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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爱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狐夭公子如玉 -> 第227章 欲生欲死 第227章 欲生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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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满世界的混乱都变成了背景，赫煌望着已经完全失控的缪儿，那一句‘你可愿陪我九死一生’的话反反复复地在他的耳朵里轰鸣，他的大脑像今夜皖阳城内的雨夜一般一片血红，完全不能思考。
像饿了想吃困了想睡，仿似本能，他毫不犹豫的冲向了那个状若疯癫的人儿。她的剑砍在他的身上仿佛不会疼，那毁天灭地的煞气也全不在意，他只知道她全身滚烫，她的腰很软……
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五官纠到一处，像岩浆汹涌急需喷发，她忍不住……
他将她抱得极紧，仿佛要嵌入骨骼血脉里。他带着她一路狂奔，一直到很远很远。
他日日与她寸步不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是多麽在意她的一兵一卒，待她清醒以后若是记起自己如何血刃自己人，不知要如何难过？
“啊……”
一声哀嚎响彻空山，她的头后仰着，脖颈拉升到了极限。
剑还在头顶飞旋，剑尖朝下，她不知道它究竟要干什么，但她知道她绝不随它左右。
每一寸肉，每一块骨都好像在不断地在碎裂又合拢，然后再碎裂，再合拢……
她好疼，疼得仿佛都感觉不到疼。
迷糊中，她虚弱地瞥了一眼头顶的血魄神剑，然后以倾身之力推开抱着她的赫煌，像带着火星子的石头，嗵的一声落入河里，炸碎了那幽蓝色的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主子！”赫煌一惊，转身落在了河岸上，前后踉跄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主子！”眼见缪儿消失在了水平面上，赫煌止不住地又大吼了一声。有点嘶哑，有点尖锐，还有点颤抖的声线在无尽的幽暗里无力地回荡……
可是，待到那回声消弭殆尽，待天地间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时，依旧不见那人儿的踪影。
焦急的等待。
赫煌的心一点点下沉，又一点点浮上来，千般滋味，万种忐忑。
终于，“哗啦”一声，水波炸裂，那人儿一身素白中衣，如石上花，如水中莲，破水而出，带起无数的水珠崩射开来。
白影微晃，眨眼间，那人儿又来到了不远处的岸边上。
暖暖的风，淡淡的香，如春。
缪儿扑了赫煌满怀。她把他狠狠地扑压在了草地上，发出一串沉闷的声响。
“你可愿陪我九死一生？”还是那句话。
想了想，她又道：“你还是陪我死吧。”
他还是不答。
他就是个闷葫芦性子，此时此刻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伸出双臂环上缪儿，很温柔，很缠绵。这是最深情的作答。
“世人对待男女之情，比起身体上的坚守，更在意情感上的唯一。更何况古来男儿大多控制不住原始直白的**，多少女子在钝痛中慢慢原谅，然后用一句‘于他，我与别人终究是不同的’来自欺欺人……
可是缪儿却不以为如此。
九尾银狐天生浪漫多情，缪儿喜欢过很多的人，很多的物，很多的事，可是近身处之却是不易。在缪儿眼中，心可动，因为易动，因为只要活着便无法抑制。可是身却不能动，始于教育，守于道德，忠于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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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儿以为，身体是我们最坦诚的部分，始与末，初与终。
赫煌，我的意思你可懂？”缪儿身上的皮肤依然炙如烈火，颊上绯红如最绚烂的朝霞中最盛开的桃花。
她的眸子里有一汪水，这水，云华见过，轩辕蕳见过，今日赫煌也看见了。
他看见了那一汪眸水，晶晶亮亮的，让他沉溺，让他纵使披荆斩棘也要孤身前往，然后占地为王……
“缪儿……”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也能这般叫她的名字，像她的父王母妃那样，像她的哥哥白习羽那样，像战神云华那样，像小魔王轩辕蕳那样……
‘缪儿’比‘主子’好听，比天下所有的名字都好听。
一声‘缪儿’他感觉像是剖开了自己的心，有一种想要流泪的畅快。
“嗯……”她轻轻的答，小巧的鼻头一点点地靠近他的，然后碰触，鼻息缠绕。
他的手臂在抖，全身上下都在抖。
缪儿的身子还在往下沉……
他接住了，唇与唇相接，然后粘连，然后揪扯撕缠。
他的手一点点移动，到她的腰处，那腰不盈一握，软绵绵的。
“缪儿。”他喘息地叫她的名字。
“嗯……”她答，有难得一见的乖巧，还有柔软。
他一翻身，将她小心翼翼地压在身下。
他咬着她的锁骨，含含糊糊地说：“赫煌陪着你一起死。”
那时是最缠绵的雨季，那一夜细雨淋漓，如诉，如歌。
无边的黑暗里，无边的混沌中，缪儿的脑子一直在呼拉拉的燃烧，人亦在燃烧，仿佛不燃个天崩地裂，不燃到荼蘼花事了，便绝不罢休。
可是赫煌的脑子却很清醒，甚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毛发都极其的清醒。
他要把缪儿记清楚，她的味道，她的颤抖，她的呜咽，她那一声声娇滴滴软糯糯的求……
“赫煌……赫煌……放过我……”
“不……我要和你一起死……一起死……”
……
次日，天微晴。
薄云压低，像新棉织成的锦被被轻柔地盖在大地上。
整个世界一片静谧。
缪儿的身上的热度已经降了下来，可是那热又转移到了赫煌的心里，把曾经空无人烟的荒芜之地烧出了满满当当的幸福。
都说白缪束长得好，可是赫煌却觉得，只有此时此刻窝在他怀里的缪儿才是最美的，没有仇恨，没有不甘，没有痛苦，唯有平静。
“我知道，有些人你舍不得他陪你死，有些人不能陪你死，有些人你不愿他陪你死……
母亲走后赫煌便成了孤儿，赫煌没有家国天下，也没有什么宏愿抱负，赫煌只有主子，只求陪你一起死。你不知我有多高兴能陪着你一起死！”
说着，赫煌又缓缓的低下头来，然后极其小心地亲了亲缪儿的睫。
那睫微微颤动，又长，又密，还带着向上翘的弧度，像刚刚破茧而出的蝶。
“还叫主子，嗯？”
那人儿的声音慵懒魅惑，柔腻的手臂勾上赫煌的脖子，身子贴了上来，一片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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