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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愛文學網 -> 都市言情 -> 我在古代當公主 -> 第148章 二合一 第148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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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寶格總共只有三層,最上方是紫檀木劍架,托舉隨開國女皇征戰沙場的佩劍。余下兩層共有十五個大小不同的方格,各自擺放玉雕、金飾。
沒有木盒,也沒有能放翡翠球的空處。
紀新雪沉吟片刻,將手中的翡翠球分別放入金雕盤龍首尾相接的正中央和抱‘樹’的玉熊懷中。
他狀似不經意的轉頭,以眼角余光偷偷打量長平帝的神色。
見長平帝沒有因此不滿,才小心翼翼的回寬椅處落座。
長平帝將紀新雪謹小慎微的模樣盡收眼底,雖然惱怒仍未消散,但同時也有無法忽略的心疼逐漸蔓延。
在他的印象中,幾乎沒有令從小聰慧穩重的紀新雪方寸大亂的事。
即使是剛走出嘉王府小院的時候,紀新雪的眼中也只有好奇和陌生,從未出現過心驚膽怯的畏懼。
長平帝開門見山的問道,“你錯在哪?”
紀新雪保持垂頭的姿勢,快速回想在被軟禁的日子中,提前斟酌的回答。
“不該在沒有與阿耶商議的情況下,貿然在大朝會提出要與鳳郎完”他在陡然變得窒悶的氣氛中稍稍停頓,硬著頭皮說完這句話,“完成婚約。”
長平帝聞言,眼中浮現濃郁的失望。
昨日清河郡王世子去安國公主府探望虞珩,也問過虞珩過相同的問題。
‘你錯在哪?’
虞珩的回答與紀新雪剛才的話一模一樣。
‘不該在沒有與皇伯和叔公商議的情況下,貿然在大朝會提出要與阿雪完成婚約。
長平帝給兩人足夠的時間冷靜、反省。
還特意召回正在京郊莊子休養的紀成去勸說虞珩,讓紀敏嫣和紀靖柔去勸紀新雪,告訴他們長輩和朝臣听到他們駭人听聞的言論後都是什麼態度。
如今看來,即使所有人都不贊同,仍舊沒能改變紀新雪和虞珩對彼此生出男女之情,想要攜手此生的心思。
長久的寂靜讓紀新雪心頭發麻,他又悄悄抬起眼皮,偷看長平帝的臉色,正對上深邃無光的雙眼。
阿耶很失望。
雖然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紀新雪仍舊覺得有些難過。
他忽然改變主意,臨時放棄反復斟酌過每處細節的套路,選擇以更直白的方式與長平帝表達心中的想法。
長痛不如短痛唉。
當然,他只是放棄套路,對大家都好的‘技巧’絕不可能丟掉。
紀新雪抬起頭與長平帝對視,語氣滿是真誠,“阿耶,很早之前,我就喜歡鳳郎,想要與他白頭偕老,甚至有不想讓朝臣知道我是郎君的念頭。”
“我也想過要克制這段感情,免得令鳳郎的坦途因我遍地荊棘,但”紀新雪面露痛苦,如同幼時那般彎腰將額頭抵在長平帝的膝蓋處,語氣逐漸沉悶,“清河郡王妃壽辰那日,阿祖和叔公讓我和鳳郎陪女郎們逛園子。看到鳳郎與女郎們有說有笑的模樣,我竟然想讓金吾衛殺了她們。”
“阿耶,我真的沒辦法接受只要想到會有別人站在鳳郎身邊,我就想令那個人永遠消失。”
“我七歲與鳳郎相識,如今再有不到兩個月就要十九歲。”
“人生能有幾個十二年?”
“十二年?”長平帝的臉色數次變幻,最後定格為惱怒,
他咬牙切齒的道,“當初我告訴你,王叔替虞珩到嘉王府提親,我已經應下口頭婚約的時候,你不是這麼說。”
紀新雪眼中浮現心虛。
沒想到長平帝還記得那麼久遠的事。
當時他確實沒對虞珩有現在的心思,畢竟彼時的虞珩才十一歲,只是個半大少年而已,他又不是變態完全是將虞珩當成好兄弟。
所以脫口而出,“我們都是男人,怎麼能定親?”
