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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我的女人,僅你一人!(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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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72鑽石暗婚之溫寵入骨最新章節!

    一听他忽然提到口紅,傅夜七按著手機的動作頓了一下,抬眸看去,見他英峻的神色幾不可聞的勾著嘴角,定定的看著她。

    她低了低眉,眉角微動,一時不知道怎麼回,只端得一臉淡然。

    沐寒聲看出了她的尷尬,當初那麼大的反應,又哪能裝作什麼事沒有?

    “嗯?”他傾身略微湊近,弄得她往沙發椅背仰了仰。

    男人干脆停了手里即將系領帶的動作,深沉之余,滿是探究。

    這表情……

    “你朋友?”他略微眯眼猜測。

    深邃的眉眼鎖著她,只一眼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卻著實不知道怎麼就到了他大衣兜里?

    傅夜七仰得累了,幾不可聞的蹙了一下柳眉,往旁邊躲了一下,也站了起來,淡然一句︰“秋落的。”

    這可讓沐寒聲神色一緊,冤枉他就夠了,可不能破壞了她的友情,她這脾氣,真正交心的朋友可沒幾個吧?

    想罷,他一臉肅穆,“我以沐寒聲的人格擔保,我跟你朋友,絕無半點瓜葛!”

    她掃了他一眼,不說還好,沒心沒肺低婉一句︰“口紅長腳了?”

    沐寒聲擰眉,她不信?

    真的低眉想了會兒,認真的看著她,“明天我問莊岩去。”

    商場之間,他從不與女人親近,頂多一個握手,臉言舒都沒有踫過他的衣角,這種事又怎麼可能發生?

    所以,他和齊秋落之間,最有可能的介質只有莊岩。

    看他這麼認真,她倒是抿了抿唇,“算了。”

    其實她心底略微打鼓,真要問去,顯得她小氣了。

    如此淡然的態度,和當初的生氣差得太遠,他忽然湊近,“不計較了?”

    別看他一臉深沉,幽深的眸底明明藏著得了便宜還賣乖,所以她不想跟他多說。

    卻是他偉岸微移,擋在她跟前,他低眉,她抬眼之際,褐眸對上堅毅的下巴。

    “不如……”听沐寒聲薄唇一踫,要求道︰“再幫我系一次領帶?還要上次的樣式。”

    “憑什麼?”傅夜七仰臉,清清淡淡,眉間一點點不悅,得寸進尺!

    沐寒聲略微沉眉,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懸著︰“無論什麼事,講究禮尚往來!”

    明明該是賴性的話,那張矜貴的臉,偏偏無論說什麼,總是令人覺得嚴正在理。

    其實他想說,自己該得點‘補償’,只是這個詞把自己說得過于可憐。

    她仰臉片刻,終究緩了口氣,“換一種可以嗎?”

    “沒給別人系過就行。”他倒是受得心安理得。

    可她想了想,算了,看他挺喜歡埃爾德雷奇結,雖然復雜,好在時間充裕。

    兩人就那麼立在沙發前,她平時,專心的系領帶。他卻低眉,目光打在她精致的臉上,從一雙黛眉,移到挺巧的鼻尖,最後停在櫻柔唇畔。

    感覺他喉結動了一下,她一直覺得沐寒聲身上每一個器官都是上帝千般雕鑿,喉結性感,尤為引人注目。

    沒想多,自然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卻驀地撞進一潭深邃,手里的動作略微停了一下,幾秒後,才強自淡然的移開。

    男人卻淡淡的勾了嘴角。

    腰間忽然被他攔住,厚實的掌心貼著她柔軟的後腰,低沉的嗓音響起︰“藥白擦了,早知道站這麼久,該坐著系。”

