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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7章 八仙聚(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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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沒猶豫,連忙點頭,問王木陽︰“什麼問題?”

    他饒有深意地盯著我,沉聲道︰“這次事情過後,你肯定會娶我妹妹溫雪,對不對?”

    我差點沒跳起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怎麼還問這問題。

    再說,我先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事過後,肯定會跟著他去一趟北方。

    等等,不對啊!

    以王木陽的性格,應該不會將同一個問題,反復來問啊!

    除非,他發現了什麼。

    否則,他絕對不會又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當下,我重重地點頭,“對。”

    令我詫異的是,他听著我的話,臉色不但沒松下來,反倒越繃越緊了。

    我連忙問︰“王兄,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他抬頭望了我一眼,又朝村內望了望,沉聲道︰“陳九,你仔細看看這村子內的環境。”

    我點點頭,仔細打量了一下村子內的環境,除了遍地紅以外,這小小的村子更是擠滿了人,人聲沸騰的。

    沒問題啊,那袁青田不是說了麼,他把南方有頭有臉的抬棺匠都請了過來,這村子人多點也正常啊!

    等等。

    好像不對。

    這村子內的掛件有問題。

    看似掛的遍地紅,像是在辦喜喪。

    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些紅色的掛件,極其講究,由村口的兩個大紅燈籠開始,村內的所有掛件都在一條曲線上。

    將兩盞大紅燈籠的曲線鏈接起來,像極了一條龍的圖騰。

    發現這個後,我臉色刷的一下變了。

    這什麼情況?

    以紅龍圖騰為喜喪。

    難道…這並不是喜喪,而是…只存在傳說中的紅喪?

    心念至此,我呼吸不由變得急促起來,顫著音朝王木陽說了一句,“你發現了?”

    他點點頭,沉聲道︰“是,陳九,你現在可還有把握?”

    不待我開口,那袁青田笑呵呵地走了過來,朝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笑道︰“陳宮主,村內請。”

    我瞥了他一眼。

    此時,在我眼里,這袁青田當真是活脫脫的一個笑面虎。

    那袁青田見我沒動,笑道︰“怎麼?怕了?”

    我深呼一口氣,哈哈大笑道︰“你覺得呢?”

    說話間,我抬步朝村內走了進去。

    一邊走著,我一邊開始注意兩旁的一些掛件,奇怪的是,這些掛件不像是天然紅,而像是被鮮血染過一般。

    我會這樣想,是因為在經過那些掛件時,我敏銳的聞到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雖說這股血腥味很淡,卻逃不過我的鼻子,要知道我鼻子要比普通抬棺匠強太多了,能聞到一切很淡的氣息。

    難道這些掛件全部是用鮮血染過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絕對不是一場普通的紅喪,而是血喪。

    要知道,在我們抬棺匠眼中,有幾樣喪事始終不敢踫。

    一為喜喪,二為紅喪,三便是這血喪了。

    在一些外行人眼里,喜喪或許最為輕松了,畢竟是按照喜事來辦,熱熱鬧鬧的。

    可,在我們抬棺匠眼里,卻不想觸踫這些喪事,更不想抬這樣的棺材。要說原因,也簡單,這喜喪是陽人強加在死者身上的一場喪事,極度的違反了死者的意願。

    打個簡單的比方,一些人認為老人過了八十大壽後仙逝,便視為喜喪,理由是活夠了。

    捫心自問一句,死者真的活夠了嗎?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

    特別是上了八十歲的老人,他們所牽掛的東西,會隨著年齡的增加,愈來愈多。

    或許因為疾病加身,他們神志有些迷糊,但他們心里卻跟明鏡似的。

    這種情況下,他們是否真的活夠了,或許只有自知。

    而一些後人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胡亂大辦喪事,這無疑是對死者的極大不尊重。

    正因為這些,我們抬棺匠在辦喪事時,會遇到重重無形的阻力,特別是在抬棺材時,一個不小心,便會惹惱死者,令自己霉運加身。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除非給了非常豐厚的報酬,否則,沒有抬棺匠願意干這活。

    而在這喜喪之上,便是紅喪了。

    所謂紅喪,顧名思義就是遍地紅的喪事。

    若說喜喪,僅僅是喪事上表現出來的氣氛以及偶爾幾塊紅色掛件,那麼這紅喪,完全是拿死人當一件開心事來辦了,甚至毫不夸張地說,紅喪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我們抬棺匠遇見這種紅喪,悉數都是避之不及,壓根不願意摻合這樣的喪事。

    因為,這事太特麼損陰德了,還特麼不人道,只有那種喪盡天良的龜兒子才能干的出來這種事。

    肯定有人得問了,既然抬棺匠不願意干這種紅喪,為什麼還會有人干呢?

    要回答這個問題,也很簡單,掏出你的錢包,看看里面的票子,就知道原因了。

    所以,這紅喪在我們抬棺匠眼里就是一個禁忌。

    至于血喪,就是讓整場喪事變成一個人間煉獄。

    除了血,還是血。

    一切的一切都是以血為基礎。

    一切的一切都是以血為源頭。

    我找不到憤怒的詞來形容自己內心的感覺,只能說一句話,辦血喪的人,祖宗十八代的墳頭,肯定被人刨了一個遍。

    不然,怎麼會干出這種人神共憤之事呢?

    您覺得是這個道理不!

    察覺到這可能是一場血喪,我臉色刷的一下陰了下去,停下腳步,朝袁青田看了過去。

    那袁青田見我望著他,微微一笑,“陳宮主,有何指教?”

    “你祖上的墳頭,可還完整無缺?”我冷聲道。

    他好似沒想到我會這樣問,表情明顯一怔。

    僅僅是過了片刻時間,他應該是想到我可能知道這是血喪了,沖我淡淡一笑,“陳宮主,此話可不符合你的身份,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宮主,說話如此毫無忌憚,只會給抬棺匠丟臉。”

    我緊緊地盯著他,如果有可能,我想大耳光地煽他幾下,再踹他幾腳。

    但,眼下的情況,明顯不允許我這樣做。

    于是乎,我深呼一口氣,強壓心中的憤怒感,冷聲道︰“袁青田,我覺得你這種人,不配稱之為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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