意外在長平帝面前暴露,他已經知道自己真實性別的事。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紀新雪竭力壓住聲線中的顫抖,做出為情所困的惆悵模樣。
他也不算是撒謊。
雖然當年他從未對虞珩起過歪心思,但如今改變想法和虞珩兩情相悅,又通過夾在瓊花院庫房話本里的褪色花帖,知道在很早很早之前,虞珩就是以對待心上人的態度面對他,紀新雪總是會夢到幼時的事。
每每回想起從前發生的點滴,他都會有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感想。
察覺到嘴角逐漸不受控制,紀新雪不動聲色的抬起手,墊在他的側臉和長平帝的大腿之間。生怕以長平帝的敏銳,會察覺到他在偷笑。
長平帝從‘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的震撼中回神時,紀新雪已經通過帶入年幼的虞珩轉換情緒,眼角眉梢的惆悵完美貼合仍在長平帝腦海中回蕩的話。
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阿耶,我不會讓鳳郎成婚。”紀新雪再次抬頭與長平帝對視,眼中的怒火竟然比長平帝的惱怒更旺盛,“誰敢嫁給他,我就殺”
長平帝一只手抓住紀新雪的手臂,一只手捂住紀新雪的嘴,耳邊響起如同江河奔騰的聲音。
即使親眼看著紀新雪說出如此不像話的言語,長平帝仍舊有做夢的感覺。
紀新雪以極扭曲的姿勢辦趴在長平帝腿上,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
還好長平帝及時打斷他的話,否則他可能會因為情緒不到位被長平帝看出破綻。
他要令平帝徹底相信,他已經因為感情成為變態,眼中容不下半點沙子,會不擇手段、沒有底線的達成目的。
雖然長平帝信守當初應下婚約時的承諾,發自內心的將虞珩當成親子對待。但長平帝畢竟不是聖人,這種同時牽扯到親兒子和干兒子事,會偏向親兒子也是人之常情。
希望長平帝能夠因為他透露的信息,相信虞珩的無辜,千萬別找虞珩的麻煩。
與此同時,這些話還能透露他的底線,免得長平帝會因為他和虞珩的事接連失望。
他們不僅要攜手此生,還不能有任何人夾在他們之間。
沉默良久後,長平帝猛地抬腳踹在已經空下來的寬椅上。
以黃花梨雕制的寬椅立刻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倒在大理石上,再次發出巨響。
陽光順著突然被推開的大門照在長平帝的側臉處,柔和長平帝眼中惱怒的同時,也顯得處于陰影中的半張臉越發壓抑。
莫岣的目光快速在長平帝、紀新雪、已經散架的黃花梨寬椅上打了個轉,經過長平帝的右腳時,幾不可見的多停留了會。
他關上房門,沉默的走到書房中完全見不到陽光的角落站定。
紀新雪掙脫長平帝已經失力的手,老老實實的跪在長平帝腿邊,啞聲道,“請阿耶愛惜身體,盡管朝兒臣發怒,莫要”
長平帝面無表情的打斷紀新雪的話,“你難道不是想氣死我?”
“兒臣不敢。”紀新雪昂頭看向長平帝,眼中皆是坦然。
該說的‘丑話’,需要讓長平帝‘短痛’的事,他已經說盡。
接下來,無論長平帝說什麼,只要不影響他和虞珩的未來,他都會順應長平帝的心思。
“我打算廢後,立你為太子。”長平帝緊緊盯著紀新雪的眼楮,沉聲道,“只要你和鳳郎忘記在大朝會所說的事,我的打算不會改變。”
如今的朝堂,早就不是八年前的朝堂。
只要他的想法夠堅定,朝臣早晚都會如同‘剛開始堅決不同意新稅,現在不僅接受新稅,還想方設法的參與推行新稅的過程’這樣。
因為他的想法,改變原有的念頭。
只要紀新雪和虞珩能夠改邪歸正,老老實實的娶妻生子,沒人會緊緊抓著幾日前大朝會的事不放。
除非那個人已經無心仕途,也不在乎子孫的仕途。
昨日听了紀敏嫣和紀靖柔的求情,長平帝的惱怒已經減少許多。
女兒們說的有道理。
紀新雪從小被當成女郎養,又在情竇初開的年紀與品貌皆佳的虞珩形影不離,被虞珩當成未過門的妻子無微不至的照顧。
將心系在虞珩身上,也不算奇怪。
要怪只能怪他,多年來竟然從未懷疑,當初將口頭婚約告訴紀新雪的時候,紀新雪脫口而出的話。
決定召見紀新雪的時候,長平帝自詡已經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
紀新雪和虞珩一樣,堅決不肯放棄與對方的感情。
長平帝思來想去,仍舊覺得紀新雪是最適合的太子人選。
對于沒有選擇為太子之位努力十年的長子成為太子,長平帝心中並非沒有愧疚。
他知道長女的心思,也知道長子和次女向來與長女同心,定會支持長女的想法。
即使拋卻所有感情因素,僅憑次子不僅不會因朝臣改變想法,還能令朝臣因他改變想法,次子就是最適合太子之位的人。
至于次子在感情上的小缺陷
只是注定不會與未來的太子妃有深厚的感情而已。
自古以來,有幾個皇帝能和皇後伉儷情深?
