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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合一你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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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4694我在古代當公主最新章節!

    紀成板著臉將虞珩帶入清河郡王的院子,到涼亭外的老僕,他腳下一轉,改成了個方,幾不可聞的聲音中滿含羨慕,“你運氣真好,祖父在涼亭的時候,基本都在犯困,特別容易答應別人的懇求,你嘴甜些。”

    虞珩‘嗯’了一聲,眼中閃窘迫。

    他並非蠢人,已經察覺到紀成多次教他如何討好清河郡王,不僅有好意,還意有所指,在說他‘無事不登三寶殿’。

    清河郡王親眼見到紀成將虞珩帶到他面,仍舊覺得不可思議,忍不住趁著虞珩彎腰揖的時候了眼天上的太陽從哪邊升起。

    “來,到我身邊坐。”清河郡王偷偷掐了下大腿,面不改『色』的叫虞珩到他身側的位置坐下。

    紀成借著寬大衣袖的遮擋輕輕懟在虞珩腰上,以口型提醒虞珩。

    ‘嘴甜’

    虞珩咬了下臉側軟肉,將嘴邊的‘’改成‘,阿祖’。

    紀成和虞珩分別在清河郡王兩側坐下,因為兩人的到來才熱鬧起來的涼亭再次陷入沉默。

    到清河郡王已經閉上眼楮緩緩點頭,紀成狠狠的咳嗽了兩聲,語氣遠沒有帶虞珩來找清河郡王的時候和善,“賢佷不有事來找祖父,怎見了人卻不說話?”

    這什『毛』病?

    不求你能哄得人開懷大笑,至不能讓輩主動你遇到什困難,將你當爹哄。

    小心祖父等的不耐煩拂袖去,或者直接讓人將你攆出去。

    虞珩也在想與紀成相的題。

    ‘怎開口求清河郡王,才不會顯得很尷尬。’

    他原本算攜重禮來拜訪清河郡王,卻被紀新雪制止。

    紀新雪和虞珩說的很清楚。

    可以給清河郡王送重禮,但必須等到安國主府祭祖之事徹底結束後。

    直接攜重禮拜訪,可能會傷清河郡王的心,清河郡王未必會拒絕禮物,但從此之後,很難再將虞珩當成需要照顧的小輩待。

    虞珩毫不猶豫的相信紀新雪的判斷,放棄原本的想法。

    此時此刻坐在清河郡王身側,虞珩卻覺得難以開口。

    饒他在人情往來上生疏,也知道他平日從未特意來給清河郡王請安,好不容易登門一次,張嘴就請求,只會讓氣氛加尷尬。

    正昏昏欲睡的清河郡王听見紀成的話,勉強從困意中脫身,睜開眼楮,探究的虞珩,正好將虞珩臉上的窘迫收入眼底。

    望著那張肖似故人的臉,清河郡王止不住的心軟。

    紀成見到虞珩三棍子不出一個屁的模樣,故作深沉的搖了搖頭,徹底放棄提點虞珩,只等清河郡王耐心耗盡,讓人將虞珩攆出去清河郡王府。

    在虞珩肯叫他小叔的份上,他盡量想辦法,讓虞珩被攆出去的時候不會太狼狽。

    “好孩子,可受了委屈?”清河郡王滿褶皺的蒼老手掌搭在虞珩的肩上,神情所未有的溫和慈愛,“與阿祖說誰欺負了你,阿祖為你做主。”

    虞珩沒想到清河郡王會主動與他說話,受寵若驚的搖了搖頭,靦腆的開口,“沒人欺負我,有事想求阿祖,不知道怎開口。”

    清河郡王嗔怪的語氣中透著讓虞珩陌生的親昵,“你與阿祖有什不好意思開口的事?本王雖然脾氣不好,卻從來不敢薄待安國姑母留下的血脈。”

    紀成目瞪口呆的望著對面和樂融融的祖孫,竟然覺得自己很多余。

    這真他的親祖父,不虞珩的親阿祖?

