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地煞如意冊》 第一章 夢境之中如意現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放下手中的《歷朝太史記》,揉了揉發漲的額頭,轉身從隔間來到書閣大堂,正在招待幾名讀書人的隨堂侍者笑著和他打招呼︰“二爺,今天的書看完了?” 張遂邊往外走邊揮揮手,沒有作答,隨堂也沒有在意,繼續招待幾個讀書人在那選書。張遂走出書閣,眯著眼看看天空,那一輪比他腦海里的印象大了兩圈的太陽正在向西慢慢墜落。 嘆了口氣,張遂慢慢順著街道向印象中的庭院走去,沿路不停有兩邊的店家和他打著招呼,”二爺二爺”的招呼聲不絕于耳。他都只是微微點頭算作回應。 張遂住的庭院在坊市的東頭,和坊市隔著一條很寬的馬路,一路之隔,一邊是市井之地,一邊是貴人所居之地。 庭院不大,算是一個小三進的庭院,走到門口,正在曬太陽的瘸腿老路連忙起身,彎著腰道︰“二爺,回來啦,三姑娘在內院等你,我要去找你,她也不讓。。。” 張遂心里一驚,也沒來得及理他,快步向內院走去。 走進內院,看到一個身材瘦小,頭發有些偏黃的小姑娘正拿著一盒不知什麼糕點,兩個腮幫填的高高鼓起,正吃的開心,看到張遂走了進來,驚得雙眼瞪得渾圓,從小凳上一蹦而起,雙手把糕點藏到身後,想說話嘴巴卻填的滿滿的,一時不知所措。 張遂瞟了一眼書桌,鎮紙下壓著的一疊紙張,發現沒有被動過,暗暗松了一口氣。隨手拿起茶幾上的的水杯,給小姑娘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小姑娘小心的接過,側身小飲了一口,順了順口中的糕點。 張遂笑道︰“又來我這偷吃的了?” 小姑娘翻了個白眼,就著茶水將糕點咽下,松了口氣才開口︰“你以為我願意來啊,還不是大娘要我過來叫你過去用晚膳,我大老遠跑過來,餓的不行,吃你一點糕點怎麼啦?” 說完又狠狠的咬了兩口手中的糕點,道:“家里無聊的緊,大雄又不知跑哪去了,幾個丫頭都不敢和我一起玩兒,就想早點過來找二哥,結果你也不在,煩人!” 張遂挑了挑眉,走到書桌前坐下,隨手打開一個小抽屜,拿出一盒小魚干遞給滿眼發光的小姑娘,問道︰“今天又不是什麼節氣,怎麼想到叫我去吃飯。” 小姑娘滿眼都是手中的小魚干,隨口說道︰“好像是來了一個大掌櫃,听說是從劍南道回來的,還是我母親那邊的親戚。” 張遂想了想,劍南道在昆州以西,相距差不多近兩千里,負責劍南道的大掌櫃好像是大娘的娘家人,他的記憶里好像還是兩年前在家族的聚會上見過一次,有印象的原因是那個大掌櫃長得骨瘦如柴,偏偏身量很高,見過一次就很難忘卻。 張遂笑問道︰“叫個小廝過來說一聲就行,怎麼還勞動你這三小姐的大駕啊?” 小姑娘正在和手中的小魚干較勁,漫不經心的回道︰“還不是二哥哥這里總能找到好吃的嘛,在家里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踫,每天都是那幾樣吃食,我早就吃膩了。” 張遂知道這個三妹從小就體弱,生著一種怪病,很多食物都不能踫,除了魚肉和蕎麥,其他食物只要進肚就會渾身紅疹,從小就有些營養不良的癥狀。 他憑著記憶里的一些做法,將蕎麥做成糕點,將魚肉做成各種口味的的魚干,偶爾給她調劑下口味,所以和他比較親近,應該是家族里少有幾個敢親近他的人了。 張遂的家族以經營書籍為業,早年只是一個小作坊,後來家族出了一個探花郎,書坊也就改成探花閣。 經過幾代人的經營,現在是燕國西南地區最大的書商,書店遍布西南,在仕林之中還是有一點點影響力的。 張遂的父親是上代族長,在巡查各個地區的書閣時染病不治,不到六十就駕鶴而去。 現在的家族族長是張遂同父異母的大哥張闐,張遂是二房所生,小了大哥近十歲。 自張闐執掌家族後,張遂就搬到了這處挨著坊市的庭院,每月領著一百兩的例錢,族里給他配了個瘸腿的車夫,每個節氣節日都有一些打發,算是族里的邊緣人。 從記憶里張遂也知道大體的原因,張遂的親生母親原是綏江道書閣大掌櫃的獨女,生的甚是美貌,加上從小隨父親經營書閣,博聞強識,滿身書香之氣。 張遂的父親在而立之年巡視書閣時一見鐘情,後來娶進門來,做了二房。 婚後兩人你儂我儂,忽略了大房的劉氏,劉氏也是書香世家出身,父親是三品致仕,雖說不在朝堂,但多年人脈依然廣闊,張家的書閣能夠在西南獨佔鰲頭,也有劉氏家族的一份力量使然。 張遂的母親紅顏薄命,在生產張遂時難產而死,張父悲痛欲絕,整日沉醉在悲痛之中,更是忽略了劉氏。 雖然張遂是在劉氏身邊長大,但劉氏對他的態度極為冷淡,再加上後來張父的死也和張母有很大的關系,張父明面上是巡查各地書閣,而大部分時間卻是在張母生前一起去過的地方徘徊,最終染病身故。 張遂回憶著上代的情感糾葛,不禁苦笑,設身處地站在劉氏的角度來看,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能夠只是對張遂態度冷淡,而不是各種打壓,已經算很是大度了。 至于讓張遂遷出祖屋,在外獨住,這也是張家的祖訓慣例,嫡子掌家,庶子開枝立業,每個庶子都是在滿十八後由族老決議,根據庶子的特點來給予一定的支持,能讀書的走科舉,能經商的給本錢,基本就是兩條路來選擇,這樣家族的發展就能夠保證在權力的庇護下走的更遠。 張遂想了想,明年的端午就是十八歲,這次過去說不準就是提前來做選道的準備。 他看了看還在和魚干較勁的三妹,笑了笑,上前摸了摸她干黃的頭發,道︰“我晚上會過去,你是先回去還是等我一起過去?” 三妹歪了歪頭,擺脫了張遂的魔爪,嘟噥道︰“我等你一起,反正回去也沒有人和我玩,還不如在這看二哥畫畫。”說到畫畫,三妹的眼楮都亮了起來。 張遂笑了笑,去書房拿出幾張宣紙,將一張鋪好,拿起鎮紙,猶豫了一下,將被鎮紙壓著的一疊寫滿小字的紙張折疊好,放到了抽屜的最下格。 將鎮紙壓好,抬頭看了一眼嘴巴嚼著魚干,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盯著他看的三妹,輕輕地落下了筆。 一盞茶的時間,一個瞪著大眼,嘴巴嚼著魚干的卡通形象躍然紙上,雖然和常見的工筆仕女畫差別很大,但把小姑娘的神態表現得恰到好處,更顯可愛。 小姑娘看著桌上的畫,嘴里嘀咕著︰“人家的頭哪有那麼大,還有,這手腳太小了吧!” 嘴上抱怨著,手卻忍不住小心拿起紙張,輕輕的吹干墨跡,眼楮笑成了兩道彎月,然後故作一本正經的道︰“雖然不像,但本小姐還是拿走收起來,免得別人看到說二哥你在胡亂涂鴉,壞了你的名聲。哈哈” 張遂看著她在一旁傻樂,也是會心一笑。反身回書房拿了一本書冊,躺到院中的躺椅上,就著太陽的余暉,眯著眼翻看著書冊。 三妹在一旁看著畫像傻樂,一會又跑去找門口的老路,讓老路來評評畫作,老路看著精靈古怪的三姑娘,只是捋著胡須,笑著點頭,不停的道︰“像,真像!” 腦中那些光怪陸離的景象和自己的記憶交織在一起,讓張遂感覺頭痛欲裂,不停的用手揉著額角,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快三個月,腦中那些景象像是做了一場長長的,又真實無比的夢,和自己本來的記憶交織著,讓他有點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張家書閣的二公子張遂,還是那個奇異夢境里在病榻上死去的張遂。 自從三月前一場嚴重的傷寒,張遂高燒了整整三日,讓城中數位名醫都束手無策,只能以參湯續命。 沒想到三日之後就莫名康復,只是腦中多了很多奇異的情景,再加上每晚不停的夢境交織,讓他有點分不清自己是哪個張遂。 張遂偏著頭看了眼放宣紙的抽屜,剛剛放在最底層的那一疊紙張讓他又不由有些出神,那上面寫滿了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文字,雖然和日常所見的文字區別很大,但字體的整體構造上卻有著極為相似之處。 那些字是他夢境中所使用的文字,寫的是夢境中記憶的一段文字︰“把玉篋再揭,那篋蓋隨手而起,內有火焰般繡袱包裹。打開看時,三寸長,三寸厚,一本小小冊兒,面上題著三個字,叫做如意冊;里面細開著道家一百零八樣變化之法,三十六大變,應著天罡之數,七十二小變,應著地煞之數,端的有移天換斗之奇方,役鬼驅神的妙用。” 第二章 身懷如意卻難解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用右手彈了個響指,指尖浮現出一本三寸長,三寸厚發著瑩瑩綠光的小書,小書的封面上寫著《如意冊》三字,書冊渾然一體,沒有一點縫隙,如果不是封面上的三個字,完全就是翠綠發光的極品翡翠小方塊。 小書懸浮在指尖一寸有余,晃動手指,小書也跟著晃動,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重量,用左手拂過小書,小書恍若虛影,不受任何影響,看著奇異至極。 張遂舉著《如意冊》仔細端詳,除了《如意冊》三個字,沒有其他任何痕跡,渾然一體,張遂多次嘗試像正常書冊一樣翻頁,但手指都是從虛影間穿過,沒有任何反應。 這種情況還是半月之前張遂在看書時無意之中發現,剛發現的時候欣喜萬分,張遂以為是神怪小說之中提到的得遇仙緣,或是奇異夢境中經常提到的金手指。 但是經過半個月的摸索,除了打個響指出現在指尖,在心中默念一聲“隱”之後消失之外,沒有任何作用。期間嘗試了多種方法,貼在額頭感應,割指滴血認主,對書讀經典,到後來火燒,水淹,光照等等諸多手段齊施,也沒有反應。 這就讓張遂的心中有點發毛了,一個無法使用的金手指和沒有有什麼區別? 張遂在心中默念一聲“隱”,指尖的《如意冊》化為星星光點,四散消失不見蹤跡。 太陽西落,天色漸漸昏暗起來,氣溫也在極短的時間里降了下來。昆州的氣候就是如此,每到秋末,一天的氣溫變化極大,早上還需厚襖加身,日中之時卻需薄衣薄袖,太陽西墜之後又需添衣加襖。張遂的身體本就因為早產從小體弱,前些時候的風寒之癥和這里的天氣不無關系。 張遂看看天色,進屋披上一件深色帶帽皮裘,長及腳踝,這還是風寒之癥痊愈後大哥張闐讓人送來的,據說是用生活在北方涵江道山里的一種蒼狼皮毛所制。 這種蒼狼都是離群獨居,性情狡猾凶殘,極難捕捉,只有最有經驗的山民才能通過多人協作來捕獲蒼狼,剝下完整的狼皮,得來極其不易。 蒼狼的皮毛厚實縴長,但是質地粗糙堅硬,不過通過涵江道山民里的制皮師用不傳秘法炮制之後,卻能變得柔軟如絲,同時又堅韌無比,落水不濕,不易脫落,穿在身上保暖效果極佳,是貴人們極其青睞之物。 張遂和大哥張闐並不是很親近,一方面是大娘劉氏的原因,另一方面兩人年齡差距較大,張遂知事之時張闐已經隨家族掌櫃學習經營之道,四處游歷,增長見識,見面的時候極少,只有每年幾個重要節日家族聚會的時候才能見到。 但三月前張遂風寒之癥差點一命嗚呼的時候,張闐剛好從涵江道巡視歸來,听說張遂的情況後親自過來探望,同時也送來了這件蒼狼裘衣。 張闐此人性情嚴肅,不拘言笑,接手家族近十年,通過張氏家族在官場的人脈,再加上本身在經營上的各種手段,十年之間不但穩固了探花書坊在西南四道的地位,同時也在北部的涵江道逐漸滲透著書閣的影響力,在家族之中威望日盛。 比起父親在世之時,張家主脈在家族之中的權利和話語權要大得多,原來的情況是族老和家族主脈,對于家族的話語權基本上來說都是差不多的。 一些事情方面族老的話語權,甚至比張家主脈還要強。 但自從張闐執掌張家以來,通過一系列的手段,再加上他本人做了一些正確的決定,帶著家族的主要產業更上了一層樓,現在才形成了張家主脈力壓族老的情況。 但總的來說張家內部都還是比較和諧的,沒有因為一些事情鬧的不可開交,甚至分崩離析。 張遂走出內院,看到小姑娘正纏著老路,要揪掉他的胡子,正圍著老路轉圈,老路一手護著視若珍寶的胡須,一邊苦笑著求饒。看到張遂走了出來,老路松了一口氣,連忙湊上前問道︰“二爺這是要出去嗎?” 張遂點點頭,道︰“大娘讓我過去用晚膳,準備一下,我們過去。”老路如蒙大赦,連連點頭稱是,一瘸一拐向馬廄跑去,那速度可不比正常人慢。 張遂敲了敲小姑娘的額頭,道︰“每次來都要揪老路的胡子,要不了多久老路的下巴就和頭頂一樣光禿禿的了。”小姑娘捂著額頭,咯咯笑個不停。 老路套上一輛馬車,繞到門口,招呼道︰“二爺,三小姐,快快上車吧,外面風大,寒氣太重。這鬼天氣!” 張遂和小姑娘坐進車廂,小姑娘舉著手中的畫,說道︰“這是二哥給我畫的第九張畫了,我要拿回去讓齊先生給我裱好,九張畫訂成一本小畫冊,然後拿給母親去看。” 齊先生是昆州探花書閣里最好的裱畫師,性情古板仔細,見不得半點瑕疵,尤其愛好書畫之道,不知道他看到這種畫風奇異的畫作心里作何感想。 張遂在心里暗暗想著齊先生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 半個時辰之後,馬車停在了張家祖屋門前。張家的祖屋經過幾代人的擴建修葺,現在佔地極廣,雖是商人之家,但幾代人都是經營書籍,自然也都有了書香世家的氣度。整體府邸的風格只要是有一定見識之人,進來以後都會夸一句書香門第,毫無商人之家的豪奢粗鄙。 張遂和小姑娘下車後,小姑娘在前面捧著畫,蹦蹦跳跳的進了府邸,進門就叫道︰“湘雲,快過來。”一個只有十二三歲的小丫鬟急忙跑了過來,小姑娘將手中的畫遞給小丫鬟,叮囑道︰“小心些,等下你送到書閣給齊先生,讓他幫我裱好。對了,還有我放在房間櫃子里的其他幾張一起送過去,讓他給我訂成一本冊子。他要是不干,你告訴他,我就去把他的畫室弄亂!” 小丫鬟連連點頭稱是,兩眼放光的看著這張奇異的畫像,轉身跑進了里屋,估計是去拿其他的幾張畫作。 小姑娘回過頭,正看到張遂不緊不慢地走進庭院。還在不停揉著額頭。小姑娘連忙跑過去,關切地問道︰”怎麼了二哥?身體又不舒服嗎?”滿眼都是擔心。 張遂剛走進庭院的時候,腦海里那些奇異的景象又不停地冒了出來,看著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感覺自己的記憶遙遠又陌生,各種古怪的念頭不停往腦海里冒。老是感覺腦海里另一個張遂好像也來過這處府邸,只是那個張遂到這處府邸的時候,是跟著一群戴著小紅帽老頭老太太,領頭的一個年輕女子舉著一個小旗子,一邊走一邊介紹︰“這是晉西有名的書閣大院,大院的主人原來是一個世代經營書籍的書商,整個家族在這里住了近三百年,在明末的時候一夜之間就空無一人了,據傳說是為了躲避清軍官匪。。。。。” 聲音漸漸遠去,張遂晃了晃腦袋,感覺人慢慢清醒了許多,轉頭卻看見小姑娘一副急得快哭出來的樣子,她的聲音也慢慢傳入耳中︰“二哥,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眼看著就要去叫人,張遂連忙拉住了她,安慰道︰“二哥沒事,只是在想事情,一下走神了,不用擔心。” 這時一個小廝走上前來,道“三小姐,二公子,晚膳已經備好了,夫人讓你們過去用膳。”張遂拉著滿臉擔憂之色的小姑娘,對小廝點點頭,回到︰“知道了,我們一會就過去。”轉過頭又安慰小姑娘道︰“放心吧,二哥沒事,我們一起去後堂。” 小姑娘雖然擔心,但也只好跟隨著張遂一起向後堂走去。 由于庭院實在太大,從前廳走到用飯的後堂整整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期間小姑娘一直不停打量著張遂的臉色,怕他再有異色。 張遂只好岔開話題,問小姑娘道︰“這次劉掌櫃回來是有什麼事情嗎?這離著回來述職還有快一個月吧?”小姑娘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娘親叫他回來的。”張遂見她也不明所以,也就沒有再問,反正一會也就知道。 兩人走進後堂飯廳,只見堂中飯桌已經有三個人坐下了,劉氏,張家的一個族老張秉,還有一個就是張遂印象深刻的劍南道書閣大掌櫃劉闞,他也是劉氏娘家那邊的一個親佷,骨瘦如柴,身量極高! 劉氏見他們過來,朝著張遂點點頭,道︰“過來坐吧,就等你了。”轉頭向她的丫鬟吩咐道︰“帶小姐去後廂房用膳。”丫鬟點頭稱是。小姑娘盯著滿桌的飯菜,滿眼都放著渴望的光芒,極不情願的隨著丫鬟向後廂房走去,期間還不停地回頭打量著飯菜。 族老張秉搖頭嘆道︰“可憐的小莘兒!” 劉氏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只怪她命中有這一劫吧。”看著走過來的張遂,淡淡道︰“坐吧!” 張遂對劉氏和族老一禮,又對劉闞點點頭,將身上的皮裘遞給小廝,在下首坐了下來。 第三章 席間選定習文路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待眾人坐定。張氏示意族老張秉,張秉掩嘴咳嗽一聲,對張遂道︰“遂哥兒,今日請你過來是想和你商量下,你已是舞象之年,也到了族規里選道的時候,不知你有什麼打算啊?” 張遂看了眼劉氏,劉氏面容平靜,沒有什麼表情,似乎毫不在意。張遂向張秉拱拱手道︰“我對要做什麼還沒有什麼頭緒,不知秉爺爺有何建議?” 張秉道︰“現在族里的子弟一般都是十八歲左右選擇自己以後要走的路,習文也可,經商也行,就是對習武有興趣也沒問題,族里都有相應的人脈和門路。就看遂哥兒自己來選擇。” 張遂沉默思索,正在這時,劉氏淡淡的開口道︰“我看遂哥兒前些時候一場大病,現在身體羸弱,經商之道前期都需要四處巡游,積累經驗,以你現在的身體估計經不起折騰。我听說你近些時候每日都在書閣看書習文,練習筆墨,是想走習文之道嗎?” 張秉和劉闔都向張遂看了過來。 張遂向劉氏行了一禮,道︰“母親,我前些時候那場大病,讓我在恍恍惚惚的時候想到以前的各種荒唐之舉,很是羞愧。這些時日閑來無事,也就到書閣看看書,了解下時事,看看聖人之言,算是充實下自己空空的肚腹,彌補下年少的輕狂吧。” 幾人听他這番言語,都是臉露異色。 這也不怪他人吃驚。在張遂自己的記憶里,這方世界的張遂也算是一個小小的紈褲子弟,雖然族里從小管教很是嚴格,但他從小就像和書籍有著仇怨,勉強在族學里受完蒙學,就再也不願踏入學堂一步,整日里帶著小廝,呼朋喚友,和一些家世差不多的小子在外胡混,雖無大惡,但也是小禍不斷,讓家里甚是頭疼。 別人看他家世,也都是不敢多言。再加上劉氏對他基本是不管不問,雖然族里的長輩逮著他教訓了幾次,但只要消停一段時間,又會故態重發。時間一長也就沒什麼人願意管教,反正都是一些小禍,不會傷筋動骨,別人看他兄長是族長的份上也不會過多追究。可以說算是一個雞嫌狗厭的大號的熊孩子。 生病之前也是因為和一群小子在酒樓吃酒,和隔壁房間的一桌發生言語口角,繼而一場混戰,指使小廝打破了一個公子哥的腦袋,結果那個公子哥是昆州府主簿的一個遠房佷兒,被那主簿領著頭纏白布的佷兒找上門來,族里又是道歉又是賠錢,最後在府衙和張家親近的一位主簿同僚的周旋下才平息下來。 那件事後,族里族老就和劉氏商量,讓張遂搬出祖屋,住到了現在的小庭院,那個打破人腦袋的凶猛小廝也被打發到了郊外田莊,只給張遂配了個瘸腿的老路,維持下基本的體面。 沒有想到一場大病之後,張遂竟然像變了一個人一般,不光沒再和原來的狐朋狗友一起胡混,還走進書閣,一待就是三個月,听書閣的伙計說,二公子每日清晨來,日落走,讀書不輟,偶爾還提筆練字,雖說那字寫得一言難盡,但畢竟是認真在練習。 再加上剛才的一番話,完全就是一個浪子回頭的模樣。 張秉和劉氏對望一眼,沒有開口,坐在一邊一直沉默的劉闔突然開口道︰“以二公子現在的心性來走習文之道再合適不過” 說完又閉口不言。 張秉面色有些不愉,雖然劉闔是劉氏的佷子,還是劍南道的大掌櫃,但張遂畢竟是張家主脈一系的二公子,這種選道之事怎麼也輪不到他這個外姓人來開口。他本來還奇怪這個晚宴劉氏怎麼會讓劉闔來參與,現在听了劉闔的話就知道,其實他是替劉氏來說出口的。 張秉也知道劉氏對張遂態度冷淡的前因後果,族長一系的家務事他也不便置喙,張遂畢竟是族長的兄弟,雖是上代族長的二房所生,但在族老們看來,身份和地位也還是在那里擺著,這種選道的事情,在族老看來是涉及到家族今後傳承的重要事情,就算劉氏不待見張遂,或者擔心他對族長之位有覬覦之心,有些事也不應該讓一個外姓人插手,這是很犯忌諱的事情。 劉氏見張秉面色難看,也知道自己讓劉闔開口這事做差了。連忙笑著對張秉道︰“張族老,這是我的不對了,今日和闔兒在聊天時提到遂哥兒最近用功讀書,甚是長進,再加上遂哥兒剛才那番話,才忍不住開口。是他的不是了。” 劉闔也反應過來,知道剛才開口犯了忌諱,連忙起身彎腰道歉道︰“在下多言了,還請族老不要放在心上。” 張秉面無表情,擺擺手道︰“罷了。” 劉闔又轉身對張遂賠禮道︰“二公子,剛才是我失言了,選道之事不該我來多嘴。只是知道二公子最近在習文之道很是用功,忍不住多言了。” 張遂笑著道︰“沒事,我也是暫時不知怎麼選擇,既然母親和大掌櫃都覺得我適合習文之道,那我也不妨先試試也行,反正離我十八歲滿還有半年時間,如果不行也還有其他選擇。” 劉氏聞言也露出笑容,道︰“看來一場大病真的讓遂哥兒脫胎換骨,變得知書明理了,族老,要不讓遂哥兒搬回祖屋,讓族學的里的孟先生來教導他吧。” 張秉捋了捋胡須,看著張遂,怎麼看怎麼滿意,這小子完全和原來整天四處惹禍的頑劣模樣是兩個人啊,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原來教訓張遂最多的人就是族老張秉,對張遂的品性了如指掌,現在看他這副謙虛上進的樣子,不禁老懷大慰,點頭道︰“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但遂哥兒浪子回頭,又有上進之心,也不是不能破例!” 張遂聞言,連忙站起來道︰“多謝母親和族老關心,不過搬回來就不用了,一來壞了規矩以後不好服眾,二來我住的也不遠,每日讓老路送我到族學即可,免得又回來麻煩母親和族老了。” 劉氏聞言不語,看向張秉,張秉越看張遂越滿意,覺得他真的懂事不少。道︰“那也行,免得又要勞動其他族老,都是一大把年紀,跑過來又回去也讓他們夠嗆。我明日就和族學的孟先生說下你的情況,你明日過來,我先帶你拜訪一下孟先生,你這小子前些年把孟先生氣得不輕,還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再教導你。” 張遂在腦海里尋找了一下曾經的記憶,也不禁有些無語。 孟先生名叫孟敦,祖籍昆州,年輕時考取進士,雖然排名不是很高,但也入了朝堂,只是孟先生性格剛正,治學嚴謹,但與同僚之間相處不來,又不屑于鑽營上司,品級也不高,直到晚年也才因資歷和在文瀾閣多年的苦功,以五品編撰之身致仕。最終回到祖籍昆州養老。 張家上代的族長通過官場的人脈知道了孟先生此人,雖說孟先生品級不高,但只要知道他的官場之人,對他的學識都是贊賞不已,畢竟一個在文瀾閣修了四十年書的人,你說他學識不深,那真是胡言亂語。 張家族長多次邀請孟先生擔任族學山長,孟先生也是多次推遲拒絕,後來孟先生的老母親病重,需要老參續命,但一般老參年份不夠,效果不大,張家族長听說後,在關北寒山府花重金收到一顆極品老參,親自送上門去,孟先生的老母親才緩過來。 鑒于此事,孟先生才答應擔任族學山長。孟先生也是學識不凡,而且對學生因材施教,十五年時間里,族學就出了十三個秀才,四個舉人,給了張家一個大大的驚喜。 但張遂卻是孟先生之痛,張遂由于是早產,從小就體弱,直到十歲左右才入家族蒙學,其實張遂從小就很聰明,只是這個聰明勁沒有在讀書習文上,都發揮在了偷奸耍滑,搗蛋惡作劇上。 蒙學的老師是孟先生的學生,名叫周桐,也是考取了秀才,來教張家蒙學還是看在老師份上,一邊可以跟著老師繼續治學,還可以有一份豐厚的收入。 但好好的課堂混進了張遂,很快就不受控制的亂了起來,他又是族長之弟,周桐也不好像教導其他學生一樣嚴厲體罰,搗亂就揍。最後沒有辦法,只好請老師親自出馬,來教導張遂。 孟先生就是不凡,張遂不知怎麼回事,雖然老先生也不打他罵他,但就是對老先生心有敬畏,再加上孟先生根據他的天性進行引導,短短兩年時間學完了蒙學需要五年要學的內容,正在孟先生感慨張家要出一位真正的讀書人時,學完蒙學的張遂卻是再也不肯繼續學習,連書本都不願意再踫,無論孟先生如何引導都無濟于事。 家族的族老知道此事後也來管教張遂,但都沒有效果。再加上劉氏對此態度冷淡,張遂小小十二三歲就開始呼朋喚友,在張府周邊的幾條坊市那是惡名遠揚,雖無大惡,但一群半大小子的破壞力也是不容小覷。孟先生多次努力無果後,也只好暗暗嘆息,不再多提。 張遂也成了孟先生之痛。 張遂回憶過往,簡直對曾經的自己無語到極點,暗暗想到︰“如果自己是孟先生,估計面對這樣頑劣的小子,恨不得綁起來吊打。” 選道之事有了眉目之後,桌上的氣氛融洽許多。等酒菜上齊,張秉和劉闔頻頻舉杯後,氣氛很是緩和。 劉氏沒有飲酒,只是淺嘗一些素盤,沒坐多久就和族老告罪離去,臨走讓劉闔好好招待族老。 張秉尤好這杯中之物,而劉闔也多有逢迎,張遂由于身體虛弱,沒有飲酒,只是在一旁听著兩人討論家族生意,討論各地風土人情,天南地北,酒過三巡。張秉雖好酒,但酒量唯實有限。酒席也就在張秉眼神開始迷離時結束。 張遂扶著族老,幾人一起走出張府。 到了張府門口,張秉的小廝將他扶了過去。 張秉眯著醉眼,叮囑張遂道︰“遂哥兒,明天過去拜訪孟先生你可不能再亂來了,孟先生年齡也大了,還不知道願不願再教你這小子,唉,你原來可是把他得罪慘了。” 搖著頭,在小廝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張遂也是揉著頭,想想過往,也是苦笑連連。 劉闔見張秉的馬車已經離去,過來和張遂道︰“二公子,如果你真的決定走習文之道,在需要游歷的時候可以來劍南道轉轉,劍南道的安西城有文城之名,有多位大儒在那里開宗立學,城中的文昌樓也是燕國西南最大的藏書樓,里面的藏書僅次于天京城的文瀾閣,一定會讓公子不虛此行。” 張遂點頭回道︰“多謝劉掌櫃提醒,有機會的話我定會去拜訪。” 劉闔向張遂拱拱手,道︰“那我就告辭了,公子來劍南道時一定要知會一聲,讓我好好招待一番。” 張遂也拱拱手道︰”如果過去,一定會勞煩劉掌櫃。 劉闔點點頭,接過小廝遞過來的韁繩,翻身上馬,催馬而去。 張遂見他上馬的動作,不禁眯了眯眼,很是利索啊。 這時老路也趕著馬車來到近前,招呼道︰“二爺!” 張遂收回盯著劉闔身影的眼神,翻身爬上馬車道了聲︰“回去吧!” 一聲鞭響,馬車慢悠悠地駛入夜色。 第四章 前世今生似迷夢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躺在床上,望著雕花床頂,天氣漸涼,沒有了蚊蟲,羅帳都已收拾起來,露出了整塊香木雕刻的床頂,隱約看到香木頂上刻著一個個小人,還有各種不知名的動物。 張遂心中一動,坐起身來,彈了個響指,瑩瑩綠光浮現在指尖,他借著指尖《如意冊》的光芒,仔細端詳著那些雕刻的圖案。好像是講述的五段神異故事。 床頂正東方,是一群穿著盔甲的小人,在一個明顯大一圈小人的帶領下,正在圍捕一只噴火的猛獸,這些小人大部分手持長矛,少數人手里握著單刃長劍,那個貌似首領的手里拿著一桿超過他身高一半的長戟,長戟的戟身周圍有外放的線條,張遂覺得那應該是代表著長戟在散發著光芒。 再看正西方另外一個場景,是一群小人用長繩在拉一座貌似山峰的場景,山峰已經傾倒了一半,山峰頂上還有一個生著雙首四臂仰頭露齒的怪人,每個手臂都拿著形狀奇異的武器,身上插著冒火的長箭,神情痛苦,那群小人的前方,一個大一圈的小人舉著一人高的長弓,正在開工射箭,那個怪人身上的長箭看來就是他的杰作。 南方的場景比較簡單,雕刻著一片波濤,波濤中兩條大魚首尾相逐,像是記憶里一個叫做太極的圖案,兩條魚被四條船圍著,每條船上都有一個手捧明珠的小人,看性別還是女性,體態雕刻的婀娜多姿,極易分辨。明珠散發的光線仿佛一張漁網,將兩條比船還大的魚困在其中。 在北邊雕刻的場景比較奇異,一棵大樹橫穿天際,一個個小人正在奮力向上爬去,而樹的中段有一個泛著光的大門,大門里仿佛有一群黑影在向外蔓延,似乎有什麼要從大門里極力掙脫出來。大樹的頂端則是三只奇異的眼楮,沒有面容,單單三只眼楮散發著慈悲的光芒,看著一個個奮不顧身向上攀爬的小人。“為什麼會覺得慈悲?”張遂自己都覺得很是奇怪。 床頂最中間部分場景的人物最多,張遂數了數,共有三十六個人物,有男有女,圍坐在一個蓮花高台四周,蓮花台上坐著一個大一號的小人,小人頭頂有三只怪鳥抱成一團,散發著光芒。四周的小人似乎在听蓮花台上的人講著什麼,一個個跪坐在四周,神情相當虔誠。“這是在講課?”張遂想到,突然,他的腦海里冒出一個詞︰“傳道!” “傳道”這兩個字像是一聲驚雷,在張遂的腦袋里炸響,瞬間張遂感覺大腦奇異世界里那個張遂的經歷過往,變成了一副完整的會活動的畫卷向他展現了出來,用那個張遂的說法就是完整的人生紀錄片! 那個張遂出身平凡,人生經歷在二十八歲之前毫無波瀾,有著平凡的父母,讀了個一般的大學,學的是冷門的圖書館學,這個專業說給別人听還以為是圖書管理員,而事實上張遂畢業後找工作多次踫壁後,最終還真的成了圖書管理員,家鄉的三線城市圖書館接收了他,加上他一共四個人的市圖書館里,他成了副館長,雖然手下一個兵都沒有。 數字書籍的發展,讓實體圖書館成了一個很是雞肋的存在,如果不是還有編制的存在,還有政府的扶持,估計早就不會存在。本來張遂的人生軌跡很可能是熬個幾年資歷,談個普通的戀愛,然後找個機會換下位置,成為這個社會一顆合格的螺絲釘。 但二十八歲時一次單位的體檢,打破了他本來毫無波瀾的生活,讓他人生一下進入了寒冬,“運動神經元病初期癥狀”,一個很是陌生的詞匯,但張遂看到的第一眼就明白了那是什麼病,在圖書館里的四年也不是白待的︰漸凍癥!也是那位輪椅上偉大物理學家的同款疾病。 這對于張遂來說,看到結果的第一個感覺,和被雷電劈中沒有多大的區別。張遂在房間待了三天沒有出門,在第四天的時候他收拾好自己的行囊,那個他曾經花了八千大洋買來,但沒有背著成行過一次的登山包,他在戶外用品店購買了認為可以用到的所有物品,登上去西南的列車。 在上車後給他的頂頭上司,老是拉著他下棋的臭棋簍子館長打了個電話,說了那句已經過時很久的牛批話︰“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收到一個很是親切的回復︰“滾,早點回來下棋!” 又給還在自家小超市忙著的父母打了個電話︰“注意身體,等我忙完這陣,回來看你們。”收到的回復依然沒有變過︰“兩個人回來可以,一個人別回來礙眼!” 張遂在五個月的時間里踏遍所有他能去的國內景區,在館長和父母覺聯系不到他,準備報警的時候,他出現在了家鄉的城市。 家人和館長見到他的時候,他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由于漸凍癥的癥狀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行動能力,在他乘坐地鐵摔倒無法起身的時候,被熱心市民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 父母和館長听著醫生介紹他的病情,怎麼也不敢相信前幾個月還生龍活虎的張遂,短短幾個月就要變成一個植物人的現實。母親哭的眼楮都看不清了,父親本來花白的頭發一夜之間全都變白。館長也嘆息人生無常,一再表示不會追究他曠工半年的情況,還會和上面匯報,給他爭取一些幫助。 張遂在病床躺了三天,才逐漸完全清醒。張遂躺在床上,由于面部和頸部的肌肉失調,說話都已經很是困難。他努力抓住母親的手,嘴里說道︰“對不起,媽媽,沒能讓您抱上孫子了。。。”母親听了更是心如刀絞。他轉著眼珠望向父親,道︰“也不能給您盡孝了。。。”父親只是緊緊握著他的手,嘴唇緊閉,一言不發。 館長在旁邊看到這一幕,也只有暗自嘆息。館長對張遂說道︰“我和上面反映了你的情況,上面決定給你捐款,希望你能堅強,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說完這話,館長突然爆出粗口道︰“他嗎的,正經人怎麼會得這個破毛病!”說完就看到張遂一家三人拿眼瞟他,館長知道說錯了話,連忙彌補道︰“不是,我是說好人哪會得這毛病。”三人神色更是不對,館長發現又說錯了話,連忙轉換話題︰“小張啊,你對單位有什麼要求,盡管提,能做到的我們一定不會推辭。” 張遂看著館長的模樣,臉上扯出一絲微笑,道︰“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想開了,也不會再給單位添麻煩了。我只和您有一個私人的小請求。”館長精神一振,道︰“你說!”張遂笑著道︰“能把您的寶貝借我看幾天嗎,沒有看完心里不踏實。” 張遂說的寶貝其實是館長自己的一本藏書,名叫《增補三遂平妖傳》,原書叫《平妖傳》,是明代羅貫中、馮夢龍根據民間傳說以及市井流傳的話本整理編成的長篇神魔小說。最初元明之際題作《東原羅貫中編次》的只有二十回,經過晚明通俗文學家馮夢龍增補改編又成為自明末以來通行的四十回本。館長手中的其實也不算太珍貴,只是保存的很是完整,比市面上其他版本多一些內容,但也多的有限。 館長手中那本《增補三遂平妖傳》前人在保存的時候為了防蟲蛀,用桐油浸泡過,雖然不怕蟲蛀,但紙張變得極為脆弱,館長一直視若珍寶,不願示人,還是一次和張遂下棋連輸五把,才答應借給張遂開開眼,但張遂看到一半的時候不小心將一頁紙張直接折斷成了兩半,館長心疼不已,直接將書收回,再也不願借給毛毛糙糙的張遂。張遂也一直為沒有看到書的後半部而憾,多次請求無果後,也只好不了了之。 本來張遂也只是開個玩笑,緩和下館長的尷尬,他現在這個情況,就是書拿在了手里也很難觀看了,他的大部分肌肉也都不听使喚,別說翻書。連開口說話和眼球轉動都感到困難。 沒想到館長毫不猶豫就拍胸口答應了下來,道︰“我明天過來看你的時候把書帶過來,你想看多久看多久。” 第二天一早,館長就帶著用綢布包裹的書來到了醫院,和照顧張遂的父親打了聲招呼後,就將書放在了床頭,張遂艱難地轉著頭看了眼書籍,對館長用含糊的音調道︰“謝謝館長了,我的遺憾又少了一個,等我走了就會讓家人給您還回去。” 館長擺擺手道︰“沒事,你想看多久看多久,最好不用還給我,那就最好不過。”館長有事也不能多待,和張遂的父親打了聲招呼就告辭了。 在醫院住了一周左右的張遂,病情更加嚴重,肌肉的失調甚至已經讓他呼吸都變得困難,已經到了需要接上呼吸機才能維持,醫生也表示他的病情發展太快,家人要做好心理準備。母親每日以淚洗面,父親的身形也更加佝僂。 張遂的思維清醒無比,就是身體已經完全不听使喚,他知道,如果沒有呼吸機的幫助,他將在短時間內離開這個世界。 他對于父母是感到愧疚的,父母含辛茹苦將他養大,參加工作後因為父母老是催著他結婚生子,他也找著各種借口不願回家面對父母。現在看著兩老傷心憔悴的樣子,他也是心如刀割,他明白,他已經成了他們的負擔,成了他們心中的痛苦根源。 他想著放棄治療,就此離開,讓自己從這生不如死的狀態解脫,也讓父母解脫。但他已經開不了口,就連轉動下手指都變得異常困難,只能躺在床上借著呼吸機的幫助苟延殘喘。 這天晚上,病房電視里傳來了天氣預報的聲音︰“受熱帶氣旋的影響,我市將遭遇今年以來最大的降雨,屆時將伴有十級左右大風和雷電,請各位市民關好門窗,做好防護工作,戶外作業的人員需保持觀察,注意人身安全。。。” 一道閃電照亮了天空,緊接著轟轟的雷聲從天邊傳來,在頭頂一聲炸響,大雨傾盆,大風將病房的窗簾吹得高高飄起,張遂的母親跑進病房,放下手中的水瓶,跑上前去關上了窗戶。 剛剛吹進來的一些雨滴落在了張遂的臉上,讓他精神一震,眼楮緊緊盯著窗外電閃雷鳴的天空。 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左右,外面的雷電才慢慢平息,但大雨還是嘩嘩地從天空傾泄而下。照顧了張遂快三天的母親已經在旁邊的陪護床上沉沉睡去。 呼吸機依然在運轉著,不時發出幾聲儀器的滴滴聲。張遂感到自己的精神很好,沒有一點困意,他慢慢偏過頭望向窗戶的方向,眼角瞟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那本書。自從館長把書放到了這里,一直都沒有動過,張遂自己肯定是看不了的,父母的文化程度不高,加上都是繁體文字,想讀給他听都很困難。所以一直放在桌上,也沒有動它。 張遂靜靜地望著窗外,听著雨聲回憶著他這一生,真的是平平淡淡,毫無波瀾,似乎給這個世界什麼都沒有留下,這個世界他也什麼都沒有帶走。真的是活得像顆塵埃。 “有點不甘心啊!”張遂暗暗嘆道。 正在這時,窗外忽然又是一道閃電,整個房間都被照得發亮,一聲驚雷隨即而來,似乎就在頭頂炸響。窗外傳來此起彼伏汽車報警的聲音,病房過道的燈光閃爍了幾下,隨即熄滅,應急燈又馬上亮起。 停電了! 張遂的呼吸機在停電的第一時間就停止了工作,張遂感覺自己就像離開了水的魚,張著嘴,卻呼吸不到空氣。大腦一陣窒息感傳來。母親睡著沒有醒來,病房外因為停電有點兵荒馬亂,張遂連呼救都做不到。 時間慢慢流逝,窒息感越來越強,求生的本能讓張遂開始慢慢掙扎,動作不大,他的手慢慢探出,在桌上抓到了什麼,是那本《增補三遂平妖傳》的邊緣,他探出手指慢慢捏住了書的一角,身體的其他部位還是不能動彈。 在他眼前發黑的時候,他抓穩了那本書,但手再也不听使喚了,在死亡的邊緣,張遂突然釋然了︰就這樣吧,解脫了。。。。。。 第二天母親醒來,發現把《增補三遂平妖傳》捏碎了一地的張遂早已停止了呼吸,一聲悲呼,在醫生沖進病房時,暈倒在地。 張遂,卒! 第五章 憶古驚現修仙人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躺在床上,另一個世界張遂的一生經歷仿若一場夢境,在他的腦海里流淌而過,和他的記憶融合在了一起,讓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那個身患絕癥生不如死的張遂,還是張家那個性情頑劣不通世事的二公子,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兩種經歷對他來說都像黃粱一夢,現在的他,和兩個張遂都有區別,但也都有關聯,但他自己卻覺得,他不是單純的哪一個,他是一個全新的張遂,那兩個張遂的經歷都像他的精神食糧,被他吸收消化。 他有著這方世界張遂旺盛的朝氣和好奇心,也有著另一方世界多年圖書管理員特有的廣博學識和人情世故,讓他對于自己目前的處境有著明確的認識。 張遂看著指尖還未散去的如意冊虛影,喃喃道:“這不會是館長那個寶貝平妖轉里提到的如意冊吧?兩個世界都不是仙俠世界啊,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 張遂這三個月在書閣翻閱了不少這個世界的書籍,對這個世界也有一些粗淺的認識,兩個世界的歷史在一段時期里一直差不多,都有春秋戰國,也有著秦皇漢武,但到三國紛爭的時候這方世界出現了很大的不同。 在三國紛爭的後期,一個名為李贄的道士,率五千黑甲兵從秦嶺殺出,這些黑甲兵身披純黑全甲,騎著披甲戰馬,刀槍不入,迅捷如風,而且不知疲倦,更是戰陣精熟。 短短兩年,先滅大魏,在休整發展了五年後,一鼓作氣,用了四年,滅西蜀,最後跨過長江,東吳不戰而降。 而在攻伐各方勢力的時候,每定一地必將土地劃為官有,名為國有制,再將土地劃分給百姓,簽訂契約,重訂稅率,各種苛捐雜稅都被免除,只保留了基本的二十稅一的農業稅,同時降低了商業稅率,鼓勵農商,但也增加了一個特殊的稅率,那就是個人稅,那只是針對個人收入達到一定程度才有的稅種。 每定一地,都有一群黑衣吏管理內政,頒布法令,宣講政策,剛開始雖然打敗了當地的政權,但傳統的地主階層和文人階層對突然冒出來的黑衣吏管理內政都不太感冒,采取消極不配合的態度。 按照歷朝歷代的規矩,一個新的政權的建立肯定是離不開文人階層和當地地主階層的支持的,對于這兩個階層來說,朝代的更替,只不過是換了個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而已,規矩該是怎樣還是怎樣,不會有多大的變化。 他們沒想到黑甲軍的老大李贄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想掘掉他們的根基。黑衣吏下達了勘測土地,商業登記等政令之後,下達了最後期限,當地的大族都無動于衷。甚至發生多起黑衣吏上門登記被打出門來的情況,黑甲軍的統領李贄卻深居軍營不出,也沒有動靜,那些大族更是囂張。 最終的結果就是,期限一到,北方的四十八家大族,四十家灰飛煙滅,六家臣服,還有兩家位置靠近南方,在看到那些大族的下場後,直接舉族南遷,幾百年的基業都棄之不顧。 此事之後,從北到南,大族震怖,視黑甲軍為洪水猛獸。但黑甲軍統治範圍里的百姓卻歡欣鼓舞,李贄頒布了一系列的利民政策和法令,沒有了傳統利益階層的阻撓,再加上黑甲軍強大的武力作為保證,都能很好的實施下去。 在農業方面,黑甲軍拿出了五種高產的農作物,只用了兩年時間就在黑甲軍的勢力範圍內普及開來,滿足了溫飽問題,李贄也被百姓擺上了神龕。 在商業方面黑甲軍也拿出了不少神奇之物,其中一種就是能讓泥沙快速凝結變硬,堅如頑石的水泥。李贄對水泥最是偏愛,黑甲軍的勢力打到哪,基本上水泥的道路就能修到哪里。 文教方面,建立四級學堂,每級分三年,考核達標才能進入下一級繼續深造。四書五經成了基礎知識,更重要的變成了曾經被視為奇技淫巧方面的知識,尤其重視格物,政務,商業,建築,水利等方面,取仕的重點也放在了這些學科,都以務實為主。這一系列的變革,最初遭到了文人體系的抵制,但在李贄鐵血壓制下,都得以實施了下去。 張遂回憶到此處,不由感嘆道,這些顛覆性的措施,妥妥就是一個穿越者所為啊。 短短五年時間,在黑甲軍李贄的一系列的操作下,黑甲軍的北方控制區以驚人的速度恢復了元氣,甚至有了盛世之象。南方和西蜀派過來刺探情報的各種人員,帶回去的情報,讓各國朝堂之上的大人們瞠目結舌,不敢置信。 休整五年之後,以原來的黑甲軍為骨干,李贄組建了號稱三十萬的紫衫軍,這些軍人基本都是李贄政策受益者的子弟,在李贄的率領下,先西後南,一路橫推,基本沒有能夠抵抗大軍的存在,一旦佔領,相應的政策就隨之實行,受到的擁護讓那些原來自以為很得民心的統治者難以想象。 由出征到結束,短短四年,由北到南盡皆降服,戰爭結束後,黑甲軍統帥李贄稱帝,國號為唐,定都天京。 李贄在位整整六十年,六十年的時間,整個唐朝飛速發展,李贄也被百姓稱為功德皇帝,萬家生佛。四方小國稱唐朝為天朝,每年朝拜,就連困擾各個朝代的北方游牧民族也被紫衫軍殺地逃亡更北的極寒之地。 在位五十八年時,李贄下令建造一高台,號通天閣,通天閣高有四十九丈,通體由岐山白玉石所造,高台由黑甲軍駐扎守衛,李贄將政事交由太子監國,自己高居通天閣。 李贄在位五十九年九月,傳訊太子和朝堂諸公去通天閣,告知眾人自己修煉仙道即將渡劫而去,將傳位給太子。 眾人怎麼也不敢相信,一生英明睿智的李贄會犯求長生的迷障,紛紛開導勸說,五十多歲的太子一點都沒有即將登上帝位的興奮,只有惶恐不安,苦苦哀求李贄回宮主持朝政。 李贄不耐煩的讓黑甲軍將眾人趕出通天閣,讓黑甲軍守衛通天閣四方,禁止任何人靠近通天閣三里之內。 十月初,有雷霆現于通天閣,開始每天只有一兩道,隨著時間推移,雷霆越來越多,到了十一月,每天有近百道雷霆劈在通天閣頂,其景甚是奇異。 漸漸的,李贄所說的修仙渡劫之說也被廣為流傳。四周百姓听說功德皇帝在閣頂修仙渡劫,每日都有不少百姓來高台四周為李贄祈福。就連太子也是每日朝後就來台下為父皇祈福。 雷霆整整持續了三個月,在最後的幾天,每天都有近千道雷霆劈在閣頂,整個閣頂在被雷霆肆虐了三個月後,變成了奇異的紫色,和台身的白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一月的最後一天,九道紫色的雷霆同時劈中閣頂,持續了近一個時辰,之後再也沒有雷霆落下。四周習慣了每日雷霆不斷的眾人都有些愕然。 “難道皇上成仙了?!”這句話在人群中響起,人群迅速熱鬧起來。 “肅靜!!!”一聲沉喝從一個高大的黑甲軍面罩下傳出,四周立馬安靜下來。 這時,高台之上卻傳來了一連串的怒罵:“你這賊老天是在玩我對吧?說要一統,我讓版圖擴張到史無前例;說要功德,我讓子民安居樂業,人道大昌;說要歷經磨難,我被雷霆整整劈了三個月。到頭來你說時機不到,我去你個奶奶個嘴兒吧!!” 聲音洪亮,台下的眾人听得目瞪口呆︰“這是一向英明神武,品性高潔的功德皇帝??” 從台上走下一個氣急敗壞,滿面紅光的大漢,渾身紫衣已經破爛不堪,露出一身疙瘩肉,一點不像年近過八十的老人,嘴里還在罵罵咧咧。 太子上前行禮,還沒等開口,李贄就擺手道:“免了吧,我該做的已經做完了,這個國家最終走向何方,還要看你們這些後人的表現了。” 說完,也不理太子,接過一名黑甲軍遞過來的一套衣服換上,翻身上馬,向那名高大的黑甲軍士吩咐道:“老黑,集合黑甲軍,我們回家!” 名為老黑的黑甲軍士肅然一禮,取下腰間懸掛的獸角小號,仰頭吹響。 一陣穿透力極強,但卻低沉厚重,浩浩蕩蕩的號角聲響起,仿佛一群荒蠻巨獸由遠及近,發出一聲聲低吼在挑戰它的對手。 眾人已經近六十年沒有听過黑甲軍奇異的號角聲,听過的都是年過六十的老人,年輕的都只在長輩的故事里听說過。 四周感覺大地震動,隆隆的馬蹄聲慢慢響起,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黑甲軍集合完畢,整齊,沉默,仿若一尊尊黑色雕像。 李贄看著安靜的黑甲軍,沉默片刻,大喝一聲:“你們的使命結束了,讓我帶你們回家!!” 說完,也不理正在四周觀望的眾人,一馬當先,朝著秦嶺的方向縱馬而去,看那身姿,一點都不像年過八十的老人。黑甲軍眾人也緊隨而去。 看著李贄和黑甲軍遠去的身影,眾人突然驚覺到一件恐怖的事情,自李贄率領黑甲軍橫掃天下到現在已經近七十年,黑甲軍在歷次戰爭中也有一定的損失,但定國之時也還有近四千人左右,定國之後黑甲軍很少出現在人前,基本都是李贄的近衛軍,一直都沒有增補兵員,現在想想,眼前的黑甲軍很可能就是跟隨李贄出山時的那批人,那也都是年過七十的一群人,但這群人顯露出來的氣勢,和七十年前完全沒有什麼不同。完全不似正常人,想一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自此之後,唐朝開國皇帝李贄就此消失,他和他的黑甲軍都成為了傳說。後來唐朝的歷代君王都派人去秦嶺一帶尋訪過這位傳說的君王,但都無功而返。第五代皇帝李臻,更是遷出了秦嶺一帶的百姓,將秦嶺化為皇家禁區。曾歷經雷劫的通天閣也被重兵把守,尋常人等不得靠近。 唐朝歷經八百年,才步入暮年,被燕朝所取代,現在是燕朝二百四十九年,正是最為鼎盛的時期。在這期間,再也沒有出現過像李贄這樣的人物。 歷代史書對李贄都是濃墨重彩,就連燕朝的史書都稱其為千古明君。看李贄的生平,完全就是帶點玄幻色彩的傳奇小說話本。 張遂回憶著看過的史書,再看看指尖的《如意冊》,腦海中想到︰“看來這方世界真的有很多奇異之處,說不準這位李贄大帝就是一位修仙之人!”想到此處,張遂不禁興奮的坐起身來,對著《如意冊》道︰“《如意冊》啊《如意冊》,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展開全貌呢?” 《如意冊》依然毫無反應,張遂也不氣餒,既然有了一些仙道的線索,明日去拜訪孟先生之後,說不定能從他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畢竟孟先生在文瀾閣待了近四十年,在見聞方面可以說無人可及,說不定就有線索。 張遂心中默念一聲“隱”,《如意冊》消失在了指尖。 第六章 重回族學拜名師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剛蒙蒙亮,庭院里就出現了張遂地身影。拉伸四肢,在庭院里慢跑了幾圈後,開始做俯臥撐,然後就是深蹲高抬腿,完了就跳繩。一直折騰得汗流浹背,熱氣騰騰。 老路在張遂跑圈地時候就在一旁觀看,看著張遂鍛煉結束,正在擦拭身上的大汗,咂咂嘴問張遂道︰“二爺這是兵家的鍛體法嗎?看著有點不對啊?怎麼沒有呼吸法的配合?” 正在擦汗的張遂听到老路的話,心中一動,問道︰“老路,听說你原來從過軍,你們軍伍之中的鍛煉之法效果怎麼樣?有練了能飛檐走壁,力能抗鼎,橫掃千軍的人物嗎?” 老路呵呵只笑,道︰“二爺您想多了吧,我從軍二十年,就沒見過有這種能力的人,也就是比常人多點殺伐之力,天生神力的倒是見過,能舞動八十一斤的大刀,但也就能堅持半盞茶的功夫,寡不敵眾時也會落荒而逃,更別說橫掃千軍了。” 張遂道︰“史書上說,那唐朝的開國皇帝李贄不就是年近八十還力能抗鼎,橫掃千軍嗎?” 老路愣了一下,笑著開口道︰“軍神大人那樣的人物,又豈是我們凡夫俗子能夠比較的,傳說他修的可是仙術呢。”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老路連忙一瘸一拐跑過去開門,那速度真的不慢。 敲門的是族老張秉的小廝,張秉從馬車上慢慢下來,在小廝的攙扶下走進庭院,見到張遂滿頭大汗,責怪道︰“遂哥兒,你的傷寒才剛好沒多久,早上天寒,你這一身大汗,小心又病倒了。” 張遂連連稱是,將族老張秉迎進內堂,讓老路上杯熱茶,道︰“我也是覺得身體太弱,早上起來活動活動,鍛煉下,讓身體強壯點,免得又生病了。族老您稍坐一會,我先去換身衣服再來說話。” 張秉擺擺手道︰“快去快去!免得受涼,年輕人就是不知道愛惜身體,等年齡大了就知道厲害了。” 不大一會,張遂更衣走了出來,張秉眼前一亮,只見張遂身著一件銀色繡邊儒衫,腳蹬一雙白鹿皮靴,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一根墨綠色的發簪隨意地插在發髻之上,披上那件蒼狼大氅,再加上張遂的容貌俊朗,顯得氣質淡雅,甚是灑脫。 張秉上下打量著張遂,連道三聲“好!” 張遂向張秉一禮,道︰“今日要勞煩族老了。” 張秉道︰“只要遂哥兒能夠知曉家族苦心,能有上進之心,對我們這些老家伙來說,去求孟先生教導你,舍掉些面皮也沒什麼。” 張遂道︰“謝過族老,小子定當潛心文道,不負家族之恩。“ 兩人一起走出庭院,張秉在張遂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張遂招呼一聲老路,老路連忙牽著一匹栗色駿馬上前,遞上韁繩,張遂翻身上馬,招呼一聲,和張秉的馬車一起迎著朝陽,向族學所在行去,老路則是騎著一批雜色地馬匹,緊緊跟在張遂身邊。 張家的族學在昆州很有名氣,主要還是因為有孟敦孟先生坐鎮。族學的位置在城外張家的一處山地,位置還是孟先生所選,本來張家原來的族學之地在一處田莊,但孟先生覺得過于喧鬧,就給上代族長建議搬到了君山腳下,背靠君山,面朝渭水,孟先生道︰“背靠君山,能夠提醒學子君子應以厚德載物;面臨渭水,告訴學子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的道理。” 也正是孟先生的一番努力,苦心經營,張家才能在十數年里不斷有新的才俊脫穎而出,為張家的延續和壯大提供了充足的人才。張家掌權的一輩人都對孟先生禮敬有加,將孟先生尊為家族的最重要的客卿。 中午時分,張遂一行人才到達族學之地。張遂望著族學的課堂,不禁又想起了自己荒唐的過往。 不知道那些被他禍害過地族中子弟看到他這個混世魔王又來到族學,臉上會是些什麼表情,估計很是精彩。張遂暗暗想著那種情景,不禁露出笑意。 張遂和族老經過通報後,等了近一個時辰才見到了孟敦孟先生。這倒不是孟先生架子大,而是孟先生定下的規矩,如果是上課時間,是不允許私自會客,影響教學進度的,孟先生在治學方面嚴謹自律,凡事都講究言傳身教,定下的規矩都是以身作則,下面的其他教習和學子都是非常佩服的。 張遂看著孟先生,此時的孟先生已經滿頭白發,臉上也是布滿了皺紋,畢竟孟先生已經是七十多歲的高齡,只有那雙眼楮,卻沒有一點渾濁,依然閃耀著智慧的光芒。 族老張秉小心地講明來意,一邊觀察著孟先生的臉色,孟先生沒有一絲的惱怒,听完他們的來意,笑著道︰“我的學堂從不會拒絕任何一個希望上進的學生,更何況是一個曾被我看好的學生。雖然走了一些彎路,但最後還是證明我的眼光沒有看錯,你就應該是個讀書的種子啊!”說完,笑呵呵地看著張遂,一副早在預料的神態。 張遂上前,對著孟先生恭敬一禮,道︰“小子年少無知,辜負了先生的教誨。一場大病讓我醒悟曾今的荒唐之舉,希望孟先生能夠原諒小子年少輕狂,讓小子能夠重听您的教誨。” 孟先生擺擺手道︰“我沒有怪罪你,我的入室弟子里,有的比你更加荒唐,最後還是能夠走回正途,有一番成就。我也是很看好你的,我想問一句,你願做我的弟子嗎?” 听到孟先生這話,張遂和族老都愣了,要知道,雖然孟先生擔任張家族學的山長,但在族學里學習的子弟都只能算是他的學生,而“弟子”這一稱呼的意義卻是有著很大的不同。 對于學生來說,孟先生是傳授知識,所謂傳道授業解惑也;而弟子則是有區別的,他們不光要學習孟先生的學識,更重要的還是要傳承老師的知識和技能,拜入師門,與師傅結成異性親人關系,也就是師傅將其視作異姓兄弟之子,徒兒將師傅視作伯父一般的關系,師傅有教導養育徒兒之責,而徒兒也有如同侍奉家中大伯一般侍奉師傅的義務,師徒同于家人,大家在一門之內。這樣的徒兒可稱弟子,取兄弟之子之意。 愣了一會神之後,張秉反應過來,立馬拉著張遂上前,按著張遂就要給孟先生行大禮,孟先生伸手攔住,道︰“我雖有心收張遂為弟子,但也是有前提的,只有他達到了我的要求,才能正式入門,達不到要求的話,此事就作罷吧!” 張遂忙問道︰“先生有什麼要求請盡管提出來,遂自當盡力而為。” 孟先生笑著道︰”不急不急,你先收拾行囊,搬來學院,先跟隨我學習一段時間,我看你的表現再告訴你我的要求吧。”說完,孟先生就揮手讓張遂退下去準備,轉身走進了書房。 張遂和族老張秉走出廳堂,站在堂前,張秉贊道︰“孟先生真是大度啊,就你小子從前的混蛋模樣,要是我,早就打出門去了。” 張遂也只有訕笑著沒有答話,心里也是對孟先生的氣度暗暗佩服。 張秉拍拍張遂的肩膀,意味深長地道︰“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如果能成為孟先生的門下弟子,以後在家族里也會好過許多。你從小就沒有父母在身邊照應你,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我們張家血脈,從來都是不怕挫折和磨難的,那些只會讓上進的人更加強大。” 張遂看著這位族中從小就對他倍加關照愛護的長輩,就算他表現得混蛋頑劣時,也只是對他恨鐵不成鋼,他心里也是深深的感激。 張遂端正身姿,恭恭敬敬地給張秉深躬一禮,道︰“多謝族老幫我四處張羅,讓族老費心了,小子定不負所望,跟隨孟先生潛心學習,以報族老和家族之恩。” 張秉捋捋胡須,笑著道︰“只要你能記著家族的好就夠了,今日回去好好準備在族學這邊的應用之物,明日讓老路早點送你過來,听候孟先生的吩咐吧。” 張遂點頭稱是。 張秉見這邊事了,和張遂招呼一聲,就去拜訪一位在族學負責的好友,也給他提下張遂,讓他多多照顧。 張遂目送張秉遠去,于是在族學四處走動了一會,只見一個個學子都是行色匆匆,往返于各個學堂。有些人也見到了在一旁閑逛的張遂,但都沒有認出張遂來。他大病一場後,形貌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吸收了兩種記憶的他,氣質顯得成熟穩重的許多,再也不是曾經那年少輕狂目中無人的模樣。 張遂心里想到︰“不知跟隨孟先生學習,能否解開我的心中之惑。就算只是找到些線索,也就不虛此行了。” 在族學停留到傍晚,各處都逛了一遍,熟悉了一下各處閣樓的用處。 眼見天色已晚,于是招呼一聲老路,騎上駿馬,和老路一起向昆州城行去。 第七章 老路平亂遇奇事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和老路騎著馬,慢悠悠地向著昆州城的方向行去。 通向城里的道路寬闊平坦,道路兩旁都是高大的林木,郁郁蔥蔥,夕陽透過枝葉之間投射到道路上,變成了各種形狀斑駁的光點。 張遂騎在馬上,望著周圍的景色,這里的景色和地球上的有很大不同,太陽比地球的大了兩圈,樹木也生長得高大得多,那些在地球要生長幾十上百年的粗大樹木,在這個世界也就幾年功夫就能長成。 這個世界就不存在濫砍亂伐這一說法,因為生長的實在太快,每過幾年官府就要組織人手清理砍伐威脅到道路的植物,這也是從千年前李贄時代就留下的規矩,李贄有言:”要致富,先修路!” 事實也證明這句話的確是有道理,歷代官員主政一方也將這句話奉為圭臬,而官員的考核里有一項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修路,有了水泥這一神器,現在修路也變成了一件容易的事情,只要夯實地基,澆上水泥,一條道路很快就能成型。 張遂看著悠閑地騎著馬的老路,只見他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手上的馬鞭,時不時抽打一下,發出清脆的一聲鞭響,剛開始張遂還沒有注意,以為他是在驅趕馬匹,後來覺得不對,定楮仔細觀察,這才發現老路每次抽響馬鞭,都會擊落一只蚊蟲,毫不落空。 張遂不禁贊道︰“老路,好功夫啊!” 老路笑著道︰“啥功夫啊,也就是手熟罷了,閑來無事多練練就行。二爺你別看這些小東西看著無害,其實深秋還能活下來的蚊蟲基本上都是性情凶猛的,帶有毒性的,被這些小東西咬一口,好幾天身上都不舒坦。” 張遂很是好奇老路的過往,問道︰“老路,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和你好好聊聊,講講你的故事,讓我開開眼啊。” 老路笑道︰“我有啥故事,也就年輕時從軍,在軍伍之中混了三十多年,後來腿瘸了,就離開軍伍回來養老,族長照顧我,讓我來給公子牽馬,混混日子,養養老罷了。” 從老路的言語中,張遂了解到,老路其實是張家一個田莊小管事的三子,年輕的時候也算是好勇斗狠,參與了和鄰村的搶水械斗,結果過于勇猛,重傷了好幾人。 後來事情鬧大了,官府追究,要拿他問罪,還好張家還是挺仗義,花了不少錢才平息,但老路在老家也就待不下去,還是張家幫忙走通關系,送他去了軍營,才算是徹底擺平了事端。 本想著待個幾年就回來,結果又趕上了西南的一場叛亂,老路在戰場立了一些功勛,因功升成了一個小校尉,也就留在了軍伍,一待就是三十年。最後才因傷離開了軍伍,回到了本家。 張遂听他講的簡單,但也能從中感受到在軍伍中的不易,只要一提到和西南蠻族的爭斗,老路就像變了一個人,神情激昂,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桿。 老路一臉回憶之色,對張遂道︰“公子你是不知道啊,那些蠻子個個就像抹了油一樣,渾身涂滿了色彩,在西南叢林里,就算你從他身邊走過去都發現不了他們,很多兄弟都是被欺到近前直接丟了性命。” 說著撩起衣袍,一道猙獰的刀疤從右頸一直延伸到左胸,一尺來長,看著傷口就知道當時凶險無比。老路嘆道︰“當時要不是一個兄弟拼死將那蠻子撞開,我估計也被埋在了叢林里了。” 老路說到這些,一臉獰笑︰“還是我們的統領厲害,讓後勤的兄弟準備了大量黑油,一路燒到蠻子的大寨,燒得那些蠻子哭爹喊娘,要不是黑油不好獲得,數量實在有限,估計我們的老大要燒掉整個西南的黑森林,讓那些蠻子沒有藏身之處。” 張遂在書上看到過這段歷史,燕朝二百一十八年,西南劍南道黑森林區域的三十六座大寨莫名其妙地從黑森林里殺出,一路肆虐了劍南道十二府,燕朝的當朝皇帝聞訊大怒,派出一員名為董謙的大將,整合劍南道的各路兵馬,用了三年時間,將三十六座大寨殺滅了三十四座,近兩百萬蠻人十不存一,那真是殺得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剩下的蠻人都躲到了黑森林的深處,再也不敢輕易露頭。 雖然平定了叛亂,但最終卻沒有找到蠻人叛亂的原因,最後也只能解釋說是蠻人失心瘋了。。。。。。 老路感嘆道︰“雖然最後滅了叛亂,但我們的損失也是不小,那些蠻子好像是中了邪似的,根本就是悍不畏死,要不是我們利用火攻開路,還不知道要死掉多少弟兄。” “中了邪?”張遂疑惑道。 老路點頭道︰“是啊,本來那些蠻子和我們漢人打交道了近百年,還是有些交情的,但是突然殺出叢林,也不交流,毫不講理,見人就殺。開始的時候咱們這邊還派出使者去和他們的首領溝通,但首領的人都沒看到就被砍了腦袋,後來又派了幾波人都是一樣的結果。” “沒有抓到俘虜問叛亂的原因嗎?”張遂疑惑道。 “怎麼可能沒有抓到俘虜。”老路苦笑道︰“沒有用,一個個眼楮紅的像兔子,神情癲狂,嘴里瘋狂的念叨著一些名字,最後不是咬舌而死,就是掙扎過猛把自己給勒死了。” 張遂想想那樣的情景,真的有些像是中邪了一般。 老路瞧瞧四周,低聲說道︰“後來那些懂蠻語的兄弟說,那些蠻子念叨的名字都是他們拜的神靈,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沒有一個是人的模樣!” 張遂心中一動,問道︰“那你們和那些蠻子作戰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老路偏著頭想了想,道︰“那倒是沒有。” 話音剛落,老路突然又道︰“也不是沒有,到是有一件很是奇異的事情。” 張遂連忙問道︰“是什麼事?” 老路道︰“我記得當時我們的統領帶著我們攻打一座大寨,寨子里的老小,最後都在寨子要破的時候跳到了一個血池里自殺了,寨子攻下來後,里面基本就沒有活人,那情景,我這一輩子估計都不會忘記。” “血池?”張遂道。 “對,滿滿一池子鮮血,也不知道里面死了多少人。還有他們寨子拜的一個蟲神雕像泡在里面,看得讓人頭皮發麻。後來我們的統領讓人填了血池,燒掉雕像。奇怪的是那個明明是木頭雕刻的雕像,用黑油燒了半天都沒有燒掉,最後扔到寨子後面的天坑里了。” 張遂听到這些,沒有做聲,陷入了思索。 老路見張遂沒有繼續詢問,也就安靜了下來,默默地騎著馬,偶爾用鞭梢擊落一只只毒蟲。 道路兩邊的叢林里傳來一聲聲鳥鳴蟲叫,太陽也漸漸西落,老路看看天色,用馬鞭輕抽了一下馬匹,加快了回城的速度。 張遂思索了一會,突然問道︰“老路,你說這世上有鬼神嗎?” 老路愣了愣,回答道︰“這個我真不知道,反正我活了這麼一把年紀是沒有見過的。”說完呵呵笑了起來。 張遂又問道︰“那你信鬼神嗎?” “信,為什麼不信!”老路道︰“雖然我沒見過,但我拜過的神仙還真不少。在軍伍之中,我們也是要拜神的。” “拜神?拜誰?”張遂問道。 老路道︰“軍人拜的肯定是軍神李贄,也就是功德皇帝啊。” 張遂奇道︰“拜前朝的開國皇帝??” 老路道︰“是啊,這個可是咱們所有軍人都拜的神啊,和他是不是皇帝,是哪朝的皇帝沒有一點關系,就連朝廷每年祭祀,功德皇帝都是排在前面的,那可是造福千古的聖人。” 張遂還真不知道這些情況,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停留在一些史書上面,距今一千多年了,沒想到民間對李贄的評價還會這麼高。 張遂道︰〞拜功德皇帝有什麼作用嗎?〞 老路笑道︰“求個心安嘛,要知道,軍神大人一生征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而且連受傷都沒有听說過,還不是希望他老人家能保佑下我們這群當兵的嘛。” “而且,”老路低聲賊笑道︰“書上不是說他老人家八十多歲,身體還似年輕人,還能日御多女,多拜拜他,沒有壞處!” 張遂一臉無語地看著滿臉猥瑣的老路,這老路,還真是人老心不老。 張遂見問不出其他的線索,只好揮揮手對老路道︰“那您老人家就多拜拜吧,說不定軍神老人家顯靈,保佑您枯木逢春呢。” 老路嘿嘿只笑道︰“那就借公子吉言,我老路還想討個媳婦,傳宗接代呢。哈哈!” 張遂一時無語,讓老路加快速度,免得等下城門關閉,進不了城,又是個麻煩事。 老路連連稱是,揮動馬鞭,速度陡增,踏著夕陽的余暉,向著昆州城駛去。 奔行了半個時辰左右,馬匹開始放慢了速度,尤其是老路騎乘的那匹雜色老馬,鼻孔里冒著熱氣,看情景很是疲憊。 這時離昆州城還有五六里的左右,張遂和老路索性降下馬速,讓兩匹馬先緩緩,反正離昆州城門已經不遠,趕得上關城門的時候。 正在張遂準備向老路請教下軍伍之中的鍛體之法,尤其是呼吸法時。遠處靠近叢林的地方傳來了隱約的呼喝之聲,好像有人在那里爭斗。 兩人對望一眼,齊齊催動馬匹,向那方奔去。 第八章 老路發威戰南蠻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和老路向傳出爭斗聲的方向行了不到小半里路,就發現時一群人在圍攻一輛馬車。 圍攻馬車的人有五六個,個個長得身量極高,體格健壯,而反觀保護馬車的幾人,已經有兩個貌似受了傷,倚靠在車廂上,還有三人手持長刀,正在艱難地抵擋著攻擊,看情景也支撐不了多久。 車廂的簾布已經被扯了下來,可以看到車廂里還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人,一副驚慌失措的神情。 張遂和老路遠遠觀望著,看情景似乎是賊人劫道,但這里離著昆州城已經近在咫尺,哪里的賊人這麼膽大,敢在這里劫道,完全是活得不耐煩了。 張遂望向老路,問道︰“怎麼辦?救還是不救?”老路搖搖頭道︰“看那些劫道的幾人出手,都是很有章法的,二爺你不通攻伐之道,去了也是白搭。不如我們遠遠呼喝幾聲,看能不能嚇退他們。” 張遂看著老路道︰“听你的,實在不行就越過他們去叫城門守衛。”老路嘿嘿一笑,道︰“您就瞧我的吧。” 說完,騎馬上前幾步,大喝一聲︰“何人在此放肆,不知這里是昆州府地界,不怕青衣衛鐵騎追殺八百里嗎?” 青衣衛是燕朝特設專門對付大盜悍匪的一只精騎,以緝凶追匪,鐵血無情著稱。自燕朝建立以來,每州每府都有青衣衛駐扎,由青衣府統領,他們不理地方的小案,專門對付大盜悍匪。曾有一伙百人大盜在夔州府犯案,殺了一村六十多人,被青衣衛追緝八百里,最後斬殺殆盡,人頭被懸掛在城牆之上整整半年。一般的賊人听到青衣衛之名無不是望風而逃。 守著馬車的幾人听到有人聲援,不禁精神一振,仿佛看到了希望。圍攻之人听到已有來人,也不理會,只是加強了攻勢。其中一人大叫了幾聲,有倆個圍攻之人從懷里掏出一把什麼東西,一把扔進了車廂里,車廂里的胖子被扔在了臉上,發出一陣駭人的慘叫,從車廂里滾落出來,落到地上,在地上打起滾來,但很快就沒有了生息。 老路在听到圍攻之人的大叫時臉色劇變,回頭對張遂沉聲道︰“公子,速速遠離,這些是蠻族余孽,非常危險!”張遂一驚,道︰“那些蠻子不是在西南叢林嗎?距離這里有近兩千里,怎麼會出現在這?” 老路皺著眉頭到︰“我也不清楚,公子你繞道先走,去找城門守衛告知此事。”張遂忙問道︰“那你呢? ”我?”老路面露獰笑道︰“當然是殺他娘的!在西南老子還沒殺夠呢!” 說完催促張遂離開,張遂擔心道︰“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這麼多人,上去也是送死啊!” 老路回頭望著張遂笑道︰“那就讓公子見識見識老路在軍伍三十年學來的本事吧!” 說完,從袖里抽出把一尺來長的短刃,張遂和老路相處這麼久,還不知道他身上居然藏有一把利刃。這把短刀通體烏黑,刀身看不到一點光澤,只有刀刃部分閃著寒光,一看就知道鋒利無比。 老路脫掉身上的罩袍,只著一身短褂,左手持刀,右手持鞭,縱馬向那些蠻人沖去。那些蠻人看他騎馬沖來,分出兩人,手持長刀,迎著他奔出。 老路來到近前,手中馬鞭一聲脆響,其中一名蠻人慘叫一聲,捂著右眼向後退去,指縫之中鮮血淋灕,一只右眼已經被老路抽爆開來。 另一名蠻人見狀,矮下身去,長刀直奔馬腿而來。老路挽住韁繩,想讓馬匹調轉方向,但這匹馬畢竟只是一匹老弱的駑馬,不能和他在軍中所騎的軍馬相比,老馬一聲慘嘶,前腿被蠻人的長刀斬落,老路滾落下馬,撲到蠻子的懷里,左手短刃在蠻子的胸腹之間連捅數刀,蠻子口中發出“呃呃”之聲,隨即斷氣倒地。 老路從蠻子懷中爬起,撿起蠻子的長刀,同時將手中的短刃投向瞎了右眼正在慘叫的蠻子,短刃精準的插進了蠻子的左胸,蠻子身體一震,隨即仰面倒地。 整個過程只有短短的數個呼吸,兩個高大健壯的蠻子就被斬殺,圍攻馬車的蠻子看到這個情景不禁有些慌亂,紛紛跑到了外圍,結成了陣型,被圍攻幸存下來的兩個人渾身是傷,但也咬牙持刀站到了老路身旁。 老路彎腰從蠻子的胸口拔出短刃,順著刀口噴出的鮮血染了老路一身,老路毫不在意,在蠻子身上擦干淨短刃,隨手抹了抹臉上的血跡,整個臉都被血跡染紅,被他視若珍寶的胡須也是一片血紅,血水順著胡須一滴滴落在地上,神情甚是猙獰。 張遂看著這麼彪悍的老路,也是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平時蔫拉吧唧的老路發起飆來竟然這麼凶悍。 老路一雙凶眼緊盯著剩下的幾個蠻子,躍躍欲試。剩下的四個蠻子互相望了望,低聲說了幾句,老路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旁邊一個幸存的護衛低聲對老路道︰“那幾個蠻子在商量讓他們的首領先走,等待時機再來拿東西。” 老路皺著眉頭低聲問道︰“他們要搶你們什麼東西?”那護衛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個護衛,東西都是大掌櫃保存的。”幾人瞟了眼馬車那邊,那個胖子大掌櫃已經死的透透的,臉上的血肉都被蠻人的毒藥腐蝕地能看到白骨了。兩名護衛打了個寒顫,暗暗慶幸,還好沒有沾到那些詭異的毒物。 老路低聲道︰“你們還能撐住嗎?”護衛咬著牙道︰“沒問題。” 老路道︰“我看你們應該也是軍伍出身,三合陣應該會吧?” 兩名護衛點點頭,其中一個護衛恨聲道︰“當然會,要不是突然遇襲,老三直接被殺,憑我們三人,怎麼也能抵擋一陣。” 老路點點頭道︰“我為鋒刃,你二人為側翼,干他娘地!” 說完,將短刃餃在口中,雙手持刀奔向蠻人。兩名護衛一左一右,護住老路側翼。蠻人見狀,也是持刀上前。其中一人怪叫一聲,長刀直奔老路而來,老路理都不理,就地一滾,長刀直奔蠻子雙腿而去,左右護衛,架住蠻子長刀,老路已經到了蠻子近前,手起刀落,蠻子雙腳齊膝而斷,倒地痛呼! 三人也不理倒地的蠻子,直接迎上剩下的蠻子三人,蠻子見眨眼之間就損失一人,神情大恐,一個蠻子對三人中身體最為高大的蠻子一陣大吼,那個蠻子听了猶豫不決,護衛叫道︰“他們要首領逃走!”老路一听,直接上前,長刀直指蠻人首領,剩下兩個蠻人伸手探入懷中,兩名護衛臉色大變,大吼一聲︰“小心毒物!”其中一人合身而上,直接擋在老路身前,一陣紅霧灑了這名護衛一身,這名護衛一聲慘呼,撲倒在地。老路和另一名護衛睚眥欲裂,直接沖上前去,將剛投完毒物來不及後退的兩個蠻子斬于刀下。 那首領見勢不妙,返身奔向道旁的叢林,正在這時,一陣馬蹄聲急促響起,一道身影直奔那首領而去,砰的一聲,那首領被馬匹撞飛到兩丈開外。原來是張遂看那蠻子快要逃走,忍不住催馬上前,直接來了個車禍現場。 那蠻子撲倒在地,口吐血沫。眼看也是出氣多進氣少,用不了多久就要涼涼。 老路和那護衛急忙奔到那名中毒的護衛身邊查看,只見那名護衛已經沒有聲息,被毒物觸踫到的部位也已經腐蝕到了骨頭。幸存的護衛不禁悲痛欲絕,老路也是神情黯然。默默站在護衛身旁,敬了個軍禮。 從老路出手到結束,六個蠻子五死一重傷,只剩一個雙腿被斬斷的蠻子還在捂腿痛呼,但也是流血不止,如果沒人幫忙止血,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老路和那護衛招呼一聲,兩人一起來到那斷腿的蠻子身邊,踢開地上的長刀,老路對護衛道:“問問他,是哪個大寨的,為什麼劫殺你們?” 護衛按住蠻子,嘴里嘰里咕嚕說了一串蠻語,那個蠻子只是狠狠地看著他,也不回應,護衛在他斷腿上踢了一腳,蠻子慘呼一聲,又被護衛狠狠按住,再次詢問起來。蠻子還是沒有回應,護衛反復來了幾次,失血過多的蠻子意識也漸漸有點模糊,嘴里嘀嘀咕咕說了一串話,護衛趁機又問了幾句,蠻子回應了幾句,再問的時候蠻子就沒有了回應,只在嘴里反復念叨著一個詞語,直到漸無聲息。 張遂也下馬來到近前。 護衛踢了幾腳,見沒有了反應,只好起身對老路道:“前輩,這伙蠻子來自天峰寨,劫殺我們是為了奪取一件他們族里遺失的寶物,具體是什麼他沒有說清楚。” 張遂問道:“他最後念叨的是什麼意思?”護衛看了眼老路,向張遂回答道:“他說的是雙首神,可能是他們族里祭拜的神靈。” 老路恍然道:“是黑森林里逃脫掉的天峰寨?怪不得這麼弱,要是遇到的是其他寨子的,今天可不會這麼容易拿下了。” 張遂問道:“那些蠻子有什麼不同嗎?” 老路回答道:“區別太大了,我在那場叛亂里和十多個寨子的蠻子都交過手,那些真的是悍不畏死,就算手腳斷了,也要爬過來咬你一口,個個都是瘋子,毫無理智。但听其他部隊的兄弟們講過,跑掉的兩個寨子的人就沒有那麼瘋狂了,他們見勢不妙立馬就遁入叢林深處,都不和我們交鋒,其中一個就是天峰寨。” 那護衛恭敬道:“原來是參加過平定西南之亂的前輩,怪不得對蠻子這麼了解。” 接著道:“在下董志,赤嶺軍退伍。和幾個同期退伍的兄弟在黃家商行討生活,這次護送黃家劍南道的大掌櫃回昆州給黃老爺祝壽,本來以為是趟輕松的活,沒想到幾個兄弟在家門口丟了性命。”神情悲憤。 老路嘆了口氣,安慰到道:“看開些吧,吃了這口飯,就要有這樣的準備。去看看其他還有喘氣的人沒有,有的話補一刀。” 董志點點頭,挨個給沒有死透的蠻子來了一刀,來到那個首領面前的時候,多給了兩刀,完了還狠踢了幾腳。又走到車廂那邊,看看還有沒有幸存下來地同伴,但很快就神情黯淡地走了過來。 張遂上下打量著渾身血跡的老路,感嘆道:“真是看不出來啊,老路你竟然是個狠人,一把年紀了身手還這麼厲害!” 老路擺著手笑道:“不行了,到底老了,要是二十年前,就這幾個蠻子,還不夠我活動筋骨的。只是有點奇怪,這伙蠻子怎麼會有膽子追殺到這里來,這里離著他們的老巢可是不近” 張遂道:“可能他們尋找的東西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不然也不會到了這里還會動手,估計東西進了城,他們就更難得手了。” 老路道:“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讓這伙膽小的蠻子冒這麼大的風險。” 招呼了一聲董志,三人一起來到馬車前,董志也想知道是什麼東西讓自己的幾個兄弟丟了性命。三人看了一下車廂里,大大小小有七八個小箱子,最大的有兩尺來長,最小的只有半尺左右。 第九章 像毀如意現端倪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董志上前,扭斷鎖具,挨個查看,最大的那個里面裝的是一顆翡翠白菜,雕刻地惟妙惟肖,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估計是準備作為壽禮的,其他幾個箱子里都是一些首飾珠寶,也都是精美異常,估計是準備送給黃家內眷的,看來這個大掌櫃也是費了很大的心思。可惜到了家門口卻遇上了這一遭劫難。 其中一個一尺來長的木盒里,卻是一個雙首四臂的木刻雕像,雕像面目不似人臉,恐怖猙獰。 老路看到雕像,臉色微變,問道:“這個雕像哪來的?” 董志想了想,道:“這個好像是掌櫃在回來的路上買的,對了,是我們走水路時,在渭河的船上,一個做古董生意的老頭賣給大掌櫃的,說是蠻人收藏千年的寶貝。” 老路沉聲道:“估計這就是你們被追殺的原因,這東西一看就是蠻人祭祀的雕像,也就是剛才那蠻人念叨的雙首神,這東西和我在西南平亂時,見過的蠻人神靈雕像非常相似。” 張遂道︰“就是你說的燒不掉的雕像那種的嗎?” 老路點點頭,掏出一個火折子,讓董志收攏一些干柴,點燃後將雕像丟在了上面。 三人站在火堆旁,看著火堆中的雕像,燃燒了好一會兒,老路上去一腳將雕像踢了出來,幾人上前一看,雕像果然毫發無損,只是被煙燻黑了一點,卻沒有燃燒的痕跡。 董志上前用長刀敲了幾下,發出的聲音就是木頭的聲音,用刀刃重重砍了幾下,也只留下幾道白痕,仔細端詳還可以看到木料的紋理。 張遂嘖嘖稱奇,上前用右手提起雕像的一條胳膊,正要仔細研究研究,突然感覺右手指尖一熱,腦海里傳來一陣惶恐的哀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雕像突然發出一聲脆響,然後碎了一地!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手里握著的半截雕像胳膊的張遂!! 張遂也有點傻了眼!! 張遂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輕輕地提起了雕像,雕像就碎掉了,看了看手里握著的木雕手臂,發現也有一道道裂紋。隨手丟在地上,立馬碎成了幾節。 張遂正要說點什麼,從昆州城方向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很快,一群身著青甲,腰挎利刃,背負短弩,面帶護罩的騎士出現,儼然就是老路口中提到的青衣衛。 領頭的騎士看到一地死尸,站在馬車旁的三人有兩個都是渾身血跡,一揮手,呼嘯一聲,身邊的騎士立馬取下背上的短弩,呈半月陣型包圍過來,直指馬車旁的三人。 領頭騎士喝到︰“你們是什麼人?這里什麼情況?” 三人對望一眼,董志丟掉手中長刀,舉起雙手上前道︰“這位大人,在下董志,是黃家商行的護衛,保護黃家劍南道大掌櫃回昆州給黃老爺祝壽。在這里遇到蠻人劫道,掌櫃遇難,其他護衛被殺,這兩位是路過仗義相助之人。” 老路也舉起手上前兩步,介紹張遂道︰“這位是昆州府探花書閣張家的二公子,我們從張家族學之地返回城里,听到呼救,見是蠻子劫道,于是上前幫了一把。”說完示意張遂將腰間的張家身份玉佩拿給那個領頭騎士。 張遂摘下玉佩,扔給那領頭的騎士,那騎士隨手接住,看了看,的確是張家子弟的身份玉佩,于是將玉佩扔回給張遂。同時示意身後那群騎士收起短弩。 三人松了口氣,被這些殺人利器指著的感覺可不大好。 那名騎士示意手下騎士上前查看現場的情況,果然都和他們三人所說的能對上號來。騎士翻身下馬,揭開面罩,露出一張年輕的面孔,眉毛鋒利如刀,嘴唇極薄,面色蒼白。上前看了看地上的尸體,只見一個個死去的蠻子都是傷在要害,死狀慘烈,一看就知道出手之人精通殺伐之道。 領頭騎士道︰“我是昆州青衣統領程棣,接到有人示警,報說有人在此爭斗搏殺,特來查看。” 青衣衛首領說完,打量了下三人。對老路拱手道:“不知這位老哥曾在哪位將軍手下效過力?” 現場的情況一看就是軍伍戰陣配合的成果,渾身都是血跡的老路那身殺氣更是毫無掩飾。 老路嘿然一笑,隨意拱拱手道:“也就在赤焰軍中混了幾十年而已,腿瘸了就回到家族養老了。” 赤焰軍是平定西南叛亂的一支主要的軍隊,赤焰軍原來叫南山軍,在西南平亂之戰時,前期部隊在叢林之中和蠻子交鋒的時候傷亡很大,蠻子熟悉叢林,在叢林里神出鬼沒,讓南山軍吃了不少苦頭。 後來南山軍的統領馮莽直接使用黑油開路,用火立了大功,後來更是對火攻情有獨鐘,想出了各種火攻的法子,西南平亂之戰的中後期,更是憑著一手火攻之術燒地悍不畏死的蠻子哭爹喊娘,一路摧城拔寨,要不是後來黑油供應不足,統領馮莽估計要燒掉整個黑森林。 馮莽也被同僚戲稱為火瘋子,部將就叫他火將軍,平亂結束後,南山軍的旗號直接被了解了情況的皇帝改為赤焰軍,整個部隊的戰斗風格在馮莽的帶領下在用火的道路上一去不回頭。也是燕朝最難纏的軍隊之一。 青衣衛程棣恭敬道︰“失敬了!原來是功勛武人。” 老路道︰“匹夫一個罷了,不值一提。建議你們好好查下這些蠻人的跟腳,按理說昆州地界不應該出現這些蠻子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程棣點頭道︰“的確如此,近半個月已經出現多起蠻人劫道殺人的事件,只是都在其他各府,最遠的出現在北方的寒江道。”看了眼被手下收攏在一起的蠻人尸體,道︰“昆州府還是首次出現這種情況,各道的青衣府都很重視,具體情況還不便透露。” 老路擺擺手道︰“這是你們該管的事,不用和我細說。我現在只是個瘸腿馬夫,伺候好我家公子就行。” 說完招呼張遂道︰“二爺,咱們回吧,天也快黑了,一身濕噠噠的太難受了,早點回去洗洗,不然讓劉寡婦見到要嚇個半死,估計再也不會搭理我了。” 劉寡婦是張家一個賬房的媳婦,那賬房早些年得了肺癆死了,張家可憐她們孤兒寡母的很難生計,就讓劉寡婦打理張遂的庭院,洗洗涮涮,補貼點家用。 而那賬房的兒子也有了十四五歲,原來跟著張遂做個小廝,張遂還沒傷寒之前和人爭斗,在張遂的指使下打破了他人的腦殼,鬧了一場風波,就被打發到田莊去了。 劉寡婦在張遂庭院打著雜,一來二去,老路就和三十多的劉寡婦有點看對了眼,目前還在發展中。 前一刻還是彪悍凶猛的狠人,轉眼就變成了一副怕老婆的神態。 張遂有點不習慣老路畫風的變化,道︰“那去和董志打聲招呼就回吧。” 董志這時正在和幾個青衣衛一起搬動護衛的遺體,將他們都搬上馬車,準備運回黃家。張遂和老路走上前去,和他打了聲招呼。張遂道︰“董大哥,我和老路就先回了,你處理完這邊的情況後,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盡管來找我們,咱們也算是共患難過了。” 董志連忙一禮,道︰“是我應該謝謝兩位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們,我估計也和幾個兄弟躺在一起了。”說起其他幾個兄弟,董志神色黯然。老路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節哀吧,人死不能復生,回去好好安頓下,我就住在升景坊東頭,沒事就過來找我喝酒。”董志點頭稱是。 張遂和老路走了一段才想起來,老路的坐騎被蠻人砍斷了前蹄,那匹馬現在還躺在地上,傷口流血過多現在只能輕聲悲嘶,老路走上前去,蹲在馬匹的頭前,用手撫摸了一會馬首,嘆了口氣,道︰“可憐的老家伙,再使點勁就能避過去了,到底是老了啊!”馬匹輕聲哼哼幾聲,像是在回應他。老路抽出短刃,左手蒙住馬眼,右手持刃直接插進了馬頸,馬身震動了一下,然後就毫無生息。 老路拔出短刃,站起身來,長吐了一口氣。不遠處的青衣衛都在看著老路的一系列動作,沒有說話。青衣衛程棣輕聲吩咐了一個手下,那人走到青衣衛的馬群處牽了一匹備用駿馬,來到老路身前,敬了一個燕朝軍禮,道︰“我們統領讓我給您送過來帶下步,回城後只要交給守衛就行了。” 老路連忙謝過,向遠處的程棣拱了拱手,招呼一聲張遂,兩人翻身上馬,向府城奔去。 張遂神情有點恍惚,他從那個雕像碎裂的時候就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剛開始感覺還不明顯,從青衣衛來到現場後,他的感覺就在加深,無論和董志,還是青衣衛的交流,都是讓老路去溝通,他只在一旁觀望。 騎在馬上之後,張遂覺得自己的右手一陣陣發熱,腦子里也像是有人在里面低語,讓他的精神不能集中,感覺像是有點暈車一般。張遂心中一動,該不是那個破碎的雕像讓手里的《如意冊》有了反應吧? 想到這里,張遂不禁心里一陣興奮,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自己的小院,查看下《如意冊》的情況。張遂招呼一聲老路,抽了下馬鞭,加快速度向城門方向奔去。 第十章 虛空如意現全貌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回到庭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要不是老路騎著軍馬還給城門守衛,解釋一番,估計進城都有問題。 也不怪城門守衛緊張,就老路那一身血跡,沖到城門口時,守衛沒有直接動手就算是很有克制了。 好不容易回到庭院,張遂招呼一聲將馬丟給老路,就直接回了內屋。張遂的心里激動無比,嘴里念叨著:“一定要給點力啊《如意冊》,你這金手指跟了我這麼久都是個擺設,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反應,一定不要讓我失望啊。” 張遂檢查了一下門窗,確定沒有疏漏後,舉起右手,彈了個響指! 指尖漸漸亮起,《如意冊》出現在了指尖,晶瑩透亮,發著瑩瑩綠光。張遂仔細端詳著,心里念著滿天神佛,輕輕用左手去觸踫《如意冊》,這一次,手指沒有直接穿過《如意冊》,而是感覺像是觸踫到一塊溫潤的暖玉,實實在在的觸感讓張遂激動地恨不能仰天長嘯,“終于變成了實體,再也不是無法觸摸只能干看著流口水了!” 張遂用手小心地觸摸著《如意冊》,發現小書再也不是一個整體了,小書最上面一頁有了一絲縫隙。張遂小心地去翻頁,剛觸踫到那縫隙,那一頁就直接脫落了,但剝落了的一頁並沒有落到地上,而是懸浮在空中。 張遂用手指捏住脫落的那一頁,剛剛捏住,那一頁就像玻璃一樣變成粉碎,張遂心里一急,想用手去接住碎掉的書頁,但書頁卻變成了密密麻麻的細小光點,直奔張遂的印堂而來,張遂腦中一聲巨響,感覺意識脫離了身軀,來到了一片虛空之中。 在這片虛空之中,張遂看不到自己的樣子,視線好像能看到四面八方,這種感覺奇異至極。在虛空之中,一張書頁散發著光芒,出現在張遂面前。此時的書頁,再也不是張遂指尖那個袖珍版的小書,而是巨大無比,像山峰一樣矗立著,書頁之上,出現了發著光芒的字跡,那些字跡不是這方世界的字體,而是張遂在地球的記憶里看到的繁體字。 張遂仔細端詳著書頁的內容,只見上面寫道︰“天地大劫,有聖者發大宏願,隔絕天地之橋,斬斷仙凡,斷劫數之根源,以待歸期。漫天尊者留三千大道于萬界,以御漏網之劫。此乃《如意冊》,道家一百零八樣變化之法,三十六大變,應天罡之數,七十二小變,應地煞之數,端有移天換斗之奇方,役鬼驅神之妙用。以功德劫數之力為食糧,驅之可動天數。” 張遂剛剛看完,字跡就突然消散,書頁上一個個光點隨之浮現,轉眼時間,書頁上就出現一幅星圖,這副星圖由一個個光點組成,內圈的光點較大,成太極之狀,外圈的光點較小排列成八卦之狀。張遂數了下,內圈光點三十六顆,外圈光點七十二顆,對應著書中所說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 張遂心中一片火熱,看這意思,只要學會了《如意冊》,那就有了一百零八種變化,而這些變化,可是《平妖傳》里的法術變化,張遂對《平妖傳》里的三十六變和七十二變印象深刻,那些法術變化的能力可不是《西游記》里的變化可比的,孫悟空的七十二變只是《平妖傳》里一小部分能力,更不用說老豬的三十六變了,和《平妖傳》里的三十六變比起來完全就是天上地下。 雖然在張遂的記憶里《平妖傳》里的七十二變有很多能力有些無語,比如說生光,喝水,你沒听錯,就是讓自己發光,可以大量喝水的意思。 但其他變化還是很給力的,比如筋斗雲,定身,法相天地這些,張遂想想就流口水。這些還是被稱作七十二小變,那三十六變可是被稱為大變,里面的法術︰斡旋造化;顛倒陰陽;移星換斗;回天返日;喚雨呼風。。。。張遂想想就激動地渾身發抖。 看那書頁的介紹,想要激活這些能力,需要的是功德之力和劫數之力,功德之力還好理解,唐朝的開國皇帝李贄就是最好的例子,現在張遂更加確定李贄是修仙之人了,很有可能還是和自己一樣有著相似的經歷,算是半個穿越客。 感謝史書對李贄的詳細記錄,就連罵人的話都不放過,可以從書中知道他就是在收集功德之力,但最後好像還是沒有成功。 至于劫數之力,張遂想起了那個蠻人地雕像,那些蠻人祭拜的異族難道會對這方世界造成劫難?自己的《如意冊》好像還是那些家伙的克星,只是接觸了下就讓雕像破碎,估計是吸收了那個雕像里的劫數之力。 自己也是有些運道,不然還不知要過多久才能激活《如意冊》,想想能看不能用的感覺,就像美女向你招手,腦袋里想行動,身體卻不听使喚,和宮中的那些人一樣,那兩個字不提也罷!張遂想著,打了個寒顫。 張遂想到︰“還是要多出去走走啊,不然這功德之力和劫數之力可不會自己送上門來。不知道能不能學會一個法術,這次收獲的劫數之力不會就讓我看個簡介吧?” 張遂連忙凝神看向那副星圖,剛才還放著光芒的星圖這時候暗淡了下來,但在外圍還有一顆小星,還散發著光芒。 張遂心中一喜,連忙凝神看去,張遂感覺自己的意識直奔那顆星辰而去,轟地一聲,那顆小星辰在他意識里炸開,形成了兩個字“識地!” 兩字出現後,張遂感覺自己的意識猛地往下一墜,一晃神,人就回過神來,張遂看看四周,門窗緊閉,外面還是黑夜。張遂想到︰“不知道在意識虛空待了多久,下次得記下時間,免得出現意外。”看看右手指尖,《如意冊》已經消失。張遂打了個響指,《如意冊》又出現在了指尖,用手踫了踫,又變成了虛影。張遂嘆了口氣︰“看來這是個需要氪金的金手指啊。” 張遂馬上又興奮了起來,第一個變化入手,要好好地研究下了。張遂閉目冥思,“識地”這一變化的能力在大腦中浮現了出來,一盞茶的功夫,張遂睜開眼楮,面露無奈︰“這妥妥就是一個這方世界的智能導航啊。”這一變化的能力非常簡單,也就是知曉地理,只要想去何地,施展這一變化,都能規劃好最優的路線,沿路的山川河流,地形地貌都能了然于胸。要是一個發燒級的驢友,有了這個能力那就是有了一個神器啊。但這個能力對張遂收集功德之力和劫數之力貌似沒有什麼幫助啊。 ”還不如來個劍術,定身之類的,又可以殺敵又可以防身,就是來個土行也行啊,至少可以保命。”張遂有點無語 張遂思考著這個能力對他目前的幫助,心中一動︰“這個能力倒是很適合行軍打仗,但是現在燕朝四海升平,上一次大一點的戰爭還是西南之亂,近些年連鄰國犯邊的都沒有,都被打服了。” 想了一會兒,張遂對識地這一變化能力如何運用還是沒有什麼頭緒。索性不再去想,而是考慮怎樣獲得功德之力和劫數之力來解封其他的變化之法。 按張遂的理解,功德之力應該就是需要對人族有利的事情,能夠影響人族的繁衍和發展,就像李贄一樣,帶來新的作物,解決溫飽問題,再來一些先進技術,讓人族社會有利的發展應該都能帶來龐大的功德之力。 當過圖書管理員的張遂,腦子里倒是有不少的先進技術,但就是由于過于先進,這方世界的工業基礎又比較薄弱,估計很難在這方世界推廣。張遂有點郁悶,那位前輩李贄怎麼不給這方世界打下一點工業基礎,也好讓我腦中的那些技術有用武之地啊,慢慢發展,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還不如收集劫數之力,看《如意冊》的意思,只要消滅那些給這方世界帶來劫數的東西或者力量就可以收集劫數之力。 張遂想道:“不如先收集蠻人的物品,尤其是雕像或者歷史久遠的東西。說不準里面就會有劫數之力,到時再解封幾種變化,有了自保之力後,借助識地的能力游走天下,收集更多的劫數之力,以此形成一個良性循環。” 張遂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興奮地在屋內走來走去,到時候也可以見識下這方世界的風景人情。地球上的張遂就有著一顆驢友之心,可惜一直被工作所困,難以成行,直到被檢查出絕癥了才爆發了一下,那一趟旅行更是激發了他的驢友之心。 現在的張遂,其實對于自己今後的人生還沒有什麼很清晰的規劃,現在得到了《如意冊》的能力,一顆心不僅活絡起來,《如意冊》不是講到三千大道散于萬界嗎?想想《如意冊》里的那些變化能力,如若修成,長生不老應該就是標配了,那不如用無限的人生暢游萬界,見識萬界的不同風景,也不枉自己得到的這一份奇遇。 至于《如意冊》提到的天地大劫之類的,自己有能力幫一把的時候自然會出一份力,至于現在,張遂覺得自己就像玩游戲剛剛建號,新手村都沒有出,就不用先去考慮推倒世界終極反派了。 想到這里,張遂覺得自己靈台清醒透徹,再也不復剛融合記憶時的茫然無措。“有了方向的人生就是有動力啊!”張遂感慨道。 現在對于張遂來說,收集能夠提供劫數之力的物品才是首要的事情,不然解封的循環無法運轉,後面的一切都不用提了。 想想自己比臉還干淨的兜,張遂不禁苦笑。現在的張遂雖然是張家的二公子,但手上真沒什麼錢,每個月也就一百兩的例錢,雖然對于一般的家庭來說,一百兩的銀錢就可以使用大半年,但張遂自從大病痊愈之後,吃穿用度方面就隨意地很,手上根本沒有落下什麼錢。 再說了,那些蠻人的物品,能夠流通過來的,基本都有些年頭,算是古董了,價格一般都不菲,靠張遂現在的身家,不說大量收購,就是買一件,估計都夠嗆。 至于說向家族求援,怎麼說?說想買古董把玩,估計剛對他有改觀的族老張秉第一個跳出來抽他。告訴家族自己有金手指需要家族支援點?那應該只有腦殘才會干,張遂可是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人心可是經不住考驗的,更何況是這種仙緣,這個世界可是也有修仙傳說的,只是沒有真正見過而已。 剛剛還暢想著法力無邊暢游萬界,轉眼就被打回原形,“錢啊錢啊,兩世為人,最後還是一樣要為你奮斗啊!”張遂不禁郁悶想道:“看來得想想法子,先解決銀錢問題。” 明日還要去族學跟著孟先生學習,張遂撓撓頭,現在還有必要去嗎?原來是準備去向孟先生請教學習,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激活《如意冊》的線索,現在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能夠使用《如意冊》的方法,再去學習的話有那個必要嗎?張遂仔細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先過去再說,畢竟張遂現在的志向是暢游萬界,見識風景人情,孟先生治學一輩子,對這方世界的認識一定能夠給他提供不少啟發。至于賺錢,也不急于一時,得要做好計劃,畢竟張遂需要的不是一兩個小錢,而是需要大量的資金來收購物品。 再說去族學也不耽誤,時間方面的安排應該比較自由,也不耽誤他的掙錢大計。 想到這里,張遂的思路也已理順,今天一天的奔波,中途還遇到這麼刺激的情況,更何況還親手結果了一個蠻子,張遂自己也覺得奇怪,兩方世界,都只是一個普通人,現在殺了人竟然沒多大感覺,張遂也只能說是兩世為人讓他變得的神經粗大吧。 張遂打了個哈欠,看看天色,估計已經過了三更天,激活《如意冊》的興奮勁一過,人就感覺困倦無比,簡單洗漱了一下,直接上床休息了。 第十一章 初聞武道之品階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待得天明,張遂起床來到庭院鍛煉。看到老路正嬉笑著和劉寡婦說著什麼,劉寡婦聞言推了老路一把,看到張遂走出房間,連忙和他行了一禮,道:“公子起來啦,早點已經準備好,等您活動完了就可以吃了。”張遂點頭。劉寡婦也轉身去忙活了。 老路湊到近前,笑道:“還以為二爺經歷了昨日之事,今天會睡個懶覺,沒想到這麼早就起來了。” 張遂回道:“還好,昨天雖然睡得晚,但早上到點就睡不著,索性起來活動活動。”說完開始每日的鍛煉。 老路在旁邊嘖嘖稱奇,道:“二爺到底不是凡人,昨天剛親手結果了一條人命,我還以為一宿沒睡呢,沒想到像個沒事人一樣,厲害厲害!想當初我第一次殺敵,吐了半天,好幾天都沒有緩過勁來,後來殺多了才沒有了感覺。” 張遂做著俯臥撐,沒有和他搭話。 老路又湊上前來,蹲在張遂身邊,嬉笑著道:“要不我把軍伍之中的鍛煉之法教給公子吧,你這樣的鍛煉效果其實不大,只有呼吸法的配合才能更快地增長氣力,不知二爺願不願意學啊?” 張遂看老路一副殷勤的樣子,知道他肯定是有事對他說,起身喘了口氣,擦了下額頭的汗水,對老路無語道:“咱們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了,有事直接說,學什麼拐彎抹角啊!” 老路搓著手,嘿嘿笑著道:“公子這不是要到族學跟著孟先生學習嘛,身邊總得有個跑腿的人,老路我年齡大了,又行動不便,不如您給族里說說,讓方雄那小子回來給你跑跑腿?” 方雄就是劉寡婦的兒子,原來也是跟著張遂跑腿服侍,闖禍之後就被打發到了田莊。 張遂看著老路笑到:“是劉姨讓你來求情的?” 老路連連擺手道:“是我的想法,我這不是年齡大了嘛,走不動咯。” 張遂斜著眼看他:“我看你不是老了,是想老樹開花吧!” 老路嘿嘿笑著不語。 張遂擺擺手道:“行了,我和族里的張秉族老說一聲吧,到底也是听了我的話才打破了人家的腦殼,族老看我現在的表現應該會賣我一個面子。” 老路連連稱謝,旁邊一邊忙著一邊豎著耳朵的劉寡婦也連忙跑過來就要跪謝,張遂連忙拉住了她,道:“大雄被罰到田莊本來就是我的不是,現在求情讓他回來也是我應該做的,你不必如此。再說我和老路的交情,也應該想辦法讓他回來。” 劉寡婦瞥了一眼老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和張遂有了很深的交情。 張遂對老路道:“你既然想和人家好好過日子就請族里的老人幫忙提一下,老是這樣拖著成什麼話,小心被人捷足先登,找族里說話把人娶走了,有你後悔的。” 老路叫到:“我看哪個敢,我不活劈了他!” 劉寡婦紅著臉踢了老路一腳,老路立馬老實了,連聲道:“我去提我去提,就讓我的老頭子去和族里說,那點面子肯定是有的,如果不行,我就去祠堂鬧個天翻地覆。”劉寡婦急道:“你還敢去鬧,年紀一大把,還要不要臉了!” 老路連忙賠笑求饒:“不鬧不鬧,我去好好求人” 張遂看著老路這副模樣,嘆了口氣,看過昨天那個渾身殺氣,彪悍凶猛的老路,今天的老路真的是辣眼楮啊! 張遂不理他們兩人,繼續今天的鍛煉計劃,雖然《如意冊》里有很多鍛體的法術變化,但現在學習不了,遠水解不了近渴啊。現在還是要將身體鍛煉好,遇到危險也能逃得快一點,不然手握通天之術,結果跑不動被別人干掉,那就真成了金手指擁有者之恥了。 老路和劉寡婦膩歪了一會,將她打發走。來到張遂身邊,看著他將跳繩揮地呼呼作響,老路看得眼皮直跳,伸手攔住張遂的動作,道:“二爺,要不我還是給你講講呼吸法吧。” 張遂停下喘了口氣,問道:“這個軍隊可以外傳嗎?” 老路撇撇嘴道:“又不是什麼高深的法門,練了也就強健下體魄,增長些氣力。不是那些高門大派的不傳之秘密,沒事。” 張遂有點好奇地問道:“那些高門大派的功法練了有什麼效果,能踏雪無痕,一躍三丈嗎?” 老路失笑道:“二爺原來不是問過我嗎?軍伍之中沒有這種人,那些高門大派也是做不到的,他們的功法的確比軍伍之中的要高明一些,我在軍隊的時候,我們大統領的幾個護衛就是劍南道蒙山派出身,年齡不大,但那身手很是了得,差不多都有四品的境界了。“ 張遂好奇的問道︰”練武之人是怎麼區分品階的?給我講講。“ 老路道︰”說簡單也很是簡單,武人分七品,每個品階都有一些特征,像我們軍伍之人,練個幾年,基本都有三品左右的身手,那些門派弟子有高深的功法,一般都能到四品。至于五品的就是一般門派的長老一級,要想執掌一派,基本都是六品的高手,不然鎮不住。至于七品,那就是傳說中的人物了,據說可以登萍渡水,摘花飛葉皆可傷人,但也僅僅是傳說,沒有人見過。我問過蒙山派的弟子,他們也沒有見過,但是據他們的說法,他們的掌門可以以氣御劍,但也就能堅持兩三個呼吸的功夫,算不上七品。“ 張遂問道︰“那按照這種品階分的話,是不是低階之人遇到高階的就只能認輸了?” 老路失笑道︰”怎麼可能!品階只能做一個大體的區分,照你這麼說,那些門派出現紛爭,只要出來比試下品階就好了,那還打打殺殺干嘛啊。要知道沒有什麼人是無敵的,六品高手入了戰陣,照樣可以被我們這些三品的耗死,只是付出些代價罷了。” 老路摸著下巴又道︰“就像我在軍伍之中的時候,和那些蒙山派的也沒少交過手。那群家伙來的時候眼高于頂,雖然都是四品之境,最後還不是被我們打地能正眼瞧咱們了。但不得不說,那些門派還是很有些門道的,功夫很是難纏,尤其是一個叫蒙貞的小娘皮,那長短雙劍的功夫,嘿!” 看著老路一臉懷念的模樣,張遂笑到:“你們不會是有什麼故事吧?” 老路一臉赫然,偷偷瞧了下遠處的劉寡婦,低聲道:“原來被她教訓過好幾次,不過最後我還是贏了一局,嘿嘿。”小心地抽出袖中的那把黑身短刃,“這就是她的那把短劍。”老路得意的道。 張遂越發好奇,低聲問道:“看樣子你們倆個有情況啊,最後怎麼沒有走到一起?” 老路苦笑道:“人家是蒙山派掌門的九弟子,我一介軍伍匹夫,就算有意,身份也差的太遠,再加上我年齡大她太多,後來執行任務又瘸了右腿,我索性就回了昆州。”說完一臉唏噓。 張遂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路嘆道:“我回昆州都快十年了,算算時間她的孩子估計都可以滿地跑了。”臉上還是有點不甘。張遂看著他的神情,一會兒說配不上,一會兒又心有不甘,呵呵,男人! 張遂打斷老路懷念舊情的表情,道:“你不是說教我呼吸法嗎?趕緊說說,等下我還要去張府那邊提下大雄的事,完了得去族學,免得孟先生覺得我怠慢了。” 老路回過神來,連連稱是,配合著動作,詳細地將呼吸法一些訣竅講解給張遂,張遂跟著他的講解和示範動作不斷模仿,嘗試,也就不到半個時辰,張遂就掌握地有模有樣。 老路嘆道:“到底是讀書人啊,腦子就是好使,這麼一會兒功夫就能掌握。大雄那小子我拿鞭子揍了他半年才學會,真是個鐵木腦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在張遂看來,這套配合動作的呼吸法難度並不大,關鍵就是要掌握好動作和呼吸之間的配合和節奏,一不小心就容易岔氣。 張遂自從融合了幾人的記憶後,腦子變的特別好使,過目不忘談不上,但也差不到哪去。所以老路講解了幾遍,他就將訣竅記了下來,再配合動作,短短時間就能掌握。 張遂練了幾遍,感覺比自己那套鍛煉動作強度大得多,不僅僅是身體動作,主要是腦子要不停地想著呼吸的配合,一套下來就汗流浹背,但提升卻並不是很明顯,估計是剛開始使用這種方式鍛煉,效果還沒有顯現出來。 老路看他已經完整地做了兩遍,阻止他繼續做下去,對張遂道:“可以了,你剛開始用這種方式練習,次數不宜過多,等身體慢慢適應了再增加。不然很容易傷身,欲速則不達啊。” 張遂也知道這個道理,于是回房洗漱了一番。 等吃完早點,張遂招呼老路,趕上馬車,將去族學需要用到之物裝了上去,然後驅車直奔張府而去,在路上還買了一點蕎麥糕點,一盒南邊海域的特產銀龍魚干。 第十二章 為救小廝訪族老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族老們並不住在張府里,而是住在旁邊的一座小府邸。 張遂一行先來到張府,拿著糕點和魚干,進得府來,早有僕人去通知三小姐張莘。 剛在外堂坐下不久,一臉興奮的張莘就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口里叫了聲二哥,眼楮卻盯著放在桌上的兩盒小吃,眼里熒光閃閃。 張遂笑吟吟地將小吃推到張莘面前,張莘一聲歡呼,將兩個盒子抱在懷中,口里連聲道謝,忍不住打開那盒魚干,從里面拿出一根三寸長的小魚干放到嘴里,輕輕嚼動著,發出滿足的聲音。 張遂憐惜地摸摸她的頭發,干枯如草,笑著問道:“好吃嗎?” 張莘連連點頭,口里抱怨道:“母親從不讓人買外面的魚干給我吃,說是都有香料,吃了對我不好。家里的廚子做的魚不是清蒸就是水煮,沒有一點味道,只有一點點咸味,難吃死了。” 張遂知道她只能吃魚和蕎麥面點,原來有時間的時候,還給她做點地球特色的烤魚干,後來就在那家賣海貨的商店里,發現了這種銀龍魚干。 這種魚干制作簡單,因為魚本身自帶一種奇異的香甜味,活魚去鰓去鱗之後直接烘烤掉水分,味道就極為鮮美,很適合小妹作為零嘴。 這時,一個小丫頭手捧著一本畫冊跑了進來,給張遂行了個禮,對張莘埋怨道:“小姐,你跑慢點啊,上次跑太快摔到了魚池里,夫人罵了我半天,再把你摔傷了,夫人不得剝我的皮啊。” 張遂听到這里,呵呵直笑,張莘听到小丫鬟爆出她的糗事,臉上一紅,沖過來就要扯丫鬟的嘴臉,嘴里叫道:“不用母親來剝你的皮,我先來扯掉你這張亂說話的嘴。” 小丫鬟驚笑著躲避,一時鬧做一團。 張遂笑著看兩人打鬧,也不開口,鬧了一會,張莘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接過小丫鬟手中的畫冊遞給張遂,道︰“二哥,你看看,這是我讓齊先生裝裱好的畫冊,齊先生還夸了你呢!”說完還有點驕傲,一臉的與有榮焉。 張遂翻開畫冊,只見每張宣紙都被裝裱地極為仔細,常言道︰“三分書畫七分裱”,在這本畫冊上完美地體現了出來。 張遂的畫其實是很普通的卡通畫,但經過齊先生的裝裱之後,那感覺立馬上了一個檔次,張遂不得不承認,裝裱師這一職業真的很厲害,就像一個室內設計師,能把很普通的畫作,通過布局裝飾,讓它變成一副外人看來很有深度的作品。 張莘一邊給小丫頭分著糕點一邊道︰“齊先生說你的畫很是不錯,雖然和現在主流的畫風不一樣,但靈氣十足,在傳神這一項上自成一派,如果研究下去,說不定可以開宗立派呢!二哥真厲害!” 張遂對齊先生的評價不禁有些無語,地球上的張遂沒有系統地學過繪畫,這一手還是在圖書館里無聊,跟著一個深度二次元同事學的,根本談不上多好。 在看慣了地球漫畫的張遂看來,張遂這一手也就是業余水平,只是到了這方世界,沒有出現過這種風格,看起來很是新奇而已。沒想到那個齊先生評價那麼高。 張莘對他道︰“齊先生還向我打听你的情況呢,我告訴他你要去族學向孟先生學習,他還覺得有些可惜。” 張遂有點坐不住了,忙問道︰“母親大人在府里嗎?我找她有些事情商量。” 張莘搖搖頭道︰“娘親去城西的青松觀上香去了,估計要下午才能回來。” 張遂給她說了下方雄的事情,張莘恍然,道︰“怪不得這段時間沒有看到大熊這家伙,原來去了田莊。他還答應給我捉只雪兔,這段時間沒見著他,還以為是沒有捉到雪兔,不敢見我呢!沒事,等娘親回來我給他求求情,娘親最疼我了。” 張遂笑著對張莘拱拱手道︰“那就有勞三小姐了!”張莘也學著張遂裝出大人模樣,拱手一禮,道︰“客氣客氣!哈哈!”說完自己就笑了起來。 張遂見時間不早,就和張莘告別,張莘還有點戀戀不舍,每次二哥來去匆匆,原來還不覺得,自從那場大病之後像是變了個人一般,不再是那個不願帶著她玩的頑劣混小子,和她也親近了很多。 小孩子是最敏感的,張莘才十五歲左右,正是最敏感的時期,她能看懂二哥眼中對她的憐惜和疼愛。 大哥在她小的時候就在外忙著家族生意,常年見不到人,每年有限的幾次聚會也是忙的不可開交,雖是親兄妹,但感情也很淡。雖說長兄如父,張莘在大哥身上也沒怎麼體會過。 反而是在病後變了個人一樣的二哥身上,讓她體會到了父愛的感覺,將張遂和那個模糊印象中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張遂看著張莘眼中的不舍,摸摸她的頭,道︰“二哥現在就在族學里學習,想二哥了,你隨時都可以過來找我。” 張莘推開張遂的手,嘴里嘟噥道︰“誰想你了,我就是想要你給我買吃的。” 張遂看著她一副死不承認的樣子,不禁失笑。將手中的畫冊還給了張莘,擺擺手,向門外走去。 張莘咬著嘴唇,懷里緊緊抱著畫冊,看他快要出去,喊道︰“那我就當真啦,等我的小魚干吃完了就去找你!” 張莘回頭笑著答應,揮揮手,向張府附近族老們的住所走去。 族老們的府邸離張府不過半里路,也沒有坐上馬車,張遂和老路直接走了過去。 沿途張遂在福德樓買了一壇他們的招牌酒,名叫玉寒春,這酒是福德樓自己所釀,每壇至少都是陳釀了五年之久,酒的火氣在寒洞之中被消磨一空。這酒入口棉柔,喝進肚中迅速開始發熱,但熱勁平和,不傷脾胃,正是深秋時節最好的佳釀,而且後勁不大,很適合族老張秉這種酒量不大,又喜歡小酌幾杯的人。 小小一壇玉寒春,不到五斤,售價五十兩,張遂在心里直罵奸商,口袋里的銀子已經快要見底了。快要到了一分錢難倒法力無邊小真人的時候,張遂心里嘆了口氣︰“就沒有見過像我這樣手握金手指,卻為碎銀幾兩愁白頭的人!” 張遂將酒壇放在車上,一邊走著一邊思考用什麼方式掙錢來得快。 穿越者必備的水泥已經被前輩帶過來的了,玻璃?肥皂?煉鋼?望了望整條街一半以上都裝著玻璃門的商鋪,張遂有點沉默;再看看城北那比城牆還高的大煙筒,煉鋼估計也沒有戲了;至于肥皂,張遂覺得家里使用的那種壺裝皂液也很好用,听說是一種植物睫稈中的產出,和地球上割橡膠一樣收集,產量高,效果好,自然無污染,比起肥皂優勢大多了,人家那才是可以吃到嘴里的好產品。 張遂揉著太陽穴,這完全是不給穿越者裝叉顯擺留活路啊! 很快就到了族老府邸,讓門房通報了一聲,很快張秉就迎了出來,見張遂手上還提著一壇玉寒春,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這小子,現在不但知道上進,還懂了人情世故,不錯不錯,看來自己沒有白操心。 張遂見張秉出得門來,微微一禮,道︰“今日過來拜訪族老,主要是感謝族老昨日之情,帶了一壺濁酒,還請族老笑納。”張秉捋著胡須笑道︰“你是我張家子弟,幫你是應有之義,你不用放在心上。還知道給我送酒,到底是長大了,長進了啊。來來,進來說話。” 張遂將酒交給張秉的小廝,隨著張秉進到內堂。待兩人坐定,張遂道︰“今日過來一則是感謝族老,另有一事也想請族老開恩。” 張秉見張遂態度恭敬,滿意地點點頭道︰“什麼事情,你先說說看。” 張遂將方雄的情況說了下,然後道︰“方雄是個很樸實的家伙,人听話,腦袋也有點軸,小子那時性情輕狂,慫恿他動手,主要責任還在我,現在我悔悟了過來,知道錯了,還請族老網開一面,讓他從田莊回來,繼續跟著我就行,一定不會再惹禍。”說完,站起來給張秉一禮。 張秉欣慰地看著他道︰“真的不敢相信你的性情變化這麼大,不光知道上進,懂世故,連擔責任也都不缺了,去族學好好跟孟先生學,將來也是我們張家的麒麟子。方雄的事我會放在心上,這兩天就會有結果。” 張遂趕忙道謝,又聊了一會,張遂看天色不早,也就和張秉告罪一聲,離開了族老府,和老路一起向族學之地而去。 在路上,老路問方雄的情況,張遂撇著他道︰“放心吧,應該沒問題。會讓你在劉姨那里有個交代的。” 老路嘿嘿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張遂問老路,道︰“我看你對大雄那小子挺上心啊?這麼早就把他當兒子了啊?” 老路笑道︰“就算不是兒子也是徒弟啊。我的手藝可都教給他了,他身體方面天資比我好,練那些東西比我有前途。再說了,往後不都是一家人了嘛,關心他也是應該的。” 張遂想想方雄,那小子現在剛剛十五歲,就已經身高八尺,而且長得極為壯實,再加上生得黑,看著就和一頭黑熊似的。怪不得原來的自己喜歡帶著他充場面,就他那體型,只要是正常人,看了就要怵三分。 再加上老路的調教,有著一身怪力,就是腦袋有點木,性情倒是憨厚老實,原來的張遂老是拿他取樂,他也不在意,總是樂呵呵的。 三妹張莘特別喜歡逗弄方雄,看他像頭熊,就直接喊他大熊,而方雄對張莘卻是言听計從,比對張遂還老實。也不怪一段時間沒見,張莘就想著大雄。 張遂問老路道︰“大雄的身手現在怎麼樣?”老路道︰“如果有趁手的武器,像昨天那幾個蠻子一起上,大雄對付起來都沒有問題!” 張遂驚道︰“那不是比你還要厲害?” 老路斜著眼看著張遂道︰“像二爺這樣的,來多少都是白給!” 張遂滿臉郁悶,共患難過就是不一樣,都沒有尊卑之分了,一點面子都不給,我難道會告訴你,我是修仙之人,不和你們這些蠻子一般見識?張遂暗暗吐槽。 張遂見這邊的事情已了,就催促老路加快速度,向族學而去,免得耽擱時間太長,怠慢了孟先生。 第十三章 初到族學逢舊人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到達族學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分,正是學堂放課的時間。 張遂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只是他自己的變化太大,別人瞅他一眼,也沒有認出這個是曾經的混世魔王,還以為他是聞名而來的新學子。 張家的族學並不禁外姓人來學習,只要和張家打好招呼,一般都能來這里學習。主要是孟先生的名氣太大,教學的成果太厲害,不少和張家合作的商人都喜歡送子弟過來接受教育。 只是張家族學的規矩嚴厲,能不能留下來就要看各人的本事了。 很多受不了約束的紈褲子弟,在這里待不了幾天,就自己卷鋪蓋回家了,當然,這些人回家後的結果也不會很美妙就是了。 張遂找到族學的管事,向他說明來意。族學的管事也是張家族老之一,叫做張訓,和族老張秉的關系很好,昨日張秉已經和他打過招呼,介紹了張遂的情況。 其實張訓對張遂並不陌生,張遂從前隨著孟先生在族學學習的時候,張訓就是族學的管事,那時候的張遂給張訓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只是這個印象不太美妙罷了。 昨日張秉和他談起現在的張遂時,張訓還不大相信曾經的混世魔王會變得知書達理,有上進之心。今日一見,感覺完全像是換了個人,除了名字叫張遂外,張訓有點不敢相信這個謙遜有禮,姿態挺拔的後生就是曾今的張遂。 “這到底是經歷了什麼,讓他改變如此之大?”張訓暗暗想道。 張訓性格古板,做事一絲不苟,仔細詢問了張遂的情況後,就帶著張遂和抱著行李的老路來到了住宿的所在。 宿舍是一排平房,每個房間的空間都不大,但住上兩個人還是綽綽有余。張訓將張遂帶到最南頭的一個房間前,道︰“張秉給我打過招呼,讓我給你安排一人獨居,這間房子是原來一位先生的住所,他家中有事請辭了,你就先住在這吧。條件有限,不比你在張家的府上,多多習慣吧。” 張遂應答道︰“多謝管事費心,這處很是不錯,和我在城里的住所差不多。再說了,廣廈萬千,臥眠七尺,太大也沒有必要。” 張訓听了他的話一愣,口里念叨著︰“廣廈萬千,臥眠七尺。。。”眼神一亮,贊道︰“好文采!”對張遂的印象大好。 張遂心中無語道︰“看來這個管事雖然管著族學,自己卻不大讀書啊。這哪是我有文采,是人家老子有文采好吧。” 管事又對他道︰“現在是中午放課時間,孟先生已經在休息了,你先收拾一下,等下午孟先生起來了再去拜訪吧。” 張遂點點頭答應,管事又告訴他飯堂的所在,讓他可以自己去取用,至于其他一些雜事,張訓讓張遂有需要就去找他,交代完就離去了。 張遂松了口氣,他畢竟在這度過了幾年,里面的門道他基本都清楚,張秉交代管事照顧他,他也不好駁了,只好硬著頭皮听張訓一點一滴詳細地交代各項事宜。 老路已經拿著行李進了小屋,兩個大男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原來在家中這些收拾的活計都是劉姨一手操辦,現在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張遂主要是不熟悉這方世界那些東西怎麼收拾,記憶里也沒有,要知道這方世界的張遂可是主家弟子,這些事哪里輪得到他來干。 老路也是個大老粗,住的原則是能躺下就行,要不是劉姨幫他收拾,估計他自己的房子和狗窩沒有多大區別。 張遂無力地擺擺手道︰“算了,隨便弄弄,能住下就行了。” 老路見收拾完畢,就和張遂告辭回昆州城去了,張遂需要留在這里待一段時間,來跟著孟先生學習。 收拾了一上午,張遂也感到饑腸轆轆,于是關上房門,向飯堂行去。 此時正是開飯時間,飯堂里很是熱鬧,學子們三五成群地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高談論闊。 一個個相熟的學子彼此打著招呼。讓張遂感到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地球上的大學食堂,既陌生又親切。 食堂里的食物是分餐自取,有夫子站在取餐處,每個學子去取餐的時候夫子就會說一句︰“功德曰︰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學子行禮取餐後離開。 張遂有點無語,看來那位穿越前輩留下的東西不少啊,連名言詩詞都不放過,以後要是想用詩詞裝叉的時候得小心點了,免得撞車。 待張遂上前取餐時,夫子搖頭晃腦道︰“功德曰︰取之有度,用之有節!”張遂已經不想吐槽了。 張遂行禮,上前取了一份餐點,正要離開,突然被夫子拉住,夫子面露疑色,上下打量了一下張遂的穿著,問道︰“你怎麼身著常服,沒穿衫?你是哪個科的學子?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衫是族學學子統一著裝,雖然顏色各異,但款式都是差不多的。張遂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他日常穿的一件普通長袍,和其他學子一比,區別的確很明顯。 張遂連忙行禮解釋道︰“學生今日剛來報道,還沒準備,下次一定注意。” 夫子見他態度很好,也就沒有多追究,對他道︰“孟先生說過,為學者就要有為學者的樣子,衣食住行,都要懂規矩,合章法。既然來了這里,就要注意了。你叫什麼?學的是哪一科?” 張遂答道︰“學生名叫張遂,昨日剛剛拜訪了孟先生,孟先生讓我跟他學習。” 周圍人听到張遂是跟隨孟先生學習,都慢慢安靜了下來。夫子奇道︰“孟先生已經好幾年都不單獨教學生了,怎麼會教你?” 張遂答道︰“學生幾年前跟隨孟先生學了一段時間,是孟先生幫我開蒙,只是當時學生年少輕狂,性情頑劣,心思沒有在治學上,最後離開了。現在幡然悔悟,才懇請孟先生讓學生再入學堂,听孟先生教誨。” “張遂?張家的二公子?那個混世魔王!!”人群里炸了鍋!看來夫子沒有听過張遂的事跡,轉身對喧鬧的人群喝了聲︰“肅靜,大驚小怪,成什麼樣子?” 下面的學子聲音低了下去,一旁那些新來的沒听說過張遂大名的,連忙向身邊知道情況的學子打听張遂的情況,飯堂里有不少和張遂同期的學子,受到過他荼毒的也不在少數。 張遂面露苦笑,端著餐點,猶豫著是不是回宿舍去吃。 這時一個身體精瘦,但身量較高的學子,向他走來,神情有點猶豫,最後還了來到跟前,向他行了一禮,恭敬道︰“二公子,在下林溪,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我?” 張遂看著他,在記憶中尋找著他的身影,很快,一段記憶就浮現了出來。 這個林溪是族老張秉的一個遠房親戚,因為家中遭了洪災,父母都已遇難,後來張秉听說之後就將年幼的林溪接到了張府,等他到了開蒙的年紀就送他進了張家族學,剛好和張遂同期。因為身體瘦弱,性格沉默內向,在族學里沒少被張遂欺負。 腦海中欺負林溪的情景讓張遂汗顏,張遂不知他為何會過來打招呼,按理說應該躲得遠遠的才對。 張遂放下手中的餐點,向他拱手一禮道︰“原來是林兄弟,幾年不見,你的變化有點大,都不敢相認了。想起曾今種種,真是讓我汗顏!”說完,又向他躬身一禮。 林溪見張遂這副摸樣,有點受寵若驚,連忙上前扶住張遂手臂,道︰“公子不必如此,那時都是少不更事,秉爺爺昨日找我說了你的事,讓我們多多照應。而且我現在是在孟先生門下學習,以後還須互相關照。” 張遂笑道︰“我們以後還成了師兄弟了,那我就叫你聲師兄吧。” 林溪靦腆一笑,連連擺手,道︰“不不,算算時間,公子才是先我入門,孟先生多次提起過你,如果不是你蒙學之後就離開,早就入了孟先生門下。再說我年紀比你小,應該我喊你一聲師兄。” 有了族老張秉和孟先生這幾層關系,兩人很快親近起來。 林溪在心中感嘆道︰“秉爺爺真的沒有騙我啊,這二公子完全就是變了個模樣,性情變化太大了。相處起來真是讓人如沐春風。” 于是將張遂引到他的幾個同伴之處,介紹給幾個同伴,幾個同伴都是沒有怎麼听說過張遂原來事跡的新人,听說他是張家的二公子,連忙行禮。 張遂笑著道︰“既然來了族學,大家都是在此求學上進的學子,沒有什麼公子之說,在下年長幾歲,諸位如若不棄,就叫我一聲張師兄吧。” 幾個學子稱呼一聲。心里都在暗暗想著︰“不是說這張家二公子是個混世魔王嗎?怎麼和傳言之中不一樣啊,完全就是個謙謙君子嘛!” 張遂到底有著地球時的人情世故,和人相處之道肯定不是這些年輕人能比的,短短時間,就讓這些學子接納了他。 用餐結束後,張遂問林溪道︰“孟先生一般下午什麼時候方便,我想過去拜訪下,向他報個到。” 林溪收拾著餐具,聞言道︰“一會我帶師兄過去吧,老師中午一般都會小憩一會,這時候差不多起來了。” 張遂和林溪整理完,一起向孟先生的住所行去。 第十四章 拜訪孟老顯志向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孟先生居住在族學的東南邊,一個小高地上,是一個依山面水的小院。 小院四周栽種著一種名為苦竹的植物,和地球上的竹子很相似,只是竹節呈淡紫色,還開著一種帶有淡淡味道的小白花。 這種苦竹花散發的味道進入人的鼻腔之後,會讓人感到苦味,但這種苦味卻能讓人的大腦保持清醒,刺激人的精神。 在這方世界,讀書人都喜歡在居所栽種這種苦竹,聞著這味道,比頭懸梁錐刺股效果都要好。 據說,功德皇帝在平定西南時發現了這種苦竹,對這種苦竹的特性很是贊賞。立國之後就要求在所有學堂周圍必須栽種此物,曾說過一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讀書人奉為圭臬! 很快,張遂兩人來到院前。讓書童通報了一聲。不一會兒書童就出來領著他們進到了庭院。 庭院不大,但布置地很是雅致,入得門來,就是曲折游廊,台階下碎石鋪道,靠牆一邊有小溪潺潺,似乎是引的君山山泉流入,從北順游廊向東而出。 在庭院西南處,有一塊平地,周邊擺放著一些石鎖棍棒,一個木架之上甚至還有幾把未開封的長刃,儼然是個小型演武場。 張遂有點咂舌,這是一個年過七十讀書人的住所? 孟先生正在那里活動著身體,看到他們進來,點頭道︰”你們先坐一會兒,等我打完這套鍛體功。” 說著,擺出一副行功的架勢,做出了一個個伸展四肢的動作,雖然年齡大了,滿臉皺紋,但做起動作來卻干淨利索,看著精力充沛,不似一個年過七十的老人。 兩人沒有落座,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看著孟先生練著他的鍛體法。 張遂看著孟先生的動作,有點像是地球上的八段錦。 張遂原來的館長每天都在圖書館前放著音樂,然後打著八段錦,老館長穿上練功服,很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後來引來了一群老太太跟著練習,還被人家老伴過來找麻煩。 想到這里,張遂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 不一會,孟先生的動作做完收功,長吐了一口氣,一股白氣噴出三尺遠,凝聚了幾秒鐘才散去。張遂有點吃驚,這是氣功嗎? 孟先生看著張遂吃驚的樣子,對張遂笑道︰“我這可是傳自文聖的功法,最是適合我們讀書人養氣健身。你如果通過我的考驗,入得門來,也會傳授給你。林溪已經練了快一年多了,效果不錯吧。” 林溪連忙躬身一禮,起身答道︰“多謝老師傳授我鍛體法,這一年我的身體強健了許多,在外歷練時也能游刃有余,再也不會出現去年的情況了。” 張遂在來的路上了解到,林溪主要和孟先生學的是水利疏浚之學,這和他的經歷有關,父母親人死于洪災,林溪對此念念不忘,拜在孟先生門下後就專攻水利疏浚之學。 這一學科最重實踐,林溪身體瘦弱,初期跟著族學的先生們翻山越嶺,跨河越溪,吃盡了苦頭,一次掉進河里體力耗盡差點被沖走,還好帶隊的老師精通水性,將他救了上來。 後來孟先生就傳授他鍛體法,經過一年多的鍛煉,身體才強壯起來,再也沒有發生過體力不支的情況。 在這方世界,可沒有文弱書生一說,自李贄建立唐朝以來,在教育方面,對身體的鍛煉和文課排在同樣重要的位置。 用李贄的話說,身體是一切的本錢,沒有強健的體魄,哪有充沛的精力處理政事。考核官員時對體魄的要求相當之高。雖然燕朝取代了唐朝,但考核官員時考核身體卻保留了下來。 待孟先生坐定,張遂和林溪才在下首坐定。孟先生飲了一口茶,問張遂到︰“你考慮好自己想跟我學習哪方面的知識了嗎?” 也就孟先生口氣那麼大,其他的老師都只是專注一科,而他卻科科精通,不愧是文瀾閣待了四十年的高人。 張遂恭敬道︰“小子雖然學文,但對官場之道卻沒有興趣。閑暇之時我讀了不少歷史游記,再加上一場大病,讓我感覺到人生在世,也就短短百年光景,不僅要讀萬卷書,更應行萬里路,見識下這大千世界,領略那萬里風光。這才不枉此生。” 孟先生捋著胡須,笑著點頭道︰“有志氣,想當初我也是想著飽覽群書之後,就去見識下書中描繪的這個世界,但為世俗所累,牽掛太多,不能成行。你既然有這種志向,而且有張家在後作為支援,不妨精修山川地理,考古歷史之學,這樣能讓你對這個世界有一定的了解後,再去親身體驗,一一印證。” 林溪听到張遂的志向,也不禁有點佩服和羨慕。 孟先生喝了口茶,似有所思,道︰“這個世界可不僅僅是你在書上看到的世界,還有許多匪夷所思之處,你如果有緣,或許可有一番際遇。” 張遂道︰“還需要孟先生多多指點,讓我有個方向,知道從何處入手。” 孟先生思索了一會,道︰“你先跟著舒黔先生學習歷史考古之學,我再給你列一書單,你讓家里給你準備,等你何時讀通讀透,通過我的考驗。就可以出去歷練,去行你的萬里路了。” 張遂站起身來,躬身相謝。孟先生囑咐他,三日後再來取書單,然後就讓他們退下了。 張遂和林溪出得門來,林溪羨慕道︰“看來孟先生非常重視師兄啊,我在先生門下學了快三年,只見過先生給兩位師兄開過書單,那兩位師兄現在都是他們一科的翹楚。” 張遂笑道︰“林師弟也不用羨慕,你不是也學到了老師的功法嗎?那可是老師承認了你的潛質,才會教你的啊。” 林溪听到這話,也是面露微笑。 待兩人來到校舍,林溪道︰“師兄,要不我帶你轉一轉吧,讓你認認舒黔先生的課堂,免得你明日自己去尋找。” 張遂道︰“那就麻煩師弟了。” 舒黔先生的課堂在校舍的西南部,兩人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一路上張遂向林溪打听舒黔先生的情況,林溪知無不言。 舒黔年齡不大,剛剛年過五十。正是做學問的黃金時段。 原來舒先生曾任朝廷右史,是負責編修前朝官方歷史的史館史官,但因為編修關于李贄的歷史時不合上意,多次提醒還是我行我素,最後一路被貶,後來被貶到北江道夔州府做一個看管地方史館的史官。 舒黔曾師從孟先生幾年,學了一身的學識,也繼承了孟先生一身的剛正脾氣。在夔州府待了兩年,極受排擠,最後干脆掛印離去,回了老家郴州府。 後來孟先生听說了他的情況後,給他書信一封,將他招來了昆州府,入了張家族學教授歷史考證之學。 舒黔先生對于前朝歷史考證方面極為精通,唐朝延續了八百年,期間的朝廷的體制,制定的政策,一些大型的工程,百姓的生活習俗等等,可以說從朝堂到民生,各種發展和演變,舒黔先生都有一定的研究。 其實唐朝演變到中後期,不知是歷史的慣性,還是其他原因,國家還是走上了土地兼並,官僚士族階級崛起的道路,後來各方割據,燕朝太祖崛起,最終推翻了唐朝,建立燕朝。 此時正是課堂上課的時間,張遂和林溪來到舒先生的課堂窗前,向里望去,講台前站著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頭發烏黑,一雙衣袖挽起一半,露出胳膊上的疙瘩肉。 這位就是年過五十的舒黔先生?和張遂心中老師的形象完全搭不上邊啊,這方世界的老師都是這種彪悍的人物嗎?孟先生七十多了還是生龍活虎,這位舒先生一看也是一位強悍之輩。 張遂在心里不斷對自己說︰“這里不是地球,是一個太陽都要大幾圈的異世界,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可能是張遂兩人站在堂外探頭探腦,時間太久,被舒黔先生發現了他們,舒黔先生眼楮一瞪︰“什麼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听課就進來,不听趕緊滾蛋!” 林溪對著張遂苦笑一聲,低聲道︰“咱們這位老師脾氣不大好,听說在為官的時候不少同僚都被他揍過,這才一路被貶。”張遂無語。 舒黔見他們嘀嘀咕咕沒有動作,手里提著一根三尺長的教棍就向他們走來。 林溪有點發慌,連忙拉著張遂上前,行了一禮,道︰“舒先生,孟先生讓我領著張師兄來認認您的課堂,以後他會跟著您學習歷史考證之學。”林溪直接把孟先生的名頭搬了出來。 張遂看了林溪一眼,暗贊一聲,轉頭向虎虎走來的舒黔行了一禮,恭聲道︰“學生張遂,奉孟先生之命,來向舒先生報道,向您學習歷史考證之學。” 舒黔走上前來,上下打量著張遂,皺著眉道︰“小子,我可是听過你的名聲,敢到我這里來學習,不怕觸怒我被打斷腿嗎?” 張遂不禁苦笑,這真的是惡名傳千里啊,估計是有學生告訴過舒黔張遂原來的情況,張遂記得他在離開族學的時候舒黔還沒有過來任教。 張遂躬身一禮,誠懇道︰“舒先生,學生大病一場後,對曾經的荒唐也甚是後悔,現在已經洗心革面,懇求跟隨孟先生走習文之道,孟先生知我對歷史考證之學有興趣,特讓我來跟隨舒先生學習,還請舒先生不要嫌棄學生魯鈍。” 舒黔見他態度誠懇,也沒有見到他人口中所說的輕狂頑劣模樣。于是放下手中教棍,點點頭道︰“那你先進來听一听吧,下課後去找管事,讓他給你準備相關書冊,明日正式來上課。”說完,也不再搭理二人,徑直回到課堂。 林溪吐出一口氣,神情放松了下來,對張遂拱手低聲道︰“那師兄就先去听听舒先生的課吧,我就先告辭了。” 張遂見他一副劫後余生的表情,不禁有些無語,道︰“至于嗎?對舒先生畏懼到如此地步?” 林溪一副你自己小心的模樣,道︰“你看看他課堂安靜的程度就知道了,不服管的早就被打跑了。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也不理張遂,快步離去。 張遂回過頭,看了眼課堂,的確很安靜。 舒先生手握教棍,手舞足蹈,正講得唾沫橫飛,張遂縮了縮脖子,在門口微微一禮,舒黔自顧自言,也不理他,張遂低著頭來到後座坐定,靜下心來听舒黔講授。 第十五章 方雄到來劫數現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在課堂待了一個下午,不得不說,舒黔先生在歷史考證方面的確有很深的造詣。 今日下午舒黔先生講的是唐朝開國後四位皇帝的情況,從開國君王李贄,二世李霄,三世李戩,四世李慎,五世李逍,五位君王的生平,性格,功績,缺點,對後世的影響等,都講解得很是客觀,分析得很是透徹。 張遂一堂課听下來,感覺收獲良多。尤其是對開國皇帝李贄的講解分析以及評價,讓張遂對這位疑似穿越者的前輩的所作所為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李贄所有的行為,在張遂看來完全就是奔著“功德”二字去的,直到最後突破失敗了,才遁入秦嶺,現在不知是在秦嶺某處閉關修煉,還是沒有突破已經隨著時間化作塵土一堆了。 張遂心里想著︰“待時機合適的時候很有必要秦嶺一行啊,只是現在秦嶺還被燕朝皇室封禁著,還要想想辦法才行。” 舒黔先生雖然長相粗豪,脾氣貌似也不是很好,但他的講課風格卻很是講究細節,同時還夾雜著很多他的私貨,尤其是在評價唐朝的幾位皇帝的功績時,雖然說得很是隱晦,但對做過圖書館里員的張遂來說,很容易就分辨出來。 張遂心里吐槽道︰“怪不得被上面一貶再貶,不是沒有原因的,要不是燕朝不以言論罪,估計這位舒黔先生早就涼涼了。” 用心听講師的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下午放課的時間,舒黔先生看看天色,停止了講課,拿起講台上的大茶缸,咕嚕嚕喝了幾大口,講了一下午沒有停歇,估計也是口干舌燥了。 舒黔先生喝完茶,又提起教棍道︰“今日就講到這里,下去後再好好想想我講的東西,下次課我會來考核一下最近的學習情況。” 張遂明顯感覺到周圍那些本來要下課都放松了的學子們,身體听到舒黔先生的話後立馬一僵,都緊張了起來。張遂暗笑道︰“看來這個世界的學生也是害怕考試啊。” 舒黔先生又道︰“能通過最好,要是通不過。。。哼!!”右手中的教棍“啪”地一聲擊再左掌。張遂看到所有的學生身體一抖。 舒黔看到學子們的反應,滿意的點點頭道︰“好了,下課!”學子們如蒙大赦。一個個站起來行禮後出了課堂。 張遂站起來行禮後剛要離開,被舒黔叫住︰“張遂等一下,我有話要說!”其他學子給他一個同情的眼神,離開的速度更快。 張遂倒是不害怕,恭聲問道︰“老師有什麼吩咐?” 舒黔示意他坐下,然後放下教棍來到他面前,問道︰“我今日講的東西你能記住幾分?理解多少?” 張遂偏著頭回憶了下,他的記憶力現在好得連他自己都有點吃驚,課堂上舒黔講得東西他都能回憶起來。 張遂答道︰“老師課堂所言,學生基本都能記住。” 舒黔有點意外︰“哦?都能記住?那我考考你。” 舒黔提了幾個問題,都是課堂所講內容,有的還是一些很隱晦的細節,張遂回憶了一下,都是能夠對答如流。 半晌,舒黔提的問題張遂都回答結束,舒黔驚嘆道︰“怪不得孟先生能將你重新收入門下,看來你小子還真的很有天賦啊,是個讀書種子!” 張遂連連謙虛不敢。 舒黔看他這副樣子,有點不滿,喝道︰“什麼敢不敢的!年輕人有天賦,有能力,又不缺家世,就該意氣風發,擺出這副世故模樣給誰看?” 張遂心中無語,終于理解了這位舒黔先生為什麼和同僚相處不來,就這耿直口快的性格,有幾個人頂得住?估計也就孟先生這樣的長者才會對他這麼包容。 張遂沒有多言,只是笑著受教了。 舒黔看他還是這般模樣,只是搖搖頭,道︰“你既然有這種學習的天賦,那在我這里學習起來應該很是輕松,我那里有一些我這些年收集撰寫的東西,都是我的一生所學匯聚而成,你等下跟我回去拿走,回去自己先看看,有不懂之處再來問我。這課堂你來去自由,只要等月考之時能夠過關就行。要是過不了關,哼!孟先生的面子也沒有用!” 張遂大喜,從這堂課就可以看出舒黔先生的水平,知道舒黔先生自己撰寫的書籍,肯定有許多對他有用的東西和線索。 而且這樣一來的話他的時間也就自由了許多,至于月考過關的問題,他對自己現在的記憶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張遂連連道謝。舒黔擺擺手,讓他跟隨去拿書籍。 很快來到舒黔的住所,舒黔指著書桌上一疊兩尺多厚的書稿道︰“都在這里了,後續的我會視情況來增補,你先把這些拿去看看有不懂的來問我。” 張遂看著這一對書稿,有些咂舌,一生心血就這麼隨意地丟在那里,也不怕遺失損毀,這老師也是心大之人。 拿起一張看了眼,紙上用的是蠅頭小字所寫,字跡工整,毫無潦草之意,看起來賞心悅目。張遂心中嘆道︰“別看舒老師長得粗獷,但也是個內秀之人啊,這字跡,不知道的還以為出自女子之手。” 張遂突然想到,自己家中就是開書坊的,不妨讓家中幫忙將這些匯聚成冊,一方面便于翻看保存,另一方面也是舒黔先生的一番心血,萬一遺失損毀就可惜了。張遂將心中所想說給舒黔一听。 舒黔有些猶豫,沉吟道︰“我這手稿還沒有校對,里面不免有些錯漏之處。再說里面有些言辭流傳出去的話,也有些不合時宜。。。” 張遂心中吐槽,您這是在里面藏了多少私貨啊。。。 張遂想了想,道︰“那我和家中商量下,只是匯聚成冊,有錯漏不明的情況時我會和您溝通,也不會流傳出去,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舒黔聞言,想了想,道︰“那也行。”猶豫了一下,直言道︰“其實也不瞞你,我到你們張家族學來授課,一方面是孟先生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是想借你們張家之手將我這些年的心血流傳出去。孟先生看過我的書稿後,雖然覺得有些見地,但里面的一些內容現在還有些不合時宜。所以也沒有向你們張家開口。” 張遂恍然,道︰“沒事,這種情況其實在我們書坊也不少見,我會叮囑家里的。” 舒黔見他處置穩妥,點點頭,讓張遂自己去操辦。 張遂拿上書稿,和舒黔告辭離開,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第二日一早,族學管事就吩咐一個書童來通知張遂,說有人來族學找他。張遂還有些納悶,也不知是誰會過來尋他。 隨著書童來到族學大門處,只見一個身體高壯,皮膚黝黑的壯漢正在門口打轉,一只左臂還纏著繃帶,有血跡隱隱滲出。那漢子見到張遂,面露喜色,立馬上前,甕聲甕氣地叫道︰“二爺!” 張遂心中一閃,原來來人正是劉寡婦的兒子,老路的徒弟方雄。 張遂望著方雄臉上的憨笑,走上前去,拍拍他的右臂,笑道︰“大雄,幾個月不見,又變壯了許多啊!”看了看他受傷的左臂,皺著眉頭問道︰“這條手臂怎麼回事?” 方雄呵呵笑道︰“沒事沒事,昨天田莊管事通知我可以回來服侍二爺,我想著答應三小姐給她捉只雪兔,就順便去尋找了下,結果在田莊後山遇到一只發瘋的畜生,和它干了一架,結果傷了胳膊。都是小傷,沒有大礙。” 張遂道︰“那就好,我昨天還和老路說你這幾天就能回來,沒想到這麼快。” 方雄道︰“我是過來感謝二爺幫忙求情,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在田莊待多久,累倒不累,即使有點想我娘了。” 張遂有點不好意思道︰“都是我那時候不懂事,明知道你這小子腦子一條筋,還非要你去打破那家伙的腦袋,害你受罰了。以後不會讓你去干那些蠢事了。” 方雄呵呵笑著,道︰“我听二爺的,二爺讓我上我肯定還是上的。”說完,指著身後一架拉貨的馬車道︰“田莊管事讓我幫忙帶點東西回張府,我順便把昨天干掉的那只畜生也帶上了,等回到家里讓娘和師傅嘗嘗鮮。” 張遂有點好奇,問道︰“到底是什麼畜生?” 大雄見張遂好奇,于是領著張遂來到車前,掀開了車上蓋著的氈布。 只見一只六尺來長的野豬出現在眼前,這只野豬長得膘肥體壯,看樣子得有五六百斤。 最奇怪的是這只野豬的獠牙散發著很淡的微光,只是已經斷裂了一根,身上有幾個血洞,額頭上的頭骨凹陷,看樣子竟然像是被人直接用拳頭砸出來的。 張遂吃驚道︰“好小子,這只野豬不會是被你用拳頭干掉的吧?”方雄憨笑著道︰“當時這家伙直接沖了過來,我手中也沒有帶家伙,只好把它按在地上用拳頭把他砸死了。” 張遂心里直接跑過一群草泥馬,這家伙妥妥就是這個世界的武松啊,听听,按在地上用拳頭砸死,這是人干的事嗎?只是看看方雄的身材,怪不得三妹叫他大熊,真是沒有叫錯。 方雄道︰“其實平時在山里也經常見到這些畜生,但一般見到人都是躲得遠遠的,早被人打怕了。只是這只不知怎麼回事。見著我了就直接沖我來了,沒辦法,就直接干掉了它。” 只是听到這心里一動,問道︰“這只野豬又什麼不同之處嗎?” 方雄想了想,道︰“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同,就是它的獠牙和別的野豬不大一樣,還會發著光。”說完,從腰間拔出一根獠牙遞給張遂,原來那頭野豬少了的一根獠牙是被他掰斷的。 方雄又道︰“開始我還有點壓不住這家伙,後來我掰斷了它一根獠牙,它的力氣就小了不少,被我按住用獠牙捅了幾下,手太滑了最後就用拳頭砸死了。” 張遂從他的話語中就能想象出當時的凶險,伸手接過了獠牙,沒成想剛結果獠牙右手指尖就是一熱,張遂心中大喜︰“這是有什麼力量在嗎?功德之力?劫數之力?” 獠牙在張遂手中握了一會,張遂明顯看到上面的光澤漸漸淡去,走到野豬旁邊,用手去觸踫了下那根沒斷的獠牙,指尖也有反應,很快獠牙上那淡淡的光澤就消失了。 張遂不動聲色地將獠牙遞還給方雄,道︰“我看著區別不大啊?” 方雄接過去看了看,撓著頭道︰“昨天還比較亮,今天早上就開始變淡了,這時候完全都不明顯了。” 張遂听到方雄的話,看來這種力量在野豬死後就開始在不停地流逝,自己吸收的估計是最後剩下的一點,怪不得方雄沒有懷疑。 張遂岔開話題道︰“好了,不管它了,你等下是準備回張府嗎?” 方雄點頭道︰“是的,二爺。我先將田莊管事的東西送到張府,然後回去看一下娘親和師傅。完了就過來這邊給您跑跑腿。” 張遂道︰“你先回去陪陪劉姨幾天再過來,到時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方雄連忙道︰“那我回去安頓好了就過來听您的吩咐。” 張遂擺擺手道︰“我這邊不急,你先回去休養幾天,養養胳膊上的傷。五日後再過來就行。對了,你等下幫我帶點書稿回去交給張府管事,讓他交給書坊幫我排版裝訂成冊,五日後過來的時候給我帶過來。” 方雄點頭稱是。張遂回到住所拿出舒黔的書稿交給方雄,再三叮囑他小心在意。方雄用包裹裝好,拍著胸口再三保證。 張遂送他到族學門口,目送他趕著馬車遠去,轉身回了住處。 第十六章 書中驚現天地變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回到住處的張遂,心里微微發熱。他關好門窗,拉上窗簾。屋里暗了下來。 張遂盤坐在床上,彈了一個響指,指尖的《如意冊》浮現了出來,他仔細端詳著小書,發現上面沒有出現裂隙。 張遂吐了口氣,心里有些失望,但這也在張遂的意料之中,指尖踫到獠牙時雖然也有感覺,但那感覺轉瞬即逝。可能是獠牙里的力量太少,不足于激活《如意冊》吧。 張遂分析這種力量,很可能是劫數之力,從功德之力和劫數之力的名稱上也可以判斷出,功德之力應該是對人族萬物比較有利的一種力量,而劫數之力,應該是那種帶來劫難,混亂的邪惡之力。 從方雄的描述中也可以知道,那些後山的動物看到人了都是避之不及,但那只野豬卻很具有攻擊性,估計是被劫數之力浸染,變得凶猛好斗。 看來這個世界發生了某些變化,像那些西南蠻子,自古以來也是祭拜雕像,但沒有出現什麼異常,但三十年前卻莫名其妙地發生叛亂,而且原因都沒有找到,估計也是和這劫數之力脫不開關系。 現在那些蠻子這麼重視這些雕像,連最膽小的蠻子也敢到州府附近截殺搶奪,如果說沒有受到某些力量的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再看今天的那只野豬,性情大變,甚至在體態上都發生了變化,這也說明這個世界正在被一些力量改變著,影響著。 張遂估計,以後這個世界會出現更多的奇異之事,張遂相信,既然被雕像和動物都會被影響到,那人族作為這個世界上的主宰物種,可能也逃不掉被影響的命運。只是不知道這種影響對于人族來說是好還是壞,暫時還不清楚。 張遂心中有了一些緊迫感,人也稍稍變得有點煩躁。本來自己手中握著《如意冊》這種金手指,雖然這金手指需要充值使用,但自走穩點慢慢收集,總會慢慢解鎖那些讓人流口水的通天之術。 但現在看來,這個世界的變化太快,可能還不等他收集到足夠解鎖《如意冊》的力量,就有可能出現一些大能一巴掌拍死他,如果出現那種情況,那可就無語了。 想到這里,張遂再也有點坐不住了,看來要加快賺錢計劃,通過商業手段,來嘗試收集一些可能含有劫數之力的物品了。 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新的渠道,就是那些變異的動物。 張遂估計,周邊應該還有不少這種被劫數之力浸染的動物,也可能有植物,甚至物品,只要能收集起來汲取其中的力量,雖然單個物品的力量不多,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累計起來說不定可以激活幾個需要力量較少的變化,就算是激活一兩個保命的變化也好啊,至少比“識地”要強吧。 雖然計劃很好,但擺在眼前的第一個問題還是一個字︰“錢!!!” 張遂隱去《如意冊》,從床上起身,拉開了窗簾。溫暖的陽光照了進來,屋子里一下明亮了起來,明亮溫暖的環境讓張遂有些急躁的內心稍微平復了一些。 張遂取出一張紙放在書桌上,給硯台填了一點水,慢慢碾磨,一邊在大腦里尋找能夠在這個世界使用的、制作工藝不復雜、見效快的東西。 考慮良久,張遂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一連串的字跡︰“豆腐,高度酒,香水,精鹽,蜂窩煤,暖氣,彩色煙花。。。。”林林總總寫了十好幾樣。 張遂放下筆,看了一會,這些寫在紙上的物品都是這個世界張遂的記憶里沒有的,但張遂還是決定先去族學的藏書樓看看,再問問其他人。 畢竟這方世界的張遂從小在張府長大,見識不多,免得找人合作的時候撞車就不好了,要知道,這個世界不只他一個穿越者啊,而且還是一個放出了不少地球技術的穿越者。 “希望那位前輩給我留點活路吧!”張遂暗暗道。 張遂收好紙張,收拾了一下,就奔著藏書樓而去。 兩天後,張遂坐到了桌前,又拿出了他寫著各種物品的紙張,一筆筆地劃去其中一些名稱,最終只保留下三種,豆腐,高度酒,香水! 感謝那位穿越前輩手下留情,不知道是看不上還是什麼情況,這三種這個世界還真沒有完全一樣地,其他像是精鹽,蜂窩煤,暖氣等等,要麼是這方世界自己發展出來了,要麼是那位穿越前輩貢獻了出來,比如精鹽提煉。。。。 而張遂寫下的三樣其實這方世界有兩樣也又相似的,那就是高度酒和香水,只是工藝和效果沒有地球上的完備,效果也沒有地球上的好。 至于豆腐,讓張遂很奇怪的是這個世界也沒有,按理說豆腐是漢代淮南王劉安發明的,這個世界也經歷了漢代,但卻沒有淮南王,也就沒有了豆腐這一神奇的食物。 看來原來以為這方世界和地球的區別不大,只是在三國後不同這一想法還是有問題的,可能前面的歷史也有著偏差,只是張遂了解地不多而已。 既然已經有了方向,張遂回憶著圖書館里看到的內容,將這三種物品的制作工藝寫在了三張紙上。 寫完後吹干墨跡,再檢查了幾遍,確定沒有疏漏後,張遂松了口氣,接下來就是看要如何將這三張紙變成真金白銀了。 接下來兩天,張遂每日都去舒黔的課堂听課,舒黔每次課後都會留下張遂單獨考核,而張遂每次都是完美過關,讓舒黔欣慰不已。 同時張遂也向舒黔先生打听歷史之中出現的一些奇異之事,或者是一些讓人不解的怪誕之事。 舒黔見他對這些感興趣,就給他列了個書單,讓他自己去藏書閣找尋,但也再三囑咐他,只可參考,切勿當真,需注意辨識,因為里面一些書完全寫得就像志異小說,要不是著書的人都是一些有名有姓之人,甚至還有一些是名士,很多在舒黔看來完全是胡言亂語,要不是孟先生堅持,估計這些書早就被清出了藏書閣。 張遂又在藏書閣待了兩天,將舒黔先生列在書單上的書都瞧了個遍,感覺收獲極大,這些書在常人看來,好像滿紙都是荒唐之言。 但在張遂看來,這些完全就是這個世界發生變化的一個有力佐證。 張遂自研究了一下這些書的成書時間,發現最早的一本是唐中期的一位欽天監官員所書,書中其實只記錄了兩件事。 一個是通過對近三百年星空觀察的記錄,發現有近百顆星辰的位置出現了偏移,而在偏移的過程中,每次都伴隨著各地出現的一些大型災難,如地震,江河改道,氣候劇變等。 另一個就是負責維護通天閣的工匠報告,通天閣頂端的氣溫驟降,被白雪覆蓋,上去清理的人完全抵擋不住上面的嚴寒,穿再多的衣服也沒有用,燃上的篝火幾個呼吸間就會熄滅。 在不斷嘗試最終損失了不少人命之後,皇室宣布封禁通天閣。在二十年間,通天閣頂部完全被堅冰覆蓋,再也無法上去。 其他的一些書籍也是記載了一些奇異之事,如東海之濱出現懸空之島,但後來朝廷派人探查卻找尋不到。 南海有漁民在外海捕魚時驚現巨龜,體型之大猶如一座島嶼,背負山川,似有活物在其上活動,但很快就潛入了深海。 西北的邊軍也曾匯報,一個防範的草原萬人大族,一夜之間,整個部族空無一人,車馬牛羊都沒帶走,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出來是正在舉行宴會,食物酒水都還在席間,但人卻不見了蹤影,後來多方探查也沒有發現線索。 時間離得最近的一本書距今只有五年,記載的是劍南道渭河之畔出現食人水獸,體態似人形,月圓從渭水出,上岸捕食人畜,當地軍隊設伏擊殺了兩只,人身獸首,血含劇毒,死後一時三刻就化為一灘血水。當地百姓恐懼,舉村搬離渭水之畔。但後來再也不見此種水獸傷人。 渭水自西南萬千大山而出,自西向東,匯入東海。張遂望了望窗外,張家族學就在渭水之旁,但離著劍南道出現水獸的渭水之畔有千里之遙。 以上一些奇事都被記錄在冊,里面還有很多作者的各種猜測,各種思路都有,有的腦洞之大讓張遂這種看過網文的人都感到佩服。 但站在張遂的角度來看待這些事情,很快就能確定這些和天地巨變出現的功德之力和劫數之力有關系。 張遂放下最後一本書,長出了一口氣。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心里想到︰“看來我是來到了一個風雲聚會的時代了啊,這樣也好,本來覺得安安穩穩解鎖《如意冊》,看看這世界的風景就挺好,但現在看來,有金手指的我是逃不掉裝叉的命運啊!希望不會還沒自保之力就被一巴掌拍死吧!” 想想書中描繪的懸空之島,打死張遂都不相信上面沒有大能之人。還有那巨龜,估計朝著張遂打個噴嚏,張遂當場就涼涼了吧。 張遂想著,打了個寒顫,賺錢賺錢,解鎖如意冊,先保命要緊!! 第十七章 變異大棗現靈力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轉眼之間方雄已經回去了五天,今天是方雄給張遂送書冊的日子。 上午張遂沒有去學堂,起來做了幾遍配合呼吸法的動作,汗流浹背,直接用院子里的冷水沖了個澡,凍得他渾身顫抖。 要不是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停止呼吸法的鍛煉,張遂也不敢這樣,沒想到只是短短練了幾天,鍛煉法的功效就很明顯地體現了出來,張遂不禁在心里給直接點了個贊︰天資奇絕! “阿嚏!阿嚏!阿嚏!”張遂正在心里自夸,結果身體一抖,直接就是一個噴嚏三連,鼻涕眼淚齊出!張遂連忙跑回房間擦干身體,穿上衣服,再做了套呼吸法,身上才暖和起來。 “可別再得風寒了,不然再穿個人的記憶過來腦子可受不了!”張遂想到。也有點後悔之前的莽撞。 直奔飯堂,這時候飯堂已經沒有什麼人,學子們都去上課了。只有兩個夫子在那里喝茶休息。張遂進去後先向廚子討了一碗姜湯,喝掉之後才端了點吃食,準備找個地方坐下。 正在喝茶的一個夫子向他招手,張遂一看,是第一天來飯堂時遇到的夫子,他端起餐點走了過去,向兩位夫子行了一禮。 夫子問道︰“今日這麼沒有去學堂听課?”張遂答道︰“這幾日舒黔先生給學生開了書單,讓我自己學習,他到時考核就行。” 夫子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我叫周栗,在族學里教授農學。我听舒黔先生多次提起你,說你過目不忘,而且很有自己的見解。” 張遂笑著拱手道︰“周先生好,那是舒先生謬贊了!” 周粟擺擺手道︰“你不必自謙,舒先生那個人的脾性,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夸的,能入他的眼,那肯定是有不俗之處。” 張遂笑著不語。旁邊那個身材矮胖的夫子笑道︰“這小子是真的有些門道,前幾日在藏書閣,我見他找了六七本書,一天時間就看完了,開始我還以為他是泛泛而看,但後來發現他在一張紙上的記錄,句句都是那些書里的關鍵之處,才知道他是真的看進去了。” 張遂望向這位夫子,周粟介紹道︰“這位是我好友,也是藏書閣齊岱,齊管事。” 張遂連忙行了一禮。心里想到︰“ ,還是個同行啊!” 周粟笑著介紹道︰“你別看他是個管事,他可是師從孟先生,從孟先生那里論的話,你還要叫他聲師兄。” 張遂聞言,連忙站起身來行了一禮,道︰“原來是師兄當面,失禮了!” 齊岱拉著他的胳膊坐下,道︰“不用多禮,我也是前幾天听老師說要收一個小師弟,才知道你的情況。前幾日見你看書用心就沒和你打招呼。” 有了這層關系,幾個人都親近了許多。 齊岱問道︰“我見師弟在藏書閣看的都是一些志異記錄之書,你是對這些感興趣嗎?” 張遂笑道︰“我本來是跟著孟先生和舒先生學習山川地理,歷史考證之學,以求能在見識這大千世界,領略那萬里風光之時有所幫助,那些志異之書也是我感興趣的一方面,以後說不定會遇到,提前了解一下而已。” 齊岱嘆道︰“師弟好志向!” 周粟聞言道︰“要說這志異之事,其實也不光書上記載的那些。近些年我們身邊發生的其實也不少。” 張遂聞言連忙問道︰“不知周先生能否讓學生長長見識。” 周粟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須,道︰“我教授農學,要知道農學之事重在實踐,這幾年我接觸了很多奇異的家禽和農物。像生出了發光雞蛋的母雞,體型比平常大一倍的肉牛,可以長出水果味的稻谷,長得橘子大的紅棗等等,不一而足。只是這些都是特例,不能繁衍後代,實為可惜啊!” 張遂問道︰“出現這種情況是什麼時候的事?” 周粟想了想道︰“其實很早就有,只是最近幾年出現得頻繁一些,可惜的是這些毫無規律,不然那些高產植物培育出來,又可以造福百姓了。” 齊岱也點頭稱是。 張遂想了想,問周粟道︰“不知我們族學的實踐之處有沒有變異之物?能否讓我長長見識?” 周粟笑道︰“怎麼沒有,我們實踐之地就有一棵變異紅棗,就是我說的大棗可以長到橘子大小的那棵。你如果想見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瞧瞧,長長見識。” 張遂聞言大喜,道︰“那就麻煩周先生了!” 周粟擺擺手道︰“這是小事,難得你對農學之事有興趣。你先用完早餐。一下我帶你過去。” 張遂心里道︰“我可不是對農學感興趣,而是對那變異之物感興趣啊。” 張遂幾口吃掉盤中之物,收拾妥當。齊岱招呼一聲,告辭回藏書閣而去。 周粟領著張遂,一路來到族學的農學實踐之地。這里在族學之外,挨著旁邊的一個田莊。範圍不大,方圓僅有五六里,但里面的各種作物可不少。 張遂看了看,僅他認識的就有十來種,還有其他幾十種都是他沒有見過的作物。遠處還有一個養殖之所,里面傳來各種動物的聲音。不少身著短衫的學子正在幾個先生的帶領下,在農田邊上記錄著什麼。 一個帶隊先生見到周粟,遠遠打了聲招呼,周粟也回應了一下。 周粟帶著張遂穿過農田和養殖之所,來到一片山林之處,這片山林被劃成了幾十塊,每一塊里都是單獨種著一種果樹。中間用一種簾布隔開,估計是為了保證各種果樹授粉的純粹的問題。 在最里面的一塊地方,用簾布圍住了四周,里面單單就一棵棗樹。棗樹不是很大,也就碗口粗細,兩丈來高。 奇異的是,現在已是深秋時節,周圍樹木的葉子基本都落光了,唯獨這棵棗樹,依然枝繁葉茂,枝葉間還掛著不少的大棗。 那是真的大棗,一個個都有橘子大小,顏色紅潤,和一般棗子的顏色還不同,這種紅是一種鮮紅色,看起來水分飽滿,一個個像是小燈籠一樣,看著煞是喜人。 張遂心里有些激動,走上前去,用右手扶住樹干,但令他失望的是,右手沒有一點反應。 “難道這棵棗樹的變異與兩種力量沒有什麼關系嗎?真的是自然變異?”張遂心里想道。 周粟笑著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神奇?可惜只有這一棵,用它的棗核培育出來的棗樹卻是普通的大棗。” 張遂心里一動,問道︰“它結的大棗和普通的棗有什麼不同嗎?” 周粟道︰“是有一些不同,這棵棗樹結出來的大棗吃起來甜度很高,用來泡酒的話對風濕骨病還有一定的效果,但是也有限。有一點很神奇的是,這種大棗如果用玉盒保存的話,就算放一兩年,拿出來也和新鮮的一樣。” 張遂詫異道︰“這是誰發現的?竟然用玉盒保存?” 周粟老臉一紅,道︰“前兩年有個朋友過壽,當時手中拮據,就找了個玉盒裝了顆大棗送他。結果我今年和他相遇的時候,他向我提到此事,還以為是什麼珍品,非要請我喝酒,我才知道此事。” 張遂呵呵一笑,問道︰“這麼說這棗談不上多珍貴,只是很新奇是嗎?” 周粟無奈點點頭道︰“是的,如果能培育出這種品種,那用處就大了,可惜只有這麼一棵。” 張遂道︰“能給顆我嘗嘗嗎?” 周粟笑道︰“當然可以,這種棗我們留下了不少,都是留作種棗,看能不能踫踫運氣再長出一棵。二公子想嘗的話我去和管事的說一聲。” 張遂連忙道謝。 周粟吩咐這邊照顧林地的人去請來管事,不一會兒管事就過來了。正是剛才和周粟打招呼的那人,只見那人皮膚黝黑粗糙,大手大腳,褲腿上沾滿泥土。 周粟介紹道︰“這位是統管農事的畢陌,畢管事。”向畢陌介紹道︰“這位是張遂張公子,是張家族長之弟。” 畢陌連忙行禮,道︰“見過二公子!”張遂回了一禮道︰“畢管事不用客氣,叫我張遂即可。” 周粟道︰“我帶二公子過來看看這棵變異棗樹,想嘗嘗這大棗的滋味。不知行不行。” 畢陌笑道︰“這有什麼不行的,又不是什麼太珍貴之物,只要二公子不是砍掉棗樹帶走,吃多少都隨意。” 三人哈哈一笑,張遂道︰“那就多謝畢管事了,我就先嘗嘗,好吃的話我給家里長輩帶點回去。” 畢陌贊道︰“公子有孝心了。”于是吩咐管樹之人拿來一根長桿,畢陌兩桿下去,直接落下了十來顆大棗。 張遂連連制止還要揮桿的畢陌,道︰“夠了夠了,還是給它留點種子吧,說不定里面有能培育出新品的。” 畢陌吩咐人將大棗洗淨,裝在一個干淨的布袋之中,遞給張遂。 張遂拿起一顆大棗仔細端詳,這大棗紅潤誘人,但香味卻很淡,而且和普通的棗香還不一樣。張遂一口下去,咀嚼了幾下,滿口香甜,咽到腹中,突然感覺到一股清靈之氣從腹中升起,很快擴散到五髒六腑。 張遂精神一振,感覺到了一股區別于功德之力和劫數之力的力量被自己吸收,暫時還不知道有什麼作用,但張遂的直覺卻告訴他這股力量很重要。 張遂將手中的大棗吃完,感覺這種力量盤踞在五髒六腑之間,明顯感覺身體對這種力量很是歡迎,“等回去之後再研究吧!”張遂心想到。 周粟見張遂吃掉大棗後默然不語,似在細細品味。笑著問道︰“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張遂點頭道︰“不錯,真的是美味無比。不知道有多少人嘗過這種大棗?” 畢陌道︰“吃過的人不多,很多都保存了起來。主要是為了留下種子。也就我們農事科的幾個先生嘗過,給孟先生拿了一些過去泡酒了。” 張遂問道︰“你們吃過之後有什麼其他的感覺嗎?” 周粟和畢陌面面相覷,有點不明白張遂的意思,周粟道︰“沒有什麼感覺啊,就是覺得鮮甜可口,公子難道吃了之後有什麼不適嗎?” 周粟和畢陌著急起來,生怕張遂吃了之後出了什麼問題,畢竟各人體質不同,有些東西有些人能吃,有些人不能吃。這位可是張家的二公子,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可脫不了關系。 見兩人緊張的模樣,張遂連忙道︰“兩位不必緊張,我是覺得這大棗吃了之後神清氣爽,很是舒服。想問問兩位是不是也有此感覺。” 兩人松了口氣,畢陌道︰“也沒有什麼其他感覺,估計是公子第一次吃這種大棗,心里有些反應吧。不過據說這大棗泡酒有一定的藥效,也不知真假。” 周粟道︰“是有此事,這是孟先生送了一壇泡了大棗的酒給他同窗,那位先生懂岐黃之術,後來告訴了孟先生功效。我們和孟先生在一起閑聊的時候孟先生提起過。” 眾人恍然。 張遂見天色不早,擔心方雄在學院等他。于是和畢陌打了聲招呼,感謝他送的大棗。然後就和周粟一起返回族學學院 第十八章 方雄送書吐心意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等二人回到學院的時候,正看到抱著一個大包裹正靠在樹旁打盹的方雄。周粟見張遂有事處理,就和他說了一聲,告辭離去。 張遂走到方雄身旁,剛要打招呼,方雄猛地抬頭蹦起,嚇了張遂一跳。看著擺出防御姿勢的方雄,張遂不禁感慨︰這小子警惕性很高啊,估計是被那頭凶猛野豬給影響的吧。 方雄見是張遂,身體放松下來,撓著頭笑道︰“這幾天老實夢到那只野豬向我沖來,剛才做夢又夢到了,嚇我一跳。”張遂心說︰“是你小子嚇我一跳吧!” 張遂問道︰“你胳膊上的傷好了嗎?” 方雄活動了一下左臂,笑道︰“兩三天就好了,沒事。” 張遂有點咂舌,當時看到他的左臂似乎受傷挺重,沒想到這麼短時間就愈合了,怪不得老路說他天資很高,就這體質,的確天生就是練武的料。 張遂點點頭道︰“那就好,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方雄將面前的包裹遞給張遂道︰“都弄好了,書坊的伙計說一共裝訂了六套,每套五本。都在這里了。” 張遂滿意道︰“你先幫忙搬到我的住處吧。” 方雄一只手拎起包裹,神態輕松,跟在張遂身後。張遂和門房說了下,門房直接開門放人。 來到張遂的住處,張遂打開包裹,翻看了一下書冊,看得出書冊裝訂得很是仔細,張遂隨手翻了翻就放在了一旁。對站在房門旁的方雄道︰“你自己坐啊,傻愣愣地站著干嘛,當門神嗎?” 方雄呵呵一笑,看了看房間里的兩張椅子,伸手拉過一張,坐了下去,結果那椅子不知道是不是年代太久了,方雄剛坐下去就 嚓一聲響,兩條椅腿直接斷裂,還好方雄反應快,直接一個馬步,蹲的穩穩的。 張遂看著斷掉的椅子腿,再看看一臉嚴肅蹲著馬步的方雄,無語的用手扶了扶額頭。道“你這麼用力坐下去干嘛?傷著沒有?” 方雄憨笑著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道︰“這兩天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控制不好力道。在家里已經坐壞了五六把椅子了。我娘抽了我好幾次,師傅說是我練的鍛體法這幾天突破了,力量增長太快,需要適應一段時間。” 張遂好奇問道︰“你現在的力道有多大?” 方雄轉頭四方望了望,轉身在門外撿起一塊拳頭大鋪路的石塊,那石塊張遂認識,是一種叫方崗石的石頭,質地堅硬,這方世界的人喜歡拿它來打路基。 只見方雄右手握住石頭,手掌一用力,張遂可以明顯看到他胳膊上的肌肉鼓起,只听一聲聲咯吱聲,石塊在他手中慢慢破碎,隨著方雄加大力道,石塊直接碎成了黃豆大小。 方雄松開手掌,手中的碎石都落到了地上,拍拍手對張遂道︰“我只用了三成力道。”張遂撿起一顆碎石,用力捏了捏,石子毫無動靜,倒是手指用力過猛,捏得生疼。 方雄呵呵笑著,從張遂手中拿過石子,兩個手指一用力,噗的一聲,石子變成粉末。 張遂看得驚喜不已,這完全是一個頂級的保鏢啊,給他一些裝備,完全是又能抗又能打,實在是居家旅行必備啊。 以後出門收集劫數之力,安全方面也有了一定的保障,大不了遇到對付不了的家伙,就讓他背著自己跑路,保命第一! 張遂興奮地拍了拍方雄,道︰“好家伙,完全是一員猛將啊,以後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好好保護我,以後送你一場大造化!” 方雄看他這副興奮模樣,只是憨笑著連連點頭。 等張遂平復了心情,突然看看房間里滿地的碎石,臉上又發黑道︰“捏石頭就捏石頭,怎麼不在外面來,這下搞得滿屋都是,又要收拾半天。” 方雄聞言,連忙找來掃帚,連連道︰“我來掃,我來掃,下次一定注意!”一副小心模樣。 張遂看他這副模樣,不禁嘆了口氣,對方雄道︰“你現在也是一位強者,不必這般小心在意。要是覺得在我身邊待著不舒服,以你現在擁有的力量,你是有資格過你想要的生活。” 方雄聞言,面露惶恐,扔掉掃帚來到張遂面前,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對嗎二爺?你是要趕我走嗎?” 張遂見他這副模樣,連忙安慰他道︰“你沒有做錯什麼,我的意思是,你和我相處不必這麼小小心翼翼的。咱們從小一起長大,說是主僕,其實和兄弟差不多,而且每次都是我和三妹犯錯,卻是你來受罰。原來我年少不懂事,現在想想真的很有些對不住你。” 方雄听到張遂的這些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著張遂的眼楮道︰“二爺,我沒有讀什麼書,也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我知道誰對我好。我爹走得早,娘一個人把我拉扯大,雖然有族里照顧。但我從小食量就大,這你是知道的。我每次在家里都不敢吃飽,因為我見過我娘望著米缸發愁的樣子。但自從跟了二爺和三小姐,我就沒有餓過,三小姐也知道我能吃,她偷偷拿好多吃的給我,有幾次被發現,夫人以為她不听話偷吃,擔心她的身體,還教訓過三小姐好幾次。但三小姐從來都沒有說過,拿那些東西是給我吃的。我在那個時候就發誓,一定要保護好二爺和三小姐,不會讓你們受一點欺負。” 張遂恍然,終于知道為什麼在這方世界張遂的記憶里,每次闖禍都是方雄沖鋒在前,仔細想想,當時胡混的時候難免和其他紈褲子弟發生沖突,但自己沒有一次受傷,而方雄總是鼻青臉腫的模樣。 還有一次,張遂帶著只有十來歲的張莘偷跑到河邊去玩,但是沒有大人跟隨,只有他們的小跟班方雄跟著。張莘失足掉到河里,當時張遂嚇得不知所措,結果方雄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將張莘舉出水面,從水底一步一步走上岸。從那以後,張莘對方雄也是極為親近。 張遂想到這些,對方雄不禁有了新的認識。原以為方雄對他們言听計從是受到愚忠思想的影響,沒想到原因是這樣。 看來這個世界的張遂也不是毫無作為,至少給張遂留下了這麼豐厚的遺產啊。 張遂拍了拍方雄的肩膀,方雄下意識地彎了一下腰,讓他方便拍到。張遂不禁失笑,柔聲對方雄道︰“好了,我就說說而已。你願意跟著,我還求之不得。”提醒他道︰“以後我可能四處游歷,會遇到很多危險,希望你不要後悔。 方雄拍著胸脯道︰“既然有危險我更應該跟在二爺身邊,遇到危險讓我來,我現在的身手師傅說至少也有五品左右,就是遇到六品的,只要我手上有家伙,也是可以踫一踫的。” 張遂道︰“那我就放心了。” 方雄撿起掃帚,繼續打掃地上的碎石。張遂則整理了一下送來的書冊,考慮了一下,自己留一套,剩下的給舒黔先生拿過去,看他這麼處理。 見方雄打掃完畢,張遂從書桌里抽出一張紙來,遞給了他。 紙上記錄的是張遂賺錢大計需要準備的東西,主要是一些工具和原材料,張遂準備自己先制作出成品來了,再去和人談合作。 張遂對方雄道︰“大雄,你先回去幫我準備上面的東西,我三日後會回家,這些東西我有大用,也不要對別人說。買了之後就放在我的小院就行。” 方雄看了下紙張上記錄的東西,點頭道︰“放心吧,二爺,我一定都給你準備齊了。” 張遂從袖中抽出一張百兩的銀票,遞給方雄。這還是前兩天管事轉交給他的這月例錢。張遂道︰“錢不夠的話就先買前面兩部分的東西,剩下的等我回去再想辦法。” 方雄點頭稱是。 張遂見天色不早,就讓方雄先回去,免得城門關閉進不去了。 方雄離去後,張遂提著包裹里剩下的四套書,向舒黔先生的住處走去。這個時間舒黔先生應該已經下課回去了。 來到舒黔住處的時候,正看到他開門從里面走出來,又關上了房門,看樣子是準備出去。張遂連忙打招呼,道︰“舒先生,您這是要出去嗎?” 舒黔見是張遂,停住腳步道︰“正準備去拜訪孟先生,你有什麼事?” 張遂指了指手中的包裹,道︰“先生的書稿我已經讓家里幫忙裝訂成冊了,送過來給您瞧瞧。” 舒黔一听來了興趣,回身打開房門,伸手引了引,道︰“進屋來說。” 張遂提著包裹走了進去,將手中的包裹放在書桌上,解開包裹,露出了里面的書冊。 張遂介紹道︰“我讓家里書坊幫忙復刻了六套,每套五本。我自己留下了一套。剩下的都給先生送過來了,看先生如何安排。” 舒黔示意張遂坐下,伸手拿了一本翻閱,一邊看一邊點頭贊道︰“不愧是百年書坊,這紙張字跡,排版裝訂之法很是不凡啊。” 張遂笑著道︰“先生謬贊了,這都是前人一步步探索總結出來的,我們後人只是承其恩惠罷了。” 舒黔嘆道︰“我們研究歷史考證之學的人其實最清楚,一切都是不斷發展改進的,尤其是這些手藝,不適合的早就被淘汰,只有一代比一代強,才能生存下來。你的大哥張闐我也認識,還和他交流過書坊經營之道,他也是個銳意進取之人,就說他在三年前力排眾議,將你們書坊所用的紙張改為斑竹紙,就是一個重大的改變。” 這件事張遂和其他人聊天的時候也听說過,斑竹紙的造價要較普通紙張高一些,但這種紙潔白堅實,耐潮耐熱,蟲蛀不食。和普通紙張最大的區別是散發一種淡香,效果和苦竹花的效果相似,能提神醒腦。 一經推出,風靡西南,讓張家的書坊更上一層樓,更是鞏固了張闐的族長之位。 舒黔留下了兩套書冊,將剩下的幾套推還給張遂,道︰“我留下兩套,一套自用,一套給孟先生送去,請他斧正。剩下的你就放到藏書閣吧。給管事就行。” 張遂點頭稱是,見舒黔站起拿了套書冊準備出去,也提起包裹告辭。 離開後張遂徑直去了藏書閣,剛進閣樓,就看到管事齊岱正一手拿著一本書,一手拿著一個小茶壺,一邊看書,一邊不時喝口茶,愜意得很。 張遂走上前,笑著招呼道︰“齊師兄挺悠閑啊。” 齊岱見是張遂,放下茶壺,問道︰“你不是跟著周粟去農學實踐之地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張遂笑道︰“我只是去看了眼那棵變異棗樹,沒有多做停留,于是就先回了。” 齊岱見他手提包裹,問道︰“是來借書嗎?” 張遂搖頭道︰“今天不借書,而是來送書。” 在桌上打開包裹,露出里面的書冊,道︰“我讓家里書坊幫忙把舒黔先生的書稿匯聚成冊,制作了好幾套,這些是舒黔先生讓我送過來交給師兄的。” 齊岱拿起一本,翻了翻,嘆道︰“舒黔先生的學問是沒得說的,就是私貨太多,流傳出去怕出麻煩,放在藏書閣也好,讓有興趣的學子可以看看。” 張遂稱是。坐下和齊岱聊了一會,齊岱不愧是圖書管理員,對書閣里的藏書了如指掌,而張遂作為同行,知識面也是相當廣博,一時之間兩人聊得非常投機,大有相逢恨晚的感覺。 眼見天色漸晚,張遂起身告辭,齊岱突然想起了什麼,叫住張遂,道︰“你先等等。”轉身進入書閣,不一會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畫冊。 齊岱將畫冊遞給張遂,道︰“這是一本木工之學的畫冊,里面都是一些雕刻在物件上的神話怪談之類的圖畫,我見你對志異之事很感興趣,不妨拿回去瞧瞧。” 張遂喜道︰“多謝齊師兄,這些正是我的興趣所在,如果以後還有此類書籍,齊師兄一定要給我留著。” 齊岱點頭答應,臨走時囑咐道︰“看看即可,切勿沉迷其中。” 張遂點頭稱是,拿著厚厚的畫冊,告辭離去。 第十九章 異棗突現清靈氣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回到住處,將畫冊放下,沒有急著翻看。而是關好門窗,拉上窗簾,坐到床上研究今日從變異大棗中得到的力量。 張遂顯出《如意冊》,仔細瞧了瞧,感覺沒有什麼變化,看來那種力量對《如意冊》沒有什麼作用,雖然在《如意冊》無法吸收這種力量時張遂就有了心理準備,但事實擺在面前時還是有點失望。 張遂隱去《如意冊》,思索著怎麼來運用這種力量。突然他心里一動,施展了一下“識地”之法,方圓五十里的山川走勢,河流變化,甚至只要在五十里範圍內想到一個地名,腦海中都可以給他安排好線路,這種感覺就像在地球打開了導航看地圖一樣,甚是神奇。 但張遂很早就發現,這種能力是有限制的,他現在只能看到五十里範圍內的情況,再遠的話就像是一團迷霧,看不清楚。和他原來認為的全球導航還是差距很大,很明顯張遂想多了。。。。。。 正在張遂想著怎麼擴大範圍的時候,盤踞在他五髒六腑之間的清靈之氣突然像是找到了方向,向他的印堂匯聚而來,腦中的地圖突然向四周擴展,很快達到了方圓六十里左右的範圍,比原來擴展了十里左右。 而張遂很明顯感覺到體內的清靈之氣已經都被印堂吸收,一點都沒有剩下。 張遂睜開眼,體察這身體的情況,見沒有什麼異樣。開始思考剛才發生的一切。 看來清靈之氣的作用就是可以加強法術變化的能力,張遂在剛得到“識地”能力的時候雖然覺得很神奇,但也是很有疑惑的。 因為如果“識地”能力只有這麼點範圍的話,那它怎麼能夠和“法相天地”、“筋斗雲”、“擔山”這些厲害的能力一起排在七十二變之列呢?這完全拉低了檔次嘛! 現在張遂心里有了一個想法,有可能這些被劫數之力激活的能力剛開始都不強,只是初步掌握,只有吸收這種清靈之氣才能進一步加強。 想到這里,張遂立馬起身,找出裝有大棗的布袋,打開從里面拿出一顆,三兩口就吃進肚里,立馬一陣清靈之氣就散發全身。 張遂再次施展“識地”之法,心里默想著吸收,很快就和剛才一樣,體內的清靈之氣直奔印堂,而“識地”的範圍又再次擴展了十里左右! 張遂一握拳,看來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現在看來,劫數之力可以解鎖一百零八種變化,而清靈之氣可以加強這些變化,只有功德之力,目前還不知道具體有什麼作用,等有了功德之力後再說吧。 想通了這些,張遂突然想到︰“這樣一來,那個變異棗樹對我來說就極為重要了,直接關系到解封能力的強弱了,畢竟不知道還能從哪些方面獲得,只有這棵棗樹是目前最簡單直接的了。” 想到這些,張遂就在心中琢磨著怎麼才能把那棵棗樹掌握在自己手中。 現在棗樹在名義上是屬于張家的,張遂雖然是張家二公子,但也不能讓家族直接把棗樹給自己,一則沒有理由,二則對家族沒有功績,空口白牙直接索取肯定是不行的。 張遂想到自己賺錢的幾個項目,“不如和家里合作,提個條件讓家族將棗樹給我。”張遂想到。 張遂越想越覺得此法可行,于是開始考慮到底用哪個項目來交換,目前別人都沒有發現棗樹有什麼特殊能力,就算吃進去作用也不大,到時合作時提條件可以將這個棗樹作為搭頭,免得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張遂翻看了一下布袋,里面還有十五六顆大棗,張遂擔心大棗摘下之後力量流失,直接三口一個將這些都吃進肚里,落肚為安! 吃完之後,張遂感覺大量清靈之氣盤踞在五髒六腑,身體也是舒坦無比,他也不急著將這些清靈之氣用“識地”之法吸收,因為他覺得目前來說,“識地”之法的範圍已經夠用了,不如將清靈之氣儲存起來,等到解鎖了其他變化之法後再來提升。 本來張遂還準備忙完之後去飯堂吃飯,但這些大棗下肚之後,他已經沒有一點饑餓之感。張遂感嘆道︰怪不得那些修仙之人不用吃飯,光是吃這些靈果就已經吃撐了,完全沒必要吃飯了啊! 看看外面天已經全黑,張遂點燃一盞清油燈,拿起齊岱給他的圖冊開始翻看。 這本圖冊有十八頁,每頁都是一個獨立的圖畫場景,張遂在其中也看到了在床頂發現的那五幅場景。其他的十三幅都沒有見過,看起來內容和那五幅很是相似,都是人族對抗一些異族或者怪異的動物、植物等等。用地球的話來形容就是神話史詩圖畫。 張遂感嘆道︰“看來對抗這些怪異之物的故事是刻在了人族的基因里了啊,就算是幾千上萬年之前的事件,也能通過這種方式流傳下來,雖然都被現在的人族當作神話故事,但也是留下了記錄。” 張遂放下書冊,又拿起舒黔先生所著的歷史考證之學,認真看了起來,張遂有預感,他在族學估計呆不長久了。 冥冥之中像是有一種力量在推動著這片天地的變化,而且這種變化越來越快,快到張遂不得不考慮加緊幾種力量的收集,不然一步落後步步落後,一旦跟不上這片天地變化的節奏,他很有可能會被碾成粉碎! 第二天一早,張遂照例起床練習呼吸鍛煉之法,讓他感到吃驚的是,體內的清靈之氣在他練習鍛體法的時候有很小一部分散入了他的全身血肉之中,讓張遂很明顯地感覺到肌肉的韌性,骨骼的強度都得到了加強,這可不是單純的鍛體法能夠做到的。 看來這種清靈之氣對練武之人也是有很大的幫助的,想想如果方雄吃了這種大棗的話,很可能還會繼續突破,如果能夠突破七品的話,那張遂就真的就有一個超級保鏢了,只要不是出現那些變態的怪異之物,完全可以一路平趟啊! 張遂不禁有點後悔︰“早知道那些大棗就不吃完了,留點給大雄試試效果也好啊。” 但轉念一想,只要和家族達成合作,棗樹到手,那時再想吃棗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張遂練習了好幾遍鍛體法,直到身體不再吸收清靈之氣後才停下,張遂閉目感受了下,感覺也就消耗了一顆大棗的清靈之氣。看來肉體吸收這清靈之氣還是有極限的。 張遂洗漱完畢之後,拿著畫冊還回了藏書閣,順便和在喝茶的齊岱聊了一會,就返回了住處,繼續拜讀舒黔的大作。 兩日後,舒黔的大作張遂已經讀完,對里面的內容也是了然于胸,收獲著實不小。 尤其是舒黔書中記載的五處上古遺址,舒黔也是親身去考證過,有很多不可思議之處,就連遺址年代,何人所修,具體功用等等都還是一個未解之謎,舒黔只在里面用了幾個詞形容︰奇哉!壯哉! 張遂默默記住這幾處遺址的位置,離昆州府的距離都很遠,讓張遂也斷了使用“識地”能力探查一番的念頭。 張遂做事有始有終,答應學完舒黔的書稿後就去接受他考核,就一定會做到。等下午舒黔授課結束,張遂直接去舒黔的住處守著他。 舒黔回到住處的時候,張遂正站在他的住所旁,抬頭望著遠處的君山,不知在想些什麼。見舒黔到來,張遂回過神來,行了一禮。 舒黔擺擺手,直接開門讓他進去。待兩人坐定,舒黔才問道︰“你找我有何事?” 張遂拱手道︰“學生這幾日拜讀了先生的大作,收獲頗多,今日過來是接受先生的考核,也算是幫學生查缺補漏吧。” 舒黔眉毛一挑,道︰“短短幾日,你就將我的書稿研究透了?看來你這讀書的天資很高啊!” 張遂連道不敢。 舒黔又道︰“我看你眉眼之間有遠行之意,是有游歷之心了嗎?” 張遂心里吐槽道︰“您到底是算命的還是教書的,這個也能看出來嗎?” 張遂道︰“學生的確靜極思動,思考再三,決定明日去向孟先生請辭,恐怕要辜負孟先生的期望了。” 舒黔不滿道︰“你來族學短短十日不到,不要覺得自己天資卓絕就放縱自我,孟先生的學問可不是這麼短短時日就能學到手的。” 張遂站起來躬身一禮,歉然道︰“學生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如若不是時間緊迫,我也是願意安心在族學和各位老師學習的,實在是不得已。” 舒黔見他這樣,還以為是他們張家族內之事,這種事情他這種外人也不好插手。 舒黔嘆道︰”可惜了你的天資,如果一心就學的話,將來肯定會有一番大造化。罷了!” 舒黔也沒了考究張遂學問的心思,向張遂擺擺手道︰“你去和孟先生說一下吧,他對你可是期望很高的,果然是期望也高失望也高!” 張遂無語,行禮後退了出去。出得門來,張遂吐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拜訪孟先生了。 本來張遂準備明日一早去拜訪孟先生,但想了想,反正要離開了,不如今天就把該拜訪的人都拜訪一下,免得明日再跑一趟。 張遂來到孟先生的庭院時,天色已黑,張遂敲了敲院門上的銅環,很快一個書童就過來打開了門,見是張遂,直接讓他先進院,然後去書房通報給孟先生。 張遂在庭院等候,看著月色下的庭院,游廊小溪邊種著一些奇草正發著微光,隨著夜風輕輕搖曳。張遂有些好奇,不知道這草是本來如此,還是已經被靈氣變異了的草。 正在他準備上前一探究竟的時候,孟先生披著一件裘衣從書房走了出來,看到張遂對那發光的小草好奇,笑著道︰“這是前幾年在君山發現的一種奇草,取名微光草。白天沒有異樣,到了晚上就會發出微光,剛好種在游廊兩邊,夜間也可以照照道路。” 張遂恍然,怪不得他白天過來沒有發現小草的異樣。 張遂見孟先生出來迎他,連忙行了一禮,道︰“學生晚上過來打攪老師,實在不該。” 孟先生擺擺手道︰“無妨,反正我每日都是亥時才休息,這時正在書房看書。”說完,揚了揚手中的書冊,正是舒黔書稿匯聚的書冊。 張遂道︰“我正是從舒黔先生住處過來的,還想著讓舒黔先生考考學生,但听到我想離開,舒黔先生直接讓我走了。” 孟先生眉毛一挑︰“哦?你想離開了?來吧,進屋說。” 說完轉身先進了書房。 張遂從游廊走過的時候用手觸踫了一下微光草,指尖沒有反應,又順手拔掉一棵放進了衣袖。 張遂走進書房,孟先生已經坐定,見他進來,示意他坐下。問道︰“到底是什麼情況讓你想要離開,說給我听听?” 張遂當然不能說實話,只是把給舒黔先生的說辭又說了一遍。 孟先生的反應和舒黔一樣,也以為是張遂家族內部的事情。 孟先生嘆道︰“我還想著讓你先跟隨舒黔學習一段時間,再來教導你,看來是沒有機會了。兩次錯過收你入門,看來真的是天意啊。” 張遂站起來,深躬一禮,道︰“孟先生對學生的教導之恩,學生是銘記在心的,雖然我沒有正式入您門下,但我一直都覺得您是我真正的老師!” 張遂這話倒是實話,想想年少時的張遂,要不是孟先生的教導,估計蒙學都學不下來,後來再入族學的時候,孟先生也是不計前嫌,差點收他成為正式入門弟子。張遂對這位老先生是發自內心的尊重。 孟先生道︰“罷了,你實在要走,我也留不住你。但我給你開的書單,希望你能夠用心讀一讀,對你以後游歷四方會有用的。” 張遂恭聲道︰“學生明白,我雖然不能來族學跟隨您學習,但您開給我的書單,我一定會用心拜讀。” 孟先生見他態度誠懇,也是欣慰,又交代了一些游歷需要注意的事情,張遂也是用心銘記。 張遂見天色漸晚,于是起身告辭。 孟先生將他送到庭院門口。張遂出得門來,正要離開,猶豫了一下,回身對還站在門口的孟先生低聲道︰“孟先生,我听說您這里有一些用變異大棗浸泡的藥酒,您不妨每日清晨起來練習鍛體法之前小酌一杯,會有一些特殊的用處。” 孟先生有些愕然,張遂停了停,又道︰“最好不要告訴別人,您自己保重!”說完,轉身走入夜色之中,很快不見身影。 孟先生若有所思,在門口待了片刻,這才關上門,走了進去。 第二十章 臨行之前透天機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回到住所後,關上門,從衣袖中取出那棵微光草,翻來覆去看了看,的確是在散發著微光。張遂折下一小段,放進嘴里咀嚼了幾下後咽了下去。 這草的味道有點微苦,吃到肚子里面之後,張遂閉目感受,好像有一點點清靈之氣,但微乎其微,不用心感受,完全都沒有任何感覺。張遂估計,就算是把孟先生院子里所有的微光草都吃下去,可能也不如半顆大棗里含的清靈之氣多。 張遂轉念一想,突然又覺得這種微光草前景奇大,要知道變異棗樹可是只有一棵,而且不能培育出同樣的品種。 但微光草就不同,听孟先生的意思,這種草出自君山,能移植,可以繁衍,那麼就算單棵里面的清靈之氣很少,但是如果成規模種植的話,那意義就很大了! 放開思路再想一下,如果能把這種微光草推廣出去,做到普通人都能夠食用到的話,配合鍛體法,那就是全民增強體質啊!能夠增強人族體質,在未來能夠提高人族對抗劇變的力量,對人族有功,這不就能獲得功德之力了嗎!!! 張遂越想越興奮,恨不得馬上將想法實施起來。 好不容易捱到天明,張遂連鍛煉都沒做,直接去找負責農學教學的周粟。 周粟剛起床正在洗漱,見張遂過來,示意他坐下先等一等。張遂哪里坐得住?一邊等著周粟,一邊在一旁踱步,心里思考著怎樣實施微光草擴大種植之事。 周粟見他在一旁走來走去,知道張遂的事情估計有些急。也是很快就洗漱完畢,將張遂引入屋中。問道︰“二公子有什麼事嗎?這麼著急?” 張遂直接問他︰“不知周先生了解微光草嗎?” 周粟想了想,到︰“微光草?是種在孟先生院里的那種夜間發光的異草嗎?” 張遂點頭。 周粟笑道︰“那微光草長在君山一處山峰之上,還是我和其他幾位農學教授一起發現的,微光草之名好像是孟先生取的。” 張遂問道︰“不知那微光草種植起來有什麼條件嗎?” 周粟搖搖頭,道︰“這個還真不清楚,當時只是覺得此草新奇,一位教授采集了一些,帶回來送給孟先生,種在了他的庭院里,至于種植條件,沒有研究觀察還不好說。” 張遂又問道︰“依先生只見,此草能夠大規模種植嗎?” 周粟道︰“那還需要先培育觀察,才能斷定此草的習性,現在還真不好說。” 張遂道︰“如果請先生幫忙培育,需要一些什麼條件呢?” 周粟失笑道︰“二公子對這些奇異之物這麼感興趣嗎?先是棗樹,現在是異草,二公子不如來轉學農學,那樣肯定能感受到農學之樂。” 張遂心想︰“如果不是為了功德之力我才懶得操這個心。” 張遂道︰“我能拜托族學里的農學科幫忙,研究培育這種微光草嗎?最好能培育出大規模種植的品種。” 周粟奇道︰“難道這種草有什麼奇異之處嗎?二公子對它如此感興趣?” 張遂搖頭道︰“我現在也不是很確定,只是覺得這種草很有商業價值,想拜托農學科幫忙。” 周粟猶豫道︰”可以是可以,但這種研究是需要族學院里支持的。。。” 得!這是要研究經費啊! 現在張遂手中可沒有一點銀錢了,但如果計劃順利的話應該會有銀錢到手。 張遂道︰“這方面沒有問題,你等我一段時間,最多不過十日,我會和家里溝通好,讓族學院支持,也會有經費支持。” 周粟笑道︰“那就沒有問題了,這幾天我先聯系幾位農學好友,到時可以一起來研究。” 張遂道︰“那就要周先生費心了。” 周粟擺擺手道︰“應該的,那也是我們學習農學之人的本職嘛,還可以為學習農學的學子提供一個新的素材,何樂不為呢!” 張遂見這邊談妥,想著早點回家操弄那些賺錢大計,站起身來,和周粟道別後直奔在族學的最後一站,族學管事張訓住處。 張訓也是剛起床不久,見張遂過來找他,以為在族學里有什麼事。結果張遂說明來意後,張訓心里大驚︰“短短七八天,這家伙就要原形畢露了嘛?!” 張訓連忙問道︰“二公子是在族學不適應嗎?還是與其他學子相處不好受了委屈?給我說,我一定給你解決!” 張遂苦笑不已,連忙道︰“沒有沒有,族學的先生們對我很好,那些同窗也都相處得很是和睦。” 張訓道︰“那為何要離開族學?” 張遂道︰“主要是我自己的原因,感謝族老這些天的照顧,也很是愧對族老們對我的關心,但我實在是有不得已之處。望族老體諒!” 張訓見他將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好過多追問。只是嘆道︰“前兩日張秉還托人問我你的情況,我還夸贊了你幾句,沒想到這才幾日功夫你就要走人,唉!罷了罷了,隨你去吧!” 張遂見事已說清楚,就和還在煩惱的張訓提出告辭。張訓有些惱怒,揮揮手讓他走人! 回到住所的張遂松了一口氣,雖然在族學呆的時間很短,但欠的人情可真是不少,孟先生、舒黔先生、齊岱師兄、張訓族老,甚至是林溪,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欠了他們的人情。 張遂想道︰“現在還不了不用急,總是會還的!” 想到這里,張遂只感到心中那一點點郁氣慢慢消散,整個人變得清明的多。現在只等方雄過來接他了。 等到快晌午,終于有人來通知他外面有人找,他估摸著是方雄到了。 等張遂提著行李來到族學大門的時候,神情微變,只見孟先生、舒黔先生、齊岱師兄、周粟先生等人都在院門口站著,見到張遂到來,一起向他走去。 孟先生今日的氣色出奇的好,面容紅潤,就連臉上的皺紋似乎都少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張遂的錯覺,張遂能在孟先生身上感受到很淡的清靈之氣。 張遂心中暗暗想到︰“難道是孟先生喝了棗酒的原因嗎?這效果也太明顯了!” 張遂見眾人走了過來,于是將手中的包裹放下,拱手深深一禮。孟先生搶步上前一把扶住了他,道︰“不用多禮。” 張遂道︰“學生辜負各位先生的期望,還勞煩各位先生相送,實在慚愧!” 孟先生笑著道︰“自你重回族學之後,我就在觀你脾性,知道你是真變的知理上進,現在需要離去,肯定也有你的道理。我今日和幾位先生說了一下,都覺得應該過來送送你。” 張遂感激地向其他人一禮,眾人也回了一禮。 舒黔先生道︰“你小子雖然跟我學習的時間最短,但也是我覺得學的最好,最有悟性的學生。不要浪費你的天賦,須知人學始知道,不學非自然!任何時候都要運用好你的天賦,好好學!” 周粟先生來到近前,笑道︰“公子吩咐的事我已經和幾位教授農學的先生都說過了,只要公子這邊準備好,我們馬上就可以運作起來。 張遂連忙感謝。 正在這時,一輛馬車駛了過來,坐在車轅上的正是黑壯的方雄。孟先生見狀,對張遂道,你也啟程吧,有時間就回來看看,只要有我在,這里的大門一直為你敞開著。” 張遂听到,連忙道謝。 孟先生將他往旁邊拉了拉,其他人知道孟先生私下有話對張遂說,都紛紛告辭離開。 孟先生低聲問張遂道︰“你昨晚對我說的話我今日照做了下,效果驚人,你離開此處是和這有關嗎?” 張遂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只好委婉地低聲道︰“孟先生學識博古通今,難道沒有從各種渠道發現什麼問題嗎?” 孟先生若有所思,道︰“我的確看出了一些端倪,只是不敢相信。”嘆了口氣又道︰“但今早我飲了一杯異棗酒之後,不敢信也要信了。怪不得你來族學之後對那些志異之事這麼感興趣,原來是這個原因。” 張遂低聲笑道︰“這世道的變化對我們來說是有危險,但也有了原來只在志異小說中才有的機遇,您說是嗎?” 孟先生點頭道︰“但萬事都是有好有壞,希望壞的一面不要波及太大吧!” 張遂看著悲天憫人的孟先生,心里更是佩服。 孟先生看著張遂道︰“你既然這麼早就察覺到這方變化,應該也是有所準備,你的前路估計不會很平坦,希望你多加小心了!” 張遂點頭笑道︰“我早有準備,先生其實也不用太過擔心,一時半會兒還是沒問題的。” 孟先生嘆道︰“希望如此吧!” 這時,方雄駕著馬車也來到了近前,張遂對孟先生拱拱手道︰“孟先生保重!” 孟先生也回道︰“一路小心!” 張遂和方雄招呼一聲,將行李丟進馬車,翻身上了馬車。 方雄憨笑著給孟先生行了一禮,然後揮動馬鞭,啪的一聲鞭響。馬車掉轉頭來,向著昆州城駛去。 第二十一章 物件齊備豆腐出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和方雄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橘黃的落日到了地平線上。 張遂一路上詢問方雄交代事情的準備情況。 方雄拍著胸脯表示已經準備齊全。完了有點不好意思地撓頭道︰“只是二爺給的銀子有點不夠,不過最後還是置辦齊了。” 張遂奇道︰“銀子不夠怎麼買齊的?用我的名頭賒賬嗎?” 方雄直言道︰“二爺的名頭值不了錢,賒不來東西的。” 張遂一臉黑線,你要不要這麼直接! 方雄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接著解釋道︰“是三小姐拿錢才把所有的東西置辦齊全。” 張遂問道︰“那不是莘兒也知道我購置東西的事了嗎?” 方雄連忙道︰“我給三小姐再三囑咐,讓她保密,三小姐答應過我,肯定能做到的。” 方雄滿臉肯定,對三小姐完全信任。要知道,張莘為了給方雄偷吃的,被母親教訓都沒有供出方雄,方雄對張莘那是絕對放心。 張遂問道︰“莘兒怎麼知道你要去買這些東西?” 方雄不好意思道︰“我答應三小姐送她雪兔,但沒有捉到。我回去後買了一只給她送去,想著送完就去給二爺置辦東西。三小姐待著無聊就隨我去了。本來錢不夠,我听二爺的就想先準備一部分,但三小姐知道了就給了我銀錢,讓我先買,等您回去了再還錢給她。”說完,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利滾利,十倍歸還。。。。。。” 張遂無語,你這是讓我背上了高利貸啊! 張遂知道張莘是玩笑之語,也不是很在意。拍了拍方雄寬厚的肩膀,夸道︰“事情辦得不錯!” 方雄聞言咧嘴憨笑。 很快來到張遂的庭院前,老路還是和往常一樣,躺在門房前的椅子上曬著太陽。 听到馬車聲,起身走了出來。見是張遂回來,笑著道︰“二爺回來了啊,看著氣色不錯啊。”說完打量著張遂。 他說的是實話,自從張遂配合清靈之氣練習呼吸鍛體法之後,短短三天時間,體態和精神方面的變化肉眼都可以看得出來。 張遂笑道︰“這還是要多謝你教的呼吸法啊,感覺作用很好。再加上我也算天資卓絕,資質不凡,有變化也屬于正常。”這前半段話還屬正常,後半段就有點自夸自擂地嫌疑了。 老實的方雄還覺得有道理,連連點頭。 老路卻是笑罵道︰“我看二爺不光呼吸鍛體之法進步很大,這面皮也是在跟著增長啊!” 一旁聞訊過來的劉姨拍了一下老路,罵道︰“有你這麼和二公子說話的嗎?一點規矩都沒有!” 張遂連忙道︰“沒事劉姨,老路說得也是實話,開開玩笑而已。大家在一起生活,就和一家人一樣,不用那麼拘束。” 張遂說得也是實話,自從大病一場之後,張遂搬到這處庭院,都是劉姨和老路在照顧他。 病愈後的張遂可不是原來那個紈褲子弟,佔主導的基本都是地球上那個張遂的思想,從小受的教育,他可沒有什麼上下尊卑的想法,再加上方雄從小就是一起長大,這份情誼也是實實在在的。 說起來,對現在的張遂來說,整個張家除了三妹張莘,對其他人的感情還不如眼前的三人,再加上和老路共患難過,更是將三人當做家人。 本來初到這個世界,金手指不給力,他也不是什麼龍傲天的性格,也沒有感到自己有什麼無敵主角光環附體,就連開啟金手指都是機緣巧合。在地球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性格平和,也能開點玩笑。 所以他和人打交道都是小心翼翼地,也只有回到這方庭院,心里才有了安穩的感覺,踏實了下來。也有心開開玩笑了。 張遂走進庭院,方雄提過他的包裹跟在身後,老路牽著馬車準備去馬廄,張遂想起了什麼,回身喊住老路,道︰“老路,讓劉姨多準備幾個菜,等下我們大家一起吃。我有事情說。” 老路連連答應,讓劉姨去準備。 等放好了行李,方雄領著張遂來到後院,不大的後院里放著很多物件,都被氈布仔細地包裹著。 方雄解釋道︰“房間有限,這些都是不怕風吹雨淋的大物件,我就放在外面,其他的我都放在廂房。” 張遂點點頭上前,打開氈布仔細察看,外面放的都是石磨,蒸餾設備,還有一些瓶瓶罐罐和一些大的容器。 石磨和那些容器張遂到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那個蒸餾設備,他寫清單的時候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這種東西,只是描述了一下,沒想到還真有,而且看樣子還是很成熟的設備。 方雄見他對蒸餾器很在意,上前道︰“二爺的錢不夠就是因為買了這個東西,那個黑心的商鋪一點價格都不讓,整整七十兩銀子。”方雄說到這里還是有點憤憤不平。 張遂在心中想了想,這個世界的銀兩價值和清朝中期差不多,一兩相當于地球的300元左右,七十兩的話就相當于兩萬多,看這精致的工藝,其實也不算太貴。 張遂安慰道︰“沒事,花出去的錢都會回來的。” 這時老路也收拾完過來了後院,看到張遂在看那些物件,上前問道︰“二爺這是要做什麼東西嗎?大雄回來後跑了兩天才買齊,問他干什麼的他也不說。” 張遂笑到道︰“我在族學翻閱古書有些收獲,想試試看行不行。是我讓大雄保密的,其實大雄也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方雄看了眼老路,點點頭道︰“二爺也沒有告訴我做什麼用的,只是讓我照著清單購買。” 張遂笑著說道︰“過兩天你們就能見著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張遂繼續檢查清單上的物品,沒過多久,劉姨過來招呼飯菜已經準備好,讓他們去用飯。 張遂招呼老路和方雄一起過去,眾人來到飯廳,桌上已經擺了六七個菜,有葷有素有湯,看著很是豐盛。 張遂招呼眾人坐下一起用飯,劉姨還想回廚房去,張遂示意了一下老路,老路笑呵呵地拉住了劉姨,將她按在座椅上 席間,張遂盛了一碗湯,雙手舉起,對老路三人道︰“席間沒酒,我就以湯代酒,敬敬諸位。敬老路和我共患難,敬劉姨對我的照顧,也敬大雄對我從小的維護。”說完,一口飲下了碗中的湯。 三人見張遂這樣有點吃驚,但也一口喝下了湯。 老路嘆道︰“二爺,你自從病愈之後,性情完全是大變啊,我原以為也就是性情變得平和了一些,沒想到完全就變了個人。要不是我一直跟在你身邊,肯定會以為你被調包了!” 劉姨和方雄在一旁連連點頭。 張遂笑道︰“那是原來的好還是現在的好?” 方雄搶著答道︰“肯定是現在好啊!”劉姨打了下方雄,道︰“瞎說什麼?都好都好!!” 張遂看著挨打的方雄笑道︰“哪個好我自己心里清楚,以後我們相處的時間還長,你們自然會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等到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張遂放下碗道︰“我這次回來後就不會在去族學學習了,我有些想法想要去試試,如果成功的話收益會很大,這需要你們的幫忙。” 方雄拍著胸脯道︰“二爺有什麼吩咐就說,我肯定第一個上!” 方雄的確能幫上大忙,那麼大的磨盤,直接被他推得飛起,劉姨一個勁在旁邊道︰“慢點慢點,你要我能倒豆子啊!!”一邊說著,一邊把泡好的大豆往磨眼里送,潔白的豆漿順著磨縫流到下方的大盆里。 張遂將做豆腐的整個流程都教給了劉姨,直接在一旁指揮,忙活了大半天,終于到了最關鍵的一步︰點鹵。 張遂心里也有點緊張,不知道這方世界是不是也遵循地球上做豆腐的化學原理。看著沸騰的豆漿,讓方雄停火,將豆漿倒入一個大陶缸,然後張遂端著小半盆熟石膏水,也就是鹵水,慢慢倒進缸里,同時讓劉姨用大勺慢慢攪拌豆漿,讓鹵水和豆漿能均勻的融合。 待鹵水全部倒完,張遂讓劉姨繼續攪動了半分鐘,然後停止,讓豆漿靜置在那里。張遂緊緊盯著豆漿,雖然他知道要半個小時左右後才會凝固好,但張遂就是不想離開片刻,一直守在大缸旁。 老路三人見張遂這副模樣,也都圍攏過來,一起盯著豆漿,都不明白張遂在看什麼。 半個小時對于張遂來說短暫又漫長,老路早就等得不耐煩,走到一旁躺下曬太陽。只有方雄和劉姨一直在陪著張遂。 好不容易熬過了時間,張遂用一個勺子輕輕觸踫了一下缸里的豆漿,已經凝結起來了,張遂松了口氣,哈哈笑了起來,吩咐方雄到︰“快去拿幾個碗來,再拿點蔗糖。” 方雄和劉姨也發現了缸中的異樣,連忙去拿東西,老陸也湊了過來,看到一缸豆漿變成了白玉一般的豆腐,也是吃驚不小,還有點不確定,用手指戳了戳,發現真的凝結在了一起,轉頭看向張遂的目光瞬間變得奇怪起來。 老路問道︰“二爺,您這是施展了法術嗎?化水為石?” 張遂笑著不語。 方雄和劉姨拿來了碗筷和蔗糖,遞給了張遂,張遂舀了半碗豆腐腦,撒了點蔗糖嘗了一口,瞬間有了熱淚盈眶的感覺︰“又吃到了地球的食物啊,還是那麼美味,要是配一根油條那就更好了!” 見三人眼巴巴地看著他,他示意劉姨給每人盛點嘗嘗,劉姨生怕盛多了,每人只裝了小半碗,估計還不夠方雄一口的,張遂見狀拿起勺子,給每人盛滿,然後又倒上蔗糖,示意眾人嘗一下。 眾人一吃,都是瞪大了眼楮,方雄咕嚕兩口就把一碗吃了下去,也不怕燙著。 吃完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老路和劉姨的表現也好不到哪去,也怪這個世界的飲食文化發展得不夠快,趕不上地球那麼豐富。第一次吃豆腐腦的確太讓人驚艷。 老路不停地道︰“好東西,真是美味啊,讓我想起了在西南吃的奎熊腦,細嫩甘甜,好吃!”劉姨和方雄也是連連點頭。 張遂笑道︰“這種吃法只是其中一種,還有好多種不同的吃法,應該都不錯。” 整整兩天,在三人看食神的眼光中,張遂將其他幾種形態的豆腐都做了出來︰擠出部分水分的嫩豆腐,擠干水分的老豆腐,用模具壓出來的豆腐皮,用各種香料燻制的豆腐干,用油炸的油豆腐,基本上現有條件能做的都做了一些。 眾人看著桌上五六種豆腐制品,張遂是一臉的滿足,而其他三人都是滿滿的佩服。 方雄口里喃喃道︰“怪不得二爺不讀書了,原來是個天生的廚子!” 張遂聞言滿臉黑線︰你才是個廚子,二爺我明明就是個神仙中人,當然是未來的,就是還挺遙遠。。。。。。 “這難道是穿越修仙從賣豆腐開始?”張遂想到這里,打了個寒顫。 正在腦海里天馬行空,只听庭院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張遂吩咐劉姨將豆腐都收好,讓方雄過去開門。 等方雄打開大門,出現在門口的赫然是族老張秉,張秉滿臉怒氣,見張遂到了院中,于是推開了門口的方雄,向張遂大步走去。 張遂見到張秉到來,還是滿臉怒氣,心里卻是不慌,笑著迎了上去。 第二十二章 利益交換獻秘方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秉見張遂一臉笑容地迎了上來,怒斥道︰“你這渾小子,還以為你變了性子,沒想到在族學不到十日就呆不住了,枉我一片苦心,還舍下臉皮去求孟先生收你入門,拜托朋友照顧你!” 張遂一臉歉意,上前扶住張秉的手臂,賠笑道︰“族老莫急,進來坐下听我慢慢解釋。” 將張秉請進廳堂坐下,張遂示意劉姨去準備茶水。 張遂見張秉一臉怒容,對他道︰“族老,我離開族學也是有原因的,自從大病一場之後,我的記憶力變得很好,在族學舒黔先生給我布置的學習內容我很快就能掌握,孟先生也給我開了書單,以我現在的學習能力也會很快都掌握。” 張秉拍腿道︰“你既然有了這麼好的天賦,更應該跟著幾位先生好好學啊,自己學比得上跟著先生們學嗎?” 張遂笑著道︰“我也不是不再向先生們請教,等有了疑惑再去也不遲。我已經和孟先生說好了,孟先生也答應了。” 張秉听張遂搬出了孟先生,也不好再多說,只是沒好氣地道︰“如若不是昨日族學管事張訓托人帶消息給我,我還以為你在族學安心學習。要不是昨日天色已晚,就要過來教訓你。” 張遂笑道︰“就算族老不來找我,這兩日我也會去拜訪族老。” 張秉有點意外,問道︰“找我什麼事?” 張遂道︰“這幾日我在族學也不是毫無收獲,和幾位先生學到的學問不提,最大的收獲是我根據古籍記載,發明了一種吃食。” 張秉皺眉道︰“好好的書不讀,你這是想做廚子嗎?沒出息!” 張遂笑道︰“族老稍安毋躁,正好也到了飯點,我讓劉姨將我發明的吃食做出來讓族老嘗嘗,讓族老幫忙品鑒品鑒。” 張秉沒好氣地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麼驚人的吃食。” 張遂將劉姨叫到跟前,吩咐了一番,劉姨听完後點頭稱是。然後進了廚房忙活了起來。 張遂在廳堂里陪著張秉喝茶,也委婉地打听家里的各項生意情況。 不打听不知道,原來張家的生意不單單只有書坊這一項,書坊只不過是張家最主要的一項,還有其他不少生意,筆墨紙硯,酒樓客棧都有涉及。 只是那些不是主要產業,這個世界有著很嚴格的行規,除了主業之外,其他的都有所限制。像張家就是這樣,雖然也有其他產業,但佔的比例極小,貿然擴大的話很容易引來抵制。 听了張秉的介紹,張遂若有所思,看來自己弄出來的一些東西,如果單靠張家的渠道,估計是很難發展起來,最好的就是借助張家的關系網和其他家族來合作,以此來交換到最大的利益。 大半個時辰後,劉姨過來告知酒席已經準備好,張遂站起身來對張秉伸手一引,道︰“族老請移步飯廳,請族老品鑒一下小子發明的吃食。” 張秉站起身來,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神奇之物,讓你有如此自信。” 到得飯廳,只見桌上擺著六七樣菜品,張秉仔細一看,竟然一種都不認識。