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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7章 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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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小跑,轉眼就來到城門口。

    城門口站著兩排手執長槍軍士,威風凜凜,除此之外竟然一個行人都沒有。

    陸飛邊走邊看邊納悶著︰奇怪呀,這個點城門口應該是最熱鬧的呀,城外的百姓都會在大清早將自家產的東西挑到城中販賣,他還記得他頭一天上任時那根本就不是走著進的城,完全就是擠進去的。

    “站住,干嘛的”正在思索時,兩名士兵一舉長槍,擋住了他。

    陸飛後退一步,歷聲問著,“你們在這干嗎?誰讓你們在這站崗的?”

    “奉張參將命令,全城戒嚴,任何人出入都必須一一盤查,當然了,如果你要有急事,我們也會通容一二”說著便捻指作勢。

    陸飛點點頭,看來凌丹說的沒錯,張參將真的進駐宿松了。

    “張參將是吧,行知道了,我這就去找他”陸飛說著便又往里進。

    他剛往前邁了一步,就見眼前多了十來個明晃晃的槍頭,忙道,“我是宿松知縣,你們敢攔我?”

    他這話一出引得眾軍士轟然一笑,“知縣呀,鳥大個官,原來你沒死呀,回來得正好,我們將軍正準備向朝廷報喪呢,來人,送縣太爺一程”

    “你才死了呢,咒誰呢”

    幾個精壯的軍士擁了上來,也不理會陸飛的罵罵咧咧,拿槍一步步將陸飛往縣衙的方向趕著。

    城內陸飛所經之處,隨處可見斑斑血跡和遍地的破東爛西,更有那隨處可見的馬糞。

    縣衙門口原先的站班的衙役也被換成了張參將的營兵,陸飛被推著上了台階,身上的三百兩銀票也被幾個士兵半路上摸走了。

    “李順?”陸飛剛走進縣衙便看到李順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蹲在大堂的木柵欄下邊,惶恐不安。

    李順忙抬頭,眼淚隨即就掉了下來,“老爺,你可回來了,黑子說你被土匪給殺了,我我我都急死了”

    陸飛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著道,“沒事,我這不回來了嗎?縣衙里怎麼了?這是誰在叫呀,殺了豬似的?”

    李順忙把陸飛拉過一邊,低聲說著,“出大事了,老爺你昨天剛走沒多久張參將就帶著人來了,控制了全城,另外還有一營人駐扎在城外,現在縣衙成了他發號軍令的軍營大帳,大人你還是小心點吧”

    陸飛一咬牙,罵道,“這個王八蛋,佔我的城不說還佔我的縣衙,走,會會他去”

    李順滿臉驚恐,“別別,老爺,這個參將咱可惹不起,隨他去吧,等匪亂一平他也就回去了,忍一時風平浪靜”

    陸飛正在氣頭上,哪里听他的,“這王八蛋在哪?”

    李順輕聲道,“在花園,黑子被打得半活不活了,趙班頭就更慘了,老爺你千萬小心,別惹怒了他,千萬千萬”

    陸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要說黑子那真是該打,但要打那也輪不到你張參將呀,便問,“他為什麼打他們?”

    李順嘆惜著道,“張將軍說黑子護送縣太爺不力,著人打了四十軍棍,現在就還躺在花園中不知死活,昨天趙班頭听說張參將進駐縣衙心一急便犯了傻,竟然帶著義軍來護衛縣衙,結果雙方差點打起來,這不今天一早就全被營兵繳了械,張參將說縣太爺私募兵馬,犯了大罪,趙班頭卻一口咬定這些人是他私下募的,和老爺你沒有關系,這不正在審著呢”

    陸飛一時雙手叉腰來回走著,怒容滿面,“人才呀,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師爺,告訴怎麼才能弄死他,不對呀,師爺,我不是叫你去找芸娘了嗎?你怎麼在這,芸娘呢?”