    虞珩在清河郡王慈愛的目光下徹底消顧及,從袖袋中取出黃銅鑰匙,雙手捧給清河郡王,“想請阿祖帶我開門,見證大祭。”

    清河郡王拿起虞珩手心的黃銅鑰匙,以指腹感受鑰匙上的花紋,忽然悲從心來。

    人老了,記『性』大不如。

    若不虞珩拿著鑰匙來找他,他甚至已經忘記安國主府閉門多年。

    虞安逝世後,虞瑜就從英國府搬回安國主府,說什都不肯離開,也在安國主府生下虞珩。

    出了月子後,虞瑜忽然決定要封閉安國主府,帶虞珩和祁六回英國府。

    當年就清河郡王去見證安國主府封門,只留一個側門和一個角門,僕人也遣散大半。

    如今虞珩想要以嗣王的身份大祭,確實要先開大門才行。

    清河郡王忽然暢快大笑,連道數個‘好’字,拉著虞珩的手臂,讓虞珩到離他近的位置坐下,仔細詢虞珩為大祭所做的準備。

    虞珩早就將寒竹院禮學博士為他寫下的大祭流程倒背如流,也在老掌櫃的陪伴下依次檢查已經準備好的各『色』祭品,才沒被清河郡王住。

    清河郡王听了虞珩條理清晰、主次分明的解釋,心中的擔憂盡數上去,只剩下見到安國主府後繼有人的暢快。

    “你準備哪日開府大祭,可有準備宴客之事?”清河郡王只管著虞珩,頭也不回的指著紀成的方,“他閑著也無事,讓他幫你『操』持著些。你若有無法解決的困難,也方讓他爹幫你解決。”

    紀成心中梗塞卻不得不主動起身,他目光哀怨的望著不願意分給他半點注意力的清河郡王,“我還要上學。”

    清河郡王總算給了紀成回應,他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整日在寒梅院做什,好奇德惠和宣明的小把戲還不好意思讓人家帶著你玩,回回都她們腳闖了什禍,你立刻後腳跟上,還不如......”

    “祖父!我任听虞珩的差遣!絕無怨言!”紀成死死抓住清河郡王的手臂,臉紅的猶如煮熟的大蝦。他已經妥善的處理爛攤子,還讓寒梅院院與他保證,不會與清河郡王和清河郡王世子說他在學堂的事,萬萬沒想到,清河郡王居然什都知道。

    清河郡王冷哼了聲,在紀成認錯夠快且補救及時的份上,才沒和紀成認真計較。

    他轉頭虞珩時,臉上的惱怒已經變成慈愛寬和,清虞珩眼底的猶豫,清河郡王語重心的勸道,“我知道你從小在英國府大,與英國府的人格外親近,但安國主府和英國府不僅兩府,兩族。”

    虞珩乖巧點頭,來找清河郡王之,紀新雪已經與他說相的話,他本就沒算在安國主府祭祖的事上,尋求英國府的人幫忙。

    “我算在三日後開府大祭,可否勞煩阿祖幫我邀請見證的賓客?”在紀新雪的反復囑咐下,虞珩將大祭的日子,定在他可以選擇的範圍內,最近的那天。

    “如此著急?”清河郡王皺起眉『毛』。

    若往常,清河郡王肯定會讓虞珩另外換個日子,如些日子嘉王府為慶賀六皇子封王那般,廣邀賓客,風風光光的辦上一場。

    但虞珩第一次到府上求他,無論求他的事,還不算讓英國府的人『插』手的態度,都讓清河郡王極為滿意。

    清河郡王稍作思考,想起宮中和朝堂頻繁的動『蕩』,的嘆了口氣,意虞珩三日後進行開府大祭,答應為虞珩邀請見證開府大祭的賓客,

    紀成雖然滿心怨言卻不敢不听清河郡王的話,老老實實的在寒梅院請假,去琳瑯閣找虞珩。

    他從小跟在清河郡王和清河郡王世子身邊,對宗室喜事和喪事都了如指掌,特別擅彰顯宗室威儀。

    發現虞珩身份足夠也不缺銀子,可以將他想象中的畫面盡數展現出來,原本興趣缺缺的紀成,態度立刻變得積極起來。

    虞珩去清河郡王府拜訪當天,英國府的人就察覺到虞珩的異常。

    世子險些沉不住氣,直接去虞珩為什去拜訪清河郡王,卻被國夫人攔住。

    “母親!”世子眼中除了濃郁的煩躁,還有幾不可見的惶恐,“要讓清河郡王知道,去我們攔著清河郡王府的人,不讓清河郡王府的人去見虞珩,也沒將清河郡王的親筆信交給虞珩,清河郡王......”

