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書架 | 推薦本書 | 返回書頁
吾愛文學網 -> 玄幻魔法 -> 江湖博 -> 第七十一章 痛情難留 第七十一章 痛情難留
-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
天色漸黑，累了一天的蕭天和甦佳也回到了陸府……
“甦姐姐，你們回來了……”早在蕭天和甦佳之前，唐戰和陸菁就先回來了，看見一臉疲態的蕭天和甦佳，陸菁關心地問道，“怎麼樣，今天下棋還好嗎？”
甦佳見了陸菁，輕聲說道︰“是菁妹啊……還好啊，至少我戰勝了擂主……”她似乎還不想將自己和蒙古人以及顧雨清的會面說給陸菁。
“蕭大哥原來和甦姐姐在一起……”陸菁想起了半路就走丟的蕭天，又轉過頭對蕭天道，“蕭大哥果真是和甦姐姐在一起。”
“是呀，因為我一直放心不下佳兒……”蕭天勉強笑著答道，看來他也不想把自己和王大生的遭遇告訴陸菁。
陸菁感覺到了蕭天與甦佳二人有隱情，但是又不好當面問，于是笑著說道︰“既然累了一天，蕭大哥和甦姐姐你們兩個就好好休息一晚上吧！明天就是劍道大會了，今天一定得好好調養一晚上才行……”
“菁妹說的是……”甦佳笑著道，“那我和阿天現在就回房休息了。”
“好吧，到時候有什麼事情我再找你們……”陸菁笑著道。隨後，蕭天和甦佳走到後院去了。陸菁一直望著蕭天和甦佳二人的背影，她的眼神里既有疑惑，又有迷茫。
“甦姐姐，你該不會……”陸菁似乎是了解到了什麼，神情低落地迷茫道……
而在另一邊，唐戰正坐在自己房門口的台階上，一個人默默地思緒著。唐戰先是仰望了一下逐漸黑去的天空，然後眼神逐漸壓低，他也似乎有著迷茫的事情。隨後，唐戰伸出手來，緩緩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那半塊龍紋玉佩。
“明天就是劍道大會了……”唐戰望著自己手上孫雲給他的那半塊龍紋玉佩，自言自語道，“如果孫雲兄弟沒有去大都，而是呆在這汴梁城，相信他也想要去劍道大會看看吧……昨天蒙古將領王大生當著平民百姓的面殘害了中原人士，如果是孫雲兄弟在的話，他也不會袖手旁觀吧……”唐戰此時此刻想到了孫雲，對孫雲這位只見了一面的朋友表達了無限的思念。
“唐大哥是在思念故人嗎？”玲瓏突然從唐戰的身前出現。因為玲瓏的房間就在唐戰的對面，她一出門就看見唐戰一個人坐在對面的台階上，于是上前問道。
唐戰抬頭一見是玲瓏，于是平靜地說道︰“是呀……倒是天各一方，雖然信物在身，卻始終不得相見……我自幼閱讀經書不多，但也懂得兄弟不見之憂苦。”說著，唐戰情緒更是變得迷茫起來。
玲瓏見著，微笑著說道︰“雖然唐大哥不能和你的朋友相見，心感孤單，但是你還有我們啊……陸姐姐在，玲瓏在，趙公子在，我們天天都能在一起，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呢？所以說，唐大哥不要太難過了，玲瓏認為有這樣的生活在，就已經很幸福了，不會再去苛求太多。”
見著自幼無父無母、寄人籬下的玲瓏竟能這樣的樂觀，唐戰也不覺責備起自己來。“連玲瓏你都這麼樂觀，我為什麼要天天愁眉苦臉的呢？”唐戰站了起來，笑著說道，“蕭兄弟也跟我說過，要珍惜眼前的東西……沒錯，我有你們，天天都很開心。謝謝你，玲瓏妹子，我現在心里舒服多了。”
“你還是找機會謝謝陸姐姐吧……”玲瓏眯著眼笑道，“這些都是她平時告訴我的。”
“菁兒她……”唐戰听了玲瓏說的話後，這才發覺原來菁兒有著常人沒有的博愛之心，不覺微笑著心頭一動。
“唐兄弟，原來你在這里啊……”唐戰的側面又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唐戰準頭一看，竟然是平時繁忙很少見面的陸菁的哥哥陸昭。陸昭慢慢走到唐戰面前，然後笑著問道︰“怎麼樣，唐兄弟，做好明天劍道大會的準備了嗎？”
