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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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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河边是什么时候出现渡船和摆渡人的。这在当地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谜。就是上岁数的人,也对整件事情说不出个来龙去脉子丑寅卯来。

    关于这个渡口的来历,在当地只流传着一些捕风捉影是而非牵强附会的传说…;…;

    而仍有一些传说,可以透过时间的迷雾,寻找出它的蛛丝马迹,但虚幻的色彩依旧很浓。

    这条河是沱江水系的一条支流,河边原先是没有码头渡船的,两岸的人要过河,得碰上运气好,赶巧遇到河面上有放鸬鹚的捕鱼人,说了好话才可以过去。

    河是一条平静的河,河面的水长年流动得恣意汪洋不急不缓,从来没有泛滥的时候,就是遇上上游洪水暴涨,这段河面的水也可以很顺畅地得到疏导排泄。

    唯独河心的中央,有一个两米直径的漩涡,终年旋动。

    没有人知道漩涡的底部有多深,通向哪儿?曾经有放牛的人牵着水牛在河边泡澡,解手方便时松了牛绳,牛便鬼使神差地游到了河心处,放牛的人眼睁睁地看着硕大的水牛被漩涡吸了进去。

    也几乎每年,漩涡都会吞噬一两个水性好的年轻人。

    这段河面,因为有了这个漩涡的存在,成了当地人心目中的一个禁区,就连放鸬鹚捕鱼的人,也会远远地绕开这个漩涡。

    每逢端午节时,有大户人家会在河边点上香烛,朝河心里的漩涡处抛洒糯米饭团和粽子。

    有人说这个漩涡是地府的一个入口,也有人说这个漩涡是东海龙宫的一个泉眼,甚至有人说,在某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一股紫气从漩涡里迸射而出,直冲霄汉…;…;

    对于漩涡,人们心生敬畏。

    传说第一个在这儿摆渡的是一个来历不明的老头,在某一天早晨,老头坐在一条渡船的船头,静静地等着赶渡的人。

    开始几天,没有人敢上老人的渡船。老人闷声不响地在船头一动不动地坐了几天,直到有一个好事者首先登了船,并被老人渡过了河,人们才试探性地上船赶渡。

    老头渡人过河不收钱,也少言寡语,每天在河里捕鱼为生,有人也想打听打听他的来历,但每每被人问起,他总是沉默,于是也就有了一些关于他的亦真亦幻的传说。

    老头无论天晴还是下雨,都带着斗笠披着蓑衣,斗笠压得很低,闷闷的很少说话,有人上船,就起篙撑人过河,没人,就静静地坐在船头望着空旷的河面,抽着叶子烟发愣。

    老头发愣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死死地盯住河心里的那个漩涡。

    细心的人发现,老头盯着漩涡的眼神是阴森森的。

    后来,老头在渡口边起了一间简易的茅草屋,安了家落了户。

    有好事者还是打听出了老人的姓氏,姓姚,日子久了,当地人就叫他姚大爷,渡口也有了名,叫姚渡。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关于这个渡口,神秘的不是渡口和摆渡人本身,也不是河心里那个令人心生敬畏的的漩涡,而是摆渡人的更换有点不合常理。如果在某一天清晨或者黄昏,渡船上多出了一个陌生的摆渡人,那么,原先的那个摆渡人就一定快要落气了。

    落气的摆渡人,无一例外会被接替他的摆渡人用一床崭新的芦席裹着,撑船到河心,将尸首抛进河心处的漩涡里。

    这一回,渡船上又多出了一个陌生的摆渡人。

    一大早,第一波赶渡的人看见渡口边上的那间茅草屋前坐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流浪汉。因为是初冬,流浪汉坐在茅草屋的门口瑟瑟发抖。他的脸又脏又黑,倒猜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开始,人们并不知道他是来接替摆渡人的,以为他只是流浪路过的乞丐,因为走得倦了,或者是迷路了,才在摆渡人的茅草屋前歇脚的。

