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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金簪为引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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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龚炎则果然带着春晓出府,在出院门的时候被茜娘拦住。

    “这一大清早的,姐姐是要去哪呀?”虽是与春晓说话,眼睛却朝龚炎则看。龚炎则见是那个爱笑的小姑娘,微一颔首,与春晓道:“待会儿去西边小门。”说罢就带着福海、福泉两个先走一步。

    茜娘有些失望,遥遥望着人走远,心不在焉的道:“三爷待人和蔼,与外面传的一点都不一样,我猜那些说三爷霸道狠戾的都是见不得人好的小人。”

    春晓只是微笑,并不说什么。虽说这两日茜娘比寰姑娘来的勤快,看上去也大大咧咧不似有心机的,但也可能性子太过放纵,春晓并不觉得与她多投缘,亦不觉的贴心,是以常是这样茜娘说的多,她听的多偿。

    茜娘也知道春晓不多言不多语的性子,也不在意,扭头扯着她的袖子道:“姐姐,你去哪,带我一个吧,我在府里好闷啊。”

    春晓暗暗皱眉,茜娘这个性子已经纵的叫人不好相处了,为难的瞥了眼跟着茜娘来的养娘,素日见她还能劝上两句,果然,那养娘不等春晓示意,面上已有些不好,红了脸上前劝道:“俞姑娘,我家姑娘小孩子性子,想到什么说什么,您别介意。姑娘,俞姑娘是与三爷有事出去,咱们不好跟着去,不若哪日天好,咱们早早约俞姑娘出游不是更好。”

    茜娘脸色忽地沉了下来,冷声道:“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别以为你是我二姐的养娘,我平日给你几分脸面,就纵的你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这样打脸的话,便是李氏也从未与她这样说过,养娘脸色一片铁青,浑身都气的发抖,道:“不敢,老奴在李家少说三十个年头,不说多有才干,但规矩却是时刻不敢忘的。既姑娘这样说,老奴也没脸侍候了,老奴告退。”说罢福身施礼,就听茜娘甩着帕子,气哼哼道:“走走走,你要是守规矩,就少在我二姐跟前嚼舌头,没得一脸正经的厌腥人。”

    那养娘身子一僵,转身带着两个小丫头子就走了。

    茜娘瞅都不瞅,只与春晓磨嘴皮子:“姐姐,好人儿,你就带茜儿去吧,茜儿因着姐姐可把李妈妈都得罪了,姐姐不会还不叫茜儿如愿吧,那姐姐也太狠心了些。”

    春晓一愣,合着得罪养娘还是因着我的缘故了?再好的性子也叫茜娘弄的恼火,春晓正要严词拒绝,也是巧了,庞白带着麦子从寄远阁下来,恰就看见她们都杵在这,又不好当作没看见,再说他也担心春晓,哪怕得春晓一个安心的眼神也是好的,便上前施礼:“俞姑娘。”

    春晓忙侧身避开他这一礼,福了福身,中规中矩道:“前儿听我的丫头说庞大人丢了扇坠在小园子里,不知找到没有。若需要人手,大人尽管吩咐。”又问:“您是要出门么?”

    庞白听她不在喊自己九爷,也知该是如此,但心头忍不住一阵失落,清幽的眸子深深看她一眼,转到别处,温和道:“扇坠已经寻回,多谢姑娘惦记。我正要出府会友,姑娘这是……要出府去?”见春晓穿戴严整,不似去园子闲逛。

    春晓瞅了眼茜娘,对庞白微微一笑,道:“我们三爷说要我陪着出去一趟。”

    庞白人精,见茜娘抓住春熙的袖子不撒手,竟顾不得给自己施礼问安,便是眉头一蹙,与春晓对视一眼,道:“天寒地冻的,赶紧去吧。”转过来与茜儿道:“茜娘,你过来,姐夫与你说几句话。”

    茜娘恳求的望着春晓,希翼春晓能挽留她,春晓却似毫不知情般只是笑着朝她点点头,茜娘心思通透,立时明白是春晓不想叫自己跟着,当即咬了下唇,死死盯了春晓一眼,把春晓看的一怔。

    茜娘转身朝庞白去了,春晓却还在为那一眼心悸,心想:这姑娘不笑的时候还真有点吓人。

    庞白叫了茜娘过去,起初是茜娘面带不耐,后来也不知茜娘说了什么,庞白猛地看向春晓一眼,很突兀的一把拽住茜娘的手腕,将人领走了。

    春晓看的眼皮一跳,即便听说茜娘与李氏最亲密,可毕竟只是庞白的小姨子,庞白的这个举动有些出格了。

    “在看什么?”却是龚炎则回转,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才见庞白与茜娘拉扯着走远。

    春晓吓的一激灵,下意识道:“您怎么回来了?”