唐戰听了，也笑著道︰“我又不參見劍道大會，不需要準備什麼……”
“可是明天依舊會有很多的武林名士匯聚南宮慕容大院的，你現在在眾人眼里已是焦點，明天自然要有點準備……”陸昭說道，“還有菁妹，她總是喜歡有些鬼靈精怪的舉動，我怕她明天又會出什麼亂子，唐兄弟你可要幫忙照顧點……”
一听到陸昭這麼說，唐戰立刻想到了今天在財運酒樓發生的點點滴滴，表情頓時變得略微嚴肅起來。唐戰想了想，然後對陸昭說道︰“嗯，我知道了，我會做好準備的……”
看著唐戰略微嚴肅的表情，陸昭清楚今天陸菁和唐戰肯定是踫見了什麼，于是心里也不覺稍許謹慎了起來。陸昭說道︰“那好吧，今天晚上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要一起去南宮大院。”
“我知道了……”唐戰答道。于是，唐戰、陸昭和玲瓏沒有再說太多的話，然後紛紛回了自己的房間……
“今天一天可真是遭遇了太多的事了，有驚險有迷茫……”蕭天和甦佳正走在回房的路上，蕭天不由發話道，“說不定明天還有更多讓人猜不透的事情，你說是不是，佳兒？”
甦佳並沒有回答蕭天的話——應該說是沒有認真听蕭天的話，她自己兩眼望著地面，眼神躊躇，一邊慢步走著，一邊想著什麼事情，蕭天說的什麼話，她根本沒有听到。
“佳兒……佳兒——”蕭天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啊……啊？”甦佳被蕭天的聲音突然驚醒了過來，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應道。
“你沒听到我剛才說的什麼嗎？”蕭天不由自主地問道。
“我……”甦佳兩眼迷離地望著蕭天，輕聲道，“對……對不起，我走神了……”
看這個樣子，甦佳似乎確實是有什麼心事。但在蕭天眼里，蕭天以為甦佳還在對南宮準今天的行為而心有余悸，于是緩聲道︰“算了，佳兒，可能你今天也累了，要不你今天早點休息好了……”
“好……好吧，阿天……”甦佳回答道。兩人正說著，已經走到了兩人鄰近的房間了。
蕭天和甦佳的房間依舊是緊挨著，甦佳想了想，先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笑著說道︰“阿天，你去把東西收拾下……你也累了一天，我待會兒給你倒碗水喝吧……”
蕭天見著甦佳關心自己，內心不覺有些感動，然後說道︰“好……好啊，那就……有勞佳兒了……”于是，蕭天又走回自己的房間，準備收拾自己的行李包裹。
“阿天，對不起……”甦佳眼神突然低迷起來，慢慢拿出了兩個碗，然後用桌上的茶壺倒了水于兩碗中。
正在此時，陸菁正好經過了兩人的房間，看見了甦佳倒水的樣子，陸菁眼神一低，默默道︰“甦姐姐……”隨後，陸菁沒有再去看，而是徑直走到了蕭天的房門口。
蕭天正在房間里收拾東西，突然轉頭發現陸菁正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蕭天不知陸菁是何用意，于是不禁問道︰“是菁妹啊，有什麼事嗎？”
看著蕭天一臉坦然的樣子，陸菁不覺心頭一震。她閉了眼想了好一會兒，然後睜開眼，慢慢走到蕭天跟前，然後緩緩說道︰“蕭大哥，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一說……”
蕭天眼神一變，他不知道陸菁會和他有什麼事要單獨說……
甦佳倒完水後，然後從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了一件東西……**藥，甦佳居然從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了**藥。“阿天，對不起……”甦佳眼神充滿了越來越多的憂傷，“我不知道……”