    茅草屋的木板门依旧关着,摆渡人九爷还没有起床,于是一个赶渡的人就上去叩响了木板门。

    每回听到叩门声,九爷就穿衣起床,把第一波赶渡的人摆渡过河,然后再生火做饭,一天的摆渡就又开始了。

    这天,九爷被叩门声叫起来,吱呀一声打开木板门,睡眼惺忪地看一眼叩门的赶渡人,只简单地说了声:“马上就来。”然后回身取他的酒壶。

    九爷也是在前一任摆渡人落气之前来的。只是他摆渡的时候不再戴斗笠穿蓑衣,而是喜欢喝一壶酒。上船前喝一口,起篙前喝一口,中间停渡的时候再喝一口。

    酒是好酒,坐在下风口,总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酒香。酒壶是铝质的行军水壶,原先的盖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木塞子,挂酒壶的带子倒是原配的,但却脏得失去了原来的本色,黑漆漆油腻腻的。

    没有人知道九爷的真实姓名,更没有人知道九爷的来历,只是九爷在来接替摆渡的第三天,原先的那个摆渡人坐在船头,神情惬意地看九爷撑船摆渡,看着看着,摆渡人就笑眯眯地背对着夕阳死去了。死得安静慈祥。

    同船的人都心生悲凉,只有九爷像没事人一样,到河边的那间简易茅草屋里取了张崭新的芦席,将摆渡人裹了,然后一个人撑着船到河心里去,将摆渡人抛入那个神秘的漩涡里。

    九爷接替了摆渡人。

    因为九爷唯一的嗜好就是喝酒,于是赶渡的人顺理成章地管他叫九爷(酒爷)。而他的真实姓名,倒再也没有人问津了。

    【二】

    一会儿,九爷提着酒壶从茅草屋里出来,顺手带上木板门,那个坐在门口瑟瑟发抖的流浪汉也起身跟在九爷的后面朝渡口走来。

    九爷临上船前照例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酒,然后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唇,跨过跳板上了木船。

    九爷上船时沉着稳重,木船在水中漾了两漾。

    流浪汉也脚跟脚地跳上了船。

    坐在渡船上等九爷开船的几个赶渡人面面相觑,有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但他们仍旧不确定流浪汉就是来接替九爷的。等九爷和流浪汉相继上了船,九爷让流浪汉去船尾提起那根固定船身的长铁钎时,大伙儿才想起什么似的,用疑惑的眼神望望九爷又望望流浪汉。

    九爷似乎知道大伙儿的心思,在临起篙时平淡地对大伙儿说:“他是来接替我摆渡的,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也听不见人说话,以后大家都多担待着他点,别为难他。”

    哑巴似乎知道九爷在向大伙儿介绍他,坐在船尾,扶着船舵,望着九爷和赶渡的人笑。流浪汉脸虽肮脏,但是笑的时候露出的那一口牙齿却整齐白净。

    于是有人就怀疑,哑巴脸上的污垢是不是他故意抹上去的。

    九爷开始用竹篙摆渡,流浪汉坐在船尾看着九爷。

    九爷和流浪汉配合默契。赶渡人心照不宣。

    九爷没有说话,流浪汉也没有说话,赶渡人也沉默着。河面上有一层薄雾,一股冷风从薄雾中渗透出来,有刺骨的寒意。

    想着这渡口循环的因果,那几天赶渡的人都神情凝重。

    船上的气氛也一天比一天阴沉压抑。再也没有人在船上家长里短有说有笑地摆龙门阵,就是有孩子耍横哭闹起来,孩子的母亲也会立刻把孩子拢进怀里,背过人去,解开衣襟,遮住**奶孩子。

    九爷仍旧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似的配合着流浪汉撑船摆渡,还不时地提醒坐船舷边的人要坐稳,小心别掉到河里。

    有心软的阿婆望着九爷,眼睛里禁不住地淌眼泪。

    而流浪汉却站在船尾,掌着船舵,傻乎乎地望着九爷呵呵的边摆渡边笑。

    九爷站在船头仰起头灌了一大口酒,朝流浪汉打趣地说:“就你小子没心没肺,还朝老子笑得那么欢实。”说完呼的一声把酒壶摔进了河心里。

    酒壶没有立刻沉底,而是在水面上一漾一漾朝着河心里的那个漩涡沉浮过去。船上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九爷的酒壶被漩涡吸进去。

    心软的阿婆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悲哀,扑通朝站在船头的九爷跪下,边磕头边哀声朝九爷说:“九爷啊!你撑船渡我们过河那么多年啊!你是我们的活菩萨啊!我老婆婆给你烧香给你磕头!”