    這時李順更是一臉苦像,哭喪著臉道,“老爺,這這,不用去了,芸娘回來了,就在花園里”

    听到芸娘回來的消息,這多少讓陸飛有點安慰,轉頭又一想,不對呀,芸娘這麼個美女哪能出現在張參將眼前,這不是找死嗎?忙抬腳要往花園去。

    李順還是攔住了他,支支吾吾地道,“老爺,不......不是我找回來的,是......是被張將軍的人抓回來的,我昨天剛到江邊碼頭,正好看到芸娘要上船,便想去攔下她,卻不料被張參將的營兵搶了先,我實在是沒辦法也只好一路跟著,今天早上剛剛送到縣衙,張參將一看便......便留下了,老爺,我真沒辦法呀”

    陸飛听完便默不作聲地低頭四下找尋著什麼,李順不知何故,忙問,“老爺,你找什麼呢?”

    陸飛咬牙切齒道,“找家伙,我要砍了這小子”說著他一彎腰,從地上搬起塊小青石,放在手里惦了惦,一昂頭,邁開步子朝花園沖了過去。

    陸飛怒氣沖沖的一頭扎向後衙的花園,恨不得立刻就用手里的石頭將張耙子給拍死。

    繞過那堵快倒塌的院牆,便看到花園的圓拱門,花園口一處假山將里面的情形擋住了,趙班頭的慘叫聲正一聲緊似一聲的傳出來,拱門前有兩個全身披甲的士兵在站崗,陸飛大踏步走向拱門,心里罵著,這群衙役都死哪去了,也不來幫把手。

    “站住”兩名士兵並不認識陸飛,伸手歷聲將陸飛給攔在了拱門前。

    陸飛怒火中燒,哪里把這兩個小蝦米放在眼里,一把撩開兩人擋在面前的胳膊,“去去,邊玩去”

    兩名士兵沒想到敢有人硬闖重兵林立的縣衙,一時促不及防竟然輕意地讓陸飛沖了過去,其中一人忙趕過去一把揪住陸飛的衣領,另一人抽刀正要砍,這時跟在後面的李順慌忙趕了過來,在兩人手里一人塞了幾錢銀子,堆著笑臉道,“軍爺,軍爺,這是我們縣太爺,得知張將軍在此治軍,特來問安”

    兩名士兵隨即將銀子裝在腰間,收刀回腰,揮了揮手,大唐朝軍政分家,縣太爺就算是個官,這群當兵的也不會把他放在眼里。

    李順點頭哈腰地,“謝謝軍爺,謝謝軍爺”

    陸飛肺都快氣炸了,縣太爺回自己縣衙還要買門票,這日子沒法過了,當下便甩開步子往里沖。

    李順知道縣太爺的脾氣,這小子性子上來那就是個連皇帝都敢拉下馬的主,忙快走兩步,但還是遲了,陸飛已經繞過假山,亂舞著手中的石塊,正扯著脖子在高喊著,“張耙子,哪個是張耙子,人才呀,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陸飛剛喊完,看著眼前的一幕,馬上他就後悔了,嘴真欠!

    本來還是一片嘈雜的的花園中被他這一喊立刻變得鴉雀無聲,連正趴在長凳上挨軍棍的趙班頭都忘了喊疼,眾人都目瞪口呆地齊齊轉頭看著陸飛,人人都在心里豎起大拇指,有種!

    整個花園中站了不下三十多個營軍,分列兩排,軍士中間放著兩條長凳,黑子正聳拉著雙手一動不動地躺在趙班頭一旁,屁股上的衣服已經被打成了碎片,趙班頭更是慘不忍睹,血正順著凳子腿往下淌。

    芸娘被兩名營兵押在一旁,滿目驚恐地看著陸飛,心中焦急萬分。

    兩排軍士的盡頭一名膀大腰圓,全身披甲的人正將腳翹在旁邊的盆景上,盆景中的一株海棠花歪斷在他腳下,手里拿著馬鞭正一下一下地敲擊著小腿上厚厚的護甲,另只手則在面前撐著一把出了鞘的長劍,抬眼瞅著陸飛,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待看清了來人後又是一撇嘴,滿是不屑地道,“老子就是張耙子,你誰呀,拿塊破石頭想干嘛”

    他這話一出,立時站在他身邊的兩排營兵呼啦啦的一下擁了過來,把陸飛和李順圍在中間。

    陸飛望著舉到鼻子尖的一排刀口頭有些發暈,定了定神,理了理身處的環境,忙一咧嘴笑了,伸手就把手里的石頭往李順懷里一推,一招手,“張大將軍,原來您在這呀,讓我這通好找,您早飯吃過了嗎?”

