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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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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8898酒中正自可忘憂最新章節!

    “武林盟沒再追了。”

    忍九身子僵硬了一瞬,喉嚨微動,卻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閉上了眼楮,神情悲痛。

    覃澤手指不自覺握緊,過了許久才松開,他傾身靠近她,捏著她的下巴將她臉轉了過來。

    “看著我。”

    忍九依舊閉著眼,眼淚卻滑落在覃澤手上,溫熱的感覺怎麼也甩不掉。

    覃澤眼神微暗,看了她一會兒,最終松開手,幾乎是剛松開就將手上的濕潤擦干,他啞著嗓子問她,

    “為什麼救我?”

    這話確實多余,因為她說什麼他都不會信!可是他還是沒忍住去問。

    忍九這時才睜開眼,紅紅的眼眶,還浸著淚水的雙眸,是讓人心悸的驚艷。

    可是她說出的話卻冷如冰刃,無情且殘忍,

    “不是你給我下的縛心丹嗎?”

    她的眼神嫌惡,聲音譏諷,像是要將所有的惡意都施加在他身上。

    覃澤竟說不出反駁的話,明明她說什麼他都不會信的,不該有什麼波動的!

    縛心丹根本沒有這個作用!

    縛心丹不會讓她舍棄自己的命救他!

    這無疑是嘲諷她的好機會,告訴她根本不是縛心丹的作用,是你壓根不想讓我死!

    那她又為什麼會誤會呢,覃澤想起了在丹麗藏茗閣地下牢房和她的對話。

    他問她,“被我這樣的人救了,很丟人吧。”

    她的回答斬釘截鐵,壓根沒有猶豫,“是。”

    原來在她心里,不管是被他救還是救了他亦或是愛上他,都是很丟人的事情。

    這是她不願意承認的事情,她給自己找了縛心丹這個借口。

    那麼她對他……不是毫無感情的吧?

    覃澤想通了,依舊不打算告訴她,如果太早知道自己的感情,那麼就有可能會強自掐滅。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再替她多尋點借口。

    他起身,紅色衣袍垂地,和這房間一樣旖旎艷麗。

    “是我給你下的又怎樣,你還能回去告訴華紹這只是誤會嗎,誰會信你呢。”

    他說完這句話,輕嗤一聲,轉身離開,與平常無異。

    看呢,人都是懦弱且墮落的,不想負責,永遠將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色上,就好像不用面對,不必承認。

    他是被她施加的迫害者的角色,可是她自己分明又樂在其中。

    是這樣的吧,應該是這樣的吧,這不是他想要的嗎!

    覃澤回到房間,頹然的靠著門,濃密的睫毛微垂擋住了他的眼神,俊美無儔的容顏半掩在陰影中,燭光閃爍,明滅間他的神情不太清晰。

    忍九在他離開之後就收回了那副嫌惡的表情,擦干臉上的淚,哪里還能看到一絲一毫悲傷。

    她當然知道不是縛心丹的作用,她就是為了讓他誤會,覃澤多疑,戒心又重,稍有不合他心意,他下死手根本不會猶豫。

    都說左息九喜怒無常,狠戾乖張,可是若拿覃澤和他相比,卻也難分伯仲。

    上一次因為噬魂丹發作算計了覃澤,覃澤應該能猜出她的毒,現在讓覃澤以為她愛他卻又不願承認,明日噬魂丹發作,他不會看著她死。

    果然第二天晚上覃澤就又來了她房間,在她冷冰冰的目光中脫下外袍上了床。

    忍九沒說話只是背過身子不願看他,覃澤也罕見的沒有說話,也沒有抱著她睡。

    兩人背對著背,中間還有很寬的距離。

    忍九心里有些沒底,覃澤到底相信她沒有。

    第二日忍九發作的時候,覃澤費了好大功夫才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壓制住她,他自己還受了傷。

    兩人依舊沒有交流,覃澤幫她度過噬心之痛的後遺癥之後就離開了。

    之後的時間,覃澤定時給她送飯換藥,卻也沒再說什麼話。

    忍九心中有疑,不應該啊,覃澤不是巴不得自己愛上他嗎?怎麼現在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覃澤的異常讓她有些心慌,她這幾天都在不間斷修煉無忘心經。

    如果不是急需恢復,她大概不會再修煉無忘心經,無忘心經過于霸道,很容易將人心中的陰暗面放大,而她戾氣又重,難以自抑時會被戾氣支配,想要毀滅一切,包括自己。

    不過好處也很明顯,不過五天時間她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

    就算有覃澤的良藥相助,這種速度也讓她不安。

    她知道無忘心經的弊端,可是卻不得不選擇繼續修煉。

    和覃澤在清河村那段時間,回到武林盟又被覃澤擄走那段時間,她都有修煉。

    或者不得不修煉也只是她給自己找的借口,如果她小心行事,不劍走偏鋒,她不用如此。

    但是無忘心經到底是至寶,就算會有被戾氣支配的恐懼,她也拒絕不了。

    忍九恢復差不多的時候就沒再讓覃澤幫她換藥,她怕覃澤察覺她的傷勢好轉速度過快。

    覃澤也沒有堅持,沉默又平靜,和平常差別極大。

    忍九被他的態度搞得煩躁,決定出去看看地形環境。

    這個地下宮殿空曠的厲害,沒有僕人丫鬟,給忍九一種這麼大的地方只有覃澤和她兩個人的感覺。

    看著緊閉的房門,忍九還是沒有打開,要獲得覃澤的信任很難,而且她並不確定覃澤有沒有這種東西。

    信任?他怎麼可能信任別人。

    忍九走路速度很慢,畢竟她現在還是傷員,幸好左息九不在身邊,她身上的猙獰傷疤沒人處理,要不然清河村她的傷勢那麼重,這麼快就好了也很奇怪。

    走到宮殿中央的時候,忍九隱隱約約听到了什麼聲音,是從宮殿右邊傳來的。

    忍九想都沒想就過去了,越往里面走建造的越簡陋,直到看到鐵門鎖鏈的牢房,忍九有一種竟是如此和原來如此的矛盾感。

    盡管她早有心理準備,可是如今真的見到了,依舊覺得心涼。

    忍九可以猜到牢里面關押的人的身份,那些追殺覃澤的江湖大俠,他們頭發花白,脊背已彎,看起來壽數已近,但是衣著打扮都是青年。

    他們看到忍九之時沒有什麼反應,眼神憐憫又寡淡,像是習以為常。

    忍九面無表情走過,衣袖下的手不自覺握緊。

    牢房往里是一個十分空曠的地方,地面沒有鋪設,褐色的泥土有些發紅,讓人身心不適。

    忍九听到的聲音早在她走到牢房的時候就弱了,現在只剩下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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