    九爷收敛了笑,没有去扶老婆婆,他坐了下来,背对着众人,望着河面不再说话。

    人们都知道,九爷不会活过今天了,接替他的摆渡人已经来了三天了。

    渡船上的人都开始凄凄唉唉地抽泣起来。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第四天九爷仍旧在船上,只是他剃了头发刮了胡须,人显得特别精神。

    刚开始,赶渡的人并没有认出站在船头的人就是九爷,当听见九爷喊:“都坐稳了,起篙撑船了。”大家才从九爷的声音里分辨出眼前的这个精神抖擞的人就是九爷。

    大家的脸上顿时出现了难得的笑意。

    而那个流浪汉也把一张脸洗得干干净净,头发收拾得妥妥帖帖,换了一身干净合身的衣服,容光焕发,一表人才。

    大家又开始担心,会不会流浪汉是特意把自己收拾得那么干净,要送九爷最后一程?

    有了这样的担心,一丝不详的阴云又开始在大家的心里集聚。船上人的表情只放松了一会儿,又变得凝重起来。

    【三】

    九爷撑篙,流浪汉掌着船舵,船依旧来来回回地渡着赶渡的人。时间和河里的水一样,流动得舒舒缓缓,波澜不兴,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什么也不会发生…;…;

    中午时分,河边的林子里突然传来几声刺耳的盒子炮的响声,坐在渡船上的人都是陡然间一惊。紧接着,就看见从林子里跌跌撞撞地跑出一个庄稼汉打扮的人。

    九爷和流浪汉正撑着赶渡人朝对岸去。那人跑到河边,朝河心处撑篙的九爷使劲挥手。

    九爷二话没说,朝船尾掌舵的流浪汉打了个手势,就把船朝回撑。

    那人跳下河岸,朝渡船涉水而来,眼见着河水淹到了胸口处,那人开始挥臂游水。

    林子里又撵出另外三个庄稼汉打扮的人,不过这三个人手里都各自拎着一把盒子炮。

    赶渡的人朝九爷七嘴八舌地大声喊:“不要过去,是棒老二!他们有炮火!”

    “炮火是不长眼睛的!”

    九爷边使劲地撑篙边朝赶渡的人大声喊:“都别吵吵!趴下!都趴下!”

    大伙儿见挡不住九爷,只好一个个趴到船底。用船舷作为掩护挡住身体。

    后撵出的三个人眼见得被撵的人离九爷的渡船越来越近,于是站在河边举起盒子炮,朝着渡船和河里的那人打起了炮火。

    子弹嗖嗖地从船上飞过,而九爷和流浪汉稳扎稳打地站在船头,使命地撑着渡船朝河心里的那人接近。

    河心里的人被盒子炮打中,有血色在他周围的水域侵染开来,他挥臂游水的姿势越来也疲软无力,眼见得就要支撑不住朝水底沉落下去。

    这时九爷朝他大声喊:“坚持住,赶紧抓住。”边说边把手里的青竹长篙朝水里的人伸去。

    这时,一串盒子炮的子弹嗖嗖嗖地从九爷的耳朵边飞过,九爷居然不必避让。

    九爷的耳朵不见了,随之出现的是玫瑰绽放,鲜艳欲滴!

    九爷的声音像是在河面上打了一个炸雷,那人在冰冷的河水中被九爷的声音惊得打了一个激灵,他使出最后一口气力伸手抓住了九爷伸出的长竹篙。

    在船尾掌舵的流浪汉也跑上去帮忙,伙同九爷用竹篙把河心里的人拖上了渡船。

    被拖上船的人趴在船头奄奄一息。

    九爷来不及细看他的伤情,朝流浪汉大声喊:“赶紧扳舵调头!”