這些菜品都是用豆腐做成︰甜咸豆腐腦,小蔥拌豆腐,香煎豆腐塊,豆腐燒肉,雞蛋炒豆皮,排骨油豆腐,最後還有個魚頭豆腐湯。 這些都是地球上豆腐最常做的吃法,張遂將做法都講解給了劉姨。這時一看成品,還真像那麼回事! 張遂先給族老盛了小半碗豆腐腦,然後撒上蔗糖,張遂品嘗了下,眼楮一亮,贊道︰“鮮甜嫩滑,入口即化,好!” 張遂笑著又舀了半碗豆腐腦,澆上微咸的鹵汁,張秉接過嘗了一口,再贊︰“咸鮮味甘,回味無窮,好!”咂咂嘴回味了下,道︰“還是澆上咸鹵好吃!” 張遂心里吐槽道︰“沒想到還是個咸黨!” 後面一一品嘗了各個菜式,最後在一碗魚頭豆腐湯下肚後,張秉打了個飽嗝,滿意道︰“遂哥兒,看來你是真有成為一代名廚的天賦啊,要不我和家中其他族老商量下,讓你掌管經營家中的酒樓?就你這幾道菜式,肯定能讓酒樓在昆州府有一席之地!這種食材叫什麼?” 張遂道︰“我給它取名叫做豆腐。” “豆腐?”張秉在嘴里念叨著這個陌生的名字。 張遂笑道︰“我雖然做出了豆腐這種食材,但也不願意成天困守在鍋台灶碗之間啊。我的想法是拿出制作這種食材的方法,讓家族和那些大的經營酒樓的家族合作,來交換一些東西。” 張秉眉頭一挑,道︰“你願意將這種豆腐的制作之法交給家族?” 張遂道︰“這有何不可,我也是張家的一員,有了能讓家族獲利的方法,肯定不會藏私,家族才是我的根本啊。” 張秉高興道︰“你能這麼想,我真的很是欣慰啊。要是張家其他子弟都如你一般想法,何愁家族不興?!” 張遂道︰“雖然秘方可以交給家族,但我也有一些條件,希望家族能夠滿足我。” 張秉道︰“你說說看,只要不是太過分,我想家族是不會拒絕的。” 張遂想了想,道︰“我可以不要秘方以後的利潤分成,但我希望家族能給我一筆銀錢,我另有他用。” 張秉道︰“你既然不要分成,補償給你一筆銀錢那也是應有之義,至于多少合適,還需家族評估之後商議。” 張遂點頭道︰“那是應該的。” 張秉問道︰“還有其他要求嗎?” 張遂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道︰“還有一件事,就是能否將族學農學研究之地的那棵變異棗樹給我?” 張秉道︰“那棵棗有橘子大小的棗樹?” 張遂奇道︰“族老也知道那棵樹?” 張秉道︰“族學管事張訓給我提過,還給我帶了幾顆嘗了下。也就是有些新奇而已,沒有什麼特別。你怎麼會想要那棵棗樹?” 張遂笑著道︰“我覺得那棵棗樹和我有緣。” 張秉無語道︰“胡言亂語,和一棵樹能有什麼緣?別是那些志異小說看多了,還想著棗樹成精變成一個美貌棗仙吧?哈哈!” 張遂心里道︰“那還真說不準!” 張遂追問道︰“您看可以嗎?” 張秉大手一揮道︰“這事我就能做主,待我和族學管事說一聲,讓他們給你送過來種在你的庭院,天天看著都行。” 張遂大喜,道︰“那就多謝族老了!我一會兒讓劉姨多準備一些豆腐,隨您送到族老府邸,讓劉姨做好讓其他族老品嘗。” 張秉道︰“那樣也好,讓那些老家伙也嘗嘗,我也好和那群老家伙商量後面的事宜。” 張遂讓方雄去叫來劉姨,吩咐了一番,讓她等下去族老府邸去做菜,劉姨還有點心虛畏懼,張遂安慰她道︰“你不用擔心,只要照著剛才的方法再做一遍即可,你看張秉族老不是吃得很滿意嗎?” 張秉也點頭道︰“你只要保證剛才的口味就行,其他的我來和那群老家伙說。” 劉姨只好點頭答應。 張秉吩咐方雄陪同劉姨過去,有事及時回來通報。方雄點頭答應,和劉姨一起去廚房準備食材。 張秉見天色不早,站起來和張遂道︰“我先回府里去,你讓他們盡快過來。不然那些老家伙如果吃了晚飯才來品嘗的話,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張遂點頭稱是。 張秉又道︰“這幾日你不要遠離,我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商量好了我會讓人過來通知你。” 張遂謝道︰“那就要族老費心了!” 張秉笑道︰“我倒是希望這種費心的事越多越好。好了,你不必送我,記得不要亂跑,等我消息!” 說完,張秉大步向門口走去,張遂一路送出大門外,看著他上車後才返回庭院。 沒多久,方雄和劉姨帶著準備好的各種食材走了出來,張遂上前又叮囑了一番,才看著他們離去。 張遂見庭院里清靜了下來,他也松了口氣。想想自己一步步的計劃,目前來說都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張遂估計家族應該很快就會拿出決定,因為豆腐這種味道好,又沒有出現過的新奇食材,應該存在很大的操作空間,再加上成本低廉,只要掌握好秘方不外泄,那麼就可以將它包裝成高端的食材,保持長時間的高利潤,對家族來說是一門很大的生意。 再一個就是那棵變異的棗樹,張遂在腦海中想了很多想得到它的理由,都沒有用上,沒想到一句玩笑話就讓族老拍板給了他,這也算是意外之喜,解決了心中一件大事。 正在張遂想著下一步收集劫數之力怎麼操作時,听到了門口老路爽朗的笑聲,似乎在和什麼人說話。張遂也沒有在意,走進後院看看接下來兩種賺錢的物品怎麼來操作。 老路在門口喊道︰“二爺,有個朋友過來拜訪,一起過來坐坐啊!” 張遂有些好奇,在腦海里想了一圈也沒想到自己有什麼朋友。于是走出後院,來到前廳一看,原來是一起對抗過蠻子的那個名叫董志的護衛。 只見董志一手提著幾只毛色鮮亮的野雞,一手提著一壇張遂很眼熟的玉寒春,正在和老陸笑談著,見張遂走了出來,連忙放下手中禮品,恭敬一禮道︰“見過二公子,今日听說公子從族學返回,特來拜訪,打攪之處,還望見諒!” 張遂笑著上前,回了一禮,道︰“董兄不用這麼客氣,我們三人也是並肩殺過敵的,說起來算是過命的交情。來,進屋里坐,我們一起聊聊。” 老路笑著道︰“你看,我說二公子沒有架子吧,你一個軍伍出身的武人,還在這里裝什麼斯文!把你的酒提上,我們去屋里嘗嘗。這酒上次公子買的時候,我在旁邊流了半天口水,奶奶的,就是太貴,只能看看。今天有口福了!” 董志見張遂的態度熱情又隨和,也放松了下來,心里暗道︰“商行里的人說,這個二公子是個性情頑劣的紈褲子弟,但這和傳言完全不符啊!” 張遂笑著當先走向廳堂,董志緊跟其後,老路接過董志手上的東西,將酒放到了桌子上,轉身將野雞提到了後面的廚房。不知在里面搗鼓什麼。 張遂見董志放松下來,問道︰“董大哥回到商行後情況如何?” 董志答道︰“青衣衛的統領派兩位青衣衛大哥隨我一起回的黃家商行,幫我解釋了事情的原委。黃老爺雖然痛心掌櫃的死,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不過也是妥善安葬了掌櫃和那些遇害的兄弟,那些兄弟的家人也都得到了撫恤。” 張遂到︰“那就好,看來黃家做事還是很講究的啊。那你現在呢?” 董志不好意思道︰“我因為帶回了掌櫃送來的那些貴重壽禮,黃老爺很是認可我,提拔我做黃家在昆州府的護衛長。” 張遂笑道︰“原來是高升了,那就要恭喜董兄了!” 董志連忙道︰“哪里哪里!要不是二公子和路前輩的仗義出手,我現在肯定已經和那些兄弟躺在了一起,還是要感謝兩位的救命之恩啊!” 正說著,只見老路雙手兜著三個大瓷碗走了過來,每個碗都裝得滿滿的。一個裝的是熟肉,一個裝的是澆著好幾種佐料的豆腐絲,還有一個是熟黃豆。 董志連忙上前幫忙接過放在桌上,老路笑道︰“做飯的人不在,我就在廚房隨便折騰了點東西來下酒。” 說完指著那盤豆腐絲對董志道︰“你小子有口福了,這個可是二爺從上古奇書上得到秘方制作的好東西,是一道喝酒的美味!” 張遂對老路的吹噓有些無語,對他能在短短幾天就琢磨出經典的拌三絲更是佩服,很有吃貨的潛質啊! 老路拉著董志坐下,拍開酒壇的泥封,沒有用酒杯,直接拿來三個飯碗,滿滿倒上。舉了起來,張遂和董志也舉了起來,老路道︰“敬我們並肩殺敵!” 三人一起飲盡。滿上酒碗。 老路又道︰“敬那些死難的兄弟!” 董志雙手一抖,最先飲盡,張遂和老路也舉碗示意。滿上酒碗。 老路再道︰“敬二爺待我們如兄弟!” 董志和老路率先飲盡,張遂搖頭無奈一笑,也是一口飲盡! 張遂心中道︰“時代的局限,再多灑脫豪邁之人都脫不開身份的束縛啊!” 第二十三章 酒後听聞征南事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待三人酒過三巡,情緒才漸漸平靜下來。 老路講述著之前在軍伍之中的光輝歷史,主要是征南蠻的各種戰事。張遂在史書上看到的也只是寥寥幾筆,當然不如老路這個親歷者來的詳細。 老路講到統領帶著他們在一處叫做橫斷山的地方包圍了一伙五六千人的蠻子部隊,開始還讓懂得蠻族語言的士兵上前勸降,但是那些蠻子的反應超出士兵的想象,除了外圍近千滿眼通紅的蠻子誓死不退外,內部的蠻子不知是誰發現橫斷山附近的一個天坑。 那個天坑的洞口不大,由于常年被蔓藤覆蓋,還看不出來,有幾個蠻子失足掉了下去,然後那群蠻子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一個個都往里面跳。 那個天坑的洞口只有一丈方圓,要說的話應該不大,但等外圍抵抗的蠻子被消滅殆盡後,士兵們來到天坑往下瞧,只看到一片黑暗,和聞到一股燻人的血腥味,那近五千左右的蠻子竟然沒有填滿那處天坑。 最後又士兵丟了火把下去,兩三個呼吸的時間才落到底部,但也是看不清楚,讓人毛骨悚然。最後統領讓人將戰死的蠻子也丟了下去,依然沒有多大反應。可想而知那個天坑有多深多大。 老路講到這里,又提了一句︰“那個泡在血池里燒不掉的雕像最後也是被統領丟在那個天坑里了。” 張遂動作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吃了一筷子拌三絲。漫不經心到︰“有機會去見識見識。” 老路道︰“那有什麼好見識的,晦氣的很。後來在那邊駐守的部隊莫名其妙瘋了好些人,都是沒事偷偷跑過去看稀奇的士兵,最後統領讓人將那處天坑的洞口用水泥板給封住了,嚴禁任何人靠近,最後戰爭結束也就沒什麼人去管那里了。” 張遂心想到︰“可能讓人發瘋就是那些劫數之力的杰作,看來那處還是很有必要過去一探究竟,只是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董志的酒量一般,前面幾碗酒喝得太急,讓他都有了一點醉意。張遂向他打听黃家的情況。通過董志的描述,讓張遂對黃家有了一定的了解。 黃家發跡的時間比較早,祖上有跟過燕朝太祖打天下,受過封賞,但品階不高。後來年齡大了葉落歸根回到了昆州。在從龍之前,家里就是經營古董當鋪方面的生意,當年跟隨太祖打天下沒有武力,但勝在有銀錢支持,也解了太祖的燃眉之急。後來告老回鄉的時候,太祖給了黃家祖上十二件皇家的禮器,開玩笑說讓他留給子孫後代,等什麼時候後輩破落了,可以拿去當古董賣掉,還可以東山再起,皇室絕對不追究賣禮器的罪過。 黃家老祖帶著太祖御賜的禮器回到昆州府,開始從重操舊業,由于身份特殊,府主都要敬三分,再加上有御賜禮器加持,很快就發展了起來,短短十年,生意就遍布大江南北,比張家要有底蘊的多。主要以經營古董當鋪,金銀首飾為主,經營的基本上都是富人階層使用的物品。 听到這里,張遂的心思不經活絡了起來,自己準備的香水看來可以和黃家試著合作一下,畢竟張遂準備做出來的香水,和市面上的香水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在品質、賣相以及香氣方面,可不是這方世界,那種粗糙的方式制作出來的香水可比的。 想到這里,張遂問董志道︰“董大哥,你對黃家昆州府的管事熟悉嗎?我可能過段時間會和他們打打交道。” 董志道︰“這次回來黃老爺親自見了我,也給我引薦了昆州府的幾個管事,畢竟以後我留在昆州府負責護衛事宜,這些都是要打交道的。二公子想認識負責哪方面的管事?我可以幫忙引薦。” 張遂道︰“有認識能直接做主的人嗎?我想商量的事情還挺多。” 董志想了想道︰“那我就直接介紹黃家的二公子給您認識把,他現在是黃家在昆州府的總負責人,黃家在昆州府的所有店鋪的事宜都是他在負責。地位僅次于黃家現在的族長。” 張遂奇道︰“他負責黃家大本營的所有事宜,那黃家的族長不在昆州府坐鎮嗎?” 董志笑道︰“黃家的族長黃岷現在去了天京城,準備逐步將黃家生意的重心轉移到那邊去,據說是走通了某位皇子的路子。” 張遂恍然,道︰“那就麻煩董大哥了,等我這邊準備好了就去通知你,到時要麻煩你幫我引薦。” 董志拍著胸脯道︰“二公子放心,只要您的一句話,我立馬就給您引薦,這點事我還是能辦到的。” 張遂連連道謝。 老路見張遂事情說完,又舉起酒碗道︰“來來來,喝酒,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喝到最後,董志走起路來都在打晃,張遂和老路和個沒事人一樣,只是臉色有點發紅。張遂見董志這副模樣,吩咐老路道︰“你等下送送董大哥吧,免得他喝醉了迷了路。” 董志听到張遂的話,大著舌頭道︰“二公子不用擔心,我沒事,不用路前輩送我。” 張遂連連搖頭,道︰“你這樣子我可不放心。” 老路笑著上前扶住董志的胳膊道︰“小子,你這酒量不行啊,沒事的時候過來找我多練練!走,我送送你,我還有事問你!” 說著,扶著董志就出了庭院。董志走到門口回過頭來對張遂道︰“二公子,你是個好人,我就沒見過你這樣對我們的公子哥,以後你有什麼事讓我幫忙,只要帶個話,我一定不會推辭!” 張遂見他醉成這樣,還給他發了張好人卡,不禁有些無語,只是笑著拱拱手道︰“我一定不會客氣。” 老路拉著董志往外走,道︰“走你的吧,喝點酒就滿嘴胡話。”很快就離開了張遂的住所 等老路回來的時候,正看到張遂在擺弄蒸餾的設備,老路也湊了上去,看他怎麼操作。張遂見他回來了,問道︰“送到家了嗎?” 老路點點頭道︰“他住的離這不遠,也就三里地,回去問完話就把他扔床上了。這小子,白長這麼大個了,就這點酒量!” 張遂有點好奇道︰“你問他什麼?” 老路沉默了一會道︰“我問他那位給我擋住蠻子毒物的兄弟葬在何處,問了一下他的家人情況。” 張遂聞言也沉默了。想想那天的情景,那名護衛在蠻子對老路灑毒的時候,毫不猶疑地擋在了老路的身前,在知道蠻子毒物厲害的情況下,還能做出這種行為,真的是讓人敬佩和感嘆,那需要多大的勇氣才會是那種反應。 老路嘆道︰“沒想到我老路退出軍伍之後,還有人願意在危險來臨時擋在我的身前,這真的是我沒有想到的,可惜了那個兄弟,那麼年輕,唉!” 張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也在他身旁陪著沉默。 很快,老陸灑脫一笑,道︰“其實像我這種從尸山血海走出來的人,也見多了這種同袍之義,為我擋刀赴死的不是一個兩個,我為別人擋刀的時候也記不清,只是我的命大,每次都是死里逃生了。那些為我死去的兄弟,我一定會幫他們活下去!二爺你也不必傷懷,這種事見多了也就習慣了。等過幾天我去給他燒點紙錢,請他喝壺酒,去看看他的親人再做打算。” 張遂道︰“去的時候給我說一聲,我和你一起過去。” 老陸笑道︰“沒問題!” 正說著話,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兩人探頭一看,原來是劉姨和方雄回來了,方雄身上還扛著一些東西,兩人滿臉喜色,見到張遂連忙打招呼。 張遂見他們回來,讓他們先把東西放下喝口茶再說。方雄扛著的竟然是半邊鹿肉,看樣子還很新鮮。 張遂奇道︰“這東西哪來的?” 劉姨笑著解釋道︰“我們去了族老府,給諸位族老做了一桌豆腐菜。族老們吃得高興,臨走的時候讓大雄把這頭鹿抗了回來,說是吃了豆腐,感覺鹿肉都不香了,賞給了我們。“ 張遂心里吐槽道︰”什麼鹿肉不香了,估計是嚼不動了吧,還是豆腐最適合那些一大把年紀的人。” 方雄笑道︰“幾斤大豆做的東西就換回了這麼一大塊肉,真是太值了!” 張遂笑道︰“我的目的就是要將這些不值錢的東西賣出天價,到時候有了銀錢,還不是想干嘛干嘛。” 方雄連連點頭道︰“想吃啥吃啥,再也不用擔心吃不飽了。現在我的食量又增大了,我真怕二爺你的例錢也養不活我了!” 劉姨氣道︰“你是個飯桶啊,二公子怎麼會餓著你這個憨貨!” 說是這麼說,但劉姨心里還真的是有點擔心,方雄自從這次回來後,食量本就很大的他變得更能吃,原來都是一個人能吃三個人的飯菜,現在五個人的都打不住。 老路開始說方雄是鍛體法突破帶來的影響,但隨著方雄的食量持續增大,連老路都有點不自信自己的判斷了。練武之人是能吃,但也不至于能吃成這樣啊! 張遂心里明白這有可能是天地異變造成的一些影響,再加上方雄殺了那只被劫數之力侵染的野豬,估計也有一定的影響,只是張遂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奧妙,但張遂覺得,這種變化應該是好事。 從張遂的經驗來看,方雄殺了野豬,相當于殺了一個對這方世界有副作用的東西,那麼這方世界應該也會給方雄反饋一些有利的東西。 而方雄的變化,應該是那種有利的東西或力量帶來的改變,單看方雄那讓人頭皮發麻的力量,正常人練武是很難達到的,但是涉及到那些奇異之力,那就有了可能。 張遂笑道︰“能吃才有力氣,有了我發明的這些東西,難道還會差了你的一口飯嗎?你能吃多少算你的本事。劉姨,你也不用限制他,馬上我們就不差錢了。” 劉姨一臉喜色地答應。作為一個母親,孩子吃不飽對她來說既愧疚又煎熬,原來還好一點,剛跟著張遂時那飯量還能夠接受,現在生怕張遂接受不了。 因為劉姨也知道,自己面前的這位二爺並不受直系長輩的喜愛,自己都過得拮據,現在開了竅,發明了這麼好的東西,肯定是不會差自己兒子一口吃的。 張遂問道︰“你們還沒有吃飯吧?” 方雄點點頭道︰“都在伺候那幫族老吃飯了,看地流口水,更餓了!” 張遂吩咐劉姨道︰“那還要辛苦下劉姨,再去做一點,剛才和老路他們只是喝酒了沒怎麼吃東西,現在胃口還是空的,多做點,大家一次吃,只當是慶祝我們的豆腐能賣個好價錢!” 劉姨連連答應,轉身去了廚房,方雄扛起地上的鹿肉也跟著去打下手了。 張遂看看地上的那些設備,看看天色,想到︰“算了,明天再說吧,計劃還是要一步步來,急也急不來,反正也不差這麼幾天時間。先吃飯再說吧,感覺飯量也有變大的趨勢啊,不會變成第二個大雄吧?” 張遂搖搖頭,向飯廳走去,等待開飯! 第二十四章 香水制成棗樹到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等吃完了飯,休息了一會,張遂就叫上方雄,一起幫他去搗鼓那些設備,爭取早日把酒精和香水的樣品來做出。 整整三日,張遂除了吃飯睡覺和早上練習鍛煉法外,其他時間都是在按照記憶中的方法制造酒精和香水。酒精還好說點,有了合格的蒸餾設備,只要多買點便宜的劣酒,就可以制作出來。 整個院子里都充斥著濃濃的酒香,老路聞到酒香,從門口尋來,拿碗舀了碗一口喝下,張遂攔都來不及,酒量很好的老路睡了半天,讓劉姨狠罵了一通。 但香水制作起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主要是要做出接近于地球的那種晶瑩剔透效果的話,步驟還是很繁瑣的。 首先要制作的就是植物精油,張遂讓方雄買了三種花,茉莉花,玫瑰花,梔子花。這三種花瓣都是已經陰干好了的。直接使用蒸餾設備就可以做出相應的精油。 再就是要有酒精,這個張遂已經做出了好幾壇放著備用了。然後就是鮮花的精油、酒精和水按一定的比例混合,為了效果更好,張遂還專門制作了一些蒸餾水,來保證香水的純淨。接著就是做陳化的工作,張遂讓方雄抱著那些混合好了的香水使勁地搖晃,方雄整整搖晃折騰了一天,人都要搖吐了,張遂才讓他停下,看著各個玻璃瓶中香水的效果,張遂滿意地點點頭,放在廂房靜置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就讓方雄到制冰的店鋪買了一桶冰塊,將那些裝有香水的玻璃瓶用冰塊埋住冷卻,等里面的香水變得半透明的時候,就讓方雄拿來準備分裝香水的小玻璃瓶,用濾布將香水過濾後分裝好,塞上瓶蓋。 所有工序都已完成,張遂看著桌上擺著的十幾瓶精致的香水瓶,滿意地點點頭。 玻璃瓶只有兩個大拇指大小,圓肚細頸,里面不同顏色的香水被陽光一照,散發著迷人的光彩,院子里也充斥著各種花香,但是濃度太高,氣味實在有些難聞。 整整兩天一直都在聞著這些氣味,張遂感覺自己的鼻子都有點分不清味道了。于是讓方雄將這些小瓶收好,拿到外面的庭院,先逃離這個充滿各種味道的小院再說。 等張遂出了庭院,還跑去洗了個澡,重點是用洗澡液清洗了好一會兒鼻子,張遂感覺自己嗅覺才緩過勁來。 等張遂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正看見劉姨幾人坐在外院里圍著十幾瓶香水在觀看。 劉姨看著這些香水瓶,不由自主地道︰“這些花露真漂亮,香味也很好聞。比我在胭脂店里見到的那些好太多了!” 看來女人天生對這些東西沒有什麼抵抗力啊!張遂在心中暗暗道。 劉姨其實年紀也不大,也就三十多而已,正是一個女人最成熟的時候,也難怪老路對她有心思。 張遂笑道︰“劉姨,我這次只做了三種花露,你每一種都聞聞,看看和你原來看到的有什麼不同。” 劉姨有點不好意思,道︰“這合適嗎?我一個粗人,也不知道怎麼評價。” 張遂道︰“沒事,聞聞看!” 劉姨還是抵擋不住這些香水的誘惑,小心地拿起一瓶淺黃色的香水,那是一瓶茉莉花香水,劉姨揭開蓋子,輕輕地聞了下,眼楮亮了起來。接著又聞了聞粉紅色那種,是玫瑰花的,劉姨的眼神更亮。最後聞的是那個無色的梔子花的香水,看得出沒有玫瑰花的喜愛。 張遂問道︰“怎麼樣?” 劉姨不好意思道︰“都很好聞,味道比胭脂店的要清淡一些,但聞起來更舒服,沒有一點刺鼻的感覺。而且這花露看著真干淨,一點雜質都沒有,瞧著就讓人喜愛!” 張遂呵呵笑道︰“劉姨喜歡的話每樣拿一瓶去,算是這幾天辛苦的報酬了。” 劉姨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這太貴重了,我受不起!” 張遂拿了三瓶直接塞給了她,劉姨還要推辭,老路在旁邊道︰“二爺賞你的你就收著,以後用心點就是。” 劉姨听到這話才不好意思地收下道謝,看神情,那是欣喜不已。 張遂見她神情欣喜,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劉姨,你在胭脂店里看到的花露一般都是什麼價格?” 劉姨道︰“一般都要好幾兩銀子,最便宜的都要三兩左右,貴的要五六兩,真的是太貴了。而且聞起來和看起來都沒有二公子做出來的好。” 張遂听到這心里也有了數,看來這香水自古以來都是奢侈品啊!果然還是女人的錢最好賺。 方雄在旁邊听到這麼值錢,眼楮瞪得老大,道︰“我的老天,那二爺院子里那些剩下的不是都值好幾百兩了?!” 張遂玩笑道︰“以後要是再吃不飽,你就拿一瓶出去賣掉,可以吃好幾頓飽飯了。” 老路和劉姨都笑了起來。 方雄撓著頭不好意思地道︰“二爺,你能不能也送我幾瓶花露啊?” 張遂道︰“你不會真的擔心吃不飽飯拿著防身吧?” 方雄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我是想著這花露這麼好,我去給三小姐送幾瓶,她肯定會非常高興。” 張遂心中一動,道︰“你說得有道理,這兩天把院子里收拾一下,等弄利索了你陪我回一趟府里,到時候你送給莘兒,讓她高興高興。” 方雄听完高興地連連點頭。 第二天一早,張遂在院中練習呼吸鍛體法,現在這功法有了輕靈之氣的加持,效果越來越明顯,讓張遂每次在鍛煉結束後都有一種能夠一拳打翻一頭牛的錯覺,當然,目前來說也就是錯覺而已。 看著方雄練鍛體法那才叫夸張,整個人練起來熱氣直冒,放在院子角落的那個大石鎖,原來張遂以為是個裝飾品,因為實在是太大了,看著就有四五百斤,也不知道是哪位狠人打造的,反正張遂剛到這個小院的時候就有了。 只見方雄單手拎著那石鎖往上一拋,直接拋出一丈來高,等落下來的時候換手接住,然後又一下拋起,這樣練習了快有近百次了,還沒有力竭的樣子,只是頭上的蒸汽像是煙霧一樣,向上飄去。 張遂和老路一臉無語地在一旁看著,張遂低聲問老路道︰“你確定這是你教出來的徒弟?” 老路也是一臉納悶,道︰“沒錯啊,呼吸法,鍛體功,都是我教的啊,現在的拋石鎖也是我教的,只是沒讓他用這麼大的石鎖啊。。。。。。” 張遂和老路對視一眼,真是個妖孽啊!就是有點費飯! 張遂低聲對老路道︰“我想過一段時間給大雄定制點武器和鎧甲,你這邊有沒有什麼路子?” 老路道︰“二爺是要出去做什麼嗎?” 張遂道︰“只是心里有些想法,等手上這幾樣東西都能換到我想要的了,我想出去游歷一番,給大雄整點家伙,萬一遇到了什麼事,心里也有點底。” 老路笑道︰“就大雄現在的身手,只要不是頭鐵跑到那些大門大派那里去撒野,或者直接去沖擊軍隊,應該很難有人能為難二爺你了。只需要給他一把結實點的武器就行,鎧甲就不用了,畢竟那東西是朝廷管制的物件,去弄的話有點礙眼。” 看來這方世界和地球的古代一樣,都是不禁刀劍只禁鎧甲和長兵器以及弩,其他的短兵器都不禁。 老路看著方雄道︰“不如給他鍛造一根結實的混鐵棍,以他的氣力,不需要招式,只需要揮舞起來,那就是踫著就傷擦著就亡,小股賊人那就是砍瓜切菜,遇到高手也拿他沒有辦法,而且鐵棍也不犯忌諱,最是適合。” 張遂在心中想著方雄的力氣揮舞鐵棍的場景,打了個寒顫,連連點頭,道︰“行,就給他準備鐵棍,讓他這段時間好好練練,我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出門了。” 老路看看還在揮舞著石鎖的方雄,道︰“我明天就去找一個朋友,讓他幫忙打造一根結實的混鐵棍,看大雄這氣力,如果不結實的話估計幾下就變麻花了。” 張遂深有同感! 張遂看著方雄只是在那練著氣力,也沒有練什麼招式之類的,奇怪地問老路道︰“你沒有教大雄一些武功的招式嗎?” 老路笑道︰“我是軍伍出身,學的都是一些直來直去的殺伐之術,教給大雄的也是那些。沒有什麼很固定的招式,就是簡單的快,準,狠。原來他跟你出去闖禍的時候,我都是再三叮囑他,十分力最多只能用三分,只能擊打肉多之處。不然的話早就出大事了。” 張遂聞言,不禁恍然,怪不得每次闖禍打斗的時候,對手受傷最多的都是屁股,只有最後一次張遂再三要打破那個家伙的頭,方雄才用酒壺砸破了那家伙的腦殼,還不是直接用手,結果把事情鬧大了,張遂被趕出張府,方雄被罰到田莊。 老路停了一下又道︰“你們到時候出門游歷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那些大門大派的弟子,那些家伙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本事,我想那很有可能和他們的功法有關,而且也不得不防他們的一些招式,到底存在那麼多年,還是有很多厲害之處的。想當初我和蒙山派的蒙貞交手時,她那一套招式,凌厲連貫,毫無破綻,打得我手忙腳亂,最後還是靠著一腔血勇嚇住了她,才奪了她的短劍。” 張遂斜著眼看著他道︰“我看是靠著不要臉才嚇著人家沒經驗的小姑娘吧?” 老路訕笑著道︰“都有,都有!” 等到方雄活動完後,只見他大氣不喘,只是臉色微微泛紅,直接光著上身穿著短褲,來到後院中的水井旁,拿起水桶直接一桶冷水淋下,那冷水就像遇到燒紅的鐵塊,直接冒起了一陣陣霧氣。 張遂看得直接打了個哆嗦,在學院鍛煉後浪了一次後,他再也不敢直接冷水淋頭了,就算現在身體感覺明顯增強後,他也害怕得了傷寒啊!到時候如果一命嗚呼,那就太對不起擁有金手指的身份了。安全第一! 正當幾人收拾妥當準備去吃早飯,突然听到大門處傳來敲門的聲音。 方雄拉住準備去開門的老路,自己快步跑了出去,打開了大門,只見門口站著一群人,張遂遠遠望去,竟然是族學負責農學的周粟,和管理農學實踐之地的畢陌,帶著一群人,用一輛平板馬車,拉著一棵棗樹,等在大門口。 張遂見狀大喜,連忙迎了上去。 第二十五章 委派管事種微光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門口的周粟和畢陌見張遂迎了出來,連忙和眾人一起行禮。張遂上前拉住兩人,笑道︰“等兩位多時了,前兩天和族里的族老討要這棵棗樹,族老說這幾日就會送來,沒想到勞煩兩位先生親自送了過來,辛苦!” 說著拉著兩人進了廳堂,回頭吩咐方雄道︰“你先幫各位把棗樹搬到後院去,我等下來看種在什麼地方合適。” 方雄上前,眾人剛要一起將棗樹抬下來,方雄擺擺手,直接上前,彎腰抱住棗樹根部包裹著的那一大塊泥土,一個挺身就站直了,抱著穿堂過屋,直接送到了後院,後面一群人驚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這棗樹和那包裹根部的泥土,少說也有四五百斤,來的時候上車還是兩三個人費了好大的勁才抬上去,沒想到方雄一個人輕輕松松就搬走了。 周粟贊道︰“好一員猛士!” 張遂經過早上的洗禮已經見怪不怪了,吩咐老路帶幫工去外堂休息喝茶,然後領著周粟兩人到廳堂之中坐定,向他們了解情況。 周粟道︰“昨日張訓管事過來找我說了下情況,讓我幫忙把棗樹送過來,我拜托畢老哥幫忙準備,今日就一起送了過來。” 張遂忙向畢陌道謝。 畢陌笑著道︰“昨日周老弟找我說的時候我就有預料,那日看到二公子對這棗樹上心,我就將囤積的大棗都收拾好,準備過些時日給公子送過來,沒想到公子直接說動家里把棗樹都要過來了,以後吃棗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哈哈!” 張遂笑道︰“也是家里長輩照顧我,我只是提了一句,沒想到直接就答應了,還要感謝畢管事用心了。”心里想道︰“這個畢管事看著憨厚老實,沒想到還是個心思玲瓏的人物啊。” 畢陌又道︰“農場之中還剩百來顆大棗,我都取了棗核,留下接著試試看能不能培育出棗樹,果肉我都讓人洗淨晾干,和棗樹一起帶了過來。” 張遂再謝。 周粟道︰“我帶畢老哥來還有一事,上次二公子提到微光草的事,我這幾日有了一些眉目,畢老哥也是種植的高手,我還要在族學里教授農學,沒時間一直盯著,可以讓畢老哥幫忙看著,有問題也能及時解決。” 張遂道︰“那是好事啊,我這兩天還在想著是否需要再購買一方土地,專門用來研究種植這種微光草,但手上沒有人手幫忙查看合適的土地,也就一直耽擱了下來。畢管事既然精通種植之道,那肯定對勘測土地也是很精通,要不就勞煩你幫幫忙?到時候那邊還需要一個負責之人,就讓畢管事來推薦一個。” 畢陌聞言道︰“沒有問題,我在農場的事務本就不多,我安排下了就可以幫公子來辦事。至于負責之人,不知公子有什麼要求?” 張遂笑道︰“這種植之道我也不懂,畢管事是這方面的能人,只要是你推薦的,我相信肯定沒有問題,到時候薪酬方面由我來給,不走家族那邊,只要認真做事,肯定不會比農場那邊的管事低就是了。” 畢陌連連稱是。 周粟笑道︰“不如就讓畢家的老大過來給你幫忙算了,那小子在我門下學習了五年,對農學之道很是精通,再加上有畢老哥的言傳身教,基本上都得了我和畢老哥的真傳了。” 畢陌有點不好意思,道︰“那有點不合適吧?” 張遂笑道︰“既然周先生這麼夸你的大公子,那肯定是個有本事的人,你也不用避諱,舉賢不避親嘛,先讓他跟著你幫忙勘測適合的土地,到時候也熟悉一些,可以直接接手幫我管理,只要出了成果我一定不會虧待他。” 畢陌聞言大喜,連連道謝。 張遂擺擺手,繼續和周粟討論微光草的情況。 周粟道︰“自從二公子讓我幫忙研究微光草後,我和幾位農學先生一起又去了趟發現微光草的地方,發現了一些情況。” 張遂連忙問道︰“什麼情況?” 周粟道︰“可能微光草更適合在高處生長,我們對比了那處山峰上的微光草和孟先生庭院里種植的,發現無論是草的高度還是睫干的強壯度上,山峰上的明顯要好一些,最重要的是。。。”周粟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張遂道︰“微光草在夜間的光亮度,山峰上的要強上三分!” 張遂見周粟的神情,心里也有些明白,這些人都是人精,自己對那些變異之物的用心之處都被看在眼里,肯定也在琢磨原因。 但張遂也不擔心,因為現在的效果還沒有完全影響到普通人,也就孟先生這種練了幾十年有傳承功法的人,效果才最為明顯。 張遂考慮了下,道︰“那我們買地實驗的時候最好還是要多準備幾種不同的地形,到時候多試一試,看看哪里效果最好,哪里種植最容易,哪里產量最高,這樣心里有了數,等以後種植成熟了就好安排。” 畢陌和周粟連連稱是。 張遂又道︰“對于前期的投入方面,周先生有個預期嗎?” 周粟想了想,試探道︰“前期主要是請的人工和幾位農學先生方面的薪酬,如果是加上買地的話,估計需要一千兩左右的銀錢,如果不能盈利的話,後期每個月還需要一百兩左右維持,您看合適嗎?”說完看著張遂。 張遂在心中估算了一下,也沒有超過他的預算,點頭道︰“可以,銀錢這幾日應該就可以到位,你們可以做先期的準備,銀錢到位後我會第一時間給你送過去。” 周粟和畢陌點頭稱是。 正當張遂準備繼續和畢陌溝通購買土地的事宜時,老路進來通報,族老派人過來找張遂,請他去族老府一敘。 張遂笑著對周粟兩人道︰“正說著銀錢的事,就有人送上門來了,順利的話今日可以讓你們帶回去開始操作了。” 張遂站起身來,對老路道︰“你帶兩位先生去後院幫忙把那棵棗樹安置好,讓大雄跟我去族老府一趟。” 轉頭對周粟兩人道︰“要辛苦兩位先生了,我去去就回,中午留在這里,我讓劉姨做一點我制作的一種食材讓兩位嘗嘗鮮。” 周粟兩人連忙起身道謝。老路將兩人引入內院,招呼那些幫忙的人一起處理那棵棗樹。 張遂來到前院,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在和方雄在說著什麼,見到張遂,那少年連忙上前行禮,道︰“遂二哥,爺爺讓我過來請你去族老府一趟,有事相商。” 張遂在記憶中尋找了下,想起這個年輕人是張秉的孫子,名叫張桓,是張秉的長孫,好像是跟著昆州府書坊掌櫃在做事,以前打交道的時候不多,但也認識。 張遂笑道︰“讓一個小廝過來通知一下就行了,秉爺爺怎麼讓你過來叫我?你不是跟著盧掌櫃在做事嗎?” 盧掌櫃就是張家書坊在昆州的大掌櫃,老成持重,也深得張遂大哥張闐的信任。 張桓不好意思道︰“我本來是跟著盧掌櫃做事的,前兩天爺爺把我叫了回來,讓我跟著管理家族酒樓的吳掌櫃,說是以後需要一個家里人來負責遂二哥的豆腐一事。” 張遂心里了然,估計是張秉是擔心制作豆腐的方法外泄,叫張桓回來負責,畢竟還是家里人最值得信任,不會為了一些小恩小利泄露了秘方。 張遂對方雄道︰“大雄,你去廂房將昨日做好的花露每樣拿上三瓶裝好,等下和我一起去族老府。” 方雄點頭應是,和張桓打了聲招呼,就去了後院。 張桓道︰“遂二哥又做出了什麼新奇的東西嗎?這幾日爺爺在府里可是把二哥夸上了天。”張桓對于張遂的變化也是感到不可思議,要知道原來的張遂可是張家族里教育子弟的反面教材。 張遂笑道︰“等下去了府里你就知道了。”正說著,方雄抱著一個木盒走了出來,這個木盒還是張遂讓他專門去訂做的,剛好可以裝下六瓶香水,盒子也是制作得很是精美,里面分開各層,以錦緞鋪就,看起來就覺得奢華。 張遂對張桓道︰“走吧,去族老府。” 張桓看著方雄手上的錦盒,心癢難耐,但也不好多問,生怕惹煩了張遂被揍一頓,這個以前可是有過先例的,就算爺爺說了張遂性情大變,但他也不敢大意。 方雄趕著馬車載著張遂,張桓騎著馬,一行三人很快來到了族老府。 通報後張遂三人來到大廳,只見族里幾個管事的族老都在大廳等著,除了張遂最熟悉的族老張秉,還有四人張遂其實都不是很熟悉,但這幾個人就是張家除了族長張闐外權力最大的幾個人。甚至在遇到家族重大決策的時候,如果和族長意見不同,族長有時都要向他們讓步。 張遂上前和他們一一行禮問候,才在下首坐下。方雄捧著錦盒站在他身後,一動不動。 張秉笑著道︰“今天讓小桓請你過來,是和你商量關于豆腐的事情。我們幾個老家伙商量了一下,給你幾種選擇,你看看哪種合適,咱們再往下談。” 張遂道︰“秉爺爺請說,我先听听看。” 張秉笑道︰“讓你的雍爺爺說吧,他負責家族的酒樓生意,這方面他最有發言權。” 張遂看向那個體態最胖的老頭,不愧是經營家族酒樓的,一看就是個好吃之人,雖然個子不高,但寬度實在驚人,坐在太師椅上都是塞得滿滿的。 張雍笑起來滿臉的肉直抖,笑眯眯的對張遂道︰“你這小子前幾個月還在我酒樓里鬧事,沒想到轉眼之間就成了你秉爺爺口中的能人了啊!” 張遂不禁汗顏,那次指使方雄打破人腦袋時,正是在張家自己的酒樓,當時出來勸架的好像就是這個胖乎乎的張雍。 張遂不好意思道︰“雍爺爺,您不用一上來就揭我的短吧,我現在可是洗心革面了,不信你問問秉爺爺,這段時間我有多老實上進。” 張雍笑道︰“也是,不然怎麼會沉下心來研究出了豆腐這種好東西呢。這完全是給我們這群老頭子準備的嘛。你看看。”說著露出口中的牙齒,估計有一半都缺失了,張雍道︰“像我這麼愛吃肉的人,現在也不敢多吃了,但有了你的豆腐,和肉一起炖,那是肉味十足,和吃肉沒什麼區別,吃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哈哈。” 其他幾個族老聞言也都笑了起來。 張遂笑道︰“既然這樣,那雍爺爺可要多給點好處我,不枉我用的一番心思了。” 張雍立馬擺手道︰“一碼歸一碼,你要是再去酒樓吃喝,那我肯定會好好招待。但這可是生意,我可不會讓你佔太多便宜。” 說完,張雍正色道︰“我們幾位族老商量了一下,給你幾個選擇,一個是直接從家族的總賬中給你一筆錢,相當于買斷你的秘方,以後不得再賣給他人;再一個就是族里給你一筆錢,肯定沒有第一種的多,再給你保留一成的利潤,以後無論是分家還是在家族中任事,都會給你保留;第三種就是不給你銀錢,給你三成利潤,跟著我學習家族酒樓的管理之道,兩年之內我會將家族酒樓的管理大權交給你。你覺得哪種合適?” 張遂听罷,毫不猶豫地道︰“我就選第一種吧!”對于現在的張遂來說,需要的其實是前期需要購買含有劫數之力物品的銀錢,以及研究微光草的銀錢,對于後期的分成和家族酒樓的管理大權完全沒有興趣。 他畢竟不會在家族久留,一旦機會合適,他可是需要四處游歷,解封《如意冊》的,最終的目的又不是為了俗世的銀錢和家族的權利。 張雍听到張遂的選擇,臉上露出明顯的失望之色,他的年紀也大了,也是想培養一個族里的接班人,在他看來張遂就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可惜張遂志不在此。 張雍無奈地擺擺手道︰“行吧,你既然選擇第一種,那具體的數目就和你秉爺爺談吧,我懶得管了。”說完自顧自地去喝茶了,看來還是很有些失望。而一邊在旁听的張桓卻悄悄松了一口氣,放下一顆心來。 張遂看向張秉,張秉也有些失望,但並不感到意外,他知道以張遂現在的能力和心態,肯定也不會看上家族佔比很小的酒樓生意。 張秉捋了捋胡須道︰“六千兩買斷你的豆腐秘方怎麼樣?” 張遂笑了笑,也不回話,從衣袖中拿出兩本小冊子放在桌上,道︰“這兩本冊子,一本是各種豆腐的制作之法,另一本是我琢磨出來使用豆腐制作的菜肴。” 張秉盯著兩本冊子看了一會,又和幾位族老交換了一下眼神,看向張遂道︰“八千兩!” 張遂將冊子推到張秉面前,笑著道︰“成交!” 說完,招呼了一下方雄,讓他將錦盒打開放到桌上,張遂對幾位族老露齒一笑,道︰“幾位族老爺爺,我還有一筆生意和家族談談!” 第二十六章 變異大棗顯功效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秉幾人一起看向錦盒里的幾瓶香水,其實剛剛幾人都很好奇方雄手中之物,只是沒有詢問而已,現在看到里面的物件,都不由眼楮一亮。 其中一位族老湊上前,皺了皺鼻子,問道︰“花露?” 張遂笑道︰“晏爺爺好眼力!” 那族老名為張晏,主管家族雜貨生意,其中就有胭脂水粉店,對香水並不陌生,只是這麼純淨的香水卻沒有見過。 張晏道︰“不是我的眼力好,是我的鼻子不錯罷了,這花露也是你自己制作的?怎麼會如此清澈?”伸手取過一瓶,打開瓶蓋,輕聞了一下,“香味清雅,沒有一般花露近聞刺鼻的感覺,好東西!”張晏贊道。 張遂道︰“如果將這種花露交給家族,家族能給我什麼?” 幾位族老互相對望幾眼,張晏嘆道︰“東西是好東西,但如果我們張家售賣的話卻有點不合適了。” 張遂奇道︰“這是為何?” 張秉在旁邊解釋道︰“我們張家雖然也有胭脂水粉店,但這個不是我們的主業,不成氣候。現在西南最好的胭脂水粉都是黃家掌控,如果我們貿然闖進這一行,那就是壞了行規,听說黃家的族長黃岷現在將黃家的生意發展到了天京城,據說還是搭上了某位皇子的關系。如果我們貿然發展的話,可能後患無窮。” 張遂恍然,他也听董志提過一下,只是沒有想到那麼多,見家族對他的豆腐秘方這麼直接大方,還以為直接將香水的秘方也賣給家族,然後去黃家的古董店看看情況。現在看來,他還是想簡單了。 張遂想了想,道︰“不若這樣,我可以聯系到現在黃家昆州府的主事之人,家族派一位老成持重的長輩和我一起去和黃家談談合作。” 張晏問道︰“秘方是你所有,你可以直接去和黃家談談合作,為何還要家族參與?” 張遂笑著道︰“雖然秘方是我的,但我也說過,我是張家之人,能讓家族得到好處的時候,我也會盡量顧及到。和黃家合作的話我也有我的需求,需要見到黃家主事之人我才好商議。我可以將花露制作之法給家族,和制作豆腐之法一樣,給我銀錢即可,至于家族拿花露的制作之法和黃家怎麼合作,等我和黃家談完條件,由家族自己把握,我不會插手。” 幾位族老听完張遂的話,一臉意外。只有張秉似乎早有預料。 張秉嘆道︰“前些時日我去張遂家中,他想將豆腐制作之法給家族的時候也是如此態度,事事想到家族,堪為家族子弟表率啊!” 其他幾位族老連連點頭。 張秉又道︰“既然如此,家族也不會虧待你,由我做主,兩萬兩買你的秘方,這花露的制作之法產生的利潤畢竟不是豆腐這種吃食可比的。幾位族老意下如何?” 幾位族老商議了一下,都覺得很有操作的余地,張晏開口道︰“我們也同意這個價格,不若就由我來陪張遂一起去見黃家主事之人,談談這合作之事。” 張秉點頭道︰“可以。不過遂哥兒,那兩萬兩銀子家族沒法直接給你,畢竟數目太大,家族生意眾多也需要周轉,不如先給你一部分,後面每個月再給一部分,分期給完。” 張遂笑道︰“當然可以,家族不是在君山那邊有大量的土地嗎?不如用一部分土地來抵扣給我的銀錢。” 張秉奇道︰“你要土地有何用?” 張遂道︰“這些時日我對一些奇異的植物很感興趣,正在委托族學里負責農學的周粟先生和農場的管事畢陌先生,幫忙購買一些土地,用來研究一種我很看好的植物。” 張秉笑道︰“你這小子,讓你讀書你不好好讀,先是搗鼓食材,接著又搗鼓出了花露,現在又對農學感興趣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在農學方面給我們搗鼓出什麼驚喜。” 張遂也笑道︰“那就請各位族老拭目以待吧!” 張秉道︰“既然如此,我和族里負責管理田地的管事說一聲,你看中了哪塊地方,就讓他劃給你,用來抵扣花露的銀錢。” 張遂連連道謝。張秉道︰“你不必謝我,是家族應該謝你,你自己也應該清楚你的這些秘方的價值,肯定不止這區區幾萬兩銀錢,但你能照顧到家族,我們這些老骨頭還是很欣慰的。畢竟張家將來還是要靠你們。你回去後讓畢陌去找張棟,我會和他打好招呼。” 張遂點頭應是。 張遂見事情都已說清楚,于是就起身準備告辭,張秉吩咐人取來一萬兩的銀票遞給了張遂,張遂接過看了一眼就遞給了方雄,讓他收好。 張遂轉頭對族老張晏道︰“晏爺爺,我今日回去後就讓人聯系黃家的主事之人,明日我們就去拜訪,盡快將事情談妥。” 張晏點點頭道︰“可以。我明日在府中等你過來。” 張遂向各位族老一禮,轉身帶著方雄就離開族老府,返回自己的住處。 等回到住處的時候,周粟和畢陌兩人已經指揮幫工將棗樹栽種在了內院,正在交代老路如何照看棗樹,老路正听得頭大,見到張遂回來,如蒙大赦,連忙跑過來對張遂道︰“二爺,你要的這棵棗樹照顧起來也太費勁了,兩位先生交代了一大堆東西,我一個粗人可記不住,要不還是找個人來照顧吧。” 周粟兩人見老路如此,不禁苦笑,感情剛才交代了半天都是白費功夫。 張遂笑道︰“沒事,這棗樹我想著應該沒有那麼脆弱才對,家里的其他樹木也沒見怎麼打理,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嘛?” 周粟見張遂也是如此,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畢陌忍不住道︰“二公子還是要小心在意些,一般棗樹深秋落葉後移植的話問題都不大。但這棵棗樹沒有落葉,在這個季節移植的話還需要注意保溫保濕,不能大意。如果七天之內沒有異樣,那就問題不大,如果有異樣的話,二公子一定要派人去找我,我來處理就行。” 張遂謝道︰“讓兩位費心了,有問題我會去找畢管事來幫忙。” 轉身讓方雄取出兩千兩銀票,直接交給了周粟,道︰“銀錢已經準備好,兩千兩先用著,還要周先生多費心了。”又對畢陌道︰“族里答應將部分土地抵扣給我,畢管事和族里的張棟管事去溝通就好,已經打好招呼。” 周粟和畢陌見張遂做事干脆利落,都很是欣喜,再三表示會盡快將事情準備好,不會誤了張遂的計劃。 本來張遂還想留二人在府中吃飯,但兩人見事情都已辦完,而且銀錢也已經到位,一刻也不想停留,和張遂直接告辭,帶著那群幫工就離開了。 張遂見他們離去,也是松了口氣,計劃中的幾件事情都得到了圓滿的解決︰棗樹到手,銀錢到手,微光草的種植也有了眉目。下一步就是和黃家合作,看看能否通過他們的古董行收集到帶有劫數之力的物件。 想到這里,張遂對老路道︰“你去找一下董志,讓他幫忙引薦一下黃家的二公子,看看明天能否去拜訪一下他,就說張家和他們有一項重要的事情合作即可。” 老路點頭答應,轉身出去尋找董志去了。 張遂叫上方雄,回到了內院,將畢陌帶來的大棗拿了一顆給方雄,道︰“吃了它,然後練一遍呼吸鍛體法試試。” 方雄聞言,沒有猶豫,兩口就吃掉了大棗。然後在庭院里開始練習起來。張遂在一旁用心感受,當方雄第一遍功法行完,張遂就已經能感受到方雄的身上有了一些清靈之氣。 方雄停下動作,樣子有些疑惑,撓撓頭不知在想什麼。張遂問道︰“有什麼感覺嗎?” 方雄道︰“很舒服,我的力量好像有了一些提升,雖然不是很大,但我能感覺得到。我的力氣已經有些天沒有增長了,是這個大棗的功勞?” 方雄對那大棗很是好奇,張遂笑著道︰“應該是的,不知道這種大棗能將你提升到什麼程度?” 方雄搖頭道︰“我覺得我的力量現在就已經夠用了,再提升意義也不是很大。而且我有感覺,這種大棗能給我帶來的提升是很有限的。我倒覺得二爺你應該多吃點,你的身體太弱了,像個小雞仔似的,你不是說以後要出去游歷嗎,這種身體可不行。” 張遂心里無語︰“你以為人人都是你這樣的妖孽嗎?還小雞仔,我感覺自己已經很強壯了好不好?” 彎了彎自己的肱二頭肌,再看看方雄那比自己的腿還粗的胳膊,好吧,我是弱雞!張遂心里吐槽。 等老路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身上還帶著酒氣,看來又和董志喝上了。 張遂無語道︰“你不會把董志喝的沒法幫我傳話吧?” 老路笑道︰“不會不會,我是等董志幫你把事情辦好了才拉著他去喝酒的。明日上午,黃家二公子會在福德樓和二爺會面,早上董志會來接二爺。” 張遂見他事情已經辦妥了,也就隨他了。 老路剛要回門房那邊,張遂突然心里一動,喊住了他,拿了顆大棗遞給他,道︰“吃掉,練一遍你的呼吸鍛體功看看。” 老路有點疑惑,但也沒有說什麼,幾口吃掉了大棗,吃完還贊道︰“怪不得二爺要把這棵棗樹要來,這大棗的味道真是不錯啊!” 張遂沒好氣道︰“費什麼話,快點練一遍試試。” 老路也不在意,笑嘻嘻地擺出架勢,慢慢地練了起來,還沒有練到一半,老路的臉色就變了,正色起來,不再是漫不經心,而是認真地練了起來。 一遍練完,還沒等張遂說話,老路又練了起來,這一遍,老路練得更加認真。等練完後,老路閉目不語。張遂也在感受他身上的清靈之氣,比方雄身上的要明顯得多。 老路突然睜開眼,眼里精光閃閃,直盯著張遂,沉聲道︰“二爺,這個大棗還有哪些人吃過?” 張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他道︰“你感覺怎麼樣?” 老路嚴肅道︰“感覺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但是二爺,你要清楚,你手上的東西,很可能會給你帶來大禍!” 張遂奇道︰“這是為何?就因為它能幫人提升功力嗎?” 老路沒有直接回答,指著自己的那條瘸腿,道︰“我這條腿,就是因為一種和這大棗有一樣功效的東西瘸掉的。” 張遂有些吃驚,問道︰“怎麼回事?”方雄在一旁也有些好奇。 老路道︰“西南邊陲有許多夷人部落,他們和我們關系其實很好,甚至有通婚的情況。有一支名為黑鋒的夷人部落,在短短兩年的時間里出現了十多名勇士,相當于武者五品境界,這在原來是沒有出現過的情況,一個娶了那個部落女子的士兵將這事當成奇聞講給了一些人听。我們軍伍的監軍將情況匯報給了朝廷,朝廷供奉的丹霞觀來了兩個道士,說是要去那個部落尋找什麼東西,統領派出了五百多人協助他們去黑鋒部落尋找,最後只回來了不到一百人,還死了一個道士,這事最後被我們統領給壓了下來,我的腿也是被那部落的一種毒箭所傷,傷了筋腱,雖然沒有丟掉性命,但是也瘸了條腿。” 老路深深看了張遂一眼,道︰“那些道士要尋找的,就是能讓部落不斷出現勇士的一種果樹,甚至為了得到那棵果樹,不惜殺死了那個部落近千人。而你的這棵棗樹結出的大棗,和那種果樹的效果非常相似!” 方雄驚道︰“如果消息傳出去的話,二爺豈不是也很危險!”臉色陡然一狠,道︰“誰要是想打二爺的注意,我一定將他錘成肉泥!”渾身肌肉縮緊,關節發出了爆豆似的脆響。 張遂看他這副模樣,連忙安撫道︰“還沒到那個程度,知道這種大棗效果的目前就幾個人,都是能夠信任的,普通人吃了也感受不到什麼效果。不用那麼擔心。” 老路松了一口氣,埋怨道︰“二爺你這可真的是找了個麻煩回來啊!” 張遂道︰“這棵棗樹對我很是重要,再說了,你們不說,誰又能知道呢?老路你吃了有效果的話就多吃一點,提升提升,我看這世道可能不會太平太久了。” 張遂又道︰“上次大雄帶回來的那只野豬你也看到了,這其實已經不是什麼個例了,這方天地已經在變化了啊!” 老路若有所思,道︰“這就是二爺這段時間一直著急的忙來忙去的原因嗎?” 張遂嘆道︰“我只是從書上發現了一些端倪,孟先生其實也有所發現,只是不好確定罷了。我也是在提前做一些準備而已。” 老路想了想,突然笑道︰“嗨!我操那麼多心干嘛?既然二爺都有了安排,跟著你就行了。” 方雄也連連點頭,道︰“跟著二爺有飯吃,只要二爺沒事,其他就不重要了!” 張遂看著這兩個貨,有點不知該說什麼,我金手指解封的速度讓我也很絕望啊!你們這是躺平了一點心都不用嗎?我現在也是個弱雞好不好? 第二十七章 花露合作換雕像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第二天一早,張遂剛剛結束了練習,董志就已經上門。 張遂奇怪地問董志道︰“我們這麼早就過去嗎?這個時間福德樓應該還沒有開門吧?” 董志笑著道︰“黃家二公子有喝早茶的習慣,福德樓本是黃家的產業,為了黃家二公子的這個習慣,福德樓每天早上開始就會開門營業,只是沒有生意而已。” 張遂心里吐槽道︰這個黃家二公子不會是個廣東人穿越過去的吧? 張遂聞言,只好進屋收拾妥當,方雄已經準備好馬車,一行人先來了族老府接上了族老張晏。 到底年齡大了,睡覺時間很少,張遂他們到族老府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在街上逛了一圈回來了。 在路上,張遂向董志了解黃家二公子的脾性,董志想了半天,才回了一句話,道︰“黃家二公子就好個面子,其他都好說。” 張遂听到董志的這句話,心里就有了數,好面子好說啊,捧著點就行嘛。至于穿越者的尊嚴,那是什麼? 很快就到了德福樓,一樓大廳一個客人也沒有,大早上的,有人來吃飯才是不正常的吧。 一行四人在小二的引導下,來到了二樓靠窗的一個廂房,里面坐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正望著窗外的遠山,這麼冷的天,居然還拿著一把折扇,不時地來兩下。張遂看到他的第一眼印象就兩個字︰騷包! 董志連忙上前行禮,給年輕人介紹道︰“二公子,這兩位都是張家的人。這位老先生是張家族老張晏先生,這位公子是張家的二公子張遂。”方雄捧著個錦盒站在門旁,一看就知道是個隨從,也就沒有介紹。 那黃家二公子站起身來,先向張晏一禮,道︰“見過先生。”又面向張遂,上下打量了一番,上前拉住張遂手臂就往座位上引,笑著道︰“這位就是打破了那杜臻杜九齡腦袋的二公子吧?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在下黃家黃鑒,咱們都是老二!” 張遂心中吐槽道︰“你才是老二!有這麼說話的嗎?” 張遂也被黃鑒熱情的態度弄得一臉懵。 黃鑒解釋道︰“我早就看杜臻那小子不爽了,一副窮酸,還裝什麼風雅!”說著手中的折扇不由自主地扇了幾下,旁邊的張遂都被扇地一哆嗦,心里道︰“您是夠風雅了!” 張遂笑著道︰“那小子大老遠從曲江道跑到我們這里來裝模作樣,還說那麼多風涼話,挨打不是很正常的嗎?” 黃鑒收起扇子一擊手掌,笑道︰“就是這個道理啊!不就是仗著夔州府的明志先生夸了幾句有文采嗎?走到哪都要吹噓一番,那副嘴臉真讓人看得惡心。” 黃鑒仿佛找到了個知己一般,對著那杜臻一陣輸出,看來怨氣不小。 張晏在一旁看到他們二人談得投機,也是一臉笑吟吟地不作聲。 黃鑒口若懸河又說了一大通,感到口渴了才停下,拿起桌上茶碗喝了一口緩了緩。見張晏那表情,似乎才想起今天的目的。 連忙對張晏拱手道︰“讓先生笑話了,和張公子說得興起,忘了還有長者在旁。不知今日有何事指教小子啊?” 張晏笑道︰“指教不敢當,其實今天是由我們二公子主導,我只是一個陪客而已。” 黃鑒望向張遂,道︰“我听董志說過你和他並肩殺敵,甚是勇猛,今日一見也是感到不凡,不知有什麼好事找我啊?” 張遂不知第幾次吐槽了︰“你不是感到不凡,是感到臭味相投吧。這真的是黃家負責昆州府的主事之人?” 張遂向方雄揮揮手,方雄拿著錦盒上前,放到桌上打開。張遂將錦盒推到黃鑒的面前,笑道︰“還請黃二哥品鑒品鑒。” 黃鑒在錦盒剛打開時就被吸引住了,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剛好投在打開的錦盒上,幾瓶香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瑰麗的色彩。 黃鑒拿起一瓶,看了看瓶中香水的色澤,又吸了吸鼻子,望向張遂,道︰“花露?”那反應和幾個族老見到這些香水時的反應一模一樣,都很是吃驚。 張遂笑道︰“不錯,這是我沒事在家搗鼓出來的。听家里說黃家是做這個的行家,所以就讓董志幫忙約見黃二哥,讓二哥你幫忙看看成色。” 黃鑒打開瓶蓋輕嗅了一下,隨即蓋上,將香水放在了桌上,嘆道︰“有什麼好看的啊,勝我家花露十倍。” 接著盯住張遂的眼楮到︰“你想要什麼?” 張遂沒有想到黃鑒這麼直接,頓了一下,道︰“我已將這花露的制作之法交給了張家,我來見黃二哥的目的是想和你談點交易,如果能達成,我會讓張家把這制作之法拿出來和黃家合作。” 黃鑒第二次問道︰“你想要什麼?”那神情,哪里還有剛才那種輕浮的模樣,估計這才是真實的黃鑒。 張遂道︰“我很喜歡古董,尤其是一些雕像之類的,越是久遠越好,越是奇特越好。” 黃鑒皺眉道︰“雕像?我家經營古董這一行,東西倒是不少,但是雕像之類的真不多,多是書籍古玩之類,那些不行嗎?” 張遂搖頭道︰“除了雕像,別的我不感興趣。” 黃鑒撓撓頭,道︰“那你要多少,總不能我們有多少你要多少吧?” 張遂想了想道︰“十個雕像,但必須是我親自檢查認可的才行!” 黃鑒直接舉起右掌,道︰“成交。” 張遂笑了笑,也舉起右掌,兩掌互擊了一下,道︰“成交!” 張遂接著道︰“我這邊的要求已經達成,接下來具體的合作怎麼安排,黃二哥就和張晏族老來商議吧,我就不參與了。” 黃鑒點頭道︰“可以,具體的合作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我明日帶上族里的幾個掌櫃一起去張府拜訪張族老,再具體來談吧。至于張老弟你要的雕像,我會盡快給你收集,最多三天,我會讓董志來通知你,你看如何?” 張遂點頭道︰“可以。”又強調了一遍︰“年代越久越古怪越好。” 黃鑒點頭答應。張遂見事情已經談妥,心里最後一塊石頭也放了下來。 于是張遂站起身來和黃鑒告辭,黃鑒也沒有留他,因為黃鑒也急著將這幾瓶香水樣品帶回去,給負責花露制作的大師傅瞧瞧,讓他也給個評價。 一行四人出了德福樓,董志還有事就先行告辭離去。 在門口張遂和張晏告辭,香水如何處理那就是族里的事了,他已經將香水的制作之法交給了張晏,至于酒精的制作之法,那就當是一個添頭把,反正香水的制作也離不開它。 到了現在,張遂才真的感到一身輕松,心情不禁大好,對方雄道︰“大雄,陪我去到處逛逛。” 方雄老實地點點頭,緊緊跟在他身邊。 整整一天,張遂逛遍了昆州府大大小小的古董店,張遂還想著如果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收獲一點劫數之力,看來還是失望了,古董雕像倒是不少,但就沒有一個是張遂需要的。 看著漸漸西落的太陽,張遂無精打采的帶著方雄返回了住所。 剛回到家門口就看到張莘抱著一盒魚干,正坐在老路常坐的那把躺椅上,老路搬著把小板凳坐在一旁,不知在和她說著什麼,逗得小姑娘直笑。 看到張遂二人回來,張莘立馬蹦了起來,將魚干往老路手上一塞,跑了過來,口里還大聲叫著︰“二哥,大雄,你們可終于回來了,我等了你們半天啦!” 張遂笑著要摸她的腦袋,被張莘閃開,張莘跑到方雄背後,露出個腦袋看著張遂埋怨道︰“不要亂踫人家的頭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下午就過來找你了,老路說你很快就回來。結果等到現在天都要黑了!” 張遂笑道︰“你誰有什麼事情嗎?下午我沒事就和大雄在外面逛了逛。” 張莘道︰“是母親要我過來尋你,說是找你有事情,也不告訴我是什麼事,非要我找到你了再和你一起回去。” 張遂心里一轉,可能是知道了自己和族老們合作的事情,想找自己過去問問情況。 張遂對張莘道︰“那你稍等一下,我回去收拾一下,帶點東西。” 張莘道︰“那你快點啊,天都要黑了,我都餓壞了!” 張遂讓方雄去拿兩盒香水,拿一盒給張莘,方雄喜道︰“好的二爺!”上前對張莘道︰“走,三小姐,我帶你去看點好東西!” 張莘聞言,也有點好奇,對方雄道︰“大雄,你可別騙我,要不是好東西,我一定敲你的頭!” 方雄咧著嘴笑道︰“二小姐肯定會喜歡的!”說著,帶著張莘就直奔存放香水的廂房而去。 張遂看著兩人的身影,笑著搖搖頭,回了自己的臥室,換了身衣服,想了想,又從抽屜里拿出一本小冊子放入衣袖中。 等張遂來到外面的廳堂時,只見張莘正兩眼放光地盯著一個錦盒里的幾瓶香水,一會兒摸摸這瓶,一會兒摸摸那瓶,滿眼的喜歡。 張遂見張莘這副模樣,笑道︰“怎麼樣,這份禮物喜歡嗎?” 張莘連連點頭,看著張遂滿眼都是小星星,道︰“二哥真厲害,大雄告訴我這是你制作出來的,這比我在母親房里看到的花露漂亮多了,而且香味真好聞!” 張遂笑道︰“你喜歡就好!”想了想,從衣袖中取出一顆大棗,遞給張莘道︰“莘兒,你嘗嘗這顆大棗試試。” 張莘接過大棗,聞了聞,輕輕咽了咽口水,強忍著咬一口的沖動,將大棗遞還給張遂,委屈地道︰“我不能吃,小時候我偷了齊爺爺一顆泡酒的大棗,只吃了一口,結果身上起了好幾天紅疹,被母親罵了一頓。”說完,神情黯然。 張遂摸摸她的頭,這次張莘沒有躲開,只是低著頭。張遂柔聲安慰道︰“沒事,二哥一定會找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病。這顆大棗不用還我,你回去用它泡水喝應該沒有問題,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方雄忍不住在旁邊道︰“是啊,二小姐,這大棗很神奇的,你要是泡水喝,說不定還能治你的病。” 老路在旁邊重重咳嗽了一聲,見方雄望來,狠狠瞪了他一眼,方雄縮了縮脖子。 張莘將大棗收好,雙手捧起錦盒,神情又高興起來。 張遂和方雄招呼一聲,讓他去將馬車準備好,又和老路吩咐了幾句,拉著張莘出門上了馬車,向張府駛去。 第二十八章 回府席間解心結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來到張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張莘抱著錦盒直接從車上跳了下去,方雄見狀連忙伸手虛扶一下,道︰“三小姐小心!” 張莘穩穩落地,看著像一只大熊護著幼崽的方雄,笑著吐吐舌頭,抱著錦盒跑進了府里。張遂也隨著下了車。 張遂接過方雄手上的錦盒,和方雄說了幾句,方雄趕著馬車去了馬廄。張遂整整衣服,邁步進了張府。 來到後堂的時候酒菜已經備好,讓張遂意外的是,桌上竟然有豆腐做的菜。劉氏也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張遂上前行禮,道︰“見過母親,听三妹說您要見我,我在外有點事耽擱了許久這時才過來,還請見諒。”接著遞上手中的錦盒,道︰“這是我自己制作的一點小物件,送給母親,還請笑納。” 劉氏嘴角扯出一絲笑意,點頭道︰“你有心了。”吩咐丫鬟接了過去。 劉氏道︰“今日叫你過來,是听張秉族老說到你近段時間的事情,甚是好奇,讓莘兒過去叫你過來問問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在族學學習嗎?” 張遂道︰“回母親話,我本來是在族學學習,但後來有了一些想法。回來研究了一段時間,僥幸制出了幾樣小東西。交給了張秉族老,和家族換了些銀錢。” 劉氏︰“你那可不是什麼小物件。”示意了下桌上的那碗豆腐羹,道︰“這豆腐羹就是用你制作的豆腐做成的,我很是喜歡。”又看了眼丫鬟手上的錦盒,讓她打開,從里面拿出一瓶香水,道︰“這就是張晏族老夸上天的花露吧?看著也是不凡啊!” 張遂謙虛道︰“母親謬贊了。” 劉氏道︰“你不用謙虛,張秉昨日過來,和我陳述了這兩種東西會給家族帶來的好處,沒想到你會將它們交給家族,讓我也很是吃驚。”劉氏停了下,嘆道︰“遂兒,你恨我嗎?” 張遂有點吃驚劉氏的態度,連忙道︰“母親你這話從何說起?您是我母親,我親娘生下我就過世了,是您將我從小帶大,雖不是親娘但勝似親娘。又怎麼會恨您?” 劉氏道︰“我知道你現在心智成熟,對我過去對你的態度也是心知肚明,難道就沒有一點怨言嗎?” 張遂沉默了一下,抬頭看著劉氏,誠懇道︰“母親,自我大病甦醒後,我的確明白了很多事,但我真的不怪你。 父親和我親娘的事,我也听別人提起過。我知道其實您才是最不容易的,您雖然對我態度冷淡,但從小到大您從未苛刻的對待過我。 我讀過很多書,我知道對您來說這是多不容易。再說了,大哥和三妹都對我很好。 大哥雖然常年在外,但也能記掛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弟,更不用說三妹從小對我就很是親近,我們其實都有著同樣的張家血脈。您其實不必對過往太過多慮。” 張遂的一番話,听得劉氏眼淚止不住往下流。躲在屏風後的張莘也紅著眼楮跑了出來,緊緊抓著張遂的手不放開。 張遂見她們如此,連忙安慰道︰“母親,我知道你有點擔心我最近的所作所為,怕我對張家族長的位置有什麼想法。 其實您不用在意,我的志向也不在于此,我向往的是自由自在地游歷四方,見識這大千世界,對家族的這些沒有什麼興趣。 之所以琢磨出這些東西,也是為了有充足的本錢來實現我的志向。” 劉氏見張遂將話說的如此直白,也有點不好意思,轉頭擦拭了一下眼淚,讓丫鬟帶上門先出去,屋里也就剩下張遂三人。 劉氏看著張遂的臉龐,試探著去摸他的頭,張遂連忙上前彎腰低頭,讓劉氏能將手放到他的頭上。劉氏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口里喃喃道︰“遂兒,你真的長大了啊!” 張莘連忙放開張遂,上前輕撫劉氏的背部,安慰劉氏道︰“母親,二哥當然長大了。他對我可好了,有人笑話我是黃毛丫頭,二哥就讓大雄揍人家,還專門給我做吃的,還送我花露。我們都是一家人嘛!”劉氏 著眼淚,笑看著張莘道︰“對對,我們都是一家人!” 一番溝通,劉氏似乎也是放下了心結,對待張遂也是親切了許多,笑容都是真誠的了。劉氏招呼張遂道︰“來,坐下吃飯吧,菜都涼了。莘兒,你也坐下,雖然不能吃,但可以陪我們聊聊。” 張遂坐到了下首,張莘嘟著嘴巴也挨著劉氏坐下,嘴里嘟噥著︰“我還不如去後堂呢,饞得我流口水更難受!” 劉氏嘆了聲,摸摸她發黃的頭發,道︰“我可憐的莘兒!” 張遂安慰道︰“三妹這種情況應該會有解決之法的,等我外出游歷的時候打听有沒有高明的大夫,說不定可以治好三妹。” 劉氏點頭道︰“也只好如此了,讓你費心了。” 張遂笑道︰“母親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們是一家人嘛!” 劉氏展顏一笑,道︰“對。我們是一家人。” 這頓飯張遂和劉氏吃的都比較舒心,只有張莘嘟著嘴,全程和一盤只放了鹽調味的清蒸魚在較勁。 飯罷,劉氏和張遂到一旁喝茶,張莘擔心方雄挨餓,去了後廚吩咐廚子多做點給方雄送去。 張遂見天色已晚,準備起身告辭。他從衣袖中抽出一本小冊子,上面寫滿了蠅頭小字。張遂將冊子推到劉氏面前,道︰“本來這是我給大哥準備的一份禮物,但我擔心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外出,現在就先給母親,等大哥回來後您再轉交給他吧。” 劉氏有點疑惑,接過小冊子問道︰“這是?” 張遂笑著道︰“這是我琢磨出的一些關于造紙,以及高效印刷的一些方法。應該對咱們書坊有一些用處。”其實就是張遂記憶中的那些現代造紙術,和早期的一些簡單機械印刷的技術,都是這個世界能夠實現的一些技術,但比這個世界相同的技術要成熟高效的多。 劉氏翻看了一下,畢竟沒有怎麼接觸這些東西,有點半懂不懂,但她也知道,能讓張遂這麼鄭重拿出來的東西肯定不簡單。 劉氏將書冊收入衣袖,對張遂笑著道︰“那我就替你大哥先謝謝你了。” 張遂笑著擺擺手,站起身來向劉氏告辭,劉氏也沒有留他,將他送出後堂。 待到了門口,張遂讓劉氏留步。直接去尋找方雄,準備回去。 方雄正在門房處踞桌大嚼,滿桌的食物,估計有三四人份,方雄坐在桌旁,吃得正開心,張莘坐在旁邊,托著腦袋看著大嚼的方雄,滿臉羨慕。 這是一個空有吃貨之心,卻沒有吃貨之命的家伙,對一個真吃貨的羨慕嫉妒恨啊! 等張遂兩人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戌時,老路正在外院擺弄一根黑黝黝的鐵棍,那鐵棍長有六尺,成人手腕粗細,看著就分量十足。 老路見兩人回來,扛著鐵棍笑呵呵地走了過來,道:“我托一個老伙計幫忙弄了根混鐵棍,給大雄試試手,看看用得順不順手,有問題我再去找他。” 張遂看著那根混鐵棍的粗度,道:“這也太粗了吧,我一把都握不住。”回頭看看方雄的大手,再看看自己的手,嗯,不是一種物種。 張遂有點好奇,對老路道:“給我試試!” 老路呵呵一笑,道了聲:“小心了!” 就將鐵棍丟給張遂,張遂伸出雙手接住,沒想到鐵棍那麼重,估計有八九十斤,張遂準備不足,差點被鐵棍帶了個跟斗,還是站在他身邊的方雄見勢不妙,疾步上前,一手握住鐵棍一端,一手扶了把張遂,才沒有讓張遂來個嘴啃泥。 張遂站直身體,甩了甩發酸的胳膊,咂舌道:“這麼重?我看這樣子還以為就一二十斤呢!” 老路笑到:“普通鐵棍哪經得住大雄的怪力,我讓那老伙計在里面添了點好東西,讓它的韌性和重量都提高很多。” 一旁的方雄這時候正在把玩著鐵棍,在普通人手里握都握不住的混鐵棍,在方雄手里剛剛合適,方雄抓著鐵棍揮舞了幾圈,帶出陣陣風嘯聲,看得張遂和老路頭皮發麻,連忙退地遠遠的。 方雄演練了一套棍法,那棍法張遂也見老路練過,張遂看了覺得也就一般,結果現在到了方雄手上,那真的是看得人心驚肉跳。 大雄那強悍的身體再配合他那身怪力,舞動起來動作迅捷如風,力量帶來的打擊感又驚若奔雷,整個人在院中騰展轉挪,手中混鐵棍只見棍影不見棍。就是張遂這個外行,也覺得現在的方雄,當真是威勢驚人,無可匹敵! 老路嘆道:“大雄這身手,入了軍伍,那就是真正的萬人敵啊!想當初我們軍伍之中的幾個號稱萬人敵的家伙,如果看到現在的大雄,估計近身都不敢,哈哈!” 看著自己調教出來的徒弟,不禁老懷大慰,心里想著什麼時候帶出去,在那些同袍面前顯擺顯擺,讓那些大老粗們看看,眼饞一下。 老路和張遂在一旁看著方雄在院中演練,開始還興致勃勃,但方雄好像是練得興起,仗著自己體力驚人,在那沒完沒了的停不下來。 張遂和老路在旁對視一眼,張遂道:“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天還有事呢!”老路連連點頭,道:“年紀大了,熬夜傷身,睡了睡了!” 兩個對方雄一身力量羨慕嫉妒恨的家伙眼不見為淨,各自回了房里,留著方雄一人在外瘋狂演練著。 第二十九章 古董庫房得雕像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又過了兩日,這天一早,董志就登門拜訪,張遂正在喝著豆腐腦,給劉姨講解著油條的做法。見董志到來,讓他一起坐下吃點。 董志也不推辭,大方坐下,對張遂道:“遂公子,黃家二爺讓我過來請你過去,說是給你準備的東西到了一批,請你過去看看。” 張遂有點意外,道:“這麼快?看來黃公子對花露的合作很上心啊!行,我知道了。咱們先吃了早飯再過去。你嘗嘗這豆腐腦,外面現在可沒有賣的,味道不錯。” 董志道謝,端起一碗豆腐腦,學著一旁的老路,往碗中加了一點蔗糖,嘗了一口,皺了下眉頭,又看看旁邊那碗咸鹵,拿起湯勺舀了一勺淋在豆腐腦上,又嘗了一口,眼楮一亮,贊道:“還是加了咸鹵好吃!” 一旁正在吃著甜豆腐腦的張遂瞟了他一眼,心里道:“又一個咸黨!” 飯罷,張遂收拾了一下,帶上方雄,跟著董志一起向著黃家最大的古董鋪行去。方雄還把那根混鐵棍帶在了車上,明顯看到拉車的馬匹動作頓了下。 到了黃家的古董店,張遂下車抬頭看看招牌,很確定前幾天和黃鑒談好交易後,帶著方雄逛各個古董店的時候來過這家,只是沒有收獲而已。 但這間店給張遂留下了比較深刻的印象,因為這家店的侍者都是女性,這在這一片的店鋪里都是很少見的。 等走進店里,看到黃家二公子黃鑒正搖著那把風騷的折扇,正在和一個漂亮的女侍者調笑著什麼,逗得那女侍者滿臉通紅。 黃鑒見到張遂三人進來,立馬變得一本正經,拋下那女侍者,笑著迎了上來,笑道:“張老弟,快里面請,這幾天可是累死我了,為了你的東西,整個西南黃家都忙了起來啊。” 張遂一怔,道︰“黃二哥,我也沒有催得那麼急吧?” 黃鑒豎著拇指道︰“張老弟在你們張家還真是受重視啊,本來前幾日和張晏族老談地好好的,結果你們張府傳了一句話出來,立馬就停止了兩家的談判。” 張遂奇道︰“那是為何?” 黃鑒嘆道︰“我打听了下,好像是你們張家的主母傳話說,讓我們先把你要的東西準備好,等你滿意了才能接著談下去。這不,我們整個黃家都被逼的忙碌起來,要不是你那花露讓我們家的大師傅贊不絕口,以我們黃家在昆州府的行事風格豈能如此?” 張遂一听,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估計是和張家主母關系緩和,再加上送出去的那本小冊子的功勞。 張遂心里暗道︰“看來家和萬事興是很有道理的啊,要不是和家里關系緩和,家里說了一句話,還不知道黃家對自己的要求拖到什麼時候,哪會有現在的這種效率?” 張遂想通此處,笑著對黃鑒道︰“那是家里母親不願意我這個混小子吃虧而已,還請黃二哥不要介意。” 黃鑒嘖嘖兩聲,指了指張遂道︰“你小子不簡單,我听說你那位母親原來對你可不怎麼樣,你揍了杜臻之後,更是將你趕出了張府啊。現在一副護犢子的樣子,你別告訴我和你沒關系!” 張遂哈哈一笑,也不願多說,岔開話題問道︰“不知黃二哥給我收集了多少雕像?不如先帶我去開開眼。” 黃鑒見張遂不願多說,也不在意,和那名女侍者吩咐一聲,對張遂道︰“東西都在後面的庫房,我們一起去看看,看看有沒有張老弟能夠看上眼的。” 那名女侍者前面帶路,一行幾人一起跟隨著向店鋪後的庫房走去。 來到後院的庫房,只見院中有四個體型彪悍的大漢,有兩個正在院子里耍著石鎖,還有兩個正在捉對使用未開封的長刀較量著,打地有來有回。 張遂見到後,一點感覺都沒有,看慣了方雄那非人的表演,再看他們幾人,和看小孩子打鬧差不多,方雄更是看得撇了撇嘴。 幾名大漢看到一行人進來,停住了手。上前和黃鑒打招呼,黃鑒揮揮手,道︰“我們進庫房看點東西,去開門。” 其中兩名大漢點點頭,一人拿了一把鑰匙,那名女侍者也拿出一把鑰匙,三人一起來到庫房的大門前,那庫房只有幾個通氣的小口子,沒有窗戶,庫房門也是由一整塊五寸厚的鐵板制成,上面有三把不同的鎖具,一看就知道是高手制作,那鎖具只在鐵門上留有三個鎖孔,其他和整個鐵門混為一體。 三人持鑰匙上前,將鑰匙一起插入鎖孔,那女侍者喊了三聲,三人一起動手,每個人扭動鑰匙的方式還不一樣,看來防盜措施真的是不錯。 張遂在旁邊看得暗贊︰“這鎖具的安全性完全趕得上現代社會上的那些高級鎖具了,還分人管理,真的是防到骨子里了!這是多少次教訓才總結出來的啊。。。。。。” 鐵門里發出一聲悶響,三人退開一步,一名大漢握住門把手,鼓起手上的勁力,沉喝一聲,緩緩拉開了大門。 女侍者當先進屋,雖然是大白天,但由于沒有窗戶的原因,屋里還是顯得很是陰暗,女侍者上前點燃了幾盞燈具,屋里才亮了起來。 黃鑒向張遂伸手一引,笑著道︰“張老弟請!” 張遂也不客氣,心里還有點小激動,直接大步進了庫房。黃鑒一笑,也隨著踏入了庫房。其他人都留在了屋外。 張遂進得屋來,放眼望了望,這個庫房著實不小,里面分了五個區域,一方是一些古玩把件,一方是一些書籍古刻,一方是瓷器之類,一方是一些雜物古玩,還有一方就是給張遂準備的古代雕像。 張遂根本沒有瞧其他古董一眼,直接就奔著那堆雕像而去。 看來黃鑒說的也不算夸張,前幾日張遂直接來逛的時候,這個店鋪也就兩三個古代雕像,侍者也說那就是店里所有的雕像。 今日張遂粗粗一看,至少也有五六十個左右,有大有小,有人物山水,也有動物植物,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奇怪東西的造型。 張遂大體上看了下,雖然心里激動萬分,但神色還是很平靜,看了黃鑒一眼,黃鑒沒有做聲,只是伸手示意他隨意。 張遂點點頭,按耐住自己激動的情緒,走到那些雕像近前,細細端詳,他也不敢直接上手去嘗試,生怕像觸踫那個蠻族雕像一樣,讓雕像直接碎成一地。 張遂只是湊到近前,仔細感受,就像感受清靈之氣一樣,對于感受清靈之氣他可是很有經驗了,他覺得劫數之力應該也是差不多,如果最後實在感受不到,再上手也不遲. 張遂首先看的是那些人物雕像,從造型上可以很清楚看出大部分都是人族,只有少數幾個人物雕像有點不同,比如有著幾根狐狸尾巴的男性雕像,長著牛角的魁梧大漢,還有半人半魚的,他先把正常人族的雕像感受了一遍,都沒有感覺. 然後他讓那位女侍者幫忙把半人半獸的那些雕像拿到一旁,抱著期待仔細感受了一番,很快也放棄了。張遂不禁有些失望,因為這些雕像就佔了所有雕像的快一半了. 只好看看剩下的雕像,還有一些植物的,張遂直接用右手一個個撫過,沒反應!那些動物的也一一撫過,依然沒有反應。 張遂心中的失望就快在臉上浮現出來了,張遂暗暗吸了一口氣,在心中安慰自己︰“好東西都是最後出現的,那些小說豬腳也都是最後時刻才發威的,說不定就在最後幾個里就有我要的了!” 給自己催著眠,張遂向最後十幾個造型特殊的雕像走去。 那幾個雕像看不出雕的是什麼,而且大部分都已經有所殘缺。 黃鑒湊上前道︰“這幾個我本想去除掉的,但我想了想張老弟說的要越古老越古怪越好,這些都是最符合的了,听家里負責古董的大師傅說,這些都是很有年頭的東西,很多都是三十年前從西南戰場帶回來的,這些都在西南劍南道古董店壓了好久。。。”感覺似乎有點說漏嘴的黃鑒訕笑了一下就住了口。 張遂聞言卻是心中一喜︰“出自蠻族?”連忙來到近前,這時可不敢直接上手了,而是靠近仔細感受。 一個,兩個,三個。。。一直到還剩最後三個保留相對完整的雕像。 一個是渾身都纏繞著似蟲似蛇的怪人,說他是人型都有點勉強;一個是一個放大版的蝗蟲造型,奇怪的是那蝗蟲有著一副人類的表情;最後一個是像一個大眼珠子的東西,下面布滿血管,雕刻的細節非常仔細,猛地一看還以為是真的眼球放大的感覺。 張遂剛靠近第一個雕像,突然就感到右手指尖有了一點發熱的感覺,張遂激動地甚至有了熱淚盈眶的感覺,我的老天啊,終于出現了一個有用的了! 多久了啊,從解封第一個變化之後,再也沒有了進展,讓張遂往往有點恍惚,覺得自己是不是想錯了,這就是一個有著一點點奇異之力的武俠世界,和自己想象的修仙世界沒有毛的關系,要不是張遂時不時在夜里彈出指尖的《如意冊》,張遂真的就信了。 現在,希望又出現在了面前,也不怪張遂有點激動地難以自已。張遂咳嗽了一聲,壓下心中的激動,指了指那個雕像,對那女侍者道︰“給我把這個裝好!” 黃鑒探頭瞧了眼那雕像,嘴里又開始亂 ︰“張老弟,你這口味很重啊!竟然喜歡這種玩意兒!” 張遂呵呵一笑,也不搭理他,那女侍者上前小心拿起雕像,小心的將它放到一個鋪滿軟布的木盒里。 張遂接著看最後兩件,不知道是不是豬腳光環起了作用,最後兩件竟然都讓張遂有了感覺,張遂大喜,終于享受了一回豬腳的待遇了啊,感謝滿天神佛,西方耶穌,真主阿拉!地球上的神仙張遂一個都沒有放過。 張遂讓女侍者將剩下的兩個都裝好。 黃鑒看張遂的眼神更不對勁了,語重心長地對張遂道︰“這把玩古董就像喜歡女人一樣,就要找漂亮的,不然很容易把自己帶偏啊。兄弟,听我一句勸,你這種愛好以後可不容易找到紅顏知己啊,別人問你喜歡什麼,你拿出這些玩意兒不就把別人嚇跑了嗎?你現在年輕,要學學我才對啊!”說完,風騷地抖開折扇,扇了幾下,人也跟著抖了抖。 張遂見他這幅模樣,已經無力再吐槽,只好拱拱手道︰“沒辦法,我就這愛好了,學不來黃二哥的風流瀟灑,公子如玉!” 黃鑒听他恭維,面露得色,違心地謙虛道︰“我也就天性如此,哈哈!” 張遂看了看那侍女手上的三個木盒,恨不得馬上飛回自己家中。 張遂對還在N瑟的黃鑒道:“黃二哥,今天就如此吧,我提的要求是十件,今日已有了三件,我們的交易也算是正式開始了。我會和家里說一聲,讓他們盡快和你們談接下來的合作,畢竟這對于我們兩家來說都是好事。” 黃鑒聞言,立馬正經了起來,道︰“那就要麻煩張老弟了,我們也是抱著最大的誠意來推進此事的,現在張老弟發了話,我想我們會合作地很愉快的。至于剩下的七件雕像,我會和家里催促下,既然知道了張老弟對雕像的具體偏好,接下來收集起來應該會很快的。” 張遂听到黃鑒的話,拱手謝道︰“那就要黃二哥多多費心了。”頓了頓,又道︰“黃二哥可以給家里說,讓他們盡量收集,就算達成了我們的交易,如果還有同類物品的話,只要我能認可,我也會以市場價來購買,不會讓黃家白忙活。” 黃鑒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合作愉快了!” 張遂也點頭道︰“合作愉快!” 兩人見事情已了,于是邁步出了庫房。 讓人奇怪的是,剛才那四個大漢這時候像四只鵪鶉一樣,縮在庫房一旁,而方雄和董志則坐在外面歇息的長椅上,董志一臉的尷尬和不自在。 張遂也沒有在意,叫了聲方雄,方雄跳起身來,幾步奔了過來。 張遂指了指侍女手上的幾個木盒,道︰“拿上,我們回家。”這時候的張遂真的歸心似箭,但是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 方雄應了一聲,上前接過木盒。張遂回身和黃鑒道︰“那就這樣,黃二哥,小弟告辭了,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再去通知我一聲就好。” 黃鑒點頭答應。 張遂領著方雄向門口行去。董志看了看黃鑒,又瞧了瞧張遂,一咬牙,上前和黃鑒打了聲招呼,轉身隨著張遂而去。 第三十章 方雄出手擒賊人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等出了黃家古董店的大門,走在張遂身邊的董志有點欲言又止的模樣。 張遂見他如此,有點奇怪,問道︰“董大哥是有什麼事要說嗎?” 董志猶豫了下,湊到張遂近前,低聲道︰“張公子,以後帶大雄出門最好和他說說,讓他不要隨便出手,不然很容易惹出麻煩。” 張遂奇道︰“怎麼回事?大雄和誰動手了嗎?”腦子轉了下︰“黃家那幾個護衛?” 董志點點頭。 張遂看向一旁的方雄,道︰“什麼情況啊大雄?” 方雄一臉憨笑,道︰“我把他們的石鎖丟到外面的河里去了。” 張遂腦子沒反應過來,董志指了指離店鋪起碼有五六十米開外的一條城中小河,那里還有一群人圍在河邊在向河里指指點點。 張遂回頭看了看一臉不在意的方雄,上去照著他的腦袋來了兩下,罵道︰“你這個渾小子干的好事!” 方雄身體動都沒動,只是憨笑著用手撓了撓頭。董志在旁邊倒是看得有點心驚肉跳,生怕方雄發怒不好收拾。 張遂又道︰“沒事你丟那個石鎖干什麼,吃飽了撐著了嗎?” 方雄道︰“他們幾個和我打賭,看誰把那石鎖拋得遠,輸的人要叫贏的人爺爺。” 董志有點尷尬,看到張遂回頭看他,道︰“那幾個是黃家二少爺招的幾個江湖人士,一向玩笑慣了,也是在外面閑著無事,和大雄開開玩笑。” 張遂見他的神情,也知道董志夾在中間不好做人,也沒有多說什麼。 回頭對方雄道︰“下次遇到這種事,直接把那石鎖捏碎,嚇嚇他們就行,免得丟出來萬一傷到了人就麻煩了。” 方雄連連點頭。董志則是有些無語。 張遂急著回家,就向董志道︰“今天麻煩董大哥辛苦了一趟,我和大雄就先回了,有時間就到我那去坐坐,老路都在家,就盼著你過去陪他喝酒呢!” 董志點頭答應,見張遂急著回家,也和他告辭離開。 張遂上了馬車,吩咐方雄一聲,就拉上了車簾,方雄調轉馬車,向著家中駛去。 張遂在車廂內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一個木盒,右指點在那個大眼珠子雕像上,一股暖流涌入指尖,張遂腦子里恍惚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一聲驚恐的怒嚎聲,然後眼看著雕像碎了一盒。 張遂呼出一口氣,將盒子放在一旁,接著對剩下的兩個雕像如法炮制,兩個雕像也都完全碎裂。 看著碎成小塊的幾個雕像,張遂感到滿心的喜悅和期待,張遂感到指尖好像在發燙一樣,用左手摸了下,溫度正常,看來這種燙可能不是表面的,而是一種精神上的感覺。 張遂沒有急著開啟《如意冊》來查看,他怕在那個意識虛空之中耽擱的時間太長,萬一回到家的時候還沒有甦醒,那就有點麻煩了。 張遂正要讓方雄加快點速度回去,就听到車外傳來一陣陣呼喝打斗之聲,張遂有些奇怪,這里可是昆州府的內城,什麼人這麼頭鐵在這里動手,要知道城里的武威軍和青衣衛可不是吃素的,敢在這里動手,那真是沒想走脫了。 張遂撩開馬車的車簾,向傳出打斗聲的地方望去,定楮一看,還有幾個是熟人。 只見十來個青衣衛正將三個麻衣短褂的人圍住,那領頭的青衣衛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青衣衛統領程棣。 青衣衛估計是想抓活的,有點束手束腳,而那三個賊人卻沒有顧忌,動起手來狠辣無比,很快就有兩名青衣衛受傷。 那統領沒有動手,只在一旁壓陣,看到這情景,有點不耐煩了,坐在馬上,取下掛在腰間的一把短弩,手上瞄都沒有瞄準,直接扣動扳機,嗖得一聲,一名賊人的大腿瞬間中箭,那賊人站立不穩,撲倒在地。 剩下兩名賊人見狀,連忙上前將他拉起,且戰且退,那個中箭的賊人和那兩人說了幾句什麼,那兩人點了點頭。三人猛地爆發,手中利刃以傷換傷,將青衣衛逼退幾步,中箭之人兩手一疊,一名賊人一腳踩上去,中箭之人向上一用勁,那人借勁躍上了一旁的屋頂,另一個賊人也如法炮制,躍到了另一邊的屋頂,屋頂上的兩人分開向兩邊逃去。 那中箭之人見到同伴已經逃上了屋頂,嘿嘿一笑,瘸著腿,揮舞著手中利刃殺向青衣衛,但很快被青衣衛擊落手中武器,擊斷那條好腿,按倒在地。 那統領取下面甲,皺著眉頭,看著在屋頂逃竄的兩人,吩咐了幾句手下的青衣衛,那青衣衛分出幾人,沿街追去。 說來也巧,其中一名在屋頂逃竄的賊人的方向正是張遂這邊,張遂猶豫了一下,問端坐在車轅上的方雄道︰“你能擒住那屋頂上的人嗎?” 方雄抬頭看了眼,點點頭。 張遂想了下,對他道︰“那你就出手擒住他,交給那邊的青衣衛。”說完又囑咐了一句︰“抓活的,別弄死了!” 方雄點頭答應,跳下車轅,順手抽出放在車上的那根混鐵棍。 那向著這個方向逃過來的賊人身手很是敏捷,在屋頂上奔跑如履平地,街上的行人見到發出陣陣驚呼。 眼看著離張遂的馬車不遠,那賊人高高躍起,正要躍過街道,跳到另一邊的屋檐上,方雄看準時機低喝一聲,手中的鐵棍擲出,那鐵棍沒有奔著賊人去,而是將賊人即將落腳的那處飛檐直接擊斷。 那賊人一腳踩空,手舞足蹈地從空中掉了下來,還好那屋頂離著地面不高,那賊人直接摔在了地上,轉眼就翻身而起。 而方雄已經大步來到近前,那賊人見到一個黑影撲了過來,雖然沒有看清是什麼人,但也是毫不猶豫地直接一刀劈了過去。 只听得一聲脆響,然後一片片破碎的刀片四散飛出,那些破碎的刀片都只有銅錢大小,在空中飛舞的時候還反射著陽光。 那賊人僵在當場,手里的長刀只剩一個刀柄握在手中,滿臉呆滯。 方雄離賊人不到兩尺,低著頭看著他。那賊人滿臉不可思議,看看手中的刀柄,又看看近在咫尺的方雄,腦袋仿佛有點轉不過彎來。 原來剛才方雄近前的時候,那賊人一刀劈向方雄,方雄根本就懶得躲閃,伸出右手屈指一彈,直接彈在了劈過來的長刀中段,那長刀的材質抵擋不住方雄的怪力,直接崩碎成了一塊塊的刀片。 那賊人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直接將刀柄向方雄的頭部一扔,轉身就要逃走。 方雄偏了偏腦袋,躲過刀柄,箭步上前,一把就揪住了那賊人的頭發,稍一用力,就將他扯了回來,一腳踢在那賊人的小腿處,只听 嚓一聲滲人的脆響,那賊人慘叫一聲,一條小腿不自然地彎曲了過來。 遠處的張遂看到這情景,直接打了個哆嗦,感覺牙齒發酸。 方雄想著把那賊人放在地上,撓了撓頭,又給了他完好的那條小腿也來了下,那賊人又是一聲慘呼。 張遂在遠處看得也是無語。這時那幾個朝著這邊追過來的青衣衛看到這副場景,也是有點驚心。站在外圍擺出防備姿態。 方雄手里提著那正在慘呼的賊人,把他丟在地上也不是,提著也感到別扭。 張遂見沒有什麼危險了,于是掀開馬車車簾,從車上跳了下來,快步向方雄走去。 正在這時,一邊也傳出了馬蹄聲,只見那青衣衛統領程棣,手提一根鐵棍,正向這邊奔來。 仔細一看,程棣手中提著的,正是方雄剛剛丟出去的混鐵棍。 程棣來到近前,剛好張遂也跑了過來,張遂向程棣拱手一禮,道︰“程都統,我們又見面了!” 程棣坐在馬上沒有下來,看了眼張遂,反應了下才想他起來,點了點頭道︰“原來是張公子。”又轉頭看向提著賊人的方雄。 張遂連忙道︰“此人名叫方雄,是我的侍從,我剛剛從此地路過,看到統領帶人在捉拿賊人,見那賊人逃向這里,就讓他過去將那賊人擒住了。” 又對方雄道︰“大雄,將他交給青衣衛的兄弟。” 方雄點點頭,將那賊人扔到那群青衣衛的面前,那群青衣衛上前直接將那賊人拿住。 方雄走向張遂,路過青衣衛統領程棣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對程棣道︰“大人,你手上拿的是我的東西。”指了指混鐵棍。 程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沉聲道︰“好身手,你願意來我們青衣衛嗎?我保你一個隊副職位。” 張遂在一旁笑吟吟的也不做聲,方雄聞言直接搖頭,道︰“我沒空,我要保護二公子和三小姐。” 程棣聞言看了眼張遂,見他毫不在意,又道︰“你如果願意,我可以給張府主事之人去說清楚,他們絕對不會為難你。” 方雄有點不耐煩,直接向他伸出手,也不做聲。 程棣看了他一會兒,道了聲︰“可惜了!”手上一使勁,將混鐵棍扔向方雄。 方雄單手接住,耍了個棍花,又上下查看了一下鐵棍,發現沒什麼問題,這才松了一口氣,提著鐵棍來到張遂身邊。 張遂笑著對程棣道︰“程統領有事要忙,那我就告辭了!” 程棣看著他道︰“剛才得罪了,實在是見才心喜,不忍看到這樣的好漢屈尊人下。” 張遂哈哈一笑,道︰“我明白。但是大雄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程統領擔心的事那是不存在的。” 程棣點點頭,正要和張遂告辭,突然青衣衛那邊傳來驚呼。 一名青衣衛急步跑來稟報,道︰“統領,剛才抓獲的那名賊人出現異樣!” 程棣喝到︰“怎麼回事?” 那青衣衛道︰“第一個抓到的賊人在押送的時候突然口噴鮮血,那血液竟然含有劇毒,兩個兄弟一時不察,被噴在面部,已經中毒身死,那賊人也狂笑而亡。” 張遂听到此處也有點心驚,看向那名剛剛被方雄抓住的賊人。只見那個賊人被青衣衛五花大綁,捆得結結實實,由于雙腿都已經折斷,正被兩個青衣衛不知從哪尋來的一塊門板抬著。 程棣也看向了那名賊人,周圍人都听到了那名青衣衛稟報的情況,那已經安靜下來的賊人突然怪笑起來,口中不停道︰“想將我們趕出神恩之地,你們都會招到報應的,哈哈哈,你們都會全身腐爛而亡,沒有人能救你們。。。” 說著說著,那個賊人的臉龐開始像燃燒的蠟燭一樣,慢慢融化,很快,整個頭部都融化成了一灘黃色的膿液,兩名抬著他的青衣衛嚇得直接將門板丟在了地上。 那名賊人的融化從頭部開始逐步向身體蔓延,連衣服都在那惡心的膿液中被腐蝕干淨。 這讓張遂不禁在腦海中浮現出金庸老爺子書中的出門必備的神器︰化尸粉! 張遂突然心中一動,快步上前,來到那賊人面前,方雄也是疾步跟上。 張遂強忍著惡心,用右手指尖輕觸了下還沒有腐蝕到的一只手臂,一股熱流從指尖傳來,張遂大喜,這是他除了蠻子雕像,發現的第二種有劫數之力的情況。 感覺就是一瞬間,那股熱量就被手指吸了個干淨。張遂連忙縮回手指,後退了幾步,眼看著那名賊人被融化殆盡,連衣物都沒有留下。 程棣看著張遂奇怪的行徑,問道︰“張公子看出了什麼嗎?” 張遂搖搖頭道︰“沒有發現什麼端倪,不知道這些賊人從何而來?統領知道他們的底細嗎?” 程棣點點頭道︰“有一些眉目,但不方便向公子透露。” 張遂聞言有些失望,但也知道這也是很正常的,還沒有听說過警察辦案還要和路人甲解釋案情的。 張遂搖搖頭,和程棣告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攪統領辦案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到我的住處找我。” 程棣點點頭,道︰“今日多謝公子出手相助了,以後有什麼麻煩,只要在我職責範圍之內,可以派人來找我。” 張遂笑道︰“我可沒有幫什麼忙,都是大雄出手,要謝就謝他吧!可惜那賊人還是死了。” 程棣道︰“既然知道了賊人的出處,水落石出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又對方雄一拱手,道︰“你要是改變了主意,可以隨時來青衣府來尋我,我的承諾始終有效!” 方雄站在張遂身邊,隨意地擺擺手,也不搭理他。 程棣見他如此,也不多說什麼,和張遂示意了一下。招呼了一聲手下的青衣衛,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張遂摸著下巴,看著他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回頭招呼了一聲方雄,坐上馬車,方雄手中一聲鞭響,馬車向著住所而去。 第三十一章 解封醫術棗花開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回到家中的時候,門房里空空如也。 張遂在門房沒有看到老路心里還有些奇怪,正在打掃的劉姨見他們二人回來,連忙上前,對張遂道:“二少爺,院里的棗樹好像有點不對勁,老路正在里面看著。” 張遂一听,心里有點著急,和方雄交代把盒子先收到廂房,然後快步向後院走去。 來到後院的時候,老路正圍著棗樹在打轉。 張遂上前問道:“怎麼回事?” 老路看是張遂,走了過來,笑著道:“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剛剛從這邊經過的時候發現棗樹的葉子都耷拉了下來,以為出了問題,連忙過來察看,沒想到人剛到樹前,那些葉子又恢復了正常。” 張遂聞言,來到樹前,仔細端詳,也沒有看出有什麼異樣。 伸出右手,輕撫樹干,張遂不知是不是錯覺,當他的手輕輕觸摸樹干時,棗樹似乎顫抖了下。 張遂心里一動,感受了一下體內的清靈之氣,用意念控制一小部分清靈之氣涌入右手指尖,這一手還是這幾天張遂自己琢磨出來的小技巧,那清靈之氣一接觸到棗樹,瞬間就被棗樹吸收進去,張遂能夠明顯感覺到棗樹散發出的一些情緒,那是一種喜悅,滿足之類的情緒。 張遂手指離開棗樹,退後兩步,盯著棗樹仔細端詳,雖然沒有風,但張遂明顯感覺到棗樹的枝葉在輕輕擺動,雖然擺動的幅度不大。 張遂心里暗道:“看這樣子,這棗樹真有成精的可能,這明明是一副有了靈智的模樣啊。” 張遂心里轉了轉,對老路道:“老路,你先出去給大熊說下,讓他準備下,這幾天我可能會出趟門。” 老路點頭應是,轉身出了內院。 張遂圍著棗樹轉了兩圈,看看四周,見沒有其他人,低聲對棗樹道:“我還有不少剛才的靈氣,你如果想要的話就搖一搖枝葉,不要的話當我沒說。” 張遂說這些話也是存了試探的意思,想看看這棵樹是否真有了靈智能听懂他的話,其實也沒有報抱多大的希望。 張遂緊緊盯著棗樹的反應,良久,棗樹沒有任何反應,張遂有點失望,感覺自己可能想多了。 張遂在心中道:“哪有這麼好的運氣,說找棵成精的棗樹就有的!” 張遂從衣袖中掏出一顆大棗,拿在手中,上下拋了下,旁邊的棗樹的枝葉突然顫動了一下,張遂一楞,反應了過來,于是將那顆去了棗核的大棗貼在棗樹的樹干上。 那顆大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了下來,很快,色澤鮮潤多汁的大棗變成了一枚仿佛枯木雕刻的大棗,張遂一驚,松開手來,那干枯的大棗落到地上,直接摔成粉碎。 棗樹的枝葉又輕輕的擺動起來,張遂摸著下巴,看著這副情景。看來現在的棗樹只有基本的吸收清靈之氣的本能,還談不上什麼靈智。 這棵棗樹送過來的時候,樹上的大棗都被摘了下來,看這個情況,棗樹可能主要就是通過大棗來蓄積清靈之氣,現在大棗都被摘光,新的大棗還沒有生長出來,看來棗樹對清靈之氣的需求還是很迫切的。 張遂現在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總不能將體內好不容易積攢的靈氣都給它吸收了,那可是準備用來升級變化之術的。 至于那些摘下來的大棗,張遂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用處,但看著棗樹的反應,張遂心里又改變了些主意。 張遂轉身進了臥室,將放在櫃子里的那包大棗拿了出來,看了下,里面還有百多顆大棗。張遂想了想,拿出五十顆左右大棗,用一個布袋提了出去。 剛出房門,就看到方雄走進了內院,張遂向方雄招招手,方雄疾步走到張遂跟前。 張遂將布袋交給他,道:“將這些大棗拿出來一個個貼在棗樹上。”方雄腦袋里一圈問號,沒有明白張遂的意思。 張遂無奈,只好拿出一個大棗給他示範,只見那顆大棗很快干枯下來,張遂將干枯的大棗丟在棗樹根部,也算是棗落歸根吧! 方雄在一旁看得瞪大了雙眼,指著棗樹道:“二爺,這是棵妖樹,該不會把人也變成大棗那副模樣吧?” 張遂沒好氣地道:“動動你的腦子,要是能把人也吸成人干,那些踫到這棵樹的人早就沒命了,你不是也踫過它嗎?還不是活蹦亂跳的!” 方雄呵呵笑道:“那也是!” 張遂道:“知道怎麼做了吧?” 方雄連連點頭。張遂見他明白了,也就轉身進了臥室,吩咐方雄沒什麼事不要打擾他。 張遂懷著激動的心情關上房門,點燃一根檀香,主要是為了看看等下在意識虛空中呆的時間長短。 張遂脫鞋爬到床上,一個響指彈出《如意冊》,心里默念吸收,一股熱流從指尖涌入了《如意冊》,那小冊子上面一頁自動脫離,浮現在空中,張遂伸出手指輕輕一點,那脫離的一頁化成細碎的光點,直奔張遂的印堂而來,轉眼就被吸收無蹤。 張遂感到意識一沉,瞬間來到了久違的意識虛空。看著恍若天門的巨大書頁,張遂恨不得沖上去親幾口,可惜在這片空間貌似做不到這個動作。 張遂的意識貼近書頁,只見上面的一百零八顆星辰仿佛在慢慢移動,只有那顆代表著“識地”變化的星辰散發著璀璨的星光,其他星辰一片暗淡。 張遂懷著激動又忐忑的心情,先把滿天神佛都拜了個遍,祈禱等下解封一個牛批的變化之法,讓自己也能在現實世界裝下神仙,再不濟也解封一個斗戰之法,讓自己裝下高手也行啊,不用苟在昆州城里事事小心,多方算計。 張遂也很是渴望成為龍傲天啊! 待神佛拜遍,張遂意念一動,心里默念:“解封!” 一股奇異之力涌向星辰,在張遂的意念里那股力量仿佛一條黑色的長蛇,被一顆小星辰吸收。 隨即,一大股信息直接出現在張遂的意識之中,呈現出兩個字:“醫藥!” 張遂只覺得腦子一陣懵,醫藥!!! 張遂反應過來,在意識中破口大罵:“這是什麼鬼!好歹給我來點保命的也好啊!先是識地,這是讓我跑路方便,現在給我個醫藥,是讓我被人砍了好自己救自己嗎!!” 張遂滿腹怨念,還在瘋狂吐槽,可能是《如意冊》听不下去了,張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意識一恍惚,就回到了現實世界。 張遂回過神來,下意識看了眼檀香,好像還是剛點燃的樣子。看來在意識虛空中沒有什麼時間流逝。張遂松了口氣,那就不用擔心以後進入意識虛空的時候被人直接干掉了。 但是轉念一想到剛剛獲得的變化之術,心里不禁又不爽到了極點,好不容易收集的劫數之力,你就給我看這個!!! 張遂郁悶地直接在床上躺平,不想動彈,在腦子里施展“醫藥”之術,瞬間,大量知識出現在腦海之中。 都是這個世界現有的和現代世界一些植物藥物的藥性藥理,還有不同病癥的治療之法。 張遂對著自己施展了一下,腦海里很快給出了身體的病癥和相應的治療之法,方便至極。 但張遂看到自己的診斷結果時卻是臉色一黑:“寒癥未除,體虛脾弱,有雙腎陽虛之兆!”竟然腎虛!有沒有搞錯? 再看看治療之法,顯示的都是一些補身的藥物,好幾樣還是听老路提過要買了補補身體的好東西。 張遂猶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開一副治療之法里的藥吃一吃,想了一會兒,張遂還是低頭了,吃!為什麼不吃?這可是有移天換斗之奇方,役鬼驅神之妙用的《如意冊》開出的方子。 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張遂覺得這時候跪舔下《如意冊》完全沒有心理壓力,萬一怨氣太大,讓它不爽,開出點奇奇怪怪的藥給他吃了,那找誰說理去? 張遂從床上一躍而起,來到書桌旁,研磨提筆,將那劑藥方寫了下來,準備等一下讓方雄出去買一副藥回來吃吃看,有病治病,耽擱不得! 張遂寫完藥方,剛放下筆,就听到方雄在屋外一陣驚呼,很快就听到方雄口里叫著二爺,跑過來把張遂的房門敲的山響。 張遂看到搖搖欲墜的房門,揉了揉額頭,連忙上前打開房門,免得一個不及時,方雄直接將門板給敲掉了。 方雄滿臉興奮地看著張遂,道:“二爺快來看看,棗樹開花了!” 張遂聞言,連忙跑出臥室,來到後院棗樹處,老路和劉姨已經在那看著棗樹,發出陣陣驚嘆。 老路嘖嘖稱奇,道:“二爺回來前我都在這看了好久,也沒有發現棗樹要開花啊?這可是深秋了,還能開出這些花,不可思議!” 劉姨在一旁連連點頭,口里道:“該不是哪位神仙顯靈吧?”說完還向四周拜了拜。 張遂心中道:“那個神仙估計就是你的兒子!” 張遂上前仔細查看,發現整棵棗樹生機勃勃,滿樹都開著棗花,那香氣聞起來沁人心脾,和普通的棗花區別很大。 張遂看向方雄,方雄揚了揚手中裝著大棗的布袋,道:“里面只剩下幾個大棗了,其他的都在那。”說著指了指棗樹的根部,那里有一堆被吸光靈氣已經粉碎的大棗。 張遂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先就這樣吧,里面剩下的不要給它了,你拿去和老路,劉姨一起分掉,這里的事不要說出去了,免得麻煩。” 老路三人點頭答應。老路特別給劉姨道:“你出門在外的時候別和那些婆娘們說這事,不然不出三天全城都知道二爺這里有棵深秋開花的棗樹了,那會惹來麻煩。” 劉姨白了眼老路道:“這還要你來說?這可是吉兆,說出去萬一觸怒了神仙,降罪下來怎麼辦?”說著,又向四周拜了拜。看她的樣子,估計恨不能在這里擺上香案,每天都來拜拜。 張遂擺擺手道:“行了,劉姨去做點吃的吧,在外面跑了半天,多做一點,把那鹿肉做了,補補身子。”看來“醫藥”之術給出的腎虛兩字被張遂時時記在了心里。 劉姨連忙點頭稱是,轉身去了廚房。 張遂拿出那張藥方遞給方雄道:“去最大的藥房給我買幾副藥回來,給老板說要足年份足量的,要是糊弄我,就等著我去砸了他的店!” 張遂決定多多借用下原來紈褲子弟的名聲,有時候這種名聲還是很能省下一些麻煩。 方雄接過藥方,也沒有多問,直接出門而去。 老路站在一旁看著開花的棗樹,低聲對張遂道:“二爺,這棗樹始終都是個麻煩啊。” 張遂點頭道:“我心里清楚,但這棵棗樹對我太過重要,暫時只有這樣了,你幫忙多加看護下,也要防備有宵小之輩摸上門來。” 老路點點頭,也沒有再多說。 第三十二章 施展醫術治老路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等午飯做好的時候,方雄已經提著幾包藥材回到了家,張遂接過去翻看了下,一個認識的都沒有,用醫藥之術辨識了下,每種藥材的名稱和藥效都了然于胸。 老路有點好奇,湊上前去,瞟了幾眼,轉頭一臉古怪地看著張遂,問道︰“這藥可不能亂吃啊,二爺不會從書上找了個藥方就覺得能治病了吧?”用手拿起幾樣藥材,在手上顛了顛,道︰“這幾樣可是虎狼之藥,不說二爺這個年紀的,就是我吃進去也頂不住啊!” 張遂一把奪回藥材,沒好氣地道︰“你少爺我這段時間飽讀醫書,下定決心要做一代神醫,這一副藥大有來頭,你懂什麼!” 老路呵呵只笑,道︰“看來二爺長大了啊!” 方雄在一旁听不懂,看看老路,又看看張遂。 張遂不想搭理老路,對一臉懵的方雄道︰“把這幾副藥拿去給劉姨,每天晚上給我一副藥用五碗水熬成一碗藥,一副藥只能熬三次,記得提醒我喝藥。” 方雄連連點頭,提著藥直奔廚房。 老路有點吃驚,問張遂道︰“二爺不是來真的吧?亂喝藥可是會出人命的!” 張遂沒好氣地道︰“我比你更惜命,沒把握我怎麼會亂來!” 張遂又對老路道︰“過來我這邊。”老路有點茫然,但也听話走到張遂身邊。 張遂伸出右手食指,一指點在老路的額頭,施展出醫藥之術。 張遂只感到體內的一絲清靈之氣順著經脈涌入右指,在張遂對老路施展醫藥之術的時候突然消失無蹤。 張遂心里了然,原來對他人施展醫藥之術還是有消耗的,他還以為像是對自己施展一樣,沒有任何消耗,直接就可以出結果呢。 當那一絲清靈之氣消失的瞬間,老路的身體狀況就浮現在張遂的腦海里。 先出現的就是身體存在的問題,都是一些老傷和暗傷,再加上老路的腿傷,其他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但最後一句讓張遂覺得有點扎心︰“氣血飽滿,腎經尤為充盈,益誕子嗣!”和張遂的雙腎陽虛完全形成鮮明對比。 張遂腹誹道︰“怪不得認識那些虎狼之藥,看來沒有少吃。” 老路見張遂點了他一下後就在那里表演變臉,摸了摸點中的地方,一臉莫名其妙。 張遂又看那些治療之法,針對那些戰場留下的暗傷,都給出了解決的方法。但到了腿傷的時候卻讓張遂有點意外。 腦海中顯示出腿傷的原因是中了西南深山中,一種蛇毒和一種奇花之毒混合出的毒液。那蛇名為步昆,那花名為意蘿,都是比較少見的,也不知那黑鋒部落怎麼弄到手的。 奇怪的是在解決之法方面竟然是空白,沒有任何顯示。 張遂撓撓頭,這是什麼情況?他還以為醫藥之術可治百病,看來自己想多了。 張遂想起“識地”能力擴大範圍的情況,這醫藥之術也是要充值的? 想到這,張遂閉目直接調動體內的清靈之氣,用意念控制解封醫藥之術。張遂感到體內的清靈之氣瞬間少了差不多一半左右。 再來看老路的身體情況,那腿傷的解決之道已經直接出現在了腦海里。張遂在心里吐槽道︰“這就是本科讀完又讀了研究生唄,這《如意冊》真是太科學了!” 那腿傷的解決之道一看就不簡單,因為那毒液具有腐蝕經脈的作用,老路右腿上的一條主要經脈已經完全被毒藥破壞,要想恢復的話需要幾樣藥材,但那名字一听就知道不凡︰百年望月砂,陰地鬼卿,地龍景天。 那望月砂張遂還真听說過,說白了就是一種兔子的糞便,但是百年望月砂,有能活一百年的兔子嗎?張遂很是懷疑。有的話那也是兔子精了。 另外兩個一听也都是不好找的東西。 張遂突發奇想,直接施展識地之術,然後在其中直接默念三種藥材的名字,但是毫無反應。 張遂頓了下,又在腦海里默念普通望月砂的名字,腦海中的地圖上,立馬出現許多紅點,張遂仔細一琢磨,想起那些紅點之處都是藥店的所在。 看來這兩者結合真的有奇效啊,以後要是想尋找什麼藥物,只需要施展識地之術,那就是手到擒來的事啊。 但問題是老路目前的腿傷還是沒有辦法,只能先幫他把身上的暗傷先解決吧。 正好方雄從廚房出來,張遂吩咐道︰“大雄,去給我把紙筆拿來,我要寫一點東西。” 方雄二話不說直接去取東西。老路見張遂恢復正常了,笑問道︰“二爺剛才的舉動是有什麼深意嗎?臉色變換地像是開了染坊。” 張遂故作深沉,對老路道︰“這是我從書中學到的一種奇術,專門用來治病的。” 老路滿臉不信。張遂也不解釋,直接指向老路左肋處,道︰“你這一處是不是只要深吸一口氣就疼地冒冷汗?” 老路摸摸左肋,有點驚奇,道︰“二爺怎麼知道?”張遂不回答他,又指著他的右肩膀處,道︰“每到梅雨季節,你這處肩膀就酸脹難耐,只有用烈酒搓熱後才會有所緩解。”又指著老路的左腰處,“這里每次用勁時間過長就有乏力之感”低聲道︰“很影響發揮,對吧?” 老路的臉色徹底變了,左右看看,見劉姨和方雄都不在,連忙低聲道︰“這個二爺也能看出來?你還真從書中學到了醫術啊?” 張遂笑吟吟地也不作答,老路見他如此,有些心癢難耐,湊上前低聲下氣道︰“既然二爺能看出這些毛病,那肯定有解決之法吧?” 張遂斜著眼看著他道︰“我開的藥可是會吃死人的哦!” 老路連忙賠笑道︰“怎麼會?憑著二爺現在的手段,走出去那就是能夠名動西南的杏林聖手了,開的藥肯定沒問題。我這些毛病都快找遍昆州府的各大名醫了,一點根治的辦法都沒有,一群庸醫!” 正在這時,方雄也拿著紙筆回來了,張遂接過紙筆,直接在桌上開出幾道方子,吹干墨跡,遞給老路。 老路如獲至寶,張遂道︰“這些藥只能治療你身上的老傷和暗傷,但對你的腿傷我現在沒有辦法,主要是那藥材現在還不到時機,等有機會我會幫你把腿傷治好。” 老路看著藥方,嘆道︰“我也沒有那麼大的奢望能把這條瘸腿治好,只要能把我身上的暗傷治好,那就謝天謝地了,折磨了我這麼多年,實在是難以忍受。” 張遂點頭道︰“應該問題不大,但有一點需要注意。” 老路連忙道︰“二爺請說。” 張遂道︰“喝藥期間禁房事!”老路臉色直接變黑。 正在這時,劉姨做完最後一道菜端了出來,見到張遂一臉賊笑,老路在一旁臉色黝黑,好奇問道︰“怎麼了老路?身體不舒服嗎?” 老路急道︰“舒服,怎麼會不舒服,我好得很,一點問題都沒有。” 劉姨見他急眼,有點莫名其妙,只有張遂在一旁不停笑著,方雄的心思都放在了滿桌飯菜上了,根本就沒理這麼多。 張遂叫道︰“餓了半天,開吃了,老路,一定要記住我的話啊,不然吃出問題我可是不負責任的!” 老路黑著臉只是吃飯,也不說話。 張遂覺得飯菜味道真不錯! 吃過飯後,張遂叫上方雄,兩人一起向著張府而去,張遂在接受了醫藥之術這一變化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去張府見見張莘,說不定能給她找出身體的病因。 如果能治好的話,張遂心里就可以放下一份牽掛了。 方雄趕著馬車,張遂在車上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辦。劫數之力解封的變化的確讓他有些失望,但既然已經成為了事實,張遂知道再糾結下去也沒有用,最重要的是下一步收集劫數之力。 張遂不禁想起上午那個融化的賊人,這是他目前為止發現的第二個劫數之力的出處,可惜青衣衛的程棣不願意透露消息,這讓他有些糾結。 想了一圈也沒有好的辦法,張遂只好嘆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說不定一個合適的契機就能再次接觸呢。 想到此處,張遂索性不再糾結,現在的目的是去張府,給三妹治療,至于其他的,順其自然吧,反正都已經快把這個世界當成一個武俠世界來操作了。 等到了張府,門房看到是張遂到來,立馬迎上來牽住馬匹,一臉燦爛的笑容,道︰“二爺回來啦,大夫人吩咐過了,您來了直接進府就行,不用通報。” 張遂呵呵一笑,道︰“那就辛苦了,幫忙把馬車收拾好,我帶大雄先進去了。”門房點頭哈腰道︰“二爺您請!” 看來和劉氏關系緩和後,待遇直線上升啊。 和方雄進到府中,早有人去通知張莘和劉氏。 還沒在廳堂坐穩,張莘的那個小丫鬟湘雲就跑了過來,給張遂行了一禮後,脆聲道︰“夫人和小姐都在內堂,請二公子過去。” 張遂站起身來,和方雄吩咐了幾句,就隨著小丫鬟向內堂走去。 此時的三小姐張莘正被劉氏按在桌前學著做女紅,張莘嘟著嘴,一臉不願意,手中繡的一個荷包簡直慘不忍睹。 劉氏在一旁慢聲道︰“不要著急,一針一線,踏踏實實,心靜自然手不亂。” 張莘郁悶道︰“我明明縫得很是仔細,但就是手里縫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樣。” 劉氏安慰道︰“慢慢來就好。” 正說著話,小丫頭就沖了進來,道︰“二公子過來了!” 張莘一听,連忙把手上的荷包往衣袖里塞。 張遂正好走了進來,看到張莘手忙腳亂,笑道︰“三妹又做了什麼壞事?看到我來就慌里慌張的!” 張莘吐了吐舌頭,劉氏笑罵道︰“看看你的樣子,像什麼話!” 張遂上前先向劉氏行了一禮,劉氏擺擺手笑道︰“一家人不用這麼多禮,你從小就好動,一刻不停,現在變得這麼文靜多禮,我們還真有點不習慣。” 張莘也在一旁道︰“就是,原來的二哥走路都是橫著走的,看著就想打他一頓。”說完自己哈哈笑了起來。 張遂無奈一笑。在一邊坐下,對劉氏道︰“母親,我過來是想和家里說一聲,可以和黃家繼續合作了。黃家二公子今天給我找了些我拜托的物件,他們對于合作很是著急啊!這樣也好,我們在談的時候可以多要點好處。還要多謝母親,不然我要的東西還不知道要拖到多久才能給我。” 劉氏笑到︰“我那也是順手而為之,相對于你帶給我們的東西,都是不值一提的。” 張遂問道︰“不知大哥這次巡視還要多久才能回來?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下他。” 劉氏道︰“應該近期就能回來了,已經在外快三個月了,事情應該也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張遂點點頭,又道︰“今日無事,我想帶三妹出去轉一圈,還請母親準許。” 張莘聞言,瞪大眼楮看著劉氏,滿眼渴望。 劉氏笑道︰“你們兄妹親近那是好事啊,等下你帶她出去逛逛,這丫頭讓她坐在這學做女紅完全像是受刑一般,罷了,跟你二哥出去玩吧。” 張莘歡呼一聲,笑道︰“謝謝娘親!”上前抱了下劉氏,然後拉著張遂的手就要往外跑。 張遂笑著和劉氏告辭,牽著張莘走出內堂,在外廳叫上百無聊賴的方雄,三人一起出了張府。 第三十三章 張莘驚現鮫血脈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等三人出了張府,早有小廝將馬車趕到了府門口,張遂爬上馬車,回頭向張莘伸手,張莘牽起他的手一借力,上了馬車。 張遂在拉住她的時候,暗暗施展出醫藥之術。等兩人坐定,張遂交代方雄道︰“去西夷坊!” 方雄點頭,向右拉了一下馬韁,馬車掉頭向西夷坊而去。 那西夷坊是周邊一些小國的商人聚集之地,里面有很多大燕沒有的新奇東西,張遂記得原來張莘最喜歡拉著他和方雄去那邊淘寶貝。 張莘听說去西夷坊,眼楮都亮了起來,嘴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都是介紹在那邊尋找到的寶貝。 張遂笑吟吟地看著她在那口中不停介紹,心里卻沉入醫藥對張莘的診斷之中。 讓張遂不解的是,診斷結果居然顯示張莘的身體健康,只是有些營養不良之類的毛病。 張遂對結果很不滿意,只要是正常人,都能看出張莘的身體有毛病吧,只能吃魚和蕎麥,其他的東西一吃就渾身起紅疹,難受至極,這叫身體健康? 張遂心里吐槽道︰“該不會這時候醫藥之術里面是一個瞎眼庸醫坐診吧?” 張遂再次調動體內的清靈之氣,借著摸張莘頭發的機會再次施展醫藥之術,結果依然如此。 張遂心里一發狠,將體內的靈氣再次升級醫藥之術,瞬間體內沒有了多少靈氣,這次施展醫藥之術後,出現了更加詳細的診斷結果和治療之法。 診斷結果顯示,張莘的身體大體健康,體內長期缺少了一些必需的成分,最後面總結了一句道︰“此為鮫人一族混血之癥,乃是混血鮫人久居深陸缺乏深海物質補充所致。” 張遂內心震驚無比︰“鮫人?我這個妹子是個混血兒?這不可能吧?” 張遂想了想張莘的親娘,又想了想自己的父親,都是正常人族啊!難道是自己的父親頭上綠油油?但也不像啊? 而且看那介紹的意思,鮫人一族應該生活在深海之中,張莘的親娘應該也接觸不到,這是個什麼情況? 張遂撓撓頭,有點想不明白。旁邊的張莘見自己說了半天,張遂好像發呆去了。不禁拉起張遂的手臂嗔道︰“二哥,你到底听沒有听我說話啊?每次我一說話你就發呆,煩人!”扭頭嘟著嘴不理張遂。 張遂回過神來,連忙賠罪道︰“二哥也是在想,等下過去買什麼東西送給你嘛,莫生氣,等下過去,看中什麼就買,二哥現在可是一個財主,不差錢!” 張莘聞言,轉嗔為喜,道︰“這還差不多!一言為定啊!”伸出手掌,張遂無奈地擊了一下,簽下不平等條約。 張莘轉身向車轅處挪去,道︰“我去和大雄說說話。”外面的方雄聞言,連忙幫她打開車簾,口里連連道︰“三小姐小心點。”手臂護在一旁。張莘嘻嘻哈哈地爬到了車轅上坐下。 張遂知道外面有方雄看護著不會有問題,于是放下車簾,繼續看腦海中對張莘的治療之法。 那治療之法顯示的,沒有一樣藥物,看樣子都是一些食物︰“深海紫胎藻,雙首銀龍魚,寒水玉珍貝。。。。。。” 張遂想了想也對,診斷幾次都是顯示營養不良,要治療的話肯定是把營養補充起來就行了,只是顯示的這幾種食物,一看就知道是海貨,不知道內陸地區好不好獲得。 張遂心里一動,施展出識地之術,尋找顯示的幾種海貨。讓張遂驚喜的是,竟然有一家商鋪里有幾樣需要的東西。張遂仔細一看,原來是曾在那里買過好幾次銀龍魚的海貨商鋪。 張遂連忙叫住方雄,道︰“先繞道去下上次的海貨店鋪。” 方雄點頭稱是。張莘不滿道︰“二哥,你不會說過的話不算數吧?大不了我不要你付賬就行了。” 張遂揭開車簾,笑道︰“二哥什麼時候食過言,我是擔心等下你逛的時間太長餓肚子了,先繞過去給你買點吃食,免得等下去那邊沒有你吃的,只能看著我和大雄吃東西你流口水。” 張莘滿意道︰“那還差不多。”轉頭對方雄催道︰“快點快點,我們早點過去還可以多逛一會。在府里悶死了。” 方雄連連點頭,揚起馬鞭一聲脆響,馬車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很快,一行三人就到了那家海貨商鋪,三人下車還沒進門,張遂就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來。 那聲音正在和店里的掌櫃爭執道︰“你們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竟然用不足年份的海狗來應付我?你不知道我想換了你就是第一句話的事嗎?” 旁邊的掌櫃苦笑著彎腰解釋道︰“二爺,我真的沒有糊弄你,我也不敢啊!這批貨是潮州府陳家提供的,他們信譽很好,和我們合作了快二十年,一直都沒有出過問題。二爺是自己用過後覺得效果不佳嗎?” 那聲音提高了兩度,分辨道︰“怎麼可能是我用?我這身體需要用那玩意兒嗎?看不起誰呢?是我一個朋友用過之後和我抱怨,說我們的海狗用起來效果不如以前了,我就來問問。既然是陳家提供的貨源,那就應該沒問題,你下去吧。” 那掌櫃賠笑著退了下去,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張遂笑著叫了聲︰“黃二哥!在這忙著呢。” 那人正是黃家二公子黃鑒,黃鑒聞聲看了過來,見是張遂,連忙笑著迎了上去,拱手笑道︰“原來是張老弟,什麼風把你吹到這來了?” 張遂指了指張莘道︰“過來給我三妹買點吃食,黃二哥這是在巡視店鋪?”張遂剛才才發現這家海貨店鋪也是黃家的產業。 黃鑒收起折扇,先向張莘拱拱手,又給張遂解釋道︰“這不一個朋友吃了我們店里賣的海狗。。。”看了張莘一眼,咳嗽了一聲接著道︰“那個海狗肉,覺得效果不好,我就來問問貨的成色。” 張遂看著他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心里吐槽道︰“你這樣子一看就是無中生友啊!” 嘴上卻道︰“原來如此,那是要注意貨品的質量,不然這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口碑,可能就會因為這小小的一點失誤崩塌掉,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黃鑒點頭認同。 那邊的掌櫃見是黃鑒的朋友到了,連忙也迎了過來,將幾人請進店內。 黃鑒對張遂道︰“你們要買什麼,直接和方掌櫃談就可以。方掌櫃,這個是我好友,張家的二公子張遂,好好招待,不要怠慢了!” 方掌櫃連忙上前見禮,張遂笑著對他說︰“方掌櫃客氣了,貴行是昆州府最大的海貨店鋪,貨物肯定是最齊全的,我有些海貨想要通過貴行來購買。” 方掌櫃拍著胸脯道︰“您放心,我們不敢說什麼海貨都有,但整個昆州府說到貨物齊全,我們認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認第一!” 張遂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麻煩掌櫃取來紙筆,我將所需之物都寫上,好讓掌櫃幫忙看看。” 很快,有侍者取來紙筆,張遂提筆將張莘診斷後所需之物都寫了下來,林林總總大概有十多樣。 方掌櫃接過紙張仔細察看,不一會兒就皺起了眉頭。看向張遂道︰“張公子,我做了這麼多年海貨生意,你這些海貨好多我都聞所未聞,只有幾樣我們店鋪里有現貨。” 張遂點頭道︰“沒事,有幾樣就先買幾樣,其他沒有的可以和你們供貨的商人提一下,如果能尋來,我出高價購買。” 黃鑒在一旁也道︰“沒有的東西就告知潮州府陳家,讓他們幫忙留意,他們經營海貨好幾代人了,肯定有些線索的。” 方掌櫃連忙點頭稱是。張遂也對黃鑒拱手道︰“多謝黃二哥幫忙了。” 黃鑒擺擺手道︰“小事而已,不知張家什麼時候會和我們再啟花露合作啊?” 張遂笑道︰“我今日去張府和母親提過此事了,應該很快就會重啟談判事宜。” 黃鑒喜道︰“那就好,你是不知道啊,我們負責花露的大師傅這幾天都去堵我的門,催著我去和你們張家合作,真是煩死了!今天我回去就和他說去。” 正說著,方掌櫃從里間走了出來,身後還有一個捧著幾個盒子的女侍者。 方掌櫃讓那侍者將盒子放在桌上打開,張遂幾人都湊上前去看看都是些什麼。 方掌櫃指著其中一盒貌似海帶,但顏色翠綠很有光澤的一種植物道︰“這個就是張公子名單上的紫胎藻,只是這紫胎藻一般都不是用來吃的,因為它的味道苦澀,吃過後皮膚會顯出一些淺綠色,要半個月才能消退。很多染坊會用到這種海藻作為染料,梁家布莊的冷翠錦據說就加了些這種海藻。” 張遂點點頭,又看向其他兩樣,一種是長著兩個頭的銀龍魚,普通的銀龍魚張遂給張莘買過幾次,但雙頭的還沒見過。它比普通的銀龍魚大了幾乎一倍左右,一個頭嘴尖齒長,另一個頭就圓潤地多。 方掌櫃介紹道︰“這種雙頭的銀龍魚由于長相怪異,從進貨到現在也沒有賣出多少,但它的味道其實很不錯。”又指了指最後一盒里面的東西,道︰“這個就是玉珍貝,這個東西極為難得,能采摘到這個一半看運氣,一半看采珠女的技術。” 張遂看著這些,很是滿意,對方掌櫃道︰“這些有多少存貨,全都給我拿來,下次去進貨的時候也多進一些,至于其他沒有的幾樣,方掌櫃也幫忙多留意一下,只要有貨,價格不是問題。” 方掌櫃連忙答應。 張遂見目的已經達到,看著在一旁閑逛得有點無聊的張莘,和方掌櫃道︰“麻煩先拿一些雙首銀龍魚到我車上,其他那些將所有存貨都裝好,送到張府。” 回頭吩咐方雄道︰“去結賬。” 方雄點頭走向櫃台。 張遂和黃鑒一拱手道︰“黃二哥,我這邊事了,就不多待了,還答應帶舍妹去西夷坊逛逛。我就先告辭了。” 黃鑒聞言,連忙道︰“巧得很,我也正好要到那邊巡視一下店鋪,不如我們一起?” 張遂笑道︰“那正好不過,請!” 回頭招呼逛的有點不耐煩的張莘道︰“丫頭,走了,去西夷坊!” 張莘聞言歡呼一聲,跑過來拉住張遂的胳膊催促道︰“那就快點啊,不然還沒有逛多久坊市就要收市了。” 張遂見方雄已經結完賬,招呼一聲,一行四人說笑著各自坐上馬車,朝著西夷坊的方向而去。 第三十四章 西夷坊市戰夷人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一行人來到西夷坊的時候,意外地發現整個西夷坊被武威軍和青衣衛團團圍住,外圍一群看熱鬧的在指指點點,低聲議論著什麼。 張遂吩咐方雄道︰“去問問怎麼回事?” 方雄跳下車轅,大步向圍觀的人群走去,那些圍觀群眾看到這麼一條大漢向他們快步走來,都唬了一跳,議論聲直接消失。 方雄走到近前,抱拳一禮後,那群人才放松下來,接著向一位少年打听。 不一會兒,方雄返回馬車旁,對張遂道︰“二爺,听說是青衣衛追捕行刺昆州府府主的刺客,里面有夷人包庇不讓人進去搜尋,和武威軍青衣衛發生了沖突。” 張遂奇道︰“那些夷人瘋了嗎?這都敢阻攔?” 一旁的黃鑒道︰“這也是有先例的,一些小國的商人帶了一些違禁的東西在坊市里偷偷售賣,平時還無事,現在突發情況來不及收拾,估計是方寸大亂暈了頭,敢和青衣衛來硬的,怕是這群夷人沒有听過咱們程統領的名頭!” 張遂心中一動,問道︰“給我講講這位程統領是個什麼情況,他還欠我人情呢,多了解下沒壞處。” 黃鑒奇道︰“程統領會欠你的人情?” 張遂笑著將方雄幫忙抓賊人的事說了下,黃鑒看著身邊黑熊一般的方雄道︰“沒想到看起來是個傻大個,實際上是個高手啊!” 張莘更是上前轉圈打量著方雄,還捏了捏他的粗胳膊,驚奇道︰“大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啦?” 方雄被捏得神情扭捏,滿臉通紅。張遂笑罵道︰“注意點形象啊丫頭,這麼大的姑娘了,像什麼話?” 張莘朝著張遂做個鬼臉,轉身又上了馬車,拿出一條魚干,趴在車窗上看著西夷坊,當一個吃魚群眾。 張遂轉過頭對黃鑒道︰“繼續給我說說那位程統領吧。” 黃鑒看著他們兄妹感情深厚,有些羨慕。听到張遂的問話,正了正神,道︰“這程統領是上任統領的兒子,上任青衣衛統領程曜也是個厲害人物,可惜在十年前的巫蠱之禍中中招喪命,那時候程棣才十八歲左右,當時已經進了青衣衛,跟在他父親程曜身邊,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死于非命,程棣帶著他父親的十八名親信,轉戰八百里,將涉及到巫蠱之禍的一百九十多人斬于刀下。在燕國的青衣衛中聲名大振。後來天京城青衣衛總統領親自任命程棣接任昆州府青衣衛統領之職。” 張遂听到此處,不禁感嘆︰“不到三十就到了這個職位,這真的是個厲害人物!” 黃鑒點頭認同道︰“誰說不是呢?這位統領最大的特點就是鐵血無情,毫不妥協。有一次追捕一伙悍匪,那些悍匪開始不投降,還殺了幾個村民,最後見沒法脫身就想投降,結果程統領直接拒絕,最後將對方全部斬殺。就這事城主府和青衣府還鬧了一段時間,最後還是上面發話才平息了。程統領毛事沒有。” 黃鑒湊近低聲道︰“听說那伙悍匪和城主府的一個管家有牽扯,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張遂听得直點頭,道︰“不管怎樣,我們看熱鬧就行。” 黃鑒折扇一擊手掌,道︰“就是這個道理啊!” 正在兩人八卦的時候,圍住西夷坊的士兵出現一陣騷亂。 只見一群身材高大的西夷人,身披鎧甲,手握長刃,結成陣型,從一處大的店鋪沖出,和圍住的士兵直接交鋒起來。 黃鑒驚嘆道︰“這群西夷人竟然裝備如此精良,看來青衣衛他們逮到一條大魚了啊!” 張遂也感嘆道︰“估計是為了抓捕那刺客,結果錯打錯著,趕出了一條大魚,有熱鬧看了!” 正在說著,只見幾名青衣衛因為沒有料到對面實力那麼強,一個照面就倒下了三人。陣型一時有些混亂。 青衣衛邊上的一個頭領一揮手,那些拿著短弩的青衣衛瞄準射出弩箭,結果那群西夷立馬收攏陣型,彎腰舉盾護住上身,弩箭大部分都被盾牌和西夷人的鎧甲擋住。 正在青衣衛準備下一波攻勢的時候,那個西夷人店鋪里傳出一陣不是很標準的燕國官話︰“各位官爺請住手,我們有話和你們的首領說!” 那青衣衛頭領一揮手,青衣衛由攻勢變為守勢,和那些披甲的西夷人形成對峙狀態,幾個青衣衛上前將受傷的青衣衛帶了回來。 青衣衛統領程棣騎馬上前站定,喝道︰“我乃昆州府青衣衛統領程棣,你們窩藏我們追緝的賊人,還敢私藏甲冑,現在竟然傷我青衣衛士兵,是想我大燕提兵滅了你那彈丸小國嗎?” 店鋪里傳來聲音道︰“程大人,我們在此做生意也是經過了貴國禮部允許,這些只是保護我們的護衛,我們也沒有窩藏賊人,剛才是個誤會,這些護衛不通貴國語言,看到有人闖進來以為是盜匪,反應有些過激,還請程大人恕罪。我們會賠償剛才幾位受傷的兵士,還請大人看在貴國禮部的面子上通融通融。” 程棣面甲下的眼楮眯成了一條線,也不回話,只是緊盯著那家店鋪。一旁一個打扮有點不一樣的青衣衛來到近前,低聲道︰“高處的兄弟匯報,這處店鋪剛剛從庫房轉移了一些物品到後面的井中,懷疑是違禁物品,而且有人親眼看到那名賊人進了這家店鋪後就沒有出來。” 程棣點點頭,高聲對那店鋪道︰“既然是正經商人,那就老實出來配合我們青衣衛辦事,如果再有抵抗,你應該也听過我程棣的名聲,我可管不了什麼禮部不禮部的,殺了再說!” 四周的吃瓜群眾听到程棣的這番鐵血至極的話語,立馬就沸騰起來了。 那店鋪中人安靜了一會兒,道︰“程大人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嗎?我們在天京城是和三皇子做生意的,如果觸怒了三皇子,恐怕對程大人的前程會很不利吧。” 程棣听聞此言,直接一揮手,喝道︰“給我上,死活不論,放走一個,小心我剝了你們的皮!” 四周的青衣衛聞言精神一振,立馬變守為攻,向那群西夷人殺去。 店鋪里傳來氣急敗壞的西夷話,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西夷護衛且戰且退,向店鋪靠攏。 遠處的張遂和黃鑒听到程棣的一番話,對視一眼,腦子里同時浮現出一個詞“毫不妥協”! 張遂嘆道︰“這是條頭鐵的真漢子啊!”黃鑒連連點頭贊同。不管那個西夷說的是真是假,程棣一點面子都不給這一點,特別對張遂的胃口,讓他想起現代世界的某些人。 青衣衛到底人多勢眾,再加上準備充分,很快就有不少西夷人倒在了青衣衛的圍攻之下,但也沒有要了他們的命,只是擊傷擒住。 正在青衣衛要攻進店鋪大門的時候,店鋪里傳出一聲大吼,沖出一個手持雙斧的高大西夷人。那西夷人手中雙斧勢大力沉,但是招式卻又極為精妙,一連傷了五六位青衣衛。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一合之敵。 程棣呼喝一聲,眾青衣衛後退取下短弩,一起瞄向那大漢,但那大漢毫不在乎,依然追擊離他最近的青衣衛,而且也在下意識向程棣靠近。 程棣一揮手,青衣衛的弩箭向那大漢射去,只見那大漢一聲怒喝,身上的肌肉突然膨脹起來,體型更是增大了三成左右,只見他雙斧護住面部,頂著箭雨朝著程棣沖去,那些弩箭射在他的身上竟然只是傷了皮肉而已,根本沒有射入肉中。 遠處的黃鑒看得目瞪口呆,口里喃喃道︰“這他麼是個什麼怪物!” 眼看著那西夷大漢奔到程棣近前,程棣的座下馬匹似乎見到什麼可怕之物,突然一聲長嘶,直立而起,毫無防備的程棣被馬匹直接甩到了地上。 眼看著那大漢就要抓住程棣,張遂對方雄急道︰“快出手幫忙!” 方雄躍下車轅,一把抽出混鐵棍,隨手將那鐵棍扔了出去。 張遂眼皮一跳,這家伙這麼喜歡扔兵器嗎? 只見那混鐵棍瞬間越過近百步的距離,“ ”的一聲插在了那西夷大漢和程棣之間,力道之大,直接穿透了水泥地面,插進了兩尺有余。 那正在奔向程棣的西夷大漢只覺得有東西從眼前飛過,然後氣浪撲面,西夷大漢直接僵在當地。 程棣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一個懶驢打滾,雖然姿勢難看,但動作迅速,直接滾到了青衣衛的人群里。一群人手持兵刃,緊張地防備著那西夷大漢。 那西夷大漢盯著插在地上的鐵棍看了幾眼,有看著鐵棍的來處,一個身材不比他弱的黑臉漢子正奔著他而來。 方雄轉瞬就到了西夷大漢的跟前,那西夷大漢連忙退後了幾步,手上雙斧擺出防御姿態。 方雄來到混鐵棍面前,單手握住鐵棍,外人感覺他沒有怎麼使勁,鐵棍就被拔了出來。 方雄將鐵棍杵在地上,回頭望向一身狼狽的程棣,問道︰“要死的還是活的?” 程棣一咬牙,狠聲道︰“活的,但是給我打殘他!” 方雄點點頭,回頭望向那西夷大漢,道︰“你是放下手中的武器讓我打斷你的雙腿免得多受苦呢?還是我把你打趴下了再打斷你的雙腿?” 那西夷大漢沉聲說了一句話,可惜方雄听不懂。 見他沒有投降的意思,方雄道︰“看來你做的是第二種選擇啊。” 說完,方雄低喝一聲,雙手持棍,直奔那西夷大漢而去,近身之後直接一招簡單粗暴的橫掃千軍,完全沒有什麼花里胡哨。 以方雄的速度和力量,已經無所謂什麼招式了,那大漢躲無可躲,咬牙硬接了一擊,斧棍相擊,一聲巨響,那大漢直接被擊退了十多步,手上一把精鋼手斧已經直接彎曲報廢,手上鮮血淋灕,渾身都在顫抖,完全失去了剛才對付青衣衛時的威猛姿態。 剛才那個西夷大漢運氣體型變大的時候周圍人都覺得是怪物了,這時候看了方雄的雄姿,突然覺得也沒什麼了,你看簡簡單單一棍,那家伙就像泄了氣的皮囊似的,中看不中用啊。 方雄也覺得有點無趣,還想著試試自己的身手,結果剛試了六分力,看對方樣子就已經承受不住了。 方雄好心提醒道︰“算了,你不是我對手,自己打斷雙腿,免得我來動手,我動手的話可是有點重的!”說著將手中的混鐵棍挽了一圈,那鐵棍和空氣產生的呼嘯聲听得周圍人頭皮發麻。 對面的西夷大漢直接扔掉了手中的雙斧,跪倒趴伏在地,口中大聲叫了幾句,方雄撓了撓頭,那邊西夷店鋪探出一個腦袋,遠遠道︰“這位勇士,我們的少族長已經認輸了,他願意出贖金將自己贖回,請您不要傷害他!” 方雄聳聳肩,提著鐵棍走向程棣,周圍的青衣衛看到他走過來,身上的肌肉都感到有些發緊。方雄對程棣道︰“我的事做完了,那家伙交給你們了。” 程棣緊緊盯著方雄道︰“來青衣衛幫我吧,我可以給你副統領之位。”周圍的青衣衛一臉震驚地看著兩人。 方雄搖搖頭,沒有說什麼,直接轉身向張遂那邊走去。 程棣一臉失望。 第三十五章 府主遇襲命垂危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黃鑒看著走過來的方雄,一臉羨慕地對張遂道:“有這麼一個護衛,要是我的話,整個昆州府都能橫著走啊!“ 一臉驚嘆的張莘也道︰”怪不得原來的二哥走路都是橫著的,原來大雄這麼厲害啊!龍護院果然說得不錯,能吃才能打,大雄這麼能吃,厲害也是理所當然的啊!“滿臉自豪。 見到方雄走到近前,張莘跳下車跑過去跳起來拍了拍方雄的肩膀,故作成熟地道︰”不錯不錯,沒有給我們張家丟臉!回去再給你多準備點你愛吃的,能吃才能打嘛!“方雄笑著連連點頭。 一旁的黃鑒羨慕道︰”這個高手這麼好養活?”張遂笑而不語。 青衣衛那邊已經將那西夷大漢和店鋪內的人都拿住,捆得結結實實,尤其是那個西夷大漢更是被捆得和粽子似的。 在搜尋到後院的時候又傳來了打斗聲,但很快就平息了下來,一名穿著一身不合體夷人衣服的漢子被押了出來,正是那名追捕的賊人。 那西夷店鋪的老板見狀大喊冤枉,再三表示沒有見過此人,請程棣網開一面。 旁邊一個青衣衛冷笑道︰”就算沒有窩藏刺客這一條,你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私藏甲冑,對抗官府,還有後院井中的那些東西,這些就夠你們叛個流放三千里了,還在這里鬼叫什麼,押下去!“ 一旁看守的青衣衛粗暴地踢了幾腳,將一眾西夷人押了下去,那西夷店鋪老板還在喊著︰”你們等著,我們族長和三皇子交好,小心他砍了你們的腦袋。“一群青衣衛根本沒人理他這些話,只是給他換來了更大力的幾腳。 而那名行刺賊人的待遇就完全不同了,第一時間打斷了手腳,扒干淨了身上攜帶的物件,連口中的牙齒都被掰開檢查了一遍。 遠處的張遂看到那名賊人,感到心癢難耐,心里想了想。跳下車,對黃鑒道︰”幫忙看護下舍妹,我有點事去見下那程統領。“ 黃鑒點頭答應,張莘見張遂有正事,也是老老實實點了點頭,囑咐道︰”二哥你小心點啊!“ 張遂摸摸她的頭,道︰”你去車上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張莘乖乖爬上了車,拉上了車簾。 張遂對方雄道︰”陪我過去一趟。“方雄提著鐵棍,點頭應是。 張遂和方雄眼看來到近前,一眾青衣衛見兩人靠近,警覺了起來。 程棣正在和手下的青衣衛吩咐些什麼,察覺到手下的異樣,回頭一看,見是張遂兩人。向張遂拱手道:“真的是在哪都能遇到張公子啊!上午我們剛見過面,結果下午又欠下一份人情了。” 張遂笑著拱手道:“人情什麼的程統領是說笑了,只不過適逢其會而已。再說程統領不顧自身安危,親自上陣,保一方平安,遇到事情搭把手也是應該的。” 程棣見他如此說話,心里很是舒服。嘴角扯出一絲微笑,問道:“不知張公子過來有何事?” 張遂指了指那名賊人,道:“我只是想到上午那兩名突然暴斃的賊人,想提醒下程統領小心這名漏網之魚也會出現那種情況。”這也是張遂過來硬找的一個理由。 程棣神情一緊,猛地回頭看向那名賊人。而正在這時,那名賊人突然面露詭笑,嘴里開始念叨著什麼。 一旁的張遂見此情景,臉色一變,快步向那賊人奔去,周圍的青衣衛見他的舉動,緊張地抽出兵刃。 程棣還來不及出聲,跟在張遂身邊的方雄手中鐵棍伸出,將阻攔張遂的青衣衛向兩邊輕輕一撥。那群青衣衛就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十來步。 這時反應過來的程棣才出聲阻止青衣衛的動作。 張遂沒有理睬他人,直接奔到那賊人身邊,那賊人的神智已經開始混亂,張遂管不了那麼多,一指點在那賊人的額頭上。 一股微弱的劫數之力涌入指尖,那賊人的神色隨著劫數之力的抽離,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那賊人一清醒,就感受到自己斷掉的手腳,再看看自己身上綁著的繩索,神情既痛苦又惶恐,看著將自己團團圍住的青衣衛,帶著哭腔大叫起來:“各位官爺,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獵戶,平時就是獵殺一些獵物為生,沒有做什麼壞事啊!饒命啊!”一時間泣涕漣漣。 吸收了劫數之力的張遂退後幾步,那程棣此時已經來到了近前,看著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賊人,又回頭深深地看了眼張遂。對手下吩咐道:“將此人帶回青衣府,嚴加看管,不要讓任何人接觸他!” 手下青衣衛大聲應諾,幾個青衣衛用專門的擔架捆好那賊人,也不顧那賊人的悲聲求饒,直接將他丟上了一輛馬車,在一隊青衣衛的護衛下返回青衣府。 程棣看著一旁的張遂,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張公子,咱們借一步說話。” 張遂點點頭,隨著程棣來到一處沒人的店鋪,那里的主人已經被青衣衛驅離。 程棣看看跟著張遂一步不離的方雄,又看看張遂,道:“看來你們二人都不是普通人啊!” 張遂笑著道:“方雄是天賦異稟,再加上有個好師傅的調教,成為高手也是理所當然。至于我自己。”張遂頓了頓,含糊道:“也算是有些際遇,剛好學到了一些東西。” 程棣盯著張遂道:“張公子的這些手段,我在其他地方也見過類似的。” 張遂一驚,道:“哦?程統領在何處見過?” 程棣道:“我在天京城見過朝廷供奉的一個道士,一掌擊出,一個癲狂之人立馬變得平靜,那個癲狂之人據說踫到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張遂沉默了一會兒,道:“這樣說的話,剛才那個賊人的情況和你見到的差不多,他體內也是有一些東西,只是被我驅離了。”張遂沒有說是被他吸走了。 程棣聞言,立馬道:“原來張公子也是一位奇人!那肯定對這類的情況有應付的辦法吧?” 張遂也不敢把話說滿,只是道:“我雖然學了一些東西,但不一定對所有這類的情況都能解決。程統領高看我了。” 程棣站起身來,在店鋪內來回走動了一會兒,突然下定決心,來到張遂面前,道:“張公子,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你能不能幫忙出手一次。” 張遂心中一動,沒有直接答應,而是道:“程統領先說說看。” 程棣道:“其實我們對這些賊人有一些了解,因為牽扯了很多事情,具體的我還真不方便透露。想請張公子幫忙的是去看看府主。”頓了下,道:“主政昆州府的董鎮董府主。” 張遂一驚,問道:“府主大人出了什麼事嗎?” 程棣道:“我們之所以急著抓住這幾名賊人,就是想通過他們找到救治府主的方法。 這幾個賊人偽裝成給城主府送食材的混了進去,不知用什麼方法繞過了守衛,將正在書房的府主大人刺傷,還好有高人在城主府做客,當場斬殺了兩人,擒住一人,剩下的三人卻逃了出來。 也就是張公子見到過的這三人。那府中留下的三人,下場和那個自己融化的賊人一樣,什麼都沒有剩下。” 程棣頓了頓,道:“府主剛受傷的時候人還很清醒,但不到半天就陷入昏迷,周身皮膚發黑,城里最好的大夫也是束手無策,還好那幾位來做客的高人拿出一枚他們門派的秘藥給城主服下,暫時保住了性命。 但看情況也堅持不了多久。我們急著抓捕剩下幾個賊人,就是想通過他們得到解毒之法。不過看樣子也是希望渺茫!” 張遂見程棣擔憂府主的安危,突然想起黃鑒提過青衣衛和城主府有過矛盾的事,張遂一時嘴快,問道:“程統領不是和城主府的關系不大好麼?怎麼會這樣擔心府主的安危?”說完張遂就有點後悔多嘴了。 程棣聞言,面無表情地道:“我和他的女兒有婚約在身,關心他的生死也是應該的!” 張遂聞言恍然,關心老丈人那的確是應該的。 張遂道:“程統領是想我去看看府主大人對吧?沒問題,不過我不能保證我的手法一定能有效,要是無效的話程統領還請不要怪罪。” 程棣聞言連忙道:“那是肯定,張公子盡力就行,看病哪有說完全保證的?” 張遂道:“那就行,等我先準備下所需之物,把家人送回去了就過去。” 程棣站起來拱手道:“理應如此,我讓親衛給公子帶路,等準備好了就先去青衣府和我匯合,我先回府審一審那個賊人,就算希望小,也還是要試一試。” 張遂點點頭,起身招呼方雄一起走出店鋪,程棣也吩咐一名親衛跟在張遂身邊,等下帶張遂去青衣府匯合。 張遂帶著兩人回到了馬車處,張莘正眼巴巴地盯著如意坊,等看到張遂回來,立馬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上前拉住張遂關心道:“二哥,你沒事吧?那個凶巴巴的青衣衛統領沒有為難你吧?” 張遂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道:“怎麼會為難我?我們可是幫了他大忙的。今天看來逛不了西夷坊了,那些武威軍正在挨家挨戶搜查店鋪,查找違禁品,等風波平息了再來逛吧。” 張莘听話地點點頭,雖然有點失望,但也沒有辦法。 一旁的黃鑒看到張遂和程棣在一起似乎很是相熟,不禁對張遂另眼相看,道:“看不出來啊張老弟,沒想到你的交游相當廣闊啊,有機會也給我介紹下程統領啊,這樣的人物多認識幾個肯定是沒有錯的。” 張遂笑著道:“等有機會吧,現在程統領忙的焦頭爛額,這時候上去絕對是觸霉頭的。” 黃鑒看著那群青衣衛一陣忙碌,也覺得張遂說得有道理,連連點頭道:“對對,等有機會吧。” 黃鑒見到武威軍在搜查店鋪,他也不願意湊上去惹麻煩了,于是和張遂告辭,準備返回黃家。 張遂也有事去準備,兩人一拱手,約好有機會再聚。 各自上了馬車,便分道揚鑣。 第三十六章 張遂制藥充神醫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讓方雄先驅車將張莘送回張府,來到張府門前,張遂詢問門房是否有人送貨過來。 那門房查看了下,果然有一大箱貨物放在門口的廂房。 張遂上前一看,正是吩咐那海貨店鋪方掌櫃準備的東西,五十多斤深海紫胎藻,三十多斤雙首銀龍魚,還有二十多斤玉珍貝。 張遂吩咐方雄拿起東西送到廚房,自己則拉著張莘去見劉氏,主要是想和她說一下張莘的情況,當然不可能說血脈的事,主要還是張莘的吃飯問題。 劉氏見到他們兄妹這麼早就回來,還有點奇怪,張莘上去拉著劉氏就講起了方雄的風光之事。 當然從張莘口中講出的已經不是事實,而是故事了,夸張了至少五倍,劉氏笑眯眯地听著,也不在意。見張莘心情極好,自己也很是欣慰。 張遂也不著急說事,只是在一旁笑看著。 等張莘講完了方雄的光輝事跡。張遂才開口道:“母親,這幾日我在家讀了不少孟先生讓我看書籍,在里面發現了一些和三妹的病癥相似的情況,里面也有一些解決之道。我今天和三妹一起逛了下海貨店鋪,發現了書中提到的幾種對癥的食材,就買了回來,可以讓三妹嘗試著吃一些看看,說不定對三妹的身子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劉氏聞言大喜,道:“太好了,遂兒你有心了,我會讓廚房做了讓莘兒試試,如果對她的身體有好處,那就再好不過了。” 也不怪劉氏這麼相信張遂,主要是張遂近段時間做出的事情太靠譜了,再加上張遂一個勁強調自己的那些發明都是從書中得到的啟發,劉氏一听給張莘治療的法子也是從書中獲得,就對此抱有了很大的期待。 張莘在一旁听到張遂買的那些東西是給她吃的,不禁急道:“二哥,那雙首銀龍魚和玉珍貝讓我吃我沒意見,但是那個什麼紫胎藻方掌櫃可是說了難吃,還會讓人皮膚變綠,都是做染料的,我不吃!” 張遂笑著安慰道:“你先別著急,那書中說了,紫胎藻在有些人吃來很難下咽,但是有些人卻覺得是無上美味,說不定你吃了會覺得好吃呢,先嘗試一下吧。至于皮膚變綠,那也只是暫時的,只要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其他的二哥到時候想辦法解決。你要相信二哥!” 張莘听到張遂如此保證,這才嘟著嘴答應下來,只是一個勁強調道:“如果皮膚變綠太難看,那我肯定去找二哥的麻煩!” 張遂連連點頭答應。 劉氏在一旁看他們親近,再加上張遂對張莘的用心,不禁滿臉欣慰。 張遂見天色不早,他還要去準備點東西了再去青衣衛府。于是站起來告辭。 張莘還有點依依不舍。 張遂笑道:“等二哥這段時間忙完了,一定帶你出去好好玩玩。”張莘這才放開了他。 張遂帶著方雄離開了張府,身邊還跟著一個青衣衛,那青衣衛張遂還有點印象。正是老路擊殺蠻人時損失了馬上,後來給老路牽馬過來的那個青衣衛。 張遂和他招呼一聲,詢問道:“不知這位兄弟怎麼稱呼啊?” 那青衣衛見張遂詢問,在馬上一拱手,道:“在下蔣震!” 張遂和他搭話道:“我听說青衣衛對于招納的人員要求極高,我見蔣兄弟年紀也不大,能跟著程統領做事,肯定也是身手不凡吧!” 蔣震聞言低聲道:“我父親曾追隨程統領追敵八百里,最後在亂戰中身亡,那時我還年幼,是程統領將我帶到身邊,跟著青衣衛的兄弟學習本領,年齡一到就入了青衣衛,談不上什麼身手不凡。” 張遂聞言嘆道:“原來是忠烈之後,那也是不凡,程統領的性格,如果你沒有本事,就算是有上輩的余蔭,他也不會將你納入青衣衛!” 蔣震聞言,挺直了身姿。張遂也沒有再說話,一行三人回了張遂的住處。 張遂讓蔣震在外廳稍坐一會,讓劉姨奉茶。自己則領著方雄來到後院書房,在一張紙上寫了些物件,讓方雄出去購買回來,方雄拿著紙張看了一眼就就出了府門。 張遂則回了臥室,拿出剩下的大棗,幾口一個,迅速吃下,補充體內所剩無幾的清靈之氣。 一連吃了十來個,張遂再也吃不下了,東西再好也漲肚啊! 張遂感覺到體內的清靈之氣又充盈了起來,想了想,張遂去廚房找了個小石臼,聞了聞,一股辣椒和大蒜味,估計是劉姨平時做調料使用的。 張遂在書房將兩顆大棗丟進石臼,將他們搗成棗泥,放在一旁等著方雄回來。 也就一頓飯的功夫,方雄提著一包東西回來了,直奔張遂的書房。張遂正在將很早的時候寫的一些東西放在火盆里燒掉。見方雄回來,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打開了包裹,只見里面裝著一個小藥箱,幾套醫生使用的針具,幾樣性溫的藥材,以及一瓶煉蜜。 張遂讓方雄幫忙把那幾樣藥材也搗成粉末,和棗泥,煉蜜混在一起,搓成了花生大小的藥丸。 張遂一手拿著套針具,一手拿著一枚藥丸,擺了個姿勢,自得地一笑,道:“從現在開始,張神醫就要橫空出世,震驚世人了!哈哈” 方雄看著張遂高興,有點搞不懂狀況,但也跟著笑了起來。 張遂讓方雄去找了個玻璃瓶將那些藥丸裝好,一共有二十多顆藥丸。放在一個精致的錦盒中裝好,放進小藥箱,那幾套針具也放到藥箱中。 方雄拿好藥箱,張遂一揮手,道:“走,跟著本神醫去出診!” 當先走出房門,張遂在心中想道:“如果再做一個布帆,上面寫上懸壺濟世幾個字,那就更有範了。”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拉風的想法,還是低調一點吧,安全第一! 等走到外廳,看到蔣震等得有點心焦的模樣,張遂上前招呼一聲,道:“蔣兄弟,我這邊準備好了,咱們出發吧!” 蔣震聞言,連忙放下手中早就喝干的茶碗,幾步來到張遂身邊。 張遂對一旁的老路吩咐了幾句,就帶著方雄和蔣震出門,直奔青衣府而去。 青衣府離著張遂的住所還有一段距離,等三人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蔣震通報了一聲,很快程棣就迎了出來。 張遂定楮一看,程棣的衣服都已經換過了,白天在外還是穿的一身戎裝,這時換成了一身稍顯華貴的常服,臉上的面甲當然也是摘掉了。 張遂還是第一次清晰看到程棣的面容。 程棣的年齡按說應該快有三十了,但不知是不是長期佩戴面罩,整個臉顯得非常白皙,整個面容看著就像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妥妥一枚小鮮肉,和他在外的名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程棣見張遂盯著他看,有些不解道:“張公子,我是有哪里不對嗎?”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 張遂回過神來,連忙道:“沒有沒有,我只是看到程統領的面容,覺得和外面傳說的程統領差別很大,有些感慨罷了。” 程棣自嘲一笑,道:“我在外的名聲我自己清楚,但是這個世道,雖說大體太平,但總有些事情逼得你不得不去做,誰又天生如此呢?” 張遂想想他的經歷,也是滿懷感慨。 張遂問道:“那抓住的賊人說了些什麼嗎?” 程棣搖頭道:“自被抓進青衣府,就一直喊冤枉,對之前做過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就算是用了刑,也是一問三不知,只記得在追捕一只獵物時,誤闖進了一處早就被官府封禁的絕地。之後做了些什麼都不知道了。” 張遂听後點了點頭,道:“很可能他說的是實話,可能他體內有一些東西在影響他,被我驅離之後就恢復了神智。” 程棣也點頭道:“這也和我們掌握的一些東西能夠對得上,先關起來再說吧。我們還是先去城主府,看看能不能救救府主大人吧。” 這時,一隊青衣衛騎著馬從一旁過來,為首的手上還牽著一匹空馬,程棣上前接過馬韁,翻身上馬,對張遂道:“張公子,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張遂點點頭,也上了自己的馬車。程棣一揮馬鞭,當先向著城主府的方向而去,那隊青衣衛緊隨其後,在兩翼護住程棣。 方雄也揮動馬鞭,駕駛著馬車緊緊跟在青衣衛之後。 到達城主府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程棣當先下馬,等張遂從馬車上下來後,領著張遂就向城主府走去。 在進門的時候,門前的守衛攔住了方雄,不讓他進門,張遂看向程棣道:“方雄是我的親近之人,時刻都是在在我身邊的。還請通融下。” 程棣聞言,上前和守衛解釋了幾句,守衛有些為難。 正在這時,傳出一個女子驚喜的聲音:“棣哥哥,你終于過來啦!” 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跑了過來,那女子容貌俏麗,眼角下的一顆淚痣很是醒目,但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她的容貌。 程棣有點不自在地看了眼張遂,輕咳一聲,對張遂道:“這位是董府主的千金,董稚。” 董稚看到程棣向張遂介紹自己,上前向張遂一禮,輕聲向程棣問道:“不知這位是?” 程棣鄭重向董稚介紹道:“這位是探花書坊張家的二公子張遂,是我請過來給岳父治傷的高人。” 張遂也是一禮。 董稚見張遂的年齡不大,也不像什麼名醫,但出于對程棣的信任,還是很客氣地道:“家父受傷臥床,此時危在旦夕,還請張公子伸出援手,董稚感激不盡!” 說完深深一禮,張遂伸手虛扶,道:“董小姐不必如此,我和程統領很有交情,他既然相信我,張某自當盡力。我們還是先進去看看令尊吧,救人要緊。” 程棣扶起董稚,道:“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先讓張公子入府給岳父診斷一下吧。”又指了指一旁的方雄,道:“這位是張公子的同伴,也是一位不凡之人,讓他一同進府吧。” 董稚向方雄也行了一禮,方雄有點大大咧咧地回應了下。 守衛見有自家小姐領路,也不敢阻攔,但也讓人去告知了家中的護衛首領,以防萬一。 第三十七章 張遂施針去劫力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一行四人來到內院,在門口又被守衛攔住,看來府主遇刺讓城主府的防衛提升了很多等級,連城主千金帶人來到內院也不輕易放行。 有人入內通報,不一會兒就有一個身材高大的,滿臉絡腮胡子的漢子走了出來。 董稚見到此人,嗔道:“三哥,連我要見父親都要通報嗎?” 那大漢滿臉賠笑道:“小妹來了當然不用,剛才通報有幾個外人一起,護衛不敢自己決定,我這不就親自來接小妹了嗎?” 說著,一雙犀利的雙眼上下打量著張遂和方雄,看到一旁沒有做聲的程棣,冷哼一聲,也不作聲。 程棣也是面無表情,拱手一禮道了聲:“見過三哥!” 那大漢譏道:“我可不敢當您鐵血程統領的稱呼!” 董稚在一旁跺腳委屈叫道:“三哥!” 那大漢的態度立刻軟了下來,馬上道:“好好,我不說他,我不說他!” 董稚見他如此,才沒有再生氣。 那大漢又盯著張遂兩人看了看,見張遂一臉從容,一旁的方雄神情大大咧咧,還提著一個小藥箱,那藥箱本就不大,在高大的方雄手上顯得更小。 那大漢向董稚問道:“小妹,這兩位是什麼人?” 董稚連忙介紹:“這位是探花書坊的張遂公子和他的同伴,是棣哥哥請來給父親治療的。” 又對張遂道:“張公子,這位是我的三哥董闊。” 張遂笑著拱手一禮,道:“見過董闊公子!” 那董闊正听得自己小妹叫程棣為棣哥哥感到牙酸。听到小妹的介紹,覺得張遂的名字有點耳熟。仔細想了想,突然記了起來,指著張遂道:“你就是打傷了杜臻的那個張家老二?” 董闊回頭對著董稚道:“你那棣哥哥該不是隨便找個人來糊弄你吧,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紈褲子弟,上次老王的佷子杜臻就是被他打破了腦殼,血流滿面啊!” 董稚听到董闊的話,看看面無表情的程棣,又看看被揭露過往身份一臉苦笑的張遂,一時也有點驚疑不定。 旁邊一直沒有作聲的方雄突然道:“那杜臻的腦袋不是二爺打破的。” 董稚剛松了一口氣,方雄接著又道:“是我拿茶壺打破的!” 董稚一時無語。 程棣見幾人都有點尷尬,輕聲對董稚道:“稚兒,你相信我嗎?” 董稚看著程棣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程棣見她點頭,接著道:“相信我,這位張公子是一位有本事的人,那位方雄,今天也救過我一命。再說了,我也不會害岳父大人。” 董稚听到程棣遇險,立馬擔心起來,一臉關切地道:“棣哥哥你受傷了嗎?傷在了哪里?嚴不嚴重?” 程棣搖頭道:“我沒有大礙,還好張公子讓方雄及時出手,才救了我一命,不然今天還是很凶險的。” 董稚立馬向張遂和方雄深深一禮,感謝道:“謝謝兩位的援手,董稚感激不盡!” 張遂笑著道:“董小姐不用太客氣,我和程統領也算是熟識,有危險的時候搭把手也是應該的。” 董稚聞言,再次感謝。轉身對董闊道:“三哥,既然棣哥哥如此信任這兩位,那肯定是有道理的。棣哥哥雖然和幾個哥哥們關系有點摩擦,但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對父親不利的。再說了,城里有名有姓的大夫都已經給父親看過,都是束手無策,現在就算是一絲希望,我們也不應該放過。” 董闊聞言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他們幾兄弟雖然看程棣不順眼,但對于他的人品還是放心的。 董闊道:“既然小妹這麼說了,那我肯定是听你的,不過不能攜帶兵器入內,這個沒有問題吧?”說著看向張遂兩人。 張遂笑著點點頭道:“沒問題,我們身上也沒有攜帶兵器,治病使用的針具應該沒問題吧?” 說著讓方雄打開藥箱,露出里面幾套針具,自有護衛上前查看,檢查完畢,那護衛向董闊點點頭。 董闊笑著道:“那就請幾位進去吧!” 當前帶路,一行幾人跟著進入府主的內院,在到達府主臥室的時候,只見臥室門口站著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一身白衣,懷里抱著一把四尺長劍,身姿挺拔的年輕男子。 再看面容,張遂不禁有點小嫉妒,真是太他麼帥了!簡直就是書中看到劍客的最好形容:白衣如雪,劍氣如霜,再加上英俊無比,簡直就是最佳豬腳模板啊! 有點奇怪的是,那劍客的額頭上綁著一條兩寸寬的黑色布條,布條遮住雙眼,但這一點都不影響那劍客的容貌,反而更是增添了一絲神秘之感。 張遂羨慕無比,心里道:“這姿態才是我想要的待遇啊,我這穿越者加上金手指,還不如一個土著來的拉風,真是太失敗了!” 心里想著,但臉色卻沒有變化。隨著幾人的接近,那劍客轉過頭來,用蒙住的雙眼看向幾人,開口低聲道:“董公子,房里有我師叔坐鎮,不方便過多的人進去,最多三人。” 張遂听到他開口,心里吐槽道:“這該死的磁性嗓音!你是播音員出身嗎?” 董闊道:“高先生,這幾人是我小妹請來給我父親治療的,只需要大夫和我小妹進去就行。” 那高姓的劍客點點頭,側身讓出房門,董稚拉住程棣,對張遂道:“那就麻煩張公子進去給父親治療了。” 張遂點點頭,接過方雄手上的小藥箱,讓他在外等候。張神醫要開張了! 董稚拉著程棣進入臥室,張遂緊隨其後。 府主的臥室空間沒有張遂想像中的大,裝飾也極為簡單,和府主的身份看起來有點不匹配。 董稚見張遂打量臥室,解釋道:“我父親生活極為儉樸,也不喜奢華。常教導我們說,人生于世間,臥不過七尺,食不過三餐,能令天下人都達成不缺衣食,不少安身之處,那才不枉身上之職。” 張遂聞言肅然起敬。一旁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正是府主有此志向,才在心胸之中存有浩然之氣,能夠抵御外邪,不至于猝然喪命!” 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個閉目安坐在床頭的身影。那人年齡看起來有些蒼老,但也能看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帥氣逼人的大帥哥,就算是老了,也是一個老帥哥,坐姿挺拔,一把長劍橫放在膝上。 張遂看到此人,心里又開始吐槽:“您這個門派選徒弟的時候是首看外貌吧?滿門都是大帥哥?” 董稚上前盈盈一禮,輕聲叫到:“高爺爺,辛苦您看護我父親了。” 那高姓老者聞言面露笑容,閉著眼道:“稚兒還和高爺爺這麼客氣啊?你身邊那位是你未來的夫君吧,意志堅定,心藏溝壑,但對你卻又情思不絕,不錯不錯。” 張遂的吐槽之魂又開始燃燒:“老大爺您眼都沒有睜開,就可以下出這種結論,作為一個老中醫,我服你!” 董稚听到那老者之言,看了眼身邊眼面無表情的程棣,又羞又喜,道:“高爺爺胡說什麼啊!” 那老者又轉頭望向張遂,頓了頓,道:“這位應該就是你們請來的高人吧?這位小友心里似乎對我剛才的判斷有些不大認同啊。” 張遂心里一驚,會讀心術? 老者見他神情緊張起來,笑著道:“小友不必緊張,我不能看到你心中所想,只是有所感應而已。” 一旁的董稚連忙給張遂介紹老者,道:“張公子,這位是我父親的忘年之交,天心劍派的高仁,高長老。” 張遂心中無語,暗道:“高仁?高人!這名字真不客氣。” 張遂拱手一禮道:“在下張遂,見過高長老。”忍不住又問道:“不知剛才在門外的那位怎麼稱呼?” 高仁捋了捋胡須,笑著道:“那是我的一個師佷,名叫高守。” 張遂的臉皮不由自主地抽動了幾下,一個高人,一個高手,這個門派取名的方式已經讓張遂無力吐槽了,只能說一個字,那就是:服! 董稚見介紹完,于是對張遂道:“還要麻煩張公子了。” 張遂點頭不語,走到床榻邊上,看向府主董政。 董政躺在床榻之上,臉色呈一種詭異的青灰色,呼吸極其微弱,要不是看到胸腹處還有輕微的動靜,還以為已經死去。 張遂放下手中的藥箱,打開取出一瓶酒精,一套針具。 既然要做一代神醫,有些事情還是要做全套的。 張遂不緊不慢地倒了一些酒精在手心,兩個手互相搓動,將雙手都好好地擦拭了一下。 高仁聞到酒精的味道,抽了抽鼻子,也有些驚奇。 張遂揭開被褥,拿出董政的右手,將手指搭在他的腕脈處,擺出一副把脈的樣子,老中醫正式上線。 在張遂的手剛搭在董政的腕脈處時,就感到了指尖一熱。 張遂心喜,不動聲色的將手指輕輕抬起,和董政的腕脈保持著一點距離。免得直接吸收了劫數之力,董政快速恢復,那他就不大好解釋了。 再厲害的大夫也不能把把脈就把人治好啊,那也太離譜了。 裝模作樣地把了一會脈,張遂抬起手來,做沉思狀。 一旁的董稚緊張地盯著張遂的表情,程棣也露出期待之色,只有那高仁坐在一旁不動聲色。 張遂站起身來,開始取出針具。一旁的董稚顫聲問道:“張公子,我父親怎麼樣?” 張遂對董稚露出微笑,道:“我有幾分把握,但也要等我用完針後才能確定。” 董稚大喜,連聲道:“那就請張公子用針吧,謝天謝地,終于有希望了!” 一旁的高仁有點意外,不禁用閉著的雙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張遂,也沒有阻止張遂用針。 張遂取出銀針,將十來根銀針放入一個裝滿酒精的玻璃瓶中消毒,張遂還是很謹慎的,擔心銀針不衛生,好好消下毒,免得劫數之力的問題解決了,結果用銀針導致感染了讓病人掛掉,那就無語了。 高仁在一旁忍不住問道:“小友用烈酒擦手和浸泡銀針是有什麼講究嗎?” 張遂答道:“烈酒可以殺死許多看不見的病蟲,這樣可以減少治療時那些病蟲通過創口進入人體,導致出現新的病癥。” 高仁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一臉的若有所思。 張遂見銀針已經消好了毒,拿起捏在手中,想了想,還是決定在身上用針,這樣就算扎錯了地方也不會出現多大的問題,如果在頭部用針,萬一扎到了不該扎的地方,那就麻煩了。 張遂回頭對程棣道:“你過來幫忙把府主的上衣除去,我好用針。” 程棣毫不猶豫,直接上前,輕輕扶起董政,脫去了董政的上衣。一旁的董稚見自己未來的夫君動作積極,看他的眼神充滿柔意。 程棣將董政輕輕放平,張遂點點頭,讓他退後,自己上前,拿出一根銀針,直接扎在了董政的右胸口,在銀針入體的時候,指尖貼住董政的皮膚,吸收了一部分劫數之力,然後手指迅速離開。 拿起另一根銀針如法炮制,扎在了另一處肉厚的地方,然後吸收一些劫數之力。這樣扎了近十根銀針,董政體內的劫數之力才被完全吸收完畢。 董稚和程棣在一旁看著張遂不停用針,而董政的臉色也隨著張遂的用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肉色,直到最後一根銀針用完,董政的臉色已經和正常人無異,而且呼吸也逐漸變得有力,只是人還沒有醒來。 董稚和程棣見此大喜,高仁也很是震驚,一臉的不可思議,嘴里喃喃道:“怎麼可能,這針扎的地方一個穴位都不是啊?難道是哪位杏林高手又發現了新的隱穴不成?” 張遂在一旁听到高仁口中的話,嘴角抽動了下,想道:“什麼穴位啊,我扎的地方都是看哪里肉厚扎哪里,安全第一!” 張遂故作高深地站在一旁,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做出一副疲憊的樣子。 董稚見狀,連忙招呼程棣搬來一把矮凳,送到張遂身前,道:“張公子先坐下歇歇吧,這麼神奇的針刺之法肯定很耗心力,我讓下人給公子準備點參茶,張公子先緩緩再接著治療吧。” 又探頭看了眼仿若熟睡的父親,滿心歡喜,直接跑到門口去吩咐下人準備參茶。 程棣來到張遂身邊,深深一禮,道:“多謝張公子。” 張遂坐在床前的矮凳上,笑著擺擺手道:“程統領先不用謝我,府主大人還沒有恢復呢,等我緩一下,再做診治。” 程棣點頭應是。 一旁的高仁忍不住問道:“不知小友師承何人?一身醫術如此了得!” 張遂想了想道:“小子承蒙孟敦先生不棄,拜在先生門下,跟著他學習。”他也沒有解釋說學什麼。 高仁皺著眉頭想了想,口里念叨著:“孟敦?孟先生?江湖之中沒有听過這號人物啊?難道是什麼隱士高人?”看向張遂的眼神明顯不同了。 第三十八章 張遂藥丸驚高仁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跑到門口吩咐上參茶的董稚引來董闊上前,董闊見妹妹一臉欣喜,忙問道:“怎麼樣?張家那小子有辦法嗎?” 董稚笑著道:“人家張公子是真正的高人,剛才只是給父親用了些銀針,父親的臉色都已恢復正常,連呼吸都正常了。只是人還沒有醒來,張公子心力消耗太大,正在休息,我正要人給張公子上參茶呢!” 董闊聞言大喜,也顧不得其他,直接闖進臥室,在門口護衛的高狩猶豫了一下,沒有阻攔。 董闊沖進臥室後直接來到床邊,看到父親臉色都恢復了正常,好像睡著了一般。神情興奮無比,給張遂連連作揖,口中道:“多謝張公子,剛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只要治好了我父親,要是你想再揍杜臻,我一定把他收拾干淨給你送過來!” 張遂聞言一臉無語,又不是什麼美女,還收拾干淨?張遂無奈道:“董公子,和那杜臻沖突只是年少無知的輕狂之舉,過了也就過了,沒必要再提了吧!” 董闊連聲道:“對對,張公子心胸廣闊,大人不計小人過,真是個高人!” 張遂斜眼瞟了眼一旁的高仁,心里吐槽道:“我可不是什麼高人,高人在一旁坐著呢。” 董闊看了眼一旁的程棣,也是一禮,道:“程老弟,這次多謝你了。”程棣點點頭,道:“應該的。”樣子還挺高冷。 董闊點點頭,轉身問張遂道:“張公子,我父親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張遂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敢確定,但我會盡力而為,爭取讓府主早日甦醒過來。” 正說著,董稚小心地端著一杯參茶快步走了過來,恭敬地遞給張遂。張遂起身接過,慢慢喝了下去。張遂感覺參茶入腹,整個人都是精神一振,心里暗贊道好東西! 張遂放下茶碗,也不再裝模作樣,直接一指點在府主董政的額頭上,施展出醫藥之法。 瞬間董政的身體狀況出現在了張遂腦海里,醫藥之術顯示,董政的身體受到劫數之力的侵蝕,再加上還中了一種名為離魂花的毒。 雖然現在張遂將劫數之力盡數吸空,但那離魂花的毒素還盤踞在董政的腦部經脈里。 這離魂花的毒素極為奇特,它並不致命,但會讓人處于深度的昏迷之中,這種昏迷不但沒有壞處,而且有著一些神奇的功效,可以一定程度提高人的資質,說白了就是可以提高人的智商。 但如果沒有解除之法,那麼人就會由于長期處于昏迷導致身體機能的崩潰,最終還是死路一條。 醫藥之術給出的治療之法講到,解除離魂花昏睡之癥,需使用伴生離魂花的還魂草,兩者相伴而生,主要生長于劫數之力侵蝕之地,幽離之所。 張遂看到那離魂花的運用,不禁有些心動,要是離魂花和還魂草在手,那不就可以給自己的智商充值了嗎? 這哪是毒草,這兩種植物明明就是智障之克星,缺心眼之瑰寶啊! 看來想將董政救醒,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這兩種植物,既可以救人,又可以試著拯救下自己的智商。 張遂最近常常反思自己,上輩子就夠平凡了,結果到了這方世界,不說虎軀一震萬才來拜,至少也要有點穿越者的風範啊,可惜金手指實在太不給面子了。想到此處,不由得嘆了口氣。 張遂自己一嘆氣不要緊,身邊幾個盯著他臉色的人卻是臉色大變。 董稚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急聲問道:“張公子,我父親怎麼樣了?你不要嚇我啊!” 張遂回過神來,見周圍幾人滿臉緊張,連忙安慰道:“沒事,府主問題應該不大,主要是需要一種藥材有點不好找,我在思考解決之法。” 董闊在一旁連忙道:“需要什麼藥材張公子請說,就算是找遍昆州府也要找到!” 張遂閉目施展識地之術,搜尋還魂草,結果如他所料,在他的識地範圍內,根本沒有還魂草的蹤跡。 周圍幾人見他閉目思考,也不敢做聲。 張遂睜開眼道:“需要的這種藥材叫還魂草,是府主昏迷的對癥之藥,不過我估計昆州府內是沒有這種藥材的。” “還魂草?”幾人面面相覷,都沒有听過,連自詡見多識廣的高仁也沒有听說過。 程棣沉聲問道:“那麼這種藥在哪里才能買得到呢?” 那語氣,突然讓張遂有點熟悉,張遂連忙在腦海將那些胡思亂想驅除。 張遂道:“董府主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為中了一種名為離魂花的毒,而要解除這種毒素,就要找到那還魂草。至于還魂草的生長之地。。。”張遂猶豫了一下,道:“古書記載,那還魂草生長在幽離之地!至于什麼是幽離之地,我也不是很清楚。” 在張遂說出兩種植物的時候,眾人還沒有什麼反應,但在說出幽離之地的時候,程棣和董闊對視一眼,臉色劇變。而董稚還是一臉茫然。旁邊的高仁也是臉色一變,想說什麼,猶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張遂見他們幾人的臉色變來變去,就知道這里面有事情。看樣子只有董稚還被蒙在鼓里。 張遂站起身來,從小藥箱里取出一瓶藥丸,遞給董稚,道:“董府主現在的狀況已經穩定,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但也要給他補充元氣,這些藥丸是我所制,對于補充氣血很有效果,每日清晨用溫水化開一粒喂給府主,不要多用,這一瓶可以用二十天左右。 最好就是在這二十天之內找到還魂草,不然就算有我的藥丸,也很難再堅持。” 董稚接過藥丸,緊緊握在手中,這里面裝的可是自己父親的性命。 張遂看了下董政的臉色,道:“今晚先用一粒吧,明天辰時再用一粒即可。” 董稚連忙點頭答應,走出臥室去吩咐下人取來溫水,準備給父親用藥。 程棣和董闊見董稚離開,對視一眼,董闊開口道:“張公子,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張遂見他們兩人的神情,知道可能和幽離之地有關,他也很是急切想知道一些情況,那可是關系到劫數之力的所在。 張遂點點頭,收拾好小藥箱,提在手中。董闊向高仁行了一禮,道:“我父親還要勞煩高長老看護下了!” 高仁點點頭,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彈。 董闊對張遂伸手一引,道:“請張公子到書房中敘話。”張遂點點頭,提著藥箱當先向門口走去。 董闊給程棣示意了下,兩人也一起向外走去。三人剛要出門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高仁突然開口,滿有深意地道:“三位,萬事量力而行,切記切記!” 三人愣了一下,轉身一起向高仁一禮,然後隨著董闊去了書房。 那邊正在讓人準備溫水的董稚見他們三人結伴出了臥室,有點著急,正要叫住他們,高仁開口道:“他們有事要談,你準備給老董喂藥吧,我也來見識下這位小友的藥有什麼神奇之處。” 這時一名丫鬟端著熱水和藥碗一路小跑了過來,速度雖快,但手上端的東西卻穩穩當當。 那丫鬟來到董稚跟前,輕聲道:“小姐,熱水和藥碗到了。”董稚連忙走過去接了過來,道:“我自己來就行,你先下去吧。”那丫鬟偷瞄了一眼守在門口的高守,滿臉紅暈地離開。 方雄本來見到張遂等人出來,剛要跟上去,張遂示意他先等下,自己有事需要跟去。 方雄見狀只好又回到臥室外的石凳上坐下,百無聊賴的他見到地上有一塊兩個拳頭大小的青鋼石,撿起來在手上顛了顛,左手握住,右手像捏面團一樣掰下一小塊,用手捏成粉碎,然後撒到一旁的小池子中。不一會兒,那青鋼石就只剩下一半不到。 一旁守在臥室前的高守,從方雄第一次掰下青鋼石的時候就轉頭看向了他,剛開始還沒放在心上,等到方雄接著一塊塊掰下青鋼石並且捏成粉碎的時候,高狩的臉皮就跟隨著方雄捏碎石頭的聲音不斷開始抖動。 等方雄覺得無趣,將剩下一小塊石頭丟在地上的時候,那高守終于忍不住了,拱手道:“怎麼稱呼?” 方雄沒有反應過來是和他說話,還左右望了望,見周圍沒人才反應過來。站起身來,道:“我叫方雄。” 高狩點點頭道:“高守。” 方雄還以為在夸他,擺擺手道:“我可不是高手。” 高狩臉色發黑,道:“我是高守!” 方雄上下打量了下他,贊同道:“看出來了,是個高手!” 高守高冷的姿態有點繃不住了:“我說我的名字叫高守,守護的守!” 方雄一副恍然的樣子:“哦,是這樣。我還在想怎麼見面就夸自己是高手呢!”豎起大拇指道:“真是好名字!” 高守已經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只是看著他的方向,方雄也不是什麼話多的人,結果兩人就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再看董稚那邊,溫水送到後,董稚就取出了一粒藥丸,將其放入藥碗中,倒上溫水,很快,藥丸就在溫水中化開。 一股奇異的藥香味從碗中散發出來,高仁皺了皺鼻子,口里道:“黃 ,當歸,肉桂,細辛,都是很普通的藥材啊?”又深吸了一口氣,面露疑色:“怎麼還有辣椒和大蒜的味道?” 董稚聞言,詫異道:“是嗎?以張公子的醫術應該會有什麼玄妙之處吧?” 高仁招手道:“你拿近一些我再試試。”董稚心里也有點不確定,將化開的藥湯端了過去。 高仁用小指粘了一點湯藥,放在嘴里細品了下,臉色瞬間就變了,急忙吩咐道:“快給你父親服下。” 董稚不明所以,但也是听他的話急忙上前,一手扶起董政,一手拿著藥碗慢慢將湯藥喂入董政口中。隨著湯藥入腹,董政的臉色很快就紅潤起來,看來藥丸的效果果然不凡。 高仁嘆道:“小稚啊,你們這次欠的人情可不小啊!” 董稚道:“當然不小,父親的身體多虧了張公子出手,等父親康復了肯定會好好報答他。” 高仁搖頭嘆道:“這是應該的。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你手中的那瓶藥丸。” 董稚看看手中的藥丸有點不解。 高仁道:“還記得我給你父親服下的那顆保命神丹嗎?”董稚點點頭。 高仁接著道:“那顆神丹是我們天心派掌門給我們這群老家伙保命用的,三年才發一次,一次也就一粒。一粒往往就能救活一條人命。張公子給你的這瓶藥丸,我剛才只是淺嘗了一下,就感覺效果比我們保命的神丹都要好啊!這給你的不是藥丸,是可以活二十條人命的寶貝啊!”說完,一臉羨慕地盯著那瓶藥丸。 董稚聞言都驚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看手中的玻璃瓶,似乎普通的玻璃瓶都在散發著神秘的光彩,不由得握的更緊。 想到張遂給她時輕描淡寫的樣子,瞬間張遂在她心中的形象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再想想這位慷慨的高人還是自己的夫君請來的,心中更是充滿甜蜜。 高仁道:“好好收起來吧,這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我說你們的人情欠大了!” 董稚鄭重地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小心打開裝藥的瓶蓋,從里面倒出一粒藥丸,單手托住送到高仁面前,道:“高爺爺,多虧了您及時出手救了父親,您的神丹也給父親服下了。既然張公子的藥丸效果和您的神丹效果類似,這粒藥丸還請高爺爺收下。” 高仁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伸手拿起,嘆道:“那我就厚顏收下了。” 董稚笑道:“高爺爺這話說地我就慚愧了,本來就是高爺爺出手相救用掉了神丹,現在只不過是又還了回來,您的人情我們可是要領的。” 高仁聞言哈哈笑了起來,道:“你們兄妹四人,我看就你繼承了你們父親的衣缽,你其他的幾個哥哥都成了幾個武夫,也不知道你父親是怎麼管教他們的?” 董稚聞言也沒回答,只是笑听著。 高仁見董政的情況穩定了下來,站起身來道:“既然你父親已經脫離了最危險的時候,我也就不守在一旁了,你吩咐幾個做事細心妥當的人在此看護就行,我讓高狩在門外護衛,不會再有宵小能夠靠近了。” 董稚連忙點頭應是,將高仁送出了臥室。 高仁出來的時候,方雄和高狩還在大眼瞪小眼,高仁望向方雄,知道他是跟隨張遂來的,望向方雄打量良久,贊道:“高手!” 方雄見一旁的高守沒有反應,忍不住對高守道:“老人家在叫你呢!” 高守感覺一陣無力感涌上心頭。 第三十九章 董府書房說幽離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隨著董闊和程棣來到書房,董闊和程棣這兩個不怎麼對付的人現在卻極有默契。 三人坐定,董闊和程棣對視一眼,董闊開口道:“還是程老弟來給張公子說說吧。” 程棣點點頭,看向張遂道:“張公子提到的幽離之地,在昆州府的範圍內就有一個,只是此事極為隱秘,也多有怪力亂神之嫌,所以被官府封鎖了消息,涉及之人也都被集中管理。” 頓了頓,程棣又道:“那幾名刺客很大的可能就是從那處詭異之地出來的,我們曾和那里出來的人打過交道,絕大部分都是一些神智混亂,癲狂無比的瘋子,但也有一些正常之人,只是對我們不是很友好。” 董闊也點頭在旁邊插言道:“而且那里面的人大多數都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能力,那幾個刺客混入城主府,到底是如何繞過那些守衛,直接在書房將我父親刺傷,到現在我都沒有想明白。” 張遂聞言,沉思了一會兒,抬頭問道:“那處幽離之地是什麼時候被發現的?” 董闊看了眼程棣,讓他接著說。 程棣面容陰沉,低聲道:“要說發現的時間,那應該也有十來年了。” 張遂心中一動,試探道:“令尊之事與此有關嗎?” 程棣盯著張遂看了一會兒,嘆道:“張公子果然不凡,我只提了下時間,公子就能將整個事情的脈絡猜出。” 程棣點頭接著道:“十年前的巫蠱之禍就是一切的起源。” 程棣站起身來,望向窗外的明月,道:“十年之前,昆州府的嘍衣坊出現了一個名為靈目教的組織,他們祭拜一種大樹,據說那大樹生有一雙靈目,可辨正邪,可斷生死,也可以和祭拜之人在對視之時傳授其各種奇異之能。” 程棣轉身看向張遂,一字一頓道:“祭拜之物就是人的雙目!無論是自己的還是他人的都行!” 董闊在一旁嘆道:“那段時間,整個嘍衣坊人心惶惶,不時會出現雙目被活生生挖掉的人,那樣子,慘不忍睹!” 張遂在腦海里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也是心中悸然。 程棣道:“當時武威府接到有人報案,剛開始還以為是由于私斗所致,但隨著受害人越來越多,開始向貴人區蔓延的時候,當時負責偵辦的武威府統領才向青衣衛通報。” 一旁的董闊給張遂解釋道:“一般的案件都是先由武威府來偵辦,遇到棘手的才通報青衣府。” 張遂心里了然,這就是普通民警和武警的區別吧。 程棣看了眼董闊道:“我父親接到通報的時候,武威府沒有將所有情況都通報上來,只是說懷疑有悍匪盤踞在嘍衣坊。” 一旁的董闊急忙分辯道:“我二哥也是被蒙在鼓里,手下這麼通報他就信了,直接呈送到了青衣府,說起來只能算有失察之責吧。” 程棣也不理他,接著道:“我父親以為只是一伙普通的悍匪,沒有多做準備,就帶著兩隊青衣衛趕往嘍衣坊。” 程棣頓了頓道:“那也是我加入青衣衛後第一次跟著父親出戰。” 程棣滿臉回憶,道:“我們到達嘍衣坊的時候,正是太陽落山之時,那天的晚霞很美,將整個西邊天空都染成血色。我們闖進那群靈目教的秘密窩點的時候,他們正在舉行祭祀。” 程棣臉色逐漸變得猙獰起來:“一群身披赤色長衣的人,正在祭拜一尊長著一雙黑色雙目的樹形雕像,那個雕像之前擺著一個祭壇,里面至少也有百來顆眼珠,一對男女孩童,剛剛被挖去雙眼,正在痛苦哀嚎。” 程棣看向董闊道:“董三哥對那兩個孩童應該不會陌生吧?” 董闊黯然道:“那正是我大哥一個小妾所生,也是我的佷兒。可惜救回之後由于傷勢過重,再加上驚嚇過度,三日後就夭折了。大哥也出走寒江道,唉!” 程棣道:“我父親就是因為見過兩個佷兒,當時見那情景,怒發沖冠,直接沖過去,想從那兩個祭司手中將兩人救出,結果沒有想到那兩個祭司擁有詭異無比的能力,使用咒術將他雙眼蒙蔽,然後將這根樹枝扎進了他的心髒。” 說著從腰間的短劍劍鞘中取出一根翠綠欲滴的樹枝,只有一尺來長,那樹枝看起來並不鋒利,奇異的是上面竟然還有著幾片樹葉,似乎還是活的一般。 就算離著一段距離,張遂都能感受到那樹枝散發出的清靈之氣和一絲劫數之力的味道。 程棣緊緊握著那根樹枝,由于太過用力,手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程棣咬著牙道:“只是兩個呼吸之間,我父親全身的血液都被這樹枝吸干,可惜他一身縱橫昆州府的武藝,面對這種邪異之物,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瞬間斃命!” 董闊和張遂听到此處,也是面容沉重。 程棣接著獰笑道:“可能那祭司修為不夠,將我父親暗算後,就癱倒在地,另一個祭司還想搶過樹枝,被我一箭斃命。 後面的兄弟也反應了過來,剩下的那群身穿赤衣的教眾都是一群癲狂之人,見祭司被殺,都向我們攻來,戰力雖然不俗,但面對我們青衣衛也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最後被我們斬殺殆盡。” 張遂心中一動,向程棣道:“能否把那樹枝給我瞧瞧?” 程棣沒有猶豫,直接將樹枝交到張遂手中。 張遂接過樹枝,輕輕捏了捏,發現那樹枝堅硬似鐵,加大力量那樹枝也是沒有任何損壞。 更奇異的是,張遂能清晰感受到樹枝中蘊含的劫數之力和清靈之力,那兩種力量似乎糾結在一起,圍繞著樹枝之中一處似乎是核心的地方不停流轉。 那樹枝似乎有著情緒一般,張遂接到手中的時候就能感受到,就像家中那顆棗樹一般,但不知道這是樹枝的本能,還是其他的什麼。 張遂猶豫了一下,沒有吸收樹枝里面的力量,伸手將樹枝還給了程棣,對他道:“這節樹枝程統領好好收著吧,說不定有什麼奇異之能,只是現在還沒有顯露出來。” 程棣接過樹枝,點了點頭,將那樹枝重新放入那個劍鞘,掛回腰間。 接著道:“後來我帶著父親的親信護衛,根據那些癲狂之人出現的軌跡,追查到了嵬山里的一處名叫靈光村的村莊,也就是張公子所說的幽離之地。 那時的靈光村,還不是像現在一樣讓人難以接近,只是進入之人會受到一些影響,但問題不大。在那個村子里發現了那棵奇異的大樹,一個長著雙眼的大樹!” 程棣停歇了一會兒,接著道:“當時我們追查到那里的時候,有兩伙人正在對峙,一方就是身著赤衣的靈目教,另一方似乎是一個武林門派,只是沒有見過。 靈目教的人數遠多于那個門派,但那個門派卻絲毫不落下風,身手相當厲害。那伙武林人士見到我們到來,很快就退走了,只留下那群靈目教的面對我們。 我當時本想退走,畢竟當時我帶著的青衣衛人數太少,但那些靈目教徒好像收到了什麼指示,在人數佔優的情況下突然四散逃離。 我見此機會餃尾追擊,和手下親衛斬殺了近百人,可惜的是最終也沒有找到哪個是領頭之人,自那以後,也再沒有見過靈目教徒的身影。” 程棣端起桌上一杯涼掉的茶水,直接一口喝下,潤了潤嗓子。 接著道:“後來等後續的人馬到齊後,我們又回到了那個靈光村,找到了他們的村長,這才了解到一些情況。 村里那棵奇樹是在一個雷電之夜突然出現,緊接著就是那群靈目教徒的出現,剛開始村民們只是好奇,也沒有管他們,但後來村里的一些人也莫名其妙地加入了他們,加入的人仿佛變了個人,行為也變得怪異,後來村里人就遠離那群人了。” 程棣說到了這里,停了下來,轉頭對董闊道:“接下來的就由你說給張公子听吧。” 董闊無奈地點點頭,道:“後來我們將奇樹的情況上報給了朝廷,朝廷很快就派出了幾名供奉的道士過來接手此事,那兩個道士不知對那棵樹做了什麼,很快那樹就開始開花結果。兩個道士將結的果實取走,又讓我的父親派人在那看守。 但是那個村莊卻變得越來越奇怪,總有人偷偷向那大樹投放祭品,瓜果牲畜,甚至是人的軀干,但從沒有抓到過投放的人。 里面生活的人也總是會毫無征兆地發瘋,就是在那邊看守的士兵也不例外,有的性情大變,嗜血無比。最後沒有辦法,只好把整個村莊里的人都遷了出去,另找地方安置。 只是在外圍派人把守,每年派人進去采摘一次果實,後來倒也沒發生什麼事。” 董闊緩了口氣,道:“只是從前年開始,情況就開始不對了。那個村莊變得極為詭異,整個村莊變得幽暗陰森,就連白天看起來也像是晚上。 進去的人感覺像是在里面呆待了很久,但外面的人只是看到他們進去後馬上就出來了。從去年開始就沒有人能進去摘那奇樹的果實了,因為進去後根本找不到那棵樹了。 朝廷後來又派人過來查看,最後也是不了了之,只是吩咐要嚴加把守,不能隨便放人進去,同時也要封鎖消息,不要讓普通百姓知曉。” 程棣在旁邊插言道:“但你們還是放人進入,最後闖出了大禍。” 董闊听聞此言,有點惱羞成怒,惱火道:“那你要我怎麼辦?那家伙的父親是朝廷童御史,那個老家伙你不知道他的德行嗎?護短那是出了名的,我的父親都不願意輕易得罪他,你倒好,直接把他的寶貝兒子嚇瘋了,要不是我父親拉下臉皮出面,你以為你能輕松過關,坐穩你的統領之位嗎?” 程棣聞言也是默不作聲,良久,恨聲道:“如果再遇到同樣的事,我也絕對不會留手!” 董闊扶額嘆道:“好好,知道你是鐵血無情的程統領,不用做給我看!” 張遂在一旁听得心癢難耐,忍不住問道:“我見你們私下里感情很好啊,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們動不動就爭鋒相對的?” 董闊冷哼一聲,道:“你讓他自己說吧!” 程棣面無表情地道:“那個童御史的兒子童逍帶著幾個護衛來昆州游玩,不知听誰說了幽離之地的事,就鬧著要去見識見識。 董闊就放他們一行人進去了,出來後開始還很正常,結果剛回到昆州府,他手下兩個護衛就發狂,連傷十多名無辜路人,我帶著青衣衛將他們當街斬殺,血濺了那童逍一身,當場就嚇瘋了。” 董闊在一邊無力道:“你就不能將他們擒下再發落嗎?就算是將那童逍帶離了再殺那兩個護衛也行啊!我知道那家伙一張臭嘴,但非要濺他一身血就很爽嗎?結果好了,人瘋了!” 程棣分辯道:“一來當時情況緊急,那兩人的狀況越來越殘暴凶悍,二來我也是沒有想到那童臭嘴膽子那麼小。而且誰知道那家伙發瘋是被嚇到的,還是受到了幽離之地的影響。最後不是也恢復了嗎?” 對張遂道:“就是那個我給你說過,被道人一掌打清醒的家伙。” 張遂恍然。 第四十章 張遂決心探幽離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董闊道:“今年入春之後,看守幽離之地的武威軍匯報說那里面似乎有人活動,但我們組織人員進入後卻沒有發現蹤跡,只好匯報給了青衣府。” 程棣沉默了下,咬牙道:“我們派人進入之後,卻再也沒有出來,生死不知,連續三趟都是如此,只好匯報給朝廷,但朝廷一直都沒有派人過來。”說完,一拳錘在茶幾上,上面的杯具一陣亂跳。 董闊也長嘆了一聲,三人都沒有說話。 張遂在腦中消化著他們提供的信息。看來幽離之地的形成也是有規律可循的,也是有個時間的漸進過程,很明顯地就可以看出來,這種情況是越來越嚴重。 張遂聯系到從書中獲得的信息,以及那些道听途說的怪異之事,再加上又听了程棣兩人對幽離之地的介紹,一個詞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靈氣復甦! 這種復甦,不僅僅是有靈氣,還有一些其他的力量也在甦醒著,比如劫數之力,功德之力,還有那位高仁無意間提到的浩然之氣,總而言之,就像張遂前世小說中提到的,一個群魔亂舞,也是一個聖人迭出,可以利用各種力量的牛鬼蛇神都將出現的時代到來了! 張遂想到此處,心里既興奮又沉重。 興奮的是,終于確認了這個世界即將成為他想象中的仙俠世界;沉重的是,坑爹不給力的金手指還沒有給他安身立命的保證。 張遂不禁也是一聲長嘆,心里郁悶無比。 程棣見張遂也是一聲長嘆,以為和自己一樣在擔心那些失蹤的青衣衛,心中不由有些感激。 程棣道:“自那些青衣衛接二連三地出事後,我就知道僅僅憑借我們現在的力量和手段,是很難解決那處幽離之地出現的問題的。” 又是一拍茶幾,恨聲道:“可惜朝廷也不派出那些當祖宗一樣供奉的人,我們內部早就知道有一群擁有奇異能力的人,專門解決這類事情,結果這里出事這麼長時間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一旁的董闊搖頭道:“我父親也多次直接向朝廷匯報此事,得到的回復都是耐心等待。我父親猜測可能其他地方也出現了類似的事情,那些人本來就不多,估計有點分身乏術了。結果人沒有等來,父親卻又遇到涉及到幽離之地的刺殺之事,真是讓人頭疼!” 程棣站起身,來到張遂身前,深躬一禮,道:“張公子,我知道你也是一位奇人,從你治療岳父的手段上,也能看出你有辦法對付幽離之地的那種詭異力量,在下有不情之請,還請張公子幫忙救救我那些陷在那幽離之地的兄弟。” 董闊也來到張遂身前一禮,跟著道:“還有那能解我父親離魂花之毒的藥草,張公子也提過就生長在幽離之地,還請張公子幫幫忙。我們董家感激不盡,以後但有所需,只要我們董家能做到,就絕對不會推辭,我以性命擔保我的承諾!” 說完,就要跪伏在地,給張遂行大禮。 張遂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拉住了董闊,不讓他行禮。 張遂苦笑道:“兩位也太看得起我了,雖然我對那種怪異之力有一些對付之法,但是也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強。我本身實在是沒有什麼戰力,身邊主要靠我的那位同伴來照應著,對付的東西少還好說,多了恐怕就會出問題啊!” 程棣連忙道:“一般的對手我們青衣衛就可以解決,張公子只需要幫忙解決出現的怪異之物就行,再加上方雄的身手,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攻勢,我們肯定是以張公子的安全為重的。” 董闊也在一邊道:“我會去求天心派的高長老,讓他也派出高手在公子身邊保護公子的安全,他們天心派在江湖上還是很有名聲的。” 張遂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守護在門外的那個大帥哥高狩,的確很有高手風範,就是不知道實戰如何,和方雄比起來誰強誰弱。 不過張遂估計還是方雄強一些,畢竟方雄高攻高速高防御,基本沒有明顯缺點。 看那高狩的樣子,可能主要還是走劍客的路子,攻擊應該很是犀利,但力量和防御方面肯定是不如方雄的,當然,沒有交過手就看不出真正的結果來。 張遂思考了一下,覺得還是答應下來比較好。 畢竟現在天地之間各種力量正在復甦,張遂困守在昆州城內,僅僅靠著黃家幫忙收集雕像來獲得劫數之力實在是不確定性太多。 既然知道了從幽離之地出來的人和物都在一定程度上攜帶著劫數之力,那麼再繼續苟在昆州城內意義就不是很大了。 畢竟外面的世界更加廣闊,也不可能因為擔心危險,就一直待在城內,那要想解開《如意冊》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猴年馬月去,等到了那個時候,估計外面都是神魔滿天飛了,那他還混個毛線啊。 張遂想通了這些,長吐一口心中濁氣,沉聲道:“既然兩位這麼相信我,還提供了這麼多條件,我要是繼續推辭的話,就有點不近人情了。” 程棣兩人聞言大喜,畢竟他們不可能真的強迫張遂去幫忙尋找治療的藥物,和解救那些陷落在幽離之地的士兵。現在張遂主動提出幫忙,對他們來說是再好不過了。 程棣連忙說道:“我這就回青衣府做準備,不知張公子有沒有需要我幫忙準備的東西,只要我青衣府有的,肯定會為張公子準備好。” 張遂想了想道:“不如你幫方雄準備一套適合他穿的甲冑,多點防備還是好的。” 程棣連連點頭,道:“這事包在了我身上,我一定給他準備一套青衣府最好的甲冑。”又問張隧道:“公子需要甲冑或是武器嗎?” 張遂撓頭想了想,突然覺得高狩拿著劍的樣子,那是相當的帥,忍不住開口道:“給我準備一把利劍即可,甲冑就不用了。” 一旁的董闊連忙開口道:“張公子需要的利劍就由我來準備吧,前些年龍泉府的公孫大匠給了我父親一把好劍,父親一直都沒有使用過,不如就讓我取來送給張公子,也算是寶劍贈英雄!” 程棣聞言也是點點頭,畢竟青衣府里面的利劍肯定是比不上一代鑄劍大師公孫彥的大作。 張遂聞言也是拱手對董闊道:“那就多謝董公子了!” 董闊連連搖手,道:“張公子為了我父親親赴險境,送一把趁手的兵器也是應該的,公子客氣了!” 張遂道:“那我就先回去準備準備,我們兩日後在青衣府匯合。府主這邊只要按時吃我給的藥丸,暫時是不會有問題的,請董公子放心。” 董闊聞言也是連連感謝。 程棣做事雷厲風行,見一切都商量妥當,就要回青衣府去做準備。 董闊也想著去和天心派的高長老商議派出高手跟隨保護張遂的事宜。 三人一起出了書房。 書房外,董稚正在門口來回走動,等待他們三人。 見到書房的門被打開,一臉驚喜地跑了過去。 見到董闊和程棣時,只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見到一旁的張遂,連忙走過去,鄭重一禮。 張遂見她如此鄭重,有點不明白,疑惑道:“董小姐這是?” 一旁的董闊兩人也是不解,剛才治療後已經行過禮,這時候又如此鄭重再來一次是什麼原因? 董稚拿出張遂給她的藥丸,道:“我不知道張公子的藥丸如此珍貴,剛才听高爺爺說後才知道,張公子願意拿出這麼珍貴的藥物救治父親,而且還給這麼多,真的讓我感激不盡!” 張遂有點懵:“藥丸這麼珍貴的嗎?我怎麼不知道?” 但轉念一想,那變異大棗的確也是不凡,對他來說可能是唾手可得,但對別人來說卻是極為珍貴難得的。 張遂笑著道:“醫者父母心,能夠對病人有好處的東西,我們作為一個醫生肯定不會吝嗇的。”完全把自己帶入了一代名醫的狀態。 董稚見他如此,更是佩服。 一旁的董闊忍不住開口,道:“小妹,張公子的這些藥丸到底有何不凡之處,讓你如此鄭重其事?” 董稚將高仁對藥丸的評價說了一遍。 程棣和董闊看看董稚手中的藥丸,又看看旁邊一臉淡然的張遂,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兩人不由的向張遂拱手一禮,程棣更是嘆道:“張公子的人情看來是還不清了呀!”一旁的董闊也是連連點頭。 張遂見他們越來越客氣,也是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連忙擺擺手道:“各位,不用如此客氣,天色已晚,我也要回住處準備一下。就先行告辭了。” 這些人連連應是,董闊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道:“張公子請稍等,我先去給你將那把寶劍取過來,公子可以將它帶回去,看看用著順不順手。” 張遂一听,心中也是一喜,看來在這個世界第一把裝備就要到手了,雖然不是打怪得到的,再怎麼說也是做任務得來的呀。不錯不錯,有收獲! 董闊轉身去取那把寶劍,張遂對董稚道:“麻煩董小姐讓人把我的同伴叫過來,等下我和他一起回去。” 董稚聞言,連忙吩咐丫鬟過去臥室處尋找方雄,幾個丫鬟都是連連點頭,最後偷偷劃拳,決定了誰去叫方雄。估計也是奔著去看那位蒙眼大帥哥去的。 很快方雄就邁著大步走了過來,一邊走,嘴里還在嘀咕著什麼。 見到張遂,連忙招呼了一聲。張遂有點好奇問道:“你在嘀咕著什麼?” 方雄撓撓頭道:“我在想著那高守和那個老頭到底是真瞎還是假瞎,都沒有用眼楮看路就知道怎麼走,真是太神奇了。” 一旁的董稚笑著給方雄解釋道:“高爺爺和那高守修煉的是他們門派的不傳秘法,據說可以用心靈感知身邊萬物,比單純用眼看到的事物更多更精細,具體如何我也只是听他們簡單的說了幾句,不是太清楚。” 張遂心中一動,想道:“這就是傳說中用神念來感知嗎?這是典型的精神影響現實的例子啊,不知道這種功法修煉到高深處有哪些超凡之處。” 很快董闊提著一把寶劍快步走了過來,董闊雙手將寶劍遞給張遂,道:“這把寶劍父親到手之後都還沒有使用過,倒是經常讓他的書童幫忙保養,我看了一下還是非常鋒利的。” 張遂接過寶劍,手中微微一沉,比張遂想象中的要重的多,張遂一把抽出長劍,仔細打量了起來。 劍長二尺二寸,劍身黝黑,樸實無華,劍鋒處寒光閃閃,似有熒光透出。 劍柄處黑麻纏繞,毫無任何裝飾。 再看那劍鞘,似由兩片黑木拼合而成,外纏細如發絲的鐵線。 總的來說,這把劍給張遂的感覺就是幾個字:黑,重,利! 張遂滿意的撫摸著長劍,第一次得到的裝備呀!男人嘛,總是對自己的第一次最為在意! 張遂見今天的所有事情都已達成,就和董闊幾人告辭。 董闊幾人一直將他送到府外,程棣本來還想將張遂送回家中,但被張遂拒絕。 畢竟兩個人回去的方向都不一樣,自己有方雄護衛,就算是在晚上,也不擔心有宵小之輩來為難,如果有,那也是那些家伙自己踢上鐵板,怪不得他張遂。 等到張遂和方雄回到住處,張遂才想起來,自己竟然連晚飯都沒有吃,張遂心中免不了吐槽道:“又是救人,又是答應辦事,結果晚飯都不來一頓,這事做的有點不地道啊!” 他哪里知道,本來董府都已經備好了晚飯,只是見他急著要走,怕他有事耽擱了,也不敢留他。 畢竟張遂現在在他們的眼中,那就是一個妥妥的高人,高人行事就該與眾不同。吃不吃晚飯那也就是旁枝末節了。 稍微吃了一些晚飯,張遂就回到房中,開始磕起了大棗,直到吃的肚皮溜圓才罷手,積攢靈氣不易呀! 正在張遂收拾好準備睡覺的時候,房門響起了敲門聲,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二爺,該喝藥了!” 張遂听罷,猛地一哆嗦。 第四十一章 祭拜護衛遇盜尸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次日清晨,張遂起床進行從未間斷的練習。 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在清靈之氣的滋潤之下,逐漸變強的過程,這種感覺讓張遂痴迷不已。 幾套呼吸鍛體法練習下來,張遂整個人都變得熱氣騰騰。 擦了擦身上的汗漬,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到手的那把寶劍,張遂興沖沖地走進臥室,拿了出來。 拔出劍來,在庭院里來了一整套的瘋魔劍法。 正好老路走進庭院來看看棗樹,見到張遂正在舞劍。來了一句︰“喲,二爺在耍劍呢!” 張遂聞言停下了動作,臉色發黑道︰“你才在耍賤,會不會說話呢?” 老路听了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張遂這樣的表情。 張遂耍的也有一點無趣,畢竟沒有正兒八經學過如何用劍,這樣練習起來,還不如拿一根短棍,畢竟短棍不會傷著自己,而劍那就說不準了。 張遂問正在看棗樹的老路道︰“老路你會不會什麼比較厲害的劍法?” 老路笑道︰“咱們軍伍中人哪有耍劍的呀?這玩意兒長不及槍,重不如棍,只適合刺擊,在戰場上還不如一把單刀好用,只有一些將領才佩戴這玩意兒,但也不是用來殺敵的,而是身份的象征。 不過武林中人倒是挺喜歡這東西的,你這是從哪里淘換來的呀,看著材質還挺不錯,不如我找老朋友幫你融掉,重新打造一把單刀,絕對比這把劍好使。” 張遂黑著臉,不想和這個不在一個頻道上的家伙說話。 哪有修仙者耍單刀的?別的仙人都是一聲輕喝,手指一引,一道劍光騰空而起,千里之外取人首級。 到了張遂這里,手指一引,一把鬼頭大刀騰空而出,那情景張隨想想就覺得太沒面子。 見指望不上老路,張遂也只好收起寶劍。突然又想到那個用劍的大帥哥,過兩日幾人就會去幽離之地,不如向他請教請教。想到此處張隨心情才好了起來。 張遂突然記起一件事情,問老路道︰“上次你不是向董志打听那個救你的護衛情況嗎?今日沒有什麼事,我們不如去祭拜祭拜他吧,也去看看他的家人。” 老路聞言連連答應。 方雄今日一大早就被一個青衣衛上門,請到了青衣府,說是給他準備了一身甲冑,讓他過去試一試是否合身,如有不適之處將及時做出調整。 老路趕上馬車,兩人一起出發。先去買了兩壇酒,又買了一些祭拜之物。老路駕著車就向董志告訴他的地方而去。 那名救了老路的護衛名叫孔方,遺體被埋在了昆州府外的一處墓地,那處墓地臨近渭河,周圍都是高大的林木。 老路和張遂來到那處墓地的時候,看到另一群人也來墓地之中祭拜某位亡者。 張遂他們也沒有在意,尋著董志說的方位,找到了那位孔方的墓穴。 墓穴之處很是干淨,看來有人經常過來打掃,墓碑前也有著一些祭品。 老路上前將一壇酒放在墓碑前,將另一壇灑在了地上,然後擺上祭品點燃香燭。 兩人都沒有說話,在墓碑前靜立了一會兒。 老路嘆了一口氣,看著墓碑道︰“孔兄弟,咱們軍伍出生之人,不會說什麼漂亮話,但我能保證,只要我老路還在,就不會讓你的家人受苦。” 說完深深一躬,張遂在一旁也跟著深深一躬。 老路站起身來,道了句︰“二爺,我們走吧!” 張遂點了點頭,轉身跟著老路一起向馬車走去。 突然那一邊的人群發出了一陣驚呼和怒吼。 張遂和老路轉頭望去,只見那邊幾個婦人伏地痛哭,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正在大聲怒罵吩咐著什麼,周圍的人群四散開來四下尋找。 張遂和老路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正好有幾個人向他們這邊尋來,老路連忙拉住他們其中的一個詢問情況。被他拉住的那個人很不耐煩,但看到站在一旁的張遂,衣著華貴,也不敢得罪。 停下來和老陸說了幾句,老路放他離開。 老陸來到張遂身邊,道︰“那邊的逝者好像是被人從墓地里拖了出來,而且身體已經不完整,逝者的兒子正在發怒,要找到其他殘缺的部位。” 張遂點點頭道︰“我們過去看看。” 老路在前邊引路,張遂緊隨其後。 那邊的人見他們兩人過來,就派出一個年輕人過來詢問情況。 張遂道︰“我與青衣衛統領熟識,听到你這邊有人偷盜尸體,過來看看情況,如果情況嚴重的話,我會和青衣府說說,讓他們嚴查這一帶的盜尸者。” 那年輕人一听張遂和青衣府有關,連忙將他請到了主事之人那里,給主事之人介紹張遂。 那主事之人向張遂拱手一禮,道︰“在下昆州府楊家楊定,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張遂听他的介紹,在腦海中沒有什麼印象,就知道這是一個小家族。 張遂回了一禮道︰“我是昆州府探花書坊張遂,剛才听到貴府的人說了這邊的情況,過來查看一下,如果情況嚴重我會和青衣府的統領說一聲。” 楊定聞言,連忙感謝。親自帶著張遂走到墓穴處。 只見那墓穴的後段被刨出供一個人進出的深洞,旁邊還有一具尸體被拖出了墓穴。 那尸體已經殘缺不全,胸腹處被刨開一個大洞,內髒已經消失不見。死者的頭部也不見蹤影,四肢也有啃咬的痕跡。情景慘不忍睹。 楊定悲聲道︰“這正是家父的遺體,身上的衣服我都還記得清清楚楚,現在已經被那該死的盜尸賊破壞地不像樣子,請張公子給青衣衛說說,讓他們給我們做主,抓住那該死的家伙。” 