    龚炎则嗤声反问:“爷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婢妾没这么说,您不是嘱咐婢妾去西门么。”春晓很快清醒过来。

    龚炎则哼了声,迈步错过她去,道:“你先过去,爷回去取样东西就来。”原是龚炎则谨慎,将金碧簪画了图样放在西屋,方才有人来报,龚炎庆身后的那条小鱼儿活泛起来了,他寻思还是把图样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好,是以回身来取。

    春晓看了看龚炎则的背影,又扭头去寻庞白与茜娘,却是没了影子,不知怎的,庞白那一眼看的她有些心慌。

    不说春晓等来龚炎则一同出府,只说庞白拽走茜娘,却是茜娘拿话撩拨庞白,说的‘姐夫有这功夫管茜儿要去哪,不如想想怎么哄好二姐,二姐知道姐夫有了心仪的女子,正胡思乱想呢。’一句惹的庞白门也不出了,只把茜娘拘在跟前,叫她把话说明白。

    茜娘虽心思通透,脾气却被娇纵着养大,是个敢说敢做的主,好在以往也没遇到过失了分寸的事,李氏但见她心里有数也就没管她,且李氏也是个软弱的性子,并不能严厉起来。庞白在一边冷眼旁观,自然也不会多管,自家妹子还要看亲疏远近才来提点一二,何况是个不着调的小姨子。

    只今日庞白却是恼了,显见冷了脸,道:“我看你二姐是白疼了你,眼见她病歪歪的心思重,你还没事找事的给她添堵,可不是养个白眼狼。”说的茜娘脸皮通红,气不过道:“明明是姐夫做错了事,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亏的二姐总说您是读圣贤书的人,还不如屠夫明事理。”

    庞白虽不曾听茜娘与李氏呛声,却见她呛丫头、婆子还有家里的姐姐妹妹,没一个能相处的久的,方才春晓那一脸为难的样子,显见也是难招架了。庞白禁不住气乐了,道:“这么说你倒有理了?”

    茜娘一仰脖子,月牙似的眼睛狠狠瞪着,看样子是没觉得自己与长辈对付有何不妥。

    庞白点着头,忽然道:“你如此用心留意姐夫的事,可是听你二姐提了?”

    “提什么?”茜娘不解的问。

    “自然是提及你我的婚事,虽郎无情,却是妾有意,我看在你二姐的情分上,勉强应下也不是不行。”庞白慢悠悠的说着,瞥着茜娘的神色,越发不温不火。

    茜娘却是大惊,只见他面上展现的谦谦君子的俊雅风姿,说的话却是比那逞凶的恶人还要毒辣刻薄,一时竟是不认识了般,不由后退步子,惊恐的望着庞白,“你,你胡说,谁对你有意了?”

    “我与你二姐成亲不过三载,许多事情还记的清楚,你若忘了,我倒可以好心提醒一两句。一年端午,你二姐醉酒早歇,我从外头回来,并不知道她歇在碧纱橱,只当东屋榻上躺的是她,身上穿的黛蓝绣桑梓杭绸衫儿,下面是月白的绫裙,一双小脚蹬的桃红绣并蒂绫子袜套……”说着往茜娘裙下看,淡笑道:“我伸手攥住,只觉不过一匝长,比起你二姐那双天足小了不知多少,我只当是哪个丫头腆颜勾丨引,扳过双肩看竟是我那小姨子,你笑眼弯弯,也确有几分风韵,当时我唬了一跳,转身避开,却是你扯了我的袖子,叫我‘姐夫,莫走。’”

    茜娘煞白的脸已经听的傻了,就见庞白仍旧挂着温润的假面,笑容有若清风朗月、光明磊落,忽地听得质问:“若这还不算爱慕,那我再说个别的,记得一月我要离家赴任,你早早守在门口,也是这腊月的天儿,你冻的脸都变了色,只待你二姐被丫鬟扶走,你便冲了出来,到我面前,说的什么?你可还记得,不记得?不打紧,我细细说来……。”

    “不要说了!”茜娘双手捂住耳朵,浑身都在发抖,直直盯着庞白,大声叫嚷:“你胡说,我若真这样做了,你怎么不与我二姐说?如今却来说,显见是为了维护那个女人,好叫我背黑锅,你们这对狗男女想的倒是好,可惜姑奶奶也不是软柿子,任你们揉搓,你等着,我如今就去寻二姐,叫你和她都别做人!”

