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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战俘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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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轩辕钰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解释道:“想必王爷应该知道,不管太皇太妃和太后在前朝或者太祖皇帝那朝发生了什么,现在能够让他们走出疯人院的人就只有当今圣上轩辕逸。”

    见他不动声色,我自然也就认为他想继续聆听。

    我走在了房间中,绕着桌子转着:“轩辕逸是被武太妃一手带大,情同母子,可萧太后一出来,必定会威胁到武太妃的地位,即便没有太后实权,也会让武太妃忌惮。”

    “难道就让本王的母后和祖母一直留在疯人苑中吗?”轩辕钰泽急了。

    我看着他纠结的样子,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放弃皇位,又甘愿被我们两个女人利用。

    力王重在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够沉稳,容易冲动,不能以一己之力救出自己的母后和祖母,又怕此事弄巧成拙害了自己的亲人,所以他放下了一切,想利用我和傅瑾月帮他,条件就是自甘成为我们的棋子。

    “力王莫急。”

    我走到了他的身边为他倒了杯水,继续道:“以我刚才所说,想要救太后和太皇太妃,切入点在于武太妃,太皇太妃还好说,毕竟年事已高步入疯癫状态,她也是皇上的亲祖母,想来轩辕逸对她还是肯宽容的,但一旦萧太后出来,你身为先皇嫡子,在如今朝堂还是动荡时期,难免会受到影响。”

    轩辕逸性情冷漠,处事雷厉风行,在朝堂之中必有异声,力王心性宽厚,又有贤王之名,想必当年依附他的人很多,却因为他的谦让和对权利的忽视,导致了力王一派没有主心骨而功败垂成。

    萧太后一旦出来,定会激起一些旧臣的反叛之心,这就是轩辕逸和武太妃最担心的事情。

    要如何才能解开武太妃和轩辕逸心中的结?

    答案在萧太后身上。

    萧太后深居疯人苑,当年不知道为什么要自己进去,但她想要出来已经身不由己。

    事实上,若是说萧太后已经放下了一切自甘沦落为冷宫太后,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这样,她本就是自愿进入,为了太皇太妃也好,为了力王也好,她大可以放弃太后的身份和轩辕逸坦诚出宫,这绝对是有把握做到的。

    如此一来,太皇太妃便不会再有刑罚,起码对太皇太妃是福音。

    可萧太后迟迟不肯离开皇宫,也就说明了她还心有不甘,她是在等待一个时机重返后宫,只是我还未得知她是要回后宫干什么。

    但仔细想想,自古以来,后宫的女人待在后宫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男人,一个是权力。

    先皇已死,轩辕逸又不应该是太后所在乎的男人,如今力王没有得到皇位,那么,唯一能让太后留在宫中的原因就是她想重掌大权。

    再深入去想,如果太后要回后宫重掌大权,必然还有两个原因促使,一是为力王谋权位,二是太后自己有什么事情还需要太后这个位置帮忙。

    不过从种种迹象来看,太后好像并不打算让力王坐上皇位,因为她在力王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在疯人苑中毫无作为。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太后可能要为萧家平反。

    当年萧家满门抄斩据说是刺杀太祖皇帝,因此祸及了太皇太妃和太后,但我想,先皇若是觉得萧家可恶,又怎么会让一个罪臣之女留在身边?还一心让她当上了皇后?

    从侧面看,先皇不应该仅仅为了对皇后的感情才这么做的,太祖皇帝能让先皇保留住萧太后的太子妃之位,足以说明萧家当年的事情是另有隐情。

    而且自古帝王都不是平庸之辈,从先皇当年治理朝政的权衡之术就能看出,先皇是个有谋略,有理智的人,所以保留萧太后的皇后一位,一来在镇压当年越变越强的武家,二来就是那个隐情作祟,三才是对萧太后的感情。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事实上,我现在要帮力王的事就是让太后保留地位走出冷宫。

    我托着腮帮子继续在轩辕钰泽的面前绕着圈子走,一边在思考营救计策,一边在想着怎么保留萧太后的权位,还不能祸及力王。

    “三日之后,是武太妃五十八岁的生辰,我与姐姐已经安排好了一些事情,借此得到武太妃的好感,当天,皇上也应该会来,我想让力王做的便是想办法让太皇太妃在三日后的晚上走出疯人苑,然后让她做些事情。”

    我伏在了轩辕钰泽耳畔说出了我要让太皇太后做什么,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吃不准自己能不能做到。