說完對著張遂深深一禮,楊家的其他人也一同對著張遂一禮,幾位婦人更是跪伏在地,行著大禮! 張遂連忙讓楊定吩咐人將幾位跪伏在地的婦人扶了起來。 張遂道︰“看這情景如此惡劣,我定會向青衣衛稟報,讓他們過來勘察一下,抓住那個盜尸賊,還楊家一個公道。” 楊家人連連稱謝。 張遂走到墓碑前看了看死者的名諱,死者名為楊革。 張遂暗暗施展識地之術,然後在腦中尋找楊革的頭顱,腦海中的地圖上立馬出現一個紅點,張遂定楮一看,那頭顱的位置居然在那渭河之中。 張遂想道︰“難道那個偷尸賊將頭顱拋進了渭河之中嗎?這有什麼意義?想不通!” 張遂和老路向楊家人告辭,並表示會將此事稟報給青衣衛,楊家人連連感謝,那家主楊定更是表示解決此事後,定會登門拜訪。 張遂和老路上了馬車,看著楊家人悲悲切切地收拾著那死者的殘軀,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張遂望了望渭河的方向,心里總覺得堵得慌,他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 馬車漸漸遠離了墓地,駛向了昆州城內。 那孔方的家人住在昆州城內的嘍衣坊,張遂听老路說孔方只有一個妹妹,父母早已亡故,兩兄妹本來相依為命,現在哥哥過世,只剩下妹妹一人獨立生活。 張遂一听到嘍衣坊幾個字,就想起了程棣講過的靈目教的情況,據程棣所說,雖然明面上的靈目教已經沒有了,但保不齊嘍衣坊內還有一些隱蔽的傳教之人。 青衣衛也是突擊檢查了好幾次,但都沒有多大的收獲,大部分都是一些無知的老頭老太太在那里摻和著。 張遂心里明白,教派這種東西,是很難真正的滅絕的,想到孔方的妹妹住在那樣的環境里面,張遂不禁有些擔心。 他將心中的憂慮說給了老路,老路想了想,道︰“先看看情況吧,如果不行就讓那姑娘搬出嘍衣坊,我們在別處將她安置好,那個地方也實在是不適合一個單身女子在那兒生活。” 張遂听罷也點點頭。 待兩人趕到嘍衣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 老路根據董志的描述一路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了孔方妹妹的住處。 還沒到門口就听到一個潑辣的女聲在大喊著︰“滾蛋,滾蛋,都給我滾出去,一天到晚神神叨叨,沒事干嗎?你們閑著我可沒時間閑著。再敢來煩我,小心我用 面杖將你們的腿都敲斷。” 只見幾個老太婆滿身狼狽地從那門口跑了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個手拿 面杖身材嬌小的女子。 待那幾個老太婆跑出了房門,那姑娘砰地一聲關上了大門。 張遂和老路在一旁面面相覷,看來這孔方的妹妹性格很是不凡啊。 一個老太婆還在門口嘀咕著︰“神賜給了你一雙慧眼,你卻不願去親近神靈,神靈肯定會懲罰你,到時候你跪下來求著神靈都沒有辦法了。” 張遂在一旁听得眉頭一皺,示意老路將那幾個老太婆趕走。 老路露出一副凶狠的模樣,手上拿著馬鞭抽了兩記,那兩個老太婆頭上扎著的兩朵花飾被抽得粉碎,頭發散落下來遮蓋住了面容。 那兩個老太婆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老路走上去低吼道︰“滾蛋,再讓我看見你們來找那小姑娘的麻煩,小心我抽瞎下你們的雙眼!” 兩個老太婆見著老陸一副凶狠模樣,嚇得渾身顫抖,互相攙扶著連滾帶爬,遠遠逃開了。 張遂向老路豎了一個大拇指。 老路呵呵直笑。 張遂示意老路上前敲門,老路剛敲了兩下。門後面就發出那個姑娘不耐煩地怒吼︰“還沒完了是吧?不教訓教訓你們,你們是不知道馬王爺長了三只眼!” 說著一把拉開了大門,結果發現站在門口的不是那幾個老太婆,而是張遂和老路,老路的手還舉著沒有放下,兩人面面相望有點尷尬。 張遂近距離看著那個姑娘,終于明白了為什麼那幾個老太婆說她有一雙神賜的眼楮。 姑娘的容貌長得很一般,一雙眼楮卻將她的顏值硬生生地拔高到了八分上下,當然,滿分是十分! 姑娘一臉警惕地看著兩人,問道︰“你們找誰?” 老路退後一步,一臉溫和地看著她道︰“我們是你哥哥孔方的朋友,我叫老路,這位是張遂,你就是孔薇吧?” 姑娘上下打量了他們一會兒,沒有放松臉上的警惕,道︰“我從來沒有听我哥哥提到過你們兩個人,你們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張遂和老路對視了一眼,一臉苦笑,這個還真不好解釋。 張遂想了想道︰“你認識董志嗎?”那姑娘點點頭道︰“董志大哥我認識。” 張遂道︰“董志給你講過你哥哥遇難的經過嗎?”姑娘點了點頭,眼楮有點發紅。 張遂接著道︰“老路和我就是他們遇襲的時候出手幫忙的兩個人。” 那姑娘恍然,連忙道︰“董志大哥提過你們,剛才一時沒有想起來,不好意思,兩位里面請!” 說著將 面杖背到身後,讓開了大門。 張遂和老路一起走了進去。 第四十二章 舉頭望月思故鄉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院子不大,里面只有一進,一個小廳兩個廂房,再加上一個小廚房。 院子里正晾曬著一些咸菜,孔薇剛才正在 著面皮,桌子上堆著一個個巴掌大小的面皮,不知道在準備做什麼吃食。 孔薇見張遂衣著華麗,神情有些局促,將兩人領進小廳後,連忙去倒茶。 老路四處看了看,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平民之家,但打掃布置得很是干淨利落。 其中一個小廂房門簾上,還有幾個用木頭雕刻的小雪兔,雖然雕刻得很是粗糙,但看得出主人很是喜歡,用幾根彩線把它們掛得很是整齊。 孔薇端著兩杯茶水從里間出來,見到老路正在打量那些小雪兔,神情有些黯然。 孔薇將茶水送到兩人面前,兩人連忙接過。 待三人坐定,孔薇問道︰“不知今日兩位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老路猶豫了一下道︰“今日我和張遂去孔老弟的墓前祭拜了一下。” 孔薇點頭道︰“兩位有心了。” 老路搖頭嘆道︰“可能董志沒有跟你說過,你的哥哥是為了救我而死的。” 孔薇聞言,眼淚再也忍不住,珍珠一般止不住往下落。 張遂看著她的眼楮,感覺心中一陣悸動,心中的憐惜之意油然而生,甚至生出了可以為她做一切的想法。 突然張遂感覺自己指尖一熱,一股清靈之氣直入腦海,人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張遂心里一片駭然。什麼情況?! 孔薇眼楮的情緒居然能影響到他人?張遂仔細感受了一下,沒有在她的身上感覺到有清靈之氣或者劫數之力痕跡。 看來這可能是孔薇天生就有的能力,加上這方世界異力的復甦,讓她眼楮的能力得到了加強。 孔薇悲戚了一會兒,強忍著心中的痛楚,道︰“我並不怪路前輩,如果你們不出手的話,我哥哥他們也可能會被那些蠻人殺死,現在他的死卻更有了意義。我哥哥常說,將軍難免陣上亡,他雖不是將軍,卻有一個將軍夢,他為了救你而亡,就當他去實現他自己的將軍夢了吧!” 話雖如此,但心中的悲痛卻也是難以紓解。 老路見孔薇如此態度,心里也是極為意外。他已經在心里想過自己所要面對的很多情況,但是一樣都沒有發生,卻得到了死者家屬的諒解。 老路心中不禁有些茫然。 張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正在傷心的孔薇。只好輕聲道︰“我和老路這次過來,一是要探望下你,再就是想讓你搬出嘍衣坊,我們會給你在如意坊安排一處住所,在生計方面,不知你有什麼想法,可以和我們說說,只要我們能夠做到,肯定不會推遲。” 孔薇卻是搖了搖頭,道︰“不用如此,我在這里生活得很好,周圍都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老街坊,彼此都有著照應,而且我有自己的事情在做著,生計方面也並不愁,兩位不必對我太過于操心。” 張遂和老路聞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有要求那還好說,最怕的就是這種無欲無求的,他們連幫忙的機會都沒有。 張遂想了想,從衣袖中掏出三顆大棗,放到孔薇面前的桌子上,對孔薇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好強求。這三顆大棗你收好,應該對你有一些用處。如果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可以來如意坊的張府找我,或者直接去青衣府,報上我張遂的名字,一定會給你幫助的。” 老路見張遂將大棗送給孔薇,神情有點擔心,主要是擔心大棗會給孔薇帶來麻煩。猶豫了一下,道︰“孔姑娘最好現在就將這大棗吃掉吧,免得到時候有麻煩。” 張遂看了老路一眼,老路對著他點點頭。 張遂看向孔薇道︰“老路說得也有道理,不如趁我們在這里的時候,你先將這三顆大棗吃掉吧。” 孔薇很是不解,不知道二人為何如此,但也知道那大棗肯定有不凡之處。她倒不是懷疑兩人對她不利,只是奇怪,兩人為何對大棗這麼重視? 孔薇拿起大棗,見兩人都盯著她,有點羞澀,于是側過身,低著頭咬了一口手中的大棗。 大棗入口,孔薇的臉色都變得紅潤起來,也不知是羞澀還是大棗里的清靈之氣在起作用。大棗的味道讓孔薇的眼楮明顯亮了起來,看得出她對大棗的味道很是滿意,很快一顆大棗下肚。孔薇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 張遂仔細觀察著她的眼楮,發現比此前更加明亮,而且里面散發出來的情緒,更能讓人受到感染。 張遂在心中驚嘆道︰“好家伙,這個姑娘完全就是為這個靈氣復甦的時代而生的呀,只是簡單地吃了點含有靈氣的東西,能力就得到了這麼快的提高,比我這穿越者更像穿越者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之中的位面之子?” 最終張遂和老路也沒有說動孔薇改變主意。 只好在看著她吃完大棗之後選擇告辭。臨走前老路再三強調,遇到問題一定要去找他們。 孔薇見他們態度誠懇,也是真誠地點頭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張遂忍不住叮囑孔薇道︰“孔小妹,以後和別人說話時候,盡量別盯著別人的眼楮看,或者眼楮里不要帶有太多的情緒,你自己應該也感受到自己和常人的一些不同了吧?” 孔薇聞言,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張遂的話,心里若有所思。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看著張遂點頭答應。 張隨點點頭,招呼老路一聲,一起向門外的馬車走去。 剛出大門就看見門外圍著一群人,衣著樸素,一看就知道是生活在嘍衣坊的人。 其中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手里提著一根扁擔,見三人從院里出來,看了張遂和老路一眼,揚聲問孔薇道︰“小薇,家里來客人啦?” 張遂看得出來,這些人是擔心孔薇。畢竟兩個陌生的大男人拜訪一個孤身女子,又是在嘍衣坊這種治安情況並不是很好的地方,難免有些擔心孔薇。 孔薇上前解釋道︰“王大叔,這兩位是我哥哥生前的朋友,今天祭拜了哥哥之後過來探望我的。” 那王大叔這才放松了下來,周圍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氣。大叔向周圍的人揮揮手道︰“散了吧,散了吧,沒事,是孔薇來客人了。” 周圍的人這才提著手中的各種工具離開,王大叔也和孔薇打了聲招呼道︰“有什麼事情就打聲招呼,我先走了。” 孔薇連連點頭。 張遂見此情形,也相信了孔薇所說的街坊鄰居都會互相照應的話。 于是和老路一起上車向家中行去。 回到家中還沒有進門的時候就听到了方雄的笑聲和張莘嘰嘰喳喳的聲音。 張遂面帶微笑,推門走進庭院之中。 只見方雄一身黑甲,站在庭院當中,方雄本來就很黑,穿上那一身黑甲之後,整個人活脫脫就是一頭黑熊。 張莘正圍著他打轉,時不時用手敲敲他身上的鎧甲,詢問方雄感覺如何。 方雄也只是呵呵笑著,口中說著很好不錯之類的話。 兩人見張遂回來了,張莘撇下方雄,直接沖了過來,來到近前,拉著張遂的胳膊喜道︰“二哥,你快看看我是不是有什麼變化?” 說著放開張遂的胳膊,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張遂定楮一看,只見張莘的臉色較前幾天要紅潤得多,而且最奇異的是她那枯黃的頭發,現在也變得有一些光澤,正在向著黑發轉變。 張遂笑著道︰“看出來了,比前些天要漂亮多了。” 張莘連連點頭道︰“母親也這麼說,母親說這都是二哥給我準備那些吃的東西帶來的效果。” 張遂詫異道︰“效果這麼明顯的嗎?”他轉念一想︰“這可是一個仙俠的世界,效果快一點也說得過去吧!” 張莘笑著道︰“昨天家里的廚師將那紫胎藻,還有那玉珍貝都做了幾份,母親她們嘗了下,都覺得難以下咽。但是我嘗了下,卻覺得美味無比,吃完自己的一份後,把她們的也都給吃掉了。真是太美味了!”說著張莘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張遂問道︰“你的身體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吧?” 張莘興奮道︰“我感覺好極了,從來沒有這樣好過,連力氣都覺得變大了許多。” 張遂看著充滿活力的張莘,心里極其欣慰。 原來的張莘,雖然一天到晚活蹦亂跳嘰嘰喳喳的,但張遂看得出她對自己的容貌和樣子也是極為自卑的。只是在外人面前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記憶中可以知道,原來張遂常常帶著張莘出去和那些世家子弟玩耍,那些家伙免不了對張莘一頓嘲笑,說她是黃毛丫頭。 張遂因為這個沒少和別的世家子弟發生沖突,這樣幾次之後,張莘再也不願意跟著張遂一起去和那些世家子弟玩耍。 那個時候的張遂其實心里也是明白張莘的感受。 成年人的張遂穿越過來之後,更是明白張莘的心理,所以張遂也是刻意地在引導著張莘,也在積極地尋找辦法解決張莘身體的問題,現在已經看到了解決問題的曙光,張遂也替張莘感到高興。 張遂笑著對張莘道︰“既然知道吃那些東西對你有好處,那你可要多吃點,拜托黃家海貨店鋪的方掌櫃收集的那些東西,應該都是對你的身體極有好處的,到時候如果尋找到了,說不定你的身體就會和正常人一樣,最後變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那樣二哥也就不用擔心你嫁不出去了,哈哈!” 張莘聞言,羞惱地上去就是一頓羞羞的鐵拳。 張遂護著自己的發型,哈哈笑著任由張莘在他身上施展了一整套拳法。 方雄在一旁看著兩兄妹,傻呵呵的笑著。 等張莘終于放過了張遂,張遂才走到方雄的身邊,用手敲了敲他胸口的護甲,護甲發出沉悶的嗡嗡聲,看起來質量挺不錯,而且設計得極為精巧,連關節處都用軟鎖連接,毫不影響人的活動。 老路安置好馬車之後也來到了庭院,看到方熊身上的那套黑甲,眼楮一亮,湊上前去仔細打量。 嘴里發出嘖嘖的聲音,道︰“好小子,那青衣衛還挺舍得,這套玄龜甲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穿上的,我在軍伍之中時,也就統領一級,才有可能得到賞賜,就方雄這體型和力量,帶上面甲沖到人群中,那就是一個人間殺器啊!” 張莘在一旁嘟著嘴抱怨道︰“這誰取的名字啊?叫什麼烏龜甲,那麼難听,還不如叫黑熊甲。” 方雄甕聲甕氣的道︰“小姐喜歡听黑熊甲,那以後這身鎧甲就叫黑熊甲了。” 張莘听得的眉開眼笑,拍了拍方雄胳膊,笑著道︰“那我就賜封你為黑熊軍統領,以後帶領你的黑熊軍守護本小姐。但暫時黑熊軍就只有你一個人啦!” 方雄也很識趣,上前一步右手捶胸,發出 的一聲響。沉聲應道︰“黑雄軍統領方雄,听令!” 張莘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哈哈大笑。 張莘在張遂這里一直玩到夕陽落山,才依依不舍的隨著丫鬟一起準備返回張府。 張遂不放心她們幾個,就叫方雄護送他們一行回張府。 出門的時候蹦蹦跳跳的張莘差點被門檻絆倒,還好一旁的方雄及時伸出手將她扶住,才免得張莘來個臉著地,但手中拿著的一些小吃食卻撒了一地。 張莘看著撒落一地的吃食,嘴巴都是高高嘟起的。 一旁的方熊見地上還有一個小荷包,連忙將其撿起,遞給張莘,張莘一臉嫌棄,擺手不接。方雄只好將那小荷包放進自己的衣袖中。 張遂本來看著張莘差點摔倒,還想過去瞧瞧究竟。 張莘見張遂要過來,連忙大聲制止,拉著方雄就跑了出去。估計是不想讓張遂見自己一副狼狽的樣子,免得又被自己的二哥嘲笑。 張遂見她那活潑的身影,不禁露出笑容。 張遂在門口站立片刻,見他們一行人走遠,于是轉身就回了自己的庭院。 此時天色已黑,張遂院落中的那顆棗樹,正隨著微風輕輕擺動著自己的枝葉。 那些棗花散發出的沁人清香,被夜風輕輕帶動著,在庭院中四處彌漫。 今天的月色很好,張遂看著天上那輪明月,突然一股思鄉之情在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起。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一直刻意避免著思念自己原來世界的父母,偶爾想起也讓自己心緒難定,悲傷莫名。 他用不停地折騰來回避著自己思念父母的情緒,可是現在當他看到那輪明月的時候。心中壓抑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 張遂一手扶著棗樹,一手捂住眼楮,淚水止不住地從眼眶滑落。張遂一直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他做不到殺伐果斷,做不到割斷和曾經情感的聯系。 夜深人靜的時候,張遂也常常在夢中驚醒,因為他夢到了自己蒼老的父親,和母親那悲傷入骨的眼神,甚至那個不大正經的圖書館長。 張遂真的很難想象,那些小說中,穿越之後從不提及自己曾經父母,或者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就割斷了曾經的聯系的那些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態。反正張遂他自己是做不到的。 隨著張遂無聲地痛哭,手扶著的那棵棗樹,似乎也能夠感受到張遂的情緒,在微風已停的情況下,棗樹的枝葉輕輕搖曳起來。 張隨見此情形,情緒也舒緩了一些,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輕輕撫了撫樹干。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棗樹說道︰“我們都是離鄉之人,我離開了我的世界,你也離開了生你養你的那方土地,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啊。”至于棗樹是為何離開生它的土地的,直接被張遂華麗的忽視。 張遂突然催動體內的清靈之氣直接灌輸入棗樹的樹干,棗樹一陣輕顫。 隨著清靈之氣的持續輸入,棗樹上的那些棗花開始凋落,一顆顆小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生成,待張遂將體內所有的清靈之氣全部灌輸完畢,那些小棗已經長到了拇指大小。 張遂感到體內一陣空虛,長吁了一口氣,放開扶著棗樹的手。退後一步對著棗樹道︰“我摘了你所有的大棗,現在還一部分給你,找到合適的時機,會將所有欠你的都還給你!” 棗樹的枝葉輕輕搖曳著,似乎能夠听懂張遂的話。 經此一番。張隨心中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張隨輕輕一笑。拍了拍棗樹,返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第四十三章 診斷老路喜當爹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第二天,張遂難得睡了一個懶覺。直到日上三竿,張遂才從臥室出來。 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和在風中搖擺著的棗樹,張遂心情大好。 老路這時正一手提著茶壺一手拿著塊糕點晃蕩了進來,見張遂已經起床,呵呵笑道:“難得二爺偷一次懶啊!” 見到了滿樹的小棗,驚訝的眼珠子就要瞪出來了:“一夜不見,怎麼都長成這樣了。”說著圍著棗樹看了起來,嘴里嘖嘖稱奇。 張遂問老路道:“我給你開的藥方吃的怎麼樣了?” 老路聞言連連點頭,道:“二爺果然是一代聖手,那幾副藥我就吃了兩次,身上的情況就緩解了很多,尤其是腰上的傷,效果太明顯了。” 張遂斜著眼看著他道:“你該不會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吧?” 老路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公子的囑咐,我怎麼會不放在心上呢?”說著臉上露出一些羞澀,道:“再說了,阿蕊最近身體也不大舒服,正想著讓二爺也幫她瞧瞧呢!” 阿蕊是劉姨的小名,劉姨的本名就叫劉蕊。 張遂聞言也有些擔心,道:“怎麼回事?” 老路憂慮道:“這兩日阿蕊做完事情後,總是有點犯困,精神也不大好。” 張遂一听也有點著急,道:“有事情你就早點和我說呀,劉姨現在在哪?我過去瞧瞧。” 老路見張遂關心的樣子,心里很是欣慰,道:“應該問題不大,就是有點犯困而已,這時候她應該正在準備午飯,我過去瞧瞧。” 張遂道:“我們一起過去,我給劉姨看看是什麼情況。” 老路點點頭,頭前帶路,張遂緊隨其後。 劉姨此時正做好一桌飯菜,正準備讓方雄去叫張遂和老路過來用午飯。 見兩人結伴而來,連忙:“二公子午飯備好了,您早飯都沒有吃,這時候餓壞了吧,快來坐下用飯吧。” 老路上前拉住劉姨的胳膊,柔聲道:“阿蕊,我給公子說了你身體不舒服,讓他幫你看看。”沒想到一幅糙漢模樣的老陸還能有這麼柔情的一面。 劉姨見老路當著張遂和方雄的面叫她的小名,臉上有些羞澀,輕輕拍了一下老路,道:“我哪里有什麼不舒服呀,就是這段時間沒休息好,有點犯困而已。” 老陸搖搖頭沒有接她的話,對張遂道:“麻煩二爺了。” 張遂點點頭對劉姨笑道:“小事情,你先坐下,我來給你診斷診斷。” 老路將劉姨按下,讓她坐在椅子上。 張遂也不故弄那些玄虛,直接一指點在劉姨的額頭上發動了醫藥之術。 等看完醫藥之術給出的診斷,張遂一臉古怪地看著老路和劉姨。 老路一臉急切地問張遂道:“怎麼樣怎麼樣,到底是什麼情況?”劉姨也是一臉擔心地看著張遂。 連一旁的方雄也湊了上來,有點擔心地看著張遂。 張遂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也不急著說話。他這副樣子卻急壞了一旁的老路。 老路恨不得把他手上的茶碗直接奪走。 老路連聲道:“二爺,你倒是說說話呀,到底怎麼回事?要不要緊?” 張遂一臉古怪地笑著對老路道:“要恭喜你了,老路!” 老路一臉茫然。張遂接著道:“劉姨有喜了,你要做父親了,挺厲害啊老路!” 那劉姨聞言,整個臉變得通紅,也不作聲,起身就向自己的臥室快步走去。 老路聞言,先是一陣茫然,然後緩過神來,內心一股狂喜。也不再理張遂在說些什麼,追著劉姨而去。 一旁的方雄還是一臉的懵逼,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母親和老路到底是怎麼回事。眼楮一會兒望著桌上的飯菜,一會兒又看一下張遂,一副難以抉擇的樣子。 張遂見他這副樣子,上去對著他腦袋就來了兩下,笑罵道:“你小子要多一個妹妹或者弟弟了,還在糾結著吃還是不吃啊。” 方雄一時也明白過來,臉上一副不知道該怎麼樣表達情緒的樣子。 他其實也清楚自己的母親和老路的關系,他對老路的感情和父子也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突然之間多了一個弟弟或者是妹妹,讓他還是有點難以想象。 方雄喃喃地問張遂道:“那我該做些什麼?” 張遂笑著道:“只需要好好地孝敬他們兩個就可以了,你的母親很不容易,老路待你怎樣你心里也應該清楚。” 張雄想了想,默默地點了點頭,道:“母親帶著我吃了不少苦頭,好不容易遇到我師傅,師傅待我也和自己的兒子一樣,雖然經常罵我是個笨球,但我知道他還是為我好。” 張遂拍拍方雄的肩膀道:“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 又摸了摸下巴,道“看來我要和家里說一說老路的情況,早點確定此事,給他們也熱鬧熱鬧。” 張遂看了看滿桌的飯菜,招呼方雄道:“來來來,我們先吃,大人的事,讓他們去處理,你一個小孩子操那麼大的心干嘛?” 方雄也是心大,還覺得張遂說的有道理,于是這個一米八大高個,體重超過兩百斤的大孩子,坐到張遂對面,一起吃起了午飯。 飯只吃到一半,老路就一臉喜氣滿臉紅光地跑了出來。來到張遂面前,搓著手,訕笑著對張遂道:“多謝二爺幫忙!” 張遂正喝著手中碗里的湯,聞言差點噴了出去,一邊朝著老路擺手,一邊將差點嗆到氣管里的湯咽了下去,道:“是你自己努力,我哪幫什麼忙了。” 老路也覺得自己的話說錯了,連連道:“我是說謝謝二爺幫阿蕊檢查身體。” 張遂怎麼听他說的這些話都覺得不大對勁。 于是打斷老路道:“行了行了,你還和我客氣什麼?現在要想的是讓劉姨怎麼養好身體。現在還顯不出來,過段時間那可就人人都見得到了。上次給你說的,給人家一個名分,你到底做了沒有啊?” 老路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後來一忙著,也就忘了這事兒了。” 張遂一臉無語的看著他,道:“我看是你只顧自己快活,就把別的事情都搞忘了吧?” 老路在一旁訕笑著也不作聲,只是看著張遂。 張遂扶額嘆道:“行了行了,我去給族老說一下吧,再怎麼說劉姨也算是咱們張家的人,你總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就糊弄下去吧。” 老路聞言大喜,他可是知道張遂現在在張家里面的地位,他說一句話可比自己說一百句都要管用得多。 張遂在袖中掏出兩顆大棗,遞給老路道:“將這大棗給劉姨,每天吃半個就可以,最好是煮粥一起吃,或者是熬點雞湯放里面也行。” 老路連忙接過,連聲道謝。 張遂見方雄也吃得差不多了,招呼了他一聲:“干脆在出門之前把事情都先做完吧,等一下你陪我去一趟族老府,去找張族老說說。” 方雄抹了一把嘴巴點頭應是,一旁的老路再次連聲感謝。 張遂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思,直接站起身來。方雄也站起身跟在他旁邊。 張遂剛準備出發去族老府,突然站定,想了想,對方雄道:“你去我的房間,幫我把那把寶劍給拿過來。” 方雄也不問原因,直接大步離開去取寶劍。 張遂在心里道:“雖然現在還不會啥功夫,但也要提前在別人心里留下點會武功的印象,省得爆發的時候嚇別人一跳。”實際上張遂也就是想拿把劍耍耍帥而已。 很快方雄就將寶劍取來,張遂一把接過,對方雄道:“一會兒咱們騎馬過去,不要坐車了。” 方雄點頭稱是。 張遂披上他那件蒼狼大氅,手提寶劍,翻身上馬,端坐在馬背上,回頭問方雄道:“怎麼樣?你二爺我是不是也有了一點高手風範了?” 方雄連連點頭道:“如果不說話就更像了!” 張遂聞言,黑著臉用劍鞘輕輕一擊馬腹,口中一聲輕叱,催動馬匹,向族老奔去。方雄在後方連忙也催馬跟了上去。 待兩人到達族老府的時候,正看到張秉從馬車上下來,像是出門了剛回來。 張遂連忙催馬上前來到近前,招呼道:“秉爺爺,您這是剛回來呢?” 張秉回頭一看,見是一身少俠打扮的張遂,上下打量了一番,皺眉道:“遂哥兒,你不繼續讀書也就罷了,現在怎麼一副游俠兒打扮?” 張遂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著,有點不解地問道:“這樣有什麼問題嗎?” 張秉語重心長地道:“你若在家自己玩玩,這樣打扮沒有問題。你若是出門在外,這副打扮就很失妥當!” 張遂還是不解。 張秉見他還是這副模樣,問道:“你精通武藝嗎?懂得殺伐之道嗎?” 張遂茫然地搖搖頭。 張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你要知道在外行走的時候,遇到麻煩是經常的事情,你若是一副平常人的打扮,那還就罷了,但你既不通武藝卻又一副囂張的游俠兒打扮,別人還以為你有威脅,可能動起手來就會首先解決你這樣的麻煩!” 張遂聞言恍然,也覺得張秉說的很有道理。看看手中的寶劍突然覺得有點索然無味。 看來沒有獲得強力的法術變化之前,想在凡人面前裝裝叉的話,也是一件很有風險的事情啊。 張遂感覺現在拿在手上的寶劍就像個燙手的山芋,搖了搖頭,將寶劍丟給了方雄。 開玩笑道:“大雄,我現在冊封你為我的負劍童子,負責幫我保管我的大寶劍,等我需要發威的時候,再將寶劍交給我。” 方雄拿著寶劍,笑呵呵地點頭應是。 張秉見張遂雖然在耍寶,但能夠听進他的意見,感覺心情很是不錯。問道:“我知道你這家伙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過來有什麼事啊?” 張遂呵呵笑著,將老路的事情講給張秉听。 張秉听罷,笑罵道:“那個路小子,做事也太不靠譜了,這種事怎麼不早點和我們說一說?” 張遂有點驚奇道:“您老也認識老路嗎?” 張秉道:“我怎麼可能不認識,當年他闖了禍後,還是我給他上下打點,最後實在沒辦法才將他送到軍伍之中,那路小子的老爹和我關系還不錯呢,怪不得上次我提到給他介紹一個媳婦,他那邊沒有回應,原來根子在這里。” 張遂恍然。笑著道:“這下好了,媳婦孩子一趟就解決了。” 張秉搖頭笑罵道:“真是不像話,都這樣了還不給我們說說,我估計路小子的老爹老路都還不知道情況。這小子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靠譜。” 張遂听著張秉“路小子路小子”地叫著,再想想老路那光溜溜的腦袋,還有那一大把胡子,覺得有種莫名的喜感。 張秉對張遂道:“這事兒你就不要操心了,去和他老爹說說,家里面會安排好的。” 張遂聞言連連點頭,其實他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操持,現在張秉將這事攬了過去,對他來說再好不過,他也好給老路一個交代了。 張遂見事情圓滿解決,連族老府都不想進,就想和張秉告辭。 沒想到張秉拉住他問道:“那路小子是什麼時候知道他那媳婦懷上的?” 還沒等張遂回答,一旁的方雄就說道:“是二爺幫我娘診斷出來的。” 張秉一臉詫異地看著張遂,道:“你小子什麼時候又會看婦科了?” 張遂有點尷尬,訕笑著道:“略懂,略懂,哈哈,族老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張秉有些無語道:“這小子到底在族學里面跟著那些先生學了些什麼東西啊?” 張遂只是尬笑著也不回答,心里吐槽道:“這個多嘴的大雄,是要好好教教他了,要不然一陣亂說,到時候一個婦科聖手的名頭估計是跑不掉了!我堂堂一個未來的修仙大能,不要面子的呀?” 第四十四章 準備妥當赴幽離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等張遂和方雄回到家的時候,正看到老路和劉姨待在外院里,兩個人低著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老路還時不時地看一下大門口。見到張遂和方雄跨入大門,立馬小跑著迎了上去,一臉期望的看著張遂。 張遂見他那表情,說實話心里還有點生氣,主要是氣惱老路沒有听他的話,早點將自己和劉姨的事情告知自己家人和族里,不然哪會發生現在這樣有點尷尬的局面。 張遂見他那眼巴巴的表情,沒好氣地道:“已經和張秉族老說了你們的事,他說來幫你們操持。” 老路聞言松了一口氣,連連感謝。 張遂道:“你要謝就去謝張秉族老,他老人家可是說了,你和他還是舊識。有這種關系還不早點去找他,非得拖到現在。” 老路看了看遠處一臉緊張的劉姨,低聲對張遂道:“上次我本已經和我父親說過此事,但他心里早有了人選,對阿蕊也不滿意,後來我也就沒有多說了,只想著生米煮成熟飯之後,他也就沒辦法了。沒想到。。。”老路呵呵笑了兩聲。 張遂有點無奈,這些都算是老路的家事了,他也不好再多言,算是做到了他能做的了。 老路見劉姨在遠方一臉緊張的看著他和張遂,于是撇下張遂,過去告知劉姨情況,劉姨也是松了一口氣。 劉姨來到張遂面前,紅著臉微微一禮,道:“我和老路的事,讓二公子您費心了。” 張遂擺擺手笑道:“感謝的話你們就一起去和張秉族老說吧。” 說完也不再理他們,叫上方雄,兩人一起回了後院。 明天就要出發去那幽離之地,有些準備還是要做的。 回到內院,張遂站在棗樹下,思考著到底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 其實仔細一想還真沒有什麼東西需要準備的,主要是要一些能夠保命的東西而已。 張遂突然有點後悔,昨天程棣問他需不需要甲冑的時候,不該拒絕的那麼干脆,至少那玩意兒可以提高他的防御力啊,非得想耍耍帥要了一把劍,敗筆! 現在去找程棣要套護甲,不知還來不來得及,最好來一套能穿在里面的軟甲就最好了,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那種東西。 再就是要準備一點大棗,現在張遂的存貨也不是很多了,看看棗樹上那些還只有拇指大小的棗,估計這些還派不上用場。 張遂突然想起那高仁對自己做的藥丸的評價,于是將方雄叫了過來,吩咐了一番,方雄點頭稱是,拿著銀兩就出門采購去了。 張遂搖搖頭,在房間里面轉了兩圈,實在不知該準備什麼,嘆道:“這高人也不是那麼好裝的呀!一點能拿出手的東西都沒有,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方雄回到庭院,東西都已經準備齊全,張遂和他一起又做了差不多近五十顆藥丸,用了張遂五顆大棗。 看看袋中大棗的存貨,也只有十來顆左右了。 要是這趟出去沒有什麼收獲的話,對于張遂來說那將是處于清靈之氣破產的邊緣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張遂剛剛起床,方雄就披掛整齊來到他的臥室向他通報,那青衣府的程棣帶著一隊人馬,已經等候在張遂的住所之外。 張遂聞言,連忙洗漱,喝了幾口劉姨準備的肉粥,就和方雄一起來到大門處。 只見程棣一行二十人左右,都是身披輕甲,身上各種武器掛件齊備,騎在馬上,默不作聲,只有坐下駿馬不時響起的噴鼻聲。 再看看一旁的方雄,身披黝黑的玄龜甲,腰上掛著張遂的那把寶劍,一根混鐵棍扛在肩頭。 一旁的老路將馬車牽了過來,方雄隨手將渾鐵棍放在了馬車上。 老路叮囑方雄道:“這次出去可就不是在城里的小打小鬧了,遇到想傷害二爺的人千萬不要留手。” 方雄也沒有做聲,只是狠狠地點了兩下頭。 老路湊到張遂的身邊低聲道:“我本想勸勸二爺,不要去冒那樣的險,但看看二爺最近一段時間的舉動,我也知道您出去也有自己的想法。總而言之,安全第一,實在不行讓大雄帶著你跑路,只要能保命,那就不叫丟人!” 張遂低聲笑著對老路道:“我曉得,我這個人可能比你想的更要膽小惜命,你在家給我把內院看好了,不要出什麼紕漏。” 老路點頭稱是。 程棣見張遂和家人交代完,騎著馬來到近前,道:“張公子,這一趟就要麻煩你了。” 張遂笑著道:“談不上什麼麻煩不麻煩,我也是在城里呆膩了,本就想出去走走,見識見識。這次有這麼多高手隨行,我就更放心了。” 張遂說完,想了想,又低聲對程棣道:“程統領,不知青衣府有沒有那種穿在衣服里面的軟甲?我想了想還是安全第一,如果有的話就借我一件穿穿。” 程棣搖搖頭道:“張公子說的東西我听說過,但我們青衣衛的都是制式鎧甲,沒有那種比較金貴的軟甲,要不張公子也穿一件我們青衣衛的鎧甲,那樣多少也是有些防御力的。” 張遂聞言也只好如此,程棣見張遂答應。于是道:“那就請張公子上車,隨我一起先回青衣府吧,董府派來的人也在青衣府等候我們。” 張遂點點頭,返身上了馬車。方雄坐上車轅,揮動馬鞭,駕著車,跟隨著青衣衛一起向青衣府行去。 一行人來到青衣府的時候,有青衣衛上前向程棣稟報,董闊帶著人在青衣府廳堂等候。 張遂下了馬車,跟隨程棣走進青衣府。 張遂還是第一次進青衣府內部,還有些好奇,進入後四下打量著,但發現也沒有什麼不同,就是一個普通的官衙,只是里面的人行色匆匆,軍伍之氣比較濃厚。 走進內廳,只見董闊和高仁,高守三人正在廳內喝茶。 見程棣和張遂進來,立馬站了起來。幾人互相一禮。 張遂笑道:“讓各位久等了。” 董闊連忙道:“我們也是剛到不久,不知張公子準備的如何了?” 張遂搖著頭道:“我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只是讓程統領幫我準備一套輕甲,說不定關鍵時候可以救我一命” 董闊點點頭道:“說得有理,多點防備還是好的。”轉頭問高守道:“高兄要不要也讓程統領幫你準備一套?” 那高狩搖搖頭,只回了兩個字:“不用。”然後又默不作聲了。 一旁的高仁笑著解釋道:“我們用劍之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捷輕靈,穿上護甲的話會影響我們的身手。” 董闊聞言,也沒有多說。 張遂問道:“兩位高人都要去幽離之地嗎?” 高仁搖搖頭道:“讓高狩隨行保護張公子就行,我還要坐鎮城主府,就不陪各位前往了,張公子放心,高守的身手還要在我之上,應付一般的武林高手是沒有問題的,如若遇到那些懷有奇異之力的人,各位還是要多加小心。” 幾人听後也是點頭答應。 高仁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玻璃瓶,里面裝的正是那顆董稚送給他的藥丸。 高仁將玻璃瓶遞給高守,笑著道:“這是小稚兒送給我的,張公子制作的藥丸,有保命奇效,給你以備不時之需吧。還要感謝張公子。” 高守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去,低聲鄭重地謝道:“多謝師叔!” 張遂見兩人一臉鄭重的對待他隨手制作的藥丸。不禁有點撓頭。 張遂忍不住道:“兩位其實不必如此在意,這次我準備了不少,就是為了應付幽離之地可能的突發情況。” 說完向站在廳外的方雄招招手,方雄很快就走了過來。和他說了幾句,方雄就在眾人的注視下從背負的口袋中掏出一個玻璃瓶,里面裝滿了小藥丸兒。 張遂將玻璃瓶接過,從里面倒出一粒拋給高狩,高守伸出左手接住,看看左手的藥丸,右手的玻璃瓶,有點茫然。 張遂接著將整瓶藥丸遞給程棣,道:“給這次過去的兄弟每人一顆,關鍵的時候應該可以起點作用,剩下的記得還給我。” 幾人見張遂像是發糖丸一樣,送給他們在他們看來珍貴無比的保命神藥時,都有點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 高守看看左手的藥丸,又看看右手里被高仁鄭重的裝在一個玻璃瓶里的藥丸,想了想將玻璃瓶遞還給了高仁,高仁也是一臉古怪的接了過去。 一旁接過一大瓶藥丸的程棣反應了過來,一臉驚喜地連聲感謝道:“多謝張公子,您這是讓各位兄弟多了一條命啊。” 張遂矜持地笑著擺擺手道:“不至于,各位兄弟也都是有家有口的,多點保障還是好的,我既然有這個能力提供點保障,那肯定就不會吝嗇。就當是給自己積一份功德了。”一臉的高人風範。 程棣深深一禮。 正在這時,一名青衣衛抱著一套黑色鎧甲走了進來,程棣上前接過,吩咐道:“去將今日準備一起過去的兄弟們都叫過來。” 那青衣衛點頭應是,轉身出門。 程棣抱著鎧甲走到張遂身邊道:“張公子先試試這套怎麼樣,我讓一個和你身形差不多的兄弟幫忙試了下,如果有不合適的地方就說。” 一旁的方雄一把接過鎧甲,送到張遂面前,張遂摸了摸,和方雄身上那套鎧甲相比,這個只能算作是輕甲,當然並不是什麼人都穿得了方雄身上的那套玄龜甲,畢竟太厚重了,一般人穿上別說戰斗了,估計自由行動都很困難。 而這套輕甲對于張遂來說也是剛剛好,在方雄的幫助下張遂很快就將輕甲穿戴上,張遂走動了幾圈,感覺活動受到的影響不大。于是滿意的點點頭。 程棣見張遂點頭表示滿意,也是松了口氣。 正在這時一隊青衣衛列隊走了進來,正是此行準備一起過去的那隊青衣衛士兵。 程棣見一行人站定,用眼神巡視了一遍。那對隊青衣衛整齊的站在那里,默不作聲。 程棣走到那隊青衣衛跟前,沉聲道:“此次幽離之地一行,風險極大。你們是我專門挑選出來的,都是家有兄弟,沒有妻兒的人,我再給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我也不會怪罪你們。” 說完,靜立等待。下面的青衣衛一動不動。 片刻之後,程棣道:“既然沒有人退出,那就一個個上來領藥吧。”說完舉了舉手上的玻璃瓶。 手下的那幫青衣衛面面相覷,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程棣解釋道:“此藥是張公子所制,有保命奇效,極其珍貴,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使用。” 那隊青衣衛聞言,依次上前,每人從程棣手上領取一顆。 等每個人都分發到後,程棣將手中的玻璃瓶恭敬地遞還給張遂。 張遂接過,順手遞給了一旁的方雄。 一旁的高仁看著那些青衣衛人手一顆藥丸,滿臉的羨慕,道:“估計咱們天心派現在所有的神丹加起來,都還不如程統領手下這幫兄弟們的多啊!這就相當于是每人多了一條命啊” 那些青衣衛听到高仁的話,才知道自己手上這顆不起眼的藥丸,原來如此珍貴。 一群人齊齊向張遂拱手一禮,齊聲喝道:“謝張公子賜藥!” 張遂擺了擺手笑著道:“我也就只能提供這點幫助了,到時候去了那幽離之地,還請各位兄弟對我多多看護,畢竟我可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啊!” 程棣連忙開口道:“對于公子的安全,咱們兄弟們責無旁貸!”一群青衣衛也跟著點頭稱是。 張遂見此,心里也是松了口氣,看來自己的藥丸沒有白送,關鍵時刻說不準真有哪位會救他一命。 第四十五章 張遂途中問劍道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見一切都準備妥當,就和程棣道:“要不我們準備出發吧,早點過去早點解決。” 程棣聞言,吩咐手下去做準備,一會出發,那隊青衣衛依次走出,去準備馬匹裝備。 董闊來到張遂面前,拱手一禮道:“我父親需要的藥材就拜托公子了。”說完深深一躬。 轉身對已經站起來的高守道:“高兄,就麻煩你護送張公子了,一定要確保他的安全,拜托了!”說完對著高守也是一禮。 張遂和高守也都拱了拱手。 張遂笑著道:“承諾之事,必不負所望。” 高守就高冷的多,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就站到了張遂的一旁,三尺開外,和方雄剛好一左一右。 張遂左右看看兩人,心里不禁道:“這就是我的哼哈二將了。” 張遂見程棣也是披掛整齊,問道:“程統領這副打扮,也是要和我們一起進入幽離之地嗎?” 張遂還以為他是派人作為向導,帶著他們進去就行了。 程棣點點頭道:“兄弟們失陷在幽離之地,原來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去了也是陷落其中,現在有張公子協助,我當然是要去將那些兄弟接回家。” 說完,下意識地瞄了一眼董闊。董闊見他們都看過來,老臉一紅,苦笑道:“這個。。。父親昏迷,府中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來主持。” 他攤了攤手接著道:“再說我也不怎麼精通武藝,更不像張公子那樣,有些奇異手段,去了也是白給,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呆在城中,給各位做後援之應。” 張遂一听覺得也有些道理。這時一名青衣衛上前稟報,告知程棣都已準備完畢,可以出發。 程棣向張遂拱手一禮,向外一引,道:“請張公子上路!” 張遂在心里吐槽:“這話說的真夠晦氣的。” 張遂點點頭,向府門外走去。左右哼哈二將緊隨其後。 剛要踏出府門的時候,張遂突然想到昨天掃墓時遇到的情況。 停下腳步,對程棣道:“程統領,昨日我和老路給一位朋友掃墓的時候,遇到一件事,我覺得你們應該重視一下。” 程棣聞言立馬站定問道:“張公子說說是何事?”張遂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說完了張遂又鄭重道:“我覺得這不是普通的盜尸案,因為那尸體的內髒都已經消失,身上也有啃噬的痕跡。程統領最好派出得力的人手去查探一下。” 程棣見張遂態度嚴肅,也重視了起來,叫過一名親衛將事情說了一下,讓他派出幾個人協同武威軍過去查看一下,若有事情就先稟報給副統領。 張遂見他重視起來也松了一口氣,畢竟這件事情在他的預感中,給他的感覺可不大好。 見一應事情都已妥當,出門之後幾位青衣衛牽著馬匹上前,程棣解釋道:“我們要去的那個村莊後半段馬車不適合進入,馬匹的話更加方便一些,還請張公子見諒。” 張遂笑著擺擺手道:“我也不是什麼金貴之人,也不是一定要坐馬車,既然坐車不方便,騎馬也沒有問題的。” 方雄走到馬車處,從馬車上抽出他那根混鐵棍,和一個青衣衛說了兩句,那青衣衛返身回去又牽了匹馬過來。 方雄將他的混鐵棍在馬上安置好,自己上了另一匹馬。張遂等人也翻身上馬。 兩名青衣衛在前帶路,一行人縱馬向城外奔去。 中午時分的時候,眾人已經脫離了大路,程棣見人馬都有些困乏,于是吩咐手下親衛找適合休憩的地方,準備干糧,吃過午飯休息一下,再來前進。 張遂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沒有騎過這麼長時間的馬,還好這段時間吃著大棗練習著呼吸鍛體法,身體素質方面還是提高了不少。 不過到底騎馬的時間太少,經驗不足,一上午騎下來,兩條大腿內側被磨的火辣辣的。張遂不禁在心里嘀咕道:“該不會給磨禿嚕皮了吧?在外面也不好上藥啊。” 一旁的哼哈二將倒是神情如常,方雄由于個子太過于高大,騎著那匹在一般人看來的高頭大馬上,兩只腳離地面也都不遠了。有點成人騎著小毛驢兒的感覺。 張遂不禁在心中想到,等這方世界的靈氣復甦之後,估計各種精怪都會出現,到時候再給他整一個威猛點的坐騎,帶著出去那還是挺有面子的。想著想著臉上露出了一些莫名的微笑。 一路上高守其實也在暗暗觀察著張遂,這張遂在他的師叔嘴里,可是一個神秘莫測又大方無比的高人。 但一路行來,他對張遂的印象卻很一般,這完全是一個沒有吃過什麼苦的公子哥嘛! 看著張遂從馬上下來後,那叉著腿走路的姿勢,被高仁灌輸的高人之姿,瞬間坍塌。 高守看了看跟在張遂身邊的方雄,見他正在四處打量,防備著可能出現的危險,瞄了瞄插在方雄腰間的那把寶劍。 程棣招呼張遂過去那片平坦之地休息,青衣衛四散開來,將張遂和程棣圍在中間,邊吃著干糧,一邊做著防備工作。 高守也來到張遂身邊,接過一名青衣衛遞過來的干糧和水。盤膝坐在張遂三尺之外,慢慢吃著手中的東西。 一旁的方雄,手里拿著三四個人分量的吃食,正在張嘴大嚼。 程棣一邊吃著手中的干糧,一邊對張遂道:“此地距離那個村莊大概還有兩個時辰左右的路程,到那邊的時候估計也到了傍晚。 我建議今天就在那邊的一處守備營房住一宿,因為據那邊的看守士兵所說,晚上的游離之地很是詭異凶險,明日清晨太陽升起之後,再去探索那幽離之地也不遲。” 張遂連連點頭道:“這些都听程統領的安排就行了,畢竟你們都有了一定的經驗。” 程棣又瞄了一眼張遂的雙腿,問道:“張公子的腿沒問題吧?” 張遂挪動了一下雙腿,暗暗吸了一口冷氣。臉上強裝著不在意道:“沒事,都是小問題,不影響我的行動。” 程棣見此,也就沒有多說。 一旁的方雄雖然吃的比任何人都多,但是速度卻也不慢。很快就消滅了自己面前的那些東西。 張遂對手上的那些干肉實在是無愛,于是將一些沒有吃過的也遞給了方雄。方雄笑呵呵地接了過去。 高守已經吃完手中的干糧,正喝著水。看到方雄正抽出那把寶劍,用劍刃在切割手上的肉干,切成一個個拇指大小的肉塊放在一旁的口袋里。 高守感受那把鋒利的寶劍,忍不住問道:“方兄,你也精通劍術嗎?” 正在用劍切著肉干的方雄搖著頭道:“我不用這玩意兒,這東西太輕了,用著不順手。這是我家公子讓我給他保管的。” 高守搖著頭道:“可惜了一把寶劍!” 張遂在一旁聞言,轉過身去看著高守道:“高手兄,你也是用劍之人,能給我講講你們門派的劍術嗎?當然,涉及到不傳之秘的東西就不用和我說了。” 高守猶豫了一下,道:“也沒有多少不傳之秘的,只是各個派別的用劍之法不同而已。 像我們天心派的劍法,就分內外兩種,外法練的就劍術技擊之道。像我和師叔這種的,練的就是內法,需要一定的天賦,而且還需要從小開始練起,但是一旦有所成就,也不是外法能夠比的。” 方雄在一旁好奇地問道:“你和你那師叔蒙著眼是怎麼看見周圍的東西的?要是有人偷偷地接近你們,發現不了怎麼辦?” 高守失笑道:“我們傳承了這麼多年,當然還是有他的道理的。雖然不用眼楮,但是我看到的東西也不會比你們看到的要少,具體如何做到的,恕我不便和你們透露,這就是我們門派的不傳之秘了。” 張遂心癢難耐,問道:“像我這種從沒練過劍法的人,學你們門派劍術的話,要多久才能和人有來有回?” 高守轉過他那張帥氣逼人的臉,看向張遂道:“以張公子的年齡和身體素質而言,學習劍術其實不大可能有什麼成就了。 倒不如專攻您所擅長的醫術,畢竟一位醫術高手,走到哪里都要比一個劍術高手要受尊重的多。”瞧瞧,這話說的多委婉。 張遂聞言,心里暗暗吐槽道:“這是受尊重的問題嗎?這是能夠保命能夠耍帥的問題啊!” 張遂有點不甘心,還想掙扎一下,道:“我感覺自己的腦子還挺不錯的,學東西也快得很,相信只要有人認真教導的話,應該很快就能上手的。” 高守上下打量了張遂一番,道:“如果公子實在是想學劍術的話,可以等此事了後,來董府找我,我可以教一教你我們天心派的入門劍法,如果公子有天賦,說不準三五年可以有所成就。” 張遂聞言,也就沒有了多大的興趣。三五年之後,說不定就有人能御劍滿天飛了。自己說不定筋斗雲都有了,那時候就算學會了入門劍法還有毛用啊? 程棣見休息得差不多了,和張遂等人招呼一聲,讓兩名青衣衛先去前面探路,一行人沿著崎嶇的小道向那處村莊繼續進發。 第四十六章 清靈之氣激立柱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太陽偏西的時候,眾人終于趕到了一處簡陋的軍營。 那處軍營建在一座小山丘上,在那處幽離之地村莊的正南面,只有兩座簡易的望塔,一排簡陋的營房,周圍用樹干做成圍欄將整個軍營圍了起來,只留一處營門。 遠遠的望台上的人就見著了張遂一行人,馬上通知了下方的守衛,幾名士兵騎著馬沖出營房營,迎了上來。 來到近前,見是一隊青衣衛,為首的竟然是昆州府青衣衛統領,那兩名士兵連忙在馬上行禮。 程棣回了一禮。 一名士兵問道:“不知此次程統領到來,是有何事啊?” 程棣沉聲道:“我此行過來是想再入幽離之地,看看能否將陷落在里面的兄弟救出來。” 另一名士兵忍不住道:“這幾日幽離之地里面的情況好像更加嚴重,原來晚上還挺安靜,現在連晚上都已經有點不消停了。” 程棣聞言一驚,忙問道:“什麼情況?” 那士兵道:“一兩句話也講不清,還請程統領和您的屬下先入軍營,等一下我們的都頭向您匯報吧。” 程棣點點頭,一揮手,帶著張遂一行人一起跟隨著那兩名士兵進入軍營。 進入經營後,有專門的士兵過來給青衣衛安置營房。程棣帶著張遂和他的哼哈二將,一起來到軍營中最大的一處營房。 剛到營房門口,一個臉色蠟黃的精瘦漢子身披輕甲迎了出來,見到程棣後施了一個軍禮,道:“在下武威軍丙字隊都頭彭剛,見過程統領!” 程棣也回了一個軍禮。介紹張遂三人道:“這三位是我這次為進入幽離之地請來的高人。” 幾人互相拱手一禮。彭剛將幾人引入營房內。 待幾人坐定,程棣問道:“听下面的兵士說幽離之地現在情況又有變了,不知和原來有何不同?” 彭剛想了想道:“這還要從三天前說起,三天前那幽離之地還和往常一樣,沒有多大變化。 但前兩天晚上有士兵稟報,說那幽離之地出現非常密集的閃電,但又沒有听到雷聲。 昨天晚上的時候,那里似乎出現了很多人,但白天的時候我和其他三個營房的都頭都溝通了一下,都說沒有發現有人順著村道進入村莊。有可能他們是從密林的其他方位溜進去了。 而且白天的時候,那幽離之地更加昏暗,雖說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一旦踏入其中,就像是進入了深夜一般。 我們幾個士兵用繩索互相勾連著,稍微進去了一點點,但很快就退了出來,因為他們發現里面有一些看起來有組織的人,或者有可能不是人。” 最後幾句話,彭剛加重了語氣。 “有可能不是人?”程棣幾人面面相覷。 其實張遂心里也有一點準備,但听到彭剛說這句話,心里還是有些吃驚。 彭剛又說了一些里面的變化,但很多也都是一些猜測而已,畢竟沒有親身去體驗。 見不能從他那里獲得更多的信息了,程棣和張遂對視一眼,起身和彭剛告辭,返回給他們安排的營房。 張遂其實對于軍營還是很好奇的,而且還是古代的軍營,這些東西原來也就在書上見到過,現在活生生的擺在面前,忍不住就出門四處逛了起來。 方雄和張遂基本上是一刻不離,腰中懸著長劍,肩上扛著他那根混鐵棍,跟隨在張遂身邊。 高守也是相當的盡責,懷中抱著寶劍,一聲不吭的跟著他們。 雖然軍營里不會有什麼危險,這兩人還是一左一右跟隨著張遂一起在軍營里閑逛起來。 讓張遂很是好奇的是軍營正中間立著一根樹干做成的立柱,那立柱有一丈多高,上面雕刻著不少的紋路,還貼著一張張符紙。 張遂叫過來一個正在休息的士兵,向他打听那個立柱的情況。 那士兵笑著道:“這是軍營剛立的時候,朝廷派來的兩個道士讓人立在這里的,咱們這邊一共有四個軍營,每個軍營里面都有一個立柱,據說是為了鎮壓那個詭異的幽離之地。” 張遂好奇地問道:“那這東西有效果嗎?” 那士兵一臉不屑地道:“有個屁用!那幽離之地該擴大還是在擴大,該詭異照樣詭異。你看看那些青衣衛的兄弟們,還不是都陷落在里面,這玩意兒一點用都沒有!一群裝神弄鬼的老雜毛!” 張遂聞言有些無語,他走上前去用手扶住那根立柱,感受了一下,里面還真的是什麼力量都沒有,難道這玩意兒真的就是一個擺設嗎?那些看起來顯得高深莫測的符紙都是一些樣子貨?還是說打開的方式不對? 張遂搖搖頭,這些東西他也不懂。按理說也不應該呀,程棣不是說,供奉的道人可以一掌打醒一個受幽離之地影響的瘋癲之人嗎?應該多少有點道行才對。 遠處有個士兵正在招呼這個休息的士兵過去,這士兵告罪一聲轉身離去。 張遂又圍著這個立柱轉了兩圈,仔細查看了下,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玄妙之處。 一旁的高守忍不住道:“張公子,這是朝廷的軍隊中很普通的陣勢,名為四象陣,說是有鎮守四方,抵御外邪的作用,象征意義大于它的實際作用。” 張遂眼楮一亮,問高守道:“高手兄對這些方面也有所研究嗎?” 高守搖頭回答道:“剛才那武威軍的士兵見識不多,以為是專門為此豎起的。這種東西一般只有正式的軍隊行營中才會有。 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和師叔偶爾聊天的時候他提起過,高師叔曾經在軍伍之中效過力,對這些比較了解,平常也是和我說說,增長一下我的見識。” 張遂听完高守的話點了點頭。他抬頭看著這根立柱,始終感到有點不簡單。 張遂心中一動,上前用手扶住立柱,將一絲清靈之氣導入立柱之中。清靈之氣順著立柱上的紋路向四方蔓延。 突然那立柱上雕刻的紋路。仿佛通了電一般微微亮起,雖然亮度不高,但在四周已經開始暗下來的情況下,還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張遂見此情形,吃了一驚連忙後退了幾步。 那高守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嗖的一下來到立柱旁,用心感受了一會兒立柱之後,猛地轉頭看向張遂。 高守沉聲道:“怪不得高師叔一直說張公子是個高人,看來你不光能夠感受到那股力量,居然還能運用那股力量。” 張遂心中一動問道:“高手兄說的力量是?” 高守也不作答,右手握住劍柄。將鞘中長劍抽出三寸。 張遂腦中突然響起一聲清越的劍鳴,眼前似乎有數道劍影直奔他的眼楮而來。刺激地張遂眼中瞳孔一縮。 高守周身兩尺之間,幾片飄過的樹葉也都變得粉碎。 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張遂面前,將張遂和高守隔開,手中長棍猛地在地上一頓,發出一聲怒哼! 正是方雄!!! 張遂眼前的劍影幻象瞬間消失,腦海中一陣清明。 而面對方雄的高守,則是連退四五步,額頭上冒出大量汗水,浸濕了蒙著雙眼的布帶,手握劍柄,僵立在地! 一時之間氣氛極為緊張。 張遂見狀,連忙上前拍了拍方雄的肩膀道:“不用那麼緊張,是我讓高手兄讓我見識一下他的劍法,果然不凡!” 方雄點點頭,身體松弛了下來,但還是用低沉的聲音對高守道:“下次如果再用這種方式讓二爺見識你的高明,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提起杵在地上的混鐵棍,退回到張遂的身後。 高守這時候才緩過神來,先對方雄拱手道:“剛才一時技癢,下次不會了。”又對張遂一禮,道:“張公子,剛才得罪了,一時忘了你不通武技。” 張遂心里吐槽道:“你管剛才那玩意兒叫武技?這完全就是精神攻擊好吧!” 但張遂心里也極為興奮,這也就代表著這方世界的人已經開始能夠運用天地之間的各種力量了,看樣子高守他們能運用的就是這天地之間的清靈之氣。 張遂擺擺手道:“這也是我的疏忽,沒有想到你的劍術會如此奇異。冒昧問一句,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可以如此施展你的劍技的?” 高守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說道:“十年前我練的也是外門劍法,有一日,我們的掌門召集所有剛入門的弟子,讓高師叔測試我們是否有練習內門劍法的天賦,結果我就是其中有天賦的一員。 從練習內門劍法時候開始,我就已經隱隱能夠感覺到這天地之間有股奇異的力量,在運轉我們的心法時能夠吸納一些,化為己用。” 張遂喃喃道:“十年之前?”高守點頭。 張遂又問道:“你們門派能夠掌握這種力量的人多嗎?” 高守搖頭道:“這個真不方便向公子透露,這目前是我們門派的秘密。” 張遂點點頭表示理解,也就不再追問。 張遂又看向被點亮紋路的立柱,回頭問方雄道:“你能看見這些紋路散發的光芒嗎?” 方雄湊上前上下看了看後,搖頭道:“看不見。” 張遂若有所思,看來天地間的各種力量被肉眼是很難看見的,除非像他一樣。或者像高守那樣,能夠憑自己功法直接感受到。 看來這些立柱還是有些門道啊,只是將這些立柱傳承下來的門派可能還沒有掌握將清靈之氣灌注到這些立柱之中,才能產生作用。 張遂想道,可能那些傳承這些立柱的門派,也覺得這個東西就是個花架子,一個形式問題吧。 不過還好,他們在這立柱上雕刻的紋路,應該是根據傳承老老實實的繼承下來的,不然如果胡亂雕刻的話,按張遂想來就算有清靈之氣,估計也很難灌注整個立柱。 張遂又試著將一絲清靈之氣灌注到一張符紙之中,這次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估計這也就是真正的鬼畫符了。 張遂想到剛才高守所說的四象陣的功用,突然心中一熱,想到:“若是我能將四個軍營之中的立柱都激活的話,不知能否發揮它傳說中的威力?如果能的話,那我們此次幽離之地一行,可能會減少很多麻煩。” 想到此處張遂興奮了起來,對兩人道:“走,我們去找一下程統領,我有些想法和他說說。” 說完轉身向著程棣的營房走去。哼哈二將連忙跟隨其後。 第四十七章 營中圍坐吃火鍋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來到程棣的營房時,程棣正在和幾個親信交代明日去幽離之地的安排。 見到張遂三人到來,連忙起身,揮手讓親衛先退出去。幾個親衛向張遂一拱手,轉身離開了營房。 程棣笑著請張遂三人坐下,問道:“張公子這個時辰過來我這邊是有什麼事情嗎?” 張遂在來的路上一直在想著怎麼和程棣說那四象陣的事情,見程棣問他,答道:“我剛才在軍營中閑逛,看到營地之中那根立柱有些玄妙,高守告訴我那是四象陣的立柱之一,想著過來向程統領打听打听情況。” 程棣一愣,反應過來後,失笑道:“那東西只是平常之物,每個軍營里面都有,這是從唐朝就延續下來的,也就是有點點心理安慰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用。” 張遂看著程棣的眼楮,意味深長地道:“這東西可沒有程統領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沒有作用,只是因為不會用而已。” 程棣看著張遂說話的神情和話中的內容,表情也正視起來。問道:“難道這里面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玄妙嗎?” 張遂搖搖頭道:“現在我還不敢肯定,需要將幾個軍營的立柱都檢查一下,如果都和這個軍營的一樣,那對我們此次幽離之行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程棣听聞此言,立馬站了起來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帶你到其他三個軍營里看看,只是這時天色已晚,那幾處軍營過去的話需要繞行很遠,有點不便。” 張遂听了程棣的話,道:“那我們不妨這時候就出發,看今天能走到哪個軍營就到哪個軍營住下,明天之內將所有軍營轉遍,這處軍營我已經處理好,問題已經不大。” 程棣听了張遂的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張公子已經有了想法,那我就帶張公子一起去那幾處軍營轉一轉,只要對此行有利,一切听公子安排!” 說完招呼兩個在門外的親衛,兩個親衛入內後,程棣讓他們去吩咐那些剛剛安排好住處的青衣衛,隨時準備出發。 兩名親衛點頭應是,一人轉身出了營房去傳令。 張遂想了想,道:“麻煩程統領通知此處的管事都頭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和他說。” 程棣點點頭,讓另外一名親衛去通知彭剛過來商議事情。 很快住在不遠處的彭剛大步走進了營房,向程棣和其他幾人一拱手,問道:“不知程統領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吩咐?” 程棣笑著對他道:“是張公子有事情找你。” 彭剛一臉疑惑地看向張遂。張遂向他拱手一禮,道:“請彭都頭過來,是想麻煩都頭派幾個人將營地中那根立柱看護起來。這對我們此次的幽離之行有大用!” 彭剛聞言有點不解,道:“立柱?那根立在營房中央的柱子?這個有何用?” 張遂有點不好解釋,程棣見狀,插言道:“只需要彭都頭派幾位兄弟好好看守就行,我會留下兩人一同看守,張公子既然說那很重要,也就需要彭都頭多多用心才是。” 彭剛見程棣如此表態,也重視了起來,一拱手道:“在下定當派遣做事最用用心的兄弟嚴加看守,一定不會讓人輕易靠近。”程棣點點頭。 一旁的張遂笑著道:“那就要麻煩彭都頭了。” 彭剛連道不敢。 這時,那名去召集青衣衛的親衛走了進來,對程棣道:“統領,人都已經到齊,馬匹都已備好。” 程棣點點頭道:“讓陳峰和周翔兩人留下,配合武威軍看守好營地中的立柱,告訴他們千萬不要大意!” 那親衛收到命令後返身出去通知那兩名青衣衛。 程棣見這處軍營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轉頭對一旁的張遂道:“張公子,我們這就出發吧,趁著天色還亮著,我們去往下一處軍營。” 張遂點頭答應,一行人出了行營,翻身上馬,向著下一處軍營奔去。 到達西邊的那處軍營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因為有提前派出的斥候,所以當張遂他們一行人來到那處軍營時,軍營的主管都頭已經在營門口等候他們的到來。 相互見禮之後直接進入軍營之內。自然有士兵來安頓青衣衛的人馬,張遂在程棣和軍營的龔都頭陪同下來到了營地之中那根立柱前,當然他的哼哈二將也是緊隨其後。 那龔都頭通過斥候已經知道他們來此的目的是進去幽離之地。但他有點不明白幾個人為何要到這根立柱這里。 張遂上前用手輕撫那根立柱,上下打量了良久,發現這根立柱和在南邊的那個立柱還是有一定的區別,最大的區別就是雕刻的圖案區別很大。 張遂記得上一根立柱上面雕刻的是很多抽象的鳥形,就是傳說中的朱雀。 而這一根立柱上面雕刻的都是一些非常抽型的虎形,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白虎吧。 這樣推算的話,其他兩根柱子上那肯定雕的就是蒼龍和玄武了。 看來這方世界的四象和張遂的那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區別,都是有共通之處的。 程棣見張遂在立柱旁沉默不語,湊上前問道:“張公子還需要我們做一些什麼準備嗎?” 張遂被程棣的話驚醒,搖頭道:“不用,很快就好了。” 說完張遂用右手扶著立柱,輸入了一點清靈之氣,在張遂的眼中,那根立柱上的紋路從輸入清靈之氣的地方開始亮起,然後向整個立柱蔓延,只是兩個呼吸的時間,整個立柱上的紋路就被點亮。 程棣和那龔都頭看著張遂的舉動,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只有跟在張隨身邊的高守臉色微微一變。 張遂見整根立柱都已經亮起,回頭對著程棣道:“好了,麻煩程統領安排人將這立柱守護好。” 程棣見到張遂只是摸了一把那立柱,完全沒有什麼高深莫測的施法過程之類的東西,心里有點小失望。 見張遂表示已經做好了自己的事,程棣只好點點頭,和那龔都頭交代了一番,然後讓親信去叫來兩名青衣衛,吩咐他們看守好立柱。 那個龔都頭還挺會來事,見程棣重視那立柱,于是就吩咐手下的士兵找來一些工具,利用現有的一些材料,直接將立柱圍了起來。 程棣見此,極為滿意,勉勵了幾句,那龔都頭見他夸獎,喜形于色,更是吩咐手下的士兵要嚴加看管,不得松懈。 張遂就沒管後面的事情了,直接帶著哼哈二將回到了安排給他的營房,騎了一天的馬,再加上後面的道路崎嶇難行,兩條大腿實在是有點經受不住,估計真的磨禿嚕皮了。 張遂對著自己施展了一下醫藥之術,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了自己的身體狀況,還好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有些擦傷而已。 還好出發之前張遂早有準備,預料到了可能出現的一些小問題,這個剛好在他的預料之內。 于是吩咐方雄將他準備的包裹拿了過來,包裹在手,翻出了一瓶自己配置的外傷藥,見方雄和高守兩人都直愣愣的望著他,張遂有點無語了,對兩人道:“你們兩位就請去外間休息吧,睡覺總不用陪著我了吧?” 高守聞言,點點頭,抱著劍高冷的走出內間,來到了外間的臥室。 張遂看了一眼站在身邊一動未動的方雄道:“你也出去注休息吧,我自己來就行。” 方雄搖搖頭道:“我師傅讓我跟著你,寸步不離。” 張遂見方雄這麼盡職盡責,心里有點感動,但也有點郁悶,張遂道:“休息的時候能有什麼危險,你出去外休息,我等下還得自己擦藥呢。” 方雄搖頭。張遂有點急了,道:“出去,出去!我可不想擦藥的時候,光著身子對著一個大男人。” 方雄只好撓撓頭,提著他那根混鐵棍走了出去。 張遂見方雄走了出去,也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床鋪上,然後立馬倒吸一口涼氣,差點直接蹦了起來,看來傷的不輕啊! 等張遂給自己抹完藥收拾妥當之後。程棣的一個親衛過來邀請張遂過去一起用晚飯。 一天的奔波也讓張遂感到極為饑餓。 見不用吃干糧,張遂當然樂意。 叫上方雄和高守,一起向程棣的營房行去。 來到程棣的營房,只見那龔都頭正親自動手,在擺放桌上的菜品。程棣安穩的坐在一旁,正和他說著什麼。 張遂走進營房一看, !那不就是火鍋嗎? 程棣見張遂幾人到來,連忙起身,笑著道:“張公子今天奔波了一天,也沒好好的吃口東西,咱們這位龔都頭可是一位老饕,對各種吃食極有研究,來來來,幾位快請坐,來嘗嘗咱們龔都頭的手藝。” 張遂幾人落座。 一旁還在忙活的龔都頭听到程棣的話,哈哈笑了起來,道:“程統領說笑了,我這人沒有多大的本事,就好吃這一口。 家里都是北方人,祖上也是世代從事勤行。我自己也是機緣巧合入了軍伍,但從小養成習慣,嘴太饞,只有自己想辦法,讓各位見笑了。” 張遂笑著道:“龔都頭是個妙人啊,我這人也好吃,前段時間我還根據一本古籍上的記載,發明了一種吃食,和龔都頭的火鍋可是絕配。” 一旁的方雄听了連連點頭,道:“二爺做出來的豆腐,放在這種鍋子里煮後最好吃!” 那龔都頭一听就來了興趣,道:“豆腐?這種食材我還真沒見過,等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嘗嘗。今天就請各位嘗嘗我們這里的野味如何。”說著指了指前方的火鍋。 那火鍋就是一個鐵鍋放在鐵架之上,下面點著一些干油松樹枝,鍋里面煮著一鍋用大骨頭熬出的濃湯。旁邊的小桌上,擺著十來樣菜品,有肉,有蔬菜有菌類。 龔都頭笑著介紹道:“幾位還是挺有口福,前兩天我們小隊最好的一個獵人,在後山密林里捕獲了一頭野鹿,那野鹿可奇異地緊,鹿角上居然開出了花,那鹿肉也是美味無比,這幾天吃了快一半,剩下的今天都拿了上來。” 說著指了指桌上那幾盤切地薄薄的肉片。 張遂听後心里一動,笑著道:“那是要好好嘗嘗。”一旁的方雄看著鍋子里的濃湯,更是一副要流口水的樣子。 待鍋中的濃湯開始翻滾時,龔都頭將那些鹿肉直接倒入鍋中,也就幾個呼吸間的功夫,迅速用勺子將鹿肉撈起,分發到各人的碗中。 龔都頭笑著道:“這種火候的鹿肉滋味最是不一般,各位可以嘗嘗看。”說著一臉自信的看著眾人。 幾人動筷嘗了口碗中的鹿肉,果然味道鮮美無比,吃入腹中之後感覺一股暖洋洋的氣息擴散全身。 張遂和高守對望一眼,兩人都能感受到鹿肉中含有少量的清靈之氣。微微有些吃驚。 程棣和方雄只是感到這鹿肉味道鮮美無比,卻沒有其他反應。 張遂也沒有多說,只是夸贊了幾句。 沒過多久,眾人就將桌上的菜品吃得差不多,主要是有方雄這個大肚漢在,龔都頭沒有料到幾人之中居然還有這麼能吃的,準備有些不足。 吃到最後,見沒了菜品,方雄直接拿出身上的一個口袋,里面裝的都是被他削成拇指大小的一些肉干,方雄直接將肉干全部倒入鍋中,還招呼著其他人都來嘗嘗。 眾人連連擺手,表示都已吃得差不多。 張遂在旁邊看著方雄那副吃相,嘴角抽動,恨不得以手掩面。 程棣在一旁看得倒是贊嘆不已:“古之猛將,傳說能日啖百斤,看來方兄也有猛將之姿啊。” 張遂在心中暗暗吐槽道:“還是你有水平,把一個吃貨說得這般有格調!” 飯罷,一行人各自告辭,回到營房,一天奔波都已很是困乏,也不多言,各自休息。 第四十七章 營中圍坐吃火鍋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來到程棣的營房時,程棣正在和幾個親信交代明日去幽離之地的安排。 見到張遂三人到來,連忙起身,揮手讓親衛先退出去。幾個親衛向張遂一拱手,轉身離開了營房。 程棣笑著請張遂三人坐下,問道:“張公子這個時辰過來我這邊是有什麼事情嗎?” 張遂在來的路上一直在想著怎麼和程棣說那四象陣的事情,見程棣問他,答道:“我剛才在軍營中閑逛,看到營地之中那根立柱有些玄妙,高守告訴我那是四象陣的立柱之一,想著過來向程統領打听打听情況。” 程棣一愣,反應過來後,失笑道:“那東西只是平常之物,每個軍營里面都有,這是從唐朝就延續下來的,也就是有點點心理安慰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用。” 張遂看著程棣的眼楮,意味深長地道:“這東西可沒有程統領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沒有作用,只是因為不會用而已。” 程棣看著張遂說話的神情和話中的內容,表情也正視起來。問道:“難道這里面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玄妙嗎?” 張遂搖搖頭道:“現在我還不敢肯定,需要將幾個軍營的立柱都檢查一下,如果都和這個軍營的一樣,那對我們此次幽離之行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程棣听聞此言,立馬站了起來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帶你到其他三個軍營里看看,只是這時天色已晚,那幾處軍營過去的話需要繞行很遠,有點不便。” 張遂听了程棣的話,道:“那我們不妨這時候就出發,看今天能走到哪個軍營就到哪個軍營住下,明天之內將所有軍營轉遍,這處軍營我已經處理好,問題已經不大。” 程棣听了張遂的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張公子已經有了想法,那我就帶張公子一起去那幾處軍營轉一轉,只要對此行有利,一切听公子安排!” 說完招呼兩個在門外的親衛,兩個親衛入內後,程棣讓他們去吩咐那些剛剛安排好住處的青衣衛,隨時準備出發。 兩名親衛點頭應是,一人轉身出了營房去傳令。 張遂想了想,道:“麻煩程統領通知此處的管事都頭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和他說。” 程棣點點頭,讓另外一名親衛去通知彭剛過來商議事情。 很快住在不遠處的彭剛大步走進了營房,向程棣和其他幾人一拱手,問道:“不知程統領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吩咐?” 程棣笑著對他道:“是張公子有事情找你。” 彭剛一臉疑惑地看向張遂。張遂向他拱手一禮,道:“請彭都頭過來,是想麻煩都頭派幾個人將營地中那根立柱看護起來。這對我們此次的幽離之行有大用!” 彭剛聞言有點不解,道:“立柱?那根立在營房中央的柱子?這個有何用?” 張遂有點不好解釋,程棣見狀,插言道:“只需要彭都頭派幾位兄弟好好看守就行,我會留下兩人一同看守,張公子既然說那很重要,也就需要彭都頭多多用心才是。” 彭剛見程棣如此表態,也重視了起來,一拱手道:“在下定當派遣做事最用用心的兄弟嚴加看守,一定不會讓人輕易靠近。”程棣點點頭。 一旁的張遂笑著道:“那就要麻煩彭都頭了。” 彭剛連道不敢。 這時,那名去召集青衣衛的親衛走了進來,對程棣道:“統領,人都已經到齊,馬匹都已備好。” 程棣點點頭道:“讓陳峰和周翔兩人留下,配合武威軍看守好營地中的立柱,告訴他們千萬不要大意!” 那親衛收到命令後返身出去通知那兩名青衣衛。 程棣見這處軍營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轉頭對一旁的張遂道:“張公子,我們這就出發吧,趁著天色還亮著,我們去往下一處軍營。” 張遂點頭答應,一行人出了行營,翻身上馬,向著下一處軍營奔去。 到達西邊的那處軍營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因為有提前派出的斥候,所以當張遂他們一行人來到那處軍營時,軍營的主管都頭已經在營門口等候他們的到來。 相互見禮之後直接進入軍營之內。自然有士兵來安頓青衣衛的人馬,張遂在程棣和軍營的龔都頭陪同下來到了營地之中那根立柱前,當然他的哼哈二將也是緊隨其後。 那龔都頭通過斥候已經知道他們來此的目的是進去幽離之地。但他有點不明白幾個人為何要到這根立柱這里。 張遂上前用手輕撫那根立柱,上下打量了良久,發現這根立柱和在南邊的那個立柱還是有一定的區別,最大的區別就是雕刻的圖案區別很大。 張遂記得上一根立柱上面雕刻的是很多抽象的鳥形,就是傳說中的朱雀。 而這一根立柱上面雕刻的都是一些非常抽型的虎形,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白虎吧。 這樣推算的話,其他兩根柱子上那肯定雕的就是蒼龍和玄武了。 看來這方世界的四象和張遂的那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區別,都是有共通之處的。 程棣見張遂在立柱旁沉默不語,湊上前問道:“張公子還需要我們做一些什麼準備嗎?” 張遂被程棣的話驚醒,搖頭道:“不用,很快就好了。” 說完張遂用右手扶著立柱,輸入了一點清靈之氣,在張遂的眼中,那根立柱上的紋路從輸入清靈之氣的地方開始亮起,然後向整個立柱蔓延,只是兩個呼吸的時間,整個立柱上的紋路就被點亮。 程棣和那龔都頭看著張遂的舉動,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只有跟在張隨身邊的高守臉色微微一變。 張遂見整根立柱都已經亮起,回頭對著程棣道:“好了,麻煩程統領安排人將這立柱守護好。” 程棣見到張遂只是摸了一把那立柱,完全沒有什麼高深莫測的施法過程之類的東西,心里有點小失望。 見張遂表示已經做好了自己的事,程棣只好點點頭,和那龔都頭交代了一番,然後讓親信去叫來兩名青衣衛,吩咐他們看守好立柱。 那個龔都頭還挺會來事,見程棣重視那立柱,于是就吩咐手下的士兵找來一些工具,利用現有的一些材料,直接將立柱圍了起來。 程棣見此,極為滿意,勉勵了幾句,那龔都頭見他夸獎,喜形于色,更是吩咐手下的士兵要嚴加看管,不得松懈。 張遂就沒管後面的事情了,直接帶著哼哈二將回到了安排給他的營房,騎了一天的馬,再加上後面的道路崎嶇難行,兩條大腿實在是有點經受不住,估計真的磨禿嚕皮了。 張遂對著自己施展了一下醫藥之術,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了自己的身體狀況,還好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有些擦傷而已。 還好出發之前張遂早有準備,預料到了可能出現的一些小問題,這個剛好在他的預料之內。 于是吩咐方雄將他準備的包裹拿了過來,包裹在手,翻出了一瓶自己配置的外傷藥,見方雄和高守兩人都直愣愣的望著他,張遂有點無語了,對兩人道:“你們兩位就請去外間休息吧,睡覺總不用陪著我了吧?” 高守聞言,點點頭,抱著劍高冷的走出內間,來到了外間的臥室。 張遂看了一眼站在身邊一動未動的方雄道:“你也出去注休息吧,我自己來就行。” 方雄搖搖頭道:“我師傅讓我跟著你,寸步不離。” 張遂見方雄這麼盡職盡責,心里有點感動,但也有點郁悶,張遂道:“休息的時候能有什麼危險,你出去外休息,我等下還得自己擦藥呢。” 方雄搖頭。張遂有點急了,道:“出去,出去!我可不想擦藥的時候,光著身子對著一個大男人。” 方雄只好撓撓頭,提著他那根混鐵棍走了出去。 張遂見方雄走了出去,也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床鋪上,然後立馬倒吸一口涼氣,差點直接蹦了起來,看來傷的不輕啊! 等張遂給自己抹完藥收拾妥當之後。程棣的一個親衛過來邀請張遂過去一起用晚飯。 一天的奔波也讓張遂感到極為饑餓。 見不用吃干糧,張遂當然樂意。 叫上方雄和高守,一起向程棣的營房行去。 來到程棣的營房,只見那龔都頭正親自動手,在擺放桌上的菜品。程棣安穩的坐在一旁,正和他說著什麼。 張遂走進營房一看, !那不就是火鍋嗎? 程棣見張遂幾人到來,連忙起身,笑著道:“張公子今天奔波了一天,也沒好好的吃口東西,咱們這位龔都頭可是一位老饕,對各種吃食極有研究,來來來,幾位快請坐,來嘗嘗咱們龔都頭的手藝。” 張遂幾人落座。 一旁還在忙活的龔都頭听到程棣的話,哈哈笑了起來,道:“程統領說笑了,我這人沒有多大的本事,就好吃這一口。 家里都是北方人,祖上也是世代從事勤行。我自己也是機緣巧合入了軍伍,但從小養成習慣,嘴太饞,只有自己想辦法,讓各位見笑了。” 張遂笑著道:“龔都頭是個妙人啊,我這人也好吃,前段時間我還根據一本古籍上的記載,發明了一種吃食,和龔都頭的火鍋可是絕配。” 一旁的方雄听了連連點頭,道:“二爺做出來的豆腐,放在這種鍋子里煮後最好吃!” 那龔都頭一听就來了興趣,道:“豆腐?這種食材我還真沒見過,等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嘗嘗。今天就請各位嘗嘗我們這里的野味如何。”說著指了指前方的火鍋。 那火鍋就是一個鐵鍋放在鐵架之上,下面點著一些干油松樹枝,鍋里面煮著一鍋用大骨頭熬出的濃湯。旁邊的小桌上,擺著十來樣菜品,有肉,有蔬菜有菌類。 龔都頭笑著介紹道:“幾位還是挺有口福,前兩天我們小隊最好的一個獵人,在後山密林里捕獲了一頭野鹿,那野鹿可奇異地緊,鹿角上居然開出了花,那鹿肉也是美味無比,這幾天吃了快一半,剩下的今天都拿了上來。” 說著指了指桌上那幾盤切地薄薄的肉片。 張遂听後心里一動,笑著道:“那是要好好嘗嘗。”一旁的方雄看著鍋子里的濃湯,更是一副要流口水的樣子。 待鍋中的濃湯開始翻滾時,龔都頭將那些鹿肉直接倒入鍋中,也就幾個呼吸間的功夫,迅速用勺子將鹿肉撈起,分發到各人的碗中。 龔都頭笑著道:“這種火候的鹿肉滋味最是不一般,各位可以嘗嘗看。”說著一臉自信的看著眾人。 幾人動筷嘗了口碗中的鹿肉,果然味道鮮美無比,吃入腹中之後感覺一股暖洋洋的氣息擴散全身。 張遂和高守對望一眼,兩人都能感受到鹿肉中含有少量的清靈之氣。微微有些吃驚。 程棣和方雄只是感到這鹿肉味道鮮美無比,卻沒有其他反應。 張遂也沒有多說,只是夸贊了幾句。 沒過多久,眾人就將桌上的菜品吃得差不多,主要是有方雄這個大肚漢在,龔都頭沒有料到幾人之中居然還有這麼能吃的,準備有些不足。 吃到最後,見沒了菜品,方雄直接拿出身上的一個口袋,里面裝的都是被他削成拇指大小的一些肉干,方雄直接將肉干全部倒入鍋中,還招呼著其他人都來嘗嘗。 眾人連連擺手,表示都已吃得差不多。 張遂在旁邊看著方雄那副吃相,嘴角抽動,恨不得以手掩面。 程棣在一旁看得倒是贊嘆不已:“古之猛將,傳說能日啖百斤,看來方兄也有猛將之姿啊。” 張遂在心中暗暗吐槽道:“還是你有水平,把一個吃貨說得這般有格調!” 飯罷,一行人各自告辭,回到營房,一天奔波都已很是困乏,也不多言,各自休息。 第四十九章 血脈被染人異化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那是一張很難形容的面容,整張臉的形狀完全就是一條放大版的巨蛇面孔,臉上布滿了銅錢大小深褐色的鱗片,一對豎瞳,耳朵變得尖細,口中的獠牙露出唇外,就連舌頭都有著分叉,完全就是一個傳說中的蛇妖。 那人眼中充滿了痛苦,緊緊盯著程棣。 周圍的青衣衛緊張地抽出了手中的兵刃,遠遠指向那人。 張遂坐在馬上看著那人的面容,心中也是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方雄和高守兩人也握住手中的兵器,不自禁地向張遂靠近了幾步。 那怪人開口道︰“統領,我是程松!” “程松?!”程棣失聲驚呼。周圍的一群青衣衛聞言也是有點混亂。 程棣翻身下馬,向那人走去幾步,突然站定,道︰“你怎麼可能是程松?” 那怪人苦笑著身上掏出一塊玉佩,拋向了程棣,程棣一手接住,仔細察看了一下,猛地抬頭看向那人,沉聲道︰“就算你有程松隨身的家族玉佩,也並不能證明你就是程松,你們之間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張遂有點不解為何那程棣這麼肯定那個怪人不是程松。 張遂身邊的一個青衣衛見張遂面露疑惑,于是低聲向張遂解釋道︰“程松是我們統領二叔的兒子,兩人關系很好。也是第一批陷落在這幽離之地的人。 但這個人和程松差別太大了,原來的程松體格精瘦,比這怪人整整矮了快一個頭。” 那怪人見程棣不願相信,猶豫了一下,低聲和程棣說了幾句,程棣听完他說的話後,臉色劇變,再無懷疑。 因為那人說的這些事情都是只有程松和程棣兩人知道的比較私密的事情,外人絕對無法得知。 程棣沖上前去,一把握住那人被包得嚴嚴實實的雙手,悲聲問道︰“小松,你怎麼會變成如此模樣?” 周圍那些青衣衛見程棣已經確認此人真的就是程松,神情都松弛了下來,幾個和程松關系不錯的青衣衛更是縱馬上前,翻身下馬,來到兩人身邊。 那程松見程棣相信了他的身份,更有幾名關系要好的朋友來到身邊。那張恐怖的臉上滿是悲傷,更是淚流滿面。 很難想象一張這麼恐怖的臉上露出的情緒,不光不會讓人感到恐懼,還會讓人覺得悲傷莫名。 眾人也都驅馬慢慢靠了過去,將程棣,程松幾人圍在中央。听程松講述自己的經歷。 程松他們是今年第一批在幽離之地產生異變之後進入此中的青衣衛。 他們一行一共有六人,現在卻只剩下他和另外一個名叫劉惠的青衣衛。 其他四人困在幽離之地之後,開始發生異變的時候,因為接受不了自己的變化,還有一些其他莫名的原因,相繼死去。 而那名叫劉惠的青衣衛,也在完全異變之後不知所蹤,但程松能夠感覺到他還活著。 至于後來兩批進入幽離之地的青衣衛,遭遇和他也差不多。 當那些青衣衛剛剛進入的時候,程松還試圖阻止他們進入,結果被他們當成怪物,差點發生沖突。 當時的程松身體異變沒有結束,還不能開口說話,溝通存在很大的問題,發生誤會沖突也是在所難免。 後來那兩批人發生異變之後,不少人也相繼死去。剩下幾個也就散落在村莊的一些房屋之內。 程棣不解地問道︰“你們為什麼不嘗試逃出去?” 程松苦笑著搖頭道︰“我們已經嘗試過無數次了,在你們來之前這處幽離之地里面昏暗無比,而且會影響人的方向感,讓你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出逃。 我僥幸摸到了村莊的出口處,但這就是我試圖跨出村莊付出的代價。” 說著,程松解開了被包得嚴嚴實實的雙手。 只見程松的雙手半個手掌已經沒有了血肉,只剩下慘白的指骨,但奇異的是,那些骨頭還能被程松控制,自由的活動,做出各種抓握的動作。 程松嘆道︰“還好當時我是抱了嘗試之心,沒有整個人都沖出村莊。 另一個和我一起找到村口的兄弟,就沒有這麼好運了,沖出村莊之後,幾個呼吸之間就只剩下一具白骨。而我就幸運得多,只是失去了半個手掌。” 眾人听了他的話,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程松有點擔心的問程棣道︰“棣哥,你們明知道進入此處之後就難以離開,為何還是進來了?” 程棣摟住程松的肩膀,一點都不在意他那恐怖的面容,道︰“我們這次進來,就是為了將你們這些陷落在幽離之地的兄弟們給救出去!” 程松苦笑著搖頭道︰“恐怕是進來容易出去難啊!” 程棣道︰“我這次過來,身邊是有高人在的,不然也不會這麼隨意的闖進這里面來。” 程松疑惑道︰“高人?” 程棣向張遂三人一拱手,對程松道︰“就是這三位。” 程松看向張遂三人,那方雄一看就知道是一員猛士,那個抱著寶劍的高守也能看出不凡,但看看那個看著自己還有點緊張的張遂,這個分明就是一個公子哥,怎麼也不像一個高人啊。 程棣見程松看張遂的眼神有點疑惑,連忙對他道︰“這位張公子是一位真正的高人,那兩位都算是他此行的護衛。” 見程松還是有點不以為然,又對他道︰“還未進入幽離之地前,張公子就已經使出了手段,讓幽離之地里面的環境和進入時的那層隔膜,都產生了很大的變化。” 程松神情一驚,道︰“原來你們進入之前的變化是這位張公子的手筆,在此之前這處村莊里面宛若深夜,雖然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十步開外就已經看不清了。 剛剛你們進入的時候,我在遠處就能夠清楚看到村口的出處所在,才能靠近此處,警告你們不要進入。” 張遂忍不住插言問道︰“我們剛剛進入時,我見四周有些房屋里面還有一些人的身影,那些都是幸存下來異變後的青衣衛嗎?” 程松搖頭道︰“只有少數青衣衛分布在這一片,其他很多是被莫名吸引入內的人,進入後就再也難以離開。 異變之後,經過我這近半年左右的探查,發現其實這個村莊里面的人還是不少的。而且也並不是都會發生異變。 有一部分原來的村民,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教派成員,更有一些神神秘秘的武林人士。 但是大家基本上還是能夠保持和平,沒有發生多大的沖突,只有那教派和那些神秘的武林人士之間,好像是因為村中那棵時隱時現的巨樹,爆發過幾次沖突,至于結果我也不是很清楚。” 程棣道︰“為什麼陷落在此的青衣衛兄弟沒有聚在一起?” 程松無奈的道︰“我們這些異變的人,很多情緒都不是很穩定,受到這幽離之地里面一些莫名的力量影響,會突然變得六親不認,嗜血若狂。 剛開始我們完成異變之後是聚在一起,但後來發生了好幾次情緒失控的情況,有兩位兄弟被發狂的人殺死,那發狂的兄弟清醒之後,因為愧疚也自裁了。 之後為了不再互相傷害,我們就分開了。”說完,滿臉的痛苦。 程棣看著程松那滿面痛苦的蛇臉,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程棣突然看向張遂,道︰“張公子,你看看我這兄弟身上的異狀,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說完滿臉期待地看著張遂。 張遂點點頭道︰“我先試試看吧。” 程棣連忙將程松拉到張遂身旁,程松還不知道程棣是什麼意思,一臉茫然的看看程棣,又看看張遂。 說實話,張遂看著程松的面容,心里還是有點犯怵的。 張遂從小就對蛇類的動物打心眼里感到害怕,所以許仙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偶像之一。 張遂故作從容,一指點在程松的額頭上,施展出醫藥之術。 現在的張遂特別喜歡在施展醫藥之術的時候,使用劍指點在對方的額頭上,這樣讓他感覺自己的動作很有範兒。 反正無論是把脈還是接觸身體其他的部位,施展醫藥之術的效果都是一樣的,那為何不選擇一個逼格極高的姿態呢? 一股清靈之氣,從張遂的指尖散逸而出。腦海中立馬浮現出程松的身體情況。 那醫藥之術給出的結論讓張遂有點吃驚,那程松的身體受劫數之力的刺激,激發出血脈中潛藏的一絲遠古葵蛇血脈,壓制住了主體血脈,導致現在程松的身體發生異變。 醫藥之術給出的解決之道就是煉化那一絲遠古葵蛇血脈,將之化入主體血脈,自然就會恢復原樣。 至于如何煉化那一絲遠古葵蛇血脈,醫藥之術卻沒有給出答案。看來醫藥之術的級別,暫時還達不到解決程松問題的程度。 但張遂暫時還不想將清靈之氣投入到醫藥之術中,畢竟上次已經升級了一次醫藥之術,那對清靈之氣的消耗現在張遂想來還是心疼無比。 要是再升級的話,張遂估計自己身上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清靈之氣,可能會瞬間被清空。 張遂想了想,要是先將程松體內的劫數之力都吸收過來,不知道情況會怎樣? 這一想法剛在腦海中浮現,腦海中就浮現一行話︰“若是清除程松體內劫數之力,失去劫數之力壓制的遠古葵蛇血脈,會很快侵染主脈,程松將很快完全獸化。劫數之力,既是刺激之力,也是封印之力!” 腦海中的這種情況還從來沒發生過,張遂不禁有點吃驚,這醫藥之術還帶提醒功能嗎? 張遂又在腦中故意給出了幾個不靠譜的治療方式,但這次再也沒有其他反應。張遂只好作罷。 張遂看著程棣搖了搖頭,道︰“這位程松兄弟的情況,我暫時沒有辦法,還請程統領見諒!” 程棣雖然有點失望,但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程松這種情況,給任何人看了,都不會認為是醫術能夠解決的問題。 第五十章 扔鞋定位尋青衣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感到村莊里的光線正在緩慢地變得明亮。 而村莊的中央位置卻變得更加幽暗。 程松的瞳孔對光線的變化極為敏感,他抬頭看著看天空,眼中的豎瞳也有了變圓的趨勢。 程松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向村口方向奔去,速度快若奔馬。 程棣一愣,接過一旁親衛手上的一匹駿馬,翻身上馬,追著程松的身影而去。 幾名親衛見狀,連忙上馬追了上去。 剩下的青衣衛依然將張遂幾人團團圍住,防備著四周。 張遂見狀,知道他們可能去嘗試能否走出村落,也就沒有在意。在一旁的一塊青石上坐了下來。 張遂閉上眼楮仔細感受著這村落里面存在的各種力量。 張隨可以感受到四周的空氣中蘊含著極為微弱的劫數之力和清靈之力。 兩種力量糾纏在一起,張遂嘗試吸收空氣中游離著的這兩種力量。 雖然張遂感覺到可以吸收到兩種力量,但太過于稀薄,吸收到的數量實在太少。 張遂在心中暗暗計算著,估計按照這種效率吸收個三天三夜,得到的清靈之氣,還不如半顆大棗里的含量高。 但張遂心里沒有一點失望,因為在村落的中央位置,那片幽暗的幽離之地,那里清靈之氣和劫數之力的數量,即使隔得這麼遠,張遂也能感受到那其中蘊含的磅礡力量。 張遂的心里激動無比,要是能將那股力量全部吸收,那不是得原地起飛呀! 那邊的程棣和程松也正在返回到這邊。 走到近前的程松一臉的糾結,程棣也保持著沉默。 張遂不由問道︰“程統領,那邊的情況怎麼樣?能否來去自由了?” 程棣點點頭,但也嘆了一口氣。道︰“那邊的隔膜已經完全消失,小松也可以走出這處幽離之地了。但是。。。” 看了看程松的樣子,程棣深嘆了一口氣。 張遂也看了看程松的樣子,表示理解。 就程松現在的樣子,就算沒有可能情緒失控,回到正常社會去的話,想想需要面對的事情,還不如待在此處。 張遂安慰程棣道︰“程統領應該想開一些,至少你們知道了陷落此地青衣衛兄弟的情況,對他們的家人,對你們自己也都有所交代。 雖然受到里面怪異之力的影響,導致了身體的異變,但我並沒有說這種異變是完全無法恢復的呀?” 程棣和程松聞言大喜! 程松沖過來一把抓住張遂的手,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張公子,我這種情況真的還能恢復嗎?” 張遂的聲音也在顫抖︰“程兄弟,你這種情況我現在雖然沒辦法,但是不代表以後也會拿它沒辦法呀! 我現在的醫術能力有限,實在是無能為力,但是將來一旦我的道行到了,我敢保證你這種情況我一定可以幫你解決!” 說著,不動聲色地將手抽了出來。 程棣也是大喜過望,上前對著張遂深深一躬,道︰“我二叔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這種情況估計也是很難回去,如果張兄弟真的有辦法的話,還請兄弟一定要伸出援手,我們程家絕對會記住張兄弟的恩情!” 一旁的程松也是連連點頭,甚至想給張遂行個大禮。 張遂強忍著心中的不適,連忙將他扶住,沒讓他拜下去。 張遂心中並沒有對程松的外貌有所歧視,只是他內心的本能讓他無法控制而已。 程棣見程松的事有了希望,精神振奮了不少。想想還有其他散落在村落中的青衣衛兄弟,心里找到他們的渴望更加強烈。 程棣對程松道︰“我帶人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尋那些陷落在此的兄弟,現在這里情況有變,可以離開,不如你先帶我們將剩下的一些兄弟找到。 我帶你們先離開這里,找一處合適的地方安置下來,等張兄弟對你們身上的情況有辦法的時候再做打算。” 程松聞言,連連點頭。 張遂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就是來此地的另一個目的,尋找還魂草和離魂花。 張遂不動聲色地施展出識地之術,準備利用識地之術找尋兩種奇物。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識地之術在這片幽離之地施展的時候,居然一片模糊! 像一團迷霧籠罩住識地之術,村莊已經明亮的地方,還能夠勉強辨認,那村子中央位置幽深陰暗的地方卻是一片漆黑,無法辨認。尋找的兩種植物也都沒有標記出來。 看來這識地之術的等級還是不夠啊,在普通之處施展還沒什麼,一旦到了這些奇異之地,都是限制重重。 看來需要不停地氪清靈之氣,增強識地之術的等級才行。這完全就是一個氪金的金手指,差評! 程棣在一旁看到張遂的臉色不停變換,還以為他在施展怎麼奇術,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是在吐槽自己的能力。 張遂在心里吐槽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看到程棣和程松等人都在看著他。 連忙解釋道︰“我剛在想著來此地的另一個目的,尋找那解救府主的還魂草。程松兄弟在此地待了那麼久,不知道有沒有听說過此種奇物?” 程松聞言,想了想,道︰“這個我倒是沒有注意,但此間那個教派盤踞的地方,那里倒是有很多奇花奇草之類的東西。 那個地方在靠近幽離之地中間位置,那個教派的人也不讓外人靠近,有一次我無意中闖到那處的外圍,還沒進入中心位置,就遭到了那個教派人員的驅趕。不知道那里有沒有你們需要的那種奇物。” 張遂問程松道︰“不知那個教派祭拜的是何物?” 程松答道︰“就是幽離之地中間位置的那顆大樹。” 程棣臉色一變,道︰“靈目教?” 程松搖頭道︰“應該不是,原來那靈目教都是身穿赤衣,這個教派沒有身穿赤衣的。 他們祭拜的方式也和靈目教不一樣,我在遠處偷偷瞧過幾次,各種祭品都有,不是像靈目教那樣,以人的眼珠作為祭品。” 程松又道︰“但那些家伙也不是什麼好人,這個村莊原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許多外來人被莫名其妙地吸引進來,按說累計起來的人應該也不少,但這里的人口始終不是很多,有許多都會莫名失蹤。 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和青衣衛的那些兄弟聯系,據他們說那些失蹤的人,有很多可能就是被那教派偷偷捕獲,用來祭祀那棵大樹。 後來董府主下令封鎖這處幽離之地後,能夠被吸引來的人就變得極少。 每到他們需要祭祀的時候,都會和生活在這村莊里面各個角落的人發生沖突,現在想想很可能沖突的原因就是他們想用這些人來祭祀那棵大樹。 但是能在這個村落生存下來的人,可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現在幸存下來的要麼是已經異變的人,要麼都是一些行走江湖的高手。” 張遂想想那董府主遇刺的事情,不禁有點疑惑,難道是因為董府主派人攔截外人入內,讓這個教派的祭祀受到了影響,才派人去刺殺他的嗎? 但是就算刺殺了董府主,後面的人還是會來攔截外人入內啊?更何況刺殺董府主的時候,如果真心想要殺死他,用點劇毒的藥物不就簡單得多嗎?為什麼非要使用不會讓人立刻死去的離魂花的毒液呢?想不通! 張遂問程松道︰“那些教派的人可以離開這處幽靈之地嗎?” 程松點點頭道︰“這處幽離之地,好像也就只限制我們這些產生異變的人,對那些沒有異變的人是沒有限制的。” 張遂又問道︰“你們的這種異變,除了在形貌上有所改變之外,其他還有什麼改變嗎?” 程松道︰“當然有,就我而言,力量和速度方面得到了極大地提升。”說完,程松身形一動已出現在兩丈之外,一腳下去,地上一塊青鋼石便被踩得粉碎。 那身手,看得程棣睜大了眼楮。就連一旁的高守,看了也是有些動容。 更不用說曾經和程松熟識的那些青衣衛了,更是目瞪口呆。 只有跟在張遂身邊寸步不離的方雄,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一臉的不在乎。 程松身影一閃,又回到了人群之中。 接著道︰“而且就算我閉著眼,僅憑著舌頭也能知曉身體周圍的情況。” 張遂听到此處,心里不禁道︰“這完完全繼承了蛇類的能力啊!” 看著程松仿佛本能一般,時不時將那分叉的舌頭吐露一下,張遂看了心里還是有點發寒。下意識地將視線轉向他方。 這時,程棣問程松道︰“不知其他青衣衛的兄弟距離此處遠嗎?怎樣才能將他們召集在一起?” 程松道︰“那些兄弟還需要挨個去尋找,雖然每個人的住處我基本上都知道,但我們並不是老是待在住處,我們還需要經常出去捕獵,畢竟我們的食量現在很是驚人。” 張遂心中一動,問道︰“你們都是住在村莊的外圍嗎?有沒有住在中間那處幽離之地的?” 程松搖頭道︰“中間那處幽離之地,只有那些教派的人和一些神神秘秘的武林人士才能進去,我們一旦靠近,就會感覺抑制不住心中的暴虐。所以我們都是住在外圍,盡量遠離中心位置的。” 張遂听了點點頭,道︰“只要不是待在中間區域就行,你將那些兄弟的名字都告訴我,我來想辦法找到他們。” 程松一听,驚訝道︰“張公子你也是初次進入此地,怎麼可能知道他們住在哪里?” 張遂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道︰“我用什麼手段尋找他們,說了你們也不明白,只需要告訴我他們的名字就可以。” 張遂心里已經按捺不住裝叉之魂了。 只要不是在那幽離之地中心位置的,識地之術應該是能夠通過那些青衣衛的名字找到他們的。 程松一臉的懷疑,一旁的程棣倒是對張遂很有信心,知道他有一些奇異的手段。 程棣對程松道︰“張公子既然這麼說了,你只需要如實相告就行,我說過張公子是位奇人!” 程松聞言,老老實實將那些青衣衛名字告知張遂。 周圍的人都注視著張遂,都很是好奇,看他到底施展什麼手段來尋找那些散落在四方的青衣衛。 張遂見到周圍那些人的神情,心中不禁呵呵一笑。 只見張遂雙眼緊閉,兩手施展出一套連他自己都無法施展出第二遍的手印。 手印施展結束,脫下右腳上的鞋子往空中一扔,然後施展出識地之術,尋找那些名字的主人。 很快腦海中便浮現出那些人的位置,讓他感到驚訝的是,那些人居然大部分都是聚攏在一起。不知是個什麼情況。 張遂睜開眼,看了一眼地上的鞋子,沒想到鞋尖剛好指向的就是那群人的位置。 張遂一臉嚴肅,指了指地上的鞋子道︰“那些人大部分就在鞋尖指出的方向,距離不過五里左右!” 四周一群想看張遂施展奇異手段的人,見他竟然是扔鞋來判斷。一個個驚得差點絕倒在地! 第五十一章 青衣被圍戰黑衣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不管眾人的臉上有多麼地不可置信。 張遂依然堅持那些青衣衛就在前方,而且都聚在一處。 程松低聲問程棣道︰“這位張公子到底靠不靠譜啊?” 程棣也有點撓頭,但還是堅持點了點頭,道︰“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是很靠譜的,我們就跟著他的指引過去看看吧,反正也不遠。” 程松無奈地點點頭。 于是眾人準備好馬匹,根據張遂指出的方向出發。 跟在張遂身邊的高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張遂轉頭對著他笑道︰“高手兄,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你這副模樣有點不符合你的人設呀。” 高守雖然听不懂人設之類的話,但也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張公子剛才施展的是貴門派的功法?恕在下學疏才淺,听都沒听過啊。” 周圍的人也都豎起了耳朵。 張遂哈哈一笑,道︰“此乃我師門不傳之法,扔鞋辯位之術,沒有幾十年功力可是練不了的呀!” 眾人聞言,也知道他是玩笑之言,但既然他不想說,也沒有人會刨根問底。 按說四五里的路程,一行人騎馬的話,不到一刻就可以過去,但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奔行了近半個時辰,一行人還是沒有到達那青衣衛聚集的地方。 張遂感到有點不可思議,一旁的程松卻已經習以為常。 程松道︰“在幽離之地的範圍里面,時間和距離有時是靠不住的。” 一旁的程棣也表示贊同,道︰“原來幽離之地的範圍還沒這麼大,那個時候還能自由進出,我們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但對于解決之法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張遂點點頭,再次施展識地之術,讓他感到驚奇的是那些人的聚集之處,這時候居然在他們的身後方向。 張遂連忙勒住坐下的馬匹,示意先停下,程棣見他的動作,立刻一聲輕喝,舉起右手做出一個手勢,周圍的青衣衛立刻齊齊勒住韁繩,兩個呼吸之間就已完全停住,當真是令行禁止。 程棣催馬來到張遂身旁問道︰“張公子,有什麼不對嗎?” 張遂感受著腦中的信息,口里喃喃道︰“奇怪,走過了?” 程棣一愣︰“走過了?” 張遂點點頭,道︰“調頭,我們往回走。” 程棣也不多問,只是做出一個手勢,那些青衣衛立刻前隊變後隊,調轉馬頭。 張遂見沒有人質疑,還有點意外,他還在想著怎樣給眾人解釋,看來他想多了。 一抖手中的韁繩,眾人再次出發。 這一次奔行沒有多久,就看到前方有一座大院冒著黑煙,一群身穿黑衣臉戴面具的人,正在圍攻那處大院,往那處大院里扔著火把。周圍地上還躺著一些人,生死不知。 張遂臉色一變,急聲道︰“快快過去支援那院中之人,里面就是青衣衛的那些兄弟!” 程棣和程松對望一眼,雖然沒有看到院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青衣衛,但出于對張遂的信任,程棣還是下令道︰“留下兩人配合方雄和高守護衛著張公子,其他人跟著我上!” 話音剛落,青衣衛隊伍里立馬分出兩人來到張遂身邊,和高雄高守兩人將張遂護在中間。 剩下十來名青衣衛,立刻聚攏在程棣身邊,抽出手中兵刃。 那程松沙啞著聲音道︰“我為前驅,其他人成雁翎之勢,隨我殺敵!” 程棣見程松搶先發令,也沒有反駁,一方面他知道程松是擔心他的安危,另一方面以現在程松的身手,比他更加合適擔任雁翎陣的鋒頭。 一行人排成陣型,向那些圍攻大院的黑衣人殺去。 雙方剛一接觸黑衣人就倒下了四五個,主要是程棣一行出現得太過突然,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等黑衣人回過神來,有了準備之後,程棣等人再對付起來就沒有那麼輕松了。 程棣等人也是見好就收,騎在馬上繞了半圈,在外圍站定擺出陣型,與那些黑衣人對峙。 黑衣人也停下了圍攻大院的陣勢,聚攏過來,看樣子有四五十人左右,一方面警惕著大院,另一方面和程棣等人人形成對峙。 程松突然向著大院方向大聲道︰“我是青衣衛程松,院子里的是什麼人?” 周圍人听他突然出聲,都是一愣。 院子的圍牆上突然冒出一個人頭,驚喜地答道︰“程都頭,是我啊,杜高!還有幾位青衣衛的兄弟也都在此處!” 又看到騎著馬站在程松身旁的程棣,更是驚喜過望,大聲叫道︰“程統領,真的是你嗎?你們怎麼也會進入此地?” 還不等程棣回答,那人就回過頭對院中其他人叫道︰“兄弟們,是程統領來救我們啦!”院落中響起一陣歡呼聲。 這時對面黑衣人群中,走出一個身材高瘦的黑衣人,和其他黑衣人的面具有所不同,他臉上的面具額頭上描繪著一只眼楮。 那黑衣人道︰“原來是一群朝廷的鷹犬,來得正好,剛好可以一起捉回去獻給瞳神!” 程松對程棣低聲道︰“這些人就是那個教派的,說話的應該是他們的一個小祭主。” 程棣點點頭,揚聲對那黑衣人道︰“既然知道我們是朝廷中人,還敢如此放肆,是想我們帶兵來剿滅你們這群裝神弄鬼的東西嗎?”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在我們瞳神的籠罩之下,別說你們這些青衣衛,就算朝廷派出你們的十大神軍,來到這里也得給我乖乖地成為瞳神的祭品。” 說完退回人群之中吩咐了幾句。黑衣人立馬分出幾隊,一隊三十多人奔著程棣等人而來。一對十多人繼續圍攻那處大院。還有一隊七八個人居然向著張遂的方向圍攏過來。 面對人數上的劣勢,加上對面黑衣人的身手都很是不凡,剛才交手的時候都能感受到,一個個的身手估計都和程棣差不多。 程棣等人卻並未慌張,借著馬匹的優勢,不斷變換陣型,來回奔突,利用手中的短弩。互相配合著交叉攢射,黑衣人很快倒下了五六個。 那個黑衣人頭領見勢不妙,立馬大聲吩咐道︰“先解決掉他們座下馬匹!” 那群圍攻程棣的黑衣人听令之後,立馬改變攻擊方式,招招都奔著程棣等人坐下的馬匹而去。 程棣等人雖然盡量護著馬匹,但是畢竟對方人數太多,很快就有幾個青衣衛的馬匹被黑衣人砍傷馬蹄馬腿,摔落在地。轉眼就被那群黑衣人給制住。 程棣程松等人沒有辦法,只好收攏馬匹,和剩下的青衣衛,一起圍成圓陣。抵御著黑衣人的進攻。 但很快他們的馬匹也都受傷倒地,一群人背靠著背和那群黑衣人交起了手。 程松雖然異變之後,能力大增,無奈對面的黑衣人中也有幾個和他身手相差仿佛的。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程松出其不意地擊傷了對方五六個人,但當對方反應過來,派出高手纏住他後,他也就沒有了辦法。無法去支援其他身手較弱的青衣衛。 還好那些黑衣人沒有下死手,可能是祭祀的時候需要他們都還活著。直到此時都還沒有人喪命,最多也只是重傷而已。眼看著程棣這邊的人一個個都被黑衣人制住。 而那邊院落中的青衣衛情況也不大好,院門早已被黑衣人攻破,院中傳來激烈的打斗聲,呼喝聲,慘叫聲。 不一會兒黑衣人就從里面押出了六七個異變的青衣衛,一個個被捆得嚴嚴實實,不少人身上還流淌著鮮血。 那黑衣人的頭領見到被押出來的青衣衛,轉頭又看一下只有四五個人還在苦斗的程棣等人,輕哼了一聲。 再說說那些奔向張遂等人的黑衣人,領頭的是一個大塊頭,體型和方雄比起來也相差無幾。 兩名守在張遂身邊的青衣衛很是緊張,尤其是見到遠處被抓住的那些異變的青衣衛兄弟,和正在苦斗的程棣等人。 見到那一隊黑衣人直奔他們而來,兩個青衣衛抽出手中長刃,直接擋在了張遂的前面,深吸一口氣,準備動手。 張遂見狀,連忙叫住了他們,道︰“兩位先不要急著動手,讓我身邊的這兩位出手就行,你們在一旁策應吧。” 那兩名青衣衛聞言,沒有反駁,點點頭,讓開了自己的位置。 張遂對方雄和高守道︰“你們兩位誰出手啊?” 方雄和高守對視一眼,高守出聲道︰“我來吧!”說完,翻身下馬,走到眾人前方,迎向那群奔來的黑衣人。 那群黑衣人其實對張遂他們沒有過多在意,畢竟他們的主力貌似已經是甕中之鱉了。 而張遂等人除了那個身材高大的黑臉壯漢貌似有點威脅之外,其他的人在他們看來都沒有什麼威脅。 尤其是那張遂,一副公子哥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個戰五渣! 至于那個抱著一把劍,一臉高冷地向他們走來的大帥哥,在領頭的那個黑衣人看來,在絕對的武力面前,帥是沒有用的,難道還想把他們帥死嗎? 本來已經向前走了幾步的高守,突然回頭問張遂︰“要死還是要活?” 張遂有點無語,大哥,人家就要跑到你面前了,還問這話有意義嗎? 張遂擺擺手,有氣無力地道︰“你隨意吧!” 正在這時,那領頭黑衣人已經來到高守面前,那黑衣人手持一把五尺多長的厚背大刀,看著威猛無比,二話不說,手中長刀直奔高守雙腿而去。 這習慣和方雄有點像,都是打人先打腿。 那高守見狀,右手搭上劍柄,只听錚的一聲劍鳴。 眾人眼前一花,高守已經出現在那高大黑衣頭目的身後,那頭目手中的長刀劈砍在地,入地一尺。 那頭目臉上的面具,變成兩片,掉落在地,露出一臉茫然的面孔。隨後一條血線出現在他的額頭,很快鮮血順著他額頭上的血線流了下來。 那大漢松開手中的刀柄,有點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看向手掌,滿手是血。想說什麼,但是喉嚨里只發出幾聲意義不明的呃呃聲。 隨即低頭跪倒在地,再無動靜。 說著時間很長,其實也就兩個呼吸之間的事情。 跟在那大漢身後奔過來的黑衣人見狀,直接來了一個緊急剎車。一個個僵立在原地。 望望跪倒在地的大漢,又看看一臉淡然,正在持劍入鞘的高守。 感覺像是被一盆冷水當頭淋下。 第五十二章 擊殺怪異現挪移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跟在張遂身邊的兩名青衣衛,也是被驚得目瞪口呆。 在他們看來的一場死斗,在高守出手的瞬間就變成了一個笑話,不愧是高手!人家的名字一點都沒有叫錯! 那幾名沖到高守面前緊急剎車的黑衣人,互相望了望,很有默契地集體轉身,以比剛才過來快了兩倍的速度向院落方向奔去。 畢竟他們這群黑衣人中,身手最好的已經在眨眼功夫就跪了,他們的心理壓力很大呀! 高守愣了愣,也不在意,繞過跪在地上的大高個,回到了張遂的身旁。 整個過程,在張遂看來,完全符合裝叉打臉的標準流程,完美! 張遂不禁有點小嫉妒地看著身旁帥絕人寰一臉淡然地高守。 可惜不是我啊! 那邊黑衣人的頭目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異樣,正在催促圍攻程棣的那些人盡快解決戰斗。 張遂和那群黑衣人的距離大概有百步左右,剛才一直見那些黑衣人沒有下死手,就沒有太過著急。 這時見到那群黑衣人加大了攻勢,程棣等人相繼受傷。心里也有些著急了。 身旁的兩名青衣衛也是一臉焦急的看看程棣,又看看張遂,欲言又止。 張遂見狀,忙對身邊的高守和方雄道︰“快去幫幫程統領他們。” 一直沒有作聲的方雄,這時候用低沉的聲音道︰“高守你不要離開,好好守著二爺,我去吧!” 高守點點頭。 方雄輕輕一踮腳就落在了地上,一把抽出放在身旁另一匹馬上的混鐵棍。 眯著眼,看了看程棣那個方向,低喝一聲,扔出了手中的混鐵棍。 扔鐵棍這一招,完全成了方雄現在出手必備的一下了。 一旁的張遂看得扶額嘆道︰“你這家伙,給你說了多少次,不要輕易丟出手中的兵器,你就是不听!有你吃虧的時候!” 丟出鐵棍的方雄聞言,呵呵憨笑兩聲。 大踏步向著鐵棍的方向奔去,那速度比奔馬要快得多了。 正在苦斗的程棣等人,只見眼前一根混鐵棍橫空而出,旋轉著擊飛了三四個正在圍攻他們的黑衣人,那些被擊飛的黑衣人,無不是筋斷骨折,霎時間滿地慘叫。 這情景讓正在交手的雙方都是一驚,那群黑衣人看看那邊已經斜插在地的混鐵棍,又看看地上幾個出氣多進氣少的黑衣人,心里一片驚怖。 迅速退後聚在一起,面對著正向這邊奔來的方雄。 程棣見方雄幫忙解了圍,立馬帶著還能站立的青衣衛,將地上躺著受傷的人都聚攏在一處,後退了一段距離。 至于那些已經被制住押到一旁的青衣衛,暫時還沒有辦法。 方雄奔了過來,瞄了一眼程棣他們,也沒有過多理會,直接上前將插在地上的混鐵棍拔了出來杵在地上。 一身黑甲,手持混鐵棍的方雄立在當地,借著剛才扔出混鐵棍擊飛多人的威勢,眼楮直直地盯著那群黑衣人。 那群黑衣人被他盯得頭皮發麻,那個黑衣人頭領也有點不淡定了。 那黑衣人頭領在人群中低聲吩咐了兩句,兩名手持奇異武器的大漢走了出來,正是剛才和程松打得有來有回的那兩位高手。 那兩人手持的武器像是由樹枝削成的,似刀非刀,似劍非劍。 剛才和程松動手的時候,兩人還沒有動用手中的武器,這時候面對方雄第一時間就將背上負著的武器解了下來。 那邊的張遂見方雄已經給程棣解了圍。于是驅馬上前和身邊的幾個人一起來到程棣他們身邊。 翻身下馬給受傷的幾個人檢查傷勢。 看著那兩個黑衣人手中奇異的武器,張遂感覺有點不對勁,他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到那兩把武器里面含有的劫數之力和清靈之氣,和程棣劍鞘內的那根樹枝極為相似,可能出處都差不多的。 張遂提醒方雄道︰“小心他們手上的那兩把武器,有古怪。” 方雄听罷,點了點頭。 那邊黑人的頭領有一點進退維谷,他也沒想到對面還有如此高手存在。對于手下這兩個手持聖器的高手,能否對付方雄,他心里一點把握都沒有。 那兩個黑衣高手,對望一眼,默不作聲,突然一前一後攻向方雄。 方雄靜立原地,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兵器臨身,手中的混鐵棍化為幾道虛影,鐺鐺兩聲,直接格開了兩把奇異的武器。 那兩人退後幾步,握著武器的手都在顫抖著,咬著牙低吼一聲,再次攻向方雄,奇異的是那手上的兩把武器,居然開始散發著微光。 一旁的黑衣人頭領,見到兩把武器的異樣,大喜過望。立馬雙手合十置于額間,口中開始念叨著什麼,周圍其他的黑衣人見此也都擺出同樣的動作,口中跟著念叨起來。 那兩個黑衣高手的情況也開始不大一樣。 從那兩把武器開始發光,方雄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力量,在與對方兵器交鋒的時候,他很有信心直接將對方的兵器磕飛,但現在和他們的武器硬踫硬的時候,居然沒有多少優勢。 方雄的棍法簡單粗暴,力量就是他最大的優勢,現在這種優勢被莫名其妙地限制住,讓他感覺很是不習慣。 那兩個黑衣高手招式相當精妙,當方雄使出的力量無法佔優的情況下,就感覺有點束手束腳了。 雖然現在他只使了五分力,但自從力量大增之後,從未遇到過對手的他,還是感覺很不爽。 方雄手中一緊,手中的混鐵棍加大了兩分力道,一聲低喝,手上棍影的速度瞬間提高了幾成。 一陣 里啪啦的亂響,兩個黑衣高手退出五步開外,握著兵器的手仿若篩糠一般。 方雄也停下了手,看了看手上的混鐵棍皺起了眉頭,原來在一系列的交鋒之中,混鐵棍的棍身居然被那兩人手中的兵器劃出了多條深深的劃痕。 方雄還是很有點心疼的。老路將混鐵棍交給他的時候,還說這根混鐵棍堅不可摧,結果第一趟出門就把混鐵棍傷成了這樣,看來老陸的話也有點不靠譜啊。 對面那兩個黑衣高手此時虎口鮮血淋灕,但那兩把奇異的兵器還是被緊緊握在手中。 那邊一群黑衣人,眼見兩名黑衣高手落入下風,在黑衣頭目的帶領下,口中的吟唱聲更加大聲起來,有不少甚至已經跪伏在地大聲吟唱。 那邊的張遂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看見一些奇異的力量從虛空之中連接在那群吟唱黑衣人的身上,然後通過黑衣人的吟唱,那種力量又導入了那兩名黑衣高手的身體里。 那兩名黑衣高手的狀態明顯開始變得不對勁。 一旁的高守也低聲對張遂道︰“讓方兄速戰速決吧,我的心劍告訴我有大威脅正在靠近。” 張遂的感覺也不大好,于是高聲對方雄喊道︰“大雄,不要留手,速戰速決!” 正在心疼混鐵棍的方雄聞言,回過神來,點頭答應。 而正在此時,那兩名黑衣高手的身體出現了驚人的變化。 在張遂的眼中隨著那股力量涌進他們的身體,他們的體型開始迅速增大,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大了至少五成還要多。 現在看起來比方雄都要高兩個頭,裸露在外的皮膚也迅速變得和樹皮一樣充滿皺褶,手上的武器此時和他們的手已經融為一體,仿佛是他們身體的延伸一般。 臉上的面具此時已經崩壞,露出已經變得像枯樹皮一樣的面容,奇異的是額頭上都多了一顆慘綠色的眼楮。 猛地一看,就像張遂曾經見過的游戲中那些樹人一般。 方雄見狀,再也沒有留手,深吸一口氣。腳在地上猛的一跺,瞬間沖向了那兩個已經變異的黑衣高手。 那兩個變異的黑衣高手外表看起來好像變得笨拙,但實際上身手比之前變得更加敏捷。 手中那奇異武器上散發出來的微光,現在就連普通人都已經能夠看見。 那邊正在修整的程棣和手下的一眾青衣衛,眼看著爭斗從人向非人開始轉變,都有些吃驚。 雖然當初看到程松的樣子也是難以置信,但那畢竟是自己曾經的兄弟,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偏袒,再加上程松的戰力雖然變強,但是也在他們的接受範圍之內。 但是現在看到方雄和那兩個已經變異得沒有人樣的黑衣高手時,突然都感覺這個世界變得很是荒唐,仿佛一夜之間就從正常世界變成了一個妖魔鬼怪四處橫行的世界。 張遂看著周圍人的神情,大致上可以猜測得到他們的想法。心里暗暗道︰“很快你們就會習慣這個新世界了。” 當那邊的方雄不再留手的時候,就算那兩個黑衣高手已經異變成那種恐怖的模樣,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花里胡哨都是沒有作用的。 這次的兵器相交,不再是勢均力敵,在那兩個樹人手中的兵器和方雄的混鐵棍相撞之時,難以想象的力量,通過手中的兵器傳遍他們全身。 兩個樹人的上半身瞬間碎裂,令人驚訝的是,那兩把奇異的武器居然沒有斷裂,而是被混鐵棍擊上了半空,幾個呼吸之後才落下,插在了只剩下下半身的兩個樹人身旁。 現場突然之間變得鴉雀無聲。 那些剛才還在起勁吟唱的黑衣人,現在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緩了一會兒,黑人的頭領慢慢轉動像是生了蛌熔鉹l,看看天空,又看看地上只剩下半截的那兩個樹人。 用顫抖的手指著方雄啞聲道︰“你這個罪人,既然敢傷害瞳神附身的使者,你就等著瞳神將你打入深瞳血海吧!” 方雄聞言撇了撇嘴,也不在意。 那黑衣頭領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盯著方雄腳下的那兩把奇異的兵器看了兩眼,知道憑自己手下的這些人,估計很難將那兩把兵器奪回來。 那黑衣頭領獰聲道︰“既然你們這群人摻和進了我們的大祭,那就別想著輕易脫身了,自然會有能對付你們的人來找你。” 方雄不理他說的這些,看了看被那群黑人控制住的青衣衛,沉聲道︰“放了他們,我可以放你們走!” 把黑衣頭領突然怪笑了起來,道︰“放我們走?那要你能留住我們才行!” 說完退回人群,一群動作木訥的黑衣人將那黑衣人頭領以及被制服的青衣衛圍在中間。 那黑衣人頭領在人群中放聲大笑,大聲道︰“這麼好的祭品,怎麼能說放手就放手,你們給我等著吧!” 說完,口中突然念叨起一陣晦澀難明的祭詞,內圈的其他黑衣人也跟著念叨起來。 遠處的張遂看著這種情景,心里感到很是怪異。難道念念祭詞就可以輕易脫身嗎? 正在這時張遂發現那群黑衣人所在的上方,出現一股難以形容的恐怖力量。 眾人突然感到神情一恍惚,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那黑衣人頭領和內圈里的黑衣人,包括那些被制服的青衣衛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外圈的那一群動作木訥的黑衣人則撲倒在地,沒有了聲息。 張遂差點驚掉了下巴,這不科學!!! 明明還是靈氣剛剛復甦的世界,怎麼會出現這麼一個既高端大氣上檔次,又高調奢華有逼格的大挪移術? 這他麼的真不科學啊!!! 第五十三章 異人來援說異變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程棣等人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離那群黑衣人最近的方雄,則是撓了撓頭,嘴里嘟囔了幾句。 方雄摸了摸手上的混鐵棍,這次真的是心疼無比了。 原來在最後一擊時,混鐵棍被那兩把奇異的兵器,劃出了兩道極深的口子,有一條口子甚至差點把混鐵棍從五分之一處直接劃斷。 但是沒有辦法,現在也不可能回去修復,等回去再說吧! 方雄很快將這事兒拋到腦後,湊到落在地上的那兩把奇異兵器面前,方雄將那兩把兵器拔出。仔細打量了下,發現居然沒有卷刃,這可是好東西啊! 方雄一手扛著混鐵棍,一手抓著兩把武器,興沖沖的跑到張遂身邊。 張遂這時剛剛給一位受傷的青衣衛包扎好傷口,站起身來。 方雄上前獻寶,將那兩把武器遞給張遂道:“二爺,好東西啊!比我的混鐵棍都要硬。” 張遂雖然對方雄鑒定寶物的標準有點不敢苟同,但也承認這兩把武器真的是寶貝。 因為張遂能從中感受到濃濃的劫數之力和清靈之氣。 張遂毫不客氣的接過兩把武器,剛想直接將兩把武器里面的力量吸收,突然心中一動,回首問跟在身邊的高守道:“高手兄,這兩把武器也算是劍器了,你用得上嗎?用得上我給你一把。” 高守懷抱著自己的寶劍一臉高冷,搖搖頭道:“不用,我的寶劍,從十年前就跟著我,與我已是心意相通,再好的寶劍也不如她。” 張遂听到高守的話,點了點頭。直接開始吸收兩把兵器里的力量。 至于說送給程棣他們,抱歉,還真沒想過,因為他們現在的力量層次太低了,給了他們也是為他們招禍。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兩把武器里的力量都被張遂吸得干干淨淨,本來糾纏在一起的劫數之力和清靈之氣進入體內之後,兩種力量立刻被分解開來。 劫數之力直奔印堂而去,瞬間消失無蹤,而那清靈之氣則散布全身各處,讓張遂渾身就像大冬天泡在溫暖的泉水之中,熱乎乎,暖洋洋,那感覺不要太爽! 張遂閉著眼,細細感受,那感覺讓他臉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周圍人見他雙手各握一把怪異武器,一言不發,渾身輕顫,再加上臉上露出的那抹在有些場合經常見到的笑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方雄見張遂呆立在原地,久久不動,輕輕呼喚了兩聲:“二爺,二爺!” 呼喚聲驚醒了正沉醉其中的張遂,張遂睜開眼楮一看,只見周圍的一圈人都用有點怪異的眼神看著他,不禁老臉一紅。 輕咳一聲,沉聲道:“這兩把武器果然不凡!” 話音未落,手上兩把被他吸干了力量的武器突然碎裂開來,灑落一地。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正在這時眾人突然感到地面發出一陣陣輕顫,好像是有一個龐然大物,正在向著他們這邊奔來。 經過剛才一系列變化的眾人都緊張了起來。 很快他們就發現震動是從村莊中心的方向逐漸向他們靠近的。 遠遠望去,只見聲音來處,揚起一片輕塵,阻擋了一部分視線。 只是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形的龐然大物在向他們奔來。 一眾還有行動能力的青衣衛緊張的抽出了手中的武器,高守也一臉凝重的望向那方。 而張遂的感受很是奇特,在他的感覺中向他奔來的,那根本就不是什麼人形,而是一大團濃濃的劫數之力,其中還夾雜著少量的清靈之氣,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很快那個龐然大物就來到了他們百步開外,突然停了下來。 那龐然大物周圍的輕塵漫漫落下,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眾人一看很是吃驚。那龐然大物居然是一個異常高大的人,或者說是半人半獸。 因為那人頭頂上長著一對粗壯的犄角,面容和黑牛很是相似,身高近丈,一看就像是黑牛成精。 寬闊的肩膀上還坐著兩個人。一個是長相凶猛,很有猛虎特征的魁梧大漢,另一個身體嬌小,沒有明顯的獸類特征的小女孩兒。 那黑牛大漢鼻子里喘著熱氣,有點疑惑的看著對面的張遂一群人,甕聲甕氣地道:“不。。。不。。不是。。是。。是說。。。” 坐在他左邊肩膀上的那個嬌小女孩接著黑牛大漢的語氣說道:“不是說那些人正在被瞳神教的人圍攻嗎?” 黑牛大漢連連點頭,看著張遂他們問道:“那。。。那。。。那那。。。” 小女孩又在一旁道:“那些人是被你們打跑的嗎?院落中那些和他一樣的人在哪兒?”說著指了指黑牛大漢。 張遂等人正听那黑牛大漢說話听得牙酸,正要回答小女孩的話時,一道身影,也從小女孩他們來的方向奔了過來,氣喘吁吁,速度極快,很快來到小女孩他們身旁。 程松見到此人,驚喜地叫了起來:“劉惠兄弟,我是程松啊,” 那人聞言,望了過來,見真的是程松,而且程松旁邊站著的竟然是青衣衛統領程棣,那人驚呼一聲:“程統領!你們怎麼也進入了此地?” 說完,也不理黑牛大漢等人,直接向著張遂他們奔來。 來到近前,張遂他們才看清此人的面容,此人已經異化地就像一只大馬猴一般,尖嘴猴腮,雙手過膝。 程松和程棣都迎了上去,那劉惠來到近前,面向程棣,突然單膝跪地,抱拳低頭,聲音哽咽道:“青衣衛右都尉劉惠,有負統領之托,請統領責罰!” 程棣聞言,搶步上前,一把扶住劉惠,眼眶也不禁變紅,沉聲道:“劉都尉,你已經做得很好,是我這統領沒有盡到職責,直到今日才來尋找各位陷落于此的兄弟。是我對不起你們啊!” 劉惠搖頭道:“這也不能怪統領,我們曾經面對的敵人就算武藝高強,我們也有制拿之法,但現在我們面對的已經不僅僅是人了!很多就是像我這樣的怪物!” 說到自己是怪物的時候,劉惠滿臉痛苦。 眾人听到劉惠的話,也是心中黯然。 劉惠傷神了一會,突然想到院落中的青衣衛兄弟,看看身邊,沒有他們的身影,急聲問道:“程統領,那院落里還有不少咱們青衣衛的兄弟,他們怎麼樣了?” 周圍人沉默了下來,程松上前,低聲和劉惠講述了方才的情況。 劉惠听完,情緒很是焦躁,不停抓耳撓腮。 眾人見他這副滑稽樣子,卻沒有一個人能笑得出來。 那邊的小女孩兒這時候開口道:“大馬猴,到底還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啊?” 那小女孩和那虎面大漢已經從黑牛大漢肩膀上跳了下來。 那劉惠還沒回應,就听見那凶惡的虎面大漢溫聲責怪道:“小夜,人家劉惠兄弟也是有自己的名字的,叫人家大馬猴很沒有禮貌,太沒有教養了。” 眾人听到那凶惡大漢,居然發出這麼溫柔斯文的語氣,心里都感到很是古怪。 那小女孩兒也沒有反駁,沖著張遂他們做了一個怪臉,嘻嘻笑著跑到了黑牛大漢身後。 劉惠這時候反應了過來,連忙向程棣等人介紹道:“這幾位是我在幽離之地認識的朋友,遭到了瞳神教圍攻的時候,我憑著身手敏捷跑了出去,向他們求援,這幾位二話沒說就過來幫忙了。” 說完轉向那三人抱拳恭手,深深一禮道:“謝謝三位義助!” 張遂等人也一起向著那三人拱手一禮,畢竟人家听到朋友有難,毫不猶豫也不在乎對手是否無法對付,直接過來幫忙,就沖這一點也是值得他們感謝的。 那凶惡大漢也是拱手回了一禮,溫聲道:“各位客氣了,在下杜威,這兩位是我的好友,這位叫曹剛。” 說著指了指那黑牛大漢。又指了指那小女孩道:“這位是秦夜。” 眾人也都拱手一禮,那曹剛拱拱手,開口正要說什麼,一旁的秦夜連忙笑著道:“見過各位,各位不必如此客氣!”曹剛連連點頭。 那杜威道:“我們三人是在此間修行,也是機緣巧合和劉惠兄弟相識。” 劉惠也點頭道:“杜威兄說的太客氣了,你們明明是救了我一命啊。” 轉頭對張遂等人道:“五天前我誤闖幽離之地的中心區域,結果被異力影響,狂性大發,多虧了杜威兄將我帶出幽離之地,施展手段讓我恢復了清醒。” 杜威笑著道:“這對我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劉兄不用太過放在心上。” 張遂在旁听著他們的對話,心中一動,上前兩步,向杜威行了一禮,道:“在下張遂,想向杜威兄請教幾個問題,還望杜威兄不要見怪。” 杜威那凶惡的面容,露出一絲溫和的微笑,溫聲道:“這位公子請說,我定當知無不言。” 張遂在心里暗暗道:“這位異變的杜威,如果穿上儒衫,就這風度,完全就是一位翩翩佳公子啊!” 張遂問道:“不知杜兄身上的異變是從何時開始的?听公子的意思,在此處修行難道是可以控制這種異變嗎?” 人群中那程松和劉惠也都張大了耳朵。 杜威沉吟了一會兒,抬頭看著張遂,笑著溫聲問道:“張公子認為我們這種變化是什麼呢?” 張遂道:“我听我們這邊一位異化的兄弟說到,他的異變是受到幽離之地之地里面一種異力的影響。不知是不是如此?” 杜威點點頭道:“這麼說也是沒有錯的。我見張公子也不是普通人,應該對這片天地的變化有所了解,不知我說的對嗎?” 張遂點點頭,默認了下來。 杜威舉起自己的虎爪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那凶惡的面容,笑著道:“我們這種變化其實是來源于我們的血脈,在眾多人族之中,擁有這種血脈的其實也並不多。 不要看我們現在已經沒了人的模樣,其實真正說起來,這可不是異變,而是榮耀!” “榮耀?”張遂眾人一臉疑惑。 那虎面杜威笑著,聲音變得鏗鏘有力:“對!這代表著在萬年之前,我們的祖先曾經沾染過這些動物聖主的血脈,它們的鮮血曾被我們的先祖痛飲!” 杜威盯著張遂眾人道:“你們說,這能不能算作榮耀?!” 第五十四章 張遂約定觀典籍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眾人聞言,心里震驚無比。 尤其是程松和劉惠,更是身體都顫抖起來。 張遂听了也覺得有點熱血沸騰,追問道:“那既然如此,為何現在血脈之中卻是這些異族的血脈佔有優勢呢?” 那杜威有點詫異的看著張遂道:“你的師門或者家族就沒有給你介紹過這些情況嗎?我看你現在也是能夠運用這天地之間的靈力了啊?” 張遂心里暗暗吐槽道:“我有個鬼的師門啊!金手指算不算?” 張遂搖搖頭道:“我沒有師門,家族也是普通的凡人,我是機緣巧合才踏入此道,很多常識性的東西都不了解。” 杜威嘆道:“到底年代太過久遠,時間真的能夠消磨一切啊,就算有傳承,時間一久也就成了神話了。” 張遂對他的話深有同感。 那軍營中的四象陣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傳承倒是傳承了下來,但是具體怎麼使用卻沒有掌握,還是他這個門外漢誤打誤撞才激活了四象陣的功用。 杜威接著道:“其實我們家族傳承下來的東西也不是很多,只是保留了一些適合我們這些具有異族血脈的人修煉的一些法門而已。 一甲子之前,我們這些身具異族血脈的人都還是和正常人一樣,沒有什麼異樣。 但自從這天地之間的各種靈力開始復甦之後,我們的長輩突然就發現,那些曾經被認為是家族傳承下來的無用典籍,按照上面修煉的話,真的能讓人具備很多奇異的能力,但也是有代價的,那種代價就是身體的異化。” 張遂忍不住問道:“居然知道練習那些典籍會讓人變成這種半人半獸的樣子,為什麼還要練下去呢?做個正常人不好嗎?” 杜威溫聲道:“我們的長輩也提出過這個問題。有一部分族人也不想變成這幅半人半獸的模樣而拒絕練習。 但是很快就發現,天地之間有一種靈力會主動刺激我們的血脈之中的異族血脈,就算不修煉也會讓人逐步異化,而這種刺激之下的異化程度,遠超那些修煉的人。 更可怕的是,這種異化會讓人變得更接近野獸,完全喪失了人性。 自從出現了多次這種因為不願意修煉而導致讓人變成野獸的情況。我們的家族就下定決心,必須人人修煉。 更何況據我們家族流傳的典籍記載,這種修煉雖然在前期會出現一定的異化,但是一旦修煉到高深之處,將會徹底煉化那些異族血脈,將之變成我們血脈的一部分,獲得更加強大的能力,而且最終會恢復成正常人的容貌。” 張遂听了杜威的解釋,心中恍然。 杜威開著玩笑道:“也怪咱們的先人太過于強大,當年誅殺了那些為禍天地間的神獸之後,非要嘴饞,吃他們的血肉,他們強大倒是無所謂,結果留下來的血脈之中卻含有了異族之血。 咱們這些後輩沒有繼承先人的大能,結果天地異變之後,一個個變成這種半人半獸的模樣,真是丟盡了祖先的臉啊!” 張遂嘆道:“對于你們來說,至少還留下了變強之法和解決之道,對于那些失去了傳承的普通人來說,這天地大變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杜威也點點頭認同道:“的確如此,天地大變,什麼樣的牛鬼蛇神都跑出來了。不過我想既然有魑魅魍魎現世,那肯定也有仁人志士出頭。” 張遂點頭贊同道:“天地劇變,有其弊肯定也有其利,你我趕上這個時代,但也只是天地間的一顆小小的棋子而已,顧好自己,顧好身邊人就是最大的不易了。” 杜威聞言連連點頭,大生知己之感。 程棣等人見張遂和杜威談的投機,雖然擔心那些被抓走的青衣衛,但也不好貿然打斷,只是臉色變得相當的焦急。 還好那杜威是面朝著程棣眾人,見他們面色焦急,知道也是擔心自己被抓的同伴。 于是出聲溫言安慰道:“諸位莫急,你們被抓的同伴暫時應該不會有事情。” 程棣等人聞言,連忙問道:“這是為何?杜威兄知道什麼內情嗎?” 杜威還沒有開口,一旁的小姑娘秦夜便道:“那些瞳神教的家伙,現在正在四處抓人,為的就是準備今晚子時的大祭,你們的同伴被抓過去作為祭品,就算有危險也是晚上子時的事情了,這時候著急也沒有用啊。” 程松連聲道:“我們可以早點過去將他們解救出來,免得中途出現變故。姑娘你們既然知道那些人在哪里,能否指條明路,讓我們過去救下同伴?” 那秦夜見到程松如此著急,很有耐心的給他解釋道:“大蛇哥哥,現在過去也沒有用的,那邊都是瞳神的地盤,在它的力量範圍之內,憑我們這些人,現在過去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只有等到今夜子時的時候,那個時候就是瞳神力量最衰弱的時候,所以那些瞳神教的人才會選擇在那個時候祭祀,給它提供力量以應對天罰。” 張遂連忙問道:“天罰?就是半夜時候的那些閃電嗎?” 杜威這時候開聲解釋道:“不錯,那瞳神即將褪去它現在這層軀殼,這個過程會受天地所限,降下天罰。 這幽離之地的人可不少,等的就是那個時候,看能不能撿到點便宜。”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 看來這也是一個想撿便宜的人。 程松等人聞言,也知道現在去救人有點不合時機。而且到時候想要救出那些青衣衛的話,肯定是離不開杜威等人的幫助。 看樣子杜威的人對他們這些異變的人,態度還是相當友好,畢竟從根源上來說還是有一些淵源的。 程棣上前來到張遂身邊,對杜威拱手一禮,道:“在下昆州府青衣衛統領程棣,那些被抓走的都是我青衣衛的兄弟,也是為了探查此處時被此地的異力影響發生異化,到時還請杜威兄伸出援手。” 杜威回了一禮,道:“原來還是一位官爺。就算程統領你不說我也會出手相救的。 畢竟那些異化的兄弟,從血脈上來說和我還是很有淵源的。 我還想著將他們救出之後帶回家族,看能否修習我們的典籍,免得到時候受了靈力的影響日深,影響神智那就麻煩了。” 程棣聞言大喜,道:“杜威兄你家的典籍還能傳給外人嗎?” 杜威笑著道:“天下異化者皆為兄弟也!修習我家典籍,不問出身,不問來歷,只要心存善念,異化者皆可修習。” 張遂听了有些心癢,問道:“像我這樣的也能修習嗎?” 杜威失笑道:“張兄說笑了,你非異化之人,再說你也能夠自己煉化天地靈力,肯定也是有著自己的傳承的,還看得上我們家族那點殘缺的典籍嗎?” 張遂連聲道:“看得上,怎麼會看不上?我就一個野路子出身,自己都沒有怎麼琢磨明白,如果能觀摩杜威兄家族的典籍對我來說也是很有作用的。” 這也是張遂的心里話,雖然說有《如意冊》這種金手指在身,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想解封里面的能力真的是很不簡單。 如果能學習這個世界其他的功法對他有用的話,那學一學也是很不錯的。 就像那呼吸鍛體法一樣,雖然看起來比不上《如意冊》里面任何一項變化之法,但在無法解封《如意冊》里面強力的能力的時候,對他的幫助還是很大的。 畢竟來說萬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啊。能有點增強自己能力的方法,還是不能錯過的。 再說了,張遂現在有一方面還是非常的欠缺,那就是對這個世界的了解。 就算杜威家族典籍上的修行之法對他沒有用處,但張遂相信既然能從那麼久遠的時代流傳下來,那典籍里面記載的東西肯定不僅僅是一些修行之法,還有可能是對這個世界其他方面的一些記載,這些對他了解這個世界也是非常重要的。 杜威見他對自家的典籍這麼感興趣,也不感到意外。 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有時候交流也是非常重要的。畢竟從上古之時流傳下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 而且杜威也感覺和張遂極為投緣,一方面是張遂對他們這些異化之人沒有什麼偏見,這從張遂和他們之間的相處就能看出來。 自從異化之後,他們的感覺就相當的敏銳,有沒有偏見或者是歧視,不用說話就能夠感受出來。 另一方面則是他覺得張遂也算是同道中人。雖然走的路不一樣,但能感受到天地異變並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利用這種變化修行,對于他來說那就是同道中人。 杜威笑著點頭道:“要是張兄真的對我家典籍感興趣,那等此間事了,如果張兄方便的話,歡迎張兄來我族中做客,共賞典籍。” 張遂喜道:“沒問題,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一定會去杜威兄那里見識見識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典籍。” 另一邊,那個叫秦夜的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程松身邊,不停地和他說著話。 程松在異變之前就是一個話不多的人,異變之後,內心對自己的容貌更是自卑。 這小姑娘湊到跟前,一點都不嫌棄他那恐怖的面容,問東問西,一口一個大蛇哥哥,叫得他有點無所適從。 張遂在和杜威閑聊的時候也發現了那小姑娘對程松態度似乎很有些不同。不禁有些好奇。 杜威見他神情,明白他在想著什麼。笑著道:“秦夜和父親,哥哥都有一定的上古葵蛇血脈,估計是小姑娘見到那位程松兄弟感到親切,才一個勁的纏著他。” 張遂恍然,怪不得如此,這是遇到了同類呀! 第五十五章 異人盛贊煉體道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既然現在救人時間不大合適,于是眾人便決定先修整一下,養精蓄銳以待今夜子時。 劉惠將眾人帶進那座庭院,快進門的時候,張遂看了看那倒在院落旁邊的一圈黑衣人。 走在他身旁的杜威,見了他的神情,對張遂道:“這些都是瞳神教的肉身樹靈,早就已經死去,是瞳神分離出自己的一些靈性維持著他們的活動,作用就是儲備那些異力,關鍵時刻獻祭他們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 眾人恍然,怪不得那黑衣人頭領傳送走的時候,這些人留在了原地,原來都是一些工具人。 張遂上前用手輕觸一個倒地的黑衣人,發現他的體內已經沒有了絲毫力量。 揭開他臉上的面具,那完全是一點人的模樣都沒有,就好像一個枯樹雕刻而成的面容,額頭上有只眼楮,但那只眼楮已經破碎。 張遂起身隨著眾人一起進來院落,看起來這處院落原來應該是村中一位比較富裕的人家所有。 雖不奢華,但規模和房子的結構還是很不錯的。也不見怎麼破落,估計是那些異化的青衣衛平時有過打理。 青衣衛將院內的黑衣人尸體都抬到了院外,另有一部分已經去準備各種干糧吃食。 張遂和與他形影不離的哼哈二將來到了院子中一處有著石桌石凳的地方,招呼著杜威和程棣等人一起就座。 杜威看著張遂身後的高守和方雄,笑著道:“看來張兄的兩位朋友也都不簡單啊。” 望向高守問道:“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高守言簡意賅:“天心派高守!” 杜威聞聲先是一愣,馬上反應過來,笑著道:“原來是有傳承的門派高人,怪不得周身靈氣充裕,劍氣逼人,失敬了!” 高守也只是點頭示意,沒有多言。 張遂幫他解釋道:“這位高守兄性情如此,杜兄不必在意。” 杜威笑道:“我認識的劍客里面,十個有八個性情都和高兄相似,極于劍者,心無旁物,這很正常。” 高守聞言,在心中默念了兩遍:“極于劍者,心無旁物”,拱手向杜威一禮。 杜威笑著還了一禮。 正在這時那小姑娘秦夜拉著被他纏的不知所措的程松跑了過來。 還沒有到近前就大聲叫著:“威哥哥,我能不能將自己修煉的功法傳授給大蛇哥哥啊?他現在的血脈已經快到了純化的地步,再進一步可就會影響到神智了呀!” 一旁的程棣聞言,神情立馬緊張了起來,張遂等人也都望向杜威。 杜威沉吟了一下道:“也不是不可,雖然短期之內無法提供什麼戰力,但是對壓制血脈還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你帶他到後院去傳授給他吧。” 那秦夜聞言,立馬高興的拉著程松就往後面走。 程松只來得及向杜威道謝一聲,就被秦夜拉走了。 一旁的劉惠有點羨慕地看著消失在後院的程松,杜威見他的神情,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于是笑著對劉惠道:“劉惠兄,不要著急,你的情況和那程松還是有所不同。 上次我在救你之時已經將你的部分血脈封印了下來,暫時對你不會有多大影響。 而且你就算想修行,也要讓和你擁有同樣血脈的長輩來教你,他們遠古葵蛇一脈的功法,可不適合你。” 劉惠聞言也放下了心,對杜威道:“還要讓杜威兄多費心了。” 杜威回道:“這是應有之義。我此次出來一方面是想來這里踫踫運氣,另一方面也是應族中之意,外出游歷,尋找那些異化的兄弟,看能否將他們引入家族,免得流落在外引起一些麻煩。” 此時那個名叫曹剛的大漢也來到了院中,來到杜威身旁,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算如此也和周圍站著的人差不多高。 張遂看著他那驚人的體型,有些感慨,心里道:“好家伙,如果拿上一根混鐵棍,妥妥就是牛魔王轉世啊!” 想到此處,回身看了看身旁的方雄,原來還覺得方雄高大威猛,現在和這曹剛一比完全就是個弟弟! 方雄感覺到了張遂的眼光,對著他憨憨一笑。張遂心里道:“這股憨勁倒是差不多。” 張遂心里一動,向杜威問道:“杜威兄,你看我身旁這位兄弟的身體,是否也可能存在著異族血脈?”說著指了指一旁的方雄。 杜威仔細打量了一番方雄,搖頭道:“我在這位兄弟身上沒有感覺到有異族血脈的氣息,應該是一位純血人族。” 張遂松了口氣,這樣也好,不用擔心方雄異化之後,需要跟著杜威他們去修行,身邊少了一個得力幫手。 但是張遂轉念一想又有點擔心,因為如果方雄是純血人族的話,那他以後該如何繼續修行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張遂對著杜威,將他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杜威一臉驚奇的看著張遂道:“張兄難道沒有看出,這位方雄兄弟已經走出了他自己的道嗎? 我這麼遠都能感覺到這位方雄兄弟那渾身澎湃的力量,這完全就是煉體之道已經有了一定成就才有的表現啊! 他這種情況和這位曹剛兄弟很是相似,曹剛雖然修行,但他們一族修行的也是純粹的煉體之道。 我們那些典籍里面記載過,這種修行方式雖然修煉的過程極為艱難,但修煉到了高深之處,卻可以擔山運海,萬邪不侵,百無禁忌,走的是那種一力破萬法的路子,我們這樣的想學還沒那個天賦呢!” 一旁的曹剛聞言也道:“只要吃。。。吃。。。吃。。。吃飽,修。。修修煉,就不不不,不難!” 方雄聞言,大生知己之感。連連點頭道:“對對,只要能夠吃得飽,渾身就有力氣,無論是誰我都可以咂他個稀巴爛!” 那曹剛听了大喜,道:“就。。。就。。。就就是這個,這個理!” 杜威听了呵呵直笑。 張遂有點無語:“感情兩個吃貨湊到一塊兒了!” 又有點羨慕,按他們這種情況,只要吃得飽,配合著一定的修煉,就可以不斷的提升修為,想想就覺得很爽啊。 那邊的青衣衛已經將各種吃食準備好,給他們送了過來。 張遂等人稍微吃了一點,就在一旁看著曹剛和方雄兩人的表演,那完全詮釋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吃貨。 這兩人吃的東西估計比他們一群人吃的都要多。 張遂不禁在心中道,這樣下去,有可能養不起方雄啊! 杜威在一旁看到了張遂的表情,笑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裹遞給他,道:“這里面是一些族中特制的吃食,仿的就是軍伍之中的行軍丸,本來是給曹剛準備的,但這家伙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給他的話可能偷偷就吃完了,就放在了我這里。 送給張兄,讓那方兄弟每日一粒,可以吃三個月左右,里面有一些藥物和其他的東西很是頂餓,對修煉也有一些好處。” 張遂聞言大喜,連忙接過,又有一點不好意思道:“都給了我那曹東兄弟怎麼辦?” 杜威道:“小夜那里還有一些,再說了,這次事了之後,我們會返回族中一段時間,張兄不必擔心。” 一旁的曹剛也道:“那。。。那。。。那玩意兒,也就。。。就解。。。解。。。解解饞,哪。。。哪有真。。。真。。。真的食物好。。。好吃!” 張遂道謝,將那包裹寄給方雄,方雄正在抹著嘴,在一旁也听了他們的話,知道這東西可以頂餓,于是接過之後,直接掏出了一顆丟進了嘴里,咯吱咯吱兩下就下了肚。 杜威想阻止也有沒有來得及,方雄一顆行軍丸下肚,很快臉色就開始發紅,身上也逐漸變得通紅起來,感覺整個人像是被蒸熟的大蝦一般。 杜威在旁,連忙道:“方雄兄弟你可以練一練你修行的功法。消解一下這行軍丸的藥力。” 曹剛也在一旁道:“動。。動。。動起來!” 方雄聞言,直接拉開架勢施展出呼吸鍛體法。 一旁的程棣見狀,低聲問張遂道:“方雄練的就是軍伍之中的鍛體法嗎?” 張遂點點頭,低聲回道:“這小子是老路的徒弟,這些都是老路教的。” 程棣驚道:“就這種軍伍之中粗淺的鍛體法能練成方雄這種身手?” 張遂剛要回答,一旁的杜威就道:“程統領,你不要小看軍伍中流傳下來的這些功法,這些都是從很早之前就流傳下來的,肯定有他的可取之處,原來功效不大明顯,但現在天地大變之後,說不準這些功法的威力就會顯現出來。 至于方雄兄弟,不能以常人視之,功法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本身的天資極好,可能他特別契合這種功法,才會修煉出如此驚人的成就。” 程棣听後,久久不語。曾今的程棣,其實對于個人武力並不是太過看重,在他看來,只要布置得當任何武林高手都可以被制服。 但方雄的出現就讓他這種想法在心中開始破裂,這次幽離之地一行還沒有進入中心區域,就已經完全將他心中那點觀念敲碎。 程棣突然發現個人的力量是如此強大,已經完全不是凡人軍隊的人數優勢,或者計謀陣勢能夠抗衡了。 他心中對于力量的渴望也突然變得異常強烈起來。在知道方雄修煉的只是軍伍之中普通的呼吸鍛體法之後,他心中也開始蠢蠢欲動。 程棣突然想到了程松的情況,連忙向杜威問道:“杜威兄,我是程松的堂兄,不知我有沒有可能發生異化?” 杜威看著他道:“不知陳統領今年貴庚?” 程棣道:“整二十八。” 杜威搖搖頭道:“25歲之前,如果身體沒有出現異樣的話,基本上就不會異化了。” 程棣道:“這是為何?我和程松也是有著很親的血緣關系的,我們的祖上應該都是一條血脈,為什麼他可以異化,而我卻不行呢?” 杜威道:“就算是同一個祖先留下的血脈,也不一定都會產生異化。 這對于程統領來說,其實並不是壞事。 這就意味著程統領的身體適合大部分人族的修煉之法,不會像我們這些異化的血脈一樣,修行都有一定的限制,這對你來說是好事啊!” 程棣听到此處,心里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頭。看來當務之急是要找到一種適合自己的功法,不知道朝廷在這方面有沒有什麼辦法,回去之後一定會和天京青衣總督府詢問一下。 此時一旁已經練習了十多遍呼吸鍛體法的方雄,臉上的血色這時候才消退了一些。 只見他收起架勢,身影一閃來到了插在地上的混鐵棍旁邊。拔出混鐵棍,雙手持棍一抖,施展出了一套軍伍之中的棍法。 那一旁的曹剛看得似乎有點手癢,一把抽出負在背後的一根長棍。低吼一聲,沖入方雄的棍影之中。 眾人只感到一連串的踫撞聲在耳邊炸響。 兩人使用的武器都是勢大力沉,再加上兩人的力道都是相當驚人,雖然曹剛在體型上佔了很大優勢,但方雄的力量卻也不落下風,當真是棋逢對手,針尖對麥芒。 兩人的對拼之間產生的勁風,讓張遂等人不得不往後退了一小段距離,給他們騰出足夠的空間。 杜威在一旁看見方雄居然不落下風,不由得連連贊嘆道:“方兄弟當真了得,曹剛在我們族內基本無人敢和他這樣硬拼,看來方兄弟在煉體一道上走得比我想像的還要遠啊!” 眾人也都連連感嘆,張遂剛要說些什麼,突然兩人對拼之下一節東西斷裂,向張遂這邊飛來。 眼看就要奔向張遂的面門,張遂沒有反應過來,一只虎爪出現在他面前,一把抓住那飛來之物,由于力道太大,還帶動著虎爪向張隨的面門靠近了一段距離,距離張遂的面門也不過兩尺左右。 張遂身邊的高守手中長劍已拔出半尺,見虎爪已經抓住了飛來之物,隨即還劍入鞘。 張遂嚇得一身冷汗,定楮一看,竟然是小半截混鐵棍。 那邊正在對拼的兩人已經收手,各自退開幾步,方雄此時正在看著自己斷裂的混鐵棍發呆,曹剛一臉懵逼,口中喃喃道:“斷。。。斷。。。斷了?” 原來由于兩人對拼的力道太大,方雄手上的混鐵棍五分之一處,被黑衣人的武器重傷的地方,承受不住兩人的力量已經直接斷裂。 第五十五章 異人盛贊煉體道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既然現在救人時間不大合適,于是眾人便決定先修整一下,養精蓄銳以待今夜子時。 劉惠將眾人帶進那座庭院,快進門的時候,張遂看了看那倒在院落旁邊的一圈黑衣人。 走在他身旁的杜威,見了他的神情,對張遂道:“這些都是瞳神教的肉身樹靈,早就已經死去,是瞳神分離出自己的一些靈性維持著他們的活動,作用就是儲備那些異力,關鍵時刻獻祭他們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 眾人恍然,怪不得那黑衣人頭領傳送走的時候,這些人留在了原地,原來都是一些工具人。 張遂上前用手輕觸一個倒地的黑衣人,發現他的體內已經沒有了絲毫力量。 揭開他臉上的面具,那完全是一點人的模樣都沒有,就好像一個枯樹雕刻而成的面容,額頭上有只眼楮,但那只眼楮已經破碎。 張遂起身隨著眾人一起進來院落,看起來這處院落原來應該是村中一位比較富裕的人家所有。 雖不奢華,但規模和房子的結構還是很不錯的。也不見怎麼破落,估計是那些異化的青衣衛平時有過打理。 青衣衛將院內的黑衣人尸體都抬到了院外,另有一部分已經去準備各種干糧吃食。 張遂和與他形影不離的哼哈二將來到了院子中一處有著石桌石凳的地方,招呼著杜威和程棣等人一起就座。 杜威看著張遂身後的高守和方雄,笑著道:“看來張兄的兩位朋友也都不簡單啊。” 望向高守問道:“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高守言簡意賅:“天心派高守!” 杜威聞聲先是一愣,馬上反應過來,笑著道:“原來是有傳承的門派高人,怪不得周身靈氣充裕,劍氣逼人,失敬了!” 高守也只是點頭示意,沒有多言。 張遂幫他解釋道:“這位高守兄性情如此,杜兄不必在意。” 杜威笑道:“我認識的劍客里面,十個有八個性情都和高兄相似,極于劍者,心無旁物,這很正常。” 高守聞言,在心中默念了兩遍:“極于劍者,心無旁物”,拱手向杜威一禮。 杜威笑著還了一禮。 正在這時那小姑娘秦夜拉著被他纏的不知所措的程松跑了過來。 還沒有到近前就大聲叫著:“威哥哥,我能不能將自己修煉的功法傳授給大蛇哥哥啊?他現在的血脈已經快到了純化的地步,再進一步可就會影響到神智了呀!” 一旁的程棣聞言,神情立馬緊張了起來,張遂等人也都望向杜威。 杜威沉吟了一下道:“也不是不可,雖然短期之內無法提供什麼戰力,但是對壓制血脈還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你帶他到後院去傳授給他吧。” 那秦夜聞言,立馬高興的拉著程松就往後面走。 程松只來得及向杜威道謝一聲,就被秦夜拉走了。 一旁的劉惠有點羨慕地看著消失在後院的程松,杜威見他的神情,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于是笑著對劉惠道:“劉惠兄,不要著急,你的情況和那程松還是有所不同。 上次我在救你之時已經將你的部分血脈封印了下來,暫時對你不會有多大影響。 而且你就算想修行,也要讓和你擁有同樣血脈的長輩來教你,他們遠古葵蛇一脈的功法,可不適合你。” 劉惠聞言也放下了心,對杜威道:“還要讓杜威兄多費心了。” 杜威回道:“這是應有之義。我此次出來一方面是想來這里踫踫運氣,另一方面也是應族中之意,外出游歷,尋找那些異化的兄弟,看能否將他們引入家族,免得流落在外引起一些麻煩。” 此時那個名叫曹剛的大漢也來到了院中,來到杜威身旁,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算如此也和周圍站著的人差不多高。 張遂看著他那驚人的體型,有些感慨,心里道:“好家伙,如果拿上一根混鐵棍,妥妥就是牛魔王轉世啊!” 想到此處,回身看了看身旁的方雄,原來還覺得方雄高大威猛,現在和這曹剛一比完全就是個弟弟! 方雄感覺到了張遂的眼光,對著他憨憨一笑。張遂心里道:“這股憨勁倒是差不多。” 張遂心里一動,向杜威問道:“杜威兄,你看我身旁這位兄弟的身體,是否也可能存在著異族血脈?”說著指了指一旁的方雄。 杜威仔細打量了一番方雄,搖頭道:“我在這位兄弟身上沒有感覺到有異族血脈的氣息,應該是一位純血人族。” 張遂松了口氣,這樣也好,不用擔心方雄異化之後,需要跟著杜威他們去修行,身邊少了一個得力幫手。 但是張遂轉念一想又有點擔心,因為如果方雄是純血人族的話,那他以後該如何繼續修行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張遂對著杜威,將他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杜威一臉驚奇的看著張遂道:“張兄難道沒有看出,這位方雄兄弟已經走出了他自己的道嗎? 我這麼遠都能感覺到這位方雄兄弟那渾身澎湃的力量,這完全就是煉體之道已經有了一定成就才有的表現啊! 他這種情況和這位曹剛兄弟很是相似,曹剛雖然修行,但他們一族修行的也是純粹的煉體之道。 我們那些典籍里面記載過,這種修行方式雖然修煉的過程極為艱難,但修煉到了高深之處,卻可以擔山運海,萬邪不侵,百無禁忌,走的是那種一力破萬法的路子,我們這樣的想學還沒那個天賦呢!” 一旁的曹剛聞言也道:“只要吃。。。吃。。。吃。。。吃飽,修。。修修煉,就不不不,不難!” 方雄聞言,大生知己之感。連連點頭道:“對對,只要能夠吃得飽,渾身就有力氣,無論是誰我都可以咂他個稀巴爛!” 那曹剛听了大喜,道:“就。。。就。。。就就是這個,這個理!” 杜威听了呵呵直笑。 張遂有點無語:“感情兩個吃貨湊到一塊兒了!” 又有點羨慕,按他們這種情況,只要吃得飽,配合著一定的修煉,就可以不斷的提升修為,想想就覺得很爽啊。 那邊的青衣衛已經將各種吃食準備好,給他們送了過來。 張遂等人稍微吃了一點,就在一旁看著曹剛和方雄兩人的表演,那完全詮釋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吃貨。 這兩人吃的東西估計比他們一群人吃的都要多。 張遂不禁在心中道,這樣下去,有可能養不起方雄啊! 杜威在一旁看到了張遂的表情,笑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裹遞給他,道:“這里面是一些族中特制的吃食,仿的就是軍伍之中的行軍丸,本來是給曹剛準備的,但這家伙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給他的話可能偷偷就吃完了,就放在了我這里。 送給張兄,讓那方兄弟每日一粒,可以吃三個月左右,里面有一些藥物和其他的東西很是頂餓,對修煉也有一些好處。” 張遂聞言大喜,連忙接過,又有一點不好意思道:“都給了我那曹東兄弟怎麼辦?” 杜威道:“小夜那里還有一些,再說了,這次事了之後,我們會返回族中一段時間,張兄不必擔心。” 一旁的曹剛也道:“那。。。那。。。那玩意兒,也就。。。就解。。。解。。。解解饞,哪。。。哪有真。。。真。。。真的食物好。。。好吃!” 張遂道謝,將那包裹寄給方雄,方雄正在抹著嘴,在一旁也听了他們的話,知道這東西可以頂餓,于是接過之後,直接掏出了一顆丟進了嘴里,咯吱咯吱兩下就下了肚。 杜威想阻止也有沒有來得及,方雄一顆行軍丸下肚,很快臉色就開始發紅,身上也逐漸變得通紅起來,感覺整個人像是被蒸熟的大蝦一般。 杜威在旁,連忙道:“方雄兄弟你可以練一練你修行的功法。消解一下這行軍丸的藥力。” 曹剛也在一旁道:“動。。動。。動起來!” 方雄聞言,直接拉開架勢施展出呼吸鍛體法。 一旁的程棣見狀,低聲問張遂道:“方雄練的就是軍伍之中的鍛體法嗎?” 張遂點點頭,低聲回道:“這小子是老路的徒弟,這些都是老路教的。” 程棣驚道:“就這種軍伍之中粗淺的鍛體法能練成方雄這種身手?” 張遂剛要回答,一旁的杜威就道:“程統領,你不要小看軍伍中流傳下來的這些功法,這些都是從很早之前就流傳下來的,肯定有他的可取之處,原來功效不大明顯,但現在天地大變之後,說不準這些功法的威力就會顯現出來。 至于方雄兄弟,不能以常人視之,功法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本身的天資極好,可能他特別契合這種功法,才會修煉出如此驚人的成就。” 程棣听後,久久不語。曾今的程棣,其實對于個人武力並不是太過看重,在他看來,只要布置得當任何武林高手都可以被制服。 但方雄的出現就讓他這種想法在心中開始破裂,這次幽離之地一行還沒有進入中心區域,就已經完全將他心中那點觀念敲碎。 程棣突然發現個人的力量是如此強大,已經完全不是凡人軍隊的人數優勢,或者計謀陣勢能夠抗衡了。 他心中對于力量的渴望也突然變得異常強烈起來。在知道方雄修煉的只是軍伍之中普通的呼吸鍛體法之後,他心中也開始蠢蠢欲動。 程棣突然想到了程松的情況,連忙向杜威問道:“杜威兄,我是程松的堂兄,不知我有沒有可能發生異化?” 杜威看著他道:“不知陳統領今年貴庚?” 程棣道:“整二十八。” 杜威搖搖頭道:“25歲之前,如果身體沒有出現異樣的話,基本上就不會異化了。” 程棣道:“這是為何?我和程松也是有著很親的血緣關系的,我們的祖上應該都是一條血脈,為什麼他可以異化,而我卻不行呢?” 杜威道:“就算是同一個祖先留下的血脈,也不一定都會產生異化。 這對于程統領來說,其實並不是壞事。 這就意味著程統領的身體適合大部分人族的修煉之法,不會像我們這些異化的血脈一樣,修行都有一定的限制,這對你來說是好事啊!” 程棣听到此處,心里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頭。看來當務之急是要找到一種適合自己的功法,不知道朝廷在這方面有沒有什麼辦法,回去之後一定會和天京青衣總督府詢問一下。 此時一旁已經練習了十多遍呼吸鍛體法的方雄,臉上的血色這時候才消退了一些。 只見他收起架勢,身影一閃來到了插在地上的混鐵棍旁邊。拔出混鐵棍,雙手持棍一抖,施展出了一套軍伍之中的棍法。 那一旁的曹剛看得似乎有點手癢,一把抽出負在背後的一根長棍。低吼一聲,沖入方雄的棍影之中。 眾人只感到一連串的踫撞聲在耳邊炸響。 兩人使用的武器都是勢大力沉,再加上兩人的力道都是相當驚人,雖然曹剛在體型上佔了很大優勢,但方雄的力量卻也不落下風,當真是棋逢對手,針尖對麥芒。 兩人的對拼之間產生的勁風,讓張遂等人不得不往後退了一小段距離,給他們騰出足夠的空間。 杜威在一旁看見方雄居然不落下風,不由得連連贊嘆道:“方兄弟當真了得,曹剛在我們族內基本無人敢和他這樣硬拼,看來方兄弟在煉體一道上走得比我想像的還要遠啊!” 眾人也都連連感嘆,張遂剛要說些什麼,突然兩人對拼之下一節東西斷裂,向張遂這邊飛來。 眼看就要奔向張遂的面門,張遂沒有反應過來,一只虎爪出現在他面前,一把抓住那飛來之物,由于力道太大,還帶動著虎爪向張隨的面門靠近了一段距離,距離張遂的面門也不過兩尺左右。 張遂身邊的高守手中長劍已拔出半尺,見虎爪已經抓住了飛來之物,隨即還劍入鞘。 張遂嚇得一身冷汗,定楮一看,竟然是小半截混鐵棍。 那邊正在對拼的兩人已經收手,各自退開幾步,方雄此時正在看著自己斷裂的混鐵棍發呆,曹剛一臉懵逼,口中喃喃道:“斷。。。斷。。。斷了?” 原來由于兩人對拼的力道太大,方雄手上的混鐵棍五分之一處,被黑衣人的武器重傷的地方,承受不住兩人的力量已經直接斷裂。 第五十六章 功德之力顯功用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正是杜威抓住了那節斷裂的混鐵棍。 杜威上下拋動了下手上的斷棍,開口笑道:“東西是好東西,可惜鍛造之法很一般啊。” 張遂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咬著牙點頭道:“等我回去一定好好和那個鐵匠說道說道!” 杜威哈哈一笑。 那邊的曹剛回過神來,看著正盯著混鐵棍發呆的方雄,道:“兄。。。兄。。。。兄弟,要不我。。。我。。我我的給。。。給你使。” 說著將自己手上那根粗大的鐵棍遞給方雄,方雄看著那根和自己粗壯的胳膊差不多粗的鐵棍,再看看自己的手掌,連連搖頭,道:“沒事,我還是用我的吧,勉強夠用了!” 說完夸了一句:“好力氣!” 那曹剛兩步上前摟住方雄的肩膀,就像大人摟著一個小孩一般,口里也直夸道:“好。。。好。。。好。。。好久沒有。。。這麼痛。。。痛痛。。。痛快過了!” 方雄點點頭道:“我也是,如果不听你說話就更痛快了!” 方雄的耿直讓曹剛剛要張開的嘴又閉上了,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幾聲。 那模樣和平時張遂說方雄的時候完全是一模一樣。 杜威在一旁替曹剛解圍道:“等此間事了,可以讓族中的石長老幫忙鍛造一柄適合方雄兄弟的兵刃,肯定比一般匠人鍛造出來的要強的多。” 曹剛連連點頭,剛想說什麼,又猶豫了一下,對著方雄指了指自己的鐵棍,比了一個大拇指。 方雄瞬間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對著他點了點頭。 此時方雄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不再是剛才那幅煮熟的大蝦模樣。 張遂對杜威道:“你們族中手段真是不錯啊,那行軍丸看來很是適合方雄。” 杜威道:“也就適合他們這些修習鍛體之法的人,對我們這些人來說的話,其實除了填飽肚子沒有多大作用,而且那口味真的是一言難盡。”說完一臉的嫌棄。 張遂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招呼方雄,讓方雄把隨身帶的那個包裹取過來。 方雄跑出外院在馬匹上將那包裹拿了進來,遞給了張遂。 張遂從包裹中取出那瓶他自制的藥丸,倒出一顆遞給杜威,道:“看看這藥丸怎樣?” 杜威接過聞了聞,臉色微微一變,不滿道:“這是哪位制藥之人暴殄天物?藥是這樣練的嗎?完全浪費了靈物,功效沒有發揮出十之一二!” 張遂听了臉色發黑,有點好面子的他直接將鍋甩給了方雄:“這是方雄一手制作的。” 方雄在一旁听的撓了撓頭,二爺說的也不算錯,從買藥到制作都是他一手包辦的,二爺只是在一旁指揮而已,這個鍋他背了! 杜威一邊搖頭,一邊道:“這藥里面使用的靈物藥性很是平和,可以和多種其他藥物配伍,做出各種不同功用的丹藥來。 但是如此粗糙的制藥之法會浪費掉它大部分的功效,現在這藥丸也就對普通人來說是神丹妙藥,但對咱們修煉之人來說,效果大打折扣,浪費,太浪費了!” 張遂怏怏地收起了藥丸,還想著杜威贈給方雄行軍丸,他拿這種藥丸來回贈一下,看來差距太大,有點拿不出手啊。 那杜威直接將藥丸丟到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完了還在那里嘆氣。 張遂見狀,咬了咬牙直接從袖子里面掏出三顆大棗,本來存貨就不多的他還是有點肉痛。 張遂將大棗遞給杜威:“杜威兄,你贈給方雄那些行軍丸我們受之有愧,這幾顆大棗,你看看對你們有沒有什麼作用?” 杜威看到張遂手中的大棗眼楮一亮,低聲問道︰“張兄就是用這大棗做的那藥丸吧?” 張遂有點尷尬的點點頭,杜威笑了笑,接過大棗,道:“那就多謝張兄了,這種靈物對我們來說相當有用,我就不客氣了。” 張遂見杜威接過了大棗,心里松了口氣,交情嘛,不就是這樣有來有回慢慢加深的嗎? 眼看著天色慢慢變黑,下午那場戰斗,程棣和青衣衛,基本都是人人帶傷,只是輕重不同而已,到了此時,程棣和手下的青衣衛都是面帶倦色。 張遂見狀,對程棣道:“程統領,你不妨和青衣衛的兄弟們先去休息一下,今夜子時還要去救其他的青衣衛兄弟,現在養精蓄銳,到時候才有更多的精力。” 程棣點了點頭,吩咐幾個只是受了輕傷的青衣衛,登到高處做好防備,和杜威等人打了聲招呼就帶著手下來到一處廂房休息,以待子時的戰斗。 張遂也和杜威告罪一聲,尋了一個沒人的房間,準備休息一會兒。 其實他最大的目的是想來看一看今天下午吸收的那些劫數之力能否再次解封一個變化,為晚上即將到來的戰斗提供點助力,不然的話老是感覺自己在打醬油。 方雄和高守沒有跟著他進入房間,只是在房間外做著兩個稱職的門神。 張遂找了把椅子坐下,彈出響指,好久不見的《如意冊》出現在了面前。 張遂通過意念控制著劫數之力進入《如意冊》,令他不解的是,這次雖然有大量劫數之力涌入《如意冊》,但是《如意冊》居然沒有分離出單獨的一頁。 張遂心里有點慌,又在腦海中溝通那處意識虛空,這次張遂的意識順利的來到了意識虛空之中。 張遂剛剛進入意識虛空之中就發現了與前幾次進來時的不同之處。 那巨大的《如意冊》書頁倒是沒有多大變化,上面的星辰位置都沒有變化。產生變化的是有三種顏色各異,但又涇渭分明的霧氣浮現在《如意冊》周圍。 張隨能感覺到這三種顏色的霧氣是三種力量,那灰黑色的是張遂的老朋友劫數之力,乳白色的是並不陌生的清靈之力,最後一種淡紫色的張遂卻沒有見過,也沒有感受過。 張遂很是奇怪,按道理來講的話,能夠出現在他的意識虛空之中的力量,應該都是他吸收的。 劫數之力和清靈之力什麼時候吸收的,他記得清清楚楚。 但那淡紫色的力量到底是什麼時候被他吸收,跑到了他的意識虛空之中呢?張遂完全沒有一點頭緒。 張遂在腦中仔細回憶著,突然,他想到了在進入幽離之地之前,激活了四象陣最後一根立柱,讓四象陣產生作用的時候,當時虛空之中出現了一股莫名的力量融入了他的身體。 他當時都沒有反應過來,最後探查身體也沒有找到線索,難道就是這股力量嗎?那這又是一種什麼力量?《如意冊》沒有有分離出變化之頁,是否也與他有關? 一個個問題在張遂的腦中盤旋。 既然沒有答案,張遂也就不再多想,大不了多嘗試一下,反正能進入到他意識虛空之中的力量,肯定對他是沒有壞處的。 這樣想罷,張遂直接用意識控制那紫色力量涌入那巨大的《如意冊》。 意識虛空猛地一陣震顫,晃的張遂有點發暈。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在原來那巨大的《如意冊》對面又出現了一幅巨大的《如意冊》。 和原來散發著綠光的《如意冊》不同的是,新的《如意冊》呈現著淡紫色,和那股力量的顏色一模一樣,而且上面沒有那一百零八顆星辰。 張遂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個新的《如意冊》有什麼作用。 回頭看了看原來的《如意冊》,張遂驚訝的發現,內圈的三十六顆星辰已經完全暗淡,連一點點微光都沒有了。 而外圈的七十二顆星辰,除了已經點亮的,依然亮著之外,其他的星辰大部分也都沒有了微光,只有三分之一左右沒有解封的星辰還有微光閃爍著。 “這是怎麼回事?”張遂心中暗想。 轉過頭來看了看新的《如意冊》,驚訝地發現上面竟然呈現出一片字跡。 張遂連忙凝神觀看,只見上面寫道:“鎮妖邪,得功德之力,功德加身,可御外邪。” 張遂見此,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肯定是激活四象征之後,對那幽離之地有鎮壓之力,會有功德加身。 至于後面的字跡,則是解釋了原來《如意冊》的變化。 原來這片天地之間有著非常神奇的規則之力,《如意冊》里面很多太過厲害的神通變化之法,目前受這片天地規則所限,就算劫數之力足夠,解封了也是施展不了的。 只有等到天地巨變完成之後,各種力量徹底復甦,天地規則才會逐漸放開限制,那個時候才是百無禁忌。 沒想到功德之力居然還有分類的作用,現在還在散發著微光的星辰,估計就是這片天地目前沒有限制住的變化之法。 看這樣子以後再想解封變化之法的話,只能在那些還散發著微光的星辰之中選擇了,不知道能不能自己自主選擇。 張遂想到這里,正想使用劫數之力來解封一顆星辰。 突然那紫色的《如意冊》又閃出了幾行大字:“如欲解封斗戰之術,還需五縷劫數之力!” 張遂見此立馬停止了使用結劫數之力解封星辰的念頭。 斗戰之法?!這不就是張遂朝思暮想的能力嗎? 張遂恨不得抱著紫色《如意冊》親一口,多虧了它的提醒啊,讓張遂看到了可以裝叉的曙光。 至于紫色《如意冊》提到的五縷劫數之力,張遂用心感受了一下現存的劫數之力,意識中立馬呈現出那股劫數之力的數量:十三縷! 再感受了一下現存的清靈之氣,腦海中立馬也呈現出一組數據:十五縷! 看來功德之力的出現,讓很多原來張遂無法具體統計的那些力量,都有了計量之法,這下就方便多了。 作為一個有著現代社會思維的人,最習慣的就是各種量化,原來對各種力量的多少都是相當模糊,沒有一個具體概念,現在就不同了,這對于以後解封各種變化也能提供一個參考。 這才像金手指嘛!張遂感嘆道。再也不用稀里糊涂憑感覺了! 張遂心里道:“沒想到還挺人性化的,這功德之力的作用,應該還有待開發,作用應該不止于次,還需要以後慢慢來摸索。” 既然功德《如意冊》做出了提醒,張遂也就不忙著解封那些變化之法,反正今天晚上應該還有機會再吸收一些解劫數之力。 那樣就可以解封一個張遂夢寐以求的斗戰之法,完成張遂期盼已久的夢想:裝叉! 想到此處,張遂的意識一晃,回到了本體之中,情不自禁的呵呵傻笑起來。 門外的方雄和高守對視一眼,心中冒出了一連串的問號。 第五十七章 數方勢力聚幽離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時光流逝,很快就臨近了夜間子時。 院落中,程棣等人已經披掛齊全,除了幾個傷勢太重的青衣衛被留在院落中休養,其他的就算身上帶著傷也是一身披掛,整齊的站在院落之中,等待出發。 方雄敲了敲張遂的房門,低聲叫了兩聲。 正在意識虛空之中探索功德之力作用的張遂被驚醒過來,發現外面天色已經全黑,自己不知不覺在意識虛空之中呆了好幾個時辰。 張遂撓撓頭,有點不明白意識虛空之間之中的時間和外界的時間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 上次感覺在意識空間之中待了很久,結果出來的時候發現外界的時間基本上沒有怎麼流逝,但這次感覺在意識虛空之中沒有待多久,而外界卻已經過了幾個時辰。 這種情況如果不琢磨清楚,關鍵時候可是會要人命的。 張遂听到方雄的叫聲,知道已經差不多到時間了。 于是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和方雄高守一起來到院落之中和眾人集合,準備出發。 此時杜威身邊有三人站在一起,除了曹剛秦夜之外,還多了一個被秦夜牽著手一臉不自在的程松。 程棣和一眾青衣衛都用有點古怪的眼神看著程松。 張遂見狀也感到很有意思。 杜威對眾人道:“此時出發時間剛好合適,那瞳神的力量已經很明顯正在消退,很快就將進入虛弱狀態,不過此時被他控制的那些瞳神教徒可能會更加瘋狂,諸位還是要多加小心!” 程棣等人聞言,紛紛點頭。 杜威見眾人都已進入狀態,于是吩咐秦夜道:“小夜,現在就要看你的了。” 眾人有些不解。 杜威解釋道:“瞳神有一種神通可以讓人迷失方位和時間,它知道自己現在是會處于虛弱狀態,肯定會將這種神通施展到最大的程度。 小夜由于血脈天賦的原因,正好是這種神通的克星,諸位跟著她就行。” 眾人恍然。 秦夜興高采烈的拉著程松的手,對他道:“松哥哥,咱們的血脈可是很厲害的喲,等一下你看著我如何施展,以你的天賦應該很快就可以學會。” 程松點點頭,沒有說話。 張遂在心中笑道:“發展的挺快嘛,下午還是大蛇哥哥,晚上就成了松哥哥,不錯!” 眾人出了院落,秦夜牽著程松的手走在前方,一旁是曹剛護衛著。 秦夜閉上眼,吐出香舌,本來正常的舌頭突然出現分叉,變成了標準的蛇信,發出嘶嘶的聲音聲音,不停地舔舐著周圍的空氣,然後收回嘴中。 張遂見此情景,身體又開始起雞皮疙瘩。 很快秦夜指著一個方向,開口道:“走這邊!” 說著邁步向前,曹剛和杜威等人也都緊隨其後。 張遂看看方向,竟然不是朝著視野中村落中心位置而去的。 他暗暗施展識地之術,驚訝的發現那幽離之地最中心所在的位置正是在秦夜指出的方向上。 程棣等人其實一直在看著張遂的神情,畢竟張遂的扔鞋辨位之術,實在太過印象深刻。 見張遂點點頭,也跟隨秦夜的方向而去,眾人立馬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奇怪的是秦夜指出的方向,並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來來回回仿佛在繞著圈子。 每次轉換方向的時候,張遂都不由自主的施展識地之術,發現一次都沒有錯過。 張遂心里還在納悶:“難道那幽離之地還會不停變換方位嗎?還是說只是蒙蔽了我們的感官?” 這樣來來回回差不多有半個時辰,突然在眾人眼前明明空無一物的大道前,出現一顆參天巨樹。 眾人也突然感到四周的光線變得極為昏暗,如果說出發時還能看見天空的一輪殘月,此時眾人仿佛進入了一個幽靜深沉,昏暗無比的空間。 如果不是空氣中布滿一種散發著微光的顆粒,估計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 抬頭望望天空,那一輪殘月早已消失不見,回頭望望來路,也是不見絲毫蹤影。 仿佛現在所在的空間已經脫離了原來的世界,完全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了,原來這才是幽離之地的真正含義︰幽深暗淡,遠離凡塵之地。 那棵巨樹高聳入雲,估計十來個人手牽手都圍不住。 幽離之地明明沒有刮風,但巨樹的枝葉卻是嘩嘩作響。 最讓人感到心驚的是,那棵巨樹竟然生著一雙巨目,但此時雙目緊閉,仿佛睡著了一般。 張遂自從進入此地之後,感覺就像老鼠進了米倉,只覺得四周都充盈著劫數之力和清靈之力,尤其是那顆巨樹身上,那磅礡的力量,讓張遂恨不得上去抱著親兩口。 這要是能夠都吸收的話,估計可以直接解封所有沒有被規則之力限制的變化之法吧! 而此時巨樹的周圍也分布著幾方人馬,一眼望去,涇渭分明。 最多的一方就是那瞳神教徒,這些瞳神教徒大概有兩三百人,這些人將巨樹團團圍住。 在巨樹眼楮的正前方有一個高大的祭壇,上面站著一二十個衣著和普通瞳神教徒有所區別的黑衣人,估計是瞳神教的高層,此時正站在祭壇上書寫著什麼。 那群被黑衣人抓去的青衣衛,正和另外四五十名被抓的人一起,被黑衣教徒控制著跪倒在祭壇附近。 另有一方人馬,身著銀白道袍,有男有女,背負長劍,大約有一二十人,盤膝坐在距離巨樹兩百步步左右的地方,次時正在那靜坐吐息,沒有出聲。 還有一方人馬則比較奇葩,大概也有二三十人左右,高矮胖瘦,男男女女,衣著也各異,不知在哪里找的兩三個石桌,圍坐在那兒,盯著瞳神教徒,高談論闊。 最讓張遂感到驚奇的是,不少人都在磕著瓜子,還有一些正啃著西瓜,妥妥就是一群吃瓜群眾! 這三方人馬,從位置上剛好成三角形。 此時張遂一行人闖進了這里,引起了三方人馬的注意。但那道人一方和那群吃瓜群眾只是打量了他們一番,都沒有什麼反應。 只有那瞳神教徒之中,張遂他們見過的那個黑衣人小頭領臉色一變,快步走上祭台,在一個貌似首領的耳旁輕聲說了幾句。 那黑衣人首領轉頭看向了張遂他們,眼中散發的光芒,隔了這麼遠都能讓張遂他們看得清清楚楚。 那首領吩咐了幾句,也不知道說的什麼,那黑衣人小頭領走下了祭台,返回到人群中也沒有了動靜。 張遂他們還擔心瞳神教徒過來找麻煩,畢竟他們人實在太多了。但看情況那些黑衣人暫時也不想理會他們。估計是等著祭祀結束之後再來找他們麻煩。 但張遂他們可等不了那麼久了,畢竟還有那麼多青衣衛在瞳神教徒手中,等一會兒一旦他們開始祭祀,就會被獻祭掉。 程棣有些著急,但看看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多,自己這方除了張遂的哼哈二將,以及杜威幾人,其他的都是一些帶傷的普通士兵,貿然上去估計也是白白送死。 杜威見到程棣臉上的神情,安慰道︰“程統領莫急,等一下自然就會有轉機,那幾方人馬不會讓那些瞳神教徒輕松祭祀的。救人的話有的是機會。” 程棣聞言,神情才慢慢平復下來。眾人也就開始耐心等待時機。 張遂突然想到了什麼,問程棣道:“你不是十年前追殺那些靈目教的時候,就進入這里看到過這棵巨樹嗎?那時候這棵巨樹就是這副模樣了嗎?” 程棣搖頭道:“那時候我進入這里時看到的,只是一兩人合圍左右的大樹,和這個巨樹沒法比。” 張遂點點頭又問:“那時候朝廷派來的道士對那棵大樹做了什麼,你清楚嗎?” 程棣繼續搖頭,道:“我不清楚,當時那兩個道人讓周圍的人都離開了,但是那棵大樹後來很快就開花結果,他們每年只需要過來一次,收取果實就行,直到三年前這里才不能進入。” 張遂點點頭,在心里暗暗琢磨著。有可能那兩個道士施展了什麼手段,讓這大樹將身上的力量凝結在一起,就和家中那棵棗樹一樣,可以將清靈之力儲存在大棗中一般。 只是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情況,讓這棵巨樹發生異變獲得了神通,造就了這一片幽離之地,擺脫了被道人摘果子的命運,這一切很可能和那些瞳神教徒有關系。 正當張遂在心里暗自琢磨的時候,幽離之地里的天象突然開始發生變化。 本來幽暗深沉的天空突然開始泛白,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眾人隱隱約約听到一陣陣轟鳴的雷聲由遠及近。 張遂在心中暗道,在外界以為只有閃電沒有雷聲,原來雷聲都被隔絕在了幽離之地中,沒有傳導出去。 那些瞳神教徒開始緊張起來,剛剛在祭台上書寫的那些黑衣人頭目,將手中書寫的一張張貌似符紙的東西,遞給一旁的黑衣人。 黑衣人接過之後立馬來到台下,將符紙交給其他黑衣人,那些黑衣人接過符紙之後,迅速分發,一張張貼在了那些被抓來的人身後。 那一方原本盤膝坐地的道人,在閃電出現的時候都已紛紛起身,神情凝重,望向巨樹。 那邊的吃瓜群眾也結束了閑聊,紛紛看向巨樹,有些蠢蠢欲動。 而程棣等人則更加緊張,握緊了手中的兵刃,杜威等人此時停止了閑聊,默默看向那個巨樹,張遂的手心也開始冒著冷汗。 現場之中,感覺人人都緊張起來,等待著某些事情的發生。 張隨心里很清楚,關鍵時刻就要到來。 幾方混戰可能一觸即發! 第五十八章 東華南離戰瞳神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空之中,那雷聲越來越近。閃電也逐漸增多起來。 突然一聲炸響,巨樹頂端出現一道粗若水桶的巨大閃電,那閃電直直的劈在了巨樹的頂端。巨樹發出一陣劇烈的抖動,大量枝葉紛紛掉落。 那巨樹的雙目猛的睜開,發出幽深濃綠的光芒。 張遂眾人的腦中仿佛听到了一聲夾雜著痛苦的嘶吼,腦子里面甚至有點震蕩,人微微發暈。 那些祭台之下的瞳神教徒,除了那些俘虜周圍的,還有外圍接近三分之一的瞳神教徒,其他的都跪伏在地,面朝巨樹,口中大聲吟唱著,祭拜起來。 祭台上的那群黑衣人,一個個雙手合十置于額間,面具上的那顆豎眼。也都開始散發著綠光,和那顆巨樹的眼楮發出的光芒一模一樣。 天空中的閃電由一道變成多道,雷鳴的炸響接二連三響起。巨樹的抖動越來越劇烈,掉落的枝葉也越來越多。 那情景看得程棣和手下的一眾青衣衛臉色發青。 張遂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得兩股戰戰,在心里不停的狂呼:“這特麼是在渡劫呀!怎麼會趕上這種好時候?” 一旁的杜威等人倒只是神情凝重,沒有什麼其他懼怕的感覺。 那祭台上的瞳神教首領見那巨樹的抖動越來越厲害,于是抽出腰間一把武器,高舉過頂,口中念念有詞,那巨樹右眼中射出一道濃烈的綠色光芒照射在他手中的武器上。 瞬間將那瞳神教首領映照的渾身散發綠光,在那綠光之中,他的體型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祭台上其他的黑衣人也紛紛拿拔出了武器,一道道光芒,從那首領身上散發出去,如蛛絲一般,連接著眾多黑衣人手上的武器,祭台上其他的黑衣人的體型也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一個個朝著樹人的方向發展。 只有那首領,還保持著比較正常的人形,只是身量提高了三分之一左右。 那邊的那群道人和那群吃瓜群眾,此時也是面色凝重,慢慢向著巨樹靠近。 瞳神教徒早就在盯著他們這些人的情況,發現他們正在向著巨樹靠近,立馬分出幾撥人迎了上去,阻止他們靠近。 張遂等人在杜威的帶領之下也在慢慢向著巨樹靠攏,當然瞳神教徒也有一部分人擋在了他們的前進的道路上。 其實張遂還是很糾結的,畢竟他現在可沒有什麼戰斗力,還屬于一個戰五渣的角色。 眾人都在向著巨樹靠近,張遂也不好留在原地看戲,若是留在原地的話,他的哼哈二將肯定也是會在他身邊守護,那麼自己這方就會缺少兩大戰力。 但是跟了上去的話,他又有點害怕成為被攻擊的目標,雖然他很想吸收那棵巨樹身上的劫數之力來解封他期盼已久的斗戰之法,但是萬一一個倒霉被人直接干掉,那可就玩笑大了。 張遂在心中糾結的時候,也被眾人簇擁著一起向著巨樹靠近,最終張遂心中一嘆:“看來想苟住一點風險都不冒,也有點太不現實了。管不了那麼多了,大不了拼一把,運氣好直接起飛,運氣不好就讓大雄帶著跑路吧!” 于是張遂低聲對身旁的方雄道:“等下放機靈一點,不要沖的太靠前,多多看護下我,你知道你家二爺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 方雄聞言連連點頭,一旁抱著劍的高守只是瞟了他一眼,沒有什麼表情。 走在前方的杜威也听到了張遂對方雄說的話,回頭笑著對張遂道:“張兄,你沒有什麼戰力就在一旁看看熱鬧就行,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們。”說著拿眼示意了一下那群道人和那群吃瓜群眾。 張遂聞言心里才稍稍放松了一點。 眼見的幾方人馬就要觸踫在一起,那祭台之上瞳神教首領突然高聲道:“東華派的英德道人,南離教的道友,我知道各位來此是為了這株瞳神。 但這株瞳神是我教第三十六位上尊護法,馬上就要褪去凡軀回歸本教。若是諸位給我們瞳神教一個面子,我可以將瞳神的凡蛻留給諸位,並贈給各方五件靈寶,諸位覺得如何?” 至于張遂他們那群人,則沒有被那瞳神教首領看在眼里,提都沒有提一句。 那位被稱為英德道人的正是那群道人里面的領頭者,只見他面容古樸,長須垂胸,一頭花白的頭發用一根枯木道簪束起。 那英德道人面無表情,聲音凜冽:“這天地大變,你們這群牛鬼蛇神就出來冒頭,不思自己身為人族,卻去侍奉那些上古妖神,愧對自己的血脈! 你們以為這樣就真的能夠獲得他賜給你們的力量和壽元嗎?你們只不過是他的養分而已,若是早早回頭還有的救,一旦沉迷其中,將萬劫不復! 至于這尊即將褪化的妖神,今日我等必將其斬于劍下!” 那群吃瓜群眾之中也有一個聲音響起:“你個仙人板板,我們要的可不是那玩意兒褪下來的垃圾,那里面的力量估計都十去其九了,如果把那玩意兒整個的給我包圓了送過來,我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哈哈!” 那瞳神教首領見和他們談不攏,也就沒有多言,指著下方的幾方人馬揮了揮手中的武器。 祭台上,只留下了兩名最為高大的樹人站在首領身旁,其他的樹人直接從祭台之上躍下,帶領瞳神教徒分為幾路攻向各方人馬。 只見那英德道人低喝一聲:“布陣!”身旁的那些道人立刻拔劍上前,瞬間布出了一種陣勢,那英德道人居中站位,手扶利劍直視那群向他們奔來的瞳神教徒。 到得近前,英德道人喝道:“九星聚陽,魁斗東出!” 陣法立變,沖過來的二三十個瞳神教徒撲了個空,直接被變幻的陣型圍在了中間。 英德道人又喝:“星華耀日,日月相生,疾!” 那群道人,陣勢再變,手中劍器疾出,內圈的瞳神教徒,瞬間倒下五六人人。 隨著英德道人的不停指揮布陣,倒下的瞳神教徒越來越多。 另一邊群吃瓜群眾那邊的戰斗方式完全不一樣,因為那群吃瓜群眾人數最多,所以過去對付他們的瞳神教徒人數也是最多的。 只見從那群吃瓜群眾中,一個身體肥胖貌似冬瓜的矮胖漢子在人群中吩咐了幾句。 人群中走出了六位身材瘦削的人,這六人,四男二女,這六人衣著極為相似,都是寬衣博袖,頭戴高冠,手中並沒有兵器,一雙手都籠在袖中。 這六人走出人群後,對望一眼,一臉嬉笑的迎向那群奔過來的瞳神教徒。 那群同神教徒大約有五六十人,在四名高大的樹人帶領下,看到這六人迎向他們奔來也不敢大意,手中武器直指這六人。 那六人來到近前,也不和瞳神教徒交鋒,各自分開,直接沖入到人群之中,籠在袖中的雙手伸了出來,那雙大袖在人群中肆意揮舞,卻沒攻擊到任何人。 那群童神教徒手中攻向那六人的武器在他們敏捷的身手之下紛紛落空。 這六人在人群中游走了一圈之後,迅速脫離人群,向那群吃瓜群眾疾馳而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瞳神教徒。 一旁的張遂等人其實也在暗暗觀察著那兩方人馬的交鋒情況。 那道人一方的情況在張遂的意料之中,畢竟那群道人看起來就是逼格十足,如果沒有不凡之處,肯定也擺不出那樣的姿態。 至于那群吃瓜群眾中六人的出手情況,張遂就有點看不懂了。 感情就在那瞳神教徒人群中晃悠了一圈就回去了,這有什麼意義? 那群瞳神教徒正在互相打量,見真的沒有人受傷,也是有點不明所以。 那吃瓜群眾中的胖子對著那群瞳神教徒呵呵笑道:“諸位,是不是忘了我們是什麼人吶?” 那祭台之上黑龍教的首領也是時刻在關注著這幾方戰場,听到那胖子的話,心里一咯 ,暗道:“不好!” 那胖子臉上笑容一收,厲聲叫道:“你個仙人板板,我們可是無物不焚的南離教!!!” 只見那六人雙手合于胸間,施展出一陣繁雜的手印,齊聲喝道:“火起!!!” 話音剛落,只見那群向他們沖來的瞳神教徒,突然周身冒出一股青色火焰。 把青色火焰瞬間蔓延全身,瞳神教徒。一個個都慘叫起來,那些普通的教徒直接撲倒在地滿地打滾,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但毫無作用。 只有那些變成樹人的幾個教徒頭目,身上散發出一股綠光抵擋著那可怕的青色火焰,但那青色火焰感覺越燒越旺,那綠光眼看著抵擋不了多久。 那瞳神教頭領站在高台上手中緊握著那把奇異的武器,大吼一聲,將那武器插在祭壇之上,手上迅速施法,口中連聲念誦各種祭詞。 只見跪伏在巨樹周圍的一部分黑衣教徒身體迅速干枯,張遂眼中那些教徒的身體里涌出一股奇怪的綠光,那綠光仿佛是劫數之力和清靈之力混合而成,一起涌向高台上的那名瞳神教頭領。 隨著那瞳神教頭領的一陣施法,匯入他體內的綠光,又紛紛涌出直奔那些被困在那些道人包圍之中的瞳神教徒體內。 有一部分涌向了僅剩下幾個身上還燃燒著青色火焰的樹人體內。 至于那些身上著火的普通教徒,此時已經在短短時間之內已經燃燒的面目全非,青色火焰還在繼續燃燒著,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看樣子是被那南離教的人一波全干掉了。 沒想到這群吃瓜群眾看起來嘻嘻哈哈,但動起手來真是辣手無情。 張遂心里暗暗道:“以後還是離這些玩火的人遠點兒,想到還可以施法延遲燃燒,這完全就是定時炸彈啊。” 至于奔向張遂他們的那群瞳神教徒,領頭的還是張遂他們的老熟人。也就是那個抓走變異青衣衛的黑衣小頭領。 本來那黑衣小頭領帶著幾個高大的樹人和一群瞳神教徒,在面具下正一臉獰笑的向著張遂他們這邊奔來。 結果沒想到那兩方人馬這麼快就決出了勝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繼續過來找張遂他們的麻煩,還是應該回去支援另外兩方。 在離張遂他們還有百來步的地方停住,一時進退唯谷。 第五十九章 道人劍斬瞳神徒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正在那黑衣小頭領不知該如何處理時。 祭台上黑詠痰耐妨煜蛘獗嘰蠛紉簧“不用管其他兩方,你們先把這伙人拿下,瞳神的祭品還有點不夠!” 那黑衣小頭領聞言也不再遲疑,向身旁那兩個高大的樹人低聲說了兩句,指了指張遂身邊的方雄。 那兩個樹人看了看方雄,又看了看站在最前方的曹剛等人,尤其是曹剛那驚人的體型,比起兩個樹人來也不遑多讓。 那兩個高大的樹人問了問黑衣小頭領,黑衣小頭領只是搖了搖頭。 程棣等青衣衛緊張的抽出了武器,杜威回頭對他們笑著道:“這些人交給曹剛就可以了,你們等有機會去救那些同伴就行,機會應該很快就會有了。” 程棣等人緊張的點點頭。 至于張遂和他的哼哈二將,杜威倒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張遂的安全問題應該不大,畢竟身邊有兩個高手守衛著。 杜威和曹剛說了兩句,曹剛點點頭,一把拔出了背後的那根粗大鐵棍。 對面那個黑衣人小頭領估計看見鐵棍都有點犯怵了,立馬退後幾步給兩個樹人騰出了空間。 曹剛的鼻孔中慢慢的噴出一陣陣熱氣,就和一頭要發狂的公牛一般,狂吼一聲,倒拖著他的鐵棍,低著頭,牛角向前,就沖向了那群黑衣人。 杜威和秦夜倒是一臉笑盈盈的站在張遂他們身邊,看著沖過去的曹剛也不在意。看來對曹剛的實力極有信心。 事實也的確如此,那兩個信心十足的高大樹人本來沒怎麼將曹剛放在眼里。 他們被瞳神的力量灌輸,身體已經全部異化,可謂堅不可摧,而且力大無窮,雖然說曹剛的體型看著龐大,但是他們也有信心和他掰扯掰扯,更何況他們兩個對戰曹剛一個更是有優勢。 看著曹剛低頭向他們沖來,兩個高大的樹人舉起手中的武器,直接奔著曹剛的牛頭而去,似乎想一刀斬掉他的牛頭。 曹剛沖過去的時候一路煙塵四起,看起來聲勢極為駭人。 轉眼兩方相交,那兩個高大樹人的武器斬向曹剛的頭顱。 曹剛稍稍調整自己頭部的姿勢,那兩把斬向他脖頸的武器就落在了他的牛角之上。 相擊之處發出兩聲金鐵交踫的巨響。那兩個樹人的武器反彈開來。 那曹剛的牛角堅若精鋼,那兩把武器斬在上面,除了發出兩聲巨響之外,一點作用都沒有,連曹剛向他們沖來的腳步都沒有阻止半步。 那兩個樹人大吃一驚,握緊手中的武器退向兩旁。 曹剛毫無阻礙的沖進了瞳神教徒的人群之中,腳步不停,低著頭向前莽去。 凡是阻擋在曹剛前進的方向上的瞳神教徒,只要是躲閃不及的,無不被他那高大的身軀撞的東倒西歪。 直到曹剛感覺眼前一空,才急忙停住沖鋒的姿態,回過神來。 那群瞳神教徒由于對兩個高大的樹人過于有信心,都沒有什麼防備,結果被曹剛一記凶猛的沖鋒直接倒下了近半的人。 張遂望著曹剛那彪悍的身姿,終于有點明白杜威所說煉體之人的強悍之處了。 那曹剛根本就沒有使用任何招式,只是靠著強悍的身體一陣猛沖就干掉了對面差不多一半的人,這煉體之術還是很有搞頭啊。 一旁的方雄看的也是兩眼發光,倒是一旁的高守撇了撇嘴,估計是有點看不上他們這種粗獷的戰斗方式。 那曹剛回過頭來緊緊盯著那兩個高大的樹人,這次倒沒有再來一個野牛沖鋒,而是握緊手中粗大的鐵棍,再次一聲狂吼,揮舞著鐵棍,直接砸向了那兩個樹人。 那些普通的瞳神教徒。被曹剛的兩聲大吼已經搞得有點心驚膽戰了。 見到曹剛這次揮舞著和他們大腿差不多粗的鐵棍沖了過來,一個個紛紛向四周朝散開,只留兩個高大的樹人站在當場,雙手持武器緊緊盯著沖過來的曹剛。 那個黑衣人的小頭目,這次逃得遠遠的,心里一陣咒罵。 上次那個黑小子手提混鐵棍已經給他砸出了心理陰影,這次來了一個大個子,又是用著一根更粗的鐵棍,看來這次出門自己和鐵棍犯沖啊。 那曹剛已經揮舞著鐵棍和兩個高大的樹人戰在了一起,到底是有著傳承的異人家族,那曹剛看著憨厚笨拙的樣子,但所使的棍法那是相當的有章法。 連張遂這個門外漢都可以看得出來,比方雄那小子跟著老路學的那套要強太多了。 看來私底下還是要讓方雄向那個大個子曹剛多討教討教才行,但想一想曹剛那口讓人牙酸的說話方式,估計讓方雄向他討教的話,方雄會瘋掉吧? 張遂有點同情的瞟了一眼正看得滿眼冒光的方雄。 那兩個高大的樹人比之前和方雄交手的那兩個要強太多,雖然曹剛具有身體優勢和力量優勢,但是一旦他們適應了曹剛的戰斗方式之後,兩個人在配合之下和曹剛還是斗得有來有回,一時也不落下風。 另外兩個戰場之上情況卻有所不同。本來那道人一方和那群吃瓜群眾在第一波戰斗之中已經佔盡了優勢,但是隨著那瞳神教頭領的施法之後,那些樹人和普通的瞳神教徒的力量都陡增。 那道人一方現在面對著四名得到增強的樹人和十多個得到增強的普通瞳神教徒。得到增強之後,那些普通瞳神教徒仿佛不知疼痛,不知畏懼,式式爭先招招舍命。 再加上那些增強的樹人突然變得刀槍不入,那些道人的長劍,無論是劈砍還是擊刺在他們身上,他們都恍若不覺。 突然的變故,讓那些年輕的道人都有點措手不及,陣勢也都開始散亂。 很快就有道人開始受傷,那些瞳神教徒見狀更是瘋狂的攻擊起來。 一旦陣勢開始散亂,那些道人的優勢就開始慢慢消失,而那些瞳神教徒的人數優勢就開始顯現出來。 一直在陣中居中指揮,沒有動手的英德道人見狀,嘆了口氣,心中暗道:“到底還是太年輕,缺少歷練啊!” 眼見形勢越來越不好,有些道人甚至已經開始出現畏懼情緒。 英德道人再也沒有旁觀,而是厲喝一聲:“排除雜念,凝神靜氣,近為三才,以守為攻!” 那些道人聞言都是一激靈,本已散亂的陣勢,立馬隨著英德道人的提醒,就近三人組成三才陣,陣與陣之間互為崎角,化為三才大陣。 這三才陣法陣勢最為簡單,但是也最擅防守。一時之間道人們無論情緒還是陣勢都穩定了下來。 雖無攻勢,但再也沒有損失。 只見那英德道人輕喝一聲,右手劍指向上一引,背上長劍立即脫鞘而出,一道寒光閃過,一名將要擊散一個小三才陣的高大樹人,手中武器連同整個上半身突然斷裂開來,切口之處,平滑如鏡。 英德道人頭頂開始散發著淡淡的霧氣,又是一聲輕叱,手中劍指一揮,直指幾名正在圍攻一名落單道人的瞳神教徒,又是一道光華閃過,那幾名瞳神教徒突然身體抖動,然後撲倒在地。 剩下的幾名高大的樹人見狀,直接放棄了攻擊那些道人,轉身就向英德道人圍來。 英德道人面不改色,再次劍指一揮,只是這次那飛劍的速度卻已不復剛才迅捷,一名個子稍矮的樹人反應極為靈敏,在那飛劍臨身之際,直接揮出自己粗壯的左臂擋在身前,右手武器也同時攻出。 那飛劍已不復剛才兩波的犀利,直直斬擊在那樹人的左臂之上,卻沒有直接將那粗壯的左臂斬斷,而是被那樹人的左臂緊緊卡住,樹人右手的長劍也斬在了那把長劍的劍鋒之上,發出一聲刺耳的金鐵之聲。 那英德道人此時頭頂的霧氣更加濃郁,那樹人一劍斬在他的飛劍之上時,英德道人臉色微微一白,手中劍指變手印,口中輕念道咒,厲喝一聲:“疾!” 只見那卡在樹人左臂中的飛劍一陣輕顫,猛的加快速度將那樹人左臂斬斷,順帶著斬下了他半個頭顱。 然後那英德道人右手手掌一張,虛抓向那空中飛劍。只听嗖的一聲,飛劍入手。 只是那飛劍入手之後還在輕輕顫抖,似乎在發出陣陣悲鳴。 英德道人見此,左手自衣袖之中取出一道黃色符紙,將那符紙貼住長劍,從劍鍔至劍鋒一劃而過,手中符紙變為灰燼,顫抖的劍身才慢慢平復起來。 剩下兩名接近的樹人互相對視一眼。分開兩邊攻向英德道人。 此時英德道人沒有再使出飛劍之術,而是長劍在手,一個矮身,一劍刺向了他左邊那個高他差不多一半樹人的右腿。 那樹人動作敏捷,一個跨步躲開了長劍的刺擊,但沒想到英德道人刺他右腿是假,只見他一個閃身就來到了樹人背後,回首一劍刺入了樹人後腦,劍尖從那樹人的額頭穿刺而出,直接刺碎了他額前的那顆豎眼。 