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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4.367、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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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大洲很不滿郝竹仁的做法,但是也不好說什,用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郝縣長,這事情來的太突然了,你得讓我好好想想,你就別催了,先讓我的頭腦好好靜一下。

    郝竹仁好不容易耐著性子等金大洲揉著腦袋想了一會,見金大洲還是一言不發的樣子,有些著急的問,金縣長,你倒是說話呀,到底這件事是直接找秦書凱交涉還是從繞過秦書凱從公安局那邊下手,這件事是不能拖延的,否則,影響出來,那就很難處理了。

    金大洲揉了半天的腦袋,並不是在想怎麼幫郝竹仁想辦法救出胡長貴的事情,他剛才想的是自己的事情。這幾天,開發區的顧哲明副主任已經連續打了幾個電話過來,盡快說話的口氣還顯的比較客氣,但是,金大洲能听的出來,秦書凱給顧哲明的壓力很大。

    顧哲明說,金縣長,按理說,你們領導人之間有什麼事情,我們做下屬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到底現在是開發區的副主任,對于一把手做出的指示總是要執行的,還請金縣長多體恤我們這些做下屬的難處,還是盡早把車子還給開發區吧。

    本來,金大洲心里原本對開發區管委會那邊要車的通知不當回事,他覺的,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個常委副縣長,難不成秦書凱真要為了一輛車子小題大做,跟自己徹底翻臉,他正猶豫著是不是要把車交出來的時候,竟然發生了胡長貴這件事。

    從這件事上,金大洲算是徹底看明白了,上次在常委會上,自己和郝竹仁明著跟秦書凱唱反調,秦書凱的心里已經結下了仇,他這次就是要利用兩輛車的事情,大做文章,徹底跟兩人把臉撕開。不過,郝竹仁做事確實有些糊涂,竟然縱容自己的司機去找秦書凱算賬,現在的秦書凱早已比以前成熟了許多,他要是做出這麼大的決定之前,連這點後遺癥都想不到,他也就不是秦書凱了。

    現在看來,郝竹仁的司機無論如何是要在牢里呆一段時間了,要知道沖擊政府機關的罪名還是很嚴重的,既然秦書凱已經親口把這件事定了性,絕對不會再更改,依照自己對秦書凱的了解,這件事情如果郝竹仁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像模像樣的向他低頭認錯,只怕秦書凱不會給他面子。

    金大洲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不停擦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郝竹仁,嘆了口氣說,郝縣長,你呀,讓我現在說你什麼好呢?事情怎麼就鬧到這樣的地步。

    郝竹仁說,金縣長,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你有什麼就說什麼吧,都這時候了,再說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這個秦書凱無非就是想要個說法,讓我難堪,我根本不會讓他如願。

    金大洲說,事情出來了,就不要整天牛逼呼呼的額,說一些話是沒有用的,我問題,胡長貴干這事之前,是不是和你說過,你怎麼能夠同意這件事,再說,你怎麼不來找我商量一下呢,如果你稍稍問一聲,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們這樣蠻干的。

    郝竹仁說,胡長貴是給我說過去找秦書凱要個說法,但是我哪里知道他竟然帶人去胡鬧,再說,現在的社會上啊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誰知道結果會是這樣,要是早知道有這樣的結果,我說什麼也會攔著胡長貴的,只是想不到秦書凱這個人早有準備啊。

    金大洲說,郝縣長,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听我說,上次咱們倆一起在常委會上反對秦書凱調整方佔成的決定,那個時候秦書凱的心里對咱們算是記恨上了,所以後來考慮為了方佔成的事情和秦書凱如此的杠上,那是不明智的,眼下他處于強勢,咱們不能跟他硬踫。

    郝竹仁很不屑地說,他強勢和我沒有關系,我也不一定要巴結上他,如果不是他開除我的司機,能夠有這樣的事情嗎,現在是我們不惹他,他主動惹我們,就說要車的事情。

    金大洲就說,不要說很多了,我看,眼下最好的辦法是避實就虛,咱們倆還是找個機會,對上次的事情先低個頭,跟他解釋一下,說不定,你的司機的這事情還有轉機。

    郝竹仁一听這話,立馬像踩到了地雷一樣,從椅子上跳起來說,金縣長,你是不是真的怕秦書凱什麼,讓我去認錯,那可不行,士可殺不可辱,我丟不去這個人。

    金大洲見他的反應很強烈,知道郝竹仁直到現在還沒對局勢看清楚,于是嘴角輕輕上揚,冷冷的“哼”了一聲說,我的郝縣長,你是不是覺的自己還在開發區當一把手呢,底下一幫兄弟圍著你轉,咱們現在說的好听點是副縣長,說的不好听全都是光桿司令。

    郝竹仁听到這兒,想一想確實身邊現在圍著自己轉的人少了很多。

    金大洲繼續說,本來就是胡長貴這個人先惹秦書凱的,現在被他抓住了機會,肯定要好好的折騰一番,你斗不過人家,又不想低頭,那你說,你想怎麼辦?

