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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春宵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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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1025王妃她稱帝了最新章節!

    可是,一秒、兩秒、三秒……十秒,許多時間過去了,韓蓄那嘴角沒有血。

    韓蓄並沒有見血封喉的那般倒下。

    陳釋的笑容,慢慢僵在臉上。

    這長安君與陳釋兩人面對面站著,他身材高大,一雙手甚是有勁。若陳釋這會兒忽然出擊,有意圖把將匕首插入那人的胸膛,面前這人定是沒有受損。陳釋還極有可能被長安君反手鎖喉,命喪當場的說不定是陳大小姐本尊。

    陳釋握著匕首的那只手已經開始發抖。匕首藏在袖中,連帶著藏匕首的袖子也已經發抖。

    新郎官酒意倒是很有幾分,實在是絲毫不見毒發的征兆。

    新郎官喝了合巹酒後,興致似乎更高了。他搖搖的向陳釋走過來,看似他渾身缺了些力氣,實則矯健。多個心眼兒的,就會知道他實在力大無比。他那橫手一抱,便將陳大小姐給抱了起來。他那動作豪橫,還把新娘子掂著往上抖了幾抖,就像是在掂量這新娘子究竟有幾斤幾兩的意思。

    這一系列動作竟是完成地十分輕松以及流暢。

    陳釋這脖子上的血液都冷靜完了,她一臉故作嬌羞模樣,一只細嫩的手攀上新郎官的脖子,另一只手穩穩藏好她的匕首。

    “夫人,今日你我大婚。夜已經深了,我們的洞房花燭,你可期待?”

    陳釋被放在床上,韓蓄隨著就欺上身來。陳釋只得趕緊找個體面的姿勢把自己給靠穩了。

    如此近距離,陳釋這臉再是嬌羞,也都已經僵完了。

    而新郎官的手指已經伸到了新娘子的領口。

    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陳釋強壯鎮定,吞了好幾口口水。如果眼前這個男人他並沒有毒發身亡的話,那這樣的新婚夜也沒有什麼好期待的。

    命苦,怨不得別人。

    陳釋手中還握著把匕首,而韓蓄已經將今夜這屬于他的新娘子壓在了身下。

    因為緊張,陳釋的鼻子上早已沁出了密密的汗珠。不得不說,這新郎官的身體真他媽沉。

    此時,她不該說些什麼?

    好歹也再找個機會吧!

    “夫君,只飲一杯酒怎麼能交心呢?咱們再喝幾杯?”

    聊聊人生感悟之類。

    陳釋笑對這個男人說。

    而長安君已經伸手,輕輕卸下了新娘子的霞帔。

    新娘子一襲紅紅的薄衣。

    紅得,心猿意馬。

    陳釋那瞬間心里是很慌亂的,她的匕首已經蓋不住了,她再不放下它,可就穿幫了。

    放下了匕首,可她真是沒有一點點防備了。陳釋又要遮住韓蓄的眼楮,又要遮自己的胸口,那種尷尬,捉襟見肘。

    “夫君。”陳釋換了個法子,“夫君,你好性急。你我今日尚還是初次見面,雖然喝了合巹酒交杯交心,可總是還有些陌生。”

    韓蓄伸手去摸陳釋的臉蛋。

    陌生?

    一覺睡下去,總不就熟透了!

    “本君來西京城一十三年有余。本君早已習慣了西京城漫天的大雪,冬日寒梅,春寒冷噤。西京城所有的人情冷暖,我都不陌生。我一見夫人,就知道夫人是我韓蓄這一生當中命定之人。夫人看著為夫,可如為夫看夫人一般,似曾相識?”

    韓蓄看著陳釋。

    陳釋並不能想起她究竟何時何地見到過韓蓄。或許又是陳釋一生以來一直順風順水家境優渥,雖然她一直知道西京城里有一個不受眾人待見,為大家瞧著下賤的質子長安君韓蓄,知道他就是城里公子哥兒有意無意捉弄陷害的對象,卻不知道這位長安君究竟長什麼樣子。

    今日真正遇見其人,中肯評價,容貌尚可。

    但是,一副好的皮囊終究只是一副皮囊罷了,並不能對他的命運有何改變?

    對于長安君韓蓄來說,好皮囊重不重要,暫且不說。有沒有好命,也另當別論。在這人生小登科的洞房花燭夜里,有一幅好身手極其重要。

    韓蓄在某種意義上已經完全戰勝了陳釋。

    陳釋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新婚事業就是這麼順利地慘敗了。

    那一邊,春宵正濃,她腮邊紅暈羞答答嬌滴滴氣喘喘。這本該血雨腥風齷齪暗涌的新婚之夜,林鳳為陳釋所準備的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並沒有派上用場。那把匕首在新郎官和新娘子床笫之間翻滾熱辣無邊的時候,不知道滾到了何處,冷落一宿。

    迷迷糊糊的夢里,陳釋覺得乏累,想要好好睡一覺卻又不敢沉沉睡過去。

    她在夢里也在找自己那把匕首。

    而陳釋和長安君的關系便已經發生了本質的變化,她不光是長安君韓蓄明媒正娶八台大轎,三書六禮聘下來拜過堂入過門的夫妻,並且還是喝了交杯酒成功圓了房的男女關系。

    陳釋一宿煎熬。

    好歹終于天亮了。

    听到一聲雞鳴,陳釋便睜開了眼楮。她身旁是熟睡的韓蓄。

    昨晚,她睡得很遲,折騰到了三更半夜,渾身的骨頭像是閃散了架,這會兒腦袋里還有那麼一陣空白。

    匕首。

    對了,匕首。

    他睡得正香,這未嘗不是一個時機。昨晚翻了車,還有今天早上呢!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

    陳釋幻想,若在長安君熟睡之時,將那把匕首成功插入他的胸膛,那麼昨夜不過就是胡亂的一夜罷了,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陳釋顧不得自己這一身不痛快,趕緊膩手躡腳地爬起來,她甚至來不及給自己穿上衣服,也來不及遮掩床單上面的落紅。

    陳釋借著窗外的微微的晨光,她從衣服里找到衣服外,又從床尾找到床底下。那把匕首卻剛好掉在床底下。怪不得,昨天晚上她幾次三番想把它摸出來都沒摸著它。

    陳釋輕輕撿起匕首,她光腳並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

    林鳳曾告訴陳釋,這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先帝陛下的某一位太妃曾在它的幫助下逼退過敵人,據說敵人當時怒眼似瞪,凶狠無比,但他一見這把喊匕首寒光如鐵,便熄了火焰退了一邊兒去。

    陳釋已經拔開匕首。

    房間里很安靜,韓蓄睡得很沉。

    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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