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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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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护车带笠超来到了锦都市最大的医院——华系大学附属医院。

    救护车上的那位随车大夫经验十分丰富,他帮笠超检查了身体,又向婉如若姒询问了一下病人的情况,便对司机说:“直接开到脑外急症室。”

    婉如心急如焚,问医生她弟弟得的是什么病?严不严重?

    那医生说他怀疑是颅内出血,但一切要等检查结果出来后才能确诊。

    到了急症室,神经外科的值班医生为笠超检查后,确认说:“颅内出血,情况很严重。”他们马上对笠超进行了抢救,还向家属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要婉如签字。

    婉如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根本拿不稳笔。

    此时还是柳若姒镇定,握住婉如的手签了字,刚放下笔,婉如“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瘫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

    没过多久,接到婉如电话的玉娘、上官仲轩、庞敏和甘容都赶了过来。但都见不到笠超,因为他还在抢救中。

    玉娘见到婉如劈头就问毛毛到底怎么啦,打架了还是摔着了?

    婉如抽泣着说:“玉娘,都没有,晚上和柳总他们还好好在吃饭呢,可吃过饭没过多久就这样了,我问过医生,他们说……说超超是颅内出血,可能是先天的脑血管病引起的。”

    玉娘啐了一口说道:“小如,你真糊涂,你弟是你和你妈从小带到大的,他一直就壮得跟头牛似的,怎么会有先天病!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他,我要见我儿子!”

    见玉娘的情绪有些失控,婉如和若姒忙搀扶着她去找笠超的主治医生。结果那值班的医生告诉她们说:“现在还不行,不过病人幸亏送得及时,已经做了颅内降压处理,出血也止住了,现在上了氧气,打着点滴,病情基本上稳定了,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你们不能进去,明早没什么问题的话在病房见吧。患者现在真的不能被打扰。”

    婉如苦苦哀求那大夫,但都被拒绝了。

    过来一会儿,博宽也赶到了,问明了情况,便劝老爸和玉娘他们先回去,他和婉如、小强留下来就可以了。

    玉娘他们哪里肯走,博宽无法,就在医院对面的一家四星级酒店开了几间房,安排大家先住下,若姒本想留下来的,玉娘拉着她的手说道:“小柳啊,今天我们毛毛的事谢谢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公司里的一摊子事情还要拜托你呢,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了。如果毛毛有什么事,我们再打电话给你吧。”

    若姒想想也是,自己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便给几个老人和博宽鞠躬行礼,说明天再来看望笠超,便告辞走了。

    博宽让自己的司机送若姒回去,婉如非要下楼去送她。

    婉如心里很感激若姒,心想今天要不是有她在的话,自己被吓得手足无措,都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第二天一早,博宽就托人给笠超弄单人病房,他那朋友说床位很紧,但已经给院方打过招呼了,一旦有单间出来,便优先安排笠超住进去。

    博宽看到神经外科住院部连过道上都住满了病人,知道朋友所言不虚,便请他帮忙找一位专家来给弟弟诊治。那朋友说这个简单,一个电话的事情。

    上午玉娘他们很早就来到医院,大家一直等到快十二点了,笠超才被一个护士推进一间有着七个床位的病房里。

    看到儿子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玉娘心疼得眼泪扑簌簌直往下落。她想儿子从小到大身体就棒,别说是住院输液,就连药都没吃过几片,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啊!

    护士叮嘱玉娘他们,病人需要静养,尽量少去打扰他休息。

    玉娘她们含泪答应着,等护士一走,众人都围上前去,问笠超感觉怎么样。

    笠超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亲人们焦急、关切的目光,艰难的咧嘴笑了笑说:“没……没想到得病是……是这个样子,还行吧。”

    玉娘流着泪嗔道:“都这样了,还耍贫嘴,好了,儿子,不要说话了,安心休息吧。”

    众人里最高兴的莫过于婉如,她含泪悄悄跟玉娘说道:“好了,好了,玉娘,超超终于能说话了,真把我给吓死了!”

    此刻笠超的耳朵又变得很灵了,冲婉如咧嘴笑笑说:“姐,让你担……担心了。”

    婉如过去爱怜地抚摸着弟弟的脸蛋柔声说:“超超,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说了,好好休息。”

    笠超觉得疲倦的很,闭上眼,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上官仲轩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等笠超睡熟后,他替儿子掩了掩被子,抚摸了一下儿子那一头浓密的黑发,取出自己随身带来的折扇,替儿子赶着蚊子,和一个普普通通的慈父并无二致。

    第二天下午,等笠超输完了液,博宽那位朋友为他请来的主治医生解孝天教授来病房里看他。见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趋于稳定了,便用手在他周身各处都捏了捏,问笠超有没有感觉?