那樹人額前的那個豎眼之中,猛地爆發出一陣綠光,然後綠光消散在空氣之中,樹人也隨之倒地,整個頭部都破碎開來。 最後一名樹人也來到近前,趁著英德道人回身之時一劍斬向他的胸間。 英德道人眼見兵刃臨身,卻是毫不慌張,直接一個後仰鐵板橋,躲過襲向胸間的兵刃,待兵刃過後,腰桿一挺,直接貼在了樹人身前,左手不知什麼時候掏出了一張符紙,一掌將符紙按在了樹人的胸腹之間,口中厲喝一聲:“敕令!” 那符紙瞬間粉碎,道人手掌之處一聲雷鳴,那高大的樹人被擊退兩丈有余,渾身顫抖,頃刻之間裂紋從符紙之處開始向全身蔓延,轉眼之間便碎了一地。 而此時的英德道人,頭頂已經像蒸籠一樣,白氣升騰。 周圍的那群道人,見威脅最大的四個高大樹人頃刻之間就倒在英德道人劍下,一時情緒振奮。 剩下那些瞳神教徒。雖然也得到了增強,個個悍不畏死,但神智似乎都受到了影響,那些道人在軍心穩定之後,很快通過互相配合,將那些逐漸喪失理智瞳神教徒一個個斬于劍下。 等圍攻那些道人的瞳神教徒都被消滅之後,那些道人都來到了英德道人身邊,向英德道人行了一禮。 英德道人點了點頭,示意那些受傷的道人去一旁包扎傷口。自己則轉身看向了那群吃瓜群眾的方向。 第六十章 葫蘆飛蟲滅樹人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吃瓜群眾那邊,此時只剩下了四個高大的樹人,其他普通的瞳神教徒早就倒在了那六人的青色火焰之中。 但這四個高大的樹人似乎獲得的力量比其他的樹人要多得多,雖然身上青色的火焰還沒有熄滅,似乎對他們卻沒有什麼影響,但是讓他們看起來卻也更加的駭人。 那四個樹人渾身攜帶著青色火焰,直接沖進了吃瓜群眾的人群之中,手中那長長的兵器一陣橫掃,吃瓜群眾叫罵連天,四處閃避,倒不是怕了他們的武器,而是那四個樹人身上的青色火焰此時卻對他們自己產生了威脅。 那個胖子連聲怒罵:“你個仙人板板,讓你們放火燒人,沒讓你們放火自焚啊!快想想辦法!” 那六人中一個身體嬌小的女子回罵道:“你這個矮冬瓜,放火的時候你叫好,現在他們以自身為引,燃燒天地靈力,老娘可沒有什麼辦法,你讓放的火,你自己滅去吧!” 說著一群人遠遠躲開,到一邊看熱鬧。 那胖子聞言有點無語,再看看躲在在一邊看熱鬧的一群同伴,更是感到一陣牙疼。 沒有人願意上前,那胖子一邊罵罵咧咧的躲閃著那幾個樹人的攻擊,一邊解下腰間一個巴掌大的酒葫蘆。 高聲道:“我可把話說在前面了,我這葫蘆一開,等下東西到手的時候可得讓我先選才行,不然我虧大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發出整齊的一聲:“吁。。。” 那胖子見狀,口里罵了聲仙人板板,擰開了手中的葫蘆塞。 只听一陣嗡嗡聲傳出,只見從那胖子手中的葫蘆口里飄出了一陣金黃色的煙霧,仔細一看,那哪是什麼煙霧啊,分明就是一些只有粟米大小的飛蟲,那些飛蟲聚合在一起,要不是那嗡嗡聲听得人心煩意亂,看起來就像是一團金黃色的煙霧。 那些飛蟲剛一出現,本來還想追擊吃瓜群眾的四個樹人突然立在當場,看了一眼那些飛蟲,二話不說轉頭就跑。 那些飛蟲速度極快,很快就追上了落後的一個樹人,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啃噬聲之後,那樹人的整個頭部都消失無蹤,還散發著綠光的豎眼,剛爆發出一陣綠光,就被那群飛蟲吞噬的干干淨淨。 那名樹人的頭顱被啃噬干淨之後,飛蟲的數量似乎增多了不少,接著就向下一個樹人飛去。 剩下三個高大的樹人一個都沒有跑掉,最後一個,離那祭台也只有一二十步的時候,頭顱被啃得干干淨淨。 那飛蟲的數量此時已經是剛從葫蘆里出來時候的兩三倍左右了。 臨近祭台的時候,那群飛蟲似乎還想繼續向那棵巨樹飛去,結果遠處的胖子不知道施了什麼法術,拿出腰間另一個更大的葫蘆對準那群飛蟲,口里唧唧咕咕發出一陣奇異的聲響。 那群飛蟲在祭台之下轉了一圈,最後不甘的飛向了胖子手中的那個大葫蘆,轉眼消失不見。 那胖子口中抱怨著:“仙人板板喲,這麼多怎麼養的活?”臉上卻又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笑容。 那群吃瓜群眾這時候又圍了上來,有幾個還想向他討要一些那飛蟲。 那胖子直接來了一個掃堂腿,圍上來的人都被逼開。口中罵罵咧咧的道:“出力的時候一個個躲得遠遠的,見到有好處一個個湊上來,你個仙人板板,哪有那麼好的事喲!” 此時整個幽離之地還在戰斗的,就只剩張遂他們一處了。 只見那曹剛手握大鐵棍,鼻孔里冒著熱氣,正以一敵二,斗戰正酣,那兩個樹人剛開始還能夠和斗個他平分秋色,但隨著曹剛的力道越來越大,似乎沒有上限一般的增長著,那兩個樹人也漸漸有點扛不住了。 外圍的那個黑衣人小頭目,一直都在觀察著周圍各方的戰斗情況。 眼見去攻擊那群道人和那群吃瓜群眾的瞳神教徒及樹人一個個都被消滅掉,自己眼前情況也越來越不妙。 這黑衣人也不去管其他黑衣人的死活,自己不動聲色的慢慢向著祭台的方向退去。 杜威也見到另外兩方的戰斗已經結束,知道已經快要進入關鍵時期了。于是高聲對著曹剛叫道:“曹剛,別玩兒了,速戰速決,還有事呢!” 那曹剛聞言,再次發出一聲怒吼,張遂離的這麼遠,也感覺有點頭暈目眩。 張遂在心中暗暗吐槽道:“這煉體之人怎麼都是這副德性,大雄出手的時候愛丟武器,這曹剛只要發飆就要怒吼一聲,是想先嚇唬嚇唬敵人嗎?” 其他幾方的人听到曹剛這聲怒吼,也都轉過頭來看向這邊。 只見曹剛在那聲怒吼之後,體型本就驚人的他再一次暴漲了近三分之一,本來那兩顆高大的樹人和他體型相當,這一下又成了兩個弟弟。 此時的曹剛,手中那根鐵棍。對他來說就像是一根小玩具一般,隨手一揮,就將其中一個樹人擊出了五丈開外,還沒落下就碎了一地。 另一名樹人見識不妙,轉身想逃,結果被曹剛幾步追上,大手直接捏住他的頭顱, 嚓一聲頭顱直接碎裂,只見掌心一陣綠光冒出,曹剛將手掌放到面前,深吸一口,那綠光直接被他兩個冒著熱氣的鼻孔吸了進入,隨後曹剛連續打了五六個響亮的噴嚏。 曹剛甩了甩手上那頭顱留下的殘片,眼神迷離的向杜威等人走來,那模樣就像喝了酒一般。 隨著他一步步向杜威他們靠近,他的體型也慢慢恢復到最初見到他時的樣子,只是滿臉的迷離,仍然讓他看起來有點憨頭憨腦。 杜威有點無語,走上前去,在曹剛耳邊低吼一聲,在張遂他們听來仿佛一只猛虎走上山崗宣誓地盤一般發出一聲虎嘯。 那曹剛听到這聲虎嘯,猛得一哆嗦,立刻清醒了過來。 看清了身旁的杜威,撓著頭有點不好意思道:“實。。。實。。實在忍。。忍不住,太太。。。太。。。太香了!” 杜威嚴肅道:“你若再沉迷這種直接吸納靈力的方式,你的口吃之癥可能會越來越嚴重!” 曹剛晃著腦袋低聲道:“知。。。知。。。知知道了!” 杜威搖搖頭,也不再理他。 剩下那些瞳神教徒。早就在曹剛擊碎第一個樹人是逃回的祭台之下。 那邊的道人和吃瓜群眾看到張遂這方本來沒有太過在意,結果剛才曹剛的出手,卻讓他們吃了一驚。 那個胖子打量著曹剛和杜威等人,突然開口道:“那邊的幾個兄弟,你們是想救那幾個被捉的同族嗎?” 杜威遙遙一拱手,溫聲道:“見過這位前輩,我們正是為了那些被捉的異化兄弟而來。” 那胖子點頭笑之道:“那不如咱們一起啊,那些瞳神教的瓜娃子腦殼都有點不清白,咱們人多勢眾,我看你們那邊還有不少普通的軍伍之人,如果等下傻兮兮沖上去,就是白白送死,過來我這邊,等哈還有個照應。” 杜威看向張遂和程棣,征詢他們的意見。 張遂覺得也可以,人多他苟在人群里安全系數大增啊。至于程棣,他能夠看出對方之中應該也有不少軍伍出身的人,對于那些人,作為軍人的程棣天生就具有好感。 見張遂和程棣都同意加入那群吃瓜群眾,于是杜威向那胖子一拱手,道:“那就要前輩多多照顧了!” 那胖子笑道:“天下人族皆一家,只要不是跪舔那些鬼東西的人,咱們能幫則幫嘛!” 張遂聞言,對那胖子好感大生。 一行人驅馬向著胖子那邊的陣營走了過去。 那胖子也向那群道人打著招呼,道:“英德老道,不如咱們一起?有好處也等解決了這些瓜皮了再說嘛。” 那英德道人聞言,想了想,向那胖子行了個拱手禮。轉身身對那群道人說了幾句,帶著那群道人也向著胖子他們的所在行來。 到了近前,各人互通了姓名,原來那個胖子叫游德,和身後那群人都出自于南離教,這個教派出自西南,歷史相當悠久,在西南一塊兒名聲還挺不錯, 張遂听杜威低聲給他講解南離教的情況。因為西南那邊一塊氣候炎熱潮濕,滋生了大量的毒蟲病蚊,據說南離教最初的創始人只是一個走鄉串寨,教人以各種藥草引燃後驅除蚊蟲的郎中。 後來收了不少徒弟,在西南一帶深山老林中的深鄉土寨很有名氣,從一甲子之前開始有各種奇人異士加入,後來發展成了現在的南離教,最有名的就是用火之道。 張遂身旁的方雄,自從听了那胖子自報家門之後,嘴里一直在低聲嘀咕著什麼。 方雄突然冒出了一句話:“上天無路,放火有德?” 那胖子游德一听,立馬睜大了眼楮看向方雄,口里驚奇的問道:“你個瓜娃子怎麼知道這句話?” 方雄撓了撓頭,道:“這是我師傅和我閑聊的時候說過的,他說有個缺德的胖子總喜歡放火,不會就是你吧?” 游德听了臉都黑了,周圍的吃瓜群眾都呵呵笑了起來。 游德黑著臉問道:“你師傅叫什麼?” 方雄老老實實的道:“我師傅叫路善。” 吃瓜群眾傳出了一陣驚呼聲:“心善路瘸子!!!” 接著又傳來一聲女子的笑聲:“缺德游放火!!!” 游德的臉徹底成了鍋底,破口罵了聲:“一群瓜皮!” 第六十一章 化形在際祭品出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吃瓜群眾中走出了五六個人,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完好無損的,要麼瞎了只眼,要麼斷了只腿,要麼缺了條胳膊。 只能上前圍住方雄上下打量嘴里,嘖嘖稱奇。 其中一個斷了半條手臂的大漢,摸著下巴道:“你是路瘸子的徒弟?他那家伙能教出你這種徒弟?” 方雄聞言也只是撓了撓頭。 那漢子道:“是路瘸子讓你來這的?” 方雄老老實實的:“我是陪我家二爺過來的。”說完還指了指張遂。 張遂見那幾個天殘地缺向他望了過來,笑著向他們拱了拱手。 那幾個天殘地缺打量了一番張遂,一個獨眼的漢子嘀咕道:“又是一個沒事干的公子哥,跑這來送死嗎?” 還是滿臉笑意的張遂聞言,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張遂里暗暗吐槽道:“這些家伙說話都是這麼直接的嗎?出來跑江湖,一點面子都不給,句句直戳心窩子啊!” 其他幾個天殘地缺也是點頭贊同這大漢的話,也不理會張遂,紛紛對著方雄品頭論足。 而此時的程棣卻是心急如焚,見眾人都聚在一起,只是在閑聊,根本就沒有怎麼關注那些被捉的青衣衛和那些行為越發詭異的瞳神教徒。 程棣實在忍不住了,來到那南離教的游德身邊,施了一禮,道︰“游前輩,在下的那些兄弟都還在瞳神教徒的控制之中,恐怕會有危險,還請游前輩伸出援手,昆州青衣府將感激不盡。” 游德笑著對程棣道:“程統領莫慌,我們對這些瞳神教的家伙了解的很,他們的祭祀和別的邪教很有不同,他們不會動手殺那些祭品,那些是送給這株巨樹的祭品,只有那巨樹需要的時候它自己會動手,但是恐怕它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正說著,只見天空之中那些雷霆閃電的數量突然大增,映照的整個幽離之地恍若白晝。 那祭台之上的瞳神教首領,見圍攻各方的瞳神教徒都已被消滅,但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在那里吟唱著祭詞,手中的武器似乎雜亂,又似乎有章法的在那里不停舞動,在張遂看來完全就像一個跳大神兒的。 只見那個巨樹茂盛的樹冠已經被那閃電劈落了三分之一左右,那些斷裂的樹枝還未落地都變得粉碎化為點點綠光,又被那巨樹重新吸收過去。 地上那些已經死去的瞳神教徒的尸體之中,也升騰起一團團綠光,向那棵巨樹匯聚而去,那綠光一旦離開尸體之後,那些瞳神教徒在眾人眼中頃刻之間化為灰燼。 這些跪伏在巨樹周圍吟唱祭拜的瞳神教徒,眼看著那些綠光被迅速吸收,一個個神志狂亂,眼神迷離,更加瘋狂的祭拜起來。 在張遂的眼中,清晰的看到那棵巨樹身上射出無數條綠色的光線,連接上那些正在祭拜的瘋狂的瞳神教徒。 很快,一個個祭拜的瞳神教徒身體上方,突然出現一雙散發著綠光的眼楮,那眼楮之中的神情居然滿含慈悲之意。 張遂心中猛然想起,他家張床頂上的那幅圖案,那幅圖案之中勾勒出的眼楮和這時看到的那些讓人雞皮疙瘩直起的眼楮極為相似。 那些瞳神教徒看到自己頭頂上的那雙眼楮,神情更是狂熱,口中的祭詞已經變成了意義不明的嘶吼聲。 一個個瞳神教徒身體僵硬的從地上起身,慢慢走向那個正被閃電肆虐的巨樹,第一個觸踫到巨樹的瞳神教徒瞬間灰飛煙滅。 但這種情景不光沒有阻止其他同行教徒的腳步,反而讓他們的神情變得更加不可理喻。 巨樹的巨目下方出現了一扇散發著光亮的門戶,那些瞳神教徒,爭先恐後的向著那扇散發著光芒的門戶爬去,不斷有人在這個過程中灰飛煙滅,但是沒有一個退縮。 張遂看到這個情景,只覺得遍體生寒。 那些正在閑聊的吃瓜群眾,還有那些群道士也都沒了聲音,只是默默的看著那些瞳神教徒一個個灰飛煙滅。 英德道人嘆道:“這種妖神怎能不除?普通人族根本就經受不住力量和長生的誘惑,但到頭來卻是淪為傀儡和養分的下場。” 杜威也是道:“天地大變,這些妖神獸神有幾分天道氣運加持,變強的速度是普通人族難以企及的,人族容易受此誘惑,這也是天性使然,不可能完全斷絕的。” 英德道人聞言又嘆了口氣。 一旁的游德道:“管那麼多干嘛?只要力所能及,干掉一個是一個,實在是沒辦法,還有高個子在前面頂著呢!這心操的也太遠了。” 張遂對于游德的話倒是深表贊同,力量不足之時,盡力而為就行,非要充大頭,明知事不可為,還要硬上,反正他張遂是做不到的,他可沒有那種為了天下人犧牲自己的覺悟。 眼見著那群瞳神教徒一個個要麼灰飛煙滅,要麼進入到那扇光門之後無影無蹤。 巨樹附近也就只有祭台上的幾個瞳神教徒首領,以及看守這一群祭品的瞳神教徒,其他的瞳神教徒都已經沒有了蹤跡。 那棵巨樹此時已經在雷霆閃電的攻擊之下,枝葉基本已都斷裂脫落,化為綠光被主干吸收,剩下一根主干屹立在原地,承受著雷霆閃電的肆虐。而那主干也逐漸有著一道道清晰的裂紋存在。 而那巨樹的巨目里面的綠光越來越充盈,情緒也越來越豐富。 在張遂看來,如果說剛開始那雙巨目睜開之時,里面的情緒是木然呆滯的,現在的這雙眼楮就越來越有神采和智慧了。 那祭台之上的瞳神教首領見狀,知道時機已經漸漸成熟,于是手中結出手印,口中念念有詞,一指下方那些作為祭品的俘虜,這些俘虜身上的貼著的符咒猛然發出一陣強光。 把強光將那些俘虜映照的通透無比,那些俘虜只感到自己的思維和情緒好像被放大了十多倍一樣,是身體被那群瞳神教徒制住,無法動彈。 遠處的眾人見此,知道那棵巨樹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立馬做出各種準備。 程棣看著那些身上散發出強光的青衣衛兄弟,更是心如火焚。 那瞳神教頭領一揮手,那群瞳神教徒押著俘虜就向那棵光禿禿的樹干走去。 程棣大急,翻身上馬就要沖過去,結果馬匹還沒有走上兩步,就被那個斷了一條胳膊的漢子一把按住馬頭,馬匹掙扎了幾下,卻沒有掙脫開來。 程棣急的雙目赤紅,短弩在手,就要指向那個漢子。 那游德連忙上去安撫道:“程統領莫急,看我們兄弟的手段!” 正說著,從吃瓜群眾之中走出三名高瘦的漢子,這三人體格精壯,但兩條胳膊卻比常人的要粗壯許多。這三人背負長弓,那弓有半人多高,壺中長箭也是奇異的紅色。 游德指了指那些正壓著俘虜向巨樹靠近了瞳神教徒。 那三人點了點頭,解下長弓抽出羽箭。 游德對英德道人和杜威道:“各位,此刻時機正好,再等下去估計就有點麻煩了,動手吧!” 英德道人和杜威聞言點點頭。那群吃瓜群眾此時也都嚴肅了起來。 杜威對張遂和程棣道:“你們和那些普通的青衣衛就在此地等候吧,那邊我們去解決就行。” 張遂連連點頭,程棣還是心有不甘,但想想自己和那些人的差距,最終長嘆一聲,收攏青衣衛的士兵聚在一處。 張遂想了想,對方雄和高守道:“你們留一人在身邊護衛我就可以,另一人也去幫幫忙吧。” 高守瞥了一眼身旁躍躍欲試的方雄,淡聲道:“我留下。” 方雄連連點頭,張遂還是有點不放心他,叮囑道:“小心點,別沖在最前面,有事兒就過來我這邊。”後面那句“一起跑路”張遂沒有說出口。 方雄連連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听見耳去。 游德低喝一聲:“動手!” 那三個手持長弓的毫不猶豫彎弓射箭。 三只赤紅的長箭瞬間劃過長空,插入三名壓著俘虜走向巨樹的瞳神教徒頭顱,那三名瞳神教徒撲倒在地,頭顱上的赤色長箭瞬間爆燃起來。 祭台上的瞳神教首領。回頭看向正向這邊奔來的游德一群人,咬牙切齒的道:“你們這群家伙,本來不想和你們拼個你死我活,居然你們如此不知死活,那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們瞳神教的厲害!” 說完又對那群押著俘虜的瞳神教徒厲喝道:“速速將祭品送過去!瞳神還等著他們補充靈智,就算抵擋不住,在死之前也要將他們送到瞳神面前!” 那群押著俘虜的瞳神教徒聞言,沒有絲毫猶豫,就算一只只長箭不停的射殺他們其中的人,但仍然一步步帶著那群俘虜向那棵巨樹靠近。 那個瞳神教首領懷中掏出一把東西,貌似一顆顆樹種,只見他揮手一揚,將那把樹種灑向正在奔過來的眾人。 那些樹種在空中下落之時,那個巨樹的雙目之中射出一道道的綠光,等那種子落地之時,變成了一個個身高近丈的各種人形或獸形的怪物。阻擋在由德等人面前。 遠處的張遂見狀瞪大了眼楮,心里暗道:“撒豆成兵?!” 此時那棵巨樹已經在雷霆了攻擊之下逐漸碎裂,但那些碎裂的殘片也都化為綠光,逐步向那可一雙巨目匯聚,那雙巨目的之中的情緒越來越人性化,雷霆不停的攻擊讓那巨目眼神之中流露出痛苦之色。 那群俘虜越來越靠近巨樹,雖然三兄弟箭術超群,可以說箭無虛發。 但瞳神教徒的人數還是太多,再加上游德一行被那些種子變化的怪物糾纏住,眼看著那群沒有抵抗之力的俘虜就要被瞳神教徒押著靠近巨樹樹。 張遂身邊的程棣實在是按捺不住,抽出手中武器低聲對身邊的青衣衛喝道:“兄弟在前,即將受難,可願隨我上前殺敵?” 周圍的青衣衛抽出手中兵刃,齊聲喝道:“戰!戰!戰!” 程棣轉頭對張遂道︰“公子你自己多加小心!” 說完也不等張遂回復,手中長劍一指那群押送著青衣衛俘虜的瞳神教徒,厲喝一聲:“隨我殺!” 一馬當先領著身後的青衣衛殺向那群瞳神教徒。 張遂見此暗嘆一聲,對身邊唯一留下的高守道:“我們也隨程統領一起吧,不能真的只做一個看客。” 說完摸向腰間,想拔出長劍在手壯壯膽,在摸了一個空,這才想起長劍被他丟給了方雄,此時還在方雄腰間掛著呢。 一時之間有點尷尬。 高守見此催馬上前幾步,手中長劍在地上挑起一把瞳神教徒留下的長刀,扔給了張遂。 張遂見長刀向他飛來,手忙腳亂得接住,握緊刀柄,咬牙道了一聲:“上!”催馬向著青衣衛的方向奔去。 一旁的高守嘴角微翹,仿佛笑了一下,也催馬緊隨其後。 第六十二章 瞳神首領顯真身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程棣等青衣衛的加入,對戰局其實沒有多大的作用。 雖然那些押解著俘虜的瞳神教徒,在面對那三人的長箭時表現的很是不堪,但程棣等人和他們交上手的時候才發現這些人很是強悍。 對方只是分出了十來人,面對他們一群沖過來的青衣衛就應付的綽綽有余,甚至接連擊傷了好幾個沖過來的青衣衛。 此時程棣才明白為什麼游德等人讓他們不要輕易出手,就他們這身手沖過來,如果不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估計很快就會被對方全滅掉。 還好張遂帶著高手緊隨其後跟著過來,見到程棣等人接連受傷,張遂也很是心急,馬上吩咐高守道︰“高手兄快快出手,幫幫陳統領他們,我這邊暫時不用管我。” 高手看看四周,見沒有什麼人威脅到張遂的安全,也是點點頭,縱馬上前,來到青衣衛他們交手之處,直接騰空而起,人在空中長劍出手。 等落地之時,已有三名瞳神教徒。撲倒在地,生死不知。 青衣衛精神一振,立馬利用騎馬的優勢散開陣型,手中短弩,互相配合接連擊倒幾個瞳神教徒。 而高守則殺入瞳神教徒的人群中,閑庭信步之間,手起劍落,一個個瞳神教徒。倒在他的利劍之下,中劍者基本都是額頭中劍,一劍貫穿頭顱,只留一線傷口,人雖亡,出血卻不多。 再加上那三名弓箭手在遠處弦響不斷,一個個瞳神教徒都是中箭立燃燒。 很快壓解著俘虜的瞳神教徒就被消滅的所剩無幾,程棣等人沖過去,幾劍斬斷捆著俘虜的繩索。 但那些俘虜不知道是中了什麼手段,一個個神情木然,毫無表情,也不說話,只是呆呆的任由他們解除身上的束縛。 程棣等青衣衛呼喚那些被俘的青衣衛姓名,他們也只是呆呆的看著程棣等人也不回應。 那祭台上的瞳神教首領見那些俘虜都被解救,神情也有些焦躁,也沒有太多了行動。只是時不時抬頭看一下,那棵逐漸化一團光態巨樹,又看看昆州城的方向。 隨著那群種子變化而成的怪物,一個個被游德等人消滅。 那棵巨樹現在在雷霆之下已經完全化成了兩顆散發著刺眼綠光的巨目,那雙巨目在雷霆之下不停變換著眼中的情緒,欣喜,憤怒,悲傷,痛苦,慈悲,邪惡,種種情緒不停變換,而且變換速度越來越快。 那瞳神教首領取出兩顆拳頭大的明珠,那兩顆明珠一顆黝黑,一顆赤紅。 他將那兩顆明珠交給身旁最後的兩個樹人,道:“三十六上尊瞳神就要蛻變,只差最後一縷浩然之力匯聚,雖然靈智有些不夠,但影響不大。你二人將這兩顆丹靈珠帶過去,不用回來了!” 那兩個高大的樹人點點頭,一人接過一顆明珠,毫不猶豫像那雙巨目奔去。 此時高守已經回到了張遂身邊,張遂緊緊握著單刀的手終于放松了下來,換了左手拿住單刀,在身上擦了擦右手的汗水。 張遂正要說話,眼角突然看到兩個樹人奔著那雙巨目而去,而程棣等人正在他們要去的路途之中。 張遂見狀大驚,立馬向程棣等人喊道︰“程統領小心!” 程棣等人正在了解那些神態不正常青衣衛的情況,完全沒有注意到向他們這邊奔來的兩個高大樹人,听到張遂的示警後抬頭一看,兩名樹人已經來到了近前。 程棣等人大驚,拉著幾名神色木然的青衣衛就要躲到一邊。 那兩名經過此地的高大樹人顯然沒有想放過他們,近丈的身高,加上一人多長的武器,一個橫掃,程棣等人都在他們的攻擊範圍之內。 兩名樹人能留到最後,那實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就算在場的那些高手,快速解決他們也不是易事,更何況程棣等人只是普通的青衣衛。 那兩個高大樹人的一記橫掃,根本就不是程棣等人能夠低檔的。 只是一瞬間,那兩個樹人的武器就直接斬斷了四個青衣衛的身體,似乎毫無阻礙。 程棣的反應倒是極快,再加上位置比較靠後,那長刃臨身的時候,他手中的長刃已經抽出擋在身前。 但絕對的實力面前,程棣手中的長刃只是阻擋了一剎那就斷裂開來,眼看就要被一刀兩斷 張遂在遠處看得目眥欲裂,他雖然和程棣打交道的時間不長,但對于程棣他是極為佩服的。 無論是程棣的性格,對人對事的態度,張遂自我感覺都是遠遠不及,如果不是手握金手指,作為一個普通人來說,說是崇拜都不為過。 其他人由于距離太遠,也都救援不及。 只見那兩個樹人的兵器斬在程棣身上的一剎那,程棣腰間猛然爆發出一陣耀眼的綠光,那綠光像極了程棣身後不遠處那雙巨目散發出來的光芒。 那兩個樹人的長劍斬在那綠光之上,猛的被彈開三步左右。 正在這時兩道寒光掠空而來,那兩名樹人的頭顱分別被一道寒光穿過,直接碎裂開來,散發出的綠光騰空而起,向那巨目匯聚而去。 但經過程棣身邊時,卻被程棣身上的那陣綠光直接截獲融入其中。 那兩顆明珠也隨著兩個樹人的倒下跌落在地,在地上滴溜溜滾了幾圈。 程棣雖然沒有被那兩劍直接斬成幾段,但是受到的沖擊卻還是非常大的,此時正跌坐在地腦子里面還是蒙的。 那兩條劍光在空中輕觸了一下,盤旋一圈,一柄飛向了英德道人,另一柄則飛向了張遂身邊的高守。 英德道人和高守對視一眼,互相頜首。 其他人則盯著還是一臉茫然坐在地上的程棣,張遂剛要上前去察看程棣的情況,只見程棣身上的綠光突然分出兩道,直奔那兩顆明珠而去。 祭台上的瞳神教首領見狀大急,直接從祭台上飛身而下,直奔那兩顆明珠而去。 結果剛跳下祭台,就被杜威等人團團圍住。 那瞳神教首領神情開始狂亂起來,口中大叫起來:“為什麼?明明離魂花和那聖力已經發揮了作用,為什麼浩然之力還不來?” 眾人見他這副模樣,有點面面相覷。 游德疑惑道:“這個瓜皮在說什麼玩意兒?” 一旁的英德道人沉吟道:“我們門派的典籍中記載,這瞳神要想蛻變最完美狀態需要幾種力量的聚合,一種是清靈之力,一種是他們口中的聖力,也就是劫數之力,還有一種極為少見,就是浩然之力,這種據說只有入了道的文人才具有,極為難得。” 那邊的張遂聞言,心里暗道:“該不是這伙瞳神教徒暗算的昆州府主董政吧?中了離魂花,又有劫數之力,就是為了得到那個什麼浩然之力,那還真有可能!” 想到此處張遂湊過去看著被圍在中間的瞳神教首領,只見那首領的神智已經完全狂亂了起來,身上更是爆出了一陣陣綠色夾雜著一些黑光的光芒。 杜威和英德道人等人見狀立馬退後了一段距離,似乎對那種光芒有些忌憚。 張遂開口問那首領道:“你等的浩然之力,是不是想從那昆州府主董政身上得到的力量?” 那瞳神教首領聞言也不回答,只是狠狠的盯著張遂。 周圍人也都看向了張遂。 張遂聳聳肩,好心的告訴他道︰“我估計你是等不來了,我已經將他治好了一半,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找還魂草將他救醒的。” 眾人聞言臉色都有點古怪,那群吃瓜群眾和那些道人都以為他是一個閑著無事闖進來的公子哥,沒想到他還有這種手段。 那瞳神教首領聞言,怪笑幾聲道:“沒想到千算萬算,最後居然壞在你這個郎中手上。” 張遂也不在意,繼續問道:“大哥,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郎中,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請問你們這里的還魂草在哪兒?只要你告訴我,我絕不為難你。” 心里卻道:“其他人為不為難你,那我就管不著了。” 那瞳神教首領卻不再理他,只見他眼中一會兒清明,一會兒狂亂。 盯著英德道人等人道:“我本想催生出一位完美的上尊瞳神,但看情況已經不可能了,不過無所謂了,瞳神的出世是你們所阻擋不了的,哈哈哈哈!”說完就狂笑起來。 張遂在一旁好心的提醒游德和英德道人等人道:“各位,我覺得對于這種反派就應該先把他按死了再說,老是這樣等著他把話說完,容易生變故啊!”張遂默默的插了一桿旗。 那瞳神教首領看向眾人身後的程棣,只見此時那兩顆明珠被程棣身上的綠光控制著懸浮在程棣的頭頂。 兩個明珠互相追逐著,在他頭上繞著圈兒,散發著陣陣黑光和紅光,那光芒也被那綠光全部吸收進去,兩顆明珠越轉越小,到最後消失不見。 那瞳神教首領狠聲道:“便宜你這小子了!” 說完,一把摘下自己臉上的面具。只見面具之下,這一張正常人的面容,只是額頭上多了一只散發著綠光的眼楮。 那英德道人見了他的面容有點吃驚,道:“怎麼會是你?” 那首領對著英德道人笑了笑,道:“為什麼就不能是我?” 英德道人沉默不語。 此時摘下面具的瞳神教首領似乎神智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不再是像剛才那副癲狂混亂的樣子。 只見那人虛抓額頭前的那顆豎眼,那豎眼發出一陣陣綠光,似乎在掙扎,但很快,那豎眼就脫離了那人的額頭,被抓在手中。 沒了豎眼的瞳神教首領長相看起來很是成熟英俊,濃眉大眼滿臉正氣,只是神情之間卻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那人將那還在掙扎的豎眼在手上顛了顛,笑著對眾人道:“這東西完全可以將人變成個傻子啊,不過體驗下當傻子的感覺還挺不錯,哈哈!” 那瞳神教首領看了一眼被仍在腳下的面具,又看了一眼那雙巨目,伸了一個懶腰,對眾人道:“各位,能有多少收獲就看你們自己的了,但我估計不會太輕松,哈哈!” 又看了眼張遂,聲音柔和的道:“小郎中,我記住你了!” 張遂聞言,看著他那輕松的神情,心里有點發毛,口中道:“大哥,我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郎中,這里這麼多高手,偏偏記住我干嘛?我和你又不熟。” 張遂心里暗暗吐槽道:“您這風格變化也太大了,前面還是一幅瞳神教派神志不清的狂熱信徒,結果面具一摘,就變成了滿臉正氣,清醒睿智的反派人士,我這腦子有點跟不上啊!” 那瞳神教首領笑著對眾人道:“各位告辭了!”說完,將手中的豎眼隨手拋向那雙巨目。 沒想到那豎眼還在空中之時一道高大的身影直直蹦起三丈多高,大手一揮,一把抓住了空中的豎眼,正是一身黑甲的方雄! 那豎眼在方雄手中劇烈掙扎,帶動著他的手臂都在不停抖動,在張遂看來,像極了帕金森晚期患者。 那瞳神教首領見狀,只是笑著道了聲︰“好小子!”便不再理會。 眾人仿佛在大腦中听到一聲嘶吼,再看那瞳神教首領,身上發出一陣三色的光芒,一聲長笑中化為無數光點,散入虛空消失不見。 一旁的英德道人,杜威以及游德等人都是松了一口氣,神情放松下來。 張遂有點不解,湊到杜威身邊問道:“這家伙之前不是沒被你們放在眼里嗎?現在面具一摘,我覺得你們對這個家伙很是忌憚啊?” 杜威苦笑道:“人家之前帶著面具是在逗我們玩呢,這人在修行界很是有名,現在不方便對你多說,反正以後見到他離他遠點就對了。” 張遂越是听到這話,越是好奇,感覺心癢難耐。還想繼續追問。 一旁的游德開口道:“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郎中知道那麼多干嘛?莫多問,莫多說,對你沒壞處。” 張遂聞言也只好作罷,只是心里仍是好奇滿滿。 轉過頭,突然看到仍然坐在地上發愣的程棣,張遂心里一緊,連忙走上前去查看究竟。 第六十三章 瞳神現身眾難敵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正在張遂向程棣方向走去的時候,天空中突然一聲雷霆巨響,這聲巨響遠超之前的任何一聲。 張遂只覺得整個人都被那雷聲震懵了,雙腿都不听使喚的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圍還有不少人也和張遂情況一樣。 張遂只覺得耳朵已經听不見任何聲音,一道耀目的紫色雷霆宛若一條紫色巨龍,從天而降,一口咬在那雙巨目之上。 那雙巨目在紫色瞬間閃電擊中它的一瞬間,突然消散開來,化為了一個一丈多高的綠色巨繭,那道雷霆劈在其上,停留片刻,消失無蹤。 其後再無雷霆閃電。整個幽離之地又開始慢慢變得幽暗起來。 那綠色巨繭好像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至少外邊看不出來。 更讓人心驚的是,那綠色巨繭開始有規律一伸一縮地動了起來,發出怦怦的聲響,像極了心髒的跳動聲。 此時還站著的英德道人,游德還有杜威等人臉色有些難看。 游德口中喃喃道:“你個仙人板板,這和我收到的消息不一樣啊!” 英德道人也是臉色凝重道:“連九霄紫青雷都可以扛過,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瞳神分身。” 杜威等異化之人此時已經形態大變,都顯露出最大程度的獸態,全身的毛發或者是鱗片都已豎起,仿佛有巨大的威脅出現在前面。 杜威一身黃黑相間的虎皮,整個頭部完全變成了一個威猛的虎頭。 杜威的虎頭喘著粗氣,散發出中陣陣腥味,低沉的聲音道:“能扛過九霄紫青雷,並借此雷力結成妖繭的,在我族中典籍記載中,至少也是一位上位的妖神。” 游德焦躁地撓著頭,破口罵道:“他個仙人板板的玄豐老道,說此處有老子的大機緣,兵解升天的大機緣嗎?” 英德道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道:“我來此處也是那玄豐道友的指點,說此處有我派昌盛的大機緣。” 說完那英德道人和游德齊齊看一向那杜威。 杜威點點頭道:“我來此處也是族中受到玄豐道人的指點,說只要來此一行,必將受益無窮。” 三人這麼一溝通,才發現來到此處全是拜一人所賜。 那玄豐道人在修行界極為有名,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道,最喜歡的就是提攜後輩指點前路,受其恩惠者,遍布天下修行界。 三人都是臉色難看的盯著那枚越來越不穩定的綠色巨繭。 此時,幽離之地里那些離漂浮的光點都向那顆巨繭匯聚而去,整個幽冥之地漸漸變得宛若深夜一般。 向四周望去根本就沒有任何出路可言,就算想跑路,現在也變得不大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面對那個巨繭,干掉那個巨繭。 此時那些剛才因為一聲巨雷坐倒在地的人,都已經慢慢恢復過來,看到此間情景,也知道大事不妙,一個個向英德道人等高手身邊靠攏過來。 只有那方雄還是一臉的不在乎,手里握著那顆還在抖動的豎眼,一手提著大半截混鐵棍,幾步就來到了張遂的身邊。 那枚豎眼在靠近張遂之後抖得更加厲害,仿佛看到了什麼克星。 張遂望著那枚豎眼,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這個可真是鮮嫩多汁,滿滿的劫數之力和清靈之力的混合體呀。 還沒等張遂向方雄討要那顆豎眼,那邊那枚巨繭發出的怦怦聲突然變得快速起來。 張遂感到自己的心髒也隨著那怦怦聲猛地跳動起來,整個人感覺熱血上頭,頭暈目眩,話都說不出口。 那邊的英德道人等人見狀,不約而同的大吼一聲︰“動手!” 各自施展最強的手段,向那枚巨繭攻去。 英德道人的飛劍,游德那個大葫蘆里的飛蟲,杜威利爪之間發出的青色月輪形的風刃,還有其他遠程的攻擊方式,一股腦的攻向那枚巨繭。 眾攻擊在觸及那顆巨繭的一剎那,那個巨繭猛然爆裂開來,發出劇烈的綠色光芒,映照的整個幽離之地里面綠茫茫的一片。 張遂只覺得周圍的整片天地都變得綠意盎然,周圍人卻都不見了蹤影,天空中一雙綠眼,那眼中居然透露著一陣陣憐憫和悲傷。 張遂抬頭一看,便被那眼神吸引住,在張遂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母親那雙悲傷的雙眼,正盯著他,似乎在呼喚著什麼。 張遂心中一陣悸動,悲傷和思念在心中升起,看著那雙眼楮,口中喃喃的叫了聲︰“媽媽!”話音剛落,淚流滿面。 腳下不由自主地向那雙綠色的眼楮走去。 突然張遂腦中一聲炸響,整個人立刻就清醒的過來了,功德二字在張遂腦中一閃而逝。 這時張遂望向四周,整個幽離之地依然綠油油一片,但其他人的身影卻已經能夠被他看見。 只見眾人的神態各異,有的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有的放聲大笑,有幾人一手拿著一本書的模樣,另一只手揮舞兵刃,似乎在修煉什麼絕世功法。 身旁的方雄,則盤腿坐在地上,一只手仍然緊緊抓著那顆還在不停抖動的豎眼,另一只手中的混鐵棍扔在一旁,空著手在地上抓的什麼,往嘴巴里面塞著,一臉憨憨的笑容,嘴巴里還不停的道:“好吃,真好吃!” 張遂看得看的一臉無語,敢情這家伙在幻境之中正吃著大餐呢。 另一邊的高守,則是撫摸著懷中的寶劍,一臉的愛意,口里面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看得張遂打了個寒戰。 正當張遂準備試著將身邊的方雄和高守喚醒。 突然剛才那巨繭所在之處一陣綠光凝聚在一起,慢慢顯出一個人形,片刻之後綠光之中走出一個身披輕紗的女子。 那女子完全就是一個正常人的模樣,張遂用比較粗淺的詞匯來形容就是膚白貌美大長腿,總之就是一個美人。 一身綠色的輕紗披在那女子的身上,若隱若現。 張遂偷偷打量了一下,心里暗道:“這次應該不會是幻覺吧?” 那女子走出綠光,伸出手在眼前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伸了一個懶腰。 張遂在遠處看到她那姿勢,只覺得鼻子有點發癢,偷偷抹了把,還好,沒有出血! 正在此時那綠衣女子走到了一個抱著一塊石頭不停哈哈大笑的男子旁邊,那男子正沉浸在自己的幻境之中,根本就沒有看到來到身邊的女子。 那女子笑嘻嘻的輕拍了一下那男子的頭,但男子一激靈回過神來,看到身旁那女子,正要開口說什麼。 突然全身崩碎,化為無數綠色光點,那女子深吸一口氣,那些光點全部都被吸入她的口鼻之中。 那綠衣女子點點頭,走向了下一個正在嚎啕大哭的男子,和剛才一樣的手段,先是喚醒,然後崩碎,然後被她全部吸入。 張遂本來看那女子身材曼妙,衣著得體,還想假裝身處幻境多瞧幾眼,結果那女子一番操作,讓他頓時感覺大事不妙。 那女子步幅並不快,猶如閑庭信步,一個挨一個的將那些本來作為祭品的人變為綠點,吸入腹中。 張遂看得頭皮發麻,又不敢有大的動作,只能慢慢蹲下身,假裝胡言亂語,靠近方雄,在背後推了推正在享用大餐的方雄,結果方雄仍然滿臉迷醉,一點反應都沒有。 張遂見此有點無奈,看了一眼方雄另一只手握緊緊握著的那個眼球,心中一動。 張遂瞟了一眼那女子,只見她正在向跪坐在地似乎在和什麼人說著話的程棣走去,心中大急,也不再猶豫,直接在地上爬到方雄左手邊,右手手指點在那顆眼球上。 那眼球似乎發出一聲悲鳴,其中蘊含的大量劫數之力和清靈之力就被張遂吸入體內。 那女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回頭向張遂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看到一個趴在地上渾身顫抖的男人,也就沒有多在意。 而是饒有興趣的盯著程棣身上那濃郁的綠光,口中道:“有趣!” 說完一掌拍向程棣的頭顱,程棣周身綠光一閃,將她的手掌彈開。 程棣也是瞬間清醒過來,見到眼前情景,知道這女子來者不善,立刻撿起旁的一把長刀,跳起身來,持刀警惕的看著那女子。 那女子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著程棣,也不說話,突然一掌遙遙擊向程棣。 程棣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匹疾駛而來的駿馬撞在身上,渾身的骨骼都發出陣陣脆響,隨即一陣綠光出現在程棣周身,程棣感到壓力大減。在空中調整姿勢,穩穩落在地上。 程棣剛松了一口氣,突然感覺自己腰間一動,那柄裝著樹枝的劍鞘突然離體飛出,劍鞘瞬間碎裂,那根樹枝散發著綠光懸浮在程棣面前。 一個綠光形成的身影出現在程棣面前,程棣失聲叫到:“父親?!” 那綠色身影向著程棣點點頭,程棣頓時淚流滿面。 那程棣父親的身影面向那女子,沉吟一下,開口道:“還望尊者手下留情,放過犬子一次。” 那女子笑盈盈地道:“沒想到還真的有人族的精魂能和我們瞳神一脈融合的這麼完美,你不如和我一起回歸瞳神界,說不定還有一番造化,勝過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程棣的父親搖搖頭道:“雖然我現在這副模樣,但我自認還是一個人族,通過這段時間融合瞳神一族的血脈,讓我也了解到瞳神一族對于人族來說是多麼大的災難,加入你們還是不用提了。” 女子道:“那我又憑什麼放過你的兒子呢?” 程棣的父親道:“我可以將兩顆丹靈珠還給尊者。” 女子笑到:“就算你不給我,難道我就不會自己取嗎?在這幽離之地,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只是時間的問題。” 指了指周圍那群還在幻境之中的眾人,接著道:“這些人一個都走不了,都會化為我的食糧。” 程棣的父親,輕嘆一口氣,道:“我真不應該指望你們瞳神一族有任何憐憫之心,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各安天命吧。” 說完,口中發出一聲悠長的清嘯聲,正陷入幻境中的眾人,只感覺猶如一盆涼水當頭淋下,瞬間一個個都清醒的過來看,向了發出嘯聲的那處所在。 那女子也不阻止,只是笑盈盈的轉頭看向那些清醒過來的人,回頭對程棣的父親程曜道:“你以為將他們喚醒就會有轉機嗎?還不如讓他們在幻境之中被我吃掉,那樣毫無痛苦,還算是功德一件啊,哈哈!” 程曜也不理她,對旁邊手握鋼刀的程棣道:“棣兒,我這十年一直在你身邊,看著你一步步成長,只是受限于一些事情無法和你溝通。 現在天地大變,你心智雖佳,但機緣不足,此次幽離之行,也算是天意如此,跨過這重劫難將是一番新的天地。你要記住,不論何時都不要忘記你人族的身份。” 說到最後幾句,聲色俱厲。程棣听了連點頭應是。遠處的眾人听了也是心中一凜。 但程棣也听出父親的話語中有一種交代後事的感覺,不禁開口見了聲︰“父親。。。” 程曜抬手阻止他說下去,柔聲道:“你很好,以後會更好,勿忘加入青衣衛的初心,我會看著你的!” 說完也不管程棣的反應,結出一個奇怪的手印,一指那女子,一道綠光將那女子和程曜鏈接在一起。 那女子臉色微變,有點不敢置信地道:“瞳族的無界生死結?你連瞳族的軀體都沒有,怎麼會瞳族的本命秘術?” 程曜也不理她,轉身對清醒過來的英德道人等人道:“我會削弱她一半的實力,結果如何就看諸位了。”頓了一下,看了眼程棣,又道:“請各位對犬子照顧一二,多謝了!” 說完渾身綠光猛的一閃,整個人影化為無數綠點將程棣包裹的嚴嚴實實,那根連接著女子和程曜的綠線,現在鏈接在了女子和程棣身上,而且女子身上有大量的綠光,向程棣身上涌去。 那女子一聲厲喝,手中綠光化為一柄長劍,直向程棣眉間而去。 此時的綠光已經將程棣包裹的嚴嚴實實,就像女子出現之前的那個巨繭一樣將他包裹其中,那把閃耀著綠光的長劍刺在巨繭之上,一下被彈開,巨繭之上毫發無損。 游德等人見此情形,回過神來,齊齊向了女子攻去。 那女子見到一劍無果,也就不再過多糾纏。看向奔著她殺過來的眾人。冷笑一聲,口中喝道︰“瞳界禁法!” 話音剛落,兩柄飛向女子的利劍,齊齊墜地,杜威等異化之人,更是撲倒在地,直覺渾身酸軟,連走動都成問題。 那游德的飛蟲剛剛飛出就一只只爆裂開來,看得游德臉上抽搐不已,心里直滴血。 但仍然有不依靠靈力的武林高手縱身而上,那女子也不理會,一甩手中流雲長袖。整個人直接飛上了天空,懸浮在離地十丈之處,俯瞰著眾人。 眾人都有點傻眼,眾人可沒有飛天的能力,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呀,這要怎麼打? 那女子此時的面容已經大變,不再是一個正常女子的容貌,而是變成了一個妖艷的仿佛枯樹雕刻而成的面容,額間的那顆豎眼散發著耀眼的綠光。 那女子也不多言,手指一指剛才那群靠近她的武林高手,那群人身上突然出現一條條散發著綠光的藤蔓,將他們捆得嚴嚴實實。 還不等他們有什麼反應,那藤蔓猛的收緊,被綁之人直接被切成多塊,還未落地就變為無數綠色光點向空中的女子飛去。 吃瓜群眾中發出多聲悲呼,看來死去之人多是那群吃瓜群眾里的同伴。 英德道人和游德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絕望。 游德更是破口罵道:“該死的玄豐老雜毛,你可是害死老子了!” 英德道人看著前方落在地上的寶劍,更是嘆道︰“這還是被削弱了一半的瞳神啊!怎會如此厲害!” 正在眾人看著天空中的女子有點絕望的時候。 身邊突然傳出一聲怒吼,只見剛才還在地上吃大餐的方雄,此時已經站起身來,手握那根只剩大半截的混鐵棍。 全身肌肉高高隆起,高舉鐵棍,腰部後仰,手中鐵棍化為一道烏光,向那空中女子電射而去。 那女子可能沒有想到地上還有能夠威脅到他的人,一時不查,竟然被那鐵棍直接擊中胸口。 眾人心中大喜。 可是轉眼又心中沉重下來,原來那根鐵棍直接穿透了那女子的胸膛,擊出一個前後都看得見的碗口大的空洞。 但那女子只是一聲驚呼,轉眼又穩定下來,胸口的傷口之中,長出密密麻麻的樹枝,轉眼之間那傷口就無影無蹤。 那女子冷笑道:“我可是瞳神一族,這種傷害就想殺掉我嗎?未免也太天真了!” 說著雙手結印,一指方雄,一條比剛才粗大的多的藤蔓立刻將方雄全身纏繞起來。 方雄身上那套玄龜甲就像脆紙片一樣,一瞬間就完全破碎。藤蔓緊緊纏在了方雄身上。 方雄深吸一口氣,身上瞬間變得赤紅,那根藤蔓纏繞在他身上,居然一時無法收緊,兩股力量互相角力。 空中的女子也有點意外,發出了一聲輕咦,但也沒有過多理會,畢竟在幽離之地中,瞳神的力量可以源源不斷的補充,而方雄的力量始終還是有限的。 眾人已經無計可施,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這幽離之地,現在就像一個籠子,他們成了和猛獸關在一起的鮮活小羊羔。 方雄的力量雖然很是驚人,那也只是在凡人之中無可匹敵,面對瞳神這種非人的存在,也漸漸感到了無力。 第六十四章 一劍開天破幽離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趴在地上好一會兒的張遂終于回過了神,剛剛在吸收了那顆眼球之中的力量後,他直接激活了如意冊,進入了意識虛空之中。 這次吸收的力量很是可觀,直接激活了兩種變化之術,一種就是就是他夢寐以求的斗戰之法:劍術!另一種也是極為重要的一種,那就是:導引之術! 張遂感覺有了這兩種變化,自己完全可以抖起來了啊! 導引之術可以通過吐息導引,直接吸收游離在虛空之中的清靈之力,這就讓張遂擺脫了只能依靠各種靈物來吸收清靈之力的局限,以後就算沒有了靈物,他也可以時時吸收清靈之力。 要知道,技能升級可是需要氪清靈之力的啊,多了導引之術,就相當于他能不停升級技能了,想想就覺得興奮啊! 而且變化之術的施展都是需要清靈之力的,導引之術完全就是根基啊! 再也不用杵著個手指頭來吸收外界游離的清靈之力了,想想那姿勢,太沒有格調了!還是導引好,一看就知道是高人的姿態,張遂滿意的點點頭。 至于劍術,張遂想想都是淚啊!從來到這方世界張遂就沒有什麼安全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應付著各方面的事情。 一直都盼望著來個保命的能力,現在終于實現了。劍術之能進入腦海和他融合的時候,各種用劍的法門由淺入深都涌入了大腦,到得後來直接是一個執劍的身影在他腦海中演練各種讓他流口水的用劍之法。 張遂都不知道在意識虛空中待了多久,他完全沉醉在各種用劍法門之中,完全忘了外界的危機。 直到腦海中那個用劍的身影突然斬出一劍,那一劍宛若一道雷霆,直接將張遂的意識虛空劈成了兩半,那凌冽的劍意直接刺在張遂的意識之上,讓他猛然驚醒,意識一沉,猛然驚醒過來。 清醒過來的張遂,發現自己正臉朝下趴在地上。 張遂連忙翻身爬了起來,呸呸吐了兩下嘴里的雜草。 轉頭一看,只見方雄身上被那綠色藤蔓纏得死死的,方雄的臉色也漲成了豬肝色,高守在一旁手持一柄不知在哪里找來的單刀,正在運勁劈砍著藤蔓,但是效果並不大。 張遂見狀,長吐一口氣,心里道:“我已不再是我了呀!” 劍指一並,隨手向著方雄身上劃去。 一道極為鋒銳的劍氣,靈巧的繞著方雄轉了一圈。 方雄身上的綠色藤蔓節節碎裂,化為綠色光點,還未來得及四散飛離,就被張遂深吸一口長氣,如長鯨吸水一般吸入口鼻之中,瞬間分解成各種力量涌入意識虛空。 方雄得脫,猛的轉頭看向張遂,一旁的高守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滿臉輕松的張遂,一時兩人都像是不認識張遂一般。 正在一個個點殺著眾人的女子,猛的回頭盯向張遂這邊,停止追殺那些在地上不停挪移閃避的眾人。 眾人也都有所察覺,紛紛看向張遂這邊。 張遂向著方雄的腰間虛抓一下,方雄腰間那柄寶劍連著劍鞘一起,直接飛入張遂的左手中。 張遂心中有點小得意,暗道:“我的高光時刻就要到了呀!” 張遂抬頭看向懸浮在空中的女子開口道:“大姐,你穿這身衣服飛那麼高,就不怕走光嗎?” 女子冷哼一聲,手中綠光一閃,化為一道利刃,直奔張遂而來。 方雄和高守想都沒想直接擋在了張遂面前。 張遂左手劍鞘兩邊一撥,將兩人撥開了四五步,口中道:“不要擋著我發飆!” 面對著飛來的綠刃,也不拔劍,仍然劍指一並劃出一道劍氣,將那飛來的綠刃斬得粉碎,依舊是深吸一口長氣,將那化為綠點的綠刃吸入腹中。 張遂心里不禁感嘆道:“有了這劍術,再加上導引術,這種攻擊方式,對自己來說完全就是大補啊!” 那女子臉色微變,口中問道:“在我瞳界禁法之中還能自如運用靈力,你究竟是何人?” 張遂嘆了口氣,口中說出了幾句在心中醞釀已久的裝叉之言,道:“我本想以郎中的身份行走世間,奈何你這家伙卻想將我逼上絕路,沒辦法,那就只有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了!” 說完也不再等那女子有什麼反應,右手握住劍柄,眼中劍意流轉,全身的清靈之力涌動,口中一聲厲喝:“開天!” 眾人只見一道耀眼劍光隨著張遂拔出的長劍向著懸浮在空中的女子而去,轉瞬之間形成一道近千米長的巨大劍芒。 那道劍芒耀眼至極,將整個昏暗的幽離之地映照的恍若白晝,那女子剛剛擺出抵擋的姿勢就被劍芒直接斬碎,化為一團綠光。 天空之中突然出現四道四象虛影,那團綠光,向外奔逃之時,撞在那虛影之上。 那綠光一陣震顫,突然分化為兩團,一團直接墜地,而另外一團綠光迅速遠遁,避開了還在向前延伸的劍芒,以及天空中的四象虛影。 那四象虛影,一閃即逝。 張遂的這道劍芒不光斬碎了那女子,還把整個幽離之地剖成了兩半,幽離之地那昏暗的天幕,在一陣抖動之後猛然消失。 張遂感到虛空之中有股力量被他吸收,這次有了經驗,張遂知道那是功德之力。 天空之中一輪紫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看來外界正是正午時刻。 那團避開了劍芒的綠光,毫不停留的向遠方遁去,轉眼消失不見。 眾人眯著眼看了看天空的太陽,感覺恍若隔世。 整個村莊已經恢復成從前的正常模樣,再也沒有任何幽離之地的痕跡。 此時的張遂還保持著一幅一劍斬出的姿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眾人看向他的眼神極為復雜,那群跟著英德道人的年輕道士們,更是滿眼崇拜。 身旁的高守此時覺得很是荒唐:“這個就是一路上向自己打听如何修習劍術的張遂!那個自己答應此事了後,教他基礎劍法就興高采烈的張遂?” 方雄則是一副我早有所料的模樣,看著張遂一副高人姿態一動不動,湊到張遂面前,豎著大拇指道:“二爺,你果然是一個高人!” 張遂姿勢不變,低聲對著方雄急道:“快扶我一把,剛才用力過猛,好像沒力氣了!” 原來張遂剛才為了保證那一式劍法的威力,將全身的清靈之力毫無保留的催動劍意傾瀉而出,一點存貨都沒了。 此時只感到腰酸腿軟,都有點站不住了。 方雄聞言連忙上前攙扶住他,讓張遂慢慢坐在地上,張遂開始修煉導引之術,吸收虛空之中的清靈之力,彌補自己的損耗。 此時眾人都已經恢復過來,杜威等異化之人,此時也都能夠起身,體能正在迅速恢復。 見張遂坐倒在地,一個個都向這邊走了過來。 走到近前,看見張遂沒有大礙,正在練習功法,一個個都松了一口氣,默不作聲等待張遂的恢復。 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張遂吸收了一部分清靈之力後,渾身有了力氣,于是睜開了眼。 見到身前一群瞪著眼看他的眾人,嚇了一跳。 眾人見他醒來,一個個恭敬地向他施了一禮。 張遂連忙跳起身來,還了一禮,笑著道:“諸位不必如此客氣。” 英德道人道:“若不是張公子出手,我們恐怕都難以幸免了。” 杜威也溫聲道:“沒想到張兄修為如此高深,先前在下那些話完全是班門弄斧,讓你見笑了。” 張遂連連擺手道:“出手也是自救而已,道長不必客氣。” 又對杜威道:“杜威兄,我是真不知道修行界的那些問題。我剛才的手段,也只是師門長輩封印在我體內的一種手段。 只有在性命受到威脅時才會自己解封,並不是我不願意出手,要看著那些受難的兄弟白白死去的,還請諸位見諒!” 沒有辦法,實在解釋不了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驚人的手段,張遂也只好杜撰出一個牛叉的師門來。 說完對著眾人一躬。 眾人連忙跟著回禮,游德道:“張公子這種情況在修行界也是很常見的,只能說貴師門的手段真是了不起,在張公子體內封印如此手段的時候,還能讓你看起來像一個普通人。厲害!” 回頭看了一眼少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吃瓜群眾,游德嘆道:“也只能怪我太貪心,這次帶著兄弟們踢到鐵板了,那個仙人板板的玄豐老道,這次回去要他好看!” 正在這時,高守在取回自己寶劍的時候,順路將那團綠光之中跌落地上的東西撿了回來。 高守將那東西遞給張遂,張遂拿在手中一看,居然是一個縮小版的瞳神巨樹,大概兩尺來長,奇異的是整個樹仿佛用水晶雕刻而成,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綠光。 張遂能從這棵水晶小樹上感受到濃濃的清靈之力和劫數之力。 張遂心中欣喜不已,剛才還在想著,看著大量的劫數之力和清靈之力從眼前飛走,心里正滴血不已。 沒想到那瞳神離開之時還留下了這個好東西,雖然其中含有的力量不及剛入此地之時感受到的十分之一,但再怎麼說也不少啊。 張遂回過神來,看到眼前眾人都是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手中之物,心中一動。問道:“諸位來這此是不是都是為了這東西?” 英德道人等人點點頭。 張遂有點好奇,問道︰“不知這是何物?” 游德對張遂的問題有點詫異,道:“公子難道沒有見過這類東西嗎?” 張遂點點頭道:“師門只是教了我入門的奠基之法,其他的都沒和我交代過。” 游德搖頭道:“你這師門厲害倒是厲害,就是這放養之法有點讓人看不懂啊!” 游德指了指張遂手中的水晶小樹道:“這東西是草木妖神化形之後才會留下來的好東西,對已經化形的草木妖神來說也是極為重要的。 對我們這些修煉之人來說,這就是真正的天材地寶。 其中蘊含各種力量,對于修道人來說,必須要有相應功法才能吸收其中對我們有用的力量,還有一些力量對我們修道之人那比毒藥還要厲害,踫不得。” 張遂點點頭,他能從眾人身上感受到很清晰的清靈之力,看來他們修煉需要的只是清靈之力,劫數之力對于他們來說估計是沒有作用的。 張遂又問道:“不知哪些力量對我們有用,哪些踫不得?” 英德道人在一旁有點吃驚,問道:“貴師門連這種事情都沒有和你提及嗎?” 張遂心里吐槽道:“我的師門只對我說來者不拒!” 張遂搖搖頭。 英德道人也是有點無語,搖搖頭道:“對于我們修煉之人,都是以吸收清靈之力為主。 我派的典籍之中直接將清靈之力叫做靈力,而劫數之力則叫做劫力或魔力,但在那些依靠劫數之力修煉的人或精怪妖族口中,則是被稱為聖力。” 說完,看了眼杜威等人。 杜威點點頭道:“我族的典籍也是如此記載。我們擁有異化血脈的人,也是以靈力為主。 但也要吸收一些劫力,一方面催化異族血脈,另一方面又有壓制的作用,其中的運用之法很是復雜,幾句話也說不明白。” 張遂點點頭,表示明白。又看了看手中的水晶小樹,心中一動。暗暗將其中的劫數之力吸收了八九成,清靈之力則沒有吸收。 張遂見眾人對他吸收劫數之力沒有反應,輕輕吐了一口氣。 張遂笑著對眾人玩笑道:“謝謝各位給我解惑,此間事情已了,危機也已解除,接下來就到了喜聞樂見的項目了,分贓!!!” 第六十五章 脫胎換骨入東華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眾人听到分贓兩字,都很是吃驚。 張遂拋了拋手上的水晶小樹,將小樹丟給英德道人道:“諸位既然對這東西這麼了解,那肯定也有辦法將它分成幾份吧?” 其實張遂也對里面的清靈之力很是心動,但是轉念一想,自己有了導引之術,對于獲得清靈之力也就有了渠道。 這些人雖然說是奔著這些東西而來的,但看得出都還是很正派的人,以後說不準什麼時候還要再打交道,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英德道人接過拋來的水晶小樹,和游德,杜威等人對望一眼。 游德道:“張公子這樣的話就讓我們無地自容了,我們的命都是張公子所救,再來分潤這件寶物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英德道人和杜威也點頭。 張遂笑著擺擺手道:“救命之恩就不用多提了,我也是自保而已。我也沒說我不要啊,如果有辦法就將這分為四份。” 看了一眼那邊還被巨繭包裹的程棣,改口道:“分成五份吧,都是出過力的,再說了,以後打交道的時間長著呢。 我也算是初入修行界的一個後輩,師門長輩不在身邊,有許多不明之處,還要向各位多多討教的。” 幾人聞言,神情猶豫,最後還是游德苦笑著道:“那我們就會愧領了。” 看向英德道人道:“那就麻煩道長動手吧!” 英德道人點點頭,雙手握緊那顆水晶小樹,不知施展了什麼法門,只見那水晶小樹慢慢變成一團綠光,很快就沒了樹的形狀。 英德道人捏了個手印,口中低喝了一聲:“聚!” 那團綠光化為五團稍小的光團,那光團散發的光芒慢慢收斂,最後化為五顆拳頭大小的綠色晶石。 英德道人舒了一口氣,手捧著五顆綠色晶石來到張遂面前,張遂隨手拿起兩顆,遞給了一旁的方雄。 英德道人將手中的晶石分別給了游德和杜威一顆。 三人每人手中拿著一顆晶石,神情有些欣喜,對著旁邊的張遂一拱手,道:“多謝張公子!” 張遂笑著擺了擺手。 看著程棣的那顆巨繭,張遂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 那巨繭入手溫潤,但又堅硬無比。張遂能感覺到這巨繭里面還有大量的清靈之力和劫數之力。 但張遂沒有輕易的吸收,剛才方雄在一旁給他說了程棣的情況,知道這巨繭是程棣的父親留下保護他的,應該對程棣來說很重要。 張遂敲了敲巨繭,叫到:“程統領!怎麼樣?听得到嗎?” 巨繭之中的程棣沒有反應,英德道人他們也走了過來。 英德道人看著巨繭,沉吟了一下,道:“他這種情況和孕育妖神有些相像,不過既然是他父親留下的手段,應該問題不大。” 張遂听罷,心里松了口氣。 張遂對著巨繭施展了一下醫藥之術,腦海中瞬間浮出八個字:“瞳族精魂,重鑄凡軀!” 不知道怎麼想的,張遂突然將一絲功德之力導入那巨繭之中。 本來毫無動靜的巨繭,突然開始振動起來,就像那瞳神化形時的狀態一樣,發出了怦怦的聲音。 眾人連忙後退了幾步,神情戒備,緊緊盯著巨繭。 那巨繭的振動頻率越來越高,突然一道道裂紋出現在巨繭之上,隨之一陣綠光透過裂縫散發了出來。 很快碎裂的巨繭也化為一顆顆微小的綠點,綠光之中一個身影盤坐在地,正是程棣。 此時的程棣,相貌和身姿都發生了一些改變。大體的相貌沒有多少變化,但是顯得更加年輕,身高至少比原來高出半尺多。 程棣此時的神情似乎很是掙扎,額頭上一顆豎眼時隱時現。 周身的綠光之中也夾雜著灰色的光線,兩種光線都被程棣的身體慢慢吸收著。 隨著周身的光線越來越少,程棣的神情也越來越掙扎,額頭上的那豎眼也看得眾人很是擔心。 正在此時,程棣突然睜開雙眼,眼中一道紫氣閃過,額頭上那顆散發著綠光的豎眼突然鮮血橫流。 其中的綠光不停閃爍,那豎眼突然閉上,再次睜開時綠光已經被紅光所替代。 那紅色的眼楮打量了一下四周,隨即閉上,整個豎眼消失在額頭。 程棣的神情也輕松下來,眼神開始有了神采。 張遂試探著叫了聲:“程統領?” 程棣看向張遂,點了點頭。 張遂喜道:“清醒了就好。”就要靠近。 一旁的高守和方雄直接將他攔住。張遂還有些疑惑。 高守看向程棣,問道:“程統領,我們來此所為何事?” 程棣毫不猶豫的道:“解救青衣衛失陷的兄弟,為董府主尋找解毒的藥材。” 高守又問道:“您的妻子如何稱呼?” 程棣愣了下,回答道:“我還未成親,但已有未婚妻,正是那董府主的女兒董稚!” 高守和英德道人等人點點頭。英德道人給張遂解釋道:“程統領這種情況很容易被那妖神佔據神魂,不得不防。” 張遂點點頭,表示明白。心里卻吐槽道:“如果真的佔據了神魂,恐怕連記憶都被套得干干淨淨,這種簡單的辨別方式不靠譜啊。我不就是一個例子嗎?” 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他自己心里清楚,程棣並沒有問題,不光沒問題,而且還已經脫胎換骨。 程棣此時已經完全恢復過來,坐在地上一躍而起,結果沒有控制好力道,一下蹦起兩丈來高。 還好,功夫的底子還挺扎實,落地之時已經調整好身姿,穩穩落在地上。 程棣來不及探查自己身體的狀況,第一時間奔向了那些倒在地上的青衣衛。 張遂等人見此,神色也有點黯然。 跟著進入幽離之地的青衣衛,除了兩名異化的,還有兩名剛開始加入戰斗就受傷倒地的青衣衛,其他的都已遇難。 現在幸存下來的也不過四人而已。 張遂跟著上前,檢查了一下受傷的幾名青衣衛,發現都沒有性命之憂。松了一口氣,招呼方雄上前,讓他將制作的藥丸給他們一人服了一粒。 看了看另外一邊倒在地上毫無聲息的一些作為祭品的人。 張遂走過去用醫藥之術探查了一下,發現只是體內有種混合著劫數之力和清靈之力的力量盤踞在他們大腦處,讓他們表情呆滯毫無動靜。 張遂將他們身上的力量挨個的吸出,很快這些人都慢慢清醒過來。 當救治到最後幾個人的時候,張遂輕咦一聲,竟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此人正是張遂在族學中的同學林溪,隨著盤踞在大腦處的力量被驅除。林溪也慢慢清醒過來。 林溪晃晃神,看著眼前的張遂,口中喃喃問道:“師兄,我這是在何處?” 這聲師兄還是從孟先生那里論起的,但在周圍眾人耳中,意義就大大不同了。 眾人都有點好奇,都盯著這位張遂同門的師弟。 張遂見他神情不安,連忙安慰到道:“林師弟,這里很安全,你怎麼會來到此處?” 林溪晃了晃還有點發懵的腦袋,回答道:“我本來跟著幾位師長在君山之中勘測山河走勢,後來不知怎麼迷了路,羅盤也失效。 最後和幾位師長恍恍惚惚走到了這座村落,但怎麼也走不出去,還看到了好多怪物!” 說到怪物,林溪立馬又緊張起來,神情惶恐。 正說著,程棣帶著幾個異化的青衣衛走了過來。林溪見到那幾個異化之人,嚇得拉著張遂就要跑路。 張遂連忙拉住他的手,暗暗導過去一絲清靈之力,安撫林溪道:“師弟莫慌,這些都是人,並非怪物,只是一些特殊的原因讓他們變成現在這樣,他們不會傷害你。” 周圍的人見此情形,心里都有點奇怪。 雖然張遂在剛開始表現的也很是膽小,但是至少還是有膽量和異化了的杜威等人交流,熟悉了之後更是談笑風生。 看他這位師弟,這是真的膽小啊。一個師傅帶出來的徒弟差別這麼大嗎?而且看起來也是一點修行界的常識都沒有,奇怪。 林溪此時在張遂的安撫下也定下神來,但是也不大敢向那些異化之人靠近。 張遂讓林溪辨認了一下,看看那些被控制的人里面是否有族學里的老師,林溪看了一圈,搖了搖頭。 張遂心中黯然,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林溪跟在身邊。 林溪見到周圍還有不少長相嚇人的異化之人,雖然張遂告訴他都是人族,但他還是看了心里犯怵。 于是緊緊跟在張遂身邊,心里也對這位便宜師兄佩服不已,連這樣的的人都能交上朋友,師兄到底是師兄! 隨著程棣走過來的兩位異化之人來到張遂面前,雙手抱拳道謝一聲。 這兩人一個豹頭環眼,一看就有貓科的血統。 另一個相貌倒是人形,但是手臂等裸露出來的地方都長滿了羽毛,看來有著羽科的血統。 程棣黯然道:“此次幽離之行,人員損失慘重,都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料到會有如此凶險。” 張遂等人聞言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但程棣只是短暫悲痛之後,就狠聲道:“但如此禍害人族的精怪,又怎能不除!我若有那修者實力,定將眼中所見之精怪斬盡殺絕,尸山血海,在所不惜!” 說話間殺意浩蕩,周身更是有毫光散出,額間那顆紅色豎眼也突然顯現,四下掃望了一圈,旋即消失。 一旁的英德道人突然心中一動,想起了那玄豐道人的話:“此行有門派昌盛之機緣!” 英德道人看著怒意勃發的程棣,玄豐道人的話不停在心中回蕩。難道這就是玄豐道人所說的機緣嗎? 英德道人再不猶豫,來到程棣面前,拱手一禮,道:“程統領,不知你現在可有師門?” 程棣聞言一愣,搖頭道:“我是軍伍之人,並無師門,一身所學,皆來自軍伍之中。” 英德道人聞言,鄭重道:“不知程統領可願入我門派?我東華派傳承千年,雖然沒落過一段時間,但現在天地大變,我派有著系統完整的傳承。 若入的我門派,可修習門派之中秘法,修習有成後,斬妖除魔不在話下!” 程棣有些心動,他見識過英德道人的飛劍之術,知道他們門派應該有真才實學。 但想了想自己的身份,有點猶豫道:“我知道長門派功法不凡,但我是朝廷軍伍中人,也有家室,不可能放棄現在一切,隨你回派中出家修道。” 英德道人笑到:“程統領勿需擔心這些,入我門派並不一定要回派中修習功法,只要程統領承認自己為我派弟子,我們可以為你指派一位德高望重,修為高深的長老指導你修習我門派典籍。” 張遂在一旁听得有點咂舌,輕聲問身邊的游德道:“游大哥,這門派都是這樣收徒的嗎?這待遇太好了吧!” 游德若有所思道:“難道這就是玄豐對他們所說的機緣嗎?那我的機緣又是什麼?” 說著,看了眼饒有興致等著看程棣怎麼回應的張遂。 程棣對于英德道人提出的建議也頗為吃驚,他是知道那些門派在收徒之時要求有多嚴厲的。 因為他小的時候,父親程曜就帶他拜訪過一個隱秘的門派,想讓他在其中學習修行,結果對方只是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就拒絕了。 沒想到現在竟然一個實力強悍的門派上趕著要收他入門,而且只需要承認一個名頭,就派出派中高人來指點他修行,這待遇想都沒想過。 程棣有點吃驚,問道:“這樣也行嗎?不用回門派之中?” 英德道人見程棣意動,連忙道:“當然行!我就是東華派長老之一,此次出山一方面是帶門派年輕弟子見見世面,另一方面就是為門派尋找心性資質俱佳的弟子。 程統領的心性就不必說了,資質在我看來也是非常好,絕對符合我們門派的要求。 如果程統領想修習殺伐之道斬妖除魔,我可以給掌門師兄建議,讓門派二長老過來傳授給功法。 二長老在我們門派之中號稱殺星,一身殺伐之道無人能敵,肯定不會讓程統領失望!” 張遂在一旁吐槽道:“這哪是找徒弟,明明就是在找祖宗啊!” 程棣見加入東華派不用辭去現在職位,也不用出家修行,還提供上門服務。這樣的好事兒哪里找啊? 當即點頭同意,英德道人見他同意,也是心情大好。剛要來說點什麼,突然地面震動起來。 四下望去,只見村子的四周煙塵四起,傳來隆隆的馬蹄聲。 村子的四個入口都有一隊人馬,每隊人馬看著不下千人,向著村子中央的眾人包圍過來。 第六十六章 張闐遇襲命垂危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那些兵馬在離眾人一箭之地停下馬來,將眾人團團圍住。 有三人騎著馬,脫離大部隊,向張遂的人奔來。 張遂定楮一看,發現過來的是董闊,蔣震,最後一個竟然是老路。 三人很快來到張遂跟前,翻身下馬。 董闊對張遂和程棣抱拳道:“兩位,終于見到你們了。” 蔣震在一旁有點激動的看著程棣道:“統領,你沒事就太好了!” 程棣向他點點頭,也沒有多說。 老路這邊就熱鬧多了,還沒等老路向張遂開口,那群吃瓜群眾之中就傳出了幾聲驚呼:“真是路瘸子啊!” 游德更是上前,一把抓住老路的手臂,老路看著他愣了愣神,有點不確定的問道:“游缺德?” 本來滿臉欣喜的游德臉刷了一下就黑了。一拳頭搗在老路的胸口罵道:“你個仙人板板,會不會說話?” 幸存下來的幾個天殘地缺也圍上了老路,對著他一頓亂拍,打著招呼。 老路連忙應付回應幾句,又道:“等一下我們再來敘舊,我有些急事要和我們公子說。” 幾人聞言連忙讓開,老路來到張遂面前,急聲道︰“二爺,可急死我們了,兩個月了呀!家里出了事,正等著你回去主持大局。” 張遂聞言一驚,連忙問道:“家里出了什麼事讓你如此著急?還有,什麼兩個月?我們到此明明只有一天時間啊?” 一旁的董闊插言道:“公子和程統領進入此地已經足足兩月有余了,我們在外束手無策,進也進不來,破也破不開,剛才一道厲芒,將這片幽暗之處剖開之後,我們放哨的兵士才通知我們過來。” 張遂听了暗暗心驚,但一想到老路說的家中急事又追問起來。 老路神情有些著急,道:“七日之前,大公子巡查返回的途中,快到昆州城的時候,在渭河之上遭到怪物襲擊,身受重傷,此時性命垂危,府中已經亂作一團。” 張遂听罷心中大急,道:“事不宜遲,我們速速回去。” 老路點頭道︰“我給大公子服用了一顆藥丸,暫時壓住了傷勢,大夫說如果再不想想別的辦法也拖不了太長時間。” 張遂心急如焚,和方雄招呼一聲。見到旁邊董闊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張遂一拍額頭,想到那還魂草還沒有找到。當即施展識地之術,尋找那還魂草。 此時沒有了幽離之地的限制,腦海中很快給出了方位,就在離此地不過一兩里的地方,有著三四株還魂草的標記。 張遂招呼一聲董闊道:“董大哥,你帶上幾個人跟我去取還魂草。” 又對杜威等人拱手道:“此間事了,我家中還有急事要先行離去了,諸位如果有時間可以到昆州府探花書坊張家來找我。” 杜威和英德道人,回禮道:“公子有事就請先忙,我等將身邊事物處理完後會去拜訪張公子。” 張遂點點頭拱拱手。回頭又對程棣道:“程統領,青衣衛之事我很抱歉,未盡全功。” 程棣連忙道:“這怎麼能怪張公子,我們軍伍之人,早就有這方面的思想準備,公子既然有事就先回吧,等我這邊事情處理完後再到府上拜謝。” 張遂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招呼方雄一聲,從方雄手中拿過一塊綠色晶石,遞給程棣,道:“這是那瞳神留下的東西,對修行極有好處,程統領將要拜入門派修行,應該對你有所幫助。” 程棣還要推辭,張遂直接拋給了他。回頭見到董闊已經領著一對士兵過來。 張遂對著眾人一拱手,叫上老路和方雄,看了一眼正要跟上來的高守,道:“高守兄,此件事情已了,我也有了自保之力,就不需要麻煩高兄護衛了。 此次還要要感謝高兄一路護衛,以後若有需要之處,我絕不會推辭,多謝高兄了!” 說完躬身一禮,高守連忙回了一禮,道:“受人所托,必忠于其事。公子客氣了。” 張遂拿起方雄手上最後一塊晶石遞給高守道:“此物贈給高兄,請勿推辭!” 高守猶豫片刻,伸手接過,也不說話,只是拱手一禮。 張遂見此間事情都已經交代好,對董闊道:“董公子隨我去取還魂草吧。” 董闊連連點頭。 張遂翻身上馬,手提寶劍,一馬當先,向那還魂草的位置奔去。 身後一行人緊隨其後。老路和游德等人交代了幾句,就催馬跟上了張遂。 還魂草就在村中一處莊院之中,看得出來,這座莊園有人打理,之前應該有不少人在此停留。估計都是那些瞳神教徒。 眾人破開大門之後,跟著張遂直奔還魂草的所在。 還魂草和離魂花都種在一處貌似菜園的地方,只是此時的離魂花都已枯萎凋謝。 那還魂草說是草,其實更像藤蔓,整棵草纏繞著離魂花的睫干而生。 張遂見那些離魂花都已凋謝,心中一驚。連忙上前,對著還魂草施展醫藥之術,查看情況。 看罷,張遂松了一口氣,雖然離魂花都已枯萎凋謝,沒有了功用,但那還魂草卻沒受到多大影響,效果依然存在。 張遂心里有點可惜死掉的離魂花,這玩意兒可是能提高資質,妥妥的智商加油站啊,現在卻沒用了。 董闊盯著張遂,見他直接將那剩下的幾棵還魂草連根拔起,松了一口氣。 張遂遞給他一棵還魂草,吩咐道:“將此藥搗碎調和蜂蜜喂給董府主,一日之內董府主就可以清醒過來,不會有大礙。” 董闊聞言大喜,接過還魂草,連連感謝。 張遂也不客氣,畢竟此次如此凶險,董闊感謝也是應該的。 張遂將手中剩下的幾棵還魂草遞給方雄道:“好好收著,說不定以後還有用。”方雄點頭接過。 張遂對老路道:“我們回家!” 老陸點點頭,催馬在前帶路。 張遂和董闊打聲招呼,帶上方雄緊隨而去。 董闊見狀,知道他家中有急事,急著回去,也不阻攔,反而派了幾名軍士牽上幾匹空馬,緊隨其後跟著一起返回。 一方面可以提供一些護衛,另一方面增加點馬力。 張遂心里暗暗嘆道:“還是清靈之力不足啊,要是有足夠的清靈之力,直接解封劍術中的御劍飛行之術,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那御劍飛行之術,張遂估量了一下,估計那顆水晶小樹吸收兩三個才有可能解封。 看來前路漫漫,自己還需努力啊。 張遂等人從昆州府來這幽離之地時,整整花了一天時間,但返回時沒有了任何拖累,速度快得多。 再加上董闊貼心的讓幾名軍士帶上了幾匹空馬,中途換乘了一次。 只用了半天時間,就看到了昆州城的輪廓。 等進入昆州城時,已是傍晚時分,夕陽即將落山。 在城門處與那幾位護衛而回的軍士分手之後,張遂心急火燎的帶著老路和方雄,直奔張府而來。 很快來到張府門前,張遂翻身下馬,直接推開迎上來的門房,奔入大廳之中。 來到大廳之中,發現家里人還不少。 主母劉氏,張家的幾位族老,劍南道的大掌櫃劉闔,族學的孟先生,還有一位明眸皓齒,顧盼生輝的少女。 眾人見張遂一身塵土闖了進來,很是驚訝。 那少女第一個跳起來,直接沖過來抱住張遂的胳膊,聲音之中帶著哭腔喊道:“二哥,你終于回來了!” 張遂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抱著他胳膊的美麗少女,問道:“你是莘兒?怎麼變成了一個小仙女?” 張莘聞言,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片紅暈,心里欣喜至極。 但轉念一想到自己大哥還躺在病榻之上,生死難料。心里又悲傷難名,眼淚像珍珠一樣滴落。 張莘哭著開口道:“二哥,你這麼長時間跑哪去了?大哥受了好重的傷,大夫來了都沒用,你快想想辦法呀!” 張遂現在在張莘的眼中完全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 這位二哥只是簡單的給她嘗試了一些新的吃食,結果自己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面對現在各個大夫都束手無策的大哥,看到張遂的第一眼張莘就像是看到了依靠。 張遂稍稍安慰了張莘幾句,就和廳中眾其他人行了一禮,也不多說,直接向紅著眼楮的劉氏問道:“母親,大哥在何處?我去看看他。” 劉氏紅著眼點點頭,還未說話。拉著張遂的張莘就急著道:“二哥,我帶你過去!”說著,拉著張遂的手就往外走。 劉氏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擺了擺手,讓他們去。 廳中眾人見到張遂和張莘離開大廳,直奔內院而去。 族老張秉嘆道:“難得他們幾兄妹感情深厚啊!” 劉氏點頭道:“遂兒現在成熟明理,是個很不錯的孩子。” 族老張秉嘆道︰“希望闐兒這次能挺過這一關吧!” 劉氏聞言,眼淚也是止不住往下流。 孟先生坐在一旁,捋著胡須,看著張遂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對坐在上首的劉氏道:“夫人可以耐心等待片刻。要知道大公子能夠吊住性命,還是二公子的一位僕從拿出的藥丸起的作用,現在二公子回來了,說不定真有辦法。這位可不是一般人吶!” 眾人聞言,也覺得有道理,劉氏心中更是升起了希望。 第六十七章 施展手段救張闐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莘拉著張遂,快步向內院走去。 直到現在,張遂看著眼前這個少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在張遂的時間觀念里,也就是離開了三天左右,就算外界的時間過了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就從一個丑小鴨變成了一只白天鵝,這個變化也實在是太過驚人。 張莘見張遂一路上時不時瞟上自己幾眼,心里也有些羞澀,嗔道:“二哥,有你這樣看人的嗎?” 張遂老臉一紅,口中道:“我就在想,家里的那個小黃毛丫頭怎麼會變成一個小仙女,這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張莘抬著頭,傲嬌的哼了一聲,也不理他。只是拉著他急急向一間臥室走去。 臥室門口還有一個守衛,張莘打了聲招呼:“辛苦了,龍叔叔。” 那護衛張遂也認識,是為他們張家服務多年的護衛首領龍銳。 那龍銳見是他們兄妹兩人,伸手打開了房門。張遂向他點了點頭,隨著張莘一起走進臥室之中。 臥室中充滿了各種藥材的味道,有兩個小丫鬟此時正守在張闐的床前。 見到張遂二人進來,連忙施禮站到一旁。 張遂也不多說,來到床前看著閉目躺在床上的張闐。 此時的張闐形容枯槁,處于昏迷狀態,手臂上綁著白色的布帶,隱隱有血水滲出。 張莘在一旁道:“大哥的手臂被那怪物咬了一口,傷口處一直流血,怎麼都止不住,而且那怪物的口中似乎含有劇毒,送回來的時候整條手臂都已發黑,還好老路送來的那顆藥丸起了作用。” 張遂也不多言,握住張闐的手臂施展出醫藥之術。 張闐的情況立馬浮現在腦海中。 咬傷張闐的怪物名為蒼奇,口含奇毒,喜食人類髒器,也好靈物之血。 在探查張闐身體情況的時候,也顯示出他體內含有少量的鮫人血脈,只是相當的稀薄。 估計那水怪蒼奇。有可能是嗅到了張闐身上血脈中的靈氣,才會攻擊張闐。 至于治療之法,對于現在的張遂來說並非難事。 張遂劍氣一出,直接劃開綁住傷口的白布。 使用清靈之力運轉劍氣之法,截斷盤踞在張闐手臂中的毒物,將其從傷口逼出。 張遂從衣袖之中取出一粒藥丸,喂入張闐口中,微微扶起他的脖頸,在喉頭一點,那藥丸就被送入腹中。 又給張闐體內導入一些清靈之力,張闐的臉色很快就變得紅潤起來,再也不復剛才那副形容枯槁的樣子,呼吸也平穩了起來。 張莘看著眼前二哥的一番操作,有點目瞪口呆。 張遂招呼旁邊的兩個丫鬟,讓她們準備熱水給張闐清洗手臂上流出的毒血,兩名丫頭連忙應是,轉身去準備。 張遂回頭看到張莘的表情,有點得瑟的道:“怎麼樣,二哥厲害吧?” 張莘聞言連連點頭,連忙問道:“大哥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張遂摸了摸下巴,道:“應該不會超過一炷香的時間,你讓丫鬟他們準備一點清淡的菜粥,將這顆藥丸化入其中,等一下大哥醒過來之後喂他喝下去,休養個幾天應該問題就不大了。” 說著從衣袖中又掏出一顆藥丸遞給了張莘。 張莘連忙接住,在口中念叨了幾句剛才張遂的吩咐。 看著站起身來松了一口氣的張遂。張莘滿眼的崇拜。 好奇地問道:“二哥你這些本事都是從哪里學的?別告訴我是跟著孟先生學的,今天孟先生還說沒有教過你什麼東西引以為憾呢。” 張遂笑著,摸了摸張莘的頭發,嗯,現在手感不錯。 張莘嬌笑著躲開,盯著張遂等著他的回答。 張遂一臉嚴肅的道:“有一次我看見一個乞丐倒在我屋旁,于是給了他幾個饅頭。結果沒想到他是個高人,說我骨骼清奇,天資無雙,于是就傳授給我無上秘法,讓我能夠行走世間,扶危濟難,救人水火。” 張莘向著張遂扮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嗔道:“二哥不想說就算了,還把我當小孩子哄啊,這些話都是你從那些雜書上學來的吧,我都看膩了!” 張遂呵呵笑著也不回答。 兩個丫鬟很快端著熱水過來,張莘連忙吩咐其中一個去準備菜粥。 等那丫鬟將張闐的胳膊收拾好,張遂又過去探查了一下張闐的情況,發現沒有什麼問題了,心里完全放松了下來。 張遂笑著對一旁的張莘道:“你去告知母親他們,就說沒事了,大哥很快就可以康復!” 張莘一聲歡呼,打開房門沖了出去,直奔大廳而去。 門口的龍銳見狀,走進屋內,看到張遂坐在桌旁,正打量著桌上空蕩蕩的茶杯。 龍銳連忙吩咐丫鬟去給張遂準備茶水。自己則走上前去,對著張遂一禮,道:“多虧了二公子,不然我心難安吶!” 原來張闐此行就是龍銳負責護衛,發生了這種事情,對龍銳來說真的是焦頭爛額,主家在他的護衛之下,差點命喪黃泉,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張遂擺了擺手讓他坐下,向他了解張闐遇襲的詳細情況。 張闐這次巡查一路上都還比較太平,雖然也有遇到過野獸襲擊和小股強人的襲擾,但都是有驚無險。 此次巡查劍南道時,劍南道的大掌櫃和張闐溝通,表示目前劍南道情況有些異樣,具體情況龍銳作為護衛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返回時劍南道大掌櫃劉闔跟隨著張闐一起返回,應該是劍南道有重大變故,需要回族中商議。 也還好劉闔跟隨返回,一行人回返昆州府時走的是渭水的水路。 在經過君山,靠近族學的時候,突然遭遇了水怪的襲擊。 那水怪出現的時候正是夜間,還是大掌櫃劉闔最先覺察到。 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護衛和船上的旅客都被水怪拖入了水中。 張闐常年在外行走,身上多少有些武藝,見到此情景,立馬組織人手抵擋那些水怪。 同時也向天空發出救援的煙火信號。 只是那些水怪初時並不多,但隨著死亡人數越多,吸引過來的水怪數量也逐漸增多。 還好大掌櫃劉闔身手了得,護在張闐身邊,擊退了數次水怪的侵襲。 只是後來出現了兩只貌似首領的水怪將劉闔纏住,混亂之中張闐被一只身上熒光閃閃的水獸一口咬在手臂上,想將他拖入水中。 還好危急時刻,孟先生趕到。提到孟先生,龍銳一臉的驚嘆。 龍銳道:“沒想到孟先生還是修行中人,只是一身厲喝,就將滿船的水怪震倒在地,劉掌櫃趁機一劍斬殺了咬住大公子的水怪,將他救了回來。 那些水怪見勢不妙,回過神來之後全都遁入渭水,消失無蹤。 大公子身中奇毒,血流不止,孟先生也沒有什麼辦法,只有連夜送回張府,遍請城中名醫,但都束手無策。 還好二公子您的僕從送來一顆藥丸,不然大公子危矣!” 張遂听完龍銳的講述,對事情的經過也有了一些了解。 此時丫鬟送過來一盞茶水,一路奔波回來的張遂口中正是干渴,于是舉杯喝了一口,正要說話。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正是劉氏和族老一行人。 劉氏直奔床前,見到床上的張闐面色紅潤,再也不復枯槁模樣,整個人看起來充滿生機。 劉氏激動地渾身顫抖,回身看到起身站起來張遂,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還未開口淚已落下。 張遂看她模樣,好像看到自己病重時自己母親的樣子,心中一軟,柔聲安慰道:“母親,大哥已經沒事了,很快就能清醒過來,您不用再擔心!” 張莘也上來扶著劉氏,輕聲安慰。 正說著話,躺在床上的張闐突然咳嗽了幾聲,幾人立馬來到床前。 張闐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劉氏和張遂張莘,沙啞的嗓子輕輕喊了聲:“母親!二弟!” 卻沒有叫張莘,畢竟她的變化實在太大,張闐一時沒有認出來。 劉氏紅著眼,欣喜道:“好好,你醒過來就好了。”說著眼淚又止不住流下來。 張闐掙扎著想起身,被張遂一把按住,道:“大哥你現在身體虛弱,不要忙著起身,等修養一些時日再說。” 一旁的張莘也連忙道:“大哥你就听二哥的吧,二哥現在可是一個高明的大夫,他說的話絕對不會有錯的!” 張闐有點吃驚地看著張莘,道:“你是三妹?莘兒?” 張莘連連點頭,對張闐道:“我就是被二哥治好的,二哥可厲害了,你看我現在變化很大吧?”說著還在床前轉了個圈給張闐看。 張闐看的滿臉笑意,輕輕點頭道:“咱們家的小丫頭現在也長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再也不用擔心嫁不出去了,哈哈!” 張莘聞言,滿臉嬌羞,就要上前扯張闐頜下短須,被劉氏一把拉住,笑罵幾句。 張闐看著一旁一臉平和,微笑著看著張莘笑鬧的張遂,口中輕嘆道:“二弟,你這變化也著實不小,劉大哥給我講述你的情況時,我還有點不信,現在看來是我小瞧了你呀。”張闐口中的劉大哥正是劉闔。 張遂笑著道:“人總有長大的時候嘛,一場大病,讓我脫胎換骨,這種變化難道不好嗎?” 張闐輕輕點頭道:“好,當然好!我這一路行來,經歷了不少事情,也看明白了不少東西,以你現在的心性,很多事情都可以和你說說了。” 張闐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也有點氣力不足,輕輕的喘息了幾下。 正在此時,一個丫鬟端著一碗菜粥來到臥室。 張遂制止了張闐接著說下去的話頭。道:“大哥有什麼事情也不用急于一時,稍微調養一下,恢復點氣力之後再說也不遲。” 說著,接過丫鬟手中的菜粥,張莘上前,從張遂手中將菜粥接了過去,道:“二哥,讓我來吧!” 張遂也沒有多說,將菜粥遞給她。張莘取出那顆藥丸,小心地放入粥中。 孟先生,劉闔等人都盯著那顆藥丸,神情有些異樣,知道這應該就是吊住張闐性命的東西,珍貴無比,沒有想到張遂手中還有。 張闐在張莘的服侍下喝下菜粥,整個人看起來情況更好了。 劉氏在一旁看得欣喜不已,幾位族老也是松了一口氣,畢竟張闐現在身系張家一族的前途,實在是不容有失。 張遂見狀,對劉氏和張闐道:“今天讓大哥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應該就能下床活動,有什麼事情明天咱們再商議吧。” 劉氏連連點頭。 張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頭答應老老實實躺回床榻。 張遂和族老,孟先生,劉闔等人招呼一聲,一群人離開臥室,一起來到了廳堂。 第六十八章 席間听聞聖人法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在廳堂坐定,張遂對孟先生和劉闔鄭重一禮,道:“此次多虧了孟先生和劉掌櫃,不然我大哥定難幸免,請受我一拜。” 說罷,深躬一禮。 孟先生穩穩坐著,點點頭,坦然受他一禮。 劉闔則是連忙起身,回了一禮道:“二公子客氣了,這是我份內之事,沒有保護好大公子,累他受傷,受之有愧。” 張遂搖搖頭道:“我剛才听龍護衛描述了事情經過,知道是怎麼回事,若沒有劉掌櫃隨行,及時發現水怪,估計損失會更大。” 劉闔听聞此言,也就不再多說了。 孟先生嘆道:“自二公子離開族學之後,我也對那些事情多有留意,只是沒想到發展的這麼快。其實不光是這次水怪襲人之事,在此之前族學附近就已經出現了一些怪異之事。” 張遂聞言心中一動,問道:“不知是何事?” 孟先生盯著張遂道:“我听周粟提過,你讓他們幫你培育微光草的事情。 就在一個月之前,有不明獸類闖入微光草的培育之地,連傷五六人,還好都沒有性命之危,但微光草卻被獸類啃噬,損失大半。” 張遂聞言心中一驚,道:“如此嚴重?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孟先生道:“此事發生之後,周粟派人來尋找二公子,但你已經出門游歷。 告知我後,我知道你對微光草很是看重,就讓族中派出大量人手,構築了一些防御措施,之後雖然出現過幾次野獸侵襲,但都沒有受到什麼損失。” 張遂松了一口氣,感謝道:“多謝孟先生,這微光草對我來說極為重要。”猶豫了一下,又道:“其實對所有人都很重要!” 張遂此時才注意到,在孟先生和劉闔身上,隱隱透露著清靈之力的氣息。 尤其是孟先生,一身清靈之力很是深厚,除此之外還有一股張遂從未見過的力量盤恆在孟先生體內。 孟先生听聞張遂的話,心中思考了下,點點頭道:“我有點明白你的意思,我回去之後會吩咐族學之中教授農學的先生們,加大人力來研究,培育這種微光草,希望到時候給你提供一些助力。” 張遂聞言,連連點頭,道:“那就多謝孟先生,如果到時能夠解決培育之法,那將是功德無量的事情。” 一旁的幾位族老听著兩人的對話,都有點不明所以。 族老張秉忍不住問張遂道:“遂哥兒,你們到底在商議何事?這還涉及到家族族學嗎?” 張遂面對著一群族老,有點不知該如何解釋。 孟先生替他解釋道:“各位族老,此間天地已有變化,已不復從前那種太平模樣。各位應該也從坊間听說過近些年的各種怪事奇事,其實那些事絕大多數並非杜撰,而是真的發生。” 幾個族老面面相覷。 劉闔輕咳一聲,吸引了幾人的目光。劉闔道:“我此次跟隨大公子返回昆州,就是因為劍南道有變,想回來和諸位商量將家族產業進行一些調整。” 族老張秉色變,問道:“什麼事嚴重到要調整劍南道的家族產業?” 劉闔嘆道:“不知各位有沒有關注朝廷的邸報?” 幾名族老搖搖頭,一旁的孟先生點頭道︰“老夫略知一二。” 劉闔向孟先生一禮,恭敬道:“孟先生在朝中任職多年,對朝廷的一些變動時的反應,應該很是了解。” 孟先生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示意他接著往下講。 張遂和幾位族老也是一副認真聆听的樣子。 劉闔道︰“自兩月前,朝廷就有大量兵馬調動,目的所在就是劍南道西南邊的黑森林,原來的蠻族之地。” 張遂有點好奇的問道︰“那些蠻族不是在多年前都被消滅的差不多了嗎?難道那里又生了變故嗎?” 劉闔道︰“具體是何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據說自兩月前,蠻族黑森林地帶地形大變,地龍翻身不止。 听我一位喜歡四處游歷的朋友講,一座本來橫斷的山脈,一夜之間莫名立起,高聳入雲,朝廷的兵馬封鎖了進入黑森林的必經之路,嚴禁百姓進入其中。 且听說朝廷兵馬多次進入其中探查,損失慘重,只是消息並沒有擴散開來,只是在內部傳播。我也是听那位朋友提示,告誡我近期最好離開劍南道。” 一位族老忍不住道:“你那位朋友的消息準確嗎?” 劉闔點點頭道︰“他絕不會騙我,我對他有救命之恩。” 眾人聞言再無懷疑。 張遂和孟先生對視一眼,對西南的變故,心里多少有點猜測。 張遂沉吟一會,站起來道:“家族在劍南道產業的調整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現在大哥已經清醒過來,這幾日就可以恢復,不如等他能夠理事,大家再來一起商議作出決定,也不急這一時。” 家族長老和劉闔等人听罷,也覺得有理,紛紛表示同意。 不覺之中,張遂在眾人心中分量變得極重。 這可能是他前期對家族的貢獻,再加上此次回來之後,短短時間,就將城中名醫都束手無策的張闐拉出了鬼門關有關。 而且看樣子孟先生對張遂極為重視,要知道此次孟先生危急時刻出手,直接驚退那群水怪的風姿,各位族老可是听下面的人說了一遍又一遍,劉闔更是近距離感受過那讓人難以理解的威力。 此時見到孟先生對待張遂的態度極為重視,完全不像一個長輩對待晚輩的那種態度。眾人心中雖然奇怪,但也不敢多問。 此時,劉氏在張莘的攙扶下也來到了大廳。 劉氏上前握住張遂的手,看著張遂滿面塵土,神情也有些疲憊。柔聲道:“遂兒你奔波一天肯定疲倦的很,先去洗漱一番,我為你準備點飯菜,今日就住在府中吧!” 張遂听後,也沒有推遲,點點頭道:“那就麻煩母親了!” 劉氏見張遂同意留下,松了口氣,心中欣喜,笑著道︰“這里本就是遂兒的家,和我如此客氣,可不像一家人啊!” 張莘也在一旁嗔道:“二哥性格大變之後好是很好,就是對人太客氣,酸溜溜的,就像個老夫子!” 眾人听後也都笑了起來。 張遂抽出劉氏握著的手,在張莘額頭上輕彈一下,笑到:“你一個小丫頭片子知道個什麼?” 張莘捂著額頭,沖上來非要敲回去,但此時張遂的身手,豈是她一個小丫頭能夠夠得著的。 張莘追逐一番總是差之毫厘,氣鼓鼓的回到劉氏身邊,偏著頭不想理他。 眾人見到兩兄妹一番嬉鬧,心情也輕松許多。紛紛起身告辭。 劉氏向眾人一禮,道:“這些時日多虧各位的照應,不然我這孤兒寡母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眾人連連客氣。 張遂見眾人將要離去,心里想了想,對孟先生道:“孟先生請留步。” 孟先生停下腳步,回頭有點詫異的看著他,想知道他說什麼。 張遂猶豫了一下,道︰“不如今夜孟先生就留在府中吧,學生還有一些事情想和孟先生請教。” 孟先生聞言也沒多猶豫,直接點頭應下,其實他也有不少問題想和張遂交流一下。 其他人見狀,也沒過多停留,施禮之後轉身離去。 張遂讓劉氏先招呼一下孟先生,自己則隨著一名僕人回房洗漱一番。奔波了整整一下午,當真有點精疲力盡,再加上滿面塵土,著實不適合見客人。 張遂泡在木桶之中,默默運轉著導引之術,虛空之中一絲絲清靈之力被他吸入體內,這些清靈之力並沒有被他直接納入意識虛空,而是散入肉身之中,強化體質。 這樣運轉著導引之術,差不多一炷香時間。 僕人在門外,敲門輕聲呼喊了張遂幾聲。 張遂猛然驚醒,伸手舀起起一捧水,在臉上抹了兩把,清醒了一下。 站起身來,邁出水桶,擦干身上水漬。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 穿上一旁給他準備好的干淨衣服,走出門來問僕人道:“我洗了多久?” 那僕人小心地道:“二公子洗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主母已經準備好酒菜,讓我過來通知公子。” 張遂點點頭,徑直向著飯廳走去。 來到飯廳,只見桌上已擺滿了酒菜,劉氏和孟先生坐在一旁正在閑聊。 見到張遂進來,劉氏招呼道:“遂兒,酒菜都已備好,你和孟先生先用吧。我回內院看看你大哥。” 劉氏知道張遂留下孟先生肯定是有話要說,也不在一旁多留,起身帶著不情願的張莘向內院走去。 張遂和劉氏施了一禮,目送她離開。 轉身對孟先生伸手一引,讓孟先生入席首位,孟先生毫不推辭,直接入席。 張遂為兩人倒上酒水,端起來恭敬道:“孟先生,我敬您一杯,感謝您及時出手救我大哥一命。” 說完,手中酒水一飲而盡。 孟先生笑著隨之一飲而盡。 張遂再次倒滿兩個酒杯,道:“這一杯敬您幫我保住了微光草。”說完,又是一飲而盡。 孟先生喝下杯中酒水,有點好奇的問:“我見你十分重視那微光草,不知有何用意?” 張遂道:“孟先生應該記得,我離開族學之時告訴過你那幾顆變異大棗的功用吧?” 孟先生點點頭,嘆道:“那大棗當真神奇無比,其實更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冥冥之中真的有因有果呀!” 張遂听到孟先生此言,有點不解,問道:“先生何出此言?” 孟先生嘆道:“我修習聖人留下的功法差不多有一甲子,近些年來天地大變,讓我隱隱感到突破有望,但一直沒有邁過那一步,直到你告知我那變異大棗的功用之後,短短一個月我就突破到了曾經以為是荒唐之言的境界。” 孟先生端起空空的酒杯,張遂連忙起身給他將酒杯斟滿。 孟先生一飲而盡,道:“若不是我境界突破,此次大公子遭遇水怪,我也是毫無辦法,你說世間之事一飲一啄是不是很神奇?” 張遂聞言,也覺得不可思議,當初自己只是因為孟先生對自己很是不錯,離開之前才提醒孟先生,沒想到最終卻救了自己大哥一命。 張遂對于孟先生所說的聖人功法很是好奇,于是開口問道:“不知孟先生所說的聖人功法是如何修習的?修習之後,會有哪些功用?” 孟先生呵呵笑道:“這聖人功法,說難也難,說易也易,看的也不是天資,靠的也不是悟性。” 張遂聞言,奇道:“那照孟先生如此說來,豈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習嗎?不靠天資,不靠悟性,靠的是什麼?” 孟先生道:“聖人功法入門極易,但要堅持下來卻極難。入門功法你其實也見過,我在自家小院里每日鍛煉的就是,只是需要配合一些簡單的呼吸法,就是完整的聖人功法。” 張遂回憶了一下在孟先生小院之中看他施展的那套貌似十段錦的動作,動作極為簡單,真的不難。就算再加上呼吸法的話,修煉起來應該也是普通人都能夠掌握的。 張遂吃驚的道:“聖人功法會如此簡單嗎?” 孟先生笑道:“不簡單,怎麼會叫做聖人功法。此功法本是聖人晚年所創,目的就是推廣天下,讓普通人都能夠掌握,增強體質,提高智慧的。如果門檻太高,那就失去了聖人創造這門功法的本意了。” 張遂不解道:“既然如此,時逢天地大變,按說這功法流傳天下的話,應該出現不少像孟先生這樣修煉有成的人啊。但我怎麼都沒怎麼听說過?” 孟先生嘆道:“這就是我說的,說易也易,說難也難啊!入門極易,只要掌握最基本的動作和呼吸之法,只要堅持不懈,總能提升體質和智慧。但要想再進一步的話,就極為困難。” 張遂問道:“那是需要有什麼訣竅嗎?” 孟先生點點頭道:“其實訣竅很簡單,那就是需要立志!” 張遂有些疑惑:“立志?” 孟先生點頭道:“對,就是立志。” 第六十九章 聖人功法顯威能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再次將兩人的酒杯斟滿。 孟先生道:“在我剛接觸聖人功法之時,我的師長就告訴我,功法若想有所成就,需立志,通過學習和歷練來踐行自己的志向,最終就會達到聖人所說的境界。 我曾以為師長所說只是讓我明志,知道自己所學為何,但通過幾十年的堅持,我才慢慢察覺到其中的奧妙。” 張旭有點好奇的問道:“不知先生所立何種志向,能否讓學生學習一二?” 孟先生哈哈一笑,道:“我們讀書之人,所立之志,無非修身齊家平天下,那時我年齡尚小,意氣風發,所立之志乃平天下也。 只是後來官場蹉跎,看透人情冷暖,所立志向,也是有所改變,在知命之年,立下了以吾所學,開一方民智,保一方平安而已。” 說完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笑眯眯的對著張遂道:“你不是想知道突破之後聖人功法有什麼作用嗎?” 說著,一指張遂,輕喝一聲:“明智!” 張遂感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包裹住自己,瞬間自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腦中一片通透清明。 腦海之中對劍術之法里的一些疑惑瞬間有了思路。腦子里的想法一個接一個的冒了出來。 這種狀態只持續了兩三個呼吸之間,但對張遂來說卻是受益極大。 待張遂感覺那個奇異的力量逐漸消退的時候,還想著利用導引之術,吸收一些,看看有何作用,但奇異的是這股力量,既然完全不受他導引之術的影響,很快消散在虛空之中。 張遂心中道:“這完全就是加了一個智慧狀態啊!如果修煉遇到瓶頸時來這麼一下,那效果就太強大了。” 張遂一臉佩服的看著孟先生道:“沒想到讀書人在這個時代還能讀書讀出這種奇能,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孟先生一臉笑意的盯著張遂道:“這只是境界突破後的一項小小的能力。 我現在雖說境界還不夠高深,但面對那些出現的怪異之物,還是有一戰之能的。 按照聖人留下的典籍所言,如果境界深厚之後,甚至有言出法隨之能。不知二公子有沒有興趣啊?” 張遂看著孟先生的神情,知道孟先生對自己讀書的資質念念不忘,還是想讓自己走文道,現在天地大變,文道也逐步展現出它的威能所在。 如果張遂沒有金手指,此時早就沖過去抱大腿了。 但張遂修的可是仙道,而且此次幽離之行已經將前期的基礎打好,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有成就那是肯定的。 望著孟先生期待的眼神,張遂只好又搬出自己牛叉的師門,道:“孟先生對學生的期望,學生心里明白,只是學生游歷之時已有師門,現在改換門庭實在不大妥當。” 孟先生聞言臉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嘆道:“我早該知道二公子非池中之物,可惜你我之間沒有師徒緣分啊。” 張遂見狀連忙道:“孟先生無需如此,雖然我和先生走的道不同,但這其實也是好事。 我師門長輩說過,萬千大道,殊途同歸。您走的文道和我修的仙道肯定有著借鑒互補之處。就如您剛才所施展的明智之術,就讓我對修煉之中的困惑有了很多思路,對我極有裨益。” 孟先生聞言,神情也舒緩下來,道︰“看來你所拜的師門很有底蘊,萬千大道,殊途同歸,這種智慧之言非一般小門小派所能了解得通透的。” 張遂敬了孟先生一杯,孟先生一飲而盡。接著嘆道︰“我所了解的道家修煉,講究一個財,侶,法,地。就你而言,有你的家族支持,再加上有了師門,財和法應該不缺,已佔其二。 剩下的侶和地對于年輕的你來說,也只是時間問題。當真是得天獨厚!” 張遂連忙接過話頭道:“所以還需要孟先生不吝指教啊,我雖對師門的修煉之法有了一些了解,但這世間修煉之法繁多,總有可以借鑒之處,彌補自身不足。您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好老師啊!” 孟先生聞言,哈哈一笑,用手指點了點張遂道:“你這小子年紀輕輕,說話做事卻如此老道穩重,又懂得謙遜知理,完全不復從前那副頑劣模樣。也罷,做不成師徒,成為道友也挺不錯!” 張遂嘿嘿一笑,又將孟先生杯中斟滿美酒。 孟先生一飲而盡。開始給張遂講解聖人功法的各種修煉和境界。 其中境界有成之後的各種威能,也給張遂一一展示。 各種術法讓張遂贊嘆不已,文道施法和張遂印象中的施法方式完全不同。這種施法完全沒有一定的成規,在張遂看來完全就是削弱版的言出法隨。 張遂親身感受了其中幾種術法,如明智,明理,不惑等,這算是加有益的狀態的術法。 在張遂的強烈要求下,孟先生也讓他體會了幾個負面狀態,不語,畫地為牢,驚眩 傲礁齷購謾 那個驚閻 醪畹閎妹揮行睦鎰急傅惱潘斕背︿蛄恕 法術臨身的那一刻,張遂仿佛置身于蛇窟之中,感覺周身全是讓他渾身發麻,各種花花綠綠的毒蛇。還好腦中功德之力第一時間化解了驚閻   退閎鞜耍 潘煨睦 故嗆笈虜灰選 讓張遂有點放心的是,只要是幻術類的術法施展在他身上,基本上都會第一時間被功德之力直接化解。 至于其他的負面類的術法,張遂也有信心直接用劍術之法化解。 至于文道術法之中的殺傷性法術,孟先生就沒有施展了,張遂也沒有提,但他知道肯定不會弱到哪里去。 要知道這方世界的文人,大部分脾氣都還是挺暴躁的,看看聖人留下的功法,那可不是讓人吟詩作對,而是直接增強體質和智慧的。 手無縛雞之力,在這方世界可不是用來形容文人的。 想想那位把自己的同僚上司揍了個遍的舒黔先生,應該就能對文人二字了解一二。 孟先生對自己所修功法和能展示出來的威能都毫無保留的告知張遂,甚至還將他自己了解的其他一些門派和江湖人士情況,都對張遂介紹了一番。 張遂听後受益良多,想了想,嘗試著將自己的導引之術講解給孟先生听。 孟先生依著他的講解練習了一遍,結果毫無作用,張遂也只好作罷。 想來這也可能是《如意冊》有所限制。 張遂轉念一想,又和孟先生講解起用劍的心得。 這次所說的只是用劍之術,不涉及用劍之法。 孟先生本就對劍術有一定造詣,听著張遂的講解,一時興起,給自己來了一個明智,抽出張遂放在一旁的寶劍,直接在飯廳之中演練起來,竟然有模有樣。 演練到最後,孟先生直接將寶劍往空中一拋,運轉起體內那股奇異的力量,那力量駕馭著寶劍飛出飯廳,在院落之中來回穿梭,茶盞功夫才飛回飯廳,被孟先生一把握在手中。 張府之中不少護衛被院落中的動靜驚動,看著空中寒光四射,翩若驚鴻的寶劍。一個個面容失色,都不敢靠近。最後只得通知龍銳。 等龍銳趕來時,那寶劍正好飛回飯廳之中。 龍銳來到飯廳門前,只見孟先生正手握寶劍,正和張遂說是什麼,于是退了下去,同時吩咐其他護衛不要靠近飯廳。 張遂和孟先生的一番交流,兩人都感覺獲益良多。 張遂也從孟先生口中得知,他體內的奇異之力,正是張遂有所耳聞的浩然之力。 文道的術法也都是靠這種力量來催動的,而這種力量的獲得,竟然不是完全依靠聖人功法來修煉,而是需要配合長年累月對文道典籍的研究和實踐來獲得,真正的是需要知行合一之後,才會在體內誕生這種力量。 酒過三巡,兩人的交流也接近尾聲。兩人不知不覺喝了三壺酒,張遂和孟先生都沒有刻意化解酒意,此時都有點醺醺然。 張遂在心中有句話從孟先生提到立志開始憋到現在,這句話可是穿越者在文人面前裝叉必備的一句話,實在有點不吐不快。 張遂眯著眼對孟先生道:“孟先生,其實學生在準備走文道之時也立下過志願。” 孟先生來了興趣,問道:“你立下了何志啊?” 張遂站起身來,四十五度仰望星空,用他自認為充滿激情的語調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事開太平!” 孟先生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道:“功德聖人此言的確流傳萬古,只是自他之後,文道再無聖人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拜此言所賜啊!” 功德皇帝李贄,在文人口中也被稱為功德聖人。 張遂聞言臉色有點不好看了,前輩,你這是三百六十度完全不給後來者一點裝叉的余地啊! 張遂裝叉失敗,有點意興闌珊。 孟先生見他神情有點沮喪,心里有點不解。 但此時已晚,張遂也是面露疲色,也就沒有多問,于是站起來道:“今日興盡,你也奔波一天,不如就此散了吧。” 張遂聞言,也是點頭。向外招呼一聲,吩咐一個僕從將孟先生引去客房休息,自己則返回住處。 一夜無話。 第二天才蒙蒙亮,張遂臥室的門就被錘的山響。 張遂用被子蒙住頭,翻了個身不想動彈。 門口傳來張莘清脆的聲音:“二哥,你再不起床,我就直接進來啦!” 張遂一激靈,連忙翻身爬起,四處找著衣服,口中連連道:“等等,等等,馬上就好!” 一邊穿著衣服,口中一邊抱怨道:“這天還沒亮呢,這麼早叫我起來干什麼?” 張莘道:“府上來了貴客,母親讓我過來叫你起床。” 張遂沒辦法,三兩下穿好衣服,拉開了房門。只見門口不只站著張莘,方雄也在,手里提著一只雪白兔子的耳朵,傻愣愣的跟著張莘。 張遂打著呵欠問道:“來了什麼貴客,非得要叫我起床?” 張莘道:“是府主大人和青衣衛統領來了府上,指明要拜訪你。” 說完,回頭看到正在方雄手上苦苦掙扎的兔子,立馬沖過去從方雄手中搶過,口中抱怨道:“大熊,不是和你說過了不要揪它耳朵嗎?你上次也這樣,結果它的耳朵耷拉好久。”說著輕輕踢了方雄一腳。 方雄也只是撓撓自己的腦袋,看著張莘呵呵傻笑。 張遂听到是府主和程棣過來了,連忙洗漱一下。和正在教訓方雄的張莘打了聲招呼,就向前廳而去。 來到前廳的時候,劉氏和孟先生和府主董政,程棣正在敘話。 見到張遂到來,董政和程棣都站起身來。 張遂笑著上前行了一禮,道:“不知有貴客登門,怠慢了各位,還望恕罪。” 董政此時看起來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臉色有點蒼白,氣血稍顯不足,但應該已無大礙。 張遂在打量董政的同時,董政也在觀察這位救了自己一命的年輕人。 董政對著張遂肅然一禮,道:“今日登門,是來感謝張公子的救命之恩。 昨日夜間使用張公子的藥材之後,我已清醒,程統領已經給我講述此行的不易。 為了救我,張公子親自涉險,實在讓我心難安。所以今日一早特來登門拜謝!” 說完,對著張遂深躬一禮。 張遂對此禮也是坦然接受,畢竟也實在是擔了極大風險。 張遂待董政一禮之後,笑著道:“董府主的心意我已接受。其實此行一方面是看在我和程統領的交情上,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董府主官聲極好,我們張家既然在您治下生活,我也不想失去一位好的父母官啊!哈哈!” 董政聞言道:“沒想到張公子對我有如此評價,我還以為,在我治下只有董剝皮的名號呢!” 眾人听了,都笑了起來。 這董剝皮的名號可不是虛的,這可是董政來昆州府主政之後,那些貪官污吏和欺行霸市的奸商送給他的名號。 在民間百姓口中,這董剝皮可是個褒義的稱呼。 董政回頭又對程棣道:“也多虧了你啊!” 程棣連忙道:“這是小婿份內之事。說到交情,其實都是張公子對我的多次援助之情,實在慚愧。” 說著,對張遂拱拱手。 張遂笑到:“程統領的為人和處事之道我是極為佩服的,咱們也算是並肩戰斗過,不用如此客氣!咱們坐下說話吧。” 于是眾人分賓主落座。 第七十章 府中定計滅蒼奇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劉氏和孟先生在董政等人登門時都已互相介紹。董政對孟先生更是早有耳聞。 幾人在廳中聊起了此次幽離之行的所見所聞。孟先生昨晚已經听張遂講過此事,倒也不是太過驚訝。 劉氏初次听聞此事,只驚得面無血色,看著張遂滿臉擔憂之色。 張遂連忙低聲安慰幾句。 董政嘆道:“朝廷其實從多年前就已察覺到這方天地開始變化,只是有些事情太過駭人听聞,始終封鎖著消息,沒讓普通百姓得知。現在看來想掩蓋也是掩蓋不了了。” 孟先生點頭道:“的確如此,此次張府大公子在渭河之上被水怪襲擊,信號已經非常明顯,各種怪異之物和普通百姓已經近在咫尺,如果還是如此遮掩,百姓毫無防備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說著將此次張闐為渭河遇險的情況講述給董政和程棣。 程棣看了一眼張遂,張遂點點頭道:“應該就是我之前和你提過的情況,我懷疑盜尸和那些水怪也有關系。” 程棣點點頭,道:“昨日我回青衣府之後,上次派去探查的人也給我反映了一些情況。 近兩個月渭河之畔不光墓地被盜的情況時有發生,甚至連人畜也有失蹤的情況,但多次探查卻沒有發現蹤跡,听孟先生一說,罪魁禍首可能潛伏在渭河之中。” 張遂對董政道:“董府主,如果情況如此的話,還是要盡早提醒百姓,不然悲劇還是會繼續發生。” 董政聞言,點了點頭,道:“今日回去我就讓人擬出告示,警告盡量遠離渭河之畔。” 說完,董政又嘆了口氣,道:“只是此法也是治標不治本啊!渭河對于昆州府來說太過重要,不可能完全杜絕遠離渭河的情況。如果能找出那些水怪,將之消滅,那才是治本之法!” 張遂听完心中一動,暗暗施展識地之術,搜索水怪蒼奇。 結果讓張遂感覺很是吃驚,只見渭河之中,只在張遂的探查範圍之內,蒼奇的數量就不下百只。 要知道整個渭河從西至東,綿延數千里,如果每一段河流之中都有如此多的水怪,對于河流兩旁的百姓來說,那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程棣知道張遂有尋人尋物的能力,見到張遂在听到董政說尋找水怪之事後,臉色很快變得難看起來,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程棣試探著問張遂道:“張公子,是不是情況不太好?” 眾人听到程棣的話,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張遂,也發現了張遂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張遂也不隱瞞,道:“我剛用師門秘術探查了一下,情況非常不好,就在昆州城外渭河上下六十里之內,那水怪就不下兩百只!” 眾人聞言,臉色大變! 董政聞言,臉色嚴峻,站起身來,向張遂拱手道:“張公子竟然能探查到這些水怪,不知可有什麼解決之道?” 張遂苦笑道:“這些水怪說強其實並不是很強,若是在岸上,對我來說輕而易舉就能解決,只是他們潛伏在渭河之中,我又不通水戰,有些難辦啊。” 張遂此時多希望自己能夠解封控水之術,可惜的是控水之術屬于第二階段的變化之法,就算張遂劫數之力充足,暫時也解封不了。 雖然張遂能施展出威力驚人的開天,但那個代價是消耗全身的清靈之力,那些水怪在渭河之中分布比較廣,很難一劍奏效。 而且現在憑他體內積攢的清靈之力,實在是威力有限,還不如施展普通的飛劍之法來的爽利。 但是現在的飛劍之法在距離方面也是有所限制,並不能像傳說中的那樣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百步之外就算是極限了。 渭河的寬度可不止百步,而是寬有五里左右,最寬處甚至超過十里不止,張遂的飛劍可是鞭長莫及。 張遂心中一動,問道:“不知昆州府附近可有朝廷的水軍?” 一旁的程棣道:“朝廷在內河沒有設置水軍,只有濱海之畔才有水軍編制,但短時間內要想調動過來也不太可能,畢竟手續太多,等調動過來可能是半月之後的事了。” 孟先生對張遂道:“你既然能找到那些水怪的藏身之處,不如讓府主安排一艘大一些的商船,你我二人在船上施展飛劍之術,看看能否清除那些隱患。” 張遂聞言點頭道︰“可以嘗試一下。” 董政和程棣聞言大喜。 程棣更是直接站起,道︰“我立馬回去讓人安排商船,最多不過今日午時應該就能夠準備好。” 董政看著程棣道:“那就辛苦你了!” 程棣搖搖頭道:“這本是我青衣衛的職責所在,只是又要麻煩張公子了!” 說著,又向張遂一禮。 張遂看著雷厲風行的程棣,心中暗暗贊嘆。 站起身來,扶住程棣的胳膊,笑著道:“程統領客氣了,我師門長輩有言,舟大者任重,馬俊者常馳,我既然薄有能力,在能力範圍之內,能幫忙肯定不會推遲,這對我來說也是修行歷練。” 眾人听了心下佩服,只有劉氏滿臉擔憂,欲言又止。 孟先生安慰劉氏道:“劉夫人切勿過于擔憂,二公子現在可不是凡人,他現在可是身負奇能。”笑了笑又道:“而且二公子生性謹慎,肯定不會做毫無把握之事,我說的對嗎?二公子!” 張遂見眾人都看向他,不禁露出訕笑。心下暗道:“您就直接說我膽小唄,還生性謹慎,說的這麼文雅。” 董政見事有眉目,連忙道:“不知兩位還需要我們府中提供哪些幫助,只要昆州府有的,我定會為兩位準備好。” 張遂沉吟了一下道:“府主大人最好調動兵馬,在兩岸嚴加防守,避免有水怪逃上岸來,禍害他人。” 董政點頭記下。 孟先生笑道:“董府主為我準備一把利劍吧,這空手可施展不出飛劍之法。” 董政連連點頭,又看向張遂,張遂訕笑著指了指手邊的寶劍,道:“我就不用了,這把寶劍還是董公子送給我的,听說還是從您書房直接拿走的。” 董政聞言一愣,看了兩眼,的確眼熟,笑著道:“應該的,張公子為我身赴險地,一把寶劍算不了什麼。” 程棣在一旁有點按捺不住想要去做準備,眾人也都看得出他的心思,于是約定今日午時再過來請孟先生和張遂。 張遂三人看著董政和程棣快步離去,孟先生贊道:“有此人主政,是昆州府之福啊!” 張遂也點頭稱是,道:“這董府主身負功德之力和浩然之氣,將來的成就也是不可限量,只是他似乎毫無所覺,實在奇怪。” 孟先生笑到:“董府主本是文人出身,能夠走到如此位置,肯定也是心有志向,再加上守牧萬民,多有惠及百姓之事,有功德之力在身也不足為奇。 可能是傳承方面有些問題,讓他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兩種能力所在,有機會我會和他講講。” 張遂點點頭。 劉氏自然有些不放心,問張遂道:“遂兒,此行真的沒有問題嗎?” 張遂安慰道:“母親,孩兒從不做沒有把握之事,您請寬心就是。” 又岔開話題問道:“不知大哥現在情況如何?” 說到張闐的情況,劉氏臉上露出了笑容,道:“你大哥已經無事了。今日清晨就已起床,喝了一碗你讓莘兒準備的藥粥,現在正在內院慢慢活動身體。” 張遂聞言,也是欣喜。囑咐劉氏道:“我讓方雄送過來的那些藥丸,每日讓大哥早晚各服用一顆,應該很快就會康復。”又想了想,道:“您也可以每日服用一顆,這兩日我讓方雄再送一些過來,對身體大有好處。” 劉氏見張遂如此態度,心里感動之余,又是滿滿的欣慰。聞言眼楮有點微紅地點點頭。 孟先生在一旁看的也是點頭撫須。 此時張莘也帶著方雄跑了過來。 劉氏見到張莘手中抱著一只雪兔蹦蹦跳跳的跑進廳堂,口中輕叱道:“一個姑娘家,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成天這樣瘋瘋癲癲的,成何體統!” 張莘對著劉氏吐了吐舌頭,跑到張遂身邊避難。 張遂對方雄道:“大雄,下午陪我出去一趟,帶上家伙,有事兒干!” 方雄聞言連連點頭。 陪著劉氏和孟先生用過早膳,張遂對孟先生道:“先生安坐,喝一會兒茶,我去見見大哥,一會兒請先生隨我去我的住處,有些事情需要拜托您。” 孟先生點點頭。 張遂則在劉氏和張莘的陪同下,來到了內院探望張闐。 張遂走進內院的時候正看到張闐坐在院中的一個小石桌旁,手里握著一根紫色短笛正在發呆。 說是短笛,其實更像一件七寸來長長的飾品。 張遂見張闐正在發呆,沒有注意到幾人的到來,于是笑著道:“不知是哪位姑娘送給大哥的定情之物,讓大哥在此睹物思人啊?” 張闐一下驚醒過來,見是張遂三人,連忙將短笛收入袖中。 笑著岔開話題道:“原來是二弟,這次大哥著實凶險,多虧二弟出手,沒想到二弟竟然有如此高明的醫術,真是讓我不敢相信。” 張遂擺擺手道:“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如此客氣,還好我那邊的事情及時解決,不然真的是挺危險的。” 張闐嘆道:“這世道變化太快,明明太平盛世,結果卻出現這些東西,劍南道那邊更不太平啊。” 張遂道:“劉掌櫃已經給我們講了劍南道那邊的情況,如果時局凶險,就盡量讓咱們家族在那邊的產業收縮一下吧,人總比財要重要。” 張闐點點頭道:“我也是如此想的,這幾日就和家中族老商議,讓那邊的人手先撤回來。你覺得怎麼樣?” 張遂道:“家中事務你做決定就可以了,這些我都懶得管,我的興趣不在于此,但如果實在有困難也可以和我說說。” 張闐聞言,看了劉氏一眼,劉氏只是點點頭。 張闐道:“我之前听母親和劉掌櫃多次提起你,說你性格大變,還有點不相信,這次見面真的讓我不敢將你和原來的二弟聯系在一起啊。” 張遂哈哈一笑,這話題他已經解釋了太多遍,都不想再說了。 張遂道:“我現在已有師門,將來不可能在家中多待,可能常年在外游歷修行。 這世道現在變化太大,家中做出一些選擇的時候,一定要慎之又慎。 昆州府主和青衣衛統領都和我很有交情,以後我如果不在家中,遇到難以解決之事,可以去找他們,他們應該不會推辭。” 張闐和劉氏聞言,心中極為欣喜。那兩位可是昆州城里面的頂層人物,張遂能讓他們欠下人情,而且也願意家族使用這份人情,對于張家來說,在未來只要不是自己作死,在昆州城中,應該還是很有保證的。 張闐起身道:“這一禮是代表整個張家感謝二弟的,二弟之前拿出的那些秘方和讓母親交給我的東西,對我們來說實在太過重要,二弟當得起此禮。” 說完,對張遂鄭重一禮,張遂側身,算是受了一半。 張遂笑道:“怎麼說我也是張家一員,能幫的我肯定不會吝嗇。” 張闐點點頭,又道:“我听人說過,修行很耗財資,二弟如果在錢財方面有所需求盡量開口,咱們家底還是挺厚的。”說著笑了起來。 張遂也笑著道:“如有需求,我肯定會開口。我倒覺得現在家中有一事挺急,挺重要的。” 張闐和劉氏心里一驚,連忙問道︰“何事?” 張遂笑到:“那就是大哥給我找一個嫂子的事。” 要知道,張闐此時已經接近三十,但一直都沒有娶妻生子,甚至連一個小妾都沒有,作為一個家族的族長,這在這個時代這種家族之中是難以想象的。 劉氏聞言,立馬變色,瞬間化為催婚老母親,對著張闐就是一頓說道。 張遂見狀,拉著張莘坐到石桌旁,看著張闐一臉苦笑地應付劉氏的語言攻擊。 這情景,讓張遂想起了曾經的自己被催婚老媽支配的恐懼。 張莘在一旁悄悄對張遂道:“那根短笛我在幾年前就見過他時常把玩,他那麼疼我,卻踫都不讓我踫一下那短笛,肯定是早有了意中人!” 張遂見張莘一臉八卦的樣子,也低聲道:“說不定大哥在外面早就給我們找了個大嫂,可能有些原因不能帶回來。” 張莘听了也覺得有理。 兩個人縮在石桌旁,看著熱鬧,就差一人來把瓜子,看著一向嚴肅,不拘言笑的大哥被訓的一臉賠笑,心中暗暗覺得有趣。 第七十一章 南離到訪獻藥方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在內院沒待多久,見張闐恢復得不錯,拉住了還想繼續教訓張闐的劉氏。 張遂道:“母親,大哥的身體剛剛恢復,還需要靜養幾日,外面寒氣太重,不易多留,讓大哥回房休息去吧。記得吃我給的藥丸。” 劉氏听了張遂的話,連忙點頭,催著張闐回房休息。 張闐臨走之時給了張遂一個感激的眼神。 張遂也和劉氏告辭,回到前廳叫上孟先生,方雄已經趕著馬車在府前等候。 三人一行,回到了張遂在如意坊的居所。 剛到門口,還未進門就听到院落里熱鬧的很。 張遂心中大奇,要知道他在這方世界可沒有什麼朋友,原來的那群狐朋狗友早就沒有什麼聯系。 帶著好奇的心情張遂三人進了大門。進門之後,發現院子里的人還不少,而且都是熟人,正是那群南離教的吃瓜群眾。 眾人見到張遂,立馬齊齊站起,恭聲道︰“見過張公子!” 張遂見狀,笑著道:“大家不必如此客氣,我這住所少有朋友過來光顧,還是第一次這樣熱鬧。” 張遂將孟先生介紹給游德等人。 游德看著孟先生有點驚疑不定,試探著問道:“這位先生是否修出了文氣?” 孟先生眉毛一挑,問道:“文氣?” 游德反應過來道:“就是現在所說的浩然之力。” 孟先生聞言點點頭。 游德嘆道:“怪不得我身上的毒蟲有畏懼之心。我教的典籍中記載,讀書人若修出文氣,就可百邪不侵,萬獸退避。原來我還不大相信,現在事實擺在眼前,的確是了不起!” 張遂等人就在院中落座,人實在太多,客廳之中容不下,只好如此。 劉姨此時正忙前忙後給眾人倒茶,不知是營養太好還是其他原因,才短短兩個月就已稍稍顯懷。 老路在一旁有點心疼,跟著忙前忙後,見方雄站在一旁傻愣愣的不知道干啥,上去對著他腦袋就來了一下,讓他接替了劉姨端茶倒水的工作。 這群吃瓜群眾有一半以上都是老路當年在軍伍之中的同僚。 看看老路身旁的劉姨,又看看老實地來忙去的方雄。幾個天殘地缺滿眼羨慕,上去揪住老路,向他討教經驗,幾個人在一起不知在嘀咕著什麼。 張遂和孟先生坐定,游德坐在他們身邊。一起聊起了修行方面的一些事情。 游德他們南離教雖然是一個教派,但里面的成員卻是三教九流都有。 游德說自己是派中的護法,張遂覺得他在教中應該還是有些威信的,但當游德說到他們教派之中有五十多個護法之後,頓時打消了剛才的念頭。 南離教與其說是一個教派,還不如說是一個散修之間的聯盟。 他們南離教也有自己的傳承,但只有通過教中考驗的成員才有資格學習其中的秘術。 南離教的成員大部分都出自劍南道,在劍南道的百姓之中名聲很好。 張遂將劉闔帶回來劍南道的消息告訴了游德。 游德臉色大變,道:“情況已經變得如此嚴重了嗎?我們來此之前雖然劍南道各地有一些異動,但基本都還在控制之中,這短短兩個月時間就發展成如此情況,派中的兄弟估計還來不及通知我等。” 說著,站起身來,來回踱步,思考著對策。 張遂安慰道:“游大哥切勿心急,現在朝廷已經派出大量人馬在劍南道之中處理此事,短期之內應該問題不大。” 游德聞言,也知道著急解決不了問題。他們南離教有著自己的聯絡方式,如果事情嚴重的話,近期他們應該就能接到消息。 那邊的老路不知說了什麼,一群吃瓜群眾都過去道喜。 連張遂三人的注意力一時都被吸引過去。 老路一臉笑意的來到張遂這邊,道:“二爺,我和蕊兒的事已經確定好了日期,本來不想操辦,兩家人坐下來簡單擺幾桌酒席就行。但族老不同意,非要讓我操辦一下,日子就定在五日之後。 本來二爺外出游歷,再加上大公子受傷,此事本不準備再辦。 但現在二爺已經歸來,大公子也已安然無恙。昨日張秉族老給我帶話,說家中近期沒有喜事,讓我好好操辦一下,沾沾喜氣。”說著還有點不好意思。 張遂笑到:“這是好事啊,難得你的一幫老兄弟也在,正好一起熱鬧熱鬧。” 游德更是道:“沒想到你這老小子既然老樹開花,這些老兄弟現在成家的可沒幾個,到時候小家伙出生了,有一堆干爹等著他去認呢!” 老路一臉笑意,連聲道:“那當然沒問題,只要你們準備好見面禮就行!” 游德等人笑罵幾句。 張遂想了想,又將下午將要去辦的事情和游德等人說了下,也向他們了解是否有辦法。 畢竟一人計短,眾人計長。再加上南離教的成員三教九流,說不準真的誰有手段來應付這種情況。 游德想了想,招手喊一個人的名字:“老姜,過來下。” 一個身材矮小,滿面愁容的中年人走了過來。游德將情況和他說了下。問道:“你的那些東西有作用嗎?” 那老姜滿面愁容,點點頭道:“用肯定是有用的,但是量太少,又在渭河水中,效果估計會大打折扣。” 張遂好奇地問道:“姜大哥,你們說的是什麼東西?” 老姜看了眼游德,道:“你讓他自己給你說。” 游德訕笑著道:“老姜手中的可是好東西,咱們教中修習馴獸一道的都要求著他,效果極好,那些水怪也是獸類,應該能起到一些作用,可以將它們集中起來,這樣對付起來就容易多了。” 張遂等人听了半天,還是沒有知曉到底是什麼東西。游德的話老是在繞著圈子。 老姜听著游德的回答,有點不耐煩,直接道:“你就直接說是發情配種的藥就可以了,繞那麼多圈子干嘛?又不是見不得人!” 張遂等人听了目瞪口呆,發情配種的藥?春藥? 游德見到張遂等人的表情,猜到他們心中在想著什麼。連忙道:“這可不是什麼春藥,這種藥的配方還是我無意之中調配出來的,後來就給了老姜,只對獸類效果極好,對人可沒有什麼效果。” 老姜不屑道:“還不是你覺得配出這種藥有點丟人,直接給了我,讓我配了給教中需要的兄弟們使用。” 游德訕笑著也不說話。 老路嘆道:“這的確是游放火的風格!” 游德有點惱羞成怒,道:“你個仙人板板的,只要能夠對付那些水怪,管他是什麼藥,有效果不就行了嗎?” 張遂連忙笑著解圍道:“對,對。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嘛!管他什麼藥,能除掉那些禍患就是好藥!” 游德聞言大喜,頓生知己之感,連聲道:“就是這個理啊!” 孟先生不是什麼迂腐之人,問道:“這種藥物的效果能達到什麼程度?” 游德道:“那得看藥物的濃度有多高,若是材料齊備,我可以配置出讓五里範圍之內的獸類,只要聞到氣味,就會不受控制地聚攏而來,發情交配。” 張遂好奇地問道:“若是只有雌性或者雄性呢?” 游德很有深意的看了張遂一眼,道:“效果更好!” 眾人聞言,都有些無語。 張遂想想那場景,直接打了一個寒戰。 張遂狠聲道:“配,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不用!游大哥需要什麼藥材,直接列個清單給我,我讓昆州府府主去準備,相信只要昆州府有的藥材,都能夠給你找齊,數量絕對充足!” 張遂讓方雄取來紙筆,游德也是毫不猶豫,將配置藥物需要的藥材都寫在了紙上,交給了張遂。 張遂看著紙上的藥方,暗暗發動了醫藥之術,醫藥之術評價這種藥方對獸類效果驚人,對蒼奇也有一定功效! 看來這位游德是個人才啊! 張遂將藥方交給方雄,囑咐幾句。讓他盡快將藥方送到城主府交給董政。並寫下一封短信,讓方雄一並帶過去。 方雄接過之後,連馬都沒有騎,邁開兩條大長腿直接奔出門去。 游德看著方雄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對老路道:“真不敢相信,這小子是你教出來的徒弟!你有這小子一半的能耐嗎?” 老路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笑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好的師傅肯定會教出更厲害的徒弟。 要是都像你一樣,教出來的徒弟連你自己都不如,那還當個屁的師傅啊!” 游德聞言,臉色黑了下來,他的確有好幾個徒弟,天資雖然不錯,但年紀輕輕怎麼可能勝得過他。 看著老路一臉得瑟的樣子,游德罵道:“你個仙人板板,就算來個憨皮,教那小子一套大路貨的呼吸鍛體法,他也有如今的成就,和你有個屁的關系!” 兩個人頓時掐了起來,周圍一群吃瓜群眾也跟著起哄。 張遂揉了揉額頭,對身旁一臉含笑的孟先生道:“先生不用理他們,去內院說說話,有事情要拜托您!” 孟先生點點頭,跟著張遂向內院走去。 那群吃瓜群眾也都很有眼色,給二人讓出道路,繼續在老路和游德旁邊拱火。 第七十二章 棗樹托付孟先生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領著著孟先生一路來到內院。正看到院中那棵棗樹無風自動。 孟先生走上前去,看著棗樹,問張隧道:“這個棗樹就是族學里那顆變異棗樹吧?” 張遂點點頭,也走上前去。 兩個月不見,這個棗樹似乎長高了一些,上面掛著的大棗變化倒是不大,只比出門之前大了一圈而已,現在看起來也就是正常大小的模樣。 張遂撫摸著棗樹,棗樹的樹葉沙沙作響,似乎在和他打著招呼。 張遂滿臉笑意,調動體內的一絲清靈之力導入棗樹之中。 棗樹的樹葉發出了更大的響聲。 孟先生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問張遂道:“這棗樹已經誕生靈智了嗎?” 張遂搖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現在的確可以稍稍溝通一下沒有問題。” 孟先生問道:“你不是有事和我說嗎?到底是何事?” 張遂道:“就是這棵的棗樹事。” 孟先生滿臉疑惑,道:“棗樹?” 張遂點點頭道︰“對。我想將棗樹拜托給孟先生照顧。” 孟先生道:“你這是又要出門游歷嗎?” 張遂點點頭道:“是有這方面的打算,只是時間和去處還未定,但肯定不會在昆州府長期逗留。 這棗樹對普通人來說只會招來災禍,實在不放心交給別人。 先生現在修出了文氣,宵小之輩和那些怪異之物對先生來說已經算不上什麼。拜托給先生最為合適!” 還未等孟先生回話。那棗樹突然安靜了下來,整棵樹像是變成了雕塑一般,一陣微風吹過,卻連樹葉都沒有吹動分毫。 孟先生見此情景,道:“此樹肯定已開靈智,能听懂人語。” 張遂也很是意外,輕輕拍了拍樹干道:“棗樹兄,我實在是沒空照料你,又不想你被其他人給  了。 這位孟先生是我的師長,乃是學富五車的有德之人,讓他照料你,說不定能讓你變成一棵有學識的棗樹,這可是好事啊!” 棗樹無動于衷,依然沒有反應,毫無動靜。 張遂撓撓頭,低聲對孟先生說了幾句。 孟先生微微一笑,上前輕撫棗樹,給它導入一些清靈之力,棗樹立馬有了反應,樹葉重新發出了沙沙聲。 張遂見狀,笑了起來。想了想,又將意識虛空之中,本就不多的功德之力分出一絲導入了棗樹,至于功德之力對棗樹有沒有什麼作用,張遂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識的這麼做了。 而棗樹在張遂導入功德之力之後並沒有過多的反應,張遂也沒有在意,反正是順手而為。 張遂和孟先生商量了一下如何安置棗樹,最後還是決定將棗樹移植到孟先生現在的居所。 至于移植棗樹最好的人選,估計還是要麻煩那位周粟先生,正好張遂也想見見他,談談微光草的事。 張遂和孟先生約定好等水怪的事情處理好後再來移植棗樹。 張遂望著棗樹上那些小棗,心里有點可惜,那些小棗里面所含的清靈之力 實在太少,吃掉的話對他的幫助也不大,還不如直接練習導引之術來的快。 張遂嘆道:“如果這些小棗都成熟的話,我對于此次消滅那些水怪肯定是更有把握,可惜等不及了啊!” 孟先生笑到:“此次有南離教的道友相助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哪有什麼萬事順意的好事。” 張遂聞言,也覺得有道理。 張遂又和孟先生討論了一下棗樹的培育心得。其實張遂哪有什麼心得,就是給棗樹時不時導入一些清靈之力,還是薅光了棗樹自己的大棗之後,吸收了清靈之力又返還給它而已。 倒是張遂說到要多和棗樹交流這件事,讓孟先生有點上心,孟先生也覺得有一定的道理,暗暗記在了心中。 張遂和孟先生在內院也就待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听到了外面傳來方雄的聲音。 張遂兩人走出內院,來到外面庭院之中,正看到幾個管事模樣的人正擦著滿頭大汗,一邊听游德說著什麼,一邊快速在紙上記錄著。 眾人見張遂兩人出來,連忙將兩人讓到了那幾人面前。 那幾名管事模樣的人見到張遂,連忙行禮,其中一個臉色還有點不自然。 方雄介紹道:“這幾位是負責城主府里事物的幾位管事,是董府主派他們過來听候差遣的。” 張遂笑著拱拱手道:“要辛苦各位管事了。” 幾位管事連忙客氣,要知道,董府主給他們說到張遂的時候,可是說了張遂的吩咐就是他的吩咐這種話,幾位管事怎敢大意。 張遂見他們的態度恭敬,知道董府主應該早有吩咐,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他們听游德安排就行。 幾名管事連連稱是。 張遂見其中一位管事的神色始終有些不自然,有些疑惑,開口問那位管事道:“這位先生,你是有什麼事嗎?” 那管事听到張遂的問話,整個人激靈了一下,連忙行禮道:“沒事,沒事!” 見張遂還是有些疑惑,咬了咬牙道:“在下王洛,給張公子賠罪了!”說完深躬一禮。 張遂連忙扶住他,問道:“王管事這是何意?” 王洛低著頭道:“半年前我的佷兒杜臻和張公子發生沖突,最後累得張公子受到家族責罰,實在是對不住。” 張遂恍然,原來是被方雄打破腦袋那家伙的伯父,听說後來還為難了一下張家,最後還是用了人情才擺平的。 此時見他誠惶誠恐的模樣,估計是被董府主對待張遂的態度嚇得不輕。 張遂其實對以前的事一點都不在意,畢竟那時候他是個紈褲子弟,也不是什麼好鳥,再說那次沖突他可是一點虧都沒吃到。 張遂扶著王管事的手臂笑道:“那時我也是年少輕狂,做事沒個輕重,打傷了您的佷兒,受到家族的責罰也是應該的,錯的可是我,王管事切勿如此!” 王管事見他如此態度,心里稍安。只是口里還是不停道歉。 張遂沒辦法,只好道:“王管事,此次董府主派各位過來,肯定是極信任各位的辦事能力,各位肯定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此時此刻,昆州城的百姓正受到水怪的威脅,辦好手中之事才是重中之重,若王管事還在糾結此前的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實在不該啊!” 王管事聞言,這才定下心來,再次行了一禮,退了下去。來到游德身旁,精神明顯不同。 張遂也不再管這些,至于如何配藥,如何投放,張遂沒有插手。 張遂相信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看游德那一臉興奮的模樣就知道,游德夠專業! 到底是發動了朝廷的力量,短短一個時辰,游德需要的藥物都已經備齊。 那老姜看著幾馬車的藥材,滿面愁容的臉有點抽搐,用有點擔憂的語氣問游德道:“大哥,這量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游德毫不在意地道:“大什麼大?我是要將這些通通精煉一遍了再來配伍的,最後的成藥也不會有多少了。” 老姜一臉不可置信道:“還要精煉了再配伍,你沒瘋掉吧?那玩意兒會損陰德吧?” 游德不屑的道:“你個仙人板板,滅殺那些鬼東西還會損陰德?你不是在說笑吧?” 老姜一時無語。 一旁的張遂听到兩人的對話道:“沒事,效果越強越好,到時候也方便滅殺那些東西。” 老姜憐憫地看了張遂一眼,搖搖頭直接走回吃瓜群眾里,不再理他們。 游德搓著手一臉興奮的圍著幾車藥材轉了圈,朝人群喊了聲:“六妹子,你們幾兄妹過來幫我精煉下藥材,等會讓那些鬼東西見識下我們南離教的手段!” 那六妹子正是在幽離之地放火燒瞳神教徒的六兄妹之一。 那身體嬌小的女子不情願地站了起來,其他幾人也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那女子口里埋怨道:“你那配種藥沒有精煉就已經把教中的育獸場弄的亂七八糟,現在還要精煉,你這是要上天啊!” 游德一臉興奮的道:“費什麼話,快過來幫忙,到時候把晶石給你們用兩天!” 那六兄妹聞言,精神大振,那女子連聲道:“說話算話,要是食言,那我就咒你生娃兒沒屁眼!” 張遂在一旁听到這麼惡毒的詛咒從一個美嬌娘的口中說出,打了個哆嗦。 游德沒有回應他們,對張遂道:“張公子給我們找一間寬敞點的廂房,這東西在室外制作的話容易出問題。” 張遂連連點頭,讓方雄帶他們去後面的廂房,見他們進了廂房,緊閉上房門,張遂暗暗松了口氣。 快到中午時分,張遂和過來找他的程棣踫了下頭,說了一下藥物情況。 程棣覺得多一份準備也是好事,于是本來準備午時出發的計劃,因為要準備藥物,推遲到明日上午。 程棣沒有過多停留,說清楚之後徑直離去,說是去多做下準備,張遂也沒有留他。 游德等人一直在廂房之中忙活到夜間,連晚飯都沒有時間吃。 等幾個人從廂房之中出來的時候,那六兄妹都是一副累虛脫的模樣,游德倒是精神極好,手中捧著一個人頭大小的玻璃罐,封口處似乎被重新融化過,連一絲縫隙都沒有了。 游德一副志得意滿的神情,將手中的玻璃罐放在庭院的桌上,眾人都好奇地過來圍觀。 只見玻璃罐里的藥物仿佛琥珀一般,都凝成了一體,在月光下閃耀著奇異的光彩。 眾人看的嘖嘖稱奇,只有老姜在一旁低咕著什麼。 張遂的耳朵挺好使,隱隱听到他重復的說著幾個字:“造孽啊!” 第七十三章 水怪襲船劍斬之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第二天一早,程棣和董政就登門拜訪。 方雄過來通報張遂的時候,張遂正頂著黑眼圈打著呵欠準備去洗漱。 昨夜張遂練了大半個晚上的導引之術,本想著練習導引之術代替睡覺,但現實告訴他,他還是個凡人,還是需要吃飯睡覺的,不然餓了肚子會叫,不睡覺照樣會有黑眼圈! 導引之術吸收的清靈之力,既不能讓他填飽肚子,也不能替代睡覺! 張遂一邊洗漱,一邊在心中吐槽:“不是說修煉就能餐風飲露,不眠不休嗎?難道我修的是個假仙?” 等洗漱完畢之後,張遂就向前廳走去。 經過棗樹的時候,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 等走過之後,心里老是覺得有點古怪,心里有點不放心,于是返身回去,仔細看了看。 沒想到這一看,就大有發現。只見棗樹的葉叢之中,居然有四五十顆成熟的大棗! 這些成熟的大棗被枝葉遮擋著,只是少量顯露出來。其他那些大棗依然只有正常大小。 張遂見狀,心中大喜。他心里可以很肯定,昨天白天絕對沒有那些成熟的大棗,這些肯定是昨夜才成熟的。 難道是這棵棗樹昨天听到自己的感慨之後,連夜催熟了一批大棗嗎? 而且成熟的那些大棗還半遮半掩的,看來這個棗樹還很有點傲嬌啊。 張遂哈哈一笑,上前拍拍棗樹的樹干道:“棗樹兄,你這可真的幫了我大忙啊!” 棗樹的枝葉沙沙作響,似乎在回應他的話。 那些成熟的大棗突然從樹上脫落,掉落下來,此時張遂的身上可非比尋常。 只見張遂運轉劍氣靈巧地繞著棗樹一圈,那些掉落的大棗就被劍氣兜住聚攏在一起。 張遂伸出左手將聚在一起成寶塔狀的大棗用手托住。 用手拿起一顆在身上擦了擦,直接啃了一口,嗯,鮮美多汁! 張遂將手中的大棗吃掉,感受著濃濃的清靈之力被自己吸收。 笑著對無風自動的棗樹道:“我以為你清靈之力早已不夠,看來棗樹兄還有所隱藏啊!要不你再催熟一些大棗,讓我準備更充分一點?” 听到張遂的話後,整棵棗樹紋絲不動,直接成了雕塑狀,棗樹估計被張遂的無恥震驚了! 張遂一口氣吃了十來顆大棗,感覺實在吃不下了,這才作罷。 其實他本可以直接吸收大棗中的清靈之氣,但是又對大棗的滋味實在難以割舍。 將大棗用一個布袋收拾好之後拎在手中,張遂心里感嘆道:“這要是有一個袖中乾坤之類的法術在身,那就方便多了呀!”拍了拍棗樹。 張遂將包裹丟給等在一旁的方雄,兩人向前廳走去。 前廳之中,董政,孟先生,程棣,游德等一眾人都在一起,一邊討論著今日的安排,一邊等待張遂。 眾人見到張遂頂著兩個黑眼圈來到前廳,都嚇了一跳。 程棣關心道:“張公子怎麼如此憔悴?” 張遂打了個哈哈,道:“我沒事,只是昨夜修煉太晚,沒有休息好而已,諸位不用擔心。” 孟先生勸誡道:“修行也要勞逸結合,修仙太晚,對年輕人可不是什麼好事!” 張遂連連稱是,心里吐槽道:“您這話應該去我那方世界勸勸年輕人才對,他們修仙可比我刻苦多了!” 待張遂坐定,董政道:“武威軍和青衣衛都已做好準備,隨時都可以出發,不知張公子對此行有什麼建議?” 張遂摸了摸下巴,道︰“請諸位稍等。” 說完,閉目施展識地之術,察看那些蒼奇的情況。 腦海中很快出現蒼奇的分布情況,昆州府旁渭河上下六十里,蒼奇大體可以分為三個族群,還有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少數分布。 這三個大的族群,靠近昆州府最近的那個數量最多,大約有一百多只,其他兩個族群,每個族群約有六七十只左右。 張遂探查清楚之後睜開雙眼,眾人都緊緊盯著他。張遂拿過紙筆,直接將探查範圍內的蒼奇分布情況畫在紙上。 張遂用手指點了點紙上離昆州城最近,數量最多的族群,道︰“我建議先將此處的水怪清除掉,畢竟這里離昆州城太近威脅最大,而且數量也是最多的。” 張遂又將其他幾處蒼奇的情況說了下,等待其他人的意見。 董政點點頭道︰“我覺得張公子說的有理,此處的水怪目前對昆州府的威脅的確最大。” 程棣和孟先生也都點頭同意。 游德更是無所謂。 程棣看著標注數量最多的位置,突然若有所思。吩咐站在門口的一個親衛取來地圖放在桌上。 程棣指著地圖上一個位置道:“張公子,你標注的位置是否就是這里?” 張遂看了看地圖,又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位置道:“正是此處!” 程棣道:“這里有一處江心小洲,面積不大,只有幾丈方圓。難道那些水怪都盤踞在此處嗎?” 張遂仔細看了看地圖,果然那處用筆墨點出了一點點輪廓,張遂剛開始以為那有可能是畫圖的時候不小心點在上面的,沒想到居然是一個江心小洲,只是面積太小才用一點來表示。 張遂問道︰“那處地方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程棣想了想,道:“那處地方在我小的時候很是有名,也就是二十年前左右吧。 那時候渭河基本上每年都會發洪水淹沒周邊農田,有一位佛門高僧在此處建了一處小寺廟,每日誦經。 說來也是神奇,自從那座寺廟修建之後,渭河連續五年都沒有發洪水,在寺廟建立五年之後,那位高僧圓寂于此。 他的幾名弟子將他安葬在小洲之中,結果次年一場罕見的洪水,就將整個寺廟沖得無影無蹤,那位高僧座下的幾位弟子也不知所蹤。 自此之後那個江心小洲也就荒廢下來,再也沒有人去過那里。沒想到現在那群水怪居然盤踞在此處。” 張遂笑道:“其實那也是好事,我還擔心那些水怪破壞船只,那樣我們就挺為難了,現在這樣更好!” 孟先生也覺得這樣更好,只要腳踏實地,那些水怪對于孟先生和張遂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張遂道:“此次就由我和孟先生還有方雄三人登上江心小洲即可。 董府主和程統領只需要帶著人手在兩岸防守,避免漏網之魚逃上岸來。 游大哥將藥物放置在小洲之上就離開,可以協助董府主和程統領,畢竟他們手下的只是普通的士兵。” 眾人見他安排的井井有條,都是點頭同意,只是在細節上又商議了一會兒。 眼看著日上三竿,張遂見廳外眾人都已準備齊備,站起身來,道:“出發吧!早去早回!” 程棣精神一振,立馬站起身來,頭前帶路。 眾人隨著他一起走出張遂住所。 眾人騎馬來到昆州府附近一個碼頭,早有幾艘商船在此等候。 張遂等人也沒有多說,直接登上其中一艘商船。 游德抱著那個玻璃罐,站在張遂身邊道:“張公子,等一下我會將此藥的藥性激發,如果水怪消滅之後,你就將此物丟在玻璃罐上,自然會封閉藥性,下次還可以再使用。” 說著掏出一個桂圓大小的丸狀物件遞給張遂,張遂接過後。打量了一下,隨手放進衣袖之中。 游德提醒道:“此物名為火丸,公子還要當心,切勿輕易踫撞,內含我教的異火,沾染在身上挺麻煩。” 張遂聞言,連忙放到一旁的側袋中,免得等一會兒一不小心惹火燒身,那就搞笑了。 程棣也來到張遂他們船上親自指揮,幾名船夫見眾人一身披掛,神情有點拘謹。 程棣對商船的船主道:“將我們送到江心小洲附近即可,就是原來普化寺遺址處,知道地方嗎?” 船主連連點頭道:“在昆州府渭河上跑船的哪個會不知道普化寺?每年年初我們會經過那處時遙祭一番,以保平安。” 張遂聞言,問道:“今年在那處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船主搖搖頭道:“我們每年也就在年初的時候祭拜一下,祭拜的時候也是離的挺遠,因為那處小洲附近暗礁還挺多,靠近的話挺麻煩。其他時候基本上都是繞過此處,所以並不是很了解。” 張遂點點頭。也不再多問,而是望向煙波飄渺的渭河。 今日天氣不是很好,雖然有太陽,但江面之上卻有薄霧籠罩,距離一遠就看不清前方的情況。 那處江心小洲所在之處,正是渭河一處比較寬的河道中央,離兩岸有五六里的距離。 由于有霧的原因船主極為小心地掌著舵,時不時讓前方的船夫匯報水文情況。 張遂也早早施展出識地之術,探查一路的情況,同時了解那群蒼奇的活動。 在張遂腦海中那群蒼奇的反應有些奇怪,大多數蒼奇都聚集在那個方圓只有幾丈的江心小洲上,外圍一圈蒼奇似乎在防做著防守工作。 在商船靠近那座江心小洲還有一里左右的時候,那群蒼奇似乎就已經有所覺察,外圍的那些蒼奇似乎有些躁動。 當商船越靠越近的時候,外圍有一二十只蒼奇離群而出,在水下直奔商船而來。 張遂和孟先生一起發出警示道:“小心有水怪靠近商船!”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 程棣和幾名隨船而來的青衣衛。立刻緊張起來,抽出了手中的兵器。 船上的那些船夫听到有水怪也都有點驚慌失措,還是船主叫罵了幾聲,他們才安定下來。 那船主倒是很鎮定,看來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而且之前程棣估計也告知他一些情況,所以並未太過慌張。 張遂和孟先生來到船頭,望向水下那群蒼奇來的方向。 張遂問孟先生道:“先生出手還是我來?” 孟先生笑著道︰“還是我來吧,讓我試一試這兩日領悟的飛劍之術,練練手!” 張遂點點頭,退後一步。 眼見著那群水下的長期離船只越來越近,在靠近船只兩三丈的時候,孟先生低喝一聲,寒光一閃,手中長劍離鞘而出,在孟先生頭頂盤旋一圈。 孟先生背著手,看著水下靠近的蒼奇,口中輕吟道:“劍起星奔萬里誅,風雷時逐雨聲粗。人頭攜處非人在,何事高吟過五湖!” 隨著孟先生口中的詩句,那雪亮長劍如銀龍入水,泛起點點星光,所過之處,波翻浪涌,血潮升騰。 在張遂的腦海之中,水下蒼奇的氣息,如燭火遇狂風,短短幾息時間盡皆熄滅,商船周圍,河水泛紅。 不多時,一只只蒼奇的尸體浮水而出,看著那些奇形怪狀的水怪尸體,商船上的船夫們個個驚得腿腳發軟。 長劍破水而出,繞船一周,發出一聲輕鳴,回到孟先生身邊。 孟先生握住劍柄,輕輕一抖,劍上的水漬血跡通通散落,整把長劍光潔如新。 那些船夫看著孟先生像看神仙一般,就差跪拜許願了。 第七十四章 蒼奇開化修佛法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程棣看著孟先生也是一臉的震驚,本來听張遂介紹說是族學的山長,是一位有德的文人。他還在疑惑此次孟先生為什麼會跟隨。 但這哪里是什麼文人山長,讀書能讀成這個樣子嗎? 張遂也不多做解釋,直接來到孟先生身邊贊道:“先生好犀利的手段!” 孟先生哈哈一笑,道:“還是你教我的劍術厲害。” 商業互吹,人人愉快。 這邊的情況江心小洲上面的蒼奇很快有了反應,原來分散在外圍的蒼奇集中到了小洲之上。 張遂實在不明白,那麼多的蒼奇是怎麼待在只有幾丈方圓的小洲上的,那不得一個挨一個啊。 隨著商船越來越靠近,眾人已經能透過薄霧看到那處江心小洲。 那小洲之上一只蒼奇都沒有,但張遂的腦海之中顯示那些蒼奇都在那小洲之處。 難道小洲下面還有空間能夠容納得下那些蒼奇嗎?張遂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給眾人听。 游德道:“無所謂啦,只要我將藥物放在小洲上面激活藥性之後,就算他們藏在水底,一樣能讓他們老老實實的跑上來。” 張遂等人點點頭,表示同意。 在距離江心小洲還有十丈左右的時候,船主停下了船,對程棣等人道:“各位大人,前面暗礁眾多,我這商船太大,靠攏過去風險太高,不如乘坐小船直接過去就行。”說著指了指掛靠在商船旁的小舟。 張遂幾人看了看,點頭答應。于是張遂,孟先生和游德直接跳到小船上,方雄提著他的一根新混鐵棍,正要跳下來的時候被張遂阻止。 這小船本就不大,本來容納三四個人沒有問題,但張遂看看方雄手中提著的那根混鐵棍,擔心他這樣跳下來會直接翻船。 張遂直接道:“你就別去了,跟隨在程統領身邊護衛他的安全就行,我這邊你不用擔心。” 船上的方雄聞言點點頭,將混鐵棍扛回肩上,直接來到程棣身邊。 張遂三人站在小船上,游德摘下腰間的一個葫蘆,拔下木塞。從中飛出一群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甲蟲。 游德口中發出一陣奇異的聲響,那群甲蟲四散開來,攀附在小船的船沿之上,振動身上甲翅,小船立刻向著那處小洲行去。 眾人見狀,嘖嘖稱奇。 很快眾人便來到小洲旁,只見小洲之上一只蒼奇都沒有,但是遍布凌亂的足跡。 三人也不在意,棄舟登岸,來到小洲的中心處。張遂發現這處小洲果然小得可憐,上面依稀還能見到寺廟的一些地基遺址。 張遂對游德點點頭,示意他激發藥性。 游德將那玻璃罐放在地上,一指將那玻璃罐的封口處點出一個小洞。 又從衣袖中起出一小瓶散發著藍光的液體,小心地將之倒入那個小洞之中。 藍色液體順著小洞流到玻璃罐里的藥物之上,很快琥珀色的藥物變成了金黃色,同時從那處小洞之中散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異香。 游德收起手中的小瓶,急聲對張隧道:“張公子,我事已做完,就先撤了!” 說完也不等張遂回應,幾步邁上小船,發出一聲尖鳴,那些甲蟲陡然之間快速抖動翅膀,小船如離弦之箭快速向商船駛去。 張遂和孟先生見游德有些慌忙的身影,都有點莫名其妙。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為什麼游德急著離開了。 江水深處似乎傳來了一聲怒吼。 江心小洲周圍的水面,像是沸騰了一般。 一只只蒼奇爭先恐後的從水底順著小洲爬了上來,張遂和孟先生立馬拔出長劍。 那些蒼奇卻對兩人視若無睹,直奔離他們一丈多遠的玻璃罐而去,期間一只只蒼奇互相踐踏,甚至對著擋在前路的同伴辣手相向。 張遂和孟先生見狀,沒有急著出手,而是退到了小洲邊緣。 本就面積不大的江心小洲,此時一片混亂。那個玻璃罐質量挺好,在不同蒼奇手中來回爭奪,竟然沒有破碎。 手握寶劍的張遂有點無語的,看這情景,似乎不用出手,那群蒼奇光靠他們自相殘殺就可以解決掉了。 張遂低聲對一旁的孟先生道:“不是說這是配種的藥嗎?那群水怪怎麼都只對那藥感興趣,對身邊的異性倒是沒有感覺?” 孟先生有點無語的看著張遂,道:“這不是重點吧?消滅這群水怪才是第一要務啊!” 張遂聞言,連連點頭,也不再看戲。松開手中長劍,劍指一揮。直見那寶劍周身光華忽現,疾若奔雷,在蒼奇群中游走一圈,再出現時,劍身血光沖天,煞氣透劍而出。 那群正在爭奪玻璃罐的蒼奇,一只只突然定住,下一刻直接癱軟在地,毫無動靜。 剛剛本來喧鬧無比的江心小洲,在張遂的寶劍游走一圈之後,變得寂靜無比。 很快整個江心小洲都被蒼奇的鮮血染成了紅色。那玻璃罐從一只體型稍大的蒼奇手中滑落在地,滴溜溜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飛劍繞著江心小洲,巡游了好幾圈,刷地一下插在了張遂的跟前。 張遂看著眼前那群蒼奇的尸體,視線之中出現一絲絲灰色的劫數之力,從眾多尸體之中升騰騰而起,似乎要遁入虛空。 張遂暗施導引之術,如長鯨吸水一般,那些劫數之力直接被張遂吸收。 孟先生看著眼前慘烈的景象,松開握著的劍柄。嘆道:“好重的煞氣!” 張遂對眼前的情景沒有多少反應,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小洲上蒼奇的數量。皺了皺眉頭。 再次施展出識地之術,探查剩下的那些蒼奇。果然,江心小洲底部,還有近二十只左右蒼奇。 這些蒼奇並沒有受到那藥物的影響。依然待在江心小洲的底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張遂將自己探查到的情況告知孟先生,孟先生捋了捋頜下胡須,道:“我來試試,看能否將之驅趕出來。” 孟先生閉目凝神,片刻之後,睜開雙眼,眼中精光四射,右腳在地上猛地一跺,口中低喝一聲︰“驚眩  整個江心小洲似乎震動了一下,一股奇異的力量自上而下,直透江底。 小洲的底部傳出一聲怒吼,整個江心小洲都搖晃起來。靠近小洲中心位置土地開始松動,似乎有什麼要破土而出。 張遂和孟先生頓時警惕起來,一股黃光透土而出,緊接著一道高大的身影破土而出。 張遂二話不說,地上的長劍騰空而起,只听錚的一聲劍鳴,直奔那道身影而去。 那身影周身金光大盛,長劍竟然像是刺在銅鐘上一般,發出一陣悠揚而宏亮的鐘鳴,傳入眾人耳中,只覺腦中一片清明。 長劍一陣震顫,徑直飛回張遂身前,被他一把握住。 張遂定楮一看,只見那身影竟然是一只身披袈裟的高大蒼奇! 緊接著,一群身上泛著微光的蒼奇隨之而出,這群蒼奇和第一批從水中跑出來的蒼奇還是很有區別,它們的外形更接近人族。 那只高大的蒼奇態度平和,看著張遂兩人,口中竟然說出了人語:“我族在此並未傷害活著的人族,最多吃些尸體而已,有必要欺上門來殺我族類嗎?” 孟先生沉聲道:“幾日前,我族人在渭河之中受到你們襲擊,死傷多人,那又作何解釋?” 那高大蒼奇聞言沉默片刻,回頭和同伴嘀咕了幾句,身後的蒼奇搖搖頭,回了幾句。 那只蒼奇回頭看向孟先生,合十道:“我族復甦不久,很多還未脫獸性,可能你族人中有人身懷異血,那些獸性未脫的族人受此誘惑,襲擊了你們。 但我們許多族人已開靈智,按照上古約定,除非傷害到活著的人族後裔,否則需留已有靈智的族人一條生路。 我等並未傷害活著的人族,再則剩下的族人已開靈智,並未受到獸性支配,還望兩位慈悲,留我這些族人一條活路。” 張遂和孟先生面面相覷,上古約定?那是什麼東西? 張遂問道:“你說的上古約定是什麼東西?” 那蒼奇合十道:“具體內容我也知道不多,只是我在此處誕生,受圓寂于此的佛門高僧舍利中佛法開化,誕生靈智,在此修行。 這上古約定的部分內容還是我誕生靈智後,從血脈能力中獲知,其中一條就是誕生靈智生靈,未傷人族後裔者,可免一死! 這些同族誕生後被我召喚來此,受我度化,一部分已經誕生靈智,可惜剩下的還未開化。” 說著,看著小洲上那些已成尸體的蒼奇,面露憐憫,口中念起經文,他身後那群蒼奇也都低頭開始跟著念了起來,但明顯很多還是口齒不清,人族語言不熟練。 張遂看著一群怪物像人族和尚一樣念著經文,感覺著實有些奇怪。 張遂和孟先生對視一眼,有點猶豫到底該不該再動手。 那高大的蒼奇一段經文念完,合十向那群蒼奇的尸體拜了拜,看著蒼奇尸體突然一怔,似乎有點不可置信,上前用手輕撫一只蒼奇尸體之後,站起身來。 和剩下的那群蒼奇吩咐幾句後,就轉身再次面對張遂兩人。 那高大的蒼奇道:“貧僧法號普慧,見過兩位道友!” 張遂有點不知該說些什麼,孟先生到底閱歷豐富,接受能力也是很強。孟先生毫不客氣地道:“我只見過人族的和尚,你一個異族怎能入那佛門?” 那蒼奇道:“道友著相了,佛渡有緣,上古之時,佛門弟子包羅萬族,只要有緣,皆可入佛門。” 張遂暗道:“看來佛門在哪一界都是這副和我有緣的德行啊!” 孟先生搖頭道:“佛門雖說有緣皆可渡,但也是有著嚴格的傳承之法的,並不是你自己取個法號就是大和尚。” 蒼奇點頭道:“道友說的有理。我可以算是在此地普化寺出家。我誕生此地時,普化寺主持弘一大師剛剛圓寂。其座下弟子將其火化後,舍利葬于此處。 次年大水將寺廟連同弘一大師的幾位弟子一並沖走,我于蒙昧之中吞食了大師的舍利,被其中佛法渡化,開了靈智。其後一路修行佛法,于五年前開悟,遂自稱普慧,一則紀念此寺,二則紀念開悟智慧。” 說完,蒼奇普慧合十輕誦一聲佛號,頓時周身泛起金色佛光,儼然一位得道高僧模樣。 張遂和孟先生見此,相顧無言! 第七十五章 英烈長矛破金剛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見蒼奇普慧如此模樣,實在很難將他和怪物聯系在一起。 張遂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們蒼奇一族誕生靈智的多嗎?” 普慧搖搖頭嘆道:“誕生靈智者,萬中無一。人族之外,茫茫蒼生,開悟靈智,何其難也!” 孟先生道:“既然如此,你那些沒有誕生靈智的同族若是禍害人族,你當如何自處?” 普慧嘆道:“程棣人族水域眾多,天地大變之後,族人誕生的也多。我只能說盡量渡化同族,讓其誕生靈智,擺脫蠻昧。那些顧不過來的,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說完,低頭輕誦了一聲佛號。 張遂道:“昆州府附近的渭河之中,除了你這處,還有其他兩處也有不少蒼奇,你知道情況嗎?” 普慧聞言點點頭,道:“我知道一二,那兩處都是未開化的同族。我本想待此處的同族都渡化後再去處理,看來已經來不及了。” 說完,望向上游的方向,眼中露出悲傷的神情。 張遂一愣,連忙施展識地之術察看上游蒼奇的情況,發現那里蒼奇的數量正在快速減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普慧輕誦一聲佛號,道:“昨日因,今日果。我這兩處同族未開靈智,造下不少殺孽,有今日之果,也怪不得別人。” 說實話,張遂對佛門的一些觀點實在很難認同,若是人族遭此劫難,被異族肆意殺戮,不論對錯張遂肯定是站在人族這邊,絕對不會在一旁說什麼罪有應得。 但站在人族的角度來看,蒼奇普慧的這種想法,對人族也沒什麼壞處。 那群身上泛著微光的蒼奇,將地上的尸體都丟入他們鑽出的那個大洞。隨後都站到了普惠身邊,雙手合十口中輕誦經文。 此時張遂才發現,普慧和他身後那群蒼奇身上,竟然沒有什麼劫數之力的氣息。 在張遂眼中,他們的身上流淌著一種略帶金黃的力量,張遂還能從這種力量之中,隱約听到若有若無的梵音。他猜測這可能是佛門修持的力量。 張遂正在心中琢磨這種最新發現的力量,忽聞渭河上游傳來一聲憤怒的長嘯聲。 張遂腦海中上游的蒼奇,在那長嘯聲之後,全都消失不見。 很快眾人就見到從上游奔涌而下的一股巨浪,那浪頭差不多有兩丈來高,不遠處商船上傳來陣陣驚呼。 孟先生見狀,面朝奔涌而來的大浪,一指浪峰,口中喝到:“破浪!”只見孟先生周身光華一閃,一股無形之力將那浪峰從中分開,直接避過了小洲和身後不遠的商船! 孟先生身形微顫,一旁的張遂連忙上前,一把將他扶住,從袖中掏出一顆大棗,遞給了孟先生。 孟先生也不客氣,直接幾口下肚,片刻才輕吐一口濁氣,恢復了一些氣力。 商船上的船夫眼見躲過一劫,有幾人直接跪在甲板上口稱神仙,拜了幾拜。 正在此時,張遂感到一股沖天殺氣從上游直奔此處而來。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一道魁梧的身影便穿過薄霧出現在不遠處的江面上。 只見那人手持一桿丈八長矛,腳下踩著一節一丈來長,水桶粗細的枯樹,破浪而來! 到得近前,見到小洲上那群蒼奇,二話不說,腳下一踩那節枯樹,整個人騰空而起,手中長矛瞬間電光四射,迅若奔雷,直奔那群蒼奇而來! 張遂見狀,拉著孟先生騰空而起,直接躍向江中一處離水面僅有半尺的暗礁。那暗礁在小洲五丈開外,張遂將劍氣用到極處,勉強踏浪而行躍上暗礁。 在張遂踏上暗礁的那一刻,那位破浪而來者的攻擊也到達小洲。 只見普慧高聲念出一聲佛號,周身佛光大盛,形成一只巨鐘,將洲上眾蒼奇庇護在其中。 那長矛轟擊在那巨鐘上,爆發出驚天雷鳴,瞬間電蛇四處游走,整個巨鐘閃爍了幾下,隨即消失。 而那手持長矛之人也被反震地退後幾步,在小洲邊緣站定。 此時眾人才看清他的面容。只見他身高九尺,面容古樸,一頭深紅的頭發隨意用一根木簪束起,一身深灰色道袍看樣子很有些年頭。 此時這位道人對于剛才的一擊沒有奏效有些不滿意,一抖手中長矛,正待再次出手。 普慧連忙開口道:“這位道友,貧僧普慧,是已開靈智的生靈,請道友切勿動手。” 那道人冷哼一聲,也不理會,手中長矛再次開始蓄積雷光。 普慧見狀,一把將身上的袈裟扯下,在那道人的攻擊再次到來時直接拋出。 只見那袈裟迎風飛起,袈裟上的梵文飛出,每個梵文都散發著佛光,那些光線首尾相連,直接組成了一個陣勢,將眾蒼奇籠罩其中。 那道人的長矛攻擊在其上的時候,隱有一道佛門金剛身影浮現其上,擋住攻擊。 長矛每次攻擊時,上面的雷光都會變盛一分,直到第九下攻擊在佛門金剛身影上時,那長矛已經完全變成一道刺眼的紫色雷光。 那道人大吼一聲,長矛脫手而出,瞬間破滅金剛虛影,直接刺入了普慧的胸膛! 普慧雙手合十,雙眼完全被佛光替代。普慧沒有理會刺入胸口的長矛,口中突然傳出一陣蒼老的聲音道:“英烈道友,此子與我佛有緣,還望道友手下留情,貧僧弘毅謝過!” 那英烈道人一聲冷笑,開口道:“你們這群賊禿,就喜歡裝神弄鬼來這一套,什麼和你們有緣,還不是看上了這蒼奇一族的勢力。 但要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上古時候的虧,你們佛門還沒有吃夠嗎?” 普慧沒有作聲,沉默了片刻,道:“此逢天地劇變,上古約定依然有效,你東華一門也需遵守,不然將來必有禍端!” 英烈道人不耐煩道:“我最煩你們這些瞻前顧後的家伙,要我說,天地劇變,就殺出個朗朗乾坤,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哪有那麼麻煩!” 弘毅的聲音道:“若是如此容易,此次天地劇變又怎會稱作天地大劫。”說著,普慧伸手拔出胸口長矛,隨手扔回英烈道人。傷口處佛光透出,轉瞬愈合。 英德道人一把接住電光四濺的長矛,倒插在地。神情很是不屑,有些幸災樂禍的道:“你們佛門最喜歡干這種收攏異族的勾當,小心觸怒了那位,到時候有你們好受的!要知道那位對于異族可不大友好!” 弘毅的聲音沉默片刻,道:“佛渡有緣,就算身為異族,只要開了靈智,一心向佛,皆可為佛門弟子,就算那位有話說,也有佛陀應對。” 英德道人聞言,看著那群滿臉虔誠,低眉垂目的蒼奇,呵呵冷笑幾聲,擺擺手道:“我懶得和你們這群人 攏 拍閼餿和階油剿錒齙埃 灰 儷魷衷諼己臃段Z 冢 蝗幌麓斡齙劍 藝丈輩晃螅  話音剛落,下游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嘹亮的鳳鳴之音。 英德道人呵呵笑道:“看來不止我一人對那些異族看不順眼,就算沒有我,也有其他人收拾那些禍害人族的東西!” 張遂等人也都听到下游傳出的聲音。張遂直接在腦海之中察看下游那些蒼奇的情況,不出所料,下游的蒼奇已經消失無蹤。 弘毅低嘆一聲,輕誦一聲佛號,道:“我會讓已有靈智的蒼奇退出渭河,另覓他處人煙稀少之地生活。至于其他的,隨緣吧!” 說完,普慧眼中的佛光散去,也恢復成本來的聲音。道:“多謝道長不殺之恩!”又低誦一聲佛號,向西方一拜,道:“謝師伯救命之恩!” 英烈道人背著手,望向暗礁上的張遂兩人,理都沒有理那普慧。 普慧也不在意,回頭和那群蒼奇低聲說了幾句。幾名蒼奇躍入洲心處的洞口,很快捧出一些物件放在地上,正是一些散發著靈光的珍珠貝殼之類。 普慧向著張遂方向合十一禮,道:“這些靈貝還請施主收下,多少能換些銀錢,彌補那些被我族人傷害的人族。還請不要推辭。” 又對一旁的英烈道人道:“道長放心,我等已開靈智的蒼奇一族,必將遠離人族生活,不會傷害他們。” 英烈道人皺著眉頭,揮揮手道:“趕緊滾蛋!” 普慧也不再多言,將手中袈裟向江中一拋,那袈裟迅速延展三丈方圓,看起來和江心小洲差不多大。 普慧招呼一聲身邊的蒼奇,當先跳上袈裟,很快袈裟上坐滿蒼奇。 普慧低誦一聲佛號,手結密印。那袈裟將眾蒼奇包裹住,潛入江中,很快消失無蹤。 張遂見那群蒼奇離去,看了看地上的那些靈貝,又看看站在那桿火花帶閃電長矛旁的英烈道人,猶豫了一下,正要帶著孟先生躍上小洲。 吃過大棗已經有所恢復的孟先生拉住張遂的胳膊,口中輕喝一聲:“如履平地!” 說完拉著張遂踏到江面之上,向那小洲走去。 張遂感覺江水在腳下仿佛變成了有點彈性的地面,走在上面,滴水不沾,當真奇異。 英烈道人饒有興趣的看著從容走來的兩人,待兩人登上小洲來到近前,英烈道人開口道:“文聖的言出法隨?修出了文氣的讀書人?” 孟先生拱手一禮,開口道:“張家族學孟敦,見過道長!” 張遂也在一旁行禮道:“昆州府張家張遂,見過道長!” 第七十六章 程棣拜入東華門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英烈道人隨意地拱手回了一禮,道:“我乃東華派英烈道人,兩位不必多禮!” 張遂心中一動,問道:“不知道長是否認識英德道長?” 英烈道人聞言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一番張遂,道:“你就是小德子口中那個一劍開天破幽離,救了他們一命的張公子?看不出來你這公子哥有這能耐啊!” 可能身上的靈力都在意識虛空之中,在外人看來,張遂身上毫無一絲靈光,看起來完全就像一個身體稍顯健壯的普通公子哥,沒有任何修煉的痕跡。 也難怪只要遇到修行之人,張遂都會被認為是個凡人戰五渣。 張遂听到英德道人在英烈道人口中直接變成了宮內之人,心中感覺很是古怪。 張遂拱手笑道:“那是英德道長謬贊了,破開幽離之地只是師門長輩留下的手段,小子可不敢承情。”低調做人,裝豬吃虎那才是王道! 英烈道人皺眉道:“救了就是救了,哪管什麼手段?你小子說話有點不爽利!我們東華派做事有恩必報,有仇必還,以後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年紀輕輕學什麼腐儒那套!” 張遂聞言苦笑,看來這是個性烈如火的道人,一點都不能客氣。 英烈道人看向孟先生,神情緩和許多,點點頭道:“好久沒有見過將文道修煉到如此程度的人,只要不中途隕落,一路走下去,又是一位能夠鎮壓一方的文聖。” 孟先生拱手道:“道長謬贊,老夫只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只是從聖人之言中領悟了一些門道,前路漫漫,自當上下求索。” 英烈道人笑著道:“先生不必自謙,自古以來,文道修持最難入門,大多文人修到最後,都修成了書呆子,難成大器。以先生的現在的修為,可是各個門派最願意結交的高人。” 張遂在一旁聞言,腦海中浮現出“明智”二字,估計文道修為有成的人,這“明智”之術對各個門派需要突破的人都有奇效,才能成為各派的座上賓。 正在幾人交流的時候,一條小船駛向小洲,船上之人正是程棣和游德,依然是游德的甲蟲推動小船,向小洲靠攏。 兩人很快接近,躍上小洲。游德第一時間看向地上那瓶藥物,然後才看向英烈道人,拱手一禮道:“在下南離教護法游德,見過英烈道長!” 英烈道人見狀,笑到:“南離教怎麼也摻和到這來了?你們不是在西南放火玩蟲子嗎?” 游德訕笑道:“道長說笑了,我教中人雖然大部分在西南,但也是以滅殺異物為己任的,行走天下也說的過去吧。” 英烈道人道:“不用將尋找靈物說的這麼好听,我東華派都不敢說以滅殺異族為己任,你們這些家伙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你們現在怎麼還是原來那副德性,修術不修法,現在靈力已經開始復甦,再如此修行將來遇到厲害角色可是會吃大虧的。” 游德嘆道:“我們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只是教中典籍晦澀難懂,許多修行之法關鍵之處都有殘缺,大家現在也都是摸著石頭過河,走一步看一步了。” 英烈道人聞言搖搖頭,也不再多說。忽然看到一旁的孟先生,對游德道:“你身邊就有一位高人能夠解決你們現在的一些問題,就看你們教中開不開明。” 游德聞言心中一喜,連忙拱手道:“還請道長指點迷津!” 英烈道人指了指一旁的孟先生道︰“這位孟先生你應該認識吧?這可是修出了文氣的讀書人,你們典籍之中難道沒有介紹這種人可為萬族之師嗎?” 游德聞言有些茫然,顯然沒有听過這種說法。 英烈道人嘆道:“到底年代久遠,好多常識性的問題,現在的修行者都已忘卻。修出文氣之人,言出法隨,可識文,斷字,明理,明智。 你們教宗那些典籍,只要是文字記載,孟先生應該都能讀懂其中含義,然後教導給你們,甚至能引你們入門。 在上古之時這種文人可是稀缺到了極點,出現一個,各種大派都會將之視為座上賓。 倒是如果你們教中如果覺得孟先生會偷學你們的典籍,那之前那些話就當我沒說。” 張遂聞言,一臉震驚的看向孟先生,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讀書人好的人就能這樣為所欲為嗎? 一旁的游德聞言更是大喜,口頭禪都出來了:“仙人板板,還有這種好事?教中兄弟難道不願修法嗎?那是因為那群瓜皮根本就看不懂教中的傳承典籍啊! 那些典籍上的字分開來我們都認識,組合起來完全不知所雲。現在能修行的都是前人摸索出來的一些東西,核心的功法直到現在都是束之高閣。 四十歲不到的教主為此頭發都快薅光了!” 張遂忍不住道:“就沒想著找個讀書人幫你們看看?” 游德道:“當然找過,但有個屁用。他自己看不懂,還說我們典籍滿篇胡言亂語,是癲狂無智者所書。 要不是看在那家伙在我們那邊村寨免費教授蒙學,早就將他亂棍打跑。” 英烈道人笑到:“凡人怎可識天書?他沒有受到典籍影響而神智混亂已經算幸運了,還想讓他給你們解讀其中內容。你以為是個讀書人就可以修出文氣嗎?” 游德來到孟先生面前,一躬到地,直起身來道:“孟先生,我還不知修出文氣之人有如此神通。我南離教在西南一一帶不說功德無量,但也算是護佑一方。 還請孟先生伸出援手,幫忙解讀教中典籍,我們全教上下感激不盡!” 孟先生輕撫頜下胡須,笑到:“貴教就不怕我偷學你們典籍嗎?” 游德一拍大腿道:“別說什麼偷學了,我們教中兄弟,本就來自三教九流。我們教主恨不得將教中典籍刊印出來,教中人手一本,如果有人能夠領悟其中功法,那就算是振興本教的大功臣了。 孟先生如果願意學,那我們更是求之不得,只要孟先生能夠將其中功法教授給教中兄弟,那就算是我們南離教的大恩人了!” 孟先生點點頭,道:“我可以幫你們試著解讀教中典籍,但我現在不想離開昆州府。 如果你們有心的話,可以將典籍護送到這邊,我解讀之後傳授給你們。” 游德聞言大喜,道:“不敢勞動先生遠走西南,我這就將信息傳回教中,讓教主親自護送典籍,來昆州府拜見孟先生!” 孟先生點點頭表示同意。 一旁的張遂突然問游德道:“游大哥,你這次準備的藥物有點不對勁啊,效果怎麼和你說的差別如此之大?” 游德現在的心思哪里還在什麼藥物身上,他此時只恨不能立即返回城中,通知教中兄弟典籍的事。 游德口中敷衍道:“可能是藥物配伍之時稍有差錯,這種事情經常發生,不是也有一些效果嗎?張公子不必太過在意啦!” 張遂有點郁悶,沒有見識到老姜口中的“造孽”是何種模樣,心里還有點遺憾。 此時英烈道人突然開始打量一旁到來之後一直未作聲的程棣,開口道:“你是否就是小德子口中的程棣?” 程棣一愣,點頭道︰“不錯,我正是程棣。” 英烈道人身影一閃,還在散發著雷光的長矛直指程棣眉心。 張遂完全是下意識的一聲輕喝,手中長劍飛出,光華一閃,就斬在了長矛的矛尖之上,將那長矛斬開三尺有余。 而程棣在那矛尖距離半尺時,光滑的額間突然出現一顆赤紅的豎瞳,那豎瞳之中紅光一閃,正要有所變化,結果張遂的長劍先一步將那長矛擊偏。 程棣此時才反應過來,後退幾步,拔出手中兵刃,其他幾人也都緊張起來。 英烈道人見自己的一擊被斬開,有點意外的看了張遂一眼,輕贊一聲“不錯!”。又看向程棣,笑道:“不用緊張,我只是想試試你那顆靈目而已。” 張遂心中吐槽:“剛才那群蒼奇也算是前車之鑒了,有熟人您老人家動起手來都是一點不含糊,誰知道真假啊!” 英烈道人看著還是一臉戒備的眾人,也不多言。從衣袖中掏出一塊玉牌,直接扔給程棣。 程棣小心的伸手接住。只見那玉牌的一面雕刻著幾處霧中若隱若現的山峰,其中一座山峰上雕刻著東華二字。另一面上雕刻著英炎兩個大字,其下都是一些蠅頭小字,都是都程棣的一些描述。 程棣看完,抬頭望向英烈道人。 英烈道人道:“英德已經將你的情況和派中掌門匯報,掌門決定代師收徒,將你收為英字派弟子,排行老九。你現在可以叫我二師兄即可。” 程棣稍一猶豫,低頭拱手稱呼了一聲:“見過二師兄!” 英烈道人點點頭道:“你入門情況比較特殊,掌門師兄特意囑咐,門中的規矩不用在意,只要不欺師滅祖,其他的都由得你自己把握。” 程棣點頭謝道:“多謝師門體諒!” 英烈道人點點頭道:“其他的我覺得沒有必要多說,我會在昆州教導你入門,門派還會派其他弟子負責你與師門的聯系,以後若有需要,直接與他說就行,瑣事不要找我!” 程棣點頭應是。 英烈道人停了片刻,道:“那些都是師門對你的看中,希望你不要辜負師門。”頓了頓,聲音轉厲道:“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莫要背離人族!若有此念,上至九天,下至黃泉,我必將你斬殺于長矛之下!!!” 程棣神情肅然,擲地有聲地道:“我程棣絕不會背棄人族,背棄師門,若違此言,自當身陷九幽,魂飛身隕,永不安息!” 英烈道人聞言,盯著程棣的眼楮,點頭道︰“記住你說過的話!”也就不再多言。 第七十七章 青鸞神軍現渭河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在一旁看著程棣和英烈道人的對話,心里有點羨慕。 張遂暗道:“這程棣才是豬腳命啊!出去一趟重塑身體,大門派主動上門收徒,竟然和掌門同輩,還派了這麼牛叉的一個過來代師授徒,門規還不必遵守,有事就可以搖人。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回家準備一塊足夠結實的豆腐了!” 游德根本沒有在意別的事情,心中只有解讀教中典籍的想法。見此間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忍不住開口道:“各位,要不我們先回去再說?” 幾人一起望向他,張遂正要開口,下游再次傳出一陣陣鳳鳴聲。 這次的鳳鳴聲很是急促,而且听動靜正在向他們這邊靠近。 還未見到那發出鳳鳴之物的身影,眾人都已經感受到隱隱有股熱浪從下游順著渭河傳來。 英烈道人皺了皺眉,疑惑道:“這只青鸞怎麼回事?現在也不是求偶的時節,這也不是求偶之地,情緒怎的如此狂亂?” 正說著,下游的天空出現一只青色巨鳥,正是英烈道人口中的青鸞。 張遂和游德有點心虛地對視一眼,偷瞄了一眼地上的藥罐。 那只青鸞神情極為興奮,不停發出一陣陣悅耳的鳴叫。 但可怕的是,青鸞飛過之處,空氣都被它身體發出的高溫烤炙地扭曲。 江面上的薄霧在高溫之下已經消失,隱隱看到從下游有一群船只溯江而上。 眼看著青鸞就要靠近,游德指尖一彈,一顆火丸落在玻璃罐上,一抹青色火焰燃起,兩個呼吸間就自己熄滅。玻璃罐上的那個小洞卻已消失不見。 靠近玻璃罐的張遂不動聲色地腳尖輕輕一挑,那藥罐就滾落江水之中。 小洲上其他幾人看著這兩人默契的動作,都有些無語,但也沒人說什麼。 英烈道人更是不懷好意地哼了兩聲。 自那藥罐的洞口封閉,被張遂踢入江水之後,那只青鸞的鳴叫之聲突然變得急躁起來。 轉眼那只青鸞已經來到眾人頭頂位置,圍著江心小洲不停盤旋,發出陣陣焦躁的鳴叫聲。 張遂抬頭看著這只只在傳說中出現的神鳥,感覺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羽毛不夠漂亮不說,此時一副找不到情郎的怨婦模樣,實在有損它神鳥的影響啊! 張遂在心中默默吐槽,也不想想是哪個缺德的家伙造成現在的情況。 那青鸞感覺迷鳥的情郎氣息消失無蹤,下方只有幾個討厭的雄性抬頭望著自己,一時鳥心破碎,心中惱怒不已。也不管自己主人的囑咐,張嘴一聲厲嘯,一股亮紅的火焰從青鸞的周身噴涌而出,直奔江心小洲而來。 英烈道人怒吼一聲“好膽!”手中長矛脫手而出,直奔青鸞而去。 張遂在青鸞周身冒出火焰時,就已感到自己的頭發似乎有點被烤焦的感覺。 張遂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揮手中寶劍,低喝一聲,體內清靈之力轉化為一股難言的寒氣,騰空而起的長劍瞬間被藍色寒冰包裹,和那奔著江心小洲而來的亮紅火焰撞在一起。 小洲上空涌現出濃厚的大霧,亮紅的火焰瞬間熄滅,而小洲周圍十丈方圓的江面一個呼吸之間就全部凝結成冰。 準備動手的孟先生神情也放松下來。 天空中的青鸞則是一聲悲鳴,掉落大量羽毛,還未落地就已燃成灰燼。轉頭就向下游的船只飛去。 英烈道人一招手,泛著紅光的長矛就落入手中,在手掌之中發出滋滋的烤肉聲,但英烈道人似乎毫無所覺。盯著青鸞慌亂的身影,高聲道:“若非看在你主人的面上,定將你白切了!” 回頭看了眼還在為自己的杰作發呆的張遂,贊許道:“不錯,有些劍修的風範!你這劍法似乎出自北方一派的劍宗,但那邊不是早已封山百年之久了嗎?你是從何處習得?” 張遂訕笑著道:“師門所授,只是略懂,略懂。” 其實張遂這時正懵著呢,剛才那一劍根本就是下意識之中施展出來的劍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劍法之中還有這種效果。 張遂暗暗想道︰“難道劍法自帶克制效果嗎?這次遇火則寒,下次是否還有其他相生相克的效果?這劍術之中需要研究的太多啊,看來還需要讓孟先生幫忙多刷幾個狀態,試試能否開發出新的東西。” 想到這里,不禁看了孟先生一眼。孟先生此時也正看過來,見到他的眼神,點頭一笑,暗含贊許。 此時冰面距離商船已經不遠,張遂在游德眼饞的目光中,收拾了一下地上那群蒼奇留下的靈貝,招呼眾人道:“各位,此處蒼奇已經解決,不如回船上再聊吧。看來我們也有了新的客人啊。” 說著,看向下游那群船只。眾人也都點頭同意,一群人踏著冰面,一路來到商船附近,直接躍了上去。 商船上的船夫們早就已經麻木,估計今天一天看到的奇事比之前半輩子見到的都多,回去吹牛也有了雄厚的資本。 眾人站在商船上看著已在一里外的那群船。隱約能見到前面幾艘船上高高樹立著大旗。 程棣眯著眼打望了一下,對張遂道:“似乎是水師的船只,只是不知是哪一只支水師。” 英烈道人在一旁道:“來的是朝廷十大神軍之一的青鸞軍,剛才那只青鸞就是那只軍隊供奉的靈物。” 程棣疑惑道:“青鸞軍不是以騎兵為主嗎?” 英烈道人撇了他一眼,道:“誰說騎兵不能坐船了?” 程棣哽了一下,一時無語。 待那些船只來到百步開外時,船只上旗幟的圖案已經能看得清清楚楚,正是一只只渾身烈焰的青鸞。 一個清越的女聲道:“在下青鸞軍統領傅筠,前面是那位高人?多謝手下留情!” 張遂奇道:“一位女統領?” 程棣點頭道︰“這位傅統領極為有名,據說還有皇室的血統。 五年前北方狄戎扣邊,正是這位傅統領帶著一支數量不多的青鸞軍騎兵直接殺入對方首領金帳所在,斬殺了對方首領,在狄戎的追殺中奇跡般返回天京城,當時被陛下親自接見,對其嘉獎。” 張遂點點頭,贊道:“當真巾幗英雄!” 英烈道人在一旁高聲回應道:“我乃東華派英烈,看好你的這只大鳥,如果再發情要傷及無辜,小心我拔光它的鳥毛!” 說話間,一艘格外大一些的船只靠攏過來,只見船頭站著一位身材窈窕,面容清冷的女子,一只拳頭大的青鳥此時正趴在她的肩頭瑟瑟發抖。 這女子看著年齡不大,最多二十五六的樣子,兩船相距三丈左右的時候,那女子身形一動,瞬間跨越兩船距離,來到商船船頭。 傅筠向眾人拱手一禮,道:“今日本在渭河之上清剿水怪蒼奇,青鸞似乎受異性吸引,自行飛離,闖出禍事,還好有諸位出手,不然罪過就大了。” 雖然傅筠口中說著道歉的話,但神情依然清冷,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性情如此,眾人也沒有在意。 英烈道人道:“以後還是要看緊點,這些異族靈物,就算誕生了靈智,有時候也會莫名其妙發發瘋,不出事還好,一旦禍害人族,該殺就殺,誰求情都沒用!” 傅筠聞言眉頭微微皺了下,但很快平復下來,依然一副清冷模樣,點頭道:“在下記得了,定會好好約束好,不會再有這種情況。” 程棣上前行了一個軍禮,道:“在下昆州府青衣衛統領程棣,我們此行也是為了清剿昆州府附近渭河里的水怪,此處和上游二十里處的水怪已經被我的同伴和英烈道長肅清,不知下游的情況如何?” 傅筠聞言也回了一個軍禮,從職權來說,傅筠要比程棣高上半級,但青衣衛是獨立于軍部的特殊部門,兩人又可以算是同級。 傅筠道:“我從軍部接到命令清剿渭河蒼奇之後,和東海水師一部合作,歷經半月,已經沿江而上到此處,將下游的蒼奇清剿一空。 今日本來想著將此處的蒼奇消滅之後,去昆州府休整幾日再繼續。沒想到各位已經代勞,免了我部一番手腳了。多謝各位!” 程棣回禮道:“這也是我等職責所在。還多虧了張公子提醒我等,告知周邊有蒼奇之禍,昆州府主和我們青衣衛才有所準備,有了這次行動,也多虧了張公子,孟先生等人的援手。” 傅筠看向張遂,見他一副公子哥打扮,但手中長劍此時還在散發著寒氣。 傅筠看看肩頭還在瑟瑟發抖的青鳥,向張遂拱手道:“這位張公子好厲害的寒性劍法,連我這只青鸞都有些抵擋不住其中寒性。” 張遂心里有些發虛,畢竟青鸞突然發情和他可是脫不了關系。 張遂干笑著拱手回禮道:“傅統領過獎了,事起突然,傷到了貴寵,還請不要見怪。” 傅筠搖搖頭道:“張公子不必如此,這也是它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只是不知公子能否將它身上的寒性解除,免得後期清剿蒼奇時少個助力。” 張遂聞言連連點頭,道︰“沒問題,這是小事。” 傅筠聞言,伸手將肩頭的青鸞用手捉住,捧到張遂面前。 那青鸞見到眼前的張遂還有些畏縮,畢竟眼前這人的功法完全天克它的天賦能力,直到現在那股奇異的寒性之力還盤踞在它體內,壓制著它的天賦能力。 張遂自己都沒有想到一時莫名施展出的劍法竟然會有如此效果,心里還是很有些驚喜。 張遂一指點在青鸞的身上,一個呼吸間就將盤踞在它體內的寒性力量吸收,一時沒有忍住,將那青鸞體內充盈的清靈之力也吸收了一部分。 那青鸞在張遂吸走它體內的清靈之力時,眼楮瞬間瞪大,用一副嗶了狗的神情看著一臉道貌岸然的張遂,突然在傅筠手中掙扎起來。 那傅筠還不明所以,以為青鸞是畏懼張遂,趕忙將它緊緊按住。等張遂一臉心滿意足的松開手指。青鸞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趴在了傅筠手上,一動不動。 傅筠見狀,有些心急,忙問道:“張公子,它沒問題吧?” 張遂正在感受體內那股濃濃的清靈之力,聞言回過神來,道:“沒事,估計是寒性之力拔出以後有些虛弱,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說著,從衣袖中掏出一顆大棗遞給傅筠,道︰“這是一顆靈果,等它稍微恢復下了喂它吃下,應該很有裨益。” 張遂在青鸞身上吸收的清靈之力估計要吃上二三十顆大棗才能補上,送一顆出去可是一點都不心疼。 周圍不明情況的眾人對于張遂的大方倒是有些側目,倒是孟先生眼含笑意,但也沒有說什麼。 第七十八章 撫恤傷者了因果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傅筠接過大棗,將一副身體被掏空模樣的青鸞放回肩頭,再次感謝張遂,張遂也只是笑著擺擺手。 一旁的游德有點迫不及待想要返回昆州城,對張遂道:“張遂公子,此間事了,要不我們返回昆州府再說?” 張遂聞言,也想快些返回,因為剛才他對那些蒼奇留下的貝類使用醫藥之術鑒別了下,發現其中有幾種竟然對三妹張莘的血脈大有好處。 此時游德一提,他也想要快點回去讓張莘試試看。 一旁正在打量肩頭青鸞的傅筠听到游德對張遂的稱呼,猛地回過頭看向張遂,問道:“張公子的名諱叫張遂?不知和昆州府探花書坊的張家是否有關系?” 張遂見到傅筠的態度有點莫名其妙,點點頭道:“我正是張家之人。” 傅筠又問道:“張闐是你什麼人?” 張遂又點頭,道:“他是我親大哥。” 傅筠的臉色再也不復清冷之色,柔和地讓張遂有點心驚,傅筠嘴角含笑,柔聲道:“我和你哥哥算是故人,這次路過昆州也是想著見他一面。你和你哥哥口中的描述差別真大!” 張遂看著傅筠的神色,心里已經有了幾分猜測。笑著道:“我在大哥口中肯定是一個紈褲子弟的樣子吧?” 傅筠搖搖頭柔聲道:“不,在你哥哥口中,你是一個從小就聰慧異常,連他自己都自愧不如的天才。 只是他在父親過世之後沒有盡到做哥哥的職責,沒有陪伴教導好你,你哥哥提到你時,時常自責不已。” 張遂聞言,心中震動,久久無語。 傅筠見他這副模樣,笑著道:“現在看來,他的擔心完全就是多余的。就我所見,同輩之中,能同你比肩的,恐怕沒有多少了。” 張遂的心情從震動中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傅筠,越看越順眼,知書又達理,長的好看,說話又好听,完全是一個嫂子的完美人選啊。 看來大哥為了她被母親劉氏逼成那樣還是堅持不娶,還是有原因的。 張遂心中一動,對傅筠道:“從我哥哥那論起,我叫你傅姐姐吧。” 傅筠臉色微紅,點頭道:“這樣叫也不錯。” 張遂道:“傅姐姐,我這次出手消滅蒼奇是有原因的。 半月之前,大哥巡視歸來之時,在這渭河之上受到蒼奇襲擊,身受重傷,性命垂危。 還好這位孟先生及時出手才沒有當場身死。要不是我游歷剛好趕回,估計這次傅姐姐來此就見不到我大哥了!” 傅筠聞言,花容失色,急聲問道:“你大哥現在情況如何?” 張遂安慰道:“我已為大哥驅除異毒,保住了性命,只是大哥現在身體虛弱,正在府中休養。” 傅筠松了口氣,眼眶微紅,轉身對一旁的孟先生一禮,道:“謝過孟先生對張郎的救命之恩!” 孟先生笑著對傅筠道:“我也算是看著他們兩兄弟長大,伸出援手也是應有之義,姑娘不必多禮。” 傅筠再次一禮,轉頭面向張遂,道:“還好張郎有你這個有本事的弟弟,不然真不敢想象。” 張遂心里暗笑,剛才還是故人,此時就成了張郎。 張遂道:“不如傅姐姐這就隨我回昆州府見見大哥吧。說不定大哥見到你,心情一好,身體就會快點好起來。” 傅筠也不扭捏,點頭道:“我先安排部下駐扎,一會兒隨你回張府,見見你大哥。” 說完向其他幾人點點頭,轉身返回了自己的戰船之上。 孟先生笑著道:“這位傅統領性情直爽有情義,不錯不錯。” 張遂笑著對孟先生道:“昨日我母親還在催著大哥成婚,看來有希望了啊。大哥年近三十,再不成婚的話,估計族里都要吵翻天了。這樣也好,母親心中這大石頭應該可以放下了!” 說話間,傅筠那邊應該已經和部下交代好相關駐扎事宜,此時帶著一名親衛,返回到張遂這邊商船。 英烈道長招呼程棣,兩人告罪一聲,一起去了船尾處,估計英烈道長有事情和程棣交流。 張遂也不管他們,吩咐船主回昆州府碼頭,就招呼眾人去客艙就坐。 張遂對傅筠和自己大哥的相識很是好奇,按常理來說的話,兩人應該不會有什麼交集。但看情況,兩人相識的時間應該不短了。 游德見張遂和傅筠談起家事,于是拉著孟先生坐到另一邊,向他請教解讀典籍的一些情況。 張遂低聲問傅筠道:“不知傅姐姐是什麼時候認識大哥的?” 傅筠笑著道:“我和你大哥相識已有五年,說起來他還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張遂越發好奇,五年之前,正是大哥張闐理清家族在西南四道的生意之後,嘗試向北邊的涵江道擴展家族生意的時候。 傅筠道:“五年前狄戎扣邊,我帶人襲殺了他們首領,結果被狄戎部族的高手和祭祀追殺,一路從北疆逃到涵江道。 當時我身受重傷,是你大哥冒險收留了我,帶我躲過了狄戎部族高手的追殺。後來朝廷的供奉擊退了狄戎的高手,才將我接回天京。” 張遂恍然。但也有不解,問道:“那之後怎麼沒見傅姐姐和大哥來往?” 傅筠嘆道:“那次赴北疆襲殺狄戎部族的首領本是一場對我的試煉,因我有皇室血脈,那次試煉就是為了身處險境來激發血脈之力,以此來和這個小家伙締結聯系。” 說著,摸了摸肩膀上那只有些萎靡的青鸞,那青鸞見張遂望向它,縮了縮鳥頸,朝著傅筠的脖頸處挪了挪。 傅筠接著道:“因為你大哥在我身處險境時救了我一命,也讓我的試煉未盡全功,需要幾年時間來打磨血脈之中的力量。” 傅筠說到這里,展顏一笑,張遂覺得周圍的光線都亮了幾分。 傅筠接著道:“但這也讓我和你大哥相識,他照料了我三個月,最後我被皇室供奉找到,返回了天京。但我也和你大哥立下五年之約。 一個月之前,我的試煉完成,就接到了清剿蒼奇的任務,一路到此,來見見你大哥,履行五年之約。” 說到此處,傅筠臉色微紅。 張遂了然。笑著道︰“我大哥這些年在外也是東奔西跑,很少著家,估計也是擔心我母親嘮叨。此次傅姐姐到來,大哥一定很高興。” 兩人說著話,商船離那碼頭本來也就不遠,很快就看到了碼頭的輪廓。 遠遠就可以看到碼頭上等候著不少人,待商船靠岸之後,張遂眾人跳上碼頭。 等在碼頭的正是昆州府主董政和他的兒子董闊。 見眾人上岸,董政立馬帶著董闊上前,向走在前面的張遂問道:“張公子,不知情況如何?” 張遂笑著道︰“一切順利,不光此處的水怪已經清除,上游和整個下游河道的水怪都已清除,還要多虧了這兩位。” 說著將英烈道人和傅筠介紹給董政。 董政聞言大喜,心中一塊巨石落地。急忙上前對二人行禮道:“多謝道長,多謝傅統領,這幾日知道了水怪的信息夜不能寐,這下終于可以松口氣了。” 英烈道長擺擺手道:“我此次過來只是順手而為,要謝你就謝傅統領,她可是將下游河道的水怪都已清理干淨,可謂功德無量。” 傅筠又恢復了清冷模樣,對董政點點頭道:“朝廷已經覺察渭河水道之中蒼奇泛濫的情況,所以命我等朔江而上,清理河道,在下職責所在,董府主不必多禮。” 董政見昆州府附近隱患已除,心情大好,整個人的精神都振奮了許多。董政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諸位到我府上,我讓人設下酒宴大家慶祝一番。” 英烈道人沒有表態,傅筠道:“酒宴不急一時,我命部下向此處而來,還請府主派出人手進行交接,給他們安排一處合適營地,後續的補給也需跟上。” 董政點頭道:“這是應有之義。”轉頭對董闊道:“你派人迎接青鸞軍,安排他們在武威軍軍營駐扎,好好招待,不可怠慢!” 董闊領命,向張遂等人拱手一禮。轉身離開,去安排青鸞軍駐扎的事宜。 張遂笑著對董政道:“董府主,宴席之事可暫後再說,還要麻煩董府主幫忙一件事情。” 董政忙道:“張公子請說!” 張遂道:“還需要麻煩董府主派人去了解一下,咱們昆州府附近近期受到水怪蒼奇禍害的人員有多少,最好統計出一個具體數字,以及撫恤之法。” 董政有些疑惑,問道:“張公子這是何意?” 張遂道:“我也是受人所托,董府主只管去統計就行,將所需要的撫恤折合成銀兩,這幾日到我府上說一聲就行,到時自會有人將銀兩送上。” 張遂也不想解釋普慧的事情,此事也是臨時起意,畢竟普慧留下靈貝時說的是補償此間受到蒼奇傷害的人。 自從經歷孟先生突破救了自己大哥一事之後,張遂對冥冥之中的因果還是心存敬畏的。 用蒼奇留下的靈貝折合成銀兩之後補償被蒼奇傷害的普通人,張遂覺得很有必要,也算是了卻一段因果。 一旁的英烈道人和孟先生听到張遂的決定之後,都是若有所思。 但不知道情況的董政在听到後道:“張公子不必如此,那些受到水怪傷害的百姓等統計出來後,府中自會有所補助,勿需張公子破費。” 張遂搖搖頭道:“董府主只需去統計即可,我此為自有我的原因和道理。” 董政聞言,只以為此事可能與張遂的修行有關,也就不再多言,轉身吩咐身邊的一位管事去處理此事。 張遂笑著對董政道:“董府主的宴會我就不參加了,不過英烈道長,孟先生等人若是有閑的話可以去坐坐。 傅統領與我家有舊,家中長輩早就想見見她,我需帶她回府一趟,就不陪諸位了。” 傅筠听到張遂隱含深意的話,清冷的面容又開始有些泛紅,但也沒有反駁。 董政聞言,看向英烈道長等人,見他們點頭,喜道:“諸位能登門,實讓鄙府蓬蓽生輝,我這就讓人安排。” 又對張遂道:“張公子和傅統領既然有事,我就不再多言。等兩位閑暇之余我再來拜會,以謝張公子和傅統領對昆州城百姓的大恩!” 說完,躬身一禮。 張遂和傅筠還了一禮,又和英烈道長,孟先生招呼一聲。 張遂笑著對傅筠道:“傅姐姐,我來為你引路。” 方雄早就牽著幾匹駿馬等在一旁。 張遂和傅筠翻身上馬,張遂低喝一聲:“回府!” 一揮馬鞭,當先奔出,傅筠也並肩而出。 傅筠的親衛緊隨其後,只有方雄邁開兩條大腿,扛著一根混鐵棍,一路煙塵四起的跟在後面。 幾人很快消失在道路盡頭。 第七十九章 傅筠府中探張闐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小半個時辰之後,張遂一行人回到了張府門前。 一路上英姿颯爽的傅筠看到眼前的張府時,突然變得膽怯起來。 張遂心中暗笑,也不理會。對對一臉笑容迎上來的門房管事道:“開中門,去府里通知我大哥,就說貴客臨門,讓他出來迎接!” 門房管事聞言,連忙吩咐一旁的小廝照辦。 傅筠連忙道:“不必如此吧,你大哥不是受傷未愈嗎,哪能來回奔波?” 張遂笑著道:“傅姐姐不必擔心,大哥經我治療,現在只是稍有虛弱而已,出來活動活動對他還大有好處。” 正說著,門房已將中門大開,府里的僕人也都被門口的動靜驚動。要知道中門一般很少打開迎接客人,上一次打開中門還是董府主登門。 正在前廳的張莘听到動靜,生性好動的她第一時間就奔著張府大門而來。 遠遠就看到張遂一行人正在門口,張莘滿臉燦爛的笑容,快步奔了過來,遠遠就在喊著:“二哥,你回來啦!” 轉眼就跑到了近前,張遂笑盈盈的看著奔來的張莘,向一旁的傅筠介紹道:“這是我家三妹張莘,活潑好動,有點不知禮數,讓傅姐姐見笑了。” 傅筠看著眼前這個明眉皓齒,笑容燦爛的小姑娘,心下很是歡喜,道:“如此年紀,正是好動之時,你們兄妹關系挺好啊。” 張遂呵呵笑著,也不回答。 張莘看著張遂身旁此時一臉溫柔的傅筠,心中莫名升起一絲敵意,問張遂道:“二哥,這位漂亮姐姐是誰?” 張遂笑著道:“這位是傅姐姐,是大哥的故人,此次來昆州府,特地過來看望大哥。” 張莘聞言,心下的那絲莫名敵意消失無蹤。連忙行禮,道:“見過傅姐姐,傅姐姐這身裝束好威風啊!” 傅筠此時還是一身青鸞軍軍服,只是取下了身上的各種武器披掛,但一身紫青相間的軍服的確看著很是英姿颯爽。 傅筠一臉微笑的看著張莘道:“妹妹要是喜歡,我可以讓人給你送一套同樣的常服,妹妹這麼漂亮,穿起來肯定很不錯。” 張莘聞言,眼楮發亮,驚喜道:“真的嗎?這不是軍服嗎?我也可以穿?” 傅筠笑著點頭道:“當然可以,這只是軍中常服而已,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說著回頭向身邊的親衛道:“你依照小妹的身形,給她準備兩套常服送過來。” 那親衛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女子,聞言點點頭,轉身離去。 張莘這時候倒有點不好意思,道:“是不是太麻煩那位姐姐了?” 傅筠上前牽起張莘的手,笑著道:“不麻煩,東西都是現成的,她只需要跑跑腿就可以。” 張遂在一旁看著兩人交流,心下有些佩服傅筠,短短幾句話,就收獲自己三妹的好感,不錯! 此時張莘也注意到傅筠肩膀上那只青鸞,青鸞化成的小青鳥長的呆頭呆腦,看著有些傻萌。 傅筠看張莘盯著肩上的青鸞,伸手將青鸞抓在手中,遞給張莘道:“這是青萍,是一只鸞鳥,有著青鸞的血脈,是我的伙伴。” 張莘看著有些傻萌的小青鳥,嘗試著用手指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道:“我也有一只寵物雪兔,只是喜歡亂跑,老是找不著。這只鸞鳥一看就很老實,比我的雪兔強多了。” 一旁的張遂有些無語,心里道:“傻丫頭,這東西發起瘋來可以燒掉半個昆州城,你從哪里看出它老實了?還和你那只野兔子比較,呵呵。” 那只鸞鳥開始有些不情願的被張莘用手指撓頭,但很快它就嗅到了張莘身上有些與眾不同的氣息,直接飛離傅筠的手。 在傅筠有些驚訝的眼神中,飛到張莘頭頂盤旋幾圈,落在了張莘的頭頂,直接趴了下來。 張莘見狀,都不敢有大的動作,生怕驚到頭上的青鸞,口中驚喜地對張遂輕叫道:“二哥快看,這小鳥喜歡我!” 一旁的傅筠有些詫異,要知道,從她和青鸞締結關系後,這青鸞還從來沒有親近過除她之外的人。 張遂猜測可能是張莘體內的鮫人血脈吸引了青鸞。 張遂從袖中掏出一顆大棗,在青鸞面前晃了晃,青鸞偏頭望向他方,一幅不屑一顧的樣子。 張遂將大棗遞給張莘,示意她喂給青鸞。 張莘將大棗舉過頭頂,那青鸞猶豫了一下,展翅飛到張莘的手掌之上。 張莘小心的將手掌放到面前,看著青鸞一口一口吃著手上的大棗,心里歡喜無比。 一旁的傅筠看得也是一臉笑意。 張遂正要招呼傅筠進門,門內就傳來了僕人們稱呼張闐的聲音。 傅筠抬頭望向中門,張闐此時正好來到中門處,一眼看到了門口一臉期待的傅筠。 霎時間,兩人感覺整個天地都安靜了下來,彼此之間的眼中只有對方的身影。 張遂在一旁看到此情此景,輕輕的扯了扯一旁的張莘,拉著她默不作聲的進了大門。向一些聚在門口的僕人揮揮手讓他們散去。 整個門口現在只剩下站在台階下的傅筠和站在中門處的張闐。 張遂拉著還有點不願離開的張莘來到前廳,張莘口中抱怨道:“我還想看看傅姐姐和大哥說什麼呢,把我拉回來干嘛?” 張遂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你一個小孩子家過去湊什麼熱鬧?我給你帶回了好東西,一會兒拿給你。” 捂著額頭呼痛的張莘聞言,立馬轉移了注意力,上前拉著張遂的衣袖問道︰“我听大哥說你去對付那些水怪了,還很擔心二哥,現在這麼快就回來,是不是得到了好東西啊,快給我看看!” 正說著,手掌上那只將大棗吃完了的青鸞飛起,想要向前門飛去。 張遂哼了一聲,一道冰寒的劍氣在青鸞前方劃過,青鸞鳥軀一僵,轉頭又飛回到張莘身邊,落在她的肩膀之上,將鳥頭埋在翅膀之下,一動不動。 張莘見狀,有點不滿地道:“二哥,知道你有本事,這麼乖巧的青萍,你嚇唬它干嘛?”說著,一臉心疼的用手指輕輕撫摸著肩膀上的青鸞,低聲安慰著它,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 張遂道:“你別小看這個小家伙,要不是你二哥我有些手段,今天它差點把我烤熟了!” 張莘驚訝的看著肩膀上此時傻萌乖巧的小鸞鳥,一臉的不相信。 張遂將青鸞的來歷和天賦能力都講給她听,听完之後,張莘一臉驚喜,用手指撓了撓露出一半腦袋的青鸞,道:“沒想到你這小家伙這麼厲害,我養的雪兔就只會打洞和吐口水,比你差遠了。你還有沒有兄弟姐妹呀?” 青鸞被她騷擾的躲來躲去,但看看旁邊的張遂,又不敢飛走,最後干脆躺平,露出肚皮,任由張莘一邊 亂槐唚永茨尤ュ 桓鄙蘅閃檔難印 兩兄妹在前廳之中閑聊的時候,劉氏在丫鬟的陪伴下走了過來。 看到兩兄妹在廳中說笑,也沒見著有旁人,有點詫異的問張遂道:“遂兒,听下人說,你讓他們大開中門,說是有貴客臨門,怎麼沒見著客人啊?” 張遂起身行了一禮,笑著道:“母親,的確有貴客臨門,只是這位貴客已經被大哥接到他的庭院之中去了,估計要過一會兒才會來拜見您。” 劉氏聞言,更是不解。 張莘跳過去抱住劉氏的胳膊,笑著道:“是大哥的一位故人來見他,還是一位漂亮的大姐姐!這就是大姐姐的寵物,听二哥說可厲害了!”說著將肩頭的青鸞捧過去給劉氏看。 劉氏耳中估計只听到一位漂亮的大姐姐拜訪大哥這句話,臉上滿是驚喜,道:“真的?” 張遂在一旁笑道:“是的母親。那位姑娘身份特殊,和大哥幾年前就已相識,看樣子大哥這些年一直沒有給我們找個嫂子是有原因的。” 張莘在一旁連連點頭。 劉氏雙手合十,口中連道感謝無量天尊,還向著城西拜了兩拜。 這些年為了張闐的婚事劉氏可是操碎了心,但自從五年之前,張闐就一直都在避免談論這個話題。 甚至在家族長輩施壓的情況下,寧願外出巡游各地,也不願意在婚事方面有所行動。 甚至連煙花之地都不再涉足,不少族中之人和合作的家族對此都頗有怨言。甚至還傳出過很多奇奇怪怪的話,要知道龍陽之好這玩意兒,可不是張遂原來那方世界的專屬。 現在听說有一位漂亮的姑娘上門來拜訪張闐,張闐還願意將她接到自己庭院中敘話。對于劉氏來說,就是最大的驚喜了。 再加上張遂強調那位姑娘身份不簡單,劉氏就更是放心。現在張遂說的話,在劉氏心中的分量,估計很少有人能比得過。 張遂見劉氏情緒有些激動,連忙安撫道:“母親稍安勿躁,我相信很快那位姑娘就會過來拜見您。” 劉氏忍不住向張遂打听傅筠的情況。 張遂將傅筠的身份和與大哥張闐相識的過程告知給她。 听完張遂的介紹,劉氏忍不住道:“我就說闐兒五年前從涵江道回來後就不再見他去蒔花館,原來是有了心上人!” 說完,就有些後悔多言了。 張莘听到劉氏的話,好奇地問劉氏道:“蒔花館是什麼地方?大哥原來喜歡去那里嗎?” 張遂心中暗笑,上去揪住張莘的耳朵道:“小孩子問那麼多干嘛?剛才母親說的話可別說給傅姐姐听到,不然有你好受的。” 劉氏說完話心里正後悔,聞言也連忙叮囑張莘。 張莘一臉困惑,但見母親和張遂兩人的態度,雖然心中好奇,但也不敢再多問。 只是摸著被張遂揪紅的耳朵,口中嘟囔著臭二哥,纏著張遂又要了一顆大棗,就到一邊去逗弄青鸞,不在理張遂二人。 張遂和劉氏對視一眼,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第八十章 此方世界現淮南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和劉氏在前廳低聲說著話,張遂將此行的一些事情有選擇的講給劉氏听。 就算省去了其中的一些血腥殺戮的情節,依然听得劉氏面容失色。 尤其听到張遂講述現在天下各種怪物之類的紛紛現世,劉氏更是听得口中直念無量天尊。 