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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7 神父的狹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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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高塔的黑座處得到的資訊是龐大的,片段的,而又會讓沒有親身經歷過“病院現實”的人發狂。將這些片段組合起來,就會認知到一種基于“病院現實”角度,對這個至深之夜本質的解釋。然而,這樣的解釋,又是無法證明其正確與否的。

    說到底,“病院現實”是否存在,是否需要根據這些來歷不明的資料片段,去更改自己對自身和世界的認知,理論上是一種極為個人化的自由。高塔資訊之所以讓人發瘋,正是因為,這些資訊擁有某種強行侵蝕的特性。而這種特性本來就是讓人反感的。

    在這個至深之夜里,去過高塔的人不少,有當地的獵人,也有入侵者的神秘專家,他們無一例外地,都無法承受高塔資訊的侵蝕而變成了瘋子,然而,其他人仍舊可以從瘋子口中,得到一部分情報。

    這一部分情報再經由他們自身選擇,經過自身思考和認知的判斷、篩選和修正,進而成為各項計劃的基礎。

    到了這個地步,最初的高塔資訊在被認知的過程中,已經被扭曲了。

    只要不是親身接觸了最初的高塔資訊,而僅僅是從“瘋子”的口中獲取資訊,那麼,知情者所知道的事情,也不過是他們願意去那麼相信的事情而已。

    那些情報在那些人的腦海中,到底已經變成什麼模樣,我也無從去探究。不過,對我來說,高塔資訊並非是什麼禁忌的資訊,即便如此,我自身根據這些資訊片段,進行思考、認知和判斷後。最終得出來的結論,大概也和原初資訊想要表達的最本質的內容,已經有所區別了吧。

    人體內有許多不明意義的存在。雖然它們作為身體的一部分而不可分割。但是,它們看起來沒有參與到如今人類身體的各種活動中。無論是對外部環境的反應。亦或者是自體內部的新陳代謝,似乎都不能影響到它們。

    它們也被稱為“無用因子”,但其是否真的無用,仍舊沒有足夠的科學證據來證明。盡管在科普常識中,它們是“已經過了有用的期限,如今人類身體的進化,已經足以摒棄它們”的東西。

    另一方面,雖然它們被稱為“沉睡之物”或“無用之物”。但真正將其徹底剔除,或者是激活,又會發生怎樣的變化,也仍舊是無法想象的。其中也有“闌尾”這樣的器官,似乎切除了也沒有關系,但是,考慮到更現實的情況,其他功用不明的部分,是否也和“闌尾”一樣,似乎也沒有人刻意去嘗試。而有一些看似不怎麼起作用的東西。例如線粒體之類的細胞器,則是構成細胞組織結構的一個重要部分,一旦分割開來。就如同將細胞組織結構徹底分解一樣,所以也不能亂動。

    根據“高塔”反饋過來的,涉及“病院現實”的情報,至深之夜似乎就和這樣一種激活“人體沉睡因子”的實驗有關。所謂的“解放”,我想,大概就是那麼一回事吧。

    讓人體內那些看似已經沒有作用的部分,重新發揮出它們的作用,讓它們經歷遠古而積累下來的東西,重新釋放出來。或許就能將“現代人”變成“超人”——這樣的說法,也如同科普知識一樣。在人們的認知中蔓延著。

    然而,先不提這到底是“返祖”。亦或者是“重新適應”,它所可能產生的作用,都不是目前的科學可以嚴格判斷的。

    倘若所謂的“解放”就是這麼一回事。

    倘若至深之夜就是和這樣的“解放”有關。

    那麼,至深之夜的危險當然也就可以預期——這是由一種發生無法預料的身體劇變所構成的強烈意識態劇變。

    不過,哪怕可以這麼去想象,也沒有辦法從這個角度去處理“至深之夜”。因為,在這個至深之夜里並不存在直接干涉“病院現實”的方法。

    最終,如何才能結束“至深之夜”,仍舊必須回到“至深之夜”這個噩夢之中來。

    如果可以對至深之夜進行引導,那麼,過程和結果都將會反饋回導致至深之夜的源頭,以這樣的方式對其進行干涉吧?

