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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居然被贼偷了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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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得山洞,我让虫子再试着找一下侯妍。

    结果是意料之中的失望。

    侯妍的气息,虫子一点也感觉不到了。但却有两种可能,她又被变成了木头,或者已经被带离了汶川,超出了虫子的感应距离。

    再加上,胖子和小雪不知所终。

    我真的已经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连最勉强的借口都找不到。

    这些日本忍者真坏,在逃命的状态下,仍不忘记把他们用不上的摩托车全部废掉,连我们过来时骑的那辆都被他们找到了,不知道他们怎么那么有闲心。

    我们走到最近的镇上,住了一晚,再次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而且,我的房间里多了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

    这种东西,怎么又找上门了?

    我心中厌烦,也懒得问是谁干的,就想绕过它出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反正这种小旅馆的房间里没什么家当,退房时通常也不会查房的。

    可这口棺材却自己动了起来,挡住房门,不让我出去。

    “你想干什么?”我一生气,忘记了它只是口棺材。

    虫子在旁边幸灾乐祸:“你是在跟棺材说话么?看这棺材的架势,应该是个做销售的,让你买走,或者躺进去,哈哈!”

    谁知,虫子的话音刚落,这个棺材还真就开始上下晃动,像人类点头一样。

    我吓了一跳,这买走还好办;可若是让我躺进去,算是新的劫难开始么?

    这时,范蠡在一旁搭腔了:“我说,棺材兄,你是不是赏云的同伴啊?”

    棺材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做了一次上下的晃动。

    见自己猜对了,范蠡又问:“你是不是想让我们把你带走,和赏云在一起?”

    棺材兴奋起来,用力的上下晃动。

    好吧,我的鬼笼里,又多了一口棺材。

    经它这么一折腾,我再也不想留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了。我赶忙结了账,然后去镇上雇了一辆车。然后,我让西施控制姜灿,自行乘车去成都,大家到成都去会合。

    照我的本意,脱离险境后,夏启宏就不用再跟着我了。可他对我却是依依不舍,死活不肯离开,还一本正经地对我说:“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告诉他,时代变啦,价值观该改改了,并用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那句“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来强化教育。

    他认真听了半天,最后却来了一句:“主人您说的都对。可就算这世道变了,我没变啊。发过的誓,怎么可以不算,要被神灵怪罪的。”

    我没辄了,只好由他去。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被诅咒惩罚了上千年的人,自然比“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要更加敬畏神灵一些。想通这一点,我立刻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我不想再跟另一个世界扯上关系,准备直接回家,不去北京了。可姬羽说她还不太习惯一个人出远门,又没有身份证,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希望我能先陪她回一趟北京,然后再各走各的路。

    看在可能再也见不到的小雪的面子上,我最终还是心软答应了她。

    当然,我也不能忘记,正是她把小雪推入了险境。所以,我也拿身份证来说事。我告诉她,软卧车厢要登记身份证信息的,因此,即便我们同行,也只是同乘一列火车而已,她还得自己去坐硬座。

    看到她眼中闪过的那道寒光,我心里痛快极了。

    到了成都火车站,回北京的软卧票却不好买,三天之内都没有,让我无限怀念与神通广大朱大宝同行的日子。

    一气之下,我买了一个房间的所有四张软卧和一张硬座,四天后的K818次,还让范蠡和西施配合着,平生第一次用起了假钞。除了上下那两张带着我指纹的百元大钞是真的以外,其他都是用虞桃的镜子照出来的,范蠡负责改假钞上的编号,西施则控制售票员,不让她去使用机器验钞,直接收下。

    我的本意不过是个泄愤的恶作剧,到此为止,却被他们几个家伙误解为我是要故意捣乱,特意升华了我的剧本,而且拒绝让我出演角色。虫子上了我的身,去买了一沓冥币;范蠡用冥币造了假钱,并特意增加了递过去的数量;西施蛊惑售票员,将多出的假钱换成真钱退还给我,并甜甜地对我说欢迎下次再来。

    最过分的,却是夏启宏。两个小时以后,这家伙拉上虫子控制的我,以隐藏术,偷偷进入了售票室,破坏了里面的监控设备,取走冥币,出门前,甚至还扔下一颗手雷……

    拜他们所赐,我一下子变成了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

    不过,这小子扔出手雷后,我到想起来他身上的那些东西,可都是违禁品,不能在大街上随便使用,更不能带上火车的。虽然他也算明“事理”,很早就把那些枪支弹药收起来了,换了一身正常人的装扮,但难保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我可不想被警察或者特工盯上,更不希望被请进局子问话。

    我连忙提醒虫子和范蠡,将夏启宏的一身武装,收到了范蠡的藏宝库中,不再给他私自使用的机会。

    我不喜欢干等着,加上前段时间精神太紧张,想好好放松一下,就报了一个九寨沟三日游的旅行团。

    我本想报4个人的名的,可夏启宏怪我缴了他的械,接下来三天只想隐身随行,而我身上的秘密太多,又不想和陌生人住在一室。无奈之下,我只好委屈姜灿,让范蠡将她也收进了鬼笼,然后与姬羽以情侣身份,报了二个人的名。

    旅行社也要登记身份证,不过他们要好对付得多,又不可能去网上核对真伪。我让范蠡随便伪造了两张,应付了事。

    真正到了景区,我才晓得没有了镜像人的坏处,西施、虫子、范蠡,轮番地上身,一个要吃、一个要玩、一个要看,争得不亦乐乎,再加上一个我已经看不到了的夏启宏。我不但没能放松下来,反而更紧张了,担心他们跟我捅出什么篓子来。像这种好山好水好风光的地方,一定有高人隐居的。