甦佳緩緩伸出手，將那包**藥漸漸送至蕭天那碗水的端口……突然，甦佳的手停住了，眼眶里卻多了些許淚水。“我到底該……”甦佳心里此時亂成一團，她的手不自覺地停住了。她很矛盾，她很清楚這樣做會傷了蕭天多大的心，但她似乎別無選擇。
甦佳拿藥的雙手在蕭天的碗前听了好久，一直都不敢有下一個動作。漸漸地，甦佳的手開始顫抖起來……但是她又強忍著不是自己的手顫抖，因為過多的顫抖會使手上的藥粉不自覺地抖進那碗水里……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因為此時的她心里有的不僅僅是矛盾，還有悲傷。
蕭天一直以來都是誠懇地對待甦佳，但如今甦佳卻要做這樣的事情……甦佳內心矛盾、痛苦，她打從心里是不想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又不得不做……“對不起，阿天，我今晚一定要去相府……我知道這次的事情，一定是繼割傷你臉頰後做的最痛心的事情……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讓你為了我而去冒險，所以……今晚相府一行，可能凶多吉少……如果我活著，不想讓你替我擔負；如果我死了，不想讓你親眼看著痛心……陳世今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這是不可能改變的……原諒我的自私，這可能是我想到的……最後的辦法……”甦佳一直自言自語地哭道。
最後，甦佳兩眼一閉，手中的**藥全然倒進了蕭天的那碗水里……甦佳見著，幾滴淚痕劃過︰“原諒我，阿天……”甦佳一邊舀著水，一邊哭聲道，然後做完了這樣的艱難抉擇……
待到蕭天收拾完東西後，已經是晚上了，和蕭天說過話的陸菁也早就回去了……
蕭天走進了甦佳的房間，卻發現甦佳一直在吹著竹笛，眼神迷茫，桌上還擺著兩碗沒有動過的水。蕭天見著，以為是甦佳一直在等著自己，所以自己沒有喝水，于是可能心存感動。
“佳兒，我東西都收拾好了……”蕭天笑著對甦佳說道，“你還坐著啊……”
看著蕭天欣欣然的樣子，甦佳心里頓時一絲痛楚劃過心頭，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甦佳收回了竹笛，然後強笑著說道︰“阿天，你……來了……”
蕭天走到桌子前，看了看桌上的兩碗水，抬頭望著甦佳的樣子，然後說道︰“佳兒，你背後的行李還是很亂啊，要不我幫你收拾一下吧……”
“啊，不用，我自己來吧……”甦佳不想再讓蕭天動手幫她，于是自己轉過了頭收拾了一下。
待到甦佳再回過頭時，蕭天已經坐在了桌子前，手中拿著面前的那碗水。甦佳見著，確定了蕭天拿的是那碗有**藥的水後，自己也慢慢走到了蕭天面前，然後在桌子另一邊坐了下來。
“佳兒，你怎麼了？”蕭天並沒有立刻喝水，見著甦佳一臉憂愁的樣子，然後關心地問道，“氣色這麼不好……還在為今天的事而憂心嗎？”
甦佳听了，不想讓蕭天看出自己憂傷的神情，于是轉過頭強笑道︰“沒事啊，阿天，你……呵呵，你這麼累，喝點水休息吧，我們明天還要去南宮大院呢……”
見著甦佳如此地關心自己，蕭天不覺心頭一動，感到溫馨不已。蕭天笑著望了望甦佳，然後用親切的口氣說道︰“佳兒你真好，從梅花山莊出來後，你果然變了……這樣就對了，不要去想太多讓你憂傷的事情，多看看現在好的事情，我相信佳兒你會變得更開朗的！”蕭天的笑容里包含了對甦佳更多的鼓勵和信任。
見著蕭天如此的笑著關心自己，甦佳也跟著笑了起來。但是她表面笑著，心里卻在滴血——蕭天越是這樣對自己，甦佳就越覺得自己實在是對蕭天太不公平、太“殘忍”了……
“佳兒，你都累了一天了，不喝水嗎？”蕭天見著甦佳一直沒有動桌前的水，便問道。
甦佳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嗯……我不渴，阿天你喝吧，我待會兒渴的時候再喝……”
“好吧，佳兒，那我自己先喝了……”說著，蕭天又沖甦佳一笑——這讓甦佳心頭又是一痛。隨後，蕭天閉眼喝下了甦佳為他準備的那碗水。