告知劉氏這些事情張遂是有考慮的,這些事情朝廷肯定也掩蓋不了多久,最終肯定還會被百姓所知,早知道肯定比遲知道更多幾分準備。 早點讓劉氏知道,等于讓整個張家都能夠盡早獲知信息,對家族的產業方面多幾分準備。 正當張遂和劉氏討論家族的一些產業情況的時候,突然一陣清脆悠揚的笛聲響起。 笛聲悠揚飄蕩,綿延回響。前面的笛聲縈繞著遐思和牽念,淡淡的憂傷中蘊含著希望,緩緩地飛升,和著雲彩曼妙輕舞。 笛音慢慢回落,音調忽然一變,一股喜悅之情透過笛聲直達心海,霎那間仿佛鮮花遍開,滿目盡是心田中盼望之驚喜。 張府眾人皆被笛聲吸引,駐足靜听。 正在逗弄青鸞的張莘滿眼皆是迷醉,連青鸞悄悄將她手中的大棗吃盡都沒有察覺。 張遂沉浸在笛聲中的時間極短,笛聲中滿心歡喜的那一刻,張遂就已驚醒。 張遂暗暗心驚,靈氣復甦之後,各種情緒的感染能力在不知不覺之中被放大了太多。尤其是有修為之人的情緒感染能力,稍不注意,對于普通人來說,就是無解的存在。 吹笛之人應該是傅筠,估計她自己也沒有想到,現在的笛音竟會有如此魔力。 整個張府之中的普通人,完整體驗了一次她笛音之中蘊含的和張闐之間情感的經歷。 雖然笛音之中的情緒沒有惡意,對眾人也沒有什麼傷害,但是也引起了張遂的警覺。 劉氏和張莘等人听過之後,倒是對傅筠充滿了好感,畢竟如此痴情的一位女子,鐘情的又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實在是讓人感到很是欣喜。 劉氏嘆道:“怪不得闐兒願意等她這麼多年,看來這位姑娘也是一位奇女子啊,只是不知是否好相處。” 張遂笑到:“這位傅姐姐無論是身份還是際遇都很是不一般,但母親和她相處也無需拘束,只需以常人之態對她即可。 如若有緣,進了我們張家之門,以我觀之為人脾性,定會和和睦睦,母親無需憂心。” 劉氏點頭道:“希望如此吧!” 張莘此時從笛聲中回過神來,滿眼都是驚喜,跑到張遂身邊道:“傅姐姐的笛音真是太神奇了,我想求她教教我,等我學會了吹給二哥听!” 張遂笑道:“學笛的機會應該會有,就是我擔心你到時候吹出來的笛音,都是那種魔音入腦,要人老命的調調啊!” 張莘聞言大嗔:“臭二哥,哪有這樣說人家的!就算到時候吹得難听,你也要老老實實听著,不然要你好看!” 說完就向劉氏告張遂的狀,說他欺負人。劉氏也是一臉笑意的安慰她。 張遂在一旁笑著看她告狀,不緊不慢的從衣袖中拿出那些靈貝,放在桌上。 張莘的注意力立馬被那些散發著微光的靈貝吸引過去,上前拿起一顆聞了聞,一臉滿足地道:“這味道真是香甜,好二哥,這是你說的禮物嗎?” 還沒等張遂回話,張莘肩膀上的青鸞直接飛起,直奔桌上的靈貝而來。 張遂一揮衣袖,袖中劍氣直接將它掃開,對張莘道:“這些靈貝對你的身體極有好處,你好好收著,盡快食用,免得靈氣散失。” 一旁的青鸞盯著桌上的靈貝,不停啾啾叫著,張遂道:“過份了哈,你吃了我好幾顆靈棗,我都沒說什麼,現在還和我小妹搶吃的,好意思嗎?” 青鸞一雙眼楮瞪得老大,盯著張遂的眼神滿是憤怒,嘴中一連串的鳥鳴聲,張遂心里明白它的意思,無非是說張遂吸走了它體內的清靈之力,要給它補償。 張遂一臉無辜,假裝不明白。 張莘看得有點不忍心,拿起一顆靈貝想要給青鸞,張遂一把攔住,道:“這靈貝對你身體極為重要,除非這小家伙給你什麼好處,不然沒必要給它。” 張莘聞言也有點猶豫,青鸞聞言叫聲更是響亮,張遂攔著無動于衷,青鸞無法,直接飛到張莘的手上,將自己翅膀上的一根翎毛啄了下來,猶豫再三,放到了張莘的掌心。 那根翎毛一落到張莘的手心,張莘只感覺掌心一燙,那翎毛就融化在她手心,瞬間消失不見,只留下一根羽毛狀的淡淡印記。 張遂連忙拉起張莘的手,施展醫藥之術察看,發現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提示張莘的手掌有微弱的鳳焱之力,有益無害,張遂才放下心來。 張遂笑眯眯地拿起一顆最小的靈貝,遞到青鸞面前道:“來來,你是傅姐姐的伙伴,那也就是我們的朋友,隨便吃,不用和我客氣!” 青鸞估計已經習慣了張遂的嘴臉,一口叼過靈貝,也不再理他,飛到一旁的桌子上,兩下就將靈貝啄開,吃掉了里面的貝肉,吃完後貝殼也沒有放過,直接啄碎吞入肚中。 吃完靈貝的青鸞又飛回張莘的肩膀,趴下用翅膀埋著頭,再也不理會眾人。 張莘見狀,小聲問張遂道:“二哥,這印記有什麼用啊?” 張遂有點撓頭,他也不清楚,于是道:“反正沒壞處,留著就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用了。” 張莘聞言也只好點點頭。轉過身就去研究怎麼解決那些靈貝的問題了。她可沒有青鸞的本事,吃完貝肉吃貝殼,那樣的話估計好處沒有,人倒是要躺下了。 正在張遂幫張莘琢磨怎樣吃掉那些靈貝時,廳外傳來僕從們對張闐的問候聲。 張遂幾人向庭外望去,正是張闐一臉精神地牽著神情有些羞澀的傅筠的手,一路向著廳中行來。 張遂和張莘站起身來,劉氏也要站起身,被張遂輕聲勸下,安坐在首座,一臉笑意的看著走進來的兩人。 張闐兩人來到劉氏面前,對著劉氏一禮,張闐道:“母親,這位是傅筠。” 頓了下,看了眼一臉羞澀的傅筠,用肯定的語氣道:“也是我意中之人。 五年來,我一直避談婚事,讓母親憂心。只因我和她有五年之約,今日她履約而來,我才帶她來見母親,還望母親不要怪罪!” 說完,面對劉氏,跪地稽首。一旁的傅筠見狀,也隨著張闐拜下。 劉氏再也坐不住了,連忙起身,連聲道:“起來,起來吧孩子,母親只有歡喜,哪會怪罪?”示意張遂和張莘將二人扶起。 待兩人起身,劉氏招呼傅筠道:“孩子,你過來這邊,讓我好好瞧瞧。” 傅筠臉上雖然有些羞澀,但性格直爽大方的她並未猶豫,直接上前,來到劉氏面前,低聲稱呼了一聲“伯母。” 劉氏拉起她的手,仔細打量了一番,滿臉笑意,直接將手腕上的玉鐲取下來套在了傅筠的手腕上,道:“這個玉鐲是闐兒的奶奶送給我的,現在我將它送給你,希望你們能好好的。” 傅筠也不推遲,瞟了一眼張闐,低聲道:“謝謝伯母!” 張闐在一旁松了口氣,也是滿心歡喜。 劉氏興致很好,吩咐道:“讓陳伯今日過來親自做幾個好菜,難得一家人都在,咱們晚上好好吃頓飯,好好聊聊。” 陳伯名叫陳和,原是張家酒樓翰墨軒的掌勺大廚,年紀大了,已經在家休息了一兩年,只是閑暇之時才去酒樓轉轉,但那手廚藝在整個昆州府都是相當有名。 張闐聞言,給門口的僕人吩咐了一聲。 劉氏拉著傅筠不放手,對張闐張遂道:“我帶小筠兒去我那里坐坐,你們兩個自己去忙吧。” 說完,招呼一旁的張莘,拉著傅筠就向內院走去。 張闐和張遂對視一眼,張遂笑到:“大哥這下就不用再听母親的嘮叨了吧!” 張闐苦笑道:“那些嘮叨真是要人老命啊!” 張遂哈哈笑了起來,他可是有過同樣經歷的,知道厲害。 張闐對張遂道:“二弟,你隨我去住處一下,有東西給你瞧瞧。” 張遂點頭答應,隨著張闐來到住處。張闐從書桌里抽出一本用錦綢包裹的書籍,道:“這是筠兒送我的,說是此行之前受一道人指點,讓她繞道壽縣,必有大機緣。 她听那道人指點,在壽縣駐扎時,夜間一處古墓忽現毫光,筠兒到時一位頭戴黃冠,身著紫綬法衣的老者將此書贈給她,說此書和她最親近之人有緣。 等書籍到手時,筠兒發現他們的軍隊突然出現在渭河之畔,距離壽縣有百里之遙。詢問同行之人,都表示沒有去過壽縣。之後傅筠也就沒和同僚再次提起此事。 今日她見我之後,就將此書給了我,說此書可能和修行有關。” 張遂詫異道:“傅姐姐沒有看其中內容嗎?” 張闐道:“當然翻閱過,但她看到的都是一些奇異的字體,一個不識。我剛剛也翻了下,上面的字倒是都認識,內容能夠勉強看懂,但卻讀不出聲,向筠兒也講解不了其中內容。”說到此處,張闐又說了幾句話。 這幾句話在張遂听來完全是一種古怪的發音,根本不知其中含義。 張闐苦笑道:“就是如此。” 張遂道:“也不能寫出來嗎?” 張闐點點頭。 張遂道:“你自己能看懂?” 張闐道:“可以看懂一部分,應該是修行的一些法門,還有涉及到很多方面的東西,但我從前沒有接觸過此類的知識,有些半懂不懂。你現在也是修行中人,我想給你瞧瞧,看能否有些幫助。” 說著,將手中被錦綢包裹的書籍遞給張遂。 張遂也不客氣,直接接過書籍,書籍落入手中的一剎那,接觸書籍的右手一陣滾燙,腦海之中如洪鐘響起,震得張遂頭皮發麻,三個字直接浮現在腦海之中:“淮南子!” 虎年到來,祝各位看官大大新年快樂!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今天是除夕,不知不覺一年又已溜走。我們一家子老老小小能夠在這個團圓的日子里,圍坐在一起,吃著團圓飯,比起那些因為工作或者疫情不能和家人團聚的朋友,我們無疑要幸運的多。 自從提筆開始寫這部小說開始,感覺自己突然多了好多從未蒙面的朋友,一路走來,幫我提出各種建議,給我不斷的支持,還有那暖心的鼓勵,是我這個新人小白能夠一直堅持下來最重要的原因! 作為一個新手,書中的不足之處有很多,節奏,情節,用詞用典,涉及到的一些歷史常識(雖然是仙俠,但對歷史常識方面較真的看官真不少!),等等方面,還請各位看官大大多多包涵! 本來網站在十天前就通知我上架,但我考慮了一下,和我的責編大大商量讓她幫忙推到了明天大年初一,主要還是覺得自己的水平上架有騙錢的嫌疑! 我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常年在外東奔西跑,時間方面實在有限,這一點我多次和看官大大們提到過,所以想看到我爆更的可能性不大,只能說在時間的允許下保持正常更新,偶爾放假了加更一點點,但我能保證的是,我盡量不會斷更!從我第一天上傳到現在,在沒有存稿的情況下,一天都沒有斷更過!這還是讓我感到有一丟丟驕傲的,至于有看官大大表示有些章節水分過重,那我只能說,這個我也不想的,畢竟我的節奏就是如此,請多多體諒吧!!  鋁稅 歟 諫霞苤 埃 故且 行恍磯嘁恢幣岳粗F值吶笥眩 飫鋝灰灰渙芯倭耍 饒旰笊習嚶惺奔淞宋一崢 桓齙и呂春煤黴行幌攏 昶詡潿雜諞桓  鼙榍灼菖笥訓奈依此擔 翟謨欣 眩 後期我會把這些朋友一一寫進我的書中,希望到時候不要告我侵犯姓名權哈! 最後祝各位看官大大們,新年快樂,虎年身體龍精虎猛!!事業瑞虎運財!!愛情。。。還是龍精虎猛吧,這個應該男女都喜歡!! 第八十二章 工坊擒拿靈目徒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一行人向孔薇住處走去。 蔣震將里面的情況介紹給幾人道:“此處的主人孔薇是以做餅皮為業,在這一方也有些名氣。今日午時一個老顧客過來拿貨,發現孔薇住處地上躺滿尸體,大部分是周圍街坊,還有一些身份不明之人,隨即報官。 我們到來後經過察看,發現這些人的死亡時間應該在今日凌晨左右。那些死去的街坊都是周圍幾家住戶,都是全家在此,所以天亮之時沒有人發現這些人不見了。而且這些人身上都有被折磨的傷痕。 另外一些則是身份不明之人,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但死前神情恐懼,仵作說都是驚嚇過度肝膽俱裂而亡。 從庭院中尸體分布的情況判斷,那些周圍的街坊應該都是被這群身份不明之人擒來,死前受到極其殘酷的折磨,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將那群身份不明之人嚇死。而此間的主人孔薇卻不見蹤影。” 張遂幾人進到庭院,原來井井有條的庭院現在凌亂一片,那些尸體都已經被抬到一旁,但地上依然有著許多血跡。 那些被折磨而死的尸體和那些不明身份的尸體都被分開擺放。 張遂上前看了一下那些折磨而死的尸體,有許多面容都有些熟悉,上次過來拜訪孔薇的時候在門口都打過照面。 尤其是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張遂記得孔薇稱呼他為王大叔,此時的王大叔渾身布滿了傷痕,尤其是雙手十指被斬去了九根,一只眼楮被生生剜出不見,另一只怒目圓睜,滿臉都是痛苦之色。 張遂暗嘆一聲,伸手撫了下他的眼瞼,但沒有一點效果,王大叔依然瞪著眼楮不願閉上。 張遂低聲道:“大叔放心,我會找到凶手,為各位報仇,找回孔薇。” 說完指尖一絲功德之力導入王大叔的額頭,王大叔臉色松弛下來,眼楮慢慢閉上,仿佛睡著了。 張遂又去看了那些沒有受傷的人,在一個壯漢的尸體上直接施展醫藥之術,顯示幾字:“肝膽俱裂而亡”! 在這些沒有外傷的尸體中,張遂意外發現了兩個面熟之人,仔細一想,這兩人正是來拜訪孔薇時被她打出門來的那兩個老太婆。 張遂向一旁的蔣震招招手,對快步過來的蔣震道:“你查一查這兩個老婦人,她們應該是嘍衣坊的人,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蔣震聞言,點頭向旁邊的幾個青衣衛吩咐幾句,那幾人立刻轉身離去。 張遂看了看其他不明身份的人,突然感受到一絲劫數之力的氣息,順著氣息來到一個具尸體旁,用手中劍鞘撥了撥那人腰間的一個小錦囊。 一旁的老路連忙上前,解下錦囊打開後遞給張遂。 張遂一看,錦囊之中裝著的是一枚酷似眼球的紅色晶石,張遂右手輕觸晶石,將其中的劫數之力吸收掉,失去劫數之力的晶石光華迅速暗淡下來,幾個呼吸時間,本來堅硬的晶石眼球竟然變成了一顆活生生的人眼球! 一旁的眾人見狀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張遂看著眼球,臉色陰沉,默然不語,直接從老路手上接過眼球,來到王大叔身邊蹲下,小心將眼球放入空空的眼眶之中。 站起身來,張遂閉目在心中默念:“靈目教徒”四字,整個識地範圍之內,出現三四處蹤跡,都在昆州府城內。 張遂猛地睜開眼,寒聲對董闊道:“拿一副昆州府地圖過來!” 董闊聞言,也不問緣由,立刻吩咐手下將一副行軍地圖呈上,那地圖里對昆州府的描述極為精細。 張遂衣袖一揮,將院中長桌上的物品掃到一邊,一把將地圖鋪陳在長桌之上。 眾人都圍上前來,張遂在地圖上劃出四個位置,對眾人道:“這四處都和今天這些不明身份之人有關,如果我沒料錯的話,應該都是靈目教的妖孽。” 董闊和蔣震听到“靈目教”三字,臉色大變,靈目教和他們二人可謂有著血海深仇。 董闊的兩個佷子,蔣震的父親,都是因為靈目教而身死。 董闊立馬道:“我這就通知父親,出動武威軍,此時程棣也在我府中,我也讓他出動青衣衛將這群家伙一網打盡。” 一旁的蔣震也點頭道:“我們統領追查靈目教多年,一直都沒有線索,我和你一起去通知他們。” 說著,兩人就要動身,張遂叫住他們,道:“這些靈目教徒不同普通盜匪,其中肯定有修行之人。 這里有四處靈目教徒,我負責一處,等下會讓人去通知青鸞軍傅統領帶人負責一處。你們回府後最好讓府主請動英烈道長和孟先生出手,幫忙拿下剩下兩處的那些人。” 說著將地圖上四處位置都分配好負責之人,約好時間一起動手,免得那些靈目教徒互相之間能夠傳訊,走漏了風聲。雖然張遂有辦法找出他們,但能省事的話那肯定更好。董闊兩人點頭同意。 董闊道:“張公子,我留下兩隊人馬來听從你的調遣吧,雖然在戰力上提供不了多少助力,但也可以幫忙封鎖道路,跑跑腿。” 張遂點點頭同意,董闊直接吩咐兩名副手帶著手下听候張遂差遣,轉身和張遂打聲招呼,直接和蔣震兩人告辭回城主府。 張遂看著兩人急匆匆地上馬疾馳而去,回過頭來,對身邊的老路道:“你帶著周副將回張府拜見傅統領,將此間情況說給她听。 拿上我的信物,就說是我請她出兵幫忙捉拿那些靈目教徒,務必小心修行之人。” 說著,將插在腰間的折扇遞給老路,老路接過折扇,有些擔心地看著張遂道:“那二爺準備就帶著那些普通的武威軍過去捉拿那些家伙嗎?” 張遂臉上一笑,也不作答,劍指一揮,腰間寶劍脫鞘而出,飛向夜空,一股深重的寒氣劃過天空,一片片雪花突然出現,紛紛揚揚落了下來,而落雪的範圍,卻只有老路所在的一丈方圓。 老路伸手接過幾片雪花,寒氣透骨,手掌立馬被凍僵,老路急忙閃身出了下雪的範圍,甩掉手中雪花,一臉驚嘆地看著張遂。 張遂笑著道:“現在放心了吧!” 老路連連點頭,贊嘆道:“游德說你一劍開天救了他們,我還不相信,現在信了。” 說完,老路臉色一肅,道:“雖然如此,二爺還是要多加小心,不要大意。孔薇妹子的下落,二爺也要多費心了。” 張遂點點頭,沒有告訴老路目前情況找到孔薇的可能性估計不大,等拿下那些靈目教徒再說吧! 老路叫上一旁那位董闊留下的周副將,一行人出門上馬,向著張府而去。 張遂一招手,夜空中的寶劍寒光一閃,直接歸劍入鞘,發出一聲劍鳴。 張遂身邊只剩下董志和另一位姓龔的副將。 張遂對看著他一臉震驚的董志道:“董大哥,你先回去吧,孔薇妹子的事我會盡力追查,有了消息會讓老路第一時間通知你。” 董志有些拘謹地點點頭,也不知該說什麼,拱手一禮,轉身就向庭院外走去。張遂看著他的神情,暗嘆一聲,也沒有多說。 龔副將一臉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張遂的差遣。 張遂對他道:“我們離那處靈目教徒不是很遠,動手時間還早,我先在此處再查看下。” 龔副將點頭應是。 張遂走進小廳,發現兩間臥室之中也是一片凌亂,似乎被翻動過。 一間臥室門簾上,用彩線掛著的幾只用木頭雕刻的小雪兔也被扯落在地,大多都被踩碎,只有一只掉落在角落之中,保持著完整。 張遂上前,將那只完整的雪兔撿起,擦拭掉上面的塵土,眼前又浮現出孔薇那雙流著淚,內含悲傷的絕美眼眸。 張遂嘆了口氣,將木刻雪兔收到衣袖之中。 張遂在小廳之中坐下,閉目不語,暗暗修煉導引之術,為等下的行動積攢些清靈之力。 不知不覺之中,已經來到了亥時。龔副將來到小廳,剛要呼喚閉目的張遂,張遂猛地睜開雙眼,眼楮靈光閃閃,嚇了龔副將一跳。 龔副將連忙拱手一禮道:“張公子,已經快到約定動手的時間了。” 張遂點點頭,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我們也出發吧!” 說著,走出小廳,看了眼地上那些受折磨而死的尸體,心中一股戾氣慢慢升起。 走出庭院,一群士兵已經牽著馬等候在一旁,見到張遂和龔副將出來,行了個軍禮,龔副將沉聲道:“上馬,按計劃封鎖街道,有情況發信號聯系!” 眾人翻身上馬,張遂一馬當先,一行人向昆州城西南角的一處工坊奔去。 馬蹄聲打碎了夜間的寧靜,一路上兩邊街道住處傳來一陣陣罵街聲。 張遂有點擔心驚動那些靈目教徒,一旁的龔副將很是能夠察言觀色,見到張遂的臉色。連忙道:“張公子不用擔心驚動那些家伙,我們武威軍夜間巡視都是如此奔行,住在街道兩旁的每晚都要罵幾次街,听這些叫罵聲都習慣了。 我們要去的那處每晚都會巡視好幾次,應該早就習慣了我們的馬蹄聲,不會被驚動的。” 張遂有點無語,這麼明目張膽的擾民好嗎?有點慶幸自己的住處不在路邊上,不然很容易神經衰弱。 一行人只用了一刻不到就來到那處工坊附近。眾軍士下馬後,將幾處街口都封住,幾個身手不錯的軍士直接登上了附近幾處高樓頂上,借著月色監視者那處工坊。 張遂騎著馬沒有下來,他閉目在此確定此處靈目教徒的位置和數量。識地之術顯示靈目教徒有十五人,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處有些規模的工坊里,但分開的極散。 張遂對龔副將道:“等下我一人進去即可,你們在外圍警戒,有情況發信號就行。” 龔副將點頭答應。 又等了大約一刻鐘左右,昆州城東方天空升起了一枚焰火。張遂見狀,知道已經到了動手的時候,和龔副將打聲招呼,騎著馬就向工坊處行去。 一路上並沒有受到什麼阻攔,直接來到那處靈目教徒盤踞的工坊大門處。 張遂翻身下馬,走到門口,禮貌的將大門上的銅環扣的山響。 不多時,里面出來一陣腳步聲,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誰呀?這麼晚了,工坊已經收工,有事明日再來!” 張遂聞言不理,又是重重扣了幾下銅環。 門內之人走到了門口,有些警覺,又問了聲:“到底是誰?” 張遂在腦海中盯著已經聚攏到一起的靈目教徒,開口道:“查水表的!” 說完不等里面的人反應,按在大門上的手中劍氣狂涌,大門摧枯拉朽地向那人倒去,門口之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飛來的門板撞了個正著,飛出一丈多遠,口中噴血,倒地不起。 張遂邁入大門,那些靈目教徒在之前張遂敲門的時候就已警覺集中到大門不遠處。 此時見來人凶猛,打探之人已經倒地,剩下的人見狀,大部分都向四處逃串。 張遂冷哼一聲,手中寶劍一聲長鳴,月色之中宛若銀色游龍,攜帶者刺骨寒意,將那些正在逃串的靈目教徒一一釘落在地。 張遂很有分寸,只是傷了他們的雙腿,那寒氣在他們倒地之時就將他們半身凍僵,無法動彈。 張遂在心中默數著數字,很快倒地了十三人。還有兩人並未逃走,而是鎮定的站在原地。 張遂優先擊傷的是那些逃跑之人,等那些人都已倒地之後,張遂本想一鼓作氣將剩下兩人也拿下,沒想到飛劍擊向那兩人時,其中一人掏出一把短刃,直接將張遂的飛劍格開,連劍上的寒氣對他都沒有多大影響。 張遂眼楮一眯,心中一動,飛劍回返到身前,被他一把握住。開始仔細打量眼前的兩人。 這兩名靈目教徒明顯和那些倒地的靈目教徒不同,從穿著上就有明顯區別。 那格開張遂飛劍之人不緊不慢地收回手中短刃。開口道:“閣下是何人?為何無故傷害我等?” 張遂道:“靈目教?” 那兩人一愣,對望一眼,那未動手之人道:“閣下認錯人了吧?我們只是在此經商之人,會些手段而已,可不是什麼教派中人。” 張遂冷笑道:“若不是調查清楚,我又怎會尋上門來?” 那人搖頭否認,正要開口,突然遠方天空出現三枚造型奇異的煙火。那兩人見狀,臉色大變,猛地轉頭狠地盯著張遂,其中一人道:“看來真的是沖著我教而來,只是我有些想不通,你們是怎麼發現我們的存在的,道友是否能給我解解惑?” 張遂沉聲道:“嘍衣坊,孔薇!” 兩人聞言,臉色一變! 第八十三章 斬殺靈目線索斷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兩名靈目教徒之中,未動手的似乎是頭領,對那名使用短刃的道:“速戰速決,我們離開這里。” 那用短刃的男子點點頭,反手握住短刃,身影一閃,就來到張遂身側,透著紅色微光的短刃直斬張遂腰腎之間。 張遂手握寶劍,根本不理會就要臨身的短刃,口中低喝一聲“赤炎”! 原本寒氣四射的寶劍霎時變得通紅,隱有烈焰透劍而出,手中長劍後發先至,直斬那人頭顱。 那人見狀,收回手中短刃,想再次將長劍格開,但這次兩把兵刃相交的一剎那,那人手中短刃斷為兩截,長劍余勢不減,直奔那人頭顱而來。 那人大驚,急忙閃身,本可一劍斬落頭顱的長劍稍稍一頓,從他耳旁劃過,頭上毛發都被燙為灰燼。 張遂本可以一劍將他的頭顱斬下,但還是想問問他們孔薇的下落。 張遂盯著退開一丈多遠的靈目教徒。道:“孔薇被你們帶到了何處?” 那名頭發燒焦的靈目教徒,心有余悸的盯著張遂手中的長劍,心中很是不解,明明剛才一劍還是寒氣透骨,此時一劍卻是烈焰逼人。 听到張遂的問話,那人並不作答,一旁的靈目教頭領突然出聲道:“這位道友,請听我一言!” 張遂聞聲向他望去,只見那人眼中突然紅光閃爍,張遂微微一暈,和他動手的那名靈目教徒趁機再一次上前,手中半截斷刃,直插張遂心髒。 張遂一嘆,手中長劍一轉,將那名已經近身卻毫無防備的靈目教徒的頭顱直接斬下。 那頭顱在地上滾動幾圈,面上還帶著詫異之色,似乎有點不明白張遂怎麼會這麼快清醒過來。 那靈目教頭領更是吃驚,屢試不爽的惑神之術竟然失了效果,本身沒有多少戰力的他有點慌了神。 張遂有點無語的看了眼被他斬殺的那家伙,這得是有多自信,近身之後竟然一點防備都沒有,看來這套先惑神再殺人的勾當,這兩個家伙沒少干。 可惜遇到他這樣一個對惑神之術基本免疫的怪胎,直接就是一腳踢到了鐵板上。 張遂看著靈目教頭領道:“我本沒有想過殺人,但自己要送死那就沒辦法了。怎麼樣?說說吧,孔薇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頭領猶豫了下道:“這位道友,您並不用擔心孔薇的安危,她對我們靈目教極為重要,我們將她當成寶貝還來不及,又怎會去傷害她?” 張遂皺著眉頭道:“說重點!” 那頭領咬咬牙,道:“本來我們並沒有注意到孔薇此人,後來兩位教中外圍教徒再三向教中反映,說此人被神靈鐘愛,天生是我教中人。 本來教中並沒有什麼人相信,但三天前突然降下神諭,說有神子在嘍衣坊覺醒,令我等將其迎回神教之內。 教中的紫目尊者親自帶人來此,于昨夜迎回了神子孔薇。” 張遂緊皺眉頭,問道:“你在靈目教是什麼身份?孔薇被帶到了何處?” 頭領搖搖頭道:“我是負責昆州府祭壇的黑目使,算是整個昆州府靈目教的頭領。像這種教中尊者直接出手帶走的人,一般會去教中傳說的聖地。” 張遂追問道︰“聖地在何處?” 頭領猶豫良久,這才張口道:“教中聖地。。。。。。”頭領說到此處,雙目開始透出紅光,口中還在說著什麼,但已經听不見聲音,頭領似乎毫無所覺,繼續說著。 張遂見此異狀,知道不好,剛要近身查看,那頭領雙目中的紅光已經照亮他的整個頭顱,隨著一聲冷哼,頭領的整個頭顱消失不見,斷頸之處不見一滴血水流出。 等張遂來到近前,發現頭領渾身血液已經蒸發一空,只剩下一個沒有頭顱的干尸! 張遂想到剛才出現的那聲冷哼,識地之術立即施展,尋找靈目教徒,看是否還有漏網的大魚。 但查看之後,並沒有發現多出來的靈目教徒,識地範圍之內的人數和出發之前確定的人數沒有區別。 張遂有些失望,既然昆州府靈目教頭領處都不能得到有用的線索,估計其他幾處也很難有什麼收獲了,最多也就將昆州府內的靈目教徒清理干淨而已。 但也算是知道了一點信息,一個就是孔薇的安危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畢竟按照那個頭領的說法,她應該對靈目教極為重要。 另一個就是知道了她被帶到了靈目教的聖地,至于聖地在哪里,這個暫時也斷了線索,但至少有了一個目標。 張遂突然想起那個頭領提到的負責靈目教在昆州府的祭壇,張遂心中一動。在腦海中搜索靈目教祭壇,不出所料,祭壇正是在這處工坊的深處。 張遂跟著腦海中的位置,來到工坊一間堆放貨物的倉庫。倉庫之中堆滿了各種干貨毛皮,在一個角落處,張遂發現了通向地下一處機關。 張遂根本懶得來破解,手中劍氣一出,直接將機關整個切掉,一腳踢到了下方的密室之中。 密室之中沒有其他什麼布置,就只有一個不大的祭壇,但祭壇上的物品卻讓張遂看的有些不爽,上面擺放著百來顆眼球,有人的也有動物的。 張遂手中長劍飛出,發出炙人的烈焰,繞著供桌一圈,那些眼球都被化為灰燼。 長劍入鞘,張遂來到祭壇面前,祭壇的氣息讓張遂感到極為不適。但出乎張遂意料之外的是,人在祭壇旁邊竟然感受不到什麼劫數之力的氣息,也沒有其他的力量氣息。 張遂皺了皺眉頭,這和他想象的有點不一樣。按道理說的話,既然有貢品祭祀神靈的話,應該會存在一些劫數之力。 張遂仔細打量四周,發現祭壇四周的地面上,存在一些用血液畫出的陣圖模樣的東西,這些陣圖的線條似乎還在散發著微光。 張遂蹲下身來,手指按在陣圖的線條之上,一股微弱的清靈之力被他吸入體內。隨著清靈之力的消失,陣圖也失去了光澤。 張遂立馬感覺到祭壇之上透出濃濃的劫數之力,原來那些陣圖的作用就是屏蔽祭壇的劫數之力不被外人所察覺。 張遂毫不客氣的將祭壇之中的劫數之力吸收一空。 當最後一絲劫數之力被張遂吸收之後,張遂能夠感覺虛空之中有一絲功德之力直奔意識虛空而去,看來破壞這座祭壇對于昆州府來說還是有一些有益之處,不然的話不會有功德之力降臨。 被張遂將劫數之力吸收一空的祭壇,很快處處龜裂,當裂痕布滿整個祭壇的時候,祭壇發出一陣異光,張遂連忙退後幾步,緊緊盯著祭壇看是什麼情況。 一雙由異光組成的眼楮浮現在祭壇之上,那雙眼楮緊緊盯著張遂看了幾息,隨即化為光點消失于虛空之中,祭壇也整個碎裂開來,化為齏粉。 張遂被那雙眼楮盯得有點心驚肉跳,等到眼楮消失,祭壇碎裂,張遂撇了撇嘴。 張遂又在密室之中搜尋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什麼可用之物,豬腳搜尋密室必得寶物的定律,看來在他身上沒有起效啊!真心有點小失望! 張遂赤紅的寶劍繞著密室一圈,將里面涉及到靈目教的東西紛紛焚毀。轉身來到工坊外,招呼龔副將一聲,讓他將那些受傷的靈目教徒帶走。 龔副將帶著一隊武威軍進入工坊,見到里面的情景,有點砸舌。 尤其是看到那個被斬掉頭顱的靈目教徒和變成無頭干尸的頭領,讓眾人對眼前的這個一臉無害的公子哥都感到有些敬畏。 正當那群軍士在收拾那些受傷的靈目教徒時,突然東南方向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迅速向張遂這邊靠近,緊接著響起了一陣清越的鳳鳴聲。 張遂心中一動,很快一身戎裝的傅筠帶著一隊青鸞軍出現在長街盡頭。一只丈許大小的青鸞出現在天空,周身散發著青色火焰,但沒有多少熱量傳出。 看來吃了一次虧後,青鸞對自己散發的火焰懂得了一些收斂。 張遂翻身上馬迎著傅筠奔了過去,很快兩人就匯合一處。 傅筠一臉關切問道:“二弟這邊沒事吧?” 張遂笑著道:“沒什麼事,都已經拿下,但兩個領頭的都已斃命。線索斷了。傅姐姐那邊如何?” 傅筠搖頭道:“都是一些普通的邪教徒,沒有什麼高手,一波就拿下了。但剛才不知怎麼回事,突然之間所有人都神情呆滯,不能言語。” 張遂一驚,身後龔副將那邊也傳來驚呼聲,龔副將匆忙趕了過來,抱拳匯報道:“張公子,那邊的傷者好像情況不大對。” 張遂和傅筠兩人迅速來到那群被擒下的教徒身邊,發現本來還在呼痛的教徒,此時一個個都變得神情呆滯,默不作聲,如行尸走肉一般。 張遂皺皺眉頭下馬上前,一指點在其中一個受傷教徒的額頭上,腦中立馬浮現出他此時的狀態︰神魂已失! 張遂搖搖頭,回到傅筠身邊,傅筠問道:“什麼情況?” 張遂道:“可能是他們教中對教徒的神魂方面下了禁制,這些人神魂已失,一個個都沒有了神智。 剛才那個靈目教首領在透露教中隱秘的時候,就導致禁制發動,變成無頭干尸。看來靈目教對控制這些教徒手段相當厲害呀。” 傅筠點點頭道:“這種手段在那些邪教之中很是盛行,我在北方也遇到過幾種類似的情況,外人很難解救防備。” 張遂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吩咐龔副將,將那些神智已失的教徒都帶回交給董闊讓他們頭疼去。 傅筠也讓手下將擒獲的教徒交給武威軍,交代完之後,傅筠掏出那把折扇又遞還給張遂,笑著道:“好好收著吧,看來多少還是有些用啊!你那位僕從,我讓他留在了張府。” 張遂笑著接過折扇插回腰間,道:“要不是傅姐姐送我這把折扇,我還真不知道要拿什麼東西讓老路交給你,那位老路算是照顧我的一位族中長輩,不是僕從。” 傅筠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見他和你大哥說話之時也很是隨意,原來是一位長輩,是我失禮了。” 張遂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開玩笑道:“我大哥見你有所行動,是不是很是擔心,舍不得傅姐姐出來?” 傅筠失笑道:“你大哥對我了解至深,他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有多少本事,雖然擔心,但絕不會阻止我履行職責。” 正說著,空中的青鸞化為一只小青鳥,飛落傅筠肩頭,傅筠摸了摸青鸞的翅膀,道:“再說了,我有青鸞相伴,一般的修行者可不是我的對手。” 張遂見那青鸞雖然有些呆頭呆腦,但那身天賦神通還是沒話說的。 兩人正說著話,又有一群人向這邊奔來,遠遠就見到一人騎在馬上手持一桿電光流轉的長矛。 待那群人來到近前,正是英烈道長和程棣等人,孟先生也在一旁。 奇怪的是,手持長矛的居然是程棣。張遂心里暗道:“程棣這是連神器也手的節奏嗎?” 英烈道人可是向他們提過,手中長矛乃是東華派的九大神兵之一,名為列缺,主殺伐破邪,現在竟然出現在了程棣手中。 張遂拱手招呼道:“各位,你們那邊的情況如何?” 程棣臉色有些不好,道:“人雖然都拿下了,但是剛剛都變成了一群白痴。” 也難怪程棣臉色不好,他和靈目教之間,可謂是血海深仇。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靈目教的消息,人也擒住了,結果還沒有問話就變成了一群白痴,有好臉色那就奇怪了。 英烈道人在一旁道:“靈目教在東南一帶可謂臭名昭著,十年前五六個東南一帶的門派圍剿了他們整整兩年,最後也就殺了他們一個赤目尊者和兩個紫目尊者,其他的小雜魚殺了一大堆,但對于靈目教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只要沒找到他們的老巢靈目聖地,根本沒辦法將他們傷筋動骨。” 程棣聞言,沉默不語。 張遂問道:“不知這靈目教和瞳神教有沒有關聯?” 英烈道人道:“這兩者都算是瞳族的爪牙。只是分屬的瞳族部族不一樣而已,瞳神教屬于瞳神樹一族的附庸,而靈目教則是瞳神羽一族的附庸。 但說到底,都是瞳族在人族中發展的狗腿子,這樣的東西應該見一個滅一個!” 說完,瞟了眼那些已經失了神智的靈目教徒,滿臉殺氣! 第八十四章 听聞傅筠說修行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看著英烈道長殺氣騰騰的樣子,暗暗咂舌︰“這老道長的殺氣好重!” 一旁手神器持列的程棣道:“師兄,不知那靈目教的聖地在何處?” 英烈道人搖頭道:“要是知道的話,早就打上門去。我們估計的話,那處聖地應該是瞳族為他們的這群爪牙開闢的一處小世界,想找到的話,估計不容易。” 程棣和張遂都有些失望。 張遂將孔薇的情況和眾人說了下,英烈道人嘆道:“如果是這種情況,你那位朋友的性命應該無礙,但是當你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是否還是她,那就難說了。” 說完,嘆息一聲,轉頭看向天空那輪殘月,本來殺氣騰騰的神情,此時居然變得有些蕭瑟。 眾人對視一眼,看來這里面還有什麼故事啊。 張遂聞言,心中雖然著急,但也沒什麼辦法。 程棣問道:“張公子你師門的尋人之術也找尋不到嗎?” 張遂苦笑道:“孔薇估計已在方圓百里開外,我師門尋人之術受距離所限,已經找尋不到她的身影了。” 眾人聞言,听張遂的意思,他居然能搜索百里方圓之內的人,對他尋人之術很是驚訝,尤其是傅筠這種軍伍之人,看著張遂的眼楮更是冒著奇光。 張遂見狀,未免麻煩,干笑著道:“這種尋人之法距離近還好說,距離太遠的話實在是代價太大,不敢輕易施展。” 眾人聞言,心下恍然也都能夠理解。 張遂又問英烈道人道:“道長,對我朋友之事,你有什麼建議嗎?” 英烈道人沉吟道:“張公子如果是想找回朋友,我覺得近期之內希望不大,如果她真是靈目教看中之人,你們將來定會有相見之日,現在也急不來的。” 張遂聞言,嘆息一聲,沒有他法,也只好如此了,只是心中愧疚,早知如此就應該和老路多堅持一下,讓孔薇搬出嘍衣坊,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眾人見張遂情緒不高,也知他心里難受。 傅筠柔聲安慰道:“二弟,你也不必太過憂心,吉人自有天相,我也會和其他一些修行界的朋友聯系一下,讓他們幫忙留意你朋友的情況,如有消息會第一時間告知你。” 張遂點點頭,一旁的孟先生突然開口道:“這些靈目教徒雖然神智已失,但本身的記憶應該還在,我可以嘗試一下,看能否喚醒記憶找到一些線索。” 張遂聞言大喜,連忙上前,拱手一禮道:“那就麻煩先生了。” 孟先生笑著點點頭,看一下那些被擒住的靈目教徒,其中一些人的服飾與大多數人都不大相同,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一樣。 程棣讓手下將這些服飾不同的教徒都押到近前,有五六個人。現在這些人一個個神情呆滯,有幾個甚至露著傻笑口涎水直流。 張遂看著這些人,心中實在沒有多少希望。 孟先生看著這些人,也不在意,閉目醞釀了一下,突然睜開雙目,口中低喝一聲:“神魂歸兮!” 那幾人渾身一抖,眼神瞬間清明,孟先生急聲道:“時間有限,有什麼問題快問!” 張遂連忙向那幾人問道:“靈目教聖地在何處?” 那些人一個個神情有些掙扎,幾個人口中喃喃道:“斷掉的高山!好多人。。。” 一個身材瘦小的滿臉狂熱道:“我們的神將從虛空中來到人間,賜給我們永生和力量,你們這群螻蟻將化為神的食糧,成為孕育神域的養分,只有匍匐在神的腳下,才能幸免。。。” 英烈道人皺著眉頭,手中雷霆一閃,那這瘦弱的教徒直接化為灰飛。 張遂看得眼皮一跳,接著又問其他教徒道:“斷掉的高山在何處?” 剩下幾人神情越來越是狂亂,根本沒有理會張遂的問話。口中開始不停念叨著一些听不懂的話語,體內隱隱有紅色光芒透出。 那些普通的教徒此時神情都開始變得狂亂,押解著他們的普通軍士已經漸漸控制不了他們掙扎的力道。 眾人臉色微變,只見那些靈目教徒一個個體內透出赤紅的光芒,整個身軀像是被溫度極高的烈焰直接焚化,化為紅色光點飛騰直上,在半空之中匯集成一雙赤紅的眼楮,那雙眼楮極有神采,仿佛是一個巨人瞪著眼楮正看著眾人一般。 眾人看著那雙巨目,神情戒備。 那雙眼楮極為靈動,四下打量了一番,看著孟先生。 一個慵懶的女聲在眾人心中響起︰“修出文氣的讀書人?有趣!” 又看向張遂,聲音響起:“你不是想找孔薇嗎?那就來西南吧!這里現在可是熱鬧的緊!呵呵!” 英烈道人望著那雙巨目,突然開口道:“是你嗎?師妹?” 那雙巨目看向英烈道人,又看看手持列缺的程棣,嬌笑聲響起:“二師兄,多年未見,我本不想和你打招呼,沒想到你居然先認出了我。看來我又多了一個小師弟呀!嘖嘖,真是大方,就連神器列缺都交給了這位小師弟。” 眾人聞言,心中大驚。沒想到這個一看就是靈目教的高層,居然會是英烈道人的師妹。 程棣更是神情激動,看看英烈道人,又看看空中的巨目,手中的列缺不禁緊了幾分。 英烈道人沒有機會周圍看著他的眾人,緊緊盯著空中的巨目,沉聲道:“師妹,回頭吧。再這樣下去,下次見面之時可能就是我們分出生死的時候了。” 那女生聞言,笑了起來,開始的笑聲還是嬌聲淺笑,笑到後來,漸漸變成了刺人心扉的厲笑。 周圍普通士兵的臉色隨著笑聲慢慢變的慘白,到了後來有些甚至開始噴出鮮血。 孟先生沉聲喝到:“子不語,怪力亂神!沉心靜氣!” 隨著孟先生的聲音落下,那女子笑聲戛然而止,那些普通士兵也都回過神來,傅筠厲喝一聲,道:“所有士兵,以隊為伍,成玄武之陣!” 無論是武威軍還是青鸞軍,都下意識的以小隊為單位,組成了軍伍之中最常見的玄武陣列。 一桿小小的陣旗出現在傅筠手中,傅筠一揮手,將陣旗插在了一隊人數較多的玄武陣中。 在張遂的眼中,那桿小小的陣旗散發出一股清靈之力,瞬間將組成玄武陣型的士兵都勾連在一起,一只只龍頭蛇尾的巨龜虛影在一個個玄武陣列的上空浮現,一閃而逝。那些組成玄武陣型的士兵的精神明顯一振。 英烈道人對著巨目厲喝一聲︰“夠了師妹,我知你為了五師弟可以不顧一切,但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勞,那些異族能給你什麼?最終也不過成為他們的傀儡、爪牙、養分而已!” 那女聲沉默了一會,又笑著道:“未經他人苦,莫欠他人善。二師兄,你和諸位師兄和我都不一樣,五師兄在你們眼中,只是一個資質魯鈍又不求上進的一個同門而已,但對于我來說,他與我如兄如父,我的命都是他給的。 你們既然救不了他,那我只有靠自己來了,就算身陷九幽,魂飛魄散,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要牢牢抓住!” 話音剛落,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那雙紅色光點匯聚而成的巨目便化為一道光帶,騰空而起,飛入虛空之中,轉眼不見蹤跡。 英烈道人看著消失在虛空之中的巨目,嘆息一聲,神情暗淡。對程棣招招手道:“給我找個住處,我給你說說門中之事吧。” 說完,和在場眾人拱拱手,也不等回應,轉身離去。程棣手握列缺,也和眾人拱拱手告罪一聲,轉身連忙跟了上去。 看著英烈道人和程棣離去的背影,眾人都是無言。從剛才的對話中,張遂等人也都能夠大體猜測出一些情況,只是那都是人家門派內的家務事,眾人也不便置喙。 張遂對董闊等人道:“今日辛苦各位了。” 董闊連忙道:“張公子這是說哪里話?這本就是也等職責所在,還早感謝公子幫忙清除了昆州城內靈目教這一隱患,只是沒有救回你的朋友,有些遺憾。” 張遂搖頭道:“我朋友的事怪不了他人,現在既然知道了她身在何處,總有機會救她的。時間不早了,各位都請回吧。” 眾人都點點頭。孟先生離去時問張遂道:“二公子明日是否有暇?” 張遂點點頭道:“當然,不知先生有何事?” 孟先生道:“今日晚間族學的周粟帶信給我,說明日會過來,你如果有暇,明日準備去你府上把那棗樹移栽回去。出來時間已久,族學之中有些事情還需要安排。” 張遂連忙道:“沒問題,明日我在家中恭候各位。” 孟先生點點後,轉身離去。 張遂看著傅筠問道:“傅姐姐是去張府還是回軍營?” 傅筠臉色一紅,低聲道:“我還是回張府吧,還有這事和你大哥商議。” 張遂笑而不語,傅筠見狀臉色更紅,手握馬鞭,有點羞惱道:“我想和你大哥秉燭夜談有什麼問題嗎?” 張遂連忙賠笑道:“沒問題,當然沒問題!要是大哥累了,就讓他服用一顆我給的藥丸,絕對精神百倍,能陪傅姐姐聊到天亮!” 傅筠低啐一口,和部下吩咐一聲,那些青鸞軍直接向駐地而去。傅筠在親衛的陪同下,催馬向張府行去。張遂也緊隨其後。 一路上,傅筠給張遂介紹東華派的一些情況。 東華派是閩南道的一個門派,傳承久遠。但門中子弟一直不是太多,這個和他們收徒的原則和門派的風氣有很大的關系。 東華派收徒的標準號稱整個閩南道最為苛刻,每一代弟子從未超過五十人,最終能夠留下來成為入門弟子的更是不超二十人。 苛刻的標準也造就了他們每一代弟子只要是入了門的,都是極為優秀。在同代其他門派之中都算是佼佼者。 但東華派門派的風氣,卻成了他們整個門派人員不多的根源。說白了就是兩個字:太剛。 五十年前,各種怪異之物還未怎麼現身,這個門派修行的還是門派之中傳承下來的技擊之術,算不上修行。 但那時東華派弟子秉承的就是除惡務盡,門派弟子行走江湖那真是殺的血流成河,江湖中名聲不好的問東華而遠避。 但這種行事方式肯定也是會遇到硬骨頭,所以門派弟子死傷也是極為慘烈。 靈力復甦之後,東華弟子在傳承典籍之中了解到那些怪異邪神對于人族的危害之後,又將手中的兵刃對準了那些東西,從五十年前就在各處鏟除那些。由于沒有前人的經驗,都是憑著手中技藝和一腔熱血,可想而知付出了多少代價! 英烈道人這一代在修行界極為有名,英字輩原有八人,到現在僅剩四人,雖說同輩還有不少外門弟子,但作為骨干的一代人卻損失了一半,不可謂不慘烈! 張遂听了傅筠的介紹,感覺心中熱血涌動。傅筠感嘆道:“世人都說東華派孤傲嗜殺,但縱觀東華所為,殺的無不是該殺之人或是那些殘害人族的異族之物,實在讓人敬佩!” 張遂感慨道:“現在程棣統領入了東華派,依他的性格,估計又是一個殺伐果決之人。” 傅筠听過手下收集的一些情況,對于程棣的性格也有所了解,聞言贊同的點點頭。 兩人一路聊著修行界的事,其實主要是張遂听傅筠介紹現在修行界的一些情況,通過傅筠的介紹,張遂現在的修行界有了一些認識。 修行界一詞在五十年之前基本就是佛道兩教的專屬,但到了近五十年,原來一些傳承久遠的武林門派無意中發現,自己一些被認為是老祖宗故弄玄虛留下的一些典籍,突然變得能夠真正修行,而且隨著道行越深,各種奇奇怪怪的能力都顯現了出來。 這個時候那些武林門派才真正重視起自己故老相傳的典籍,但那些典籍畢竟年代久遠,很多都存在著殘缺,有的典籍里面使用的語言甚至和現在都有了很大的區別。 各個門派都是摸索著修煉,有些底蘊深厚的門派,在極短的時間里就試探出了門道,但大多數就算還保留著傳承的典籍,也是干瞪眼,或者強行修煉,結果出現諸多問題。 道教和佛教由于傳承久遠,底蘊深厚,可以說是最早修煉出成果的。但要說得到成果最多,修行最厲害的,那還是朝廷! 這還要感謝前朝的功德皇帝李贄,這位傳奇的人物,給後世歷任的統治者都留下了無限的遐想。基本上每一代皇帝,無論年輕時多麼英明睿智,到了晚年,都是在追尋長生之道中度過。 近千年的累積,統治整個天下的皇宮之中,可以說匯聚了全天下最為齊全的各種修行之法。 有些門派甚至為了一官半職,直接將自己門派的傳承典籍直接獻給了當朝統治者,反正也修煉不出什麼東西,還不如作為晉身之資。 再加上朝廷也匯聚了全天下最聰明的那一批讀書人,在靈氣未顯的時候還沒有什麼成果,但當修煉那些原本無用的典籍能夠獲得傳說中的能力之時,那群聰明人爆發出來的智慧那就相當可怕了。 在加上皇室的大力支持,可以說是全天下所有修行勢力中最早出成果的。 傳說中的朝廷十大神軍,就是這些成果的部分體現,從傅筠統領的青鸞軍就可以看到幾分風采。正常軍隊怎麼可能會有青鸞這種傳說中才會出現的神物? 傅筠可以說是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了張遂,張遂听後感覺刷新了三觀! 感情這個世界現在最厲害的門派竟然就是朝廷!這和張遂之前猜測無數門派在這個時代百家爭鳴的情況完全不搭邊啊! 仔細一想,造成這種情況出現的罪魁禍首又歸結到一個人身上——李贄! 張遂在心中狂呼︰“前輩,你到底給我留下了一個什麼樣的仙俠世界啊!!!” 第八十四章 听聞傅筠說修行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看著英烈道長殺氣騰騰的樣子,暗暗咂舌︰“這老道長的殺氣好重!” 一旁手神器持列的程棣道:“師兄,不知那靈目教的聖地在何處?” 英烈道人搖頭道:“要是知道的話,早就打上門去。我們估計的話,那處聖地應該是瞳族為他們的這群爪牙開闢的一處小世界,想找到的話,估計不容易。” 程棣和張遂都有些失望。 張遂將孔薇的情況和眾人說了下,英烈道人嘆道:“如果是這種情況,你那位朋友的性命應該無礙,但是當你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是否還是她,那就難說了。” 說完,嘆息一聲,轉頭看向天空那輪殘月,本來殺氣騰騰的神情,此時居然變得有些蕭瑟。 眾人對視一眼,看來這里面還有什麼故事啊。 張遂聞言,心中雖然著急,但也沒什麼辦法。 程棣問道:“張公子你師門的尋人之術也找尋不到嗎?” 張遂苦笑道:“孔薇估計已在方圓百里開外,我師門尋人之術受距離所限,已經找尋不到她的身影了。” 眾人聞言,听張遂的意思,他居然能搜索百里方圓之內的人,對他尋人之術很是驚訝,尤其是傅筠這種軍伍之人,看著張遂的眼楮更是冒著奇光。 張遂見狀,未免麻煩,干笑著道:“這種尋人之法距離近還好說,距離太遠的話實在是代價太大,不敢輕易施展。” 眾人聞言,心下恍然也都能夠理解。 張遂又問英烈道人道:“道長,對我朋友之事,你有什麼建議嗎?” 英烈道人沉吟道:“張公子如果是想找回朋友,我覺得近期之內希望不大,如果她真是靈目教看中之人,你們將來定會有相見之日,現在也急不來的。” 張遂聞言,嘆息一聲,沒有他法,也只好如此了,只是心中愧疚,早知如此就應該和老路多堅持一下,讓孔薇搬出嘍衣坊,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眾人見張遂情緒不高,也知他心里難受。 傅筠柔聲安慰道:“二弟,你也不必太過憂心,吉人自有天相,我也會和其他一些修行界的朋友聯系一下,讓他們幫忙留意你朋友的情況,如有消息會第一時間告知你。” 張遂點點頭,一旁的孟先生突然開口道:“這些靈目教徒雖然神智已失,但本身的記憶應該還在,我可以嘗試一下,看能否喚醒記憶找到一些線索。” 張遂聞言大喜,連忙上前,拱手一禮道:“那就麻煩先生了。” 孟先生笑著點點頭,看一下那些被擒住的靈目教徒,其中一些人的服飾與大多數人都不大相同,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一樣。 程棣讓手下將這些服飾不同的教徒都押到近前,有五六個人。現在這些人一個個神情呆滯,有幾個甚至露著傻笑口涎水直流。 張遂看著這些人,心中實在沒有多少希望。 孟先生看著這些人,也不在意,閉目醞釀了一下,突然睜開雙目,口中低喝一聲:“神魂歸兮!” 那幾人渾身一抖,眼神瞬間清明,孟先生急聲道:“時間有限,有什麼問題快問!” 張遂連忙向那幾人問道:“靈目教聖地在何處?” 那些人一個個神情有些掙扎,幾個人口中喃喃道:“斷掉的高山!好多人。。。” 一個身材瘦小的滿臉狂熱道:“我們的神將從虛空中來到人間,賜給我們永生和力量,你們這群螻蟻將化為神的食糧,成為孕育神域的養分,只有匍匐在神的腳下,才能幸免。。。” 英烈道人皺著眉頭,手中雷霆一閃,那這瘦弱的教徒直接化為灰飛。 張遂看得眼皮一跳,接著又問其他教徒道:“斷掉的高山在何處?” 剩下幾人神情越來越是狂亂,根本沒有理會張遂的問話。口中開始不停念叨著一些听不懂的話語,體內隱隱有紅色光芒透出。 那些普通的教徒此時神情都開始變得狂亂,押解著他們的普通軍士已經漸漸控制不了他們掙扎的力道。 眾人臉色微變,只見那些靈目教徒一個個體內透出赤紅的光芒,整個身軀像是被溫度極高的烈焰直接焚化,化為紅色光點飛騰直上,在半空之中匯集成一雙赤紅的眼楮,那雙眼楮極有神采,仿佛是一個巨人瞪著眼楮正看著眾人一般。 眾人看著那雙巨目,神情戒備。 那雙眼楮極為靈動,四下打量了一番,看著孟先生。 一個慵懶的女聲在眾人心中響起︰“修出文氣的讀書人?有趣!” 又看向張遂,聲音響起:“你不是想找孔薇嗎?那就來西南吧!這里現在可是熱鬧的緊!呵呵!” 英烈道人望著那雙巨目,突然開口道:“是你嗎?師妹?” 那雙巨目看向英烈道人,又看看手持列缺的程棣,嬌笑聲響起:“二師兄,多年未見,我本不想和你打招呼,沒想到你居然先認出了我。看來我又多了一個小師弟呀!嘖嘖,真是大方,就連神器列缺都交給了這位小師弟。” 眾人聞言,心中大驚。沒想到這個一看就是靈目教的高層,居然會是英烈道人的師妹。 程棣更是神情激動,看看英烈道人,又看看空中的巨目,手中的列缺不禁緊了幾分。 英烈道人沒有機會周圍看著他的眾人,緊緊盯著空中的巨目,沉聲道:“師妹,回頭吧。再這樣下去,下次見面之時可能就是我們分出生死的時候了。” 那女生聞言,笑了起來,開始的笑聲還是嬌聲淺笑,笑到後來,漸漸變成了刺人心扉的厲笑。 周圍普通士兵的臉色隨著笑聲慢慢變的慘白,到了後來有些甚至開始噴出鮮血。 孟先生沉聲喝到:“子不語,怪力亂神!沉心靜氣!” 隨著孟先生的聲音落下,那女子笑聲戛然而止,那些普通士兵也都回過神來,傅筠厲喝一聲,道:“所有士兵,以隊為伍,成玄武之陣!” 無論是武威軍還是青鸞軍,都下意識的以小隊為單位,組成了軍伍之中最常見的玄武陣列。 一桿小小的陣旗出現在傅筠手中,傅筠一揮手,將陣旗插在了一隊人數較多的玄武陣中。 在張遂的眼中,那桿小小的陣旗散發出一股清靈之力,瞬間將組成玄武陣型的士兵都勾連在一起,一只只龍頭蛇尾的巨龜虛影在一個個玄武陣列的上空浮現,一閃而逝。那些組成玄武陣型的士兵的精神明顯一振。 英烈道人對著巨目厲喝一聲︰“夠了師妹,我知你為了五師弟可以不顧一切,但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勞,那些異族能給你什麼?最終也不過成為他們的傀儡、爪牙、養分而已!” 那女聲沉默了一會,又笑著道:“未經他人苦,莫欠他人善。二師兄,你和諸位師兄和我都不一樣,五師兄在你們眼中,只是一個資質魯鈍又不求上進的一個同門而已,但對于我來說,他與我如兄如父,我的命都是他給的。 你們既然救不了他,那我只有靠自己來了,就算身陷九幽,魂飛魄散,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要牢牢抓住!” 話音剛落,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那雙紅色光點匯聚而成的巨目便化為一道光帶,騰空而起,飛入虛空之中,轉眼不見蹤跡。 英烈道人看著消失在虛空之中的巨目,嘆息一聲,神情暗淡。對程棣招招手道:“給我找個住處,我給你說說門中之事吧。” 說完,和在場眾人拱拱手,也不等回應,轉身離去。程棣手握列缺,也和眾人拱拱手告罪一聲,轉身連忙跟了上去。 看著英烈道人和程棣離去的背影,眾人都是無言。從剛才的對話中,張遂等人也都能夠大體猜測出一些情況,只是那都是人家門派內的家務事,眾人也不便置喙。 張遂對董闊等人道:“今日辛苦各位了。” 董闊連忙道:“張公子這是說哪里話?這本就是也等職責所在,還早感謝公子幫忙清除了昆州城內靈目教這一隱患,只是沒有救回你的朋友,有些遺憾。” 張遂搖頭道:“我朋友的事怪不了他人,現在既然知道了她身在何處,總有機會救她的。時間不早了,各位都請回吧。” 眾人都點點頭。孟先生離去時問張遂道:“二公子明日是否有暇?” 張遂點點頭道:“當然,不知先生有何事?” 孟先生道:“今日晚間族學的周粟帶信給我,說明日會過來,你如果有暇,明日準備去你府上把那棗樹移栽回去。出來時間已久,族學之中有些事情還需要安排。” 張遂連忙道:“沒問題,明日我在家中恭候各位。” 孟先生點點後,轉身離去。 張遂看著傅筠問道:“傅姐姐是去張府還是回軍營?” 傅筠臉色一紅,低聲道:“我還是回張府吧,還有這事和你大哥商議。” 張遂笑而不語,傅筠見狀臉色更紅,手握馬鞭,有點羞惱道:“我想和你大哥秉燭夜談有什麼問題嗎?” 張遂連忙賠笑道:“沒問題,當然沒問題!要是大哥累了,就讓他服用一顆我給的藥丸,絕對精神百倍,能陪傅姐姐聊到天亮!” 傅筠低啐一口,和部下吩咐一聲,那些青鸞軍直接向駐地而去。傅筠在親衛的陪同下,催馬向張府行去。張遂也緊隨其後。 一路上,傅筠給張遂介紹東華派的一些情況。 東華派是閩南道的一個門派,傳承久遠。但門中子弟一直不是太多,這個和他們收徒的原則和門派的風氣有很大的關系。 東華派收徒的標準號稱整個閩南道最為苛刻,每一代弟子從未超過五十人,最終能夠留下來成為入門弟子的更是不超二十人。 苛刻的標準也造就了他們每一代弟子只要是入了門的,都是極為優秀。在同代其他門派之中都算是佼佼者。 但東華派門派的風氣,卻成了他們整個門派人員不多的根源。說白了就是兩個字:太剛。 五十年前,各種怪異之物還未怎麼現身,這個門派修行的還是門派之中傳承下來的技擊之術,算不上修行。 但那時東華派弟子秉承的就是除惡務盡,門派弟子行走江湖那真是殺的血流成河,江湖中名聲不好的問東華而遠避。 但這種行事方式肯定也是會遇到硬骨頭,所以門派弟子死傷也是極為慘烈。 靈力復甦之後,東華弟子在傳承典籍之中了解到那些怪異邪神對于人族的危害之後,又將手中的兵刃對準了那些東西,從五十年前就在各處鏟除那些。由于沒有前人的經驗,都是憑著手中技藝和一腔熱血,可想而知付出了多少代價! 英烈道人這一代在修行界極為有名,英字輩原有八人,到現在僅剩四人,雖說同輩還有不少外門弟子,但作為骨干的一代人卻損失了一半,不可謂不慘烈! 張遂听了傅筠的介紹,感覺心中熱血涌動。傅筠感嘆道:“世人都說東華派孤傲嗜殺,但縱觀東華所為,殺的無不是該殺之人或是那些殘害人族的異族之物,實在讓人敬佩!” 張遂感慨道:“現在程棣統領入了東華派,依他的性格,估計又是一個殺伐果決之人。” 傅筠听過手下收集的一些情況,對于程棣的性格也有所了解,聞言贊同的點點頭。 兩人一路聊著修行界的事,其實主要是張遂听傅筠介紹現在修行界的一些情況,通過傅筠的介紹,張遂現在的修行界有了一些認識。 修行界一詞在五十年之前基本就是佛道兩教的專屬,但到了近五十年,原來一些傳承久遠的武林門派無意中發現,自己一些被認為是老祖宗故弄玄虛留下的一些典籍,突然變得能夠真正修行,而且隨著道行越深,各種奇奇怪怪的能力都顯現了出來。 這個時候那些武林門派才真正重視起自己故老相傳的典籍,但那些典籍畢竟年代久遠,很多都存在著殘缺,有的典籍里面使用的語言甚至和現在都有了很大的區別。 各個門派都是摸索著修煉,有些底蘊深厚的門派,在極短的時間里就試探出了門道,但大多數就算還保留著傳承的典籍,也是干瞪眼,或者強行修煉,結果出現諸多問題。 道教和佛教由于傳承久遠,底蘊深厚,可以說是最早修煉出成果的。但要說得到成果最多,修行最厲害的,那還是朝廷! 這還要感謝前朝的功德皇帝李贄,這位傳奇的人物,給後世歷任的統治者都留下了無限的遐想。基本上每一代皇帝,無論年輕時多麼英明睿智,到了晚年,都是在追尋長生之道中度過。 近千年的累積,統治整個天下的皇宮之中,可以說匯聚了全天下最為齊全的各種修行之法。 有些門派甚至為了一官半職,直接將自己門派的傳承典籍直接獻給了當朝統治者,反正也修煉不出什麼東西,還不如作為晉身之資。 再加上朝廷也匯聚了全天下最聰明的那一批讀書人,在靈氣未顯的時候還沒有什麼成果,但當修煉那些原本無用的典籍能夠獲得傳說中的能力之時,那群聰明人爆發出來的智慧那就相當可怕了。 在加上皇室的大力支持,可以說是全天下所有修行勢力中最早出成果的。 傳說中的朝廷十大神軍,就是這些成果的部分體現,從傅筠統領的青鸞軍就可以看到幾分風采。正常軍隊怎麼可能會有青鸞這種傳說中才會出現的神物? 傅筠可以說是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了張遂,張遂听後感覺刷新了三觀! 感情這個世界現在最厲害的門派竟然就是朝廷!這和張遂之前猜測無數門派在這個時代百家爭鳴的情況完全不搭邊啊! 仔細一想,造成這種情況出現的罪魁禍首又歸結到一個人身上——李贄! 張遂在心中狂呼︰“前輩,你到底給我留下了一個什麼樣的仙俠世界啊!!!” 第八十五章 意識虛空解吞刀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和傅筠一行回到張府的時候,張府還是燈火通明。 張闐和劉氏還在前廳等候,听到下人稟報張遂和傅筠回府,立馬迎了出去。 看兩人神情無礙,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張闐上前,牽起傅筠的手,問道:“筠兒,情況如何?” 傅筠伸手捋了捋張闐鬢角的一縷亂發,柔聲道:“不用擔心,都是一些小場面,對付那些人輕而易舉。倒是二弟那邊情況稍微復雜一些。” 張闐望向張遂,張遂對一臉擔心的張闐和劉氏道:“此次是我一位朋友遇到了一些問題,雖然沒有解決掉,但已經有了一些線索,你們不用擔心,我心里有數的。” 老路此時聞訊也趕了過來,張遂看著老路一臉期待的眼神,道:“孔薇的事我們回去再說吧。” 張遂轉身向劉氏和張闐告辭,道:“明日孟先生到我家中有些事情商議,今日就不留在府中過夜了,傅姐姐我已經送到,就先走了。” 劉氏欲言又止,嘆息一聲,道:“遂哥兒既然有事,那就先回吧。萬事都要小心一些!” 張遂點點頭,對劉氏行了一禮,又和張闐傅筠打了聲招呼,就和老路轉身離去,叫上方雄,三人一起返回住處。 一路上張遂向老路講了一下孔薇的情況,老路听罷,嘆息一聲,道:“這還是要怪我,早知如此,當時怎麼也要讓她搬出嘍衣坊,結果成了現在這種情況,我心難安。” 張遂安慰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的去處,我會盡我所能去將她解救回來的,你不用擔心。” 老路無法,只有點頭。 一路無話,三人返回住處已是半夜。劉姨竟然還沒有休息,一直在廳中等候他們的歸來。 老路見她一臉倦色,心疼的上前道:“給你說過今日會晚些歸來,讓你早點休息,怎麼就是不听?” 劉姨淺笑著道:“我知你心中焦急,擔心那位孔薇妹子,但我一個婦道人家也幫不了你什麼忙,也只有看著你平安歸來才能安心了吶。那位孔薇妹子的情況怎樣?找到她了嗎?” 老路搖搖頭,張遂在一旁道︰“暫時沒有找到她的人,但已經知道了她的下落。劉姨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現在正是孩子成長最重要的時候,不要太勞累了,免得老陸又說我不近人情了!” 劉姨輕撫腹部,瞟了眼老路,道:“我知道了,謝謝二少爺關心。” 張遂問道:“你們的酒席準備好了嗎?到時候過來的朋友估計不少。” 老路有些猶豫,道:“現在孔薇妹子出了這種事,我實在是。。。” 張遂打斷他的話,道:“孔薇妹子的事我說過,我自有主張。你不用過于擔心。你和劉姨的事現在對你來說就是頭等大事,畢竟劉姨現在已有快三個月的身子,你還準備拖到什麼時候?” 老路聞言,看看劉姨有些暗淡的眼神,連忙道:“對對,我听二爺的。其實各項事務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過兩天去旁邊那處新宅子擺上酒席就可以。” 劉姨聞言眼楮亮亮的,看著老路的眼神柔和許多。 張遂點點頭道:“這還差不多,到時候有些什麼需要的話,直接和我說就行,我現在在張家說話可是很有效果的,哈哈!” 老路和劉姨連聲感謝,一旁的方雄只知道在一旁憨笑,張遂對他道:“你多上上心,看看有什麼要出力的,不要等著別人說一句動一下。”方雄連連點頭。 幾人正在說著話,突然感覺地面開始顫動起來,老路驚呼一聲:“地龍翻身!” 說完上前一把抱起劉姨,幾步就出了大廳來,到了庭院之中。張遂和方雄也緊隨其後。 幾人剛在庭院之中站定,方雄突然對張遂道:“二爺,你快看那邊!”說著指向西南一方。 張遂幾人轉頭望去,此時已是深夜,整個西南方都透著光亮,仿若白晝。 地面的顫動還在繼續,雖然程度並不劇烈,但是持續的時間很長,足足有一刻鐘左右,才漸漸平息下來。 整個昆州府城,此時喧鬧無比,都是被地龍翻身驚動的人群,這些人逃出房屋站在空曠之地,交頭接耳,看著西南的天空。 西南天空的光亮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左右才消失。 張遂望著重新變為黑夜的天空,周圍的喧鬧聲還在持續著。 張遂沉默不語,心中暗暗猜測西南一方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張遂突然想起負責西南劍南道的大掌櫃劉闔帶回的消息,當時他就說西南地龍翻身不斷,似乎有大的變故。難道今夜那片光亮之處正是發生了大的變故之後產生的異狀嗎? 老路和方雄在地面不再顫動之後,檢查了各個房間的情況,發現問題都不大,沒有明顯的破損之處。回來向張遂稟報。 張遂點頭道:“我們這處可能只是受到了地龍翻身的余波影響,地龍翻身之處應該距離我們還很遠,今夜休息的時候注意一點,免得再有情況。” 老路等人點頭稱是。 夜已深,張遂等人各自回了自己的住處。 張遂盤坐在床榻上,一邊修煉者導引之術,以便將意識沉入意識虛空之中,查看情況。 今日吸收了靈目教那處祭壇里的劫數之力,張遂估計可以解封點變化之術,只是具體能解封哪一個,還需要來斟酌一下。 意識虛空依然空曠靜謐,里面幾種力量層次分明,圍繞在綠色如意冊周圍,緩緩流淌。 張遂感覺自己和這方世界越來越和諧,常常有種自己本就是這方世界人的感覺。尤其是和家族之中的至親之人感情融洽之後更是如此。 只有每次自己的意識進入意識虛空之中時,張遂才會感覺到自己與這方世界人的不同之處。 人的適應能力真的非常強,在張遂剛剛融合這方世界的記憶時,張遂感覺自己和這方世界在各方面的格格不入,但現在僅僅過了不到半年時間,無論是和各方人物之間的關系,還是外部環境的適應程度,甚至自己某些三觀方面的情況,都在漸漸被這方世界同化。 這讓張遂偶爾也會陷“我到底還是不是我”這種思考之中。因為他發現,現在自己的性格其實和這方世界的張遂以及神魂穿越過來的張遂其實都有了很大的區別。 不說其他的,就是殺人之後心中毫無波動這一點,就常常讓張遂陷入自我懷疑之中。 只有在這片意識虛空之中,張遂才能找到心中最寧靜的那片天地,這是他的世界,不受任何外界的干擾,讓他能夠再次剖析自己內心最深處的秘密,每一次的剖析,都是對心靈的一次洗禮,讓他在面對現實之中,那些人與物事能夠更加理智,更加坦然,更加自信。 張遂看向那些能夠解封的變化之術,由于有了功德之力的幫助,張遂現在能夠將解封變化之術需要的劫數之力量化,更好的選擇適合的變化之數。 目前意識虛空之中的劫數之力有二十一縷,只夠解封一個變化之數,可能會余下一些,不足以解封第二個。 張遂凝神看向那些可以解封的變化之術。 一絲功德之力加持在綠色如意冊上,那些能夠解封的變化之術就顯露出來,甚至貼心的在每種變化下給出了一些介紹。 臥雪:寒意不侵,餐風宿水,臥雪眠霜! 坐火︰不懼異火,烈焰之中,來去自如! 吞刀:凡利器者,皆可入腹,不傷分毫! 大力:鋼筋鐵骨,異力自生,擎天巨力之術也! 聚獸:仿萬獸之祖,羽獸之屬,喚而聚之! 調禽:仿萬獸之祖,羽獸之屬,令而使之! 一共六種變化之法,呈現在張遂眼前。 張遂看著這些法術,有點流口水的沖動。這六種法術,每種的作用都很是實用。 那臥雪和坐火,完全就是冰火免疫之法,要是遇到施展這兩種屬性的對手,完全可以無視他們的攻擊。要是去一些環境極端,是這兩種屬性的秘境絕地,完全可以如履平地,安全性大增! 吞刀之術,張遂初看時以為是江湖雜耍里的吞刀術,但仔細研究了一下介紹後,發現自己小看了這個法術。 這完全是一個簡化變異版的袖里乾坤啊!只是它運用的是口腹,收掉的是兵刃。想一想和對手對決的時候,對手的飛劍法寶之類的當頭來襲,自己大口一張,哧溜一下就將之吞到腹中,那對手不得當場傻眼啊! 大力之術,光看它的介紹就能知道不凡,擎天之力啊!要是這方世界的規則允許,又有足夠升級術法的清靈之力,這術法就是真正的一力破萬法之術啊! 至于里面介紹說會變得鋼筋鐵骨,按照張遂的推測,很可能會讓人的體型上發生巨大變化,最大的可能就是向著方雄的方向發展。 但張遂對這是喜聞樂見啊,原來那方世界的張遂身體弱雞,對于變成那些鋼鐵猛男形象可是毫無抵抗之力。 張遂也發現,這方世界對于男性的審美男也偏向于陽剛猛男型,你要想,就連讀書人都要考核武力值的世界,可能會欣賞那些柔弱病嬌男嗎? 聚獸和調禽,一看就是黃金搭檔,看那介紹,簡單來說就是冒充那些禽獸的老祖宗,將這些禽獸聚攏過來,然後役使它們。 但張遂很是懷疑,要是這兩種術法等階不高時,運氣不好召喚來一只路過的高等階禽獸,會不會被一巴掌拍死?有點風險啊! 但無論怎麼說,這六種都是極為實用的,但在目前劫數之力不多,只能選其一的情況下,張遂直接就將坐火和臥雪,還有聚獸和調禽獸這四項暫時排除了。 就目前對張遂來說,吞刀和巨力兩種術法都是可以提高張遂的戰力的。 張遂其實有些不明白《如意冊》是如何來定義地煞七十二變的高下的,如果說是按戰力高低來區分的話,像吞刀和巨力這兩種術法,絕對是可以排到七十二變前列的。 但偏偏這種戰力極高的術法卻是《如意冊》最早解封的變化之術,難道這方世界的天道意志並不是以戰力來限制各種修行的嗎?張遂有點想不通。 但很快張遂就將這些思考拋到一邊,想不明白的就交給時間,反正最終都會有答案! 現在要選擇的是眼前能夠解封的變化,太遙遠的事就先放放再說吧。 張遂思考良久,最終還是決定選擇吞刀之法。 張遂覺得,對于他來說,在對敵之時,憑著現在的劍術之法已經基本夠用,巨力的話算能增加一些戰力,其實也只能算是錦上添花。 但吞刀之術就不一樣了,這個法術完全可以作為防御性的術法來使用,配合劍術之法,張遂現在就能夠做到既有攻擊之術,又有防御之能。減少了自己本身在戰斗方面的缺陷,就目前而言,就是最適合張遂的選擇! 張遂意識一動,一股劫數之力涌入代表吞刀之術的那顆星辰,那顆星辰立刻發出璀璨的光芒,大量信息融入張遂的腦海之中,都是吞刀之術的修煉之法。 按這吞刀之術的修煉法的介紹,吞刀之術最初只能吞入凡器,待等階提高之後,能夠吞入靈器,隨著修為的加深,就可吞入仙器、神器,再之後修煉之法中就沒有了明確記載。 張遂本來還擔心有些兵器太大吞刀之術沒有辦法,但看過修煉之法後就放下了心。 這吞刀之術雖然說的是以口將兵刃吞入腹中,其實應該是通過術法將兵刃用口吸入藏于肚腹之中的一處小世界。 按吞刀之術的說法,人體本身就是一個完整的世界,五髒六腑對應的是分屬五行的五個小世界,不同屬性的兵刃吸入腹中之後,就會被相應的五行世界吸收進入。 如果張遂願意,可以運法將吞入的兵刃吐出,如果不願,就可以將兵刃藏于相對應的五行小世界之中,慢慢將兵刃的五行之氣剝離出來分解為清靈之力,但那兵刃肯定就廢了。 張遂見到這些介紹,心中大喜。這要是和對手較量,吞了對方兵刃還可以回復清靈之力,那就根本不用擔心戰斗時沒有清靈之力施展那些厲害的劍術之法了。 就算敵人很多,只要吞的兵刃足夠多,就可以越戰越勇,想想就覺得這吞刀之術真是太強了! 第八十六章 吞刀之術顯神通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意識一沉,人立馬就清醒了過來。 伸手向放在桌上的寶劍一招,寶劍刷的一聲離鞘而出,落入手中。 張遂握著劍柄,想著試試吞刀之術,但又想到這寶劍可是穿透過不少人的身體,不知道是否干淨。 張遂撓撓頭,又懶得起身去擦洗,心中一動,劍氣涌出,瞬間變得炙熱無比,劍身變得通紅,持續了幾息,劍身上又寒氣四溢,劍身迅速冷卻。 張遂滿意的點點頭,就當是高溫消毒了吧,至少心理方面好過了些! 張遂將寶劍一拋,運轉吞刀之術,那向張遂腦袋落下的寶劍突然被一種奇異的力量牽扯住,直奔張遂的口部而來。 到得近前,張遂張嘴一吸,寶劍化為一道流光,被張遂吸入腹中。 張遂咂巴了兩下嘴巴,完全沒感覺啊。 那寶劍吸入腹中之後,張遂感覺寶劍在一處奇異的空間,在這處空間里,他能感受到寶劍之中蘊含著一種力量,吞刀之術反饋給他那就是金屬性的力量。 按照五行來說寶劍此時應該盤踞在他肺部的五行金世界。是否吞噬寶劍的金屬性力量也在張遂的一念之間。 張遂當然不會吞噬,直接運轉吞刀之術,張開嘴巴,一道流光從口中射出,在空中化為一柄寶劍,張遂一把握住。 張遂仔細查看了下,發現沒有什麼問題,不禁松了口氣,這寶劍陪他戰斗多次,也有了感情,要是實驗新的變化之術受到了損傷,張遂可是會心疼的。 張遂此時心情大好,又反復嘗試了幾次,最後心滿意足的將寶劍歸入鞘中。 張遂轉頭看到桌上的水壺,心中一動,不知這些東西能否吸入腹中,要是可以的話,那就相當于有了個穿越者必備的儲物空間啊!張遂對此可是垂涎已久。 想到這里,張遂手中劍氣一引,水壺飛到頭頂自然落下,待到面前,施展吞刀之術,砰的一聲,水壺砸了個滿面,里面的茶水潑了一臉。 張遂抹了把臉,呸呸吐出濺到口中的茶葉,看著濕黃一片的床榻,有些頭疼,還不知道明天劉姨來收拾的時候會怎麼想。。。 張遂想道︰看來自己的想法不靠譜啊! 但此時新得到術法的張遂,正是探索之心最濃盛的時候,吸入茶壺失敗並不能打消他的探索之心,反而讓他開始腦洞大開。 張遂想道:“既然限定了只能吸入武器,如果我制作一個巨大的空心武器,在其中放上日常之物,不知那武器能否吸入呢?” 正當張遂的腦洞在天馬行空之時,右手食指一熱,指尖浮現兩個一尺左右的大字:不行!亮閃閃的甚是晃眼! 。。 兩個大字只出現了一息就消失不見。張遂摸了摸下巴,看來這金手指還是挺有智慧啊,直接將漏洞給堵住了! 不過張遂也不失望,倒是很期待和別人交手時的情景,對手兵刃騰空而至,到了近前自己張口一吸,直接吞掉,不知對手臉上會是什麼反應,想想就覺得有趣! 張遂在心中想著那些情景,不禁笑出聲來。 看看濕掉的床榻,張遂小心將清靈之力轉化為溫度適合的劍氣,烘烤床榻,這不禁讓他想起了在那方世界使用電吹風的日子,恍若隔世。 很快床榻上的水漬就被烤干,張遂看了看床單上留下的黃色地圖,有點撓頭,但也沒有辦法,索性不去理它,直接躺下,一夜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張遂正在庭院里欣賞棗樹上幾顆隱藏極深的成熟大棗,心里想著是否要摘掉,方雄就來通報孟先生一行人過來拜訪。 張遂拍了拍棗樹,放棄了采摘大棗的計劃,等張遂走出庭院的時候,紋絲不動的棗樹才隨著清風開始搖曳著樹枝,恰似人松了口氣的姿態! 張遂來到前廳,發現來人還不少,除了孟先生和早就約好過來拜訪的周粟先生,還有一個人的到來出乎張遂的意料,這個人就是教導過張遂歷史考證之學的舒黔先生! 只是此時舒黔先生的身體看著情況不大好,一條手臂受傷懸掛在胸前,滿臉的絡腮胡子也稀稀落落,不復原來的整齊濃密。精神倒是很不錯,正在和孟先生談論著什麼,一臉的意氣風發。 眾人見到張遂出來,都看了過來,張遂連忙上前行禮。 看著舒黔的情況,關心的問道:“舒先生,您這是遇到了什麼情況?怎會受傷?” 舒黔哈哈一笑,道︰“小事而已,不用擔心!” 一旁的周粟開口道:“說起來舒先生受傷其實和二公子還是有些關系的。” 張遂一驚,問道:“怎麼回事?” 周粟道:“前些時候我就要來府上見公子,說說微光草的情況,可惜公子外出游歷不在家。” 張遂點點頭道:“我听孟先生說了,听說有異獸侵襲種植微光草的農莊,不知現在具體情況如何?” 周粟道:“是有異獸侵襲微光草。本來有了二公子的支持,一切都走上正軌。 在幾位農學先生的參與下,微光草的種植之法已經有了初步成果。我就讓畢陌擴大了種植範圍,沒想到剛剛有了些收獲的時候,就發生了異獸侵襲之事。 舒黔先生就是在異獸傷人的時候剛好路過,出手救了那些農工,驅離了那些異獸,但自己也受了傷。” 張遂連忙對舒黔一禮,道:“是我思慮不周,本就有所預料,但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發生意外,害得先生受傷,實在是我之過!” 舒黔哈哈一笑,道:“我倒要感謝你小子弄這麼一出,讓我修行多年的聖人之法有了突破,剛剛還在和孟先生請教,這些傷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張遂聞言,仔細感受了一下舒黔先生,果然能夠感受到一股浩然之力,也就是文氣的存在。 雖然比孟先生的要弱的多,但也是實實在在的存在了,舒黔先生已經真正的踏上了修行之路,怪不得受了傷,一身狼狽,但精神卻好的出奇,原來是修出了文氣! 張遂笑著拱手道:“那這就要恭喜舒先生了,從此踏上了修行之路,不再算是凡塵中人了!” 舒黔先生看著張遂嘆道:“我就說你小子不凡,在族學之中只關心那些怪力亂神之事,原來早就是修行中人。 這次的變化,我還以為自己是在武道方面有了突破,但又覺得不像。今日我向孟先生請教後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到現在都還覺得不可思議。” 孟先生捋著胡須笑道:“以後你我都算是道友了,還要多加溝通印證。我們文聖之道可謂博大精深,近些時日我越是修習,越是感到其中的不可思議之能實在匪夷所思。 可惜文聖當年可能是沒有趕上這方世界的變化,只是推演出了文聖之道的理論,但這也給我們這些後來者指明了大體的方向。 我也寫信給一些老友簡單介紹了一些情況,還不知道有沒有收獲。” 舒黔聞言連連點頭,道:“孟先生已經走到了前面,以後還要多多指點才是。” 孟先生道:“互相印證而已。” 張遂對舒黔道:“舒先生,我師門精通岐黃之道,我幫你看看傷勢如何吧。” 舒黔有些意外,道:“孟先生不是說你斗戰之術極為了得嗎?竟然還精通岐黃之道,難道你師門走的是醫武之道嗎?” 張遂哈哈一笑,道:“我的本職是個郎中,連昆州府主都是我救醒的,斗戰之法只是略懂,孟先生謬贊了!” 孟先生聞言瞥了他一眼,只是呵呵兩聲。 張遂上前把住舒黔的脈搏,施展醫藥之術。 對這位性烈如火,動不動就要揍人的暴躁先生,張遂有點不好裝叉一指點在他額頭,還是老老實實走正規流程吧。 還好舒黔的傷勢沒有大礙,只是左臂的骨頭斷裂,但已經請人復位,沒有什麼大問題,只需要休養些時日就行。至于臉上的胡須,那就更沒有問題了。 張遂想了想,吩咐一旁的方雄道:“你去取七粒藥丸來送給舒先生。” 轉過頭對舒先生道:“沒有什麼問題,幫您復位的是位高手。等下藥丸拿來後,您每日服用一粒,七日以後應該就能恢復。” 舒黔一臉的半信半疑,道:“你沒唬我吧?七日就能恢復?傷筋動骨可是一百天。” 張遂自信道:“只要吃了我親自做的藥丸,肯定沒問題!” 一旁的方雄道:“二爺,那些藥丸前日已經都給了大公子,材料好像有些不足了,要不我再去將就著搓一些?” 眾人聞言,一起看向張遂。 張遂一臉干笑,連忙解釋道:“大家不要誤會,這藥丸是我親自擬方,只是讓他幫忙動手制作而已,肯定沒問題的!” 轉頭對方雄道:“照舊就行,哪那麼多廢話!” 方雄摸了摸腦袋,轉身離去。 張遂干咳一聲,道:“不必在意這些細節。我們還是來說說微光草的事吧,這個可是相當重要,將來可能對各位的修行都是極為要緊的存在!” 孟先生道:“你是說微光草里所含的清靈之力嗎?” 舒黔和周粟都豎起了耳朵。 張遂點頭道:“不錯,對于修行之人,清靈之力是必須的存在。微光草之中的清靈之力雖然單株所含的量不多,但是一旦能夠大規模種植,那就是兩個概念了!” 其實還有一點張遂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如果微光草能夠大規模種植,並且推廣出去,在未來應付天地之劫的時候,那必將增強人族的整體實力,有了這個功績,那將會收獲無窮的功德之力。 在看到史書上那位李贄前輩的所作所為之後,張遂雖然在那時還不知道功德之力的作用,但已將收集功德之力放到了極為重要的位置。所以在發現微光草之後,張遂就開始早早布局。 更何況現在發現功德之力對于《如意冊》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張遂再怎麼重視也不為過了。 孟先生和舒黔聞言,都想通了這一點。 孟先生到底閱歷豐富,一句話就點出了其中的一處厲害關系:“若是微光草有如此功用,那你想將它只掌握在自己手中可就不容易了。” 張遂到:“我從未想過獨佔此物,若是能將他推廣天下,我求之不得!” 舒黔忍不住道:“你為何會有如此想法?” 孟先生也是有些疑惑。 張遂也不回答,而是問道:“兩位是如何看待天地劇變的?” 孟先生和舒黔對視一眼,舒黔道:“天地劇變,讓傳說中的尋仙問道有了可能,估計民間風氣都會大變。” 孟先生點點頭,同意舒黔的看法,道:“舒黔所說有理。但也要看到一些問題,就像此次渭河水怪,侵襲微光草的那些異獸,天地劇變也讓這些異物出現在世間,對人產生了威脅。” 張遂听著兩人的分析,又想到剛開始進入意識虛空之中,從《如意冊》上看到的信息。 張遂沉聲道:“在我師門之中,其實並不是天地劇變這種說法,而是天地大劫!人族之劫!” 孟先生和舒黔聞言,悚然一驚! 張遂接著道:“此次的天地變化,其實是萬年的一個大輪回,這個從很多門派流傳下來的典籍之中都有所記載。我也是听一位異化的朋友講過一個大概。 各種力量的復甦,最快恢復力量的,並不是人族,而是那些異族,異物,異獸。 人族的強大,靠的是修煉前人留下的典籍,但由于時間過于久遠,各種修煉的典籍遺失太多。 而那些人族的對手們,他們大多數靠的是血脈的傳承,有的就是天賦異稟。他們恢復力量比人族容易得多。” 張遂說的這些,一些是《如意冊》上看到的信息,一些是和杜威了解到的,一些是傅筠告知所得,還有一些更是張遂結合在那方世界飽讀網文推測出來的。 但總的來說,應該偏差不大,還是很有些靠譜的。 孟先生和舒黔聞言,心中更是震動不已。 張遂接著道:“正因如此,我才說希望能將微光草推行天下,這樣多少能夠幫助人族在修煉方面增加一些優勢。 作為人族一份子,此時若是敝帚自珍,實在不是明智之舉,須知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孟先生,舒黔,還有旁邊一直傾听的周粟,听聞張遂此言,齊齊站起,向張遂拱手一禮! 第八十七章 先生解讀《淮南子》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起身回了一禮。 對周粟道:“推廣微光草之事,還需要族學與各位先生多多幫忙。” 周粟連忙道:“公子有何吩咐,可盡管直說,我雖不是修行中人,但听聞公子之言也知此事非同小可,必當竭盡全力以助公子!” 張遂道︰“周先生回去之後,可將微光草的種植之法編撰成冊,再多準備一些微光草的種子,近期我有大用。” 周粟點頭拱手道:“我回去之後立即著手此事,必不負公之所托!” 張遂拱手一禮道:“那就要麻煩周先生了,只要事成,周先生和一眾農學先生之名,一定會傳遍天下,流傳千古!” 周粟聞言,感覺自己渾身熱氣升騰。讀書之人除了實現自己的抱負,不就是圖的一個流芳百世嗎?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也難怪周粟情難自禁,恨不得立馬回去著手微光草之事。 孟先生道:“微光草一事現在牽扯巨大,各種異獸對比草也是虎視眈眈,若是沒有強大的武力在旁護持,可能還會出現問題。” 舒黔直接道:“我現在已經有所突破,在戰力方面有了大的提升,不如將護持微光草一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可以,必不負各位所望!” 張遂點點頭道:“若舒黔先生能夠幫忙護持,那肯定是好事。我也會和一些朋友溝通一下,看能否幫忙,畢竟此事牽扯太多,再多的小心也不為過。” 眾人聞言,也是點頭贊同。 張遂又看向孟先生,道:“孟先生,您現在的文聖之道對于修行界也是相當重要,英烈道長提過文聖一道在修行界的重要性,您若是真能幫助其他修行門派解讀典籍,那將來肯定也是功德無量的。” 孟先生點點頭道:“能否解讀,現在還是未知之數,游護法已經派人傳訊他們教中,近些時日應該就會護送點擊過來,我到時嘗試能否解讀,如若可以,那我必將竭盡所能,毫不藏私!” 張遂突然想到自己大哥手中那本《淮南子》,對孟先生:“說到典籍,我大哥手上現在就有一本,若是孟先生有暇可以試著幫忙解讀一下。” 孟先生點頭道:“這沒有問題。” 張遂連忙吩咐守在廳外的老路,道:“老路,我修書一封,你幫我送去張府,親手交給我大哥,若是傅筠統領也在的話,也邀請她一同過來。” 老路點頭應是。 張遂取來紙筆,迅速將事由寫明,交給老路,老路接過以後向眾人一禮,轉身出門而去。 張遂見他出門,轉身對孟先生等人道:“微光草一事,這幾日我好好考慮一下,我也會通知一些朋友過來,到時候會再召集大家過來一起來處理。” 眾人點頭。 微光草一事暫時擱置,張遂又談到今日過來的主要目的︰移植棗樹。 張遂帶著眾人一起來到後面的庭院,方雄正提著剛摘下的大棗準備出去。 張遂上前看了看,見有籃中有近二十顆左右,看了眼正在瑟瑟發抖的棗樹,張遂估計上面的成熟大棗都被方雄薅光了。 還好張遂再三叮囑過方雄不要采摘沒有成熟的,不然依著方雄的性子,張遂讓他摘棗的話,他能讓棗樹上的棗一顆不剩。 舒黔上前打量著棗樹,問道:“這個棗樹就是周先生對我多次提到的那棵嗎?看著好像沒有什麼奇異之處啊?” 張遂呵呵一笑,從方雄手中的竹籃中取出三顆大棗,給舒黔三人一人一顆。 孟先生擺擺手道:“你給他們嘗嘗就行,我就不用了,以我現在的修為,其中的所含靈氣對我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說完,低聲一句:“三省吾身!” 張遂眼中可以清晰看到虛空中的清靈之力如涓涓細流匯入江河一般,涌入孟先生體內。那效果竟然不比他所修煉的導引之術差多少。 張遂心中暗嘆,這方世界的人一旦領悟了修煉之法,怎麼個個看起來都像是位面之子一般?這搞得他這擁有金手指的人看著都羨慕。 周粟在一旁看的不明所以,而舒黔則是在一旁的贊道:“孟先生真乃吾師也!” 舒黔將手中大棗吃掉之後,閉目感受了良久,睜眼看著張遂道:“怪不得你小子要將這棗樹從族學之中要回來,原來這大棗居然有如此功效,要是早一步知道的話,可能我突破的會更早。” 孟先生笑到:“我境界的突破也多虧了這個大棗的功效。” 舒黔聞言道:“孟先生本身積累深厚,食用這大棗突破桎梏後,厚積薄發,現在境界才會如此高深,學生還需更加努力才能追上先生的步伐了。” 張遂點頭贊同。 孟先生看著棗樹問張遂道:“這大棗今後如何處理?” 張遂道:“先生自行處理即可,我有一些建議,先生不若挑選那些可能突破境界之人,使用這大棗配合先生的文聖之道加以啟迪,看看能否讓他人也踏入修行之中,這樣也可以增強一些力量。” 舒黔先生聞言,笑道:“你這小子當真是毫無私心!要是人在朝堂,這份心思可能就會被人說成邀買人心,居心叵測了!” 眾人聞言哈哈一笑。 一旁周粟有點欲言又止的模樣,張遂見此,有點明白他的心思。 周圍幾人都已踏入修行之中,都在談論傳說之中的修行之事。周粟在一旁听到孟先生有希望引導人入道,肯定心中也是有想法的。 張遂笑著對孟先生道:“孟先生,您看周先生有入道的希望嗎?” 周粟滿臉緊張,一臉期待的看著孟先生。 孟先生看著周粟,沉吟了一會兒,道:“周先生雖未修持正統的文聖之道,但他精通農事之學,對文聖之道多少也是有些了解,這次回去之後可以借微光草一事,堅定心中志向,入道可能極大!” 周粟聞言大喜,連聲道:“還請孟先生多多指教,若能入道,在下定將以師禮之!” 孟先生道:“周先生不必如此,若是能入道,你我皆為道友,可共同探索文聖之道。 畢竟能在文聖之道有所突破的實在不多。有可能朝堂之中還有一些,但彼此沒有多少交集,也難以共同探索和印證所學。” 周粟深深一禮,又對張遂道:“也要多謝公子給我這種機會,在下感激不盡。” 張遂擺擺手道:“對我來說,多個同道之友,就是多一份力量以應對未來的天地大劫,何樂而不為?先生不必多禮。” 四人接下來商量了一下如何移植棗樹的一些事宜,周粟雖然研究的是弄農事的理論之道,但對具體操作的方法也是較為精通的。 確定了一下移植的時間,又和孟先生商議回他庭院之中選擇移栽之地,約定好過幾日帶人過來操作運回族學。 等一應之事商量好之後,張遂摸了摸棗樹,心中還有些不舍。 這棗樹在他剛剛激活《如意冊》之後,給他提供了不少幫助,在之後的幽離之行和清除河道水怪都提供了不少助力。 再加上張遂初到這方世界時,有許多心里話都不方便對他人說,這棵棗樹就成了他經常傾訴的對象。對著它,思念曾經父母時的眼淚,都不只流了一兩次。 雖然棗樹提供的大棗對于他來說,不再是那麼不可替代,但張遂將這明顯誕生了一些靈智的棗樹早已當成了一個可以傾訴的朋友。 現在由于他自己的原因,要將這棗樹移栽到他處,讓孟先生代為照料,心里多少有些不舍。 張遂拍了拍棗樹的樹干,道:“棗樹兄,將來你去了孟先生之處,肯定比在我這里要好的多。至少不用擔心我動不動就薅你身上的大棗。 還可以在孟先生身邊多沾沾他的文氣,成為一個有知識有文化的棗樹,說不定將來還有可能化形,如果那樣的話去,豈不美哉!” 棗樹本來在四人的注視下紋絲不動,此時听了張遂的話,開始無風自動起來,片片枝葉婆娑起舞,發出陣陣聲響,仿佛在回應著張遂的話。 沒有見過此景的舒黔和周粟看得嘖嘖稱奇。 正當眾人圍著棗樹談論一些修行方面的事情時,老路跑到庭院之中通報張遂,告訴他張闐和傅筠已經到了。 眾人于是移步前廳,只見張闐和傅筠正在廳中挨在一起談著什麼,不遠處張莘正圍著劉姨不停說著話,還試探著伸手摸了摸劉姨微微隆起的小腹,神情好奇地不得了。 見到張遂一行人過來,張闐連忙和傅筠分開。 張闐上前對著孟先生行禮,道:“弟子張闐,見過老師!”原來張闐在族學學習時,曾拜在孟先生門下學習過一段時間,所以自稱弟子。 孟先生笑著道:“不用這般客氣,二公子說你手中有一典籍想讓我看看,就叫你過來了。” 張闐道:“就算二弟不通知我過來,這幾日我也想著去拜訪孟先生,讓孟先生幫我解惑。” 說著,張闐從傅筠手中接過遞來的木匣,雙手捧住,呈到孟先生面前。 舒黔和周粟對視一眼,舒黔對張遂道:“二公子,既然這里的事情都已談完,微光草場那邊我想回去看護下,免得又有些畜生過來破壞傷人,我和周先生就先告辭了。” 周粟也道:“舒先生說的有理,我也要先回去整理種植一事,還有去孟先生做出勘察,何處適合種植棗樹,就先告辭了。” 說完,兩人和孟先生拱拱手,又和張闐等人一禮。 張遂知道他們有避嫌之心,也不多留,點頭道:“移栽棗樹和微光草之事還要兩位多多費心了。” 兩人點點頭,正待轉身離去,方雄自後院出來,手上捏著一個小瓶,張遂見狀,知道那是大棗制作的藥丸。連忙叫住舒黔先生,將藥丸交到他手上,再三叮囑,按時吃藥! 舒黔顛了顛手中的藥瓶,只見里面的藥丸漆黑油亮,竟然還有些大小不一,要不是透著一股熟悉的棗香,舒黔先生可能會認為這玩意兒是糊弄人的。 舒黔拱手道謝,收起小瓶,和周粟一起轉身離開。 此時听眾就剩下了張闐兩口子和張隨孟先生。 孟先生接過木匣,打開之後取出里面的淮南子一書。 眾人滿懷期待的看著孟先生,孟先生翻的翻書頁,眉頭皺了皺。 張遂在一旁問道:“怎麼樣?孟先生,您能解讀其中的內容嗎?” 孟先生道:“直接翻越的話無法解讀,但我可以試試運用文聖之道里的術法來試試。” 說完,孟先生對著書籍輕輕吐出幾個字:“識文,斷字!” 只見孟先生的雙目閃爍出一陣奇異的光華。 手中的書籍開始無風自翻,很快就從第一頁翻到了最後一頁。 在這翻頁的過程中,孟先生的眼楮里似乎出現了無數微小的字體快速閃過。 書籍翻到最後一頁,孟先生眼中的光華才漸漸消失,孟先生閉上雙眼,良久未語。 眾人在一旁靜靜等候。大概過了一刻左右,孟先生才睜開雙眼,眼中滿是疲憊。張遂甚至能夠感受到他體內的浩然之力消耗巨大,清靈之力似乎也所剩無幾。 張遂緊張的問道:“孟先生,怎麼樣?你沒事吧?” 孟先生微微一笑,雖是滿眼疲憊,但精神卻很是不錯,道:“幸不辱命!書中內容我已了然一胸,當真是博大精深,不愧是道門大作!” 張遂大喜,道:“還請孟先生為我等講講其中內容。” 孟先生點點頭開口講述,誰知開口之後講出來的語言听得張遂和傅筠一頭霧水。 倒是一旁的張闐,听著孟先生的講解,不住點頭,時不時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張遂和傅筠對視一眼,默默的退出了前廳。正在講解的孟先生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停下口中的講述,而張闐此時已經听得入神,根本沒有發現身邊的傅筠和張遂已經離開了前廳。 廳外,張遂低聲對傅筠道:“看來那本修煉之法和我們無緣啊!” 傅筠一點都不在意,看著廳內的張闐一臉柔情,聞言道:“世間修煉之法何止千萬!既然不適合咱們,不學就是。二弟不是有師門嗎?難道還會少了修煉之法?” 張遂笑道:“傅姐姐說得有理。”想到看那《淮南子》時出現的字跡,嘆道:“人心不足蛇吞象,這話太有道理了!” 第八十八章 人間自此有君山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傅筠轉頭看向張遂道:“二弟若是願意從軍,我保證你想看多少修行之法都有。怎麼樣,考慮考慮吧?” 傅筠對張遂施展的識地之術可是眼饞的不行,對于領兵之人來說,有什麼比知己知彼更重要的呢!更何況听張遂的語氣,他那尋人之術,範圍竟然有百里方圓,就算使用的時候有代價,但關鍵的時候用一用肯定可以收到奇效。 張遂知道傅筠的心思,干笑著道:“我師門的修行之道有很多限制,暫時不會考慮從軍。若是有機會從軍的話,我一定去找傅姐姐,在你麾下听候調遣,怎麼樣?” 傅筠笑到:“那可就一言為定了,我軍中可是有不少名門貴女,一個個長得美麗動人,又有本事,家世又好,到時候可以介紹給二弟。” 張遂哈哈一笑,道:“要是姿色不及傅姐姐八分,本事沒有傅姐姐一半的話,那就免了吧!我現在眼光高的很!” 傅筠聞言,眼角帶笑,笑罵道:“你小子有點油嘴滑舌,不知好歹。現在我倒相信你大哥說你從小帶有紈褲之風,看來一點沒錯。” 張遂聞言,哈哈笑了起來。 正當張遂哈哈笑時,身旁冒出了一臉好奇好奇的張莘。 張莘見張遂模樣,問道:“二哥,你在笑什麼?” 張遂看著張莘一臉的好奇,調侃道:“你傅姐姐想給你找一個漂亮的二嫂,我說至少要有我三妹一半的美麗,不然我看不上。” 張莘嗔道:“二哥不是好人,說瞎話,我明明听到你說的是不及傅姐姐一半得話看不上,怎麼又說到我頭上。” 張遂道:“不管是和誰比較,誰叫我老是看到你們,把我的眼光看看高了。將來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媳婦,你們都是有責任的!” 傅筠和張莘齊齊啐了一口。 張莘想去找大哥告狀,張遂連忙拉住,道:“大哥現在有正事,不要去打攪他。” 張莘見張遂一臉認真,連忙停下腳步,只是探頭看了看,見是孟先生在傳授大哥什麼,不禁吐了吐舌頭。 傅筠見狀,笑著拉過張莘,道:“你大哥得遇機緣,那位孟先生正在教導他呢!說不定到時候你大哥能夠成為修行中人呢!” 張莘眼楮瞪得大大的,喜道:“就是書中講的那些可以劈星斬月,手碎蒼穹的修行者嗎?” 傅筠臉色一僵,道:“這個恐怕不行。” 張莘有點失望,又道:“那能夠一眼萬年,無懼春秋嗎?” 傅筠有些無力,道:“這個可能也做不到。” 一旁的張遂心里吐槽:“這丫頭到底看得是些什麼書?修仙層次這麼高等嗎?” 張莘更是失望了,再次追問道︰“那呼風喚雨,點石成金總可以吧?” 傅筠有點不確定地看了眼張遂,口中弱弱地道:“這個應該沒問題吧?” 張莘撇了撇嘴,道:“這麼弱的修行者,和書中講的那些公子如玉,寰宇無敵的修行者差太遠了!” 傅筠直接無語! 張遂上前揪住張莘的耳朵,道:“不用大哥修煉出什麼無敵神通,我現在的就能讓你見識見識九天紫霄無敵揪耳手,讓你知道修行者的厲害!” 張莘被張遂揪得哇哇叫了起來,連連求饒。 待張遂松開手後,一只原本白皙如玉的耳朵已經通紅。 傅筠連忙推開張遂,抱住眼眶之中已經淚眼朦朧的張莘,責怪道:“怎麼下手這麼沒個輕重,這麼漂亮的耳朵,紅都像鹵豬耳了。”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本來還是淚眼朦朧的張莘立馬跳了起來,羞惱道:“二哥和傅姐姐都欺負我!” 張遂連忙認錯,主動獻上自己的耳朵給張莘出氣,張莘輕輕扯了兩下,哼了一聲,道:“下次再欺負我,我就叫大雄幫我揪你的耳朵!” 還是小孩心性的張莘,很快情緒又高昂起來,拉住傅筠的手問道:“傅姐姐,剛來我問劉姨她腹中的小孩是怎麼來的,她就是不告訴我。你知道嗎?你什麼時候也給我生一個小佷兒,讓我帶他玩兒啊?現在大哥和二哥看是不在,都沒人陪我玩了。” 傅筠的臉刷一下就變得通紅。張遂在一旁沒心沒肺地笑著。 傅筠拉過張莘的手,岔開話題問道:“姐姐陪你玩吧,小青萍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這會兒怎麼沒看見了?” 張莘看看肩頭,這才發現趴在上面睡覺的小青鳥不見了蹤影,張莘有些著急起來,道:“剛剛我和劉姨說話的時候都還在呢?怎麼不見了,不會自己飛跑了吧?” 傅筠連忙安慰道:“沒事,青萍有時會自己飛出去玩,過會兒應該就會回來,不用擔心它,不會跑掉的。” 張遂在一旁沒在意,那青鸞可不是普通的寵物鳥,那可是通了人性的,根本不可能跑丟掉。 突然,張遂的耳朵動了動,似乎听到了什麼動靜,凝神仔細一听,是方雄揮舞鐵棍時的風嘯聲,那聲音似乎從他的住處傳來。 張遂臉色一變,不會吧!難道那只青鸞奔著他的棗樹去了? 想到這里,張遂和傅筠兩人招呼一聲,轉身就奔著內院而去。 傅筠和張莘對視一眼,張莘撇下傅筠就跟著張遂跑向後院,傅筠猶豫了一下,搖搖頭,還是守在廳前,等候里面的張闐。 張遂很快就來到了內院,果然是方雄正在揮舞著一根混鐵棍,那只小青鳥此時已是青鸞形態,只是沒有釋放體內的高溫。 青鸞一個勁兒的想靠近棗樹,試圖啄食樹上的大棗。但每次靠近都被方雄手中的混鐵棍逼開,青鸞的情緒越來越急躁,要不是傅筠再三叮囑它不要傷害人族,可能此時內院之中早就是一片火海。 看到張遂到來,方雄忙道:“二爺,這畜生想要啄食大棗,被我驅趕,但一直不離開。” 此時剛好張莘也跑進了內院,看到正在和方雄較勁的青鸞,驚呼道:“這只大鳥好漂亮,大雄你可別傷著了它。” 一旁的張遂有些無語,看來張莘還沒有見過青鸞的這種形態。 張遂咳嗽一聲,清靈之力瞬間轉化為寒性劍氣,微微透露出幾分氣息,對不斷嘗試靠近棗樹的青鸞道:“吃棗可以,一顆大棗一根鳥毛,你自己看著辦吧!” 青鸞聞言,飛行的姿勢一僵,最終悲鳴幾聲,體型瞬間變小,化為了小青鳥的模樣,飛向張莘,在張莘目瞪口呆的神情下,落在了她的肩頭。 張莘不可置信的看看肩上的小青鳥,又看看一臉淡然的張遂,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二。。。二哥,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張遂散掉手中劍氣,笑著對張莘道:“傅姐姐不是和你說過,這是一只青鸞嗎?青鸞可是具有鳳凰血統的神鳥,慧這種變化也是很正常的吧?” 張莘還是有些不能接受這幾天被她在手中搓圓捏扁的小青鳥,竟然是一只小神獸,還是傳說之中擁有鳳凰血脈的神鳥。 此時看著肩頭的小青鳥,張莘甚至有點畏手畏腳,連走路的姿勢都變得有些不自然。 張遂見狀,對她道:“不用將它太過放在心上,只是一只有些奇異之力的大鳥而已,它要是不听話,告訴傅姐姐,照樣得挨揍。” 本來將頭埋在翅膀下的小青鳥,听到張遂的話,立馬探出頭來,啾啾叫了幾聲,又用小嘴輕輕的啄了啄張莘的耳垂,似乎在討好她。 張莘被它啄地耳朵發癢,咯咯笑了起來。剛才的緊張感瞬間消失不見,又開始像之前一樣逗弄小青鳥。 一旁的方雄見她喜歡小青鳥,忍不住開口道:“三小姐你要是喜歡這些大鳥,等我修為提升之後,肯定給你抓一些更厲害的回來!” 張莘聞言,笑到:“好啊,那我就等著你給我抓一只能帶我飛上天的大鳥回來!” 方雄听了,拍著胸脯,連連點頭。 現在幾人談論著哪里可以做到這些奇異的大鳥時,張遂和方雄突然望向前廳方向。 在張遂的眼中,只見前廳之中一股紫色之氣直升天際,仿若一根紫色的光柱插入九霄之中,天空中的雲層都被這光柱攪動的開始聚集,在空中形成一個奇異的渦旋狀,這幅景象持續了茶盞功夫才恢復正常。 張遂見狀,迅速帶著張莘和方雄來到前廳。 張遂本以為那紫色光柱是大哥張闐入道時產生的,結果來到近前卻發現張闐雖然成功入道,但那光柱卻是孟先生身上散發而出。 孟先生此時正在閉目感受那光柱之中的力量,張遂此時才發現那紫色光柱居然是海量的功德之力。 張遂一臉震驚地看著這光柱,孟先生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功德之力臨身?他不就是給張闐解讀傳授了一番《淮南子》嗎? 看著那些功德之力慢慢被孟先生吸收,張遂心癢難耐,施展導引之術,想分一杯羹。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導引之術竟然吸收不到眼前的功德之力。 張遂吃了一驚,伸出右手輕觸那漸漸稀薄的光柱,發現右手竟然也吸收不到。 在張遂輕觸光柱的時候,孟先生睜開眼,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麼。 張遂的腦中出現一段信息:功德之力,由天所授。天道功德,聖人之始也! 張遂此時才知道,原來別人的功德之力是無法被吸收的!原以為自己的金手指可以吸收任何力量,看來自己想多了! 待紫色光柱完全被孟先生吸收,張遂能夠感受到孟先生身上不光功德之力暴漲,連孟先生體內的浩然之力都得到了巨大提升。 一旁的張闐此時盤坐在地,五心朝天,正在運轉淮南子中的功法。身上清靈之力流轉,雖不濃厚,但已不再是無根之木,虛空之中的一絲絲清靈之力被他吸收。 孟先生指了指廳外,示意張遂一起出去說話。 兩人一起來到外間的庭院之中,在一處石桌旁落座。 張遂試探著問道:“孟先生,我大哥他情況如何?” 孟先生笑到:“你大哥當真福緣深厚,他所修習的功法,直指大道,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張遂聞言心中也是欣喜,笑著道:“那就好,還要多謝孟先生解惑之情!” 孟先生哈哈一笑道:“你肯定也可以看出,我也是收獲巨大。雖然上面的功法與我的文聖之道並不相通,但其中的一些對天地的領悟卻對我來說極有借鑒之意,我也是獲益良多。” 說到此處頓了下,似笑非笑的看著張遂道:“更何況還有天道功德臨身,這種收獲才是最難得的吧。” 張遂聞言,笑到:“的確如此,微光草一事,雖可獲得大量功德,但那也只是人道功德。像孟先生這樣傳授大道于人族,獲得的可是天道功德,這功德可遇而不可求也。 我師門之中也有所記載,天道功德成聖之始也。我也是羨慕的緊啊!” 孟先生捋著由白轉黑的胡須,笑而不語。 張遂心中一動,有了一個想法。對孟先生道︰“孟先生,不如將我張家族學改為書院,由先生擔任山長,一方面傳授文聖之道,另一方面可以為其他有傳承之人或門派解讀典籍。 這樣既能廣傳文聖之道,吸引在文聖之道上有所成就之人,我相信和先生交往的朋友舊識,應該也都是有學之士,不如邀請過來過來一起研究探索,互相印證所學。 又能解讀典籍,傳授其他人族道法,增強人族對抗天地大劫的根基,擴展人脈,同時獲得功德之力。先生以為如何?” 孟先生听完張遂之言,很是意動,思考了一會兒。眼中閃動著奇光,盯著張遂道:“我來你族中擔任族學之長,也是因為感念你祖父三顧茅廬,誠心相邀。 我為你張家在這十幾年里,也算是培養出了不少人才,本來還想著將要還完人情,這兩年里回歸故里安享晚年。 但現在又受你之惠,踏入了修行之門,這份因果已經牽扯地讓我無法脫身了啊!” 張遂笑到:“孟先生不必如此,就算沒有我,憑借先生您多年來的修行,厚積薄發,終會走上這條修行之路,我只在其中起了小小的一點作用而已。 我並不強求先生留在張家族學之中,我剛才之言只是一個小小的建議而已,先生無論是走是留,全憑先生自己做主。” 孟先生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若是再推三阻四,就顯得太不爽利。 你若是能將君山之地都贈送于我,我就在此建立學院,廣邀舊友,給你張家在學院之中留一席之地,如何?” 張遂聞言大喜,站起身來深躬一禮,道:“先生但有所求,遂定當盡力而為!不知先生學院立于何名?” 孟先生起身望向君山方位,道:“君山,君子所立之地,正合我文聖之道。書院之名,就叫君山書院吧!!!” 話音剛落,孟先生周身紫光大盛,沖天而起,直奔君山方向而去。 虛空之中,似乎隱隱傳來陣陣讀書聲。 張遂眼中突然浮現出在床頭和書冊中見到過的一幅場景,一大人居坐高台,四下遍布聆听者,此乃傳道之景也! 張遂口中喃喃道︰“君山!君山書院!!” 第八十九章 先生事了化虹去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孟先生和張遂商議著書院之事,眼看已是中午時分。 此時張闐剛剛收功,傅筠陪著他一臉笑意地向孟先生和張遂走了過來。 來到近前,張闐和傅筠向孟先生深深一禮,張闐道:“謝孟先生領我入道!” 孟先生滿意的看著張闐道:“這是你自己的機緣,我只是順水推舟而已。”看了眼張遂,接著道:“就算沒有我,有你這位高深莫測的二弟在,入道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 張闐看向張遂,張遂連忙擺手笑到:“這是孟先生抬舉我了,我雖先行一步,但修煉之法卻和一般的修行極為不同,還是孟先生這種修煉文聖之道的高人更適合教導人入道,不愧是傳說中的人族之師!” 張遂雖然說的都是實話,但奈何他前面的表現實在過于奇異,眾人也只當他是在謙虛,沒有當真。 張遂又道:“我剛才和孟先生正在商議建立書院之事,你來的正好,張家是你做主,有些事情你來做決定最好不過,我懶得操心。” 說著,將書院的情況和張闐介紹了一下。 張闐听聞此事也是極為贊同,原來覺得擴展家族生意,光大門楣就是人生的奮斗目標。 但他現在得到了一門完整直指大道的修行法門,更是通過孟先生踏入修行之門,心態已然大變。再加上傅筠對他介紹的修行情況,眼界自然已是不同。 听聞張遂介紹的書院情況,立馬就能明白其中蘊含的深意,連連點頭贊同道:“此事我張家必將竭盡全力來支持孟先生,君山地界基本都是我張家的祖地,先生既然決定在君山之地設立書院。 我張家願將手中掌握的君山之地,包括臨近渭河的百畝林地和灘涂,全部贈送給書院。書院前期的建設和運轉支出,我張家也願一力承擔,只希望孟先生的書院能夠給我們張家留有一席之地,保我張家香火不斷傳承即可!” 張遂听到張闐的話,暗暗豎起一根大拇指,這位大哥,考慮深遠,又有膽魄,有決斷,不愧為張家三代以來最厲害的族長! 孟先生聞言,笑道:“你們二人不愧是親兄弟,心思如此相似。不過這樣也好,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你們張家有你兄弟二人,必將家運綿長。” 張遂笑道:“我就一個不愛管事的人,而且修行之法注重歷練,無法長久待在一處。現在大哥踏上了修行之路,在建立書院方面更是方便幫忙,也更方便向您老請教,您有什麼事就找他吧!” 張遂直接甩鍋給張闐。 張闐等人還以為張遂是為了兄弟情義不願讓張闐為難。 張闐一臉真誠的握住張遂的肩膀,道:“二弟,你我二人不必如此見外,家族之事,我願和你共同執掌。。。” 還未說完,就被張遂直接打斷,道:“大哥,你是以為我和你客氣嗎?我原來本性如何你心里清楚的很,現在雖然不再像以前那麼荒唐,但我的一顆心不願受到任何拘束,向往的是朝游北海暮蒼梧的生活,也正是有此心志,才會被師門看中,踏入修行之門。你現在也是修行中人,家族之事,不到生死存亡,我不會插手!” 張闐聞言,剛要再說著什麼,一旁的傅筠輕輕拉住了他,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傅筠道:“闐哥,不用多說,修行中人最為注重心意,若是心意不符,很是影響修為的。二弟既然有此心志,隨他去就是對他最好的支持。” 張遂在心中暗暗為這位未來大嫂的助攻點了個贊。 張闐聞言,也只好不再多勸。 張遂突然想到什麼,問張闐道:“你那修行之法將來可以傳授他人嗎?” 張闐搖頭道:“我也不知,需要修行到一定程度才知道。” 孟先生在一旁道:“大公子的功法不同一般的傳承典籍,我在解讀時有所感應,此功法暗含天地大道,于道法之中暗含玄機,所謂法不輕傳,道不輕授,非凡人所能修習。” 張遂點頭,突然想到那方世界之中關于太極真人劉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描述,心里想道:“難道大哥張闐將來也是這個路數嗎?”這些事情現在可不好和他們說,只有在心中想一想而已。 張遂將建立書院的事情全部交給大哥張闐來和孟先生商議處理,他只是提出一些意見而已。 張遂見張闐對于建立書院興致勃勃,提醒道:“書院雖然重要,但家中的主業書坊也不能放棄,將來會有大用。” 張闐有些詫異,道:“書坊當然不會放棄,那是我張家立足之本,二弟你說的是何大用?” 張遂覺得微光草一事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也不方便明言,于是便道:“等過些時日東西準備好了我再和你說吧,到時候不光咱們張家,我還會邀請董府主,傅姐姐,還有其他一些朋友一起過來商議。” 張闐聞言也不再追問。倒是一旁的傅筠臉現難色,道:“二弟有什麼事不能先說嗎?我有軍令在身,最多在此停留五日。五日之後,青鸞軍將沿渭河而上,清理其中的蒼奇水怪,恐怕沒有什麼時間在此多待了。” 張遂想了想,道:“那就三日之後吧,有些東西我還需要準備,到時我們待我府中的老路婚宴之後,我再邀請各位過來共同商議,此事非同小可,絕不會讓傅姐姐失望。” 傅筠聞言,見在預定時間之內,于是點頭同意。 見事情都商議妥當,一旁的孟先生起身道:“我今日先回族學一趟,和我的幾位舊友聯系一下。也去昆山周圍走一趟,看看哪里適合建立學院,到時心里有數。” 張闐連忙起身,道:“孟先生可以先去察看,看哪處地方符合心意,到時候和我說一聲,我會讓族中之人將那處地方劃出作為書院所用。” 孟先生點頭謝過。 張遂在一旁突然想到自己的識地之術,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研究各種變化之法的運用。他發現自己之前一直將識地之術當做導航或者尋物所用,可能實在是有些屈才了。 張遂一次腦洞大開,使用識地之術尋找何處建房最利于家族興旺,結果識地之術指出的位置竟然都是一些世家望族的所在之地。他又嘗試尋找最適合經營之地,給出的位置無不是昆州城中最興旺的店鋪所在。 這時張遂才發現,自己這個能力很可能讓自己成為一個牛批的風水大師,甚至連風水大師標配的羅盤都可以省掉,而且堪輿準確率絕對有保證! 此時听到孟先生想去察看地形,尋找適合建學院之地,張遂心中那顆裝叉之心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張遂干咳一聲,道:“孟先生,若是您信得過我,這勘測學院方位一事可以交給我,保證給咱們君山書院選擇一個納才聚氣,綿延不絕的傳承之地。” 幾人一起看向張遂,孟先生笑著道:“哦?二公子什麼時候又精通了堪輿之學?” 張遂哈哈一笑,道:“師門所授,略懂略懂!” 孟先生點點頭,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勘測方位一事,就交給二公子了。族學之中還有一些事需要回去先行處理,我兩日之後會和周粟先生一起再來此處,商議微光草的後續之事。” 張遂等人連忙起身,張遂道:“學院之事和微光草一事還要孟先生多多費心了!” 孟先生點頭笑著道:“那就這樣,我先告辭了!” 眾人向他拱拱手,孟先生輕吟一句:“天涯咫尺若須臾。” 話音未落,孟先生化為一道虹光,躍空而起,直向君山方向而去,轉瞬不見,獨留張遂三人張大嘴巴,看著天空消失的虹光方位。 傅筠嘆道:“真是難以想象這位入道不到三月的文人,竟然已是地仙之境,難道這就是文聖之道的厲害之處嗎?” 張遂心中一動,問道:“傅姐姐,不知修行界是如何區分境界的?像孟先生這樣的人多嗎?” 傅筠有些詫異的看著張遂道:“你師門難道沒有告訴你境界之分嗎?” 張遂搖搖頭,道:“我的老師只是傳授我門中修煉之法,之後就飄然遠去,根本沒有和我介紹修行界的什麼事情。” 傅筠恍然,道:“原來如此,你這種情況不是少數,很多隱世的門派,尋找傳人的方式都極為奇特,好多凡人都是莫名其妙得到了傳承,但是卻又對修行界之事一竅不通。” 張遂問道:“像我這種得到傳承的人很多嗎?” 傅筠道︰“自從靈氣開始復甦之後,就有不少隱世門派入世,尋找傳人,授其傳承。 很多凡人得到傳承之後,能力驟增,但心境匹配不上力量的增長,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開始四處作惡。 朝廷為此頭痛了很久,到後來朝廷十大神軍建立,其中有一只專門對付那些作惡的修行中人,花了整整二十年時間,才基本肅清了那些作惡的修行中人。 在此期間,朝廷對于修行也愈發重視,專門設立了通天府,由皇族統領,監察天下修行界,和燕朝境內的五十六家門派共同制定了修行界的一些規則,境界的劃分也是在那時候被提出確定下來。” 張闐在一旁道:“這些情況民間好像毫無消息啊?” 傅筠笑著對他道:“修行一事本就不是人人可行,再加上為了避免造成民間風氣大變,影響整個國家的運轉,朝廷就對此事秘而不宣,一旦有人踏入修行之門,一般會有通天府的人找上門來,登記造冊,避免發生二十年前的修行之亂。” 張闐奇道:“就算民間知道了有修行一事,也不至于說影響整個國家的運轉吧。” 張遂倒是有些理解,張遂道:“像修行這種難以控制的力量,若是朝廷前期沒有做好籌劃,就貿然推向民間,受到沖擊的將是整個國家。 人人羨仙,個個求道,無論對國家,還是百姓來說,都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只有等到朝廷有能力控制管理這種力量之後,才不至于大亂。 更何況此次天地巨變,受到沖擊的將是整個人族,若是還未等那些異族現身,人族自身就因為修道之事亂了起來,那會是什麼後果?想想可知!” 張闐聞言,有些恍然。 傅筠更是一臉贊嘆地看著張遂道:“沒想到二弟將此事看得如此透徹,朝廷之中像二弟這樣的明白人,數量都不多。 要不是當今聖上力壓之下,建立通天府,組建十大神軍,威懾那些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想要肆意建立勢力的大門派,民間又怎會如此安穩。” 張遂心道:“要不是那方世界十多年各種網文的轟炸,我哪里會有這些分析?基操而已。” 張遂道:“傅姐姐還是給我講講境界劃分的情況吧!那些關系整個修行界的大事,自然有大佬去考慮,我們這些小人物顧好自己就得了!” 張闐在一旁也是點頭。 傅筠笑吟吟地看著兩人,道:“以前若是說你兩兄弟是小人物,那還說得過去。 但現在你二人都已踏入修行之門,而且看傳承也極為不凡。更何 況有了孟先生這座大靠山,再加上君山書院一事。昆州府地界,你二人在修行界之中也算有了根基,進入上層的視線,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絕對不可避免。” 張遂笑道:“有了孟先生和君山書院在前面頂著,我們張家是生意人,也不想引人注意,在後面悶聲發財也就是了。傅姐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吧?” 張闐也是一臉笑意地握住傅筠的手。 傅筠白了兩兄弟一眼,解下腰間的一塊玉佩,交到張闐手中,道:“一旦君山書院建立,旬日之間就會有通天府找上門來。但以孟先生現在的修為,肯定不會為難他。 若有人梳理他的關系時,找到你們這處,可以將玉佩交給他,就說是我青鸞軍的人。” 張闐點頭,收下玉佩。 一旁的張遂笑道:“咱們這也算是有了兩座大靠山,大哥您可一定要把這座大靠山照顧好,哄開心,不然麻煩就大了!” 傅筠笑罵道:“油嘴滑舌!” 接著就給張遂兩人講解起目前修行界的境界劃分和規矩禁忌。 第九十章 境界之分西南變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按照傅筠的講解,目前修行界對于修行境界的劃分還比較粗略。 很多劃分方法都是參考的各個門派流傳下來的典籍,再加上現在的一些理解。 目前修行界境界被分為凡人境,化羽境,人仙境,地仙境,天仙境,五個境界。 倒不是說整個修行就這五種境界,而是就目前的修行界而言,出現過的修為最高的也就是地仙境,天仙境也只是推斷出來的,而且目前還沒有見到有這種境界的修行之人。 但按照朝廷里那些修行者的推斷,天仙境的人肯定是有的,只是這方世界對高于地仙境的境界壓制極大,就算出現,表現出的戰力和地仙境其實區別並不是很大,可能還需要等到這方天地的天道之限逐步放寬之後,才有可能出現那些境界的人。 畢竟世界太大,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蹦出一個境界高的嚇人的老怪物。 修行五境的劃分在張遂听來簡直太粗糙了,而且名稱真是有些一言難盡,完全沒有一點修仙的氣質啊! 張遂一邊听著各種境界的介紹,一邊暗自吐槽。 不過每種境界的一些特征倒是說了個明白。 像是凡人境,听這幾個字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說白了就是還未入道的那些修行中人,按照傅筠的說法,江湖之中那些修煉武藝的也能算是此境中人。 按照張遂的理解,凡人境說白了就是還不能吸收清靈之力化為己用,單純依靠肉體的力量,或是一些江湖門派之中獨有的內力之類的力量。 而羽化境,取自于羽化成蝶,也就是凡體肉胎和能夠吸收清靈之氣之後淬煉自身的區別。 這一境界已經能夠初步運用清靈之力,有些門派的典籍修習之後,甚至能夠誕生出各種五行之力的法術,或是初步的飛劍之術。 但這種境界只是一種過渡性的境界,你要說強吧,它的確比凡人境的要強那麼一些,但你要說強多少卻又說不上。 傅筠介紹的時候就講到,當初的修行之亂,其中的主體就是羽化境修煉者。 這些人剛剛修煉出了一些法術或是奇異之術,就覺得自己是天地豬腳,命運之子,于是肆意妄為。 但這些人被朝廷的兵馬一圍,照樣揍的面目全非。甚至遇到那些經驗豐富,技藝高超的武者,也照樣能將他們斬于利刃之下。 想想方雄的身手就能夠明白,一般羽化境的修行者,在面對方雄這種人形猛獸時,十有八九都會被干掉。 但是,一旦到了人仙境的修者,那情況又會大有不同。此種境界,肉身經過清靈之力的淬煉,已經和凡人有了很大的區別。所謂的鋼筋鐵骨,那只是標配,對于修行之中的各種術法,技藝,那也是極為精通。 最為重要的特征就是對于精神力量的應用,神念和肉體合一,化為神魂,能夠溝通天地之力,自成領域。對于凡人境和羽化境來說,人仙境基本上就是無解的存在。 張遂腦中浮現出幽離之地里那位瞳神女子,她表現出的種種狀態,可以肯定就是人仙境的異族修者。還有那位性烈如火的英烈道長,也是人仙境中的佼佼者。 而地仙之境,可隨意化天地偉力為己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肉身與神魂隨意而聚散,可瞬息千里,水火無懼,最重要的是壽元大增。 張遂想到剛才孟先生化為虹光,瞬間遠去的情景,微微有點砸舌。 孟先生從踏入修行之門,到現在短短時間就能跨越三重境界,直接成為地仙境的強者,真的是讓人難以置信,看來這文聖之道真的是相當厲害呀。 張遂剛剛感嘆了兩聲,突然想到幽離之地中那個瞳神教的首領,那位最後離開的時候情況和孟先生差不多,不會也是一個地仙境的強者吧?那位最後走的時候,可是說過要來找他的。 張遂打了個寒戰,按照這種境界的劃分,他最多也就一個人仙境的修行者,而且水分十足。 雖然現在張遂對自己的戰力有了一些自信,但想想孟先生那言出法隨的能力,若是那家伙也有類似的能力,張遂現在如果遇到他的話,撲街的幾率極大! 至于天仙境,那就只能說是推測了,具體有何能力暫時還不得而知,這個境界之名還是從一些傳承典籍之中得知,有點語焉不詳。 但張遂卻想到在族學藏書閣之中,看到的一部書籍,記載的海外仙島和背馱海島的巨龜,那些很有天仙境的嫌疑啊! 待傅筠介紹完各種修行境界的情況,見張遂和張闐兩兄弟都陷入沉思,也不打攪,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等待。 良久,張遂回過神來,開口道:“听傅姐姐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不知傅姐姐現在是何境界?” 傅筠想想道:“如果加上青鸞的話,我算得上是人仙修為。” 張遂笑著對張闐道:“大哥要努力啊,不然將來夫綱不振,別人可幫不了你!” 傅筠聞言啐了他一口,越說越不像話了。 張闐在一旁只是呵呵直笑。 張遂又問道:“傅姐姐說的朝廷和修真門派立下的規矩都是些什麼,給我們講講,不然到時外出游歷無意觸犯的話,那就麻煩了。” 傅筠笑道:“其實極為簡單,總的說來也就三條,不背棄人族,投身異類;不殘害凡人,嚴禁獻祭凡人修煉功法;不干涉朝廷之制,不以宗門對抗朝廷,行謀反之事。” 張闐道:“還不錯,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復雜森嚴,看來朝廷也是極為開明的。” 張遂笑到:“那當然,若是朝廷不開明,過于嚴苛的話,若是哪個受到欺辱的小門小派出現一個天縱奇才,那才是真正的後患無窮!” 傅筠點頭道:“就是這個道理,所以當時制定規則之時,朝廷雖然佔據大勢,但依然還算是尊重其他各個門派,沒有說要完全控制他們,而是制定了一個大體的可控範圍,防備的就是出現二弟所說的情況。” 正在幾人談論修行界的一些情況時,地面又開始了震顫,明明是白天,但西南一方的天空卻像是籠罩了一層灰蒙蒙的色彩。 幾人停止了言語,站起來默默的看向西南一方。 茶盞功夫之後,地面停止了顫動,但西南一方的天空依然灰蒙蒙一片,和這方的天空看起來截然不同。一邊是陰森壓抑,一邊是陽光明媚。界限十分明顯。 張遂問道:“劍南道就在那個方向吧?” 張闐和傅筠點點頭。傅筠道:“我此次接到的軍令就是沿渭河而上,清理其中水怪,渭河橫穿整個劍南道,到時候劍南道的情況如何,我自會知道。” 張闐道:“劉大哥此次隨我歸來也是說過劍南道有劇變,朝廷已經派出人馬去那邊探查情況,封鎖了不少區域,你這邊難道沒有接到什麼消息嗎?” 傅筠道:“十日之前我已收到了一些消息,但兵部並沒有給出明確的指示,只是讓我繼續沿渭河清理水怪。我們歸屬不同,職責不一樣,只以兵部命令為主,其他的也不便過多探查。” 正說到此處,傅筠那名高大的女親衛跟在老路身後,疾步而來。 來到傅筠面前,那親衛行了一個軍禮,手持一封沾著三根彩色翎毛的信件,遞給傅筠道:“統領,兵部急令!” 傅筠立馬接過,老路給張遂使了個眼色,張遂見狀,起身拉著張闐退到一旁,和老路一起低聲談論起剛才的地龍翻身情況。 傅筠見狀,對著離開一段距離的張闐微微一點頭,低聲詢問親衛幾句,隨即手掐法決,在信件上一抹,那三根彩色翎毛微光一閃,化為流光融入信封。 傅筠眼中字符閃動,片刻之後手中信件無焰自燃,在傅筠手中化為飛灰消失無蹤。 傅筠臉色有些凝重,對親衛吩咐幾句,那親衛一禮之後,轉身迅速離去。 張闐見傅筠那邊事了,走上前去,握住傅筠的手,低聲道:“你是要離開了嗎?” 傅筠一臉歉意,看著張闐的眼楮,眼神中透露著不舍,輕輕點頭道:“兵部有令,即日出發。七日之內,肅清昆州府至劍南道安西城渭水一線,最遲明日午時就要動身。” 五年別離,兩日相聚。張闐心中也是充滿不舍,但想到傅筠的職責,挽留的話語實在說不出口,只能輕輕將她擁入懷中,靜默片刻。 張遂和老路在一旁也是沉默不語,沒有打攪兩人。 片刻之後,傅筠輕輕推開張闐,柔聲道:“闐哥,你也不必傷懷,你現在剛剛入道,正是需要鞏固修為的時候。 我此次任務之後,會回歸家族,那時,你若以修行者身份去我家,必定比你以商人身份去我家受到的禮遇格外不同,你我之事,將不會有任何阻礙。” 張闐聞言,嘆息一聲,也不再多言。 張遂在一旁笑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大哥,傅姐姐,你二人五年時間都已熬了過去,現在兩人均已入道,時間對于你們來說已經不是最大的問題,何必做小兒之態!” 傅筠和張闐兩人仿若被雷電劈中,兩人口中喃喃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傅筠兩眼亮的驚人,看著張遂感嘆道:“怪不得大哥和劉伯母都說你聰慧過人,原來你當真是文采過人,不愧是差點踏入文道中人!” 張闐也是連連點頭。 張遂聞言突然有種淚流滿面的感覺:“李贄前輩,您終于還是沒有完全斷絕我這種後來者的裝叉之路啊!真是太不容易了!” 傅筠和張闐看到張遂突然情緒不對,好像比他們二人更加激動,兩人面面相覷,很有點莫名其妙。 還好張遂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見張闐兩人看著他,也是回過神來。干咳一聲,對傅筠道:“本來我這邊有一件大大的功勞想要送給傅姐姐,但現在看來時間可能有些不夠了!” 傅筠奇道:“你能有什麼功勞送給我?” 張遂猶豫了一下,將微光草的情況告知給了傅筠,道:“本來我準備兩日之後將董府主,還有我一些修行界的朋友約到一起,再加上傅姐姐,共同推行此事,但現在看來有點來不及了。” 傅筠听到張遂對微光草的介紹,初時還不大在意,但越听心里的變化就越大,到最後,意識到微光草的重要性之後,立馬表態道:“此事我可以通過特殊渠道,上傳天听,我想那樣的話,必定比二弟現在的渠道更加好一些!” 張遂聞言大喜,道:“此事我的本意就是推廣的越為廣泛越好,若是朝廷能夠重視,那就再好不過!” 傅筠也是一個做事果決之人,直接道:“我這就回到軍營之中,聯系上官,相信一日之內就會有結果,二弟你這邊也要做好準備!” 張遂連忙道:“沒問題,我這就讓方雄去族學之中和周先生聯系,讓他盡快將東西準備好,兩日之後就在我府中商議此事吧!” 傅筠聞言點頭答應,現在微光草一事已經被她列為最重要的需要處理之事,連兵部的命令都要往後稍稍挪一挪了,她相信就算她最直接的上司也不會讓她錯過微光草一事。 傅筠直接對張闐道:“闐哥,我先回軍營一趟,晚上再過去找你。” 張闐點頭道:“好的,我等你回來。” 傅筠點點頭,口中發出一聲鳳鳴,在內院張莘的一聲驚呼聲中,肩頭本來懶洋洋的小青鳥突然化為一只一丈多長的青鸞,周身火焰升騰,沖天而起,飛臨傅筠上空。 傅筠對張闐和張遂點點頭,身影一閃,出現在青鸞背部,口中再次發出一聲清嘯,那青鸞載著傅筠,騰空而起,向著青鸞軍的營地方向而去,空中留下一連串的虛影。 張遂抬頭仰望著天空,看著傅筠消失的身影,口中對張闐道:“大哥,你若是修行不給力,以後注定會成一個耙耳朵啊!” 張闐哼了一聲,道:“你懂個屁,家中誰做主看的是哪個的修為高嗎?” 張遂道:“那看的是什麼?” 張闐得意的哼哼兩聲,道︰“等你小子找個媳婦了自然就知道!” 說完,叫上從內院追著青鸞跑出來張莘,招呼一聲,就返回了張府。 留下還在思索的兩世童男張二公子。 第九十一章 憶起雕像訪黃鑒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和老路目送張闐幾人離開後,回到了庭院之中坐下。 老路臉有憂色,時不時看看西南一方。老路問張遂道:“二爺,你知道西南那邊是個什麼情況嗎?” 張遂搖頭道:“劍南道的劉掌櫃帶回消息,只是說有劇變,但具體情況還不得而知。傅姐姐通過兵部了解的情況也不多。” 老路嘆了口氣,道:“還不知道那邊的一些老伙計怎麼樣了?當初我們一批人解甲之後,我邀請那些沒兒沒女的家伙來昆州定居,但也就區區幾人隨我過來。 其他都留在了西南邊陲,說什麼生前衛國土,死後守邊陲。媽的,現在這情況,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在!” 老路說著說著,情緒就激動起來,忍不住叫罵起來。 張遂在一旁看著老路發泄著擔憂,等他平靜些後才道:“你也不必太過擔憂,你那些老朋友既然能和你一起經歷那麼多活下來,我相信都是些老油子了,情況不對,干不過還不知道躲啊?” 老路聞言,斜著眼看著張遂道:“二爺你這話說的,合著我能留條命回來伺候你,就因為能躲會溜嗎?我那可是尸山血海殺出來的,別以為你現在成了什麼修行者,就能誹謗我啊!” 張遂上前摟住老路的肩膀,賠笑道:“怎麼會?我這是說你們這些老兵能夠審時度勢,經歷過戰爭能活下來的老兵,有幾個會是簡單人物?就像老路你,若不是給你檢查身體,又怎會發現你的不凡呢?” 說著笑眯眯的看著老路,老路聞言,有些意外的看看摟著自己肩膀的張遂,道:“看來二爺的醫術很不簡單啊。” 其實張遂在剛得到醫藥之術給老路查看傷勢時,就發現老路的身體有些異樣,雖然有些老傷沒有愈合,但老路的體能和身體的活力方面和他的年齡很是不符。 再加上後來結識了游德等人,這些有修為的人見到老路時雖然嬉笑怒罵,但也能夠隱隱感覺到對老路的尊敬,更何況在名聲上老路竟然和他們里面修為最高的游德相提並論,可想而知老路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張遂道:“西南那邊相距甚遠,你操心也顧不到。不如先顧好自己的事,兩日之後的宴席都安排好了嗎?這個對你來說可是大事。” 老路的情緒徹底平靜下來,听到張遂的話,道:“二爺說的有理,現在就是操心也是鞭長莫及。游德那群家伙應該有渠道可以了解下情況,到時向他打听看看。我自己的事都已經安排妥當,到時二爺可要給個面子啊!” 張遂拍著胸脯道:“那是必須的!一定給你送份厚禮!” 老路笑道:“厚禮就不必了,只要二公子以後對我那腹中孩兒多些照顧就感激不盡了。” 張遂腦洞一開,道:“要不讓你那孩兒拜我為干爹,你說怎樣?” 老路臉色一黑,罵道:“不怎麼樣!老子年齡雖然不大,但說起來和你的爺爺是一輩人,讓我的小子叫你干爹,你這是要瘋啊!” 張遂聞言,才醒悟過來,老路家雖不是張家本家人,但幾代人都在張家做事,情分極深,輩分算起來老路還真和張遂的爺爺同輩。 張遂干笑著摟緊老路肩膀,道:“哈哈,我就一說,不願就算了。”張遂轉念一想,道︰“這樣算起來,將來我豈不是還要叫方雄一聲叔?” 老路笑道:“那你以為呢?” 張遂推開老路道:“算了,各叫各的。我等會兒下午出去一趟,給你未來的小家伙買點東西。游德後日會過來吧?” 老路點頭道:“會過來,听說他們的小教主也會過來,那個不靠譜的小子多年未見,不知現在是個什麼模樣?” 張遂聞言,點頭道:“估計是為了教中典籍來求助孟先生的。他們的教主你也認識?” 老路笑道:“那小子名叫杜騰,可是我們看著他長大的,也就比你大個五六歲,從小在軍營廝混。 那時還不知道他是什麼南離教的教主,直到後來我們一群老家伙解甲歸田,他邀請我們加入南離教,我掛念家里,沒有同意。其他不少人都加入了進去,游德的護法之位听說還是那小子打賭輸了才封給他的。” 張遂想到南離教那好幾十位護法,暗暗吐槽道:“肚疼?這些護法之位不會都是這麼來的吧?的確有些不靠譜啊!” 張遂點頭道:“到時候幫我引薦下吧,讓我也認識認識。” 老路點頭道:“這個好說。” 正說著,劉姨帶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過來招呼兩人過去用飯。 這女孩是老路家的一個遠方親戚,自從上次張遂吩咐不讓劉姨太過勞累後,老路就托人將她叫了過來,給劉姨幫幫忙。 這女孩名叫習柔,一副小家碧玉的長相,性格靦腆,和人一說話就兩腮泛紅,但做起事來卻干淨利落,認真仔細,劉姨對她極為喜愛。好幾次和老路透出要將她和方雄撮合一下,但老路都沒有表態,也就作罷了,但對習柔的喜愛不減。 習柔對張遂和方雄有些畏懼,張遂吧,可能是原來的名聲的確不好,至于方雄,純粹是長的過于粗豪。 張遂也不在意,用過午飯之後,帶上方雄就出了府門。 出得門來,張遂想了想,決定去找找那位黃二公子。拜托他幫忙收集東西,這麼長時間過去,不知道收集情況如何了。 張遂記得上次去取雕像的那家黃家古董店,如果收集到了,應該也是放在那處。 張遂和方雄吩咐一聲,方雄趕著馬車,向那處古董店而去。 也就一刻左右,馬車就停在了古董店門口。 張遂下得車來,手握傅筠贈送的折扇,一副紈褲子弟模樣,帶著方雄直接進門。 那負責店鋪的掌櫃對張遂的印象極深,知道他和自家二公子關系不一般,見他進門,連忙滿臉笑意地迎了上去,笑道:“張公子光臨敝店,蓬蓽生輝啊!” 張遂抖開折扇,直接問道:“我委托黃二公子幫忙收集一些東西,這麼長時間,不知是否有收獲啊?” 掌櫃將張遂兩人迎入里間,待兩人坐定,奉上香茗。道:“張公子的吩咐,黃二爺和我們多次提及督促,這三月倒是收集了不少您要的東西。” 張遂聞言,喜道:“哦,那是好事啊,還要多謝各位費心!不知什麼時候能給我,讓我帶回府中?” 掌櫃面色有些為難,道:“東西現在都在庫房,只是現在我們二爺不在此處,若要打開庫房,還需要二爺首肯才行。” 張遂問道:“黃二公子現在何處?” 掌櫃道:“今日應該在海貨店鋪那邊,若公子不是太急的話,可在此稍坐片刻,我命人去通報二爺一聲,讓他過來這邊。” 張遂直接起身道:“不必了,我直接過去找他吧,剛好可以看看海貨店鋪那邊幫忙收集的東西怎麼樣了。” 掌櫃連忙起身相送,道:“那就要麻煩張公子移步那邊店鋪了。” 張遂點點頭,收起手中折扇,道:“無妨,反正也要過去。等下再過來叨攪掌櫃。” 掌櫃連聲道:“應該的,應該的。” 將張遂送出門來,上了馬車,才返回店中,暗暗松了口氣,這位從前的鬼見愁現在客氣起來還真有些讓人肝顫。 張遂兩人來到黃家的海貨店鋪時,正趕上那邊卸貨交接,門口熱鬧的很,還沒有靠近就听到黃鑒那高昂的聲調在叫罵著:“你們陳家怎麼回事?這個月的貨又少了兩成,這樣下去,是不是不準備做這邊的生意了?”說著,手中還揮舞著一根條狀海物。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苦笑著解釋:“二爺,不是我們不願賣給你們,實在是這幾個月海貨的收成有限,還要顧及其他的一些老客戶,沒辦法只好削減每家的拿貨量,等這段時間熬過去了定將此前的份額都補上,您看可好?” 黃鑒還是有些不滿,抱怨:“前幾個月都是如此說辭,讓我怎麼相信?到底是何原因導致這種情況,你也不說明白。” 老者苦笑道:“唉,說了可能諸位不信,現在下海風險極大,從三月前開始,整片海域都是海情莫測,連最有經驗的觀海人都無法判斷海況,我們陳家的船隊這三月來損失極大。” 說到此處,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上個月甚至有海怪侵襲,兩艘漁船被洋流帶回來時,整個船身被東西咬掉了半截,上面除了一船的血跡,船員無一生還。 我們向濱海水師匯報後,水師讓我們暫停入海,等他們處理後再說。現在整個潮州府沒有一條船敢下海啊!您說這海貨能不斷貨嗎?” 黃鑒聞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心里還是有些不滿,口中罵咧了幾句,揮手讓那老者離開。 張遂在馬車上探出頭來,招呼一聲道:“黃二哥,別來無恙啊!” 黃鑒聞聲望去,見是張遂,將手中那物件丟給一旁的小廝,吩咐道:“把這極品海狗根收好了,我還要送一個朋友!” 轉頭看著張遂喜道:“原來是張老弟,你終于回來了啊,一別三月,今日得見,風采更勝往昔啊!” 張遂跳下馬車來到近前,看著黃鑒的臉色,心中一動。 幾月未見,黃鑒此時看來精神極佳,但臉色卻是極為不對。 像黃鑒這種世家子弟,就算沉迷酒色,但身邊肯定會有人提醒,不會毫無節制。 但此時的黃鑒看來,身體瘦削,臉泛潮紅,眼圈深青,但偏偏精神卻又極為亢奮。就算張遂沒有使用醫藥之術,也可以看出他的情況不對。 黃鑒手搖折扇,依然是那副騷包模樣,似乎對自己的異樣毫無所覺。 張遂來到近前,有些詫異地問道:“黃二哥,你這是日日住在蒔花館了嗎?怎得如此憔悴?” 黃鑒哈哈一笑,道:“我怎麼敢?要是如此,我老子早就打斷了我好幾條腿。也不知是何原因,一月之前就開始如此,訪遍城中名醫,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但精神更勝,也就沒有過多在意。” 張遂皺了皺眉頭,道:“你這模樣,是個人就能看出不對。若是沒有眠花宿柳,那問題就更大了。” 黃鑒搖著的折扇也停了下來,看著張遂認真的臉色,也有點不確定了,他知道張遂不是一般人,也听說了府主都是張遂救醒的。現在張遂如此說,他心里也有些慌了。 張遂示意道:“我們進去說話吧。” 黃鑒連連點頭,收起折扇,直接招呼海貨店鋪的掌櫃道:“給我準備一間廂房,我和張公子有事商議。” 掌櫃馬上吩咐店中其他人看著下貨。自己親自帶著黃鑒張遂一行人進入店鋪後的一個安靜小院,指著一間房道:“二爺,這間廂房昨天剛剛收拾好,里面物件一應俱全,您看行嗎?” 黃鑒看向張遂,張遂點點頭。 黃鑒揮手道:“行了,你先去忙吧,不要讓人過來打攪。” 掌櫃點頭行禮,退出小院。 黃鑒一臉急色,看著張遂道:“張老弟,我知你不是一般人,我這情況還請老弟幫忙看看,若有所需,我一定辦到。” 張遂安慰道:“黃二哥莫慌,我看看再說。” 說完,一指點在黃鑒的額頭,醫藥之術發動。 張遂腦海中立刻出現黃鑒的身體信息。 信息顯示,黃鑒的身體並無大礙,主要是神魂使用過度,導致體內精血持續消耗,但又沒有得到正確的補充,才會消耗身體本源,造成現在情況。至于精神亢奮,卻是因為神魂不斷使用,對其精神進行淬煉所致。 但凡人體內的精血有限,若是神魂如此不知節制的使用下去,最終的結果將是體內精血枯竭,在精神最為亢奮清醒之時眼睜睜看著身體崩潰,繼而魂飛魄散! 醫藥之術給出的方案就是找出導致使用神魂的罪魁禍首,再配合藥物彌補身體所失本源,治療不成問題。 而且治療之後還附帶有不少好處,因為精神受到淬煉,更容易感受到清靈之力的存在,若是有合適的修行功,法很容易就可以入道。 張遂睜開眼楮,黃鑒一臉緊張地看著他問道:“怎麼樣張老弟?老哥還可以搶救一下嗎?” 張遂聞言笑道:“黃二哥不必憂心,你的身體情況我已明了。以我的能力解決起來沒有問題。” 黃鑒聞言松了口氣,緊緊拉住張遂的手道:“靠你了啊張老弟!” 張遂默默抽出手,他可記得黃鑒一直都沒有洗手來著。 第九十二章 蜃龍煉神傷本源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看著黃鑒問道:“這些時日黃二哥身邊可有什麼奇異之事?” 黃鑒聞言,偏著頭想了良久,道:“從你出門游歷到現在,我一直都在昆州城,中途也沒有遇到什麼奇異之事啊?” 說完看著張遂,補充道:“就連你讓我幫忙收集的那些雕像,我都沒有經手踫過。” 張遂點點頭,伸手搭在黃鑒的手腕,體內的劍氣斂去鋒銳,在黃鑒的體內游走一圈。 到達頭部時,感受到一絲不易覺察的氣息,張遂劍氣一收,將那股氣息帶出黃鑒體內。 醫藥之術立即提醒,此氣息為蜃氣,為海中蜃龍吞吐而出,可構築幻境,迷人心智。成年蜃龍的吞吐的氣息甚至能夠將一城中人拉入幻境而不自知。 看黃鑒的情況,影響他的蜃龍可能還是一個幼體,影響範圍較小,只是憑本能行事。 張遂問道:“這兩個月黃二哥有沒有收獲比較奇特的海貨啊?” 黃鑒想了想,突然神情有些興奮,道:“要說奇異的話,莫過于這幾月收到幾根極品海狗根,那效用,一根抵三根啊!你是不知道。。。” 張遂連忙干咳幾聲打斷一臉興奮的黃鑒,道:“那個黃二哥,我說得是活的海物,不是那些干貨。” 黃鑒摸著下巴道:“活的?那還真有個東西。兩月前陳家減少了海貨的份額,怕我不滿,就送了我一個彩蚌,說是什麼安神蚌,放假臥室中可以安神助眠。效果也的確不錯,原本我的睡眠不好,自從那東西放在臥室中後,夜夜夢中有仙女相伴,睡的實在香甜,很是不錯。” 黃鑒剛說完,突然醒悟過來,臉色一變,道:“不會吧?難道我變成這樣是那玩意兒的原因?陳家沒有理由害我啊?” 張遂道:“黃二哥帶我過去看看自然就知道了。” 黃鑒怒道:“沒有想到那潮州府陳家這樣算計我,若真是如此,二爺我一定要叫他們好看!走,張老弟,去我府上,幫我瞧瞧。” 張遂點頭道:“沒問題。不過你也不必先下結論,等我看過以後也不遲。” 黃鑒滿腹怒氣,帶著張遂幾人出門上車,直奔黃府而去。 不多時便來到了黃府,門房看到黃鑒回來,正堆著笑想要上前,被黃鑒一把推開,黃鑒不耐煩道:“一邊去,告訴府中護衛,去將陳家過來的人都給我扣下,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走一個,記住,不要驚動官府!” 那門房聞言一愣,但立馬反應過來,點頭稱是,直接跑進府中,去尋人辦事。 黃鑒見張遂下車,連忙上前,伸手一引,道:“要麻煩張老弟了,隨我一起去內院臥室。” 說著,頭前帶路,領著張遂和方雄向內院而去。 府中護衛接到命令,也立刻行動起來,一行二十多人,在張遂的老熟人董志的帶領下,騎上馬,直奔陳家此次落腳的會館而去。 張遂跟著黃鑒向著內院行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年輕貌美的侍女,一個個見到黃鑒都是滿臉羞笑,聲音柔地能滴出蜜來,一聲聲“二爺”叫著,在一旁的張遂听得都是渾身發酥,怪不得這黃二哥對海狗情有獨鐘,又那麼多需要海狗的朋友。 但此時的黃鑒一點搭理的心情都沒有,對所有的招呼都是不耐煩的揮手應付,也不理那些漂亮侍女的幽怨。 黃鑒帶著張遂一路來到自己的臥室,指著放在臥室的一個玻璃水缸道:“那東西就養在水缸里面。” 張遂湊上前仔細打量水缸中的那個面盆大小的海蚌,那海蚌周身的蚌殼泛著晶瑩的光芒,隨著窗外的陽光照射在蚌殼上,那些光芒透過清澈的海水,映照在空氣中,散發著七彩的光芒,看起來極為美麗。 張遂看著海蚌,心里暗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蜃龍?一點龍樣都沒有啊。看著就是一個大貝殼而已嘛。” 張遂仔細感受了一下,能從蜃龍身上感受到微弱的清靈之力。將手伸入水中,手中劍氣輕輕觸踫在蜃龍的蚌殼上,張遂能夠感受到蜃龍的顫抖,甚至有一股微弱的神念在向張遂傳導一種乞求的意思。 但這種乞求的神念沒有任何影響張遂神智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傳達乞求。 張遂心中一動,對著蜃龍施展醫藥之術,立馬一股信息傳入腦海︰“此為蜃龍幼體,凡人可借此淬煉神魂,但有極限,過限則傷身。 此物于鮫人一族最為相合,鮫人借此可淬煉神魂,蜃龍可借鮫人神魂壯大神念。可互為影響,修為互進,是為道中之友。” 張遂欣喜無比,看來這東西和自己三妹有緣啊! 張遂收回手指,轉身笑著看向黃鑒,道:“黃二哥,我也不瞞你,這東西的確是個寶物,但卻不大適合你。 你受其影響,精神已到極限,其實好處已經得到。再影響下去恐怕就要傷到身體本源了。 我給你幾條建議,你看如何?” 黃鑒聞言,松了口氣,連忙道:“張老弟你說。” 張遂笑吟吟地道:“第一條建議就是我幫你調養好身體,此物我願意花重金從二哥手中購買。”說完,頓了頓。 黃鑒沒有猶豫,問道:“有一肯定有二,我想听听張老弟第二條建議是什麼?” 張遂繼續笑吟吟道:“第二條建議嘛,依然是給黃二哥調理好身體,但是不是直接購買黃二哥手中這個寶蚌,而是用一個機緣和你交換它。你覺得如何?” 黃鑒毫不猶豫道:“我選第二個。反正我也不缺錢,要什麼重金。再說了,要不是張老弟今日提醒,我估計怎麼死的都不清楚,你可是救了我一命啊。至于機緣什麼的,我相信老弟的人品,肯定不會誆我。” 張遂聞言,哈哈一笑,道:“黃二哥將來肯定不會後悔今日的選擇。” 說完,將這蜃龍的來歷特點都講給黃鑒听。 黃鑒听後,一臉後怕,要不是今日張遂心血來潮想起雕像一事來找黃鑒,估計過些時日黃鑒就是黃土一堆了。 黃鑒又開始咒罵那些送他蜃龍的陳家人,張遂開解道:“這事兒應該也怪不著他們,這幼年的蜃龍的確有安眠助夢的作用,而且效果極好。 但現在天地大變,這些異物吸收了天地之間的靈氣,原來的能力得到了大大的增強,就會對人產生危害了。陳家估計也是無心之過。” 黃鑒聞言,心里才平和了一些。繼而又對張遂口中的天地大變產生了好奇。 張遂笑道:“我說送你的機緣也和這有關。”說完,劍指一並,清靈之力化為寒性劍氣,在黃鑒的臥室游走一圈,瞬間整個臥室仿若冰窟一般。 黃鑒打著哆嗦,牙關就像炒豆一般,手指顫抖著指著張遂,一臉震驚,勉強吐出兩字:“神仙?” 張遂呵呵一笑,劍氣轉換為火性,依然游走一圈,臥室的溫度立馬恢復了過來,還升高了好幾度。 黃鑒立馬恢復過來,揉了揉眼,看著張遂的眼楮亮的嚇人,說話的聲音都變調了:“張老弟,不!張真人!你說的機緣不會是要收我為徒吧!難道我天賦異稟,是難得的修煉之才?師傅在上,請受我一拜!”說著兩膝一軟,就要給張遂跪倒行大禮。 張遂哭笑不得,一把拉住他,道:“黃二哥,你想多了。我可不是什麼神仙,只是一個修行之人罷了。 你受蜃龍的影響,已經有了一些修行的資質。我說的機緣也不是拜我為師,而是為你介紹一個修行的去處。那里的長者才是真正的高人。你覺得如何?” 黃鑒連連點頭,道:“那就多謝張真人!不,是張老弟了!不知那處修行之地在何處?拜師禮需要準備些什麼?修道之後能否結婚生子?要不我先留下一兒半女後再去修道?我听說那些修道的都是從小開始修習,會嫌棄我的年紀太大嗎?” 黃鑒還待要問,張遂被黃鑒一連串的問題都問懵了,伸手連道:“停!停!停!大哥,你是去修行,又不是去出家!而且地方就在城外的君山,就當是去上學罷了。要是你有精力,每日上完課跑回家都行。沒有你想的那麼復雜!” 黃鑒聞言,有些發愣,這個他想象中的修行不一樣啊!書中不是講到,被被仙人看中帶去修行,去的不都是一些洞天福地之中,再次點也是要去那奇峰峻嶺,凡人難及之地啊。 听張遂一說,地方就在城外的君山,那里有什麼?不就是有名的張家族學嗎?難道張家就是書中提到的傳說中的修仙世家,和光同塵,隱于俗世,待天地大變,魔頭出世之時,尋找資質驚人,天賦異稟之人傳授仙法,拯救世人于水火?黃鑒在腦海里天馬行空。 張遂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見黃鑒發愣,只當他是驚到了,對他道:“君山書院建立在際,我會將你介紹給書院的孟先生。到時你說不定還可以混一個排名靠前的弟子名頭。以後在修行界走動,面子絕對夠硬!” 黃鑒喃喃道:“你說的孟先生不會是孟敦老夫子吧?” 張遂點頭道:“就是他。孟先生現在的修為在修行界中可是屈指可數,將來肯定是一方巨擘。我將你介紹給他,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肯定不會拒絕。怎麼樣?哥們夠意思吧?” 黃鑒哭喪著臉道:“我叫你大哥行吧?你難道不知道我就是在你們張家族學讀的書嗎?孟先生還是我的啟蒙恩師,只是後來我實在受不了他的嘮叨,直接跑到天京城混了幾年,你現在讓我如何面對他啊?” 張遂聞言,失笑道:“沒想到你還算得上我半個師兄,這樣更好,都是熟人,孟先生肯定不會將你拒之門外。” 黃鑒苦著臉,撓頭道:“要不你再介紹個門派讓我過去?想到孟先生的樣子,我心里就有些害怕啊!” 張遂道:“介紹別的修行門派沒問題,但你可想好了,跟著孟先生學,就相當于是掌門弟子。要是去了別的門派,那就得從最底層開始修行,而且修行之地肯定不近,門規戒律啥的說不定也是極嚴,人家看我面子最多將你收入門下,別的我可不敢保證。怎麼樣?” 黃鑒嘆道:“那還有什麼說的,我肯定選去孟先生那里啊!”一臉不情願。 張遂笑罵道:“黃二哥,你可別一副我坑了你的表情啊!要不是咱們倆的交情,最多把你丟進君山書院,別的都懶得管你。現在讓你拜一個書院的老大當師傅,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黃鑒反應過來,陪著笑,連聲道:“知足,當然知足!還要謝謝張老弟了!” 張遂輕咳一聲,道:“謝就不必了,那這海蚌。。。” 黃鑒連忙道:“拿去!直接拿去!就當是我給的診金和引薦我進書院的介銀了!” 張遂笑道:“二哥爽快!”回身就叫留在房外的方雄:“大雄,進來將這玻璃缸搬到咱們馬車上去,小心點,別弄碎了。” 方雄推門進來,走到玻璃水缸面前,抱住兩角,輕松站起,走向屋外,去安置玻璃水缸。 黃鑒見狀,道:“這大個子氣力不凡啊,當初這玩意兒弄進來的時候,可是五六個人用抬棍弄進來的。” 張遂早就見怪不怪,對黃鑒道:“大哥去拿點紙筆,我給你開一藥方,保證你吃過之後七日之內就可以恢復原貌,甚至更甚往昔。” 黃鑒連忙吩咐小廝取來紙筆,張遂一揮兒就,吹了吹墨跡,遞給了黃鑒。 黃鑒掃了一眼,將藥方交給小廝,道:“去找明德堂的周掌櫃,讓他按藥方抓藥,用最好的藥!” 小廝點頭離去。 張遂又掏出一顆藥丸,遞給黃鑒,道:“這個可是我們師門之中不傳秘藥,最適合你這種傷及本源的人,而且吃過之後,對你以後的修行也大有幫助。” 黃鑒大喜接過,道:“張老弟你實在是太夠意思了,以後你就是我親弟!以後有啥事兒直接和我說,哥哥我只要能夠辦到,一定不會推遲!” 張遂點點頭,又想到了那滿院的小美女,心里著實有些羨慕這家伙,于是輕咳一聲道:“還有一事差點忘記提醒你。服藥期間,禁絕女色,身體恢復之後,一月之內最好也如此,不然若是有什麼後遺癥,小弟我可是概不負責的!” 黃鑒連連點頭,道:“沒問題,就當是養精蓄銳,以備來日了。” 張遂听罷,心情抑郁。 第九十三章 蜃龍殼開現精怪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見此間事了,又想起此行的目的。 對黃鑒道:“我本是來找你看看雕像收集的事怎樣了,沒想到你這情況。現在沒事了,我去把雕像拿回去吧。” 黃鑒一拍額頭,道:“這事我都忘沒影了,前幾個月你不在,收了一些都放在庫房里。今日一起過去看看有沒有對你有用的。” 說著,帶張遂走出臥室,一起向外走去。 路過內院的院落時,一路上又遇到一些美貌侍女,這次那些侍女和他打招呼時,黃鑒的表情就完全不一樣了。一副笑嘻嘻沒臉沒皮的模樣。有些湊的近的,還上手摸摸人家小臉,惹得一陣嬌嗔。 張遂眼紅得有些看不下去了,在一旁低咳幾聲,低聲提醒道:“女色啊!” 黃鑒聞聲一僵,松開正握著的一只柔荑,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和幾個圍過來的侍女道:“這些時日我有些事,就不回來住了,你們在此照顧好我母親,等我事情辦完,再回來找你們。” 幾名侍女還有些依依不舍,但看他神情正經也都作罷,只是嬌聲囑咐他注意身體,莫在外面傷了身子。 黃鑒拉著張遂快步出了府門,在車上,輕嘆一聲,對張遂道:“最難辜負美人恩吶!” 身邊一位美人也沒有的張遂,斜著眼看看他,呵呵兩聲,也不回話。 很快一行人又來到了古董店,古董店掌櫃依然熱情如火,將他們幾人迎進去之後直接領到了庫房。 等打開庫房,這次黃鑒到是好奇地多,隨著張遂一起,看他如何選擇雕像。 有了第一次收集雕像的經驗,這一次黃鑒的古董店收集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雕像,那當真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有。 張遂甚至看到好幾件都是一些生殖崇拜的雕像,也不知道黃鑒他們的古董店從哪里淘換來的。對于這些東西,張遂甚至都不願意上手去鑒定,只是靠近了之後感應了一下。 你還別說,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收集的雕像里面,竟然有十多尊都含有劫數之力,雖然數量不多,但對于張遂來說,有就是最好的事。 張遂指揮著方雄,將那十多尊雕像搬到一邊,仔細打量起來。 黃鑒將其他人都支了出去,來到張遂身邊,道:“張老弟,你讓我幫你收集的這些玩意兒是不是修行所用的?” 正在看雕像的張遂抬起頭,看著黃鑒道:“你現在也算是半只腳踏進了修行,我也不瞞你。我們的修行方式不一樣,這些東西對我有些用處,但對你們的修行是沒有用的。” 黃鑒笑著道:“這個我懂,就像我有些朋友,吃海狗寶貝對他們有用,但另外一些朋友吃了和沒吃一樣,還不如來幾顆春風丸有效果。是這個道理吧?” 張遂看著他臉色發黑,已經無力吐槽,道:“好吧,你就是個懂王!說得很有道理!” 張遂想了想,也懶得再帶回去,反正黃鑒已經知道他是個修行人。于是當著黃鑒的面,直接將那些雕像中的劫數之力盡數吸收。 等張遂收手的時候,那些雕像都已化為碎片,黃鑒在一旁用腳撥了撥,嘖嘖道:“看來這修行也是個費錢的事啊,這些東西收集的時候花費了數千兩銀子,在你手上就這麼會兒功夫,都搞成了這個樣。看來沒點家底兒,這修行是不用想了呀。” 張遂點點頭道:“修行講的就是一個法侶財地,除非你是真的天賦異稟,萬中無一的天才,有人搶著給你送各種修行資源,不然,普通人要想修行方面快速精進,當真難之又難!” 黃鑒聞言,點頭表示明白。 張遂道:“這些東西你折算一下,大概多少銀兩,告訴我一聲,我讓家里人給你送過來。” 黃鑒不悅道:“張老弟你這是要打我的臉不是?咱們現在這關系,這點東西還提錢,那也太傷感情了。” 張遂擺擺手道:“一碼歸一碼,修行講究的就是一個念頭通達,最害怕的就是欠人人情,那可是一份因果。現在不覺得,等以後修為高深,你就知道厲害了,這方面你也要注意,算是我的一個善意提醒吧。” 黃鑒听後,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我會讓楊掌櫃統計一下,到時候告訴你一聲。” 張遂點點頭。又道:“還有通過你們海貨店鋪收集的東西,只要有了就送到張府去,到時我一起結算。” 黃鑒笑道:“這些你不說他們也在做,結算的事應該不用了,你們府上每次送貨過去都已經將賬目結清,這個你不用操心。” 張遂放下心來。 黃鑒吩咐了一聲,讓人到庫房將那些碎裂的雕像都清理干淨。 幾人說著話,一起來到前面的古董店鋪里。 張遂想到還要給老路送些成婚的禮物,于是道:“我一個朋友這兩日要成婚,想送他一些禮物,不知道你們這里有沒有什麼合適的?” 黃鑒示意了一下在一旁的楊掌櫃,那楊掌櫃立刻上前笑著問道:“不知張公子想送些什麼禮物?我們這里有各種首飾玉器,還有一些各種寓意很好的金銀擺件,都是挺適合這種場合作為禮品的。” 張遂想了想,道:“那就麻煩楊掌櫃,去拿些玉器過來,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不需要太大,可作為護身符或是懸掛玉佩就可以。” 楊掌櫃听完,連忙吩咐人去取東西。 很快,張遂面前的桌上就擺上了十多塊大大小小的玉器。這些玉器,造型都極為精美,最大的有巴掌大小,最小的只有大拇指左右。 張遂看著面前的玉器,有些難以抉擇,感覺每樣都還挺不錯的。 黃鑒在一旁笑道:“這些玉器,都是一些老玉,都算得上是古董了,大部分都是從一些家道中落的富貴人家收來的。你可以上手看看。” 張遂聞言,拿起一件鳳鳥造型的玉佩,那玉佩入手溫潤,拿在手上極為舒適。 張遂奇道:“這種形制的玉佩民間也可以使用嗎?” 黃鑒笑道:“當然可以,自唐朝開始,龍鳳形制的物件就已不是皇家專用。本朝開國的時候到是有人提出禁止民間使用皇家制式的物件,但提出之人直接被太祖皇帝一腳踢出了金鑾殿,要知道,當年太祖皇帝的家族就是專營這些東西起家的。” 張遂點點頭,他這方面的知識實在是太欠缺了。 張遂把玩了一下鳳佩,放了下來。瞄到了一塊上面雕刻著有些眼熟圖案的長方形小玉件。 張遂一把拿起,仔細打量。這玉件是一個方牌,上面雕刻的圖案是一只抽象的朱雀,之所以認得出來,是因為那圖案和幽離之行時激活的朱雀立柱上的圖案極為相似。 張遂將玉牌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一會。這玉牌的材質和剛才那塊鳳佩不同,在硬度上勝過太多。 楊掌櫃見他拿著那玉牌不松手,介紹道:“這塊玉牌是從宇文家收來的,傳了幾代人,據說是從天京城玉靈觀求來的,也不知真假。但這玉牌的材質是很罕有的,乃是鋼鱗玉所制,材質堅硬無匹,而且不懼水火,基本上是玉靈觀獨有的。” 張遂點點頭,用手捏了捏,心中一動,將一絲清靈之力導入其中,眼中那那清靈之力仿佛導火索一般,玉牌上那朱雀圖案的線條一根根亮起,就和他激活朱雀立柱的情況差不多。 一旁的眾人對此毫無所覺,好似看不見那亮起的光芒。 張遂心中一喜,將玉牌拿到面前,問楊掌櫃道:“楊掌櫃,不知你這里是否還有這種玉牌?” 楊掌櫃搖頭道:“本店僅此一塊,這種材質的玉件實在不多,張公子不妨再看看別的。” 張遂心里有些失望,但也沒法,又隨意挑選了兩塊玉件,將這三塊物件遞給楊掌櫃,道:“行了,就這三塊吧,麻煩楊掌櫃幫忙包起來,我一會兒帶走。” 楊掌櫃小心接過,道:“不麻煩。我讓人用錦盒裝好,等下給張公子送過來。” 張遂點點頭表示感謝,猶豫了一下又道:“楊掌櫃這里可有空白的玉牌?大小和剛才那玉牌大小就行,材質方面隨意。” 楊掌櫃點頭道:“當然有,張公子要多少?” 張遂道:“十塊就行。” 楊掌櫃點點頭,又吩咐侍者幾句。 很快張遂挑選的三件玉器就包好送了過來,那空白玉牌也一同送了上來。 張遂示意方雄結賬,方雄點點頭,掏出一疊銀票。 黃鑒在楊掌櫃耳邊低語幾句,楊掌櫃有些意外的看了張遂一眼,點點頭。 張遂見狀,心里了然。就算他拒絕了黃鑒的贈送,估計這些東西的價格也會給他打個狠折。 但張遂也沒有拒絕,剛才拒絕贈送,因為那是人情;這時候的狠折,就沒有必要拒絕了,因為這就是世故了。 待一切妥當,張遂向黃鑒告辭,道:“黃二哥,等書院籌備妥當,我自會命人來通知你,到時在孟先生那道個歉,孟先生寬容大度,肯定不會為難你。 提前給你透個氣,好好把從前學的東西好好看看,到時候入了門,你就知道送給你的是什麼機緣了!” 黃鑒連連道謝,將張遂一直送出店鋪。 張遂上車之後,看著站在店鋪前的黃鑒,從車窗探出頭來,道:“記得吃藥期間的禁忌啊二哥,千萬別忘了!” 正待揮手告別的黃鑒臉色一僵,直愣愣地點點頭,也不多言。 張遂縮回腦袋,在車中呵呵一笑,吩咐方雄道:“去回張府。” 說著,從放在車中的玻璃缸中一把將蜃龍撈出,在手上拋了拋,張遂能夠感受到蜃龍散發出的恐懼情緒。 張遂敲了敲蜃龍的殼,道:“打開殼,讓我瞧瞧你長什麼模樣!” 蜃龍毫無動靜。張遂皺了皺眉頭,沒開靈智? 張遂習慣性將手中劍氣一涌,車內溫度迅速升高,這比空調好用多了。正想將蜃龍丟回水缸中,手中的蜃龍顫動了一下,慢慢張開了蚌殼。 看來不是沒開靈智,是想裝傻啊!估計被張遂的劍氣嚇住,以為他要來硬的,這才不情願地張開了蚌殼。 張遂將蚌殼拿到面前,向里面瞅了瞅。 里面的情景讓張遂大吃一驚,居然是一個抱著一顆熒光閃閃珠子的裸身小人兒。 這小人兒看著是一個縮小版的年幼女子,面容極其精致,背部與蚌殼相連,懷中那顆有她身體一半大小的蚌珠將她的要害部位擋得嚴嚴實實,此時正渾身顫抖,緊閉雙眼,淚眼漣漣。 張遂看得有趣,問道:“會說話嗎?” 那小人兒怯生生地睜眼看了張遂的大臉一眼,又慌忙閉上。搖搖頭,又趕緊點點頭。 張遂無語,道:“到底是會,還是不會?” 那小人兒更是緊張,張開小嘴,口中發出一陣嬌柔的咿咿呀呀聲,但張遂卻是一字也听不懂。 張遂有點撓頭,這感覺有點語言不通啊。但明顯那小人能夠听懂他說的話。 那小人見他一臉疑惑,更是著急,口中的發音更是急促起來。 張遂看她那副又可憐又著急的模樣,心中一柔。道︰“好了好了,能听懂我說的話就行。不要害怕,只要你不害人,我也不會傷你。” 那小人聞言,連連搖頭,吱吱兩聲。 張遂看著她懷中的蚌珠,有些好奇問道:“這個就是傳說中可以控人心魂的蜃珠?” 小人兒渾身一震,緊了緊懷中的蚌珠,見張遂一臉探究的模樣,咬咬牙,一臉不舍,偏過頭去,將懷中的蚌珠向張遂推了推。 張遂見小人模樣,有些失笑,道:“這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去給你找個主人,她一定會非常喜歡你這模樣。” 小人兒聞言,連忙將蚌珠又緊緊摟住,听到他說要給她找個主人,神情有些低落。 張遂也不理她的反應,既然醫藥之術顯示這蜃龍和鮫人一族在修行方面有互相促進的作用,那麼他相信這東西對自己三妹肯定作用不小。當然,對這蜃龍本身也是極有益處。 張遂抬起頭,敲了敲蜃龍的蚌殼,道:“行了,不要垂頭喪氣,我將你放回水中。記住,到了地方不要輕易對凡人使用你的能力。說不準將來你還得感謝我。” 蚌殼內的小人見張遂的大臉離開,暗暗松了口氣,听到他的話,撇了撇嘴,合上了蚌殼。 張遂隨手將蜃龍丟入水缸中,開始思考關于微光草一事的布置。 第九十四章 張莘得蜃名枝枝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當張遂帶著抱著水缸的方雄進入張府時,正看到張莘坐在外院的石桌旁,百無聊賴的用手指輕戳著那只雪兔的肚皮。 看到張遂二人過來,張莘立馬丟開手中的雪兔,向他二人跑來。 那只耷拉著耳朵的雪兔見脫離了張莘的魔爪,耳朵立刻豎了起來,蹦下石桌,一溜煙的跑的不見蹤影。 張莘來到近前,看到方雄手里抱著的大水缸,探頭看了看,見里面裝著一個漂亮的大海蚌。 張莘兩眼放光,盯著蜃龍興高采烈的問張遂道:“二哥,你又給我送好吃的來了嗎?” 張遂明顯感到水缸中的蜃龍抖動了一下,笑著摸了摸張莘的頭發,道:“這可不是給你吃的,叫幾個人將你的閨房收拾個地方出來,等下讓方雄給你放到房中。” 說完,示意方雄先將玻璃水缸放在地上。張莘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把這大海蚌養在她房中,但也听話的讓服侍她的侍女去照辦。 張遂來到石桌旁坐下,讓方雄將蜃龍撈起來放在石桌上,然後向張莘招招手,將她叫到近前,笑道︰“給你看看這是個什麼寶貝!”說完,敲了敲蚌殼,道︰“開開門,見見你的新主人!” 在張莘一臉不解的神情下,那蜃龍慢慢張開了小半邊蚌殼。 張遂示意張莘去看里面的情景。張莘偏著頭看向蚌殼內部,見到里面情景,“哇”地大叫一聲。 那蜃龍一驚,立馬合上了蚌殼。 張莘眼楮透著奇異的光芒,轉過頭看著張遂道:“二哥,是我看錯了嗎?怎麼這里面有一個小人兒?” 張遂呵呵笑道:“你眼楮可沒有看錯,這個海蚌可是大有來頭的。” 說著,將蜃龍的情況給張莘講了講,但並沒有告訴張莘血脈的情況。 張莘听後滿臉的好奇,用手摸了摸蜃龍,見蚌殼閉得緊緊的,又回頭看看張遂。 張遂輕咳一聲,敲了敲桌面,道:“怕什麼?和你的新主人打聲招呼啊!” 那蜃龍的蚌殼這才又慢慢打開了一條小縫。 張莘湊過去,再次向里面瞧了瞧,發現真的是一個長相精致,看著乖巧膽怯的小人。 這次張莘沒有驚叫,而是柔聲道:“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叫什麼啊?” 那小人兒見她態度溫柔,沒有惡意,慢慢將蚌殼張大了些。 兩人大眼瞪小眼,小人兒口中發出“吱吱”兩聲。 張莘喜道:“原來你叫枝枝啊!我叫張莘,是他的妹妹!” 小人兒連忙又吱吱兩聲。 張莘不解地看向張遂。 張遂笑道:“這小家伙現在還不會人語,但能听得懂我們說話。” 張莘恍然,笑著對蜃龍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叫你枝枝吧,反正你也就會說這句話。哈哈。” 小人兒連連搖頭,又吱吱幾聲,看樣子有點不情願。 張遂見狀,道:“我小妹既然叫你枝枝,那你以後就是枝枝,明白了嗎?” 小人聞言,縮了縮身子,輕輕點頭,看來還是有些懼怕張遂。 張莘將張遂的大臉推到一旁,嗔道:“人家枝枝是個女孩子,什麼都沒穿,你這樣盯著人家不羞嗎?” 張遂聞言,有些無語,這小人兒抱著個大珠子,擋的嚴嚴實實,有什麼看頭啊! 張莘的注意力完全被這個被她取名枝枝的蜃龍吸引了過去,將那面盆大小的蜃龍抱在懷中,也不怕把衣服弄髒,兩人雞同鴨講,聊得不亦樂乎。 張遂見狀,只是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也不說話。 沒過多久,那個叫湘雲的小丫鬟跑了過來,告訴張莘房間已經收拾出了一個放大水缸的地方。 張莘正在向枝枝介紹家中的各種情況,這時都快介紹到自己這位二哥從前的光輝事跡了,見到湘雲過來,連忙招呼她過來看枝枝,就像介紹新得到的寶貝一般。 那那湘雲哪里見過這等奇異可愛的小人兒,一看之下就淪陷了,一臉興奮地向張莘了解枝枝的情況。 張遂見狀,對張莘道:“三妹,先讓大雄把枝枝的住處安排好吧,有的是時間和她玩兒。” 張莘聞言,連連點頭,忙對方雄道:“大雄,小心點啊,可別把枝枝的房子弄壞了。” 那大水缸在張莘的口中成了蜃龍枝枝的房子了。 方雄拍著胸膛道:“三小姐你放心,我一定給她安置好。” 正說著話,門口傳來張闐和傅筠的說話聲,看來傅筠已經將軍營中的事處理完畢返回了張府。 張闐兩人進來之後看見張遂也來了張府,打了聲招呼。 正待說著什麼,突然傅筠肩頭的小青鳥一聲鳳鳴,瞬間恢復青鸞模樣,飛到張莘頭頂上方盤旋起來,緊緊盯著她手中的枝枝。 枝枝早在青鸞一聲鳴叫時就閉上了蚌殼,此時在張莘懷中瑟瑟發抖。 傅筠這時也注意到張莘手中的蜃龍,開始沒有認出來,只當是一個大海蚌,但很快就發現不對,那海蚌竟然是一個靈物,怪不得青鸞神情警惕。 還沒等傅筠開口,張莘就對頭頂的青鸞見道:“小青萍,別這樣,你嚇著枝枝了!” 張遂看著張闐道:“大哥,你這是一刻都不願意離開傅姐姐啊,你該不會是去軍營將傅姐姐接回來的吧?” 張遂還真猜對了,張闐離開張遂住處後回到張府待了沒多久,有點不放心,就去青鸞軍駐扎的軍營等著傅筠,等傅筠事情安排完,兩人才卿卿我我地回來。 還未等老臉一紅的張闐開口,一旁的傅筠就問道:“二弟,這靈物是你尋來送給莘妹妹的嗎?” 張遂點點頭,將得到蜃龍的經過給他們二人講了下。 傅筠驚嘆道:“二弟當真有福緣,隨便出門辦個事就能帶回這種靈物。要知這蜃龍可是稀罕地緊。 三年前南海之濱的一個臨海小城突發怪異事件,整個縣城里的人連續做了一個月相同的噩夢,導致近千人神智癲狂。 當地官員將此事匯報給朝廷之後,朝廷派出通天府里兩位供奉配合天昊水軍,花了兩個月才將罪魁禍首,一只人仙境的蜃龍給拿下,得到的那顆蜃龍珠據說神妙無比。” 說著打量著張莘手中的蜃龍,接著道:“不知這只蜃龍里是否有蜃龍珠?” 蜃龍枝枝听到傅筠的話,已經嚇得毫無反應了。 張遂笑道:“這只蜃龍最多也就羽化境,蜃龍珠倒是有,但用處不大,不過這蜃龍對三妹卻有大用。” 青鸞此時情緒平復了下來,身體又恢復成小青鳥的模樣,落在張莘的肩頭,偏著小腦袋打量著蜃龍。 張闐問道:“吃了對莘兒有好處?”他可是知道張莘現在身體的變化,就是因為張遂給她尋來的一些海物,吃了之後產生的變化。還以為這蜃龍也是張遂為張莘找來吃的。 張莘嗔道:“大哥,這可不是吃的!枝枝,出來讓大哥和傅姐姐看看!” 枝枝聞言,慢慢打開蚌殼,傅筠低頭看了眼,立刻和張莘見到枝枝時一樣,被枝枝那模樣吸引,待張闐也想看看時,傅筠和張莘齊聲道:“不許看!” 傅筠更是一把將張闐推開,道:“你一個大男人,看什麼看!”搞的退開好幾步的張闐一臉莫名其妙。 張遂在一旁見狀呵呵直笑。 湘雲在一旁好心解釋道:“人家枝枝沒有穿衣服,大公子你還是不要看了。” 待傅筠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後,站起身來,問張遂道:“這蜃龍就這麼放在府中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張遂知道她是擔心發生海濱小城的情況,搖頭道:“沒事,我心里有數。這蜃龍沒什麼修為,基本都是憑本能行事。我讓莘兒將她放在臥室,對莘兒有好處。我也叮囑過蜃龍,讓她只能對莘兒一人使用她的能力,不然的話。。。” 張遂頓了頓,淡聲道:“那就吃了她!” 一直在暗暗注意張遂的蜃龍枝枝聞言,渾身顫抖,眼淚如泉涌,口中發出一連串的吱吱聲,一雙小手連擺。 張莘將蜃龍放在桌上,站起來叉著腰嗔道:“臭二哥,你有沒有人性啊!這麼可愛的小人你也忍心吃她啊!” 張遂連忙安撫道:“我就一說而已,別生氣。” 說完,猶豫了一下,語重心長的對張莘道:“莘兒,我也不是嚇唬你,現在世道變了,很多時候不要被那些東西的外表所蒙蔽。 就是你眼前這個可愛的小人兒,要不是被我察覺,差點就要了黃二哥的命,就算她不是存心的,但造成的後果卻很是嚴重。 畢竟和我們不是同族,有時互相之間都會有影響,要是好的影響就還罷了;要是有害的影響,盡早處理就是最好的選擇!” 張莘聞言,嚇了一跳,口中猶豫著道:“那可怎麼辦?總不能真把她給吃了吧?” 張遂笑道:“這倒不用,不用害怕,她傷不了你,我不是說過嗎?她對別人有壞處,對你卻極有好處,過段時間你就明白了。” 張莘聞言,看看一臉乞求看著她的蜃龍枝枝,心中變得柔軟起來。對著張遂點點頭道:“好的,我最相信二哥的話了!” 枝枝聞言,松了口氣。 張遂見剛才的那番話讓張莘的情緒有些不高,回頭吩咐方雄道:“將這些一起給莘兒送到房間去。” 方雄點點頭,上前抱起大水缸,張莘抱起枝枝,將她放回水缸中,湘雲在前面帶路,領著方雄去安置東西。 張遂饒有意味地看著傅筠道:“傅姐姐這是處理好軍營之事後回府中過夜嗎?” 傅筠臉色一紅,但也是大方點頭。道:“我將你所說微光草情況通過我們的渠道傳遞了上去,兵部那邊讓我暫緩行動,可以在昆州城再停留幾日,上邊應該也有人會過來。” 張遂有點意外,道:“這消息可以傳遞的如此之快嗎?這才半日工夫就給了回信?” 傅筠道:“我們有緊急通報的方法,只是代價太高,一般情況不會使用,除非遇到非常緊急重要的事情,才會通過這種方式來傳遞消息。” 張遂聞言點點頭,也不在追問。敲了敲桌面,對張闐道:“大哥,我在此寫幾封書信,你幫忙叫人送一下,我那邊人手不夠,送起來有些麻煩。” 張闐點點頭,吩咐一個僕從去取紙筆。自己也在桌旁坐下。問道:“是為了微光草一事吧?” 張遂點點頭,道:“傅姐姐這邊已經幫忙聯系了朝廷中人,我這邊的話還有一些朋友需要通知一聲,讓他們也參與一下,有好處大家一起來嘛。” 張闐笑道:“沒想到你這小子變化之後,短短幾個月竟然交了不少朋友,不錯不錯,很有我們張家經商的門風啊。” 正說著僕從取來了紙筆,張遂。接過之後想了想,一口氣寫了四封信件。 將這些信件都裝入信封之後,張遂在信封上將需要所送之人寫明。 這四封信,一封是送到城主府,交由董政;一封是送到青衣府交給程棣,讓他轉交給英烈道長;一封是交給南離教的游德;一封是送到族學,交給負責微光草種植一事的周粟先生。 將這四封信交給張闐,讓他幫忙叫府中人送去。 完了之後,張遂想了想,又提筆寫了一封,但這份他卻自己留下,打算自己去送,沒有交給張闐。 沒待多久方雄就空著手回來了,張莘跟在一旁,嘰嘰喳喳和他說著些什麼,英雄也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 兩人來到近前,張遂笑道:“都安置好了嗎?” 方雄點點頭,一旁的張莘問道:“二哥,我剛才忘記問你枝枝吃什麼東西啊?我也不听不懂她說的話。” 張遂想了想道:“將你吃的東西給她試試,應該會吃,你沒事也可以去上次皇家的那家海貨商鋪問問掌櫃,他們應該知道。但別說是要喂蜃龍,說喂海蚌就行。” 張莘聞言點點頭,轉身就跑掉了。 張遂也站起身來,對張闐兩口子道:“我就不打攪兩位的美好時光了,大哥幫忙將信件盡快送出,我也要去送一封信,就不多待了。” 說完,行了一禮,帶著方雄就出了張府。 上了馬車之後,張遂吩咐一聲道:“去西夷坊!” 方雄點點頭,揚起馬鞭抽了一記,馬車踏著薄薄的暮色向西夷坊的方向而去。 第九十五章 傳訊異人遇齊老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兩人來到西夷坊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 此時的西夷坊,來此游玩看稀奇的人已經不多,不復白天的人流涌涌。 張遂的馬車很順利地來到一處經營各種琉璃小物件的店鋪前停下。 這店鋪名為西來珍玩坊,里面的裝飾格局異域風情十足,一個滿頭金黃長發的壯漢正眯著眼趴在櫃台上打呵欠,那模樣,就像一只慵懶的獅子飽餐之後正在小憩。 見張遂兩人進到店鋪,那壯漢精神稍振,抬起頭,一口標準的西域口音燕朝官話:“這位公子,請隨便看看,咱們這店里的東西,都是從遙遠的西方,一個偉大的帝國遠渡重洋,飄泊萬里而來。絕對是燕朝沒有的好東西!” 那口音听得張遂只想發笑,多麼熟悉的譯制片翻譯腔啊! 張遂笑眯眯的來到櫃台前,敲了敲櫃台桌面,開口道:“我是杜威的朋友,名叫張遂,他讓我聯系的話,就來這處店鋪找你們。” 那金發大漢聞言立馬站起,喜道:“哎呀媽呀,終于不用憋那些鳥人的話了。老子這段時間舌頭都打卷了!媽的,每次回家之後舌頭都捋不直,老是挨媳婦罵,說老子學鳥語都快變成鳥人了!” 張遂听得呵呵直笑,這壯漢的口音,一股東北大碴子的味道,听的張遂很是親切。 張遂道:“我還想著異人一族怎麼可能在凡人如此多的地方經營店鋪,看了大哥的模樣,讓我恍然大悟啊! 貴族真是有眼光,大哥這副模樣,扔在夷人群里,比他們更像夷人啊。” 那大漢聞言,哈哈大笑,道:“大兄弟這話說的在理,我剛在這里開這店鋪的時候,一大群夷人娘們兒都往這邊湊,說老子有他們最純正的貴族血統。貴個屁呀,老子祖祖輩輩都是鋼嶺人!就因為這事兒,被俺媳婦兒揍了好幾次。” 張遂聞言笑個不停。 那壯漢一臉熱情,道:“我叫金厲,既然威哥告訴了你這處地方,那咱們肯定就不是外人,看年齡你比我小不少,叫我厲哥就可以。說吧,有啥事兒?” 張遂掏出寫的那封信,遞給金厲,道:“我有封信想要送給威哥,不知多久能夠送到?” 金厲摸著下巴上的金毛,道:“如果著急的話,半天就可以送到。” 張遂眉毛一挑,道:“這麼快嗎?” 金厲笑道:“我們自有手段。”說完,向店鋪後面喊了聲:“媳婦兒,快出來一下。” 沒一會兒,一個金發碧眼,個頭足足比金厲矮了兩頭,但身材豐滿有致的女子打著呵欠,從後堂走了出來。開口就低聲訓斥道:“咋的啦?家鄉話怎麼都說出來了?和你說過多少次了?” 張遂一听,得,東北味的譯制片翻譯腔! 高大威猛的金厲,立馬上前陪著笑牽起女子的手,道:“沒事,媳婦兒,這大兄弟是咱們威哥的朋友,有事過來這邊。” 那女子打量了一番張遂,見他大冬天手里還拿著一把折扇,一副紈褲子弟模樣。皺了皺眉頭,嘟噥道:“老杜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 滿臉笑意的張遂聞言臉色一僵,收起了手中折扇,插在了腰間。 張遂拱拱手道:“在下張遂,和杜威大哥算得上是生死之交,此次過來有事想聯系一下威哥,看他是否有暇過來一聚。” 那女子再次打量了一番張遂,甚至皺著鼻子嗅了嗅,語氣充滿了不信:“生死之交?” 張遂苦笑一下,看來自己這幅模樣真的不適合當一個高人。 張遂周身清靈之力化為寒性劍氣,透體三尺。店鋪內的溫度立馬驟降。 金厲和那女子臉色大變,金厲立馬上前將那女子擋在身後。拱手道:“內子無狀,公子還請恕罪。” 那女子也在金厲身後躬身一禮,道:“小女子剛才多有怠慢,還請公子多多包涵。” 張遂散去周身劍氣,笑著道:“沒事,信我已交給厲哥,還請盡快幫我傳遞出去,多謝了!” 說著張遂拱拱手,這時的金厲兩夫妻再也不敢怠慢,連連點頭稱是。 張遂也不多留,見事情已經交代清楚,道了聲告辭。就帶著方雄離開店鋪而去。 見張遂乘車離去,金厲兩人松了口氣。金厲抱怨道:“媳婦兒,咱們生意人能不能說話注意點?人家都說了是威哥的朋友,你還那種態度,還好人家不計較。” 那女子喃喃道:“不是都說劍修脾氣不好,性烈如火,動不動就拔劍相向的嗎?這位張公子看來脾氣挺好啊!” 金厲無語道:“怎的,你還想讓他拆了咱們這店鋪啊?” 女子回過神來,瞪著一雙碧眼狠狠盯著金厲道:“行啊,竟然敢說道起我來了?反了你啦!” 金厲脖子一縮,連連道:“我哪敢吶媳婦兒?我這不是提醒你嗎?現在這世道又不是從前,冷不丁就會跳出一個高人來,得罪了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啊!你忘了上次那個道士了嗎?” 那女子聞言,放下揪住金厲腰間的手,默默不語。 金厲暗松一口氣,揉了揉腰間。見她神情有些低落,連忙上前摟住女子安慰道:“媳婦兒,咱們這也就是族中設在此處的一處聯絡點,咱們不怠慢人,也不得罪人,有事情上面自有族中的那些老家伙給我們頂著,干好自己的事情就得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正說著,店里進來了幾位客人,見到摟在一起的兩人。 其中一個缺了條胳膊的大漢對同伴道:“仙人板板,這些夷人就是玩得開,這天還沒黑呢,就在店里摟摟抱抱了。” 剩下幾個同伴聞言,連連點頭。 金厲兩人對視一眼,松開了對方。一臉笑意的上前,一口標準的譯制片翻譯腔道:“歡迎光臨。。。” 張遂乘著車,看著方雄坐在車沿上,紋絲不動,偶爾手腕輕抖一下,鞭梢就一聲脆響。 這段時間,雖然他和方雄交流的比較少,但也能感受到方雄變化。現在的方雄,坐在他面前,在他的感知之中,方雄就像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熔爐一般。 張遂不知道他這種變化是個什麼情況,使用醫藥之術探查之後,也沒發現什麼異狀。 現在的方雄,若是按修行的境界來劃分的話,應該算是羽化境,因為他已經能夠運用清靈之力不斷錘煉自己的肉體,至于更進一步如何修煉,張遂現在還在考慮。 張遂問道:“大雄,你現在每日修煉的還是原來的鍛體法嗎?” 方雄回頭道:“我現在修煉的是游德大叔教我的另一套軍伍鍛體法,听我師傅說,是軍中的進階功法。” 張遂奇道:“老陸沒有教過你嗎?” 方雄搖搖頭道:“師傅說了,他自己修煉的那一套東西不適合我,自己也只會那套最基本的呼吸法,進階的他不會。” 張遂點點頭。 方雄猶豫了一下,又道:“羅方大叔也教了我一套他們家祖傳的功法,但我練了之後感覺有些不對勁,二爺能幫我看看嗎?” 張遂問道:“什麼功法?練了之後有什麼不對勁?” 方雄道:“金鐘鐵布衫!” 張遂:“!” 多麼熟悉的名字!多麼接地氣的功法! 張遂道:“羅方大叔就是缺了條胳膊的那位吧?” 方雄點點頭。張遂道:“我看他自己修煉的也不怎麼樣啊,胳膊都斷了一支。” 方雄連忙解釋道:“羅大叔說他們這套功法傳承了很多代人,祖上傳說修煉此功之後,威能極大。只是後人不知道什麼情況,都沒有練出什麼名頭。 到了羅大叔這一代人,才漸漸有了一些成效。但羅大叔他們這一支族人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人,其他的都在多年前的西南之亂中遇難。羅大叔見我體質極好,就將此功傳授給了我。” 張遂點點頭,又問道:“你說練了之後有些不對勁,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張遂問到此處,方雄還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跳進車內。在張遂面前掀起上衣,露出腹部。 張遂一看,只見方熊腹部,六塊腹肌之處的皮膚白皙如玉,用手按了按,手感極好! 方雄放下衣服道:“功法修煉之後,初時並沒有什麼感覺,前幾日我將那股奇異的力量融入其中修煉,結果腹部巴掌大的一塊地方皮膚開始變得如此。 開始我也沒在意,這些時日隨著修煉加深,變白的地方越來越大,現在整個腹部都已成了這幅模樣。 我問了一下羅大叔,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他說這應該不是壞事。因為據他們祖上的傳說,當年修成此功的先輩,在他們那里的百村千寨,號稱第一美男子,想來此功法的其中一個作用就是讓皮膚變白吧。” 張遂聞言大樂,道:“那這是好事情啊,說不定你修成此功之後真的變成一個小白臉,想想那不挺美嗎?” 方雄聞言,那張憨厚的臉上一臉郁悶,悶聲道:“我才不想當什麼小白臉,我覺得現在這樣子挺好,三小姐就喜歡我現在這副模樣,說帶我出去威風的很。要是變白了,說不定就不願意理我了。”說完一臉憂郁。 張遂笑道:“你先別擔心,我再仔細給你看看。” 說完,施展醫藥之術查看方雄的情況,但給出的結果依然是毫無異狀,只是多了幾個字:“突破在即!” 張遂安慰一臉憂郁的方雄道:“不用擔心,沒事兒,可能是你的功法將要突破了,回去之後多練練,過幾日我讓孟先生給你上個霸服,說不定突破之後就恢復了。” 方雄雖然不知道“霸服”是什麼意思,但他對張遂的話卻是百分百的信任。點了點頭,爬出了車廂,繼續趕著馬車向前行去。 路過一處書店的時候,張遂叫住了方雄,道:“你去給我買一副昆州府地界的地圖,大一點詳細一些的。” 方雄點點頭,停住了馬車。下車走進了書店之中。 不一會兒方雄抱著幾副卷起的地圖,身後跟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來到車前。 方雄敲了敲車廂,道:“二爺,書店的齊先生想見見你。” 張遂掀開窗簾,看到站在車旁的那位老者,一臉古板不拘言笑的模樣。在腦中轉了轉,這才想起這位應該就是給三妹裱畫的那位齊先生。 張遂連忙掀開車簾跳下馬車,來到齊先生面前,拱手行了一禮。笑道:“原來是齊先生,我讓方雄去買幾副地圖,沒想到齊先生在此。” 齊先生見他態度恭敬,嚴肅的臉色松動了許多,道:“到了自家的書店,也不進去坐一坐嗎?” 張遂這才發現這處書店竟然是張家經營的,張遂有點汗顏。連忙道:“我也是從此路過,沒有注意這是自家的書店,慚愧。” 齊先生點點頭道:“二公子是否有暇,要不進去坐一坐,我有些事情想向公子請教。” 張遂想了想,也沒有什麼事急著去辦。于是點頭答應。 齊先生帶著張遂兩人進入店鋪之後,一路來到後面的一處小院。穿過小院之後來到一處廂房門前,齊先生推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遂一禮之後,邁步進了廂房。這處廂房里面空間極大,一個個畫架將整個廂房里面隔成了很多空間。每個畫架之上都掛著已經裱好的字畫。 內里有一張大大的木台,上面擺放著許多裱畫使用的工具和一些還未完成的字畫。 幾人落座之後,齊先生道:“上次三小姐讓我幫她裱的那些畫,都是二公子所作吧?” 張遂道:“玩笑之作,只為逗小妹一樂,讓齊先生見笑了。” 齊先生搖頭道:“這可不是什麼玩笑之作,你所做之畫讓我印象非常深刻。那些畫作之中自有章法,雖于形態之上和歷朝歷代各種畫風迥異,但能夠將人之神情精神完美提煉出來,已是有了大家之風。” 張遂听到齊先生的評價,感到汗顏。道:“齊先生謬贊了,那些畫作只是我在沒事的時候自己琢磨,涂鴉之作而已,當不得先生的如此稱贊。” 齊先生嘆道:“書畫之道,天賦優于努力,有些人習練一生,也只是拾前人牙慧,毫無新意可言。” 齊先生頓了頓,看著張遂道:“但有些人,就算沒有名師指導,未經正統教學,就算信手涂鴉,也自有一番風韻。公子可能就是這第二種人!” 張遂無語! 第九十六章 以畫入道勘君山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看到齊先生盯著自己的眼神一臉熱切,不禁有些頭疼。 張遂自己知道在這方面有多少本事,當初和那位胖子二次元同事無聊學習畫這些東西的時候,那胖子也提過幾次,說他在畫畫方面很有天賦。 張遂也沒有在意,畢竟對于當時的張遂來說,畫畫又不能當飯吃,只是有點小興趣而已。 齊先生看著張遂道:“二公子既然于書畫之道有如此天賦,白白虛度著實可惜啊。若是公子有意,不用在意什麼師徒名分之類的,老朽願將平生所學,盡數授于公子,也可將老朽認識的幾位書畫大師都引薦給公子,二公子意下如何?” 張遂看著這位滿眼期盼的老者,說實話,心里很是有些感動。看來無論在哪方世界,我們這個民族的人,對于知識的傳承當真是不遺余力,毫無私心,連擔心張遂不願意拜師都給出了妥當的解決。 張遂站起身來,躬身一禮,道:“齊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領。但我現在實在是有許多不得不為之事,沒有那麼多精力來學習書畫一道。” 看到齊先生眼中的光芒慢慢暗淡下來,張遂又道:“不過小子在書畫一道方面,倒是有些心得可以分享給先生,不知先生有沒有興趣?” 齊先生听到張遂拒絕的話語,本已經有些意冷。听到張遂說要分享他的經驗,精神稍稍一振。道:“書畫一道,本就注重交流。二公子有何想法我們不妨探討一番。” 張遂雖然只會一些漫畫類的畫法,但他圖書館管理員這一牛叉職業也不是白干的。 閑暇之余,可謂是博覽群書,書畫一道方面,雖然動手能力一般,但理論知識卻是很能唬住人的。 這方世界水墨方面的繪畫技巧,已經發展到極為成熟的地步,這些方面張遂就沒有說什麼。重點就是將西方現代的一些繪畫技巧呈現在了齊先生面前。 藝術這種東西,雖然千人千面。但有些對于美的呈現方式,無論東西方,有些方面都是能夠產生共鳴的。 齊先生開始只是抱著探討的心思來听張遂的介紹,但隨著張遂由粗淺到深入,一步步將西方的繪畫技巧慢慢呈現出來,齊先生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到最後,當張遂講完記憶之中西方油畫的一些創作方式之後,張遂肚子里面的一些存貨基本都已講完,張遂抿了抿嘴,悄悄打量了一下,見桌上沒有茶水,也就作罷。 而齊先生此時已完全陷入了張遂所描述的各種繪畫技巧方式里,整個人愣在那里,一動不動。 張遂也不著急,開始四下打量畫架上的那些書畫。 足足有半個時辰,齊先生一動不動,張遂坐得有些不耐煩了,正準備起身叫醒齊先生。 突然,張遂一驚,將已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因為他居然感受到虛空之中一絲絲清靈之力在緩緩匯入齊先生體內,而且速度越來越快,量越來越多。 方雄也感到了異樣,慢慢來到張遂身邊,正待開口,被張遂一把攔下。 坐在張遂對面的齊先生,突然睜開雙眼,眼中靈光閃爍,只見他一把抓過桌上的一支炭筆,隨手扯過一張白紙,手中炭筆急揮。 茶盞功夫,一只蒼鷹躍然紙上,只見紙上那只蒼鷹,既有水墨之靈韻,又有西畫之立體,筆法細膩,氣勢雄渾。 齊先生體內一絲清靈之力自然地匯入畫中。 眾人耳中響起起一聲尖利的鷹嘯,一只蒼鷹的虛影破紙而出,沖破屋頂,直上九霄! 眾人抬頭看著屋頂那個破洞,怔怔出神。 齊先生最先反應過來,繞過大大的木桌,來到張遂面前,深躬一禮! 正看著屋頂破洞感嘆的張遂回過神來,連忙側身只受了半禮。 齊先生感嘆道:“多謝二公子不吝指教,讓我突破自身繪畫之道,進入一方新天地!” 張遂笑道:“恭喜齊先生從此踏入修行之門,以畫入道,前途無量啊!” 齊先生見張遂對剛才的異狀沒有多大反應,此時也領悟到張遂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修行之人,怪不得不願學習書畫之道。 此時齊先生自己也踏入了修行之門,心中對于書畫方面的一些領悟在腦中不斷閃現。 張遂笑道:“先生踏入修行之門,領悟書畫之道正是時候啊。” 齊先生道:“二公子此話怎講?” 張遂道:“此方天地,已有大變。各種魑魅魍魎現世,各種傳說之中的修行之法也漸漸現于世間。 族學的孟先生領悟文聖之道,現在的修行境界,放眼整個修行界也是屈指可數。 今日我和孟先生商議,建立君山書院,廣邀修行之士,在人族之中推廣各種修行之法,以增強人族之力,為應對將來這天地之間的人族大劫做準備。 齊先生在此時以畫入道,踏入修行之門,正適合進入書院,擔任書畫一道的先生,當真是和君山書院有緣啊!” 齊先生聞言,感嘆道:“今年立春之時,還和孟先生把酒言歡,沒想到短短幾月,就發生了這般多的變化。二公子放心,君山書院建立之後,我定不負所托,入院教授書畫一道,以謝公子今日之恩!” 張遂連連擺手道:“先生也是厚積薄發,小子只是一些淺見激發了先生的靈感而已。再說了,先生在我張家書閣已有多年,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 齊先生哈哈一笑,道:“二公子的變化當真讓人難以置信,之前我還不信張族老的話。現在看來,之前那些年的荒唐,只不過是公子為了掩人耳目吧!” 張遂心道,怎麼又提這一茬?但也不好辯駁,只好笑著默認。 正在此時那只飛出廂房的蒼鷹虛影,又是一聲尖嘯,從那破口處直撲而下,飛臨齊先生的肩頭,收勢站在其上。 顧盼生姿,鷹揚虎視! 齊先生輕輕撫了撫蒼鷹的翅膀,感覺觸手堅硬,仿若實質。再看那紙上的圖畫,此時只有淡淡的輪廓。 齊先生心中一動,指了指桌上的畫,肩頭的蒼鷹用頭磨了磨齊先生的發髻,化為一道流光,融入了畫作之中,紙上的蒼鷹圖案立馬清晰,栩栩如生。 張遂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這還只是畫的是動物,要是畫的是人,張遂想想那情景,那是相當美好啊! 張遂見齊先生又拿出紙筆,準備作畫,知道他此時剛剛獲得這些能力,探究之心旺盛,也不再多留。 張遂站起身來和齊先生告辭,道:“先生在此慢慢琢磨吧,我就先告辭了。等書院成立之時,必會過來邀請先生共襄盛舉。” 齊先生點頭道:“老朽定當應公子所邀!” 張遂點點頭,帶著方雄離去。齊先生手持畫筆,一路將他們送出書店大門,這才返回廂房。 張遂坐在馬車上感嘆道:“齊先生這手以畫入道,若是修道高深處,不知還有多少奇異之能!” 方雄在車轅上道:“不知道齊先生畫出的金銀能不能變成真的?” 張遂無語道:“對于齊先生之能,你就只能想到這個嗎?” 方雄道:“主要是咱們手上沒有多少金銀了,看到齊先生能夠畫虛為實,有些想法罷了。” 張遂道:“幾萬兩這麼快都花光啦?” 方雄伸出手指,事無巨細,一項一項支出說給張遂听。 張遂有些頭疼,連聲道:“停,停,停!不用說下去了,待過幾日我見到大哥了向他要一點。” 張遂暗暗吐槽道:“原來看小說的時候,穿越豬腳基本上都沒為錢愁過,到了我這兒,怎麼三天兩頭就差錢啊?現在都要啃老哥了!失敗!” 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劉姨見兩人回來,連忙和習柔準備晚飯。 席間,張遂和老路談到了方雄的修行問題,老陸對方雄修煉金鐘鐵布衫出現的問題不屑一顧,道:“老羅的功法我也看過,那功法淬煉人體,有九轉之變,變白算什麼,將來修為高深之後,還不知道可以變成啥玩意兒呢!” 張遂听老路的語氣,知道他對那功法了解甚深,問道:“你說的九轉之效是什麼?” 老路看了看席間低頭吃飯的劉姨和習柔,低聲道:“听老羅說修煉這種功法之後,人體會有九次巨大的蛻變,他將之稱為九轉之變。 老羅的功法不是像他說得名字那樣簡單,這功法的名字相當霸道,只是老羅怕惹來麻煩,才隨便給他起了一個爛大街的名字。” 張遂更是好奇,道:“那功法的原名叫什麼?” 老路低聲道:“那功法原來的名字叫做八荒十地天龍九變大法!” 張遂听後無語,這個和金鐘鐵布衫的名稱相差也太大了吧?不過名稱听著倒是很高級。 張遂問道:“練了之後真的有他們祖上傳說的那種威力嗎?” 老路笑道:“誰知道呢?反正練了也沒什麼壞處。老羅練了一輩子才摸到一些門道,當年那場大戰,若不是他的功法有了一些成就,就不是斷掉一條胳膊那麼簡單的事了。” 張遂聞言點點頭。他對老路的練習的東西挺感興趣,問道:“大雄說你所修功法不適合他,你到底練的是什麼功法?” 老路笑而不語。 張遂見他不願回答,也不在意。此時埋頭飯桌的方雄已經將桌上的飯菜掃掉了大半。再不吃的話,估計一點都不會剩下。 張遂連忙提筷加入了戰斗的行列。 飯罷,張遂抱著方雄帶回來的幾幅地圖,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庭院。 路過棗樹時,照例給它輸入了一些清靈之力和一絲絲功德之力。 在棗樹無風自動,發出一陣嘩嘩聲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張遂攤開地圖,查看君山一帶的情況,這方世界地圖繪制的極為精細,山川河流,高峰盆地,都有一定的標注,看起來極為方便。 張遂施展出識地之術,君山地貌出現在腦海之中,就像是在高空俯瞰那片天地一般。 張遂直接在君山一地搜尋適合建立學院之地。腦中的畫面閃了閃,然後沒了反應。 什麼情況?不好使了嗎?張遂在心中道。張遂有點心慌,又在腦中搜尋富貴之地,立馬昆州城之中出現數處標記,又換了其他幾種風水之地搜尋,依然很快就給出了標識。 張遂放下心來,看來不是識地之術不好使,而是有可能他所搜尋之地是他目前的識地之術還無法搜尋的。 看來還得氪金啊!張遂有些肉痛的感受著體內的清靈之力,這些天通過他不停的練習導引之術,體內積攢了不少的清靈之力,看樣子又留不住了。 張遂咬咬牙,在意識中提升識地之術。只是一瞬間,張遂就感覺身體被掏空,雙腿都有些發軟。 張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緩了好一會兒,才舒服了一些。口中罵道:“每回都是一次掏空,這特麼是看著體內的清靈之力下菜吧!” 等緩了緩之後,張遂再次施展識地之術,這次張遂感覺有了明顯的不同。其實範圍倒沒擴大了多少,而是有了一種很是通透的感覺。 張遂再次搜索適合建立書院之地,這時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副奇異的景象。 只見腦海之中君山的位置,突然亮起了一個個光點。那些光點在腦海中的君山俯瞰圖上分布極廣。 當不再有新的光點出現的時候,張遂驚奇的發現那些光點足足有一百零八顆,每個光點的位置都不相同。 突然,各個光點之間都有一道光線相連,很快連接成一片,形成了一個奇異的圖案。 這圖案看著像一只動物,虎首龍角,四足呈飛走狀。 張遂越看越眼熟,這不就是曾經在那方世界看過的一本神獸圖中白澤的模樣嗎? 張遂想了想,若是按這白澤的圖形建設學院的話,那還真的挺應景。 這白澤可是一個博學的神獸,神話中記載,昆侖有瑞獸,通體雪白,講人語,通萬物之情,唯有聖人出,奉書而至。 看來這識地之術在堪輿風水時,里面還有許多可以琢磨的地方啊。 張遂根據腦海中那些光點的位置,在一幅地圖上一一標注起來。最後以線條相連,呈現在眼前的就是一只活靈活現的白澤圖案。 地圖上的白澤圖形佔地不小,但主要囊括的還是君山一地,部分渭水也在其範圍之內。 張遂將圖案標注好之後,松了一口氣。和孟先生夸下的海口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和家族之中溝通一下,將地圖中標注的位置劃分出來,這些都是小事了,大哥那邊就能搞定,不用他操太多心。 張遂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緩了緩因為體內清靈之氣缺失而有些疲軟的身體,推開桌旁的窗戶。 張遂這才發現,天空中不知何時開始飄起了片片雪花,那雪花隨著夜風緩緩飄落,地上很快就變得雪白。 張遂怔怔地看著窗外飛舞的雪花,這應該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看到的第一場大雪吧。 第九十七章 張莘入夢識蜃語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一夜大雪。將整個昆州城都變成了雪白的世界。 清晨窗外一陣陣鳥鳴聲將睡夢中的張遂吵醒。 昨晚,體內清靈之力空空如也的張遂整整修煉了大半夜,早上听到家中幾只公雞打鳴之後才躺下。睡了還不到兩個時辰。 張遂迷迷糊糊開始並沒在意,但轉瞬之間突然清醒,不對!因為那個棗樹的原因,一般的鳥兒可不敢到他這院中來,張遂起身披上衣服,推開窗戶看向院內。 只見一只小青鳥正繞著棗樹打轉,口中嘰嘰喳喳叫著,似乎在和棗樹商量著什麼,棗樹上的那些大棗神奇的不見蹤影。 那小青鳥見溝通無果,正要對有些瑟瑟發抖的棗樹來點硬的,正好此時張遂推開窗望了過來。 那小青鳥見狀,慌忙振翅飛起,頭也不回的向前院飛去。 張遂隱隱听到前院還有一些女子的嬉鬧聲,知道肯定是三妹張莘過來了。 張遂打著呵欠,起床隨便洗漱了下,又將昨夜標注好方位的地圖收起裝好,這才走出了臥室。 來到棗樹下看了看,真的一顆大棗都沒有了。 張遂有點納悶,方雄應該不會將上面那些小棗都薅光啊,難道下雪都凍掉了嗎?張遂用腳撥了撥樹下的積雪,地上也沒有棗的痕跡呀。什麼情況? 張遂拍了拍棗樹,給它匯入一絲清靈之力,開口道:“你的棗呢?” 棗樹枝葉婆娑,靠近張遂的一根枝頭上,一朵棗花慢慢開放,淡淡的香氣飄入張遂的鼻腔。 轉瞬之間棗花就已謝落,露出一顆小棗,緊接著,就像時間加快了一般,小棗在張遂驚異的目光之中,只是短短幾個呼吸時間,就長成了一顆碩大飽滿,鮮紅多汁的大棗。 張遂哈哈一笑,道:“沒想到你也學會了藏拙,不錯不錯!” 說完,張遂一把摘下大棗,直接咬了一口,鮮美多汁,還是那個味兒。 然後晃悠悠的向前院走去。身後本來枝葉婆娑的棗樹見狀,寂然不動,像極了一個目瞪口呆之人。 張遂來到前院的時候,正看到張莘和她的小丫頭湘雲,還有新加入的習柔三人正滿院亂跑,手中雪球漫天飛舞。 方雄滿頭被雪球砸過的痕跡,在一旁看著三人呵呵傻笑,眼前一大堆積雪,手中還在不停捏著雪球,給這三個丫頭提供火力。 張莘見張遂走進院落,手中兩個雪球呼呼撲面而來。 此時張遂的身手,這點小陣仗自然不在話下,直接伸手接住了拋來的兩顆雪球,一臉獰笑地直奔張莘而去,張莘嚇得哇哇大叫,趕緊躲到方雄身後,最後還是被張遂一顆雪球砸在頭上。 張遂也在幾人反擊之中被砸的滿頭包。 張遂的心情好久都沒有這樣放松肆意過,這情景,讓他想起了那方世界和幾個表妹表弟一起打雪仗的時光。 看著滿面紅暈,精神極好,嘰嘰喳喳滿場跑的張莘,張遂眼中充滿了愛憐。 等幾個女孩玩累了,一個個臉上冒著熱氣地來到後面的廂房,劉姨早就準備好熱水讓她們洗手擦汗。 張遂也隨著進入廂房,劉姨看到張遂滿頭被砸的痕跡,有些失笑,連忙給他遞上熱毛巾讓他擦拭一下。 湘雲和習柔這兩個丫頭剛才在打雪仗的時候火力相當凶猛,此時安靜下來之後,看著擦臉的張遂到是有些不知所措,張遂這副模樣,她倆居功甚偉。 張遂呵呵笑著,擺擺手道:“你們幾人先出去吧,我和莘兒有些話要說。” 湘雲和習柔松了口氣,湘雲更是吐了吐舌頭,兩人連忙幫著劉姨將水盆端了出去,臨走時關上了房門。 此時張莘正在解開一個背包,里面竟然裝的是蜃龍枝枝。待枝枝被放在桌上後,張莘一臉得意地道:“二哥,快來看看現在的枝枝漂不漂亮?” 張遂湊上前一瞧,原來毫無遮擋的的枝枝,現在身上竟然穿了一套小小的衣服,連頭發都被精心地梳理了一下,挽了一個小小的發髻。 此時的枝枝懷中沒有抱著那顆蜃龍珠,張遂能感覺到那顆蜃龍珠就在張莘腰間的錦袋中。 枝枝對著張遂施了一禮,口中吱吱吱的說了一段話。 張莘在一旁得意的道:“枝枝說謝謝二哥的不殺之恩,也感謝你將她送到我的身邊。” 張遂有些詫異的看著張莘道:“你怎麼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張莘道:“昨晚我做了好長一個夢,夢到在一片漂亮的大海深處,枝枝就在我身旁,在夢里枝枝說的話我都能夠听得懂,醒來之後我就發現在現實之中枝枝說話我也能听懂了。” 張遂暗道:“怪不得醫藥之術說蜃龍和鮫人一族天生相合。” 張遂道:“她和你說了自己的來歷嗎?” 張莘點點頭道:“枝枝說她在深海中已經生活了一百多年,去年才誕生靈智,一時好奇靠近了我們人族的海域,結果就被那些捕撈海物的人抓住了。” 張遂不置可否,看著枝枝,道了聲︰“是嗎?” 枝枝連忙點頭。 張莘道:“沒想到枝枝年齡都這麼大了,怎麼看起來還是那麼小啊?” 張遂笑道:“像枝枝這種精怪,年齡應該從她誕生靈智的那一刻開始算起,之前都是依本能行事的。” 張莘一臉興奮地道:“枝枝制造的夢境里,有好多好多大海深處的神奇景象,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海中生物,真的是太有趣了。” 說到這,張莘的神情又變得有些疑惑,道:“枝枝說我有鮫人血脈,最終將回歸大海,這是怎麼回事呀二哥?” 張遂摸了摸張莘的秀發,道:“沒事,我們人族之中有那些異族血脈的人還不少,好多都是在遠古時期吃了那些強大的異族血肉之後,血脈之中含有一些異族的血脈,不是什麼稀罕事兒,你不用擔心。” 枝枝聞言,連忙在一旁說了幾句。 張莘听完枝枝的話,對張遂道:“枝枝說我體內的不是煞血血脈,而是通婚後的自然血脈,兩者是不同的。” 張遂皺了皺眉頭,問枝枝道:“什麼是煞血血脈?” 枝枝低語了幾句,張莘道:“她說就是吃了她們百族的血肉後被污染的血脈。” 張遂點點頭,握住張莘的手施展醫藥之術,仔細檢查她體內的鮫人血脈,發現的確和當初在幽離之地中遇到的那些異化之人有明顯不同。 那些異化之人體內的血脈之中,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人族血脈和異族血脈的相互爭斗沖突,而張莘體內的血脈卻異常平和,感覺沒有什麼人族和異族之分。 可能真的是張家祖上哪位大佬娶了一位鮫人族的美女吧。絕對不可能是張家族人嫁給鮫人一族,因為無論什麼時代的傳說中,鮫人一族中的男性都是奇丑無比,未褪獸形。 而女性剛剛相反,當真都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姿色。這一點從張莘身上已經可以看到雛形。 現在的張莘,還沒有完全長開,就已經嬌俏可人,是個人都可以看出她是一個美人胚子,估計在長大些之後更是不凡了。 張遂盯著枝枝,問道:“你還知道什麼?” 枝枝一臉怯意地又說了好幾句。 張莘不等張遂看過來就直接說道:“她說我的血脈之中,鮫人血脈的氣息非常濃郁。她只讓我入夢了一次,就已能夠脫離海水限制,連蜃龍珠都得到了淬化。這種血脈的純度,就算在鮫人一族中也少有。” 說著掏出掛在腰間錦袋中的蜃龍珠,張遂伸手接過,打量了起來。 這蜃龍珠拿在手中,感覺就像握著一枚溫玉,質地堅硬,整顆珠子沒有固定的顏色,隨時變化著,看起來如夢似幻,長時間盯著它,仿佛整個人的意識都要被吸入其中。 這種對神智的影響,對現在的張遂來說,已是毫無壓力,張遂的神智堅如磐石。 張遂能夠感受到這顆蜃龍珠之中蘊含的大量清靈之力,劫數之力倒是沒有,他微微放下心來。 將蜃龍珠遞還給張莘,道:“好好收著吧,讓枝枝多給你說說海洋的情況,說不定將來有大用。” 張莘聞言,接過蜃龍珠,乖乖的點了點頭。 張遂見狀,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頭發。 回頭緊緊盯著枝枝道:“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說會給你找一個好主人了吧?好好教莘兒,你自己也會得到很大的好處。我知道你肯定沒那麼簡單,但我不在乎,只要你不傷害她,其他的都好說。知道了嗎?” 枝枝听後連連點頭,口中說出一連串的話。 張莘道:“枝枝說她肯定不會傷害我,等她修行進入下一階段之後,就可以施展生死之契,那是她們種族和鮫人一族特有的契約,一生只能施展一次,施展之後,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張莘說到此處,不禁將枝枝抱起,用手輕輕拂了拂枝枝的頭發,道:“好啦,枝枝,我相信你!” 張遂在一旁看著兩人,語氣平淡地對枝枝道:“這樣也好,我的家人對于我來說非常重要,若是他們受到了傷害,不管你們是什麼種族,我定將斬盡殺絕!” 仿佛說著家常的語氣說著殺死騰騰的話,枝枝听得渾身顫抖,滿心恐懼。 張莘在一旁听得倒是感動異常,放下枝枝,走過來抱住張遂的胳膊,輕搖著柔聲道:“好啦二哥,我知道你疼我,不要嚇唬枝枝了。你看她現在看到你了就感到害怕。你平常脾氣不是挺好的嗎?怎麼一見到她就這樣?” 張遂摸摸張莘的頭發,沒有言語。他可是看過電影《蜀山傳》的,里面那個將丹辰子誘惑,使之墮入魔道的魔界精靈讓張遂印象太深刻了。 所以就算枝枝長的惹人憐愛,但他始終抱有一些警惕之心。若不是醫藥之術說她和張莘修為相合,張遂也不會將她送給張莘。 就算送給張莘之後,張遂也是有意無意的對枝枝表現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目的就是在警告這個來歷不明,明顯不簡單的精怪,不要做出傷害家人的事情。 這時有人輕輕敲門,傳來了習柔溫柔的聲音:“二公子,三小姐,劉姨請你們過去用飯。” 張莘連忙道:“知道了柔姐姐,我們馬上來!” 說著就將枝枝放入背包,拉著張遂就出門向前廳而去。 吃早飯的時候,張遂見桌上只有幾個小丫頭和劉姨,方雄和老路不見蹤影。 張遂問道:“老路他們兩人怎麼不在?” 劉姨臉色一紅,放下手中碗筷,低聲道:“他們兩人去準備明日需要用到之物,昨夜大雪,那邊的庭院已經不適合直接擺放酒席。