    笠超说有,只是腿上还有些发麻。解教授笑赞道:“呵呵,恢复得挺快的嘛,体质不错。行啊,过会儿去做个核磁共振,看看问题大不大?”说完又扭头对身边的助手们说:“过会儿你们的动作要轻一点哈,不要把他的脑花儿又弄得出血哈……”

    解教授说起话来很幽默,连玉娘也被他逗笑了。

    笠超也咧嘴无声的笑了笑,在心里说道:“还红烧脑花儿呐,难不成这个医生也喜欢做菜啊?”

    去做核磁共振了时,发生了一件事,让笠超惊恐万状。护士扶他慢慢做起来,等他想下床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左腿完全不听使唤了,这一惊非同小可,笠超挣扎着使劲想抬起左腿,哪知左腿却纹丝不动。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啦?医生,医生,快点来看看,我的腿动不了啦!”笠超大骇,惊惧万分地喊了起来。

    刚才和解教授一起过来了一个医生帮他检查了一下,又用一把橡皮锤在笠超的膝盖下方用力敲了一阵,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功能障碍,脑出血带来的并发症,以后慢慢锻炼恢复吧。”人家医生天天都要接触各式各样的脑血管危重病人,对这些个事早就见惯不惊了,说得风轻云淡。

    但笠超从小到大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早被吓得魂飞魄散,颤声问道:“那以后我还能不能走路呐?不会截肢嘛,医生?喔,还有左手也不听使唤了,使不出劲儿来。”

    那医生一听就笑了,你想到哪儿去了,帅哥,你身体这么棒,以后好好做康复锻炼,起码有六七成机会恢复的。“

    听得笠超如坠冰窖,整个身体都感到冰凉冰凉的。

    做完核磁共振,笠超被推回了病房,护士让玉娘、婉如他们这些家属时不时帮笠超做手部、腿部的按摩,做功能体操,但玉娘、婉如手上都没劲,庞敏看了说:“我来。”

    她老人家过去和老公严若松一起练过好长时间的咏春拳,那腕力、臂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由她给笠超做按摩的时候,连一旁的护士也不由得喊道:“婆婆,也不能太用劲了,病人会受不了的,适中,适中哈……”

    庞敏休息的时候,上官仲轩便接着为儿子按摩,做体操,婉如、玉娘怕累着他们,毕竟都上了岁数了,就让护士长请来男护工,帮着照顾笠超。

    躺在病床上的笠超心如死灰,任由他们摆布着,心高气傲的他,此时连死的心都有了。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这种罪啊,而且还连累了自己年事已高的父亲和这么多的亲人。“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过去我是不靠谱,成天寻花问柳、醉生梦死的,可我自从和柔儿在一起后,我不都改了么,不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么,你为什么又要这样摆我一道啊?”

    现在,他只想和一个人在一起,那就是青柔。他不想让他的亲人们为他担心、受累,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想念青柔,甚至他都不想做任何的治疗了,只想和青柔躲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僻静之处,把头埋进她温暖地怀里,就这么静静的死去,可比什么都好……

    第三天,笠超左手慢慢恢复了,变得有劲儿了,在亲人们的精心呵护下,左脚也慢慢有了知觉,但还是使不上什么力气。

    要知道,平时笠超的左手、左脚可是最有力量、最厉害的,施展无影脚,他也惯用左腿;要说到扳手腕,在笠超的记忆里,好像就从来没有人赢过他的左手,可是现在……

    与其这样生不如死,还真不如直接死了干净,笠超时不时绝望地这样胡思乱想着……

    病房里住着各色各样的脑血管病人,躺在大门边71号病床上的那个三十多岁、从锦都郊区医院转来的那个黑黝黝的汉子,都已经昏迷两天多了,也和笠超一样,颅内出血,听庞敏回来讲,那个年轻人本来就有高血压,帮朋友搬完家,主人请客吃饭喝酒,饭都还没有吃饭就成这个样子了。庞敏还说,在门外,听医生催他们家属好几回了,要他们赶紧凑足医疗费,尽快做开颅手术,不然就晚了。说完庞敏感叹道:“唉,农村人,摊上这么大的事情,一时半会儿到哪里凑得起这么多的钱哦。就算是借到了,以后啥子时候才还得完噢?超超,你的病和人家一比,那就要轻得多了。我听到医生说,”她压低声音悄悄跟笠超耳语道:“就算是救过来了,也可能就那个样子了,下不了床了。所以你这点小病小灾又算啥子嘛。”