光是未來皇後的榮耀,就足以為次子聘娶貴女。
唯獨鳳郎可惜,恐怕要因為小五的緣故,從更低的門第中選擇郡王妃。
只要小五和鳳郎能老老實實的娶妻生子,平息朝堂中的輿論,他們私下里如何,他可以睜只眼閉只眼,假裝看不到。
長平帝自認,暫且不說後來者,起碼從古至今有記載的皇帝,鮮少有人能做到如他這般的縱容兒子。
他甚至連夜改變原本‘廢後、給長子接風、冊封次子為太子’的計劃,改成‘分別為紀新雪和虞珩賜婚、等紀新雪的長子兩歲再冊封紀新雪為太子。’
即使紀新雪不能平靜的接受這樣的安排,長平帝也有辦法令紀新雪改變主意。
比如先將虞珩調往別處,再告訴紀新雪,只有他們分別生子留下繼承人,他才會調虞珩回長安。
然而長平帝萬萬沒有想到。
他的逆子竟然讓他這些日子的糾結和退步都變成泡沫!
紀新雪堅定的搖頭,眼中的懼怕和膽怯盡數褪去,只剩下真誠和坦然,“兒臣不會有妻妾,更無緣子嗣,沒辦法擔任太子的重責。”
長平帝冷笑,“你沒有子嗣,就再不能見到虞珩。”
“兒臣寧願與鳳郎在分別時想念對方,也不想和鳳郎離心離德,在猜忌和埋怨中度過余生。”紀新雪毫不猶豫的道。
氣氛再次陷入沉默時,紀新雪忽然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剛才對長平帝‘發瘋’的時候落下個細節。
他默默捏緊藏在廣袖下的手指,硬著頭皮打補丁,“阿耶莫要坑害無辜的女郎,若是有人敢引誘我做對不起鳳郎的事,破壞我和鳳郎的感情,我必要將其剝皮抽骨!”
情緒還沒到位,唯有用表情湊。
紀新雪清晰的感覺到眼楮和嘴扭曲成奇怪的模樣,既深覺尷尬又不敢輕易轉換表情,生怕會露出更大的破綻。
他只能更專注的盯著長平帝,試圖通過長平帝瞳孔中的倒影調整表情。
然而長平帝看到紀新雪突如其來的神色變化,心中竟然有‘果然如此’的無力感。
不久前,紀新雪揚言誰敢嫁給虞珩,他就要殺了誰的時候,也是如現在這般,毫無預兆的顯露出前所未有的嫉妒心。
眼角余光瞥見忽然高懸的手掌,紀新雪立刻抬手護住頭臉,主動將後背湊上去。
這個巴掌,他活該挨。
但想到長平帝能輕易拉硬弓、射猛虎的力道,紀新雪委實沒辦法不擔心舌頭和牙齒的安全。
不知過去多久,紀新雪已經因為憋氣臉色漲紅,仍舊沒感覺到來自背部的劇痛。
他悄悄抬眼查看情況,發現長平帝正悄無聲息的趴在御案上。
紀新雪眼中浮現慌亂,連忙起身撲到長平帝身邊,聲音難掩驚恐,“阿耶?”
見長平帝沒有任何反應,紀新雪狠狠咬住舌尖,高聲道,“太醫!太醫!”