    清河郡王,那可敢抽焱光帝寵妃的人。

    當年焱光帝最寵愛的妃子,當眾讓宗室郡主張嘴接她的痰,被清河郡王一巴掌扇歪了臉,掉了兩顆大牙,再也沒能出現在焱光帝面。

    清河郡王只被焱光帝不痛不癢的責罵兩句,被罰兩個月的俸祿。

    “你慌什?”國夫人指著身側的椅子,示意世子先坐下,不要再滿地『亂』晃。

    世子來對國夫人敬畏有加,立刻去國夫人指著的位置落座,眼巴巴的望著國夫人,“阿娘”

    國夫人險些將手邊的茶盞扔到世子臉上。

    她始終想不明白,她和英國都不蠢人,為什生下的孩子卻一個賽一個的蠢。

    子雖然有府世子的氣度,但只能在不熟悉的人面裝個樣子,兒子都到了要娶妻的年紀,仍舊事事都離不開爹娘的提點。

    次子只知道花天酒地,虛度光陰,娶鄭氏為妻並生下孩子,算他唯一能做的正事。

    幼子小時候聰慧機敏,卻越大越沒有出息,優柔寡斷的厲害。

    “你現在去找虞珩,不生怕虞珩不知道你對他身邊發生的所有事一清二楚?”國夫人伸手懟在世子的腦門上,語氣逐漸惱怒,“你阿耶才走幾日,你就忘了他的教導。”

    世子猝不及防的被劈頭蓋臉的訓斥,順從的起身,跪在國夫人面老老實實的認錯,“母親,兒知錯了。”

    你知錯就怪了!

    每次認錯最積極,下次再犯的時候也不會猶豫。

    蠢貨!

    國夫人深吸了口氣,沒讓世子起身,移開目光去桌子上的花瓶,語氣格外冷漠,“無論虞珩如何與清河郡王說那些已經去的事,你只管按照你父親的吩咐,不要在外人面說虞珩半句不。如果對方的話在你預料之外,你也不要特意掩飾詫異。余的事,自然有我和你父親『操』心。”

    世子吶吶稱,臉上的慌『亂』逐漸變為平靜。

    國夫人本想多教世子些,卻不耐煩到世子愚蠢的表情,伸手指門口,讓世子趕緊離開,不要再礙她的眼。

    世子離開後,國夫人躺在床上小憩片刻,親自去望病中的老夫人,在祁株下學去老夫人處請安的時候,假裝不經意的祁株學堂的事。

    祁株眼中閃嘲諷,明知道國夫人在虞珩卻故意說些無關緊要的事。

    崔青枝在《樂》課上彈奏一曲,猶如天上仙樂。

    每旬考核成績皆拔尖的寧淑縣主卻『亂』彈一通,引得樂學博士連連搖頭。

    國夫人耐心听了半晌,忽然斷祁株,“別再說別人家的孩子,我只關心你和鳳郎如何。”

    “我在家中就得到阿娘指點,僥幸贏得博士點頭。”祁株羞澀的低下頭,聲音轉沉,“小郡王只在上午在,下午博士讓我們撫琴的時候,小郡王請假了。”

    “他為什請假,可身體不適?”國夫人抓住祁株的手,眼中含著淡淡的責備,“這等要緊的事,你怎不早說?”

    祁株表面上做出因為國夫人的反應和話語傷心的模樣,心中卻沒有任何波瀾,甚至有些想笑。

    自從與李娘子說開,不再故意和虞珩作對後,祁株通觀察已經無法得到他無條件信任的老夫人,發現許多有意思的事。

    他曾經以為,他可以通努力和優秀得到老夫人的偏愛、英國和英國夫人的注視。

    現實卻告訴他,但凡他能被英國和國夫人在眼中的時候,他肯定正因為某件事和虞珩有密切的關聯。

    整個英國府,除了李娘子和妹妹之外,再也不會有人抱著純粹的心思關心他。

    “對不起”祁株毫不猶豫的認錯,並給自己的錯誤找到完的理由,“我怕小郡王,不敢多關注他,不敢听與他有關的事。”

    “你怕他做什?”老夫人將祁株拉到身側,滿褶皺的老臉逐漸浮現陰沉,“你和他都英國府的小郎君,你們親兄弟,他想要對你做什,先踩我這身老骨頭!”