    她腳腕是有些疼,但他若不說,自己都沒有留意,所以一時沒說話。

    沐寒聲堅實的手臂又收緊了些,幾乎分擔了她整個身體的重量。

    “要不是齊秋落,你是不是還得給我甩長白山?”低沉的嗓音,帶點兒委屈。

    她忍著嘴角微抽的沖動,繞著最後一步,好似根本沒听見。

    下巴卻忽然被他勾起,一雙幽眸在她臉上巧然打轉。

    都說檀香能安人心,她總覺得相反。

    不等他任何動作,她先松了手,作勢往後退。

    可腰間的手繼續收緊,勾著下巴的手轉而定著那張精致的臉。

    薄唇覆下,微涼輾轉,繾綣翼翼。

    沐寒聲是肥了膽,大概是因為她昨晚沒有扇他,更是因為,他真的愛極她的感覺。

    “篤篤!”敲門聲忽然響起。

    是她先反應過來,猛吸了一口濃烈檀香,略懊惱之余,猛一下扣了貝齒。

    “嗯!”男人低低的悶哼,龍舌幸免,唇角遭了秧。

    不過這一次言舒沒有直接推門,而是安靜的候著。

    傅夜七已經轉身坐在了沙發上,拿了沐寒聲剛剛給的資料。

    沐寒聲也終于轉身,舌尖略微掩飾被咬傷的嘴角,“進來!”

    言舒開了門,都沒有掃過兩人,就只立在門邊,恭敬一句︰“沐總,法商已經來了。”

    “知道了。”

    辦公室又陷入安靜,傅夜七主動從沙發上起來,直接就出了辦公室往會議室而去。

    對方果然等著了,她走進去,禮貌的微笑一下,握了一下手才坐下。

    沐寒聲過了會兒才走了進來,面色凌然深沉無意,還是他在商場的那股運籌帷幄,只是嘴角那點破皮很是扎眼。

    她掃一眼就淡然壓了下來。

    言舒上茶時想,沐總一時興起約了法商的一個負責人,結果來了三個,可見對這個項目的重視程度。

    談話一如既往的順利,氣氛始終輕快。

    巴黎時時尚之都,盛產紳士,所以目光總能抓住最貼合的點,結束之後略微談笑之間,話題就到了沐寒聲的領帶上。

    “看來沐先生重視儀表,也是頗有研究?”

    傅夜七面色淡然,坐在沐寒聲身邊,僅僅一副‘只是翻譯’的臉。

    可男人卻在听她翻譯完後勾笑,側首看她,“這得益于傅小姐巧手。”

    對方半張嘴,恍悟,笑呵呵的竟然一句也不往下問了。

    會議結束之後,她沒跟著進他辦公室。

    沐寒聲到了門口,不見她跟來,手都放在門把上,收回轉身看了她,斂眉,“怎麼,怕我吃了你?”

    她倒是立得坦然,“我還有事……”

    “腳有傷就老實呆著!”他不無強勢的一句,已經朝她走了過去,今天她是別想走了。

    忽然覺得這兩天過亂了,她微皺眉,“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沐寒聲剛牽了她的手,听了這話,低眉往自己身上看。

    考究得體,還要如何形象?

    懣得傅夜七不客氣的將手縮了回去,“對我!”

    沐寒聲這才懂了,卻坦眉低沉︰“工作伙伴相互關心,誰還能猜出你我是夫妻?”

    聲音不大卻也不小。

    她只來得及,橫了他一眼,總算進了總裁辦。

    對面秘書部長室,言舒精干的臉上一抹釋然,總算第一次見了沐總對這個妻子的態度,幸好從未怠慢過這位隱婚太太。

    辦公室里。

    傅夜七手邊就那麼一份資料,到中午時分無事可做,端著手機進了新聞中心。

    原本想看看電影進展,猛一掃眼卻見了黎曼的名字,指尖就點了進去。

    也就看了幾個詞︰“藥物中毒”、“就醫”

    抬頭看了看那頭的男人,抿了抿唇,“你知道黎曼住院了?”

    沐寒聲依舊埋首專注,英眉微抬,淡淡的“嗯”了一聲。

    這反應讓傅夜七蹙眉,既然知道,這兩天也沒見去探望?

    “你想讓我去?”男人好似頭頂長了眼,直直的看來,問,

    “你的人,你的事,我做什麼主。”她淡淡的一句,卻是沒帶任何情緒。

    沐寒聲卻總能穩著溫和,找到話口,抬眸盛著認真,“我的人,目前就你一個。”

    她不免皺眉,這樣的話,讓她想到黎曼,想起了宋琦,不自禁淡了神色。

    沐寒聲看出來了,終于放下手里的工作,從桌後起身走到她跟前,“我說的實話。”

    他的女人,僅她一人。

    他也以為,有些愧疚這輩子都過不去,所以從未踫過任何人,如今卻猛然發覺,他有多久沒去想那些事了?