“沒事,我只是頭暈,不許叫太醫。”雙臂之間響起格外沙啞的聲音,長平帝有氣無力的道,“他們都知道我今日召見小五。”
站在角落的莫岣立刻走到門口,阻止守在書房外的人去找太醫。
“不行!不能留下病根!”紀新雪由驚恐轉化的酸澀逐漸化為實質,想也不想的轉身跑向門口。
阿耶被他氣成這樣,不僅沒舍得打他,還因為顧及他的名聲,不肯召太醫診脈。
是他對不起阿耶。
這件事過後,他絕不會再對阿耶有任何忤逆。
骨節分明的手掌穩穩握住紀新雪的小臂。
“我是不是錯了?”
隱隱帶著哽咽的聲音令紀新雪立刻滿臉驚恐的回頭。
順著窗欞偷溜進書房的日光剛好照在順著顴骨滑落的淚水上,狠狠刺痛紀新雪的眼楮。
他連忙回到長平帝身邊,數次舉起手又放下,不敢輕易觸踫長平帝。
“錯的人是我,阿耶沒有錯!”
長平帝忽然睜開眼楮,藏在眼皮中的淚水頓時如同斷線的珍珠似的爭先恐後的落下。
“我以為,我與先帝不同。”
“您當然與先帝不同!”紀新雪因為長平帝突如其來的淚水方寸盡失,完全忘記莫岣的存在,想也不想的道,“先帝殘暴不仁、只在位短短二十年的時間就險些敗盡虞朝國運”
長平帝的眼皮幾不可見的抖了下,忽然支起身面對紀新雪,“如你所言,先帝的過失皆在駕崩時彌補,才有現在的虞朝。我再怎麼勤勤懇懇的操心天下臣民,又有什麼用?”
紀新雪怔住,滿眼茫然的與長平帝對視。
阿耶是因為找不到合心意的繼承人,所以才情緒崩潰?
見長平帝的身影忽然搖晃,紀新雪連忙扶住長平帝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勸道,“您正值鼎盛,何必如此急切?”
長平帝搖頭,再次心如死灰的閉上眼楮,喃喃道,“自古意外崩逝的皇帝兩只手都數不過來。馬上風的孝宗,三日而亡、遇襲的敏宗,兩日而亡、
平地摔跤的成宗,半日而亡、喝水嗆住的密宗”
“阿耶!”紀新雪呵斷長平帝的話,眼中皆是驚恐,“您不要想這些不吉利的事!”
“嗯”長平帝敷衍的勾起嘴角,仿佛睡著般的安靜下來。
雖然不再說話,但順著他臉頰滑落的淚水從未停止。
紀新雪見狀,難受的五髒六腑幾乎要糊成一團。
他的阿耶,靈堂絕地反擊拿下皇位、不動聲色的收拾黎王和蔣家、以雷霆手段處理山南東道和江南道的官員內興新政外滅強敵,竟然會因為覺得後繼無人淚流滿面,仿佛未來再也沒有指望。
半晌後,紀新雪才整理好情緒,低聲勸道,“阿耶還有長兄,蕭校尉雖然有柔然血脈,但蕭大將軍對虞朝的忠誠毋庸置疑。功臣之女,足以擔當太子妃之位。兒臣雖然難成大器,但會全心全意的輔佐長兄。”
長平帝再度搖頭,“在朝臣眼中,她是蕭將軍的女兒,如果她生出個異族容貌的皇嗣,必然會在朝堂掀起軒然大波。”
到時候無論是公布蕭寧的身世,還是繼續隱瞞蕭寧的身世,蕭寧和那個孩子都討不到任何好處。
“可以在蕭寧有孕時,安排她悄悄生產。孩子若是異族外貌就先抱出去。回頭先抱到長姐府上,然後再送回阿兄和蕭校尉身邊。”紀新雪立刻想到主意,繼續道,“兒臣雖難成大器,但會與鳳郎全心全意的輔佐長兄。以長兄的心胸,兒臣說不定能因‘兄弟相得’而青史留名。”
“他不行。”長平帝堅定的搖頭,渙散的雙眼忽然變得犀利,“他太容易被人說服,總是輕而易舉的退步。今日是你和敏嫣的‘傀儡’,來日就有可能成為別人的‘傀儡’。”
此次廢後,原本只是試探。
王皇後的兒女中,唯有紀 嶼還對她仍有憐惜。