    果不其然,在出游的第二天,我被一个人盯上了,一个贼。

    这天晚上,旅行团安排了一个小型的晚会。地方不大,人却很多,难免会和他人碰来碰去,这个小偷就趁机对我下了手,而且成功的拿走了我的钱包。

    因为是文化晚会,当时上身的是范蠡而不是虫子,全部的心思都在台上的节目中呢。所以被偷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等到发现的时候,贼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钱包里没有可以感知的东西,所以虫子也没办法追踪,我们只好自认倒霉。钱什么的还好说,可我的一“真”二假三张身份证都在里面放着呢,不要到时候连我自己也没办法睡软卧了,我可不想在硬座那熬上一天一夜。

    当然了,我提出的这个顾虑,对他们几个算不上是问题。如果只是想要一个身份证,以虫子的身手和范蠡的改造能力,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既然打算退出“江湖”了,就不想再做违法的事,更怕他们再玩出什么花样来,引出一堆高人来对付我。

    大概因为做了这件“错事”,他们三个也不好意思再抢了,把身体还给我。

    我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兴致,闷闷不乐回到旅馆。

    夏启宏却突然现身了,一脸笑容:“主人,你的钱包被偷了吧?想不想知道那个贼住在哪里,要不要去教训他一下?”

    要,当然要!狠狠地教训他一下,我最讨厌小偷了。

    夏启宏一听这话,开心的不行,都忘记他以前也干过这行了。他把我们两个都变成“隐藏”状态,大模大样地走了出去。

    小偷的住所不远,想来是个专偷游客的家伙。

    不过,这家伙的家底却很殷实,拥有好大一处宅院。从大门外,看那里面建筑的构造,里面的房间,起码也有三四十个。

    在旅游景点,拥有这么多房子,根本衣食无忧么!

    难道,他是开旅馆的?小偷是第二职业?

    我有些纳闷。

    仔细找了一番,我却没有发现旅馆的招牌,难不成还是家黑店?

    大门已关,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和夏启宏翻墙而入。

    院子里有人,都是孩子,正在玩游戏,模样古怪。

    这些孩子,都是残疾人!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马上联想起城市里那些职业乞讨的残疾儿童。据说,他们都是被人控制的流浪儿,身上的残疾也大多是控制他们的人故意弄出来,博取同情的。没想到,今天居然被我碰上一个,规模还不小。

    我一定要为民除害!在那一瞬间,我忘记了低调从事的原则,决定痛下杀手。

    我停住脚步,努力搜索了一下,找到了虞桃点穴手法的记忆,然后向前冲了过去,将看到的人一一点倒,不给他们发声的机会。当然,考虑到他们都是无辜的孩子,我的速度虽快,下手却不重。

    可我这“借”来的本事,毕竟还是生疏,加上没有赏云那样的身手,所以没能做到尽善尽美,一个刚从二楼房间走出来的小瘸子,见同伴莫名其妙地倒下,赶在我发觉他之前,尖声叫了起来。

    随即,我要找的正主儿,出现了。他住在最靠近门口的那个房间,听到孩子的叫声后,马上就冲出了房间,夏启宏看到他后,便向我点了点头。

    这个人三十岁左右,长的还算端正,只是留了一脸的络腮大胡子,倒像是个另类的艺术家。看身高,他应该在一米七到一米八之间,和我差不多,身材也不像我想象中的神偷那么瘦,甚至还有一个啤酒肚。

    最不能让人理解的是,他是披着军大衣出来的。而且,这个军大衣,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又脏又破,好像也已经不大御寒了,以致于他刚一推开门,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比刚才那孩子的叫声,还响亮的喷嚏。

    他出来也没用,看不到我。

    我的目的也只是要找到他,既然他已现身,我也就不再去点其他孩子的穴道了。

    我本想直接寻他晦气的,可刚刚那孩子的叫声提醒了我,这种可能会有些血腥的场面,最好还是不要让这些孩子看到。等这里的慌乱平息,我直接去他房间里,单独算账就是。

    反正有那三个家伙在,我从不用担心自己休息的问题,等得起。

    他的精明却出乎我的意外。

    他站在门口,用眼睛四下看了看,虽然发现倒在地上那些孩子的不正常,却没有亲自过去查看,只是让几个刚跑出来的孩子,把院子里的这些扶回房间。

    安排好后,他转身回了房间。

    当然,我已经先他一步进到房间里去了。

    房间不大,布置的也很简陋,只放了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个取暖用的小火炉,连凳子都没有,用床取代了。书桌很小,放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摞书后,好像就没有地方了。床上的被褥也是破旧不堪,棉花都漏出来了,而且看起来不厚。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他身上披着的军大衣,平时是盖在被子上面的。

    这还是个守财奴啊,对自己都这么苛刻。

    我越发瞧不起他,开始在心中盘算着要怎么惩罚他才解气。

    小偷把房门小心关好,走回来,坐到床上,突然开口说话了:“朋友,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任凭你处置就是。不过,求您一件事,别让那些孩子看到,好么?”

    我愣住了,这种人渣也会在乎起被他迫害的孩子们了。

    这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么?

    我决定不出声,让他继续一个人表演。只要危机一解除,他就会露出本来面目的。这是作恶多端之人的惯用伎俩。

    在我的沉默中,他果然沉不住气了,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自言自语:“难道是我看错了?没有人进来?可那些孩子,明明是被人点了穴,而且……”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很急促。

    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喊道:“阿爸,阿爸,你快出来,小六又在口吐白沫了,样子好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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