    這就像是“人類補完計劃”中,通過精神上的改變來引導身體上的改變的階段。

    或許我們在至深之夜中所做的任何事情,所達成的任何目的,其過程和結果,都會反饋回“病院現實”,又因為“病院現實”產生相應的活動,進而產生一種復雜的聯動性。

    其實,在我的三位一體和真實側面的哲學理論系統中,以及任何一個涉及量子理論的科學理論系統中,已存在事物的關聯都會波及甚廣,而不會單純在可以觀測到的兩個正在相互作用的事物之間才產生。

    病院現實、末日幻境、末日幻境中的任何一個數據對沖和意識態世界,包括中繼器內部的世界,以及這個內部世界的任何一次數據對沖體現、神秘和噩夢等等,都會被這麼一個看似單純發生在這個半島上的至深之夜所牽扯,受到影響,並產生進一步的變化,彼此干涉和影響,導致諸多以個人的片面角度,完全無法觀測,無法料想的情況產生。

    但是,正因為太過復雜,所以,完全超過了我可以觀測,可以應對的範疇。以這樣廣域深度的視角,去理解和解析世界,是必須集合所有可觀測世界的人們,所有非神秘性和神秘性的組織,協同進行情報收集、分析和處理,才有可能做到的事情吧?

    單體的人類,其大腦的運作原理,從一開始就沒有抵達可以處理這種情況的程度。人類大腦所匹配的處理方式和處理效率,都是嚴格參照人體自身承受能力的。它不會突然因為知識的積累,就一下子變得可以理解世界的本質,除非整個身體都已經做好了,承受“理解這個世界本質”所帶來的負荷的準備。

    人體是很精密的,正因為這種精密。所以,才有了種種限制。如果只是其中一部分打破了這個限制,而其它的部分沒有達到相應的程度。那麼,整個人體結構就會崩潰。而人類就會死亡——我覺得,這樣的理論其實是更好理解的。

    因此,我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會突然就能理解“自己所觀測到的所有世界之間的互動以及這種互動的本質”,哪怕大腦因為學習和思考,真的可以理解,但是,在進行理解的一瞬間。所反饋回來的作用力,也許大腦是可以承受,但身體的其他部分,會立刻瓦解吧?

    有了這樣的想法,我也就從不為自己“有太多不明白的東西”而感到是一種羞恥,也不覺得自己的愚蠢是什麼錯誤。

    這本來就是我身而為人的極限。僅此而已。

    不過,如果不是人類,而是另一種東西,另一種自身概念,完全存在于這些個世界當中的。無法測度的存在,就可以只憑借自己而完成如此宏大的事像觀測和處理吧。

    “江”和“病毒”,從概念上。就是這樣的存在。

    目前所有發生過的神秘和非神秘的事件,都可以簡單地歸納成“人類”、“病毒”和“江”三個概念性存在之間的互動。

    然而,這樣的認知,也無法直接用來處理“至深之夜”。

    我身而為人的極限,決定了我沒有“病毒”和“江”如此強大的能力。

    同樣的,雖然系色和桃樂絲在某種程度上,讓自己的生命形態接近“江”,或者說,依靠病體的變異而達到一個全面而系統地超越人類極限的程度。但是,我不覺得是青出于藍。而勝于“病毒”或“江”的。

    最簡單的理由是——即便在“病院現實”中,她們也發生了不亞于末日幻境中的非人的改變。但仍舊是末日癥候群患者,她們仍舊無法根除自身的病患,也無法救治其他的末日癥候群患者。

    既然,無法根治“病毒”,無法排除“病毒”,無法修正“病毒”帶來的影響,而自身又是以“病變”的方式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又哪能稱得上,可以超越“病毒”呢?