    國夫人溫和的笑了笑,也安慰祁株,“株兒不必懼怕鳳郎,鳳郎只脾氣急些,才會讓你覺得委屈。若哪日他真的無緣無故的欺負你,你只管說出來,母親定會為你主持道。”

    無論老夫人和國夫人說什,祁株都只管點頭,根本就不將兩人的話留在心中。

    曾經他就太相信這兩個人的話,才會忽略虞珩還宗室郡王。

    他和虞珩的差距不止在嫡庶,還在君臣。

    雙方相互敷衍了一會,國夫人又將話題引回虞珩身上,旁敲側擊的祁株,知不知道虞珩為什請假。

    祁株只管裝出畏縮的模樣,說自己不敢听虞珩的事,非但沒被責,反被兩位‘心疼’他的輩塞了許多好東西。

    為了報答兩位輩,祁株只能保證,今後會將‘兄友弟恭’刻在心上,時刻注意虞珩的動。

    還沒走出老夫人的院子,祁株就想好,下次要怎敷衍。

    他只國府庶子,虞珩卻小郡王,寒竹院又人人都知小郡王他不順眼,怎可能讓他听到小郡王的事?

    直到虞珩準備好所有事宜,只等第二日開府大祭的時候,他才去邀請英國世子作為賓客,見證這件事。

    嘴角起著好幾個水泡的世子指著虞珩的臉暴呵,“胡鬧,這樣的大事,為什不與輩商量?”

    虞珩退後兩步,難以置信的望著正滿臉惱怒的世子。

    這他有記憶以來,世子第一次對他做出如此凶狠的模樣。

    虞珩悄無聲息的咽下淚水,忍得雙眼酸疼,仍舊不肯從世子臉上移開目光,“我與阿祖商量。”

    世子听了虞珩的解釋,非但沒有冷靜下來,反火氣大,將桌子上的茶壺和茶盞狠狠的掀到地上,嗓音尖利的幾乎破音,“阿祖?!你在英國府,吃喝也皆在英國府,居然叫外人阿祖,還對外人言听計從?”

    “你和你母親一樣,都養不熟的白眼狼。”世子眼中的厭惡幾乎化為實質。

    虞珩呆呆的望著世子,忽然想起一段小時候的記憶。

    好像有人對抱著他的虞瑜說差不多含義的話。

    “你執意要將鳳郎留在身邊,要將鳳郎養成和你一樣冷心冷肺的涼薄『性』子嗎?”

    虞珩的沉默讓世子錯以為虞珩在反省。

    世子用力抓著虞珩的手臂,將虞珩往外拖,厲聲道,“你快去告訴清河郡王,將開府大祭的日子推遲,等我給父親去書信商量後,再告訴你怎做。”

    虞珩很憤怒,不因為世子的態度和世子的話,世子想要拖著他走的行為。

    他安國主府的小郡王,怎可以毫無尊嚴的被人拖著走?

    如果母親在天有靈,到這樣的畫面,肯定會無法安息。

    虞珩開始瘋狂的掙扎,然他就算比齡人強壯,也只個八歲的小郎君已,在平日勤加習武的世子手中,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他的不順從卻讓世子大為惱怒,想也不想的甩出一巴掌。

    清脆的拍聲讓吵鬧的書房瞬間安靜下來。

    虞珩眼中終落下淚水,卻仍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脊背甚至加挺直。

    世子呆滯的望著被他的撇頭去的虞珩,被酒意刺激得有些混沌的腦子陡然恢復清醒,難以置信的在虞珩臉上的手,對虞珩的怒火皆轉變為對英國和國夫人的懼怕。

    門外的僕人發現屋內許久都沒再傳出任何聲音,生怕出現意外,再也顧不得會被盛怒中的主子當成出氣筒,連滾帶爬的從外面闖入門內,驚醒各自愣在原地的世子和虞珩。

    虞珩轉身就往門外走。

    他不白眼狼,也不必吃喝皆在英國府。

    準備開府大祭的程中,讓虞珩認識到,他虞珩,安國主府的嗣王。

    虞瑜去世,安國主府的枯榮就系在他一人身上。

    他絕不能在英國府任人折辱。

    哪怕這個人從小就萬事著他,對他寵愛有加的大伯,也不可以!