    一旁的李順長長吁了口氣,插口道,“將軍,這位便是宿松知縣,陸大人”

    張耙子哦了一聲,站了起來,朝軍士揮了揮手,“陸知縣,原來你沒死呀,來來,大清早的搬塊石頭沖撞本將軍行營是想來行刺本將軍嗎?”

    圍著陸飛的士兵退在一旁,陸飛拍了拍手上的灰,朝張耙子走了過去,嘿嘿笑著,“將軍誤會了,我哪敢,你看看你這些兵,沒有八千也有一萬,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這不是縣衙久沒有人住了嘛,怕冒出個耗子蟑螂啥的驚了將軍,這這不想幫將軍你清理一下環境不是”

    張耙子哈哈一笑,“縣太爺你這是在罵本將軍嗎?小小鼠輩也能驚了老子,那還怎麼帶兵打仗,行了,本將軍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來來,你沒死就好,老子正有事找你”

    陸飛一撩衣下擺,三兩步便跑了過去,“將軍吩咐”不經意間沖芸娘和趙班頭各投了個微笑,示意都不必驚慌,一切有縣太爺在。

    張耙子朝身邊的軍士招招手,那軍士從懷中甲冑後取出一張紙遞給了陸飛。

    陸飛接過來轉手就交到李順手里。

    張耙子拿馬鞭在趙班頭那血肉模糊的屁股上敲了敲道,“陸大人,你這縣治可不怎麼樣呀,怎麼能允許一個小小的班頭私募軍士,若是本將軍將此事據實向朝廷呈奏,大人你免不了會落個縱容和包庇之嫌吧,不過陸大人放心,本將軍和大人前日無仇近也無怨,犯不著做這些損人不利己之事,這不,正替大人管教一下這幫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些許小事,大人就不必言謝了”

    陸飛強壓著心頭的怒火,笑道,“謝將軍,日後我會嚴加約束他們”

    張耙子擺擺手,顯得很是大方,“陸大人不必客氣,為了絕人口實,這幾百義軍就暫編入本將軍的府營軍了,另外,此次本將是奉兵部令,來宿松肅清匪患,一來呢是匪情緊急,二來本將軍行事向來雷厲風行,為早一天還宿松一片安寧,接到命令便馬不停蹄趕了過來,如此一來,這大軍一應所需還仗陸大人籌措呀”

    陸飛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借著剿匪的由頭跑來宿松打秋風,不過眼下還真沒能力和他硬對著干。

    李順倒是在邊上將紙上的東西看完了,大吃一驚,張耙子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照他這單子上羅列的東西,那差不多能把縣庫給掏個爪干毛淨,忙朝張耙子一拱手,“將軍,能否讓在下與我家老爺私下商量一下”

    張耙子揮揮手。

    陸飛和李順退在一旁,交頭接耳了一陣。

    片刻,陸飛來到張耙子跟前拱手笑道,“將軍哪,下官並沒有接到兵部的文書要求供應張將軍的大軍所需,況且將軍您這單子上的東西難為我了,宿松縣貧困,根本拿不出來呀,還是請將軍高抬貴手”

    這張耙子真是致富的行家里手呀,一邊向兵部催糧催餉一面又在城中鑽山打洞,兩邊發大財,到時候仗一打完,這所有物資那全都算在戰事損耗里面,任是天才的賬房也查不出半點痕跡。

    張耙子聞言眼一瞪,邊上的士兵見狀已將腰中的刀抽出一半。

    “宿松縣,本將軍可是在幫你剿匪,你可別不識抬舉,若是我的將士們鬧將起來,本將可彈壓不住”張耙子冷冷的說著,威脅著。

    陸飛縱是再低聲下氣也改變不了事實,便有幾分硬氣的道,“將軍,你的兵不是已經幫城里百姓搬了家了嗎,收獲不小吧?難道你就不怕落個縱兵擾民的罪名嗎?”