    所以,她們身為“病人”所必然擁有的極限,一如我身而為人所必然擁有的極限,都是無法清楚認知“病毒”、“江”和由這些無可名狀之存在構建出來的這些病態的世界。

    既然如此,可能為系色的一種顯現形態的人形系,當然也不可能給出我想知道的答案。

    在情報的層面上,她和我所能想象,所已經知道的,並沒有決定性的,足以改變現狀差別。

    然而,即便早就知道情況會是如此,仍舊會覺得有點失望。

    “看來,只能做眼前的事情了。”我對自己說。

    “解放一定會有一個極限。”人形系說︰“所以,至深之夜也一定會有一個極限。而它的終結,就是解放達到極限之後,所必然出現的終點。至深之夜只會自然結束,而無法中止。活到最後,尊敬獵人,這就是度過至深之夜的方法。”

    真是沒有任何意外性的答案。我平靜地想著,提著長刀走出手術室。

    人形系沒有跟出來,她就像是沉浸在那慘淡、荒廢又血腥的房間中,對那祭祀一樣的石台、花紋和古怪的道具,靜靜地祈禱著。我不覺得意外,她的能力是由她所扮演的角色所決定的。也許她的身份決定了,除了這些事情之外,她並沒有太多可以去做的事情。

    大廳中,被我留下來的人們惶惶不可自已。我脫離至深之夜的時間,對他們而言也是流逝著的,而此時此刻,這些人已經露出極為明顯的病態。那種精神上的癲狂,讓禮拜堂原本肅穆又詭異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混亂、狂躁又不安。

    他們在和自己說話,在和其他人說話,時而歇斯底里地大叫,時而望著窗外高懸的宛如月亮一般的紅色球體,露出或是痴呆或是驚懼的表情。哪怕我也听不出,他們都在說些什麼,都在叫喊些什麼,都在害怕些什麼,仿佛有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而我卻看不到。

    這樣的場景,突然給我一種強烈的“命中注定”的感覺。

    雖然有人說過,沒有人是不可以取代的,也沒有人是注定被限制的。

    但在我所看到的世界中,的確存在著不可取代的人,而人們也注定被其身份限制著。所有自稱打破了命運的人,所有可以打破命運的人,都不過是扮演著“在某個劇本中命中注定會打破命運”的角色。

    可以改變時間,改變世界線,讓自己過上和“過去”不同的生活的人,也只是“命中注定會這麼做”而已。

    能夠成長起來的人,能夠變強的人,也只是扮演著“可以成長,可以變強”的角色而已。

    而這樣的角色,似乎從一開始就被分配好了。而所謂的“未來的不可測”,僅僅是一種錯覺。因為——

    “雖然‘未來’看似有很多,但是,最終會踏上的只有一條,而‘過去’證明了這一點。因此,這個最終會踏上的‘未來’,並最終成為‘過去’的未來,正是命運的體現。”我對大廳中所有不知所措的人們大聲說到。

    我的聲音,壓倒了所有人的聲音,讓他們的行為頓止,盡皆朝我看來。

    “所以,不要害怕。”我放緩了語氣,認真地和他們詭異的視線對視,我不害怕這樣的視線,哪怕它帶來的只有不詳。我不理會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只想,做自己認為必須去做的事情,將自己認為,必須要對他們說出的話,全都說給他們听。

    “恐懼,不會讓命運發生改變。”我走到他們的身邊,擁抱了其中一個掩著臉,仿佛那張臉產生了某種變故的女人,她的身體是冰冷的,顫抖著,“也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命運改變,但是,在未來成為過去之前,沒有人可以知道自己這個命中注定的未來是什麼……這或許是就是命運的慈悲。倘若我們必然面對末日,那麼,在末日成為‘過去’之前,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末日’到底是什麼樣子,而我們又會如何。倘若真的有末日真理,那麼,我相信,這才是真正的末日真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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