    庞白一把抓住茜娘的手腕,冷笑道:“你只管去说,不怕你二姐折你手里你就去!不过我话说在这,你二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叫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茜娘确实是个脾气大的,即便脸色白的吓人嘴还硬气的紧,道:“我就去说了,看你能如何。”

    庞白却不再说什么,反而松了茜娘的手腕,向后退了两步,转身施施然的去了。

    茜娘愣了愣,气急,在后边大喊:“你且等着!”说完狠劲跺脚朝桑景园跑,她跑的急,本在几步远等着她的丫头们,眼见九爷和和气气的说了一些话,姑娘却大发脾气,皆是无奈叹气,紧随着追上。

    茜娘一口气跑回李氏屋里,丫头们急忙道:“奶奶睡着呢,才吃茶时就睡过去了,连茶汤洒了也不知晓。”

    茜娘脚顿了顿,有气没处撒,朝阻拦她的丫鬟半岭骂道:“显你能是不是?多嘴多舌,出去掌嘴!”

    半岭是李氏的心腹大丫鬟,也正是因着有这份体面,才敢看到茜娘涨红脸进来上前去拦,没曾想茜娘真个混不吝的,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她是主子,做下人的自然不能反驳,半岭脸上红红白白,也只得咬牙退去院子里自扇嘴巴。

    有十来下的功夫,庞白与几个郎中进来,原是庞白约了几位御医给李氏会诊,方才庞白正是要去迎这几位,被茜娘折腾耽误了些功夫,几位御医已经到了门前,麦子急急忙忙把人请进来,在路上与庞白遇上,庞白满目诚意的道歉,只说李氏方才又不好了,忙活了一阵误了亲迎。

    御医早从孔郎中那里听说庞白与发妻伉俪情深,皆表同情,并未怨怪他。

    才进院子就见半岭立在当间扇耳光,还有茜娘的丫头在一旁数数,不由脸色一沉,但也只是一瞬,对麦子道:“你去看看,她怎么惹茜娘不高兴了,若不是什么大事,劝茜娘少折腾些吧。”

    麦子以庞白马首是瞻,领会道:“估摸着也就是姑娘不高兴拿半岭姐姐撒气呢,小的去去就来。”说着小跑去叫半岭停手,又问了几句。这时庞白与几位御医赔笑:“叫几位先生见笑了,几位许也知道,我妻家这个妹子有些不一般,脾气大些也没什么。”

    御医都是年久宫中行走的,只提一句便才猜出茜娘的身份,一位道:“您说的是那位前太子的遗孤?”见庞白无奈的点头,几人心下了然,虚有皇家血脉,却名不正言不顺,岂料脾气却养的比正经公主不差什么,啧啧。

    这边麦子回报:“半岭姐姐只说叫茜姑娘小声些,奶奶才歇下,就被罚出来掌嘴,半岭姐姐脸颊都肿了,九爷,要不拿点药给用一用,女儿家容貌可是大事。”

    庞白蹙着眉道:“快去,叫半岭回屋养着,奶奶身边还有半月几个,叫她安心。”

    御医们彼此看了看,心想:这还是主子身前得用的,都敢这样下手,可想旁的呢,岂不是见天受虐待?

    庞白余光里瞥见,掠过一丝冷然,扭头殷切的请几位御医费心妻子的病,对茜娘一事似习以为常,也无可奈何。

    在屋里着恼的茜娘并不知道,不经意间她跋扈狠毒的名声已经随着几位御医回宫之后散播出去,就连远在芦崖镇的官宦人家本有意说亲的,也在听到风声后淡了下来。

    几位御医进屋给李氏把脉,有意无意的撩了眼这位茜姑娘,茜娘见庞白进来,面上便是一沉,并不现笑容的脸便不怎么出色了,细眉小眼睛,鼻头圆小,嘴唇略微有些厚,好在肤色红润白净,也是年轻才如此。有位御医还在心里点头:也真是皇家血脉了,与当今天子有三分相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春晓与龚炎则出府,说是去看戏,龚炎则却引着春晓先在银楼绣坊香料铺子并绸缎行典当行车马行里走了一回,原是龚炎则要巡铺子,每到一处地方只留春晓与丫头在前面游览,又叫随从守住前门免人打搅,他带着小厮与铺子管事在后院说话,处理好一处再去下一处,只把春晓走的腿脚酸软,后来竟去了赌坊,春晓说什么也不下马车了,歪着身子不想动一下。

