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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愛文學網 -> 武俠修真 -> 酒中正自可忘憂 -> 第六十六章 往事如煙 第六十六章 往事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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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風意抬頭便看到了灰撲撲的忍九,糾結了片刻,便笑出了聲,“哈哈哈哈,你怎麼回事?”
忍九將劍扔給她,借著風月樓的光,以湖水為鏡,放下手里的東西,默默地蘸水擦了擦臉。
夏語冰看著眼前肆意大笑的女子,和記憶中的模樣慢慢重合。
是啊,她一直都是那般瀟灑如風,肆意不羈,原來變得只有自己嗎?可是如果不是她,自己又怎麼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周風意笑罷,將目光放在夏語冰身上,輕輕嘆了口氣,“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現在不也過的很好。”
“呵,我過得好嗎,我學的不過是一些取悅男人的玩意,讓人看不起的行當,他們擁戴我,愛慕我讓我飄飄然,以為這江湖,這天下唯我獨尊,這不是你說的嗎?”夏語冰一字一句,將周風意維護忍九時對花魁憐冰說的話復述了出來。
“我回來找過你,是你不願離開。”周風意垂眸,夏語冰不僅不願離開,還欲拉她重回魔窟。
“你知道我都經歷了什麼嗎,我怎麼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夏語冰眼里全是憤恨和不甘,“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的!你說過的!”
她的模樣和記憶中相差甚遠,周風意都快記不清她當初的模樣,“是,我說過。”
六年前,她初出江湖,身無分文,無名小輩,受人欺凌,餓了好多天沒吃飯,是夏語冰一直帶她吃飯。
所以她問夏語冰,江湖之行,可願結伴。
夏語冰本來就是世家小姐,不願受拘束,有一個闖蕩江湖的夢,沒有猶豫便答應了她。
她們一路行俠仗義,踫到過邪教,也踫到過道貌岸然的正教,不過每一次都化險為夷。
最危險的一次便是踫到了山賊,人數眾多,她們寡不敵眾,她為了保護夏語冰身負重傷。
當時夏語冰哭的好像天都要塌了,所以她說,“沒事的,我不會有事的,我還要保護你呢。”
可是她終究沒有保護好她,風殺門五年一度的花魁大選,她們不幸落網。
夏語冰容顏那般嬌艷,只是武功不是很好,所以不知道被關在了四大牢的哪里。
而她卻被關在了中心牢,風月樓的下面。
那十天的時間是她這輩子都不願回想的痛苦,但是她還是逃了出來。
到處找人求人,但是沒有人願意幫助她救人。
她當時只是一個無名小輩,正教從未放在眼里,邪教?又怎會與風殺門為敵。
所以沒過幾天,她便單槍匹馬闖了回去,可是看到的卻是她熟練的周旋在各路男人之間。
夏語冰甚至為了留下她不惜指出她是風殺門中心牢的逃犯。
她那次幾乎死在了那里。
“你只顧你自己一個人逃跑,你知道我在那里有多痛苦嗎!”夏語冰的控訴將周風意從回憶里拉了出來。
“你經歷的,我又何嘗沒有經歷過呢。”她聲音很輕,幾乎風一刮就散了。
忍九低頭看著風吹過荷葉,不敢看她,有些心疼。
夏語冰卻不相信她說的話,“如果你真的經歷過,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不可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周風意抬頭看她,“我沒有保護好你,可是你不也讓我付出了代價嗎,我回來救你之時,不是你將我的身份暴露了嗎。”
“呵呵,是啊,我以為我能留下你。”
“他們只想我死。”
夏語冰重新執劍對她,“你從一開始都不應該離開。”
周風意看著她,神情平靜,一言不發。
泛著寒光的劍直沖她胸口而去,周風意沒有躲,只是慢慢閉上了眼。
忍九大驚,正欲飛身過去救她,卻被人拉住了手腕。
忍九低頭看過去,那雙手骨骼分明而雅致,除了她師父,還有誰渾身上下完美如同天賜。
被左息九拉住,忍九沒來得及過去救周風意。
夏語冰毫不費力的將劍刺向周風意胸口。
可是她還是不甘心啊!
“你為什麼不躲!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嗎!”