    笠超听了苦笑着想:“还小病小灾呐,我整个人可都废了呐!”不过听师娘这么一劝,心里好像觉得要轻松一点了。他看道那汉子四岁多的儿子在病床上爬上爬下的玩耍,懵懵懂懂,浑然不觉这么大的灾难已经降临到家人和自己身上,笠超心里很是酸楚,可能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吧,此时的笠超有了那么一点精神,他让护工把床头摇起来,然后对师娘说道:“拿点点心和水果给那个娃娃吃嘛,怪可怜的。”

    庞敏听了笑嘻嘻地拍了拍笠超的脸颊说道:“你都还没有好利索,就晓得可怜人家了,你这个娃娃哦,你要是都没得好报的话,那老天爷就真的是眼瞎了!”说完,拿了好多吃的过去给那个胖嘟嘟的娃娃。

    笠超的隔壁病床,躺着一个二十**岁,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小伙儿,一直都不言不语,睁着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不是看着天花板就是望着窗外的虚空处,空洞而绝望,或者有时干脆就蒙头大睡。他睡觉的时候,他那个长的很富态的妈妈感到无聊,就跟庞敏摆龙门阵,两个人便慢慢熟络起来。

    庞敏便问她家娃娃得的事啥子病,那胖阿姨回答说:“老毛病了,血管瘘,脑出血,这次都算好的了,上次整个人昏迷了一两天,差点把我吓死!你看嘛,现在他人好好的,能说能动,能吃能喝,检查完了,过几天就要手术了。”

    庞敏好奇地问:“哪有啥子呐?都二进宫了,应该不怕了噻。他比我们超超好多了,那你们娃娃还有啥子好担心的嘛?你看他愁眉苦脸的,情绪还没得我们超超好喔。”

    那胖阿姨怕儿子听到,绕到庞敏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其实这次他病得倒不重,是这里面有事,心思重。”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说:“这次得病,唉,你不晓得喔大姐,我们娃娃本来是有未婚妻的,他大学的同班同学,两个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本来都定道今年十二月份结婚的了,我们娃娃第一回得病的时候,那个女娃娃好殷勤喔,天天都到医院照顾他,一点都不嫌弃他,我和娃娃他爸爸多感动的,觉得人家女娃子心眼好,靠得住。还为我们娃娃感到高兴。哪晓得女娃子她们家长晓得了,死活都不同意他们两个再来往,只是他们女娃子不肯放手,两个人一直偷偷在一起,还定好了结婚的日期,人家女娃子把户口簿都偷出来放在我们娃娃屋头了。唉,哪晓得天有不测风云,老天不开眼喔,硬是要棒打鸳鸯,活生生要把他们两个撤散,看嘛,我们娃娃又病了,人家女娃子他们爸妈不晓得从哪里晓得了他们两个要结婚的事,前两天找上门来,又是哭又是要上吊的,求我们娃娃放过他们家闺女,我这个儿子从小就心善,心气又高,看道那老两口的那个样子,跟他们作了保证,绝对和他们的闺女作个了断,让他们放宽心。这下喔,前两天,就为了一点点小事,当道病房头这么多人的面,把人家个姑娘家骂得个狗血淋头,让人家滚,不要在纠缠他,还骂人家是丧门星,他的这个病就是让她给引来的。大姐,你说嘛,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女娃子,哪能受得了这些话嘛,当时就被气跑了,临走时丢下一句话,说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儿子了。”说道这里,那胖阿姨红着眼睛,用庞敏递给她的纸巾抹着眼泪说:“只有我和他爸爸晓得,我们娃娃是不想拖累人家女娃子,不想成为人家的负担,呜呜呜,我们娃娃痴得很,他心里有好苦,只有我们晓得。”

    哪知那小伙子根本就没睡着,听他妈妈跟外人乱嚼舌头,恼怒地低吼了一声:“你乱说啥子,你发疯啦!”

    这是笠超第一次听他讲话。

    那胖阿姨赶紧闭了嘴,快步回到儿子床前陪着笑脸说道:“没有,没有,我真的没说啥子,涵涵,你醒啦,喝不喝点水嘛?”