    “夜七……”

    “下午我回外交部,行嗎?”她適時打斷了他的話。

    有些東西,太快了不好,不夠奠基,不夠看清。

    沐寒聲低垂視線,幾不可聞的無奈,最終也只低低的一句︰“好,晚上去接你。”

    不過,她說是去外交部,最後卻去見了甦曜介紹的那個翻譯項目人。

    去的路上,甦曜開的車。

    因為太安靜,她只得淡笑找話︰“伯母沒催你相親了?”

    甦曜微挑眉,謹慎的走過綠燈,才道︰“倒是催,但大概是沒有瞧得上的女孩了,沒再安排。”

    “緣分求不來,等吧,你又不急。”她半玩笑的一句。

    男人三十四十歲成家,也正好。

    甦曜對此只是溫和一笑,一絲無奈,不是心無匹配之人,誰又願意虛度光陰?

    ……

    沐寒聲也沒把一個下午花在公務上。

    許南辦事利索,昨晚交代讓他把藍修約出來,下午就來了電話,不過不是約的藍修,只說“在商場見了他,不敢上前驚擾。”

    這讓沐寒聲微擰眉,“什麼意思?”

    “藍修,懷里帶了個崽兒。”許南說話就這個味兒。

    不過,就因為這個“崽兒”的稱呼,八爺長大後,許南沒少遭罪,自然,這是後話。

    掛了電話,沐寒聲幾乎一路擰眉。

    到了上車,在兒童用品摟堵到的藍修。

    有那麼一秒,藍修倏然微愣,一雙陰眸微眯,繼而卻勾唇笑了,“沐先生這麼盯著我兒子,莫不是妒忌?”

    小子睡得正香,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虎視眈眈。

    “借一步說話?”沐寒聲收回目光,凌然而立,又微微側身。

    藍修挑眉,他喜歡跟沐寒聲較量,尤其今兒有八爺撐場!

    一個安靜的咖啡館,藍修專門要了一個兒童位,可惜百搭,八爺今兒不給面子,從始至終都沒睜開眼過。

    沐寒聲幾次看了襁褓里的嬰兒,心里莫名閃過很多猜測,一件比一件沉重,卻始終問不出口,咖啡都被他攪涼了。

    藍修自然看出來了,卻也始終吊著,就是不開口。

    最終,在新咖啡上來時,沐寒聲終于收了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話,看似隨口道︰“不是親眼見,我還真不信藍先生膝下有子。”

    這不就是探他口實麼?想知道是不是他的孩子?

    藍修一笑,“本座喜歡深藏不露。”

    得,好容易憋出來的一句,白問。

    抿了一口咖啡,沐寒聲才接了一句︰“不知令愛妻是?”

    “這可就沒趣了!”藍修忽而略微哀傷的一句,“我兒子不幸,缺少母愛,我倒是想給他尋個娘,沐先生有無合適的人選介紹?”

    沐寒聲手里的動作也頓了一下,那就是孩子的母親不在世?

    丫頭,對不住了!你說得瞞著沐寒聲,八爺這會兒就是我自己的了,藍修心底念著。

    沐寒聲眉心略微舒展,低沉而輕快的一句︰“沐某連自己的妻子都未能寵好……不過認識的人倒也不少!”他中途轉了話音,樂意至極。

    藍修看了他一眼,看似笑呵呵的擺手︰“算了,後母這東西不靠譜。”

    沐寒聲只是略微勾唇。

    這一個話題也就到這兒截止,沐寒聲的目光也終于沒再緊在八爺身上,甚至輕快到心不在焉,想把這個事與某個女人講講。

    藍修給八爺換了一次尿布,手法純熟,更是令人深信那就是他兒子。

    臨走時,兩人一同出的咖啡館,在門口之際,沐寒聲一收衣襟,忽而一句︰“兩方一統的條款,藍先生不妨再找杜總談一次。”

    嗯?藍修護著八爺不讓見風,略微挑眉。

    可沐寒聲已經走進冬風里,旋身上車。

    過了那麼會兒,藍修卻忽然眯眼淺笑,看來沐寒聲對丫頭不錯,就因為他有兒子,覺得不會是丫頭的歸宿,一開口如此大方?