    “鳳郎!”世子下意識的去抓虞珩的手臂,卻在到虞珩手腕上的紅腫時,下意識的收回手,呆呆的目送虞珩離開。

    了半晌,世子才在僕人的提醒下回神,立刻去找國夫人。

    正在獨自享用晚膳的國夫人見到如逃命似的闖入她房中的世子,氣得胸口發悶,狠狠的放下筷子,“你......”

    “阿娘!”世子猛得跪在地上,“我,我了鳳郎。”

    “嘔”

    國夫人忽然別頭去,將剛吃進肚子的東西都吐了出去。

    她雖然不至像傳聞中的那樣常年臥床,但身體確實不如正常人健康。

    嘔吐的間隙,國夫人有氣無力的道,“鳳郎人呢?傷得多重?”

    世子委頓在地上,在國夫人越來越犀利的目光下茫然的搖頭。

    他只到虞珩離開大房就急著來找國夫人想辦法補救,根本就沒有留意虞珩去哪,且虞珩始終低著頭,他根本就不到虞珩臉上的傷。

    然面對國夫人越來越憤怒的目光,世子卻不敢不答話,只能支支吾吾的開口,“鳳郎也沒什可去的地方,回,回六房東院了吧......我他手腕有些紅腫。”

    國夫人好不容易止住嘔吐,立刻去六房東院安慰虞珩卻沒到虞珩的身影,又去六房正院,樣空空如也。

    虞珩根本就沒回六房,從大房離開後,徑直出府了。

    國夫人深深了吸了口氣,勉強壓下越來越惱怒的情緒,正要吩咐僕人去府外找虞珩,卻覺得眼陣陣發黑,軟軟的倒了下去。

    “夫人?!”

    “快去告訴世子,夫人暈倒了!”

    “先將夫人送回正院!”

    ......

    第二天,紀新雪才知道虞珩挨的事。

    他對《樂》課毫無興趣,又沒辦法在從未停下樂聲的學堂內補覺,只好裝模作樣的拿著玉簫,在最後排光明正大的發呆。

    目光偶爾掃虞珩和祁株的空位,紀新雪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虞珩今日要在清河郡王和賓客的見證下,正式開被虞瑜封閉的安國主府大門,然後進行大祭,早就為此斷斷續續的請假多次。

    祁株回到寒竹院後卻從未請假,為什剛好在今天請假?

    挨著紀新雪座位的窗邊,忽然響起兩聲敲擊的動靜。

    紀新雪轉動玉簫的動作稍頓,起身到方找樂課博士。他借口胸悶,想要去門外透風。

    樂課學士紀新雪的目光充滿委屈和無奈,確定紀新雪會回來,才放紀新雪出門透風。

    紀新雪剛出學堂大門,就見到對他瘋狂招手的綠竹。

    “縣主!”沒等紀新雪詢,綠竹就迫不及待的道,“清河郡王帶人上英國府,要抓英國世子去大理寺!”

    “虞珩怎了?”紀新雪倒吸了口涼氣,轉身就往寒竹院外走。

    清河郡王護短,樣也擔任宗室族幾十年的老人精,絕不會做出著為誰好的名義,反讓那個人的日子難的蠢事。

    如果只虞珩砸在英國府的銀錢被清河郡王知道。

    清河郡王最多私下警告英國或找英國世子談心,絕對不會做出帶人上英國府的事。

    綠竹小跑跟在紀新雪身後,斷斷續續的道,“我不知道......今天不僅紫竹和青竹沒來國子監,好多平日在冷暉院听小郡王差遣的書童都沒來國子監,我想找人听都不知道找誰。”

    紀新雪忽然停下腳步,改為往繡樓走,“你先回去,將繡樓的小驢車收拾出來,我們從南門出國子監,直接去安國主府。”

    如果安國主府沒有虞珩,再去英國府。

    綠竹下意識的想要阻止紀新雪,“您怎能坐驢車?您......”