    这些事让笠超感到很烦燥,心里更加地郁闷。趁庞敏上洗手间的空档,他拄着护士早就给他的拐杖站了起来,吃力的挪到了病房外。

    医生要他试着走动走动,在家人的搀扶下锻炼锻炼,只是笠超既没有这个心情,有没有这个胆量。

    当笠超刚下床时,感到一阵的眩晕,差点跌坐回病床上,他闭上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又试着站了起来,但全身乏力,脚上更没有劲儿,只好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那两根拐杖上,然后艰难地迈开右脚,顺着走廊,漫无目的地吃力走着。

    走廊和过道里到处倒是人,好几次他都差点被别人撞倒,幸亏他及时伸手抓住了墙上的扶手,于是,他只好慢慢拐进一个人少一些的过道,又艰难地往前走了一段路,一抬头,见前面挂着一个神外住院部办公室的招牌。

    这是,笠超隐隐约约听到玉娘和婉如说话的声音,他从办公室半开的门缝往里面张望,还真是玉娘和婉如,一旁还有他爸爸上官仲轩。解教授也在,正比划着给他们说着什么。

    笠超悄悄地靠近门边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断断续续听到解教授说:“你们家属还是要有心里准备哈……从片子上看…….有些严重……血管畸形面积有些大……靠近视神经……只能作开颅手术……要是下次再出血,就很危险了……”

    听玉娘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解教授,那手术的把握有好大呢?是不是做完手术我儿子就好了?”

    见解教授摇头回答道:“现在还不敢这样说哦……患者情况比较复杂,瘘点有好几处……没有绝对的把握……一半对一半……运气的成分也有……”

    这时听婉如问道:“解教授,如果……我是说如果手术失败了,后果会是什么呢?”

    解教授举起笠超的脑血管片子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全瘫,好一点的话可能半瘫,患者的后半生可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当然,这是我们预计最坏的一种可能……有成功的可能,手术后患者也需要一到两年慢慢恢复肢体的各项功能。”

    这时听上官仲轩问道:“解教授,只能作开颅手术吗?据我了解脑外科手术还有介入和伽马刀手术,这些手术的创伤要小一些,适合我儿子吗?”

    解教授摇了摇头说:“畸形面积太大,手术不彻底,最终还是要开颅,到时情况就更复杂了……明早神外的各科专家要开个晨会,我请他们一起来会个诊吧,再听听其他专家们的意见,明早八点,你们一起到四楼神外会议室听听吧……”虽然住院部里有中央空调,但冷汗把笠超背上的衣服都给打湿了,解孝天的话吓得笠超毛骨悚然,再也不敢往下听了,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快步往回走。

    刚回到走廊,就遇到了出来找他的庞敏:“嘿,超超,你想走的话吗肯定要喊道我嘛,咋个也不说一声就出来了呐?来,师娘扶道你,千万不要摔倒了。”

    庞敏边说边上来想搀扶他,笠超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师娘的话,自己径直回到了病床上,蒙头便睡……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病房里一会儿来个护士催缴医药费和71号患者家属恳求再延延期的哀求声;一会儿又有人跑回来告诉大家上午推出去的那个病人手术失败,正在抢救的凶讯;一会儿病房里又有病人休克,家属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慌乱的跑步声、医疗器械碰撞的吵杂声音……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笠超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他想:如果再在这儿呆着,非吓死在这里不可。他猛地把被子掀翻在地,吃力地撑起身体,坐起来说道:“师娘,我们走,我死都不要住在这里!”

    庞敏赶紧上来搀扶着他下了床,这时刚进到病房的玉娘见到儿子那个样子,赶忙上来劝阻说:“毛毛,医生叫你要多休息,你再躺会儿嘛,不要乱动了,乖哈,听妈妈的话,我们要多休息哈。”

    笠超见到玉娘,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他大声嚷道:“玉娘,我要走,我绝对不要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我要回家,就是住宾馆都可以,总之我死都不得再住在这儿了!”

    玉娘用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看着儿子哀求道:“哪怎么行呢,毛毛!我们不能走哈,医生每天都要给你检查、输液做治疗的,听妈妈的话,我们再坚持一下哈,医生都说你这几天恢复得很好喔,我们再住几天医院就好了哈。”

    笠超听完玉娘的话大吼道:“好了还要开颅,不要以为我不晓得,我不管,我要走,再住下切我不死都会疯了的!”

    这时,笠超隔壁床上那个戴眼镜的小伙子忍不住了,掀起被子做起来冲笠超吼了一嗓子:“嚎什么嚎,大不了就是一死嘛!有什么好怕的,像个娘儿们一样!”

