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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愛文學網 -> 玄幻魔法 -> 江湖博 -> 第五百零九章 黑牢苦戰（中） 第五百零九章 黑牢苦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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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甦姑娘，就只有這點能耐嗎？”擋下了甦佳的斷魂刀法，白燮在一旁嘲諷道。
甦佳暫時默不應聲，她知道今天面臨的，會是前所未有的惡戰。看著白燮全身猙獰的刀刃鎧甲和護臂，甦佳右手緊握刀柄，似乎還想再做打算……
“害怕得說不出話了嗎……”見甦佳半天未有予以回應，白燮又用冰冷的口氣道，“既然你不說話又不出招，那我就主動過來好了——”
話音剛落，白燮的兩腳往前一蹭，踏著水面上的鐵欄，沖著甦佳疾馳而去。別看白燮穿著一身厚重的鎧甲，行動起來卻也是迅影無比。甦佳知道局勢不利，眼見著如同野獸一般沖來的白燮，甦佳施展輕功高高躍起，左手抓住頭頂上黑牢的欄桿，整個人憑空吊在鐵欄之上。
然而，白燮不但速度快，反應也屬一流。見著甦佳高高躍起的方向，白燮猛然間一抬頭，同樣大跨步朝上而去，一只手的刀刃護臂直接朝著甦佳的身前呼來。
甦佳見黑牢中果然不適合來回輕功的穿梭，索性決定拼上一道。只見甦佳右手握刀，小輪回幾式，忽地猛然間刀流疾馳而下，“神刀鬼影”再現，黑色刀芒幻化的鬼影，魑魅般朝著白燮而去。
白燮也算是反應迅速，眼見著鬼影從天而降，迅速用刀刃護臂擋在了身前。結果還是令甦佳心中一寒——神刀鬼影著實掠過白燮的護臂，可是拿其刀槍不入的尖刺護臂卻是毫無威脅，應該說是這令人膽寒的護臂再一次擋住了斷魂刀法。
“銅牆鐵壁是嗎？”甦佳眼見著自己的斷魂刀法對白燮身上的鎧甲護臂竟是毫無威脅，心中少有的急躁道。
“去死吧——”白燮再次擋住了斷魂刀法，隨即張開尖刃護臂的鐵手，張牙舞爪般朝甦佳而去。
甦佳沒有辦法。人吊在鐵欄之上，不好立刻躲開襲擊。甦佳心中一定，手中鬼刀挺立。堵上一搏，自己竟用鬼刀結結實實地砍在了白燮突襲而來的刀刃護臂上。
見識了此鎧甲護臂的“金剛不壞之身”。結果可想而知。甦佳的刀重重砍在了護臂之上，卻似未能對其造成任何的傷害。鬼刀傳言能夠斬斷世間一切事物，甦佳的武功力道更是沒得說，能夠如此輕松擋下甦佳的刀，其韌勁兒和堅硬程度可想而知。不僅如此，刀刃護臂還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尖刺，像是活物的刺蝟一般，尖刺抖然向上長出。甦佳反應極快。在護臂尖刺冒出的一瞬，甦佳立刻收回了刀，躲過了這一陰招。
然而被逼上上方角落的甦佳並未安定，白燮還有力道在空中翻騰。他露出平日里猙獰的笑臉，右手的護臂和甦佳有過對招後，看準了甦佳沒拿刀的左手及左邊的空隙後，自己又用左手的刀刃護臂，刮著勁風便朝甦佳左身下而去。
甦佳反應迅速，見白燮的另一只臂膀橫掃而來，急于離開這個施展不開的角落。甦佳鼓足全力一腳抵在了白燮突襲而來的左手護臂上，整個人借力道反沖向下飛去，趁機離開了上方的死角。可是護臂上的尖刺極為堅硬。連鬼刀都未能斬斷，可想而知，甦佳這一腳上去，自己的腳上也是受了些許的傷，被尖刺劃破的鞋沿上，滲出了少許的鮮血。
少許的血，伴著少許的痛，鮮血順著鞋子，浸在了湖水之中。但這點小傷對甦佳來說不算什麼。她只是兩眼凝視著還在空中的白燮，心中琢摸著究竟該如何對付這一身刀槍不入的鎧甲。
“還真是很棘手。如果總這樣正面硬踫的話，我永遠都會和被動……”甦佳心里嘀咕道。“而且斷魂刀法已然斬不斷，想要取勝的話，只能是巧取……”
甦佳一邊琢摸著，一邊探尋著白燮身上的破綻，她相信再厲害的防御招式，也會有破綻在里面。
可是容甦佳思考的時間可不多，還不等甦佳落地喘口氣，白燮又一次半空中反沖朝著甦佳襲來。這一回，白燮的刀刃護臂如同千斤的巨膀一般，重重朝著甦佳頭頂上呼去。甦佳不敢正面用刀相踫，再一次施展輕功向後躲去。
“踫——”刀刃護臂重重打在湖面的鐵欄之上，發出巨大聲響的同時，濺起數丈高的水花。甦佳又躲過了這一下，可是黑牢里的空間畢竟有限，甦佳閃躲力再好，擅長輕功的她也是難以施展。果然，還沒後退幾步，就已經到了黑牢鐵欄的邊緣。
