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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9章 二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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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承畴也不干净,但是干的事情有分寸,崇祯就是这个意思。

    杨嗣昌沉默了。

    他知道崇祯说的是对的,不说洪承畴在西北管理五省,手下官员有多少要刻意迎合他,就连自己实在京城与那些人没有直接关系也有许多人来贿赂他,只是他没收,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这样想起来,杨嗣昌还是大抵知道洪承畴所受的诱惑的。

    陛下看着糊涂冲动,没想到原来是大智若愚啊...不,陛下看起来也不怎么糊涂...

    “陛下圣明...”杨嗣昌终于开口道,心里十分感激,崇祯能与自己说这些足以说明他将自己当做头号心腹了,心有沟壑的他怎能不激动,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他算是不愁了...

    “不过左良玉做的也实在过分了...”崇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杨嗣昌这样应该是悟了,也不枉他一番栽培,他就是喜欢这样的下属,忠心能办事,但是身上臭毛病不少,得他来教上一教才能放心,不像宁致远,什么都能做的面面俱到,若不是和朝官不对付,那样的人用着绝对不放心,话说现在...似乎也不怎么放心。

    “杨爱卿你以朕的名义给左良玉发封信函,让他好自为之吧...”

    杨嗣昌点了点头,是真的觉得崇祯圣明无比,暗暗反省,自己以后做事还是要想的周到一些。

    处理贪官这种事很重要吗?并不是,而且比起剿匪来就显得更加不重要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自己可以在不影响公事的情况下收些银子?

    .........

    金陵秦淮,虽然卞玉京已经不在,金陵几钗都已经不复存在,但却依旧热闹依旧。

    很多时候,这儿总是感慨唏嘘卞玉京被宁致远迎回了府上,而叶纨纨也不知道被哪位达官显贵赎回了家中,但是能做到这么不显声色的消失,莫不是又是那位?

    纵然那几位绝色女子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走了也给他们带来许多遗憾,但走了也就走了。

    花开花落,春去秋又来,这年头,人们最不怕的就是离别,出外赴京赶考几年可以不回乡,当了官之后十几年不回乡的都大有人在,所以归根到底,只是走了几个戏子而已,多数人还还来不急黯然神伤之后各个青楼便又是捧出了新的当家花旦,更新换代,新陈代谢,在这个天灾**急剧蔓延的时候,为了生计的女子是绝对不缺的。

    宁大官人的词曲还在广为传唱,在不用付版权费的年代,秦淮边上,到处都是这些词曲,旋律依旧,却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味道。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归家院,媚香楼,旧院,沉香阁...多少楼台烟雨中。

    李定方垂手伫立在河边,在他的身旁是李应和几个书生,他们也已经有当年的逛窑子的愣头青变成了现在...逛窑子的官老爷,二月天里,依旧有些寒意。

    “定方,恭喜你早我们一步先入京城啊...”李应拱着手笑呵呵地说着,然后随着李定方走动的身体走着,几个书生识相跟在后面,他们几个都是什么天下社的代表,只有得一个秀才活举人的名分,也是听到了消息才来祝贺。

    在他们眼里,这个天下社是宁致远创办的,但是那位实在是距离太遥远了,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上,除了刚刚开始的一些时候,那位似乎都没有管过事,好赖天下社还在有条不稳地发展扩大着,而金陵作为天下社的开始点也是中心,总是要有一个寄托的,这个寄托现在就是李定方。

    说起来李定方的老底被掀开后,他与宁致远的关系也是在士林中无人不知,总之很好便是。

    李应脸上带着笑,亦步亦趋地走着,心情复杂无比。

    而李定方同样笑着一言不发,带着几位左拐右拐,然后停在一家青楼跟前。

    名曰——旧院。

    几人坐下,李应倒是先笑了出来,“这就是传闻之中致远开的青楼吗?”话一出口,心里有事一阵变化,若是以前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地方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来过。

    他觉得自己实在与宁致远明争暗斗取得朝中的地位,达到崇祯心中分庭抗议的重要,但是早在几个月之前大同之战结束便依稀知道自己找错对手了,宁致远根本没把他当对手,而且今日消息传来,卫国公,宁致远已经是卫国公了。

    李应身在官宦世家,在李居林言传身教之下对于朝政很敏感把什么都能想得很透彻,所以也很理解崇祯原先的打算,但是天不随人愿,他知道,从今以后,宁致远可以说是彻底超脱于朝政了,什么朝廷争斗都与他无关,因为...没人争得过他。

    在崇祯眼里自己原先在这个小团体里或许是老二,但是现在,应该还是老二,李应知道,所以心里有些不痛快,老大已经不再是宁致远,而是李定方了,从崇祯调令将他调往京城任户部侍中便知道了。

    李定方听了李应的话点了点头,笑道,“确实与致远有关,不过是把他的娘家人接到宁夏去之后空房子给了这群女子,众人也摸不清她们与致远的关系,所以就成了这样了。”

    “不过,”李定方顿了顿,“致远倒是与我说过让他多照顾一下这家院子...哈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的将这群女子都收入房中的打算...!”

    李应也笑了,为了前途,理解圣意,所以他重新找到了李定方,想要表露的意思就是我以后跟着你混了,但是......怎么说的出口啊!