老路準備搭一個大棚,叫大雄過去幫忙去了。” 張遂恍然,笑道:“那的確是要好好安排一下,一會兒我讓湘雲去府中多叫幾個人過來幫忙,免得老路兩個人忙不過來。” 劉姨連忙道:“不用麻煩了二公子,老路家里也來人幫忙了,還有他的一些同澤,都在那邊幫忙,人手已經夠了。” 張遂聞言點點頭,也不再多說。 飯罷,張莘要拉著湘雲一起去海貨商鋪給枝枝買吃的,張遂本來準備陪她過去,結果被張莘嫌棄,說她們還會去逛胭脂水粉店,帶上他很是不便。 張遂苦笑著作罷。看著躲在屋頂上探頭探腦的小青鳥,張遂也放下心來,知道張莘的安全應該不成問題。 張莘和背著裝有枝枝的背包的湘雲一起手牽著手,興高采烈的出門而去,那小青鳥也緊隨其後,飛落在張莘的肩頭。 張遂搖搖頭,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本來正在擺動枝葉抖落積雪的棗樹感受到張遂回來,立馬一動不動。 張遂笑呵呵地上前,摸了兩把樹干,道:“過幾日就要將你送到孟先生那去了,臨去之前,你不準備給我一些大棗作為離別的禮物嗎?”棗樹寂然不動,仿佛沒听到他的話。 張遂見它毫無反應,道:“看來沒點好處你就不搭理我呀!”說著將一絲清靈之力匯入棗樹,那量大概只有一顆大棗的百分之一。  嚓一聲脆響,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樹枝直接斷裂,砸在張遂頭上,雖然不痛,但將他砸了個激靈。 張遂干笑著摸著被砸之處,嘴里嘟噥著:“切,小氣!”說完走進了臥室。 第九十八章 識地妙用刻玉牌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來到臥室的張遂取出了在黃家古董店買回的那些玉器,將它們都放在了書桌上。 張遂拿起那塊雕刻著朱雀已被激活的玉牌,放在手上仔細打量了一番。 張遂感受到導入其中的清靈之力沒有絲毫流失,依然在朱雀圖案的線條之中流動。 玉牌拿在手中,隱隱透著一股熱意。 張遂摸了摸下巴,拿過一塊空白的玉牌,手中劍氣凝聚成針,仿照那枚鋼麟玉上的朱雀圖案,在空白玉牌上雕刻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朱雀圖案。 很快完工,張遂看著那塊空白玉牌上的朱雀圖案,滿意的點點頭,圖案大小細節都可以說是八九不離十。 張遂在新刻的玉牌上導入一絲清靈之力,結果那塊玉牌毫無反應,那絲清靈之力很快散逸,融入虛空之中。 不行嗎?張遂皺著眉頭,將兩塊玉牌拿在手中比較著兩個圖案,應該沒有多大區別啊?難道是因為材質的原因嗎? 張遂突發奇想,對著那塊鋼麟玉施展出識地之術,腦海之中,鋼麟玉仿佛放大了千萬倍,仿若一座高大的玉山,玉山之上的朱雀圖案的線條,此時成了,縱橫玉山之上的溝壑,這些溝壑有深有淺,布局之間暗含玄機。 張遂心中大喜,沒想到識地之術不光能看到宏觀上的景象,連微觀上的一些東西也能看清。這時候的效果完全就是一個超級顯微鏡啊! 張遂感嘆道:“我就說這些變化之術應該沒那麼簡單,看來還有許多需要我探索琢磨的東西。” 有了識地之術從微觀上解構那些朱雀圖案的線條,張遂再次拿過一塊空白玉牌,小心的使用劍氣在上面依著葫蘆畫瓢,再一次雕刻出一幅朱雀圖案。 這次的圖案張遂可以拍著胸口保證,絕對一模一樣! 張遂再次導入一絲清靈之力,這次玉牌上的朱雀圖案順利點亮,張遂見狀,心中欣喜無比。 不過問題又來了,激活之後的玉牌到底有什麼作用呢?張遂撓撓頭,算了,等下去找個明白人問問。 接下來,張遂將剩下的那些空白玉牌都雕刻上朱雀圖案,一個個將之激活。然後找來一個布袋,全部裝入其中。 張遂將桌上收拾了一番,伸了個懶腰,回到床上躺下。 昨日吸收雕像之中的劫數之力後,都還沒來得及查看,雖然知道劫數之力的數量沒法激活變化之術,但還是有些心癢難耐。 意識虛空之中,依然廣闊而瑰麗,兩扇仿若天門的《如意冊》矗立在其中。周圍漂浮著宛如靈煙的各種靈力,將整片虛空點綴的如夢似幻,仿若仙境。 張遂查看了一下劫數之力的數量,只有十五縷,和需要解封變化之術的十八縷差了三縷。張遂有些郁悶,看了幾眼巨力之術,流了會兒口水。回到了現實之中。 左右無事,張遂干脆修煉起導引之術,為體內蓄積清靈之力。 修煉起來時間過得飛快,張遂感覺就像只是眯了一會兒,結果天色就已經暗淡下來。 張遂走出內院,正看到方雄在練習著一套詭異的動作,讓他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本易筋經的圖解。 別看方雄長得五大三粗,但身體的柔韌性當真了得,那些動作扭曲怪異,看著張遂一陣牙酸。 方雄見到張遂走出內院,停下了動作。跑過來打招呼。猶豫了一下,苦著臉道:“二爺,我除了腦袋,身上其他地方都變白了,連毛都脫光了。。。” 張遂聞言一愣,方雄戴著手套的手拉起褲腿,果然,原本兩條黑乎乎的大毛腿,現在變得光潔如玉,就連腿上的肌肉都柔和了許多。 張遂摸著下巴道:“毛全都脫光了?力量受到影響了嗎?” 方雄搖搖頭,郁悶道:“力量沒受影響,就是變成了這樣光溜溜的。早上起來沖了個冷水澡,結果掉了一地毛,嚇了我一跳。二爺,這些毛發應該都會再長出來吧?” 張遂也有點不確定,撓頭道:“應該會長出來吧?” 方雄哭喪著臉道:“要是不長出來,等天氣熱起來穿上短褂,讓我如何見人啊!” 張遂听了無語,感情對你來說,丟了毛就是丟了臉嗎? 不過想想從前,每到天氣轉暖之後,方雄都是一身短褂,渾身濃密的毛發迎風飄舞,尤其是那一巴掌寬的護心毛,再加上身材高大魁梧,看起來更是威猛無力。 也難怪張莘要封方雄為黑熊軍的將軍,那時候的方雄的確就是一只人形熊怪。 現在全身毛發脫落,身材也在向著勻稱方向發展,連皮膚也變得光潔如玉,方雄覺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見人了。 從不畏懼寒冷的他,竟然還戴了一雙大手套,為的就是遮住白皙的雙手,也不知他是從哪里找來這麼大號的手套的。 張遂拍了拍方雄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你這功法不是號稱有九轉之變嗎?這應該就是第一種變化,說不定等下次再突破的時候,你又能恢復原來的模樣呢!”張遂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這番話。 老實的方雄倒是對他的話深信不疑,聞言也就放下心來。 張遂問道:“老路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方雄道:“都已準備妥當,大棚已經搭建好了,隆德樓的幾位大廚今日已經在備菜。就等明日了。” 張遂聞言點點頭。道:“晚上我們去張府一趟,你和劉姨說一聲不在家中用晚飯了。” 方雄點點頭。 張遂兩人來到張府時,正是晚膳時間,門房見到張遂,立馬將他迎了進去,很快張莘就跑了出來,見到張遂直接將他拉向後院飯廳之中。 在去飯廳的路上,張莘一臉得意的道:“二哥真是會挑好時候,今天的飯菜材料全是本小姐準備的,母親和大哥都說好吃。” 張遂奇道:“你這丫頭什麼時候還學會買菜了?” 張莘笑道:“今天我們不是去逛了海貨商鋪嗎?都是枝枝告訴我哪些東西好吃,我就買回來了。” 張遂眉毛一挑,道:“你把枝枝放出來了?” 張莘連連搖頭道:“沒有,她待在背包之中,看見什麼好吃的就傳音給我,好神奇呀!” 張遂放下心來,道:“最好別在外人面前露出枝枝,免得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張莘嘟著嘴道:“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二哥越來越 攏 拖裨 唇濤業哪俏恢芟壬恕! 張遂聞言失笑。 幾人來到飯廳,里面坐著劉氏和張闐傅筠兩人,傅筠照例坐在劉氏身邊,一副溫柔賢惠模樣。 劉氏見張遂進來,連忙招呼道:“快來遂兒,我們剛剛開始,今天的菜可都是莘兒準備的,味道真不錯,快來嘗嘗。” 張遂給劉氏一禮,笑著坐在了張闐身邊。 高大的方雄站在張遂身後,劉氏打量了一番方雄,開口道:“大雄,你怎麼看著有些不一樣了啊?來,你也坐下,一起吃點吧。” 方雄看了看戴著手套的手,猶豫了一下,搖頭低聲道:“謝過主母,不用了,我不餓。” 劉氏失笑道:“我看你不是不餓,而是擔心這些不夠你吃吧。湘雲,吩咐後廚,讓他們再做幾個硬菜,免得大雄放不開。我可是多次听莘兒提到你的食量了。” 傅筠打量著方雄,她雖然見過好幾次方雄,但一直沒有打過交道。道:“這位是。。。” 還未等劉氏介紹,張遂就道:“這位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伙伴,名為方雄,和我情同兄弟。” 拉著方雄在一旁坐下,方雄有點渾身不自在。 傅筠看著笑道:“二弟身邊的人都不簡單啊!” 張莘在一旁道:“傅姐姐,大雄可是非常厲害的,我院子里的那座假山他都能抱起來到處走,力氣大的驚人!” 傅筠听完笑著點點頭。 張莘對方雄道:“大雄,吃飯還戴著手套干什麼?你不是不怕冷嗎?” 方雄一臉為難,口中低聲道:“三小姐,我有些不方便。。。” 張遂笑道:“有什麼不方便的,脫掉,又不是見不得人。” 方雄聞言,有些不情願地脫掉了手套。 眾人立刻被他的那雙手吸引住。張遂也沒有想到他的那雙手竟然是如此模樣。 只見方雄的雙掌寬厚,手指修長勻稱,指節分明,雖然白皙,但這種白皙並不是女子肌膚的那種白皙,而是呈現一種玉色。整雙手看著干淨無比,又充滿了力量感。越看越覺得有味道,男人味! 張莘一把拉住方雄的手,翻來覆去打量著,嘴里驚嘆道:“大雄,你的手怎麼變得這麼好看了?”拿著方雄的手,感覺手感超好,都不願放開。 劉氏見狀,用筷子敲了一下張莘的腦袋,訓斥道:“放開,一個姑娘家像什麼話!” 張莘吐了吐舌頭,不舍地將方雄的手放開。方雄的臉漲的通紅。 傅筠看著方雄的手,若有所思,道:“看來這位小弟的練體功法很是不凡啊,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你現在除了頭部,其他部位都已是如此狀態了吧?” 方雄聞言,連連點頭。 傅筠笑道:“繼續努力修煉下去吧,你突破之後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張遂好奇問道:“傅姐姐識得這種功法嗎?” 傅筠點點頭道:“天龍九變,十大神軍中的撼山軍統領羅岩,就是修煉的這門功法,相當厲害!” 張遂看著方雄道:“听到沒有,人家修煉之後可以成為一軍統領,你好好修煉,說不定真的到時候可以組建一支黑熊軍,哈哈!”張莘听得連連點頭。 傅筠笑道:“等他突破之後,估計就不能叫做黑熊軍了。” 張莘奇道:“那是為什麼?傅姐姐。” 傅筠摸摸張莘的頭,笑道:“我先賣個關子,到時候你見著他可別驚掉了下巴就行。” 張莘一臉疑惑,張遂到是有所預料,但也沒說什麼。 很快給方雄準備的幾個硬菜都上了桌,劉氏連忙招呼眾人。 還別說,枝枝挑出的那些海物味道還真是不錯。 而方雄看都沒看那些小盤中裝著的菜肴,為他準備的什麼大肘子,整雞整鴨之類的,眾人還沒吃完,那些硬菜都被他一掃而空,還有點意猶未盡。 張莘在一旁看的胃口大開,竟然也多吃了兩碗飯,捂著肚皮直叫撐著了,又被劉氏笑罵了幾句。 飯罷,劉氏就帶著戀戀不舍的張莘回了內院。 張遂幾人則在廳中喝茶聊天。 張遂從衣袖中掏出那塊鋼麟玉牌,遞給傅筠道:“傅姐姐你幫我看看這玉牌有什麼講究?” 傅筠接過玉牌,有些意外,道:“玉靈觀的護身玉牌,還是一塊激活了的老牌子,二弟你是從何處得來? 這東西現在可不多見。自從上代玉靈觀的清宏道長仙逝之後,這門手藝在玉靈觀也就斷了傳承。現在外面留存的可不多了。” 張遂道:“這玉牌有什麼作用?很難制作嗎?” 傅筠道:“這用清靈之力激活玉牌需要滴血之後和宿主綁定,一旦宿主受到邪魅或是外力的攻擊,可化為朱雀保宿主一命,直到其中的靈力耗盡為止。 而且朱雀擅火,佩戴者可入凡火而不傷,就算是異火,只要品階不高,也可抵擋片刻。 自二十年前靈力被發現可以激活這些護身玉牌後,幾座可以制作這種玉牌的道觀被那些貴人熱捧。 但這種玉牌制作起來很是不易,百不得一,所以極為珍貴。你運氣倒好,這玉牌居然沒被人滴血綁定。” 滴血綁定,多麼熟悉又方便的操作!自己竟然沒有嘗試一下,自從《如意冊》滴血失敗後,張遂就覺得滴血這種方式太過落後,結果現在這玉牌又需要這種操作,看來還是自己想多了呀。 張遂問道:“很珍貴嗎?像這樣一個玉牌能值多少錢?” 傅筠笑道:“用錢可不好衡量,這東西可是能夠保命的,對于那些貴人來說,就是這枚玉牌,讓他用一座張府府邸來換,他肯定都願意的。” 張遂有點砸舌,像張府這種府邸,可是張家幾代人的努力才有了現在這種規模,沒想到在那些貴人眼中一塊這樣的玉牌居然就可以輕松換得。看來真是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啊! 張遂滿臉堆笑地看著傅筠道:“不知傅姐姐認不認識這種貴人啊?” 傅筠笑道:“怎麼?二弟是想出手手中這塊玉牌嗎?雖然在價值上可以這樣計算,但可沒有人拿著這玉牌真的去換銀錢,都是將這作為交易來換取其他稀缺之物,或是攀交情用的。” 張闐也在一旁勸道:“二弟若是手中缺錢,可以和我說。像這種寶貝可不是有錢就能夠得來的。” 張遂也不理他,直接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布包,將其中那些他制作的朱雀玉牌通通倒在桌上。 笑呵呵的對傅筠道:“若是傅姐姐能夠介紹幾位購買得起這玉牌的人,小弟我可以給你三成介銀,你看如何?” 第九十九章 精雕之法來交易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看著桌上八九塊閃動著靈光的玉牌,傅筠和張闐有些愣神。 傅筠看看手中的玉牌,又看看桌上那些玉牌,最後看著一臉笑眯眯地張遂,不知道說什麼好。 傅筠從桌上拿起一塊玉牌,感受了一下其中的蘊含的朱雀威能,仔細看了看玉牌的材質。 傅筠有些疑惑道:“這玉牌上的朱雀陣法倒是沒問題,只是這玉牌的材質恐怕使用不了幾次,而且像是剛制作沒多久的樣子。奇怪!” 傅筠突然回過神來,盯著張遂道:“這些材質的玉牌不會是二弟你自己制作的吧?” 張遂笑著點點頭,道:“傅姐姐手上先前那塊是玉靈觀的玉牌,桌上的這些的確是我嘗試著做出來的。” 傅筠有些吃驚,道:“你懂得精雕陣法一道?” 張遂笑道:“陣法我不懂,但依著葫蘆畫瓢我倒是會。” 傅筠搖頭道︰“若是依著葫蘆畫瓢就能制作這種朱雀玉牌,那玉靈觀也不至于在清宏道長仙逝之後斷了傳承!” 張遂哈哈一笑,道:“我師門有一種功法,雖不涉及陣法一道,但若是模仿的話,還真的是沒多大問題。 既然有朱雀圖案的玉牌,肯定有其他三象的,若是傅姐姐能弄到其他幾象的玉牌,說不定咱們可以推出四象玉牌套裝,大賺一筆!” 傅筠看著張遂,良久才道:“不愧出身商人世家,這修行界大名鼎鼎的四象玉佩,到了二弟口中就成了一筆大生意了。” 張闐看著張遂,有點老懷大慰的感覺,嗯,不錯,很有老張家風範! 張遂問道:“不知其他幾象的玉牌是什麼地方產出,有什麼能力?” 傅筠道:“四象玉牌分屬四個道觀,這朱雀玉牌是天京城玉靈觀所出,但現在斷了傳承,功用我已說過。 青龍玉牌是潮州城玉真觀所出,可避水而行,也可護體;白虎玉牌是莽山玉寰觀所出,可短距乘風,也擅攻伐;玄武玉牌出于東皇城的玉清觀,最擅防御,防御之能是四種玉牌中最為厲害的。” 傅筠頓了頓,看著張遂道:“朱雀玉牌不提,其他幾種玉牌那幾個道觀一年最多產出三五塊,被各個家族追捧,價值高昂。若是知道二弟你能這般容易就復刻出來,估計見了要吐血三升了!”說完,笑了起來。 張遂聞言也笑了起來,想了想,張遂問道:“不知傅姐姐能否幫忙收集到其他幾象玉牌?” 傅筠笑盈盈地道:“巧了,我這里還真有這四象玉牌,只是並不是我所有,而是四位部將那里。” 張遂喜道:“太好了,傅姐姐能否借我一觀?” 傅筠臉色有些古怪,道:“你不會真的想全都復刻出來大肆販賣吧?這樣可是很得罪人的,而且其中兩個道觀戰力驚人,那幾處道觀可不是好相與的。” 張闐聞言,連忙道:“二弟,你若是缺錢就和我說,沒有必要因為這種事情得罪那麼多人。” 張遂摸了摸下巴,道:“我有一些想法,我看傅姐姐對幾家道觀極為熟悉,不知有沒有辦法能聯系上他們?” 傅筠點頭道:“我剛才說的那幾位部將正是這四個道觀中人,不然也不會這麼巧,身上就有相應的玉牌。” 張遂奇道:“這些道觀中也有人入世進入官場嗎?” 傅筠搖頭道:“不是進入官場,而是進入軍中。 當年朝廷和各大門派制定規矩時,就提出讓每個門派必須派出幾人加入軍中,每五年輪換。 一方面可以對那些門派有一定約束,另一方面也可以應付一些凡人士兵難以應對的情況,提高戰力。 這四人正是這幾年在我軍駐守的門派中人,剛好也是那四個道觀中人,真是巧了。” 張遂聞言,心中泛起一陣波瀾,想了想,從得到這塊玉牌到現在的一系列經過,感覺都是自然而然。 但再仔細一想,冥冥之中真的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正在安排這一切,撥弄這一切。這種感覺讓他極為不適。 張遂晃了晃頭,將這些想法丟出腦外,就算這些一切都是這方天地意志安排,至少對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什麼壞處,他也抗拒不了,不如暫時躺平,隨他去吧。 張遂打起精神,對傅筠道:“傅姐姐能夠安排我見見這些人,看看他們的玉牌嗎?” 傅筠道:“這是小事,沒有問題。我剛才說的話你也要考慮一下。” 張遂點頭道:“我心里有數,傅姐姐不用擔心。” 傅筠點點頭,讓一旁的侍從叫來她的親衛。對她道:“你回軍營之中將隨軍的四位供奉邀請過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頓了頓,道:“讓他們帶上玉牌。” 那親衛點點頭,轉身離去。 傅筠道:“稍等一會兒,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張遂點點頭。幾人在一起探討起修行方面的一些問題。重點就是大哥張闐的修行,傅筠對此比張闐自己更加上心。 咨詢張遂意見時,張遂有點麻爪,他能有什麼意見啊,他自己的修煉都還搞不明白,各種功法都是《如意冊》直接灌輸給他的,只要按部就班修煉就行。 張遂想了想,只好將自己劍術修行方面的一些心得說給兩人听,雖然張闐和傅筠不是修行劍道,但對張遂所說的話還是極為重視,多了解一些,以後若是遇到劍道方面的對手,應對起來也多幾分把握。 小半個時辰之後,僕從進來通報,有人過來拜訪,正是那親衛和四位道觀中人。 張遂幾人起身來到前廳,正看到幾人在前廳中等候。 張遂一看,有點不相信這四人是道觀中人。道士在他的心目之中,那可是仙風道骨,飄然出塵的代名詞。 而眼前的這四位,除了一位身體稍微瘦弱一些,看著稍稍有點道人的模樣。其他三人,個個都和原來的方雄一般,高大魁梧,渾身肌肉,若是在原來那方世界,見到他們的人,絕對相信他們是專業健身的,而且主攻健美系的那種。 這四人見到傅筠,肅然一禮,齊聲道:“見過傅統領!”渾身軍人氣息。 傅筠笑道:“不用多禮,麻煩四位跑一趟,是些事情想和諸位相商。” 幾人抱拳道:“請傅統領吩咐。” 傅筠指了指廳中的座位,示意道:“坐下說吧。”幾人落座動作統一。 張遂在一旁看得有點砸舌,不是說這些人是門派派過來的嗎?這妥妥就是多年的老兵啊! 傅筠見眾人落座,給幾人互相介紹了一番。 這四人雖然分屬各個道觀,但法號卻都是玄字輩的,玉真觀玄方,玉寰觀玄廣,玉靈觀玄青,玉清觀玄甲。 互相見禮後。傅筠問道:“可否借各位的四象玉牌一觀?” 四人沒有一點猶豫,直接掏出玉牌,放在了傅筠面前。 傅筠示意了一下張遂,張遂上前,道了聲得罪,將那幾塊玉牌拿起,打量了起來。 張遂發現這幾塊玉牌的材質都是鋼麟玉,看來這種材質的玉石可能是最適合制作這種玉牌的。傅筠也說過他制作的玉牌雖然有效果,但用不了幾次,問題就出在材質上。 打量了一番玉牌上的四象陣法圖案,又用識地之術感受了一番,很快就了然一胸,憑著他的記憶,復刻已經沒有問題。 張遂放下玉牌,對傅筠點點頭。 傅筠敲了敲桌面,見那四人看過來,道:“我將四位請來,主要是我這位二弟有些事情想和各位商議,具體的還是他和各位說吧。” 四人又看向笑盈盈的張遂,張遂見幾人看過來,笑道:“剛才傅姐姐已經介紹過我了,其實我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君山書院的副院長。”張遂直接給自己安了一個的名頭。 張闐和傅筠有些無語,其他人听得更是一頭霧水,君山書院?副院長? 長得有些瘦小的玄甲問道:“不知二公子所說的君山書院在何處?” 張遂輕咳一聲,道:“就在城外君山之中,只是暫時還未建立起來,不過近些時日就會建立起來,到時會廣邀各位修行同道前來觀禮。” 幾位道人對望一眼,沒有說話。 傅筠在一旁道:“此事我也清楚。書院的山長將是孟敦孟先生,諸位可能沒有听說過。不過孟先生踏入文聖之道,目前已是地仙境高人!” 幾個道人聞言色變:“地仙境的文人?” 再次看向張遂的眼神明顯不同,要知道地仙境現在可是修行界的天花板,他們四個道觀之中修為最高的,也只是人仙境而已。 四人連忙起身,向張遂一禮,還是玄開口,道:“原來君山書院有此高人執掌,看來公子也是修行高人,我等有些失禮了。公子此時召集我們來此,是想讓我們通知門派前來觀禮嗎?” 張遂渾身毫無清靈之力的樣子實在太有迷惑性。 張遂起身回了一禮,笑著道:“觀禮之事我臨時起意,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有關這些四象玉牌的事情。” 玉真觀的玄方嗡聲道:“公子是想購買這些玉牌嗎?這些都是被我等綁定,無法交易的,若是想購買,我們可以和門派中溝通,給公子收集一套。” 張遂笑著搖頭道:“不,我並不是想要購買玉牌。而是想和各位門派合作,希望各位能和派中溝通,讓他們派出能夠做主的人過來,和我談一談。” 玉清觀的玄甲道:“我們四人在俗世行走,就能夠代表門派決定一些事情,不知公子想和我各派有什麼合作?” 張遂也不作答,直接取出一塊他自己制作的朱雀玉牌,遞給了他們。 玉靈觀的玄青見是朱雀玉牌,直接伸手接過,拿在手中翻看了一下,有些色變的看著張遂道:“這玉牌並不是我們玉靈觀中所出,但的確是朱雀玉牌,不知公子從何處所得?” 張遂笑道:“正是拙作。” 玄青聞言,驚得上前,喜聲問道:“難道二公子和我那位仙逝的清宏師叔有什麼淵源嗎?難道是他在外的弟子?” 張遂搖頭道:“我和清宏道長素不相識,而且也有自己的師門。這玉牌只是我仿照貴派制作的朱雀玉牌所作。” 玄青很是失望,又對張遂後面所說的話難以置信,道:“這怎麼可能?這朱雀玉牌上的圖案並非模仿就能成功,不然也不會因為清宏師叔意外仙逝而在我觀中斷的傳承!” 玄青就算口中叫著不可能,但事實擺在面前,他不信也得信了。 張遂將剩下幾塊制作的朱雀玉牌都掏了出來,放在玄青面前。這時連其他幾個道士都圍了上來,拿起來仔細打量,發現除了材質的確不咋地,但功用方面和玉靈觀制作的玉牌一般無二。 幾名道人一臉震驚的看著張遂,心中念頭不斷。 張遂拿起一塊他制作的玉牌,手中劍氣涌出,輕輕一抹,玉牌上的朱雀圖案就被抹去。劍氣化為針狀,一番操作,玉牌上出現一條青龍圖案,隨即一絲清靈之力匯入,那青龍圖案瞬間亮起。 張遂將制作好的青龍玉牌放在桌上,玉真觀的玄方一把搶過去,仔細感受了一番,臉色變得相當難看。看著張遂的眼光意味不明。 張遂也不在意,如法炮制,又制作出了玄武玉牌和白虎玉牌。 幾個道人,除了玉靈觀的玄青,其他幾人臉色都不大好。 幾位道人默不作聲。 張遂笑道:“我所說的合作之事,正是與這玉牌制作有關。不知各位有沒有興趣?” 這怎麼可能沒有興趣?! 除了玄青心里正因為傳承未斷絕而心生喜悅,其他幾位肌肉道長,都有了將張遂綁回門派之中的想法。 但想想張遂上面還有一位地仙境的高人,這種念頭也就只能在心里面想想。 雖然這些玉牌的制作之法對門派極為重要,但為了這制作之法,搭上整個門派,那還是很不值得的。 沉默良久,玉真觀的玄方開口道:“不知二公子想如何合作?” 張遂笑著道:“我听傅姐姐說各位的門派之中制作這些玉牌成功率極低,是有這回事嗎?” 幾人點點頭。玉清觀玄甲道:“的確如此,我們制作這些玉牌,百不成一。但我看二公子制作之時信手拈來,難道有什麼特殊之法,可以提高制作的成功率嗎?” 張遂笑著點頭道:“這正是我想與各位門派合作的地方。” 玉靈觀的玄青急聲道:“二公子願將朱雀玉牌的制作之法告知我派嗎?” 張遂道:“當然,這朱雀玉牌本就是貴派的,我也是在貴派的玉牌上找到了線索,歸還給貴派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玉靈觀玄青向著張遂行了一個道門大禮,道:“多謝公子大義!自朱雀玉牌制作之法斷了傳承之後,我派掌門遍尋同道,希望恢復此法,但都沒有成效。 若是公子願將此法交給我派,玉靈觀當代行走玄青,願承此因果,可應公子三件事,我派只要一息尚存,必不負所托!” 第一百章 交付先生白澤圖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連忙上前,扶起玄青,道:“玄青道長言重了,不必如此。我讓傅姐姐請諸位過來,本就是本著合作的想法來商討四象玉牌之事。” 看著其他幾位道人,張遂接著道:“我可以將我制作四象玉牌的方法交給各派,也保證不向外泄露玉牌制作之法。” 一直未作聲的玉寰觀的玄廣開口道:“那我們各派需要付出些什麼?” 張遂笑道:“很簡單,貴派需要派出一位德高望重者來我學院,教授一些可以對外傳授的道門之法。” 幾名道人面面相覷,就這麼容易? 玄青忍不住開口道:“二公子,我們各派現在本就對外傳授各種非核心的道門功法,你提的這個條件,也太簡單了!” 張遂呵呵笑道:“君山書院初立,本就沒有多少合適的先生,若是貴派能夠有德高望重的前輩來此教導,對我們書院是非常重要的。 我們書院辦學宗旨就是包羅萬象,不限流派,不分道俗,有教無類。只要是通過考驗,對咱們人族抱有善意的,都可以入院學習,以應對天地大劫。” 張遂直接將君山書院的辦學宗旨拉高到了放眼人族的層次,不管能不能做到,先吹一波再說。 果然幾名道人包括傅筠和張闐,听到張遂的一番話後,看他的眼神明顯不同。 張遂被他們看的有點渾身不自在,輕咳一聲,問道:“幾位道長以為如何啊?” 四個道人一正衣冠,對著張遂躬身一禮,齊聲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就此幾人達成協議,幾位道長更是再三表示,君山書院成立之時,必會有門派之中重要人物到場觀禮。至于到君山書院之中任教,也定會派出經驗最為豐富的長者過來。 君山書院還未建立起來,張遂已經為書院拉來了好幾位合格的老師。 張遂吩咐僕人拿來紙筆,將各種玉牌的制作之法詳細記載下來,甚至為這種玉牌的制作之法,畫出了非常形象立體的圖畫。 只要是對雕刻有一些經驗的人,依照方法和圖解,應該很容易就能復刻出來。 幾位道人拿著各自門派的玉牌制作之法,用心銘記。茶盞功夫,幾人手上火光一閃,那些紙張化為灰燼。 幾名道人松了口氣,互相對望一眼,笑了起來。 幾人更是向玉靈觀的玄青道人拱手道賀,恭喜他為門派之中找回斷了傳承的秘法。 玄青也是滿面紅光,對著張遂一再感謝。 張遂笑著擺擺手道:“這也是貴派與我有緣,老天爺通過我手將這秘法歸還貴派,玄青道長不必多禮!” 張遂見事情辦妥,對著傅筠輕輕點了下頭。 傅筠對。是為精神亢奮的猛男道長道:“若是無事,各位就回歸軍營吧。” 幾位道人連忙起身,對傅筠齊聲道:“謝過傅統領!屬下遵命!” 說完對著張遂一抱拳,道了聲告辭,就被傅筠的親衛送出張府。 廳中只剩下了張遂幾人。 傅筠看著張遂,似笑非笑,道:“張副院長,好手段啊!” 張遂哈哈笑著,道:“傅姐姐說笑了,機緣巧合罷了。” 張遂真的是沒有想過事情發展成這樣,最初的他也就想苟著積攢幾種力量,解封自己的《如意冊》。 但事情從幽離之行後,就有點不受控制的發展了下去了。估計過段時間他就真的成他自己口中了張副院長了! 難道那方世界圖書館長給他畫的副館長大餅,在這方世界以副院長的形式實現了嗎?級別提高太快,張遂表示自己有些慌啊。 傅筠自然不信他說的機緣巧合,張闐倒是很滿意張遂的舉動,夸獎道:“以二弟現在的手段,就算不提他的修為,能夠如此平衡各方利益,也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商人了!” 傅筠一臉無語地看著張闐,這是經商把腦子弄壞了嗎?什麼事情都能向經商方面想,大哥,您現在可是一個修行者了,就不能站在這個角度想一想嗎? 張遂見天色已晚,準備回去,臨走之前,他用現有的幾塊玉牌,做了兩套四象玉牌。遞給張闐,道:“大哥幫我將這交給母親和莘兒,你和傅姐姐的我回去之後買一點材料再做。雖然材質一般,但多少還是有點作用的。” 張闐點頭答應,接過玉牌放入懷中。想了想,從腰間解下一塊銅牌,遞給張遂道:“你將這塊銅牌拿去,若是缺錢,直接憑此牌到萬隆錢莊支取就可以,每月最多可以支取十萬兩,若是不夠再和我說。” 張遂也不客氣,笑著接過銅牌,道:“大哥真是及時雨啊,我正愁這幾日手上銀錢見底,有了這東西,感覺腰桿子瞬間就硬起來了!” 張闐用手指點了點他,笑罵道:“你這小子,我還不知道你嗎?肚子里面裝著那麼多好東西,隨便露出一點都夠用了。你給家族的幾樣東西,現在正是源源不斷的給家族增添著財富,銀錢還能差得了你的嗎?” 張遂哈哈一笑,叫上方雄,和張闐兩人招呼一聲,便離開了張府。 回去的路上,張遂沒有坐在車內,而是和方雄一起坐在車轅上,抬頭看著天空那輪清冷的明月。 昨夜的大雪,經過一天的清理,路面上已經見不到蹤影,只有道路兩旁那些店鋪的飛檐之上,還殘留著一些雪白。 身邊的方雄那只白皙修長的手握著馬鞭,時不時輕輕抽動一下。自從張莘說他的手很漂亮,很喜歡之後,那雙大手套早就不知被他丟在了何處。 張遂依靠在車廂之上,對一旁默不作聲的方雄道:“大雄,你對以後有何打算?” 方雄一臉茫然,回頭看了眼張遂,搖頭道:“我沒有什麼打算,就跟在二爺身邊。” 張遂道:“你就沒有自己想做的事嗎?” 方雄想了想,道︰“我想幫三小姐捉一只可以帶她飛上天的大鳥。” 張遂道:“還有嗎?” 方雄道:“那就看三小姐還想要什麼了。只要她有想要的,我就去幫她弄來!” 張遂嘆息一聲,也不在多問。 一路無語到家中。 回到家中,意外的看到孟先生竟然在家中等候。 張遂連忙上前見禮。問道:“這麼晚了孟先生過來又什麼事嗎?” 孟先生笑著道:“我一位老友說你已經將書院的位置勘測好,讓我過來取東西,早做準備。” 張遂奇道:“勘測好地形之事我沒有對任何人說啊?您那位朋友怎會知道?” 孟先生哈哈一笑,道:“我那位老友痴迷九宮神算一道,原來算卦一點都不靠譜。 但他前些時日得到一些機緣,踏入了修行之門,九宮神算之術也有了突破。他讓我今日晚間來你處,說我有大機緣落在你身上,而那機緣就在你所勘測的地圖之中。” 張遂恍然,笑道:“我正想找個時間將地圖送到先生手中,看來免得我跑一趟了,先生請隨我來。” 說完,帶著孟先生來到自己的小院。 路過棗樹的時候,孟先生看著棗樹輕咦一聲。道:“這棗樹居然呈現返璞歸真之態,難道靈智又有所增長?” 這棗樹看起來已經和普通的樹木沒什麼不同,全身的靈氣藏于樹身之中,沒有絲毫外泄。相較之前一看就知道不凡的樣子,大相徑庭。 孟先生捋了下胡須贊道:“竟然學會了藏拙之道,不錯!”這話完全和張遂的一模一樣。 張遂領著孟先生進入房間,將標注好地圖打開放在桌上。 孟先生上前盯著地圖上的那些標記圖案,眼中精光四射。良久之後,輕嘆一聲,道:“二公子的師門當真了的,既然有如此堪輿之術,只是看著標記中的圖案,我心中就有所得,不知到時將這化為書院之後會是何種情景?” 張遂笑著介紹道:“此圖之上的標記,共有一百零八處,每一處節點都有其功用,這些節點相連形成的圖案,名為白澤。是傳說之中的一種上古神獸,與書院最為相合。” 孟先生听了不住點頭,道:“此神獸我也有所耳聞,但是只聞其名,未見其形,今日也是首次得見,卻像是相識多年一般。” 張遂笑道:“傳說這種神獸,聖人出,持書而至,孟先生所修文聖之道,也是聖人之道,和他有所感應也屬正常。” 孟先生將地圖仔細打量了一番之後,問張遂道:“不知二公子對于書院還有何建議?” 張遂摸了摸下巴,道:“之前和先生商議之時,說的是以文聖之道為主,輔以解讀其他門派典籍,積累人脈,增加人族實力。今日我遇到一些事情,又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說來給先生听听。” 接著,張遂將在張府之中和那四位道人交易之事說給孟先生听來。說完之後,張遂拱手道:“小子擅自做主,還請先生不要怪罪。” 孟先生在心中琢磨著剛才張遂的一番話,越想越覺得張遂對書院的定位很合他心意。 孟先生嘆道:“二公子果真不凡,對于書院之宗旨,讓我有醍醐灌頂之感。看來之前我對于書院的想法還是過于狹隘,遠不及二公子的心胸和遠見。” 張遂心道:“這哪是我有什麼心胸和遠見啊,這些所謂的辦學宗旨,我可以不重復的給你來上幾十個都沒問題。 遙想那方世界,從小學到大學,哪個學校沒有自己比較獨特的辦學宗旨啊,要是不能來點新意,走出去見同行都有點抬不起頭!” 張遂笑著對孟先生道:“剛才所說,只是我的一些淺見,我覺得吧,要麼不做,做的話,就要做大做強,再創輝煌,咳咳。。。”有點說說順嘴了。 孟先生倒沒有在意,很是認真的听著他說的話,見他停下,道:“接著說!” 張遂順了順氣,道:“我的想法就是,我們這書院在為各門各派解讀典籍的同時,可以邀請他們派出派中有名望之人書院之中任教。 對外咱們則可以寬進嚴出,只要是通過學院入門考核的,不論年齡不論性別,甚至可以不論種族,都可以收入書院之中,做到有教無類。 這些通過考核之人,根據各自天賦尋找適合自己的先生教導。但要想畢業的話,必須通過學校設置的課程和歷練的成果。” 張遂將那方世界的大學制度,稍稍做了些改動,就直接照抄了過來。 頓了頓,張遂又道:“當然,這些人想要進入書院的話,肯定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對人族不能有惡意,這一點孟先生你得想想辦法加以辨別,以先生現在的境界,我想並非難事。” 孟先生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張遂突然想到一個東西,那玩意兒可是原來看過的修仙小說之中大部分都存在的,張遂心癢難耐,忍不住要將這東西來推廣推廣。 張遂道:“我倒是有個小小的想法,你先生之人,可以設一問心路,進入學院的學子,必須通過此路辨識內心善惡,分出意志強弱,若是可能的話,甚至可以種下不能傷害人族的心魔。先生以為如何?” 孟先生將張遂所有的建議在心中過了一遍,笑著道:“二公子,你這副院長之名實至名歸啊。 你的建議我回去和那幾位老友商議一下,若是能成,這學院成立之後必為修行界一處不容忽視的存在!不能為人族提供更多的支持!” 張遂松了口氣,肚子里的存貨差不多都抖完了,剩下如何運作的事情只能讓孟先生他們自己去想辦法,這個他就幫不了什麼忙了。 張遂很想看看,在他的影響之下,金山書院最終會成為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想想都有一點小興奮呢。 孟先生收好地圖,笑著對張遂道:“二公子放心,副院長一職一定為你保留,我就先告辭了!” 張遂連忙叫住孟先生,問道:“先生覺得咱們這書院什麼時候建立比較好?我好通知一些修行界的朋友過來捧捧場。” 孟先生想了想,道:“不如半個月之後如何?這期間我和一些老友也好去跟著公子堪輿出的地圖做些準備,公子若是有朋友可以來捧場的話,也有一些緩沖時間。” 張遂想了想,道:“半個月時間足夠了,書院之事還要孟先生多費心了,做事需要什麼幫助,可以直接和我說,我讓張家來做準備就可以。” 孟先生道:“大公子已經派出兩位往事協助此事了,就不勞二公子操心,只等著到時書院成立之時過來就行。” 張遂連連點頭。 孟先生見事了,將半人多高的地圖收入衣袖之中。張遂眼楮一亮,問道:“先生這是何法術?” 孟先生笑道:“袖中自由乾坤在!” 張遂羨慕啊! 孟先生低吟一句:“書中有馬多如簇!” 只見孟先生周身光華閃動,一輛四匹半透明的駿馬拉著的馬車出現在身旁。 孟先生登上馬車,對著張遂點了點頭。 駿馬一生長嘶,那輛仿若水晶一般的馬車,穿過屋頂,直奔虛空而去,轉瞬不見蹤影。 張遂看著不禁羨慕感嘆:“言出法隨,這也太有範兒了!” 第一百零一章 四方賓客聚喜宴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張遂的房間時,張遂第一時間清醒過來。 昨夜回來後,張遂將買回的那對龍鳳玉佩也都雕刻上青龍陣法和朱雀陣法,準備作為今日送給老路的禮物。 而那塊鋼麟玉玉牌,則準備送給他們還未出世的孩兒作為禮物。 後來張遂突發奇想,在那塊鋼麟玉上,又雕刻上其他幾象的陣法,但是可能是由于圖案大小不一,雕刻之後的陣法無法激活。 忙活半天,最後張遂干脆將上面的陣法全都抹去,直接重新雕刻上大小統一的四象陣法。 這次導入清靈之力後,一次就成功了。而且張遂明顯感受到,這個才是四象陣法最正確的打開方式,單一的陣法雖然具備一些能力,但和現在手上這塊連顏色都變得晶瑩剔透的鋼麟玉相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 張遂腦中突然浮現出傅筠和他介紹過的修行界寶物的劃分,這玉牌已經完全脫離了靈器的範圍,達到了靈寶的程度,作為一個送給還未出世小家伙的禮物,絕對是夠用了。 張遂甚至在心中設想,將來找那四家道觀多要點鋼麟玉,制作出一些四象玉牌,到時候可以作為書院里對于優秀學子的獎勵。 要不然他這個副院長若是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那也太沒面子了。這達到靈寶範圍的四象玉牌作為獎勵拿出去,絕對是很有排面的。 等張遂將這一切都折騰好了,已經到了深夜。 雖然如此,天剛剛亮起來,張遂還是第一時間清醒過來,今天可是老路的大喜日子,他還想著早點過去熱鬧熱鬧。 等張遂收拾妥當,出來之後發現家中只有習柔在等著他,給他準備的早飯。 習柔見到他依然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樣,都不敢靠太近。 見張遂來到前廳,習柔。連忙將已經準備好了早飯給他端了過來。 然後站在離張遂六尺開外,有點不知所措。 張遂一邊吃著早飯,一邊問她:“老路他們都已經過去準備了吧?” 習柔見他說話,嚇了一跳,連忙點頭,輕聲道:“路伯伯和劉姨昨夜等二爺回來後,都去了旁邊的新宅院,方大哥今天早上也過去了。劉姨讓我給二爺準備早飯,等你吃過之後再一起過去。”聲音越說越小,話沒三句,臉都紅了。 喝著甜豆腐腦的張遂見她這副模樣,有些無語。道:“我有這麼可怕嗎?離那麼遠,過來到身邊說話。” 習柔更是惶恐,身子都有點發抖。 張遂見狀,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隨你的吧。” 說完,幾大口喝掉碗中的豆腐腦,隨便吃了幾口,就放下手中碗筷。 看著習柔一副小心翼翼過來收拾的樣子,張遂不禁有些自我懷疑,我有這麼可怕嗎? 老路的新宅院離張遂的房子不到百步,等張遂帶著離他六尺遠的習柔過去時,庭院里面已經很是熱鬧。 庭院里搭了一個大棚,擺了差不多有二十桌左右。 張遂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三座坐滿的人,仔細一看還是熟人,都是幽離之行時見過的那些南離教的人,這些人大部分都曾是老路的同袍,還有一些年齡偏大一點點的,看樣子也曾是軍中之人,可能是老路在昆州城里的一些老戰友。 見到張遂進門,忙得團團轉的老路只是打了聲招呼,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把那些南離教的見到他進來,一個個都站了起來,恭敬地行了一禮。 張遂笑著擺擺手,道:“各位不必如此客氣,今天可是老路的好日子,各位都是他的同袍,若是今日不能好好的折騰折騰他,可對不起人生三友的關系了!” 眾人听完哈哈大笑,見他態度隨和,沒什麼架子,氣氛很快就熱鬧起來。 張遂就近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听他們擺著龍門陣。 一個斷了胳膊的中年漢子湊到張遂身邊,和他打了聲招呼。 張遂見他很是面熟,想了想,這不就是教方雄所謂的金鐘鐵布衫的羅方嗎? 羅方湊到張遂身邊,道:“二公子,老游今日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得過來,他讓我見著你之後給您帶聲好。” 張遂笑道:“怎麼都這麼客氣?咱們也都是並肩作戰過的,說起來關系和老路都差不多。還要感謝你教方雄天龍九變呢!” 羅方听到天龍九變之名,知道他已經了解了自己的功法。笑著道:“方雄那小子是老路徒弟,那不就是我們這群老家伙的徒弟嗎? 這小家伙天資實在驚人,我今日和他聊了下,都快突破第一變了。我可是練了半輩子,都還沒有走到他這一步啊。媽的人比人真能氣死人!” 張遂道︰“听說撼山軍的統領羅岩也是修煉的這種功法,據說厲害無比,也不知是何模樣?他和你是同族吧。” 羅方道:“那估計是祖宗十八代之前的事兒了,他應該屬于北方羅家一支,我是西南一支,可惜現在就只有我一個人了。”說完,神色有些黯然。 張遂聞言也沉默下來,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羅方自己倒是快從傷感的情緒中脫離出來,看著張遂有些沉默,笑道:“今天是老路的大喜日子,說這些干嘛。” 四下看看,見沒有人注意他倆。羅方低聲對張遂道:“听老路說,公子您精通岐黃之道,能否幫我看看,還有沒有機會像老路那樣。。。” 張遂聞言,傷感的情緒拋到腦後。他當然知道羅方說的是什麼。笑著點點頭,在羅方的手腕上輕點一下,施展醫藥之術。 羅方的身體狀況立馬出現在腦海之中,到底是練了一輩子的鍛體神功,雖然沒有練出多大的成就,但整個身體除了左臂丟失之外,身體狀況好得出奇,連暗傷都沒有什麼。 就這身體素質,和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沒多大區別,甚至還要勝過許多。 張遂看著羅方期盼的眼神,笑道:“羅大哥多久沒有享受過男女之情了?” 羅方老臉一紅,道:“自從家中逢難,快有二十年了吧,一直在軍中,再加上苦修家族功法,根本沒有多少那方面的心思。” 張遂听了直接無語,心里吐槽︰大哥,你那是鍛體神功,又不是什麼需要保持童男之身的童子功。二十年,那不是從年輕到現在?你可真能熬,您真是大哥! 張遂道:“羅大哥這身體質,完全就是子孫滿堂之像,你們西南羅家一族的延續,都要落在你身上了!抓緊時間吶!” 羅方聞言大喜,握住張遂的手,連聲感謝。 張遂哭笑不得,你自己這麼多年都不試一試,我就提醒提醒你,感謝我做什麼? 听了張遂的話後,羅方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同,告罪一聲,就跑到那桌坐著幾位南離教女性的桌上,滿面紅光的獻起了殷勤。 沒一會兒,幾位女子就被他騷擾得不行,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直接一把瓜子兒砸在他臉上,罵道:“老羅你怎麼回事兒?吃錯藥了嗎?要發情去找別人,老娘可不吃你這一套!”其他幾位女子也都將手中杏仁核桃之類的砸在老羅頭上,將他驅趕到別桌。 張遂看著一身狼狽的羅方,呵呵直笑,看來多年單身狗的生活,已經完全喪失了和女性打交道的本事啊!可憐! 隨著時間的流逝,客人慢慢多了起來,大多都是老路這一支的族人,張家這邊過來的也不少,甚至劉姨這邊也有幾位長者過來。 劉姨看到自己娘家的幾位,激動得淚眼婆娑,還是她的一位叔叔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劉姨情緒才平息下來。 無論來的哪一支族人,都會和坐在外圍的張遂行禮打聲招呼,張遂也是一臉笑盈盈地回應。 若是按正常的程序,那規矩可就多得不得了。不過老路和劉姨兩人,一個是四十多的大齡青年,一個是帶著個半大小子的寡婦,也就沒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 中午由張家的族老張秉簡單進行了一些儀式,祝福了一下這對新人。要說的話,這已經很是給面子了。 吃過午飯後,大多族人都散去。留下來的就是老路的那些同袍,還有張遂等人,這些都是等著晚上來鬧洞房的,雖然新娘已經有了身子,但可以鬧一鬧這個新郎官啊。 只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臨近傍晚的時候,新的客人又一波波到來了。 最先到的是黃家的二公子黃鑒,這家伙臉色還沒有完全恢復,一手折扇照樣扇得風騷無比。跟在他身邊的是現任黃家護衛長的董志,估計是听到董志提起後,知道和張遂也有這層關系,結果就跑過來了。 黃鑒見到張遂,連道恭喜。 張遂笑罵道:“恭喜我干什麼?新郎在那邊。” 黃鑒道:“喜事嘛,都沾點喜氣,大家同喜不更好嗎?” 老路听董志介紹後,連忙上前見禮。黃鑒也挺客氣,道:“我和張老弟關系莫逆,你是他的。。。”回頭問張遂道:“怎麼稱呼?” 張遂沒好氣道:“這是我大爺!” 黃鑒目瞪口呆,道:“這麼高的輩分?”轉頭道:“那就恭喜大爺新婚了!”怎麼說怎麼別扭。 老路連忙道:“各交個的,叫我老路就行,咱們可沒那麼多規矩。” 黃鑒哈哈一笑,對身邊的侍從道:“去將我們的賀禮抬上來!” 真的是抬上來的,四個大漢抬著兩個箱子,送來過來。 老路看了眼張遂,張遂無所謂地道:“你收下就行,這也是黃二哥的一點心意。” 老路點點頭,對黃鑒道謝一聲。黃鑒擺擺手,在張遂身邊坐下。 還沒坐多久,又有人通報來客人,這次來的竟然是青衣衛的程棣。 張遂帶著兩名親衛,提著賀禮,進門先恭賀了一番,最後坐到了張遂身邊。 短短幾日未見,程棣身上的氣息已是大變,渾身透露著鋒芒,本就不拘言笑的臉上,現在更是顯得冷峻異常,只是見到張遂之後,臉上透露出笑意。 張遂打量了一番,笑著道:“恭喜程大哥,一朝踏入修行之門,這滿身銳氣,諸邪闢易啊!” 程棣眼中露出笑意,道:“這也也多謝師門的栽培!現在終于有了一些對付那些玩意兒的底氣了!” 張遂問道:“程大哥現在已是羽化境了吧?” 程棣點點頭道:“不錯,這多虧了英烈師兄的教導,現在列缺在手,就算遇到人仙境的也可以踫一踫!” 說著,抬起右手,只見右手手背之上,一道閃電圖案散發著微光,長時間盯著還有一些刺目的感覺。 張遂道:“英烈道長還在昆州城吧?” 程棣搖搖頭道:“接到二公子的信之後,師兄連夜返回山門,臨走之時,讓我給公子帶話,他明日必定赴約。” 張遂聞言點點頭。 口又傳來了動靜,還未見到來人,就听到喊得山響的聲音:“善哥兒,老杜我來恭喜你啦!” 院中那些南離教的人听到聲音,紛紛站起,只見一個滿頭紅發,造型有些辣眼的高瘦男子,在游德和幾個衣著很有特色的老者陪同下,走進了大門。 那些南離教的教眾稀稀拉拉地拱手叫了聲教主好,然後又亂哄哄地坐了下來。 那教主本來見眾人起身和他打招呼,還想著回應下,結果那群人又各自坐下嗑著瓜子聊起了天,再沒理他。 南離教主舉在半空的手僵在了那里,愣了兩息,拐了個彎,撓起了自己本就辣眼的頭發。 一旁的游德和那幾個老者都是面不改色,看來對這種情景早就習以為常。 老路熱情地迎了上去,對著南離教主的胸膛就來了兩拳。笑道:“這些年沒見,你這家伙一點都沒變啊!你這頭發就不能弄的順眼些嗎?每次看到老子就想給你剪光掉,看得真是撓心!” 南離教主對老路的話嗤之以鼻,道:“你們這群沒眼光的家伙,懶得和你們多說。倒是善哥兒你了不起啊,我以為就你和老游兩個人的德行,這輩子都生不出兒子來了,看來你還是沒有缺德到家,老游就不行了!” 老路對這家伙說話的方式早就習以為常,也不在意,只是呵呵只笑,游德听到這話倒是臉色都是黑的。 游德看到一旁的張遂,連忙在南離教主耳邊低語幾句,隨後帶著他來到張遂身邊,一禮之後介紹道:“教主,這位就是我給你提過的張遂張公子。” 杜騰一拱手,道:“在下杜騰,見過張公子!謝過張老弟救了咱們南離教的那群瓜皮,不然這一波我又少了不少護法,那我得心疼死啊。” 張遂站起身來,回了一禮,听到杜騰的話,心里吐槽道:“你這話我就有點不相信了,你們教中的護法得有幾十上百個吧?怎麼傷心得過來?” 第一百零二章 介紹書院玉為餌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看著這位很有非主流風格的教主,拱手笑道:“杜教主不必如此客氣,還好師門給了我保命手段,當時也是為求自保而已,談不上誰幫誰。” 杜騰大大咧咧地上前,直接在張遂身邊坐下,道:“張老弟不用謙虛,老游給我講到你的時候,可是夸到了天上。這次過來,還要麻煩你看在老路的交情上,幫忙引薦孟先生。” 張遂笑道:“好說好說!此次我也正想通過游大哥和貴教聯系。孟先生將建立君山書院,為各派解讀典籍。我還想著請貴教過來觀禮,此次杜教主親臨昆州城,當真來的是時候啊!” 杜騰聞言,道:“那好啊,不知書院何時建立,到時一定去捧場!” 張遂笑道:“半月之後,一月十五。” 程棣和黃鑒听到時間後心中一動。 杜騰道:“到時一定過去捧場!但不知這幾日張老弟是否有時間幫忙引薦下孟先生?听老游說孟先生能幫忙解讀典籍,我就帶著教中所有典籍日夜兼程趕了過來,實在是有些著急啊!” 張遂笑道:“杜教主莫急,我約了不少朋友明日去寒舍共商大事,孟先生也會到場,杜先生明日也可過去,到時定有收獲。” 杜騰听後神情放松許多,放下心來,看到一旁的在和游德說話的老路,喊到:“善哥兒,上點好酒啊,大老遠跑過來給你賀喜,沒吃沒喝你也好意思啊!” 老路聞言,笑罵兩句,就上方雄去送點酒菜上來。 杜騰看著離去的方雄,有些意外,道:“老羅的什麼勞子的鐵布衫?”老路笑而不語。 正在此時,門口的知客又來通報來客人了,只是神色有些怪異。 等客人進門之後,庭院的眾人安靜了一下,眾人看看那幾人,又看看杜騰,立馬又開始熱鬧起來。 進來的人領頭的是杜威,身邊的幾人,除了大個子曹剛,另外兩個也算是熟人,就是在西夷坊開店的兩口子。 杜威和曹剛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然沒有多少異化的形態。 還未等張遂打招呼,旁邊的老羅就叫了起來:“你們不是西夷坊賣西夷玩意兒的老板嗎?服務這麼好?買了你們東西今天還來道賀?” 那兩口子笑而不語。杜威先對張遂拱手一禮,又對迎上去的老路和方雄一禮,道:“冒昧來訪,祝路老哥新婚大喜。方雄兄弟咱們又見面了。” 曹剛更是上前摟住方雄肩膀,那高大的身形,就像一個成年人摟著一個半大小子一般。 老路早就听張遂和方雄講過幽離之行中遇到的那些人,見到這些人的異狀,立刻就知道這些就是方雄口中所說的異人一族。 老路笑著拱手道:“謝過各位,你們和二公子方雄都是老熟人,快過來坐。” 等杜威四人坐到了張遂這桌之後,羅方也湊了過來,盯著金發碧眼的那兩口子。道:“二位不是什麼西夷人吧?” 那金厲笑道:“大兄弟,我們兩口子可是正兒八經的漢人,來自鋼嶺那旮旯。” 羅方有些無語,又問道:“那你們賣的那些西夷玩意兒。。。” 金厲道:“打三折找昆州府的老作坊進的。不過大兄弟,價格方面我可沒有狠宰你,你要是想找我要回差價,那是不可能的!” 羅方笑罵道:“仙人板板,老子回來了還和他們吹牛皮,把你們說的那套都說了一遍,感情都是一些冒牌貨!” 眾人這才知道他送給老路的賀禮是這番來歷,一個個都笑了起來。 此時天色漸晚,老路吩咐後廚一聲,晚宴正式開始。 老路端著酒杯提著酒壺,和劉姨一起,挨桌敬酒。 本來按說應該從張遂他們這桌敬起,但老路和張遂提前說了一下,將同袍那邊敬完之後,直接來到張遂他們這桌坐下。 老路松了口氣,道:“各位讓我緩緩吧,那些家伙,把我當牲口一樣灌啊。” 劉姨拍了老路兩下,有些責怪他口不擇言。 桌上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張遂從袖中掏出三塊玉佩,正是那對龍鳳玉佩和四象玉牌。 桌上那些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尤其是那些已經踏入修行之門的人,看到這三塊玉時,臉上充滿異色。 張遂笑著對老路兩口子道:“中午人太多,我就留到了晚間來送上賀禮。這龍鳳玉佩,你們兩口子一人一塊。這塊玉牌的話就留給還未出世小家伙吧。” 老路笑呵呵的接過,也沒太過在意,只當是一些飾品。 杜騰當先開口道:“張老弟,你這可是大手筆啊!尤其是那塊玉牌,嘖嘖,這種東西你也舍得送人啊!” 杜威等修行之人聞言都是臉有異色的點頭表示認同。 這時老路才察覺到這些玉飾可能很不簡單。 張遂呵呵笑道:“以我和老路的關系,若是送的東西太寒酸,那不是打我自己的臉嗎?” 說到這里,張遂又開始為書院打起了廣告,道:“在座的各位都算得上是修行中人,孟先生準備在君山建立書院,為各門各派解讀典籍。 本人忝為書院副院長,現在整個書院求賢若渴呀,若是各位的門派之中,能夠派出德高望重者來書院中任教。 也不要求教授各位門派中的核心功法,只需教授那些可以對外推廣的功法即可。 到時候可是有各種豐厚的福利的,好處多多啊。各位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笑盈盈地看著滿桌人。 還是杜騰開口,問道:“不知有哪些好處?” 張遂笑眯眯的道:“這好處嘛,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孟先生可以幫忙解讀典籍。 其次就是書院有方法幫那些有資質的學子踏入修行之門。這些學子可是不問來歷不分門派,甚至是不分種族的哦!” 說道此處,張遂頓了頓,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 听到此處時,眾人都有些意動了,若是如此的話,對各個門派那些有些資質卻久久不能踏入修行之門的弟子來說可是福音。 程棣忍不住問道:“若是有心術不正之人進入書院,豈不是禍患無窮?” 張遂搖頭道:“這方面書院也有考慮,程大哥不必擔心,進入書院可是需要經過考核的,那些心術不正,對人族懷有惡意的,除非本身境界在地仙之上,不然逃不過孟先生的法眼。” “地仙境!”在座的那些修行中人當然知道這三個字代表著什麼。 程棣一臉不可置信,道:“這才幾日未見,孟先生竟然踏入了地仙境嗎?” 異人一族的杜威雖然吃驚,但卻沒有感到太大意外,道:“文聖之道的修行,不能以常理視之。 我族典籍之中就有過一段記載,曾有一位修煉文聖之道的讀書人,從普通凡人,一朝領悟,直接跨過地仙之境。 原來我們只是將這當做傳說來看,沒想到現在身邊真的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文聖之道,當真了得!” 張遂放下茶碗,道:“不知各位對四象玉牌可有了解?” 在座的幾個人,有些點點頭。 張遂接著道:“那四座能夠制作四象玉牌的道觀,已經答應派出門中德高望重者來書院授課。四象玉牌也會對書院學子優先供應。” 這可是能夠抵擋人仙境全力一擊的四象玉牌,在現階段多了這塊玉牌可就相當于多了一條性命。 知道這重意義的人,聞言都很是心動。 張遂看著眾人的神情,笑著指了指老路手中的那塊玉牌,道:“這塊玉牌並非那些道觀所作,而是出自我手。功用嘛,大概有人仙境的攻伐之力,同時能夠抵擋地仙境的一擊應該沒有問題。” 這下眾人才是真正的臉色大變,看看老路手中的玉牌,又看看張遂,眼神變得炙熱無比。 要知道,現在各個門派之中,人仙境基本就是最高戰力了,至于地仙境,你當那是大白菜咩? 擁有一塊這種玉牌,就相當于多了一位人仙境的高手,也難怪眾人心熱無比。 張遂道:“這種玉牌制作不易,我將會制作一批,放在書院之中,作為對優秀學子的獎勵。 同樣是不問來歷,不分種族,只要完成書院的各種考核,成績最優異者,就可獲得!” 又是杜騰第一個跳出來表態,道:“張老弟,不,張院長,對書院一事我南離教將鼎力支持,不是要老師嗎?” 回頭就叫坐在另一桌的那幾個奇裝異服的老者:“趙錢孫李四位老哥,快過來一下。” 說完指著過來的四位老者,對張遂道:“這四位可是我們教中的傳功長老,沒有什麼人比他們更適合教授功法了,就算是我親自上,也是比不過他們的。 而且對于傳授的功法,我沒有任何限制,只要孟先生能夠解讀出來,都可以傳授出去,只要教授的時候告訴那些學子一聲,這些功法出自南離教就行。怎麼樣?夠大方吧!” 張遂直接就是一個大拇指! 程棣起身抱拳道:“二公子,明日我師兄就會回來,我定會將你今日所說一句不漏的告知他,我相信他肯定也會支持君山書院的建立。” 見張遂點頭,程棣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我們青衣衛能否進入書院學習?” 張遂笑道:“我說過了,只要通過了書院的入門考核,都可進入學習,不分身份來歷!” 程棣點點頭,抱拳一禮後坐下。 異人一族的杜威看著張遂嘆道:“這才短短時間,張老弟就有如此變化,真是我感到難以置信。我也會將張老弟之言帶回族中,相信那些長輩也會全力支持。” 張遂笑著道:“這事兒對于大家來說都有益處,修行嘛,閉門造車肯定是不行的,書院就是一個最好的交流之地,將來大家肯定都能體會到其中的好處。” 眾人聞言都是點頭。 張遂見事情都說的差不多了,于是端起手中的酒杯道:“事情我都 巒炅耍 頤塹男呂曬儆Ω靡不汗戳耍 蝗鞜蠹乙黃鵓此槐   眾人轟然稱是,都舉起酒杯,老路笑著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身來,一飲而盡。眾人也都一口喝盡杯中酒。 杜騰抹了把嘴角的酒漬,對張遂道:“張老弟,你送老路這些東西好倒是很好,但是他們兩口子現在可算不上修行中人,這些東西帶在身上可能會有些麻煩吧?” 張遂聞言,心中一動,對老路兩口子道:“你和劉姨那兩枚龍鳳玉佩滴血綁定下吧。至于那沒四象玉牌。。。” 張遂摸了摸下巴,示意劉姨伸出手來,張遂把住她的脈搏,施展醫藥之術,探查到胎中剛剛成型幼兒的氣息,一股輕柔的靈氣。包裹住一絲氣息,一同匯入到那枚四象玉牌。 那塊半透明的四象玉牌發出柔和的光芒,在眾人面前化為一道虹光,直奔劉姨腹部而去,瞬間消失不見。 劉姨輕撫腹部,一臉的驚奇。老路連忙牽起她的手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嗎?” 劉姨看著老路輕笑道:“感覺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老路松了一口氣,對張遂笑道:“多謝二爺這份厚禮。” 張遂拜拜手笑道:“咱們可說好了,孩子出生之後,可是要叫我干爹的,咱們各論各的輩分,怎麼樣?” 老路嘿嘿笑著道:“只要還有這種好處,叫兩聲干爹也無妨!” 說著拉起劉姨的手,在她一聲痛呼聲中,扎破了她的一根手指。 擠出一滴鮮血,滴在了鳳凰玉佩上,玉佩上光芒閃過,老路拿起玉佩,輕輕掛在了劉姨的腰間。 然後將那根扎破的手指含在自己嘴中。劉姨見到周圍眾人看著他們二人,輕輕錘打了兩下老路,臉色羞紅難耐。 老路嘿嘿笑著,在眾人有些羨慕的眼光之中,將龍形玉佩激活,掛在自己腰間。 正待說兩句話,突然門口傳來驚呼聲。 眾人轉頭看向大門處,從外面進來三人,當先一人,從頭到腳,半邊身子仿佛失去了水分一般,看起來枯萎干癟,右邊的手腳,還有半邊臉,都已經萎縮的不成人樣。整個人看起來相當駭人! 正要說話的老路看見來人,猛地從座位上站起,連身後的椅子都被帶倒在地。 身影一閃就來到了那人身邊,一把握住那人的手,悲聲叫道:“童老鬼,你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 第一百零三章 此行可曾有歸期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老路的聲音驚動了那些正在拼酒的賓客。 這些賓客絕大多數都是老路曾經的同袍,聞聲望去,基本上原來軍中的那些老兵都認識老路口中的童老鬼。 見到他這副模樣,全都站起身來圍攏過去。 還未等那童老鬼回應,老路就向張遂急道︰“二爺,你快幫我看看我這位朋友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張遂也沒有推辭,直接上前就是一個醫藥之術。 那童老鬼見老路和一群人著急的模樣,扯動嘴角勉強拉出一絲笑意,口中稍有些含糊地道︰“沒事,死不了!”雖是在笑,但那樣子看起來卻能嚇哭小孩。 老路也不理他說的話,只是盯著張遂的神情。 張遂沉吟了一下,道︰“這位老哥是中了一種血肉詛咒,半邊身子的血肉元氣被吞噬掉了。情況不大好。” 眾人聞言,更是焦急。 倒是童老鬼不是很在乎,聞言道︰“比起那些瞬間死去的兄弟,我這算是幸運多了,至少還能活上一段時間,不錯了!” 老路拉著他的手不放,臉色滿是陰霾,問張遂道︰“有的救嗎?” 張遂點點頭,道︰“可以,但是要想恢復原來模樣的話,暫時是沒有辦法了。” 眾人聞言稍松一口氣。 連本來沒做多大指望的童老鬼听完之後也是神情大動,畢竟能活著的話,誰又願意就此死去呢。 老路連忙道︰“那就快救救這老家伙吧,看他這幅樣子,我怕他隨時都會完蛋!” 張遂點點頭剛要說話,童老鬼就道︰“既然死不了,我就先把事情做了再說吧。” 說完,也不等張遂等人回應,轉頭對跟在身後默不作聲的兩名軍士道︰“把東西給我!” 身後一名軍士接下背負的一個沾滿塵土的包裹,遞給童老鬼。 童老鬼用那只完整的手接過,抓在手上。看著老路,神情有些感嘆,道︰“老路,今天本是你的大喜之日,我听聞後也是替你高興。但此次的事情的確緊急,我只有對不住了。” 老路見他神情很是愧疚,安慰道︰“就算你不是專程來給我賀喜的,但今天能趕上,就是給我最好的驚喜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 童老鬼點點頭,看著周圍的這群老兄弟,抖開手中的包裹,里面是一面殘破的軍旗。上面充滿了戰火的硝煙氣息,破洞,劃痕,干涸的血漬,讓這面軍旗看起來破敗不堪。 但在場的老兵們看到這面軍旗,無不肅立,緊緊盯著這面讓他們曾經追隨的旗幟。 童老鬼沉聲道︰“赤焰軍第五營童寅,傳將軍令!” 眾老兵立定,挺直腰桿,宴席之間,瞬間變成了校場。 童寅掃視了眾老兵一眼,沉默片刻,再次發令道︰“赤焰軍馮莽將軍傳令︰告訴那幫老小子,現在赤焰軍快要干沒了。 那些新瓜蛋子不頂事,還是那幫老家伙靠譜一些。告訴他們,若是還能提得動刀槍,爬得上馬背,就回來幫幫老子這個快成光桿的將軍,不然到時候去見那些混蛋,老子一點面子都沒有! 還有,已經成家立業的家伙就不用過來湊熱鬧了,好好過你們的日子。 這道指令不是命令,而是請求,這樣你們中的那些沒事的 驢就不好推脫了,哈哈哈哈,要笑足四聲,不然顯得老子心虛!” 童寅與其說是在傳令,倒不如說是把那位赤焰軍馮莽的話復述了一遍,連最後的幾聲大笑都模仿了一遍。 但瞧瞧那些老兵的神色,沒有一個臉有異色的,看來這位將軍就是這種傳令風格。 老路將童寅拉到桌旁坐下,問他道︰“那邊發生了什麼情況?” 童寅道︰“三月前西南的黑森林發生大變,最初以為是普通的地龍翻身,但後來發現沒有那麼簡單。你記得那個萬人天坑所在嗎?” 老路和周圍老兵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都是點點頭。 童寅道︰“那處地方的橫斷大山一夜之間竟然立了起來,還是一些在黑森林里討生活的獵人發現了情況,結果他們一隊百來號人最後只有三個逃了出來,最後還有兩個瘋了。 那個還有理智的獵人跑到府衙之中將所見所聞稟告給知縣,結果被認為是遇到凶猛野獸將他們嚇傻了,還被嘲笑了一番。那獵人氣不過就直接找上了當地駐扎的軍隊。 當時在那邊負責的是一位參加過蠻人之戰的老兄弟,他听說之後感覺不對就立馬親自帶隊去了那處地方,結果遇到了那群玩意兒。” 說到此處,童寅臉頰抽動,說不上恐懼,但透露出的痛恨是個人都能從他的語氣中听出。 童寅接著道︰“那位老兄弟一行五十人,最終回來的也不過五人,而且人人都中了我這種詛咒,撐著回來之後直奔大營稟報給將軍,之後在我們的眼皮底下,五人的血肉都被吞噬一空,只剩下了一張人皮! 將軍震怒,派出精銳五千深入其中,結果又遇到更大的地龍翻身,地形大變,天幕漆黑了三日,部隊四散。 因為我帶著第五營掌管著火器,手上的照明之物充足,在和大部隊失散後,靠著照明之物和隊伍中一些參加過橫斷山一戰的老兄弟,一路摸到了那處曾經被封印的天坑處。 那天坑的水泥封蓋早被人破壞,四周的氣息也很是讓人難受。 剛開始並沒有遇到那些怪物,直到一個士兵將火把丟到天坑中後,我們才發現里面密密麻麻全都是那些人形怪物。 那些怪物面目上沒有耳鼻,四肢蒼白粗壯,身披各種遮擋之物,口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在那天坑里仰頭看著我們,那些冒著綠光的眼楮,現在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直到天坑里面傳來一聲尖銳的吼叫後,那些怪物順著天坑的壁沿飛快爬出,開始攻擊我們。 我們和他們一場大戰,雖然他們沒有武器,戰力很是一般,但他們人數太多,雖然殺了不少,但後續源源不斷地從那處天坑中跑出來。 而且他們其中有不少還會法術的家伙,我這種詛咒就是在斬殺了一名會法術的家伙後,被另一個偷襲所致。 我們且戰且退,最後遇到了我們失散的大部隊支援,那些怪物才退走,但我們也是損失過半。 隨軍的蒙山派弟子給了我一顆丹藥,又給我做了一個什麼儀式,我才沒有被這詛咒完全吞噬,當時只是吞噬了我一條胳膊。” 說到這里,童寅看了眼老路,眨了眨眼楮。他本就只剩一只眼,眨眼的暗示太過明顯,很多熟悉老路的老兵都是一副恍然的表情,只是老路自己還有點莫名其妙。 老路看著很多人在向他擠眼楮,還莫名地問道︰“你們看我干什麼?” 童寅干咳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接著道︰“那次大戰之後,朝廷就派了不少供奉過來,讓將軍派人將黑森林的入口處封禁住,禁止任何人進入。 你們是知道的,將軍這個人是吃不得虧的主,雖然朝廷說了會派人過來處理,但等了兩個月還不見動靜。 將軍實在是忍不住要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于是聯絡了四五個修行門派,在承諾將所得靈物對半分後,就帶軍殺進了黑森林。 但此次卻是無功而返,那處立起來的橫斷山,周圍竟然變成了天塹,根本過不去,原來的那處天坑也是消失不見,最後只好返回了大營,只是派人時刻監視著里面的動靜。 本以為只要封禁黑森林,可以平靜一段時間,但是七日之前,該來的還是來了!” 童寅滿臉猙獰,道︰“當時地龍翻身將靠近黑森林的兩個州府之地完全變成廢墟,死傷無數,更有大量人形怪物沖破黑森林的防御,直接佔據了變成廢墟的定州府。 據逃出定州府的百姓說,那些怪物見人就抓,最後都被丟到了定州府中挖出的一個巨大血池,還看到有衣著華麗的人形怪物在那里描畫著巨大的圖案。 後來才听說可能是那些怪物在祭祀他們的神靈,那些在廢墟中幸存下來的百姓,就是他們的祭品。 而這,也是導致最後大軍損失慘重的罪魁禍首。 將軍帶著五萬赤焰軍奔赴定州府,和那些怪物多次交鋒,那群怪物也是有著很嚴密的組織結構,和赤焰軍在交鋒中不落下風。 更是因為怪物中有那些會施展法術的家伙,造成了很多不可思議的傷勢。赤焰軍中一些年輕的新兵蛋子心生畏懼,士氣不足。 在交戰的第二日,那些怪物中出現了五只身高五丈的巨獸,那巨獸力大無窮,身上更是刀槍不入,那些新兵直接炸營,被將軍命人直接斬掉了一百多人。還好有隨軍的那些門派中人,損失了不少人才將那些巨獸干掉。 但是到了晚上。。。” 童寅的臉色變得暗淡下來,拳頭上更是青筋都鼓了起來,咬牙道︰“當天午夜,天降巨石火雨,直接將軍營覆蓋,五萬大軍,最終幸存下來的,不足一萬。 剩下之人,也被那些怪物圍住,在將軍的帶領下,我們殺出重圍,被那些怪物餃尾追殺了三日。直到遇見過來支援的十大神軍之一的撼山軍,才停下腳步,配合撼山軍,返身將追殺我們的那些怪物干掉。 我現在的這副模樣,也是在最後一戰時又中了一記詛咒造成了。 此戰,赤焰軍名存實亡,精銳在那場巨石火雨中損失殆盡,朝廷讓將軍重組赤焰軍。 將軍因為那些新兵的表現,對招收新兵很是不滿,于是就命我們這些殘存下來的老家伙帶上他的軍令,奔赴各地,召集那些老部下,希望以老家伙為骨干,重建赤焰軍!” 童寅說到此處時,周圍這群老兵簡直難以置信,五萬赤焰軍啊!一夜之間就灰飛煙滅了?心中滋味難明,有茫然,但更多的卻是憤怒。 丟了一條胳膊的羅方一把摔掉手中的酒杯,怒罵道︰“馮莽這個莽夫,這麼多老兄弟在他手上一夜就沒了?真他麼是個廢物啊!還他麼有臉當什麼勞子的將軍,當個狗屁啊!” 其他老兵都是臉色黯然,對他的話很是贊同。還有幾個脾氣暴躁的更是一時激動想掀了桌子,還好被身邊人阻止,這才想起這是老路婚宴。 老路的臉色也是很難看,嘆道︰“將軍這次。。。唉!” 童寅也是嘆息,道︰“這種事情,誰又能想得到?將軍這人你們也都知道,雖然有時沖動莽撞,但是在行軍一事上卻是半點都不馬虎,對戰之時更是謹慎,但誰能想到面對的是那些從天而降的巨石火雨呢? 將軍此戰之後將自己關在禁閉小屋中七天未進水食,出來後已是滿頭白發。 但听隨軍的一位供奉說,將軍經此大變,已是踏入了修行之門,在他的領導之下,赤焰軍說不定會成為下一支朝廷的神軍。” 老路嘆道︰“成為下一支神軍又如何?死掉的老兄弟也是活不過來了。” 童寅道︰“馬革裹尸本就是我們這些人的歸宿,老路你現在有妻有子,變得多愁善感了啊!” 老路點頭嘆道︰“是啊。” 說完看向一旁滿臉擔憂之色的劉姨,露出溫柔的笑容,道︰“你是不知道當我听到自己要當父親時的心情,感覺整片天地都是那麼美好! 曾經的自己滿手血腥,以為自己也就那樣了,根本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種日子。” 劉姨見他如此,依靠過來,拉起了老路粗糙的大手。 周圍的老兵都是滿眼的羨慕,他們又何嘗不想過老路現在的日子? 只是長久的軍營生活,不斷地戰斗廝殺,已經很難讓他們再回歸到這種看似平常,對他們又像是奢望的生活。 童寅看著他和劉姨的對視,沉默良久,嘆道︰“今天我不該來此啊!” 老路聞言看向他,搖頭道︰“童大哥不必如此,我知你也是職責在身,不得不如此。 雖然你帶來的並不是什麼好消息,但我還是很高興你能來,今天在座的基本都是我老路的同袍,也都是你的生死兄弟。昆州府地界你要找的人基本都在此處。 作為老兄弟,我只想替他們問你一句,此行,可有歸期?” 劉姨听到老路的話,握住他的手不禁一緊。 第一百零四章 重歸旗下顯軍魂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老路的問話,讓四周都安靜下來,落針可聞。一群人都盯著童寅,等著他回答。 童寅聞言,沉默良久,見眾人都在等著他的回話,不禁苦笑道︰“歸期?我也想知道啊?”說完不語,神情有些落寞。 劉姨聞言,更是握緊了老路的手。 老路輕輕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對童寅道︰“你看看在座的這些老兄弟,最年輕的也有四十多了吧,像赫連彪老哥,今年已六十有五了吧?身體完好無損地又有幾個?” 張遂打量了周圍的那些老兵一番,果然都是些要麼老的,要麼殘的,弱倒是談不上,就連老路提到的叫赫連彪的老者,都是一身疙瘩肉,只是發須皆白,和弱倒沾不上邊。 童寅聞言有些無語。 倒是跟著童寅來的一個年紀較輕的那名軍士忍不住開口道︰“這位前輩,此次赤焰軍重組,原來的各層領隊都損失殆盡,這可是各位大顯身手的好機會,加官進爵,光宗耀祖,指日可待,有必要如此猶豫,推三阻四嗎?” 此話一出,眾老兵都偏過頭安靜地看著他,眼中的意味難明。 本來有些黯然的童寅聞言大怒,抓起桌上的酒壺直接砸在了那名軍士的頭上,直接將他砸倒在地,頭上鮮血直流,一臉的難以置信! 童寅怒罵道︰“滾!這有你說話的份嗎?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臭嘴!老方,讓他滾出去看馬。” 另一名年齡較大的軍士點點頭,對眾人點點頭以示歉意,上前一把揪住腦袋還在發懵的那名軍士的脖領子,單手就將他提起,直接提到門口丟了出去。 童寅回過頭看著眾人有些古怪的臉色,苦笑道︰“朝中有些人摻的沙子,也沒辦法拒絕,有點沒腦子。” 眾人聞言,有些恍然,這事兒他們熟! 曾經的赤焰軍中這種人並不少,大將領兵在外,朝廷要說完全放心那是不可能,這種人自有存在的必要。 但像這個一樣沒有頭腦,只是一心想要功績的沙子那還真是少見。 一旁的游德道︰“我還在想這人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剛想讓老姜給他治治呢!” 一旁一臉苦相的老姜難得露出點難看的笑意。 老路道︰“我就說童老鬼不至于想讓我們這群老東西去為你升官加爵,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給我們一個明白話。” 童寅神色有些奇怪,道︰“現在的赤焰軍,已經不是原來的赤焰軍了!” 老路皺皺眉頭道︰“怎麼回事?” 童寅嘆道︰“這次赤焰軍損失了八成的精銳,朝中想讓將軍從其他幾處軍隊中抽調人員補充進赤焰軍,盡快形成戰力,但是有個條件就是要派出一位實權的副手。 將軍本不在意,因為這也是朝廷制衡的正常操作,但是將軍和那位將要派過來的副手談過一次後,就直接拒絕了朝廷的建議,而是決定召回願意回去的老兵,自己重新招募士兵。” 老路問道︰“怎麼回事?” 童寅嘆道︰“那位副手是鴿派中人!” 老路和眾老兵一臉茫然,張遂等一幫在一旁听熱鬧的人也是不明所以。 童寅見在座的都是神情茫然,咬咬牙道︰“自黑森林中橫斷山立起,那些怪物出現之後,在我們和他們第一次在叢林中那次交戰之後,朝廷不是派了幾個供奉過來查看情況嗎? 後來連續兩個月沒有動靜,我們本沒在意,後來才知道那幾個供奉竟然帶了那些怪物的一個高層回到朝中。 沒想到那些怪物竟然在地底也建有一個國度,規模還不小。那個怪物的高層帶著一些東西隨著那些供奉返回天京城。 到了天京城,通過那幾個供奉,將一些東西獻給了宮中和幾個親王府。 後來上面那位就召見了他,也不知在朝中說了些什麼,朝中就分成了兩派,一派建議應該趁著這些異族還立足未穩時,直接將這些異族消滅干淨,以絕後患。 但另一些人不知道是受了什麼蠱惑,卻堅持認為要和那些異族互相交易各自的一些物資,和平相處。這特麼不是扯淡麼?! 而上面的那位不知怎麼回事,竟然對兩種意見不置可否,結果導致這兩派人竟然在朝中形成了勢均力敵之態。” 眾人聞言大嘩! 程棣更是怒目圓睜,直接站起,怒發沖冠,身上電光四射,神器列缺直接顯形被他一把握在手中,厲喝道︰“朝中怎會有如此短視之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已在定州府血祭了我們眾多百姓,殺死無數軍中兒郎!該殺!該殺!!該殺!!!” 張遂心中更是直接出現兩字︰“人奸!!!” 童寅見到程棣異狀,心下暗驚,口中接著道︰“這些事也是最近三月才發生,其中隱情並未擴散開來。這也是將軍在營中大罵時被我等听到,但最後還是命我等不要外傳,免得影響軍心。 那些建議消滅異族的強硬派被那些和平派稱為短視的熊派,而那些和平派則被強硬派稱為溫順的鴿派。 雙方在朝中就此事爭論了近兩個月,甚至多次在金鑾殿中大打出手,要不是最後上面那位將鬧得最凶的幾位關進天牢冷靜幾天,估計整個金鑾殿都要被拆了。 後來,也不知那鴿派的人動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說動了上面那位使用他們的人來做防御異族的實權副手。 那家伙根本不想給死去的老伙計們報仇,甚至還建議將已經被怪物佔據的地方直接放棄,說反正已經不適合人族生存,還不如直接送給怪物,還是一份人情。將軍和他聊過之後差點將那家伙當場劈掉。 最後直接拒絕了朝廷抽調士兵補充赤焰軍的建議,直接要求朝廷撥款自己來重組。 還好在熊派的支持下,上面批準了將軍的方案。這才有了我們這些老家伙四處召回老兵的行動。” 眾人听完他的話,這才知道其中竟然還有這般曲折的經歷。許多性格耿直的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張遂嘆道︰“天地大變,人族大劫,果然人族只要到了這種時候,總有一些該死的家伙出現。 這種時候人族內部不齊心協力,還在搞這種東西,朝廷這是找死的節奏啊!” 杜騰罵道︰“老子當年剛當上教主,結果就遇到蠻人之亂,老家都被蠻人抄了。現在剛說好好修煉幾天,剛有些眉目,老家就他麼直接沒了!這上哪說理去?!” 程棣直接對老路和張遂道︰“路老哥,二公子,我先走一步,去城主府和我岳父談談,看看從他那里是否能得到些消息。明日我會準時赴約!” 說完對眾人拱手一禮,道了聲得罪,直接出門而去。 童寅看著他的背影,問老路道︰“這位是?” 老路道︰“昆州府青衣衛統領程棣!” 童寅點點頭道︰“是個厲害人物!” 老路問道︰“這次召集我們這些老兄弟可有時間期限?” 童寅看著周圍眾人,道︰“二十日之內,若是願意回歸赤焰軍,可在本月二十五之前到昆州府軍營來尋我,到時我將會和其他幾路老兄弟會合,一起返回劍南道。我再將將軍的話說一遍,這不是軍令,而是請求!還請各位老兄弟多加考慮!” 說完,站起身來,一腳落地,深躬一禮! 眾人見狀,收起嘻哈之像,也肅然回了一禮。 童寅見此,松了一口氣,繃緊的心弦也放松了許多。 老路將他按在椅子上,笑道︰“好了,公事談完,現在是咱們的私事時間。今天可是我老路的大喜之日,諸位兄弟能來此捧場,我老路非常感激,也是相當欣慰。 畢竟咱們能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保留性命一條,乃是老天爺開恩。又能齊聚于此,更是不易。來,咱們舉起酒杯,敬敬這開了恩的老天爺!” 說完,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眾人也是一飲而盡。 劉姨滿臉柔情地看著老路,給他杯中斟滿。 老路又道︰“這第二杯酒,我要敬一下我的夫人。我老路本是苟延殘喘之人,只想著回到老家了此殘生。但我遇到了她,她不嫌棄我是一個瘸子禿頭,盡心盡力地伺候我,陪伴我,現在還給我老路留下了一個種,此情此意,讓我只能粉身相報,只願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都不辜負她!” 眾人聞言,轟然叫好。 劉姨听得更是滿含熱淚,眼中的柔情更是能夠化開自認硬漢的老路。 張遂也在一旁暗暗感嘆,看不出來啊,這老路哄起人來一套一套的,怪不得劉姨會被他拿下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老路說完,將杯中酒在劉姨面前一飲而盡! 劉姨不能喝酒,在眾人的起哄聲中端起一杯清茶,也是一飲而盡。喝完還亮了亮杯底,一滴不剩! 老路哈哈一笑,將劉姨摟在懷中,也不理她的嬌嗔。 鬧了一會,老路見跟著忙了一天的劉姨臉上露出一些倦色,連忙叫來習柔,讓她送劉姨先回房休息。劉姨和眾人一禮後,在習柔的攙扶下回了後院的臥室。 劉姨走後,前面這群大老爺們更是放得開,雖然其中夾雜著幾個南離教的女子,但那是女子嗎?那是妥妥的女漢子! 老路倒上一杯酒,站起身來,眾人見狀知道他有話說,漸漸安靜下來。 老路臉色平靜,沉聲道︰“這杯酒,敬那些在這次劫難之中死去的兄弟,願他們能在地下安息!”說完,直接將酒倒在了地上。 眾人見狀,紛紛站起,將杯中美酒倒在地上,連張遂,杜威等人都不例外! 老路本來笑呵呵的臉慢慢變得猙獰,聲音中透出濃濃的寒意,道︰“我老路從軍多年,軍伍之中認識我的人都叫我一聲路善人,嘿嘿。好啊,現在那些這樣叫我的人一下就差不多死絕了,以後想听也不容易了。 只是沒有想到,朝廷上的那些大老爺想的竟然不是他們這些人抵抗異族流血犧牲,而是忙著和那些東西交易,看來指望那些大老爺們為兄弟們報仇是指望不上,既然如此,就讓我們自己來!” 周圍眾老兵的呼吸慢慢變得粗重起來,仿佛血液中的猛獸在慢慢甦醒。 童寅見狀,輕聲對老路道︰“可是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老路猛然看過來的那雙變得猩紅的眼楮看得說不出話來。 老路獰笑著道︰“我現在連小崽子都有了,那還擔心什麼?你不如替那些玩意兒擔心下,誰死誰活還說不定呢?” 缺了胳膊的羅方也是湊到近前,滿臉惡意的笑容,道︰“媽的,正說老子的功法突破了沒有試試的對象,看來這下就不用愁了啊!看這次那些小崽子還說不說老子的功法是垃圾,非得讓他們青龍偃月刀劃屁股,好好開個大眼!” 游德苦著臉湊到近前,道︰“媽的,剛剛說安穩幾天,過幾天好日子。仙人板板,這下又泡湯了!老杜,別怪我直接走人啊,到時候你再去找幾個護法頂上吧,老子是不伺候了!媽的,哪是什麼護法?打雜的都不如啊!” 杜騰一臉煩躁地撓著他非主流的紅發,也準備罵上幾句,但想了想,又咽回了肚中,最後來了句︰“仙人板板,老馮怎麼會讓老子跑掉?等著吧,對你們是請求,到了老子這里估計直接是過來拿人了!媽的,老子教中還不知能留下幾個瓜皮?!” 眾老兵雖然口中都在抱怨,但最後,就連那位六十有五的赫連彪都罵罵咧咧地表示回去收拾一番家伙後直接住到軍營去。 這時張遂才知道這老頭竟然是個鐵匠,怪不得一身疙瘩肉。 張遂在一旁看著這群人,心中要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雖然個個口中罵得山響,但面對自己袍澤遇難,自己曾經的軍隊陷入困境,自己的將軍登高一呼,最終還是重新聚到了那桿旗幟之下。 這是一支擁有軍魂的軍隊! 第一百零五章 約定聚會救老童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童寅看著這群變相表態的老伙計們,那只完整的眼楮也變得通紅。 像黃鑒這種沒有經歷過軍營生活的家伙,看得更是熱血沸騰,恨不得也加入進去,但這也就想想,以他現在的身手,去了也是給那些異族送菜白給。 他在心中暗暗道︰“等小爺我學得那些修行者的本事再去也不遲,到時候還可以去混個將軍玩玩,豈不美哉?” 在黃鑒身旁的董志也是軍伍出身,看到這群比他年齡大得多老兵紛紛表態要重歸軍伍,不禁熱血上頭,直接來到童寅身旁,對著童寅行了一個軍禮,道︰“童將軍,在下董志,赤嶺軍退伍,也算是戰陣精熟,不知能否和這些前輩一起,加入赤焰軍?” 童寅看到董志的打扮,對他的話有些吃驚,道︰“小兄弟,這次西南之變可不是開玩笑的事,這些老家伙雖然年齡大了,但手底下都有兩手,保命應該沒問題。但小兄弟我看你也算不上修行中人吧?” 童寅的話還是挺委婉,但意思還是很明白。 老路過來一把摟住董志的肩膀道︰“董兄弟不必如此,你現在有家有口的,不像我們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無牽無掛,好好做你現在的事,若是再有機會也不遲,也不在這次。” 董志聞言,神色有些黯然,摸摸點點頭,退回到黃鑒身邊。黃鑒盯著他道︰“沒看出來啊小董,你還有這份膽氣,不錯,看來我老爺子沒有看錯你,你且安心在我家好好干,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機會呢?” 董志聞言,連忙對他一禮,黃鑒擺擺手,也就不在意了。 又是一番觥籌交錯,等到了晚上亥時。眾人酒足飯飽,紛紛起身告辭。 那群老兵最先離去,等到最後只剩下張遂,童寅,杜威和黃鑒等人。 杜威示意曹剛道︰“你去將東西拿過來給張公子和方兄弟。” 不大一會,曹剛提著這個包裹和一根九尺來長的鐵棍過來。 杜威對張遂道︰“張公子,這包裹中是上次答應給你帶過來的典籍副本,不知以你現在的修為還能不能看上眼。” 張遂喜道︰“杜兄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對貴族的典籍可是期盼已久,哪有看不上眼的道理?多謝杜兄!明日一定要去我府上坐坐。到時有許多朋友可以交流一番。” 杜威見他態度誠懇,心里很是舒服,拱手笑著道︰“到時一定過去叨教!” 張遂笑道︰“杜兄客氣!” 那邊的曹剛直接將手中的鐵棍扔給方雄,方雄一把接過,手中微微一沉,這鐵棍看著不大,但重量估計得有方雄原來混鐵棍的兩倍不止,也不知是何材料所制。 曹剛甕聲道︰“這是我族中精通鍛造的前輩所作,材料用是息鋼,用起來不錯。”曹剛也不善言辭,只用一個不錯來形容鐵棍。 到時一旁的黃鑒听到息鋼二字,表情有些夸張,驚呼道︰“這麼大分量的息鋼?這也太奢侈了吧!” 見張遂看過來,連忙解釋道︰“息鋼這東西有價無市,是鍛造神兵利器兵器的好東西,這麼多用來打造一根棍子,真是浪費啊!” 張遂看看杜威,還未開口,杜威就笑道︰“這可不是我送的,這是曹剛將自己兩年的分量都支了出來,特地給方兄弟打造的,要謝就謝他吧!” 曹剛摸摸自己的腦袋,道︰“上次把方兄的混鐵棍砸斷了,這是賠給他的。” 方雄上前,也不說話,笑著用拳頭砸了曹剛的胸膛兩下,曹剛呵呵笑著回了兩下。 看著這兩人的交流方式,眾人眼皮跳了跳,那力道,不提也罷! 杜威見事情已了,就帶著幾人告辭離去。 黃鑒正要告辭,張遂喊住了他,讓他稍等片刻。 張遂對老路道︰“你統計下你的這些老兄弟有多少人,給我報個數。” 老路看著張遂,心中一動,隱隱有些預料。問張遂道︰“二爺你這是?” 張遂笑著道︰“報個數給我,我讓黃二哥準備點玉牌,大家認識一場,沒有別的好送,就給你的每個老兄弟送上一塊玉牌吧!” 眾人聞言,除了還不明所以的童寅,其他人都是神色大變,老路更是大喜,一把握住張遂的手道︰“不愧是我義氣無雙,慷慨豪爽的二爺,我代那群老家伙謝過二爺了!我這就來統計,很快就好!” 童寅見老路欣喜若狂的樣子,拉住他想問明白。老路這時哪有心情給他解釋?只給他說了下是保命的寶貝,然後就去琢磨具體的人數去了。 張遂對黃鑒笑道︰“黃二哥,等下老路統計出人數後你讓店鋪幫忙準備下玉牌吧,報酬嘛,給你制作三塊玉牌怎麼樣?” 黃鑒听了也是大喜,連連點頭,道︰“張老弟夠意思,我今晚就讓人準備,明日一早就給你送到府中,怎麼樣?” 張遂笑道︰“那就麻煩黃二哥了。” 黃鑒笑得相當燦爛,連道不麻煩! 張遂想了想,道︰“若是有鋼麟玉那就再好不過,一塊鋼麟玉我可再在給你五塊玉牌!” 黃鑒听後大喜,但很快就苦著臉道︰“雖然我沒有具體管著首飾店鋪,但我也知道這鋼麟玉極為難得,我先問下吧,若是有,我一定幫你拿到手!” 張遂拱手笑道︰“那就多謝黃二哥了。” 那邊的老路也將人數統計出來,差不多有二十來人。 張遂直接對黃鑒道︰“給我送五十塊玉牌過來,玉的材質越硬越好!” 老路听到張遂報的數量,心下更是感激,雖然不一定都給他,但肯定是少不了的。 黃鑒聞言點頭答應,見事情已了,也是拱手告辭匆匆離去。 此時童寅已經從老路處知道了玉牌的用處,拄著拐來到張遂面前,一躬到地,道︰“多謝公子大義!” 張遂將他扶起,笑道︰“都是朋友,說多了沒意思。來,讓我再看看你的情況,幫你治療一下。” 說完,再次施展醫藥之術,詳細檢查了一下,心中有數。 這種血肉詛咒其實就是一種奇怪的力量盤踞在童寅的體內,通過不斷地吞噬血肉逐漸壯大,形成一種循環,最終將他全身的血肉吞噬一空,那股力量才會消失于虛空之中。 張遂用自己的手指嘗試吸收那股奇異的力量,剛開始並沒有反應。 張遂想了想,將一絲功德之力聚于指尖,再次嘗試吸收那股異力,沒想到那股異力遇到功德之力就像鯊魚嗅到血腥味一般,直接順著指尖匯入張遂的身體,張遂能夠感到自己體內的《如意冊》微微一震,那股異力就被吞噬進去。 看來《如意冊》不是不吞這股力量,而是這股力量似乎不是很合它的胃口,直到那股力量進入張遂體內想要搞破壞時,《如意冊》才不甘心地將那股力量吞噬掉。 有這麼難吃嗎?慣得你的! 通過這種引誘的方式,很快就將童寅體內的異力吸收一空。 但童寅的半邊身子依然不能恢復原狀,畢竟那些血肉都是實實在在被吞噬掉了,就算異力消失,那些損失的血肉也是沒法復原的。只有通過其他方式來想辦法。 還好醫藥之術給出了一些解決方案,不過看看上面列出的藥物,張遂覺得和沒給出方案沒有多大區別,都是千年開頭的藥物,哪有那麼容易找到? 不過還好異力被吸收後,情況不會再繼續惡化,到時可以慢慢調養,但恢復原狀是不用想了。 張遂也沒有隱瞞,直接將情況告訴給童寅。 童寅听後反而笑著安慰起張遂來︰“張公子,現在情況已經很好了,懸在我頭上的利劍被你拿走,不用擔心自己再像那些化為人皮的老伙計一樣,這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這條命本來就像是撿回來的,現在甚至還有恢復的希望,雖說希望渺茫,但畢竟也是希望,你說呢?” 看著豁達的童寅,張遂心中也是暗暗佩服。 張遂對方雄道︰“你那里還有藥丸嗎?” 方雄點點頭道︰“還有一些,但不多了。” 張遂道︰“去取十顆來給童老哥。”轉頭對童寅道︰“這藥丸雖然不能讓你的身體恢復,但能你給彌補一些元氣,還是很有好處的。” 童寅連聲道謝。 待方雄取來藥丸給童寅後,童寅也帶著他的手下想幾人告辭。老路本想留他住一晚,但童寅堅持要回軍營。老路也沒有辦法,只好目送他們騎馬離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老路輕嘆一口氣。 一旁的張遂道︰“這位童老哥是個趣人。” 老路失笑道︰“這家伙精明著呢。只是對我們這群老兄的倒是真沒話說。二爺,他那情況真的沒辦法嘛?” 張遂轉頭看著他道︰“和你的腿一樣,不是不能治,而是能治的藥材不易得到,看機緣吧!” 老路點點頭,也不再多問。 張遂打了個哈欠,道︰“我回了,明日去我那里取玉牌吧,好好的寶貝,這樣一搞爛大街了!我還想狠賺一筆呢!” 老路賠笑道︰“那是二爺手段高明又仁義,將來會有福報的!” 張遂斜著眼看著一臉燦爛笑容的老路,道︰“福不福報我不在乎,我現在就想著看你這關是怎麼過的。” 老路的笑容僵在臉上。 張遂笑眯眯的對老路道︰“裝叉一時爽,過後修羅場。你怎麼和劉姨交代,先在這里好好想想吧。哈哈” 說完也不理老路,招呼方雄一聲,就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留下一臉苦笑,抓耳撓腮的老路。 第一百零六章 月下雲生結海樓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一大早,張遂就被方雄的敲門聲驚醒,看看外面的天色,也就剛蒙蒙亮。 方雄在外面叫道︰“二爺,黃二爺過來了。” 張遂一遍打著呵欠披衣服,一遍埋怨道︰“這家伙,讓他早點過來,也不至于這麼早啊。” 昨夜張遂在意識虛空之中研究那些從童寅身上吸收來的異力,但不知道是時機未到還是什麼原因,那股異力被吸入意識虛空之後,就被一團功德之力包裹住,丟在一處角落。 張遂想通過功德《如意冊》了解情況,卻沒有得到回應,也只好作罷。 修煉導引之術到深夜才休息,本想睡個懶覺咸魚一下,結果沒想到黃鑒這麼心急,這麼早就過來了。 沒辦法,客人來了總不能晾在一邊,張遂心中一邊吐槽一邊洗漱。等來到前廳時,就見到滿面紅光但眼圈發青的黃鑒正搖著折扇,怡然自得地喝著習柔送上來的香茗。 見到張遂進來,黃鑒連忙站起來,笑道︰“沒想到張老弟昨夜辛勞,早上還在休息,不好意思打攪了張老弟的好夢啊!” 張遂沒好氣道︰“黃二哥這樣子是昨夜都沒睡覺嗎?這天才剛到卯時啊!” 黃鑒笑道︰“我這不是擔心誤了老弟的大事嘛,昨夜回去我就將幾個店鋪的掌櫃都叫了過來,忙到半夜,才湊齊了你要的東西。 不過鋼麟玉實在是沒有,那玩意兒只有幾處特定的地方產出,市面上實在少見,上次那塊算是拾了一個漏。” 說完,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一個大箱子,張遂見狀無語,這箱子也太大了吧,別說五十塊玉牌,就是五百塊也裝得下吧! 黃鑒打開箱子,果然滿滿一箱大大小小的玉牌,還有些就不能叫玉牌,叫玉磚可能更合適,那塊頭,最大的快有方雄的腦袋大了。 張遂看著黃鑒道︰“二哥,你這也太多了吧?” 黃鑒呵呵笑著道︰“沒事,多多益善嘛。大不了張老弟多給我做幾塊,我這邊的至親之人可不少,祖父母,父母,大哥,幾個小妹。。。”黃鑒開始掰著手指頭一個個道來。 張遂連忙伸手道︰“停停停!二哥,我懂了,不用再說了。以後需要玉石直接找你,這總行了吧!” 黃鑒聞言大喜,道︰“兄弟敞亮,哥哥就是這個意思,有什麼需要直接和哥哥說,只要有的,一定想辦法給你弄過來! 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來,我可是有好幾個妹妹,還真是巧了,和老弟年紀相仿,個個長得如花似玉,不如找個機會都給老弟介紹介紹。。。” 張遂已經無力再和他搭話了,直接道︰“你那幾個妹妹抗揍嗎?” 還在滔滔不絕的黃鑒聞言,以為自己听錯了,錯愕地問了句︰“老弟說什麼?”一旁的習柔一臉驚恐地看著張遂。 張遂道︰“我問你那幾個妹妹抗不抗揍?我要找的女人,可不是什麼弱女子,那是要能和我斗個不相上下的奇女子,要麼打輸了她揍我,要麼我將她揍趴下扛回家。一般女子,沒意思。” 黃鑒和習柔看著張遂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怪物。 黃鑒咽了咽口水,道︰“兄弟你這愛好,還真是有些難為我了,我那幾個妹妹不配啊。 怪不得你在外面的名聲雖然不好,但都是說你喜歡打架斗毆,在男女一事上卻沒有一點消息。 感情你在這方面竟然是如此愛好,兄弟我懂了,自愧不如,佩服!” 張遂臉色一黑,你懂個屁!本來是隨便找個借口推辭一下,沒想到結合曾經的名聲,竟然被黃鑒腦補出另一番模樣,看著一旁臉色驚恐的習柔,張遂有些頭疼。 對習柔揮揮手道︰“去,給我準備點吃的。”習柔如蒙大赦,如受驚的兔子般連連點頭,一溜煙就跑去了後廚。 張遂看著黃鑒還是有些怪異的眼神,岔開話題道︰“黃二哥今日就在府中多停留下,今日會有不少修行界的朋友過來共商大事,給你也介紹介紹,將來說不定也能搭把手。” 黃鑒聞言很是欣喜,對張遂拱手道︰“那就多謝張老弟了!對了,這兩日古董店那邊又收集了不少雕像,我已經吩咐人給你送過來了,被方雄放在那邊的門房之中。” 張遂聞言大喜,連忙起身道︰“那我們就去看看,這東西,落袋為安,只有拿到手中,心里才舒坦。”黃鑒點頭贊同。 兩人直奔門房中,里面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在里面值守,張遂見了還有些詫異,問道︰“你是?” 那年輕人見了張遂有些緊張,連忙施禮道︰“小人路北,是路善爺爺讓我今日過來給二爺看門跑跑腿的。” 張遂問道︰“路善是你爺爺?” 路北點點頭道︰“他是我ど爺爺,和我的祖父是親兄弟。” 張遂恍然。一旁的黃鑒開玩笑道︰“你叫路北,是不是還有幾個兄弟叫東南西啊?” 沒想到路北直接點點頭道︰“這位公子說得不錯,我還真有幾個兄弟,不光佔了其他方位,甚至連中字都佔了。” 張遂聞言,拍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既然是老路的親人,那咱們就是自己人。不用拘束,以後有事就說,我這里沒有那麼多規矩,好好干就行。” 路北見張遂態度很是親近,心中松了口氣,連忙道︰“多謝二爺,我來的時候ど爺爺已經將情況都和我說了下。以後有什麼事二爺就請吩咐。” 張遂點點頭,和黃鑒來到那些雕像面前,那些雕像有近二十個左右。 張遂心中微微發燙,暗道︰“我的巨力之術啊,看你們了啊寶貝們!” 這些造型奇葩甚至詭異的雕像,此時在張遂眼中甚是可愛。 一路走一路摸,等一圈走完,張遂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道︰“成了!” 有五個雕像直接化為齏粉,黃鑒對此倒是習以為常,一旁的路北見狀很是吃了一驚,但想到自己ど爺爺提醒過自己,這位二爺是位修行的高人,也就將驚訝咽回肚中。 張遂見路北只是眼中有驚色,但卻沒有過多表情,也沒有出聲,暗暗點點頭。 張遂對黃鑒笑道︰“二哥這次可是幫了我大忙啊,這些雕像真是太及時了!” 黃鑒見他興致很高,也是笑道︰“有用就行,剩下的這些我讓人拉回去處理掉,我會讓人繼續給你收集,等有了一定數量後直接送到你府上,免得你再跑一趟。” 張遂笑著拱手道︰“那就謝謝二哥了。走,我們去前廳里說說話。” 兩人在前廳吃過習柔送來的早餐後,就坐在那里喝著茶。 張遂听著黃鑒前些年走南闖北的一些經歷,尤其是在天京城遇到的一些人和事,最後說到前朝留下來的那座通天閣。 黃鑒嘆道︰“那處地方當真神奇,那高度,那材質,就是以現在天工閣的手段,可能都無法再現出來。 不過想想那可能是修行中人修建的,很多疑惑也就解開了。 不過現在那上面上不去了,听說上去了就是一個死字,真想上去看看那位千古一帝當年的住處,沾沾光也是好的啊!” 張遂笑道︰“我在書中也看過一些記載,等什麼時候有機會,一定過去看看。” 兩人天南地北地閑聊著,很快臨近中午,那些邀請的客人仿佛約好了似的,中午時分,紛紛登門。 張闐帶著傅筠最先到來,當然,拖油瓶張莘肯定是少不了的。 傅筠青鸞軍中的那四位肌肉道長也過來了,見到張遂之後很是熱情,紛紛上前施禮,張遂也是笑呵呵的回應。 還有兩個身穿官服的中年人,雖然見禮之時很是客氣,但張遂卻能從兩人身上感受到一股高高在上的意味,神情之間很是矜持。 傅筠連忙介紹道:“這兩位是通天府的兩位大人,我將此處情況向上峰稟報後,朝廷派兩位大人過來,表明朝廷的態度,負責此事。”說完看著張遂的神情隱隱有些無奈。 張遂心下了然,臉上笑容不變,道:“原來是通天閣的高人,在下對通天府之名早就如雷貫耳,此次能讓兩位大人過來,實在是蓬蓽生輝啊!” 那兩人見他態度恭敬,心里很是舒坦,其中留有短須的一人淡然道:“我名為段斌,張公子一事我們府中很受重視,讓我等過來看看情況。” 一旁那人白面無須,一張臉圓似大餅,一臉笑眯眯道:“我叫高松,公子手中有如此好東西為何不直接獻給朝廷?有此功績也可以得朝廷重用,朝廷此時正欲和外族建交,這種好東西肯定能換回不少有用之物,公子覺得呢?” 一旁的傅筠聞言臉色一變,和高松一起來的段斌冷哼一聲,看高松的眼神鄙夷,但也沒說什麼。 張遂心中冒出“鴿派人奸”四字,見傅筠一臉擔心地看著他,估計是怕他發飆,張隨臉上笑容一直沒有停過,就算听到高松這話,也沒有發怒的意思,還點點頭道:“高大人說的有理。” 段斌神色有些失望,高松那張圓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正要說些什麼。 張遂接著道:“只是此物為君山書院所有,我召集大家來也只是替孟先生傳傳話而已,這種事情還請高大人和孟先生直接溝通就行,我可沒有辦法做主。”張遂直接將鍋丟給孟先生。 高松笑容凝固在臉上,張張嘴想說什麼,但最後也做罷,只是輕哼了一聲。 張遂告罪一聲,讓他們在心中安坐飲茶。和張闐張莘示意一下,幾人出了前廳,來到院中,傅筠也尾隨而出。 傅筠本來想說些什麼,倒是被張遂擺手阻止,他知道傅筠的意思,笑著對她道:“傅姐姐不用如此,我知道這並不是你的意思,朝中有些事情昨日我听人說過一些,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涉及到我頭上,呵呵。”張遂無意義的笑了兩聲。 傅筠嘆道:“我家族之中雖有一些皇族血脈,但並不想摻和進這種斗爭之中。所以家族才以歷練為借口,讓我帶著青鸞軍離開天京城,但我們的態度確是很明確的。”說完看著張遂,眼神中殺氣騰騰。 張遂笑著點點頭,其實從傅筠一路沿渭河清剿那些異族就可以看出她的態度,根本不用說什麼話來證明。 張遂看向張闐和張莘,道:“我讓你們出來主要是你們身上的一些問題。” 其實剛剛看到張闐和張莘兩人時,張遂就微微吃驚,兩人身上那種清靈之力的氣息,只要是修行之人,一眼就能看出。 張闐還好理解,畢竟修煉有《淮南子》這本道門奇書,但張莘身上那股靈動的力量,讓張遂看了微微有些皺眉。 張遂問道︰“三妹,你身上是怎麼回事?” 張莘喜道︰“二哥,這次過來就是要告訴你,枝枝和我簽訂了本命契約,還教給我好多修煉之後能成神仙的功法。是吧,枝枝?” 隨著張莘話音剛落,張莘腰間一個錦袋中就探出一個小腦袋,枝枝竟然已經能夠脫離蚌殼,獨立出來了。 枝枝爬出錦袋來到張莘肩頭坐下,向張遂施了一禮,口中吱吱說了一串。 張莘道︰“枝枝說和我互相影響後她血脈之中的一些記憶甦醒,有很多是鮫人一族的功法,這是鮫人和蜃龍互相依存留下的一些血脈記憶,成為我的本命伙伴之後,就看樣傳授給我了。” 傅筠在一旁道︰“修行界這種情況不少,我和青萍之間也能互相影響,它的一些本命申通我也可以借用一些。莘兒妹妹可能也是這種情況。” 張遂心中始終有些不大舒服,他的本意是將張莘送入君山書院,讓她跟著孟先生學習文聖之道,不想讓她再跟鮫人一族扯上什麼關系。 畢竟鮫人一族雖然粘一個人字,但畢竟不是人族。自己的妹妹雖然有她們的血脈,但畢竟是完全的人族形態,而且隔了那麼多代,完全可以說就是人族。 張遂看著枝枝,眼神幽深,問道︰“莘兒修煉那些鮫人功法之後會在形體上顯露出鮫人一族的特征嗎?” 枝枝看著張遂的眼神,連連搖頭,說了幾句。 張莘道︰“二哥放心啦,那些功法只會讓我精通水行術法,在水中來去自如。不會有什麼問題啦!說實話,我好想去大海中看看那些夢中的景色啊!你們不知道那里有多美!”說完,一臉憧憬。 張遂點點頭,正要再說話,門口又有客人來了。張遂只好作罷,讓他們自己隨意,自己去前面迎接客人。 這次來的人不少,昆州府主董政,身邊帶著自己的兒子董闊,還有兩人正是高仁和高守兩位。 程棣和英烈道人還有一位完全符合張遂心中仙風道骨模樣的老道,可能就是程棣口中所說的東華派掌門。 幾方見禮,張遂將這群人迎進還未坐穩,南離教和異人一族的一群人聯袂而來,途中有說有笑,張遂對廳中眾人告罪一聲,連忙出去迎接。 這樣來來回回好幾趟,本就不大的前廳眼看著就沒多少地方了。張遂苦笑幾聲,他真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 張遂沒有辦法,正準備讓眾人移步庭院,突然空中傳來一陣馬嘶聲,眾人抬頭一看,四匹半透明的駿馬拉著一輛樸素的馬車踏空而來,張遂知道是孟先生道了,心里還在暗贊,這出場的牌面,廣告效果杠杠的啊! 廳中眾人見狀都一臉驚訝地站起身來,看著那馬車落在地上化為光粒消失不見,馬車處出現三人,正是孟先生,舒黔先生,還有一臉猶在夢中的周粟先生。 孟先生見到廳中眾人,笑著拱拱手。 廳中眾人不管認不認識他,都是恭敬地肅然一禮。畢竟,這種高人都主動行禮了,自己要是怠慢了,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張遂笑著上前道︰“孟先生來的正是時候,我正煩惱寒舍陋小,裝不下各位朋友,要讓他們到院中忍受寒冬之苦呢!”說著,向孟先生眨眨眼。 孟先生見他表情,有些失笑。對眾人道︰“老朽有一處地方清靜寬廣,不知各位是否願意移步其中?” 還不等人回答,張遂就連忙道︰“那就多謝先生,不知那地方在何處?”眾人也是好奇。 孟先生笑道︰“就在此處!” 說完,孟先生看看天空,口中吟道︰“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 明明是大白天,一輪明月卻突然出現在空中,清輝灑遍大地。 無數白雲向著昆州城方向聚集,在昆州城上空形成層層疊疊的雲層,那月光透過雲層的間隙,散發出各種奇異的光彩,雲層的頂端,隱隱透露出飛檐反宇,雕欄玉砌的影子。 由雲彩組成的階梯從空中盤旋著慢慢延伸到庭院之中,各種光彩流轉,仿佛是在邀請眾人登上通天之梯。 張遂看得目瞪口呆,孟先生,孟大爺!我只是想讓你來個書中自有黃金屋之類的東東,你現在搞出這種操作,實在是。。。實在是。。。太牛叉了啊!!! 張遂能夠明顯听到周圍眾人咽口水的聲音,那個想讓張遂將東西獻給朝廷的高松更是臉色難看到極致。 幾個本來一臉高人模樣的人,現在也破防了。看看通天之梯,再看看雲中宮闕,口中喃喃道︰“這是地仙境?這和我知道的那個地仙境完全是兩回事啊!” 孟先生看著空中的宮闕,滿意的點點頭,回身對眾人道︰“諸位,不如移步到那空中宮闕,听听我們書院副院長張遂公子到底有何大計,如何?” 張遂在心中豎起兩根大拇指,孟大爺,您這場子為我撐得夠牌面!您這大腿我是抱定了!!!誰也拉不開我,我說的,神仙來了也不行!!! 第一百零八章 出入青冥御劍行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看著消失在空中的馬車,張遂羨慕不已,自己什麼時候也能有如此拉風的出場方式啊。 但轉頭看到庭院中的那個大深坑,心情又不大好了,孟先生這絕對是故意的! 不就是多吸收了點清靈之力,至于這樣嗎? 張遂正在暗暗腹誹,老路一臉堆笑地湊了過來,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張遂不禁頭疼道︰“行了行了,擺出這幅表情給誰看呢?明天就將東西交給你這總行了吧?” 老路聞言,笑容更加燦爛,連聲答應。又有些懊惱道︰“要不是今天家里有些事過來晚了,也能跟著上天看看啊,可惜了!” 張遂斜著眼看著他道︰“劉姨那邊安頓好了嗎?” 老路一挺胸膛,豪氣道︰“男人要做事,哪容得下娘們兒插嘴!” 身後傳來兩聲輕咳,老路身子一顫,回過頭去,見到劉姨牽著習柔的手,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眼眶微微發紅。 老路幽怨地看著張遂一眼,馬上換成一副笑臉湊了過去,想要扶住劉姨。 劉姨理都沒理他,直接來到張遂跟前,問道︰“二公子,不知方雄去了哪里?” 張遂連忙將方雄的行蹤告訴了她,完了笑著對她道︰“方雄可是有機緣的人,將來成就肯定不凡啊。” 劉姨嘆道︰“成不成就的我並不在意,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就好,也讓我少操一些心。”說完,瞟了旁邊的老路一眼。 老路也只是一臉訕笑,沒有說什麼。 張遂對老路道︰“我這邊也別讓劉姨過來忙活了,讓她好好在家中休養。對了,找人給我把這大坑填上。”說完,指了指庭院中的大坑。 老路點頭答應,並表示會再找人過來服侍張遂。張遂也不在意,吩咐他們不要打攪他,跳過大坑就回了臥室。 此時的張遂,已經迫不及待要進去意識虛空之中看看情況了。 意識虛空之中,此時的清靈之力。宛若一條巨龍,功德之力和劫數之力在他旁邊仿佛兩條不起眼的小蛇一般。 張遂恨不得叉腰仰天大笑兩聲,可惜在此空間的只是他的意識,做不出這種動作。 張遂從未感覺自己有如此富足過,心里就只有一個念頭︰氪金升級! 當然在此之前,他還要將期盼已久的巨力之術激活。看了看劫數之力的數量,剛剛夠解封巨力之術,只多出了兩縷。 張遂意念一動,一股劫數之力匯入代表巨力的星辰之中。 那顆星辰迅速亮起,瞬間大量信息涌入張遂意識,張遂感覺微微一暈,巨力五境浮現在腦海之中。 一為應龍之力,脫胎換骨,力達萬鈞! 二為巴蛇之力,銅皮鐵骨,力可拔峰! 三為麒麟之力,肉身不破,搬山移海! 四為通臂神猿之力,大小由心,捉星拿月! 五為霸下之力,身存萬古,力可擎天,背天負地! 張遂體會著這巨力的五種境界,不禁抹了抹嘴角的口水,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現實之中。 張遂直接跳下床來,雙手叉腰,仰天大笑三聲,驚了庭院中正在填坑的眾人一跳。 張遂這才驚覺外面天色已暗,竟然已到了傍晚。 感覺就在虛空之中待了一會兒啊。 張遂直接將一股清靈之力按照巨力的修煉之法運轉,轉眼之間,張遂就感覺虛空之中那股龐大的清靈之力減少了三分之一左右。 一種難以形容的痛苦佔據了張遂的整個意識,他感覺自己的肉身仿佛被分解成了無數最細微的顆粒,偏偏意識又清醒無比,好在這種感覺只持續了幾息時間。等張遂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 之後無論怎麼運轉,都不再有動靜。 在恢復行動能力之後,張遂馬上上下摸索著自己的身體,還好沒有少掉什麼零件。照了照房中的鏡子,感覺並沒有多少變化。 但是張遂能夠真切地感受到體內增加的那股恐怖力量,並沒有什麼力量突然增加產生的各種不適應,什麼坐壞桌椅,踏破地板之類的也沒有發生。 這股力量仿佛與生俱來一般,能夠被張遂很精確地控制。本想找個什麼東西來試試自己的力氣,但在房中望了一圈,也沒有什麼趁手的東西來實驗。 張遂心中一動,大量的清靈之力匯入到劍術之中,隨著清靈之力的匯入,又有大量信息進入張遂的意識之中。 張遂盼望已久的東西出現了︰御劍飛行之術! 張遂欣喜若狂,在心中將那御劍飛行之術仔細琢磨了一番之後,一招手,掛在牆上的寶劍飛入手中。 張遂直接打開房門,只見路北正指揮者幾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少年推著幾輛裝著土的小車,往門口的深坑之中填埋著。 見到張遂,幾人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向他施禮。 張遂笑著向他們點點頭,道了聲辛苦。 正待施展御劍飛行之術,腦海之中突然蹦出一道劍訣,這劍訣一閃而過。 張遂稍稍一愣,發現那劍訣和御劍飛行之術無關,心中急切難耐的張遂不多想,直接松開手中寶劍,運轉御劍飛行之術。 一股奇異的力量包裹住寶劍,在寶劍外延形成三尺來寬一丈來長的光影,張遂踏步而上。 在一眾小年輕震驚的目光之中,張遂的虛榮之心得到極大滿足,輕喝一聲,直奔蒼穹而去,留下一道絢麗的光華。 第一次體驗御劍飛行的張遂,整個人興奮的渾身顫抖。當然,這其中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有些冷! 雖然見識過孟先生的驚人術法,也在空中體驗過一番,但那畢竟是借助別人之力,不是他自己的力量。 現在,張遂也擁有了飛天之能,這種毫無拘束,自由自在飛行于天際的感覺,讓他痴迷不已。 看著腳下的昆州城幾息之間便被甩在了後方,高空之中渭河仿佛一條溪流由西向東綿延不絕,轉眼也被拋在身後,遠處月色下高聳的君山出現在眼前。 剛開始沒有經驗,再加上有些緊張,一路風馳電掣,忘了施展配套的飛行護體之術,剛剛飛出昆州城時,就已將他凍得像條老狗。 等反應過來施展御劍護體之術後,才將凜冽的寒風擋在體外,身體很快就暖和起來。 張遂有些吐槽巨力之術的脫胎換骨,區區寒風都頂不住嗎?雖然他能夠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地發生變化,但這變化也太慢了,不像巨力之術帶來的力量,立馬就有了體現,也不像御劍飛行之術,氪金之後立馬可用。 現在張遂終于能夠體會到一絲朝游北海暮蒼梧的感覺了,這才是修仙的正確打開方式嘛! 張遂在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飛行的速度,最後得出結論,最高時速絕對不低于五百邁。 張遂玩性大起,施展出識地之術,辨別好方向,御劍在龐大的君山山脈之中,來回飛行了近一個時辰。 在一處怪石林立的山峰落下,看著滿地的千斤巨石,張遂嘿嘿笑著上前,一腳就將一塊重達千斤的巨石踢飛了十多丈遠,感覺自己還沒費多大力氣。 感覺自己渾身力量爆棚的張遂將整個峰頂禍害了一番,最後搬起幾十塊超過萬斤的巨石,在峰頂擺出了一個笑臉的圖案。 張遂飛到天空,欣賞了一番自己的杰作,哈哈一笑,向著族學方向飛去。 最後張遂來到族學上的萬尺高空,俯瞰下方的族學所在,耳中隱約听到有樂聲,心中大奇,這麼晚了還有人在玩音樂? 孟先生早就被驚動,見上方那個本來高速亂竄的身影突然停留在族學上空,心中一動,身影化為一道虹光,躍空而上,來到張遂的百尺開外,臉帶笑容拱手向那道包裹在劍光中的身影客氣道︰“不知是哪位同道。。。” 話音未落,就見對面身影斂去劍光,露出張遂那張笑臉。 孟先生的話就說不下去了,臉色一板,道︰“大半夜不在家睡覺,跑出來瞎逛什麼?” 張遂一臉得意道︰“孟先生不是讓我多多修煉嗎?這不經過我不懈努力,剛剛有所突破,就過來向孟先生請教了。” 孟先生對他現在這種憊懶的模樣沒辦法,沒好氣道︰“先下來再說。”說完光華一閃,不見蹤影。 張遂哈哈一笑,按下劍光,直接落在孟先生的庭院之中。 沒想到這個時間院里那座小亭之中,還有幾人正在煮著茶聊天,見到張遂的到來,好奇地打量著他。 這幾人都是和孟先生年紀相仿的老者,其中還有一個熟人,正是以畫入道的齊先生,其他兩個老人沒有見過。 一個寬襟博袖,頭戴一頂黑色高帽,面容古樸,手中正按著一張古琴。另一個肚腹大如彌勒,頭頂地中海,幾根長發迎風飛揚,滿臉笑嘻嘻。 齊先生起身拱手道︰“原來是二公子,幾日不見,公子修為大進,可喜可賀!” 張遂哈哈一笑道︰“略有所得,一時心癢難耐,有些唐突,讓各位見笑了。” 那個地中海大爺看著他笑道︰“你這小娃娃就是老孟說的未來書院的副院長?不錯不錯,這修為,除了老孟,我們幾個老頭子都不及啊!” 張遂看向孟先生,孟先生哼了聲,給他介紹道︰“這幾位都是我好友,齊先生你認識我就不介紹了。這位胖長者名為朱堪,是一位已經入道的風水大家。” 朱堪打斷道︰“什麼風水大家,我明明是以棋入道,說聲棋道大家還差不多!” 孟先生沒理他,接著介紹道︰“旁邊這位名為左溥,也已入道,是位樂道大師。我們都是相交多年,我入道之後常和他們聯系,這次建立君山書院,就請這兩位過來執教。” 那左溥看著張遂點點頭,手都沒有離開面前的古琴。那地中海大爺朱堪笑呵呵地隨意拱拱手。 張遂也不介意,笑著稱呼了兩聲先生。 孟先生看著張遂的笑臉,想到崩塌掉的雲台海樓,心里總有些不得勁。 孟先生指了指亭中的石凳,道︰“來了就坐坐吧,正在和幾位一起商討幾日後書院建立的一些細節。” 張遂聞言臉色苦了下來,道︰“小子已經將肚中的東西都告訴給了先生,再讓我說的話就要出丑了啊!” 齊先生在一旁笑道︰“二公子這就是謙虛了,孟先生將你的建議說給我們幾人听後,真是上我們開了眼界,沒想到書院還可以如此來管理。你這副院長之名實至名歸啊。” 張遂只好客氣幾句。 一旁的朱堪問道︰“我倒是對公子堪輿出的書院風水極為感興趣,不知公子師承何人?學的是哪門堪輿之術?” 這讓張遂如何回答?張遂先心里轉了轉,道︰“小子的師門名為如意,所學堪輿之術名為識地之術。師傅的名諱嘛,這個不方便說,還請朱先生見諒。”坦坦蕩蕩,一句謊話都沒有! 幾人都在心中琢磨“如意”這個門派,但最終也都是一臉茫然。 張遂對這兩位入道的先生很是好奇,不知道他們以所擅長之事入道之後有什麼神奇的術法,齊先生的以畫入道可是讓他開了眼界,不知道這兩位如何。 張遂也是一個想到就問的人,朱堪哈哈一笑,道︰“老朱我從小痴迷棋道,家中也是傳了好幾代的風水先生。入道之後,我的所有本事都在黑白雙子之間,以棋局為陣,可布出各種風水局,殺局,幻局,迷局,可攻可守,厲害非常!” 說完一臉自得地看著張遂。張遂也是識趣,直接大拇指點了個贊,道︰“朱先生厲害!那麼想必先生肯定棋力非常吧!” 朱堪傲然道︰“難逢敵手!”其他幾人聞言,呵呵兩聲。 朱堪立馬變色,衣袖在石桌上拂過,一副圍棋出現在桌上,朱堪看著幾人道︰“誰要是不服,咱們就來一局!”孟先生幾人都沒理他,左溥直接將古琴抱在懷中,抬頭望天。 張遂有些手癢,他在那方世界可是號稱打遍圖書館無敵手的存在,雖然對手只有一個臭棋簍子老館長。 曾經有段無聊的時間張遂翻遍了館中的各種棋譜,雖說上手對敵時就忘了怎麼來,只會一些簡單套路。但和繪畫一樣,架不住理論知識豐富啊! 張遂上前道︰“朱先生,要是不嫌棄的話,我來陪你手談一局?” 朱堪一指棋盤,道︰“來!” 一盤棋局下來,張遂有些懷疑人生,朱堪有些面無人色。 這位號稱從小痴迷棋道,以棋入道的大家,水平可能也就和那位臭棋簍子老館長旗鼓相當,就這還敢稱自己以棋入道? 朱堪臉色難看,口中喃喃道︰“不可能,如此高超棋藝,如此詭異的套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張遂見他神情恍惚,有些不忍,只能違心道︰“朱先生你的棋藝也是我所僅見,很是不凡。 只是我的棋藝從師門得授,其中自有奧妙,我師長說是門中一位長老不願修行,一心沉迷棋道,走遍天下,用時五十載,匯集成一冊奇書,名為《忘憂清樂集》,我也是無意中翻閱,記住了其中內容,以此應對,你輸了也屬正常。” 這前半句話純屬鬼扯,老朱那棋力的確僅見,僅見過最差的! 但後半句就半真半假了,那《忘憂清樂集》是真有其書,而且也的確是一本講述圍棋的奇書。只是不是什麼鬼的師門長老所書,而是那方世界宋代一位人物將歷代的一些圍棋理論技法匯集而成。 在場眾人听到《忘憂清樂集》這幾個字,心中都是一動,這方世界,文人嘛,平常的娛樂也無外乎琴棋書畫,就算不是專精棋道的人,對講述棋道的書也是很感興趣的。 朱堪更是一把抓住張遂的手,連聲問道︰“張公子,不知這本奇書能否借我一觀?我可以此物作為報酬來交換。”展開肥胖的手掌,上面兩個散發著靈光的棋子,一黑一白。 張遂感受著棋子中蘊含的濃厚靈力,還有其中散發的一種奇異的力量,和四象玉牌很是相似。 左溥忍不住道︰“老朱,你真是舍得啊!就你那棋力,就算看了我估計也是白搭啊!” 朱堪轉頭怒視著左溥,罵道︰“你懂個屁,對于痴迷棋道之人,這種奇書才是最寶貴的,就算看了運用不了,老子也願意。” 說完,將兩顆棋子拍在張遂手中,也不管他是否答應。 張遂看著手中的棋子,有些哭笑不得。那書對他來說就算白給也沒什麼,但師門這種話說出口了,若是白給的話,就有些不妥了。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他是懂的,也不怪他這般小心。他拿出的東西已經夠多,若是都完全不計回報,到頭來,肯定禍及自己。 張遂點點頭,笑道︰“那小子就卻之不恭了,書的話我需要回去之後將之寫出來,需要幾日時間,寫好之後會親自給朱先生送過來。” 見其他人都看著自己,張遂想了想,對孟先生道︰“那書寫好之後可以復刻一本留存在書院,只要對此有興趣的人給書院作出一些貢獻,都可以觀摩,或是向書院貢獻一些靈物也可觀摩。具體如何操作,就讓孟先生來操心了。”照例使出甩鍋大法。 孟先生不但不介意,還很是欣慰的點點頭,道︰“二公子對于書院真的是不遺余力啊!到時我會建一藏書閣,專門存放此類物件,好好管理起來。” 其他幾人也是對張遂刮目相看,雖然听孟先生多次夸贊張遂的各種舉措,但沒有親自在一旁看到,感受不深,只當是孟先生夸贊後輩。現在親身感受到張遂的大氣,感覺自然不一樣。 張遂見孟先生的心情大好,連忙湊上去道︰“不知孟先生將我的棗樹兄種在何處,多時未見,甚是想念。不如先生送我過去瞧瞧它是否安好,我也放心!” 孟先生見他這副嘴臉,有些後悔剛才夸他,臉皮抽動了一下,道︰“今天時候已晚,他估計已經安睡了吧。下次再說,你也該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張遂反應,大袖一揮,張遂感覺自己陷入一股旋風中央,動彈不得,等他掙脫開來,發現已經遠離了孟先生的住處。 那位琴道大師左溥的手段還沒見識到,就被孟先生丟出來了,這孟先生脾氣見漲啊! 撓撓頭,架起劍光,沖天而起,是時候回去睡覺了,明天還得碼字呢! 第一百零八章 出入青冥御劍行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看著消失在空中的馬車,張遂羨慕不已,自己什麼時候也能有如此拉風的出場方式啊。 但轉頭看到庭院中的那個大深坑,心情又不大好了,孟先生這絕對是故意的! 不就是多吸收了點清靈之力,至于這樣嗎? 張遂正在暗暗腹誹,老路一臉堆笑地湊了過來,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張遂不禁頭疼道︰“行了行了,擺出這幅表情給誰看呢?明天就將東西交給你這總行了吧?” 老路聞言,笑容更加燦爛,連聲答應。又有些懊惱道︰“要不是今天家里有些事過來晚了,也能跟著上天看看啊,可惜了!” 張遂斜著眼看著他道︰“劉姨那邊安頓好了嗎?” 老路一挺胸膛,豪氣道︰“男人要做事,哪容得下娘們兒插嘴!” 身後傳來兩聲輕咳,老路身子一顫,回過頭去,見到劉姨牽著習柔的手,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眼眶微微發紅。 老路幽怨地看著張遂一眼,馬上換成一副笑臉湊了過去,想要扶住劉姨。 劉姨理都沒理他,直接來到張遂跟前,問道︰“二公子,不知方雄去了哪里?” 張遂連忙將方雄的行蹤告訴了她,完了笑著對她道︰“方雄可是有機緣的人,將來成就肯定不凡啊。” 劉姨嘆道︰“成不成就的我並不在意,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就好,也讓我少操一些心。”說完,瞟了旁邊的老路一眼。 老路也只是一臉訕笑,沒有說什麼。 張遂對老路道︰“我這邊也別讓劉姨過來忙活了,讓她好好在家中休養。對了,找人給我把這大坑填上。”說完,指了指庭院中的大坑。 老路點頭答應,並表示會再找人過來服侍張遂。張遂也不在意,吩咐他們不要打攪他,跳過大坑就回了臥室。 此時的張遂,已經迫不及待要進去意識虛空之中看看情況了。 意識虛空之中,此時的清靈之力。宛若一條巨龍,功德之力和劫數之力在他旁邊仿佛兩條不起眼的小蛇一般。 張遂恨不得叉腰仰天大笑兩聲,可惜在此空間的只是他的意識,做不出這種動作。 張遂從未感覺自己有如此富足過,心里就只有一個念頭︰氪金升級! 當然在此之前,他還要將期盼已久的巨力之術激活。看了看劫數之力的數量,剛剛夠解封巨力之術,只多出了兩縷。 張遂意念一動,一股劫數之力匯入代表巨力的星辰之中。 那顆星辰迅速亮起,瞬間大量信息涌入張遂意識,張遂感覺微微一暈,巨力五境浮現在腦海之中。 一為應龍之力,脫胎換骨,力達萬鈞! 二為巴蛇之力,銅皮鐵骨,力可拔峰! 三為麒麟之力,肉身不破,搬山移海! 四為通臂神猿之力,大小由心,捉星拿月! 五為霸下之力,身存萬古,力可擎天,背天負地! 張遂體會著這巨力的五種境界,不禁抹了抹嘴角的口水,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現實之中。 張遂直接跳下床來,雙手叉腰,仰天大笑三聲,驚了庭院中正在填坑的眾人一跳。 張遂這才驚覺外面天色已暗,竟然已到了傍晚。 感覺就在虛空之中待了一會兒啊。 張遂直接將一股清靈之力按照巨力的修煉之法運轉,轉眼之間,張遂就感覺虛空之中那股龐大的清靈之力減少了三分之一左右。 一種難以形容的痛苦佔據了張遂的整個意識,他感覺自己的肉身仿佛被分解成了無數最細微的顆粒,偏偏意識又清醒無比,好在這種感覺只持續了幾息時間。等張遂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 之後無論怎麼運轉,都不再有動靜。 在恢復行動能力之後,張遂馬上上下摸索著自己的身體,還好沒有少掉什麼零件。照了照房中的鏡子,感覺並沒有多少變化。 但是張遂能夠真切地感受到體內增加的那股恐怖力量,並沒有什麼力量突然增加產生的各種不適應,什麼坐壞桌椅,踏破地板之類的也沒有發生。 這股力量仿佛與生俱來一般,能夠被張遂很精確地控制。本想找個什麼東西來試試自己的力氣,但在房中望了一圈,也沒有什麼趁手的東西來實驗。 張遂心中一動,大量的清靈之力匯入到劍術之中,隨著清靈之力的匯入,又有大量信息進入張遂的意識之中。 張遂盼望已久的東西出現了︰御劍飛行之術! 張遂欣喜若狂,在心中將那御劍飛行之術仔細琢磨了一番之後,一招手,掛在牆上的寶劍飛入手中。 張遂直接打開房門,只見路北正指揮者幾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少年推著幾輛裝著土的小車,往門口的深坑之中填埋著。 見到張遂,幾人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向他施禮。 張遂笑著向他們點點頭,道了聲辛苦。 正待施展御劍飛行之術,腦海之中突然蹦出一道劍訣,這劍訣一閃而過。 張遂稍稍一愣,發現那劍訣和御劍飛行之術無關,心中急切難耐的張遂不多想,直接松開手中寶劍,運轉御劍飛行之術。 一股奇異的力量包裹住寶劍,在寶劍外延形成三尺來寬一丈來長的光影,張遂踏步而上。 在一眾小年輕震驚的目光之中,張遂的虛榮之心得到極大滿足,輕喝一聲,直奔蒼穹而去,留下一道絢麗的光華。 第一次體驗御劍飛行的張遂,整個人興奮的渾身顫抖。當然,這其中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有些冷! 雖然見識過孟先生的驚人術法,也在空中體驗過一番,但那畢竟是借助別人之力,不是他自己的力量。 現在,張遂也擁有了飛天之能,這種毫無拘束,自由自在飛行于天際的感覺,讓他痴迷不已。 看著腳下的昆州城幾息之間便被甩在了後方,高空之中渭河仿佛一條溪流由西向東綿延不絕,轉眼也被拋在身後,遠處月色下高聳的君山出現在眼前。 剛開始沒有經驗,再加上有些緊張,一路風馳電掣,忘了施展配套的飛行護體之術,剛剛飛出昆州城時,就已將他凍得像條老狗。 等反應過來施展御劍護體之術後,才將凜冽的寒風擋在體外,身體很快就暖和起來。 張遂有些吐槽巨力之術的脫胎換骨,區區寒風都頂不住嗎?雖然他能夠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地發生變化,但這變化也太慢了,不像巨力之術帶來的力量,立馬就有了體現,也不像御劍飛行之術,氪金之後立馬可用。 現在張遂終于能夠體會到一絲朝游北海暮蒼梧的感覺了,這才是修仙的正確打開方式嘛! 張遂在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飛行的速度,最後得出結論,最高時速絕對不低于五百邁。 張遂玩性大起,施展出識地之術,辨別好方向,御劍在龐大的君山山脈之中,來回飛行了近一個時辰。 在一處怪石林立的山峰落下,看著滿地的千斤巨石,張遂嘿嘿笑著上前,一腳就將一塊重達千斤的巨石踢飛了十多丈遠,感覺自己還沒費多大力氣。 感覺自己渾身力量爆棚的張遂將整個峰頂禍害了一番,最後搬起幾十塊超過萬斤的巨石,在峰頂擺出了一個笑臉的圖案。 張遂飛到天空,欣賞了一番自己的杰作,哈哈一笑,向著族學方向飛去。 最後張遂來到族學上的萬尺高空,俯瞰下方的族學所在,耳中隱約听到有樂聲,心中大奇,這麼晚了還有人在玩音樂? 孟先生早就被驚動,見上方那個本來高速亂竄的身影突然停留在族學上空,心中一動,身影化為一道虹光,躍空而上,來到張遂的百尺開外,臉帶笑容拱手向那道包裹在劍光中的身影客氣道︰“不知是哪位同道。。。” 話音未落,就見對面身影斂去劍光,露出張遂那張笑臉。 孟先生的話就說不下去了,臉色一板,道︰“大半夜不在家睡覺,跑出來瞎逛什麼?” 張遂一臉得意道︰“孟先生不是讓我多多修煉嗎?這不經過我不懈努力,剛剛有所突破,就過來向孟先生請教了。” 孟先生對他現在這種憊懶的模樣沒辦法,沒好氣道︰“先下來再說。”說完光華一閃,不見蹤影。 張遂哈哈一笑,按下劍光,直接落在孟先生的庭院之中。 沒想到這個時間院里那座小亭之中,還有幾人正在煮著茶聊天,見到張遂的到來,好奇地打量著他。 這幾人都是和孟先生年紀相仿的老者,其中還有一個熟人,正是以畫入道的齊先生,其他兩個老人沒有見過。 一個寬襟博袖,頭戴一頂黑色高帽,面容古樸,手中正按著一張古琴。另一個肚腹大如彌勒,頭頂地中海,幾根長發迎風飛揚,滿臉笑嘻嘻。 齊先生起身拱手道︰“原來是二公子,幾日不見,公子修為大進,可喜可賀!” 張遂哈哈一笑道︰“略有所得,一時心癢難耐,有些唐突,讓各位見笑了。” 那個地中海大爺看著他笑道︰“你這小娃娃就是老孟說的未來書院的副院長?不錯不錯,這修為,除了老孟,我們幾個老頭子都不及啊!” 張遂看向孟先生,孟先生哼了聲,給他介紹道︰“這幾位都是我好友,齊先生你認識我就不介紹了。這位胖長者名為朱堪,是一位已經入道的風水大家。” 朱堪打斷道︰“什麼風水大家,我明明是以棋入道,說聲棋道大家還差不多!” 孟先生沒理他,接著介紹道︰“旁邊這位名為左溥,也已入道,是位樂道大師。我們都是相交多年,我入道之後常和他們聯系,這次建立君山書院,就請這兩位過來執教。” 那左溥看著張遂點點頭,手都沒有離開面前的古琴。那地中海大爺朱堪笑呵呵地隨意拱拱手。 張遂也不介意,笑著稱呼了兩聲先生。 孟先生看著張遂的笑臉,想到崩塌掉的雲台海樓,心里總有些不得勁。 孟先生指了指亭中的石凳,道︰“來了就坐坐吧,正在和幾位一起商討幾日後書院建立的一些細節。” 張遂聞言臉色苦了下來,道︰“小子已經將肚中的東西都告訴給了先生,再讓我說的話就要出丑了啊!” 齊先生在一旁笑道︰“二公子這就是謙虛了,孟先生將你的建議說給我們幾人听後,真是上我們開了眼界,沒想到書院還可以如此來管理。你這副院長之名實至名歸啊。” 張遂只好客氣幾句。 一旁的朱堪問道︰“我倒是對公子堪輿出的書院風水極為感興趣,不知公子師承何人?學的是哪門堪輿之術?” 這讓張遂如何回答?張遂先心里轉了轉,道︰“小子的師門名為如意,所學堪輿之術名為識地之術。師傅的名諱嘛,這個不方便說,還請朱先生見諒。”坦坦蕩蕩,一句謊話都沒有! 幾人都在心中琢磨“如意”這個門派,但最終也都是一臉茫然。 張遂對這兩位入道的先生很是好奇,不知道他們以所擅長之事入道之後有什麼神奇的術法,齊先生的以畫入道可是讓他開了眼界,不知道這兩位如何。 張遂也是一個想到就問的人,朱堪哈哈一笑,道︰“老朱我從小痴迷棋道,家中也是傳了好幾代的風水先生。入道之後,我的所有本事都在黑白雙子之間,以棋局為陣,可布出各種風水局,殺局,幻局,迷局,可攻可守,厲害非常!” 說完一臉自得地看著張遂。張遂也是識趣,直接大拇指點了個贊,道︰“朱先生厲害!那麼想必先生肯定棋力非常吧!” 朱堪傲然道︰“難逢敵手!”其他幾人聞言,呵呵兩聲。 朱堪立馬變色,衣袖在石桌上拂過,一副圍棋出現在桌上,朱堪看著幾人道︰“誰要是不服,咱們就來一局!”孟先生幾人都沒理他,左溥直接將古琴抱在懷中,抬頭望天。 張遂有些手癢,他在那方世界可是號稱打遍圖書館無敵手的存在,雖然對手只有一個臭棋簍子老館長。 曾經有段無聊的時間張遂翻遍了館中的各種棋譜,雖說上手對敵時就忘了怎麼來,只會一些簡單套路。但和繪畫一樣,架不住理論知識豐富啊! 張遂上前道︰“朱先生,要是不嫌棄的話,我來陪你手談一局?” 朱堪一指棋盤,道︰“來!” 一盤棋局下來,張遂有些懷疑人生,朱堪有些面無人色。 這位號稱從小痴迷棋道,以棋入道的大家,水平可能也就和那位臭棋簍子老館長旗鼓相當,就這還敢稱自己以棋入道? 朱堪臉色難看,口中喃喃道︰“不可能,如此高超棋藝,如此詭異的套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張遂見他神情恍惚,有些不忍,只能違心道︰“朱先生你的棋藝也是我所僅見,很是不凡。 只是我的棋藝從師門得授,其中自有奧妙,我師長說是門中一位長老不願修行,一心沉迷棋道,走遍天下,用時五十載,匯集成一冊奇書,名為《忘憂清樂集》,我也是無意中翻閱,記住了其中內容,以此應對,你輸了也屬正常。” 這前半句話純屬鬼扯,老朱那棋力的確僅見,僅見過最差的! 但後半句就半真半假了,那《忘憂清樂集》是真有其書,而且也的確是一本講述圍棋的奇書。只是不是什麼鬼的師門長老所書,而是那方世界宋代一位人物將歷代的一些圍棋理論技法匯集而成。 在場眾人听到《忘憂清樂集》這幾個字,心中都是一動,這方世界,文人嘛,平常的娛樂也無外乎琴棋書畫,就算不是專精棋道的人,對講述棋道的書也是很感興趣的。 朱堪更是一把抓住張遂的手,連聲問道︰“張公子,不知這本奇書能否借我一觀?我可以此物作為報酬來交換。”展開肥胖的手掌,上面兩個散發著靈光的棋子,一黑一白。 張遂感受著棋子中蘊含的濃厚靈力,還有其中散發的一種奇異的力量,和四象玉牌很是相似。 左溥忍不住道︰“老朱,你真是舍得啊!就你那棋力,就算看了我估計也是白搭啊!” 朱堪轉頭怒視著左溥,罵道︰“你懂個屁,對于痴迷棋道之人,這種奇書才是最寶貴的,就算看了運用不了,老子也願意。” 說完,將兩顆棋子拍在張遂手中,也不管他是否答應。 張遂看著手中的棋子,有些哭笑不得。那書對他來說就算白給也沒什麼,但師門這種話說出口了,若是白給的話,就有些不妥了。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他是懂的,也不怪他這般小心。他拿出的東西已經夠多,若是都完全不計回報,到頭來,肯定禍及自己。 張遂點點頭,笑道︰“那小子就卻之不恭了,書的話我需要回去之後將之寫出來,需要幾日時間,寫好之後會親自給朱先生送過來。” 見其他人都看著自己,張遂想了想,對孟先生道︰“那書寫好之後可以復刻一本留存在書院,只要對此有興趣的人給書院作出一些貢獻,都可以觀摩,或是向書院貢獻一些靈物也可觀摩。具體如何操作,就讓孟先生來操心了。”照例使出甩鍋大法。 孟先生不但不介意,還很是欣慰的點點頭,道︰“二公子對于書院真的是不遺余力啊!到時我會建一藏書閣,專門存放此類物件,好好管理起來。” 其他幾人也是對張遂刮目相看,雖然听孟先生多次夸贊張遂的各種舉措,但沒有親自在一旁看到,感受不深,只當是孟先生夸贊後輩。現在親身感受到張遂的大氣,感覺自然不一樣。 張遂見孟先生的心情大好,連忙湊上去道︰“不知孟先生將我的棗樹兄種在何處,多時未見,甚是想念。不如先生送我過去瞧瞧它是否安好,我也放心!” 孟先生見他這副嘴臉,有些後悔剛才夸他,臉皮抽動了一下,道︰“今天時候已晚,他估計已經安睡了吧。下次再說,你也該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張遂反應,大袖一揮,張遂感覺自己陷入一股旋風中央,動彈不得,等他掙脫開來,發現已經遠離了孟先生的住處。 那位琴道大師左溥的手段還沒見識到,就被孟先生丟出來了,這孟先生脾氣見漲啊! 撓撓頭,架起劍光,沖天而起,是時候回去睡覺了,明天還得碼字呢! 第一百零九章 誅仙劍陣授五人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才將黃鑒送過來的玉石都處理完。 小的就制作成單個陣法的四象玉牌,不是不想制作完整版的,只是這些玉石的材質不太適合,制作了幾塊,都在導入清靈之力的時候碎裂,看來是承受不住其中的力量。 倒是里面十五塊板磚大小的玉石最後經受住了考驗,但也達不到鋼麟玉的效果,帶在身上肯定是不適合了,只有當作鎮宅用了。 想著等會兒給張府送去一些,身下的老路家中放一塊,剩下的都給書院吧。 張遂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扯了扯身上有些不合身的衣服,準備去讓老路來拿東西。當然,先要去看看路北幫忙把鞋子買回來的鞋子是否合腳。 昨夜回來之後,一覺睡到天明。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形體發生了一些變化。 身高足足增加了三寸有余,掀起睡衣,八塊腹肌映入眼簾。張遂連忙照了一下鏡子,相貌倒是沒有多大改變,只是增添了一些陽剛之氣。 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處處舒坦,體內的那股恐怖力量讓他有種自己無所畏懼的錯覺。 張遂很是滿意自己的變化,對嘛,這才應該是脫胎換骨。 但隨之帶來的不便,又讓張遂有一些頭疼,衣服鞋子都不合身了。衣服還罷,勉強可以穿,但鞋子就沒辦法了。 吩咐路北幫忙去買幾雙之後,就一直待在臥室打理這些玉石。 此時的張遂,五感已經超出原來太多,在剛剛處理完那些玉石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察到院門口路北在那回走動的聲音。 路北看到張遂推門出來,連忙提著兩雙鞋子來到他的面前,滿臉恭敬地將鞋子遞給他道︰“二爺,鞋子給你買回來了,你看看是否合腳。” 張遂試了試,感覺沒什麼問題。點點頭對路北笑道︰“辛苦你了。你那幾個兄弟今日過來了嗎?” 路北道︰“他們幾個就在不遠處的坊間做事,您若有事吩咐就和我說,我一定盡力辦到。” 張遂笑著道︰“你先將老路叫過來拿東西,然後教你那幾位兄弟找過來,我有話說。” 路北連忙答應,轉身疾步出了庭院。 張遂看看自己院中被填平並且夯實的地面,又想想路北他們兄弟幾人,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很快,老路就帶著游德興沖沖地跑了過來。 見到院落中的張遂,老路滿臉笑意,道︰“二爺,您都忙好了嗎?” 游德也是一臉期盼地看著他。 張遂道︰“東西都在房里的箱子中,自己取四十塊玉牌去,怎麼分配我不管,你自己看著辦。再拿十塊給黃二哥送過去。” 老路聞言連連點頭。張遂領著他們進屋將東西取出收好。 游德對張遂深躬一禮,道︰“二公子的恩情我們這群老家伙銘記于心,西南事了,若是還留得命在,必將來此听候差遣。” 張遂搖搖頭道︰“游大哥不必如此,你我相交一場,也算是緣分。未來可能我們還會有並肩作戰之時,互相照應也是應該的。” 老路和游德對張遂的話有些詫異,但見他不願多說,也就沒有追問。行過一禮之後,兩人就告辭離去。 沒有讓張遂等多久,路北就帶著他的幾位兄弟來到了張遂的庭院。 這時張遂才仔細打量了一番他們幾人,昨夜張遂急著嘗試御劍之術,沒有在意他們幾人的相貌。此時一看, !這兄弟五人的相貌極為相似,給誰看都知道他們是兄弟。 這幾人看到張遂都有些緊張,昨夜張遂御劍離去的情景,給他們的沖擊實在是太大。 此時張遂將他們召集過來,也不知是何事,各人都在心中揣摩。恭敬見禮之後,就靜立在一旁等候張遂的吩咐。 張遂繞著幾人轉了圈,甚至對著他們施展出醫藥之術探查了一番,除了身體狀況極好之外,沒有出現任何異樣。 幾人被張遂的一番操作弄得莫名其妙,紛紛在心中嘀咕,這位二爺原來的名聲可不大好,還是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愛好吧。想到此處眾人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張遂的一番操作也是有原因的,昨日御劍離去之前,見到他們幾人時腦海中劃過了一道劍訣,今日起床之後,他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發現竟然是一門劍陣的修煉之法,而且看那名字,也是極為不凡︰五絕誅仙劍陣。 張遂看到的第一眼,還以為是封神榜中的誅仙陣,嚇了他一跳。昨日他雖然氪金升級了劍術之法,但這麼高端的東西不應該現在出現在他的腦中啊。 最後仔細琢磨了一番,才發現這套劍訣雖然不凡,但論威力的話,最多也就修煉到地仙之境,後面有可能會有更厲害修煉之法,但是受限于天地意志和劍術之法的限制,暫時是不用想了。 不過這劍陣張遂卻修煉不了,它的修煉要求就是要有血脈相連,並且心意相通的五人才能修煉。 見到這種要求,張遂當時就開始吐槽︰“這是見我當了院長,就來讓我扮演老爺爺的角色嗎?”當他冒出這種想法的時候,腦中出現了一句話︰“解封分身,自可修行!” 看到這句話之後,張遂才停止了吐槽。 不過現在那五絕誅仙劍陣既然主動跑了出來,表示面前這幾個少年可以修行,張遂也並不會吝嗇藏私。 但如果什麼也不說,就這麼直接丟給他們也不合適。張遂在心中琢磨著找個什麼合適的理由來傳授給他們。 五人見張遂圍著他們轉了圈後,就在那里臉色變來變去,心下更是不安,互相小心對視了幾眼,路北鼓起勇氣,開口道︰“二爺,我們有什麼不對嗎?” 張遂回過神來,見幾人緊張的表情,有些失笑,輕咳一聲,道︰“你們也知道我修行者的身份了吧?” 這不廢話嗎?昨天當著面飛走,傻子也知道他是修行者了。路北幾人連連點頭,路北直接道︰“二爺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張遂哈哈一笑,道︰“我還有一重身份是即將建立的君山書院的副院長,這君山書院以後應該是昆州府地界最大的修行之地。 我昨日見到你們兄弟幾個就心有所感,覺得你們應該很適合修行。剛才探查了一下你們的身體,果然不出我所料。” 說完看向他們幾人。路北五兄弟聞言大喜,昨日見到張遂飛天而去的情景後,幾人回去後一宿都沒有睡。這種神仙手段,可是只在志異小說中見到過,沒想到身邊真的就有這種人。 路北來這時倒是听老路提過張遂是修行中人,但是路北還以為和修行武藝差不多,哪曾想到竟然和白日里那位老神仙的手段一樣,還是年輕人最為向往的劍修一道。 昨日夜里幾兄弟都還在幻想著,若是能拜到門下修行如何如何,接過今天就听到了張遂的這番話,心中的歡喜那是無法言喻。听張遂的意思,是想讓他們進入學院修行。 路北畢竟和張遂最熟悉,連忙問道︰“二爺,您是要引薦我們進入書院中修行嗎?” 張遂摸著下巴笑道︰“不是。” 幾人聞言,一顆心沉到了湖底。 張遂看著他們失望的表情,笑著道︰“不是進入書院學習,而是我這個院長收你們為學生,傳授你們無上劍道!怎麼,你們可願意?” 本來失望得幾人聞言無不大喜,其中還是路北最為機靈,拉著幾人就要給張遂行大禮。張遂一揮衣袖,阻止幾人下跪,道︰“在我門下,只跪天地,先輩和父母即可。再說我們年紀相仿,不用行此大禮,你們叫我老師即可。” 幾個少年恭恭敬敬彎腰行禮,叫了聲“老師!” 這聲老師,讓張遂感覺冥冥之中,有一些看不見的絲線將這五人和自己聯系在了一起。 張遂心中暗嘆一聲,但看著這五個少年神情興奮,一臉恭敬看著自己,心中的一些陰霾也就散去,罷了,誰讓這是《如意冊》中的術法第一次主動,看來自己對《如意冊》的了解還是太少,里面還有很多不為自己所知的東西。 張遂看著面前的五個少年,除了路北長相老成些他能一眼認出,剩下的幾個無論是年齡還是長相,都是相差仿佛,不易分辨。張遂對問路北道︰“你們幾人是親兄弟嗎?” 路北點頭道︰“我們五人都是一母所生,我比他們大一歲,他們四人是一胎所生。”說著,將剩下四人挨個給張遂介紹了一番。 還是罕見的四胞胎啊,也怪不得路北看著老成,原來大了一歲。 張遂點點頭,臉色嚴肅起來,道︰“我收你們為我的學生,一方面是你我有緣,另一方面是你們的資質。但在教你們入門之前,我還要和你們說些事。” 幾名少年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張遂沉聲道︰“我不妨告訴你們,你們趕上了一個最好的時代,因為修行已經不是傳說神話,只要有資質,有機緣,有恆心,只要中途不隕落,長生久視,縱橫寰宇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張遂頓了頓,見到幾人一臉興奮的模樣,接著道︰“但也不要高興得太早,這也是一個最壞的時代。各派的傳承典籍將這種神魔復甦的時代也叫做天地大劫,也是人族大劫! 你們若是接受了我的傳承,那麼肩上責任也就多了許多你們不得不面對的責任,那就是對人族懷有惡意的魑魅魍魎,鬼怪精靈,異族神魔,各種你們想象不到的敵人。” 張遂的話,完全給幾人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幾人也從興奮中慢慢冷靜下來。 張遂接著道︰“你們的ど爺路善,不久之後就要離家重返軍營,原因就是西南一地已經被異族佔據。這些異族不是人族,他們視人族為魚肉,肆意殺戮,瘋狂獻祭他們的神靈。 你們若是選擇平淡一生,那自然有像你們ど爺這樣的人來守護你們,只要不死絕,你們就有安穩日子過;若是選擇接受傳承,那麼你們也將要去面對那些異族,甚至比那些異族更可怕的東西。 你們有這種心理準備嗎?” 說完,眼神幽深地看著面前的幾人。 幾兄弟此時的臉色已經變得凝重起來,他們只是想著若是能夠學有所成,可以像昨夜張遂那樣,御劍騰空,出入青冥,自由無拘。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接受傳承後會面對這樣的一些事情。 張遂看著他們思考的樣子,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等待。 但畢竟都是十八九歲的熱血年輕人!那些猶豫,那些擔憂,只是在心中停留片刻,立馬被他們拋到腦後。 幾人聚首低估幾句,路北直接來到張遂面前三尺。眼神似乎在燃燒一般,看著張遂的眼楮道︰“二爺,大的道理我們幾人不懂。但是你提到ど爺以這個年紀,還缺了一條腿的情況下還要出征,為的是保護我們這些人。這讓我們心中很是憤怒和難過。這本應使我們這些年輕人去做的事,他們這種老家伙就應該在家頤養天年。 現在既然能從您這學到本事,就算有面對那些的東西的凶險,我們覺得也是值得的。 這方世界本就應該我們這些年輕人來守護,而不是縮在長輩們的羽翼之下,看著他們為自己流血!” 張遂看著眼前的路北,又看看他身後四個氣血上頭滿臉通紅的四胞胎。臉上露出了笑容。 幾人身後也傳來一個聲音;“老子有那麼老嗎?還頤養天年,我頤養你個錘子!”正是一臉笑意的老路和游德。 老路上前,挨個給幾人一個爆栗,輪到路北的時候,老路特地加重了力道,敲得路北抱頭呼痛。 老路罵道︰“難得二爺發善心要教你們修行之法,剛才還在那猶豫個屁啊!若不是二爺不讓我過來,就你們那磨嘰勁,我恨不得上來一人一個大嘴巴子把你們扇醒!” 原來,在張遂說話的時候老路他們就已經到了門口,見到里面的情景就沒有進來,看到幾人考慮的時候,老路想沖進來結果被張遂以眼神阻止。 看著幾個被老路罵的低下頭的兄弟幾個,張遂解圍道︰“行了行了,他們在听到我的話後能夠認真考慮並不是壞事,說明他們沒有被沖昏頭腦,還保留著理智,若是一群愣頭青,我還不放心呢!” 兄弟幾人松了口氣,老路也是一張笑臉來到面前,道︰“還是二爺考慮周全,難得這幾個小家伙能入你的眼,只要你願意教,我保證他們用一百分的心思來學,若是不上進,我讓他們的老子直接打斷他們的腿!” 張遂擺擺手笑道︰“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我既然說了要教他們,肯定不會食言。但是規矩我得先立下。” 幾兄弟老實站好,老路也是臉色嚴肅道︰“二爺您說,我來做個見證!” 張遂點點頭,沉聲道︰“接受了我的傳承,就要遵守這幾個規矩,一不能背叛人族,二要尊師重道,入孝出悌,不得同門相殘,忤逆不孝,三須除惡揚善,不得為非作歹,恃強凌弱。 若是違背這幾條,其實不用我出手,你們自然會知道後果的。” 兄弟幾人弭耳受教。 老路忍不住問道︰“會有什麼後果?” 張遂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修為反噬,神魂俱滅!” 眾人神情凜然! 這可不是張遂隨便說說的,五絕誅仙劍陣的傳授之法中寫得明明白白。 張遂看著兄弟幾人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路北幾人直接上前,單膝跪地,抱拳齊聲道︰“學生遵老師教誨,若違門規,甘願修為反噬,神魂俱滅。請老師授法!” 張遂看著幾人,對幾人的態度很是滿意,但心下也有些嘆息,若是張遂站在他們的位置,是肯定不願受到這種束縛的,就算他自己能夠保證堅持本心不違反這些規矩,但他依然不願意。 張遂抬起手來,五指之中各自蘊含一道劍訣,一聲輕喝,五道顏色不一的光華分別射入五人的印堂之中,兄弟五人眼神迷離,下一刻直接暈倒在地。 一旁的老路想上前查看,被張遂制止,張遂道︰“讓他們躺一會兒吧,等醒來應該離入道就不遠了!” 老路看著張遂的神情,見他的興致並不高,問道︰“二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張遂搖搖頭,道︰“不是他們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說完,看向東方,心中始終有些不舒坦,但想來想去,卻沒有什麼頭緒,只好先擱置下來。 看著地上的五人,對老路道︰“我準備將他們五人送入書院,他們畢竟太年輕,對修行界的事情了解不多,到時書院中匯集各門各派的老師,讓他們一遍修煉一遍長長見識,比跟著我要好些。” 老路看著他一臉古怪,道︰“二爺也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啊,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要不是看著少爺長大,我還以為你是什麼駐顏有術的老怪物。” 張遂呵呵一笑,也不理他,讓他看好地上五人,返身就進了臥室,還有棋譜等著他來弄呢,又是快樂的碼字時光啊! 第一百一十章 布陣張府話修行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整整兩個時辰,張遂不光將《忘憂清樂集》寫了出來,還順帶著將那方世界最為有名的十大古曲也寫了出來。 畢竟還有一位以樂入道的高人,張遂也很想看看這些曲子在那位左溥先生手中會有何不同,還有一點很重要,老朱為棋譜,給了他含有陰陽二氣的黑白棋子,左溥這邊好處肯定是少不了的吧! 就是不知道有些曲子這方世界是不是已經有了,畢竟有位前輩干了太多好事,不過無所謂,就說是另一位長老百年收集匯聚成冊,既然是收集來的,存在一些現在有的曲子,那也是說得過去吧。 張遂將這些拋在腦後。推開門,看到路北兄弟五個正盤膝坐在院中,閉目呼吸吐納,那姿勢相當板正。 听到開門的聲音,幾人立馬睜開雙眼,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對張遂道了聲︰“老師!” 張遂笑著問他們道︰“我傳授給你們的劍訣如何啊?” 幾人連連點頭,其中年齡最小的路中道︰“老師給我們的劍訣高深莫測,只是修煉了一個下午身體就有了感覺!”其他幾人也是點頭贊同。 張遂聞言,探查了一下他們的情況,果真,只是短短的幾個時辰,幾人身上就已經隱隱感覺到有一股鋒銳之氣透體而出。 張遂點點頭道︰“你們五人所修劍訣名為五絕誅仙劍陣,單獨施展時,各有特性,名為五絕劍。 等你們進入羽化境之後,這劍訣的威力才會慢慢顯現,到時你們五人可將劍訣化為劍陣,就算境界比你們高上一階,遇上你們的劍陣,估計都要頭疼。” 幾人听了張遂的描述,心馳神往。再次拜謝他的授法之恩。 張遂擺擺手道︰“等君山書院建立之後,你們就入院學習吧,跟著其他先生多學學,那些人可是現在修行界中響當當的人物,見識廣博,經驗豐富,絕對讓你們受益無窮。” 路北等人聞言,有些著急,忙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跟著老師學習?” 張遂笑道︰“雖有老師之名,但該傳授的我已經傳授完了,這劍訣就在你們腦中,以後就靠你們自己努力,多學,多看,多歷練。等你們的功法走到盡頭時,再來尋我也不遲。” 幾人聞言,雖然不能跟著張遂,有些失望,但也是老老實實的听他的吩咐。 張遂又對幾人道︰“你們各忙各的去吧,遇到修行中的問題再來尋我。” 幾人聞言,一禮之後,告辭而去。 張遂摸摸肚子,一天都沒有吃啥東西了,雖說已經脫胎換骨,並不代表著已經可以餐風飲露啊,時間長了,肚子照樣餓得咕咕叫。看看天色,也要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張遂干脆回房,將那些玉石板磚打包提好,出門御劍騰空,直接向張府而去,準備過去混頓晚飯。 現在能夠御劍飛行之後,感覺馬車都不香了,這種出行方式又快又穩又拉風,雖然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在飛行之時,還會運轉一種功法,屏蔽凡人對他的感知,但這也的確是相當的方便。 平常坐馬車過去,至少要一刻時間,現在飛過去,完全是瞬息即至。 張遂按下劍光直接落在張府內院,剛剛斂去周身劍光,就發現自己的小妹張莘竟然躺在院中金魚池的水下,一臉愜意,正閉著眼吐著泡泡。 張遂猛地一看,嚇了一跳。輕聲走了過去蹲在金魚池邊,看著水中張莘。發現她雖然沉在水底,但離體一寸,似乎有一層隔膜,將水和她的身體隔開。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打濕。 枝枝本來趴在她的胸口打盹,突然感到一個陰影將他們擋住,驚覺過來,轉身一看發現竟然是張遂。 枝枝看著面無表情地張遂,嚇了一跳,連忙推了張莘兩把。 張莘睜開眼就看見張遂的一張大臉,張莘對著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起身坐了起來。 那水剛剛沒過她的腰際,張莘手中掐出一個法訣,池中的水流向空中,形成一個大大的水泡,直接將張遂包裹在其中。 張遂伸出手指戳了戳,還挺有韌勁,張莘從魚池中跳了出來,雙手叉腰,得意地笑著。 張莘笑道︰“怎麼樣二哥?我厲害吧?” 那N瑟模樣,看得坐在她肩頭的枝枝有些想捂臉。 張遂笑著豎起大拇指,道︰“厲害!” 話音剛落,身上炎性劍氣一閃,那水泡就像薄雪遇烈陽,直接化為一陣水霧。 張莘見狀,嘟著嘴哼了聲,神情有些不樂。 張遂連忙安慰道︰“莘兒的進步已經很大了,就這短短幾日時間,就比二哥當年花了一年時間都要厲害得多。看來是天生修煉奇才呀!” 張莘听到張遂這話,臉色才轉嗔為喜,神情很是興奮,拉著張遂,向他講述著自己這幾日的進步,還有那水行術法的各種神奇。 張遂听了不斷笑著點頭,一旁的枝枝一臉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神情。 听張莘嘰嘰喳喳講了好大一會兒,直到將這幾天的進度都給張遂講了一遍之後才停下。 張遂摸了摸張莘的頭發,笑著道︰“既然你喜歡的話,那就好好練,書院馬上就要建立,里面會來好多厲害的老師,會很多神奇的術法,到時候你可以去里面跟著那些老師好好學學。 說不定還有一些可以讓人變得漂亮,駐顏之類的功法。” 張莘聞言,眼中亮得仿若星辰,連連點頭。看來哪個女子都逃脫不了對于自己容貌的重視,不論年齡大小都是如此啊。 張遂摸了摸肚子,道︰“我一天都沒吃東西了,特地過來蹭頓晚飯。大哥他們在嗎?” 張莘點點頭,道︰“過幾日傅姐姐就要走了,這兩天大哥和她形影不離,不知在忙些什麼,連小青鳥都不過來陪我玩了。” 張遂想了想,估計因為要走的原因,大哥他們不願別人打攪自己相聚的時光吧。當然也有可能是在為出行做準備。 張遂看看手中的板磚,對張莘道︰“叫人過去請他們一起來用晚飯,就說我有好東西給他們。” 張莘聞言,點頭答應,蹦蹦跳跳地出去吩咐人準備晚飯,通知張闐兩口子。 張遂站在院中,施展識地之術,範圍就限于張府,心中一動,張府範圍之中,出現九處光點,這九處正對應著張府了九處建築。 自從再次升級了一下識地之術後,張遂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一些陣法之類東西的皮毛,此時出現的九處位置,正是他通過識地之術找尋到的關鍵位置。 張遂提著一大兜玉石板磚,施展御劍之術,在每處光點所指引的建築位置,都將一塊玉磚打入地下。 等九個位置都埋入玉磚之後,張闐兩口子也來到庭院中,抬頭看向空中的張遂。 張遂向他們點點頭,沒有說話,調出體內一股清靈之力,直接注入了大廳位置的玉磚。很快,一道只有修行中人可見的虹光亮起,緊接著一道光線將九塊玉磚一一連接,形成了一個陣勢,四象虛影,一閃而逝。 整個張府都被這陣勢籠罩在其中,張遂感覺到在這陣勢之中清靈之力的濃度正在慢慢升高,至少比外界高出了五成左右才停止增長。 張遂施展識地之術,再次查看了一番之後,這才按下劍光,落在張闐兩口子身邊。 張闐和傅筠一臉驚嘆地看著張遂,他們自然能夠看得出剛才的一些異狀,更何況整個府中的清靈之力都大大提升,這讓他們感受最為深刻。 傅筠看著張遂落在身旁,道︰“二弟好手段,你這修為讓姐姐真是看不懂啊。”張闐也是點頭。 張遂哈哈一笑,道︰“這幾日受到了孟先生的刺激,修為有所進步,不值一提!” 說些,將手中剩下的玉磚遞給傅筠,道︰“這里有幾塊玉磚,上面的東西是我根據四象玉牌研究所得,應該有些用處,傅姐姐不妨帶回軍中,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傅筠毫不客氣地接了過去,笑道︰“那我就要多謝張院長了!”說完,幾人都笑了起來。 一行人來到飯廳,劉氏也在,看到張遂,劉氏笑道︰“遂哥兒難得回來吃頓飯,我讓廚房好好準備了一番,一會兒就開飯了。” 張遂連忙笑著施禮道︰“讓母親費心了。今日我想著沒事,就過來蹭頓飯。再加上傅姐姐不久就要離開,過來給她送點東西。” 劉氏笑著拿起腰間的一塊玉牌,正是張遂制作的一塊四象玉牌,當時拜托張闐拿給劉氏。 劉氏道︰“我還要謝謝你送我這寶貝,筠兒可是夸了你好久。” 張遂笑道︰“母親怎得這般客氣,一家人嘛,有好東西當然先顧著自家人。” 張闐道︰“母親,二弟現在可不是凡人,今日又給咱們府上布置了一番,以後這府里可比得上一些寶地了,對咱們家運和您的身子可是大有好處的。” 張遂道︰“哪有那麼夸張,就是讓人待著舒服點罷了。” 劉氏看著一桌人和睦融洽,突然眼淚就流了下來,道︰“可惜你們父親沒有福氣,看不到現在一家人這般和和睦睦,有說有笑了。” 張莘和傅筠見狀,連忙輕聲安慰。 張闐看了看張遂的臉色,見他沒有異狀,心中松了口氣。 張遂其實對那對親生的便宜父母沒有什麼感覺,畢竟沒怎麼打過交道。就算這方世界的張遂,也是如此,其實對于劉氏的感情更深,更復雜些。 見到張闐的表情,張遂開口道︰“父親和我的娘親在天之靈,肯定也是希望我們一家子平安和睦的。畢竟那些大族中常見的勾心斗角,最終的結果都是傷人傷己,難有善終的。” 張闐聞言,連連點頭。 劉氏也知道剛才的話有些不妥,但听到張遂的話,眼淚更是止不住。 還好丫鬟過來通報飯菜已經備好,詢問是否開餐,張闐連忙吩咐開始。 劉氏也在張莘和傅筠的勸慰下平息了情緒,看著眾人還有些不好意思。 眾人也只當看不見,將她請到首座,一起說說笑笑聊著天,品嘗著桌上的佳肴。 一頓飯整整吃了大半個時辰,飯罷,劉氏就回了內院,剩下幾兄妹在廳中繼續喝茶閑聊。 張遂問傅筠道︰“傅姐姐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傅筠道︰“今日又接到軍令,讓我最遲後日就要出發,在此停留的時間不短了。” 說完,有些歉意地看著張闐。張闐握住她的手,也沒有說話。 張遂道︰“那豈不是不能參加書院的觀禮了?” 傅筠有些歉然的點點頭,道︰“我實在是參加不了了,但我和家中長輩說了此事,家族之中到時會派人過來觀禮。” 張遂點點頭,道︰“既然傅姐姐有軍令在身,那肯定不會強求。也罷,等傅姐姐事情忙完,到時候有的是時間來書院看看。” 傅筠點點頭。 張遂又問張闐,道︰“大哥,那些種植微光草的書冊多長時間可以準備好?” 張闐道︰“我已讓書坊的掌櫃在操作此事,可能需要個三五天時間吧。二弟,那些種植微光草的書冊真的要收取錢財嗎?” 張遂哈哈一笑,道︰“到時候你就瞧著吧,肯定沒有一人拿著錢財來交換,有什麼好處盡管收下,不用和他們客氣,這是你老弟應得的。到時候咱們二一添作五,怎麼樣?” 張闐苦笑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還琢磨著免費給他們還算是人情呢。” 張遂搖搖頭道︰“這東西能給他們就已經是最大的人情了,你不用多想,他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張闐點點頭。 張遂好奇地問道︰“大哥你的修行進度如何啊?” 張闐笑著道︰“淮南子一書,當真是博大精深,我現在也只是對書中的修行之法有了一些粗淺的認識,自身修為的話應該算是羽化境巔峰吧。只是現在我並不精通攻伐之道,只是單純地在修煉其中的築基之法。” 張遂點點頭道︰“並不是所有的修行之法都會精通攻伐之道,道術修行,本來就是一種生命層次的躍升。 若是只在意攻伐之道,舍去修道之本,那只是舍本逐末,並不可取。 你的淮南子一書之中,並不缺少攻伐之道,現在的修行,是在為你打好深厚的基礎,好好修煉就行,不用著急。” 一旁的傅筠也贊同,道︰“二弟說得有理,闐哥哥,這世上攻伐之道的修行好求,性命之道的修法難覓,這只能更加證明你的淮南子一書的不凡。 攻伐之道相對于來說只是小道而已,境界到了,舉手投足皆是天威。 就像孟先生一般,你看他原來只不過是一位文人,根本不通攻伐之道,而現在境界突破到地仙之境,言出法隨,有幾個精通攻伐之道的能夠抵擋呢?” 張遂聞言點頭贊同。 張闐也是松了口氣,畢竟身邊之人現在都在修行,張遂就不說了,妥妥的一個殺伐之力強大的劍修。 連傅筠的戰力都很是驚人,但是到了他這里,修行似乎和攻伐之力毫無關系,這讓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听到張遂和傅筠的這番話,心里的那塊石頭終于落了下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春江水暖解心憂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清晨的江面還有一些薄霧,烏篷船穿過薄霧在江水上滑行。 此時說起來算是早春,平緩的江面上,停留著一只只野鴨,烏篷船劃過,驚得它們四散飛離。 孫老丈看著那些飛離的野鴨,笑道:“看到這些綠頭鴨,就知道春天要到了。此時正是江中魚兒孕育的時候,這些家伙都有經驗了。” 張遂看著這幅景象,脫口道:“春江水暖鴨先知!” 孫老丈聞言,愣了一下,在嘴中琢磨了一下,贊道:“公子好文采!” 張遂笑道:“這可不是我作的,乃是一位前人所作。” 那孫老丈見已經離岸一兩里,于是停下船來,取水煮茶。然後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桿毛筆,笑著對張遂道:“不知公子能否將剛才的詩句提于蓬蓽之上?老朽感激不盡!” 張遂一愣,這時才發現這位孫老丈還是一位雅人,烏篷船的內壁之上,竟然提有不少詩句,看來都是坐船的乘客所留。 看著孫老丈滿眼的期盼,張遂也沒有拒絕,笑著接過筆,在船壁之上題下了甦軾這首流傳千古的惠崇春江晚景,同時也留下了甦軾的大名。 孫老丈將全詩念叨了幾遍,嘆道:“好詩!這渭河春景,盡顯于詩中啊!” 孫老丈從船艙中拿出兩根魚竿,不知從哪里又翻出一包餌料,放到張遂面前,笑道:“咱們讓船順流而下,午後再逆流而回,公子覺得如何啊?” 張遂拱拱手道:“就依老丈的安排!” 兩人一人一根魚竿,坐在船頭,喝著茶,輕聲聊著天。這感覺,讓張遂的心情通透了許多。 通過兩人的聊天,張遂了解到這位孫老丈的一些經歷。 要說的話,這位老丈也是一個苦命人。 妻子早亡,留有一子,好不容易拉扯大,結果十年之前渭河大水,將成婚才兩年的兒子兒媳沖得無影無蹤。 那日老丈帶著孫女正上岸給她買些小玩意兒,這才逃過了一劫。 現在祖孫兩人相依為命,老丈在碼頭攬些游人散客,孫女則送到城中一處收留女童入學的學堂之中學習,日子過得有些拮據,但也算安穩。 看著孫老丈一臉笑意的講著自己的孫女如何優秀,如何懂事,似乎人生的苦難並沒有帶給他多大的打擊。 張遂手握魚竿,默默听著孫老頭的經歷。 想一想自己身上的經歷,和這位老丈一比,似乎算不上什麼了。 那方世界的父母身體健康,雖然失去了他這個唯一的兒子,但他相信以自己父母堅韌的性格,痛苦雖然免不了,但時間終歸能夠撫平很多傷痕。 而這方世界,自己出生優渥,雖然親生父母已不在,但從小並未吃什麼苦頭,兄長關心妹妹愛護,就連這位後母,現在關系也很融洽。 更不用說自己手握金手指,大道指日可待。又有什麼值得自己覺得難過不爽的呢? 看看孫老丈對生活的態度,自己的那些負面情緒,完全算得上是矯情了。 想通此處,張遂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看看眼前江中這番美景,感覺視線所及之處,無不生機勃勃,心情也不禁振奮許多。 張遂忍不住放下手中魚竿,站起身來,面對著寬廣的江面,發出一聲悠長的輕嘯。 這聲輕嘯,整整持續了半刻時間,直到將心中的郁氣全部吐出,張遂才停了下來。吸了一口氣,哈哈大笑幾聲。坐回船頭,對著孫老丈施了一禮。 孫老丈從他站起身來的時候就含笑看著,此時見他施禮,還了個半禮。笑道:“公子眉宇之間的郁氣消散一空,這才是年輕人應有的神態呀。” 張遂現在的心情已經完全放松下來,看著孫老丈笑道:“看來老丈對此很有經驗啊,剛才講述您的那番經歷是故意為之吧。” 孫老丈哈哈一笑,道:“听我這番經歷的,可不止你一人,但能從中醒悟的,卻也不多。人生在世短短幾十載,快活也是過,愁苦也是活,何不依著自己本心走完這這一遭呢?” 張遂豎起一根大拇指,贊道:“老丈活的通透啊!” 孫老丈哈哈一笑,手中魚竿猛的拉起,一條一尺來長的大魚被扯上船來,只見這魚渾身銀白,背脊之上一條金色線條從頭至尾,看著甚是肥美。 孫老丈笑道:“看來公子也是有福之人,這金背鱈魚可是極為難得,今日中午有口福了!” 說著將大魚取下,丟入船中的木桶之中。 張遂哈哈一笑,拿起自己的魚竿換上魚餌,拋入江中。 烏篷船順著江水,一路向東。 太陽也慢慢升了起來,江上的薄霧漸漸散去,兩岸的景色映入眼簾。 一路行來,看到兩岸有不少的村落。也看到不少婦人在河邊浣洗衣物,雖然距離很遠,看不清面貌,但隱隱能夠听到一陣陣嬌笑聲。 這一路上,張遂也有不少收獲,但再也沒有釣上來過那種金背鱈魚,都是一些小雜魚。他也不屑于使用修行手段,只是順其自然。 就這樣悠悠蕩蕩,很快就臨近午時,孫老丈放下魚竿,去處理那條珍貴的金背鱈魚。 張遂依然坐在船頭,曬著太陽,手中的魚竿也放到了一旁。 沒過多長時間,張遂就聞到一股讓他口中生津的香味。張遂起身來到船中,看到鍋中奶白色的魚湯,魚湯正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孫老頭還在切著小蔥,看到張遂進來,笑道:“公子稍等,這魚湯還得再煮個茶盞時間才能入得三味。公子不如先嘗嘗這魚生如何?” 說著將一小盤晶瑩剔透的魚片端到張遂面前,配上一小碟蘸料。 張遂看了,食指大動。拿起筷子,夾起一片薄薄的魚生,也沒有蘸料,直接放入口中。這魚生完全就是入口即化,甘甜多汁,沒有一絲魚腥味。 張遂回味了一下,又夾起一片輕輕的蘸了點蘸料。這時的口感又有不同,這蘸料估計就是一點點陳醋和醬油,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就這兩種佐料的味道和魚生混合在一起,踫撞出了一股奇異的鮮味。 張遂連吃了好幾片,這才放下筷子。贊嘆道:“老丈當真好手藝,今天的確是很有口福。” 孫老丈哈哈一笑,道:“這不是老朽的手藝好,是這條魚好。 每到早春,這種鱈魚就會洄游到大海之中產卵,這種鱈魚其實並不珍貴,珍貴的是其中誕生的這種金背鱈魚,百萬條中難得有一條,所以我說今日公子有福氣啊。” 孫老丈拿起筷子也吃了幾片魚生,滿臉的陶醉。 很快,鍋中魚湯已經到了最好的時刻。此時整個船艙之內都彌漫著一股清新的奇香。 孫老丈拿來一個小碗,為張遂舀了一濃白的魚湯,示意他嘗嘗。 一口魚湯下肚,張遂感覺整個生活都變得很美好,更讓他感覺驚奇的是,本來進展緩慢的脫胎換骨,居然在喝下魚湯之後有了些微動靜,看來這金背鱈魚有所不凡啊。 幾口喝下魚湯,老丈笑眯眯的又給張遂舀上一碗,這次在他碗中加上了幾段小蔥。 這滋味又有些不同,第一碗若是瓊漿玉液,第二碗則充滿了人間煙火之味。看來這老丈的確是一位廚藝中高手,簡單的烹飪方式,隨意的搭配,就能讓這食物煥發出不一樣的生命。 張遂兩碗魚湯下肚,腹中暖洋洋,感覺心情都明媚了幾分。他看著一旁的孫老丈,道:“老丈你也來喝點呀,別光顧著我一個人。” 孫老丈笑著點點頭,也舀上一碗魚湯,灑上幾顆蔥粒,端著魚湯來到船頭,將半碗魚湯倒入江中。 坐下後,眯著眼,將剩下的魚湯慢慢喝下。 張遂看著孫老丈的舉動,心中暗暗感嘆。 中午這一頓,可以說是張遂來到這方世界之後,吃的最舒服的一頓。那一鍋魚湯下肚,連里面的魚骨被張遂嚼碎之後直接咽下,看得孫老頭有點目瞪口呆。 此時的小船已經離碼頭有三四十里,午飯過後,孫老丈就準備返航。 出來時順流而下,不用費什麼力道,返回時就不同了。 正當小船調頭,準備返回時。張遂的眉頭突然皺了皺。 原來在岸上有兩群人正在爭執,其中一方甚至掏出了武器。此時的船離著岸邊有一里多,憑著張遂此時的听力和視力,可以將那群人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張遂對孫老丈道:“老丈請在次等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孫老丈有些莫名其妙,此時船在江中,你想去哪兒? 張遂听著岸上的更加激烈的爭執,眉頭皺的更深。不再猶豫,直接騰空而起,一道劍光跨過江面,在這群人面前落下。 孫老丈驚的臉色都變了,口中喃喃道:“我今天這是載了個神仙嗎?”想到張遂讓他等候,連忙將一個小錨丟入江中,將船固定住。 岸上兩方爭執的人群見到突然從空中落下的張遂,嚇了一跳。兩方人馬連忙分開一臉驚懼的看著他。 張遂掃了掃兩方人馬,又看著人群中的一只鐵籠。 皺著眉頭問道:“來個人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其中拿著鋤頭扁擔的一方出來一位老者,對著張遂行了一禮,道︰“這位高人,我們再次爭執全是為了這籠中的馬猴。” 听著老者的講述,張遂才了解到事情的原委。 第一百一十二章 春江水暖解心憂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清晨的江面還有一些薄霧,烏篷船穿過薄霧在江水上滑行。 此時說起來算是早春,平緩的江面上,停留著一只只野鴨,烏篷船劃過,驚得它們四散飛離。 孫老丈看著那些飛離的野鴨,笑道:“看到這些綠頭鴨,就知道春天要到了。此時正是江中魚兒孕育的時候,這些家伙都有經驗了。” 張遂看著這幅景象,脫口道:“春江水暖鴨先知!” 孫老丈聞言,愣了一下,在嘴中琢磨了一下,贊道:“公子好文采!” 張遂笑道:“這可不是我作的,乃是一位前人所作。” 那孫老丈見已經離岸一兩里,于是停下船來,取水煮茶。然後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桿毛筆,笑著對張遂道:“不知公子能否將剛才的詩句提于蓬蓽之上?老朽感激不盡!” 張遂一愣,這時才發現這位孫老丈還是一位雅人,烏篷船的內壁之上,竟然提有不少詩句,看來都是坐船的乘客所留。 看著孫老丈滿眼的期盼,張遂也沒有拒絕,笑著接過筆,在船壁之上題下了甦軾這首流傳千古的惠崇春江晚景,同時也留下了甦軾的大名。 孫老丈將全詩念叨了幾遍,嘆道:“好詩!這渭河春景,盡顯于詩中啊!” 孫老丈從船艙中拿出兩根魚竿,不知從哪里又翻出一包餌料,放到張遂面前,笑道:“咱們讓船順流而下,午後再逆流而回,公子覺得如何啊?” 張遂拱拱手道:“就依老丈的安排!” 兩人一人一根魚竿,坐在船頭,喝著茶,輕聲聊著天。這感覺,讓張遂的心情通透了許多。 通過兩人的聊天,張遂了解到這位孫老丈的一些經歷。 要說的話,這位老丈也是一個苦命人。 妻子早亡,留有一子,好不容易拉扯大,結果十年之前渭河大水,將成婚才兩年的兒子兒媳沖得無影無蹤。 那日老丈帶著孫女正上岸給她買些小玩意兒,這才逃過了一劫。 現在祖孫兩人相依為命,老丈在碼頭攬些游人散客,孫女則送到城中一處收留女童入學的學堂之中學習,日子過得有些拮據,但也算安穩。 看著孫老丈一臉笑意的講著自己的孫女如何優秀,如何懂事,似乎人生的苦難並沒有帶給他多大的打擊。 張遂手握魚竿,默默听著孫老頭的經歷。 想一想自己身上的經歷,和這位老丈一比,似乎算不上什麼了。 那方世界的父母身體健康,雖然失去了他這個唯一的兒子,但他相信以自己父母堅韌的性格,痛苦雖然免不了,但時間終歸能夠撫平很多傷痕。 而這方世界,自己出生優渥,雖然親生父母已不在,但從小並未吃什麼苦頭,兄長關心妹妹愛護,就連這位後母,現在關系也很融洽。 更不用說自己手握金手指,大道指日可待。又有什麼值得自己覺得難過不爽的呢? 看看孫老丈對生活的態度,自己的那些負面情緒,完全算得上是矯情了。 想通此處,張遂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看看眼前江中這番美景,感覺視線所及之處,無不生機勃勃,心情也不禁振奮許多。 張遂忍不住放下手中魚竿,站起身來,面對著寬廣的江面,發出一聲悠長的輕嘯。 這聲輕嘯,整整持續了半刻時間,直到將心中的郁氣全部吐出,張遂才停了下來。吸了一口氣,哈哈大笑幾聲。坐回船頭,對著孫老丈施了一禮。 孫老丈從他站起身來的時候就含笑看著,此時見他施禮,還了個半禮。笑道:“公子眉宇之間的郁氣消散一空,這才是年輕人應有的神態呀。” 張遂現在的心情已經完全放松下來,看著孫老丈笑道:“看來老丈對此很有經驗啊,剛才講述您的那番經歷是故意為之吧。” 孫老丈哈哈一笑,道:“听我這番經歷的,可不止你一人,但能從中醒悟的,卻也不多。人生在世短短幾十載,快活也是過,愁苦也是活,何不依著自己本心走完這這一遭呢?” 張遂豎起一根大拇指,贊道:“老丈活的通透啊!” 孫老丈哈哈一笑,手中魚竿猛的拉起,一條一尺來長的大魚被扯上船來,只見這魚渾身銀白,背脊之上一條金色線條從頭至尾,看著甚是肥美。 孫老丈笑道:“看來公子也是有福之人,這金背鱈魚可是極為難得,今日中午有口福了!” 說著將大魚取下,丟入船中的木桶之中。 張遂哈哈一笑,拿起自己的魚竿換上魚餌,拋入江中。 烏篷船順著江水,一路向東。 太陽也慢慢升了起來,江上的薄霧漸漸散去,兩岸的景色映入眼簾。 一路行來,看到兩岸有不少的村落。也看到不少婦人在河邊浣洗衣物,雖然距離很遠,看不清面貌,但隱隱能夠听到一陣陣嬌笑聲。 這一路上,張遂也有不少收獲,但再也沒有釣上來過那種金背鱈魚,都是一些小雜魚。他也不屑于使用修行手段,只是順其自然。 就這樣悠悠蕩蕩,很快就臨近午時,孫老丈放下魚竿,去處理那條珍貴的金背鱈魚。 張遂依然坐在船頭,曬著太陽,手中的魚竿也放到了一旁。 沒過多長時間,張遂就聞到一股讓他口中生津的香味。張遂起身來到船中,看到鍋中奶白色的魚湯,魚湯正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孫老頭還在切著小蔥,看到張遂進來,笑道:“公子稍等,這魚湯還得再煮個茶盞時間才能入得三味。公子不如先嘗嘗這魚生如何?” 說著將一小盤晶瑩剔透的魚片端到張遂面前,配上一小碟蘸料。 張遂看了,食指大動。拿起筷子,夾起一片薄薄的魚生,也沒有蘸料,直接放入口中。這魚生完全就是入口即化,甘甜多汁,沒有一絲魚腥味。 張遂回味了一下,又夾起一片輕輕的蘸了點蘸料。這時的口感又有不同,這蘸料估計就是一點點陳醋和醬油,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就這兩種佐料的味道和魚生混合在一起,踫撞出了一股奇異的鮮味。 張遂連吃了好幾片,這才放下筷子。贊嘆道:“老丈當真好手藝,今天的確是很有口福。” 孫老丈哈哈一笑,道:“這不是老朽的手藝好,是這條魚好。 每到早春,這種鱈魚就會洄游到大海之中產卵,這種鱈魚其實並不珍貴,珍貴的是其中誕生的這種金背鱈魚,百萬條中難得有一條,所以我說今日公子有福氣啊。” 孫老丈拿起筷子也吃了幾片魚生,滿臉的陶醉。 很快,鍋中魚湯已經到了最好的時刻。此時整個船艙之內都彌漫著一股清新的奇香。 孫老丈拿來一個小碗,為張遂舀了一濃白的魚湯,示意他嘗嘗。 一口魚湯下肚,張遂感覺整個生活都變得很美好,更讓他感覺驚奇的是,本來進展緩慢的脫胎換骨,居然在喝下魚湯之後有了些微動靜,看來這金背鱈魚有所不凡啊。 幾口喝下魚湯,老丈笑眯眯的又給張遂舀上一碗,這次在他碗中加上了幾段小蔥。 這滋味又有些不同,第一碗若是瓊漿玉液,第二碗則充滿了人間煙火之味。看來這老丈的確是一位廚藝中高手,簡單的烹飪方式,隨意的搭配,就能讓這食物煥發出不一樣的生命。 張遂兩碗魚湯下肚,腹中暖洋洋,感覺心情都明媚了幾分。他看著一旁的孫老丈,道:“老丈你也來喝點呀,別光顧著我一個人。” 孫老丈笑著點點頭,也舀上一碗魚湯,灑上幾顆蔥粒,端著魚湯來到船頭,將半碗魚湯倒入江中。 坐下後,眯著眼,將剩下的魚湯慢慢喝下。 張遂看著孫老丈的舉動,心中暗暗感嘆。 中午這一頓,可以說是張遂來到這方世界之後,吃的最舒服的一頓。那一鍋魚湯下肚,連里面的魚骨被張遂嚼碎之後直接咽下,看得孫老頭有點目瞪口呆。 此時的小船已經離碼頭有三四十里,午飯過後,孫老丈就準備返航。 出來時順流而下,不用費什麼力道,返回時就不同了。 正當小船調頭,準備返回時。張遂的眉頭突然皺了皺。 原來在岸上有兩群人正在爭執,其中一方甚至掏出了武器。此時的船離著岸邊有一里多,憑著張遂此時的听力和視力,可以將那群人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張遂對孫老丈道:“老丈請在次等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孫老丈有些莫名其妙,此時船在江中,你想去哪兒? 張遂听著岸上的更加激烈的爭執,眉頭皺的更深。不再猶豫,直接騰空而起,一道劍光跨過江面,在這群人面前落下。 孫老丈驚的臉色都變了,口中喃喃道:“我今天這是載了個神仙嗎?”想到張遂讓他等候,連忙將一個小錨丟入江中,將船固定住。 岸上兩方爭執的人群見到突然從空中落下的張遂,嚇了一跳。兩方人馬連忙分開一臉驚懼的看著他。 張遂掃了掃兩方人馬,又看著人群中的一只鐵籠。 皺著眉頭問道:“來個人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其中拿著鋤頭扁擔的一方出來一位老者,對著張遂行了一禮,道︰“這位高人,我們再次爭執全是為了這籠中的馬猴。” 听著老者的講述,張遂才了解到事情的原委。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人心詭譎不如妖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這兩方人馬,來自相隔不遠的兩個村落。 拿著鋤頭扁擔的這一方,都是姓陳,把另一方掏出武器的則姓郭。 爭執的焦點就是那鐵籠中的一只大馬猴。 原來這只馬猴是陳家村的一戶人家所養。這戶人家本來是一對孤兒寡母,十年前,這戶人家的小子陳廷在回家途中遇到了奄奄一息的小馬猴,結果就將它帶回家中,悉心照料,一直生活在一起。 後來那小孩長大,成了他們村中唯一的讀書人,被一個富戶看中,將女兒許配給了他。 郭家村的一個小子郭敬,和陳廷本是同窗,原來關系還挺不錯。到陳廷家中做客,一來二去,不知怎麼回事和陳廷的妻子看對了一眼。 五年前郭敬過來糾纏,當天居然帶著陳廷的妻子私奔不見蹤影。 陳廷跑到郭家村尋人,結果和郭敬家人發生了沖突,最後被郭敬的幾個兄弟打成重傷,回來之後不久就因為傷勢過重而亡。 陳廷的母親報官後,官府將郭敬的幾個兄弟抓入大牢,但因為法不責眾,判的並不是很重,蹲了兩年大牢,最後被他們走通關節,花了一些銀錢就放了回來。 陳母因為喪子之痛,在那幾兄弟下獄不久,就因傷心過度而離世,這大馬猴也不見了蹤影。 今年五月的時候,在外私奔五年的郭敬兩人,竟然大搖大擺地回到了郭家村。結果回來的第二天,兩口子還有郭靖的三個兄弟,就被人摘掉了腦袋。 最後發現的時候,這些腦袋就擺在陳廷母子墳墓前,這只大馬猴渾身血跡地坐在兩人的墳墓前,也不離去。官府來人後,卻說殺人者並非這大馬猴。 因為死者的傷口處平滑無比,一看就知道是利器所為。這大馬猴可能只是殺人的人讓它將人頭拿到了墳墓處。 至于殺人者是誰,官府調查了幾個月都沒有一絲頭緒,最後連青衣府的都出動了,結果還是不了了之。 村中的人都知道這大馬猴性情溫順並不傷人,甚至有幾次有孩童貪玩落水也是這大馬猴救了起來。 但畢竟涉及到命案,陳家村的人怕這大馬猴傷人,就打造了一個鐵籠,將它關入其中。大馬猴也不反抗,老老實實地待在籠中。 平常都有人給它喂食,村中的小孩也常常聚在籠邊玩耍。 但郭家村的人就不這樣想了,同宗死了這麼多人,雖然官府已經說不是這馬猴所為,但畢竟當時現場只有這大馬猴。查不到殺人者,死者的父母同宗就要拿這大馬猴泄憤。 這才有了今天兩村人在此爭執,郭家村的人要將這鐵籠扔進渭河,淹死馬猴,陳家村的幾個被馬猴救過孩童的人家當然不願意,爭執起來,郭家人甚至拿出了兵器準備來硬的。 張遂听完他們的講述,徑直來到鐵籠前,兩方人馬都自覺地讓開了道。 張遂看著籠中的大馬猴,只見它身高雖然只有五尺,但體格很是健壯,讓張遂有些意外的是,這大馬猴身上竟然有著微弱的清靈之力和功德之力。 這就讓張遂很是吃驚,清靈之力好說,就當是它開了靈智成了精怪,但身上的那絲功德之力是怎麼回事?想到陳家人說過它救過不少孩童,張遂心中有些了然。 大馬猴一雙平和的眼楮看著張遂,眼神很是靈動,其中沒有一絲戾氣。 張遂突然開口問道︰“那些人是你所殺嗎?” 周圍眾人很是驚訝,不知他為何會這樣問大馬猴,這猴子又不通人語。 更讓他們吃驚的是,那大馬猴听到張遂的話後,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張遂緊接著問道︰“何人所為?” 大馬猴更是猶豫,周圍的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他。 良久以後,大馬猴居然伸出手指在地上寫出一行字︰“踏月而來,削首而去。” 張遂點點頭,看著周圍一群人道︰“事情已經清楚,殺人者並非這馬猴,而是一位高來高去的人。” 看著滿臉戾氣的郭家人,道︰“若是不服,可將此事告知官府,至于能否拿到那人,那就看造化了。” 說完也不理眾人,對那大馬猴道︰“你既然已生靈智,就不適合待在此處了,隨我走吧。” 那大馬猴點點頭,出雙手抓住鐵籠圍欄,一用力,那圍欄便向兩邊彎曲,露出一個大洞。 這情景看得陳家人和郭家人都是臉色發白。 大馬猴走出鐵籠,來到陳家人的一位長者面前,跪倒在地,行了一個大禮。用手指在地上寫出一段話。 那話中內容是感謝陳家人對它的照顧,同時也讓陳家人幫忙照看陳廷的墳墓,記得每年祭祀。 那位陳家長者看到地上那些話,不禁伸出手,撫了撫大馬猴的腦袋,口中連道︰“好猴兒,好猴兒。你放心,只要陳家村還在一天,此事就不會忘記!” 大馬猴又在地上拜了拜,這才起身來到張遂身邊,看了郭家眾人一眼,郭家眾人忍不住退了幾步。 張遂對眾人道︰“現在這世道,老天爺可是開了眼楮的,萬事可別做絕了,不然就等著報應吧。” 說完也不再搭理眾人,腳下劍光浮現,招呼一聲大馬猴,大馬猴小心翼翼地站了上去。 劍光騰空而起,帶著一人一猴飛到烏篷船旁,在孫老丈有些拘謹的神情下踏上船頭。 孫老丈恭敬道︰“沒想到是一位劍仙當面,老朽有些怠慢了。” 張遂笑著對孫老丈道︰“老丈也是一位活的通透之人,何必在意我是何人。 我這人是最講緣法的,我能在眾多小船之中挑中你的,那也是你我有緣,更何況老丈一番開導,讓我也是受益良多。說起來還是我欠了您的人情,不必如此拘束。” 孫老丈聞言,放松了許多,哈哈一笑道︰“我活了大半輩子,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活神仙在身邊,回去也可以和孫女吹噓好久了。” 張遂笑道︰“我可不是什麼活神仙,只是一個修行中人罷了,離你心中所想的神仙,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說著,招呼大馬猴進入船內。那大馬猴還挺知理,對著孫老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這才進入船艙。搞得孫老丈有點措手不及。 孫老丈見他們一人一猴都進了船內,于是收起船錨準備返航。 張遂剛剛坐下,對面的大馬猴就提起茶壺給張遂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他面前。動作熟練無比,看來以前經常干這種事情。 張遂指了指對面的矮凳,道︰“你也坐吧。”大馬猴聞言坐下,那姿勢相當板正。 張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問道︰“你是何時開的靈智?” 大馬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沾著茶水在桌上寫道︰“自從兩位主人過世之後,我性情癲狂了一陣,後來腦子就變得好使了很多。” 張遂點點頭道︰“那些人頭都是你拿到墳墓那兒去的吧?” 大馬猴這次沒有猶豫,直接點頭。寫道︰“自從兩位主人死後,我一直就在郭家村附近徘徊,想要伺機殺掉那些害了主人的郭家人,但一直都沒有等到私奔的兩人回來。 直到今年五月,那對私奔的人才回到郭家村,我本來準備動手,結果一個女子踏月而來,路過郭家村,見我在村外徘徊,說我身上有殺氣,于是就將我擒下詢問事由。 我將過往之事都告訴給那位女子後,那女子讓我不要沾染殺孽。在一個月圓之月,那女子將那些害了主人的家伙直接斬首,隨後騰空踏月而去。 我趁著月色將那些人的頭顱都帶到了主人的墓前,之後便一直留在陳家村。” 張遂听完,點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來那女子還是挺照顧你,不然若是你親自動手,就算有理,也不好收場了。” 那大馬猴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又在桌上寫道︰“就算沒有那位女恩人出手,時機成熟,我也定將那些仇人碎尸萬段,就算身死魂滅也在所不惜!” 張遂看到這些,嘆了一口氣。 張遂知道,若是站在善惡這個角度來看,大馬猴的所作所為肯定是沒問題的,還值得贊揚。 但若是站在人族角度來看,大馬猴的行為肯定有些不妥,人族的善惡,當由人族自己來評定,而不應讓他們這種開了靈智的妖物來決定。 但人族之中總有一些敗類,這些家伙的所作所為,有的時候真的是連那些妖物都不如。 看來自己原來的有些想法還是有些問題,看待問題時,還是要辯證一下,有些事情還是不能一棍子給打死了。這方面還需要和孟先生多溝通溝通。 看著眼前大馬猴一臉認真的表情,張遂點了點頭,道︰“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大馬猴神情有些茫然,搖了搖頭。 張遂摸了摸下巴,道︰“這樣吧,你先跟著我,過幾日我將你送到一個好的去處,說不定有你的一番造化。” 那大馬猴聞言,連忙站起身來,恭敬地給張遂施了一禮。 張遂問道︰“你有自己的名字嗎?” 大馬猴點點頭,沾了點茶水在桌上寫出兩字︰“陳諾!” 張遂見了點點頭,道︰“好名字!”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十面埋伏現世間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杜騰一行人來的時候,張遂剛剛給五個鼻青臉腫的兄弟解答了一些修煉方面的疑惑。 杜騰看著鼻青臉腫的五兄弟,笑道︰“看來張公子的教導之法很是嚴厲啊,嘖嘖,這走出去,紅的青的,還以為是開染坊的!” 五兄弟听後有些頂不住,張遂笑道︰“現在多吃點苦頭,以後就能多嘗點甜頭。杜教主來得挺早啊!” 杜騰聞言笑道︰“不早不行啊,這幾個老家伙恨不得昨晚就拉著我過來守著張公子,今天還是我堅持要吃過早飯再來,不然張公子這里又要損失一大波早餐啊。” 杜騰身後的幾位老者听著他的話,臉皮都在抽動。 張遂哈哈一笑道︰“杜教主說笑了。等我收拾下,一會兒就陪教主去找孟先生。” 杜騰連忙點頭稱謝。 張遂將五兄弟打發走,轉身回自己的臥室將準備好的棋譜和樂譜都收入袖中,這才來到前廳。 前廳里的情景讓張遂哭笑不得,只見杜騰拿著一個含有一些稀薄靈氣的隻果,在陳諾身邊轉來轉去,看樣子是想將隻果給陳諾,但陳諾沒有接。 看著杜騰來回轉圈,不停試探的模樣倒是很像一只紅毛大馬猴,而安靜肅立的大馬猴陳諾,則更有人樣。 張遂走進前廳,杜騰才停下動作。張遂笑著對陳諾道︰“既然是杜教主的好意,你就接著吧。” 陳諾這才對著杜騰拱手一禮,從愣神的杜騰手中拿過隻果。 張遂道︰“這只馬猴名叫陳諾,早已開了靈智,是我昨日收入府中的。” 杜騰撓著他的紅毛,道︰“我就說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憨批一樣,原來開了靈智!”說著,對陳諾保守一禮道︰“剛才多有得罪,還望莫怪啊猴兄!” 陳諾咧嘴向他笑了笑,搖搖頭,晃了晃手中的隻果。 張遂道︰“杜兄,我已經收拾妥當,咱們這就出發吧!” 杜騰連忙起身答應,隨著張遂走出大門,早有人準備好馬匹在外候著,看樣子是南離教的人手。 張遂也不客氣,牽過一匹駿馬,翻身而上。這次過去御劍就有些不合適了,總不能自己御劍先過去了,等著杜騰他們來吧? 反正不趕時間,傅筠的青鸞軍也是要下午才會出發,等這邊的事情忙完再過去也不遲。 張遂和南離教的一群人騎著馬,向張家族學的位置疾馳而去。 一路疾馳,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來到族學之地。 通報之後直接向孟先生的住處行去,看著族學之中那些學子來去匆忙的身影,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張遂帶著杜騰幾人來到孟先生的住處時,听到里面傳出一陣陣古琴聲。 這古琴之聲,如山澗泉鳴,又似佩環鈴響,讓人仿佛置身于山野幽谷,听之。讓人心情平和,意態閑適。 幾人站在庭院的門口,靜靜將這一段古琴聲听完,張遂這才敲了敲門上銅環。 庭院中傳來孟先生的聲音,道︰“幾位請進。”話音剛落院,門無風自開。 張遂帶著幾人走了進去。 只見庭院里的小亭之中,左溥先生剛剛按下古琴。 朱勘見到張遂到來,喜道︰“二公子次行,是給我送書過來嗎?” 張遂笑著點點頭道︰“我帶幾位朋友過來見見孟先生,承諾給先生的東西也一同帶來了。” 說完從袖中掏出《忘憂清樂集》,遞給朱堪。 朱堪大喜接過,和南離教的幾人拱拱手,就到一邊急不可待地翻閱起來。 張遂給南離教幾人介紹了一番,互相道禮之後,杜騰來到小亭中坐下。 杜騰接過手下一位長老的包裹,在石桌上解開,里面是一摞加起來有一尺來厚的書籍。 杜騰對孟先生拱手道︰“孟先生,我南離教所有典籍都在此處,還望先生不吝指教,南離教上下感激不盡。” 孟先生捋了捋胡須道︰“杜教主,能否解讀,還需我看過之後才知道。若是能夠解讀出來,老朽肯定是全盤告訴教主,請杜教主放心。” 杜騰站起身來,和教中幾位長老一起對孟先生深躬一禮。 杜騰道︰“還要孟先生多費心了。” 孟先生擺擺手笑道︰“杜教主不必如此客氣,貴教以後和我書院合作的時間還長著呢,再說這解讀典籍一事據我自己也是極為有好處,咱們算是互惠互利吧!” 張遂在一旁笑道︰“孟先生說得有理,這些合作都是雙贏的事情,不知杜教主準備讓哪位長老來書院任教啊?” 杜騰哈哈一笑道︰“我教中現在有四位傳功長老,就讓兩位來書院之中當先生耍耍,剩下兩位教中也有不少新進之人,也需要他們去教導。” 孟先生點點頭道︰“那就多謝杜教主,辛苦兩位長老了。” 杜騰對身邊的兩位長老道︰“老趙,老錢,你們兩個就留在書院之中當先生吧。 記得多提提咱們南離教的名頭,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拉一些人入伙,那你們兩個功勞就大了!” 看著杜騰當著眾人的面準備挖書院的牆角,孟先生也不在意,只是笑呵呵地看著。 趙姓和錢姓兩位長老點點頭,又對孟先生拱拱手,道︰“以後還請孟先生多多指教。” 孟先生笑著拱拱手,轉頭對杜騰道︰“杜教主這幾日不妨留在此間,我好將典籍解讀之後第一時間告知教主。” 杜騰連連點頭答應。又看到一旁的張遂,道︰“辛苦二公子跑了一趟,等事情辦好,叫上老路和那些老兄弟,咱們到時候好好喝點兒。” 張遂笑著點點頭道︰“沒問題。” 一旁的朱堪捧著《忘憂清樂集》,看得如痴如醉,時不時拍腿叫聲好。 這情景讓一旁冷眼旁觀的左溥也有些好奇,時不時瞟他幾眼。 張遂想到袖中還有一本曲譜,笑著對左溥道︰“剛才在門外听到左先生的琴音,當真是繞梁三日,此時耳邊還有回響。當真不凡!” 左溥懷中抱著古琴,矜持地笑了笑,道︰“二公子過獎了!” 張遂從袖中掏出曲譜,放在手中拍了拍。道︰“昨日將《清樂忘憂集》寫完之後,又想到師門之中一位前輩收集的曲譜,干脆將其中一些寫了出來,匯集成冊,先生若是有興趣,不妨拿去瞧瞧。” 滿臉矜持的左溥聞言,臉上的表情保持不住了,連忙問道︰“有興趣,當然有興趣!不知公子的曲譜可有名字?” 張遂將其中幾首曲子的名稱說了出來,但在場眾人都是一臉茫然,竟然都沒有听說過。 左溥見狀更是欣喜,道︰“老朽在音律一道也算見識廣博,但公子所說曲譜,我一首都沒听過,看來這天下之大,處處都有高人啊。公子可否將曲譜借我一觀,老朽必有厚報!” 張遂笑道︰“我將這些樂譜匯集成冊,本就是準備送給先生一觀。” 說完將手中曲譜遞給左溥,左溥雙手接過曲譜,立馬翻開閱覽起來。 一旁的孟先生見狀,笑看著張遂道︰“你小子到底有多少好東西?” 張遂笑著道︰“多乎哉,不多矣!” 孟先生搖搖頭,表示不信。 一旁的左溥此時已經完全陷入了曲譜之中,甚至連神情都有些癲狂了,根本沒有在意周圍眾人。 只見他盤膝而坐,將古琴置于膝上,錚的一聲琴音炸響,下一刻,眾人眼前情景一變,仿佛來到空中。 腳下千軍萬馬,四方狼煙涌動,急促的琴音下,腳下千軍萬馬圍困住一處高山,山巔一人,身下一匹雄壯駿馬,手持一桿霸王長槍,冷眼看著山下蜂擁而至的千軍萬馬。 本就已經高亢的琴音再次提高幾度,山巔之人,一聲怒吼,手持長槍躍馬而下,左沖右突,無一合之將。 急促的琴音配合著腳下的場景,看得人熱血沸騰。 音調在最高處戛然而止。倏爾,馬上又有音調傳出的,此時音調低若未聞,就如同暴風雨前的暗啞,細小微弱,卻預示著危險的來臨。 少頃,曲調愈加急促聲調愈加大,電閃雷鳴般席卷而來,仿佛在天地之間,一人承受著來自四方的壓力。身處于風暴中心,無處可逃,無處可躲。只有決一死戰,奮力一搏。 眾人此時仿佛已經身在戰陣之中,和那些士兵一起,直面那位宛如魔神一般的身影,內心被那種無法戰勝又無法逃離的恐懼和絕望佔據。 至此曲聲已停。 良久,一聲輕咳,將眾人從幻境中驚醒過來。 發出咳嗽聲的是張遂,孟先生也是眼神清明,一臉笑意。 但其他人就不同了,等驚覺過來,才發現背部已經濕透。 左溥坐在原地,雙目緊閉,雙手食指按住琴弦,一動不動。 眾人看著他,心中一絲驚懼。 庭院之中無人說話,一時安靜無比。 又過了一會兒,左溥睜開眼楮,眼中的殺氣和戰意讓一旁的人看得有些心驚。 孟先生在旁邊低聲喝道︰“左溥兄!” 左溥身體微微一顫,眼中的情緒立馬收斂住,深呼了一口氣,抱起古琴站起身來。 左溥先對著眾人歉意一笑,又面向著張遂行了一禮,道︰“多謝二公子。” 張遂回了一禮道︰“此曲在先生手中奏出,實在讓我大開眼界!不愧以樂入道,當真不凡!” 左溥搖頭道︰“這還是公子曲譜的功勞,老朽只是將其奏出,徒有其形而無其神。真是不敢想象,若是寫出此曲之人奏出,那會是何等效果!”說完一臉神往。 張遂心中暗道︰“你這效果,若是譜曲之人見到,那才真的是要驚掉下巴!”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公子如玉弄洞簫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見此間事情已了,有了一些去意。 今天可是傅筠離開的日子,看這天色已近午時,估計要不了多久青鸞軍就要開拔,不如早點過去送送她。 張遂和孟先生招呼一聲,說了一下情況,就準備離去。 結果左溥叫住了他道:“二公子稍等片刻,我有一物想送給公子。” 說完也不等張遂回應,身影一閃,消失無蹤。 張遂沒辦法,只好先等等,看他去拿什麼東西。 張遂見此間事情已了,有了一些去意。 今天可是傅筠離開的日子,看著天色已近午時,估計要不了多久青鸞軍就要開拔,不如早點過去送送她。 張遂和孟先生招呼一聲,說了一下情況,就準備離去。 結果左溥叫住了他道︰“二公子稍等片刻,我有一物想送給公子。” 說完也不等張遂回應,身影一閃,消失無蹤。 張遂沒辦法,只好先等等,看他去拿什麼東西。 也沒有過多久,左溥的身影再次出現,手中握著一節兩尺來長的紫竹。 來到張遂面前,伸手將紫竹遞給張遂道︰“公子的曲譜乃無價之寶,老朽也沒有什麼東西好回報公子。 此竹乃我無意之中所得,將其制成一支洞簫,其音清麗,宛若鳳鳴,有一些不可思議之處。現將此物贈予公子,望公子勿要嫌棄!” 孟先生在一旁笑道︰“左溥兄也是挺舍得呀,這寶貝咱們相交多年也沒見過你拿出幾次,現在倒是舍得送人了。” 張遂看著左溥手中的紫竹洞簫,心中有些猶豫。 他倒不是猶豫此物珍貴,拿了有什麼不妥。 而是張遂對這洞簫本身有些不願接受,這要是以後學會吹奏洞簫,偶爾玩玩音樂。卻被人叫做吹簫公子,他可有些受不了。 但看著眼前一臉誠意,眼中帶著一些期盼的左溥,他又不好意思拒絕,猶豫片刻之後還是伸手接過。 張遂笑著對左溥道︰“我可是對音律一道一竅不通,先生如此寶物落在我手中,可算是明珠暗投了。” 左溥搖頭道︰“公子此言差矣,以公子智慧,音律一道只是小道而已,精通並非難事。從公子寫的曲譜就可知道,公子對于音律並非一竅不通。若是公子願學,老朽一定傾囊相授!” 張遂握著洞簫,哈哈一笑,道︰“若是有暇,一定來向左先生請教!到時左先生別怪我魯鈍就行。” 左溥面露喜色,道︰“二公子說笑了,只要二公子願意學,我什麼時候都有時間!” 張遂點點頭,向眾人拱手告辭一聲,轉身御劍騰空,向渭河碼頭而去,沒想到昨日剛去,今日又往,也不知能否遇到孫老丈。 到達碼頭的時候,張遂就知道今天是見不到孫老丈了,整個碼頭已經被水師的大船佔據,那些商船估計早得到消息,都不見蹤影,更不用說那些小船了,見這陣勢,估計有多遠避多遠了。 張遂利用識地之術尋找了一下大哥張闐的位置,知道大哥的位置,那就離傅筠的位置不遠了。 張闐的位置並不在船上,而在離碼頭五里處的一處營地。看來傅筠還未上船。 張遂按下劍光,在離營地還有一箭之地是落了下來,散去護體周身神光,營地外護衛的兵士這才發現張遂的身影。立馬有一隊士兵跑了過來,一臉警惕地詢問張遂來意。 還未等張遂開口,遠處就有一個粗獷的女子聲音傳來︰“讓張公子過來吧,他是統領的貴客!” 張遂聞聲一開,發現是經常跟在傅筠身邊那個高大的女親衛。過來的士兵聞言,讓開道路,張遂對幾位士兵點點頭,有對遠處的女親衛拱拱手,那女親衛指了指高大營帳,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張遂快步走了過去,女親衛掀開營房的門簾,張遂低頭進入。 營帳里面溫暖如春,此時里面還有不少人。 除了傅筠和大哥張闐,董政和董闊父子也在,還有一名沒有見過的官員,看他的穿著,應該是通天府的人,因為那服飾和張遂見過的兩人差不多。 屋內眾人見他進來,都站了起來,張遂笑著和眾人見禮。 董政開口笑道︰“我們剛剛還聊到二公子,公子就到了,快快請坐!” 張遂笑道︰“我也是剛從孟先生處過來,不知各位在聊我什麼?” 傅筠笑道︰“董府主在夸你醫術驚人,又俠肝義膽,正說到你為救他的幽離之行。” 張遂哈哈一笑道︰“說到醫術嘛,我倒是有些心得。但俠肝義膽就談不上了,若不是當時有程統領陪同,又有高手護衛,我可是不敢去的。” 董闊忍不住道︰“二公子你這就是謙虛了,誰不知你修為了得。”張遂一笑也不解釋。 那名通天府的官員突然開口道︰“張遂公子,不知你如何看待那些西南突然出現的異族?” 營帳里突然安靜下來,張闐有些擔心地看著張遂。 張遂對著這人拱手問道︰“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拿人道︰“本官乃是通天府寅組執事封霆,此次奉通天府府主之命,隨青鸞軍西進,剿滅渭河異獸。” 張遂點點頭,想了想,道︰“我有一位親近之人已經領命回歸赤焰軍,過幾日我會送他出行。”張遂雖然沒有直接說對待異族的態度,但他這番話已明確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雙眼狹長的封霆聞言,點點頭,道︰“我听聞了張公子主持的微光草一事,在此局面之時,這種東西可能會助長某些人的氣焰,不知公子可有考慮過?” 面對封霆有些質問的語氣,張遂也不在意,道︰“有些東西,最後結果如何,還未可知,封執事靜觀其變就好了。”張遂不願過多解釋。 說完看向傅筠道︰“傅姐姐,你這邊一路上也要多加小心,這渭河之水中,可不止有窮奇水怪,其他的一些東西也要警惕。” 還未等傅筠回應,張闐就有些急了,道︰“二弟你若是知道什麼,就直接告訴你傅姐姐,這樣說也不說明白,是個什麼意思?” 張遂連忙道︰“大哥莫急啊,我只是感覺到這渭河之中有其他靈物,但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只能提醒傅姐姐多加小心。不過以傅姐姐的修為,再加上這位封執事,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張遂這也不是隨便說說,昨日在江上的時候張遂就用識地之術探查了渭河上游百里,里面的確有不少精怪,但具體是什麼張遂並不清楚,只是看那氣息,這些人對付起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再加上還有張遂送給傅筠的幾塊玉磚,只要不是地仙境的異類就沒有問題。