而白燮像一頭緊追不舍的餓狼一般，甦佳往哪里退，他那似乎能夠攪碎一切的尖刺護臂，便如嗜血的魔鬼一般襲來。
甦佳飛至鐵牢的邊緣，眼神一定，雙腳踏著身後的鐵欄，反身又朝前方猛然躍起。甦佳正好飛過白燮的頭頂，白燮還沒意識過來，甦佳一個翻身落下，未等白燮來得及回頭，自己則先飛至了白燮的背後。
來到了白燮背後，甦佳猛然發現，白燮背上的尖銳鎧甲，遠沒有正前方那樣的防御無隙，身上、肩膀上還有很多露出的肌肉，未被鎧甲或是護臂罩住。
“有破綻——”甦佳自然是不會放過這些細節的地方，不等白燮回頭，甦佳一刀猛然落下，一刀黑色的鬼影貼著水面前行突襲而去，發出令人膽寒的鬼嘯——這一刀甦佳用足了力道，好不容易發現了破綻，甦佳必須想著能夠一招制敵。
白燮並未來得及回頭，整個人也沒有任何回身應對的意思，看樣子甦佳這一招能成……
然而，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眼前的景象愣是讓甦佳驚呆了……
這一刀依然沒能成功……突然，甦佳見到了自己從未見過的猙獰畫面——只見白燮全身的鎧甲尖刺，如同能夠瘋長一般，覆蓋住了全身的各處。就在甦佳斷魂刀法襲來的一瞬，白燮的鎧甲形態全變，剛才袒露在身外的肌肉。一下子被刀槍不入的鎧甲覆蓋，自然這一下刀流也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不過讓甦佳真正吃驚的是，白燮全身的鎧甲還在不斷地“瘋長”。最後鎧甲上的尖刺整體將白燮包裹了起來。白燮緩緩轉過頭，手臂上、身體上。全身上下都已變成了尖銳無比的鎧甲復合，整個人如同一個刺蝟一般，又是如此的刀槍不入、未能傷及，整個人真的變成了一個絕對防御的*。
“這家伙是怪物嗎？”甦佳看著眼前的景象，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鎧甲將白燮的全身包裹，之前自己的斷魂刀法就是拿這身鎧甲毫無作為，現在如同絕對防御般包裹全身，甦佳有些發愣得不知如何出招。
“怎麼。被嚇著了是嗎？”白燮看著甦佳吃驚的眼神，冷笑著說道，“之前在小木屋以一敵四的氣勢哪里去了？堂堂‘江湖博’之一的傳奇女子，武林四聖之一陸清風的傳人，看來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斷魂刀法，也不如此嘛……”
甦佳沒有立即回話，她現在心思全然放在如何對付白燮身上。如今被困在這空間有限的黑牢之中，出招或是躲避本就很難施展開，現在又和這個怪物一般刀槍不入的白燮“困”在一起，甦佳根本就沒有可以喘息逃避的機會。
“不行。我得冷靜下來，這還不是我自己踫到過的最糟糕的情況……”甦佳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江湖閱歷已然不淺的她。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都經過了，什麼樣的危險也遇到過了，甦佳心中想的，第一反應都是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再厲害的東西也會有破綻，就算他刀槍不入的鎧甲包裹全身，也一定有可以突破的漏洞在里面，我得冷靜……冷靜……”
黑牢中甦佳和白燮纏斗不清，甦佳還處于劣勢。黑牢外的眾人則是無比的擔心。河岸一側的蕭齊自然是不必說，本以為以甦佳的武功。能夠輕松打敗白燮，現在看來不是這麼簡單。被困在黑牢之中，反倒是甦佳有了更大的危險。
“嫂子——”蕭齊實在是擔心到了極點，大聲喊道，剛才看見湖面上有些血絲的痕跡，他很清楚剛才甦佳的腳上受了傷。
不只是蕭齊，河岸另一側的眾武林名士也是放心不下。他們都是站在甦佳這邊，自然擔心甦佳會在牢中遭遇不測。對于這些武林前輩來說，甦佳就算是陸清風的傳人好了，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個人面對如此險境，還得不到周圍的求援，自然是遇到了極差的境遇，稍不留神就很有可能死于對方手上。
和甦佳關系甚好的風文、顧雨清等人，看著甦佳煎熬的神情，更是擔心不已。尤其是風文，本來陪同甦佳一起前來，雖然並不知道她是偽裝成的蕭天，但其實最開始也是有保護的義務在里面。可是現在甦佳被困在黑牢里，對決又是在湖中心，自己就算是想幫上什麼忙都是無能為力。