    但他肯定是觉得我的计策是可行的,否则不会一口答应,眼眸中也不会露出期待的神色。

    我要让力王为我所用,那必须先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可一同救出太皇太妃和萧太后,我还没那么大能耐,这样影响也太大,不是明智之举。

    所以我要让力王知道,我有谋略有掌控局势的能力,所以我必须救出其中一个来表明我的立场,而且还要快。

    在之后的三天,力王经常夜闯冷宫,来告诉我和傅瑾月他最近办了什么。

    傅瑾月负责利用力王,让他在朝堂和京城做一些事情,而我负责被力王利用,告诉他一些营救太皇太妃要做的事情,务必确保计划顺利。

    但后宫眼线太多,他这般频繁的潜入瑾荷院,实在是太过冒险,好在傅瑾月说轩辕逸本来就知道他会经常闯入疯人苑去看他的生母,这倒还能打点掩护,也让我看出来了轩辕逸也并非铁石心肠的人。

    至少他对这个五哥还是挺关照的,明知他的行为已经越界,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四月初八,是武太妃生辰,安静的冷宫,显得有了些生气。

    一大早,几十名宫女捧着台子纷纷进入了福华院,应该是轩辕逸赏赐给武太妃的。

    傅瑾月早早的就去恭贺了武太妃,我因为之前的原因,虽然进入了福华院,但并未当面给武太妃去请安,而是让小环送了礼品登记,便和其他的冷宫妃子在院子中嗑瓜子。

    因为没人会主动找我聊天,我也便一个人带着小环站在了福华院的桃树下看风景。

    远处,传来了几位妃子的琴瑟和谐,他们都在今天打扮的极为精心,能拿出来的看家本领也是一一展示。

    当然,这原因还是因为轩辕逸,冷宫中的妃子,大概也只有今天才能碰上皇上了吧。

    若说后宫之内会给太妃太后举行盛大的庆宴,这冷宫的庆宴规模虽小,倒也毫不含糊。

    我听出了一名妃子弹奏的是一曲战俘曲,曲谱出自民间,说的是一国公主因为被别国侵略了家国,被俘虏去了他国宫廷中成为了一名舞衣。

    当朝的皇帝爱上了这名舞衣,想尽办法为她改名换姓让她成为了自己的妃子,可还是东窗事发,被朝臣得知后加以陷害,那名妃子最终不愿让皇帝左右为难,自杀在了宫闱之中。

    也不知道是曲谱触到了我的心弦,还是我想起了自己的处境感慨万千,我聆听着琴曲,竟不由自主的舞动起了身姿。

    我虽出生将军府,但我父亲还是找了很多嬷嬷和师父教导过我琴棋书画,才舞艺技,因此,我跳的舞本来就不错,加上有了感同身受的情感,让我跳的战俘舞更为生动。

    我能听到不远处的妃子在桃花林外对我赞赏,也能听到有些人嗤之以鼻的说我是在人前摆弄,但弹琴的女子,似乎对我没有坏感,手下的音色越发动听,该起伏的时候也转换的恰到好处。

    不知不觉中,傅瑾月来到了我的身旁,跳起了象征着帝王的舞步,与我交相辉映。

    有人在人群中吹起了箫声,这或许是在攀交瑾月皇后。

    我与傅瑾月携手飞翔,使出了轻功在桃林里带着她飞了一段。

    她看上去非常尽兴,一曲作罢,还在流连忘返。

    人群中,传来了一道响亮的掌声,之后掌声四起,应该是赞赏我们的。

    若说傅瑾月在这里跳一曲是会得来这么多的掌声,可我,就要另当别论了。

    我转眸看去,只见一袭明黄色衣衫的男子在众妃们的簇拥下朝我和傅瑾月走了过来,他是轩辕逸,即便在万花丛中,也丝毫挡不住他满身的威严。

    他的身边,还有个墨色衣衫的男人,我一眼就看出了是姜国的司徒景元,现在的中郎将姜仁。

    姜仁和轩辕逸一样没有穿朝服,显然,他今日能进福华院,也是被轩辕逸带来的。

    看来轩辕逸对这位姜仁非常信任,连后宫的宴会都会把他带在身边。

    “呵,倒是没想到姜妃跳舞也如此生动!”

    轩辕逸故意避开傅瑾月的眼神,把目光集中在了我的身上,这不仅会给我带来很多仇恨,还是在离间我和傅瑾月之间的感情。

    从上次傅瑾月为我求饶威胁他后,很显然,被他给记上了。

    他并非真心夸奖我的舞艺,而是在确认我和傅瑾月的关系到底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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