    笠超正愁找不到人发泄自己的满腔戾气,见他自己送上门来了,立即将一肚子的怒火指向了他。

    笠超瞟了一眼隔壁眼哥贴在墙上的患者资料,晓得了他叫蒋道涵,便冲他怒目而视,大声骂道:“尼玛,姓蒋的,你骂谁是娘们儿了,活腻了,找死啊!”说着拄着拐杖冲过去要打他。

    那胖阿姨见了如何肯依,冲上来挡在他们中间,抬手就推了笠超一把吼道:“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笠超没想到那胖阿姨上来就动手,猝不及防,加上身体笨挫、不灵便,竟被那胖阿姨一下子推回到自己的病床上。

    这下可不得了啦,庞敏看到有人居然敢当着她老人家的面打她老公最宠爱的小徒弟,比被人家搧了自己一个打耳光还要恼怒,要知道平时就算是在家里,玉娘要是骂笠超骂得狠了,庞敏都要甩脸子给玉娘看,此时还不要说是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动手推刚得了重病的小徒弟。

    于是庞敏也顾不得什么同病相怜、什么姐妹之情了,她欺身上前,一探手便抓住那个胖阿姨的双腕。

    那胖阿姨顿时便觉得自己的双手像是被两个铁箍子给紧紧的扣住了,一下子就动弹不得,不由自主地发出“哎唷哎唷”的叫唤声。

    庞敏瞪着她吼道:“凭什么打我们家超超,他可是病人,有种你就冲我来,你要敢再碰他一下试试,我要你猫儿抓糍粑——脱不了爪爪!”

    吼完这么往外一带,那胖阿姨便重重地坐到了她儿子的病床上,他们的病床被胖阿姨笨重的身体撞得横起,挨着他们的另一张病床都差点遭殃。

    那眼镜哥看到自己妈妈被人欺负,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想保护她,那胖阿姨生怕儿子吃亏,拼命拦住他,护住他。

    仲轩和玉娘也忙上来劝住了庞敏,正闹得不可开交,博宽进来了,他正眼都没看那胖阿姨一眼,目不斜视的对玉娘他们说,单间的手续办好了,让毛毛马上搬过去。

    笠超听了,也不和众人打个招呼,拄着拐杖就出了病房的大门,慌得婉如赶忙上前去搀扶他,生怕弟弟走得急了摔着。这边玉娘连哄带拽地拉着庞敏也出去了。

    那个胖阿姨还没气过,不依不饶地骂着些难听的话。回来给笠超收拾东西的婉如听不下去了,冲她说道:“好了嘛,大姐,我们都没说话了,你还骂个不停,都是一个病房里住着的病号,哪个心里不烦嘛?都让着点好不好,又没把你怎么样,你这样骂大街,你多厉害,别人都怕你一样。”

    那胖阿姨听了,反唇相讥道:“我哪有那么厉害嘛,我们又住不起VIP病房,但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不晓得天高地厚了,有钱又怎么样嘛,该开膛还是要开膛,该敲砂罐还是要敲砂罐,仗道你们人多欺负我们,门儿都没有!”

    听她说得恶毒,气得婉如用手指着她嚷道:“你……你这个人说起话来咋个这么歹毒,你儿子也住院呢,难道你也在诅咒他?”

    在门口等婉如的博宽听了这些话,气得七窍生烟,铁青着一张脸,进来指着那胖阿姨吼道:“你再多说一句,我让你和你那个儿子都出不了这道门。”

    那胖阿姨刚刚吃过庞敏的亏,看博宽凶神恶煞、一副江湖黑老大的模样,真被吓着了,嘴角蠕动了几下,却没发出声音来,转身扶儿子躺下,帮他盖被子、整理病床,不再理博宽他们。

    已经在走道上的上官仲轩见此情形,上前来拉住大儿子,冲他摆了摆手说道:“好啦,博宽,走啦走啦。”带着他出了病房……

    笠超来到靠走廊尽头的VIP单身病房,看到这里虽然比原来的病房小一些,却安静了许多。这里空调、电视、冰箱、净饮机、洗漱间一应俱全,条件还不错。

    笠超进到房间就把拐杖扔在地上,倒在床上,蒙头便睡。刚才那蒋道涵骂人的话,还真的点中了笠超的心事。笠超倒不是怕死,他是怕生不如死!真要瘫了,那他就连做人最后的一点尊严和体面都没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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