再說了,哪里有那沒多的地仙境。 傅筠看著還有些擔心的張闐,心中也是充滿甜蜜,安慰道︰“闐哥哥,你不用擔心我,我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再說了,還有八千青鸞軍跟隨,一旦形成軍陣,就算是地仙境的大能精怪,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張闐聞言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其實也是他關心則亂,傅筠咱們說也是十大神軍的統領之一,身上的手段肯定不少。只是在他身邊一副弱女子模樣,讓他忘她的本色。 封霆見張遂在一旁笑盈盈地看著自己的大哥大嫂,靠近低聲開口道︰“張公子,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 張遂有些意外,但也是點點頭,和眾人告罪一聲,兩人來到營帳外。 張遂笑道︰“封執事想和我說何事啊?” 封霆猶豫了一下,道︰“我听聞孟先生以地仙之境將要建立君山書院,公子是其中副院長,對嗎?” 張遂點點頭道︰“可以這麼說吧。” 封霆道︰“不知書院如何招收學生,可有限制?” 張遂笑道︰“限制倒是沒有,但是想要入學,需要通過書院的考核,具體如何考核我也不知,這些事都是孟先生操心的。怎麼?封執事是有家人或是朋友想來此學習嗎?” 封霆嘆道︰“我這也是想要自保,找條後路啊!” 張遂皺眉道︰“封執事不妨說說怎麼回事?” 封霆道︰“朝廷中的熊鴿之爭我想公子應該有所耳聞吧。” 張遂點點頭。 封霆苦笑道︰“我和門派中的幾位師弟是算得上是熊派,在通天府中,現在半數以上都是鴿派中人,開始也只是口頭之爭,但隨著那些夜冥異族帶來的東西真的有效之後,府中的爭斗已經開始發生了變化。” 張遂聞言,臉色有些不好看。夜冥異族應該就是佔據西南的那些異族。 張遂道︰“他們到底帶來的是什麼,這麼有吸引力?若是皇族還罷了,為了壽命還能理解。 通天府中大部分不都是修行中人嗎?現在修行大昌,通天府又不缺修行之法,好好修行不就有延長壽命之效嗎? 修為高了,想要異族的什麼,直接自己去取不就行了!怎麼現在骨頭變得這麼軟了?” 封霆苦笑道︰“若是都像張公子如此想,那就沒有什麼熊鴿之爭了。夜冥一族帶來的東西不僅對于增長壽命有用,最重要的是能夠提高人的資質,讓修行變得更加容易,對突破境界有奇效,你說那些人能不動心嗎? 畢竟真正修行也就這幾十年,很多手握實權的人物因為修煉時年齡大了,突破艱難,現在有了夜冥一族獻上的東西,還不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說到此處,神情很是憤怒。 張遂听了直搖頭,人心有時就是如此,不是看不到壞處,只是涉及到自己的核心利益時,就算知道有壞處,也會視而不見,先滿足自己再說,非有大智慧和大毅力者都不能幸免!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軍行處現苦情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看著一臉激憤的封霆,心下有些明白了。 估計這回熊派人士看到通天府中的形式,擔心自己的親人朋友受到傷害,想為他們找一處避風之所。 封霆道︰“我加入通天府之前,是在寒江道華清派修行,門中師兄弟不多,但個個親如兄弟。 八年前派中遭受劫難,被一只開了靈智的異獸偷襲,門中二十五人,除了我和另外兩位年幼的師弟師妹在外僥幸逃過一劫,其他所有人包括師傅都在此劫中死去。 只有師娘身受致命重傷,以門中秘術撐到我回去,將事情原委告知我後也離世。” 說到此處,封霆眼中透露著悲傷和殺氣。 張遂聞言也有些默然。 封霆咬牙道:“我帶著兩位年幼同門,奔赴天京城,加入通天府,本就是因為听說此處是朝廷專門對付那些異類之所。 八年時間,我四處殺戮異類,因功提升到執事一職。沒想到到頭來,本應該全力對付異類的地方,現在竟然要和那些異類媾和!我去他麼的!” 封霆的眼中的怒火仿佛正待噴發的熔岩,雙拳握得咯吱作響。 張遂心中暗嘆,口中道:“你是想將兩位同門送入師院之中嗎?” 封霆聞言,情緒稍緩,點頭道:“我和府中那些鴿派矛盾日深,擔心將來有所不測,想提前將兩位同門安頓好。我的好友段斌之前見過孟先生和張公子,是他提議讓我來找公子幫忙。” 張遂想到上次微光草一事時,那位通天府的官員,心下有些恍然。 張遂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封執事可以將兩位同門送到昆州府,我到時和孟先生說一聲,等到書院建立之後,只要通過考核就可進入學習,就算沒有通過考核也可以被書院庇護。” 封霆聞言,抱拳拱手,道:“那就多謝張公子了。我那兩位同門此次已被我帶到了昆州府,同時身上也帶著我華清派的傳承典籍,我願將典籍贈予書院,我華清派門派雖小,但傳承典籍卻也有可取之處。” 張遂笑道:“那就多謝封執事了,你那兩位同門年歲應該也不小了吧?” 封霆點頭道:“兩人今年都已二十,從小修煉的都是門中典籍,不敢說修為有多高深,但是底子打的還是不錯的。” 張遂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參加學校考核了。” 封霆一愣,猶豫道:“那豈不壞了規矩?” 張遂笑道:“我的意思是直接讓他二人進入書院當先生。他們二人既然從小修行,基礎打的不錯,那肯定也是有諸多心得,剛好適合傳授給那些學生。” 封霆聞言,喜道:“那就多謝張公子了,我那兩個同門因為自小經受劫難,性情方面很是成熟穩重,也是極有耐心的人,若是教授那些學生入門,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張遂點點頭道:“如此甚好。” 封霆有些心急道:“我今日就要隨軍離去,這就讓人去通知他們二人過來見見張公子。” 張遂點點頭,笑道:“可以,讓他們過來見見我,我修書一封,讓他們先去書院拜訪孟先生,先將他們安置下來再說。” 封霆連忙道謝,告罪一聲,轉身離去。 張遂看著他的身影,心中想了想,搖搖頭,轉身又進入營帳之中,和幾人敘話。 青鸞軍開拔的時間定在未時,據說這個時間出發最為有利,張遂也不懂。眾人在營中用過午飯之後,傅筠就回到軍中去做準備。 這時張闐和張遂等人就不便跟隨了,張遂看著傅筠英姿颯爽的身影,肩膀踫了踫張闐,道:“大哥就沒想過陪著傅姐姐走一趟嗎?” 張闐撇了一眼張遂,道:“你若願意接下家中那副攤子,我就隨你傅姐姐從軍,你看如何?” 張遂連連搖頭,道:“免了吧,我還是覺得當一個二世祖來得快活些。” 張闐輕哼一聲,也不理他,看向傅筠遠去的身影,眼中滿是溫柔。 正在此時,封霆帶著兩人向張遂這邊走過來。 來到近前,封霆帶著兩人向張遂抱拳一禮,道:“張公子,這兩人就是我的師弟和師妹,單通和均瑤。” 兩人對著張遂道:“見過張公子!” 張遂笑著點點頭,打量了兩人一番。兩人都是羽化境,單通長相儒雅,看著一副書生模樣,而均瑤卻有些傅筠的感覺,面容充滿英氣,眼神銳利,落落大方。 張遂從袖中抽出一封書信,遞給單通,這還是剛才在營帳中寫好的。道:“你們帶著這封信去張家族學,將信交給孟先生,他會做出安排。” 單通雙手接過信件,三人一起再次向張遂行了一禮。 張遂笑著點點頭。 封霆吩咐兩人幾句,兩人點點頭,告辭而去。 封霆感嘆道:“我本以為此事還要一番波折,沒想到如此輕易就安排好了。還要多謝張公子,在下感激不盡!” 張遂笑道:“此事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封執事不必如此客氣。封執事此次隨軍行動,還要對我傅姐姐多多照顧才是。” 張闐也是對他拱拱手。 這封霆可是人仙境的高手,又和那些異族廝殺多年,在經驗方面可謂豐富無比。 封霆笑道:“傅統領可不需要我來照顧,她照顧我還差不多,傅家的神鳥青鸞可不是好相與的,那可是許多異族的克星!” 正說著,忽聞鼓聲響起,封霆臉色一正,對張遂兩人抱拳道:“兩位,我要先走一步了,聚將鼓已響,我需歸位。告辭了!” 張遂等人也向他抱拳一禮。 封霆的身影幾個閃爍,就已不見蹤影。張遂看著碼頭方向,只听那鼓聲更加急促,連響三趟之後才停下。 不久,就听到碼頭方向傳來整齊的呼喝聲,那聲音中,殺氣沖天,聲震雲霄。 張遂等人遠遠觀之,只見那方天空之上,雲層都有了一些變化,張遂甚至能夠看到一只巨大的白虎虛影在上空盤亙良久,直到聲音停下,這才散去! 眼看著軍隊就要出發,張闐猶豫了一下,對張遂道:“二弟能否帶我過去,再見見筠兒,不用去她船上,讓我遠遠看看她就行。” 張遂點點頭,腳下光華升起,化為一道一丈長,三尺寬的劍光,張遂示意了一下,兩人一起踏上劍光,和一旁的董政父子點點頭,騰空而起,向水師船隊的旗艦而去。 此時的傅筠,正站在旗艦的船頭,身披血紅大氅,眉間一股煞氣,靜靜盯著江面。 突然她似有所覺,轉頭看向旗艦右側。 只見張闐和張遂站在劍光之上,張遂一臉笑嘻嘻,張闐目中是化不開的溫柔。 傅筠的臉色,松弛下來,眼中煞氣收斂,也是露出一絲笑意。 雙方並未說話,張闐也只是默默看著。劍光隨著旗艦一起順著河流逆流而上,船上的其他人無法看到跟隨在一側劍光中的張遂兩人。 就這樣一直無聲的跟隨了近十里,一名士兵過來向傅筠稟報河中水文情況。 傅筠這才收回和張闐對視的眼神,眼神之中再次變得堅毅起來,微微對著張闐搖搖頭,認真听著士兵的稟報。 張闐嘆了口氣,對張遂道:“回吧!” 此時坐在劍光上良久的張遂也是站起身來,點點頭。正待離去,無意中又瞟了一眼正在听士兵匯報的傅筠。 張遂眉頭皺了皺,從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傅筠的後頸處,一顆紫色小痣正散發著微光,這讓張遂心中有些異樣。但也沒有多想。 架起劍光,帶著神情有些低落的張闐,直接向著張府而去。 在張府按下劍光,兩人落地後,張闐有些不爽,就回了自己的庭院,將張遂一人丟在了庭院之中。 張遂撓撓頭,看來大哥也是個多情的種子,可是用完了老弟就直接走人不理了,這也有些不地道啊!看來兄弟還是不如老婆! 張遂在心中吐槽,溜達到了內院,正看到張莘在池塘邊控制著一條小水龍,沖擊著旁邊的一座假山,一邊施法還在一邊嘀咕著什麼。 張遂仔細一听,竟然是將假山當成了張遂和張闐兩兄弟,邊用水龍沖擊邊道:“兩個壞蛋,去送傅姐姐也不帶我,見到你們,有你們好看!”咬牙切齒的模樣,讓張遂在一旁看得忍不住偷樂。 張遂在張莘身後輕咳一聲,驚得她手上的水龍直接渙散,身上的衣裙都被打濕了不少。 張莘猛地轉身,看到身後一臉賊笑的張遂,直接撲上前去揪住張遂的臉,來回拉扯著,張遂的大手直接將她的小臉都蓋住了。 張遂口中發出變了調的怪笑,張莘由于整張臉都被蓋住,口中也發出含糊不清的嬌嗔,一時之間,戰況焦灼。 直到旁邊傳來一聲笑罵聲,兩人才停手,原來是劉氏听到動靜,發現是他們兄妹在打鬧,實在看不下去了,才笑罵了幾聲。 張莘松開手後就去告狀,指著打濕的衣裙,道:“都怪二哥,跳出來嚇我一跳,連衣服都濕了,好冷啊,娘要給我做主啊!”還做出一副瑟瑟發抖模樣,演技很是在線。 劉氏笑罵道:“你昨天還給我表演了一番入水不濕,今天這點水就凍著你了嗎!” 張莘吐吐舌頭,手中掐了個法印,打濕的衣裙上的水匯聚成一個小水球,被張莘一把捏在手中,看著一旁張遂可惡的笑容,手指一彈,水球直接砸在張遂的臉上。 張遂抹了把臉上的水漬,用夸張的語氣道:“這位仙女好厲害的法術,在下甘拜下風,還請仙女饒命!” 張莘滿臉笑容,傲嬌道:“看在你這麼老實的份上,就饒你一命吧,下次若敢再犯,小心我將你淋成落湯雞!” 劉氏見兩人搞怪,不禁搖頭笑了起來。 正待開口說什麼,突然見到張遂猛地看向渭河方向,臉色劇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軍行處現苦情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看著一臉激憤的封霆,心下有些明白了。 估計這回熊派人士看到通天府中的形式,擔心自己的親人朋友受到傷害,想為他們找一處避風之所。 封霆道︰“我加入通天府之前,是在寒江道華清派修行,門中師兄弟不多,但個個親如兄弟。 八年前派中遭受劫難,被一只開了靈智的異獸偷襲,門中二十五人,除了我和另外兩位年幼的師弟師妹在外僥幸逃過一劫,其他所有人包括師傅都在此劫中死去。 只有師娘身受致命重傷,以門中秘術撐到我回去,將事情原委告知我後也離世。” 說到此處,封霆眼中透露著悲傷和殺氣。 張遂聞言也有些默然。 封霆咬牙道:“我帶著兩位年幼同門,奔赴天京城,加入通天府,本就是因為听說此處是朝廷專門對付那些異類之所。 八年時間,我四處殺戮異類,因功提升到執事一職。沒想到到頭來,本應該全力對付異類的地方,現在竟然要和那些異類媾和!我去他麼的!” 封霆的眼中的怒火仿佛正待噴發的熔岩,雙拳握得咯吱作響。 張遂心中暗嘆,口中道:“你是想將兩位同門送入師院之中嗎?” 封霆聞言,情緒稍緩,點頭道:“我和府中那些鴿派矛盾日深,擔心將來有所不測,想提前將兩位同門安頓好。我的好友段斌之前見過孟先生和張公子,是他提議讓我來找公子幫忙。” 張遂想到上次微光草一事時,那位通天府的官員,心下有些恍然。 張遂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封執事可以將兩位同門送到昆州府,我到時和孟先生說一聲,等到書院建立之後,只要通過考核就可進入學習,就算沒有通過考核也可以被書院庇護。” 封霆聞言,抱拳拱手,道:“那就多謝張公子了。我那兩位同門此次已被我帶到了昆州府,同時身上也帶著我華清派的傳承典籍,我願將典籍贈予書院,我華清派門派雖小,但傳承典籍卻也有可取之處。” 張遂笑道:“那就多謝封執事了,你那兩位同門年歲應該也不小了吧?” 封霆點頭道:“兩人今年都已二十,從小修煉的都是門中典籍,不敢說修為有多高深,但是底子打的還是不錯的。” 張遂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參加學校考核了。” 封霆一愣,猶豫道:“那豈不壞了規矩?” 張遂笑道:“我的意思是直接讓他二人進入書院當先生。他們二人既然從小修行,基礎打的不錯,那肯定也是有諸多心得,剛好適合傳授給那些學生。” 封霆聞言,喜道:“那就多謝張公子了,我那兩個同門因為自小經受劫難,性情方面很是成熟穩重,也是極有耐心的人,若是教授那些學生入門,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張遂點點頭道:“如此甚好。” 封霆有些心急道:“我今日就要隨軍離去,這就讓人去通知他們二人過來見見張公子。” 張遂點點頭,笑道:“可以,讓他們過來見見我,我修書一封,讓他們先去書院拜訪孟先生,先將他們安置下來再說。” 封霆連忙道謝,告罪一聲,轉身離去。 張遂看著他的身影,心中想了想,搖搖頭,轉身又進入營帳之中,和幾人敘話。 青鸞軍開拔的時間定在未時,據說這個時間出發最為有利,張遂也不懂。眾人在營中用過午飯之後,傅筠就回到軍中去做準備。 這時張闐和張遂等人就不便跟隨了,張遂看著傅筠英姿颯爽的身影,肩膀踫了踫張闐,道:“大哥就沒想過陪著傅姐姐走一趟嗎?” 張闐撇了一眼張遂,道:“你若願意接下家中那副攤子,我就隨你傅姐姐從軍,你看如何?” 張遂連連搖頭,道:“免了吧,我還是覺得當一個二世祖來得快活些。” 張闐輕哼一聲,也不理他,看向傅筠遠去的身影,眼中滿是溫柔。 正在此時,封霆帶著兩人向張遂這邊走過來。 來到近前,封霆帶著兩人向張遂抱拳一禮,道:“張公子,這兩人就是我的師弟和師妹,單通和均瑤。” 兩人對著張遂道:“見過張公子!” 張遂笑著點點頭,打量了兩人一番。兩人都是羽化境,單通長相儒雅,看著一副書生模樣,而均瑤卻有些傅筠的感覺,面容充滿英氣,眼神銳利,落落大方。 張遂從袖中抽出一封書信,遞給單通,這還是剛才在營帳中寫好的。道:“你們帶著這封信去張家族學,將信交給孟先生,他會做出安排。” 單通雙手接過信件,三人一起再次向張遂行了一禮。 張遂笑著點點頭。 封霆吩咐兩人幾句,兩人點點頭,告辭而去。 封霆感嘆道:“我本以為此事還要一番波折,沒想到如此輕易就安排好了。還要多謝張公子,在下感激不盡!” 張遂笑道:“此事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封執事不必如此客氣。封執事此次隨軍行動,還要對我傅姐姐多多照顧才是。” 張闐也是對他拱拱手。 這封霆可是人仙境的高手,又和那些異族廝殺多年,在經驗方面可謂豐富無比。 封霆笑道:“傅統領可不需要我來照顧,她照顧我還差不多,傅家的神鳥青鸞可不是好相與的,那可是許多異族的克星!” 正說著,忽聞鼓聲響起,封霆臉色一正,對張遂兩人抱拳道:“兩位,我要先走一步了,聚將鼓已響,我需歸位。告辭了!” 張遂等人也向他抱拳一禮。 封霆的身影幾個閃爍,就已不見蹤影。張遂看著碼頭方向,只听那鼓聲更加急促,連響三趟之後才停下。 不久,就听到碼頭方向傳來整齊的呼喝聲,那聲音中,殺氣沖天,聲震雲霄。 張遂等人遠遠觀之,只見那方天空之上,雲層都有了一些變化,張遂甚至能夠看到一只巨大的白虎虛影在上空盤亙良久,直到聲音停下,這才散去! 眼看著軍隊就要出發,張闐猶豫了一下,對張遂道:“二弟能否帶我過去,再見見筠兒,不用去她船上,讓我遠遠看看她就行。” 張遂點點頭,腳下光華升起,化為一道一丈長,三尺寬的劍光,張遂示意了一下,兩人一起踏上劍光,和一旁的董政父子點點頭,騰空而起,向水師船隊的旗艦而去。 此時的傅筠,正站在旗艦的船頭,身披血紅大氅,眉間一股煞氣,靜靜盯著江面。 突然她似有所覺,轉頭看向旗艦右側。 只見張闐和張遂站在劍光之上,張遂一臉笑嘻嘻,張闐目中是化不開的溫柔。 傅筠的臉色,松弛下來,眼中煞氣收斂,也是露出一絲笑意。 雙方並未說話,張闐也只是默默看著。劍光隨著旗艦一起順著河流逆流而上,船上的其他人無法看到跟隨在一側劍光中的張遂兩人。 就這樣一直無聲的跟隨了近十里,一名士兵過來向傅筠稟報河中水文情況。 傅筠這才收回和張闐對視的眼神,眼神之中再次變得堅毅起來,微微對著張闐搖搖頭,認真听著士兵的稟報。 張闐嘆了口氣,對張遂道:“回吧!” 此時坐在劍光上良久的張遂也是站起身來,點點頭。正待離去,無意中又瞟了一眼正在听士兵匯報的傅筠。 張遂眉頭皺了皺,從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傅筠的後頸處,一顆紫色小痣正散發著微光,這讓張遂心中有些異樣。但也沒有多想。 架起劍光,帶著神情有些低落的張闐,直接向著張府而去。 在張府按下劍光,兩人落地後,張闐有些不爽,就回了自己的庭院,將張遂一人丟在了庭院之中。 張遂撓撓頭,看來大哥也是個多情的種子,可是用完了老弟就直接走人不理了,這也有些不地道啊!看來兄弟還是不如老婆! 張遂在心中吐槽,溜達到了內院,正看到張莘在池塘邊控制著一條小水龍,沖擊著旁邊的一座假山,一邊施法還在一邊嘀咕著什麼。 張遂仔細一听,竟然是將假山當成了張遂和張闐兩兄弟,邊用水龍沖擊邊道:“兩個壞蛋,去送傅姐姐也不帶我,見到你們,有你們好看!”咬牙切齒的模樣,讓張遂在一旁看得忍不住偷樂。 張遂在張莘身後輕咳一聲,驚得她手上的水龍直接渙散,身上的衣裙都被打濕了不少。 張莘猛地轉身,看到身後一臉賊笑的張遂,直接撲上前去揪住張遂的臉,來回拉扯著,張遂的大手直接將她的小臉都蓋住了。 張遂口中發出變了調的怪笑,張莘由于整張臉都被蓋住,口中也發出含糊不清的嬌嗔,一時之間,戰況焦灼。 直到旁邊傳來一聲笑罵聲,兩人才停手,原來是劉氏听到動靜,發現是他們兄妹在打鬧,實在看不下去了,才笑罵了幾聲。 張莘松開手後就去告狀,指著打濕的衣裙,道:“都怪二哥,跳出來嚇我一跳,連衣服都濕了,好冷啊,娘要給我做主啊!”還做出一副瑟瑟發抖模樣,演技很是在線。 劉氏笑罵道:“你昨天還給我表演了一番入水不濕,今天這點水就凍著你了嗎!” 張莘吐吐舌頭,手中掐了個法印,打濕的衣裙上的水匯聚成一個小水球,被張莘一把捏在手中,看著一旁張遂可惡的笑容,手指一彈,水球直接砸在張遂的臉上。 張遂抹了把臉上的水漬,用夸張的語氣道:“這位仙女好厲害的法術,在下甘拜下風,還請仙女饒命!” 張莘滿臉笑容,傲嬌道:“看在你這麼老實的份上,就饒你一命吧,下次若敢再犯,小心我將你淋成落湯雞!” 劉氏見兩人搞怪,不禁搖頭笑了起來。 正待開口說什麼,突然見到張遂猛地看向渭河方向,臉色劇變! 第一百一十八章 黑河騰空界障現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劉氏見到張遂的臉色,不由向他看的方向望去。 只見渭河方向的天空上,出現了一條黝黑的河流,那河流似乎是地上渭河的倒影一般,只是其中的河水幽暗晦澀,透露出一股讓人難安的氣息。 張遂吩咐張莘道:“你先帶母親回房,我有事出去下。” 張莘見張遂臉色嚴肅,連忙老老實實點頭,過去攙扶住劉氏,看著滿臉凝重的張遂,道:“二哥你要小心啊!” 張遂看著空中的河流,心中像壓了一塊巨石一般,那空中的河流正在慢慢下落,和地上的渭河重合在一起。 也來不及和張莘多說什麼,向著她點點頭,表示明白。 轉頭就看見大哥張闐也沖出自己的庭院,看到張遂,臉上一臉焦灼,還未開口。張遂直接道:“大哥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說完腳下劍光升騰,張闐已有經驗,直接躍了上去。兩人在劉氏母女擔憂的眼光中,直接騰空而起,向傅筠離去的方向疾馳而去,瞬間不見蹤影! 此時時間還早,本應陽光燦爛,但天空之中大片的烏雲聚集,擋住了陽光,御劍當空的張遂,甚至能夠感受到陣陣陰風,整個昆州地界,讓張遂有種當初幽離之地的感覺,但這種不適卻是當初的百倍。 張遂御劍速度極快,幾息之間,就來到了渭河邊上,抬頭看那天上緩緩下落的黑河,也不猶豫,直接順著渭河,向傅筠的方向追去。 很快就見到水師船隊的影蹤,但眼前的情景卻看得張遂和張闐兩人神情大變! 只見船隊所在之處,正在天上黑河和地上渭河重合的範圍之內。那處重合的地方好像存在著巨大的吸力,整個船隊都被那股無形的吸力拉入重合的地方。 等張遂看到船隊蹤跡準備靠近時,那重合之處突然快速分開,整個船隊已經消失在渭河之中,仿佛倒影一般出現在天空那條黝黑晦暗的河流之上,整個船隊的隊形都沒有散亂。 張遂兩人來到船隊位置的時候,抬頭看向空中黑河上的船隊,船隊上的慌亂此時已漸漸平息。 船上似乎在傳遞各種命令,但張遂兩人只能見到他們的動作,听不見他們的聲音。 張遂控制劍光向那黑河沖去,但那黑河仿若虛影一般,根本不是實質的河流。張遂兩人一穿而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張遂又向著黑河上的船隊中的旗艦沖過去,他們兩人可以清晰的看到傅筠的臉上的神情,傅筠也能看到他們兄弟兩人,但仿佛隔著一個世界一般。 張遂嘗試了幾次,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影,而沒有實體。整個船隊好像進入了另外一處世界,隨著重合處的分開,現在兩個世界也不再相連。 最後張遂只好帶著張闐來到傅筠的面前,兩人四目相對,伸出手想要握在一起,可惜都是徒勞! 張遂心中升起一陣暴虐之氣,直接分出一道劍光,讓張闐待在那里。自己則御劍來到一旁,手握寶劍,閉目醞釀了幾息,猛地睜開雙眼,怒喝一聲:“開天!” 一道的刺目巨大劍光從張遂身上升騰而起,避開船隊,貫穿了整條黑河,直奔蒼穹而去。 天上的烏雲都被這一道驚天的劍光斬開,那縫隙仿佛是是天空張開了一只巨目,陽光透過縫隙,重新照耀在大地之上。 那黑河在陽光之下漸漸變淡,慢慢消融。 眼看著面前的船隊在陽光之下似乎也在慢慢變淡,張闐大急。 在傅筠眼中,整片天地都變得幽暗起來,本來是一片虛無的四周,也漸漸出現了各種景象。自己的船隊依然行駛在河流上,但已不是原來的渭河,而是一條看著讓人心情壓抑的黑河。 眼前的張闐,也在慢慢變得模糊。看著張闐滿臉的焦急,口中似乎正在不斷呼喊她的名字,但她什麼都听不清楚。 傅筠臉上露出安慰的笑容,正要說些什麼話。 就見到對面的張闐身上散發出一陣陣紫色的神光,張闐的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衰老,連頭發都開始變得花白。 一只溫暖的手,穿過了兩界屏障,輕撫在了傅筠的臉上,那正是張闐的手! 還沒等傅筠心中欣喜,這只手上的骨肉,就開始消融。 傅筠大急,口中喊出一句話,然後一把將張闐那只已經只剩白骨的手推了回去。 這邊的張闐被推的猛退幾步,差點一跟頭摔下劍光。 看著眼前的傅筠徹底消失不見,張闐的鋼牙牙齒都要咬碎,痛得鑽心的左手,讓他沒有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看著仿佛重現光明的渭河,張闐深吸一口氣,直接在見光之上盤膝而坐,運轉起體內的功法。 傅筠最後一句話順手著退回來的縫隙,傳入了他的耳中:“闐哥哥,好好修煉,等我回來!” 張遂此時已經平靜下來,剛才那一劍,消耗了他體內大半的清靈之力,可惜看這效果,也就是斬了個寂寞。對那幽冥黑河,沒有起到一點效果。 回到張闐身邊,看著他這副蒼老模樣,又看看他那只只剩白骨的左手,不由得有些悲從心來。 張闐感覺到張遂回到身邊,睜雙目看了張遂一眼,見他面露悲色。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反而安慰起張遂來:“你傅姐姐應該沒事,我雖變成這幅模樣,但也證明了一件事,只要我修為足夠高深,肯定能夠打破這層屏障,和你傅姐姐再次相聚。至于我現在這副模樣。” 說著,用那只白骨左手摸了摸鬢角的白發,道:“對于修行者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你無需擔心。” 張遂默默地點點頭,剛才面對那條黑河,最強的手段都沒有效果時,讓張遂的心中充滿了難言的無力感。 張遂悶聲道:“也不知道傅姐姐現在所處何地,那里是否有危險?” 張闐聞言,臉上也有憂色,但很快就振作起來,道:“現在擔心這些都沒有用,我想以筠兒的手段,無論身在何地,都能夠游刃有余,與其去擔心她,還不如咱們好好修煉,將來總有見面之時!” 張遂點點頭,心中又浮現出傅筠頸後的那顆紫色小痣,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有些憐憫的看看大哥。但也沒有多言。 張遂在張闐身邊落下,準備對著他施展醫藥之術,剛剛靠近,張遂臉色微變,一把抓起張闐的左手,張遂在他手上感受到濃郁的劫數之力,而且這種力量還在順著張闐的左手不斷侵蝕他的手臂。 張遂直接將劫數之力盡數吸收,竟然不下五縷。張遂心中又喜又憂,喜的是發現了劫數之力相當豐富的地方,憂的是傅筠在那種環境下是否也會被劫數之力侵蝕影響。 左手中的劫數之力被拔出除後,張闐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 張遂施展醫藥之術,但看到診斷結果,搖搖頭,這上面提到的東西,又是些現在無法得到的玩意兒。張遂有些抱怨,能診斷,卻不能治療,要你何用?! 張遂干脆也坐到張闐身旁,兩人就這樣懸坐在渭河剛剛重合之處,沒有說話,盯著渭河之中,煙波飄渺。各自在心中想著心事。 忽然身後傳來孟先生的聲音道:“大公子傷勢如何?” 正在發呆的兩人一驚,連忙起身站起,回頭一看。只見孟先生腳踩祥雲,離他們兩丈左右,身邊還有一個五短身材,身穿華麗道袍,神情卻略顯猥瑣的老道。 兩人正打量著張遂兩人,那老道更是盯著張闐的左手不放,滿臉的不可思議。 張闐對兩人一禮,道:“謝孟先生關心,我沒什麼事,只是強行施展術法,對身體的損耗有些過大而已。” 還未等孟先生說話,一旁的老道直接躍了過來,湊近盯著他的左手,口中道:“你修行的是什麼功法?竟然能夠單憑肉身,越過天魔界障,還沒有要了你的命,了不得啊!” 張闐和張遂看看。這位自來熟的老道,又看看孟先生。 孟先生介紹道:“這位是玄機觀當代掌門玄豐道長。是修行界的一位高人。” 張遂兩人施了一禮,那玄豐道人也是笑嘻嘻的拱了拱手,沒有一絲高人的姿態。 張遂听到“玄豐”二字之後,總覺得很是熟悉,好像听什麼人提到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張闐問玄豐道人:“前輩所說的天魔界障是怎麼回事?還請前輩解惑!” 玄豐道人翹著蘭花指,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須,道:“之前出現的黑河,其實就是渭河在天魔界的倒影,靈氣未顯之時,我們這方世界和天魔界井水不犯河水。 自五十年前靈氣復甦之後,兩界就有相互交合之處,只是這種情況並不多見,像今天這種這麼大範圍顯出天魔界倒影的情況實屬罕見。 那朝廷水師也的確是運氣不好,正好出現在兩界交融之處,直接被拉入了天魔界,這要是想回來,那可就難嘍!” 張闐和張遂聞言,臉色有些不好。張遂忍不住問道:“若是修為到了高深之處,想要跨界屏障,應該不是難事吧?” 玄豐道人看著他笑問道:“高深?能有多高深?現在這界障,就算以孟先生的修為,想要跨界屏障,估計也是一個身融意滅的結果。 除非是更高一層境界,或是有特殊功法才有一些希望。”說完撇了張闐一眼。 孟先生聞言,道:“玄豐道長,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跨越兩界了嗎?” 玄豐捋了捋山羊胡須,道:“為什麼非要跨越兩界之間的界障?據我推算,二十年之內,隨著靈氣進一步加深,這界障就會自己消失,兩界之間來去自如,到時候可就有熱鬧瞧了!” 張闐等人面面相覷,這有什麼熱鬧好瞧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天魔現世方雄歸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玄豐道人看著幾人神情,冷笑道:“你們不會以為那方世界沒有什麼威脅吧?天魔界啊!什麼東西才會被叫做天魔?好好想想吧!” 張遂幾人聳然一驚。 玄豐道人接著道:“眾多門派的典籍之中都提到天地大劫,這大劫可能不僅僅來自于我們這方世界的那些妖邪異族之類的,據我們修行界的一些老家伙推斷,最大的危險可能是來自于天魔界。 二十年前,公認的修行界第一人,昆侖的紫陽老道,將當時已經跨入人仙境的同道們都召集在一起,告訴我們,他們昆侖傳承記載中,一處封印了近兩千年的禁地現在有所異動,他預感到禁地之中有大危機,想要自己親自進入,一探究竟。 但又擔心自己招惹出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怕昆侖實力不夠,召集同道前來幫忙守衛昆侖。 紫陽老道以地仙巔峰之境,施展昆侖密法,進入封印之地,待了整整四十九天才歸來。歸來之時已是身受重傷,就連藥神峰的邱先生都沒有辦法。 紫陽老道將那四十九天的經歷交代一番後,于昆侖劍池兵解升天。 天魔界的情況,都是紫陽老道用自己的性命收集來的。 那處封印之地,其實就是一處無法閉合的兩界重合之地,其後多次有天魔界的大能想要破界而出,還好都未成功,但半邊昆侖卻在一次天魔大能的一擊之下化為廢墟,昆侖弟子死傷慘重。 更是有幾位天資不凡的門人為了報仇,尋求突破,投身妖邪,想想真是讓人嗟嘆!” 張遂等人听到其中原委,都有些感嘆。 玄豐捋了捋山羊胡須,道:“我通過師門璇璣圖推算過,最多不過二十年,天機就會變得混沌晦澀,那時可能就是兩界界障徹底消失的時候,因為之後的情況就連通過璇璣圖都無法推算了。” 張遂忍不住道:“道長那璇璣圖靠譜嗎?” 玄豐道人斜著眼看著他,一臉自傲道:“靠譜嗎?將那個嗎字去掉再說一遍!我老道在這修行界之中,若是說自己推測天機排在第二的話,就沒有人敢說第一!” 張遂一臉擔憂地看向張闐,二十年啊! 張闐此時倒是一臉淡然,看到張遂看向他,微微一笑,搖搖頭,也沒有說話。 孟先生開口道:“道長來此之前是想對我說什麼話?當時見這邊情況異常也沒來得及說。” 玄豐道人笑到:“前幾天遇到一個異人族的小家伙,他向我提到書院一事,我掐指一算,此事竟然與我大有機緣,我听說書院正在尋找各派中人擔任先生,孟先生看我如何,可入得您法眼?” 孟先生哈哈一笑,道:“玄豐道長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我有幾位好友在我耳邊多次提起道長的逸事,道長願意過來執教,那是書院的幸事。 只是道長身為玄機門的掌門,放下門中之事親自過來執教,沒什麼問題嗎?” 玄豐道人笑道︰“我派中也就我和一個徒弟兩人,走到何處,何處就是山門所在,能有什麼問題?” 孟先生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歡迎玄豐道長來書院中任教了。具體事宜我們回去再商議即可,這兩日來了不少修行界的朋友,說不定還有道長的舊識。” 玄豐哈哈一笑,道︰”老道在這修行界中,也就兩多,一是推算天機最多,第二就是舊識朋友最多。走走,我們這就回去,看看這次到底是哪些家伙舍得出來遛一遛!” 張遂听到玄豐的話,對他的道號更是耳熟,忍不住問道︰“道長,你可認識南離教的游德和異人一族的杜威?” 玄豐聞言有些詫異,道︰“這兩個小家伙我當然認識,今年還幫他們推算過機緣,這次過來就是听了杜威那小家伙的話才來。” 對上號了!這位就是之前將杜威,游德還有英德道人忽悠進幽離之地的那個游德口中的牛鼻子老道! 張遂笑道︰“不知杜威有沒有提及道長讓他差點送了命?” “送命?”玄豐有些詫異,道︰“這個他沒有和我說過,不過他倒是感謝了我一番,說我料事如神!” 張遂一下就哽住了,不知道後面的話如何接。還料事如神,就那一小塊靈晶就算是大機緣了?這大機緣的代價未免也太大,收獲也太差勁了吧? 張遂暗暗搖頭,這恐怕是一個水貨算命大師吧! 玄豐沒有在意張遂的心思,看向孟先生,道︰“還請孟先生再帶我一程!” 孟先生笑著點點頭,那輛張遂熟悉的馬車又出現在空中,玄豐嘖嘖兩聲道︰“真羨慕你們這些化虛為實的手段,老道不知什麼時候也能如此啊!”說完登上了馬車。 孟先生和張遂兩人點點頭,又看向張闐,道︰“大公子保重,事情總有解決之道,待時機成熟,一切自見分曉。” 張闐點點頭,拱手道︰“多謝先生開導,我心里已有計較,勞先生費心了。” 孟先生看向張遂道︰“方雄已經突破,我也算是不負所托了。” 張遂聞言,欣喜道︰“多謝孟先生出手相助,不然以他的腦子,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踏出下一步。” 孟先生搖頭道︰“這你就錯了,他那功法于他而言完全就是量身而作,就算我不出手,以那小家伙堅韌的性子,估計也要不了多久就能自己突破。我只是錦上添花,順水推舟而已。” 雖然孟先生如此說,但張遂明白事情肯定沒有孟先生說得那麼輕松。 恭恭敬敬給孟先生施了一禮,道︰“孟先生的功法對于突破境界的奇效我心中清楚,感謝的話我也不多說了,等到書院建立的時候,我也有些東西送給書院,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孟先生搖頭笑道︰“你那可不是什麼綿薄之力,每次拿出來的東西可都是寶貝。 左先生還等著你去跟他學習吹簫,好像還專為你準備了不少東西,就為感謝你贈曲之情。” 張遂聞言,臉皮不由抽動兩下,看來這吹簫公子的名頭有些跑不掉了啊! 張遂臉露難色,道︰“這幾日我感覺自己境界有些松動,要不孟先生讓我去你那雲台海樓之上,看看能否突破境界,到時也能不丟了書院副院長的名頭啊!” 孟先生聞言,臉色立馬一變,直接控制馬車破空而去,雲中留下一句話︰“雲台海樓暫不開放,等書院建立時再說吧!” 張遂看著雲海中留下的痕跡,有些遺憾地搖搖頭,今日那開天一劍,將體內的清靈之力消耗大半,這幾天過慣了體內靈氣充盈的日子,現在還有些不適應,看來孟先生現在也沒那麼好糊弄了啊! 回頭又看到大哥現在的狀態,心情又有些低落下來。 張闐見他表情,輕笑道︰“是我丟了媳婦,怎麼搞得像是你丟了一樣?你不會是有什麼想法吧?” 張遂听到這話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大哥你這說的就有些不像話了,我是擔心你這幅模樣回家之後母親看了擔心,你想哪去了?” 見張闐臉上含笑,雖知道張闐是在開玩笑,但他可不敢接這種玩笑,一個不慎,可能就被一位河蟹大神直接干掉,那才是哭都沒地方哭啊! 張闐道;“先回你的住處吧,我收拾一番再回去,免得嚇到母親,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張遂連忙點頭,心念一動,腳下劍光托著兩人,直入蒼穹,向著張遂住處而去,只留下一道劍痕,停留在安靜的渭河上空。 徐徐晚風,吹起了陣陣漣漪,也吹散了空中的一切痕跡,最終渭河之上,又恢復成千百年來不變的風景。 張遂帶著張闐直接在自己的內院落下,帶著他走進臥室。 張闐打量著臥室里的布置,嘆道︰“我現在想想你的修為,再看看你的住處,真的很難將你和原來那個養尊處優的小子聯系在一起,從張府搬到此處時,你心中真的就沒有一絲想法嗎?” 說完,看著在一把躺椅上擺出一副葛優躺的張遂。 張遂失笑道︰“就算有了修為,非要回去爭得頭破血流才算正常嗎?修行之人,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可是走不遠的。 再說了,我所求的,可不是眼前的這些東西。你現在也算是修行中人,所修的又是直指大道的功法,這些道理難道還會不知道? 說說你自己,你現在修行,追尋的是什麼?” 張闐聞言,在張遂對面坐下,抬頭看著屋頂,眼神迷蒙,良久才道︰“修行之前,我只想著能夠讓家族增長實力,借助外公的人脈,布局朝堂,成為燕國的一個世家,能夠長盛不衰,不會因為一些風吹草動就搖晃欲墜。” 張遂沒有想到自己大哥還挺有野心,笑道︰“那後來呢?” 張闐道︰“後來我就遇到了你的傅姐姐。”提到傅筠,張闐的臉色很是溫柔。 接著道︰“你的傅姐姐讓我看到了,這世間還有我從未知曉的另一面。 我帶著她一路逃亡,看著她強撐著重傷之軀殺退強敵。 幫著她清理傷口,看著她一臉雲淡風輕,毫不畏懼身上的傷勢。那時的我,想的是擁有厲害的身手,可以面對強敵是,是想在筠兒的身前,而不是躲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和強敵搏命! 後來筠兒來尋我,還給我帶來了入道之機。我想的就是能和她做一對神仙眷侶,遨游天下,賞那無窮美景。生一大堆孩子,看著他們慢慢長大。” 說到此處,張闐滿臉向往,似乎已經看到那副情景。 張遂有些黯然。 張闐又道:“玄豐道長說那兩界之間的界障要二十年才會消失,可是我並不想等那麼久。” 張闐抬起自己失去血肉的左手,來回翻看著,道:“既然我的功法可以穿透一次界障,那麼肯定就可以穿透第二次。 接下來,我會潛心修煉,盡我最大的努力提升修為,家中之事,可能就顧不上了。” 張遂聞言,整個人一激靈。直接坐起身來,道:“大哥,你不會是想讓我來接替你的位置吧?” 張闐搖搖頭道:“你的心思我早已知曉,並不會強迫你來做你不喜歡做的事。 家主之位我心中已有人選,只是到時肯定會有爭議,希望二弟站在我這邊幫我說句話。” 張遂聞言,松了口氣,道:“這倒是沒問題,不知大哥心中的人選是誰?” 張闐道:“族老張秉!” 張遂失聲道:“秉爺爺?大哥,你沒搞錯吧?他都一把年齡,哪有什麼精力來當張家家主?他自己估計也不會同意吧。” 張闐道:“我的最終人選並非是他,而是他的一個孫子。” 張遂在腦海中搜尋記憶,一個人名浮現出來,開口道:“張桐?” 張闐點點頭,張遂回憶了一下張桐的種種情況,點點頭道:“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張桐年歲和張闐相仿,自小就屬于別人家孩子那種類型,跟隨孟先生學習多年,最後入了仕途,現在梧州城擔任司會一職,也就相當于城主府的一個高級會計。 張家在梧州城的產業也是由他暗中掌控,前幾年他就不想擔任司會一職,想要投身商途,結果被張家幾個族老勸阻。 張遂道:“你自己安排好就行,需要我說話的時候知會一聲就行。” 張闐點點頭,道:“這兩日我就會將此事處理妥當,你不用操心。” 張遂應了一聲,看著張闐的模樣,道:“我去叫人買雙手套回來,順便配一副染發的藥劑,不然你這副樣子回去始終有些不妥。” 張闐半躺在椅子上,神情有些疲倦,揮揮手,道:“那就麻煩你去幫我安排一下了。” 張遂點頭出門,準備出去叫路北跑一趟。 剛走到庭院,就察覺到庭院外的拱門旁站著一人,感受那氣息並不像路北五兄弟。 張遂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走出拱門偏頭一看。 是一個帶著斗笠,低著頭,完全遮住了整張臉的高大身影。 張遂一看這體型,就知道是方雄,只是氣息和原來截然不同。笑道:“大雄,你這是搞什麼鬼?怎麼還戴著這玩意兒?” 方雄慢慢抬起頭,在張遂面前顯露出整張面容,一道低沉但又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二爺!”那語氣,充滿了苦澀。 張遂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方雄,嘴巴張的都有些合不攏,喃喃道:“你是方雄?我特麼沒有看花眼吧?” 第一百二十章 天龍九變化應龍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現在的方雄,眉飄偃月,目炯曙星,鼻若膽懸,齒如貝列。配合上雄壯但又比例完美的身材,任何人看了,心中都只會冒出一個字︰帥呆了! 雖然整個容貌都已大變,只能隱約看到一些原來的影子,但只要熟悉的人看到他都能將他辨認出來。 這幅模樣,完全可以和高守相提並論,甚至在氣質方面更勝一籌。 這是煉體神功嗎?這完全就是整容神功吧! 張遂這些時日還在為自己脫胎換骨,形體發生變化而沾沾自喜,可現在看到面前的方雄,這才是真正的脫胎換骨啊。 怪不得傅筠曾說過,方雄的功法若是突破,會嚇眾人一跳。雖然張遂心中也有些意料,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如此夸張。 方雄看著眼前的張遂一臉呆滯的模樣,小心呼叫了兩聲:“二爺,二爺?” 張遂回過神來,看著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直接兩拳敲在他胸口。笑道:“好小子,這以後跟在我身邊,風頭全都要被你給搶光啊!” 方雄聞言,又習慣性的露出他的憨笑。 這笑容出現在他現在的臉上,竟然讓張遂有一種憨帥憨帥的感覺,這完全是人帥沒天理呀!張遂在心中吐槽道。 張遂問到:“突破之後有些什麼感受?” 方雄道:“變化很多,最明顯的就是力量和肉身的強度上。孟先生他們說我已經踏入了羽化境,但展現出的實力卻可以和人仙境媲美,只是沒有合適的對手試試,感受不是那麼很真切。” 張遂來了興趣,招呼方雄來到外院,正看到路北幾兄弟被陳諾虐的死去活來。 看到張遂和方雄過來,連忙住手,恭敬叫了聲︰“老師!” 又對著方雄叫了聲︰“方叔叔!”但看他的眼神很是怪異。方雄對“方叔叔”這個稱呼有些不適應,有些不自然的點點頭。 張遂見方雄的模樣,道:“在家里還戴什麼斗笠?你以後都是這副模樣,早點適應就行了,別人還羨慕不及,你竟然還擋著!” 方雄摘下斗笠,眾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他的臉上,就連大馬猴陳諾看著他都有些驚嘆。 “難道說方雄的容貌竟然還可以跨越種族嗎?”張遂心中道:“若是如此以後遇到了搞不定的異族女性,完全可以放出方雄這個大殺器啊!” 方雄當然不知道張遂心中打的什麼鬼主意,看著張遂道:“二爺是想和我過過招嗎?” 張遂笑道︰“咱們過去招來動靜肯定不小,不如角力試試,你二爺我最近也在修習一門神通,力量大增,來,咱們搭搭手。”說完伸出雙手。 方雄也不客氣,直接握住張遂雙掌,兩人低喝一聲,同時用力。 兩人驚人的力量直接踫撞在一起,院中的人都感到地面微微一震,張遂兩人的腳下都踏出了一尺深的大坑,身上力量流轉,兩人直接爆衫,露出赤裸的上身,兩具刀砍斧削般完美軀體,展現在眾人面前。 方雄此時身上開始變得赤紅,陣陣白霧透體而出。反觀張遂,此時雖然身上的肌肉都已膨脹起來,但是神情還是非常平靜。 張遂心中暗暗驚嘆,要知道他的巨力之術雖然只是第一層應龍之力,但那萬鈞之力可是實打實的,上萬斤的巨石都能被他像球一樣提得滿地亂滾。 現在和方雄角力時,張遂。已經用出了至少七分的力氣,但看樣子方雄竟然還能頂得住,看來他所修行的天龍九變真的很是不凡。 這第一變都已經有了這般力量,到了第九變不知道能不能和巨力之術一分高下,張遂實在是很期待。 張遂慢慢加大力量,方雄的喘息聲慢慢粗重起來,隨著張遂的力量來到九分左右,防熊渾身的骨骼都開始發出一陣陣鳴響。 周圍幾人更是看得心驚膽戰,此時張遂和方雄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宛如兩只龐大的荒蠻巨獸,只是微微感受一些氣息,都壓制的讓人喘不過氣來,路北幾兄弟被憋得滿臉通紅。 陳諾最先反應過來,手中長棍兩邊一挑,就將兄弟幾人挑出幾丈開外。 路北幾兄弟這才能夠順暢的呼吸,看著場中體型已是之前一倍的兩人,一個個面容失色。 大馬猴陳諾也跳了開來,離場中兩人遠遠的。 隨著張遂的力量的不斷增強,方雄本來渾身已經像是煮熟的龍蝦,現在竟然慢慢變為黃色,正當張遂準備慢慢收力,方雄突然低吼一聲,渾身的皮膚竟然出現龍鱗一般的紋路。 張遂感覺手中微微一沉,再看看方雄的面容,發現他的臉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鱗片,背後出現一對狹長的翅膀,額頭上也出現了兩個龍角的虛影。 方雄的雙眼慢慢變成深藍色,一股奇異的氣息,從方雄身上慢慢透出。 這股氣息竟然讓張遂覺得很是親切,張遂腦中突然冒出了兩個字:“應龍!” 緊接著,方雄的力量迅速增長,很快就和張遂不相上下,而方雄背後的翅膀和額頭的龍角也慢慢變為實質,身上也散發出威嚴難名的氣勢。 看著慢慢龍化的方雄,張遂心中感覺很是奇異。張遂手中一緊,使出了全力,而方雄隨著張遂力量的增加,身上的龍化越來越完整。 到了後來,和張遂角力的方雄,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只身長兩丈,遍體金黃,背生五彩羽翼的五爪金龍。 兩只手掌已化為龍爪,羽翼微振,身體騰空,兩只拳頭大的巨目緊盯著眼前的張遂。 此時整個庭院之中,已被兩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浪摧殘的一片狼藉。 路北幾兄弟和大馬猴陳諾都已退到了院牆邊緣,看著場中兩人瑟瑟發抖。 張遂看著眼前方雄所化的應龍,臉上露出了微笑。雙手微微一振,兩人就脫離開來。 張遂光著膀子看著眼前的應龍,伸出手想摸摸他身上的龍鱗,觸手之間,手上感覺滾燙,其中一種奇異的力量圍繞在應龍的身軀之外,讓他不能直接觸踫到龍鱗。 方雄閉上雙目,醞釀片刻,突然發出一聲龍吟,猛的睜開雙目,只見兩道金光投出雙目三尺,抬頭飛天而起,張遂庭院上空的雲氣皆從其後。 那雙五彩羽翼一振,方雄直接飛入雲層之中,一道雷霆在身後響起,聲震四方!剎那間,傾盆大雨直泄而下,方圓五里之內,看不清前方五尺距離。 張遂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抬頭感應著方雄的位置,在他的感知之中,那條兩丈多長的應龍,在雲層之中來回穿梭,肆意遨游,看起來很是開心。 此時,張闐已經來到張遂身邊,周身一股氣流將大雨擋在身外,同樣抬著頭看著天空的雲層。 張闐道:“沒有想到大雄的功法會是這種效果,這已經完全脫離了人族身體的限制了吧!” 張遂任由大雨澆在身上,將渾身上下都淋了個通透。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在剛才那一場角力之中得到了不少的好處,看來這些煉體之法,都是需要不停的錘煉讓人進入身體的極限,才會有大的突破。 張遂笑道:“大雄這功法的效果的確太讓人出乎意料,我估計創造出這門功法的前輩都沒想到過,有人居然會將這門功法演繹成這副模樣。” 張闐點頭表示認同。 方雄在空中肆意折騰了一刻鐘,這才落下雲頭,那應龍之軀在離地十丈左右恢復成了方雄的模樣,直接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看著陷入地下三尺的方雄,張遂一臉黑線,道:“你就不會直接回到地面再恢復人形嗎?” 方雄嘿嘿一笑,跳起身來,在地上留下兩個深坑。 張遂看著方雄,感覺有些辣眼楮,這光溜溜的模樣也不知道用手遮擋下。揮手道︰“快回去穿套衣服,甩來甩去很好玩嗎?” 方雄這時才反應過來,老臉一紅,看見不遠處的石桌,直接跳過去,抱起石桌作擋在身前,一溜煙向著自己的做出散去。 張遂看著他白花花的後背,摸了摸下巴,對張闐道:“看來得給他找一條結實的褲頭,不然每次這樣變身之後都這樣光溜溜,那也太不合適了吧!” 張遂腦海中首先浮出的就是某個綠胖子身上的那條大褲頭,不知這方世界有沒有什麼手段打造出那種牛叉的褲頭,不然每次發威之後就光著 到處找衣服,那也太丟臉了。 此時天上的雲彩已經散去,大雨也停歇下來。張闐看看張遂,撇了撇嘴道:“你這模樣也好不到哪去!” 張遂這時才發現,雖然下半身還有衣服遮擋,但也是處處漏風。,稍微整理了一下。對還在牆頭那里探頭探腦的路北招了招手。 路北見狀,連忙跑了過來。 張遂道:“去給我買副手套,再抓一點藥回來。” 說著將幾種草藥的名稱告知路北,路北在口中復述了幾遍,確定無誤後轉身離去。 張遂和張闐又回到臥室,張遂收拾一番之後,方雄也穿戴整齊來到了內院之中,張遂讓他自己坐下,起身拿起水壺,手中炎性劍氣微吐,壺中茶水很快就沸騰起來。 給每人倒了一杯,坐下之後詢問方雄剛才變化時的感受。 方雄撓撓頭道:“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施展,原來並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感覺像是受到二爺的力量的刺激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張遂道:“你知道剛才變化成的是哪種龍族嗎?” 方雄點頭道:“是應龍!” 張遂有些詫異,道:“你怎麼知道的?在那本書冊中見過嗎?” 方雄道:“當我完全變化時,心中就自然明了了。而且也會多出許多記憶,都是如何運用一些神通的方法,但是一旦恢復人身之後,這些神通就無法使用了。” 張遂問道:“原來如此。那你這種狀態能夠一直持續嗎?” 方雄道:“體內靈氣不足時,自然就恢復人體了。剛才之所以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就是體內靈氣不夠,我也不想的。。。” 張遂點點頭,這還差不多,若是能夠一直保持那種應龍狀態,那才是真的了不得。 方雄雖然已是羽化境,但在那種狀態之下顯示出的實力,張遂感覺完全可以和人仙境的修行者掰扯一下,一點問題沒有。 張遂道:“好好修煉吧,你這門功法可是相當了不起。” 方雄道:“我會好好修煉的,只是現在這幅模樣讓我太不喜歡,走到哪里都被人盯著,感覺渾身難受,遠不如原來那副模樣好!” 張遂和張闐听著他口中的話,看看他現在這副偉俊無雙的面孔,都有種要揍人的沖動! 幾人聊了一會兒修行方面的問題,路北手中提著幾個小包裹就過來了。 張遂將方雄和路北打發走,自己將買來的藥材按照一定比例,配出了一副染發的藥物。 張遂幫著張闐慢慢染著頭發,張闐突然談了口氣,張遂手中一頓,問到:“大哥又在想傅姐姐嗎?” 張闐微微搖頭,道:“我是有些擔心方雄。” 張遂道:“大哥怎麼會擔心起他來了?” 張闐道:“我倒不是擔心他修為提高之後離開張家,而是他現在這副容貌讓我感到擔心啊!” 張遂笑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張闐道:“你就沒有想過三妹看到他之後會有何反應嗎?” 張遂的手頓時停住,但很快又開始動了起來。張遂道:“一切順其自然吧!若是真有緣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難道大哥對大雄的身份還有什麼顧慮嗎?” 張闐聞言,良久未回答,最後也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在說什麼。 張遂安靜的幫張闐將頭發都染成黑色,看起來自然無比。 只是張闐的面容卻是沒有什麼好辦法,只希望他的修為提升後能夠有所緩解吧。 張闐伸出戴著手套的左右,看了看,又對著鏡子大量了一番自己的模樣,滿意的點點頭。 轉生看著張遂笑道:“怪不得孟先生說你手中的好東西多,若不是我現在需要修行沒什麼心思再來經商,就這染發的藥劑,做好了就是一件大生意啊!” 張遂搖搖頭,笑道:“這些現在都是賺錢小道了,我現在若是想要賺錢,直接做幾塊四象玉牌,想要的人多的是,找個人幫你出手,就抵得上家族半年的收入。 但我並不會這樣做,那只會養出一大堆不思進取的蛀蟲,咱們這張家可能就會廢了,仙歸仙,凡歸凡,他們現在已經不大適合干預張家的事務了,大哥找早早抽身離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張闐想了想張遂的話,贊同道:“二弟說有道理!” 第一百二十一章 閉關三日意轉變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闐一直在張遂家中待到天黑才回去張府。 拒絕了張遂送他的好意,張闐一個人慢慢向張府走去。 張遂將他送到門口,目送著張闐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微微嘆息一聲,搖了搖頭,吩咐一聲不要打擾,轉身回到自己的房中。 此後三日,張遂沒有走出房門一步,連吃喝都被他拒絕。 三日之後,當張遂踏出房門的時候,就看到正坐在院中角落打盹的方欣。 小丫頭披著厚實的棉衣,縮在角落避風處,腦袋正在小雞啄米。 張遂很是好奇,輕聲走過去,看著她這副模樣,不禁露出一些笑意。伸手在她腦袋上輕敲了一記。 小丫頭一個激靈,直接蹦了起來,口中連道:“我沒有偷懶,我正盯著二爺的房門呢!” 當看清眼前站著的是一臉笑意的張遂,人立馬清醒了過來。一臉驚喜道:“二爺你終于出來啦,擔心死我們了!對了,我要出去告訴三小姐,這幾天家里人都擔心壞了。” 說完也不等張遂反應,跳起來就向外院跑去。 張遂看著她活潑的身影,不禁笑著搖搖頭。 這幾日他之所以閉門不出,其實也是因為心中有一股郁氣,讓他吐之不出,揮之不去。 這股郁氣,來自于此次對于傅筠情況的無能為力。 張遂之前雖然經常對自己的金手指吐槽,覺得不給力,但自從有了劍術和巨力之後,張遂內心深處其實已經很是滿足,尤其是發現自己居然比修行界之中大部分人要強之後,咸魚心態又開始佔據了他的內心。 但這次出現的情況,給了他當頭一棒,讓他突然驚醒,這世上還存在太多讓他無能為力的時候,若是還以這種心態待之,對于修行和收集力量還是順其自然的話,最終可能會留下更多遺憾。 這三日,張遂在房中進入意識虛空之中,總結了自己的過往,對于現在激活的所有變化之法都做了一番分析和總結。 對于各種變化之法的應用,心中也有了一些不一樣的心得,對于今後要走的路也進行了一番規劃,也算是再次燃起了斗志。 直到身體餓的發出警告,這才脫離出來 外面傳來一群腳步聲,張遂回過神來,臉上露出笑容,走出了自己的庭院。 領頭的就是張莘,老路兩口子還有路北五兄弟跟在她身後,方雄竟然一身儒裝,被張莘拉著跟在她身邊。 張莘看著張遂走出內院,滿臉喜意,大聲叫到:“二哥,你終于出來了!” 張遂笑著點點頭,又撇了眼張莘身邊渾身不自在的方雄,道:“你怎麼過來了?” 張莘抱怨道:“昨日方雄跑到府上,告訴我們你把自己關在房中,幾日不出來,也不吃不喝,把我和娘急壞了,一家都跑了過來。要不是大哥攔著,我就要來砸你的門了!” 張遂有些歉意道:“這幾日我在修煉,忘了外界時間,讓你們擔心了!” 張莘道:“大哥這幾日也是奇怪,每日里也不見人影,也就昨日我們過來時露了一面,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母親這幾日總有些心神不寧,擔心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兩人又不在。。。” 張遂聞言,有些默然,但很快調整情緒道:“今日我就回去一趟,見見母親,免得她擔心。大哥今天在嗎?” 張莘搖搖頭道:“我一早就過來了,不是很清楚。” 張遂點點頭,看著老路等人笑道:“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修煉不知日月,以後就習慣了。” 老路道:“再怎麼修煉還是得吃飯啊,我就不信你現在已經能夠不吃不喝!” 老路不提還好,一提起吃喝,張遂的肚子。又開始造起反來。 張遂摸摸肚子,笑道:“若不是會餓醒,我還不知會修煉多久呢。不過現在的確也是饑腸轆轆,算了,你們也不必忙活了,我回張府一趟,去看看母親,順便解決下口腹問題。” 說完,又看著一身不自在的方雄笑道:“大雄,你小子在哪弄的這一身?還別說,穿著感覺還不錯!” 張莘拍手笑道:“我就說這身衣服適合你吧大雄,你還一副不願意的樣子,二哥都說好了!” 方雄一臉苦笑,道:“我穿短衫習慣了,這身衣服束手束腳的,實在難受!” 張莘聞言,叉腰道:“以後你就要穿這種的,這幾日我去給你尋上一把寶劍,那才是完美!”說完,盯著方雄那張偉俊充滿陽剛之氣的臉,滿眼迷醉。 張遂見狀,心下苦笑,但也沒說什麼。 方雄聞言,又忍不住撓頭的習慣,卻被張莘一把拉住要撓頭的手,道:“以後可別做這種動作了,太有損你這幅相貌了,最多和二哥一樣,沒事摸摸下巴,裝一裝深沉。”拉著方雄的手也不放開。 方雄聞言,看向張遂,眼中透出乞求之意。 張遂本來臉現黑線,看到方雄的望來的眼神,輕咳一聲,道:“莘兒,請隨我回府見見母親吧。再去看看大哥這幾日忙的怎麼樣了。” 張莘見張遂提到劉氏,連忙點頭答應。但拉著方雄的手還是沒有放開。 張遂腳下劍光浮現,看著張莘道:“你還拉著他干嘛?快過來呀!” 張莘依依不舍的放開手,走到張遂身邊,回頭又對方雄道:“我先和二哥一起回去,等一下你也要過來呀。” 本來松了一口氣的方雄聞言,感覺身體又變得有些緊張,無奈的點點頭。 若是從前,張莘這樣對他,他高興還來不及。但自從昨日去通知張府眾人張遂的情況後,張莘那火熱的眼神讓他感覺很不適應。 再加強劉氏那怪異的眼神,讓他那種對每次去張府的期盼心情,變成了現在的忐忑之情,其中滋味估計只有方雄自己知道。 張遂對院中其他人點點頭,提醒還在一臉呆呆看著方雄的張莘站穩,腳下劍光升騰,沖天而起,向著張府的方向而去。 張遂故意沒有施展護體劍氣,高空中的寒風立馬就讓張莘回過神來。 張莘被凍的有些哆嗦,顫巍巍的道:“二哥你慢點,這御劍飛行完全就不像書中寫的那麼好,好冷啊!” 張遂聞言,這才施展出護體劍氣,將兩人籠罩其中,再微微散發一些炎性劍氣,張莘這才好受了些。 緩過神來的張莘看著腳下的昆州城,歡呼道︰“這才是劍仙應該有的手段嘛!大哥先別回府中,帶我出去逛逛!” 張遂聞言也沒有拒絕,帶著張莘,向著渭河方向而去,停留在渭河上空百丈,順著渭河向東方飛去。 一路上張莘興奮的大呼小叫,還把腰間錦囊中的枝枝也叫了出來,兩人吱吱呀呀的不知在蜃龍語言說著什麼。 行到君山處時,張遂突然想起那晚用巨石擺出的笑臉。于是調轉方向,向那里飛去。 很快來到那處,正和枝枝聊的起勁的張莘無意瞥到下方上等上的大笑臉,連忙拉住張遂指給他看。 口中還道:“二哥,你看下面,好奇怪呀,有一個正笑著的人臉!” 張遂呵呵一笑,停留在笑臉上空。 張莘看了一會,發現張遂的神色,道:“這笑臉該不是二哥你弄出來的吧?” 張遂笑著點點頭,張莘見狀,拉住張遂的衣袖撒嬌道:“好二哥,你快帶我下去,咱們再擺擺別的圖案,” 就這樣,兩兄妹在那峰頂之上,足足停留了一個時辰左右。在此期間,張遂在張莘的指揮之下,不停移動打石塊,按照張莘的意思擺出了不少圖案。 這個要是有人從上空經過,絕對會被這處寬闊峰頂的圖案驚住。因為上面被張遂花了大氣力和心思,擺出了一副張莘的卡通圖案。 飛在空中,張莘也對這個很有些神韻的圖案非常滿意,最後強烈要求張遂將此峰命名為莘兒峰,並且在一塊岩壁之上刻下了大大的“莘兒峰”三個字。 最後還是張遂實在餓的有些受不了了,兩人才起身回程。 在張府按下劍光,剛顯露出身影,就被張莘的丫鬟發現,連忙上前行禮,道:“二爺,三小姐,你們終于回來了,中午在家中得到你們要回來的消息,等候多時了。此時正在飯廳中和方雄大哥敘話。”提到方雄,兩眼直放光。 張莘吐了吐舌頭,一玩起來就忘了時間,估計是方雄先到了。 張遂和張莘來到飯廳,正看到劉氏笑著和方雄說著什麼,方雄渾身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恭敬地听著。 劉氏見到張遂兩人,笑著抱怨道:“大雄這孩子過來說你們要回來吃飯,我讓廚房準備好,等了半天也不見你們的蹤影,還以為你們跑出去玩耍了。” 張遂笑道:“讓母親擔心了,我帶著三妹逛了一圈,這不,實在餓的受不了了才拉著她回來。” 張莘連忙上前,拉著劉氏的胳膊,一臉興奮的講述著剛才和張遂兩人御劍騰空,又在山峰之上玩耍的種種。 劉氏也是耐心的听著。方雄松了口氣,起身站到了張遂的身後。 張遂見他這副模樣,不禁心中暗暗發笑。 看著旁邊的小丫鬟,道:“去讓廚房上菜吧,三天沒吃東西餓的實在有些扛不住了。” 劉氏聞言,也是連忙吩咐上菜。 看著張遂道:“遂哥兒你這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可是听闐兒說過,就算是修煉也是要吃飯的,昨日過去探望被你大哥攔住,你沒什麼事吧?” 張遂笑著道︰“讓母親擔心了,我只是遇到一些修煉方面的問題,沒有大礙。大哥呢?” 劉氏臉上露出憂慮的表情,道:“他出門去了,這幾日我覺得你大哥有點不對勁,問他,他也不說。昨日更是和我提起想要卸去族長之位,我也不知該如何勸他,你知道是什麼情況嗎?” 張遂猶豫了一下,沒有將傅筠的事告訴劉氏,安慰道:“大哥應該沒事,可能是覺得管理家族之中的事物有些耽誤他的修行,這才想著卸去族長之位。” 劉氏嘆道:“我們這一支,從你們祖父輩開始執掌張家,也算是披荊斬棘,現在說放棄族長之位就放棄,實在有些可惜了。” 張遂笑著道:“母親,現在這世道已經變了,以後經商要想做大的話,背後若是沒有一些修行實力作為後盾,也是很難有大的發展。 我覺得大哥此舉很是明智,雖然卸去族長之位,但是在家族之中的影響力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比之前要強的多。” 劉氏搖搖頭道:“那你們兩兄弟就自己做主吧,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便多說了。” 張遂道:“母親請放心,大哥和我心里有數的。” 其實說來劉氏原來還是一個很強勢的人,對于家族之中的事務,也有著極大的影響力。 但自從和張遂關系緩和,再加強顯露出種種實力之後,劉氏就漸漸在家族之中沒有過多的干預。 尤其是後來發現和張遂打交道的人都是昆州府主一類的人物,而且對張遂還都是禮敬有加有加之後,態度更是不一樣。 再加上張遂和大哥張闐,小妹張莘關系都很好,劉氏也是心中欣慰。 飯菜很快就上來了,劉氏還很是貼心地準備了不少口味清淡的菜肴,擔心張遂幾日未進食,口味太重,傷了腸胃。 看著張遂毫不做作的狼吞虎咽,劉氏在一旁不停地道︰“慢些吃,小心傷了身子。” 張遂連連點頭。 本來不餓的張莘看到張遂這副吃相,忍不住也咽了咽口水。 張遂吃完沒多久,有丫鬟就過來稟報說張闐回來了。 正想和張遂說說方雄情況的劉氏聞言,連忙道:“快去將大公子叫過來,就說二公子來了。” 丫鬟點頭答應,轉身出去通知張闐。 劉氏看了眼又跑到方雄身邊,拉著他說東說西的張莘,劉氏不禁有些頭疼。 張闐很快就過來了,看著張遂笑道:“我正說著今日你若還不出來,我就去敲門了。” 張遂道:“我沒事,修煉了幾日而已。大哥這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張闐道:“今日下午我約了幾位族老來府上一起商議,二弟你來的正好,免得我又讓人過去跑一趟。” 張遂點點頭,道︰“你負責做決定,我負責點頭就行了,其他的我可不管。” 張闐笑著點點頭,轉頭又和劉氏說了一會話。 張遂看著他那明顯有些蒼老的面容,心中不免有些難受。 劉氏肯定也是有所覺察的,但並沒有過多詢問。說了一會,就和丫鬟回了內院,走之前還不忘叫上張莘。 張莘嘟著嘴,隨著劉氏進入後院。 方雄松了口氣,有時三小姐太熱情,讓他有些不適應啊! 一百二十二章 俗事盡去潛修行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下午未時剛過,幾位族老就相約而來,見到張遂也在,都上來打招呼。 族老張秉更是一臉怪異地看著張遂,道:“遂哥兒,你挺厲害呀,這才幾日工夫,竟要成為書院的副院長了。” 張遂只是哈哈一笑,道:“玩笑而已,秉爺爺不用當真。” 張闐早已和家中族老講過君山書院的事情,幾位族老當時都是一臉的懷疑,怎麼好好的族學,轉眼就不教人讀書,而是教人修什麼仙了。 要不是牽頭的是張闐,幾位族老肯定會覺得說這話的人是失心瘋了。 但當張闐當著他們的面展示了一些道法之後,這些人才相信真的有修仙這回事。 當听到張闐說到孟先生此時的修為和在修行界的地位後,一群人更是傻眼。 張闐的一番話,更是讓這群老頭子個個心中火熱。 張闐道:“書院建立之後,就會邀請很多其他門派的修行者過來授課,其中說不定就會有人教授長壽之法,就算不能讓人長生不老,但延年益壽應該是問題不大。” 對于這群大半截已經入土的老頭子來說,沒有什麼比增加壽命更有誘惑力的了。這也讓他們直接成為了書院建立的最有力的擁護者。 此次張闐邀請他們過來,並未說要卸任族長之位,他們幾人還以為是書院的事。 當幾人坐定之後,張闐說出自己想要卸任族長的事時,幾位族老立馬炸了鍋。 最有威望的張秉直接站起來反對道:“此事萬萬不可,族長現在正當壯年,這些年來家族在你的帶領之下走過重重危機發展到如今規模。 你的威望在族中,可以說無人可及。若是這樣輕易的卸任,必將導致家族之中人心惶惶,各方面的影響都是不容小覷。” 其他幾位族老也是連連點頭。 張闐沒有打斷張秉的話,等他說完後,這才開口道:“各位族老,我有此心意也是經過慎重考慮的。這世道已經變了,不再是像之前一般,有些官方的依仗就可在商途之中一帆風順。 現在天地出現大變,以後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修行者干涉俗世,若是家族之中沒有修行者坐鎮,就算現在能興盛一時,將來修行者家族崛起之後,也必將被這種浪潮所淹沒。 現在我和二弟都已踏入修行之門,再加上身後有孟先生為依托,家族的生意在將來必定也會綿延悠長,不會輕易敗落。 但前提就是我和二弟的修為必須能在修行界中站住跟腳,不然的話將來一切都是空談。 我若是還掌控家族經營,肯定會被家族事務所牽扯,于我修行絕對是不利的,長遠考慮的話,對家族的發展並沒有什麼好處。 此次我提議讓張秉族老來接替我擔任張家族長,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也知道你年歲已大,精力可能不足,但你有一個出色的孫子,張桐大哥!” 張闐說到此處頓了頓。看著周圍幾人深思的神情,接著道:“張桐大哥幾年前就想投身商途,但被幾位族老阻止,現在可以將他召回,跟在張秉族老身邊,逐步接手家族事務。 等到時機合適再將家主之位傳于他。這樣家族的生意也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 我現在也沒有多少心思放在家族事務之中,二弟就更不用說了。而且我所說的這些也並不完全是想和各位商量,這也是我做出的最終決定。” 說到後來,張闐的語氣已經非常鄭重。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之中安靜無比,都在考慮著張闐的話。只有張遂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在那里把玩著一只茶杯。 良久之後,其中一個族老看了一眼正在打呵欠的張遂,道:“二公子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張遂反應過來,笑道:“大哥的決定,我舉雙手雙腳贊同。各位長輩你們其實並不用擔心,我和大哥又沒有說脫離家族,只是安心修行而已。 我們可是家族之中最堅實的後盾啊,要是以後在生意方面真遇到了修行界方面的麻煩,有我和大哥在,多少還是有些面子的,如果是真不給面子的話,哼哼。” 周身劍光一閃,一道巨大的劍痕直接斬落在庭院之中,將庭院之中一顆大數從中劈為兩半,那劍光周身藍光閃爍,被劈成兩半的大樹瞬間凍結。 張遂還不等廳中眾人回過神來,手中的茶杯也被他丟出,砸在了被凍結的樹干之上。 那個高達五丈,凍結的大樹被那茶杯砸中,瞬間碎裂開來,化為了手指大小的碎片。 廳中眾人見到這情景都是面色蒼白,一臉驚駭。再看張遂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 張遂笑眯眯的看了一下張秉,道:“秉爺爺,有這種手段作為家族生意的後盾,你覺得如何啊?” 張秉回過神來,看向張遂又看看張闐,喃喃道:“這就是修行者的手段?” 張闐點點頭,道:“對,這就是以後我們家族有可能遇到的手段,官府之力有時候遇到這種手段也是沒有多少辦法,若是家族之中沒有能夠應付的,各位應該能夠想象後果。” 眾人默然,過了一會兒,張秉咬牙道:“行,既然如此,我就接下這族長之位,等張桐熟悉家中事務之後,再將家主之位交給他,有你們兩位在家族之中坐鎮,我想肯定不會有什麼宵小之輩,敢欺到頭上來。” 張闐點點頭道:“我並不是說完全不管家族之中的事情,若是遇到難以解決之事,可以來尋我或二弟即可。” 張秉點頭答應,眾族老也都紛紛點頭附和。 看來張闐說了半天道理,還不如張遂這一劍來的有效果。 眾人在廳中又商量了一番具體的安排,這些事情,張遂完全不感興趣,打了聲招呼就直接帶上方雄出門而去。 路過那棵已經碎成渣渣的大樹,周圍一群護衛正在指指點點。看到張遂出來,連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張遂也是笑著點點頭,越過他們出了張府,想了想,準備去看看黃鑒回來沒有。 張遂兩人一路騎馬來到黃府,門口的那個門房見過張遂和黃鑒一起,很是有眼色,連忙將張遂迎了進去,請到客廳奉上香茗,吩咐人去通知黃鑒。 沒過一會兒,黃鑒黑著眼圈,打著呵欠就來到了客廳。 張遂見到他這副模樣,不禁笑道:“黃二哥這是在哪里逍遙了,怎的這副模樣?我給你的建議可不要拋到腦後啊!” 黃鑒在張遂對面一屁股坐下,有氣無力道:“短短幾天時間,來回上千里,都沒怎麼好好休息,要不是你過來,我這時還在睡覺呢,哪有精力出去逍遙啊!” 突然看到張遂身邊的方雄,眼楮都直了,緊盯著他好一番打量,最後有點不確定的問道:“你是方雄兄弟?” 方雄有些無奈地點點頭。 黃鑒一臉震驚,連忙問道:“你怎麼會變成了這副模樣?張老弟和你走出去,風頭全都被你給搶光了呀!” 張遂臉現黑線,打斷黃鑒的探究,問道︰“黃大哥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一提起這事,黃鑒就是一副火大的模樣,郁悶道:“別提了,現在天京城里太亂了,我大哥搭上的那條線得罪了現在聲勢最盛的幾個鴿派的孫子,現在都不敢動彈。 幾處產業都被找各種借口查封了,白瞎了前面投出了那麼多白花花的銀子。 媽的,什麼鴿派,老子看都是一群割派!” 張遂道:“玉牌沒有派上用場?” 黃鑒氣道:“送出了兩塊,得到的就是不再查封其他幾處地方。媽的,一群亂來的孫子,原來就算是幾個家伙在斗,但至少還在規矩範圍之類,現在完全不講規矩了,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 張遂道:“以後這種情況會越來越嚴重,我大哥都已經卸去族長之位,要潛心修行了,為的就是應付這種情況。” 黃鑒羨慕道:“你們兩兄弟都是修行中人,以後不用擔心遇到這種事了。” 張遂搖頭道:“多少會遇到一些頭鐵的家伙,不過若真的不知好歹,惹毛了給點教訓那是肯定的。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你馬上也會成為修行中人,以後也算是家族的靠山了。 再說了,若是能拜孟先生為師,到時候我就真不信還有人敢找你們家族麻煩。 不過話說在前面,家族之中為非作歹的事可別干,不然的話,那後果你也能夠想象得到。” 黃鑒聞言,精神一振,道:“這不用你說,若是有人將來真的仗著這些為非作歹的話,我親手打斷他們的腿。 這幾日我做夢都在想著修行的事情,你說孟先生真的願意收我為徒嗎?” 張遂道:“能與不能,全看你自己的表現了,我能保證的就是讓你進入書院。” 黃鑒點點頭,道:“明日我就先去拜訪一下孟先生,也不知他會不會見我。不管了,怎麼說原來也算他半個弟子,這臉皮不要也罷。” 張遂哈哈一笑,道:“這兩日我也沒什麼事情,到時候陪你一起過去。” 黃鑒喜道:“那就太好了,我一個人過去心里還真有些犯怵,當真是好兄弟!” 張遂道:“你幫忙再多收集一些玉石,這次不限大小,多多益善。” 黃鑒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對這些還有需求,我前幾天離開之前,已經吩咐手下的幾個店鋪幫忙收集了,等一下直接給你送過去。 留在這里,咱們好好聊聊,晚上喝點兒再回去也不遲。” 張遂也沒有推遲,在黃府待了一下午,一直和黃鑒聊著他所知道的修行界的一些事情。 晚上酒足飯飽之後,張遂這才帶著方雄回到住處,庭院之中早有兩個大箱子放在那里,路北稟報說是黃府送過來的,張遂點點頭,讓他們幫忙搬到臥室。 花了半夜的功夫,將兩箱玉石全部制作好,這才躺下之後進入意識虛空之中,繼續演練他所解封的變化之術。 第二天一早,張遂正喝著豆腐腦,在外院中看著大馬猴陳諾虐著路北幾兄弟,黃鑒就一身儒衫,搖著他那把風騷的折扇過來找他。 張遂看著黃鑒身上的衣衫有些眼熟,想了想才回過神來,這不就是族學之中那些學子們穿的款式嗎?看來這家伙還是花了不少心思啊。 張遂也不多說,幾口喝完手中的豆腐腦,招呼還在一旁看熱鬧的方雄,將那兩箱玉石搬上馬車,一行人向族學而去。 臨走之前,張遂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將那只洞簫帶上了。 一行人到達族學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黃鑒站在族學大門口,看著門楣,很是有些躊躇。 張遂哈哈一笑,摟住他的肩膀,兩人一起踏入大門。 還未來得及說話,就听到旁邊一個聲音訓斥道:“學院之內,勾肩搭背,成何體統!” 黃鑒和張遂一激靈,連忙分開,不自覺地站直身體。 一名老夫子黑著臉背著手看著他們兩個。 張遂看了過去,感覺很是陌生,以前沒有見過。 張遂拱手一禮,笑著道:“學生張遂,見過先生。” 那老夫子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打量了一番,開口道:“原來是二公子,我多次在孟先生他們幾個口中听到你的名字,老夫郭訓,近日受孟先生所邀,剛來到此處,現在族學之中教授禮學。” 雖然郭訓並非修行者,但張遂一向對族學中的老師都很是尊敬,恭敬道了聲︰“見過郭先生。” 郭訓見他態度恭敬,有一些意外,他可是听孟先生說過張遂的情況,知道一些張遂的底細,沒有想到他能如此知禮。 郭訓點頭道:“二公子是來尋孟先生的嗎?” 張遂指了指一旁的黃鑒,笑著道:“今日帶一位朋友來見見孟先生。” 黃鑒也是恭敬見禮,笑著道:“小子也算是孟先生半個學生,今日過來拜訪孟先生。” 郭訓見他一身儒衫,手中還握著一把折扇,微微皺了下眉,點點頭。 轉頭對張遂道:“孟先生在上面。”說完,指了指天空。 張遂抬頭一看,只見百丈高空中,一方雲彩正漂浮在孟先生院落上方。 張遂心中一喜,對郭訓拱拱手道謝。 張遂對黃鑒道:“走,我帶你上去。”說完,腳下劍光升騰,黃鑒連忙上前,小心站了上去。 張遂見他站穩,急不可耐的沖天而起,直奔那雲台海樓而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雲台之上棗樹生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本想直接落在雲台之上,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雲台周圍竟然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這層屏障讓外面的人看不清雲台 張遂知道這是孟先生設下的,于是咚咚敲了兩聲,大聲喊道:“孟先生,開開門,來客人了!” 很快張遂面前出現。一扇發著微光的大門,那門無風自開,也傳出了孟先生沒好氣的聲音:“進來吧,你小子這次可別亂來,這幾日我好不容易才將上面修復好,要是再像上次那樣來一次,到時候可就沒有了待客的地方。” 張遂呵呵笑著,和黃鑒兩人一起穿過光門。 剛踏上雲台,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只見一棵高達十丈的大樹矗立在雲台中央位置,根須扎根于虛空之中,茂密的枝葉覆蓋大半個雲台,一片片巴掌大的樹葉泛著熒光。 張遂越看越感覺眼熟,最終上前摸了摸粗壯的樹干,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棗樹兄?” 話音剛落,本來安靜的大樹,茂密的枝葉發出梭梭的聲音,無數微小的五彩光點從茂密的樹葉之中飄落下來,落在了張遂的身上,隨即融入了他的體重。 張遂精神一振,這些光點,竟然是純粹到極致的清靈之力。 張遂手扶著樹干,給它導入一股功德之力,笑道︰“棗樹兄,孟先生給你吃了什麼好東西?短短數日竟然長成了這般模樣。” 正在樹下和齊先生下棋的朱堪聞言笑道:“這棗樹很是不一般啊,听孟先生說還是你最早發現它的妙處。” 張遂笑道:“對,我當初來族學之中學習,從周粟先生那得知此樹,就移植到我的住處。” 孟先生此時走了過來,道:“我現在在雲台的擴展和這棗樹也有關系,沒有想到它竟然能在此處,從虛空之中直接汲取清靈之力。” 張遂這才發現整個雲台的規模擴大了不少,上面的建築多了三四棟,那些本來被他汲取靈力導致坍塌的建築,此時都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張遂嘆道:“看來這里才棗樹兄是應該待的地方啊,原來待在我的庭院之中委屈了呀。” 朱堪笑道:“若不是孟先生突發奇想,將他帶上雲台,大家也都不知道,它居然能夠這樣生長。” 張遂拍了拍棗樹,笑道:“你看,我說將你交給孟先生,肯定會有一番機緣吧,怎麼樣,為了感謝我買兩個大棗嘗嘗?有些想念味道了。” 張遂話音剛落,棗樹周身那些光點迅速聚集,從開花到結果再次展示了一遍,幾顆拳頭大小大棗從樹上墜下,剛好在場之人一人一顆。 眾人一把接住,張遂哈哈一笑,道:“多謝棗樹兄了!” 其他人也是笑呵呵的給棗樹拱拱手,道了聲多謝,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棵棗樹已有靈智,此時得了好處都客氣了一聲。 黃鑒更是兩眼放光地看著手中的大棗,他被蜃龍淬化過的精神能夠很清晰的感受到大棗中濃郁的靈氣,知道是好東西。 張遂啃了口大棗,發現滋味現在更加美味,不禁贊嘆幾聲。 一邊吃著大棗,一邊向孟先生指了指身邊的黃鑒,道:“孟先生,您還認識他嗎?” 黃鑒將大棗收入袖中,恭敬地給孟先生建立,道了聲:“見過孟先生!” 孟先生看了看黃鑒,笑道:“我可沒有老糊涂,黃鑒是吧?” 黃鑒有些慚愧道:“沒想到先生還記得我的名字,學生當真慚愧呀!” 孟先生道:“你當初說有事要去天京城,結果一去不回,後來我還向你的父親詢問過情況,也不知他和你說過沒有?” 黃鑒一臉尷尬道:“父親後來專門去天京找我,但當時年少無知,學生實在無心向學,將小子揍了一頓,最後見我實在不願回來,也就作罷了。辜負了先生一番美意。” 孟先生哈哈笑道:“怪不得你和二公子能玩到一塊去,就連這脾性都是如此相似啊。” 張遂不滿道:“孟先生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後來還不是腆著臉,求到孟先生這里了。比起黃二哥來,小子也算得上是有心向學吧!” 孟先生哼了聲道:“那你自己說說,後來你來族學呆了多久?” 張遂訕笑著道:“那不是因為小子有事嘛。” 孟先生不理他,看著黃鑒打量了一番,道:“我見你模樣,似乎有些奇遇,你那入道也就是臨門一腳的事情,你來此試下入學嗎?” 黃鑒連連點頭,將自己的一番經歷說給孟先生听。 孟先生听完後,看了眼張遂,道:“你這是給我送來一個好學生啊。” 張遂張遂笑到:“黃二哥的這番際遇,不修行實在有些可惜了。 反正他原來也算是先生的半個學生,不如讓他重回先生門下,雖說他年少時也有些荒唐,但年輕人嘛,總得給他改過的機會,您說是吧?” 黃鑒一臉期盼的看著孟先生。 孟先生捋了捋胡須道:“要想隨我修行那也沒什麼問題。” 黃鑒大喜,連忙道:“謝謝孟先生,學生以後定當一心一意跟隨先生修行,絕不會像年少時那般三心二意。” 孟先生擺擺手道:“莫急,我話還未說完。此次書院建立,我听了二公子的建議,設置了一些入學的考核。 這兩日剛剛弄得差不多,你不妨去試一試,若是能夠通過,那我絕對不會推辭,定將你收入門下。” 黃鑒一臉鄭重道:“學生願意一試!” 孟先生笑著點點頭,道:“那你就看好了。” 說完孟先生揮了揮手,見一條階梯慢慢浮現,從地上一直延伸到雲台處,足有千階。 孟先生道:“此階梯一共三千,你若能走出三成的距離,我就算你通過,將你收入門中,如何?” 黃鑒探頭看了看有些讓人發暈的高度,咬牙道︰“學生願意一試。” 孟先生也沒有多說,一揮袖,黃鑒就不見了蹤影。 張遂感知了下,發現黃鑒已經落在了地上,正在階梯面前。 張遂好奇地問道:“孟先生,你這階梯是有什麼講究嗎?” 孟先生看了他一眼,道:“此路是我根據你所描述的問心路所設,可考腹中學問,可分人妖靈異,可辨人心善惡,可知性格膽識。” 張遂看著周圍幾人一臉回憶,估計在場中人都嘗試過了。張遂有些心癢,道:“我也去試試。”說完就要跳下雲台。 孟先生連忙叮囑︰“你去體驗也行,但可別再運轉汲取靈力的功法,不然我這幾天的功夫可就白費了。” 張遂連連點頭,也沒有放出劍光,直接從百丈高空一躍而下,來了一個自由落體,接近地面時才運轉起御劍之法,穩穩落在階梯面前。 此時黃鑒已經踏上了階梯,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不停的變幻著臉色,時而欣喜若狂,時而郁悶嘆息,但是腳步並沒有停下,而是在穩穩的向上攀爬。也不知道他腦海之中經歷了什麼。 張遂想了想,將體內的清靈之力都收入意識虛空之中,整個人看著就像一個普通人一般,只是身體的強度和那一身怪力卻沒法收斂。 張遂摸了摸下巴,看看眼前的階梯,毫不猶豫的踏出了第一步。 感覺意識微微一晃,張遂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正坐在學堂之中,台上正是那位性格耿直的舒黔先生,只見先生手中抱著一大摞紙張,直接丟在桌上。 看著課堂中的一群學子道:“今日堂試,若是不合格者,小心我手中戒尺。” 堂下一陣哀鴻遍野,張遂意識很是清醒,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幻境之中,因為腦中一直向他發出警報,他直接無視了這種警告,仔細打量了周圍的環境,發現一切看起來都是非常的真實,心中不禁暗贊。 等試卷發到手中之後,張遂有些傻眼,明明只有一張不大的試卷,但當他反復翻看的時候,居然呈現出不同的題目,題目的難度由淺入深,看內容都是這方世界的一些知識。 現在的張遂可不是剛剛來到這方世界時一副無知的模樣,自從激活了《如意冊》之後,張遂的記憶力和理解能力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這讓他在閑暇之時看了不少這方世界的書籍。 世界上的這些題目現在看來也不算很難,隨著舒黔先生一聲開始考試。 整個課堂之中的人都忙碌了起來,張遂拿起筆,老老實實的從第一面開始做起。 張遂不停地答著題,感覺做的題目已經不下于一兩千道,但每次翻過試卷的時候就會出現新的題目。張遂感覺這樣整整持續了一整天,但題目還是沒完沒了。 張遂有些不耐煩了,準備直接破除幻境,他放下筆,站起身來,剛要有所動作。 舒黔先生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一把將他的試卷拿起,整張試卷化為兩指寬的一枚光符,光符之上寫著一個“乙”字,舒黔先生點點頭,將光符放到張遂手中,道了聲:“不錯!” 話音剛落,周圍場景化為虛點,消失不見。 張遂看了看階梯,發現自己至少上升了兩百來階,黃鑒的身影出現在身後,離著他至少還有一半距離,此時正苦著臉,抓耳撓腮,看樣子是被什麼題目給難住了。 張遂搖搖頭,也不管他。張遂知道,這第一關並沒有一個很硬性的要求,只是看你的學識程度如何,多或少應該都能夠通過,只是評價不同而已。看看手中的“乙”字光符,也不知道自己這水平怎麼樣,再想來應該不會太差吧。 張遂繼續向上,這是出現在的地方是一片叢林之中,身上背負著各種工具,還有短劍長刀硬弓,身邊還有一群和他同樣裝束的人,看樣子好像是一群全副武裝的獵人。 通過聊天張遂得知,據說是此處森林出現了一只猛獸,經常出沒在附近村莊,不少人因此遇害。 官府多處派出官兵來剿滅此獠,但只要人一多那只猛獸就不見蹤影,人少就會被它逐個偷襲,最後實在沒辦法只好掛出高額懸賞。 張遂此時的身份正是一個獵人家族的一員,這個家族來自北方的寒江道,家族世代以狩獵為主業,有著豐富的狩獵經驗。 此次也是听說此處高額懸賞獵殺猛獸,家族中的一支就組織了近十人的隊伍過來獵殺此獸,張遂正是其中一員。 張遂在腦中思考著這次的考驗,是想考察人的哪些方面,不禁有些出神。 旁邊一個高大的漢子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低聲道︰“二郎,想什麼呢?” 張遂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位大漢,只見他臉上一道傷痕從額頭一直延續到脖頸處,看樣子就知道是被什麼猛獸留下了。 張遂正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在前方探路的人,突然發出一聲鳥鳴。 眾人立馬低伏身體,沒有人說話。張遂也是跟著眾人一起擺出同樣的姿勢。 領頭之人口中又發出兩聲不同的鳴叫,一群人迅速向周圍慢慢散開,張遂跟隨著身邊大漢的腳步,來到右翼。 眾人慢慢從身上解下趁手的武器,全神防備,張遂也解下腰間一柄短斧握在手中,叢林之中,四處都是藤蔓雜木,用劍還不如用短斧。 前面的灌木開始出現一些動靜,動靜越來越大,看樣子似乎有個什麼龐然大物正向他們這個方向過來。 眾人都摒住呼吸,有幾個手握硬弓的已經將劍是搭在了弓弦之上,靜靜等待著。 突然,在距離不到百尺之處,前方的動靜突然停住,似乎發現了前方有些不對。 就這樣雙方一直安靜的等待著,這是人群之中一個壯漢取下腰間一個水袋,用手中短劍一把扎破。水袋之中流出來的並非清水,而是散發著腥味的血液。 很快並且血腥味充滿了這一方,前方傳出了沉重的喘息聲,幾息過後,前方那龐然大物似乎受不了誘惑,直接加速向這邊奔來那些灌木樹叢,像是波浪一般向兩邊倒伏。 眾人神情都嚴肅起來,張遂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和那一身怪力,他還真不信了,有什麼野獸能對他產生威脅。 短短百尺距離,那龐然大物一聲低吼,沖進了眾人的包圍圈之中。 第一百二十四章 無為有處有還無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只身長一丈的巨狼,這只巨狼兩眼猩紅,口中涎水液不停滴落,口鼻之中喘著粗氣,那氣味竟然比地上的血腥味還要濃厚。 領頭的獵人驚呼道︰“赤目蒼狼!媽的,我們被坑了!” 話雖如此,手持硬弓的四人手中長箭瞬間射出。 巨狼偏偏頭,躲開射向它眼楮的兩箭,剩下兩支長箭落在巨狼的身上只傷了皮毛,巨狼抖了抖身子,箭支就落在了地上。 開來這些人的攻擊對上這種龐然大物完全沒有什麼效果,再加上這蒼狼一看就知道和普通的大不一樣,普通的估計只有它的四分之一大小,但眼前這只的體型就有些大的過分了。 蒼狼那雙猩紅的大眼看著眼前的眾人,透露出殘忍嗜血的神光,巨大的狼臉上,竟然浮現出一副人類才有的譏諷表情。 張遂將巨狼這些神情看在眼里,那巨狼眼中透露出的分明是開了靈智的神情。 張遂不禁有些無語,這東西是那些新入學的學子能應付得了的嗎?遇到這種東西不尿褲子就算是好的了,當場嚇暈也不足為奇。 要知道,這種幻境一般人是不可能保持清醒的,給人的感覺完全就是現實一般。 張遂有些擔憂,這種考驗要是給那些小盆友留下了心理陰影了那可怎麼辦? 領頭的獵人大吼一聲道︰“分散逃離,能跑一個是一個,走!走!走!” 說完,一手長刀,一手短劍,奮不顧身地直奔巨狼而去,為剩下的族人爭取時間。 張遂雖然知道這是幻境,但對眼前的情景還是有些動容。 那頭領看著身上還是有些功夫,手中的長刀上竟然散發出一股罡氣,雖比不上靈力,但放在武林中應該也算是一位高手。 只見他奔到巨狼跟前,一個地堂刀法,手中長刀直奔巨狼的前爪而去。 那巨狼眼現不屑,合身一撲,直接將頭領撞出兩丈來遠,口吐鮮血伏地不起。 剩下眾人自知不敵,眼見頭領重傷不起,悲呼一聲,四散而去。 那疤臉大漢推了一把張遂道︰“快逃,我幫你拖一拖。” 說完,手持長刃,直奔那蒼狼而去,那蒼狼此時正慢慢走到頭領身邊,張開血盆大口,準備一口咬掉他的頭顱。 張遂實在看不下去了,這要是不打碼的話,妥妥的心理陰影啊。手中短斧被他隨手拋了出去,正中蒼狼頭顱。 那蒼狼身形一頓,轉眼化為光粒,消失在虛空之中。 那重傷的頭領和奔過去的疤臉大漢回過頭來,一臉震驚地看向張遂。隨即也同周圍環境一起化為光點。 孟先生沒好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若是用這種手段來走這段路,何必那麼麻煩,直接飛上來不就得了!” 張遂看看階梯,又登上了兩百階左右。 張遂笑道︰“孟先生就沒有想過這種考驗能否行得通嗎?” 孟先生的聲音響起︰“你只經歷了開始,後續才是最重要的,算了,我懶得和你這蠻子說。後面你若是還用這種手段通關,那我建議你現在上來得了!” 張遂連忙道︰“孟先生莫生氣嘛,我後面絕對不用蠻力,這總行了吧?” 孟先生哼了聲,沒再說話。 張遂繼續前行。 這一次,張遂似乎是從夢中被雷電聲驚醒過來。 張遂睜開眼楮,入眼的是那個讓他無比熟悉的病房,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提著暖水壺推門進來。 看著那張讓張遂日思夜想的臉龐,張遂不禁熱淚盈眶,開口輕輕低呼一聲︰“媽媽!” 那身影聞聲連忙放下手中的暖水壺,快步來到張遂跟前,握住他的手,關切地問道︰“媽媽在這兒,是不是不舒服了?我幫你翻翻身吧!” 張遂輕輕搖搖頭,只是看著面前這個兩鬢斑白的女人,眼角的淚水慢慢滴落。 張遂母親見他這副模樣,握著他的手微微一緊,另一只手輕輕為他擦拭淚水,口中輕聲安慰道︰“兒子,別怕,你會好起來的,媽媽會在你身邊一直陪著你!” 張遂微笑著點點頭,但眼角的淚水卻是不停流出來。口中道︰“我知道,媽媽。我會好起來,我答應過陪你去首都,去西疆,去南海,這次我一定說到做到!” 張遂母親聞言,背過頭去,肩膀忍不住輕輕抽動。 好一會兒,才用衣袖擦了下眼楮,轉過來用發紅的眼楮看著張遂,道︰“等你好起來了帶媽媽過去!” 張遂看著她,輕輕點頭。 夜間兩點,張遂從床上起身,摘掉身上的各種儀器,來到熟睡的母親身邊,看著母親微皺的眉頭,輕輕為她掖好被角。 轉身來到窗前,張遂望向下著小雨的天空,似乎還能夠听到隱隱的雷聲傳來。看著這個熟悉的世界,張遂心中很是感慨。 在這方世界,張遂留下了太多遺憾,對于父母,對于朋友,對于那些關心他的所有人。 雖然他知道,此時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但那又如何? 第二天不到六點,張遂母親就從夢中驚醒過來,猛地起身看向鄰床的張遂。 張遂此時正半躺在床上,看著從夢中驚醒的母親,臉上露出微笑。口齒清晰地喊道︰“媽媽,你醒了?” 張遂母親松了口氣,點頭下床道︰“做了一個怪夢,我先去洗漱一下,一會兒就給你弄吃的。” 穿上鞋子,拿起臉盆毛巾走到門口,手剛剛握住把手,突然整個人呆住了。 張遂母親猛地轉身,看著床上的張遂一臉的不可思議,顫聲道︰“我這是在做夢嗎?你能自己坐起來,還能清晰說話了?!這一定是夢,真希望不要醒過來!” 張遂微笑地看著母親,道︰“媽媽,你過來讓我擰一下,你就知道這是不是夢了!” 張遂母親顫抖著走向張遂,張遂撫摸著母親臉上的皺紋,輕聲道︰“您看這像是夢嗎?” 張遂母親一把抱住張遂,放聲大哭起來,哭聲之中,充滿了悲傷,惶恐,和不可置信。 張遂抱著母親,任由她的淚水打濕他的肩膀。 張遂心中暗暗感嘆,他不知道孟先生的這種幻境是個什麼原理,此時此景,張遂覺得,若是現實真的遇到這種事情,母親的情緒和眼前肯定毫無二致。 母親的哭聲也引來了外面的醫生和護士,他們知道這個房間之中的病人是什麼情況,听到哭聲,以為張遂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心中暗暗感嘆張遂的年齡。 但眼前的情景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張遂此時的情況,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張遂輕聲安慰母親,母親剛才將心中積攢的悲傷都傾瀉而出,此時情緒平穩了很多。 張遂對她道︰“媽媽,你確定不通知老爸一聲嗎?” 母親聞言,連忙擦了擦臉,喜道︰“我這就給你老爸打個電話,給他報喜!” 一群醫生此時也圍攏過來,看著半躺在床上的張遂,見他已將身上的那些儀器貼片都摘除了,主治大夫皺了皺眉頭道︰“怎麼回事?怎麼將儀器都關掉了?” 張遂笑道︰“昨晚做了一個夢,一位老神仙說我陽壽未盡,讓我回來再逍遙些年,醒過來感覺人就好多了。” 醫生當然不信他的這些話,拿著各種儀器過來給他檢查身體。 門口傳來了母親的咆哮︰“老頭子,你才失心瘋了,快過來看看咱們兒子,他真的好多了,算了,我懶得和你說,我要去陪著他了。”說完直接掛掉了電話。 張遂听到母親和老爸的那一番對話,多麼熟悉的日常。 只是這種情況下,母親說的這些話難免讓自己的老爸生出其他想法,估計這時候正火急火燎地往這邊趕呢。 醫生給張遂做了一系列檢查,發現他的身體真的沒有什麼大礙,這下子連醫生也迷糊了。 張遂不想在醫院多待,直接讓母親去辦理出院。 母親還有點猶豫,昨天自己兒子還躺在床上無法動彈,今天看樣子就能活蹦亂跳了,這也實在是有些超出想象。 但無論怎麼說,這樣子總比前些日子要好吧。 母親點頭答應,準備去辦理出院手續。 此時張遂的父親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見到坐在床上看著他一臉笑意的兒子,整個人都呆住了。眼淚像是決堤了一般,上前狠狠給了張遂一個擁抱,開口的第一句就是︰“你這個渾小子,老子這不是在做夢吧!” 張遂拍了拍父親的後背,嘆道︰“是在做夢,只是這個夢太真實了,像真的一樣!” 父親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但這些也無所謂了。 雖然張遂的主治醫生不大願意讓他就這樣出院,還想留下觀察觀察。 但無奈張遂去意已決,父母也覺得醫院似乎有些不靠譜,一家人收拾收拾,也就回到了家中。 本來張遂還想裝模作樣顯出一些久病剛愈的模樣,但最後想了想,覺得沒有多少必要。 張遂想起找館長借的書,詢問了一下父母,父母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打電話問館長,館長更是表示都沒有听過《平妖傳》這書,最後掛掉電話,張沉默了很久,最終嘆息一聲。 回家之後,家里除了第一天比較清靜之外,後面整整半個月,家里都是客人不斷,全是來探望張遂的。 除了原來的那些同事,還有自己的一些親人,更有許多是張遂都沒有見過的。听母親說都是生意上的一些朋友。 張遂仔細回想了一下,一點印象都沒有,看來以前對自己父母真的是關心太少。 張遂從醫院回來後,家中的小超市又開始忙碌起來,張遂並未回圖書館上班,而是陪伴在父母跟前,給他們打著下手。 這要是在以前,絕對會被父母趕走,讓他忙自己的去。但自從經歷了這一遭後,父母的態度就大變了。 而張遂也是變得更有耐心,對于父母的態度讓父母一度覺得是不是換了個人。 最後張遂提議租一輛大大的房車,將小超市交給一位親戚幫忙看管,一家人出去旅游一圈。 對于張遂的這個提議,母親第一時間舉手贊成,而父親也只是微微一猶豫,也就點頭答應下來。 經過一番充足的準備,一家三口開著一輛大房車,一路向北,第一站就是偉大的首都,其中一番游覽也不再贅述,在首都整整待了七天,一家人這才轉道西北。 在旅途中,張遂發現一件事讓他很是驚訝,自己的老爸竟然是一個吹簫高手。 听自己的母親說,當年在大學的時候,老爸可是一支洞簫鎮華南的角色,雖然對于這種夸張的修辭手法張遂有些懷疑。 但看到老爸听到母親提到此事時一臉得色,知道就算不像那麼夸張,但應該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張遂好奇問道︰“那後來為什麼沒有見老爸再吹過?” 老爸臉色一僵,母親倒是哈哈大笑起來,老爸沒好氣道︰“有什麼好吹的,男人吹簫很好听嗎?” 母親笑道︰“你爸當年第一次上門的時候,本來隨身帶著洞簫還想在老丈人面前露一手,結果被你幾個舅舅灌多了。 你老爸瓢著嘴吹了半宿,把你幾個舅舅吹得實在在家呆不了,跑出去發酒瘋了。最後還是人家警察開車送回來的。自那以後,你老爸就沒怎麼吹過了。” 張遂看著老爸呵呵直笑,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黑歷史,估計那次把他搞得有心理陰影了。 張遂見老爸有些惱羞成怒了,連忙安慰道︰“老爸,我還正想著學學樂器,你既然會,要不教教我,反正這一路也沒什麼事。” 老爸一愣,有些猶豫道︰“你真想學?我都多少年沒怎麼吹過了。” 張遂笑道︰“再怎麼說也是曾經的一支洞簫鎮華南啊,基本功這東西肯定是沒問題的吧,我很聰明,學起來很快的。” 老爸哼哼兩聲,道︰“這可沒有你想得簡單,我當年可是算半個科班出身,跟著學的老師名氣很大的,可惜前些年過世了。” 神情有些懷念,但很快就恢復過來,接著道︰“就算是想學,現在也沒有家伙啊,這荒郊野嶺的,沒地兒買去啊。” 張遂沉默了一下,從袖中抽出一支洞簫,遞給老爸,道︰“你看這支可以嗎?” 老爸一臉詫異地接過洞簫,道︰“你小子還真的想學啊?什麼時候買的,怎麼沒見你拿出來過?” 說著,打量了一番手中洞簫,試了試音,其音清越,亦可低沉婉轉,老爸有些愛不釋手,道︰“好簫!” 一旁開車的母親將車中的音樂關掉,道︰“老頭子,來一曲。” 老爸又試了試音,適應了一下,沉氣凝神,手中洞簫響起。 簫聲清麗,在張遂眼前,出現的是春天的江潮水勢浩蕩,與大海連成一片,一輪明月從海上升起,好像與潮水一起涌出來。 月光照耀著春江,隨著波浪閃耀千萬里,所有地方的春江都有明亮的月光! 江水曲曲折折地繞著花草叢生的原野流淌,月光照射著開遍鮮花的樹林好像細密的雪珠在閃爍。 月色如霜,所以霜飛無從覺察,洲上的白沙和月色融合在一起,看不分明。 母親早已將車停在了路旁,和張遂一起,安靜地看著父親,听著從他手中洞簫中流淌出的聲音,一時沉醉其中。 一曲《春江花夜月》,讓張遂內心受到巨大震動,他從未想過,自己這個平凡的老爸,一簫在手,竟然能吹出這種效果,看來老媽口中說的話還是很有根據的啊。 老爸放下洞簫,自己也是一臉享受,整個人沉浸了好一會兒,這才將手中的洞簫遞給張遂,道︰“你這洞簫非常好,從哪來的?” 張遂笑道︰“一位朋友送的,他也是一位高手,見我想學,就把他的這支寶貝送我了。” 老爸點點頭道︰“這真的是好寶貝,既然你有心想學,那就不要辜負了這麼好的東西!” 張遂點點頭。母親這時候也回過神來,一把抱住了父親,嬌滴滴地叫了聲︰“老公,你還是那麼棒啊!” 這聲音,听得老爸和張遂兩人都是一激靈。 老爸輕咳一聲,道︰“孩子還在旁邊呢!” 母親輕輕點點頭,將頭靠在父親胸膛,小聲道︰“那等臭小子不在身邊了,我再和你說。” 一旁的張遂一臉黑線,要不要當著我的面這樣說話啊?! 接下來的路程中,老爸就開始教張遂一些基本功,以張遂現在的記憶力,什麼東西听一遍就能記住,學起來自然輕松無比。 短短半個小時,張遂就能將一首《小星星》吹地意味十足,讓老爸直呼不愧是我的種,听得老媽直翻白眼。 就這樣,走走停停,一路游山玩水從祖國的北方,差不多是沿著國境線一帶,慢慢玩到西南。 這一路上,一家人並沒有著急趕路,有時覺得好玩的地方就多待幾天。 張遂的簫技已經完全超越了老爸,畢竟老爸天賦是有,但和張遂這種開了掛的人比起來,那就有差距了。 在西南游覽到一處有著無數鳥類景觀的地方時,張遂一時興起,吹奏了一曲《百鳥朝鳳》,好家伙,引得無數鳥類聚集,在張遂上空盤旋,形成了一道震撼人心的奇景。 一曲結束之後,張遂一家落荒而逃,倒不是引起了什麼人的注意,而是那如雨點般密集的鳥翔實在是讓他們招架不住,靠著張遂高超的車技,一路狂奔,才躲過一劫。 但那些過來湊熱鬧的人就沒有那麼好運了,那情景,你品,你細品! 經過大半年的長途旅行,祖國的大好河山基本都被轉了個遍,父母也是面含倦色,張遂也知道此行也要結束了,最後一站是在東海的一座島上。 傳說那里出過仙人,是真是假沒人知道,反正都是這麼說。 去那島上就不適合開車了,一家人早就定了島上的一處靠海的酒店,到達那里之後,狠狠吃了一頓海鮮,據說都是當地的漁民當天打撈上來的,倒是真的很新鮮。 一家人在酒店休息到傍晚才出來,一起去這島上一座山峰上,觀賞這里有名的一處景觀︰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這處景觀上的題詞據說還是一位古代的大名人提下的,就在那山峰的一處側壁上,字大如斗。 後人給字涂上了顏色,遠遠就能看清那如刀的筆鋒,即使過去千百年,仍然能夠遙望當年那位名人筆下的風采。 此時山峰上已經有不少人,都是等著看那奇景的游人。 張遂一家人找了一處好位置,在那里坐下,靜靜等待海上生明月的奇觀。 一家人輕聲聊著天,談著這大半年的旅途趣聞。 很快,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不知是誰喊了聲︰“快開始了!” 話音剛落,就被同伴拉住不讓說話。 張遂一家人也停下了閑聊,一起望向東方的海面。 那一望無際的遼闊海洋,遠遠的地平線上,一輪明月緩緩升起,天地之間,滿是月輪清暉。此時海濤陣陣,听在耳中,竟然讓人生出靜謐的感覺。 看著那輪明月,張遂有些恍惚。 手上一緊,張遂轉過頭,看向母親,此時眼中竟然滿含淚水。父親也是默默摟住他的肩膀,未發一言。 就這樣,一家人依偎在一起,看著那輪明月升到中天之上。 張遂輕輕從袖中抽出洞簫,站起身來,面朝大海,將洞簫放到嘴邊。 簫聲響起,低沉婉轉,透著哀思。 簫聲中仿佛有訴不完的思念,說不盡的不舍。 但到後來,卻又有一些釋然,一些放下,一些新的生機,一絲圓滿之意。 身後的父母依偎在一起,眼中透露著愛憐和欣慰,慢慢化為光點,隨著微風飄向大海。 張遂並未停止簫聲,只是閉上了眼楮,兩行淚水從眼角流下,滴落在虛空之中。 簫聲漸漸低沉下來,周圍的一切景物都慢慢淡去。 張遂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二哥,你在哪?我們回家啦!” 家,我的家在哪? 第一百二十五章 郁氣消解心意滿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雲台之上。 周圍一大群人,除了學院的那些先生,南離教的幾位,連東華派的英烈道長和程棣等人都在,還有五六位沒有見過的修行者。 一個身影撲了上來,一把抱住張遂,哭著道:“二哥,你終于回來了,你跑哪去了?急死我了!” 正是三妹張莘,此時抱著張遂不松手,哭得如梨花帶雨,讓人心疼無比。 張遂一手還握著洞簫,另一只手摸了摸張莘的頭發,溫聲安慰道:“沒事了,不用擔心,二哥這不就回來了嗎?” 張莘哽咽不止,抱著他不松手。 張闐也在,來到近前,道:“你已消失了七日,還是方雄回去告知我們,我還擔心你和筠兒一般情況,看來不是。” 張遂點點頭,看向孟先生,道:“孟先生,這是什麼情況?” 孟先生搖搖頭,有些疑惑,道:“這第三關本來只是叩問本心,通過並不困難。 但你自從踏入之後,整個人的氣息都消失無痕,我將這問心路收起之後,也未見你身影。 試了多種方法都未找到你的痕跡,玄豐道長用他們的師門重寶測算你的方位,結果身受重傷,最終也是一無所獲。 我本以為是你觸發界障到了那天魔界,但看你現在這種狀態卻也不像。” 張遂點頭道:“我只是身在一處幻境,自己不願醒來而已。現在也算是心願已了,自然也就歸來。” 看了眼抱著自己不放的張莘道:“也多虧了莘兒為我指引,不然還有些麻煩。” 張闐笑道:“莘兒听那玄豐道長的指點,在此已經呼喚了整整三日,眼淚都流了一海碗。” 抱著張遂的張莘聞言,羞惱道:“我哪有?只是找不到二哥,心里空落落的,很難受,二哥以後可別這樣,不打招呼就不見了,好不好?” 看著還是淚眼朦朧的張莘,張遂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都被觸動,輕輕擁住張莘,柔聲道:“二哥答應你,再也不會這樣了。” 周圍眾人都松了口氣,只有孟先生看著張遂,心中若有所思。 張莘此時情緒平緩下來,看著周圍眾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松開張遂,但還是站在他身邊,牽著他的一只衣袖不放。 張遂也就隨她,對周圍眾人一禮,道:“讓各位擔心了,實在慚愧!” 朱堪先生笑道:“我觀此次二公子應該收獲不小啊,這眉宇之間深藏的郁色都已消散一空,想來心境已經更上一層吧。” 張遂笑道:“朱先生果然慧眼如炬。” 這朱堪精通堪輿風水之術,對于人的氣息細節也是極為敏感,一眼就看出了張遂的一些改變。 左溥看了眼張遂手中的洞簫,古樸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笑意,從袖中掏出一本小冊子,上前遞給張遂,道:“二公子周身音律之氣縈繞不散,看來此行應該在音律方面也有所得。 這是我前幾日為公子準備的,本為公子入門所作,現在看來有些多余了。不過公子若是有暇,不妨看看,多少有點裨益。” 張遂連忙雙手接過,笑道:“多謝左先生,此行的確有所收獲,等有時間我再向先生請教。” 左溥頷首退到一旁。 孟先生道:“後日就是書院建立之時,玄豐道長推算出此次會有一些波折,我的靈覺也有些躁動,看來不會一帆風順。你歸來的時間正好,我也多了一分強大助力。” 張遂笑道:“這次我們通過微光草一事,將書院建立的消息散播四方,我就沒想過安安穩穩的建立書院。 到時候若真的有人來搗亂,大能之輩肯定還是要靠先生,但那些宵小之輩,我一人足矣。只要先生讓我在這雲台之上修煉個半日,就算是地仙境,我也敢踫一踫。” 張遂的話,讓在場之人都有些吃驚。 南離教的杜騰口中嘀咕道:“不愧是劍修,惹毛了還真敢上啊!” 周圍幾人也有同感。 孟先生笑著搖搖頭道:“讓你在這修煉半日可不現實,那樣的話我估計這雲台之上就不會剩下什麼,最多給你半個時辰,若是在這段時間之中,我感覺不對的話,還是會將你踢出去。” 張遂聞言大喜,道:“還是孟先生夠意思,這次我一定注意,不會影響上面的東西。” 先生有些不信任地搖搖頭,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張遂看到場中還有幾位沒有見過的修行者,笑著問孟先生道:“孟先生,這幾位如何稱呼,給我介紹一下啊。” 孟先生笑道:“這幾位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來到書院幫忙的同道,你難道不識嗎?” 張遂看著這些人都是一身正統道袍,心中一動。一禮道:“幾位道長,可是因四象玉牌而來?” 其中一位年長者面露笑容,神情很是親近,拱手一禮道:“貧道天京玉靈觀清松,見過二公子。” 張遂笑著道:“原來是玉靈觀的真人。” 清松道:“真人不敢當,貧道此次過來,一是要感謝二公子,將敝門失傳秘術傳授我等,免受將來無顏面對歷代先師的局面,與我等而言實在是大恩。 二是過來兌現我師佷玄青的承諾,來書院中任教,教授我觀中修行之法!” 張遂拱手一禮,道:“那四象秘術本就是我從貴派的玉牌中悟得,歸還貴派本就是應有之意,清松道長不必多禮。只是玄青道長和另外幾位道長陷入天魔界,實在是沒有意料到。” 清松道人搖搖頭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此次陷入險境也算上是他的一次歷劫之旅,二公子不用太過擔心,修行者哪有說一帆風順的!” 他身後的幾位道人也是點頭稱是。 其中一位身材瘦弱的年輕道人道︰“清松師叔說的對,修行中人,三災九劫也是常事。 四位師兄此次陷入天魔界,對于他們來說可以說是劫難,但誰又說得準這未嘗不是機緣呢?要知道現在就算想進入其中也是不易的,他們能安然進入那也是緣法。”、 張遂看著他問道︰“這位道長如何稱呼?” 那道人連忙一禮,道︰“小道玉清觀玄沖,見過二公子。玄甲師兄和觀中傳遞消息後,家中幾位長輩在外游歷,特派我過來感謝公子,也是來觀禮,和書院商議觀中長輩過來任教的事宜。” 張遂點點頭,看向其他幾人。 那幾個道人也紛紛見禮。 玉真觀玄意,玉寰觀玄佑。 張遂紛紛見禮,感謝他們的到來,這幾位情況和玉清觀的差不多,掌門一輩的都在外游歷,不能及時趕過來,就派他們這一輩修為有成的弟子過來觀禮,至于到時來任教的,都是掌門一輩的清字輩的高手,看來還是很重視的。 張遂又和東華派的英烈道長見禮,英烈道長對他有些意見,道︰“你小子的好提議,現在我被掌門師兄使喚過來,當什麼勞子的先生,斬妖除魔我到是沒問題,到時候面對著一群小子,想想就頭疼!” 張遂哈哈一笑道︰“這只能說明道長在師門之中地位高啊,我可是說了,要求派出門中的德高望重之人來任教的。” 英烈道人哼哼兩聲,道︰“狗屁的德高望重,我門中那些殺星,听到這事第一時間就出去尋找妖魔躲開了,也就是我要留在這教導這小子,才被掌門師兄強行使喚過來了。” 說完,瞪了一旁的程棣一眼。 程棣倒是面不改色,拱手道︰“這樣更好,也讓我能多向師兄請教,你教我一個是教,到時候教一群也是教,區別不大! 再說了,到時候若真的有好苗子,也可以收入師門,也算是為師門的傳承貢獻下了。” 程棣這話直接把英烈說熄火了,想想現在師門人才凋零,暗嘆一聲,最後也只是不滿地低估幾句作罷。 張遂心中暗道︰“整個門派都是這種性子也真是難得,就是有些費弟子啊!” 張遂想到孟先生說到玄豐道人推算他的情況時受了傷,連忙向孟先生了解情況。 孟先生臉色有些古怪,指了指雲台西面的一座大殿,道︰“玄豐道長此時正在殿中休養,我要給他請位醫者也被他拒絕,只是說了你若回來就讓你去見見他。” 張遂聞言,點點頭,轉身摸了摸張莘的頭發,勸慰幾句,張莘嘟著嘴依依不舍地放開他的衣角,走到張闐身邊。 張遂向場中其他人告罪一聲,就向那處大殿行去。 場中大部分人都對玄豐道人的大名很是熟悉,尤其是玄豐道人推演天機緣法,在修行界可以說是一絕,也因此修行界中不少人受過他的恩惠,算是一個地位很特殊的奇人。 見張遂無事,此時要去見受傷的玄豐,眾人也紛紛和孟先生告辭,表示會準時過來觀禮,就讓孟先生將他們送下雲台。 雲台之上只留下張闐張莘,還有不知又在哪尋了個斗笠戴著的方雄。 張遂來到大殿門口,抬頭看了看,大殿的匾額上一片空白,還未題字。 張遂來到門前,大門無風自開,里面傳來玄豐有些虛弱的聲音︰“是二公子嗎?請進!” 張遂踏入大殿,之間大殿之中有一雲床,玄豐此時正盤膝坐在上面,臉色有些蒼白,正在閉目調息。 玄豐見張遂進門,睜開雙眼,那雙眼竟然一片漆黑,沒有一絲眼白。 張遂見狀,心中一驚。 玄豐開口道︰“二公子不必吃驚,我正施展師門秘法,調理傷勢,這才會是這幅異狀。” 張遂松了口氣,玄豐道長這雙眼漆黑的模樣可不像什麼正常人。 玄豐道︰“我沒想到推演二公子的情況竟然會讓我的功法反噬,看來二公子的師門對于公子重視到了極致啊,竟然有大能能夠遮掩天機,這種手段應該遠超地仙境,公子的師門當真不凡!” 張遂聞言有些無語,不過轉念一想,《如意冊》也的確是一位大能的手段,自己能夠擁有它,這和擁有一個牛叉的師門沒什麼區別,玄豐的話換個角度想也沒有問題。 張遂笑道︰“是不是不凡我也不知道,畢竟到現在為止,我也就見過傳授我術法的人,在師門之中也沒有多待,至于其他,還真不清楚。” 玄豐猶豫了一下,道︰“二公子能否告知我你師門名諱?” 張遂道︰“這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的師門名為如意。” 玄豐喃喃道︰“如意?這門派我還真沒有听過。難道是什麼隱修的門派嗎?但那也不對啊,有這種遮掩天機的手段,那應該是鼎鼎大名才對啊。”說完,在那開始冥思苦想。 張遂見狀,笑道︰“道長,我精通師門岐黃之術,要不我給你看看傷勢?” 張遂的話將玄豐驚醒過來,玄豐搖搖頭,道︰“我這傷勢和一般的不同,乃是推演天機時受天機反噬,被一股異力侵入體內,一般手段是沒有辦法的。 只有我們師門的秘法能夠慢慢祛除那些異力,只是需要的時間比較長,看來這次書院建立時我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張遂笑道︰“我師門的醫術也是不一般的,讓我瞧瞧,試一下,說不定能行呢?” 玄豐听到張遂的話,又想到張遂那神秘的師門,心中一動,道︰“那就麻煩二公子了。”說完,伸出右手。 張遂來到近前,眉頭輕輕一挑,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劫數之力! 張遂將手搭在玄豐的手腕處,施展醫藥之術,腦中立馬了解到玄豐的情況。 按醫藥之術的描述,玄豐是因為推演他的情況時,被《如意冊》和天道意志反噬,虛空中的劫數之力乘虛而入,散入奇經八脈之中,侵蝕著他的生機。 但玄豐師門那門功法很是神奇,竟然能夠借助雙瞳施展一種特殊功法,將體內的劫數之力慢慢吸入雙瞳,然後通過雙眼返還給虛空。 只是這種功法的效率太低,以張遂的估計,按照玄豐這種功法的效率,估計要花個三年五載才有可能將體內的劫數之力排除體外。 醫藥之術也提醒,這種功法雖然能夠將劫數之力排除,但若是身體內的劫數之力短時間積攢太多,在體內留存時間太長的話,身體也會逐漸魔化,雖然不會喪命,但性情大變可能都是輕的,變成怪物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知道是什麼情況後,對于張遂來說就是一件簡單的事了。 張遂放開手,見到玄豐那雙詭異的雙目正盯著他,微微一笑,道︰“巧了,道長這種傷勢我正好有辦法治療。”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機推演噬己身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的話讓玄豐有些意外,玄豐對自己的情況很清楚,他們師門歷代弟子基本都是單傳,有很大部分原因就在于師門推演之法的反噬上。 玄豐猶豫了一下,將門派的情況也告知了一些給張遂。 玄機門每代的掌門基本都沒有好的下場,大部分都是年老體衰之後,體內異力積蓄太多,最終要麼發狂而亡,要麼被自己弟子幫助兵解。 雖然知道有這種後果,但玄機門的弟子身上會背負一種使命,這是在入門之前就要說清楚的。 若是還是願意入門,還會以師門秘術種下心魔之誓,這也導致門派基本都是單傳,實在是合適的徒弟太難找了。 對于張遂說有辦法,玄豐還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的。 張遂暗道:“這和東華一樣,又是一個費門人的門派啊!” 張遂笑到:“能不能治療,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說完,一指點在玄豐的眉宇之間,一股濃郁的劫數之力自玄豐眉間涌出,被張遂的手指吸收。 玄豐奇經八脈里蓄積的劫數之力也向手指處流轉而來。 隨著體內劫數之力的快速減少,玄豐的雙目也是很快恢復正常,再也不是人的漆黑。 當最後一縷劫數之力也被張遂吸收之後,張遂退後幾步,看著眼前的玄豐。 此時的玄豐正一臉驚喜地運轉著功法,直到確認了體內的異力真的是一絲不剩後,這才從雲床上一躍而下,對著張遂施了一禮。 玄豐開口謝道:“多謝二公子,老道體內異力已經一掃而光,這對我來說完全是恩同再造啊!” 張遂笑著擺擺手道:“道長這話就有些夸張了吧。” 玄豐搖頭道:“一點都不夸張,以我對天機的推算頻率,最多不出十年,體內的異力就將無法疏解。 到時候也就兩條路,要麼自己發狂變成另外一人,要麼讓別人幫助兵解升天。 公子這種手段完全就是我們門派的救星。看來我上次的推演真的是太準了。” 張遂有些好奇問道:“道長推算出了什麼?” 玄豐笑道︰“我推算到來此處將會有大機緣,本來以為這份機緣著落在孟先生身上,但沒想到最終卻落在了公子身上。” 張遂哈哈一笑,道:“我也不瞞道長,我的修行對于道長體內那種異力也是有一定的需求的,這樣更好,咱們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玄豐笑道︰“是極是極!” 張遂問道:“我听孟先生說,道長想要見我,不知是何事?” 玄豐笑道:“本來想請公子幫忙,但現在公子竟然能夠將我們門派推演的弊端解決,那這忙不幫也罷。” 張遂很是好奇,問道:“究竟想讓我幫什麼忙?道長不妨說說,大家朋友一場,若是能夠辦到,我也不會推辭。” 玄豐道:“此次推演後,我就想著,請公子將來在我被異力侵蝕魔化後,能夠幫老道兵解,但現在看來應該是不用了。” 張遂奇道:“道長不是說都是門派弟子幫忙兵解的嗎?” 玄豐有些尷尬道:“我們門派中人魔化之後若是不能第一時間解決,一旦適應了,再想解決掉,那就很是困難。 畢竟就算魔化了,也是能夠推測天機,對于自身吉凶也有很敏銳的感覺,就算是自己的弟子也是很難找尋到幫忙兵解的。 流竄在外那危害是相當大的,曾經就出現過這種情況。所以門派中逐漸減少招收弟子,到了前幾代,更是每代都是單傳,就是感覺到這方天地大變以後,可能門中的推演之法會越來越強大,但代價也會越來越大,那時候一旦魔化,就很難控制了。 而我發現公子竟然能夠遮掩天機,到時候我若是真的魔化,若是公子出手的話,我肯定是推算不出的,兵解起來也就容易的多。” 張遂听了玄豐的話,不禁有些肅然起敬。這種求別人干掉自己的要求,張遂這輩子都沒有見過,于是決定答應玄豐,道:“道長放心,若是真的出現這種情況,這個忙我一定幫,保證干淨利落,毫無痛苦!” 玄豐見他態度如此積極,此時有些尬笑道:“我覺得不必了吧?既然公子能夠解決我這弊端,我想將來應該不會出問題,老道還想多活幾年呢!” 張遂見此,也是哈哈一笑。 解除後顧之憂的玄豐心情極好,道:“後日就是書院建立,之前我就推演過,會有一些波折,但問題不大。” 張遂擺擺手道:“無所謂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塌下來有孟先生頂著呢。” 玄豐聞言,有些無語。 張遂又道:“道長以後不妨多做推演,讓你那徒弟也一樣,扛不住了就來找我,我對那些異力可是多多益善。” 玄豐沒好氣道:“怪不得孟先生又喜歡你,有時候提到你又有一些想揍人。 你當我們這推演是伸手就來的嗎?這消耗的可是我們的壽命,就算解決了弊端,但若不是事情重大,或是使命使然,老道我還是想多偷偷懶,多活幾年!” 張遂恍然,怪不得看這老道面容蒼老,估計和他經常推演有關。 張遂忍不住問道:“道長今年貴庚?” 玄豐捋了捋有些花白的胡須嘆道:“老道今年三十有六,在我門中也算是高壽了!” 張遂听了目瞪口呆,你這模樣,說是七十六都有人相信了吧! 張遂有些不可置信道:“道長沒開玩笑吧?” 玄豐苦笑道:“所以我就說推演之術並不是伸手就來的啊。” 張遂不解道:“那為何道長在修行界之中四處為他人推演,這不是明擺著耗費自己的壽元嗎?” 玄豐聞言,正色道:“這就涉及到我們門派之中的一些核心的東西,你以為是什麼人都值得我們幫他推演的嗎?” 張遂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不再追問。 玄豐笑道:“我師門之中,近五十年,已經換了五位掌門,每代掌門在位不過十年而已。 我是第六位,今年已在位十六年,算是在位時間最長的了。 本來我還想著再堅持個幾年,湊足二十年了,就將掌門之位傳給我的弟子,不過看現在的情況,我還能多任幾年啊!哈哈!” 張遂看著他這神情,說實話,心里還是很佩服的,讓他站在玄豐的位置上,他可能是做不到的。 張遂忍不住道:“我听說西南異族為了能在西南立足,給朝中的那些貴人貢獻了不少增加壽元的東西,道長若是也能夠得到那些靈物,說不定只有裨益。” 玄豐聞言,不屑道:“天下哪有那種好事?你當那些東西用了之後是沒有代價的嗎?若是這樣想,那就太天真了!” 張遂心中一驚,听玄豐的意思,那些增加壽元的東西可能另有玄機呀。 但為何朝中那些聰明人卻又如此的趨之若鶩?這其中難道還有其他的什麼原因嗎? 玄豐也沒有在這方面多說,帶著張遂走出了大殿,出了門後,回頭看了看這大殿,玄豐嘆道:“孟先生當真好手段,若是能有一座這種大殿,對修行那可是極有好處的呀。” 話音剛落,就听到了孟先生的笑聲道:“若是玄風道友願意長久留在此處,送你一座大殿,又有何妨?” 張遂和玄豐轉頭看得過去,正是孟先生。 玄豐笑道:“那我就將孟先生的話當真了啊!看來我這機緣的確落在了書院之中啊。 有這大殿用于修行,又有二公子能幫我解除功法弊端,我想我可能成為門派之中走的最遠的那個人了。” 正說著,遠處本來棗樹下的張莘跑了過來,手中還握著一顆散發異香的大棗,一臉驚喜地跑到張遂跟前,道“二哥你快看,樹上掉下一顆果子,正好落在我面前。好香啊!” 張遂笑道:“這可是棗樹兄送你的好東西,還記得我院中那棵棗樹嗎?它現在長成了這樣了。” 張莘看看手中的大果子,又看看那顆參天大樹,吃驚道:“這才幾日啊?就長得這樣了,太神奇了。謝謝你啊,棗樹大哥!” 那棗樹巨大的樹冠發出梭梭的聲音,像是在回應著張莘。 張遂對張莘和張闐道:“你們先下去等我,我在上面修煉一會兒,等一下一起回家去。” 兩人點點頭,孟先生笑了笑,道:“我送你們下去。”說完了一揮衣袖,張闐幾人就不見蹤影。 玄豐道人也道:“麻煩孟先生也送我下去一趟吧,我去和我那徒弟聯系一下。” 孟先生點點頭。 雲台之上只剩下了孟先生和張遂。 孟先生道:“修煉可以,悠著點,最多不能超過上次。” 張遂听了連連點頭,直接來到棗樹下,背靠著棗樹坐下。一邊口中和棗樹閑扯著,一邊吸收的只出濃郁的清靈之力。 這次張遂沒有像上次那樣無腦地吸收,而是用著一種極為平和的方式吸收著。 這樣足足吸收了大半個時辰,也和棗樹嘮叨了大半個時辰。 直到听到孟先生輕咳一聲,淡淡的說了句︰“差不多了。” 然後張遂感覺人一恍惚,就已落在了孟先生的小院中。 張莘此時正在和朱堪下棋,看著朱堪一臉的愁容,就知道他的情況不大好。 張闐看到張遂出現在面前,笑道:“被孟先生趕出來了?” 張遂呵呵一笑。 一旁的朱堪見到張遂,松了口氣,伸手一把抹亂了棋盤,道:“小丫頭,你二哥下來了,還不過去和他一起回家!” 張莘一臉的氣惱,道:“你這老先生,眼看就要輸棋了,竟然要耍賴,這不是欺負人嗎?哼!” 朱堪抬頭望天,只見晴日當空,口中道:“哎呀,天色不早,老頭子要小憩一下,就不陪你們了。” 說完桌上棋子飛起,收入袖中。身前出現一道光影,一步踏入不見蹤影。 只留下張莘嘟著嘴原地跺腳。 張遂見狀,笑道:“行了行了,人家老先生已經把輸的賭注給你了,再追究,人家不要面子的呀。”說完,指了指張莘的手腕。 張莘抬手一看,只見手腕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串黑白相間,晶瑩剔透的小手串,正散發著微光。 張莘轉嗔為喜,向著虛空喊了聲:“謝謝你,朱爺爺!” 虛空之中傳來一個聲音:“等我老朱研究研究棋譜,再來和你這小丫頭較量一番!” 張遂笑著搖搖頭,看來這位朱先生真的是那種理論豐富,但一上手就拉胯的選手啊! 張遂放出劍光,道︰“走吧,我們回家!” 張莘連連點頭,輕車熟路地跳了上來,一把挽住張遂的手臂。 張闐和方雄也跳了上來,張遂心念一動,劍光騰空而起,托著四人直入雲霄。 張遂感受了下,發現此時御劍的消耗極大,若不是剛在孟先生的雲台之中吸收了大量靈氣,此時的張遂可能還會有些心痛。 很快便回到了昆州城的上空,張遂放出神念,感受著昆州城散發出的氣息。 可能是心境真的有些變化,原來始終存在著一些淡淡的隔閡感,現在竟然消失不見。 這方生育了張遂這具軀體的土地,此時居然帶給張遂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之前他所感受不到的。 張遂輕呼了一口氣,帶著眾人直接落在了張府之中。 落地之後,正看到一群小丫頭圍著枝枝,手中那只各自縫制的漂亮小衣服,輪流等著枝枝試給她們看。 張莘見狀,連忙跑過去教訓了幾句,一群小丫頭嬌笑著四散逃離。 張莘將一臉無奈的枝枝放到肩頭,還在溫聲道歉著。 看到走過來的張遂,枝枝的神情立馬一緊,老老實實坐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張莘拿出那顆大棗,興高采烈的給枝枝講述著得到大棗的經過,還大方的將大棗一份為六,給了枝枝一瓣,剩下的準備留給家人。 枝枝抱著和她腦袋一般大小的大棗,看了看一旁的張遂,張遂就道:“既然是莘兒給你的,你就吃吧,看著我干什麼?” 枝枝連忙點頭,緊緊抱著懷中的大棗,小聲對張莘說了聲謝謝。 張莘給張遂等人每人一份,張遂也不推辭,笑眯眯的接了過來。 在庭院中坐定,看著一旁正和枝枝低聲笑語的張莘,又看看拉著方雄正在說著什麼的張闐。張遂將那瓣大棗放到嘴中,輕輕嚼著。 嗯,不錯,比起之前吃過的很是不同,真甜!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劍清輝震昆州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見到劉氏之後,免不了一番關心,張遂也是恭敬地听著。 一家人吃過晚飯之後,張遂帶著方雄,並未御劍離去,而是一路向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此時明月當空,清輝灑滿大地。雖然已是夜晚,但街道上還很是明亮。 現在已是初春,溫度正在回暖,道路兩旁的樹木也開始吐出嫩芽,整個城市都散發著濃濃的生機。 兩人一路無話,慢慢前行著。 張遂不禁有些感嘆,轉眼之間,已有半年時間,這半年時間,從一個凡人,到現在可以出入青冥的修行者,時間並不算長,但對于他來說,心境的轉變才是最大的變化。 從最初的欣喜若狂,到現在的淡然處之,期間的變化,張遂現在回想起來,也是有些感慨。 張遂本性並不是那種爭強好勝之人,對于修行雖然很是積極,但要說痴狂的話那根本就談不上。 他本就是一個小人物出身,心性恬淡,沒有什麼稱王稱霸,唯我獨尊的那些心思,最初的想法也就是體驗一把修仙的感覺,活得長一些,能夠見識不同的風景。 但是命運卻讓張遂一步步走到現在,完全和他預想的差別太大,暗中仿佛有一雙手,推著他不停的前進,一切又像是自然而然發生,這讓他有時非常糾結。 正想著心事,突然,張遂眉頭一皺,停下來腳步,轉頭看向西方,那邊傳出靈氣激蕩的動靜,很明顯有修行者在城中動手。 方雄低聲道:“好像是程統領。” 張遂點點頭,他能夠看到那個方向有雷霆的悶響和閃電的光影,應該是程棣手中那桿列缺發出的動靜。 張遂道:“過去看看。”說完,帶著方雄騰空而起,飛向那處動靜越來越大的地方。 很快就來到地方,張遂和方雄站在劍光上,看著下方正在動手的幾人。 此時一處院落之中,程棣以一敵四,手中一桿列缺打的四人節節敗退。 周圍還有不少身上靈光閃現的修行者,正對場中幾人的打斗品頭論足。 一群青衣衛手持短弩在側,警惕著那些修行中人,沒有絲毫畏懼。 程棣一臉冷厲,手中長矛攻勢極為凶猛。 而他的幾名對手,都是手持奇門兵器,攻勢之間還有陣型配合,若不是如此,估計早就敗下陣了。 但就算如此,那四人也是漸漸支撐不住,程棣手中那桿列缺劫數之力清靈之力張遂實在是太過強大了,攻擊之間自帶雷電的麻痹效果。 此時那四人的毛發都是紛紛炸起,身上的衣裳都已焦黑。 其中一個手持雙鉤的胖子嘶聲道:“這位道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們四人只不過是尋尋樂子而已,有必要生死相搏嗎?” 程棣手中攻勢不停,冷聲道:“尋尋樂子?這兩日,已有五處百姓家遭難,到了你門口中竟然只是尋尋樂子,真當我昆州府無人是吧?” 那胖子道:“我等修行中人,早就和凡人不同,就是要順從本心,那些家伙讓我們不爽,我就要他們小命!” 程棣厲聲道:“你這算狗屁的修行者,修的是什麼道?畜生道嗎?只有那些畜生,才是憑本能行事! 我大燕以律法治國,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販夫走卒,或是修行中人,都要遵循律法,若敢殘害無辜者性命,無論是誰,都逃不開當頭一刀!” 周圍的議論聲漸漸安靜下來。 張遂看著下方搏殺的幾人,心中也明白了原委。暗嘆道:“這種一旦獲得力量就放縱自我的人,可能在修行界中還不是少數,就算修行界中制定了規則,但人有千百種,總會有那麼些頭腦不清楚的啊。” 那胖子見溝通無果,程棣這架勢完全是沖著要他們性命來的,四人低吼一聲,周身突然散發出黑色濃煙,籠罩住五丈方圓,其中伸手不見五指。 程棣手中列缺光華大盛,只听濃煙之中傳來一陣激烈的兵器對撞之聲。 很快,四個有些踉蹌的身影奔出了濃煙,有一人走出兩步直接撲倒在地。 剩下三人,分三個方向,分開逃離。 外圍的青衣衛見狀,手中短弩向著三人紛紛射出,但都被這三人格擋開來。 一桿長矛從濃煙之中飛出,直接將一個快要翻過圍牆的身影釘在了地上,剩下兩人更慌,身上濃煙升騰,遮掩住身形,一團濃煙剛剛躍出圍牆,就听得圍牆外傳出一聲:“回去吧你!” 接著一道身影就被踢回了院落之中,在地上滾了幾圈,難以起身,身上的濃煙也都散去,露出一張惶恐的面容。 逃向另一個方向的濃煙,直接躍入了院牆外的一條城中小河,潛入水中,不見蹤跡。 空中的張遂施展識地之術尋找,很快發現那人蹤跡,劍指一揮,一道耀眼的光華直射水中,只听到水中一聲慘叫,有鮮血涌出。 張遂對身邊的方雄道:“去將那家伙拿回來。” 方雄點點頭,腳下一用力,直接從劍光上躍下,此時張遂他們離地至少也有三四十丈,方雄就這麼直愣愣的跳了下去,落地時發出一聲巨響。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修行者,被這動靜嚇了一跳,望過去時,正看到方雄站直身體。 只見方雄頭戴斗笠,一身儒衫,腳下一動,每步都在三丈開外,幾步便來到了河邊。 那水下的身影受傷之後剛剛露頭,就被方雄從河面上一躍而過,抓住脖頸提了上來。 幾步回到庭院之中,將人丟到了地上。 程棣此時也從濃煙中脫困而出,只見他渾身電光閃爍,一股黑煙被他逼出體外。見到方雄,點了點頭。 方雄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張遂的識地之術籠罩全城,探查全城之中修行者的數量,沒想到竟然有兩三百人之多。 這些人中有一部分應該是過來觀禮的,另一部分估計就是過來混水摸魚的,畢竟微光草這種東西對于修行者來說誘惑力還是很大的。 張遂能夠明顯感覺到其中一些人身上的惡意,但他並不在乎。因為這些修行者的修為在他看來,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多大的威脅。 雖然人仙境的修行者不少,但以張遂現在的實力,只要不是遇見孟先生這種的存在,其他的他還真不放在眼里。 張遂稍一思考,一劍揮出,一道巨大的劍光,將整個昆州城的上空雲層一分為二,剛剛被雲層遮掩的明月,在這一劍之下,露出了柔和的清輝。 張遂在月光之下顯出身形,淡淡的聲音響起:“我乃君山書院張遂,書院建立在即,歡迎各位同道共襄盛舉。 昆州地界乃書院根本之地,我這人愛交朋友,來此地者,若心懷交流之意,無論何人,我都是歡迎;若是心懷叵測,那也別怪我用劍來講道理。 有言在先,就別怪我言之不預!” 張遂的聲音通過震蕩靈力而發出,瞬間傳遍全城,向城外擴張而去,只有那些能夠感受到靈力的修行者才能夠听到。 話音剛落,數十道劍光在張遂周身匯聚成型,張遂低喝一聲,那數十道劍光直奔昆州城內各方而去! 轉眼之間,昆州城內各處發出陣陣慘呼和怒喝,但很快就毫無聲息。 月光下的張遂,臉上毫無表情的看著下方,一時之間,整個昆州城躁動的靈氣為之一凝! 張遂感覺到幾乎極強的氣息騰空而起,向他接近,很快就來到他附近顯露出身影。 來的有六人,一僧二道三書生。 六人並非同行,彼此之間也有距離。 那僧人一臉愁苦之色,一身破舊的僧袍,手中不停捻動著佛珠。對著張遂合十一禮,低頌一聲佛號,道:“施主好大的殺氣,這些同道都是來此處觀禮,何必下此重手,徒增殺孽!” 張遂微微一禮,並未作答,而是問道:“大師如何稱呼?” 僧人道:“老衲慧覺,見過張施主。” 張遂看向其他幾人,那道人一身青色道袍,腰間一個碩大的葫蘆,見張遂看過來,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身邊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道童,正緊緊攥著道人的衣角,一臉緊張的看著腳下的虛空。 張遂也是點頭回應,又看了一下那三個書生打扮的人,其中一人年齡估計和孟先生差不多,滿頭白發,光面無須,臉上的法令紋望之生畏,一支烏黑鐵 負在背後。 另外兩人年齡倒是不大,一人手握戒尺,另一人腰間懸掛的東西讓張遂有些好奇,竟然是一對錘頭大如倭瓜的甕金錘,這東西不應該是書生使用的吧。 三人見張遂看過來,也是微微一禮,張遂回了一禮。 張遂道:“道長和三位先生也是如此覺得嗎?” 那道人連連擺手,道:“二公子如此,我想肯定是有道理的。老道清虛,來自昆侖,這個是小徒。”那小童兩眼放光的看著張遂,施了一禮。 那位老先生直接道:“煞氣纏身,死有余辜!” 張遂看著慧覺老和尚,道:“我剛才斬殺者,要麼是靈目教邪徒,要麼是周身煞氣的異物,都是血孽纏身之人,大師覺得這些人也算得上是修行同道嗎?” 慧覺一張苦瓜臉此時更是難看,口中低頌著佛號,低聲道:“就算如此,也該給這些人一個回頭的機會,不教而誅始終是不對的!” 張遂已經不想和這老和尚說話了,這腦子完全是秀逗了吧。 看來自己得提醒孟先生,千萬別招什麼佛門高僧來任教,不然到時候誰知道教出來的是一些什麼東西。 此時昆州城內很是熱鬧,這些熱鬧倒不是修行者,而是青衣衛在程棣的指揮下,正在奔赴各處劍光落下的地方收拾殘局。 張遂道:“幾位道友,若是有暇不妨到寒舍坐一會兒,如何?” 他這話是對那道人和幾位書生說的,至于那老和尚,免了吧。 那道人和書生都是點頭答應,幾人一行一起隨著張遂,向他的庭院落去。 那慧覺也自知無趣,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去,突然看到了地上正在和程棣說話的方雄,眼楮一亮。 張遂幾人在庭院中坐定,老先生開口介紹道:“老朽李廉,和孟先生算得上是舊識,這兩位是我的學生,任戈,嚴鏘。” 張遂一禮,笑道:“原來是孟先生的朋友,那就是我的長輩了,小子算得上是孟先生半個學生。” 任戈手持戒尺,笑道:“張老弟的大名我們可是如雷貫耳,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沒想到竟然如此了得!” 張遂有些意外,自己的名聲什麼時候這麼大了?笑道:“我這輩子都沒踏出昆州府一步,何來大名?” 嚴鏘正將一對大錘放在地上,聞言笑道:“微光草一事,已將張老弟和你兄長的大名在修行界傳遍,現在誰人不知?” 張遂哈哈一笑,連道:“虛名而已,我們也是有孟先生這位大能在前面頂著,不然哪敢把這東西拿出來。” 幾人聞言,想想其中的利害關系,不禁點頭贊同。 清虛道長道:“我當時听說微光草一事後,一路南下,為的就是將此靈物帶一些回昆侖試試。 說起來,我昆侖一派,也會培育靈物,可惜靈物生長耗費的時間太長,條件也太過苛刻,很多時候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若是微光草能夠在昆侖地域生長的話,對我昆侖那就意義太過重大了!” 張遂道:“我從玄豐道長口中了解過昆侖的一些情況,對昆侖可是仰慕已久。若是有機會,以後一定會去昆侖拜訪。” 清虛道人笑道:“那老道定當掃榻以待。” 幾人不免交流起來一些修行方面的心得。 通過聊天得知,李廉老爺子曾在朝中刑部任職多年,因前段時間朝中熊鴿之爭鬧得不可開交,他所任職的刑部也被牽連其中,被搞得烏煙瘴氣的。 老爺子將兩方的幾個重要人物痛打了一頓,最後被上官斥責,一怒之下,辭官離去,听幾個老朋友提到孟先生之事,索性帶著兩個學生一路南下準備到書院看看。 張遂觀老爺子的狀態,老爺子以律法入道,已是人仙境巔峰境界,踏入地仙境也只是一步之遙,但就是這一步,要想邁過去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听著李老爺子介紹自己功法的一些特點,讓張遂大開眼界。 其功法,與孟先生的言出法隨有異曲同工之妙,老爺子一生精修律法,一言一行,都與律法相合,決人對錯,斷人生死,一言可定。 這讓張遂心中浮現出一個詞︰口含天憲! 張遂心中一動,對于老爺子為何不能突破人仙境心中有了些明悟。 李廉以律法入道,律法在他心中就是一切力量的根本,但受到這個時代的限制,律法根本就不可能達到如它所制定時的目的,律法面前,不分貴庶。 若是李廉老爺子無法突破這種限制,估計地仙難望了。 從老爺子的講述之中,張遂感覺他應該也明白這一層,但能明白和能做到之間,卻又隔著難以見底的鴻溝。 第一百二十八章 妖邪雖斬意難平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熱門推薦︰ 幾人一直聊到月上中天,清虛道長幾人正準備告辭,突然听到門口傳來了一些的動靜。 這時路北也跑了過來,和眾人施禮後,對張遂道︰“老師,門口有人鬧事!” 張遂有些納悶,自己剛剛發完飆,就有人敢來家門口鬧事,這頭未免也太鐵了吧? 清虛幾人也有些好奇,他們能夠感覺到門口的來人中除了普通人,還有幾名有修行者,其中一名的氣息還很熟悉。 張遂幾人來到大門處,只見方雄雙手抱臂,站在大門處,面無表情地看著門口的一群人。 張遂看了過去,竟然是一群和尚,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只有兩個是修行者,其中一個就是慧覺,只是現在的慧覺是被一副擔架抬過來的,身邊一個人仙境的胖和尚守在一旁。 慧覺的樣子有些淒慘,看樣子是被人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頓一樣,鼻青臉腫,腿上還綁著夾板。 對于人仙境的修行者來說,這種傷勢當真稀罕,尤其是慧覺本來就是一副苦瓜臉,現在滿臉青紫,看起來更是讓人忍俊不禁。 張遂忍著笑,問道︰“慧覺大師,一會兒不見,怎麼弄成這副模樣?” 那慧覺還未開口,身旁的方雄就道︰“二爺,他是被我給揍了。” 張遂一臉詫異,看看方雄,又看看正坐起身來的慧覺,眉毛一挑,道︰“怎麼回事?” 方雄低聲道︰“這賊禿竟然想讓我去當和尚,我不想理他,卻還糾纏不休,最後竟然還想施法強拉我離開,忍無可忍,就將他揍了一頓。” 周圍幾人聞言,都有些無語。 張遂更是不滿道︰“老和尚,你們佛門招收門徒就是用的這種手段嗎?搞成這樣竟然還有臉找上門來,我也是服了。” 慧覺雙手合十,施了一禮,苦笑道︰“我見這位方施主身具慧根,與我佛有緣,就想渡他入門,沒想到竟然是張公子門下。” 張遂皺眉道︰“是不是我門下,你們這種手段都不對吧。與佛有緣?緣在哪里?說給我听听。” 慧覺身旁的胖和尚滿臉笑容,形如彌勒,接過話頭道︰“貧僧慧智,是城外東林寺住持,見過張院長!” 張遂點點頭,沒有說話。 慧智笑著道︰“慧覺師兄和我說發現身具金剛之力的有緣人,應該就是這位方施主。師兄也是心中欣喜,一時有些失態,行為失了分寸。還請張院長和方施主見諒!” 這慧智一看就是老油條,說起話來很是圓滑,比起一臉苦相,有些不善言辭的慧覺來,要讓人舒服多了。怪不得人家是住持,慧覺是苦修。 張遂看著一旁欲言又止的慧覺,看著慧智道︰“那你們找上門來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為老和尚討些藥湯費嗎?” 張遂這話就有些不大好听了,慧覺兩人身後的那群武僧面露憤色,想要上前理論,被慧智揮手攔住。 慧智可是知道眼前這位看似公子哥的人可不是什麼好脾氣,之前那些劍光,讓幾十號人妖頭顱落地,此時青衣衛估計還在洗地呢。 這些武僧平時也就看護下寺院,未接觸過修行界的爭斗,面對凡人可能很是厲害,但在這位面前估計連小雞仔都不如。 慧智依然滿臉笑容,道︰“張院長說笑了,師兄讓我等送他來此,主要是想向方施主和張院長道歉,之前有著唐突,還請莫怪。”說完躬身一禮。 一旁瘸著一條腿的慧覺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無奈也隨著慧智躬身一禮。 方雄低沉又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以後別來糾纏我就行了,我也有不對,不該把老和尚打成這樣,但話說回來,若不是你先動手,我也不會如此。 這里有二十兩銀子,拿去給你做醫藥費吧。”說完,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拋給慧覺。 一旁的慧智伸手接住,笑道︰“方施主大量!多謝施主。”說完,將銀子收入袖中。 慧智又對著張遂道︰“張院長,咱們都在這昆州地界修行,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以後打交道的時候還很多,你看這事到此為止如何?” 張遂失笑道︰“挨打的是你們,道歉的也是你們,我當然沒有問題。只要以後不要動不動就找我親近之人來一句與佛有緣就行,其他的我才懶得管。” 慧智笑著連連道︰“不會,不會,張院長放心,這種事以後絕對不會發生。後日書院建立,貧僧想攜幾位佛門同道一起去觀禮,不知書院是否歡迎?” 張遂笑道︰“有佛門高僧來觀禮當然歡迎,書院之中歡迎各派交流。” 慧智連連點頭,猶豫了一下,笑道︰“其實慧覺師兄此次過來,也是受天京普渡寺之托,來此求取微光草和其種植之法,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慧覺此時也點頭,開口道︰“老衲看到方施主,一時欣喜,忘了此行的目的,鬧成這樣,實在慚愧。”說著低誦一聲佛號,向張遂一禮,道︰“還請張院長見諒!” 張遂擺擺手道︰“行了,想要微光草就去書院找周粟先生,種植之法去找我大哥,他們自會給你們安排好,這些事情不必找我。” 慧覺點點頭,道了聲多謝。回身躺在了擔架上。 張遂見狀有些無語,這是做給誰看啊?一個能夠御空飛行的高階人仙境,就算是受傷,也不至于要躺在擔架上,讓幾個凡人抬著走吧? 看了一眼旁邊笑眯眯的慧智,估計是這個大和尚給安排的,以後和他打交道得小心點才是。 慧智見事情已了,就對眾人合十誦了聲佛號,道︰“師兄傷勢挺重,我這就帶他去找醫生瞧瞧,一把年紀,可別出了什麼岔子。貧僧就先告辭了。” 說著吩咐幾名武僧抬起擔架就要離開,擔架上的慧覺看了眼不動如山的方雄,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什麼話,嘆了口氣,直接躺下,閉上雙眼。 張遂幾人目送著他們遠去,清虛搖搖頭,笑道︰“若論臉皮,誰也比不上這群大和尚啊!” 張遂深有同感,尤其是那個胖和尚,一身修為恐怕不下于慧覺,但那副臉皮的確驚人,人又圓滑,處世之道讓人無話可說。 李廉道︰“佛門之中多奇俊,能和道門從千年之前抗衡到現在,也多有可取之處。就連這兩個大和尚,也是一個精于苦修,一個通曉俗事,就算不在佛門也是不俗之人。” 張遂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 一旁的清虛道人更是感慨道︰“雖然和他們有些不對付,但他們有些方面的確不凡。 尤其他們融于俗世,功法入門的門檻又低,不得不承認,人多勢眾的優勢還是很明顯的,至少出現有天賦的弟子概率要大得多。 不像我們道門,對于入門要求太高,大部分性情又散漫無羈,若不是為了傳承,恨不得個個跑進深山老林,潛心修行,不問世事,這方面的確是我們的劣勢。” 身旁的小道童插言道︰“師傅你這話就不對了,派中那些師兄又有幾個願意安安靜靜地修煉,都是恨不能出去四處伸張正義,斬妖除魔,要不是受到門規所限,早就跑出去了。” 清虛呵呵笑著敲了他一個爆粟,笑罵道︰“還斬妖除魔,你們這樣出去,也就是給那些妖魔鬼怪送點血食,這一路行來,你就沒有見識到那些東西的厲害嗎?” 道童吐了吐舌頭,再不敢多言。 張遂看著方雄道︰“你竟然能將那老和尚打成這副模樣,化龍了嗎?” 方雄搖搖頭道︰“那老和尚根本沒有盡力,甚至連佛門功法都沒怎麼使用,只是單憑肉身和我交手,他那些只是皮肉之傷,只有腿骨的確是被我給踢斷。” 張遂點點頭,這才正常,不然張遂真的有些懷疑那些和尚是不是在謀劃什麼。 方雄道︰“那老和尚一個勁地說我修習的是他們佛門功法,所以與佛門有緣,二爺你說真的是這麼回事嗎?”方雄的表情有些茫然。 張遂沒好氣道︰“狗屁的佛門功法,他還真當天下修行出佛門啊?你這功法走的明明是鍛體的路子,各門各派都有類似的功法,只是你的身體剛好適合這種功法而已,不用多想。” 方雄點點頭,也就不再多問。 清虛和李廉看著方雄,打量了一番,清虛道︰“這位小兄弟的功法修習之後有真龍之姿,跟佛門沒什麼關系。” 張遂笑道︰“道長你這話可別亂說,小心到時候給這個小子惹來麻煩。” 清虛哈哈一笑,道︰“此真龍非彼真龍也!到時自知。” 說完清虛道長拱手告辭,帶著小道童,腳下一朵祥雲升起,騰空而去。 李廉三人也是拱手告辭,幾息之間,身影就消失在空中。 一陣馬蹄聲從街角傳了過來,張遂偏頭一看,領頭的正是程棣。 五六個青衣衛緊跟程棣身後,很快來到張遂的府前,看到張遂和方雄都在門口,程棣有些詫異,翻身下馬,拱了拱手,道︰“正要過來見見二公子,沒想到公子就在門前!” 張遂笑道︰“程大哥有什麼事嗎?剛送幾位朋友離開。” 程棣笑道︰“特來向二公子說說剛才出手的情況。” 張遂點點頭,道︰“咱們要不進里面去說?” 程棣猶豫了一下,道︰“時間已不早,就不進去打攪了。就在此處告知公子。” 【講真,最近一直用看書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安卓隻果均可。】 說完,回頭看著一人道︰“你和二公子講一下。” 那名青衣衛點頭上前,張遂一看,還是一個熟人,正是蔣震。 蔣震對著張遂一禮,恭敬道︰“二公子,您出手一共誅殺了四十八名歹人,其中有三十六名是靈目教的邪徒,剩下十二個都是一些精怪。” 張遂點點頭,他對誅殺的人數自然心知肚明。 蔣震接著道︰“我們在那些伏誅的靈目邪徒處解救出五十多名失蹤的百姓,其中有二十人已經被剜去雙目,其他人得以幸存。”說到此處,蔣震握緊了雙拳,聲音也有些嘶啞。 張遂聞言,心中一驚,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隨即愧疚之情涌上心頭。 程棣見他神色不對,連忙道︰“二公子不必如此,這也怪不得你,誰能想到那些靈目邪徒只是短短時間就死灰復燃,這也是我們青衣衛的責任,沒有盡到監察之責。” 張遂深吸了一口氣,淡聲道︰“看來這昆州城還是要時不時梳理一下,不然,什麼牛鬼蛇神都要過來咬上幾口。那些精怪處是什麼情況?” 蔣震見著張遂此時平靜的表情,心里有些發毛,猶豫了一下,道︰“那些精怪佔據之處的主人,基本都已成了那些東西的血食。” 張遂閉上雙目,沉默了一會兒,睜開雙眼,看向程棣,冷聲道︰“我現在終于知道你們東華派為何會出如此多的殺星,那些害人的東西,不殺掉實在是有些心意難平!” 程棣默默地點點頭。 張遂對蔣震道︰“將那些精怪的頭顱好好炮制一番,擺放到城牆之上,讓百姓看看熱鬧,也讓那些暗處的眼楮好好看看。” 蔣震看向程棣,程棣點點頭道︰“我也有此意,你去安排吧,讓府中的馮老鬼動手,他有經驗!” 蔣震站直肅立,沉聲應是,轉身帶著兩個青衣衛上馬而去。 張遂看著蔣震的背影,口中道︰“這次因為微光草一事和書院建立,來的不止有朋友,豺狼虎豹肯定也是少不了的。我會時不時梳理一下昆州城,到時還要麻煩程大哥幫忙善後了。” 語氣雖然平淡,但听在旁人耳中卻覺得殺氣沖天,後背發涼。 程棣點頭道︰“若是二公子能出手清理那些暗中的蟲豸,那是昆州城百姓的福氣,善後的事根本就算不上麻煩,我樂意至極!” 張遂點點頭,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道︰“時候不早了,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程大哥就去忙吧。” 程棣點點頭,拱拱手,翻身上馬,帶著手下轉身離去。 張遂想到那些被害的百姓,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但他畢竟不是全知全能的人物,這種事情若不是時時留意,肯定是免不了的,他也不可能時時關注全城,只能說在這方他認為的故土,盡盡心力而已。 人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張遂也不是一刻不離的保姆,所謂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在張遂看來,那也只是聖母的期待而已,對于他來說,一切只能說在有限的能力里,順從心意而為,不要留下心障而已。 想通此節,張遂心里才舒服了一些。 chaptere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斬滅慧種斗神通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轉身向府中走去,方雄跟在他身後。 張遂剛準備回自己的小院,身後的方雄叫道︰二爺,等一下。 張遂有些詫異,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只見方雄臉色有些不對,神色有些糾結,不禁道︰“什麼事?” 方雄有些猶豫,道︰“自從和那個老和尚交手後,我感覺自己始終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張遂心中一驚,道︰“說具體點!” 方雄摸了摸腦袋,道︰“剛才那些和尚上門,我雖然覺得不耐煩,但心中對那個老和尚竟然有些莫名的親近感,我知道這種感覺不對,但就是有些忍不住。” 張遂立馬上前,一把握住方雄的手,施展出醫藥之術,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從張遂的心底升起。 本來張遂就因為百姓遇害的事情心情就有些壓抑,現在看到醫藥之術給出的結果,再也難以抑制心中那股戾氣! 醫藥之術給出的結果,竟然是那個慧覺老和尚在方雄識海之中種下了一顆慧種。 慧種在醫藥之術的解釋中,這東西其實是佛門的一種禁術,主要作用就是將其種入他人識海之中,潛移默化被施術者,讓其隨著時間的推移親近佛門,最終成為佛門的狂熱信徒,而且沒有特殊功法的話,基本不可能發現這東西。 這種術法誕生之初,主要是用在那些靈獸異族身上,可將其化為佛門護法。後來又逐步用在了罪大惡極之人的身上,作用也就不用說了。 只是這種功法的代價極大,施展此術之人,要背負極重的因果,一旦失敗,代價也是極為慘重的。 張遂感受著腦海中的信息,雙眼之中似有烈焰在燃燒。 此時的慧覺和慧智已經回到了東林寺,兩人盤坐在一間樸素的禪房中。 慧智一臉無奈,道︰“師兄,你沒事去招惹那人作甚?竟然還對他的手下之人施展禁術,若是發現了,咱們在這昆州地界估計都待不下去了。” 慧覺依舊一臉苦相,閉著眼楮道︰“你不明白那方雄對于佛門的意義,若是成功了,無異于又多出一尊現世金剛,于佛門意義重大!” 慧智有些焦躁,臉上早就沒有了標志性的笑容,道︰“你們這些修持苦禪的都他麼是瘋子,就算別人發現不了,那孟先生那關怎麼過?你不知道那孟先生是地仙境嗎?” 慧覺面無表情,道︰“現在既然已經出手,再說什麼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你就祈禱佛祖,讓他人發現不了吧!”說完,低聲誦起了經文,不再理慧智。 慧智無語望蒼天,普渡寺到底是怎麼想的,派出這麼一位,正事還沒干,就已經將正主得罪得徹底,只有祈禱旁人發現不了慧覺的手段吧。 不過慧智的心中始終不寧,總覺得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看著禪房里的擺設,又想想現在香火鼎盛的東林寺,這些都是他半輩子的心血啊,就因為眼前的慧覺,搞得現在提心吊膽,讓慧智只想罵人。 慧智剛想說什麼,就見到本來閉目誦經的慧覺突然睜開雙眼,滿臉的震驚,隨即臉色劇變,一口老血噴出三尺遠,將他面前的一尊佛像染成了紅色。 慧覺一躍而起,急聲道︰“快走!我的慧種被破了!” 由于慧種被破,慧覺受到極為嚴重的反噬,此時已經有些站立不穩了。 慧智大驚,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慧智上前,一把拉住慧覺,身下金色佛光升起,兩人直接沖破禪房屋頂,向著北方倉皇而去。 張遂這邊,剛剛根據醫藥之術給出的解決之道,使用功德之力運轉劍術之法,將方雄的識海之中那顆散發著佛光的慧種一劍斬破! 慧覺反噬噴血那一刻,正是張遂一劍斬破慧種之時。 那慧種被斬破之後,化為一股金黃的佛力想要遁入虛空,被張遂一伸右手,將之盡數吸入體內,轉眼吞噬進意識虛空之中。 被慧智拉著飛在空中的慧覺又是一口老血噴出,直接染紅了身旁慧智的半邊身子,氣息變得混亂起來。 慧覺空中喃喃道︰“破滅慧種,吞噬無蹤,這是天魔的手段啊!快快,回普渡寺,請師叔出關伏魔!!!” 慧智看著變得癲狂的慧覺,暗暗搖頭,能先過得了這一關再說其他吧。 東林寺本在城外,此時兩人早已離開昆州城不短的距離,慧智帶著慧覺御空而行,速度也是極快。 慧智還在想著張遂會不會去東林寺尋兩人,就見到南方一道耀眼劍光直入天際,照亮了半個昆州城。 那劍光劃破天際,根本沒有一絲猶豫,直奔慧智兩人的方向而來,其速驚人。 慧覺暗暗叫苦,竭力提高自己的速度,但看著迅速靠近的劍光,嘆了一口氣,干脆停了下來,右手捏碎了幾顆散發著微微佛光的念珠,靜等劍光的到來。 短短幾息,那道耀眼的劍光就停在了百步開外。光影收斂,露出了張遂和方雄的身影。 張遂此時一臉平靜地看著前面的兩人,一言不發。身旁的方雄手握那根異人族曹剛送他的息鋼長棍,冷冷地看著一臉癲狂的慧覺。 慧智苦笑著合十念了聲佛號,看著張遂道︰“張院長,您看今天這事。。。唉!”就連慧智這種圓滑之人都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張遂淡淡道︰“佛門好手段,若不是我師門的功法有些門道,是不是過些時日,我這位兄弟就要皈依佛門了?” 慧智苦笑著還未開口,一旁的慧覺盯著張遂就厲聲道︰“是你破了佛門慧種?吞噬了佛力?這是天魔手段,張公子已經入魔,若是不能反省自身,修行界中,人人得而誅之!” 慧智和張遂直接無語,像是看著白痴一般看了眼癲狂的慧覺。 慧智合十苦笑道︰“我這位師兄從小苦修,有些不通世間之事,還望張院長見諒。 我這就將他帶回佛門,讓門中作出處罰。之前的事,我們佛門一定會給張院長和這位方施主一個交代。還望張院長能夠高抬貴手!” 說完深鞠一躬。 張遂看著慧智,淡淡道︰“既然慧覺大師認為方雄與佛門有緣,那就讓他們兩個自己來解決。 至于我,若是慧智大師也覺得我是天魔入體,不妨可以試試降妖伏魔,說不得又是佛門的一樁功績。” 慧智連連搖頭,道︰“張院長說笑了,貧僧絕對沒有此意,慧覺師兄也是一時糊涂,張院長不必當真。” 張遂直接道︰“我乃劍修,喜歡能動手時就不費唇舌,今日之事是非對錯慧智大師心知肚明,多說無益,手下見真章吧。” 也不待慧智再來分說,張遂轉頭看著方雄道︰“那個給你種下慧種的老和尚你自己動手,另一個你不用管!”方雄點點頭,沒有說話。 張遂也不再廢話,一道劍光直接斬向慧智兩人,兩人不得不分開來。 方雄腳下一震,整個人直接跨過這百步距離,低吼一聲,手中長棍攜帶著迫人的威勢直奔慧覺。 慧覺本就被功法反噬,此時雖然緩過一些勁來,但實力卻已經受到很大影響,眼看著方雄長棍臨頭,身上佛光一起,整個人化為金黃色,恍若一尊銅人,直接用手臂硬憾方雄長棍。 一聲金鐵相交的巨響響徹四方,慧覺被方雄一棍直接砸落雲霄,從百丈高空墜落,砸在地面之上,濺起大量煙塵,但轉眼佛光閃動,又站起身來。 方雄也是隨之落地,手提長棍繼續攻擊。慧覺也是不甘示弱,一時之間金鐵之聲不絕于耳,地面上塵土飛揚,周圍的樹木山石都是四處飛濺。 空中的張遂一劍分開慧覺兩人後就沒有再動手,只是靜立一旁,看著有些糾結的慧智。 慧智看著下方膠著的兩人,嘆聲道︰“張院長,慧覺師兄所為,絕不能代表整個佛門。 他是佛門中的苦禪一派,這一派最是狂熱無腦,做事不計後果,在整個佛門之中也是讓人頭疼的存在。 這次也不知是何原因,天京普渡寺竟然會派他來,造成如此後果,這也是我們佛門不願見到的。” 張遂淡淡道︰“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等他們分出勝負再說別的吧。若不是我能感知你無惡意,你也不會完好站在此處。” 慧智聞言,長嘆一聲,合十誦了聲佛號,看向下方爭斗的兩人,也不再多言。 下方兩人爭斗正酣,慧覺的神志也慢慢清醒,突然開口道︰“方施主,你身具偉力,兼之性情純一,正和我佛門苦禪之道,若是你願跟我回佛門,我定然師祖賜你無上佛法,可得金剛之身,佛陀有望,你看如何?” 方雄手上不停,口中低喝道︰“我看不如何!” 神智清醒的慧覺已經不再單純使用肉身之法和方雄交手,只見他一抖身上的袈裟,上面一些萬字符佛光一閃,脫離開來,直接沒入兩人爭斗的四方土地。 慧覺一拳擊退方雄,直接升空而起,來到空中十丈左右,施展出一方手印,沒入地面的那些萬字符發出一根根光柱,如鳥籠一般,將方雄籠罩其中。 方雄手中的長棍擊打在光化的鳥籠上,那力道竟然全數被反彈回來,鳥籠毫無損傷,而且隨著慧覺的手印,正在慢慢縮小,壓迫著方雄的空間。 空中的慧智對張遂道︰“張院長,慧覺師兄已經恢復神智,他佛法高深,方施主已經不可能是他對手。 讓方施主停手吧,我剛才說的,我們佛門定會給一個交代,希望不要影響和書院的關系。” 張遂看著下方佛光鳥籠中的方雄,面無表情,道了聲︰“不用你們給什麼交代,我們自己拿就行。” 下方的方雄眼見手中長棍對付不了光籠,索性將長棍一把砸在地上的岩石之中。 低吼一聲,方雄身形開始迅速變化,身上的衣服紛紛碎裂,幾息之間,方雄已經化為一條角浪凹峭,黃色龍鱗,五彩羽翼,身具五爪兩丈來長應龍,體型還在不斷增長。 那一雙深藍巨目,看著此時空中一臉驚詫的慧覺,空中運氣迅速集結,濃厚的雲層之中,已經開始傳來隱隱的雷聲。 隨著雲層越來越多,一道道閃電也出現在方雄兩人的上空,突然一聲驚雷響起,應龍抬頭一聲龍吟,霎時間這一方面天地變色,大雨傾盆。 空中的慧智看著這情景,不禁有些失色,空中喃喃道︰“這慧覺師兄正是好眼光啊,竟然在一條真龍識海種下慧種,這特麼不是找死嗎?” 話音剛落,下方的應龍口中噴出一道紫色光華,那佛力構築的光籠遇之如殘雪遇驕陽,瞬間消弭無蹤。 上方的慧覺手中不斷結印,身後金色佛光匯聚,形成以手持降魔杵身高丈八的猙獰身影,口中暴喝一聲“孽畜看打!” 那巨大身影手中的降魔杵光華流轉,直擊應龍頭顱。 脫困而出的應龍身後彩翼振動,避開當頭而來的降魔杵,振翅直入深厚的雲層,隨即攜著百丈雷霆自九天而下,直撲下方那高大身影背後的慧覺。 那佛光凝聚而成的高大身影在應龍面對應龍周身暴走的雷霆,也只堅持了不到三息,隨即破滅。 慧覺嘴角鮮血溢出,高聲誦聲佛號,身上的袈裟破碎開來化為佛光,包裹全身。 應龍一撲而至,接過眼前光華之中空無一物,身後傳來慧覺的聲音︰怒海修羅!“ 應龍感覺有人一手抓住了龍尾,大怒回身,一個比剛才那伏魔羅漢身影更加高大的身影站在虛空之中,正是慧覺! 只見他渾身散發著黑色的怒焰,此時的慧覺,完全沒有了佛門弟子的模樣,整個一混世妖魔的樣子。 上方的張遂看著慧覺這副模樣,問一旁的慧智道︰”這也是佛門功法?“ 慧智低誦一聲佛號,低聲道︰”佛有慈悲之法渡世,亦有修羅之法降魔!“ 張遂呵呵兩聲,不想說話,看向下方已經纏斗在一起的一龍一修羅。心中一動,看向北方空中,感覺到有三人正向這邊御空而來,就算還離著百里,張遂也能察覺到他們周身那純粹的佛光味道,不由得挑了下眉頭。 第一百三十章 慧覺臂斷佛力禁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下方的一龍一修羅纏斗得異常激烈,兩者都有飛天之能,完全是從地面打到空中,又從空中打落山石之間。 應龍在打斗的過程中,體型還在隨著空中匯聚而來的雲層規模不斷壯大,現在已不下五丈,還在增長之中。 反觀慧覺化身的修羅,在纏斗之中氣息逐漸減弱,看情形落敗只是時間問題了。 那三道身影很快來到百丈開外,慧智向張遂合十一禮,轉身迎向那迅速靠近的三人。 張遂還是待在原地,靜靜看著下方越戰越猛的應龍,此時那修羅周身的黑焰已經離體不過兩寸,修羅那猙獰的面容已經清晰可見。 那三人在離此百步外停住,慧智正在和三人講述事情原委。 張遂抬起頭,看向遠處的幾人。 那來的三人,一人眉須皆白,身著黃色僧袍,面容和藹; 一人頭戴毗盧帽,身材矮小枯瘦,面容冷峻,腰懸一把斷了半截的戒刀,最顯眼的就是一對豎眉,將整個臉龐映襯地極為凶狠; 最後一位是個身材魁梧的帶發頭陀,額上一道銅箍,手持一桿月牙鏟,氣勢雄渾。 幾人听完慧智的講述,都看向百步外的張遂。 張遂也是靜靜地看著他們,沒有出聲。 天空黑重的烏雲已是籠罩方圓十數里,其中電光四射,雷霆震耳,那瓢潑大雨更是將下方交戰的山谷化為了湖泊。 下方的應龍已是身長八丈有余,在水中更添威勢,控水之術信手拈來,慧覺化身的修羅想要從水中躍向空中,但在應龍精妙的控水之術下難以脫困。最終被應龍纏繞拖入水下。 那豎眉僧人見狀,解下手中一串佛珠,直接拋向湖泊,那佛珠在空中化為一條粗大的金黃巨鎖,直奔水中的應龍而去,看樣子是想直接將應龍捆綁拿住。 只是那巨鎖還未落到水面,一道赤色劍虹就已後發先至,在空中直接將巨鎖斬為數節,落在水面時現出佛珠原型,隨即在赤紅劍光中燃燒殆盡。 那豎眉僧人眼神凶狠地看向張遂,正想奔向張遂,卻被那位眉須皆白的僧人攔住。 那僧人合十一禮,平和的聲音傳入張遂的耳中︰“普渡寺渡厄,見過張院長。” 張遂拱了拱手,還是沒有出聲。 渡厄合十道︰“此間緣由,慧智已經告知我等。的確是本寺的慧覺行為有失妥當,本寺定將慧覺拿回寺中,面壁十年。 還望張院長和那位方施主能夠寬宏大量,看在都是修行同道的份上,饒過這一回。 我願補償那位方施主這枚睡夢菩提,還請張院長讓他停手。” 說完,渡厄手上托起一枚龍眼大小的菩提子,那菩提子外表看起來毫無異狀,只是大了些。 但張遂距離這麼遠,也能感受到其中蘊含著極為充沛的清靈之力和佛法之力的混合氣息。 最重要的是,那枚菩提子竟然還有著濃郁的生機,看來只要找到合適的地方,應該可以培育出一株罕見的靈植。 張遂平靜地看著他們幾人,搖搖頭道︰”若不是慧覺居心叵測,竟然施展佛門禁術試圖控制方雄,也不會出現現在這些破事。 這是方雄和慧覺之間的矛盾,那就讓他們自己解決,旁人不得插手。 若是不服,可以先問問我手中之劍!“ 說完,周身劍光升騰,五丈之內,落下的雨滴都在劍氣之中化為虛無。 突然,下方湖泊深處水波炸起,隨著一聲傳出百里的龍吟,慧覺發出一聲慘叫,從水中脫困而出,只是雙臂已經齊肩斷裂,血流如注,應龍的一雙龍爪之上,各持一只斷臂,紫色光華一閃,斷裂的雙臂化為齏粉。 豎眉僧人怒喝一聲︰“孽障敢爾!”隨即周身佛光化為一只大如山峰的巨掌,向那已經騰空而起準備追逐逃到空中修羅的應龍抓去。 張遂也不廢話,劍指一並,一道銀白的劍光直奔那佛光巨掌而去,結果那魁梧的頭陀哈哈一笑,道︰“小友這鋒芒了得啊,年輕人不要這麼大的火氣,須知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來陪你玩玩!” 說著,手中月牙鏟化為流光,直接擋住了張遂的劍光。劍光將月牙鏟擊退數丈,整個月牙鏟被劍光中的寒氣浸透,飛回頭陀手中時已是包裹著厚厚的寒冰。 張遂的劍光也被月牙鏟擊散,沒有對那巨掌造成影響。 那佛光巨掌避免了被劍光穿透,直接一掌將應龍拍回了下方的湖泊中,回手一兜,將慧覺抓在手中,攝到幾人的身邊。 看著雙臂盡斷的慧覺,那一身淒慘的模樣讓幾個僧人看了大皺眉頭。 那渡厄嘆息一聲,手中佛光閃現,落在慧覺的雙臂斷裂處,流血立止。只是慧覺此時毫無人色,氣息也是微弱無比。 那豎眉僧人看著下方又探出頭來的應龍,口中狠聲道︰“八部天龍正缺龍眾一部,敢傷我苦禪一脈,說不得要將你拿回去好好教導一番,免得禍害天下!” 這僧人此話一出,周圍幾人都有些變色。 張遂就不用說了,敢在昆州地界說出這種不分是非的話,那事情可就不能輕了。 那渡厄口中訓斥道︰“渡難,莫要信口胡言,難道是非都不分了嗎?你們苦禪一派一貫行事偏激,莫要給佛門招來罵名!” 一旁的頭陀也是抱怨道︰“你這徒弟做的什麼事你自己心里沒數嗎?回去之後肯定會走一遭戒律院,能不能保住修為都是一回事。還要拿人家苦主回去,這是臉都不要了嗎?” 張遂聞言有些詫異,看來這苦禪一脈在佛門之中也是有些不得人心。 渡難大怒,道︰“我佛門在修行界中何時要處處看人臉色來行事了?不服者,自有金剛手段來講道理。佛門就是因為你們的軟弱才落得現在的模樣,你們不願動手,我自己來!” 張遂明白了,這些苦禪一脈的估計都是一群把腦袋修行壞了的狂信之徒,想和這樣的人講道理那是行不通的。 他們心中估計只有自己的信仰,視其他不服者為異端,這樣的人真的是有些操蛋。 張遂冷冷地看著渡難道︰“我倒要看看,你這大和尚到底有什麼金剛手段!” 渡難看向張遂,手握腰間那半截戒刀,不顧身旁幾人的勸解,直接躍空而來,手中那半截戒刀突然冒出赤紅烈焰,很快形成了一把狀如赤紅琥珀的五尺長刀。 張遂看著他持刀近前,根本不懼,周身劍光匯聚一處,也是形成了一把黑色長劍,正是被他分解之後納入劍氣的那柄長劍。 兩人都沒用動用飛擊之術,而是持刃近身互搏,兩人動作皆是快如閃電,手中利刃你來我往,凶險萬分。 張遂心中感慨,多虧了近些時日在意識虛空中琢磨劍術,不然現在面對這種情況估計要手忙腳亂了。 這變化之法最大的好處就是一旦解封之後,只要琢磨幾遍,里面的一些運用之法就能形成本能一般。 此時兩人在空中騰展轉落,雖然看著凶險,但也的確很是賞心悅目。 渡厄和那頭陀對望一眼,都有些驚訝,要知道這渡難在入道之前可是一位橫行天下的刀客,一手刀術那是使得出神入化,後來因家族遭受妖邪之難,皈依佛門,修習佛門秘法,在入道之後,那一身刀術更是同階之中無人能敵。 沒有想到這昆州城中,走出一位少年,就能在渡難最擅長的技藝面前不落下風。 純粹的劍修並不多見,主要是入道太難,眼前這位少年,看著年不過二十,但這一身劍修修為,委實可怖可畏,怪不得能成為地仙境書院中的院長之一,果然不凡! 隨著兩人不斷地交手,張遂感覺越來越輕松。 張遂這劍術之法可是天下劍術總綱,原來沒有陪練的對手,都是自己琢磨,很多方面都不是很明白,有些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感覺。 現在有這麼一個精于刀法的修行者與他生死相搏,很多劍術方面的問題都在這種壓力下迎刃而解,對其中的領悟越來越多。 到了後來,張遂完全可以靠著單純的劍術壓著這個不知所謂的老和尚打。 渡難臉色隨著張遂帶來的壓力變得越來越難看,到了最後,干脆一聲大吼,幾刀將張遂逼退幾步,手中佛印結出,將那戒刀拋向天空。 虛空之中一道金光將戒刀籠罩,那戒刀化為三丈刀光,破開頭頂烏雲,攜帶著漫天佛光,直奔張遂而來。 張遂看著迎頭而來的巨大刀光,心中一動,將已凝聚成型的劍光散去,迎著來到近前的刀光張開嘴巴一吸,施展出吞刀之術! 仿若奔流歸海一般,巨大的刀光來到張遂面前三尺處,迅速縮小,向著張遂張開的嘴巴而來,被張遂一吸,直接吸進了肚腹之中,沒入了肺部的五行金界之中! 周圍眾人見狀個個目瞪口呆,這是個什麼情況? 戒刀的主人渡難更是一口老血噴出,蘊養了大半輩子的戒刀竟然和他斷開了聯系,讓他的識海受到了巨大沖擊,忍不住又是一口老血噴出! 張遂砸吧了幾下嘴巴,看著已經退回去的渡難,開口道︰“這就是老和尚的金剛手段嗎?味道挺不錯!” 渡難臉色難看至極,口中卻道︰“吞吃他人靈器,豈是正道功法能為?可見你和這孽障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話一出口,渡難身旁的幾人都有些想捂臉的沖動。 張遂失笑道︰“你們能化身亂世修羅,卻見不得我吞吃兵器,這就是佛門高派的道理嗎?真是長見識了!” 渡難還想說什麼,結果被那頭陀直接打斷道︰“渡難師兄,夠了啊!臉已經快要丟光了,你不在意我們還是很在意的,住嘴吧!” 渡厄直接向張遂深躬一禮,歉然道︰“張院長,你也收了渡難師弟的隨身靈器,這菩提子也請轉交給那位方施主,就當是給他賠罪。此事到此作罷吧!”說完將菩提子輕輕一拋,那菩提子就在空中慢慢向張遂飛來。 張遂看著向他飛來菩提子,伸手接下,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看著渡厄道︰“自始至終,主動動手的是你們,現在想要收手也是你們,你們佛門對待同道的態度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渡厄沉默了一下,道︰“看來張院長心中還是有怨氣,不若說出你的想法,若是我們能做到,肯定會考慮!” 這話很靈活啊!張遂心中暗道。 張遂搖搖頭道︰“今日這些事情,讓我對你們佛門好感全無。讓我提要求,可以,那就是佛門退出昆州地界,以後別在我眼皮底下晃悠了,看了實在心煩!怎麼樣,能做到嗎?” 幾個僧人臉色都變了,那頭陀不滿道︰“年輕人不要太氣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別以為我們退讓就將我們當成軟柿子,這昆州地界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上面可是有位地仙境的大能,他不發話,佛門在哪生根可不是你說的算的!” 話音剛落,一道洪亮的靈音響徹天地,震的聲音範圍類的修行者頭皮發麻︰“張院長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自今日起,佛門退出昆州地界,君山書院不歡迎佛門弟子前來。昆州地界禁絕佛力!” 最後一句話剛落,對面幾個僧人神色劇變,周身佛力迅速消弭,連待在空中都做不到了,直接向著下方的湖泊落去。 張遂望向君山方向,拱了拱手,笑道︰“多謝孟先生給小子撐腰,現在真的感覺神清氣爽啊!” 耳邊孟先生的聲音響起︰“你小子雖然做事靠譜,但惹事的本事也很厲害啊!這下好了,書院還未建立,就已經將修行界得罪一小半了。” 張遂道︰“今天若不是我再三克制,那些手段齷齪的家伙早被我一劍干掉。 他們現在還能說些廢話,還是我不願手中沾染太多鮮血的緣故,您是知道我的,我就是個郎中,最是心軟不過嘛!” 孟先生哼了一聲,道︰“要不是我已明了原委,又怎麼會出手,有些佛門弟子現在也是有些不像話了,我還有幾位佛門高僧好友,也不見他們這般模樣。” 張遂撇了撇嘴。 下方湖泊中傳出動靜,張遂低頭一看,只見方雄所化的應龍此時五只龍爪各抓一個落水的大和尚,飛到一處高地,將他們幾個丟了下去,然後轉身向張遂飛來。 張遂見狀,心中贊道︰“這大雄到底還是心性善良,要是我,肯定是要等這幾個大和尚喝飽了水再撈上來。” 被孟先生禁絕了佛力之後,這幾人完全就是沒了牙的老虎,完全不值一提。見到其中幾人還在向方雄行禮,張遂撇撇嘴,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方雄飛到張遂身邊時,已經只有一丈大小。張遂見他此時的模樣,覺得很是有趣,過去摸了摸他的龍頭和背後彩翼,贊道︰“手感不錯!” 龍口中發出一個低沉有些羞澀的聲音道︰“二爺,你把外衣脫了給我吧,我這恢復人身了沒有衣服啊!” 張遂聞言哈哈大笑,正要脫去外衣,孟先生的聲音響起︰“大雄,我送你一件以後都不會損壞的衣服吧。” 話音剛落,周圍雲彩開始聚集而來,孟先生的聲音響起︰“雲想衣裳花想容!”很快,那些雲彩在靈力的聚合之下,化為一件銀白色的華麗儒衫,當真是天衣無縫,渾然一體。 應龍在空中一滾,化為人形,一手抓過衣服,手忙腳亂地套在了身上,待整理好後,當真是器宇不凡,偉俊無雙。 這副模樣,看得張遂心中羨慕不已,心中暗贊︰“好帥的衣服!”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吞刀之下靈器消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看了一眼下方眾僧人,由于這方地域被孟先生禁絕了佛力,幾個大和尚現在都是渾身狼狽,還好方雄將他們都丟到了高處,不然此時已經化為洪峰的湖泊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張遂不再理會,帶著方雄向著昆州城而去,心中那口惡氣算了出的差不多了。 這次方雄差點中招,這也讓張遂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以後和這群和尚打交道的時候一定要留個心眼,各種手段完全是防不勝防啊。 回到庭院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張遂掏出那顆菩提子,隨手拋給方雄,道︰“這算是那些大和尚給你的補償,好好收著吧。” 方雄一把接住,搖頭道︰“那慧覺已經被我斷了雙臂,我也算是出了氣。這東西給我也沒有用啊。” 張遂打了個呵欠,擺擺手道︰“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晃悠著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進了臥室,張遂躺在床上,感受著肺部金界中那柄戒刀的動靜。 那戒刀進入肺部那處空間後,一直在里面左突右沖,試圖脫困而去,但這吞刀之術哪是那麼容易就被它破開的? 張遂感受著這戒刀中蘊含的力量,那些力量還挺雜,既有銳金之氣,又有濃郁的清靈之力,最多的還是佛法之力。 反正沒有想過將這戒刀還給那渡難和尚,張遂干脆運轉吞刀之術的吞噬之法,準備將這柄靈器給消化掉。 正在向著北方一路奔行的幾個和尚中,渡難突然怒罵一聲︰“豎子!”說完嘴角鮮血溢出。 其他幾人見狀,連忙停下腳步,察看他的情況。渡難搖搖頭道︰“是我的戒刀被毀,已經徹底失去聯系。” 渡厄見狀嘆道︰“渡難師弟,你們苦禪一脈真的要好好改下脾氣。 現在已不是靈氣初現的時候了,各家各派經過這五十年的探索,已經出現不少修行高手,若是還以曾經的態度對待,真的很容易給佛門招來強敵。” 渡難默然不語。 渡厄接著道︰“本來此次讓慧覺過來是商議微光草一事,這事關系重大,結果現在弄成這般模樣,還得罪一位文聖入道的地仙境高人,唉!” 渡厄搖頭嘆息。 失去雙臂的慧覺此時神志很是清醒,聞言跪伏在地,低頭道︰“這一切因果都是小僧一時鬼迷心竅,給門中造成如此後果,還請師伯降罪。” 渡厄搖搖頭道︰“起來吧,事已至此,自有戒律院來定斷,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你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吧。” 慧覺點點頭,默默起身,站在渡難身邊。 慧智在一旁道︰“師伯,孟先生讓我們佛門退出昆州地界一事,您看該如何處理?” 渡厄嘆道︰“先讓各寺閉門封山吧,有修為的撤出昆州地界,那些凡人門徒就在寺中自修,勿要四處走動。 我想孟先生應該也不會為難那些凡人門徒。我回天京後再找人來斡旋吧。” 慧智點點頭,瞟了眼淒慘的慧覺,心中怨氣難消,都是這群苦禪的瘋子,讓自己在昆州地界半輩子的心血一朝盡毀,想想都是心意難平。 慧智連忙默念佛經,壓下心中嗔念。心中更是哀嘆道︰“自己這麼平和的心境都被此事弄得生出嗔念,看來連自身修持都受到了影響啊!” 張遂此時正一臉驚喜地坐起身來,他沒有想到這吞刀之術竟然如此犀利,短短一刻時間就將戒刀化為一個混合著各種力量的光團,隨即光團之中的力量就被慢慢抽取出來,轉化為精純的清靈之力,直接被意識虛空吸入其中。 這柄不起眼的靈器戒刀,其中蘊含的力量完全超出張遂的想象,若是說在雲台上一次吸收的清靈之力有一萬縷的話,這柄戒刀能提供的絕對不下五百縷。 張遂也發現,佛法之力轉化為靈力的效能極高,這不禁讓張遂有了再找幾個佛門高僧吞掉他們靈器的沖動,當然,這也就想想罷了。 張遂突然想到,當時斬破慧種時他將一股佛力也吸入了意識虛空之中,不知現在是什麼情況。想到這里,張遂連忙將意識沉入虛空之中。 張遂的意識來到那處虛空,就看到一個金黃光球,此時正縮在虛空的角落里,和那股從老路同袍童寅身上吸收而來的異族之力遙遙相對。 在虛空之中那道靈氣長河面前,這兩種力量看著完全不起眼。 看著一縷縷清靈之力從四周匯聚而來,最終匯入靈氣長河之中,張遂看著很有成就感。 可惜自己的這些變化之法受到天地意志所限,暫時都不能再氪金升級了,不然張遂肯定毫不猶豫花費靈氣升級各種變化之法。 張遂在意識虛空之中琢磨了一番佛力和那股異力,但都沒有什麼頭緒,于是將一些功德之力導入紫色《如意冊》中,希望能得到些答案,可惜紫色《如意冊》也沒有什麼動靜,張遂只好作罷。 張遂在意識虛空之中總結了一下今天的戰斗情況,琢磨了一下其他幾種變化之法。等意識回歸肉身的時候,發現外面都已經蒙蒙亮了。 張遂有些無語,這內外的時間到底是個什麼規律,到現在張遂都沒有琢磨明白。 感覺自己一夜未眠的張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蒙頭倒下,先睡一覺再說吧! 等張遂起床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現在若是沒有什麼事情,一般也沒有人敢過來叫他起床。 等張遂收拾了一下後來到外院的時候,只見到路北幾兄弟在那修煉,卻沒有看到大馬猴陳諾的身影,不禁有些意外,問一旁的路北。 路北搖搖頭道︰“昨晚他說有事要出去一趟,直到今天都沒有回來,我也正想和老師說這事的。” 張遂點點頭,不禁有些擔心,要知道這幾日來到昆州府的修行者可不少,若是跑出去被那些想要降妖除魔的修行者看到,說不得又是一番麻煩。 想到此處,張遂施展出識地之術,尋找起大馬猴的蹤跡,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大馬猴陳諾此時已經離張遂住處不遠,正往這邊走來,看樣子是剛剛回來。 張遂看著有些擔心的路北道︰“沒事,他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去讓人給我做些吃的,等下叫方雄陪我出去一趟。” 路北臉色有些奇怪,道︰“今天一早雄叔就被三小姐叫走了,听說是要他陪著去渭河踏青。本來想叫老師,被雄叔攔住了。” 張遂一愣,心中有數。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轉身走向前廳。路北也馬上去吩咐做吃的。 張遂在前廳喝著茶,想著明日書院的情況,一時有些出神。 沒過多久,方欣就將做好的飯菜送了過來,一起過來的還有大馬猴陳諾。 陳諾上前一禮,開口道︰“先生,听路北說你在找我?” 張遂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說話,手里的筷子不停,吃了幾口,回頭贊道︰“小欣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啊!” 方欣聞言喜笑顏開,道︰“我這幾日特地去德福樓向金大廚學的,他還夸我有天賦呢!” 張遂點點頭,笑道︰“好好學,將來定能找個好郎君,拴住他的胃也就能拴住他的心了!” 方欣聞言大羞,嗔道︰“二爺說什麼胡話!”說完,轉身小跑著離去。 張遂吃了幾口菜,看著安靜地坐在一旁的陳諾道︰“這幾日出入小心些,來了不少修行者,小心遇到個想要降妖除魔的高人。” 陳諾點點頭,臉上露出笑容道︰“多謝先生關心。不過昨夜先生一劍橫空,將那些修行者都嚇出了昆州城區,現在城中很是安生,沒有什麼危險的。” 張遂吃著一塊香煎豆腐,點點頭。 陳諾猶豫了一下,道︰“我這次出去是見一個人。” 張遂隨意道︰“你那個恩人?” 陳諾點點頭,道︰“對。昨晚我那恩人本來已經過來找我,被先生一劍驚走,臨走前讓我去城外見她。” 張遂無語道︰“我又不是什麼凶人,這麼怕我做什麼?” 陳諾道︰“昨夜先生斬殺的都是身上煞氣纏身之人,我那恩人身上也有不少煞氣,擔心被先生一劍斬了,留下一句話就逃出了城去。” 張遂聞言哭笑不得,道︰“被我出手斬殺之人都有取死之道,我是有分寸的。 並非身上有煞氣的都是一股腦斬殺掉。要是那樣的話,昨夜城中就剩不下幾個修行者了。” 怪不得剛才搜尋陳諾方位時感覺城中沒有什麼修行者,看來昨夜被自己嚇破膽都跑到城外去了,這完全就是誤會啊! 自己這好交朋友、心地良善、醫中聖手的形象不就全毀了嗎? 張遂有些頭疼,揉了揉額頭。這該不會把本要來觀禮的人都嚇跑了吧? 陳諾見他這副模樣,也有些失笑。他當然知道張遂的心性,昨夜出去見到恩人的時候還為張遂辯解過。 但那幾十個修行者剎那之間人頭落地的情景實在有些嚇人,就算陳諾再三解釋,但他的恩人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不願回到城中。 陳諾道︰“我那恩人叫夏蘊,出身東南半月閣,這次也是過來觀禮求取微光草的。” 猶豫了一下道︰“還有就是想將我接到他們派中。” 張遂有些意外,要知道,現在願意接受妖族的,除了佛門,其他門派可是很有些忌諱的。 張遂問道︰“你是如何想的?” 陳諾看著張遂道︰“我還是想留在先生身邊,畢竟能真正接受我這種身份的實在有限。 只是恩人那邊也讓我有些不知該如何拒絕,畢竟我能大仇得報還是多虧了她。” 張遂點點頭道︰“這個不是什麼問題,你就給她說,我願意推薦你進入書院學習,將來也不會限制你的來去。 若是將來她們門派還願意接受你,你再去不遲。至于微光草一事,你和路北直接帶她去見我大哥,讓他幫忙安排好就行,免得讓你為難。” 陳諾聞言,站起身來,對著張遂深躬一禮,起身道︰“多謝先生大恩。” 張遂擺擺手道︰“不必如此,你是我帶回來的,也是緣分,肯定不會讓你為難,你去和路北說一聲,這就去辦吧。” 陳諾再次一禮,沒有多言,轉身去尋路北。 張遂看著陳諾的背影,下意識地夾了一筷子菜喂到嘴里,轉頭就吐了出來,呸呸,這方世界怎麼也會有折耳根這種東西?這腥味簡直爆棚啊,太上頭了! 此時的張莘正帶著方雄和枝枝在渭河水面下疾行,張莘和方雄周身有一層水膜,這水膜將江水和他們隔開,在水底行走和在陸地上沒有什麼區別。 坐在張莘肩頭的枝枝指著一個方位道︰“那邊也有一個!” 張莘一臉興奮地拉著方雄直奔枝枝所指的方向而去,很快就在百步開外的水底將一條身上靈光閃現想要逃走的大魚堵住。 張莘手指一點,那大魚周身江水就被排開,大魚搖頭晃腦想要逃離,但撲騰半天卻哪都去不了,方雄見狀上前輕敲魚頭,那大魚直接翻出白白的肚皮,被方雄一把抓住丟進背後的一個大魚簍中。 那魚簍中已經有了不少東西,都是一些散發著靈光的魚類和蚌類,看樣子收獲還挺多。 方雄看看魚簍中的收獲,開口道︰“三小姐,不如收手吧,已經不少了。咱們已經在水中待了半天,離昆州已經很遠了。” 張莘還有些意猶未盡,但看著方雄那張臉,本想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就變了︰“好吧,我听你的,帶上這些回去給大哥他們嘗嘗。多虧了枝枝,不然還尋不到這麼多好東西。” 枝枝笑著道︰“我只是指出了地方,還要靠主人和大雄哥哥出手才能捉住啊。”說著話,還偷瞄了幾眼方雄的俊臉。看來方雄這樣子是人妖通吃啊。 張莘施法將幾人帶出水面,站在江面上,看看天上的太陽,真的不早了,沒有想到在水中時間過得那麼快。 張莘正要和方雄說些什麼,岸上就傳來幾聲調笑聲︰“那位仙子,不知這河底有何寶物啊?不妨過來讓我們也見識見識啊!” 方雄聞言有些皺眉,轉頭望去,只見岸上靠近江邊一處涼亭之中,有五六個服飾相似的人正坐在其中,身上都能感受到靈力波動,看來都是修行中人,開口的是一個年輕人。 張莘看了過去,對面幾人看到張莘的面容,都有些被驚艷到,再看看一旁高大的方雄,人人心中都冒出一句︰“真他麼長得好啊!” 張莘不想理他們,拉起方雄的衣袖,道︰“我們走吧,不要理他們。” 方雄點點頭,兩人正要離開。 又有一個中年人開口道︰“兩位道友,在下伍鏡,我們是岐山玄都派門人,來此觀禮。我們派中擅于煉制丹藥,這位小友身上靈物不少,可否交換一二?” 方雄還未開口,張莘就已經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我捉這些東西回去是給幾個哥哥吃的,不是賣的!” 那伍鏡聞言,笑道︰“這些靈物直接吃掉的話,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若是能夠煉制成丹藥,功效更甚,兩位不妨考慮一下。” 張莘听了還是連連搖頭,方雄見她如此,看向那些人,開口道︰“我們不缺丹藥,交易就免了吧。” 岸上幾人听他開口,都有些愣神,這不光長得好,說話也好听啊. 伍鏡還是有些不甘心,沉道︰“朋友,我們玄都派精通多種丹藥煉制,說不準什麼時候朋友就需要用到,何必如此堅持呢?” 一旁那個年輕人也是開口道︰“從來都是別人求取我們玄都派的丹藥,難得我伍師叔開口,可不要不識好歹!” 這話一出口,方雄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張莘有些緊張地靠攏過來 直接拉住了方雄的手。 方雄沉聲道︰“我不知道什麼玄都派,既然我家小姐不願意,肯定就沒有人能從我們手中強買過去。” 那伍鏡見他這副模樣,搖頭道︰“現在這年輕人,完全沒有一點敬畏之心啊。你是何門派的?報上來听听。” 方雄搖搖頭道︰“我們沒有門派。” 伍鏡有些詫異道︰“沒有門派?難道是散修?” 這一下對面那些人的神色都放松下來,變得有些不善。 張莘見到他們的臉色,心中有些害怕,大聲道︰“這里可是昆州地界,有孟先生在此,你們想干什麼?” 對面幾人有些失笑,孟先生修為再高,總不能時時盯著整個昆州府吧。 那年輕人氣盛道︰“一介散修,還敢和我們這些大派磨牙,乖乖留下手中那些靈物,趕緊滾蛋,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其他玄都派的人也都不做聲,看著年輕人說著這些話。 對于那些玄都派的那些人,方雄其實都沒有放在眼里,這些人里,就一個剛入人仙境的,其他都是羽化境的修行者。 對于一個昨晚還扯斷一個高階人仙境老和尚雙臂的方雄來說,對面這些人真的是一點威脅都沒有。 但方雄又不想嚇著張莘,于是對張莘道︰“你先帶枝枝到水下避一避,我去去就來。” 張莘拉著他的手直搖頭,不願放他離開。 這情景,看的對面那些年輕人心里很不是滋味,為何如此,人人自知。 張莘有些惱怒地看向那些人,大叫道︰“我一定要回去告訴我二哥,說你們欺負我!” 對面那些人見她這幅樣子,不禁都笑了起來,若是說什麼長輩,他們還要顧忌一些,結果搞了半天,卻是叫什麼二哥,搞笑的嗎? 張莘見狀更是惱怒,道︰“我二哥名叫張遂,厲害無比,你們就等著瞧吧!” 說完拉著方雄直接沉入江中,方雄也不掙扎,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心中有些怒氣,將玄都派的名字記在了心中。 岸上那些人見狀還想阻攔,接過發現張莘他們入水之後很快就探知不到蹤影,看這小姑娘小小年紀,沒有想到控水之術如此精湛,心中不禁有些擔心。 那年輕的弟子還有些可惜,道︰“跑的倒是挺快,可惜了那些靈物。” 一旁的伍鏡口中念叨著什麼,轉頭問亭中眾人道︰“張遂這名字怎麼听得這般耳熟?” 其他幾人聞言,也有同感,紛紛點頭。 “張遂,張遂?”伍鏡突然整個人呆住,聲音變得惶恐起來︰“昨晚那殺星叫什麼?” 眾人也都回過神來,一人口中喃喃道︰“他說叫。。。”還未說出口,整個人就呆住了。 眾人神色劇變,伍鏡直接起身道︰“走走走,快離開昆州地界,麼的,真是倒了血霉啊!!!” 眾人惶恐地跟隨其後,頭也不敢回,一路向著西北疾馳而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剖析心境尋至味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當張莘氣鼓鼓回到張遂住處時,玄都派眾人已經倉皇奔走了五六十里。 沒辦法,沒有人能夠御空飛行,速度實在有些慢了,就這,也是拼了老命才趕出的一段距離,實在是張遂凶名太盛,把他們嚇得不敢停留。 張遂看著張莘這副模樣,奇道:“怎麼了?是誰這麼不開眼,惹得我的寶貝三妹如此生氣?” 一旁的方雄將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張遂听後沉吟了一會兒,嘆道:“天地大劫,有妖魔橫行,有異族現身,更有人族自身內部的貪婪,這些都是劫數的一部分。 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修行者,都是些心性良善之輩,並未見識過修行界另一面。 對于修行資源的爭奪,手握力量後視凡人如草芥,放縱內心欲望,這些可能是修行界另外一面真實的狀況。” 此時路北五兄弟和陳諾等人都來到了張遂身邊,一群人听著張遂的話,都陷入思索之中。 張遂接著道:“雖說修行之人應該秉持本心,但有句話說得好,人在做,天在看! 違背世禮人倫的事做多了,于修行絕對沒有益處,就算一時得利,但等到某一天突破境界的時候,老天若是看你不順眼給你來一下,萬般修行,皆化泡影,你等需謹記此言!” 這些話在張遂的修行體系之中並沒有作出提示,但他畢竟是飽讀各種修仙網文的人。 雖說里面大部分東西都是臆想扯淡,但有些理論性的東西你不得不承認,那些作者大神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 至少張遂自己,隱隱之中也能感受到這方天地意志對于正面行為的反饋很是不錯,孟先生之事就是一個實例。 周圍眾人包括方雄,聞言都是躬身一禮,點頭應是。 張莘在一旁听後心情平和了一些,但心中還是有些不爽,道:“那我們就任由那些人做壞事嗎?” 張遂笑道:“我剛才的話主要是針對我們自身,警醒一下你們而已。 若是他人將那些手段用到我們身上,該出手時絕對不能客氣,免得別人以為咱們是軟柿子,任由拿捏,這樣最終麻煩更多。 記住,莫作惡,莫懼惡!當然,若是作惡之人是自己對付不了的,先走為上,要麼尋找能夠對付之人,要麼苦修自身,等有機會再說。” 周圍眾人點頭應是。 張遂對張莘笑道︰“三妹放心,我一定幫你出氣!” 張莘聞言,這才轉嗔為喜,道:“那還差不多!” 說完猶豫了一下,又道:“給點教訓就行了,不要傷人性命。” 張遂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的張莘,心中不禁很有些觸動,抬手摸了摸張莘的頭發,點頭笑道:“二哥知道分寸。” 張遂回頭看了眼方雄,方雄點點頭,轉身離去。 張遂笑著對張莘道:“來,讓二哥看看,你今天到底找到了什麼好東西?” 張莘聞言,神情立馬高興起來,轉身就去尋她的大魚簍,結果發現方雄不見了蹤影。 張遂輕咳一聲,路北立馬將放在門口的魚簍提了過來,放到了張莘的面前。 張莘看著眼前的魚簍,一臉興奮地道:“二哥你看看,這些都是我捉回來的,厲害吧!” 張遂探頭看了看,只見魚簍里面有四條閃著靈光的大魚,還有七八個菜盤大小的河蚌,也都是靈氣充足。 這讓張遂有些意外,渭河里有這麼多靈物嗎? 張遂道:“你這小丫頭挺厲害呀,這些可都是寶貝,你是怎麼找到的?” 張莘解下腰間的錦囊,露出里面的枝枝,道:“這些全都是枝枝的功勞,她能感受到水下這些靈物的方位,我和大雄兩人跟著她的指引去捉就可以了。” 張遂看了看被張莘放到肩頭的枝枝,枝枝不敢看張遂的眼楮,低著頭說了幾句。 張莘幫她解釋道:“枝枝說這是她們蜃龍一族在水中的天賦,鮫人一族在大海之中尋找靈物,靠的就是她們的指引。” 張遂點點頭,笑道:“原來如此,這天賦不錯。不過這幾天就別出去玩耍了,現在昆州地界來了不少修行者,有真心來觀禮的,也有一些居心叵測的。 小心跑出去被那些邪修看到你這小美女,忍不住給擄走了,到時我可沒地方去找你!” 張莘吐了吐舌頭,道:“我知道啦,不會到處亂跑的。若不是大雄陪著我,我也不敢帶著枝枝去為渭河里尋找這些東西。” 張莘又想到今天遇到的那些玄都派的人,對外界也是心有畏懼。 張遂道:“等你以後修為提高了,自然就沒有人敢欺負你了。等一下給路北他們留兩條魚嘗嘗。 其他的我們都帶回張府,今天晚上一家人好好吃一頓,怎麼樣?” 張莘听了,連連點頭,回頭又看了一圈,沒有發現方雄的身影。奇怪的問道:“大雄呢?剛才還在這,怎麼一會兒就不見人影了?” 張遂笑道:“他可能出去有什麼事吧,不用管他,等他回來了,讓他一起去張府,嘗嘗你們今天的收獲。” 張莘聞言,也就沒有在意了。連忙招呼一旁看著枝枝兩眼發光的方欣道:“欣欣姐,來,你挑兩條大的去,晚上做了給老路還有路北他們都嘗嘗。這河蚌也挑幾個去。” 方欣拉過一旁的路北,支使著他們幾兄弟去捉魚拿蚌,路北的兩個兄弟笑呵呵的走過來,隨手在魚簍中捉了兩條大魚,拿了三只河蚌,幾人就去廚房忙活了。 張遂站起身來,對還在一旁的路北道:“等下大雄回來了,讓他去張府尋我。” 路北點頭應是。 張遂一把提起魚簍,看看里面幾條活蹦亂跳的大魚,不禁又想起那日渭河之上,那位孫老丈做的魚湯,不禁口中生津。 張遂對張莘道:“走,我帶你去請一位大廚回府上,他做的魚湯可是渭河一絕。” 張莘聞言,雙眼放光,作為一個擁有吃貨之心的人,對于美食的誘惑那是絕難抵擋的。 更何況魚簍之中這些東西是枝枝告訴她能夠食用的,她知道這個二哥其實對于吃食也是相當講究的,能夠被他稱為渭河一絕,那美味可想而知。 張遂一手提著魚簍,一手牽著張莘,腳下劍光將二人托起,直奔張遂腦海中孫老丈的方位而去。 孫老丈此時正在家中,他的住處在城外靠近碼頭的一處村落,離昆州城很近。 張遂御劍的速度極快,只是十數息就來到了村落上空。 讓張遂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孫老丈的庭院之中,竟然有兩個身上具有靈氣的人,一個人身上的靈氣相當微弱,而另一個人則很是濃郁,看那境界也在人仙境左右。 張遂也不在意,直接按下劍光,落在院落之中,在孫老丈身旁斂去護體劍光,顯露出身形。 張遂和張莘的突然出現,嚇了院落中三人一跳。 尤其是那個人仙境的修行者,更是躍出三丈之外,一臉警惕的看著張遂等人。 孫老丈見到張遂倒是大喜,連忙上前施禮道:“原來是仙長駕到,老朽有禮了!” 張遂笑著輕扶孫老丈的手臂道:“孫老丈莫要多禮,我和舍妹得了一些好東西,一時嘴饞,就想著來請孫老丈去府中一聚,再嘗嘗你的手藝。” 說著將手中的魚簍遞到孫老丈跟前,孫老丈探頭一看,發出陣陣驚嘆,道:“這些可都是寶貝呀,老朽行船半輩子也沒見過幾次。” 張遂笑眯眯地道:“可否勞煩老丈一展廚藝,解解我這腹中的饞蟲。” 孫老丈點頭道:“當然沒有問題,只是現在家中還有客人,仙長能否等候片刻?” 張遂點點頭,道:“當然沒問題,老丈先將家中之事安排妥當,再隨我去也不遲。” 孫老丈將那名身上散發微弱靈光的小姑娘招呼到身旁,給張遂介紹道︰“這是老朽的孫女,名為孫艾,艾兒,快來見過仙長!” 那孫艾看著也就十一二歲的模樣,面容清秀,可能也是經常隨著孫老張在漁船上度過,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有意思的事,頭上一撮呆毛翹著,隨風搖擺,看著很是有趣。 孫艾大方的來到張遂和張莘面前,行了一禮,道:“這位神仙哥哥就是上次送爺爺藥丸的人吧?” 張遂笑著點點頭。 孫艾再次一禮道:“多謝神仙哥哥賜藥,爺爺吃了你的藥丸之後,好多老毛病都沒了,晚上睡覺都能睡得踏實。 我自己吃過之後也覺得自己腦子好使多了,學堂的先生都夸我現在悟性大增。多謝神仙哥哥!” 張遂聞言笑道:“叫哥哥可以,別加上神仙二字,我可不是什麼神仙。就和你那位大姐姐一樣,是個修行者罷了。” 一旁的張莘本來听到張遂讓孫艾叫哥哥,正嘟起嘴輕輕擰他的腰間嫩肉,又听到張遂提及旁邊三丈開外的那個女子,不由得轉過頭看去。 孫艾搖搖頭道:“我不認識這位大姐姐,今日放學歸來,她在路上攔下我,說要帶我去修行,我不願意離開爺爺,她就一直尾隨我來到住處,剛才正在和爺爺商量要帶我走呢!” 張遂向那女子看去,那女子看著也就二十出頭,一身紫色羅綺長裙,一頭秀發用一根鳳釵挽住,臉型稍長,但五官組合在一起看著又顯得英姿颯爽,額間一道紅色印記,仿佛一團火焰在眉間燃燒,看著有些奇異。 那女修者看到張遂望了過來,神情有些緊張。對著張遂行了一禮,道:“赤炎宮康臻,見過張院長!” 張遂眉頭一挑,道:“你認識我?” 康臻在心中暗道:“現在昆州府附近的修行者,哪個敢不認識你?” 康臻點點頭道:“昨夜我在昆州城中見識過張院長的風采。” 張遂點點頭,指了指身邊的孫艾,問道:“你是想將她收入你們門派之中嗎?” 康臻猶豫了一下,道:“在下見她周身靈氣透骨,資質不凡,想將她收入門中,沒想到原來是張院長所為,既然如此,小女子當然不敢再做此打算。” 張遂笑道:“無妨,若是她自願跟隨你去修行,我當然不會插手,但不能強迫,怎麼說她也算是我故人的孫女。” 康臻連連點頭應是,表示並不會強迫他人。 張遂看著孫艾問道:“你願意跟隨這個大姐姐去修行嗎?” 孫艾搖搖頭,道:“我不想去,我要陪著爺爺,爺爺他年齡大了,需要我來照顧。” 張遂聞言,笑著點點頭,道:“小姑娘不錯,還挺有孝心的。既然如此,康道友恐怕不能得償所願了。” 康臻連忙道:“無妨,無妨。既然如此小女子就先行告辭了,明日定會去君山觀禮,見識書院風采。” 說完對著張遂等人行了一禮,轉身就向庭院外奔去,那樣子像是要躲開瘟神一般。 張遂看著她有些倉皇的身影,不禁有些無語︰“我有這麼可怕嗎?” 此時孫艾已經將眼神都集中在了張莘肩頭的枝枝身上,滿是好奇。 張遂看向孫老丈,笑道:“那就要請老丈隨我到府中去,一顯身手了。” 孫老丈拱手連道不敢。 張遂腳下劍光浮現,凝聚成一艘孫老丈烏篷船的模樣。 孫老丈和孫艾看了大奇,張遂笑著示意他們登船,隨後拉著張莘也坐上了船頭。 隨著張莘一聲歡呼:“開船嘍!” 劍光組成的小船浮空而起,向著渭河而去,因為孫老丈再三提醒一定要去江心取那活水,才能烹飪出魚湯至味。 張遂當然從善如流,待一切準備妥當,這才返回張府。 張遂等人回府品嘗那人間至味暫且按下不表,再看看那群奔向西北的玄都派眾人。 此時一群人身上靈光暗淡,看來消耗確實不小。 其中一個年輕人問伍鏡道:“師叔,已經跑了一下午,快有三百多里地了,要不咱們先歇歇吧,這樣毫不停留也不成啊。” 