    他相信李定方是聪明人,只要自己稍稍暗示一下就可以了,甚至无需自己暗示李定方自己就明白,但事到临头,他沉默了。

    几个天下社的举人觉得场面很是诡异,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初次寄拜帖便被新任的侍中大人天下社的...领导约到秦淮来应当是很值得高兴的,但是他们觉得自己似乎尴尬了。

    年纪比起面前两人来说要大得多,李定方李应他们都只不够二十多岁,但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也有着三十五了,但是地位却是要弱势许多。

    “这曲子,很不错啊...”李应愣了片刻,才终于说道。

    略微有些惊奇地四处看了看,这琴艺可以称得上是造诣深厚了,以李应饱经青楼洗礼的经验来说,这女子绝对不是什么默默无名之人,并不比曾几何时的卞玉京叶纨纨差上多少,或许平分秋色,

    都是很好听李应便无法再分辨了。

    李定方也点了点头,笑道,“只是十几日未来,哪想成这儿又来了一个这般的女子。”

    被这一名女子的琴音打开了开端,李应说话开始热切了起来,连座下那几位天下社的书生也是交谈之中带着奉承,突然之间李应有种羞与这些书生为伍的感觉,再一想想自己,摇头苦笑。

    .........

    董小宛在聚精会神地抚着琴,有些紧张,她不能容许自己有一丝意外。

    否则这次的演艺就毁了,赚不了钱,也对不起旧院这些对她很好的姐姐们。

    去年底他爹爹去世,董家绣庄没了人操持,母亲白氏忧伤成疾,本来还算一个富裕之家因为父亲的重病已经几近费空了积蓄,加上白氏病情更重需要医治,甚至连帮母亲看病的亲都没有了,家中已然难以为继了,一介女子之身,想赚钱董小宛也只能想到这个方法了。

    她十五岁,若是嫁人,也差不多时候了。

    由于自身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长相又端庄秀美,剑眸星眉,一股子大家闺秀的气质,以这样的姿色与技艺倒是确实不缺青楼愿意接受,但是每家青楼都要牵着卖身的契约,这让她怎么能够接受,签了契约,以后的出路又在哪儿?

    但事实不由人,若是就这么一直下去,什么也来不及了,她不嗯已经放弃了挣扎就这么招架青楼签了便罢,然后听闻了旧院,这个在青楼之中极其特殊的地方。

    于是她来了,发现这儿确实与外面所传闻的那样,不用她签任何的文书,而且还帮她垫付了看病的银两,在她的理解里,这就是开着门做赔本的生意。

    事实虽然不是这样,却也差不了许多,赔不了本,能够勉强经营下去,但是这就够了,对于这些一年之前还无家可归的女子来说,能够安稳地活下去这就够了,如果可以,他们还愿意帮着更多的女子就这么安稳地活下去。

    这让十五岁的董小宛很动容,这些姐姐,真的很好...

    她也记住了一个人名,多次被提起过的名字,宁致远。

    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董小宛闭上了眼睛,很动情地弹着指尖的和弦。

    世间纷纷扰扰,在她心里,只有这儿是她心里的净土...

    .........

    李应单手悬在半空没能落下,他已经情不自禁地为这曲喝彩了,但是还是止住了,整个旧院都是一片祥和安谧的气氛,这曲子也及其应景的幽静,怕是被自己这么一拍,就该破坏了。

    李定方含笑看着李应,缓缓说道,“有这么一首曲子,这旧院,或许就要扬名了,这女子,也要扬名了,若是李兄动了心,还需及早行事吧。”

    李定方只是随口一说,李应一愣之后却认真地点了点头。

    李定方不再言语,这曲子倒是有那么几分意境,隐藏所有功与名,不知道李应有没有听到,不过这都没有关系了。

    “定方,此去京城,只怕是安宁不了吧......”

    “嗯...”李定方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惊讶李应为什么又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他原以为,李应不会再提了。

    “所以皇上让我等来到金陵先历练一番再回到京城就是一片苦心啊,我等万万不能辜负陛下的厚望啊...”

    “那是自然...”李定方看着李应,心思百转,这又是...示好,还是...投诚?

    李应对于李定方的态度倒是不以为然,这曲子好,但也要符合人的心境而言,对于李应来说,刚刚的曲子,恰到好处。

    已经注定了事情,为什么还抹不开面子呢?李应从来都不是一个爱惜面子的人,否则当时也不会抓准机会就跳了下去,虽然现在看来,当初跳的是一个坑,一个大大的坑。

    崇祯或许也在借着这件事情告诉他,别瞎搞乱搞,先把周延儒那群老贼搞下去才是正理。

    “那以后只怕还要多多仰仗定方了...”李应看向琴音传来的阁楼中,从隐隐的身线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飘飘仙子。

    “这旧院...我也会替定方你多叫关照的...”

    .........

    三边总督治所应该在固原,这是三边的中心,原先杨鹤任三边总督的时候驻地因为周昌的缘故就不在固原,而在陕西,那时候西北几镇基本还是听使唤的,但是到了洪承畴依旧驻在陕西,开始是因为剿匪方便,后来...已经不听使唤回不去了,再后来,他成了五省总督,天高地大,任他飞,而现在是熊文灿总督,他悲剧的发现,自己千里迢迢来到西北,结果哪儿也去不了。

    此时他还是在陕西。

    作为一个深谙为官之道明哲保身的官僚,西北是什么尿性他在路上磨磨蹭蹭已经打听的十分清楚了,结果简直让他抓狂,岂止是不好混,根本就是十分不好混,别的先不说,他应该驻在哪儿?陕西是绝对不能久留的,他与洪承畴不一样。

    想来想去,宁夏不靠谱,连带着固原更不靠谱,甘肃那是反贼窝,延绥...延绥...就去延绥了,不说别的,那儿至少还没有确切的被占领,至少在他自己的了解中就是那样。

    也确实如此,李定国实际上已经是延绥的无冕之王,但是并没有做的太过明目张胆。

    在熊总督的想法里,这些反贼听着挺奇特的,反正自己也没想着做什么政绩出来,试试看能不能平安无事的混几年...

    西北二月的天是冷的,熊总督心里更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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