    張耙子一馬鞭抽打在趙班頭背上,疼得趙班頭慘叫一聲暈死過去,然後又用馬鞭一指陸飛,狠狠道,“宿松縣,別給臉不要,說話可要三思呀,誰說我縱兵擾民了,本將的大軍駐扎在城外,這些,這些人不過是本將軍的護衛親軍,你這樣污蔑,到底是何居心,來呀”

    兩旁軍士抽刀在手,高喊,“在”

    李順見情況有變忙笑呵呵拱手道,“將軍息怒,將軍息怒,要不這樣,三成,按這單子上的三成供應,助將軍大軍旗開得勝”

    張耙子斜眼看了一眼李順,一抬腳,正中在李順的心口,“一個師爺,你算什麼東西,你當本將軍是要飯的嗎?在這討價還價”

    隨著李順哎喲一聲倒了下去,邊上的幾名軍士便緊跟著一擁而上,對著地上的李順一通拳打腳踢,直把個李順打得是哭爹喊娘,討饒不止。

    陸飛是看在眼里氣在心里,一對拳頭攥得直發抖,但現在這種情形下就算他拒理力爭也只會落得個和李順一樣的下場,天高皇帝遠,好漢不吃眼前虧,和這種混蛋兵痞子打交道硬來不行,陸飛道,“將軍,請別在打了,軍需的事好商量”

    張耙子嘿嘿一笑,揮揮手,“早知如此,何苦弄成這般田地,陸大人,本將軍給你三個時辰,太陽落山前你務必將軍需送到老子的大營,違時那就別怪老子自己進城取,明日本將便發兵攻打抱犢領”

    也不待陸飛答話,張耙子又揮揮馬鞭,“行了,陸大人,你也是死里脫險,找個地方休息會辦差去吧,你這兩個下屬本將就還給你了,都退下吧,本將軍要議軍情了”

    說罷他又朝那兩個押著芸娘的軍士揮揮手,道,“把她押過來,本將軍要親自審問她”

    張耙子一轉身,朝陸飛住的房間走去,芸娘掙扎了幾下還是被兩名士兵拖著跟了過去。

    陸飛心一急,忙喊道,“將軍,你想拿這位姑娘怎麼樣?”

    張耙子轉頭有些好奇道,“軍情機密,這,陸大人也有興趣想知道?”

    “哦不,只是這位姑娘和下官熟識,所有想問問是不是哪里誤會了,將軍為何把她給抓起來了”陸飛只恨自己眼神不能殺人。

    “是嗎,那好,既然是陸大人的舊識,那等本將軍審問清楚無事後,晚些你送物資來時領她回去,就這樣,走吧”張耙子轉身進了屋。

    猜也能猜到這一時半會就能發生什麼,陸飛在心中發著狠勁,暗罵著︰王八蛋,睡我的床,還想睡我想睡還沒來得及睡的女人,還叫我在外面給你準備銀子,那就別怪我心狠了,老子發誓,絕不讓你活著離開宿松,決不,誰勸都沒用。