她沒刺的再深,所以周風意直接伸手握住劍身將劍拔了出來。
“為什麼!我恨你!我恨你!”夏語冰眼楮通紅,沒能握緊沾染她鮮血的劍。
“噗通”劍落入水中。
為什麼感受不到解脫呢!為什麼還是痛苦呢!周風意,都怪你,你陪我好不好!你以前都陪我的。
“我不欠你的。”周風意看著她,身形有點不穩,差點掉落在湖中。
是夏語冰扶住了她。
將頭埋在她懷里,哭的歇斯底里,“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周風意拉起她,替她擦掉了淚水,只是手上的血也不小心沾到了她的臉上。
看著她的花臉,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牽強而悲傷,“志不同不相為友。”
說罷推開了她,有些踉蹌的腳步輕點離開了荷花塘,朝風月樓外面而去,
夏語冰任由自己掉入湖中,再也壓抑不住哭聲。
忍九沒有去管她的淒婉哭聲。
掰開左息九的手便朝周風意離開的方向追去。
左息九動了動手指,伸手撫上眼尾紅痣,世人真是討厭,沒了一個華紹,來了一個周風意,“你若敢去,我定讓她死無全尸。”
他的聲音平靜,但是在忍九听來卻冰冷刺骨。
停下了腳步,在那里站了很久。
直到夏語冰失魂落魄的離開,她才轉身,撿起自己的東西和左息九擦肩而過。
左息九怎麼會輕易讓她離開,將她拉到面前看著她手里的東西,明知故問,“這是什麼?”
忍九回答,“桃花酥。”
有些疏離的模樣。
左息九看著她,心中是無端的煩悶,話說出口卻是極為平淡,“我不喜歡桃花酥。”
忍九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疏離,轉身就將桃花酥扔在了湖中。
左息九看著她的動作,眼神冰冷,“看著我。”
忍九抬眸看他。
她的眼底一片冰涼,毫無情義,讓他心髒有些刺痛。
“衣服怎麼回事?”
忍九大力推開他,沒有回答他的話,直接一個轉身跳入湖中,搓洗掉衣服上的灰。
左息九被她推的後退一步,看著她一言不發跳入湖中,臉色越來越陰沉,“出來。”
忍九沒有動靜,湖面荷葉隨風而動。
左息九閉了閉眼,“陰缺。”
陰缺听到吩咐便立馬跳入了湖中,拎著忍九就跟拎雞仔似的拎了出來。
這要換成其他人,都不用尊主吩咐,他就直接下去抓人了,但是如果是小姐就不好說了。
左息九看著她濕淋淋的站著,脫下外袍給她披上,摟著她回到了房間。
忍九安靜的被他帶到內室,任由他取下自己頭上那根發簪,“自己沐浴還是我幫你?”
忍九不答。
左息九沉著臉就要幫她脫下緊貼著身子的衣服。
忍九後退一步,“我自己來。”
左息九看了她一眼,甩袖而去。
忍九沐浴過後發現房間空無一人,看到床上疊放整齊的干淨衣服。
面無表情的穿上便鑽到了被窩,將自己纏成了一個粽子。
听到門開的聲音,她閉上了眼楮。
身旁響起了微響,聞到了熟悉的清苦茶香。
左息九將她和被子一起抱過來,轉了一圈讓她臉對著自己,“睡著了?”
聲音低沉性感。
忍九閉著眼楮不說話。
左息九伸手撫上她的眉眼,看到她突然睜開眼楮就要翻身,另一只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將她整個人連同被子一起塞在懷里,緊緊地抱著,腦袋在她脖頸蹭了蹭,“睡吧。”
而陳千耀帶領一行人前往第二牢之後撲了個空,哪里有什麼人偷襲,同時第四牢也傳來消息,偷襲的人遲遲沒有動靜。
陳千耀咒罵了一聲,“該死,中計了!”
于此同時,宇文赫和孫逐風已經從第一牢救出趙憐,前往跟周風意匯合。
第一牢的人前去風月樓卻沒有找到陳千耀,只得前往第二牢去找他,一來二去又耽擱了時間。
第一牢也就是西北牢,第二牢是東北牢,第三牢是東南牢,第四牢是西南牢。
他們怕使用聲東擊西,偷襲東南牢會被陳千耀發現,所以干脆偷襲東北和西南,迷惑他。
當陳千耀趕去西北牢的時候,人早已經跑的沒影了。
“四個城門,都給我嚴格看守,另外派人在城中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是!”
宇文赫他們救出了人便一路向東城門而去,這樣既能最快跟周風意她們匯合,也能從東城門,盡快離開夏城,到達雲城。
雲城便是狂雷門的地盤。
只是三人剛到東城門便看到門前的守衛,交換了一個眼神,幾顆炸雷便扔了過去,緊接著便是一顆迷霧彈。
孫逐風拔出大刀,掩護另外兩人沖了出去。
三人到了一個岔路口,分開而行,孫逐風拉著中間那個稍顯虛弱的女子,沖上了大道,那里有兩匹馬像是提前被安排好的。
孫逐風利落的翻身騎上一匹馬,隨手就把那個虛弱的女子扔上了另一匹馬。
女子悶哼一聲,聲音有些奇怪,隨即絕塵而去。
另一個走上岔路的黑衣人身形利落的早就沒了身影。
風殺門的人猶豫了片刻,排了兩三個人朝著那個黑衣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其余的幾十個人盡數追著孫逐風和那個女子。
那個虛弱的“女子”趴在馬背上,衣著華貴,是趙憐的衣服,但是分明是宇文赫的臉,“為什麼要讓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