甦佳也是知道，牢外的眾人都在擔心自己。她兩眼正視著眼前如同魔鬼一般的白燮，卻是遲遲未能找出其身上的弱點。為了讓自己能夠調息一番，爭取時間找出破綻，甦佳這回反倒是主動說起話來︰“我承認，你的確是鬼王師四弟子中最厲害的一位……不過就算你今天能夠戰勝我，你也逃不了。殺了我，外面的眾武林名士不會放過你，就算完成了你師父給你交代的任務，又能怎麼樣呢？”
終于听見了甦佳開口說話，白燮又是冷冷一笑，身披尖刺鎧甲的他直身而立，露出猙獰的表情說道︰“哼，怎樣？不需要怎樣——師父下達了命令，讓我在這里埋伏蒼龍。可蒼龍並沒有來，來的卻是你這個女娃娃……那一晚在小木屋，我們因為輕敵輸給了你，甚至我的師弟何桐也死在了你的刀下。今日一戰，就當是為了幫師弟報仇，我也要殺了你——”
甦佳知道白燮一心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她緩了緩神，繼續道︰“殺了我又能怎麼樣呢？你的師父作惡多端，是江湖上不折不扣的惡人，你卻為了他賣命……現在雖然把我困在這黑牢中，但外面還有眾多的武林名士等候著，就算你殺了我，你也決計逃不過外面其他人的手掌心……勸你還是收手吧，你師父坐下的一切惡事，都不可能成功……”此時甦佳居然開始“說服”起白燮來，當然，其實口上這麼說，甦佳只是在為自己爭取時間。
然而，白燮似乎是非常在意這些東西，他滿是刀刃尖刺的護臂向上抬了抬，一臉嚴肅地看著甦佳，回應著說道︰“哼，你這女娃娃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不懂我們這些從西域而來的人，活在這世上的目的——”
“活在世上的目的？”甦佳反問道。
白燮情緒似乎是有些激動起來，繼續說道︰“我們西域江湖不像你們中原，我們整天都活在冷暖不知的險惡之中……很多像我這樣的人，從出生下來，就遭受著各種各樣的壓迫和死絕。我就是這樣，從我出生下來，我就不知道父母是誰。我三歲就有了第一次殺人的經歷，從今往後，我幾乎每天都在險惡的廝殺中度過，為了活命，我必須殺了對我有威脅的人，最開始的一二十年，天天都是如此……”
甦佳听著白燮的講述，似乎是心有所想，她想起了和自己等人同行的朋友——“關外第一高手”胡夷狄，自己本就是西域武林人士。胡夷狄也說過，自己的童年和經歷非常的悲慘，被族人驅逐後，自己也是每天過著刀尖上的生活……
“直到到了揚州，我踫到了那個改變我一生的人，我的師父……”白燮又回憶起了在揚州的日子，繼續說道，“我從小在西域長大，每日對著刀光劍影，卻不知道活在世上的意義究竟是什麼……直到我遇見了師父，他告訴我，活在世上的意義，就是為了向別人證明自己。而證明自己，就要付出自己全部的心血，努力去爭取，從而得到手……”
“努力證明自己……”甦佳听著白皙的敘述，自己摸摸嘀咕道。
“沒錯，證明自己——”白燮滿是刀刃尖刺的左手橫向一揮，掃起陣陣水花，情緒略顯激動道，“師父他是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他告訴了我活在世上的意義，我要拼盡全力，向師父證明我的能力，這就是我活在這世上的意義！”
（回憶中）……
田栩見著白燮是沒有再要動手的意思，于是放下了出招的架勢。田栩緩了緩神，繼續道︰“哼，既然你不像那些賣命的官兵侍衛一樣，那我告訴你也無妨……其實活著的意義非常簡單，雖然人與人之間也有區別，但活在當下，也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
“證明自己……”白燮依舊是不理解，繼續疑問道，“證明自己什麼？”
“就是證明自己的能力，得到別人的認同！”田栩繼續道，“中原武林涌現出了這麼多諸如‘武林四聖’的英雄之輩，他們是怎麼成功的，還不是通過自己不懈的努力，得到別人的認同，在別人面前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從而找到了活在世上的意義不是嗎？”
“向別人證明自己是嗎……”白燮像是知道了什麼，自言自語道。
（現實中）……
“我要殺了你——”白燮抬起右手的護臂，指著甦佳猙獰道，“殺了你，還有蒼龍大俠，才能證明我的存在、我的價值，這也是我活在這世上的意義！”
甦佳眼見著白燮令人驚悚的話語，心中不禁一寒，她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白燮，已然是一個外在和內在盡然扭曲的怪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