    “可是,將軍......”陸飛聲音有些顫抖,理智正被怒濤在一點點地吞沒。

    “站住,退回去,退......”一排士兵迅速站在陸飛面前,手執鋼刀一步步將陸飛往後逼。

    ‘踫’房門被關上了。

    望著房門吱吱關上的瞬間,陸飛的心頭陡然一震,說不出的憋屈在心里翻江倒海一般游走在五髒六腑之間,而眼前的這十數把鋼刀又如同一塊塊千斤巨石壓在心頭,一時進退兩難。

    終于他內心的這股怒氣沖破重重阻礙直沖腦門,眼前如同出現一幕菲疑所思畫面︰

    在殺聲震天、守衛層層的軍營前,陸飛身披銀白戰甲,戰甲早已被殷紅的鮮血浸染,仇恨的烈焰在眼眸中滋長,迸射出一道道駭人的光芒,手中長劍在風中‘嗡嗡’蜂鳴。

    四周尸橫遍地,濃腥撲鼻,血水匯成細流,順著陸飛的腳下流淌而過,陸飛橫劍在胸,抬眼向上,只見那擄走芸娘、搶他錢財的張耙子正一臉獰笑地站在大帳外,張耙子那高傲自大、不可一世的笑聲穿過層層軍士,鑽入陸飛的五髒六腑之中,引得他殺氣驟升,怒火直抵腦門,臉上青筋突顯,雙手一沉,握緊劍柄,挑開眼前的長槍,沒入一名營軍的胸膛,陸飛長嘯著,腳下踏過營軍一排排的尸體猛然而出,手中長劍如一抹銀色的祥雲在翻騰,立時鮮血飛舞,伏尸當路,眼前層層的營軍驚恐萬狀,紛紛避讓,轉眼間,陸飛已沖出一條血路,張耙子近在咫尺,陸飛一腳踢開劍端的尸體,身形向上躍起,腳尖點過營軍的頭頂,徑直朝張耙子彈射而去,手中化劍為刀,劈向他的面門。

    ‘當’,一聲清脆的金屬猛烈撞擊聲響起,祥雲眼前金星四濺,手上長劍離張耙子的面門不足半寸,一桿鋼槍擋在他面前,陸飛大怒,狂號一聲......

    花園里的營軍一時都驚呆了,個個都出神的望著這位縣太爺不可思議的舉動。

    陸飛的一聲慘叫把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臉上滿是斑斑點點的血漬,自己的右手正緊緊地握在面前的鋼刀刃上,鮮血正順著刀刃滴答著,眼前的一排營軍身上也沾到了血漬,只是這些人都變成一幅痴呆樣,都被縣太爺的舉動給嚇傻了。

    李順正在地上一寸寸地往陸飛的腳下挪動,待到陸飛的腳下時,他一把就把陸飛的一只腳給抱住,苦苦地哀求著,“老爺,不可呀,不可呀,忍一時風平浪靜,老爺切不可自掘,老爺”

    陸飛也很納悶,怎麼自己竟然敢赤手空拳的和人搶刀片子玩,鬼上身了麼?

    這時屋內傳來了一聲芸娘的驚叫聲,“放開,放開我”

    陸飛心一橫,豁出去了,他大喝一聲,一雙手都抓在刀鋒上,將刀尖抵在胸口,一步步地將拿刀的營軍逼得連連退後,卻不敢往前使一分力。

    眾人都舉著刀面面相覷,見過不怕死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

    “讓!讓”陸飛一步步緊逼。

    突然房門打開了,屋外的動靜到底是驚動了張耙子。

    “宿松縣,你不要命了?二狗子,放手,快放手”張耙子見那刀尖已經抵到了陸飛的衣服上,忙大叫著親兵放下刀,在縣衙里逼死一個七品正堂那多少也得掂量一番。

    親兵如釋重負,急忙一松手,刀還是穩穩地平衡在陸飛的胸前,紋絲不動分毫。

    屋內一側,芸娘緊緊地捂著衣服,見到眼前這一幕,淚水奪眶而出,一推擋在門口的張耙子和幾名親兵,拉著陸飛的胳膊,“大人,不可呀,芸娘命薄,當不得大人如此傷害自己,大人,放下刀”

    見到芸娘平安,陸飛心中的勇氣陡然而泄,手中刀掉到了地上,一雙手掌已經變成了紅色,芸娘淚如雨下,哆嗦著拿出手帕一分為二,小心地裹在傷口,“大人,芸娘對不起你”

    陸飛望著張耙子,生死就在眼前,反而也就沒那麼害怕了,一字一咬牙,“張將軍,芸娘不是人犯,用不著將軍的軍法,就算她有罪,也理因歸我宿松縣審理,不勞將軍費心,將她交給我吧”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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