就在蕭天喝下的一瞬間，甦佳閉著眼楮，兩道淚痕落了下來……
蕭天喝完後，放下了碗。他轉過頭，正好望著正在流淚的甦佳。蕭天見著有些傷心，于是問道︰“佳兒，你……你為什麼哭了？”
甦佳慢慢睜開眼，然後眼眶濕潤地對蕭天緩緩說道︰“阿天……嗚嗚……對不起……”
“對……對不起什麼……”蕭天剛想問什麼，突然整個人恍惚了一下，“為……為什麼，我……頭好暈……”蕭天的眼楮越眯越小，眼前的景色也逐漸恍惚起來，整個人也站不穩了，隨後趴倒在了桌上，眼楮慢慢閉了下去。
見著蕭天完全暈了過去，甦佳不禁淚流滿面起來……過了好一會兒，甦佳擦了擦眼淚，然後起身慢慢走到了暈倒的蕭天面前，將他慢慢扶了起來。由于蕭天身強體壯，甦佳將他扶起時，蕭天整個身子是摟著甦佳脖子的樣子挎著。甦佳兩手扶著蕭天，在他耳邊喃喃道︰“原諒我，阿天……”隨後，甦佳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流過她的臉頰，最後浸濕了伏在自己肩上的蕭天的肩頭……
慢慢地，慢慢地，甦佳將蕭天扶到了床邊上，然後讓昏倒的蕭天慢慢靠在了床上。甦佳安置好蕭天後，又用被子將他輕輕蓋好……甦佳一直站在蕭天跟前，兩眼含淚，含情脈脈地望著暈倒後渾然不知的蕭天，過了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道︰“對不起，阿天，我不想再讓你為了我……我知道我欠你的太多了，這次騙你肯定又深深傷害了你……但我向你保證，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對你，當然前提我……我……我可以活著回來……”說到這里，甦佳的淚水有些止不住了。
甦佳簡單地擦了擦自己的淚水，繼續說道︰“阿天，你真的對我很好，我甦佳這一生無以回報……如果我能活著回來，我從此也會真情以對。如果我回不來……謝謝你這一路來給我的付出與支持，我……希望你以後能記住，曾經有一個姑娘……喜歡過你，盡管……盡管她曾經傷害了你那麼多次，也希望……你將來能找一個更好的姑娘，至少……至少不用經歷這麼多的危險重重，可以和你安穩過日子的……”甦佳眼淚奪眶而出，根本止不住，也再說不出什麼話了。
又佇立了良久，甦佳忍了忍心頭的痛，但是怎麼忍也忍不住……甦佳暫時離開了蕭天所睡的床鋪處，似乎是去準備什麼……
待到甦佳再回來時，她的身上已經穿上了夜行衣——這是昨天從一個完整的殺手尸體上偷來的。甦佳穿著夜行衣，還沒有蒙上面……
甦佳再次走到了蕭天的床前，兩眼望著安穩睡下的蕭天……“原諒我，阿天……”過了良久，甦佳突然說出一句……
桌前燭光微弱，紅暈映紅著床前一站一睡的二人……
甦佳眼神一迷離……突然，甦佳漸漸俯下身，兩手支在睡著的蕭天的頭上，然後……甦佳在蕭天的頭上淺淺一吻。這一吻很淺，但在甦佳心里，似乎包含著無盡的神情……甦佳還沒有起身，兩道淚痕再次流了下來。因為夜行衣還沒有蒙面，甦佳的淚水從自己的臉頰流過後，直接滴在了睡著的蕭天的臉頰上……兩股溫熱滴在了蕭天臉上，也不知道蕭天有沒有感覺到……甦佳的淚水還滴在了蕭天的眼眶上，淚痕順著蕭天的眼眶流了下來，也不知道究竟是甦佳的淚水，還是蕭天的淚水……
終于，甦佳還是狠下心，從蕭天的床上起來了……甦佳轉過頭，擦干了眼淚，然後蒙上了面，再也沒有望睡在床上的蕭天一眼……
一切準備就緒，甦佳慢慢走到了房間門口。甦佳摸了摸腰間的刀鞘——那是蕭天親手給她做的。甦佳閉了閉眼楮，似乎還在留戀著最後的這些點點滴滴……
月光伴著烏雲，光亮時隱時現，一陣清風吹過，甦佳房門口已經沒了人影，只有透過房內的燭光，看見還在安詳睡在床上的蕭天……甦佳已經踏著輕功，在房檐間穿梭而去……
燭燃紅光一心緣，一去不別與君戀。淚水化作千萬情，幽嘆月光空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