    “福星!”藍修低頭啃了八爺一口,剛踫著嘴,見著小家伙睜著烏溜溜的大眼。

    藍修一瞬笑了,點著他的小鼻尖︰“臭小子有骨氣啊!親爹來了眼都不甩,人家剛走你醒了?真給你爹我長臉!”

    ……

    傅夜七與人交談已經結束,可對方宴請,一直到很晚都沒能從桌上下來,甦曜幾次欲開口離開都被擋了過去,她也只能陪著。

    所以,沐寒聲來電話的時候,她只能捂著話筒。

    “哪呢?”沐寒聲的語氣不算壞,但也不太好,因為听出了電話的背景是甦曜的聲音。

    “我還有一會兒……”

    “地址。”他沉聲打斷,霸勢見長,身體不好,還盡往男人堆里鑽,烈酒濃煙受得了?

    她抿了抿唇,報上地址。

    掛了電話,倒是挺盼著他趕緊過來的。

    現在她能喝點酒,但是多了面色酡紅,胃里還是容易不舒服,所以幾次都甦曜幫忙擋了。

    尾聲時,她才跟著喝了兩盅,第三盅還沒起,就見了經理將沐寒聲帶了進來。

    沐寒聲徑直往她身邊走,鷹眸一掃她手里的酒盅。

    一桌的人,從他進來就都沒吭聲,半是驚半是訝。

    “沐某找傅小姐有點事,這杯替了。”他剛立在她身側,就捻了她的酒盅,還算給她留面子,說了這麼一句。

    別人都是笑著應,趕忙跟著喝,誰敢攔著?

    只有坐在她身邊的甦曜略微蹙眉,沒跟著喝。

    等沐寒聲和傅夜七走了,一圈人才想起還有個甦部長,又一陣笑活絡氣氛。

    出了酒店,還沒到門口,沐寒聲已經將她拉到懷里,裹在厚實的風衣里,習慣的大掌捂著她的手。

    “給你買的手套呢?”走了兩步,他低低的一句。

    “家里。”傅夜七不知道他今天什麼情緒,不過身手只有干淨的檀香,都是她略帶酒味。

    他忽然停了腳步,低眉看了她,好似剛想起什麼,彎腰將她抱起來。

    傅夜七驚了一下,一手揪了他的風衣領,等他抱穩了才松開,“我腳沒事,沒傷到骨頭,擦了一天藥好了。”

    可他已經把她放進車里,深沉的臉,比平時多了幾分溫和,卻也一直到進了御閣園的大門,將她抱著放在了沙發上,脫了她的鞋檢查一番,終于低低的一句︰“我下午見了個人。”

    他每天見的人多了,有何稀奇?傅夜七略低眉,不好奇。

    卻見他坐在身側,一手慵懶的往沙發背上搭,側首,薄唇一踫︰“藍修。”

    倏地,傅夜七僵了一下,然後兀自淡然,“你們又不是沒見過。”

    “還見了另一人。”男人又淡淡的一句,仔細盯著她的側臉瞧。不過也剛想起,忘了問小孩的名。

    也幸虧他沒問,不然藍修還真答不上來。

    “誰啊?”傅夜七一手作勢拿了水杯,摻了熱水,不疾不徐的抿了一口,轉頭看他。

    沐寒聲特意頓了會兒,然後才道︰“他兒子。”

    傅夜七握著杯子的手驀地緊了,盯著他的一雙眼一時沒了反應,像是怕露餡而不敢轉移,又想看看他什麼反應。

    結果,一秒,兩秒,慢慢過去,面前的男人竟然柔和的勾了唇。

    “你與他熟識,難道不知道?”

    早料到藍修帶著八爺到處逛會被人見著,不知道藍修是怎麼解釋的?但肯定不會說是她的孩子。

    想罷,她又抿一口水,咽下,才道︰“知道,不就一個孩子,現在的人私生子還少?”