若是紀 嶼自己做出決定,雖然還是會在察覺到君父更看重弟弟的時候退步,但會在通信的過程中為王皇後求情,勸長平帝盡量不要廢後。
紀 嶼沒有,十有八九是因為紀敏嫣。
等到紀 嶼和心愛的女子生下子嗣,若是子嗣聰慧,又與強勢的皇姑、皇叔不睦,紀 嶼手中的權力必然會四分五裂。
紀新雪萬萬沒想到在長平帝心中,紀 嶼會是他和紀敏嫣的‘傀儡’。
他既覺得長平帝用詞嚴厲,令他傷心,又幡然醒悟長平帝沒有說錯,他和紀敏嫣的態度,確實一時之間各種復雜的心思涌上心頭,唯有難受、愧疚佔據上風,不由臉色漲紅的低下頭。
長平帝見狀,眼中飛快閃過滿意。
性格強勢卻能體諒性格軟和的人,他的所有兒女中,唯有紀新雪能完全做到這點。
“阿耶可以先留下立阿兄為太子的聖旨,不告訴阿兄也不告訴朝臣。”紀新雪壓下心中的復雜,立刻提出另外的方案,“您至少還能親政二十年,可以在這期間慢慢培養適合太子之位的人,說不定阿兄的兒子剛好能擔當重任。”
“不行”長平帝毫不猶豫的否定紀新雪主意。
“留密旨可以,但不能是紀 嶼。除非紀 嶼願意納蕭寧為孺人,放棄娶她做靈王妃。長平帝眼中的冷漠逐漸加深,“蕭寧的兒女皆因她的身世有風險。若是 嶼有個出息的庶子,最先遭殃的就是你和敏嫣。”
不知道是否會存在的庶孫和疼寵幾十年的長女和次子,長平帝心中自然會有偏向。
紀新雪默默朝長平帝靠近,緊緊貼在椅背處才停下腳步。
前日與紀敏嫣見面的時候,他們根據太子之位的歸屬說出許多想法,最後得出結論,紀 嶼仍舊是最適合太子之位的人。
沒想到在阿耶心中,紀 嶼反而是最先出局的人。
既是因為十幾年如一日優柔寡斷的性格,也是因為他和紀敏嫣的支持。
帝王心術
他果然不如阿耶甚多。
“阿耶覺得三姐怎麼樣?”紀新雪小聲問道。
長平帝的眉心忽然顰起,眼含責怪的睨向紀新雪,“她用什麼坐穩皇位,用朝臣在外面養小星的行為做把柄,威脅他們听話?”
紀新雪輕咳一聲,語氣更加輕緩,“我和長姐輔佐三姐。”
長平帝不動聲色的深吸了口氣,勉強忍住想要踹在紀新雪屁股上的念頭。
紀靖柔與紀 嶼有什麼區別?
他們是打算養廢紀靖柔的兒子,再為繼承人抓耳撓腮。還是等著紀靖柔的兒子在羽翼未豐的時候受別有用心的人蠱惑,一心一意與皇姑和皇叔爭權?
忍住。
他正‘傷心欲絕’、‘心如死灰’
賭小五突如其來的嫉妒心是真是假,遠遠不如賭小五的孝心。
前者有真假兩種結果,無法判斷各自的概率。
萬一是真,他想掰正小五的想法,至少要讓鳳郎正常娶妻生子,徹底戳破小五心底最美好的期望。
為阻止小五殺許配給鳳郎的女子,他只能親自折斷小五的羽翼,收回小五手中的所有權力,如同對待籠中鳥似的鎖著小五。
等到小五徹底接受現實,才能解禁。
他舍不得。
況且他費盡心思的掰正小五,是想讓小五成為太子。如此行為,不僅有很大的概率會讓小五更瘋魔,還會磋磨小五的志氣。
如果他通過這樣的方式拆散小五和鳳郎,小五卻從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變成心如止水的朽木,他豈不是要追悔莫及?
後者只有一種可能。
小五的孝心絕不可能作假。
如果無法為他找到合適的繼承人,便順理成章的抓小五頂上。
小五和鳳郎都是好孩子,是否為國運讓步,他們心中定會有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