    他在紀新雪的目光下閉上嘴,匆匆對著紀新雪彎下腰,朝著繡樓跑去。

    因為驢車太小,紀新雪只帶綠竹出門,成功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安國主府門外。

    紀新雪讓綠竹將驢車藏在街角,徑直往安國主府大門去。

    安國主府今日開大門,肯定要開上整天,這他能以最快的速度見到虞珩的唯一方式。

    紀新雪剛走到大門處,就到換了甲衣,正殺氣騰騰的扛著刀卻絲毫不顯得違和的老掌櫃。

    “縣主?”老掌櫃也到了紀新雪,先行了個武將禮,才滿臉笑意引著紀新雪往門內去,“小郡王若知道你來他,肯定會高興。”

    紀新雪見老掌櫃臉上雖然有肅殺之氣卻不見哀『色』,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落下一半,“他怎了?”

    老掌櫃嘴角的笑意微凝,輕聲道,“您自己去吧,我要與您說,恐怕他要惱我。”

    紫竹、青竹和他沒有去寒竹院的書童整整齊齊的站在院回廊處,見到紀新雪進門,遠遠的對紀新雪行禮。

    走到門口,老掌櫃輕輕敲門。

    第一次,沒有任何反應。

    第二次,門內傳出虞珩沉悶的聲音,“阿祖回來了嗎?”

    老掌櫃將手搭在腰間刀上,氣沉丹田的道,“小郡王,寧淑縣主來望你了。”

    虞珩眼中先閃極亮的光芒,立刻將手搭在門『插』上,卻因為嘴角上揚,牽動到臉上的傷口,觸火般的將放在門『插』上的手拿開。

    “紀新雪?”虞珩將手掌按在門上,忽然覺得有些委屈。

    門的那邊很快傳來紀新雪的聲音,“開門,讓我進去。”

    虞珩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悶聲道,“我得了風寒,不能傳染給你。”

    今日阿祖見到他,臉『色』的笑容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肯定覺得他丑。

    他不想讓紀新雪到他的丑樣子。

    了好一會,門的那邊都沒再傳來任何聲音,虞珩眼中閃濃濃的失望,將腦門貼在正按著門的手背上,悶聲囑咐門外的人,“讓小廚房給她上些點心墊墊肚子,不能放鹽,只放三分之一的糖,最好紅豆或綠豆做的點心,還要銀耳蓮子羹,這個要放雙倍的糖。再......”

    門的那邊忽然響起紀新雪虛弱的咳嗽聲,然後虞珩從未听的軟語哀求,“快讓我進去歇歇,我從國子監一路跑到這,再不能坐下就要昏去了。”

    虞珩滿腦子都紀新雪蒼白著臉搖搖欲墜的模樣,再也顧不得臉上的傷口丑不丑,否能見人,立刻開房門,“阿雪,你沒事......”

    堵在門口的人第一時間沖進房內,推著虞珩的肩膀『逼』迫虞珩讓出門口的位置。

    紀新雪注意到虞珩臉上的傷,墊著腳扶正虞珩的頭,不許虞珩躲避他的視線,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虞珩身上,專心致志的盯著虞珩臉上的傷。

    虞珩想掙扎卻怕紀新雪因此摔倒,只能渾身僵硬的立在原地,沮喪的垂下眼皮不肯與紀新雪對視,語氣既充滿討好又可憐至極,“比上次腳傷時疼得輕,最多七天的時間就能復原,你,別......別嫌我丑。”

    紀新雪根本就沒听見虞珩幾乎含在喉嚨口的最後幾個字,他的目光死死的定在虞珩腫起來的右臉上,險些被鋪天蓋地涌上心頭的自責淹沒。

    他故意讓虞珩拖延到最後的時間,再將要在安國主府祭祖的事告訴英國世子。

    也他將提純的酒贈給虞珩,哄著虞珩答應他,先給英國世子喝酒,再與英國世子說開府大祭的事。

    他早就從虞珩和英國府之間的種種事跡中察覺到,仍舊得到虞珩信任的英國府世子並不無辜,有意借著這個機會刺激英國世子說出傷人的話,好讓虞珩見識到英國世子的真面目。

    他害得虞珩挨。

    虞珩始終垂著眼皮不敢紀新雪,生怕在紀新雪眼中到類似厭惡的情緒,忽然感覺到手上有水珠滴落,他詫異的掀開眼皮,正好到沿著紀新雪臉頰落下的淚水。

    “你別!你別哭啊......”