    沐寒聲挑眉,不置可否。

    “藍修的孩子,該喊你什麼?”冷不丁的,他就問了一句。

    傅夜七一臉坦然,“我當初說喊干媽,藍修不願。那就姑姑了。”

    听完,沐寒聲嘴角的弧度又顯了點,冷不防親了一下她側臉,轉而起身抱她上樓,低沉嗓音,不乏輕快︰“洗洗睡覺!”

    反倒是她略微小心翼翼,幾次看了他莫名其妙的興奮,未免他起疑,躺床上被迫枕著他的胳膊誰也沒拒絕,心想,得讓藍修防著了。

    沐寒聲如斯敏銳,不可能一點不查。

    結果第二天起來,他的確只字不提,一張英稜的臉並無異樣,還親自送了她去上班。

    “你別下了,我自己進去。”到了外交部門口,她淡然一句,不想讓人看見是他送。

    沐寒聲不勉強,卻在她開了車門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長臂一伸,又把門關上了。

    “怎麼了?”她轉頭,見了他若有所思。

    “晚上,去看場電影?”沐寒聲低低的嗓音,三分征詢,七分命令。

    她卻擰眉,好端端的又怎麼了?外人只知他沐寒聲工作、應酬,沒听過會約人看電影。

    “我得看看晚上的時……”

    “就這麼定了。”他習慣的開口,滿腔篤定,末了才撫了一下她的臉頰,“去吧!”

    傅夜七下車了,進門之前幾次看了他,車依舊停在那兒,還被降了一半窗戶,里頭一抹英峻,溫爾帶笑。

    一整天,她腦子里就那幅畫面,揮之不去。

    下午的時候給藍修打了個電話,對了口供,沒什麼問題,那沐寒聲抽什麼風?

    殊不知,對于男人,少了一個情敵,是一件尤為值得慶賀之事,尤其,是對著如她一般的女子。

    沐寒聲來接她的時候不太晚,街上剛亮起點點夜燈,看上去略顯孤落。

    卻是他英稜臉上略微帶笑,比燈還亮。

    不喜歡消遣時間的她,是從來不去電影院的,所以,進了門基本找不到方向,全靠他一手牽著。

    彎彎繞繞之後,他立在售票機前,依舊牽著她。

    傅夜七卻掃了一眼消費群體,略打擊,“這里邊的人都可以當你兒子!”

    沐寒聲沉眸微挑,“消費不分年齡貴賤。”

    但是穿成這樣,還手牽手的,她的確沒見著,所以微蹙眉掙了掙。

    他卻握得更緊了,“奶奶說你經常不識路,不怕丟了?”

    來之前,沐寒聲做了充分工作,就如對待自己的事務一般,事無巨細,從取票,到買可樂爆米花,到提前幾分鐘進場最合適等等。

    他順應大流選了個恐怖片。

    中場卻知道自己選錯了,身邊的女人全程面色不動,偶爾往嘴里遞兩粒爆米花,別人嚇得往男友懷里鑽,她卻含蓄的打起哈欠。

    “不好看?”男人試著湊近,明知故問。

    “都是特效,有什麼好看的?看了開頭就知道結尾,嗯……人是那紅裙子女孩殺的。”她還順道劇透了一下。

    “你看過?”沐寒聲擰眉。

    傅夜七搖頭,剛捻起的爆米花放下了,轉頭道︰“站在她的立場,你就能理解她的行為。孤兒……最恨欺冤,她了無牽掛,弄死這種惡人,不該?”

    “夜七……”沐寒聲忽然察覺了不對勁,鷹眸看進她清水眼底,那抹淡然的淒憶。

    “不看了,咱們回家。”他忽然牽了她的手,作勢起身。

    她卻微微一笑,“你給人家新人導演一點面子行不行?中途走人很打擊的,他肯定在場內坐著,你信不信?”

    沐寒聲還真信了。

    而她抽回手低低的一句︰“我去洗手間。”

    而這一去,他等了許久,幾次看了入口,就是不見她,英眉微蹙,終于起身。

    傅夜七是去洗手間,但是想返回之際,被沐寒聲那張臭嘴說中了,廳室太多,票又在他手上,找不到地兒了。

    想了想,還是回到洗手間能讓沐寒聲輕易找到。

    可再次回去,剛一轉彎,斜刺里一大杯冰可樂砸來。

    “啪!”

    “賤人!”