    流浪汉听不见九爷的话,但是明白九爷的心思,于是又跑到船尾,九爷也一竿子插入河心,脚蹬船头,身子斜斜地撑动手中的翠竹长篙,奋力把船撑得调过了头。

    岸上的人举着盒子炮继续对着河心里的渡船放了一通炮火。眼见得九爷将渡船撑到了对岸,盒子炮的子弹渐渐失去了威力,岸上的三人才悻悻地转身离去。

    渡船靠了岸,一直趴在船底的赶渡人没有听见盒子炮的声音方才战战兢兢地直起身。被九爷搭救的人趴在船头上,**地浑身淌水,一股股殷红的血迹从他的后背处汩汩直冒。

    船头的甲板上,血水和着河水流淌。而九爷左边的脸和肩膀也是鲜血淋淋,看得人心惊肉跳。

    赶渡的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个个下吓得脸色发白嘴唇乌青。

    九爷朝招呼着呆若木鸡的赶渡人说:“大家赶紧上岸,该办事的办事,该回家的回家。这事千记不要说出去,赶紧!赶紧!”

    赶渡人在九爷的招呼声中纷纷起身上岸,不敢多看趴在船头上的人一眼,逃似的离开了渡口。

    瞬间的功夫,渡口上就只剩下九爷和流浪汉以及那个被盒子炮打中的人。

    流浪汉站在船尾,身子斜靠在舵把上发愣,有阴冷的风从河面刮过来,流浪汉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九爷蹲下身,看着趴在船头的那人,迟疑的片刻,把他翻转过来。

    在翻转过来的瞬间,九爷不由得“咦”地惊呼出声。人也朝后面退出一步,刚好退出船头的边缘,一脚踩空,扑通一声跌到了河里去了。

    愣在船尾的流浪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打了个愣神,惊讶地盯着跌到河里的九爷。

    水里的九爷依旧是一副讶异的表情,他在水里抓着船舷翻身上了船,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这样?明明我救起的是一个长胡子的男人,咋会转眼间变成一个女人了?莫非老子一时心慌看花眼了?不会啊?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说着九爷又朝船头的那人走过去…;…;

    【四】

    被盒子炮打中的的确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此时她脸色苍白,气若游丝,下颌处粘着尚未彻底脱落的胡须。从她的眼缝中流泻出的眼神,此时变得迷离飘忽起来。

    九爷蹲下身,定神细看,小声说道:“我九爷这辈子只会渡人不会救人啊!妹子,你说该咋办呢?”

    女子使出最后的气力说:“今晚上你们都得走,别…;…;别留在这儿。他们…;…;他们…;…;不是人!是…;…;是…;…;是鬼!是鬼…;…;鬼…;…;”

    女子说完,眼睛便彻底闭上了。

    九爷看着流浪汉,流浪汉也看着九爷,两个人在船头站了一会儿,流浪汉朝九爷咿咿呜呜的指着一个地方。

    九爷顺着流浪汉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女子的左手心里死死地似乎攥着一件东西。

    九爷上去掰开女子的手,一块圆形的玉牌出现在女子的手心。玉是古玉,苍老温润,精光内含,有尸沁的颜色。

    九爷拿起古玉,站起身,对着阳光端详起了这块古玉,突然,他脑子里一阵旋动,似乎有一条血龙在古玉里游动。

    九爷心里打了一个激灵,定了下神,把玉从炫目的阳光下拿回来,低头再仔细观看,玉上面只有尸沁的痕迹,并不见血龙。

    九爷就纳闷了,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邪了门了,难道是我看花了眼?”

    于是他又将古玉拿到阳光下对着阳光仔细端详,果然有一条血龙在古玉里游动!千真万确!

