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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天堂悲歌29.入庵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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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名張寶同 206.7.4

    “是嗎?”愛洛伊絲從書桌旁起身,一下投入到愛人的懷抱,于是,兩人久別的愛人便緊緊地摟在一起。

    愛洛伊絲撒著嬌,問,“你把我安排在哪里了,我的愛人?”

    阿伯拉爾說,“我要把你安頓在巴黎郊外的阿讓特伊修道院里。這樣你的叔父就再也不會打你罵你了。那里離巴黎很近,我可以時常去看望你。”

    阿讓特伊修道院是她少女時代的受業之所。愛洛伊絲一听是修道院,不禁怔了一下,因為她從小就是在修道院里長大的。那種生活陰郁呆板,死氣沉沉。她覺得自己不會喜歡那種生活。于是,她皺著眉頭,不悅地說,“怎麼是修道院?”

    阿伯拉爾說,“那里很幽靜,我們可以在那里時常見面,秘密地約會。”

    愛洛伊絲哭著說,“我想離開這里,我想回到玫瑰莊園。”因為玫瑰莊園是她的天堂,而修道院則是她的地獄。她在修道院里曾生活過許多年,去年才讓叔父把她從里面接了出來。修道里的生活在她的心中就象一道可怕的陰影永遠揮之不去。

    可是,阿伯拉爾說,“我也想讓你回到玫瑰莊園,可是,那會有什麼用?你的叔父已經把我們結婚的事到處散布,你就是到哪里也躲不住了。再說,你去了玫瑰莊園,我就很難再見到你了。可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愛洛伊絲一听,就嗚嗚地哭出聲來。

    阿伯拉爾勸著她說,“我並不是要讓你去做修女,而是想讓你躲避一下,最多在那里呆上兩個月的時間,等風聲一過,一切都穩定了,然後,我再把你接出來,安排到一個安寧和隱秘的住處。這樣,我們就可以過上夫妻一樣的生活。”

    愛洛伊絲一听這話,也就點了點頭,說,“親愛的,我是你的人,我一切都听你的。”說著,再次把面孔貼在丈夫的懷中。

    阿伯拉爾拉著愛洛伊絲的手下了樓,走到富爾伯特的門前,他向這家的主人很有禮貌地招了下手,說,“請你不要介意,我把我的妻子帶走了。”

    富爾伯特面色一片煞白,毫無表情,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把他心愛的佷女給帶走了,氣得他把牙齒咬得咯咯響,卻沒有辦法。

    他們坐著馬車離開巴黎,朝著郊外的阿讓特伊修道院駛去。大概到了中午時分,馬車來到了巴黎郊外的塞納河邊。河邊的地帶非常地開闊,山坡野地里開滿了鮮紅、粉紅和紫色的罌粟花,明麗的金光照在花叢上,使得花朵更加地嬌艷明麗。這讓愛洛伊絲想起了玫瑰莊園的海濱景色。可是,那天堂般的時光何日再能重現?

    在鮮花遍地的荒野中,有一片被青灰色的圍牆圍攏起來的青灰色建築。那些建築有一棟一層的平房和一棟兩層的樓房。在樓房的邊上有一個約有四五層樓高的方形尖塔。房屋道是挺寬敞,但卻非常地安靜,安靜得如同墓地一樣。這就是巴黎郊外有名的阿讓特伊修道院。

    進到修道院,雖然可以看到身穿黑衣,面戴黑紗的修女們不時在院內走動,可是,里面真是安靜得就跟只有魂靈在走動一樣,讓人禁不住地就有了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愛洛伊絲的整個童年和少女時代差不多都是在這里度過的,所以,這里的一切她都非常地熟悉。觸景生情,這里的每一個景物都能讓她回想起過去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她不由地緊緊地抓住阿伯拉爾的手。可是,阿伯拉爾馬上把她的放開了,對她說,“這是個非常莊重和肅穆的地方。”

    她听著這話,也就緊緊地跟在丈夫的後面,朝著那棟二層樓上走去。上到二樓,來到了樓角的一個院長的辦公室。

    院長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女人,穿著黑色的修道服,但是沒有戴黑紗。愛洛伊絲一眼就認出了她。她是她原來的老師,叫西羅微亞,非常地嚴肅。記得她曾向她請教過上帝是男性還是女性,結果老師非但沒有給她解答,反嚴厲把她訓斥了一番。她不服氣,就跟她爭吵了起來,並把她從課堂中氣跑了。可是,她現在已經是修道院的院長了。這讓愛洛伊絲感到有些不安,害怕她會借機報復她。

    西羅微亞院長也認出了她,因為她是這個修道院里由史以來學習成績最好的學生。院長見到她,也感到有些意外,對她講道,“愛洛伊絲,是你呀,你是一個聰明漂亮的姑娘。”

    她對院長說,“西羅微亞老師,我過去冒犯過你,請你不要介意。”

    院長說,“那時你還小,還不懂事。”說著,便讓愛洛伊絲坐在椅子上,然後帶著阿伯拉爾進到了另一個房間,象是在商議著什麼事。過了一會,她就和阿伯拉樂一起出來了,還拿著一套修女服讓愛洛伊絲換上。

    阿伯拉爾把她帶到了旁邊一間沒人的屋子里,讓她把身上的衣服脫下,換上那身一衣黑的修女服。穿上修女服,愛洛伊絲感覺自己象變了一個人,變成了一個沒有思想沒有自由,甚至沒有靈魂的幽魂。這樣,在黑袍的遮掩下,她再也不用擔心會有人能認出她了。但她沒有戴面紗。否則,她就是站在自己愛人的面前,也不會被他認出。

    看著愛洛伊絲一副憂心忡忡,心不在焉的樣子,阿伯拉爾就用告誡的口吻對她說,“你知道修道院的規矩很嚴,不象在外面那樣世俗和隨便,你要靜下心來,好好地在這里呆上兩個月,我會想辦法來接你。”

    可愛洛伊絲卻摟著他說,“可在這里我會很寂寞很孤單,我會非常地想你。”

    阿伯拉爾說,“巴黎很近,我會過上一兩星期過來看你一次。”

    愛洛伊絲說,“你要每個星期過來看我。”

    阿伯拉爾想了想,說,“好,我每個星期天過來看你。”

    兩人說完話,阿伯拉爾就進到院長的辦公室,把一些錢放在院長的桌子上,對院長吩咐著說,“請多多地關照愛洛伊絲,她可能會有很多的不適應。”

    院長一邊數著桌子上的錢,一邊說道,“愛洛伊絲是個很聰明很有靈氣的姑娘,她一定會喜歡這里的生活。”

    看著天色已經有點晚了,阿伯拉爾就跟愛洛伊絲告別,“親愛的,我們再見了。”

    愛洛伊絲想再次擁抱和親吻自己的愛人,可是,有院長在跟前,而且阿伯拉爾也在暗示著她,她就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揮了揮手,說,“再見。”

    當阿伯拉爾已經離開後,她就站在二樓的過道上朝著圍牆外面的那條路上望去。只見太陽已經停在了午後的天際中,伸向遠方的馬路上,一輛馬車在飛快地朝著巴黎那邊駛去。她心里一下子陰冷下來︰她要開始過上一種怎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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