    她略低眉,頓時渾身冰冷,可樂汁順著衣領往里灌。

    抬眼,她卻見了許久不見的傅孟孟,還有那個打扮年輕的邵董,五十歲的人,穿著刺繡襯衫,梳得一頭油光。

    男人罵得熱血沖頭,立在一旁的傅孟孟的卻只字不吐,明明捏著包的手都發白了,挺直背,唯獨低著頭。

    這哪是她的性子?若從前,早把老男人一高跟鞋撂那兒了。

    “啪!”男人一巴掌閃過去,傅孟孟連帶發絲都凌亂了。

    “不要臉的東西!千人枕萬人騎,我跟她親密怎麼了?你當真以為自己是傅家千金?傅家每一個人好東西!男的廢物、女的犯賤……”

    “啪!”這一次,巴掌在紹姜臉上。

    傅夜七一巴掌甩的手心發麻,“傅家之人,何時輪得到你說道?!”

    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轉向傅孟孟,看著她大冬天酥胸外漏,濃妝艷抹,卻是大大的巴掌印,傅夜七不得不皺眉︰“不是傲,不是能耐,就能听下這樣的辱罵?”

    她是不喜歡傅孟孟,但她能辱能罵,別人又有什麼資格?

    紹姜愣著,看著莫名冒出來的人,人老最丑,一口粗話,“你T誰?”

    一听這話,傅夜七眉頭更緊,傅孟孟,你的青春、你的光陰,就給了這樣一個無品無德的老男人!

    傅孟孟終于咬牙忍著臉上的痛,將頭發料到而後,對著她,沒有感情,只是冷冷的一句︰“不想被打死,你就走。”

    這麼說來,這樣時常的粗手粗腳,是時常有之?而她竟還死心塌地的跟著?

    “傅孟孟!你是不是腦子抽了?他打的不是你,是傅家!”

    她在落魄到幾乎沒命時都不與人低頭,向來高傲的傅孟孟,被什麼抽了骨氣?

    傅孟孟的情,她不打算領,誰知道明天有沒有新聞爆出她傅孟孟被人打得橫尸街頭?

    “你們倆說夠了?”紹姜抹了抹一絲不苟的頭發,靠近一步。

    傅夜七轉頭,看著他不是氣得揚手,卻是一臉色相,她卻冷了,“听了先前最快判死刑的案子麼?你動我一下試試。”

    紹姜只是愣了一下,不信,一步靠近。

    傅孟孟卻忽然擋了過來,從未開口的人,吼了一句︰“傅夜七,你T立刻給我滾!”

    也是這樣的一句,讓還在拐角的沐寒聲倏地的擰眉,一回身,盯著那頭的三個人影。

    疾步掠向她身邊,伸手牽了她,一眼見了濕漉漉的衣領,冷臉瞬間黑了幾分。

    又掃了一眼在場的兩人,轉而只是低眉對著她︰“這年頭,上洗手間還挨罵?”

    傅夜七知道他斷章取義,以為傅孟孟罵她了,抿了抿唇,仰臉︰“你先走,行不行?”

    自然不行。

    沐寒聲褪下大衣裹在她身上,轉頭看了眼傅孟孟和紹姜,道︰“留你當人家口糧?還要我給你添料?”

    從他過來開始,誰都不說話了,紹姜認識沐寒聲,不,應該說見過這張臉,哪敢輕舉妄動?

    “行了,閑事少管。”他另一手擁了她,很不悅的一句︰“怎沒見你管我?”再不走,她該著涼了

    她沒動。

    沐寒聲低眉,抿唇凝了她片刻。

    轉頭,他看了傅孟孟紅彤彤的臉,又看向紹姜,薄唇微動,“邵董風流不老,但還得掌握分寸,別用勁太大,傷了自己。”

    一字一句,意味深重。

    這回沒再爭取她的意見,攬著就走。

    上了車,他抽了一把紙巾吸干她衣服上的可樂,冷臉道︰“不是不喜歡你那堂姐?”