    他慌忙的抬起手,想要為紀新雪擦淚,卻在觸踫到紀新雪的瞬間立刻將手抬起來,笨拙的開口,試圖哄紀新雪別哭,“我不疼,我真的不疼,你別哭。”

    虞珩眼中的紀新雪不知不覺間越來越模糊,好像有什無形的東西正在阻擋他紀新雪。‘

    他想要將那些無形的阻擋抹去,卻『摸』到滿手的濕潤。

    堵在大門處的老掌櫃沉默的著門內對流眼淚的紀新雪和虞珩,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轉身繼續守在門口。

    能哭出來好事。

    否則委屈積年累月的留在心中,遲早要憋出大病。

    昨日小郡王在天黑後腫著臉到琳瑯閣的時候,老掌櫃用盡所有理智,才克制住想要提刀殺去英國府的想法。

    無論他如何哄小郡王說話,小郡王都不肯理會,也不肯讓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臉上的傷,卻堅持正常舉行開府大祭。

    這讓老掌櫃欣慰的時,加心疼小郡王。

    但他也有私心,故意沒提讓小郡王處理臉上和手腕上的傷,還給讓人給小郡王煮了碗會讓傷處上去加猙獰的湯水。

    清河郡王真心為虞珩能做出擔當得起安國主府嗣王身份的行為高興,為虞珩邀請的賓客皆位高權重,除了禮部尚書和定北侯等人,還有金吾衛大將軍莫岣。

    眾人到腫著半邊臉,華服肅容站在安國主府大門迎客的虞珩時,臉上皆浮現不程度的驚詫。

    所有人都以為清河郡王當時就要發作,清河郡王卻忍了下來,堅持到開府、大祭都圓滿結束,又禮儀周到的送走所有賓客,才肅容虞珩,臉上的傷怎回事。

    虞珩只肯說英國世子他,余的事都不肯透『露』,清河郡王也沒繼續追,只囑咐老掌櫃好好照顧虞珩,就離開了。

    直到听聞清河郡王離開安國主府後,挨個去敲宗室大門,帶著宗室上英國府,老掌櫃才狠狠的松了口氣。

    小郡王的委屈總算沒有白受。

    但清河郡王只能替小郡王討個道,給英國世子個教訓,卻無法讓小郡王放下心結。

    老掌櫃听著背後從無到有的抽噎聲,遙遙望祠堂的方,目光逐漸放空。

    屋內兩個人原本只面對面哭,不知道從什時候開始就變成熊抱在一起哭,準確些形容,紀新雪熊抱著虞珩。

    虞珩全程被動,卻舍不得推開紀新雪,偷偷將頭埋在紀新雪肩膀上,將紀新雪鵝黃『色』的裙子哭濕了大片。

    “阿雪,我沒有冷心冷肺,我阿娘也不涼薄的人。”虞珩的聲音接近無,傳入紀新雪耳中時卻異常清晰。

    紀新雪深吸了口氣,相比虞珩越哭越投入,他反只在剛開始的時候失態,早就恢復了冷靜。

    他知道虞珩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種話,心中恨英國府的人狠心,眼中沒有任何溫度,拍在虞珩肩上的動作卻格外輕柔。

    “你很好,他們不好。”紀新雪的語氣極為堅定,“他們嫉妒你天生擁有的富貴權勢,才會用盡各種惡劣的手段壓你,如果你不能堅持自己,听信他們的話,就會慢慢變成他們的傀儡。”

    虞珩忽然感覺後背和腰間的手臂上傳來的力道緊,懷中被填滿的感覺仿佛能充實他空『蕩』『蕩』的心,耳邊紀新雪帶著笑意的聲音,“虞珩,你做的很好。”

    房內的抽噎聲徹底停下。

    了許久,才再次響起虞珩帶著鼻音的聲音。

    “我小名叫鳳郎,阿娘為我取的名字。”

    “鳳郎?”

    “嗯,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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