    龚炎则轻笑,先陪她去了临近的茶楼安置了,才带着人去办事。

    春晓在茶楼吃茶,等了两刻钟才见龚炎则回来,也坐下吃了一盏茶,与春晓道:“一会子带你去看戏,就在前头不远,叫做鸾意楼的地方。”

    但见龚炎则笑的促狭,春晓心头觉着不好,却是出来都出来了,不去也说不过去,只等他又用了些糕点,两人才上马车去鸾意楼。

    鸾意楼是座四面二层阁楼,中间有天井的临街宅子,门开双扇,刷黑漆,门上无牌匾,檐下只挂了两盏气死风灯笼。春晓见福海敲门,有人开门与福海熟稔的说了几句话,又朝春晓的马车望了望,扭头叫人出来,一起把门槛卸了,随即马车进入,春晓也把帘子松了。

    马车转了个弯在一侧停下,春晓戴上帷帽才被丫头扶下马车,龚炎庆道:“你们几个就这等着,身后有茶房,喜欢听戏就叫来听,只不许乱跑。”原是个戏园子。

    安置了丫头婆子,龚炎则带着春晓与福海、福泉两个进了内室,早有管事的等在里头,见到龚炎则先请安,才说:“三爷,已经准备妥当了。”龚炎则点点头。春晓就见偌大的屋子挂满幔帐,层层叠叠的纱罗隐约能看见人影,却不知进来做什么。

    龚炎则见她眼底疑惑,笑了笑,也不解释,拉着她的手在一边的椅子坐了。

    不一时,就见屋里进来许多女子,身段环肥燕瘦,容貌方圆美丑,衣着有好有坏,似全世界的各式女人都在着,一瞬间涌进春晓眼帘,这些人有个共同的特点,眼睛上都蒙着黑布条,最前头老嬷嬷领着,长长一串慢慢穿过层层幔帐进到最里面。

    春晓发怔,惊叹如此长的队列少说也有二三十人,可后边绵延不绝,便算不出到底多少人了。

    “这是……”她扭头看了眼龚炎则,又去瞅那些女人,已经懵了。

    龚炎则却做了个‘嘘’的手势,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别说话,叫她们听见就不好了。”

    春晓只觉湿漉漉的气息喷到耳廓痒的发麻,半边身子都被吹的酥软了,余光里瞥见龚炎则说完这句话便坐了回去,歪着身子,懒洋洋的拿眼溜着这些女人,从头到尾,一番品鉴般的神色,而后发现她在看他,一时露了些讪讪然来,就是一笑,又靠过来低声道:“没个像样的,加一起赶不上我家晓儿一丝头发。”

    春晓眼帘一垂,再不愿看他一眼,却是暗暗唾弃:色胚!

    龚炎则也觉无趣,轻声咳了咳,端起小几上的茶碗,才想喝,就见因他那一声咳嗽引的蒙着眼罩的女子们侧目过来,齐刷刷的倒有些慎人,他端着茶碗顿住,不自在的又放了回去。

    春晓斜睨着,见状不禁弯了弯嘴角,未曾想还有女人能叫龚三爷窘迫。

    这时那个与龚炎则请安的推着轮椅进来,轮椅上坐着的正是龚炎庆,春晓一见是他,忍不住站了起来,龚炎庆本是耷拉着眼皮,似有所觉的抬头,正与春晓视线交接,龚炎庆愣了愣,再一转头,看到了龚炎则,立时低下头,如往常一样显的蔫头耷脑,道:“三哥,您要做什么。”

    龚炎则压下嘴角,不咸不淡道:“晓儿。”

    春晓僵了僵,慢慢坐下来,也不再去看龚炎庆,就听龚炎则对龚炎庆沉声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站在龚炎庆身后的管事男人听罢,也不管龚炎庆是否还有话说,就将轮椅推动,把龚炎庆一直推到最里面,龚炎庆似乎也察觉到事情不寻常,有些慌的喊:“三哥,弟弟做的不对您教就是了,弄这样的阵仗出来做什么,三哥!……”

    ---题外话---估计再有两章就写到金簪引出的后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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