    “捍衛傅家尊嚴,和不喜歡她,沖突嗎?”她依舊擰眉,淡淡的一句。

    男人挑眉,原來是這樣。

    不沖突,還很理解,就像自家的東西再壞,由得自己罵,不準別人插半句一個道理。

    “要不要夜宵?”他適時轉了話題。

    “沒胃口。”

    拒絕的可真不留余地。

    沐寒聲幾不可聞嘆口氣,“好了,傅孟孟也不是軟柿子,這事不符合她性子,誰知道背後還纏著什麼事?人家兩情相悅,你跟著操心,只累著自己。”

    這話倒是真。

    所以回到御閣園,她還皺著眉。

    沐寒聲走到她跟前,上手就給她脫衣服,見她拒絕,鷹眸一掃。

    她也懶得動了,冬天的衣服濕了,穿著確實難受。

    外套脫了,里衣還濕著,幽谷之間,白皙的肌膚在可樂焦糖色下,說不出的誘人,他看了看她,沒下手。

    傅夜七匆促抬手捂了一下,轉身上了樓換衣服。

    身後的男人盯著她背影若有所思,轉而有點口干,灌了一口涼水,又去書房呆了會兒。

    等他去臥室,傅夜七換了睡袍,立在抽屜前,半天沒轉身。

    “怎麼了?”他走過去。

    她微側身,手里捻著一直發簪。

    沐寒聲略微頓了腳步,一時也沒開口。

    倒是她忽然淺笑一下,“給誰備的禮物,這麼精致?”

    她本來想找點東西,卻見了這東西。不知道別的女人如何,但比起戒指或衣服之類的東西,她更喜歡這些東西。

    沐寒聲听了她的話,卻微擰眉,沒良心的東西!

    走過去,信手拈來,看了看她散落的發,一副作勢給她挽的樣子。

    “上邊有血。”她卻淡淡的一句,轉而仰臉定定的看著他深邃的眼,“是你的?”

    她不傻,血這東西哪能隨處都沾?

    可他肩上的傷還沒好全,就是這簪子扎的,對不對?

    那晚的記憶太模糊,她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但猜測涌起,卷翻一絲絲的愧疚和心疼。

    他為什麼從頭到尾,就只字不提?

    沐寒聲面色依舊,還是簡單給她挽了頭發,抬手插上了,自顧一句︰“還是你最襯得起這矜貴。”

    擁著她立在了鏡子前,斯坦梅茲的淡粉,襯得她越發白皙而淡雅,褐眸剪水,又恰到好處的清絕。

    美極了。

    他對自己的選擇而高興。

    只是她始終沒有笑,反而抬手把簪子拿了下來,簪子什麼意義,她很清楚。

    沐寒聲微擰眉,攔了她,“不喜歡?”

    “沒有,挺好。”就是心里莫名其妙的緊張。

    好就行,他知道她現在的矛盾,半句都不勉強,卻每天不輕不重的落個晚安吻,“明天該回老宅了。”

    傅夜七還差點忘了這事,迷著眼,略微點頭。

    第二天她醒得很晚,睜眼時,沐寒聲立在床邊,一手捻著電話,一手別在兜里,看似悠然,可側面看去,分明五官有些壓抑。

    她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安安靜靜的洗漱收拾。

    知道她起來了,沐寒聲微側身,一邊听電話,一邊追隨著她,最後掛了電話,已經立在她身側,順手接過她的梳子。

    “有事?”傅夜七安然受著,否則跟他爭,這一天什麼都不用做了。

    男人略微搖頭,“不是什麼大事,不要緊。”

    他都這麼說了,她便不問,不過去玫瑰園的路上,他臉色略沉,顯然若有所思。

    這都十二月底了,馬上翻年,興許是公司事務,她想。

    回到御閣園,一眼就見了沐欽的車子,看來周末都來看奶奶了。

    沐寒聲轉頭看了她,怕她不喜歡大家湊一起。

    “我來看奶奶,又不是來看他們。”她倒是滿身的眼,適時回了一句。

    進門時,沐寒聲霸道的牽著她,美其名曰︰奶奶看著。

    一進客廳,安玖泠風鈴一般的笑聲,倒是老太太也跟著笑,但是一旁的沐欽倚在沙發上,起色不太好。

    走近了,傅夜七才看到沐欽略微的疲憊,淡淡的酒味,估計昨晚宿醉了,倒是安玖泠還笑這麼沒心沒肺。

    陸婉華笑眯眯的瞧了進來的兩人牽著手,對著洛敏只說︰“快把東西端出來!”