    郝竹仁被金大洲一席話說的愣愣的,又不自覺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他對金大洲說,照你這麼說,咱們就這麼打落牙齒和血吞了,把他要的車子乖乖的還給他,自己的手下被他收拾了,還要給他賠笑臉,這樣說不通嗎?

    金大洲見郝竹仁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搖搖頭說,郝縣長,現在這個世道,什麼叫說得通,說不通的,誰的實力強,誰在領導面前說話管用,誰說的話就是對的,就是真理。

    郝竹仁說,金縣長,那也未必是這樣的形勢,領導人不一定都听秦書凱的,就說縣里的張富貴和趙正揚都會向著他秦書凱?那是

    不現實的,我看張富貴和趙正揚心里也不一定就把秦書凱當回事情。

    金大洲說,話是這麼說,但是我看張富貴一定不會向著咱們那是堅決的對,張富貴是什麼人,有奶就是娘,咱們兩人哪一個有秦書凱那樣的背景,人家是差點坐上縣長位置的人,還能沒有一點關系網罩著,不像咱們倆,沒人不知道咱們最大的靠山就是副市長馬成龍,還是個有些搖擺不一定事事都能靠得住的靠山。

    金大洲繼續說,還有趙正揚,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那也是一個不會和秦書凱正面斗的人,就說上次的常委會上,他投了棄權票,那是什麼,那是對秦書凱說,你做什麼和我沒有關系。當然,趙正揚這麼做也可以了解,他現在都五十多了,反正位置已經不可能再有更大的進步了,眼下,他只想穩穩當當的做幾年縣長撈點實惠,想要讓他出頭去對付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秦書凱,顯然是不可能的,再說,咱們平時也沒再他身上做多少工作,他哪里會為了咱們賣面子。

    郝竹仁听了金大洲的分析,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金縣長,听你這麼一說,情況好像還真是不樂觀,依你的意思,這件事難道只有向秦書凱低頭一條路可走,。別的就沒有辦法。

    金大洲點頭說,是的,目前情況下沒有別的方法可行,郝竹仁,你記住,大丈夫能屈能伸,胯啊下之辱有時候也是一件好事,能激發人的斗志。這次的事情也許會讓你成熟很多啊。

    郝竹仁嘆了口氣說,唉,什麼胯啊下之辱,人家韓信後來成了大將軍,可咱們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報得了這一車一人之仇呢,看來要想對付秦書凱,也要采取其他的辦法啊。

    金大洲不出聲了,坐在那里皺著眉頭又在想著什麼。

    郝竹仁說,金縣長,你又想到什麼好主意,我就知道你主意多,你趕緊想想吧,最好多想幾個主意也有所選擇,不能整天被秦書凱這個人欺侮著,那也不是你我的個性啊。

    金大洲沒接郝竹仁的話茬,像是一副自問自答的模樣說,到底找誰出面請秦書凱吃頓飯,把這件事給挑開了說呢?現在事情已經鬧開了,一般的人可能不行啊,也達不到效果啊。

    郝竹仁知道金大洲說請秦書凱吃飯,于是說,金縣長,咱們又不是不知道秦書凱的電話,直接聯系他不就行了,兩個常委副縣長一起請他吃飯,夠給他面子的了。

    金大洲搖搖頭說,那是你自己認為給秦書凱面子,而秦書凱本人卻把這樣認為,你不了解他,咱們倆出面請他,他是一定不會來的,他一定會猜到咱們兩這個時候請他吃飯是不是因為不想把手里的車子交出來,或者是為了胡長貴的事情,跟他求情,這兩件事都是他不能松口的,所以,咱們倆出面請他,他一定會找各種理由推辭。

    郝竹仁說,如果真是這樣,那倒是難辦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我們鐵了心跟秦書凱干一仗算了,我就不信,他秦書凱的全都是干淨的,開發區那邊還有不少是從我手里提拔起來的領導干部,只要我動動嘴,必定有人願意幫我提供證據,我一樣一樣的找,不管是接待方面,還是工程方面,我就不信找不出能控制秦書凱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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