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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小别胜新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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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闹,这里有重要的机密文件。”

    霍中梁将文件包举得高高的,墩子在地上跳来跳去就是够不到。

    “骗人骗人,我都闻到栗子味了。栗子栗子,糖炒栗子!”

    墩子才不信他的话,用力一跳,竟然一跃而起,完全是松鼠的做派。

    霍中梁没想到她能跳这么快,没等反应过来,那公文包已经被墩子一把拽了下来。“还给我。”霍中梁急忙去抢,这么一扯,公文包掉到地上,里面果然骨碌出来个油纸包,透出糖炒栗子的香气。

    “小气吧啦,不舍得给我吃!”墩子当然知道这热乎乎的栗子一定是给叶限买的,但只要看到花生栗子这些食物,墩子两眼放光天王老子也顾不得了。

    她蹲下一把抢过油纸包,又看到还掉出几页纸,急忙也抓起来,先是抓起一把栗子直接扔到嘴里,接着鼓着腮帮子大叫:“叶小姐,霍长官他爱上别人了!”

    “胡说什么呢!”霍中梁急忙弯腰去抢墩子手里的纸张,墩子接着喊:“啊,他要毁尸灭迹!不是,是杀人灭口,救命!”

    召南像是从地上冒出来似的,一把将那纸张抓在手里,接着另一只手将墩子拎起来,坐到召南肩膀上,墩子得意洋洋指着那纸张道:“我可是识字的,那上面不是写着什么爱啊,爱你之类。这就是证据,叶小姐你快来呀!”

    召南摇晃着手里的纸,脸上挂着掩饰不止的笑:“哎呦,真的哦,绝对是证据,霍长官看不出来啊,你这人长得跟棉花包似的,心还挺花花,这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你才棉花包。”

    叶限和召南第一次见到霍中梁时,他一身灰扑扑的棉军装,鼓鼓囊囊难看死了,后来就算呢子军装笔挺,也总被他们嘲笑是棉花包,叶限说那是昵称,到了召南嘴里,怎么听都是讽刺。

    “我,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召南略带得意地扬着手里的纸,看向正从二楼走下来的叶限道,“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情啊爱啊,霍长官害怕的什么似的。”

    叶限扭着腰肢笑盈盈地走下来,霍中梁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的,和我没关系,哎,都怪柱子。”叶限没理他,随手接过那几张纸大概翻一下道,“呦,这字写的还不错,谁家的大家闺秀给我们霍长官写的情书啊?”她有意讽刺,将霍长官三个字说的很重。

    那是两张普通的信纸,其中一张纸上抄了一首宋词:清梦重游天上,古香吹下云头。箫声三十六宫愁。高处花惊风骤。客路羁情不断,阑干晚色先收。千山浓绿未成秋。谁见月中人瘦。

    另一张纸只是随便写着爱你,喜欢,我们一定要永远好好的之类。

    叶限鼻子皱了一下:“真酸,谁要和你一辈子都好好的?”

    “我说了这不是我,是柱子给我的。”

    “柱子?”召南眼睛瞪的老大,不相信地盯着霍中梁,“原来你还喜欢男人啊,这都山盟海誓上了。”

    “嗨,你不要乱说话好吧,我是什么样的人,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她是最知道的了,你小子是嫉妒我,故意的吧。”霍中梁急忙解释道,“柱子媳妇不是从老家来了吗,柱子每天美的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还和我吹牛说白妮,哦,就是他媳妇,叫白妮,你还记得吧?上次差点沉进灞河那个。”

    叶限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他吹牛说白妮在家和女学生学认字,字写的可好了,我当然不信,这不到两年的功夫,一个不识字的人能写多好,今天他就照几张白妮写的字拿来给我看,我看这一定不是白妮写的,柱子就是好面子,吹牛呢。”

    叶限点点头:“这可不是两年功力就能写出来的,就算是白妮有天分,可这吴文英的词可不是谁都能懂的,我看这词含义很深啊,人家想你想的都瘦了,变相着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呢。”

    “真是柱子给我说是白妮在家随便写的,你可别给我扣帽子啊。”霍中梁说着瞪了墩子一眼,“小没良心的,平时给你买了多少栗子花生,现在为一包糖炒栗子你就出卖我,没事找事!”

    墩子朝他做个鬼脸,咔吧一声将栗子壳咬开,吃的欢天喜地。

    “真是白妮写的?”叶限拿着那纸仔细看了又看。

    “方正柱子说是白妮写的,谁知道真假,我看柱子就是吹牛,怕打自己嘴,不知从哪淘登来骗人的。”

    霍中梁将那纸抢过来,塞进公文包:“都怪柱子,那么爱面子,害得我被你误解。”

    “别装起来,给我再看看。”

    叶限拉着霍中梁的手将那纸抢过来,霍中梁手空出来来就去捏叶限的下颌。召南本以为抓到霍中梁出轨证据,想不到竟然是摆个乌龙,肩膀上驮着墩子面无表情地走了,他故意不看那俩人卿卿我我的亲热样子,心里想着:呸,还说自己历经沧海早就不奢求爱情,到底还不是折在着棉花包身上。

    ”不过你刚才吃醋的样子……我喜欢。”霍中梁低着头贴着叶限的脖颈说着,他呼出热气喷在叶限腮边,吹动着碎发,从鬓角到心里都是麻麻痒痒的。

    叶限将那纸递给他问:“柱子确定那真是白妮?”

    “他们青梅竹马,再说结婚那会不也睡了几天?哪能认错自己老婆。”

    叶限见霍中梁语气有点轻佻,忍不住啐了一口,霍中梁搂着她大笑:“真的,睡一下不就都知道了,柱子要是连着都睡不出来,身下那玩意干脆割了就别要了,不够给我丢人的。”

    “两年而已,一个人变化能这么快?”

    叶限声音透出一丝冷意。

    霍中梁想到她讲过的入内雀,有点惊慌地问:“不会也被入内雀给占了身子吧。”

    “这个也有可能,你们警备司令部什么时候有舞会,我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查这件事。”

    “我可不想叫别人看到你。”霍中梁扫了眼叶限的胸口和腰臀,叶限伸手掐他嘴角一下:“瞧你那点子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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