    每一次她回去,奶奶總是把最好的給她留著。

    傅夜七笑了,回到家里,也不像在外那麼淡然,因而溫柔之余,一絲撒嬌︰“奶奶,您會讓被人嫉妒我的!”

    “誰敢?”老太太一臉不樂意。

    一圈人只敢笑。只有沐寒聲吃味,她從來不用這麼柔憐的態度跟自己說話。

    沐寒聲坐在沐欽旁邊,慵懶的倚著,倒是沒看他,只听人說了,沐欽最近時常醉酒,也許是夫妻感情出了問題。

    略微摩挲著掌心的手,他光听著別人說笑,若有所思。

    電話再次響起時,沐寒聲掃了一眼,掛了。

    傅夜七轉頭,為什麼不接?

    不要緊。他微勾嘴角算是回應。

    洛敏把蒸好的糕子端了上來,附上一盤剝好的山竹,果肉剔透水靈,一看就是商品。

    夏季水果,竟還能上桌,她哪能不感動?

    倒是安玖泠笑著揶揄,“奶奶果真偏心,弟妹這可真比上古時妃子了!”

    看似是玩笑。

    可傅夜七也輕飄飄的回了一句︰“哪能?要當也只當一宮之後,還是廢了三千佳麗後。”

    額,一圈人頓了一下。

    然後才笑開來,尤沐寒聲笑得溫柔,緊了緊她的手,當著眾人的面,倒是把即將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免得破壞他的英武,說他肉麻。

    不過老太太也開口了︰“雖然愛吃,可這山竹是涼性,小七過了嘴癮,不許吃多了。”

    她笑著點頭。

    女人都在吃,男人卻都沒動,倒是沐寒聲在一旁抽了紙巾給她伺候著,看著老太太直笑。

    “怎麼了?”老太太忽然定楮瞧著孫媳婦。

    傅夜七以為沒人發現,低眉之際,一口東西沒下去,反而想吐出來。

    緊捏柔拳壓著胸口。

    沐寒聲不明,低眉看了她,“怎麼了?”

    “嘔!”還是沒忍住,她猛地起身往衛生間疾走。

    沙發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半天沒反應。

    終歸是沐寒聲猛地立了沙發,風一般掠往衛生間,臉上說不出緊張還是喜悅,猜測滿滿。

    她趴在那兒嘔了幾下,什麼都沒有嘔出來,卻吐得全身冰涼,噎得眼淚汪汪。

    厚實溫熱的掌心一下一下撫在她背上,沐寒聲毫不嫌棄,低眉凝著她嘔得蒼白的臉,“哪還不舒服?”

    英眉深邃,涌著幾許說不出的波動。

    從那一晚,她無節制的要,是不是過去半個多月了?情況緊急,他也沒采取措施。

    莫不是……?

    撫著她的手猛地頓了,眼角倏地一縮,壓抑著說不出的興奮。

    傅夜七無力的往回靠,閉了閉眼,擦了噎出來的眼淚,軟糯糯的一句︰“走不動了。”

    話音剛落,人已經被他一把抱起。

    客廳的幾人都直直的盯著那頭出來的兩人,從轉彎到上樓梯,直到身影完全消失。

    沐欽依舊倚著沙發,卻擰著眉,疲憊的臉上一絲煩躁。

    而安玖泠此刻沒了笑意,落寞全部掛在臉上,還摻雜著擔憂

    只有老太太滿臉喜色,招了招手。

    洛敏彎腰。

    “去去,趕緊的把卓繼給我召回來!”陸婉華握著權杖的手都微微顫抖。

    孫媳婦惡心,她是最高興的一個,總是沒白裝病!有了那真是上天對她這個老太婆的恩賜!

    可是過了會兒,她又改了,“不行,這事得去醫院,專門檢查,一絲一毫都不準馬虎……阿敏,約第一醫院那個老醫生,當初給寒聲接生那個!”

    啊?那醫生退休了吧?洛敏想。

    但是看著老太太這樣的興奮,她自是笑呵呵的滿口答應。

    ------題外話------

    只能用三個詞語描述那啥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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