    同时,在古玉中间部位渐渐聚集起了一个漩涡,漩涡似乎是由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的气泡变成了,又似乎是从九爷眼睛底部升腾起来的一股神秘气流,气流越旋越大,越旋越近,终于,一个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洞口从漩涡的底部突兀地显现了出来。而那条血龙却在漩涡的上空盘旋游动。

    九爷试图将目光深入到漆黑的漩涡底部一看究竟,却突然有种身处漩涡中心的感觉,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

    他大喊了一声:“不好,这玉里边有古怪!”

    随着喊声,他从古玉里的幻境中挣脱出来,然而,此时的他才发现,他和这条渡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漂移到了河心里的那个漩涡中心。

    船靠岸的时候,流浪汉忘记了插钎固定渡船。

    渡船载着九爷和流浪汉在漩涡里旋转,九爷清晰地听见漩涡的中心部位在船底发出可怕的汩汩的声音,就像河的底部有一头巨大的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将整条渡船一口吞没!

    九爷和流浪汉都慌了神,而漩涡的吸力好像在逐渐加强,九爷甚至听见了底部的船板被漩涡吸得发出嘎嘎嘎的断裂声响。

    九爷和流浪汉在旋动的渡船上站立不稳,摇晃着身体,随时都有坠入水中的可能。

    九爷朝流浪汉大声喊道:“抓住船舵,抓稳!”然后紧忙把那块古玉放进贴胸的衣兜内,操起长长的翠竹船篙,朝着水中一插到底。

    然而九爷的长竹篙插到水里却插了一个空,他下意识地一愣,紧接着,一股奇大的力量通过竹篙传递到了九爷的收心。他感觉到手里的竹篙在水中剧烈地颤动,似乎在水底下有一头被激怒的怪兽,正用锋利的牙齿撕咬着他手中的竹篙,并且要把他从船上拽下去。

    九爷这一惊非同小可,水底下传递出来的力量令他把持不住,手中的青竹翠篙脱手而出,呼地一声就被吸入到了深不见底的漩涡里去。

    没有的竹篙的九爷惊慌失措,他朝流浪汉大声喊:“稳住!稳住!”

    被旋转得摇摇欲坠的流浪汉此时更是六神无主,他脸色煞白,叉开双腿,死死抓住船舵,因为惊恐和害怕,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漩涡旋动的力量越来越大,船在漩涡的中心开始逐渐下沉,九爷甚至可以更加清晰地听见整条船被漩涡折断的嘎嘎声。

    突然,九爷感觉胸口处被火烙了似的,一阵专心的疼。他本能地探手入怀,一块奇烫无比的东西攥进了手心。

    是那块古玉!

    九爷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突然朝着船尾处的流浪汉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苍天不负有心人啊!苍天不负有心人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

    流浪汉不明白九爷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如此痴狂,在他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只见九爷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流浪汉眼睁睁地看着九爷的身影朝着漩涡的底部急速陷落。

    此时,漩涡的中心电闪雷鸣,一条血龙从闪电间迸射出来,骄横的身躯扭曲着随着漩涡旋动,朝着茫茫无际的深渊游动下去…;…;

    漩涡开始疯狂地旋转陷落,终于,一个巨大的水泡从无尽的深渊里冒了上来,托着渡船浮出了水面。水泡在水面上轻轻地破裂开,就像一尾鲤鱼在水面俏皮地吐了一口气。

    一切变得风平浪静…;…;

    船停止了旋转,漩涡也消失不见。

    流浪汉惊魂未定地呆立在船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弥天大梦。

    船上没有了九爷,也没有了那个女子,只有船头的甲板上,留下一滩淡淡的,被血色浸染过的痕迹。

    河面空空荡荡,河水缓缓流淌,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也似乎什么都不会发生,一切都是那么风平浪静…;…;

    从此,神秘的漩涡在这段河面销声匿迹,不会说话的流浪汉继续在姚渡摆渡着过往的赶渡人。他所见到的和他所经历的,当然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只是到死的那天,也没有人再来接替他的位置。

    再后来,姚渡上架起了一座钢筋水泥结构的八车道的跨河大桥。

    姚渡的的摆渡人和渡船不见了,“姚渡”这个地名却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以后的日子里,人们无需摆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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