其他幾人也都氣喘吁吁地看著伍鏡,等他開口。 伍鏡看著眾人這副狼狽模樣,暗嘆一口氣,無奈道:“那就在前面的樹林之中歇一會兒吧。” 眾人聞言,精神稍振。向著道路旁的樹林奔去。 待眾人停下腳步,坐下開始調息,恢復體力。 伍鏡道:“咱們不能過多停留,那張遂若是真過來找咱們麻煩,這點距離對他來說,也就一時三刻就能追上。 不如到了前方群山處,咱們分散來走,這樣也免得被他一鍋給端了。” 一人忍不住開口道:“師叔,就算那張遂修為高深,也不見得真的願意得罪我們玄都派吧,大不了給他好好道個歉,奉上一些丹藥,化解這次矛盾如何?” 其他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贊同。 伍鏡嘆道:“你們難道不知道他是個劍修嗎?劍修之人有幾個是有好脾氣的? 昨夜那幾十顆人頭落地,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然也不會帶著你們來到城外,免得惹出些麻煩。” 正說著,伍鏡抬頭看向天空,口中喃喃道:“這初春時節氣候無常啊,剛剛還是大好晴天,這轉眼竟然烏雲密布,看樣子要下大雨了呀!” 第一百三十三章 應龍追擊懲玄都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天空中,烏雲自東南而來,直至西北,聚集的速度極快。 玄都派的眾人暗暗叫苦,這里雖是樹林,但都是一些針葉林,若是下起雨來,連遮擋之處都沒有。 怕什麼來什麼,隨著烏雲大量聚集,很快天空電閃雷鳴,隨即大雨傾盆,整片天地都暗了下來。 眾人撐起靈光,將大雨擋在身外。但這樣也堅持不了多久,尤其是幾個年輕的門人,早在剛才的奔行之中,體內靈氣就已消耗殆盡。 伍鏡站起身來,道:“再堅持堅持吧,我看這大雨也就是在這一方,前面說不定就沒有了。” 正說著,頭頂突然一聲驚雷,巨大的聲響將眾人嚇了一跳,慌忙從樹下離開,免得被雷電擊中。 空中雷電聚集的越來越密集,眾人心驚膽戰地看著天空,生怕一個倒霉被雷電擊中。 伍鏡正要說話,突然天空雲層之中傳來一聲低沉的龍吟,緊跟著一條身長三丈,身負彩翼的應龍攜著萬千雷霆從九霄之上直接落在眾人前方的一處山丘之上。 山丘之上,電光四射,晃得眾人眼花繚亂。 待再次看清前方時,應龍所在之地,一個身穿銀色儒衫的高大身影站在那里,冷冷的看著他們。 正是去而復返的方雄! 看著前方身上還有電光流轉的方雄,眾人的一顆心漸漸沉到了谷底。 此時空中雷電已漸漸隱去,但傾盆大雨仍然沒有停歇的意思。 天上的雨水落在方雄周圍時,紛紛向兩邊滑去,方雄身上連衣角都沒有濕掉一點。 看著小丘上向他們一步步走來的方雄,玄都派的人都繃緊了神經,幾名年輕的門人更是直接抽出了身上的兵刃。 伍鏡連忙制止他們的動作,迎著方雄上前拱手道:“這位道友,我等有眼無珠得罪了閣下,還請閣下高抬貴手,饒過我等唐突之罪。我玄都派定當攜重禮登門謝罪。” 方雄聞言,並未停住腳步,雙掌之間,傾瀉而下的雨水凝聚成一根丈二長棍,直直向他們走來。 伍鏡見狀,知道不能善了,大聲吩咐身後門人後退,自己則從背後抽出了一對子午雙鉤,默默運轉體內靈氣,待在原地,等候方雄的到來。 方雄的腳步慢慢加快,離那伍鏡二十步左右時,直接躍起身來,手中水棍一記簡單粗暴的力劈華山,狠狠砸下。 萬千雨滴跟隨著長棍,形成一道洪流直接砸向了全神防備的伍鏡。 伍鏡的子午雙溝變得通紅,自那雙溝之上,一股股墨綠色的氣息迅速布滿方圓三丈之內,一股難言的甜香彌漫四周。 方雄直接闖入那些墨綠色的煙氣之中,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伍鏡在短短時間接連施展出三四種術法,方雄卻是毫不理會,手中水棍其勢未停,直至伍鏡頭頂,以力破法! 伍鏡見自己的醉仙香和術法對方雄毫無作用,一時頭皮發麻,硬接了方雄一擊。 方雄的力量豈是一般人能夠招架得住的?就算兩者都是人仙境,但修煉煉體之術的方雄,在突破應龍之境後,跟張遂都能掰扯掰扯,更何況一個普通的人仙境? 伍鏡直接被方雄擊出五丈開外,口噴鮮血,周身靈氣潰散,手中那對子午雙鉤更是直接碎成了幾段。 一眾玄都派的弟子涌上前來,圍住伍鏡,將他護在人群之中,面對著重新凝聚水棍的方雄,皆是臉色慘白,滿面惶恐。 伍鏡緩過神來,推開面前的一個弟子,看著又要上前的方雄,聲音嘶啞道︰“道友,非要趕盡殺絕嗎?我等也只是有所唐突,並非罪不容赦啊!” 方雄這時才低聲開口道︰“若不是三小姐說過不要傷了你們性命,就憑你們對三小姐露出的惡意,剛才落地之時就要將你們這群人碾作齏粉。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作為領頭長輩,對三小姐之物心存貪婪,還有那個小子,渾身惡意,就這,你們也難逃罪責。” 那個出言調笑張莘心存惡意的年輕門人聞言嚇得渾身顫抖,躲在伍鏡身後言語都有些哆嗦︰“我是玄都派大長老秦塢的孫子,我爺爺乃是當代煉丹大師,你不能傷我,否則欠我爺爺人情的那些修行者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你那個三小姐!” 此言一出口,伍鏡就知道大事不好,心中暗罵這個看不清形勢的混小子,都這地步了,對面這煞星難道還會在乎你有什麼背景嗎? 竟然還敢威脅對方,這簡直是腦袋被驢踢了! 果然,方雄听到這小子口中的威脅之言,眼楮都眯起來了,手中水棍潰散開來,化為清水流到地上。 但頭頂那厚厚烏雲之中卻又開始響起了隆隆的雷霆之聲。 那年輕弟子見方雄散去了手中那嚇人的水棍,還以為自己的話唬住了對面的方雄。神情一松,剛要再說什麼。 頭頂一聲驚雷炸響,一道雷霆穿越雲層化為一道耀眼的電光,方雄伸手一招,化為一團拳頭大的光球,被方雄一把握在了手中。 方雄身影一閃,直接出現在人群之中,一把就抓住了那年輕人的脖子,直接將他提離地面。 一旁的伍鏡大驚,口中驚呼︰“道友手下留情!” 方雄毫不理會,右手那道雷霆匯聚而成的光球被他一把按進了年輕人的腹中,隨即一把將人丟到了一旁。 那年輕人滿身電光四射,整個人被電的渾身抽搐,身上的靈光也是迅速消散,整個人的氣息在短短幾息之間就化為了凡人。 伍鏡一顆心沉到谷底,這是被廢掉的節奏啊!想想派中那位那位脾氣火爆極為護短的大長老,伍鏡不禁感到前途一片昏暗。 方雄做完這些,又看向伍鏡,周圍眾人都是噤若寒蟬。 伍鏡嘆息一聲,閉上雙眼,道︰“事已至此,道友請動手吧。” 方雄近前,一掌擊在伍鏡的肩膀上,隨即轉身向著昆州城方向縱身一躍,人在空中直接化為三丈應龍,微微一振背後彩翼。 在眾人驚懼的眼神中鑽進了天空烏黑的雲層,隨著一聲龍吟,烏雲隨著應龍的身影,迅速向東南方向退去。 很快,眾人頭頂就出現了明媚的天空,一輪夕陽正向著西邊的群山中慢慢墜落。 眾人都松了口氣,對望一眼,每人眼中都有著死里逃生的慶幸。 眾人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伍鏡有些不對勁。 自方雄一掌拍在伍鏡的肩頭後,伍鏡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一個門人試探著叫了他一聲,伍鏡睜開眼,口中發出呃呃幾聲,隨即整個人委頓在地,渾身仿佛沒有了骨頭一般。 一個門人上前探查了一番,發現伍鏡渾身骨骼都碎成了小塊,就連臉部的骨骼都已碎裂,怪不得說不出話來。 一群人做了兩副簡易的擔架,抬上渾身骨骼盡碎的伍鏡,還有已經不省人事的年輕人,淒惶地向著西北方向而去。 此時張遂一家人,正在張府之中品嘗著孫老丈的手藝,嘗過魚湯的眾人,都是一臉的驚嘆,對孫老丈的手藝贊不絕口。 張莘更是一連喝了三碗,這才一臉意猶未盡地放下手中比眾人大了兩圈的湯碗。 張莘拉著一旁斯文喝著魚湯孫艾的手,道︰“艾妹妹真有口福啊,天天都能嘗到孫爺爺的手藝。” 一旁正在做著魚粥的孫老丈聞言,笑道︰“能有這般美味,主要是這些食材難得,我可不敢居功啊。” 孫艾也點頭道︰“爺爺的手藝是很好,但從前做出來的可沒有今天這種滋味。還是姐姐厲害,竟然能找到這般稀罕的魚兒。” 張莘聞言,也是露出得意的笑容,還在謙虛,道︰“也不光是我的功勞啦,有枝枝幫忙指引,又有大雄幫忙動手,我只是幫了點小忙而已!” 說到這,不禁又問張遂道︰“二哥,大雄怎麼還沒有過來啊,再不來這些就要被我們吃光了,要不給他留一些吧!” 一旁的劉氏見她張口方雄閉口方雄,不禁暗嘆一聲,瞬間感到手中的魚湯不美味了。 張遂心中一動,笑道︰“不要著急,大雄很快就要過來了,我建議你先多吃點,不然等下方雄那個吃貨過來,動起手來,那你可就吃不了多少了。” 張莘聞言,也是有些糾結,最終決定還是再喝一碗魚湯壓壓心中的擔憂。 張莘這碗魚湯還未喝到一半,方雄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飯廳的門口。 張莘見狀,直接放下手中的湯碗,笑著跑了出去,拽著方雄就往廳中拉。 一邊走還在一邊介紹著孫老丈的手藝如何如何,說他來的時候剛剛好,特意給他留了不少,完全沒有剛才已經又多喝一碗的覺悟。 方雄被她拉著衣袖,一臉笑意地听著張莘一連串的話語,進到廳來,先向劉氏等人行禮,然後看了張遂一眼,點點頭。 張遂見狀,笑道︰“快來嘗嘗這位孫老丈的手藝,這可是渭河一絕!” 方雄點點頭,接過一臉紅暈的孫艾給他送上來的一碗魚湯,隨口道謝一聲。 孫艾臉色更紅,期期艾艾的退到了孫老丈身邊,還時不時偷瞄著方雄的俊臉。 方雄毫無所覺,接過魚湯就喝了一大口,魚湯入口,方雄眼楮一亮,將剩下的大半碗一口喝盡,完了吧嗒了兩下嘴巴,意猶未盡。 一旁的張遂笑罵道︰“有這樣喝湯的嗎?像你這般牛飲,多少都不夠你喝的!” 方雄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一旁的張莘見狀,一把拿過方雄的碗,看著張遂不滿道︰“人家大雄可是出了力的,二哥你這個坐等著喝湯的人有什麼資格說他!來,大雄,我再給你來一大碗!” 張遂被張莘的話懟地有些無語,看著張莘殷勤地親自給方雄盛著湯,還是盛地快要漫出來,心中不由有些酸溜溜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女大不中留?張遂瞬間有了一種老父親看閨女的酸楚感! 這一頓飯若是在其他修行者看來,可能有些過于奢侈了。 飯罷,劉氏回了內院,眾人廳中喝茶。 張遂笑著對孫老丈道:“今日辛苦老丈了。” 孫老丈搖頭道:“我也就動動嘴皮子,都是那位陳老弟動的手,還要謝謝仙長,讓老朽嘗到了這些難得之物。” 張遂道:“老丈莫要再叫我仙長,你也看到了,我家也就是普通的昆州人。這仙長一詞,若是被其他同道听見了,可是要笑話我的。” 孫老丈笑道:“那我就叫你一聲二公子吧。” 張遂點點頭,道︰“明日君山張家族學會有一樁盛事,你可以帶著小艾去湊湊熱鬧,讓小艾去試試書院考核,我想以她現在的資質應該問題不大。” 張家族學在昆州城還是很有名氣的,孫老丈聞言道:“現在張家族學也收女學子嗎?” 張遂笑著道:“我說的考核並非張家族學考核,而是君山書院的考核。” 孫老丈有些疑惑︰“君山書院?” 張遂點頭道:“明日就是君山書院建立,這書院之中,學的是修行之道,里面的老師都是像我這般的修行之人。” 孫艾聞言,眼楮瞪得老大,頭上那一撮呆毛都在抖動,忍不住開口道:“是學像二公子這樣飛天遁地的本事嗎?” 張遂看著她笑道:“可以這麼說。那位康臻大姐姐不是想要你去跟著她修行嗎? 她所說的修行在書院之中都能夠學到,但是書院的話更加自由,就算你想照顧爺爺也是極為方便的。” 孫艾轉頭看著孫老丈,道:“爺爺你明天陪我過去試試吧,若是真能夠學到那些本事,以後你再也不用去江中捕魚了。” 一旁的張闐道:“以孫老丈的手藝,不如到時候去那書院附近,開一處專做魚湯的小店,我想應該不愁生意。” 一旁的張莘听了連連點頭,道:“若是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帶著枝枝捉到了好東西就去找孫爺爺,那樣的話我就經常可以吃到這般美味了!” 孫艾一臉期待地看著孫老丈,孫老丈笑道:“艾兒,你若能考入書院,我就依大公子所言,去那里開一處小店。” 孫艾听了連連點頭,道:“那您就等著吧!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張闐和張遂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就算沒有張遂這道關系,單靠孫艾自身的資質,想來書院也絕對不會拒絕她。 張遂見天色已晚,起身帶著孫老丈爺孫二人,將他們送回了住處。 方雄也跟在他的身旁,在回家的途中,方雄將經過說了一遍。 張遂听完點點頭,道:“就這樣吧,若是以後再來找麻煩,也不必客氣。 我算是看明白了,修行界中,當老好人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你看那些大和尚,還有玄都派的那些家伙,看不見你實力的時候,都是那副德性。 以後該動手時就動手,有什麼事我給你兜著。我若兜不住,上面還有孟先生呢!” 方雄聞言,點點頭,默默跟在張遂身後,兩人向著張遂住處而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四方賓客聚族學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第二天一早,天色剛剛發白,張遂就起床收拾妥當,準備帶著府中眾人去君山族學之地。 庭院之中,路北五兄弟還有大馬猴陳諾,以及方雄早就準備妥當,正在低聲說著話。 路北五兄弟一臉興奮,方雄和陳諾神情平靜,一人一猴也不知在說著什麼,看樣子談的竟然還挺投機。 見到張遂走出庭院,眾人紛紛行禮。 張遂點點頭,將劍光化為烏篷船模樣,示意幾人登船。 昨日這樣來了一次後,張遂覺得這般模樣的劍光很符合他的心意。 昨晚回來後又琢磨了一番,今日這烏篷船的模樣更顯古樸,看著就有一股世外高人所有的模樣,這可是張遂參照那方世界一些漫畫改造而來。 張遂來到烏篷船里,一揮衣袖,一副茶具就出現在劍光構成的小茶幾上,張遂手指一點茶壺,里面的水就沸騰開來。 方雄隨著進入其中,見狀準備給張遂倒茶,卻被一旁的陳諾攔住。 陳諾示意方雄也坐下,自己則跪坐在一旁,熟練的溫杯,取茶,一系列下來,動作如行雲流水,賞心悅目,看來從前經常做這種事。 看得坐在一旁的張遂抿了抿嘴唇︰“我就想單純的喝兩口茶,潤潤嗓子啊。” 至于一旁的方雄,看著這一系列動作毫無感覺,靜等著茶水倒入杯中。 至于路北幾人,這船艙之中可坐不下他們幾兄弟,只有老老實實的待在外面。 烏篷小船緩緩升上天空,向著君山族學方向,不急不徐的行去。 本來還想著去接一下大哥和三妹,但昨日他們已經提前說好自己過去,張遂也就不再管他們,自己帶著方雄一行人自顧而去。 來到族學的時候,看到的都是滿臉興奮的學子。 這群在此學習的學子,怎麼也沒有想到,來的時候好好的,轉眼之間這里竟然成了仙家福地,這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啊。 雖然族學之中的一些老師再三解釋,並非人人都能進入將要成立的君山書院,但這些學子哪听得進去這話,咱們在這怎麼也算是學了幾年,看在熟人的面上進入書院應該也不算太難吧。 想想那些傳說中的飛天遁地,翻江倒海,甚至是長生久視的手段,一群學子聚集在族學大場之中,興奮的交頭接耳。 一旁學校負責風紀的老師再三強調,但一點效果都沒有,整個族學之中都是鬧哄哄的。 張遂直接在孟先生的小院子中落下他的烏篷船,此時院落之中人還不少,細細一看不下三十人。 有張遂認識的,也有不少他從未見過的,但這些人都有同一個特點,那就是身上靈光閃現都是修行中人。 張遂從烏篷小船中顯露身影,眾人都向他這邊看了過來。 張遂看著眾多眼楮都盯著他看,也不怯場,向著向孟先生拱拱手,又向周圍眾人行了一禮。 張遂笑道:“君山書院張遂,見過各位同道!” 孟先生捋著胡須點點頭,其他人都是站起身來,拱手回應道:“見過張院長!” 那朱堪笑著道:“你小子還挺霸道啊,一劍斬殺數十修行者,還把佛門的弟子都趕出了昆州地界。” 其他人看著張遂也是眼神奇異,有些還稍有忌憚。 張遂道:“昆州城中那些人都有取死之道,我出手也是給那些昆州城中被他們禍害的百姓一個交代。 至于佛門弟子,若不是手段陰損,想要禍害我這位兄弟,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也多虧了孟先生出手相助,不然單靠我的話,可將他們趕不出昆州地界。” 老熟人英烈則是開口贊道:“我原來還覺得你小子有些迂腐,現在看來也就是表面上裝裝樣子罷了,動起手來倒是不含糊。 那些禍害留在昆州城中,始終是個大患,沒想到你竟然有手段將他們一網打盡,這對昆州城百姓來說可是一份大功德。不錯不錯!” 此時,一個張遂不識的修行者突然開口道:“孟先生,我覺得和佛門之間鬧翻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畢竟這修行界中除了朝廷,其次就是佛門,再才是道門中人。 得罪了他們終究是一個禍患,不如我讓師叔出面,約那普渡寺的渡德住持談談,將矛盾化解,免得將來見面都不大好看。您看如何?” 孟先生還未開口,一旁的英烈就怒道:“守正老道,這都被那群禿驢欺到了頭上,想的竟然是和解,你們潮陽觀的家伙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軟骨頭啊。” 那守正道人冷哼一聲,不想理會這個脾氣火爆的家伙。 孟先生倒是笑著道:“守正兄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有些事既然做了就不能後悔,更何況錯不在我方,沒必要擔心,我心中有數。” 守正聞言點點頭,也就不再多言。 張遂看著孟先生道:“先生準備什麼時候開始?” 孟先生看看天色,道:“巳時開始吧,那個時間正合適。” 張遂笑問道:“難道這是玄豐道長幫忙算的時辰嗎?” 正在和他人聊天的玄豐聞言,笑道:“孟先生哪需要我來幫忙看時間,以先生的修為,天人感應之下,自然知曉何時是最合適的。” 周圍眾人聞言也都是連連點頭,這些人之中修為最高的有五人,都是人仙境巔峰左右,除了朱堪左溥還有那位李廉,這些張遂都認識,還有兩位。 一位長相粗豪,虎背熊腰,渾身一溜的貂絨皮草,和旁人說話時滿口大碴子味兒,像極了曾經張遂見過的北方社會人兒,看的張遂很是親切。 張遂也能夠在這大漢身上看出一些異化的痕跡,但可能是功法的原因並不明顯。 另一個就是身材枯瘦的一位老叟,叼著一根二尺來長的旱煙桿,正坐在那里吞雲吐霧。 周圍的人對他有些忌憚,這老叟也是毫不在意,坐在一個石凳上,翹著二郎腿,自顧自的吸著他的旱煙。 左溥來到張遂身邊,給他介紹著在場的修行者。 張遂跟著他,一個個過去見禮,寒暄幾句認識一番。 來到那粗豪大漢身邊時,那大漢直接站起,爽朗的笑著道:“杜威老弟有些事需要回族中處理,我就帶著其他幾個家伙一起過來湊湊熱鬧。你叫我邱崇就行,我對你可是聞名已久,前日一見,果然厲害!”說著還豎了一個大拇指。 張遂哈哈一笑,道:“過獎了,那我就叫你邱老哥吧,不知這次貴族之中準備派哪位到書院任教?” 邱崇指了指身旁一位道:“這位英宏長老是我族中學識最為淵博的一位,精通我族中各種術法,對于上古歷史也極有研究。 族中可是對于書院極為重視,特地讓他過來任教,怎麼樣,夠意思吧?” 張遂拱手笑道:“的確夠意思!” 寒暄幾句,左溥帶著張遂有給他引薦其他一些修行者. 這些人在修行界之中都是很有些名氣的,這也多虧了之前張遂拿出微光草交給那些朋友。 大家都是修行中人,自然也有一些這個圈子聯系的方式,一番宣傳,現在庭院中的都是這次過來的一些修為最為精深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人仙境的高人,在各自門派中地位都是拔尖的那一撥。 還有許多修行者都在族學其他的地方,畢竟修為有差距,能來此處庭院的都是些修行界的前輩,那些小輩也只有在外面等著了。 不過書院安排的都很妥當,有專人來照顧那些過來管理的修行界小輩,也不算怠慢。 左溥帶著張遂將庭院中各個門派的負責之人都介紹了一遍,認識了不少人。 張遂在心中記了記,發現差不多有二十幾個門派的人。 昆侖派,東華派,南離教,異人一族,還有能夠制作四象玉牌的四個道觀,這些都是熟人。 其他的還有赤炎宮,半月閣,潮陽觀,東洲派,西南蒙山派,落鯨島等等。 張遂特意和半月閣的一位長老多聊了幾句,因為大馬猴陳諾的恩人就是這個門派眾人,這位長老是一位五十來歲的女子,神情平和,說起話來溫聲細語。 但張遂卻能從她的身上感受到濃郁的煞氣,幾乎和東華派的英烈道長相仿,但是身上的功德之力也讓張遂有些吃驚,看來也是為嫉惡如仇的修行者,難得和張遂交流時一副溫和態度。 張遂提到陳諾的事情,這位名叫夏青的道姑眉毛皺了皺,道︰“夏蘊這小丫頭有這想法不足為奇,門派之中養了那麼多的的貓貓狗狗,都是這幾年她出門時帶回來的。 只是這次情況不同,竟然想帶開了靈智的猴類回派中,這就有些不合適了。” 說完,看向遠處正和陳諾說話的一個矮個女子,開口叫到︰“蘊丫頭,過來一下!” 那女子聞聲縮了縮腦袋,有些不情願地走了過來,陳諾也跟在她身後一起走了過來。 夏青指了指張遂道︰“快來見過張院長!” 夏蘊低著頭來到張遂面前,拱手見禮,道了聲張院長,隨即站在夏青身邊。 張遂看著這個長著一張甜美娃娃臉,看著年齡不過二十的小姑娘,只見她雖然身材矮小,個子和一旁的陳諾差不多,但卻是體態豐腴,很有些童顏那啥的風範,不禁多看了兩眼。 陳諾在一旁和張遂、楚青見禮後,對夏青道︰“夏長老,恩人和我提過讓我拜到半月閣門下,只是現在還我跟在張院長身邊,想在書院多學一些本領。 將來學有所成之後,若是半月閣還願意接受我這妖獸之身,我定當拜入門下,听候差遣,以報恩人的大恩!”說完,深躬一禮! 夏青看著陳諾的神態,再加上他的一番言辭,很有些吃驚,道︰“我只是听夏蘊說要收一只妖猴,沒想到你竟是這般模樣。看你神態已經宛若人族,原來的經歷肯定也是不凡啊。” 陳諾沉默了下,隨即將自己的身世講述了一遍,周圍的人听後都很是感慨,看著眼前一副知禮書生姿態的大馬猴,都是有些心動。 夏青嘆道︰“既然若此,將來若是願意,就來派中吧。” 看了眼一旁有欣喜模樣的夏蘊,教訓道︰“你莫將他當做你那些貓貓狗狗,他已開靈智,更是受到文聖一道燻陶,已和人族無異,知道嗎?” 夏蘊聞言連忙肅然道︰“我知道了,姑姑!” 張遂見人都認識了,就把左溥拉到一旁,從袖中掏出一張曲譜,遞給左溥,笑道︰“左先生,小子這里有一曲譜,乃是琴簫合奏之曲,不如等下咱倆合作一番?” 左溥聞言興趣大增,一把從張遂手中接過曲譜,也不說話,仔細端詳起來. 看完之後,閉目在心彈一遍,睜眼嘆道︰“二公子此曲,當真人間難聞啊!” 張遂笑道︰“我的提議先生以為如何啊?” 左溥拱手道︰“溥定當權力而為!” 張遂拱手道︰“那就多謝先生了!” 兩人來到孟先生身邊,孟先生此時正在和幾人聊天,正是那昆侖的清虛道人和李廉,玄豐也在旁邊,不時笑言幾句,看起來和他們很是熟悉。 見到張遂和左溥來到近前,孟先生示意張遂坐到他身邊,笑道︰“你有給了左先生上面好東西,讓他如此魂不守舍?” 張遂和幾人見禮後坐了下來,笑道︰“一曲譜爾,今日書院建立,我沒有什麼東西好送的,就想和左先生共奏一曲,以作慶賀。” 清虛道長笑道︰“沒想到張院長除了劍道,還精通音律一道,等下我等一定要洗耳恭听,一領張院長的風采!” 張遂哈哈一笑道︰“左先生才是大家,我只是略懂略懂而已。” 玄豐在一旁道;“你這人說話不實在,什麼都是略懂,做出來的事可不是略懂的樣子啊!” 張遂哈哈一笑,也不多說。只是詢問孟先生等下的流程。 孟先生捋了捋胡須笑道︰“流程極為簡單,等下自知。” 張遂聞言也就不再多問,和幾位閑聊起來,也和左溥交流了一番曲譜的情況,坐等巳時到來。 但張遂心中始終覺得少了點什麼,想了想,這才發現大哥和張莘還沒有過來。于是施展出識地之術,準備看看他們到了哪里。 接過整個君山範圍竟然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具體的情況,這讓張遂有些吃驚,不禁看向孟先生。 孟先生也似有所覺,也是看向了東南方向,眉頭皺了皺,但很快疏解開來。 正在談笑的玄豐道長也停下了話語,雙手掐了個法訣,有些色變道︰“看來這一次書院建立,還真的有些麻煩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白澤神獸奉書至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此時庭院中的修行者有了一些感應,紛紛停下了談笑,都是盯著四方的天空。 此時的天空雖然晴空萬里,但君山的四方卻是透露出一些異樣的氣息。 張遂看著孟先生道︰“人來的不少啊,也不知是朋友,還是惡客?” 孟先生輕笑著道;“無妨,無論來的是朋友還是惡客,既然來了,也算是見證之人。不經歷風雨的書院,哪里能有深厚的底蘊。” 周圍眾人聞言,都是點頭稱是。 張遂再次施展識地之術尋找大哥和張莘的蹤跡,但依然一片模糊,沒有什麼收獲。 張遂有些皺眉,向方雄招了招手,方雄來到近前,張遂吩咐了幾句,方雄聞言連忙點頭,轉身迅速離去。 孟先生見狀,道︰“你若有事就先去處理,這邊有我和眾位道友,問題應該不大。” 張遂有些猶豫,最終搖搖頭道︰“只是沒有看到我大哥和三妹的到來,心中有些擔心。應該無事,快到時間了嗎?” 孟先生看看天空,點點頭道︰“差不多了,開始吧,等下去也沒有多大意義了。” 張遂壓下心中的那一絲擔憂,點點頭。 孟先生站起身來,周圍眾人見狀,也都站了起來。 孟先生開口道︰“老朽孟敦,半生修習文聖之道,僥幸領悟入道。 听吾小友之言,心中有感,願將畢生所學,授予天下,建君山書院,為天下有緣大道之人得一修行之所。 願來此地修行交流之人,有教無類,不分種族,不論男女,不論出身,不論貴賤,只要能夠通過雲海天梯,皆可入院學習。 入院之後,不限門派,來去自由,只願為這方天地培育抵御天地大劫之人,留下應對大劫之火種,願人族長久,萬族延續!” 此言一出,聲音如湖中投石,濺起漣漪,向四方擴散,不斷遠去,短短時間範圍擴散千萬里。 凡是能夠感受到清靈之力的,無論是已經入道的修行者,還是只能感受靈力但還未入道的,無論是人族,還是妖獸異類,甚至是山精樹靈,就算不會人語,都能在識海之中感受到孟先生的話中之意。 周圍眾人都是心中震撼,這就是文聖入道地仙境修為的手段嗎? 孟先生待聲音傳出之後,靜待片刻。 這才再次開口,這次說的話就只是對來此觀禮的人所說了︰“諸位前來觀禮的同道,請隨我來!” 話音剛落,眾人無論是庭院中的修行者,還是庭院外來湊熱鬧的修行者,腳下雲團匯聚,將人穩穩托起,直向空中而去。 本來萬里無雲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一片樓台亭榭,中間一個巨大的廣場上,一棵參天大樹正閃發著微微瑩光,雲霧在建築之間流轉飄蕩,看著仿若仙境。 待眾人被腳下雲團帶上天空中的雲台之上時,人群中那些還不能御空飛行的修行者都是神情興奮,站在雲台之上交頭接耳,看著下方的大地群山,蜿蜒渭河,修行之心更是堅定。 修行眾人都到達雲台後,腳下雲團化為蒲團,眾人對著大樹之下的孟先生一禮後,紛紛坐下。 孟先生此時站在棗樹下,身旁站著的有六人,左手邊是張遂,玄豐,左溥,右手邊是朱堪,齊衡,舒黔。 孟先生向朱堪點頭示意,朱堪哈哈一笑,揮揮衣袖,輕喝一聲︰“去!” 從朱堪的衣袖之中,飛出一連串的黑白流光,向下方的山川河流四散而去。 仔細看來,那黑白流光分明是一顆顆靈氣充沛的棋子。 整整一百零八顆黑白棋子,落在下方的山川河流之中,落點之處正是張遂堪輿出的一百零八個位置。 落地之後的棋子靈光一閃,不見蹤跡,其後並沒有任何動靜。 雲台上的眾人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朱堪這一手到底有何作用。 朱堪見棋子落地,方位不差,轉身對著孟先生拱手道︰“根基已築,幸不辱命!” 孟先生拱手回禮道︰“多謝!” 孟先生閉目醞釀幾息,睜眼看向下方山川河流,開口道︰“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 天地之變,久視長生非妄念,然其路漫漫,磨難重重,吾願以自身化渡舟,燃神念授萬族,渡天地之劫。 人間自此有君山!” 話音剛落,孟先生周身散發出耀眼的銀白神光,整個人竟然慢慢開始光化四散,雲台之上濃郁的清靈之力融入神光之中,化為一百零八根光柱,插入了下方堪輿之處。 每根光柱直入雲霄,九天之上竟然慢慢浮現出下方山川河流之狀,仿佛下方地勢的倒影一般。 一百零八根光柱之間,靈氣互相流轉,一根根光柱之間逐漸連接在一起,濃郁的靈氣從虛空之中流出,匯入到這一百零八根光柱所含的範圍之內。 天空中那片光影慢慢凝實,隨著時間流逝,天空中的山川地貌在眾人眼中慢慢化為實體。 隨著最後兩根光柱也被靈氣連接,天地之間發出一聲巨響,這聲響之後,連接天地的光柱慢慢消失無蹤。 但天空中的那片群山河流卻並未受到任何影響,依然存在于雲霄之中,其間雲霧繚繞,似真似幻。 無數光點從虛空之中匯聚而來,漸漸凝結出孟先生的樣子。 此時的孟先生神態與真人無異,只是整個人都已光化。 眾人感到腳下微微一震,巨大的雲台帶著眾人飛向雲霄之中的山川河流,最後停在一處開闊的峰頂。 已經光化的孟先生伸手一指最高的一座山峰,“君山書院”四個大字浮現在山峰的一面斷壁之上,行筆雄健有力,遒勁豪宕,望之神為之奪,心向往之。 張遂看著身邊已經光化的孟先生,心緒震動無比,忍不住開口道︰“孟先生,你這是什麼情況?” 周圍眾人也都看著孟先生,神情奇異。 孟先生笑著低喝一聲︰“聚!”更多的靈光匯集到他這幅光化的身軀之中,整個人慢慢變得真實起來,不到片刻就與正常人無異。 孟先生看著周圍疑惑的眼神,道︰“方才心中有感,遂立志以此書院教授萬族,以渡此次天地大劫,我已將神魂都融入到書院之中,現在我既是書院,書院也就是我,已經不分彼此了!” 眾人聞言,心中大震。 張遂心中一時難言,最終嘆息道︰“孟先生,你這完全是奔著聖人之道去的呀。 你就沒有想過,若是此次天地大劫不是那麼順利的話,你的神魂就將永遠禁錮在這片山川河流之中,永不得自由嗎?” 孟先生笑道︰“後果我自然知曉,但我生于天地之間,所修乃文聖之道,文聖有言,君子當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所為之事,乃是我心中願為,信念所在也。” 張遂聞言,抱拳躬身一禮。 周圍眾人听聞孟先生所言,也都是肅然一禮。 隨著“君山書院”四字出現之後,天地之間其實一直都在變化,這種變化,一方面是靈氣濃度的變化,另一方面,則是雲霄之中的學院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孟先生轉頭看向張遂,笑道︰“你不是要和左先生為書院獻上一曲的嗎?現在正是時候,讓我們一起來听听張院長為我等帶來了何種仙音妙曲吧!” 張遂和左溥聞言,相視一笑,走上前來。 左溥接下背負的古琴,盤膝而坐,將古琴置于雙膝之上,雙手按弦,抬頭看向一旁的張遂。 張遂從袖中抽出那只紫竹洞簫,看向左溥,微微點頭。 眾人耳邊似有一陣微風忽起,一聲琴音沁入人心,竟然勾起了眾人心中道念,甚至體內功法也加快了運轉。 高古之音仿若御風于九霄之上,讓人似乎看見了遙想中的神仙中人。 琴音如縷,在一處高音之後,低沉婉轉的簫聲響起,配合著清麗的琴音,兩者相合,眾人識海之中出現了一道奇景。 漆黑如墨的空間之中,一個光點浮現,轉眼無數光點聚合,形成一雞子。 雞子如混沌,一人現其間,以手中寒光分出天地,置四洲,懸日月,最終化身萬物,消弭其中。 時間流逝,萬物演化,其間隱有大能摘星捉月,破碎星辰,潮起潮落,萬物消弭,又有萬物滋生,循環往復,不知盡頭。 眾人目眩神迷,待回過神來,發現琴簫之音早已停止,而兩位演奏者也仿佛神陷其中。 張遂此時有些發懵,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曲被他根據《蕉庵琴譜》中改編而來的琴簫合奏,竟然能出現這種效果。 隨著琴簫停歇,竟然有不少人受到刺激,修為突破了當前瓶頸。 看著那些突破之人對著自己和左溥行禮感謝,這讓張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微笑著點頭回應。 左溥站起身來,對著張遂一禮,道︰“此生能和二公子合奏此曲,真乃幸事也!” 張遂連忙回禮,笑道︰“彼此彼此!” 孟先生在一旁捋著胡須道︰“此曲能夠演化古今,讓人窺得大道之痕,不錯!” 張遂看著孟先生,搖頭道︰“此曲本無這般奇異,可能是今日受這方天地影響,才會有如此景象,讓我再來一次可能就難以做到了!” 孟先生點點頭,道︰“那也不錯了。” 正說著,天地間的變化漸漸展現出全貌,此時若是從更高處看向雲霄中的君山書院,就會發現整個書院的形態呈一神獸狀,正是張遂所說的白澤之狀。 虎首龍角,四足呈飛走狀,巨山為首,雙峰為角,四條渭河支流為四足,山川平原為軀干,當真是形象無比。 孟先生心有所感,看向東方,口中道︰“來了!” 張遂等人聞聲望去,只見東方祥雲升起,一十丈巨獸腳踩祥雲,口餃一冊無字天書,自金烏升起之處而來,所過之處,萬物復甦,百花盛放,隱隱有仙音自九天而來。 這巨獸和書院的形態一模一樣,正是神獸白澤! 這白澤似真似幻,腳步不停,奔著君山書院而來。雲台之上的眾人見狀心中震動莫名,眼楮都盯著白澤口中那本書冊。 這可是傳說中聖人出,才會出現的白澤獻書之景,這書,也是傳說中的仙冊啊! 待白澤來到書院千丈處,一只散發著綠光的巨手自虛空中探出,一把抓向正往書院行來的白澤。 那白澤此時已經只有一丈大小,而那只巨手足有十丈,足可將白澤一把攥住。 雲台上眾人大驚,這明顯是有人準備截胡啊! 張遂手中劍光浮現,正要出擊,卻被身旁的孟先生拉住,孟先生笑道︰“稍安毋躁,那白澤可沒那麼容易被擒住!” 張遂聞言,散去劍光,周圍那些準備動手的人也按捺住手中的法器。 只見那只綠色巨手在抓住白澤的一瞬間,虛空之中傳來一聲慘叫,白澤周身五色靈光閃動之間,綠色巨手迅速消散,最後化為一節綠色樹枝,墜落雲端。 白澤似乎未受任何影響,不疾不徐向著書院方向前進。 但還未走多遠,一條貫穿虛空的金黃巨鎖浮現在白澤周圍,似乎想要將白澤鎖在其中。 這金黃巨鎖張遂看得眼熟無比,正是那佛門手段,只是比起張遂斬斷的那根佛珠所化的巨鎖,其中威勢更盛。 張遂自己掂量了下,估計是拿它沒有辦法,看來出手的是一位佛門的大能。 張遂有些心驚,看向孟先生。 此時的孟先生依然臉含笑意,對于佛門攔截白澤根本沒做反應。 那金黃巨鎖直接將白澤周身捆縛,白澤停下腳步,偏著頭看向虛空某處,突然口吐人言,道︰“佛門這是何意,要以剛才的妖物為伍嗎?” 南方虛空之中出現三位僧人,一人手持金缽,一條大蛇纏繞其胸前。 另一人頭懸以光盤,緊閉雙目,雙手被一條荊棘緊緊困在身前。 當先一位老態龍鐘,慈眉善目,面帶微笑,向著白澤合十念了聲佛號,道︰“傳聞白澤達于萬物之情,自古精氣為物、游魂為變者凡萬一千五百二十種,白澤皆能言之。 貧僧想請神獸駕臨佛門,以圖寫之,以示天下。讓眾生識之,以應對天地之劫。 莫大功德,還望神獸勿要推辭!” 雲台上的眾人听了那老和尚的話,義憤填膺,心中就只有一個詞︰“無恥!” 張遂看著孟先生,忍不住道︰“孟先生,這你也能忍?” 第一百三十六章 瞳神欲佔書院地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白澤听聞那老和尚之言,口中道︰“你們佛門還是如此風趣!” 說完,也不理那幾個和尚,轉過頭來看向書院,邁動腳步,繼續前行。 捆縛著白澤的金黃鎖鏈佛光大閃,似乎正在極力收緊。 白澤松開口中書冊,那書冊懸浮于空中,並未落下。白澤張嘴一口咬在金鎖之上,周圍眾人只感到識海微微一震,那捆縛著白澤的金鎖便化為無數佛光,被那白澤一口吞入腹中。 白澤這一舉動,看得張遂喉頭一動,咽了下口水。 那個手持金缽的僧人臉色一白,轉眼又化為金紙,踉蹌著退後幾步,身上纏繞的大蛇一聲慘嘶,渾身血肉潰散,化為烏有,那僧人開始垂頭低誦佛經。 領頭的僧人見狀,有些意外,但也沒有繼續糾纏,向白澤合十一禮,又看向孟先生方向,微微一禮,身下浮現出一座金色蓮台,三個僧人就在上面盤膝而坐,靜待後續。 孟先生向著他們點點頭,也就不再理會。 那白澤一步步走到眾人十步開外,口餃書冊,看著孟先生。 孟先生也看著面前一丈大小的白澤,露出笑容,微微一禮。 白澤看了看腳下的山川河流,面部露出滿意的神色,開口道︰“沒想到這一夢千年,醒來時竟然有神冊出世,促我來此。看來閣下就是此次的應緣之人。” 孟先生笑道︰“不知貴尊從何而來?” 白澤道︰“吾來自東海幽澤,感天地之機,特來為閣下奉上神冊。” 說完,白澤松開口中神冊,那神冊懸浮于空中,散發著七彩神光,孟先生一招手,神冊就飛入掌中。 神冊入手之時,整個書院之上,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端的是一幅仙家盛景。 虛空之中,無數紫色神光化為絲縷,直奔雲台山眾人而來。 張遂看著這幅景象,欣喜無比,這可是數不清的功德神光啊! 最為濃郁的一縷功德神光毫無意外地融入了孟先生的體內,其他人等或多或少都有收獲。 張遂感到功德之力臨身,心中一喜,這個可不是人道功德,而是妥妥的天道功德啊! 待功德之光散盡,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面前的白澤腳下祥雲升起,載著它在整個書院游走一圈,最後化為神光,消失無蹤。 白澤消失之後,整個書院之中生出無數生機。 張遂能夠感覺到無數草木鳥獸似乎得到點化,雖未開靈智,但已是滿身靈光,距離開啟靈智也就一步之遙了。 隨著白澤的消失,書院四周開始出現動靜。 首先就是東方一片巨大的陰影向著君山書院而來,待那陰影露出全貌時,眾人才驚覺那竟然是一只有方圓數十里大小的巨龜。 那巨龜龍頭象足,渾身散發的威勢讓雲台上修為較低的人都是心驚膽戰。 巨龜背上有山峰數座,幾處玉石宮殿坐落其中,其間人影攢動,身上的修為也是不凡。 張遂看到那只巨龜,心中就想到在族學藏書閣讀過的一本志異,其間就記載了東海巨龜,背負巨峰,時隱時現,看來這只巨龜就很有可能就是書中記載的。 西方的虛空之中,突然出現一顆巨大的種子,那種子迎風而長,短短數息,就化為一顆千丈大樹,面對君山方向的那一面,在一陣綠色神光之後,赫然出現了一雙巨目! 張遂見此,心中微微一跳,赫然是瞳神一族! 那些巨大的枝干之上,也出現了許多身影,待張遂仔細看來,竟然還發現了一位老朋友,正是幽離之地中最後瞳神之木化身的綠衣女子! 南方本是幾個僧人蓮台所在,但此時卻有一只雙翅遮天的巨鳥順著金烏所在,略空而來,一雙巨翅遮天闢日。 待到近前,看到那蓮台和眾僧人,口中發出咯咯怪笑,一雙大如山岳的巨爪毫不客氣地直奔眾僧人而來。 幾個僧人站起身來,面對著如山巨爪,口誦經文,一道金色佛光如銅鐘一般罩住蓮台,那巨爪一把將金鐘蓮台抓住,運力捏了捏,佛光一陣閃動,但並未破碎。 巨鳥見抓不破金鐘蓮台,索性一把將之丟了出去,在那大鳥的巨力之下,那金鐘蓮台翻滾著被拋向西南,轉眼不見蹤跡。 張遂看得眼皮跳了跳。 那巨鳥在書院百丈處停下,收起翅膀,一個翻滾,身軀急劇縮小,最後化為一個人形。 只見他身高九尺,一身烏黑寬袖博袍,一頭長發並未束起,在風中肆意飛揚。 看他的面容,讓張遂不禁想起一個那方世界的人,就是那位被封為天下第一神捕,京城六扇門第一高手,有些不靠譜的豹子頭。 只見這人理了理頭發,遙遙向著孟先生一拱手,道︰“靈羽一族徐錦,見過孟先生!” 張遂听了眼皮又抽動了下,徐錦?大哥,你的名字是不是少了一個字啊? 孟先生拱手笑道︰“徐道友客氣了。” 徐錦笑道︰“我看著那些大和尚心里就不爽利,出手將之驅開,孟先生該不會怪罪吧?” 孟先生失笑道︰“那幾位高僧為何來此,我想諸位也都清楚,不提也罷!不知徐道友來此,是為觀禮,還是他事?” 徐錦哈哈一笑,道︰“我本在萬里之外一個兄弟處吃酒,忽聞先生宏願,心有所感,就回了族中一趟,過來湊湊熱鬧。不知先生是否歡迎?” 孟先生道︰“當然歡迎,徐道友請!” 那徐錦拱拱手,大大咧咧地閃身上了雲台,看了眼那參天棗樹,嘖嘖兩聲,就坐到了孟先生下首。 張遂打量著他,感受到他似乎和凡人無異,身上也無絲毫煞氣,這讓張遂心中暗驚,這代表著什麼他心中自然清楚,怪不得可以將那幾個佛門高僧像扔皮球一般丟得無影無蹤。 正當張遂心中吃驚時,北方天空傳來一聲響徹君山的莊嚴之聲︰“孟敦听旨!” 眾人轉頭看去,北方空中一行十來人正列隊空中,當先一人,身穿金黃蟒袍,其上繡有五爪金龍,看那服飾,傳旨的竟然是一位皇子。 只見他手持一明黃玉帛,看向雲台上的孟先生。 孟先生稍一猶豫,拱手對著手持聖旨的皇子微微一躬,垂目听旨。 自前朝開始,跪拜這種大禮除了祭祀先祖,堂前盡孝,拜師入門之外,很少用于他處。 朝堂之上也僅僅是行躬身之禮,面對朝廷的旨意,孟先生的態度極為正常。 那皇子道︰“詔曰︰君山孟敦,碩望宿德,克己復禮,教化萬民,特賜君山五百里,以為教學之所。欽此!” 周圍眾人听了暗暗感嘆朝廷的高明,基本是什麼都沒做,就給了個名頭,但又暗做提醒,以示警戒。 孟先生不以為忤,笑著拱拱手,道了聲謝恩。 那皇子在兩名修士的護送下,親自將聖旨交給孟先生,笑道︰“孟先生,吾乃父皇第十九子,名為朱禹,此次過來一方面是傳達父皇旨意,另一方面也是父皇讓我來此書院,跟隨先生學習。” 孟先生聞言,笑道︰“見過十九皇子,皇上的旨意,我肯定不會推辭,只是書院新立,條件簡陋,可能要委屈皇子了。” 朱禹笑道︰“這些無妨,我並非不能吃苦之人,我在北邊寒江道邊疆歷練了近五年,再差也應該差不過那個苦寒之地吧?” 此言一出,周圍眾人不禁對這位皇子有些刮目相看。 孟先生點頭道︰“老朽也曾听聞,當今對皇子的歷練極為苛刻,沒曾想竟然會到如此地步。” 朱禹苦笑道︰“都趕出天京城也是好事,有精力都到外面使,免得待在一起打得不可開交。” 話音剛落,身邊一位隨從尖利的聲音就響起︰“殿下慎言!” 朱禹對著孟先生一笑,也就不再多言,直接坐到了張遂身旁。 張遂看著這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皇子,想到他說的邊疆歷練五年,想了想,不禁有些咂舌,那他過去的時候豈不是只有十二三歲? 此時天空那只巨龜已經距離君山書院不足二里,巨龜停了下來,一雙大眼打量著空中君山書院上的情景,眼中的神情很是好奇。 龜背上一群藍衣修者結隊飛落在巨龜的頭部,和雲台上的眾人遙遙相望,但並沒有要過來的意思,只是停留在那處,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倒是那瞳神巨木有了動靜,只見那瞳神巨目下方,出現一張嘴巴,其中發出的聲音不男不女,不辨雌雄,只听他道︰“當今之世,竟然還有人以身魂化為福地之靈,不錯,也不枉我來此一趟。” 孟先生還挺客氣,開口道︰“不知道友來此,所謂何事?” 那巨樹開口道︰“我本听說有文聖現世,開闢道場,想來看看究竟,畢竟文聖之道出來的可是號稱萬族之師。 沒想到遇到你這種以身化靈的人物,這樣更好,我若是佔據了此地,你自然就為我所用,免去一番麻煩,妙極妙極!” 話音剛落,瞳神巨樹渾身綠光涌動,一片巨大的綠色天幕升起,將整個君山書院都籠罩其中。 這一幕,不禁讓張遂想到了曾經幽離之地的情景。 綠色天幕籠罩之下,本來靈氣匯聚的情況突然被隔斷開來,整個書院和外界完全斷絕,一股綠色的力量開始侵蝕空中的君山書院,整個天空都昏暗起來。 孟先生臉色有些凝重,手持神冊,沉聲開口道︰“朝浮旭日輝,夕蔭清月華。” 一輪金烏從東方升起,同時一輪明月也出現在西方,整個書院之地變得明亮堂皇,之前的陰郁一掃而光! 那瞳神也不在意,一抖樹干,無數巨大的種子掉落,那些種子一落到地上,就化為一個個人形樹怪,無數綠色熒光融入他們的軀體,轉眼之間就從凡人境提升到了人仙境,跨越了整整兩個境界! 孟先生眉頭一皺,起身飛到空中,正要施展手段覆滅這些樹怪,那瞳神發出一聲怪笑,道︰“孟先生,那些小輩就讓他們自己來玩玩吧,你的對手可是我!” 話音剛落,那雙巨目之中突然射出兩道耀眼光華,那光華照落在孟先生的身上,靈光大閃。 孟先生手中飛出一頁書冊,那書冊化為巨幕,直接包裹住了瞳神巨木,在那瞳神一聲惱怒的大吼聲中,孟先生和瞳神巨木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不見蹤影! 雲台上的眾人大驚,倒是那羽族的徐錦毫不在意,出聲道︰“諸位不用擔心,這是孟先生將那瞳神拉入了虛空間隙之中,在那里才能放開手腳掰扯一下。 若是在此處動手,估計這剛有成色的書院就要毀于一旦了。” 看了看那漫山遍野的樹怪,羽族徐錦笑道︰“這瞳神倒是大方啊,送來了這麼多好東西。 諸位,好好珍惜吧,解決這些東西,可以讓你們節省不少修煉時間啊!” 眾人聞言,有些面面相覷,但看著漫山遍野向這邊攻來的樹怪,那些擅長攻伐之道的修行者已經開始摩拳擦掌了。 孟先生這個級別的較量他們插不上手,但這些和他們境界差不多的樹怪他們可不懼! 雲台之上突然琴音響起,眾人感到精神一振,正是左溥彈奏起了他的古琴。 一曲听得眾人心頭熱血涌動,紛紛拿出自己兵刃,能夠飛行的直接御空而去,直奔那些樹怪,還不能飛行的則貼地疾行,速度也慢不了多少,也是紛紛殺入怪群! 張遂身旁的朱禹在琴音的刺激下也要起身殺敵,結果被他的侍從緊緊按住,就他那還未入道的身手,是想過去送人頭麼? 張遂搖搖頭,站起身來,卻看到身邊的徐錦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壺酒,一手捏著幾粒花生,一邊飲酒一邊向嘴中丟著花生米,一臉饒有興致地看著下方已經斗作一團的眾人。 張遂有些無語,修為高就能為所欲為?是的,就能為所欲為! 張遂直接御劍而起,人在空中,劍光已經分化百道,輕喝一聲︰“斬!” 只見那些劍光宛如游龍,直奔下方那些樹怪而去,在張遂的神念之中,優先解決的就是那些已經遇險修行者的對手。 畢竟他還掛著書院副院長的名頭,若是等孟先生脫身出來,看到有太多來觀禮的朋友殞命于此,他張遂的臉上那也是無光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劍斬瞳神收花祖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看書網.,最快更新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的這一擊,直接讓面對樹怪的修行者面前一空,君山書院上漫山遍野的樹怪直接出現一個缺口。 本來動手的修行者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又撲向了那些後續殺來的樹怪。 那些被張遂一劍擊潰的樹怪化為綠光,融入了書院的各處,其中散發出濃郁的清靈之力。 而張遂則是感受到無數劫數之力向他匯聚而來,心中不由大喜,這哪是上門找茬,這完全是送福利上門啊! 張遂一時精神振奮,恨不能大喊一聲︰“都交給我!”自己一人就將書院各處的樹怪包圓了。 本來坐在張遂身邊的十九皇子朱禹看到張遂的手段,有些驚掉下巴。 由于一些不可說的原因,朱禹來之前對書院並沒有做過多少了解,只是知道書院是一位地仙境的高人所創,對于其他的了解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被皇室趕鴨子上架發配到此處的。 朱禹本以為張遂只是書院的後輩子弟,剛才還和張遂聊得挺不錯,覺得此人風趣灑脫,但沒有想到這時動起手來竟然是這邊情景。 張遂哪里顧得上其他人的心思,手中劍光再次凝聚,但是這次就沒有那麼順利了,因為有位老熟人找上了他,正是那個一身綠衣的瞳神女子。 這女子明顯比上次見面時要強得多,手中一束七彩花束,身後一雙由青蔥樹枝形成的綠翼。 看著張遂手中分化的劍光,只是揮了下手中的花束,無數花瓣憑空出現,攔截在劍光必經之路,和劍光撞在了一起。 隨著花瓣粉碎,張遂的劍光也被那花瓣消弭。 那女子背後綠翼輕動,來到張遂的十丈處,和張遂遙遙相對,看著張遂笑道︰“小弟弟,幾日不見,修為大進啊!還長高了不少,姐姐看了心中真是歡喜!” 張遂見狀,也是笑眯眯道︰“大姐,你這話說得好像咱們挺熟似的。 上次跑得那麼快,這次有家長撐腰,又敢過來找麻煩了?不怕我一劍讓你再生根發芽一次嗎?” 那女子輕哼一聲,道︰“那你就再試試看吧!” 說完,手中花束發出七彩神光,無數花瓣噴涌而出,化為一股花瓣龍卷。那花瓣龍卷上接蒼穹,下連大地,向著張遂呼嘯而來。 花瓣之間互相踫撞,竟然發出金鐵之音。 張遂看著神情輕松,其實心中極為警惕,上次一劍重創了這女子,對方現在又敢動手,肯定是有所依仗。 張遂一掐劍訣,萬千劍光凝聚成一道劍光,揮手一劍斬向撲面而來的花瓣龍卷,那龍卷被他的劍光一分為二,卻並未消散,而是化為兩道,威勢不減,繼續而來。 張遂繼續幾劍斬出,那些龍卷分化得更多,每道分化的花瓣龍卷似乎在汲取虛空中的靈氣,迅速壯大著,到了最後,每道花瓣龍卷竟然和第一道出現得毫無二致,但現在張遂所處之地已經有不下五十道龍卷。 張遂已經看不清周圍的情景,那些花瓣龍卷已經將他團團圍住,每道龍卷的風眼處,都出現了一個綠衣女子。 張遂手中劍光閃動,一道凌厲的劍光將一處龍卷中的女子斬中,那女子瞬間化為花瓣,融入了花瓣龍卷之中,而龍卷又增加了一道。 剩下那些女子都是笑看著張遂,開口道︰“小弟弟,繼續啊!” 張遂此時已經沒有繼續斬破龍卷了,而是將劍光收縮起來護在體外,那些花瓣擊打在護體劍光上發出劇烈震動,劍光都在晃動,體內的清靈之力也在不停消耗著。 張遂知道,若是不能找到那女子的本體所在將她重創,估計只要此方還有靈氣,這花瓣龍卷就會繼續存在,消磨他的劍光。 雖然張遂體內的靈氣充沛,但他可沒有心情這樣耗下去。 張遂心中一動,施展出識地之術,直接鎖定了那女子真身的所在,口中沉喝一聲︰“開天!” 這一聲落在那女子的耳中,讓她心中一顫,但對于自己術法的自信並未作出多大反應,依然控制著花瓣龍卷繼續消磨著張遂。 那開天之聲剛落,一道巨大的劍光自張遂身上升起,一閃之間斬中了一道花瓣龍卷,只听得那女子一聲慘呼,虛空之中出現一道百丈劍痕,久久不散。 張遂周圍的花瓣龍卷一頓之後,紛紛潰散,只見到半截身影手持花束,向遠處遁去。 周圍一切又映入眼簾,下方眾修行者依然和那些樹怪戰作一團,其間多了許多身軀半透明的猛獸飛禽,配合著下方的修行者攻擊樹怪,雖然那些半透明的東西修為不高,但作為騷擾倒是不錯。 張遂看了眼雲台之上,只見齊先生正在奮筆急揮,然後一道道身影就從他面前的紙張中脫離而出,奔赴下方戰場。 張遂也不二話,直接向遠處的女子追去,一路上順手劍光飛出,又是大量樹怪隕于他手。 此方天地被那瞳神巨樹的綠幕罩住,看樣子不光書院一方的人出不去,連瞳神一方的人有被限制住了。 那女子手持花束,直奔方才瞳神巨樹的位置而去,來到近前,回頭看到張遂腳下劍光浮動,正緊追而來,大呼一聲︰“老祖救我!” 但此時的瞳神巨樹正和孟先生不知在何處較量,根本就顧不上這女子,對于女子的求救根本就沒有反應。 張遂看著前方的女子,毫不猶豫地一劍斬出,口中喝道︰“鎮妖!” 一道紫色劍光直奔女子而去,那女子一咬牙,將手中的花束直接拋向劍光,那劍光和七彩花束一觸,竟然化為一座山岳模樣,直接將花束鎮壓其下。 那山岳竟然還是五指狀,這可是張遂近幾日才琢磨出來的,山岳的形態可是精心挑選的,看來效果不錯。 張遂早就看出來,那彩色花束絕對是一件不凡的靈器,不然那女子雖然修為有所進步,但最大的底氣肯定還是手中的這束花。 見到手中依仗的靈器被鎮住,那女子大急,轉頭直接向著那巨龜所在飛去,結果還未進入巨龜百丈,那巨**部就發出一聲大喝︰“止步!” 那女子也不理,繼續向著巨龜飛來。 那聲音接著道︰“退去!” 話音剛落,只見那巨龜向著女子的方向打了個噴嚏,一股無形巨浪直接將那飛來的女子撞了出去,在空中翻了幾個筋斗。 那女子見靠近無望,轉身就向著上空天幕飛去。 張遂的精力被那不斷掙扎的彩色花束有些牽扯住,追擊速度有些受到影響,見到那巨龜將女子逼到了上空,也是轉身而上。 眼見那女子接近了綠色天幕,再無可逃,張遂呵呵一笑,手中劍光直奔那女子而去。 被自己老大的天幕擋住的女子神情憤恨無比,眼見劍光臨身,避無可避,大叫一聲︰“你小子給我等著!” 說完渾身綠光大閃,半截身軀化為光點四散開來,其中一團綠如翡翠的光團直接撞向綠幕,試圖融入其中。 張遂可不想給她等著,劍光毫不猶豫地斬中了已經融入大半的翡翠光團。 張遂腦海中傳來一聲絕望地嘶吼,緊接著大量清靈之力從那破碎的翡翠光團中迸發出來,更是有不下三十縷劫數之力自虛空之中匯聚而來,直接被他吸收,更有不少功德之力直接匯聚到他的意識虛空之中,那感覺,也就是一個字︰“爽!” 張遂暗道︰“上次沒有干掉你,這次還想給你逃掉了再發育好來找我?想多了吧!” 看著上方被他斬出一道劍痕但沒有破開的天幕,張遂搖了搖頭,轉身向那束被他劍光鎮壓的彩色花束飛去。 途中張遂看了眼那只巨龜的方向,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這些家伙的態度有些奇怪啊! 但想想那只巨龜,張遂果斷表示需要交給高個子去頂住,比如孟先生,比如那個徐錦。 剛才那巨龜的一個噴嚏其實也讓張遂嚇得不輕,惹不起,惹不起! 張遂來到七彩花束邊上時,鎮妖的劍光似乎有點鎮壓不住了,那紫色五指山已經有些搖搖欲墜,都有了松動的跡象。 張遂圍著花束看了看,摸著下巴想著如何處理。 直接拿住肯定有些不靠譜,看這花束的威勢,若是沒有相應的法訣,估計拿住不易。 若是直接一劍破掉,張遂又有些舍不得,剛才那女子運用花束將他困住,若不是有識地之術能夠找到女子的真身,解決起來肯定沒有那麼容易。 張遂想到自己的吞刀之術,靠近之後直接發動,結果讓他有些失望,吞刀之術竟然對那花束沒有反應。 張遂嘆道︰“這些妖邪之物的靈器,也不知道是否留有後手。看來只有毀掉了,可惜啊!” 沒有想到那花束听到張遂之言,竟然停止了掙動,將自身的氣息收斂了許多。 張遂見狀心中一動,他和其他修行者接觸的時候可是听說過,有些靈器可是能自己誕生靈智的,雖然說概率極小,但也並非沒有。 張遂手中劍光凝聚,來到花束旁,開口道︰“能听懂?” 那七彩花束靜默片刻,其中一朵粉色花骨朵綻放開來,里面竟然有一個指頭大小的小人,那小人一身粉色衣裝,手持一桿牙簽大小的長槍,一臉警惕地看著張遂,開口道︰“呔,你小子若敢毀去花祖後裔,沾染花祖怨靈,小心將來被花祖之地追殺的上天入地,無處存身!” 張遂有些無語地看著眼前這個長著絡腮胡子,卻是一身粉衣的小人,這違和感爆棚。 不應該是出來一個花仙子嗎?怎麼冒出來的是個粉衣大漢,這實在有些辣眼楮啊! 張遂道︰“你們那個什麼花祖後裔是與瞳神一族的那些玩意兒為伍的嗎?若是如此,毀掉了也沒什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著,作勢要動手。 那粉衣大漢聞言,見他不受威脅,急道︰“閣下手下留情,我們花祖一脈只是和那瞳神一族生在一界之中,和那些瞳神一族的家伙可不一樣。” 張遂道︰“有何不同,還不是被他們所用。忍一忍,疼一下就結束了!” 說著,將手中劍光貼近花束。 那粉衣大漢大急,急忙道︰“閣下听我慢慢道來,其中是有緣由的。 那瞳神一族實力強大,花祖一脈雖然也是厲害,但花祖已久不顯于世。 我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情勢所逼,才為瞳神所用的。若閣下能放過我等,我等願意為閣下所用!” 說完,其他的花朵也都開放,小小一束花,里面竟然藏有不下二十個小人兒,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都是眼巴巴看著張遂。 張遂見狀,有些麻爪,說好的妖邪靈器,怎麼現在搞成了一大家子? 那粉衣大漢嘆道︰“瞳神在我等身上種下牽靈之咒,一人跑了,一家完蛋,實在是沒辦法啊!” 張遂問道︰“既然如此,你們現在又怎敢叛離瞳神?” 大漢神色一松,道︰“給我等種下牽靈之咒的瞳神已經消亡,就是剛才被閣下斬殺的那個女子,我等也算是獲得了自由。” 張遂也不知他的話是真是假,正在猶豫。 耳旁傳來了徐錦的聲音︰“他說的話不假,這些小家伙雖然有些滑頭,但是功用很是不錯,將他們留在書院中不是壞事。” 張遂轉身,看到徐錦提著酒壺正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張遂劍光所化的鎮妖五指山,還用手指輕觸了下,手指竟然冒出一縷青煙。 徐錦似笑非笑地開著張遂道︰“張院長的劍修很有門道,針對性很強啊!” 張遂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心里有些發毛,干笑著道︰“前輩過獎了,師門所授,一般一般!” 徐錦又看向那粉衣大漢一家子,道︰“取出一點真靈,給這位張院長,他會庇護你們在此繁衍修行。” 那粉衣大漢面露苦笑,這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啊! 但形勢比人強,那些小人無奈地自額頭分離出一點真靈,匯聚成一個芝麻大小的光點,飛到張遂面前。 徐錦見張遂看著他,道︰“將這真靈納入識海,他們若是不听話,直接毀去,干干淨淨,什麼麻煩都沒了!” 那些小人聞言臉色發白,粉衣大漢連聲道︰“這處福地比我等祖地都要適合繁衍修行,我等絕對不會亂來。請閣下放心。”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張莘被擄方雄傷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伸手一招,那芝麻大的光點就落入手中。但他並未將光點納入識海之中,而是使用劍光將光點鎮住,收入體內。 那粉衣大漢見張遂將他們的靈光收下,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氣,對張遂道︰“閣下現在能放開對我等的封鎮了吧?” 張遂聞言撤去鎮妖劍光,那束七彩花束也是飛落在張遂身邊,被張遂一把握住。 張遂拿著花束,覺得自己的樣子有些奇怪,繼吹簫公子之後,自己估計又有了采花公子的美稱了。 張遂看著下方仍在混戰的眾人,對手中的花束道︰“能像剛才對付我那樣對付下面的那些玩意兒嗎?” 那粉衣大漢連忙拍著胸脯道︰“閣下放心,只要運轉法訣,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 說完,一道法訣傳入張遂耳中,其中自有運用之法。 這還是張遂第一次運用除了《如意冊》之外的術法,心中有些期待。 按照粉衣大漢的法訣,張遂運轉清靈之力,施展出術法。 張遂感到體內的一道靈力被手中花束吸走,就見手中那束七彩花束中無數花瓣噴涌而出,這讓張遂有種放冒著藍光加特林大煙花的感覺。 只見那些花瓣迎風而起,化為龍卷,越聚越大,直奔下方那些樹怪而去。 張遂手上還保持著突突突的姿勢,看著花束上的粉衣大漢,疑惑道︰“這麼簡單?” 那粉衣大漢笑道︰“這算是我花祖一脈的天賦神通,我花祖一脈天生親近靈力,隨靈力而生,壽盡之時返靈力于天地,在運用靈力一道上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說完,臉現得色。 張遂問道︰“那為何還會被瞳神所制?” 粉衣大漢臉色一僵,郁悶道︰“天生相克,沒有辦法。”也不願多說了。 張遂看著下方那些已經分化為百來道的花瓣龍卷,也是有些吃驚。 境界相同的情況下,遇到這種只要有靈力就源源不斷的花祖一族,若是不能一擊覆滅,而讓他們規模起來了,還真是有些不好對付。 下方的修行者看到這些花瓣龍卷,開始還有些慌亂,但發現花瓣龍卷只針對那些樹怪後,都是松了口氣。 花瓣龍卷所過之處,那些樹怪被那些花瓣在身上劃出無數傷痕,那些被卷入其中的樹怪發出陣陣嘶吼,但是都無法從中脫離出來。 最後被花瓣龍卷消磨地只剩軀干,最終被絞滅在龍卷之中,化為無所綠光融入君山之中。 張遂感受著虛空中不斷匯聚來的劫數之力,心中暗爽不已,今日一戰,估計又可以解鎖好幾個變化之術,看來戰斗真是進步最好的催化劑啊。 本是漫山遍野的樹怪,在那不斷增加的花瓣龍卷和修行者的圍剿下,很快就沒有剩下多少了。 根本就不用四處去追擊那些樹怪,這些東西完全沒有什麼腦子,根本不知道畏懼為何物,就算身邊的同伴被滅,依然是悍不畏死的攻擊那些修行中人,只是避開了那些有進無出的花瓣龍卷。 那些敢動手的修行者哪個不是一路殺出來的,像是英烈老道和半月閣的夏青等人,那一身煞氣可不是白來的。 最讓張遂有些意外還是程棣,以一身羽化境巔峰的修為,手持神器列缺,在那人仙境樹怪群中殺得七進七出,若是給他配匹白馬,妥妥一個修仙版sjz趙子龍! 張遂見下方大局已定,于是手持七彩花束,直接飛落雲台。 張遂心中還在想著,可惜下方沒有什麼年齡合適的漂亮女修者,不然以他現在這副模樣獻上手中花束,說不準還有意外收獲。 此時的朱禹看著這位手持花束, 一臉紈褲模樣的張遂,心中也不知在打著什麼主意。 徐錦此時也落在了張遂身旁,依然一副大大咧咧模樣,只是掃了幾眼東方那只巨龜,嘴里嘀咕了幾句,張遂也沒有听清。 張遂問道︰“徐前輩,不知孟先生什麼時候才能脫身?” 徐錦道︰“脫身是遲早的事,我覺得你現在要擔心的是那群家伙。” 說完,示意了一下東方巨龜的方向。 張遂看向東方,問道︰“不知他們是何人,也不見親近,又不見敵意。” 徐錦撇撇嘴道︰“那些家伙是從東海過來的,算得上是人族一支,只是人家自己覺得要高人族一等,不願和你們為伍罷了。” 張遂心中一動,道︰“鮫人一族?” 徐錦道︰“準確來說應該稱為荒海一族,鮫人族只是其中的一支。 里面的族群比陸上的人族族群多得多,復雜得很。 估計他們自己都搞不清有多少族群,畢竟荒海的範圍是陸地的百倍,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 張遂道︰“不知道他們來此是何意?既不像觀禮,也不像是找茬,不知想做甚?” 徐錦道︰“看樣子像是在防備什麼,此處除了孟先生,以他們一行的實力,其他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張遂看向他笑道;“那不一定吧,像是徐前輩這樣的,他們敢不放在眼中嗎?” 徐錦哈哈一笑道︰“我的出現,估計不在他們的預料之中。這些家伙按理說不應該和那瞳神一族的玩意兒攪和在一起啊?靜觀其變吧。” 張遂當然沒意見,反正他又對付不了那些家伙,只要對方不找茬,那就無所謂。 下方的戰況已經完全明了,隨著最後一只樹怪倒在程棣的列缺之下,化為一團焦炭,那些花瓣龍卷也匯聚成一股,隨風而起散去那迫人的威勢,最後回歸到張遂手中的花束。 此戰看著凶險,其實修行者一方只有傷者,卻沒有人喪命。 待眾人將那些受傷的人帶到雲台上時,杏林聖手張院長立馬站了出來,一番診治,立馬收獲好感無數。 再加上張遂的一番大發神威,那些修行者對這位年輕的院長可是一點都不敢輕視。 只是看著籠罩君山書院的綠色天幕,再加上東方那只意向不明的巨龜,還有孟先生現在的不知所蹤,讓在場剛剛覆滅樹怪的眾人,興奮的心情並未持續多久。 張遂見眾人神情,于是將徐錦剛才的話說了一遍,更是暗示身邊的徐錦也是孟先生一般的存在,這才讓眾人心里放下許多擔心。 不少修行者發現經過剛才一役,自己的境界竟然提高了不少,更是有不少本處在瓶頸的修行者現在竟然剛到了突破之機。不少人直接就在雲台上開始修行起來。 張遂的心神也稍稍松弛下來,但看著東方的巨龜,張遂的心中始終有一絲絲不安,但看看在一旁和人談笑的徐錦,又將心中的不安按捺住,但他始終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事情。 正在張遂想著到底忘記什麼事情的時候,突然一聲龍吟打破了書院此時的平靜! 方雄! 張遂猛然站起,只感到心中像是被巨錘敲擊了下一般。 隨著那聲龍吟,一條身長三十丈的巨龍撞進了綠色巨幕之中!只是看到這巨龍此時的樣子,張遂的一顆心慢慢沉了下去。 此時的巨龍,雖然身軀巨大,但身上卻是傷痕累累,一身龍鱗破碎大半,五只巨爪已經斷裂兩只,斷裂處鮮血淋灕,背後的一雙彩翼更是只剩下半邊,當真是淒慘無比。 張遂見狀心中大震,腳下寒光一閃,張遂御劍直奔應龍而去。 應龍撞入巨幕之後,重重摔在了書院不遠處高峰之上,距離雲台只有不足五里。 張遂御劍而起的時候,身邊也有幾個身影隨之人去,正是徐錦,左溥和李廉。 張遂直接落在龍頭之處,那應龍睜著一雙巨目,看到眼前的張遂,似乎松了一口氣,體型迅速縮小。 張遂這時才發現應龍的一只龍爪中抓著自己的大哥張闐,但看張闐的樣子,情況似乎也不大好。 張闐此時雙目緊閉,人已經處于昏迷之中。 張遂立馬上前,探查情況,片刻後松了一口氣。張闐的樣子看著嚇人,但所受的傷勢其實並不是太重,只是神識受到沖擊,人一時無法清醒,但問題應該不大。 應龍此時已經變成了方雄,但他此時的樣子就要淒慘多了,化為人形之後,方雄站立不穩,直接撲倒在地。 方雄口中不停冒著血液,手腳的骨骼看得出都已經斷裂,半邊臉上的血肉都被撕裂開來,看著極為駭人。 張遂立馬查看傷勢,結果被方雄一把抓住手,方雄口中噴著鮮血,說話斷斷續續道︰“快去救三小姐,她被帶去了東海!” 仿佛一道驚雷在張遂的腦海中炸響,張遂的臉都扭曲了,大量清靈之力和功德之力涌入方雄體內,為他修復這肉體上的傷勢。 方雄緩了口氣道︰“有東海來的修行者要帶走三小姐,我趕到時大爺已經重傷,我被他們其中一人打成這樣,最後只好帶著大爺逃到這里來了。二爺,快去救三小姐啊!” 看著方雄還在噴血,醫藥之術的提示是肉身被人以大法力所傷,至于給出的解決之法竟然是讓他自愈,這讓張遂有些惱火。 一旁的徐錦掏出一顆核桃大的丹藥,丟給張遂,道︰“讓他把這吃了,看看有沒有效果。” 張遂也不懷疑,直接接過喂到了方雄的口中,方雄喉頭一動就吸入腹中,只是幾息,方雄身上的骨骼就開始發出陣陣脆響,那些被張遂扶正的骨骼竟然有再次斷開,在方雄的一臉痛楚中再次組合復原,就連方雄臉上那道駭人的傷勢也在一陣蠕動中慢慢生出肉芽,很快就恢復如初。 看到這丹藥竟然有如此功效,張遂很是吃驚。方雄在地上平躺片刻,待身上骨骼不再發出聲響後,一躍而起,伸腿握拳,感覺自己像是恢復如初。 張遂正要感謝徐錦,徐錦倒是先開口了︰“咦,這東西還真能給人吃啊!算你小子命硬!” 此言一出,張遂到了嘴邊的話都被咽了下去。 徐錦打量了一番方雄,點點頭道︰“小伙子體格不錯。” 方雄顧不得多言,看著張遂,一臉焦急的看著他。 張遂將地上的大哥抱起,交給一旁的左溥道︰“麻煩左先生幫忙看護下我大哥,他神識受創,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醒來。” 左溥點頭接過,道︰“二公子放心,交給我就行。” 張遂轉頭看向方雄,問道︰“還能戰否?” 方雄狠狠地點點頭道︰“當然!” 張遂手中劍光浮現,大喝一聲︰“破岳!” 一道凌厲的劍光將東方的天空劃開了丈許裂痕,透出外界陽光,但張遂體內的清靈之力也消耗了近三分之一,可謂損耗巨大! 張遂拉住方雄,對其他幾人道︰“書院就拜托幾位了,舍妹生死未卜,我要先行一步了!” 其他人都從方雄口中得知了張莘的情況,知道這位張院長對自己的妹妹可謂是疼愛有加,遇到這種事,肯定是妹妹優先,其他的事要靠邊站了,眾人理解的點點頭。 張遂拉起方雄,直奔那處正在縮小的裂痕而去。 心急如焚的張遂剛剛靠近那處裂隙十丈,一股強大的氣流出現在他和方雄身前,將二人直接吹出了百丈開外。 張遂大怒,猛地轉頭看向那巨龜處,厲聲喝道︰“道友這是何意?” 巨龜龍頭之處傳來一聲不緊不慢的聲音道︰“老祖有令,uu看書瞳神之界未消之前,任何人都不許離開瞳神天幕,張院長,還請稍待片刻吧!” 張遂怒道︰“你們那個什麼老祖還能管到君山書院頭上?不嫌管的太寬了嗎?” 那聲音依然平靜道︰“我只是遵照老祖之令,其他的我不想管。 但若是張院長讓我為難,我想身邊這位玄武尊者肯定是不會答應的,張院長若是不信,大可一試!” 張遂看看那只巨龜,又看看那巨**部的藍衣人,心中有些明悟,開口道︰“你們和擄走我三妹的家伙是一伙的吧?” 那藍衣人笑道︰“那是鮫人一族的事,我管不著,我只听老祖之令,在瞳神之界存在時不讓人離開就行。 若是你們那位孟先生能很快擊退瞳神,我們自當退去。” 張遂聞言,知道這些家伙肯定和擄走三妹的那些人有些聯系,但是卻想不通他們的態度,若是他們直接出手擄走三妹,以那巨龜的實力,若無人相助,張遂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但看這些人的態度,似乎對于自己三妹沒有什麼興趣,像是只奉命攔截過去救援之人,這讓張遂又氣又急,但又沒什麼好辦法。 畢竟面對那只巨龜,張遂很直接就認慫,差距有些太大。 張遂心中一動,轉身飛向徐錦之處,直接躬身一禮道︰“徐前輩,還請助晚輩一力,日後定有厚報!” 徐錦笑著道︰“幫你不難,但你確定真的干得過那些將你三妹劫走之人?” 張遂聞言稍一猶豫,咬牙道︰“無論能否對付得了,總要一試!”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追蹤張莘臨海濱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徐錦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幫你一次。不過你要記住自己的話,欠我一個人情!” 張遂毫不猶豫地點頭道:“當然,我說過的話絕對算數!” 徐錦看著他手中的花束道:“你將這些小家伙留在書院吧,帶出去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還會引來一些麻煩。” 張遂聞言一愣,看了看手中的花束,他對于徐錦的話雖然不明白,但也知道他應該不會騙自己。 正在想著將花束交給誰時,一道神念將他觸動了一下,張遂抬頭看向雲台上的參天棗樹,這道神念正是那棗樹發出。 張遂心中一動,對花束道:“老實待在此處。”說完,一把將手中花束拋向棗樹。 花束剛進入棗樹範圍,棗樹周圍一道靈光閃過,花束就不見了蹤影。 雲台附近突然靈氣聚集,紛紛涌向棗樹,一顆大棗短短幾息時間出現在棗樹的枝葉之上。 這顆大棗之中蘊含著澎湃的靈氣,看著猶如一顆紅色的寶石一般,散發著陣陣神光。 張遂心中明悟,手中劍氣一閃。那個大棗脫離枝葉,被他的劍氣帶著飛回身邊。 大棗入手,張遂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海量靈氣。 張遂向棗樹拱拱手,將大棗收入袖中,轉頭看向徐錦,道:“還請前輩助我!” 徐錦點點頭,一展他那寬大的長袖,無數兩尺來長的三足金烏從袖口噴涌而出,轉眼遮天蔽日。 整個綠幕之中被那金烏映照得通紅,張遂和方雄被無數金烏裹挾著,直接撞向空中的綠幕。 此時巨**頂的藍衣人有些不淡定了,開口道:“這位道友,我等乃是荒海烈蛔澹 一滴業戎 攏 慌綸P晾獻 做   穡俊 徐錦聞言,扣了摳鼻孔,無所謂道︰“我又不到你們地盤晃悠,還怕你們那位不能離開荒海的老祖?讓他有本事來烏山咬我啊!” 說完,手下動作不停,那些三足金烏直接將天空中的綠幕破開一個丈許大洞。 那只巨龜一聲怒吼,空中噴出一團黑色水球,那水球見風就長,化為滔天巨浪,直接淹沒了大片金烏。 黑水之中的金烏轉眼間被腐蝕殆盡,只有裹挾著張遂和方雄的那些金烏有一些特殊的防護,沒有被波及到。 張遂二人直接被金烏送出了綠幕,轉眼消失在東方。 徐錦見到張遂等人得脫,縱身而起,人在空中將手中酒壺一拋,只見那些正被巨龜收回的黑水立馬失去了控制,直接被酒壺吸了進去。 徐錦哈哈一笑,道︰“你毀我三足金烏,我收你玄冥重水,大家扯平了啊!” 那巨龜見狀轉過身軀就要向徐錦撲來,結果卻被他頭上的藍衣人安撫住。 藍衣人看著綠幕上那個破開的洞口已經恢復如初,有些無奈道︰“我不讓他們出去本是好意,既然道友將他們送了出去,那就讓他們各安天命吧。那些鮫人可不像我們這麼好說話。” 說完,坐在巨**部閉目不語,巨龜被徐錦奪去了不少辛苦煉制的玄冥重水,很是有些不甘心,在藍衣人的安撫下卻也沒有再來找麻煩,只是一雙巨目死死盯著徐錦,滿目的不爽。 徐錦根本沒有理會他們的眼光,直接飛回雲台之上,坐回棗樹旁,提著酒壺喝了一口剛收的玄冥重水,打了個寒顫,口中卻道︰“夠勁!” 一旁看著的朱禹忍不住道︰“前輩,這水從那巨龜口中吐出,算得上是它的口水吧?” 徐錦聞言一愣,看看手中酒壺,立馬感到心中不美了,口中卻道︰“你小子知道個屁!不懂就到一旁涼快去。” 話雖如此,但再也沒有喝一口的欲望了,直接收起了酒壺。 再看張遂兩人。 被那金烏裹挾著沖出綠幕的兩人,暈頭轉向的被金烏帶著在空中一路疾馳,直接沖出三百里開外,那些金烏才猛然散去,露出了張遂和方雄兩人的身影。 一路下墜的張遂御使劍光,將兩人托住。辨別了一下方向,帶著方雄順著渭河,一路向東,將速度發揮到極致,呼嘯而去。 一路之上,張遂再次向方雄詢問張莘被擄的詳情。 方雄道︰“二爺讓我去接應大爺和三小姐之前,他們二人已經在渭河邊和人交手。 我趕到的時候三小姐已經被對方擒住,大爺重傷,對方有人還要下重手,听三小姐說過幾句後放棄了。” 張遂問道︰“莘兒說了什麼他們才停手?” 方雄搖搖頭,神情有些黯然,道︰“我沒有听清。我見到那情景立刻上前,想要救下三小姐。 可是對面有兩人手中的東西太厲害,就算我化身應龍將實力發揮到極致,也才傷了其中一人。 最終還是被他們兩人手中的東西所傷,最後只好帶著大爺跑路,來找二爺求助。” 張遂見方雄情緒低落,安慰道︰“不用太自責,你已經盡力了。沒有不要命地死磕到底就是很大的進步了!給我說說那些人的情況。” 方雄點點頭道︰“對方一共五人,三男二女,動手的是其中兩個中年男子,一人手持一方玉印,另一人手持分水長戟。 我的傷勢都是他們二人所為,他們那玉印重如山岳,我一時不查,直接將我重傷。 那長戟更是尖銳無比,我的應龍之身也是輕易就被劃開。 我以傷換傷重創了那持玉印的家伙,最後實在不支,就帶著大爺跑了。” 張遂點點頭問道︰“其他幾人呢?” 方雄道︰“其他幾人都沒有動手,也不知深淺。其中一個女子挾持著三小姐。” 張遂突然問道︰“枝枝呢?” “枝枝?”方雄一愣,道︰“這個我沒有注意,應該在三小姐身上吧。她們一向都是形影不離的。” 張遂點點頭,不再說話。方雄此時也感到自己體內徐錦給的那顆丹藥似乎有些上頭,和張遂說了一聲,盤膝坐下,閉目調息。 張遂御使著劍光一路向東,識地之術發揮到極致,搜尋著張莘的蹤跡,但一直都沒有收獲。 張遂沒有其他辦法,信息太少,只知道是東海來人,也只有順著渭河,一路向東,以期能夠找尋到張莘的身影。 就這樣,張遂保持著差不多五百邁的速度,一直御劍飛行了近四個時辰,跨越了近八千里,識地之術中出現了一片蒼茫的海域。 張遂輕舒了一口氣,這麼長時間的極限飛行,讓他的身體和精神都是極為疲倦,但又絲毫不敢松懈。 其實張遂的心中是極為忐忑的,這麼遠的距離,依然沒有發現張莘的蹤跡,讓他不禁懷疑是否追錯了方向,但他的直覺卻又告訴他沒有錯,這才讓他能夠一直堅持下來。 前方百里就是海域,臨海之濱,有一座大城坐落在此,和張遂曾經研究過的地圖對照了下,應該就是那座潮州府。 這是渭河入海處的一座大城,繁華程度可不是內陸的昆州府能比的,張遂記得黃家經營的海貨都是潮州府陳家提供的。 此時的張遂根本沒有進城一游的興致,他只想著盡快找到張莘的蹤跡,將她解救出來。 越是臨近海濱,張遂心中就越是急躁,一路過來時有渭河為引,多少抱著對方走水路的話能在渭河追到。 但到了入海處還未追蹤到,那一旦入海的話,面對一望無際的大海,鬼才知道那些擄走了張莘的混蛋要走哪個方向,早知如此真應該帶上能掐會算的玄豐老道!張遂在心中暗惱。 此時的方雄也甦醒過來,這一路上,方雄因為那顆有些不靠譜的丹藥,陸陸續續昏迷了五次。 前兩次把張遂嚇了一跳,給他檢查了一番,顯示的是身體正在蛻變,張遂才松了口氣,連續幾次的蛻變,方雄的氣息變得讓張遂都有些心驚。 心情正有些煩躁的張遂感覺到方雄醒來,正要說話,一股荒蠻之氣從方雄身上透出。 方雄站起身來,渾身脆響,整個人又長高了近三寸,現在已經快高過張遂一個頭了。容貌方面依然讓張遂看得想要潑一點什麼。 方雄看著已經隱隱能夠看到的海域,突然一指東方某處,開口道︰“二爺,三小姐在那個方向!” 張遂有些疑惑道︰“你確定?”在識地之術中查看了下,沒有張莘的身影。 方雄捏了捏自己的袖袋,肯定的點點頭道︰“我拿性命擔保,就在那個方向,不出三百里,他們應該已經停在了那處。” 張遂咬咬牙,道︰“好,我就听你的試試!”說完,調整劍光,向著方雄指出的方向而去。 張遂看著靜若山岳的方雄問道︰“你的功法突破了?” 方雄搖搖頭道︰“還差一點,那位前輩的丹藥很厲害,已經將我的修為推到了突破的邊緣,只要有合適的機會,突破不成問題。 我想,這次去救三小姐,應該就是那個機會吧!” 張遂從他的話語中听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心中微微一緊,連忙道︰“記得我說的話,盡力而為,若是事不可為,那就再找機會,不要沒頭沒腦的蠻干,若是送了性命,後面可什麼希望都沒了。” 方雄聞言,轉頭看著張遂淡淡笑道︰“我懂的,二爺。” 張遂還是有些不放心,道︰“等下追到了他們,你給我掠陣,我來動手就行。萬一連我也干不過,你就帶我跑路,咱們去找孟先生做主!” 方雄聞言,稍一猶豫,點頭道︰“好的二爺,我听你的!” 說話間,張遂兩人已經來到了海域上空,隱約看到前方一座島嶼的影子,此時張遂識地之術中,終于出現了張莘的蹤影! 張遂大喜,拍了下方雄的肩膀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一手啊!” 方雄也不說話,只是微微笑著,轉頭看向正快速靠近的小島,眼神中幽深難明。 島上的幾人在張遂兩人還在十里開外時,就已經發現有人靠近。 其中一人直接傳音道︰“泉先一族在此辦事,道友若是落腳,還請移步東北十里處島嶼。” 張遂當然不理會,直接加快了速度,劍光裹身,瞬息之間帶著方雄直接落在島嶼中的一處小山峰上,距離那些鮫人不到百丈處。 那些鮫人見狀,也知道來者不善,紛紛站了起來,直面張遂。 待張遂撤去護體劍光露出身影時,就听到張莘驚喜的大叫︰“二哥,我在這!”看到張遂身旁的方雄,更是驚喜道︰“大雄,你沒事真是太好啦!” 說完又對身邊的人道︰“我就說了我二哥超厲害,肯定會來救我,說了你們還不信。 現在放了我,我給你們求情,讓他放你們一馬怎麼樣?” 那些鮫人根本就不理會張莘口中的話,只是看著山峰處的張遂兩人。 其中一個中年人開口道︰“閣下想必就是君山書院的那位張院長,沒想到磷宓募肝瘓谷幻揮欣棺±錈嫻娜耍 谷媚闋妨斯礎! 張遂開口道︰“我和你們鮫人一族從未打過交道,為何你鮫人一族要擄走舍妹?還重傷我大哥和朋友!” 那中年人剛要開口,就被身邊的一個女子攔住,那女子上前兩步,對著張遂一禮,道︰“二公子,我等並無惡意。令妹體內的血脈對于我族極為重要,回歸泉先一族對她來說也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將來時機成熟,她是願留在我們泉先一族,還是想回到人族,我們都會尊重她的意願。 只是現在不得不讓她跟我等回歸,其中自有難處,還請二公子見諒!” 張遂聞言,開口道︰“舍妹只是有一些鮫人血脈罷了,而且這血脈不知道是多少代之前流傳下來的,可謂是稀薄無比。怎麼可能對你們那麼重要?” 那女子猶豫了下,道︰“二公子見諒,其中涉及到族中的一些隱秘,不便向公子透露,將來若是三小姐能夠回歸人族,自會告知二公子。” 那中年男子有些不滿女子的態度,道︰“何必與他說這麼多?阻攔我族行事者,直接驅走,若是還不識趣,直接打殺了事,何來這麼多廢話!” 張遂聞言,眯起雙眼,手中劍光凝聚,也不想再多說。 那女子見狀,連忙有開口道︰“二公子,雖然我們其中沒有地仙境的高人,但你也不可能是我等對手,何必自取其辱呢?” 張遂聞言,看著那女子,沉默幾息,突然開口道︰“看來你很了解我啊,枝枝!” 第一百四十章 收戟破印遇黑旗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那女子臉色一變,不由得扭頭看了眼張莘。 听到張遂說的話,張莘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扭過頭看她的女子,失聲道︰“枝枝?你這麼可能是枝枝?” 張莘說著話,慌亂地在她緊緊保護著的袖袋中掏出那個小小的錦袋。 那女子見到張莘慌亂的神情,有些不忍,張了張嘴,但沒有說出話來。 張莘捧著手中的錦袋,摸了摸錦袋,神色有些放松下來,連忙解開袋口,開口呼喚了聲︰“枝枝!” 但一向听到聲音就會探出頭來的枝枝這次卻沒有了動靜,張莘顫抖的手完全解開錦袋,其中掉落出一個小小的布偶。 看著掉落在地的小布偶,張莘的神情都暗淡了下來。 看了眼身前的女子,眼淚從張莘的面頰無聲地滑落,如斷了線的珍珠,怎麼也止不住,卻又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就那麼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人無聲的落淚。 那個被張遂叫做枝枝的女子上前幾步,想要握住張莘的手,張莘直接將手背到身後,有些倔強地抬起頭,想要止住不停滴落的淚水,但卻沒有效果。 枝枝伸出的手懸在面前,最終嘆息一聲,收了回來。 回身面對著張遂,開口道︰“二公子,此事雖然是我一手策劃,但我並未想過傷害任何人。 我本想讓三小姐在蜃龍幻境中見識到海中盛景後,讓她自己生出回歸之心。 但君山書院的建立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你若是將她送入書院,那她的回歸就遙遙無期了,所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大公子所受的傷也在我的控制之中,只需三日就會醒來,不會有任何後患。 只是我沒有想到大雄突然出現,也沒有想到他的實力如此強橫,逼得長老祭出族中聖器才將他打傷擊退,就算如此,也讓他重傷了我族中長老。 二公子,我知道你手段不凡,但我也不妨告訴你,為了這次迎回聖血之女,我們族中傳承萬年的聖器都被帶了出來,就算是孟先生親臨,也不一定能討到好去,你自付能勝過孟先生嗎?” 張遂听完枝枝的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道︰“我不管莘兒是不是什麼聖血之女,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妹妹,我張遂的妹妹,就不能任由外族拿捏。 我也不管你們是不是帶了什麼聖器,不做過一場,只听你一言就棄我親妹不管,這我可做不到。” 對面一男子狠聲道︰“我早就說過,不如將聖女親近之人全部除掉,讓她斷了念想,免得如此麻煩。非要惹出這麼多事!” 正在流淚的張莘聞言,整個臉色都變得煞白,眼淚都被嚇住了。 枝枝猛地回頭怒視著那人道︰“滄達,你們雄鮫都是這麼沒腦子嗎?不會說話就閉嘴!” 然後回身輕輕摟住張莘,這次張莘倒是沒有躲閃,枝枝柔聲道︰“三小姐,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那個大個子只是嚇唬你,我們不會那樣做的。” 張莘看看那個叫滄達的鮫人,只見他長相猙獰,眼露凶光,根本看不出哪里是嚇唬她,完全是一副準備動手的模樣。這讓她不禁有些擔心自己的二哥和方雄。 張遂不想再廢話,直接凝聚劍光,開口對枝枝道︰“帶莘兒離遠點,不要濺了她一身血!” 說完,一道百丈赤紅劍光直奔那些鮫人而去,就連張莘都被籠罩在其中。 枝枝見狀,伸手一點張莘,張莘便軟倒在她懷中,她抱著張莘身上浮現出一個貼身水罩,閃身退出鮫人人群。 面對著張遂的劍光,那名叫做滄達的鮫人直接祭出了一桿丈二分水長戟,腳踩黑色水霧,一戟斬在赤色劍光之上。 劍光破碎,長戟也被劍光中的高溫燒的通紅,連腳下黑色水霧也被高溫直接蒸發掉。 滄達握著長戟的手都被通紅的長戟燙的冒出了青煙,但他仍然緊握長戟,似乎沒受影響,落在地上的他直接大步疾行,沖向山峰,看樣子竟然是想和張遂近身肉搏! 張遂見狀,正中下懷,他還擔心對方的長戟若是有著什麼奇異術法讓他無法應付,但近身肉搏,對于劍術通神的他來說,誰怕誰啊! 張遂手中劍光凝聚成一把長劍,沒等滄達沖上山峰,直接一躍而下,來到一丈之內。 那滄達見狀,持戟直奔張遂而來,看那架勢,完全是要將張遂大卸八塊的架勢。 雖說近身格斗時一寸長一寸強,但對于近身之後的張遂來說,那更是如魚得水。 長劍在張遂手中,翩若驚鴻,矯若游龍,交手僅幾息時間,滄達引以為傲的近身長戟之術在張遂面前完全處處受限。 很快身上就被張遂連續刺傷,更有幾處甚至是要害部位,若不是鮫人天生就有護體金鱗,估計這短短幾個回合,就要被這個自己看不起的人族修士送去投胎了。 遠處那個年齡較大的鮫人直接大喝道︰“他乃劍修,專精劍術,莫和他貼身近戰,自討苦吃!” 一旁另一個臉色不大好的鮫人手掐法訣,一枚錢幣大小的玉印從他口中飛出,來到空中迎風大漲,化為了石磨大小,散發著隱隱水光,直奔正在交手的張遂而去。 方雄見狀,在一旁提醒了一聲道︰“二爺小心!”說著就準備動手。 張遂喝︰“不用過來!”話音未落,身形閃挪,直接撞入了滄達懷中,手中長劍自下而上,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從滄達的下巴直插頭部! 長劍剛剛插入滄達的下巴透到嘴中,張遂正待一氣搗碎頭顱,結果滄達周身水光一閃,整個人竟然化為一灘海水流淌在地,那桿長戟化為流光飛落在年長鮫人手中。 空中的玉印此時已經臨頭,張遂毫不慌張,輕喝一聲︰“鎮岳!” 一道金色劍光斬在玉印之上,瞬間分化為九條金黃鎖鏈,直接將玉將玉印鎖在了空中,那金黃鎖鏈的模樣,竟然和佛門那幾個大和尚使用過的術法極為相似。 這正是張遂調動意識虛空中的佛力,運用劍術之法中的一種劍訣模擬出來的,沒有想到效果好挺好! 那位手持長戟的年長鮫人身邊水光閃動,很快凝聚起來,正是滄達。 此時的滄達下顎鮮血橫流,染紅了半邊身子。看來張遂那一劍給他帶來的傷害並未因為他的遁法失效。 滄達伸手接過年長鮫人手中的長戟,也不顧還在淌血的下顎,眼神中殺意四溢,催動法訣,手中長戟發出波濤巨響,一時海水都被帶動起來,空中出現大量由海水轉化而成的水刃。 滄達一揮長戟,鋪天蓋地的水刃向著張遂方向洶涌而至!滄達手持長戟隨後而來! 張遂顧不得察看被他封鎮的玉印,縱身而起,人在空中與劍光合為一體,一道耀目的巨大劍光絞碎大量水刃,形成大片水霧,和持戟而來的滄達撞在了一起。 電光火石之間,水霧中傳來爆豆般兵刃相交的巨響,隨著滄達的一聲慘叫,一道身影跌出了水霧,正是那滄達。 此時的滄達左臂已經被斬斷,一只右眼也被刺瞎,跌落在地的滄達右手持戟,咬著牙一口散發著藍光的鮮血噴到長戟之上,長戟瞬間神光大盛,滄達振臂將長戟向著剛剛走出水霧的張遂擲去。 染血的長戟化為一道藍色的閃電直奔張遂,通過短暫的交手,張遂對那長戟已經心中有數,見那長戟電閃而來,直接張開了口一吸! 長戟和它周身的藍色神光被張遂一股腦吸入了腹中,直接被鎮壓在腎經水界之中! 滄達一口老血噴出,整個人都委頓在地。 張遂並不想直接將其斬殺,畢竟張莘現在還在對方手中。但控制對方作為人質肯定是沒有問題。 但還未等張遂動手,那個一直不動聲色的年長鮫人揮了揮手,一只水紋大手就將滄達提了過去,看了看傷勢,稍稍皺了下眉頭,掏出一顆丹藥塞在了有些迷糊的滄達口中。 張遂感覺神識一震,原來是那方玉印已經突破了他的鎮岳劍光,脫離了出來。 那控制玉印的鮫人剛要收回玉印,空中一道身影閃過,直接一把抓住了已經變小的玉印,定楮一看,正是一直在一旁未動手的方雄! 那鮫人催動法訣,玉印在方雄手中劇烈震動,但是並未擺脫出來。 鮫人神情有些急躁,大喝一聲,身上藍色神光閃動,那玉印猛地漲大,其上的重量帶的方雄身影從空中直接跌落下來,砸在了下方一處峽灣之中。 但出乎那鮫人意料的是,玉印竟然被一股大力按壓著無法脫離,只听得峽灣之中一聲憤怒龍吟,一條十丈的應龍破水而出,一直巨爪正緊緊抓著玉印。 那鮫人再次施法,玉印帶著應龍直接砸向一旁的深海,巨大的力量將海面砸出了一個巨坑,轉瞬就被海水填滿。 當應龍再次破水而出的時候,已經是身長百丈,通體金鱗,磨盤大小的玉印在它巨爪之中宛若一枚棋子般大小。 應龍身後海水猶如一道高峰升起,帶著駭人的壓迫感,隨著應龍的動作慢慢向小島推進。 控制玉印的鮫人此時有些變色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之前被他和滄達差點干掉的應龍,此時為何會有如此威勢,就連控制的玉印都已經被那應龍壓迫得死死的。 張遂見狀心中不由浮現出一詞︰“龍歸大海,虎返深山!” 看來借助大海之勢,方雄的功法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那年長鮫人神色有了些變化,輕聲道︰“祖龍血脈?不應該啊!” 那控制玉印的鮫人見狀,直接咬斷半截舌尖,噴出了一口藍光閃爍的鮮血,手掐法訣,狀若瘋癲。 應龍手中的玉印再次漲大幾倍,但在應龍長達百丈的身軀之下依然不算什麼,也就是棋子變隻果的區別。但其重量,卻是帶動應龍向下微微一沉。 正沉醉在自身力量不斷提升的應龍反應過來,一雙巨目盯著島上正在竭力施法的鮫人,透出一絲譏笑。 應龍大嘴一張,巨爪中的玉印被他拋入口中,一股澎湃的水性靈氣在應龍嘴中四溢,竟然是玉印被他直接嚼碎吞入腹中。 隨著那鮫人的一聲悲呼,應龍的身軀再次漲大了近二十丈,而玉印則完全不見蹤影。 那年長鮫人見此情景,不禁搖頭嘆息,伸手一招,兩名受傷的鮫人就被他收入了腰間的一個五彩海螺之中。 方雄所化的應龍此時已到了張遂身後,背後滔天巨浪懸浮于空。 張遂盯著這個年長的鮫人,並沒有急著動手,因為此時他能夠感受到鮫人身上有一股讓他心悸的氣息,這股氣息甚至比那只巨龜給他帶來的壓力都要強得多。 年長鮫人看著張遂和他身後巨大的應龍,開口道︰“好了,該出的氣應該差不多了,不妨就此住手吧!” 枝枝此時也出現在鮫人身旁,扶著昏迷的張莘,看著張遂也勸道︰“二公子,滄敖長老可不是剛才那兩人能比的。 我等真的不願和你為敵,再繼續下去,只會結下深仇,將來三小姐會很為難的!” 張遂問道︰“你們究竟想對莘兒做什麼?” 枝枝還是搖頭不願透露,張遂很是煩躁。 滄敖對枝枝道︰“我們走吧!”說完,拉起枝枝就要離開。 張遂和方雄哪會讓他如願,張遂大喝一聲︰“開天!” 一道巨大的劍痕出現在天際,長達數里的劍光直奔那個讓張遂心悸的滄敖而去。 方雄身後的巨浪也隨著應龍的身形撲向滄敖。 只見滄敖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桿毫不起眼的三角黑旗,對著撲到近前的應龍一揮,百丈多長的巨大應龍和他身後的滔天巨浪就被一個巨大的水球罩住。 那水球迅速縮小,連帶著困在其中的應龍也跟著迅速縮小起來,很快水球就只有人頭大小。 其中的應龍竟然毫無所覺,依然向著滄敖的方向前進,似乎不知道自身的處境。 張遂的劍光也在那黑色小旗的一揮之下似乎永遠都到達不了滄敖的身前,張遂更是和方雄的處境一般,被困在了水球之中。 張遂終于知道自己心悸的來源,正是那一桿不起眼的黑旗! 此時,枝枝懷中的張莘顫動一下,突然醒來,驚了枝枝一跳。按說以她的手段,張莘不應該此時甦醒才對。 醒來的張莘看到被困的張遂和方雄,心中大急,一把拉住枝枝的手哀求道︰“枝枝,不要傷害我二哥和方雄,求求你了!”眼中淚水漣漣。 枝枝看得有些心疼,柔聲安慰道︰“放心,只是困住了他們而已,滄敖長老不會傷害他們的。” 話音剛落,異狀突發!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以身化器護張莘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熱門推薦︰ 隨著一聲憤怒的龍吟,困住應龍的水球突然劇烈震顫起來。 縮小到人頭大小的水球忽大忽小,變得極為不穩定,困在其中的應龍此時通體變得赤紅如血。 周圍方圓五十里的海面像是被烈焰煮沸一般,數不清的氣泡從海底升起。以小島為中心,開始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滄敖皺起了眉頭,一揮手中黑旗,青色光華閃過,籠罩著應龍的水球開始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 但這並沒有阻止住水球變得越來越大,水球之中,渾身赤紅的應龍,盤旋踫撞,被高速旋轉的水球將周身鱗甲大片劃傷切碎,一時之間整個水球都染上了血腥之色。 一邊的張遂這時也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被隔絕在一處獨立的水幕之中。 在這處空間之中,他能夠看到身邊的方雄,和身前不遠處的張莘等人,但他御使的劍光卻無法穿透出去。 一連施展出多種劍術之法,但是都沒能破開這處似乎並不厚的水幕,各種攻擊在這水幕之上,都被消弭了力道,最終徒勞無功。 就連之前一向對于破界無往不利的劍法開天,一氣施展了三道,將體內靈力消耗大半,依然沒有效果,這不僅讓張遂有些頹然。 而此時身邊的方雄,不知使了什麼手段,海島方圓五十里範圍已經不見天日,狂風挾裹著大雨呼嘯而至,天空中濃厚的烏雲之中,更是電閃雷鳴不止,一道道雷霆,自九天而來,不停的轟擊在籠罩著他的水球之上。 周圍海水更是升起了百丈之高,圍繞著這座小島形成了驚人的一個水龍卷。 此時水球之中的方雄已經是遍體鱗傷,身上龍鱗十不存一,一雙彩翼早就被水球切割斷裂。 但他似乎毫無所覺一般,盤旋撞擊的速度越來越快,而水球隨著他的撞擊,也是越來越大。 滄敖看了眼身旁的枝枝道:“他若繼續如此,可能會傷了自己性命。” 枝枝還未回應,一旁的張莘聞言大急,沖著方雄的方向大叫道:“大雄你不要撞啦,會沒命的!” 周圍的狂風驟雨之聲完全掩蓋了張莘的聲音,但眾人耳中卻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三小姐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就連身在水幕之中的張遂也能听到這一飽含著肯定和決絕的聲音,張遂心中暗道不好,立馬厲聲叫道︰“大雄,忘記我來時說的話了嗎?不要做傻事!” 回應張遂的是一聲震天的龍吟,水幕之中的應龍此時已經血肉模糊,身上龍骨都已依稀可見。 應龍的體型已經恢復到了百丈大小,但那水球雖然也被撐大千倍,但依然堅韌無比,旋轉之速,已經讓周邊空間都有一些輕微地扭曲。 滄敖急聲道:“聖器之威,我能發不能收,他若老實待在其中,最多三日自解,但他這一味強攻,後果難料啊!” 枝枝和張莘聞言色變。 張莘更是聲音都變調了,大聲對著方雄哭喊道:“快停下啊大雄,我不會有事的,他們不會傷害我,你不用如此拼命,再這樣下去你會丟掉性命的,求求你啦!!” 看著身上已經血肉分離,但依然想要奮力突圍的應龍,張莘放聲大哭! 天空之中濃厚的烏雲,破開一個缺口,一道丈許粗細的赤色雷霆直接擊落在水球之上,整個水球都被染成了赤紅之色。 其中的應龍在那一瞬間,周身血肉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那渾身血肉分離的應龍在那赤色火焰之中化為一道耀眼的赤色光影,透壁而出,直沖蒼穹,遁入烏雲之中。 瞬間整片烏雲像是被鮮血染紅一般,整個天空都變得血紅,傾盆大雨化為血水,整個小島的水龍卷也是化為赤色龍卷! 整個天地之間突然安靜下來! 被應龍脫困而出的水球在失去目標之後,似乎有些茫然,慢慢停止了旋轉,忽大忽小地變化一番後,突然散落一地,不見蹤影。 看著脫困而出的應龍,張遂心中卻沒有一絲喜悅之情,一顆心反而慢慢的向下沉去。 滄敖緊了緊手中的黑旗,嘆道:“到底還是結仇了啊!” 張莘看著應龍脫困而去,心中正在暗暗歡喜,听到滄敖此言,不解望去。 此時的枝枝和滄敖都盯著天空血雲,神色有些不好看。 天空傳來一聲低沉的龍吟,血雲之中探出了一顆碩大的血色龍頭,那龍頭似乎並非實體,像是完全有血光組合而成。 一雙血紅大眼看著下方的張莘,露出一絲溫柔之意。 張莘見狀大喜,叫了聲︰“大雄!” 空中血色巨龍張嘴一吸,周圍所有血光都被吸入腹中,天空之中血色巨龍完全顯出了身形,周身血色更濃。 血色巨龍在空中一個盤旋,一頭撞向地上的三人。 滄敖手中黑旗一揮,一道水幕將三人罩住。 那血色巨龍直接撞在水幕之上,毫無阻礙的穿透過來。 滄敖臉色微微一變,正要再次施法,耀眼血光一閃,百丈巨龍再無蹤影,似乎剛才氣勢驚人的血色巨龍是道幻影而已。 本來看到巨龍迎面撲來嚇得閉上雙眼的張莘,听到沒有動靜,也睜開了雙眼。 右手拍拍胸口緩了緩,就看見枝枝和滄敖一臉意味難名地看著她,枝枝眼中更是有些不忍。 張莘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看向自己周身,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層赤色輕紗,右手手腕上也多出了一個物件。正是一只晶瑩剔透的血色龍形手鐲。 滄敖嘆道:“以身軀血肉為器,以自身命魂為引,這世上當真還有人願意這般!” 話音剛落,無數銀色靈光,在張莘身前匯聚,最終化為人形,正是身披白色儒袍的方雄。 只是此時的方雄並非修煉天龍九變之後偉俊無雙的方雄,而是那個皮膚黝黑,面容憨厚的黑小子,一身白袍,穿在他身上,違和感十足。 方雄看著眼前的張莘,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開口道:“三小姐,我會保護你的!” 張莘看著眼前又變成了傻大個的方雄,心中驚喜無比,直接向他奔去。 一旁的枝枝和滄敖都沒有阻攔,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奔向方雄的張莘。 張莘來到近前,一把抓向方雄的手,卻意外的抓了個空。 眼前的方雄根本不是實體,而是由靈光組成的一道虛影。 張莘一愣,口中喃喃道:“大雄?” 隨著張莘話音剛落,眼前的方雄,便隨風化為光點,從軀干開始漸漸散去,最後消失的,就是方雄那雙溫柔的雙眼。 張莘的手在空中抓握了幾下,有些茫然的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枝枝,枝枝偏過頭去,看向他處。 方雄消失之處,只留下了一件雪白儒袍落在地上。 張莘看著前方被困在水幕之中的張遂,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張遂面色平靜,已經沒有再試圖破去水幕。 剛才他冒險沉入意識虛空之中,試圖尋找破解之法,但給出的答案卻讓他大失所望。 按照功德《如意冊》所說,這桿黑旗的級別,已經觸到了此方天地意志所限的頂點,根本不是他現在術法所能破解得了的。 張遂只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方雄消失之處。 一時之間,場中極為安靜。 枝枝上前,想要握住張莘的手,張莘周身紅光微閃,枝枝的手被隔在了張莘一寸之外,不能靠近。 正是張莘周身包裹的那層赤色輕紗的功效。 張莘上前拿起地上那件雪白的儒袍,一個小東西從儒袍中跌落,正是一個小小的香袋,看著上面那歪歪斜斜的針腳,過往種種,涌上心頭。 張莘的淚水如決堤般涌出。 但她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只是手中緊緊攥著那件白袍和那個小小的香袋。 枝枝看著她這副模樣,張了張嘴,但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最終嘆息一聲。 枝枝轉身來到張遂身前,開口道:“二公子,此事並非我等所願見到的,但既然已經發生,這份因果,我們泉先一族也就應下了。將來如何,就看天意吧!” 張遂看著眼前的女子,面容無喜無悲,道:“天意?好一個天意。我會記住的。” 枝枝也不再多言,返身回到滄敖身邊,對他點點頭道:“我們回吧!” 滄敖微微頷首,手中黑旗一揮,一道水光將三人纏繞。 張莘並未掙扎,看著張遂輕聲道:“二哥,我走了,幫我照顧好母親!” 張遂見她如此,點頭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母親的。等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接你回來!說話算話!” 張莘滿面淚水的臉上,露出一個笑臉,輕輕的點了點頭,轉過頭看向枝枝,道:“我們走吧,我有些等不及看看那海中盛景!”這一刻的張莘,似乎長大了不少。 枝枝看著這種態度的張莘,突然升起了一股陌生的感覺,心底甚至有些發毛。 滄敖不理這些,手中黑旗一揮,一到水光閃過,三人便不見了蹤影。 水球之中的張遂盤膝坐下,看著周圍被方雄化龍之後肆虐過的地方,心中隱隱作痛。 來到這方世界之後,能夠性命相托的一個朋友,就這麼突然沒了?這種感覺讓張遂有些茫然。 想著方雄種種,從開始見到他時,拉著一只大野豬的憨小子,到一起經歷幽離之行,再到帥破天際,再到一起打和尚。 突然之間,這個人就消失在這方天地,再也沒有他的蹤影。 此時的張遂,從未有過如此變強的欲望,從前的自己,總覺得術法戰力夠用就行,根本沒有太多不斷追求力量的欲望,短短一日之間,就讓他體會到了被人強壓在頭上無能為力的感覺。 要是自己足夠強,又怎會遇到這般多的打自己主意的家伙。 那些大和尚,那烈熳澹 褂姓廡 奕艘蛔宓募一錚 綣約鶴愎磺浚 涂梢砸宦泛嵬疲 蟛渙酥苯誘渡保 揪筒桓矣腥死瓷撕ψ約旱募胰撕團笥選 只想著逍遙,若是不夠強,如何能逍遙? 劫數之力,清靈之力,功德之力,還有那佛法之力,這些我全都要!張遂在心中暗暗發狠道! 一夜的思考,讓張遂心境大變。 待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海面升起時,張遂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孤寂無人的島嶼,讓張遂有了更多時間,考慮今後要走的路。 睜開眼的張遂驚奇的發現,在昨日方雄白袍落地之處,居然長出了一顆三尺多長的小樹。 這小樹靈光四溢,其中透露出的一些氣息,竟然讓他有些熟悉。 仔細辨別之後,這才發現其中的氣息應該是那顆佛門菩提子散發出來的,其中居然還混雜著一些方雄的氣息。 這讓張遂心中大動,他突然想到,自己如意冊術法之中,可是有一門起死回生之術,只是這道術法屬于天罡三十六變之一,想要習得,可能不是短時間能為之。 若是這菩提樹中真有方雄的一點真靈,說不定將來還真有辦法將他復活過來。 張遂正在心中想著如何救活方雄,卻見到眼前的菩提樹,開始大肆吸收周圍靈氣,一時之間,周圍海域都能見到一些稀薄的靈氣光點,奔涌而來。 菩提樹也在這靈光之中,慢慢長高,最終長成了三丈來高的一顆大樹。 只是這樹卻沒有維持住多久,在樹上菩提花開花落結果之後。 整棵樹,突然化為靈光,四散開來,其中一顆菩提子,被靈光攜裹著,直接落入遠方海域之中,不見蹤跡。 地上再無菩提樹蹤跡,這一系列的變化,看得張遂有些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情況?還正想著保留一點靈光復活方雄,怎麼轉眼之間啥都沒有了? 待在水幕之中的張遂有些煩躁地轉來轉去,但卻毫無辦法。 就這樣張遂在島上又待了一天,到了晚間,張遂百無聊賴之間,拿出洞簫,正在吹奏一曲。 突然西南天空之中,數道光影,向著這個方向飛來,速度極快。 等張遂反應過來,三道身影已經落在了張遂不遠處的山峰之上。 張遂定楮一看,不禁有些熱淚盈眶的感覺。 來人正是孟先生,玄豐老道,還有音律大家左溥!chaptere 第一百四十二章 精進還需斬惡取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幾人來到張遂近前,玄豐老道看到被困在水球中的張遂,用手戳了戳水球,還在調笑道︰“張院長,你這施展的什麼手段?把自己護地如此嚴實啊?” 孟先生見張遂臉有悲色,心知有異,上前一指點在水球上,想要破去,結果水球閃爍了一下,竟然完好如初。 眾人輕咦一聲,張遂在其中道︰“此乃泉先一族聖器所留,堅韌無比,普通手法恐怕很難破去。” 孟先生點點頭,手中神光閃現,出現了那本神冊,孟先生手持神冊,口中輕喝一聲︰“破!” 一道光符從神冊上飛離,落在了水球之上,光符所落之處神光閃現,破開了一道小口子。 隨著光符上神光不斷增強,那道口子慢慢擴大開來,其間水球上藍光涌動,似乎想要修補缺口,但邊緣的金色神光卻阻止了藍光的蔓延。 最後洞口越來越大,直到缺口有半人大小後,藍光似乎放棄了抵抗,剩下的水球突然散去,化為一道藍色光帶,想要躍入海中,結果被孟先生手掌虛抓,吸入手中,化為一個小小的藍色光團,收入袖中。 脫困的張遂臉上並沒有多少喜意,只是默默向著孟先生拱拱手,以示感謝。 孟先生見一向有些跳脫的張遂這副神情,溫聲問道︰“怎麼回事?我听他們說你和大雄追出來救莘兒。看你這神情,很是不順嗎?” 張遂點點頭,啞聲道︰“方雄沒了!莘兒也被帶走了!我真是個廢物!” 眾人听到方雄竟然身隕,很是吃驚,尤其是孟先生。 孟先生皺眉道︰“以方雄的功法實力,就算不敵也不應該如此啊。” 張遂將前因後果講述了一遍,到了後來,忍不住有些哽咽,有種受到欺負見到家長的委屈感。 “以身化器?!”幾人有些震驚。 尤其是玄豐老道,更是感到不可思議,道︰“此法也就在典籍中有些模糊的記載,但方法早就失傳,大雄這孩子從何處得來?”說完,一臉狐疑的看著張遂。 張遂搖搖頭道︰“我也不知,我從未听說過,還是那名叫滄敖的老鮫人口中說出的。” 玄豐眉頭緊皺,手上法訣翻飛,良久,吐出一口氣,神色有些奇異。開口道︰“天機推演之中,方雄現在狀態是潛龍于淵,並非死于非命。二公子不必太過悲傷!” “潛龍于淵?”張遂驚喜問道。 玄豐點點頭,笑道︰“我看那小子也不是短命之像,還說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沒了。” 孟先生也道︰“他所修功法很有門道,時機到了你們自會再相見!” 張遂在這一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心中悲霾之氣一掃而空,上前抓住玄豐老道的手,狠狠地搖了幾下,道︰“道長推演天機之法舉世無雙,有了您這話,我感激不盡啊!” 玄豐失笑道︰“感激我有個屁用,還是大雄這孩子自己有機緣,現在就相當于他在閉關苦修吧,不用擔心。” 張遂問道︰“那他多久可以出關?” 玄豐沉吟了下才道︰“具體何時可以破關而出一飛沖天,那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這個我可推演不出來。” 張遂點點頭道︰“只要沒有直接身隕就是大喜事!奶奶的,害我流了半宿淚,真不知道怎麼給劉姨和老路交代。” 孟先生道︰“三小姐是怎麼回事?” 張遂搖頭道︰“鮫人不願意詳說,只說她是什麼聖血之女,其他的都沒有透露。 玄豐道長,你再算算我三妹的位置看看,有孟先生相助,解救她應該不成問題。” 玄豐道人點點頭,手上法訣掐動,半晌之後,玄豐撓撓頭,停下了推演。 神情嚴肅地從懷中掏出璇璣圖,盤膝坐下,深吸一口氣,再次推演,只見璇璣圖上光華流轉。 在張遂眼中,無數細若蛛絲的光線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其速之快,讓張遂大感驚訝。 短短幾息時間,光線就已經延伸到張遂無法探知的距離。 張遂收回神識,靜靜等待玄豐的推演結果。 自從知道方雄並未身隕之後,張遂的心情大松,就連自己三妹的處境現在也能冷靜看待,畢竟那些鮫人一族對待張莘的態度,應該不會傷害她。 半刻之後,玄豐身軀劇顫,在眾人眼中一口老血噴出三尺之外,虛空之中大量劫數之力向他身軀之中涌入,他的雙眼變得漆黑如墨。 張遂直接上前,一把握住玄豐的手,將他體內的劫數之力盡數吸收。 玄豐的眼楮很快恢復了正常,只見他長吐了一口氣,抹了把嘴角的血絲。苦笑道︰“老道有負所托啊,三小姐的天機被大能遮掩,根本無法探知。 這荒海之中,當真是凶險無數。這一番探尋,感知到了九處地方天機混沌,其中威勢不下于孟先生啊! 只是被一處看了一眼,就打斷了老道的推演,讓我反噬受傷,惹不起,惹不起!” 張遂聞言有些失望,但這種情況他也有所預料,連忙道︰“玄豐道長不用自責,我心中早有預感不會太順利。 看來徐錦前輩說的沒錯,這荒海廣闊無比,其中更是大能無數。只怪我自己修為不夠啊!” 孟先生安慰道︰“二公子不必擔心,我剛才以文心感應之法也做了一番推演,雖不能感知到三小姐的位置,但對于她的命運軌跡卻能探知一二。” 張遂雖不知道文心感應之法和玄豐的天機推演有什麼不同,但知道肯定也是不凡。連忙問道︰“有何結果?” 孟先生輕笑道︰“只能說際遇非凡,二公子就放下心來,先好好提升自己吧。將來見面,說不定會給你一個驚喜。” 張遂嘆道︰“我只希望莘兒能夠平平安安就行,什麼非凡際遇之類的,這些真的不在乎啊。” 想到張莘那燦爛天真的笑容,還有那一聲聲或嬌嗔或驚喜的“二哥”,張遂心中隱隱作痛。 張遂看著玄豐問道︰“真的沒辦法找到?” 玄豐苦笑著搖搖頭。 張遂又看向孟先生,孟先生搖頭道︰“就算能夠找到,我也不一定能夠解救三小姐。 你太高看我了,在這千里範圍之內,就有兩位實力不下于我。 若是深入荒海,我能感應到,還會遇到更多大能者。” 孟先生攤開手掌,那團藍光在他掌心左突右沖,想要逃離。 孟先生看著這個藍色光球道︰“施展這術法的法器,威能應該不下于我手中的白澤神冊,于攻伐之道上可能更勝。” 張遂聞言,心中失落無比。孟大爺,說好的大腿呢?你可是我心中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怎麼到了這荒海之中,立馬變成了普通一員,這讓我心理落差極大啊! 孟先生似乎能听到張遂的心聲,道︰“你小子不缺功法,不差際遇,不要什麼都來指望我啊。 說起來,我入道時間還在你之後,很多修行之道還是你教我的。 以你的資質,修為的突飛猛進根本不是問題。 只是你性情怠懶,很多時候不逼到那個份上,根本不想用心。 這次挫折,希望你能銘記一心,在修行上多用些心思吧。 你自己也曾對我說過,天地大變,一步落後,步步受制,這些你自己曾說的話,已經在你自己身上應驗了。好好想想吧!” 張遂聞言,很是羞愧,他這種性情,很大一部分是在那方世界當鍵盤俠留下的,道理講起來時,嘴上功夫無敵,到了自己親身經歷時,又是有些眼高手低。 張遂拱手對著孟先生一禮,沉聲道︰“小子受教了!自今日始,小子定當于修行之道潛心精進,不負先生今日之教誨!” 孟先生見他如此,點點頭,道︰“你能明白就好。既然現在解救三小姐無望,方雄也無大礙,咱們就先回書院吧,還有不少事需要處理。 二公子也不必太憂心,時機到了,一切都會好的。” 張遂點點頭,看了一圈被方雄肆虐過的地方,又看看黝黑深邃的大海。對孟先生沉聲道︰“我們回吧!” 孟先生將手中神冊一拋,化為一本巨大的書冊。張遂上前扶了玄豐老道一把,幾人登上書冊,在一片金色神光中向西方而去。 書冊之上,張遂詢問他走之後書院的情況。 一旁的左溥道︰“二公子走後不久,孟先生就破界而出,那瞳神被先生重創,留下百丈軀干,只逃去真靈,書院之圍自解。 那烈蛔宓募 裰 緗飪  螅 糲鋁巳 縥舝F M亓思婦湟簿屠肴ャ 至于那位徐錦道友。。。” 左溥等人臉色奇異,玄豐笑道︰“那家伙留下了一大窩小崽子,說要拜入書院,現在整個書院到處都是那些小家伙,熱鬧得很!” 孟先生道︰“那瞳神能夠留下百丈軀干,也是多虧了有徐錦道友相助,不然可沒有那些收獲。至于那些小家伙,那就看他們自己的機緣吧。” 張遂道︰“徐錦前輩修為不凡,這次我也欠了他的人情,將來還要想辦法還上才是。” 玄豐笑道︰“那家伙看著一副粗豪模樣,其實精明的很。他們羽族一脈這些年可不大好過,被朝廷壓制的厲害,這次借著書院一事,讓我們都欠了他的人情,算是給他只留了後路。” 張遂有些好奇,問道︰“怎麼回事?” 左溥開口道︰“還是十九皇子告知我們的,寒江道那邊駐扎的十大神軍之一的神凰軍不知怎麼想的,從五年前就滿天下捕捉羽化境以上的羽族,想將他們納入神凰軍,逼得羽族東躲xz。” 張遂奇道︰“那位徐錦前輩可是地仙境的高人,他就沒有去找神凰軍的麻煩嗎?” 孟先生笑道︰“神凰軍統領張凌可是最早一批地仙境的強者,說是軍中第一高手也不為過。 徐錦修為雖然也是地仙境,但比起張凌來,卻也是不敵的。 徐錦向我訴苦,想要將他族中一批有資質的族人送到書院,也是不想讓他的那些子弟在戰場上淪為炮灰。” 張遂聞言點點頭,嘆道︰“看來就算是到了地仙境,也是不能夠為所欲為啊!” “為所欲為?”幾人看了他一眼,呵呵兩聲。 說話間,前方就見到了潮州城的輪廓。 張遂心中一動,站起身來,對孟先生道︰“孟先生,你們先行,我去去就來。” 孟先生見他身上透露著殺意,提醒道︰“我知你心結難解,但要記住,莫要被情緒影響,切莫作惡。” 張遂露齒一笑,一口潔白的牙齒看著有森森之意,道︰“先生,小子可是一個心性純良之人,肯定不會亂殺無辜。 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過先生,我修的道,實質上是最純粹的以殺證道,只是之前我不想為之而已。至于現在嘛,呵呵!” 話音未落,整個人就已化為劍光,直奔潮州城而去。 孟先生看著他的身影,嘆息一聲。 玄豐道長開口道︰“這小子此次受到如此打擊,估計也是放下心中的一些顧忌了。 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透骨寒意,還在琢磨著什麼情況,看來要露出尾巴來了啊!” 左溥聞言搖搖頭,言簡意賅︰“殺可殺之人,是為大功德!” 化身劍光的張遂很快來到潮州城上空百丈處,識地之術施展,不下兩百人的身影出現在腦海中,這些人一半左右是那靈目邪教的教徒,另一些則是各種惡貫滿盈之人。 對張遂來說辨別起來不要太簡單,那渾身纏繞的血煞怨氣,在張遂眼中完全是黑夜中的明燈,根本不存在誤判的情況。 張遂也不廢話,身在空中,劍光分化為千百道,直接傾瀉而下,直奔那些血煞怨氣纏身之人。 城中那些家伙心中突然感到心悸難明,紛紛抬頭,就見一道白色劍光從天而降,還未升起躲閃之心,就已被劍光透體而過。 那劍光寒氣四溢,被它命中之人瞬間凝結,微風拂過,化為粉末,散落一地。 張遂感到不少功德之力從虛空而來,匯入體內,更有不少劫數之力直接被他吸收。 這些力量匯入體內,讓張遂有些感慨,果然斬殺這些惡貫滿盈之人得來力量,比自己辛苦收集要容易太多,那還不如奔赴各地,專殺那些惡貫滿盈之人。 殺盡天下惡人,成就無上修為,豈不快哉! 但這種想法在張遂心中一轉,就讓他悚然一驚,有些不對啊,要是真的如此,最後自己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張遂在腦中將那突然涌起的無窮殺意按了下去,看看腦海中再次搜尋出的那些身上有血煞怨氣,但並不是太多的那些人,張遂猶豫了一下,散去了已經凝聚的劍光,轉身御劍向著孟先生他們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御劍飛行的張遂並沒有運轉劍光護體,而是任由有些濕意的狂風吹拂在身上,讓他有些燥熱的身體和大腦稍稍冷卻了一些。 看著前方等待他的孟先生幾人,張遂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有些酸楚難明,眼角也不知是不是濕冷的寒風留下的痕跡,讓他伸手擦了擦。 第一百四十三章 游歷入世證所學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回去的路途之中,一行四人都未說話。 張遂靜靜的坐在神冊之上,手中輕撫著被他凝聚成型的黑色長劍,呆呆的看著空中的繁星,一言不發。 張遂來時花了近四個時辰,但回去用的時間還不到一半。 明月當空,空中的君山書院,宛若仙境,月輝之下,似有微微神光,照射四方。 兩道接天雲梯連接地上和空中,一南一北,遙遙相望。 張遂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情景,不僅有些感嘆。 這其中也有著他很大的一份心血,只是此次歸來,再見此景,心境卻已大大不同。 孟先生見他盯著兩處通天雲梯出神,解釋道︰“這兩處雲梯,南為問心之梯,北為入世之梯。也是我心有所感,增加了一條。” 張遂聞言點點頭,道︰“問心修得濟世法,更需入世證所學!” 孟先生聞言點點頭,道:“正是此理!” 一行四人直接在雲台之上落下,夜間的雲台,空無一人。 只有微風吹過,那參天棗樹枝葉梭梭。 張遂來到棗樹之下,拍了拍棗樹樹干,沒有說話。 孟先生見他情緒低落,開口道:“昨日我和諸位道友商議,想將書院設為南北十六院。 南院分為士農工商,兵墨法名。 北院則為道釋儒雜,琴棋書畫。 每院設一監事,總理一院事務。” 張遂聞言皺了皺眉,道:“釋家?佛門?” 孟先生點了點頭道:“我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設立此院,院長我心中已有人選,你不必多慮。” 張遂道:“我相信孟先生的決定。” 玄豐老道在一旁笑道:“張院長你想到哪一院任教啊?” 張遂搖頭道︰“我自己修行都還沒鬧明白,哪有什麼資格去任教?” 左溥道:“二公子不如到琴院任教,以你在音律上的造詣,教那些剛剛入道者絕對沒有問題!” 張遂搖頭道:“此次一番經歷,將我驕縱之心徹底擊碎,我也明白了自身修為的不足。 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修行之路,近期可能無心書院之事,還請各位諒解!” 說完對著孟先生幾人,躬身一禮。 孟先生點頭道:“就算你沒領悟到這一點,我也想要提醒你。 在我靈覺之中,能夠感覺到你的修為似乎得來極易,但這並非什麼好事。 若心境與修為不能相合,始終是一個隱患,你自己能夠認識到這一點,那就說明你也能夠體會到其中的一些東西了。” 張遂點點頭道:“先生說的不錯,小子正是感到如此,才想著脫離此境,去外面走走看看,以期更進一步。” 孟先生贊同道:“合該如此!” 張遂對三人拱拱手道:“小子先行告辭了,還要回府中和母親稟報三妹之事。 這兩日我會讓人送一些東西過來交給孟先生,也算是為書院提供一點助力吧!” 孟先生幾人向他拱拱手。 張遂又拍了拍棗樹,開口道:“棗樹兄,這次我可真要遠行了,今天就算是道個別吧。送你一點小東西。” 說完,一個光點從張遂體內分離出來,正是那花祖一脈分離出的一點真靈。 那一點發著綠光的花祖真靈,被張遂屈指一彈,沒入了棗樹的樹干之中。 張遂對孟先生道:“小子要放肆一下,吸取一些靈氣,還望先生勿怪。” 孟先生點點頭道:“適可而止即可。” 張遂點點頭,也不說話。 微微閉目,以右手催動《如意冊》,瞬間無數分散于虛空之中的清靈之力向張遂蜂擁而來,他的右手如長鯨吸水一般將這些靈力吸入了體內。 整個君山書院靈力濃郁非常,再也不是之前張遂在雲台上吸收靈力時的情況,整個書院雖然有些影響,但並不像之前雲台上的那些建築一樣那麼夸張。 張遂感受到意識虛空之中已經靈力充裕,再加上本來一臉淡然的孟先生,臉色又有發黑的跡象,于是果斷停止,拱拱手,二話不說,御劍離去! 孟先生看著張遂離去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 玄豐笑道:“這小子,動靜總是這般大呀!” 說話間,七八道身影從書院各處向雲台這邊匯聚而來,看來張遂之前的動靜的確不小,將這些人都驚動了。 孟先生嘆道:“我能感覺到他已放開心中顧忌,也不知這是好是壞。 他說的以殺證道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妖魔鬼怪要倒霉了!” 玄豐滿不在乎道:“以殺證道的人還少嗎?那些東華派的家伙,還有半月閣的,更不用說朝廷十大神軍中的幾位,哪個不是殺氣沖天,若是斬殺那些玩意兒,真能得證自身之道,殺個痛快又如何?!” 孟先生瞟了他一眼,道:“你這老道說的倒輕巧,你不是說他能解你師門之厄嗎,現在這小子要去游歷,你就沒想過,你自己怎麼辦嗎?” 玄豐聞言一愣,猛的一拍大腿。叫道:“失算了,以殺證道算怎麼回事?靜心修煉才是王道啊!不行,我要去勸勸那小子!”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來到近前,招呼都沒打一聲,隨著張遂離去的方向,直接躍下雲台。 張遂御劍來到張府,夜間的張府很是安靜,張遂直接在大哥張闐的院落之中按下劍光。 在張遂的感知中,大哥張闐此時正斜倚在床榻之上,似乎在看什麼東西。 張遂來到門前,敲了敲門輕呼了一聲︰“大哥!” 張闐聞聲從床榻上一躍而起,鞋都沒穿,直接奔來給他打開了房門。 見到眼前的張闐,張遂心中有些難受,本就因為破界之事而壽元大損的張闐,此時看起來,更是蒼老憔悴,面容根本遮掩不住,看起來像是五十幾歲的人。 張闐雙眼之中滿是期盼,一把握住張遂的手,急聲道:“莘兒呢?你將她找回來了嗎?” 張遂有些黯然地搖搖頭,道:“小弟無能,沒有救回三妹。” 張闐眼中的神采瞬間暗淡下來,肩膀都有些稍垮,嘆了口氣,轉身向屋內走去,步履蹣跚,看著更顯蒼老。 張遂跟著他來到室內,張闐坐下,以手扶額,道:“這不怪你,是我這個做大哥的沒本事。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帶走莘兒,自己卻無能為力。” 張遂道:“大哥也不用太過擔心,我雖沒有救回莘兒,但已知道她並無大礙,安全方面不會有什麼問題。” 說著,將自己此行的經歷講給了張闐。 當張闐听聞方雄為了保護張莘,以身化器,不知蹤跡之後,更是黯然。 兩兄弟相對無言。 良久,張遂開口道︰“大哥,我已決定外出修行,家中之事就要拜托你了。” 張闐皺眉道:“你就不能在書院之中修行嗎?” 張遂搖頭道:“我的修行之道並非靜修之法,其實我早就應該依從我自身的修行之道外出游歷。 若是那樣的話,我現在應該也不止這點修為,遇到事情也有解決之道。 這次三妹的事情讓我徹底醒悟,現在修行為尊,已經不是那個太平盛世了呀!” 張闐聞言嘆息一聲,道:“修行的事你自己把握吧,但總而言之,不要太過冒險。” 張遂點頭道︰“大哥請放心,我心中有數。三妹之事,暫且放下,等我游歷歸來,定會讓那些人好好見識我的手段。” 說到後面,張遂有些咬牙切齒。 張闐拍了拍張遂的肩膀,沒有說話。 張遂道:“我去見見母親吧。” 張闐點點頭道:“見見也好,三妹一事,我和她說的是得遇高人,外出修行,你可別說漏嘴了。” 張遂聞言一愣,馬上反應過來,點頭道:“我明白了,大哥。” 張闐起身揉了揉臉,道:“我帶你過去吧,母親這兩日還問起了你。” 張遂點點頭。 見到劉氏的時候,她正在一顆明珠下,縫制著一件紅色長裙。 見到張遂兩兄弟到來,很是開心。開口埋怨道:“遂兒,這幾日你跑哪去了?忙得不見人影,我前些時候給你做了一件衣裳,你看看合不合身。” 說著,讓一旁的丫鬟去取來一件白色錦衣,遞給了張遂。 張遂雙手捧著衣服,心中要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張遂摸著手中的衣服笑著道:“謝謝母親。這幾日不是忙著書院的事嘛,莘兒被一位高人看重帶去修行,我送了她一程。” 听到此事,劉氏更是不滿,道:“就算要去修行什麼的,也得回來和我說一聲啊! 說走就走,這丫頭還是一副急性子!等她回來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張遂連忙點頭稱是。 劉氏又問道:“莘兒修行之地遠嗎?多久能回來一次啊?這丫頭,連件衣物都沒帶,也不知在急什麼?” 張遂有些不知怎麼回答,看了張闐一眼。 張闐在一旁道:“母親,你就別擔心了,那小丫頭的脾氣您還不知道嗎?做什麼都風風火火的。 修行之地還是挺遠的,若是沒有人帶她,回來一趟還挺不方便。 但您不用擔心,等什麼時候有時間了,她自會讓師門中人送她回來看您的。” 劉氏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沒有辦法。這一家三兄妹,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看著張闐蒼老的面容,劉氏皺眉道:“不說莘兒了,你又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搞成這副樣子了?修行不是讓人長壽嗎?怎麼你越修越老,現在看著比我年紀都大了?” 張闐連忙賠笑道:“這是我修行必經之路,是正常的。您不用擔心,過段時間就恢復了。是吧,二弟?” 張遂聞言,連忙道:“對對,修行嘛,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反應,習慣就好了。” 劉氏搖搖頭,道:“你們吶,一唱一和的,我也不知是真是假。我也沒指望你們得道成仙什麼的,只要平平安安的,一家人好好在一起,那就最好了。” 張闐和張遂連連點頭。 張遂開口道:“母親,過些時日我可能也要離開了。” 劉氏道:“你又是怎麼回事呀?” 張遂道:“我修行進入瓶頸,需要外出游歷,可能要在外面待一些時日。提前和您說一下,免得您擔心。” 劉氏無奈地擺擺手道:“去吧去吧,你們一個個的都不在身邊,就只老婆子一個人還清靜一些!” 張遂有些苦笑。 張闐連忙道:“母親,我會在身邊陪著你,哪也不去,就算修行也就在書院之中。 等哪天你如果願意的話,我帶你去書院轉轉。 那里現在可是仙家福地,整個書院可是在天上啊,絕對讓你大開眼界!” 劉氏點頭道:“行吧,等過些時日你帶我去見見。”說完打了個呵欠。 張遂見狀,和張闐一起起身告辭。 劉氏擺擺手,讓他們自己離去。 等張闐兩人離開房間後,劉氏停下了手中的針線,捧著那件紅色長裙,眼淚突然流了下來。 一旁的丫鬟見狀有些慌了,連忙安慰。 劉氏擺擺手,讓她先出去。自己則是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兩兄弟慢慢離開的身影,又看看手中的長裙,嘆了口氣,回到了內室之中。 張遂將張闐送回房中,又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發現沒有什麼問題,就連之前神魂受到的沖擊也都全部愈合。 張闐道:“孟先生出手將我救醒,那棗樹長出了一顆大棗給我食用之後,神魂上的傷勢也就痊愈了。二弟當真好眼光,那棗樹真是不凡哪。” 說到棗樹,張遂突然想起離開之前,棗樹送給他的那顆大棗。 于是從懷中掏出,遞給了張闐,道:“這顆大棗,更是不凡。你自己留著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張闐也不客氣,一把接過,收入袖中。 張遂見事情已了,起身告辭,來到門旁的時候,張遂開口道:“照顧好母親,也照顧好自己。” 張闐點點頭,開口道:“你也一樣,萬事小心!” 張遂點頭出門,直接御劍返回自己小院。 剛剛落地,就听到路北驚喜的聲音︰“老師,你終于回來了!” 張遂聞聲看去,只見路北五兄弟,正坐在自己的小院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他。 張遂點點頭,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休息?” 路北起身道:“那日見老師和方雄叔破界而去就沒有回來,我們幾人這幾日都在老師庭院處等候。” 看看只有張遂一個人,又問道:“方雄叔呢?” 張遂搖搖頭,道:“明日再說,明日將老路和劉姨都請過來,到時候一起說吧。” 路北聞言,也不敢多問,點頭答應,和幾兄弟轉身離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激活變化留三書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回到自己房間,自從對劍術之法更加深入的解析之後,也開發出了不少生活上的小用途,比如說淨身。 當然此淨身非彼淨身,而是以劍氣斬碎周身塵埃,保持身體無塵無垢的狀態。 這讓他懶得洗澡時有了更好的選擇。 張遂施展淨身之術,換上一套睡袍,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沉入意識虛空之中。 此時的意識虛空之中,放眼望去,滿目皆是清靈之力。 劫數之力和功德之力其實也不少,但和這龐大的清靈之力比較起來,那就不夠看了。 張遂直接來到星辰如意冊跟前,看著可以解封的變化之法:臥雪,坐火,聚獸,調禽! 每個變化之法皆需十八縷劫數之力,看一看虛空中的劫數之力,解開這些變化之法後,應該還有少量結余。 張遂毫不猶豫的將劫數之力導入如意冊之中,四顆代表四種變化之術的星辰倏然亮起,發出璀璨光芒。 張遂意識一震,四道術法貫入意識之中,讓他有些頭暈目眩。 張遂緩了一會才恢復過來,在意識之中,了解是道術法詳情。 臥雪:寒意不侵,餐風宿水,臥雪眠霜! 坐火︰不懼異火,烈焰之中,來去自如! 聚獸:仿萬獸之祖,羽獸之屬,喚而聚之! 調禽:仿萬獸之祖,羽獸之屬,令而使之! 張遂在心中琢磨了下,前兩者相當于給他加了雙抗雙免疫,後兩者則給了他一些召喚手段。 張遂仔細想了想這幾種變化之法,看看對現在的他有些什麼幫助,再想想自己已經掌握的所有變化之術,心中悚然一驚,這是巧合還是刻意? 這一階段能夠解封的變化之法,若是深入的想一想,完全就是奔著讓他外出游走四方所準備的! 識地之術,讓他能夠掌握自己所處位置,周身變化,甚至是尋找靈物目標。 醫藥之術,這就更不用說了,游走四方,受傷在所難免,也是接觸他人拓展人脈最好的手段。 導引之術,讓他能于虛空之中吸收運轉變化之法所需的靈力,可謂回藍不可缺少之法。 劍術之法主攻伐,大力之術強體魄。 吞刀之術可防可續航,臥雪坐火加雙抗,聚獸調禽招助力。 這樣一想,同境界之中,既可知己知彼,又可加血續命,回藍回血,有傷害有防御,更是能夠招小弟。 這完全是一個全能模板啊! 這是天意嗎?張遂在心中暗道。 看了看其他變化之法,依然是暗淡無光,沒有一點動靜。 詢問功德如意冊,只是顯示時機未至,其他信息皆無。 張遂在寂靜無聲的意識虛空之中,將新得的變化之術使用清靈之力,都升到了當前滿級,一直研究到天色發白,這才從意識虛空之中退出。 張遂躺在床上,看著外面已經發白的天空,直接起床換了套衣服就向前廳走去。 在小院門口看到了等待他的路北,其他幾人都不見蹤影。 張遂隨口問道:“其他幾人呢?” 路北笑道:“我讓他們幾人都去了書院,就我一人留在家中等著老師。” 張遂問道:“考核結果如何?” 路北道︰“都挺順利,那九百九十九階天梯,我們五兄弟走到了六百多階。 最厲害的還是陳諾,足足走到了八百一十階,被那位李廉先生收入門下。” 張遂點點頭,道:“你們在書院多和那些先生請教,功法的話就修行我給你們的劍訣,主要是要開闊眼界,多了解現在修行界的一些情況。” 頓了頓,道:“那些佛門的大和尚少接觸,說的話听听就行了。” 路北恭敬地聆听者,點頭應是。 張遂問道:“老路兩口子過來了嗎?” 路北道:“只有ど爺爺一人過來,ど奶奶沒來。” 張遂點點頭,走向前廳。 進得廳來,就見到老路在廳中不停走動,臉色嚴肅。 見到張遂進來,連忙上前,開口問道:“什麼情況啊二爺?” 張遂稍一猶豫,將此行經過講述了一遍。 老路和路北都是色變。 老路嘆道:“還好我把婆娘留在家中,就是想到可能出了問題。” 張遂歉然道︰“是我考慮不周,忘記了劉姨現在的身體情況。” 老路擺擺手道:“本來我就要離開,你劉姨心里就很是擔憂,現在大雄這小子又是這狀況,我可不想對她說啊。” 張遂沉默片刻,低聲道:“這要怪我,若不是我。。。” 老路搖頭打斷道:“二爺說這話就不對了,大雄跟在身邊,職責就是保護兄妹幾人,他的所作所為皆是出自本心,若是自己不願,也不會有此一劫。” 話音一落,又笑著開口道:“再說了,那玄豐道長不是說了嗎?潛龍于淵,時機到時,自會歸來。 二爺你這幅他已經完蛋了的樣子做給誰看呢?” 張遂苦笑兩聲,搖搖頭。 老路上前拍拍張遂肩膀,開口道︰“行了,我還以為方雄這小子直接完蛋了,還正在頭疼呢。既然是這種情況,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劉姨那邊我去給她說就行了,沒事!就是三小姐那邊。。。” 張遂道:“我心中有數,她那邊暫時不會有問題。” 老路聞言,松了口氣,又有些埋怨道:“二爺,我之前見你一副牛批哄哄的模樣,在這昆州府地界大殺四方,還以為啥事兒都能搞定呢。結果一出昆州府府,你這就不行了呀!” 張遂聞言苦笑連連,搖頭嘆道:“之前在這方小天地,沒有遇到什麼厲害對手,我也是生了自滿之心。 結果這次出去一趟才發現我這修為真的算不上什麼,就連孟先生的修為,在那荒海地域也屬平常。 千里之內,就有不少和他修為差不多的。 更不用提我了,之前當真是井底之蛙,眼界有限吶!” 老路安慰道:“所以說嘛,年輕人就要出去看看這方世界,老是待在昆州府地界稱王稱霸,沒多大意思。” 張遂點點頭道:“我讓路北請你過來,一是告訴你方雄的事,另外就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出發?” 老路笑道:“二爺不問我也要來和你說這事,還想拜托二爺幫忙照顧下你劉姨。 明天就是個好日子,我和那些老伙計準備今晚聚一下後明早就出發。” 張遂點點頭道:“我和府中說一下,讓劉姨去張府陪陪我母親吧。帶上小丫頭就住在張府,也好有個照應。” 老路笑道:“那就再好不過了,我還擔心你劉姨一人住在那邊庭院,有個什麼事的話還挺麻煩。” 張遂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回去讓劉姨收拾收拾,今日中午我過去接上她,一起回張府。” 老路連忙點頭答應。 張遂又道:“你們晚上在哪里聚一下?” 老路笑道:“就在我自家的小院中,我們這群粗人,若是跑到酒樓之中喝多了發起酒瘋,挺不好收拾。還不如買上熟食,就在院中好好喝一頓。” 張遂點頭道:“我知道了,待我下午事情忙完,就去那邊找你們。” 老路喜道︰“二爺也願意過來熱鬧一下嗎?” 張遂點點頭。 老路道:“那些這次回歸的老伙計,還說著要過來謝謝二爺的厚禮,你若能去,那就再好不過了!” 張遂道:“那就這樣吧,我下午忙完了事情,直接去你小院中就行。” 老路起身告辭,準備回去幫劉姨收拾東西。 張遂目送著老路出門,回身對路北道:“你去大雄房間將那兩箱東西搬到我的房中,下午和我一起去趟張府。” 路北點頭,轉身就去搬東西。 張遂走到庭院中,看著昔日熱鬧的庭院,似乎還能听到張莘清脆的笑聲,看到大雄被她欺負的身影,只是現在整個庭院之中早已空空落落,安靜異常。 張遂晃了晃腦袋,將那些愁思都趕出腦外,也未在院中多待,直接回到臥室。 路北也將兩個箱子搬到了房中,張遂打開箱子,滿滿兩箱各種玉石。 大的有方磚大小,小的只有手指粗細。林林總總,不下三百。 張遂輕輕敲了敲兩個箱子,手中劍光浮動,箱子中大大小小的玉石,浮空而起,圍繞著他身體周圍。 張遂周身劍光分化,無數細小的劍光圍繞著空中的玉塊不停閃爍穿梭,呲呲之聲,不絕于耳。 很快,大大小小的玉石之上,各種圖案顯露,小的玉石都是單個四象圖案,而大一些的玉石則是四象圖案俱顯。 張遂心中微微一動,虛空之中,一股靈氣圍繞著這些玉石一圈,玉石靈光閃現皆被激活。 路北在一旁看得目眩神迷,看著張遂的眼神,滿是崇拜。 張遂一揮手,這些玉石大部分都回到箱中,整整齊齊,空中還懸浮著六塊玉石。 那六塊玉石微微一頓,落入路北懷中。 路北手忙腳亂的接住落入懷中的玉石,看著張遂不明所以。 張遂開口道:“這六塊玉石,你們五兄弟一人一塊,另外一塊交給陳諾。” 說著將激活之法講述了一遍。又道︰“地仙之下,只要不是遇到那些專修攻伐一道的修行者,可保你們一命。 但是你們切記,不要認為有了這東西就可以毫無顧忌,遇到那些專精攻伐一道的修者,也抵擋不了幾下。像我這種劍修,一劍下去即可破之。明白了嗎?” 路北肅然應是。 張遂擺擺手讓他先出去,路北恭敬一禮,退出房間。 張遂在房中取出紙筆,坐下思考片刻,提筆急書。 直到臨近午時,張遂這才停下筆來,看著面前的三本小冊子,輕輕舒了口氣。 猶豫了一下,又提筆在三本小冊封面上各寫下幾字:“丹經,劍道,護符!” 丹經的內容,都是他腦海之中醫藥之術涉及到的一些丹藥制法,共涉及三十六種丹藥的選材,制作,功用等等內容。 準確的說醫藥之術分為兩方面,即醫道和丹道。 這些丹藥,就出自其中的丹道。 真正適用于修行者的不足十種,其他大部分最適用的其實是普通人。 但就這十來種適合修行者的丹藥,基本已涵蓋了一個修行者從入門到踏入人仙境各個階段都適用的類型。 只是其中涉及到的一些原材料,看的張遂有點眼暈,但他相信以書院現在的人脈,收集其中一些丹藥的材料應該並非難事。 之前張遂對于醫藥之術運用之法並未太過重視,但是這幾日他一直在反思探索自己一些從前並未重視的變化之法發現,其實醫藥之術,當真是博大精深。 而且他也發現這醫藥之術似乎並非只針對人族而言,于動物,植物,靈物等皆有功效,只是之前他並未往這方面想,以為醫藥之術,只是針對于人族治病療傷。 但當他將意識沉入醫藥之術後,發現其中很多的內容讓他大開眼界。 現階段的醫藥之術雖然已經升到頂點,但從其內容也可以看出,針對的主要還是普通人和地仙以下境界的修行者。 雖然有時還會出現一些不大靠譜的情況,但現在看來,面對各種情況也算是夠用了。 不知道解鎖更進一步的能力會有哪些奇效? 張遂搖搖頭,終止了自己的臆想。 真正讓張遂有些意外的是這本劍道。 張遂在其中記述了八種劍道之法,其實準確說來,這八種劍法只能算得上是術而談不上道,但于攻伐一道上卻極為不凡。 對于那些只修己身不修攻伐之道的修行者是一個很好的補充,就像自己的大哥一般。 倒不是說張遂不願留下更厲害的劍道之法,只是那些可能直指大道的劍法卻是不能訴諸于筆端。 就像他傳授給路北五兄弟的五絕誅仙劍陣,還有他喜歡使用的開天,這些都需要一顆劍道種子,而且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承載的。 這八種劍法還是在他不斷嘗試之下才確定下來的,雖說比不上那些需要劍道種子才能修煉的劍法,但于此方世界來說也極為不凡。 至于最後一本護符,其實張遂還是有些猶豫的。 因為其中記載的都是制作四象護符所使用的技巧,其中最主要的還是對于完整的四象玉符的闡述,這個可不是簡單的四種圖案雕刻上去就行了,其中還涉及到不少的技巧,一絲不對,前功盡棄。 張遂想了想,搖頭自語道:“和那四個道觀該如何溝通這些頭疼的事,交給孟先生去處理吧,我是管不了那麼多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滿院同袍奏無衣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將三本冊子收入袖中,起身出了房間,來到前院。 老路和劉姨正坐在院中,老路不知對劉姨說了什麼,劉姨正一臉紅暈地拍了老路一下。 兩人見到走出內院的張遂,都站起身來。 劉姨對著張遂一禮,道︰“大雄的事讓二公子操心了!” 張遂聞言一愣,就見一旁的老路正向他擠眉弄眼。 張遂連忙笑道︰“劉姨太見外了。” 劉姨道︰“我听老路說,大雄陪著三小姐拜師學藝,這孩子大手大腳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顧好三小姐。” 張遂心中暗嘆道︰“你兒子都賭上了性命,哪可能照顧不好啊!” 張遂開口道︰“劉姨你多慮了,大雄看著憨厚老實,其實做事是個很精細的人。只是這次可能要在外待的時間比較長。” 劉姨搖搖頭道︰“時間長短無所謂啊,大雄也長大了,男子漢嘛,在外多闖闖總沒壞處。” 張遂只有默默點頭。 劉姨有點不好意思的道︰“只是讓我去張府中久住的話,是不是有點不方便啊?我給老路說就留在家中,但他非要讓我過去。” 張遂笑道︰“您也不是外人,我可是听說您曾經在府中幫過忙,現在我三妹不在家,府中太清靜了,過去陪陪我母親說說話也是好的。” 劉姨笑道︰“在府中幫忙還是我年輕時的事情了,不過我和夫人倒算得上是熟識,每年也會去拜訪兩次。” 張遂笑道︰“我就說嘛,這不是挺好?讓你留在那邊小院,老路自己也不放心,免得他出門在外,還老在心中掛念,擔心你一人在家。” 老路在一旁道︰“行啦,行啦,說那麼多干嘛?東西都裝在了馬車上,總不能再拉回家又擺上吧?” 劉姨轉身就給了老路幾拳。 老路笑嘻嘻地受了,還是一臉享受模樣。 張遂對一旁的路北道︰“你去將那兩箱玉石都搬到車上,我們一起去張府。” 劉氏對于劉姨的到來很是歡喜,吩咐丫鬟給她收拾出一個府中小院,拉著劉姨就進了內院。 張遂和老路對望一眼,轉身離去,帶著玉石直接去找大哥張闐。 張闐正在房中修煉,本來他可以去書院之中修行其實更合適,但現在張莘剛剛離去,他若去了書院中,府中就只有劉氏一人,不免孤單。 于是張闐便留在了府中,早晚過去見一見劉氏,其他時間便在自己院中修行。 也多虧了張遂以四象陣法勾連府中地脈,讓張府之中靈氣雖然比不上書院,但也算是不錯,靈氣比外界還是濃郁地多。 此時的張闐正握著那顆宛若紅色水晶的大棗,沉浸在修行之中。 張遂的一聲輕咳在他腦海中響起,將他從修行之中喚醒。 張闐走出房門,正看到路北和老路兩人各抱著一個大箱子放在門前。 張遂則是背著手,看著張府上空的四象虛影。 見到張闐打開門,張遂指了指院中的石桌示意了一下。 兩人來到桌前坐下,張遂開口道︰“這兩箱玉石,你幫忙送到書院交給孟先生,這算是我之前答應的事情。” 張闐聞言點點頭。 張遂又從袖中抽出三本冊子,放在石桌子上,右手食指叩了叩。道︰“這三本書冊也一並交給孟先生,告訴孟先生,除了這本護符需要斟酌一下,其他兩本皆可傳授給書院之中學子,不用有什麼顧忌。” 張闐拿過書冊,翻了翻,有些吃驚地看著張遂道︰“這些東西流傳出去合適嗎?” 張遂肯定地點了點頭,道︰“除了這本護符,其他兩本沒有問題。” 猶豫了一下,輕聲解釋道︰“我需要人道功德,這兩本流傳出去于人族來說多有幫助,可為我提供不少的人道功德。那微光草一事之後,你自己難道沒有感覺嗎?” 張闐點點頭道︰“略有所覺,于我修行有一定的助力。” 張遂道︰“我想這可能就是人道功德的一些作用。” 微光草一事被推廣之後,虛空之中,不停有少量的功德之力匯入張遂體中,雖然單體的數量並不多,但架不住綿延不絕,時時不斷。累計起來,總體的數量也不容小覷。 張遂又道︰“你可以將這三本內容復刻一份留在家中,族中子弟若是有合適的,也可以選擇性地傳授給他們,但護符一事,切勿外傳,免得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張闐聞言點點頭,將三本書冊收入袖中。 張遂又和張闐交代了不少修行中的一些事,到了最後,張闐忍不住道︰“看你這樣子,近日就要離開嗎?不去書院,見見孟先生?” 張遂搖搖頭道︰“算了吧,見了又能如何?我昨日已和孟先生交代過,就不再回去了吧,這些東西麻煩你帶給他就行。” 張闐只好點點頭答應,見到張遂起身準備告辭。又道︰“多加小心!” 張遂腳步一頓,點點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庭院,向府外走去。 老路和路北連忙向張闐施了一禮,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張闐看著張遂的背影,直到他出了張府,這才收回目光,返回自己房中掏出那顆大棗,凝神細看了片刻,閉目再次修行。 張遂出門之後沿著街道一直向前,老路和路北追了出來,跟在他身後。 張遂看了看老路,道︰“你不是要準備晚上和那些同袍聚一下嗎?回去準備吧,不用跟著我。” 老路聞言,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轉身離去。 路北老老實實跟在張遂身後,看著他在街道上閑逛。 街道兩側,時不時有些店家認出了正在閑逛的張遂,連忙笑著招呼一聲“二爺!”。 張遂也都是微笑著點頭回應。 混世魔王張二公子幾個月都未見他巡街,還真心有些不習慣。 就這樣信步在城中逛著,不知不覺竟然逛到了黃鑒的住處附近。 張遂干脆過去看看這位有些不靠譜的朋友,想想那枝枝還是從他這里被自己帶回去的,張遂心中就有一點窩火,但這也怪不著黃鑒,畢竟強烈要求帶回去的是自己。 來到黃府跟前,這才發現整個黃府像是剛剛舉辦了什麼慶事,整個府前張燈結彩,還有不少下人正在收拾。 那門房遠遠見到張遂,就從小房中顛顛地跑了出來,迎了上去,滿臉堆笑,恭敬地稱呼了一聲︰“見過張二公子!” 張遂看著黃府這般模樣,有些好奇地問道︰“貴府這是有什麼喜事嗎?” 門房笑道︰“我家二公子得遇仙緣,拜入了城外那神仙書院,昨日府中老夫人為他廣邀賓客,慶賀了一番,這不,今日都還在收拾呢。” 張遂笑道︰“那是得好好慶賀慶賀。不知黃二哥現在可在府中?” 谷鋅門房賠笑著道︰“這還真不巧了,今日一早,黃二爺就被老夫人攆起來,趕到書院去了。二公子不如到府中坐坐?” 張遂聞言,搖搖頭道︰“原來如此,那我也就不進去了,黃二哥若是回來,你告訴他一聲就說我出門去了,近期可能不會在家。” 頓了下又道︰“讓你們家的海貨商鋪不用再往張家送海貨了,若是再有需要,我們府中會有人去打招呼。” 門房聞言,連忙點頭答應。 張遂拱拱手,轉身離去。 就這樣一直逛到了金烏西落,天色漸暗,張遂這才打道回府。 老路的庭院離著張遂的並不遠,還未走近,便听到院落之中,喝酒劃拳,嬉笑怒罵,林林總總,不絕于耳。 張遂對著路北揮揮手,讓他自去。自己則是走到老路門口,發現庭院之門都是敞開著的,直接邁步進入。 剛剛邁入庭院,就有人發現了張遂的身影,發現他的幾人立馬起身,對著他恭敬一禮,稱呼道︰“見過二公子!” 這聲二公子,讓整個喧鬧的庭院中直接安靜了下來。 其他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恭敬地稱呼一聲。 張遂笑著拱手道︰“諸位朋友不必如此客氣,我也是听老路說今晚各位朋友在此相聚,就過來湊湊熱鬧。看來今天有不少我不認識的新朋友啊。” 院落之中除了南離教的那些老面孔,還有一些昆州城老路的同袍,多了十好幾位不認識的生面孔,但毫無例外的是,這些生面孔,一個個都是身有殘缺,年過五旬的壯實軍漢。 正從屋內往外搬送酒水的老路見到張遂到來,笑著招呼道︰“二爺過來啦,隨便坐,咱們這可沒什麼主桌陪客。” 張遂笑著點點頭。 南離教的游德本來喝得有些迷糊了,見到張遂進門,酒都被驚得醒了大半,見到張遂正在張望,連忙開口道︰“二公子,過來過來,坐咱們這邊!” 他這一桌基本都是南離教幾個有修行道行的人,還有那過來召集老兵的童寅。 在座的軍漢們對張遂都極為熟悉,就算那十幾個沒有見過他的人,也都听過他的大名。 畢竟這些準備重返戰場的軍士們基本人手一塊四象玉牌,雖然不知道這玉牌是不是有那麼神奇的功用,但感激之情肯定是少不了的。 而那些有修為的南離教中人,對張遂除了恭敬有加之外,心里更是多了幾分敬畏。 畢竟這可是一位一劍干掉幾十個修行者的狠人,不敬畏可不行啊,畢竟自己的教主提起此事也是面色戚戚,滿含敬畏。 張遂笑著走到游德一桌坐下,看著童寅問道︰“童大哥,現在身體感覺如何?” 童寅笑道︰“自從二公子給我診治一番後,現在好太多了,除了這副鬼樣子無法恢復之外,之前那種腐心蝕骨的感覺已經完全消失,現在也算是提的動刀了!” 說完舉起手中酒碗,一口而盡,以示敬意。 張遂端起面前游德幫他斟滿的酒碗,也是一口干光,道了聲︰“那就好,若是再有不適就和我說。” 童寅點頭。 看著院中又熱鬧起來的人群,張遂伸手抓過一根羊腿,啃了兩口,問道︰“這院中的老大哥們都是要回歸軍伍的嗎?” 童寅喝了口酒,嘆道︰“就算他們想全都回去,也不大成啊,有好幾個,畢竟年歲太大,渾身傷病,回去也幫不了大忙。這次一聚,不知今生還有沒有機會再次相聚啊。”說完一口將碗中酒水喝盡。 游德等人聞言也是有些黯然。 一旁忙完過來的老路聞言,笑罵道︰“一個個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怎麼還整出這般模樣。 老方他們幾個,軍伍一輩子,讓他們回去讓自己的子佷伺候就得了,這一把歲數過去干嘛?供起來讓我們伺候嗎? 再說了,有二爺給你們的那護身玉符,想死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啊。” 那些對于護符功用心知肚明的修行中人,聞言連連點頭。 那些普通軍士見他們這些所謂的高手一臉認同的神情,不僅心中微微一動。 游德直接站起來道︰“今天就是讓咱們這些老伙計們好好聚一聚,是去是留那是明天的事,今天不提那些讓人心煩的事了,好好喝一頓,咱們路善人準備的這些東西,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享受到的呀!” 庭院中人轟然稱是,都哈哈笑了起來。 要說老路也算是下了血本,準備的酒水,可是二十年陳釀的玉壺春,這一壇五斤,價錢都夠普通人家半年花銷了,他這一次可是整整準備了不下五十壇酒。估計將這些年的一些積蓄花的差不多了。 童寅笑著問老路道︰“路善人,你這該不是把弟妹的嫁妝錢都花完了吧?” 老路嗤之以鼻,道︰“有二爺照顧,還缺得了這點小錢?反正我已經將婆娘送到張府中了,吃喝用度我可不管了,自有人來安排,對吧二爺?” 張遂笑著點點頭,道︰“誰讓你那小子要叫我干爹呢,不管怎麼行?” 老路呸了聲,笑罵道︰“這他奶奶的,輩分全都亂了。” 眾人見張遂也是一個隨和性子,慢慢就放開了,呼喝劃拳,勾肩搭背,一個個在那里吹著曾經的牛皮,喝著碗中的美酒,不亦樂乎。 張遂端著手中的酒碗,慢慢喝著,時不時咬一口手中的羊腿,看著宴中放浪形骸的眾人。 不知是誰,突然起頭唱起了一首軍中古謠︰“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院中嬉鬧的眾人一靜,開始齊聲和他一起唱到︰“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其聲低沉古樸,但又充滿了濃的化不開的情感,同澤之情,讓人動容。 張遂只听了一遍曲調,就已完全掌握。 眾人一遍唱完還不盡興,接著唱起了第二遍。 張遂從袖中掏出紫竹洞簫,和著他們的音調吹奏起來,其中甚至夾雜著一些清靈之力,那音律直指人心。 到了後來,連張遂自己也受到其中感染,有些熱血沸騰。 周圍眾人,一邊敲擊著桌面,一邊應和著曲調,一連唱了五遍,這才停歇下來。 互相看看,竟然人人都是眼眶微紅。 靜了那麼幾息,一個年歲七十左右的老兵抹了把臉,端起手中酒碗,大聲嚷道︰“來來來,喝酒喝酒。” 眾人轟然,各自倒滿手中酒碗,一個個勾肩搭背,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 張遂這桌也不例外,張遂也隨著喝掉碗中酒水。 看著眼前臉色還微微發紅的童寅,張遂笑問道︰“童大哥,不知你這隊伍之中可還缺少一個我這樣的郎中?” 正在倒酒的童寅聞聲猛地抬頭,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待回過神來,猛然站起,點頭如搗蒜︰“缺,怎麼不缺?太缺了!” )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手機版閱讀網址︰m. 第一百四十六章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滿桌人都被張遂的話驚住,老路更是直接站起,問道:“二爺不是說要外出游歷嗎?” 張遂笑道:“跟著你們去抗擊異族,那還算不上游歷嗎?” 游德拍案而起,大聲道:“當然算,我們南離教可是從百年前就開始將加入軍伍作為教中歷練必經之路,可謂收獲巨大。 二公子若是也加入軍伍之中,將來絕對不會後悔的!” 張遂笑道︰“我一個修行者,直接加入軍伍之中,會有諸多束縛,就當是一個隨軍郎中吧。這樣來去也自由一些,免得到時候又麻煩。” 童寅點頭道︰“以何種身份加入軍伍,隨二公子自己,我的建議公子可以隨軍客卿的身份加入,這樣至少還可以領著朝廷的一份俸祿。 雖然不是太多,但多少有一些,尤其是朝廷手中掌握著一些修行者需要的稀罕物件,若是能夠與客卿身份立功,說不定可以得到一些對二公子有用之物。” 游德聞言連連點頭道:“對,我都忘了這茬兒,朝廷專供修行者的一些丹藥和武器可是很不錯的,若是能立下功勛,得到一二,說不定還會有驚喜。” 張遂對于隨軍客卿不了解,于是虛心打探。 對這些游德是門清,他們南離教中就有幾位修為比較高的長老現在是軍中客卿。 朝廷對于隨軍客卿的要求還是很高的,並不是說你有修為就能夠成為客卿,要麼是修為的確高深,至少也得是羽化境巔峰或是人仙境,要麼就是有一些奇異之能,對軍伍極有作用的修行者。 像張遂這種既精通醫術又修為高深的修行者,軍伍的統領可是求之不得,這樣的可是真正的座上高賓。 了解張遂底細的游德和老路,對于張遂的加入更是喜出望外。 張遂看著眾人一臉興奮的模樣,端起手中酒碗,開口道:“諸位年歲都比我大,都是我的老大哥,這加入軍伍隨行游歷一次,我也是考慮多時。 諸位老大哥以此年齡回歸軍伍,以凡人之身抗擊異族,我心中很是敬佩,既然童大哥此次來昆州府招募舊部被我趕上,那也是我們的緣分,更不用說我和老路這層關系。 明日隊伍開拔,我定將隨軍而行,盡我所能,給大家提供一些助力!” 張遂的話,讓整個庭院眾人,都是精神大振,紛紛舉起手中酒碗。 童寅更是大聲道:“有二公子這種高人加入我們隊伍,我們定能為那些被他們屠戮的百姓報仇雪恨,將那些異族的家伙趕回他們地底!” 游德更是道︰“別的且不說,就二公子那手醫術,諸位上了戰場,只需搏命即可,剩下的就可以交給咱們二公子,可謂是底氣十足啊!” 眾人更是轟然稱是。 眾人一口喝掉碗中美酒。 一時之間,整個庭院之中熱鬧非凡。 張遂天生對這些直來直去的軍伍漢子極有好感,這可能也是那方世界對于子弟兵那種信任崇敬有關系。 這些軍武漢子在理念方面肯定和咱們子弟兵有些出入,但對于抗擊異族方面,卻又有極為相同之處。 眾人紛紛提著酒壇過來和這位毫無架子的二公子敬酒,張遂也是來者不拒,當然,該運轉功法還是得運轉功法,不然的話,這一圈下來可能自己就直接撲街了。 那幾個無法回歸軍伍的老兵,年歲太大,身體狀況都不是太好,但也是提著酒壇,湊上前來,給張遂敬酒。 張遂也毫不拒絕,一碗酒下肚,拉著這些年歲較大的老兵,一個個給他們診斷身體情況,開出診斷良方,叮囑他們按時服用。 游德等人都知道張遂的診斷肯定是毫無問題,見他們一個個將信將疑,直接上前,督促他們幾個按開出的診斷之方,按時用藥。 一夜喧囂,張遂回到院落中時,已經後夜十分,路北倒是在院落中等著張遂。 張遂其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半夜十分,一院老兵都是喝得五迷三道,他一直運轉著功法,並未有多大的影響,回到自己的院落中,直接洗漱一番,躺下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老路就在小院門口等候,張遂在老路到來的時候就已經覺察,起身洗漱一番。就讓他叫到臥室之中。 他們這些老兵效率也是極高,竟然沒和家人告別這一程序,在上午早飯過後就直接開拔,奔赴西南。 張遂倒是無所謂,他自己也算得上無牽無掛,之前已經和張府的劉氏,自己的大哥都打過招呼,此時也不用過多準備。 張遂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隨著老路一起去了他的庭院,沒有想道那些昨日醉的五迷三道的那些大齡老兵,今日一早就精神抖擻,比他這個修行中人都要精神幾分。 張遂留下兩封書信,一封留給大哥,一封留給劉氏,讓路北幫忙轉交。 隨後直接跟著老路一起,直接跟著他那些老兄弟一起,騎著一馬牽著一馬,一行五十幾人,一路向西南,疾馳而去。 一路上,並未有任何阻攔,童寅還擔心張遂有些不習慣,特別有些照顧,但看著張遂一臉淡然的神情,跟著他們一路奔馳,並未有多少異樣,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 在此期間,每到夜間。張遂就御劍離去,不知去了何方,每當月色漸明時,張遂就會回歸軍伍,並未有多少人察覺他的去向。 張遂的離去,都是在沿途大一些的城鎮,尋找可以擊殺的目標,還別說,每處城鎮都有那麼一匹惡貫滿盈之徒,要麼是那些邪教教徒,要麼就是本身就煞氣纏身之徒,這些讓他毫無顧忌的出手 這一路下來,功德之力和劫數之力的收獲都不少,這也讓張遂不禁感嘆,困守一地的確不是修為提升的最好方法,就著出來不到十日日時間,收集到的劫數之力和功德之力,已經比他在昆州城這幾個月收集都要多,。 這也讓他不禁感嘆,困守一地的確不適合他的修行。 這一日,一行人行到一處山村,山村之中,並未有多少村民存在,只有一些的老者困守其中,年輕人不見蹤影。 童寅等人也並未在意,因為他們也就在此間落腳一晚而已。 那些村民見到他們,也是心存畏懼。 晚間,張遂閑來無事,在村中閑逛,發現了一些異樣。 村民之中,不少人在夜間拿著一些谷物食糧,偷偷奔向後山,一番祭拜之後又返回村中,這一切行為都在靜悄悄之中進行,根本沒有驚動駐扎在村中的童寅等人。 張遂也是感覺到空氣之中有些莫名的靈力波動,這才有所警覺。 張遂起身來到屋外,整個村落都是寂靜無聲,一股血光之氣在村落的北方不停蔓延。 張遂直接御劍騰空而起,來到百丈空中,看著下方的村落,只見道無數血色身影從村落四方慢慢匯聚而來。 那些村中的老者,都跪伏在地,不停的念叨著什麼,那些血影越過這些老者,慢慢向著那些老兵的住處匯聚。 張遂見狀,也不想有過多波折,直接輕喝一聲︰“鎮邪!”大片劍光籠罩住整個村落,那金黃的劍光,灑落整片村落。 那些血影在劍光之中撲倒在地,不斷哀嚎掙扎,最終化為無形。 那些村中老者,已經被劍光驚得不知所措,看著那些在劍光中不斷消磨殆盡的血影,神情也是不知是喜是憂,,總之復雜無比。 駐扎在村中的那些老兵,此時也紛紛驚醒,看著天地之間紛繁璀璨的劍光,再看著周圍不斷消散的血影,都知道遇到了那些不干淨的東西。 老路最先反應過來,直接叫醒了那些還在說說中的老兵。 不過看著正在消散了那些血影,老路也是心驚膽戰,但看到無數劍光將這些血影消弭于無形,心中也放了下來。 張遂感覺少量的劫數之力和功德之力匯入體內,知道問題應該不大了。 于是落下身影,老路和游德等人看到張遂落在營地之中,都圍了上來。 張遂看著他們一臉緊張地模樣,笑道:“沒事,你們安心休息,明日一早,咱們在和村中那些老者了解一下情況吧。” 老路等人聞言,也沒有多說,直接帶著眾人回到營地之中,雖然有點不放心,但是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派了幾人輪流值夜。 待到天明,村中一波老者來到營地附近,祈求拜見昨夜那位修行者。 張遂也是當仁不讓,看著領頭的老者,那老者一身錦衣,和周圍村民有些格格不入,見到張遂,直接一個大禮,跪伏在地。 張遂並未阻攔,看他有何話說。 那錦衣老者道:“先我村遭逢大難,還請仙長伸出援手,救我等脫離苦海!” 張遂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回事?你先說清楚。” 那老者道︰“三月之前,一女子來到村中,村中壯年男子皆被其所惑,跟隨女子進入山中密林,其後不知所終。 在那之後,村中出現各種異樣,最先就是那些幼兒,每逢半月之時便起身隨著血影深入叢林,而這些老者在血影出現之時皆無法動彈,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幼兒歡天喜地的跟著那些血影不知所蹤,不到兩個月,村中就只剩下了年過六旬的老者,其他人皆不見蹤影,生死不知。” 張遂聞言,問道:“你們這里地處要害,怎麼沒向州府之地匯報?” 老者苦笑道︰“怎麼可能沒向州府之地匯報,只是那府中派來的青衣衛連續失蹤三次之後,再也沒有人敢來此處。” 張遂道:“你們可知那女子現在所在何處?” 那錦衣老者搖頭道:“我們村莊附近只有三處大山,其中兩處,皆有佛道兩家寺廟,只有一處,沒人敢進。” 張遂道:“那是在那處無人敢進的大山之中嗎?” 錦衣老者猶豫了一下,道:“這我也我等也不敢確定。”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一個瘋瘋癲癲的聲音道︰“柔娘,是你來找我了嗎?我在這里呀!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錦衣老者聞言,有些色變,張遂見他這副模樣,直接出門。 只見一個一身破破爛爛的青年,手持一桿雪花長錦,只見那長錦之上,描繪著一個女子婀娜的身影,但不見其面貌。 錦衣老者見狀,連忙吩咐他的幾個下人,道:“將陳瘋子攆回去,一天到晚在外丟人現眼還不夠嗎?” 張遂見到那老者口中的劉瘋子,只見他衣衫破爛,但神情之間,並不見有多少瘋癲。 伸手阻止道︰“等一下,將這位大哥帶過來,我有話問他!” 那錦衣老者有些色變,連忙道:“這劉瘋子,半年前就已瘋瘋癲癲,說話語無倫次,沒有什麼好問的吧。” 張遂斜眼看了錦衣老者一眼,沒有理他,老路幾人直接上前,一把推開,正在推推朗朗的幾人,將那劉瘋子帶到張遂面前。 張遂問道︰“你說的柔娘到底是誰?有何冤情可以和我說!” 那劉瘋子眼神之中充滿了迷茫,但口中卻道︰“都是村中這些禽獸,他們禍害了柔娘,還要趕盡殺絕,將她埋入深山之中!現在柔娘出來,找他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復仇,還請大人不要阻止!” 那錦衣老者聞言,大怒道︰“你這劉瘋子,胡言亂語,那柔娘就是一妖孽,害死了村中多少青壯,你現在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劉瘋子道:“若不是你們這些衣冠禽獸,柔娘怎會落到如此地步,你們有現在的遭遇全都報應,全都是柔良對你們的報應!你們一個都逃不掉!你們所有家還在柔良身上的痛苦,他會一分不毫的全部還給你們!” 錦衣老者更怒,吩咐身旁幾人堵住劉瘋子的嘴巴。 張遂伸手道︰“讓他說,若是不讓他說清楚,我也不會讓你們輕易放過!” 老路等人更是道:“全部說清楚,不然的話沒你們好過的,我們二公子可是一位嫉惡如仇的大人物!” 第一百四十七章 似真似幻筆中仙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那劉瘋子奔到近前,直接跪倒在地,對著張遂等人磕頭如搗蒜,額間很快血肉模糊,可見用力之大。 老路疾步上前,一把拉住了他,輕叱道︰“男子漢大丈夫,豈不知膝下有黃金?” 劉瘋子臉上鮮血混雜著淚水,看起來一塌糊涂。 將手中長錦雙手奉上,嘶聲道︰“小人四方求助,皆無結果,若是各位高人也不能解決,那我也只有以命相殉了!” 張遂看著他手中長錦,微微皺眉,他能從這方長錦上面感受到一些血煞之氣,雖然並不濃郁,但那股讓人不舒服的氣息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老路接過長錦,遞給一旁的張遂。 張遂長錦在手,感受更加明顯。 張遂展開長錦之後,只見上面描繪著一個女子的背影,那女子一手持筆,似乎在書寫著什麼,腳下盡是散落的紙張,上面隱約可見一些細如蠅腿的小字。 張遂看著劉瘋子道:“這方長錦,你從何處所得?” 劉瘋子低聲道︰“這方長錦本是我家留存下來的,我父親曾在富州經營五色長錦。 十年前得罪了一位大人物,被他們設計賠償了一大筆金銀,父親一時氣不過,心疾發作,撒手人寰。 我母親帶著年僅十歲的我回到祖地,身上除了少量金銀,也就只剩這一方長錦,也算是留個念想。 我自小痴迷畫道,去年進城買些紙筆時,看到了一女子持筆書寫,一時驚為天人,回來後朝思暮想,最後拿出這方場景將那女子背影描繪在長錦之上。” 張遂問道︰“這女子就是你說的柔娘?” 劉瘋子搖頭道︰“不,我在城見到了那個女子並不相識,柔娘是我在畫出這方長錦之後來到村里的。 她自己說家中逢難,逃到了此間,還是我母親收留了她。天長日久,也和我互有好感,我母親對他也極為滿意,本來準備去年年底,娶她為妻。” 老路忍不住問道︰“那和村中之人又有什麼關系。” 劉瘋子咬牙道:“村中族老之子郭棟見柔娘美貌,每日上門糾纏,我雖家道中落,肯定不能讓他如此上門欺辱。 結果他趁著我去城中辦事,竟然伙同一批村中青皮,將柔娘劫到了山中,等我歸來時,我母親被他們推搡之中一頭磕在石階上,血流不止,四周無人,見到我之和我說了一個大概就撒手而去。” 說到此處,神情猙獰。 一旁的錦衣老者聞言,大聲分辨道:“你胡說八道!我兒郭棟豈會做那般喪盡天良之事?我看你是徹底瘋了! 你回村中之時哪有什麼母親?分明是被你叔父送到這里,由村莊族里撫養長大。 至于那柔娘,本就是村中錢老夫子的孫女,哪是什麼家中遭難逃到此處的?” 錦衣老者之言一出,周圍不少老者都是連連點頭。 張遂等人听得有些意外,在次看向劉瘋子。 那劉瘋子聲嘶力竭道:“你們說謊!我回村中十年,一直都是我母親照顧我的,哪有什麼叔父?錢老夫子早在五年前就已經病逝,他孑然一身,哪有什麼孫女?” 兩方各執一詞,但說的都是有條有理。 老路等人面面相覷,有些分辨不出到底是哪方在說謊。 張遂神情平靜,看著兩方不斷爭執。 隨手展開整張長錦,盯著上面那女子的背影看了幾眼,又看了看爭得面紅耳赤的錦衣老者和劉瘋子。 突然開口道︰“昨夜那些血影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場中一靜,那錦衣老者連忙道:“自去年中秋之後,血影第一次出現,村中牲畜一夜死絕。往後每隔半月就出現一次,而且數量越來越多。” 張遂又問道:“村中年輕人是怎麼回事?” 錦衣老者苦笑道:“那錢夫子的孫女柔娘,的確姿色甚佳,村中青壯男子皆被她所惑,完全是言听計從。 她游走在眾人中,大肆挑撥。為了她,村年輕人中,不知發生了多少次爭斗,最後族中長者一同決定將她趕出了村莊。 但我們並未趕盡殺絕,畢竟錢老夫子在村中兢兢業業那麼多年,我們還是給了她足夠的盤纏,給她在城中還購置了一個小院,也讓她能夠有安身之所。 只是後來不知為何,總有村中年輕人,在山林附近見到柔娘,最終隨著她走入深山不知所終。” 劉瘋子听著錦衣老者的話,不斷搖頭。最終實在忍不住開口道︰“你這些話完全是一派胡言,那些血影分明是柔娘的冤魂所化,回來找那些禍害了他的畜生償命! 那血影出現的時機,分明是你那兒子郭棟劫持柔娘進去入深山之後不久就出現的。 我母親被你兒子所害,我報官之後,那負責刑獄一事的分明是你的一個族兄,他們只是過來草草看了一眼就說我母親是自己不慎跌倒,最終流血不止過世的。” 錦衣老者苦笑道:“我哪有什麼負責刑獄的族兄啊!你說你母親被我兒害死,那總有你母親的墳墓吧?那不如你帶我們去找找,看是否真有你母親之墓。” 老路等人被這兩人搞的有些不知該相信誰好,听到那錦衣老者的建議,老路連連點頭,道:“對,不如我們去你母親墳墓之處看看,這也剛好可以看出是是誰在胡說。”說完看了張遂一眼。 張遂見老路看過來,點了點頭。 一眾老兵現在心中也是好奇無比,只覺得此事當真詭異。 各人各執一詞,但又說的頭頭是理,這種事情當真奇異。 張遂手中握著那長錦,其實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想,只是有些事情還需要進一步佐證。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跟著劉瘋子走向後山族人的墓葬之地,那錦衣老者身後也跟著幾位年過六旬的老者。 沒用多長時間就來到了族中的墓葬之地,放眼望去,其間墓碑不下百座,還有許多沒有墓碑的小墳頭。 劉瘋子一路急行,帶著眾人直奔墓葬西北角。那地方,沒有墓碑,離著周圍的那些墳頭都有些距離。 劉瘋子指著一處道︰“這處墳墓便是家母所葬之處,由于未滿一年,還未樹碑。” 那錦衣老者和村中的幾位老者面面相覷,開口道:“哪來的墳墓?看來你真的是失心瘋了!” 跟隨而來的老路等人也是莫名其妙,看著劉瘋子所指的地方,那里分明是一塊雜草叢生的空地。 張遂眼中光華閃爍,盯著劉瘋子子所指的地方,沒有作聲。 劉瘋子急道︰“這麼明顯的墳墓,你們難道看不見?” 這一下,老路等人也都覺得眼前這人的確是個瘋子,這里分明是一座空地,哪有什麼墳墓? 游德上前一把抓住劉瘋子的領口,開口道:“你這小子,這是純粹拿我們尋開心吧?還是你腦子真的有毛病?” 劉瘋子大力掙扎,帶著哭腔開口道:“難道你們和郭老匹夫是一伙的嗎?都在這里睜著眼說瞎話,非要讓我挖出家母的尸骨,你們才相信我說的話嗎?” 張遂開口道:“游大哥,放開他吧。他說的一切都是實情,那位郭先生說的也不是虛假的。” 眾人聞言,一臉不解的看著張遂。 張遂揚了揚手中長錦,道:“一切答案都在此物中。” 說完,手中金光閃現,輕喝一聲︰“鎮妖!” 無數金色劍光匯聚成細小鎖鏈,將那長錦牢牢捆住。 那副長錦之中,發出一聲嘆息。一道光影,從中躍出,眾人定楮一看,正是那畫中女子。 只是此時,她已面朝眾人,一身素白長裙,周身被那金色鎖鏈纏繞。 只見她面容清麗,一雙美眸,隱含哀怨之氣,手握一只苦竹筆桿,點點星光從那筆頭飄落。 劉瘋子見到那女子,驚喜叫道︰“柔娘!” 錦衣老者幾人見到那女子,眉頭微皺,互相看著看,又輕輕搖搖頭。 一旁老路見他們這般神情,問道︰“這女子可是你們口中所說錢夫子的孫女嗎?” 一個老者有些猶豫的開口道︰“其貌甚像,只是這神情卻大有不同。” 劉瘋子大聲道︰“這分明就是柔娘,就是被郭老匹夫的兒子禍害的柔娘,她現在已經回來,要索走你們中那些禽獸的性命!”說話間,神情癲狂。 張遂看著身前這女子,開口道︰“道友所作所為,有些不妥吧!” 那女子並未說話,提筆在虛空之中寫下一行字︰“世人貪嗔憎惡念,豈怪筆仙控人心!” 張遂搖頭道︰“若無你在其中刻意引導,怎會讓這位劉公子陷入無量痴念?村中那些年輕人又怎會被你所惑,走上不歸之途?” 女子搖頭,再次提筆道︰“小女子誕生于劉公子執念,所作所為,只是應對他心中所想,一切因由,皆由他妄念而起。” 張遂搖頭道:“你說這麼多,也只是推脫你自己的惡念而已,你本體之上,血煞之氣纏身,這是怎麼也抹刷不掉的。” 那女子看著張遂微微一笑,筆尖在空中虛點一下,落筆之處,宛若水中投石,波紋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凡是被那虛空波紋波之人,一個個神情突然呆滯,很快,各人臉上露出各種表情,有憂有喜,更多的是神情癲狂。 張遂被那波紋臨身,神情恍惚了一下,似乎換了一番天地。 只見這方天地,漫天五色。仔細一看,竟然是那劫數之力,清靈之力,佛光之力,功德之力,還有那莫名不知用途之力。 五種力量,分屬五色,漫天遍地,濃郁地都要結成晶體,似乎唾手可得。 張遂微微一笑,道了聲︰“有趣!”施展導引之術,嘗試吸收空中五色力量。 只是那五色力量虛有其表,只是看著讓人眼饞而已。 張遂搖搖頭,稍一凝神,這方世界便破碎開來。 那女子見狀,臉有慌色,再次一筆劃出。 張遂懶得拖延,手中劍光浮現,一點金光直接點在女子額間。 那女子神情僵硬了一下,隨即化為烏有,空中只留下那桿苦竹毛筆,在空中頓了頓便落向地面。被張遂伸手一抓,飛落掌中。 張遂挑了挑眉毛,這筆很是奇異,居然似虛非虛,似實非實,介于兩者之間,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形成。 被那金色鎖鏈捆住的長錦,此時已經毫無靈光,其上的血色煞氣也消失殆盡。 待張遂展開長錦,其上的女子已經沒有蹤影。 周圍眾人在那女子消失的一剎那,都已紛紛驚醒。 一個個如大夢初醒一般,那劉瘋子此時眼神清明,看著周圍眾人,有些不明所以。 看到身旁那錦衣老者,開口道︰“郭老,咱們怎麼會來到此處?” 那錦衣老者神情也有些不對,看看周圍,發現一眾軍漢圍著著他們幾人,神情不免有些惶恐。 老路等人此時也是一臉茫然,但看到張遂就在身邊,心下不免安定許多。 游德等修行者此時有些色變,他們知道剛才那種狀況,肯定是中招了,但是居然能讓他們不知不覺之中陷入幻境,而且醒來之後竟然對之前的事毫無所覺,還認為理所當然,這就讓他們心里有些發毛了。 張遂手中握著那只奇異的毛筆,將之收入袖中。 看著眾人道︰“先回村中再說吧。” 一行人很快來到村中,此時村中,很是熱鬧。根本不復之前見不到青壯士的模樣,錦衣老者等人見到這種情況,神情都有些不自然。 劉瘋子倒是和那些見到一大群人走進村中,有些好奇的年輕人打著招呼。 神情之間自然又親近,老路他們只是丟失了那女子出現之後的記憶,對于之前劉瘋子和那錦衣老者描述的情況還記憶猶新。 見到現在村中這種景象,一個個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軍漢們,心中不免有些忐忑發毛。 但看到張遂一臉平靜自然,似乎沒有多少異色,也就將心中疑問埋在心里。 張遂開口道︰“大家休整一番繼續出發吧。” 童寅等人連連點頭,吩咐其中軍事在村中進行了一些適量補給之後,一行人便和錦衣老者等人告辭。 那錦衣老者見他們要離開,心中也似乎松了口氣。 一行眾人繼續向著西南前進。 離開了村莊左右十里,老路實在有些忍不住,開口問張遂道︰“二爺那村莊之中到底是什麼情況?” 張遂看著一群人一臉探究地望著他,開口道︰“你們先去看看,在村莊補給的東西如何?” 眾人聞言,來到隊伍之中幾輛運送輜重的車輛旁,在村中補給的東西極為有限,也就是一些臘肉咸菜之類的東西,裝了也就幾麻袋而已。 但眾人來到車輛旁準備一探究竟的時候,居然發現那些裝有臘肉咸菜的麻袋,此時已經完全癟了下去。 眾人見狀,面面相覷。 游德直接讓人打開那幾個麻袋,結果發現其中哪有什麼臘肉咸菜?分明是一些滿是字跡的紙張。 眾人看向張遂,張遂掏出那只奇異的毛筆,對眾人道:“一切應有皆由此筆而生,村中那些人,似實非實,皆由各種情緒之力所化。 你們看到的一切,說白了皆為虛幻,都是這支筆自己寫出來的故事。 而且每個人的故事還隱有不同,所以也會出現一些前後矛盾之處。 不過嘛,有些東西還在其後,隱隱影響著,似乎正在利用這種虛幻之力修行,若是我們不能破境而出,最終也會滯留在那處,成為一處新墳。 那些東西還挺麻煩,白天竟然見不到蹤影,等晚間我再回去一趟,免得再有路人誤入其中,丟了性命。” 張遂看著手中的筆,他能感受到筆上某些東西的氣息,想到那晚見到的那些血影,應該與此有關。 眾人見他不再說話,心中雖然還有一些疑問,但也不好怎麼開口。 一行人默默的快速急行,希望快一點脫離這處詭異的地方。 一行人馬不停蹄的急行,眼見天色已晚。路北等人看看地圖,離最近的城鎮也有不下五十里,看來又要露宿野外了。 眾人行動很是快速,一個簡單的營地搭建了起來。 張遂見到月亮升起,于是起身對老路等人交代幾句,就準備返回那處村莊。 張遂起身之後稍一猶豫,從懷中掏出四塊玉牌,騰空而起,將這玉牌打入營地四個角落的地下,這才御劍離去。 眾人疾行一天,張遂短短時間就回到了那處村莊上空。 張遂望著下方那處沒有燈火的村莊,心中古井無波。 掏出那只毛筆,施展實地之術,尋找毛筆上那氣息的主人所在。 很快腦海之中便浮現出一個位置,那位置正在村莊的西北方向,也正是墓地的所在方向。 張遂劍光一動,很快來到那處上方。 看著下方一片火光,村中之人似乎全都集中在了此處。 這些人手持著各種谷物牲畜,一個個跪伏在地,向著一處散發著紅光的位置,不停叩拜。 張遂一眼便看到了其中那錦衣老者,只見他神情虔誠,面前的貢品竟然是一個被套住腦袋的活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人心未滅七情存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看向那紅光的出處,發現那處是一個一丈方圓的神龕,那紅光正是從中透出。 神龕之中透露著一股邪氣,雖然看不清神龕之內擺放的神像模樣,但張遂知道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上面透露出的氣息,讓張遂隱隱有些熟悉感。 神龕面前的蒙頭之人不停掙扎,但由于四肢都被捆扎在身後的一根黑色木棍上,想要掙脫,那是不可能的。 張遂一眼就看出那被綁的就是劉瘋子,只是他心中有些不解,這村中之人,應該都是同一幻境中的不實之人,怎麼會出現這種互相傾扎的情況?難道說內卷了嗎? 現在的張遂對于那神龕中神像的目的有了些明悟,這很可能就是孟先生和他談論時提到過的,以人七情之力的修行方式。 孟先生甚至給他展示過通過言出法隨,釋放這種七情之力的可怕之處,那當真是防不勝防,就算張遂身懷《如意冊》,對任何精神類的攻擊天生就佔據優勢,但在那七情之力發動的瞬間,依然被影響的不輕。 人有七情,喜怒哀懼愛惡欲,這七種情緒,若是在一個正常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影響現世,但在這方修行世界中,這七種情緒卻也是七種力量,連孟先生都能夠掌控這種力量,影響他人。 那更不用說,有些東西能夠利用這種力量修煉,想一想也是合理的很。 這村中之人,發生的各種故事,目的就是引發各種情緒,而在神龕之中的雕像則是將這些情緒吸收過來,用作修行。 看來這村中之人都是這神像通過那支神奇的毛筆,刻畫豢養,用于修行的。 外人若是闖入其中,最終的結局可能也是成為他們中的一份子,只是肉體消亡,精神卻通過這筆中仙留存于村中,演繹著自己的故事,為他提供著七情之力。 張遂不願再待下去,于空中直接一道劍光斬向那散發著紅光的神龕。 那劍光在離神龕不足三尺處被一股無形力量擋在外圍,隨即張遂腦中出現一道聲音︰“道友,何必趕盡殺絕,你已取走了陰符玄光筆,我都沒有追究。現在回轉身來,非要斗個你死我活嗎?” 張遂見那劍光受阻,並沒有多少意外,那畢竟只是試探之舉。 見那神龕中的邪物竟然能夠在他腦中直接溝通,張遂不禁有些吃驚。 張遂開口道:“你究竟是何物?在此蠱惑這村中之人,還有那些外來之人都是在你蠱惑之中喪命的吧?” 那聲音道︰“我乃司掌人心七情之神,這些人為達心中之念,甘心侍奉我,何來我蠱惑之說?” 張遂笑道:“神?我還真的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弱的神。” 那聲音道︰“本神尊甦醒時間不長,目前正在恢復神力,你若能在此時協助本神尊恢復神力,奉上你心中七情,將來本神尊歸位的話,定賜你通天修法,無上法力。如何?” 張遂撇撇嘴,看來這位所謂的司掌心中七情的神棍腦子有些不好使,這種幼稚的蠱惑之語也說得出口。 張遂笑道︰“你這種邪祀,竟然還敢稱自己為神,你若是神的話,那我之前可消滅過不少你這種毛神了。”想想之前那些被他吸收了劫數之力直接破碎的雕像,豈不就是這種同類的東西嗎? 那聲音見張遂不為所動,也就不再言語,神龕之中,紅光更盛。 周圍那些跪拜祭祀的村民沒有听到張遂和那邪神的對話,依然一臉虔誠的在那不停跪拜,口誦各種心中之欲。 見到那神龕之中紅光大盛,那些村民還以為自己的祈求得到了回應,一個個神情更是興奮癲狂。 結果那神光突然從神龕之中透出,整片墓地變得一片血紅,在那血光之中的村民,一個個變的透明起來,但他們似乎都毫無所覺,依然沒有停止跪拜。 張遂在空中看著那些村民身上不停有各種力量被抽出匯入神龕之中,那神龕之中血煞之氣大盛。 張遂輕喝一聲︰“鎮魔!”身後劍光化為九道,直奔下方神龕而去。 那九道劍光並未直接斬向神龕,而是直奔神龕周圍九個方位,神光一閃刺入地下不見蹤跡。 那劍光之中混雜著清靈之力和那佛法之力,待見劍光各就各位之後,張遂手中劍訣掐動,地下九處,淡金色劍光浮起,如囚籠一般將那神龕罩在其中。 這一手,還是張遂從劍術之法中悟得的一種劍招,本來稱為定魔劍,專司定魔驅邪,張遂混雜了一些佛法之力在其中後發現異常好用。 雖然張遂對于佛門不大感冒,但對于佛法之力針對邪物的奇效,也只能說,真香! 那神龕被劍光包裹,不停消磨著它周圍的那層無形之力,神龕中的那位也沒有什麼動靜,只是不停吸收著周圍村民身上的七情之力。 很快,周圍幾百村民就不見蹤影,地上只留存著空空的大量衣物。只有那錦衣老者和他面前的劉瘋子,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 那錦衣老者此時也發現周圍的異樣,從癲狂之中清醒了過來,見到面前的神龕被那金色劍光圍住不停消磨,面露驚色,直接起身,轉身頭也不回就向外圍跑去,看著一大把年齡了,跑的竟然不比年輕人要慢。 而蒙著頭被擺在神壇之前,還在不停掙扎的劉瘋子根本毫無所覺。 神龕之中突然兩道紅色光線射出,直接命中了已經跑出十丈開外的錦衣老者,還有神龕之前的劉瘋子。 兩人身體一頓,那錦衣老者返身奔向神龕,而地上的劉瘋子則是渾身一震,捆綁著他的繩索和他背後那根黑色木棍直接碎裂,站起身來一把抓掉蒙著頭的黑色布袋。 兩人在那神龕之前,雙眼之中已經沒有人類眼球,取而代之的是透出三尺邪光的紅色眼珠。 兩人對望一眼,轉頭看向空中張遂位置,稍一醞釀,竟然騰空而起,周身七色邪光閃爍,直奔張遂而來。 張遂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那神龕被封制之後,竟然還有能力使用手段,驅動兩個傀儡。 看那情況,這兩個傀儡的境界竟在人仙境左右,手中雖無法器,但周身那些七彩邪光卻讓張遂有點忌憚。 這可是已經快實質化的七情之力,沾染到身上,就算是張遂有《如意冊》護住神識,那也會讓他難受好久。 不待那兩人近身,張遂身後浮出丈許劍光,直接向著兩人斬落。 那兩人居然毫不躲閃,任由劍光透體,砰砰兩聲,兩人化為漫天七彩邪光籠罩了張遂周身百丈處。 張遂暗罵一聲︰“該死!” 隨後各種情緒涌上心頭,這種七情之力的攻擊方式完全是無孔不入,讓人毫無躲閃的余地。 還好張遂現在的神識不同之前,經過這幾個月的淬煉,再加上一連串的變故,已經讓他堅韌許多,更何況還有《如意冊》這個金手指在一旁護住精神,那七情之力中的每種情緒,都只是剛剛影響到他一下,立馬就被《如意冊》給驅除了。 但即便如此,也讓張遂難受無比。 要知道之前孟先生利用言出法隨,施展過“懼”的力量,當時只是讓他體驗一下,就讓他差點給尿了。 現在這個所謂的七情之神,通過傀儡全力施為之下,讓張遂好好的嘗了一把,各種情緒突然爆發到極致的感觸。 還好這些感受都是一觸即止,被那《如意冊》完美屏蔽掉,但就這,也差點讓張遂當場出丑。 張遂惱羞成怒,不再是那副雲淡風輕模樣,咬著牙大喝一聲“開天!” 直接使用了自己最為擅長,威力也是最大的劍訣。 神龕在那百丈狂暴的劍光中,直接被破去屏障,整個神龕灰飛煙滅,露出了其中供奉的一尊詭異雕像。 無數血影想要四散逃離,但都被那九道鎮魔劍光擋了回來,頭鐵的直接被劍光絞為粉碎,化為烏有。 那邪神估計也沒有想到無往不利的七情之力,竟然對張遂沒有構成多大影響,反而讓張遂惱羞成怒,直接破去了他的容身之地。 那邪神的聲音在張遂腦中再次響起︰“道友,請听我一言!” 張遂毫不理會,罵了聲︰“我听你個錘子!” 手上劍訣不停,又是一聲輕喝︰“霜天!” 無數道清冷的劍光從天而降,那些本無實體的血影,在那清冷的劍光中,竟然一個個被凍結起來無法動彈。 那鎮魔劍光急閃,一個個被凍結的血影化為齏粉。 更有無數劍光直奔那詭異的七張不同面孔的雕像而去,張遂腦中一聲怒吼︰“你小子欺人太甚!” 那雕像七張面孔,每張面孔都化為一張碩大的人臉,喜怒哀懼愛惡欲,每張臉孔都是一種情緒的極致。 張遂在空中看到那七張面孔,腦中微微一暈立馬又清醒過來。罵道︰“他麼的,還來?” 張遂直接將意識虛空中所剩不多的佛光之力直接使用劍訣開天傾瀉而出,直奔那七張碩大的面孔。 那些讓人看得腦中發昏的七張面孔,面對著張遂的佛光開天卻毫無抵抗之力。 一張張面孔不斷在劍光之中湮滅,當最後一張面孔被斬碎的時候,張遂腦海中傳來一聲飽含著怨恨的聲音︰“你小子給我等著,將來定將你投入七情之海,讓你受那七情之苦,永世不得脫離!” 話音剛落,就見到了七張面孔的雕像,開出發出陣陣脆響,張遂定楮一看,那雕像已經布滿裂紋,隨時都要破碎開來。 張遂直接按下劍光,落在那雕像前面,一手按在了雕像之上,瞬間大量劫數之力沖入張遂體內,緊接著便是虛空之中的功德之力同時到來。 當最後一絲劫數之力被張遂吸入體內之後,那雕像直接在張遂手中化為粉末,再也不見蹤跡。 張遂輕吐一口胸中濁氣,抹了一把臉。再次開罵︰“這玩意兒不強,但真是惡心人!” 剛才那短短幾息時間,張遂好好的感受了一番極致的七情之欲,不得不說,這和他之前遇到的那些東西完全不一樣,若是沒有《如意冊》,很大可能就要在這里栽跟斗了。 就算是此時已經消滅了那所謂的七情之神,張遂身體還是老實的存在著剛才一瞬間七情之欲留下的後遺癥。 泣涕漣漣那還是小問題,差點讓他去換條褲子這事,讓他剛才直接發飆。 而最後斬破那七張面孔時,最後一張代表著欲的面孔,讓血氣方剛的他,現在都還是邦邦硬,渾身難受。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的收獲卻也是讓他心中歡喜。 這所謂的七情之神給他提供的劫數之力,完全夠他再解封一兩個變化之術,可惜現在如意冊之中暫時沒有能夠解封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方天地才能再次有所改變,讓《如意冊》能夠解封出更多的變化之法。 看來自己走出昆州城這一步當真沒錯啊!果然斬妖除魔才是最好的進步方式。 只是這種詭異的對手,希望以後少遇到吧。 听那七情之神的話,他似乎並未消亡,張遂在那神龕周圍查看了一下,發現地上有一塊半埋在地的石碑,其上寫著一行字讓張遂看了,久久不語。 那行字寫道︰“人心未死,七情不滅!” 張遂心中暗嘆︰“這完全就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啊!只有看將來解封更有針對性的變化之法,看拿他有沒有辦法了。” 張遂御劍騰空,看著下方無數墳塋,此時都露出了原貌,荒草叢生。 遠處的村莊,也在月光之下很快腐朽,破敗,看著像是一處多年未有人跡的地方。 張遂搖搖頭,向著西南方向而去。 回到營地的時候,見到不少人還在營地篝火旁閑聊,張遂直接按下劍光,落在正口若懸河,唾沫橫飛的游德身旁,將他嚇了一跳。 見是張遂回來,連忙停下了吹噓。 眾人圍攏上來,向他了解此行的情況。 張遂並未隱瞞,將所經歷的一切講給眾人。 那些普通士兵听了有些目眩神迷,游德幾個修行者倒是接受的快一些。 游德開口道:“听二公子這番經歷,讓我想到了西南蠻族崇拜的那些雕像。 當年西南之亂,很有可能就是這些雕像中的邪神剛剛甦醒,引導那些蠻子動的手。” 其他那些經歷過西南之亂的人,聞言都是點頭,老路更是提及了血池雕像的事情,還有那深不見底的天坑。 一時之間,那些普通軍士都有些茫然,這次回歸軍伍,需要面對的都是這些玩意兒嗎? 第一百四十九章 險峽之中現福龜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童寅見到那些凡人老兵情緒不好,安慰道︰“各位老兄弟不用太過擔心,所謂兵對兵,將對將。 到時候若是真的面對那些修行者,朝廷肯定不會讓我們這些普通人上去送死。 我們需要面對的都是那些我們能對付的玩意兒。 那些對付不了的邪門東西,自然會有專門的人去應付。 就像二公子這種高人,若是讓他去對付普通異族,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嗎?怎麼也得給他找幾個修行異族吧?” 張遂看著童寅,心中暗道︰“老哥你可別在這里為我立旗啊!今天那玩意兒就讓我差點屁滾尿流,到時候你這嘴要是開了光,那倒霉的可是我啊!” 那些普通兵士听到童寅的話,神情稍稍松弛了一些。 游德站起身來道︰“行了行了,二公子大戰一場,忙了半宿讓他早點休息吧。 大伙都去休息,該守夜的守夜,明天還得趕路呢。” 一群人聞言,作鳥獸散,紛紛回到自己的帳篷之中。 一夜無話。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叢林,營地之中就吹響了號角。 一群老兵動作極為迅速,很快便收拾妥當。 這一夜,大家睡得極為安穩,野外扎營百分百會遇到的野獸,這次竟然都沒有來侵擾的。 張遂見大家都收拾妥當,伸手一招,營地四方,四道流光飛出,落入掌中。 眾人見狀也都有些見怪不怪了,畢竟人家駕馭的劍光高來高去都看了這麼多次,這點都是小場面了。 倒是身邊的游德看得有些眼饞,湊到近前,一臉笑眯眯,道︰“二公子,我見你這些東西好像是那四象玉牌吧?” 張遂笑著點點頭,道︰“游大哥好眼光。”說完攤開手將手中玉牌給他們看了看。 眾人見狀,都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腰間掛著的玉牌。 游德問道︰“二公子那一手是有什麼講究嗎?” 張遂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這其實就是我琢磨出來四象玉牌的一種小小的應用,不過看起來簡單,但真要用起來其實還是很有講究的。 不是我不願意教給各位,而是在打下玉牌方位這一塊的確不好解釋。” 張遂並未說謊,他打入玉牌的位置都是根據識地之術提供的,只能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若是讓他不使用識地之術來尋找方位,那他只能說臣妾做不到啊。 張遂其實很想研究一下這方世界的陣法之道,可惜接觸的人里面都沒有精通此道的。 張遂隱隱覺得,識地之術提供的這些位置,應該算得上是某種陣法的陣眼,只是他不通陣法,無法將這系統的聯系起來。 游德等人聞言有些失望,但他們都相信張遂的為人,若是能教他們肯定不會藏私,既然他說教不了,那肯定是有為難之處。 張遂突然想到之前在軍營之中見到過的那些四象立柱,于是開口道︰“其實你們軍營之中本身就有一些奇異的護衛之法,只是之前不知如何激活,現在靈氣復甦之後,應該都是可以運用的。” 游德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那些廢物柱子?” 張遂失笑道︰“那些可不是廢物,我曾在進入幽離之地時,激活過那四處山頭軍營的四象立柱,事實證明,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童寅開口道︰“那些立柱都是朝廷提供給我們的,原來一些老兄弟覺得毫無用處,但按照慣例,都還是老老實實的,立在營地之中,只是一直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既然二公子知道運用之法,可否將之傳授給我們?” 張遂點點頭道︰“當然沒問題,其實這激活之法極為簡單。” 說著便將自己激活四項立柱的一些心得講給眾人听,當然能夠真正運用的也就游德那麼幾個人,其他人連靈氣入體都還做不到,就不用說激活立柱了。 這樣一路行來,張遂為大家分享了不少他所知道的修行知識。更是將給書院的那本劍道又撰寫了一份,交給了童寅,讓他組織這些老兵修習。 可惜這些老兵到底年齡大了,而且很多根本就不是使用長劍這類武器的,大部分人雖然知道張遂這種修行者拿出的功法肯定不凡,可惜受限于資質,也只有望而嘆息。 倒是其中幾個使用長劍的軍士,見到了劍法之後,欣喜若狂,沉迷其中。 一路行來,修為突飛猛進,看得那些無法修行的人,眼珠子發紅。 游德雖然修為在身,也是羨慕不已,可惜他的路子和劍道完全不同。 老路倒是無所謂,練了兩日,見到沒有多大成效也就丟到了一旁。 其實張遂對于老路也是極為好奇的,說起來老路的修為其實並不高,只能算得上是一把好手而已,精通的都是軍伍之中比較普通的功法,根本就談不上修行。 但是奇怪的是,無論是童寅,還是游德那些修行者,對于老路的態度都很是恭敬。 張遂也用靈識探查過老路的情況,但發現他也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根本沒有什麼出奇之處,這不禁讓他很是好奇。 在陸地之上行了三日之後,眾人便轉走水路,五十多人將一艘商船直接包下。 到了船上,眾人都放松了許多,幾日來連續奔波,一路風塵僕僕,現在到了船上,就不用那麼辛苦。 張遂了解到,走水路的話還需要五日才能到達此次聚集之地。 這讓之前張遂對照著原來那方世界的一些猜想,直接破滅。 看著這寬廣的大河,原來那方世界在這個位置絕對沒有,而且那西南之地,張遂之前一直以為是處盆地,結果看來和他想的大相徑庭,這讓張遂不禁有些疑惑,乘船真的能到那麼高的地方嗎? 但見到商船的動力之後,張遂打消了自己的疑慮。 下方船艙之中,六頭健壯的黑牛,帶動著艙中那巨大的絞盤,讓船身下的槳葉快速轉動,推動著商船向著上游快速前進。 听船家說道,這船只每行三百里,就有一處停泊碼頭,換上休整好的黑牛,繼續前行,船速並不慢。 張遂不禁感嘆,這方世界雖然限制了某些科技的發展,但是人的智慧的確是天道擋不住的。 張遂仔細觀察過整個動力系統,除了提供動力的是那幾只黑牛之外,其他裝置其實並不比現代早期的蒸汽船要差。 那些蒸汽船燒的是煤,這些商船消耗的是畜力而已。 沿途的幾處水壩更是讓張遂大開眼界,一打听,許多水壩歷史都要追溯到功德皇帝李贄時代。 建成之後,更是立下警世碑文,將那水壩的各種用途,如何維護,重要程度等等鐫刻在一座五丈黑色玄武鋼石之上。經歷千年,毫無磨損。 歷朝歷代,都設有專門負責維護此事的官員,品階之高,權力之大,不下于一些封疆大吏。 就算前朝覆滅之後,現在的燕朝,對于此事,完全延續了前朝的所有措施。 所以雖然歷經千年,但是年年維護,歲歲考核。用無數人的頭顱警示,打造出了這千年不朽的巨大工程。 看著那黑色巨碑上的碑文,張遂遙想當年那位前輩的風采,當真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這一路行來,見識了那七情邪神的手段,見到諸多山川美景,現在更是被那千年人文震撼,就連心胸也開闊了不少。 這讓他不禁生出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的感慨。 這一切,讓張遂的神念出現了不小的變化,讓他感觸最深的就是自己的神念似乎堅韌了很多,開闊的心胸更是讓他在修習那些深奧劍術之法時,有了更多領悟。 內心深處那些由于一系列的挫折帶來的憂憤,也在這一路行來之間,慢慢解開了。 老路作為張遂身邊最親近之人,對于他的情緒變動最為敏感。 曾經的張遂,性情是個典型的紈褲性格,雖然喜歡胡鬧,偶爾闖闖禍,但深究起來其實都是無傷大雅的。 一場大病之後,張遂像是換了個人一般,但性情方面卻變得成熟的多,也變得知理有節,但性格開朗,和他交談起來讓老路常常覺得是和一個同齡之人在交往。 就算最後突然變成了一個修行者,但是性情其實並未有多大改變,只是偶爾透露出一些莫名的逗比感。 但是這次書院建立之後,經歷了自己三妹被擄走,方雄生死不知,自己大哥也是身受重傷,而他自己卻無能為力。 回到家中的張遂,雖然在對待老路和身邊人方面似乎沒有異常。但陪著他時間最長的老路,還是能夠感覺到他性情上的改變。 那種笑容深處的憂憤,還有眼光之中時不時透露出的寒光,這些神情時常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來。 讓了解他的老路,心里有些發寒,也極為擔憂。 再加上這一路走來,每晚張遂孤身離去,待後夜回來之時,這些尸山血海之中爬出來的人都能從他身上感受到濃郁的殺氣。 只是張遂自己不說,周圍人也都不敢問。 在河道之上休整了這幾日,看著張遂的神情從隱含陰郁,到現在能夠流露出真心的笑容。這讓一直跟隨著他身邊的老路,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這一日,商船行到一處險峽之間時,商船的掌舵者神情明顯緊張起來。 張遂看著兩邊陡峭的山崖,不由得和前世那聞名世界的三峽比較了一下,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三峽和這峽灣比起來,就是個弟弟。 由于江面突然變窄,水流變得湍急無比。 掌舵者問著一旁望的水手道︰“福老爺還沒來嗎?” 那站在高台處的水手搖頭道︰“還未看到那福老爺的身影,但前方也有一只商船,估計福老爺正在引導他們吧。” 掌舵船家聞言,松了口氣,連忙向下方傳令,讓他們減緩速度,等待他的通知再說。 商船速度很快就降了下來,船上那些正在看熱鬧的老兵見狀,都有些不明所以。 童寅應該經歷過,笑著給周圍的人解釋道︰“這處峽灣之中,暗礁甚多,是一處險地。 但這其中卻有一祥瑞之物,每每有船只經過峽灣時,就會主動出來給船只領路,只要船只跟著它,絕對能夠安然通過。 其實是一只石碾大小的福背龜,背上有一金色福字。 那些受他恩惠船上討生活的人,都稱呼它為福老爺。” 游德道︰“每次進出都未從這處峽灣經過,只听說過有這麼一靈物,但還沒親眼見過,這次可以見識見識了。” 那掌舵的船家,听到他們的議論,笑著道︰“咱們這福老爺可是我們這些水上討生活人的福星啊,老一輩的人傳說,福老爺是一位老神仙放生在此處的,一甲子之前就開始,在此為過往船只領航,可謂是兢兢業業,功德無量啊!” 張遂聞言,也很是好奇,他倒是听說過海上有海豚領路的傳說。這河道之中巨龜領路,倒沒有听說過。 他走到最上面的甲板,站在船頭向前眺望。 讓他有些驚嘆的是,只見一道濃郁的功德之力,連接天地,直入河道之中。 那功德之力在河道之中不停移動,看樣子正向他們這支商船行來。 正在望台上的水手,看著前方突然驚喜地大叫︰“福老爺來了,福老爺來了!” 整條船上的人,聞言都是精神一振,紛紛來到船舷處向前張望。 那掌舵的船家更是立馬傳令,讓下方船艙之中加速前行。 在眾人眼中一只石碾大小的巨龜,背負一個大大的福字,正悠哉游哉的,向著商船方向游來。 在普通人眼中這就是一只奇異的大烏龜,但在張遂的眼中,這分明就是一個移動的功德之力聚合體。 看來這一甲子時間,這只福背龜累積的功德之力已經到了快要顯化出來的地步。可想而知他為多少船只領過航,避免了傾覆之禍。 游德有些好奇地問道︰“如此奇異的靈物,難道就沒有人打過他的主意嗎?” 那船家和周圍水手聞言都是哈哈大笑,那掌舵的船家道︰“如此神龜,自有天佑,打它主意的人,曾經有過,但無一例外地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最厲害的莫過于十年前一任劍南道的封疆大吏從此經過,見咱們福老爺靈異非常,就想將它擒住帶走,結果剛剛讓人動手,自己就被雷給劈了。 最後更是被查出與異族勾結,最終全家被抄,可謂是家破人亡殃及子孫。自那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打福老爺的主意!” 眾人听了嘖嘖稱奇,張遂倒是若有所思,看來天道對這種功德加身之人很是庇護啊。 第一百五十章 福種懸空悟變化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很快那石碾大小的福背龜便來到了船頭五丈處,那掌舵的船家連忙招呼一個提著竹籃的水手。 那水手笑嘻嘻的走過去道︰“老大,每次都是你去上供,給我們也留點機會沾沾福氣啊!” 掌舵的船家招呼身旁一個年輕人接手工作,走上去一把奪過水手手中的竹籃,笑罵道︰“我沾了福氣,不就是一船人都能沾上福氣嗎?滾回去干活!” 說完提著竹籃來到船頭,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圍了上去,張遂也不例外,也是湊到船頭看著他有什麼舉動。 只見那船家從竹籃中掏出半只燒雞,半個大魚頭,半碗米飯,還有半壺米酒,一共四樣,每樣卻都只有半份。 船家恭恭敬敬的向那河中福背龜一禮,開口道︰“辛苦福老爺帶路!” 那福背龜抬起脖頸,看向船頭,口中發出呦呦兩聲。 船家見狀,將四種吃食逐一拋下船頭,那福背龜張開大嘴,在空中接住四樣吃食。 完了砸吧砸吧嘴,轉身就向峽谷深處游去。 船家見狀,連忙吩咐接手他工作的年輕人注意跟上。 張遂忍不住開口問道︰“船家,為何給那位福老爺的吃食都只有半份?” 船家見他身著錦衣,氣度不凡,連忙恭敬的回答道︰“回公子,這四樣半份吃食是從老人那里就開始的。 據說是那位將福老爺放進千仞峽的老神仙囑咐過,食不可盡用,福不可盡享,萬事皆留余地,方是長久之相。 反正從我祖輩開始都是這般供奉福老爺的。” 在一旁看熱鬧的眾人听到船家的話,都是若有所思。 張遂點點頭,看著前方十丈處水中正悠哉領路的福背龜,心中微微一動。 張遂想到自己解封的一種變化之法調禽中,就有一些和萬獸溝通的能力。 趁著船上眾人正在討論著這只福背龜的時候,張遂返身回到自己所在的房間,避開眾人,心中一動,護體劍光升起,隔絕外人靈識,御劍直接來到前方福背龜身旁。 外人根本看不見張遂的身影,那福背龜卻是偏過頭,上下打量了一番身旁的張遂。 福背龜眼神之中盡是滄桑平和,看著御劍跟在身旁的張遂,眼中竟然隱有笑意,就像一位寬容的老者,看到一個頑皮的後輩一般,微微點點頭,依然慢悠悠的向前游著。 張遂開口道︰“在下張遂,見過前輩!” 那福背龜點點頭,口中發出呦呦兩聲回應張遂。 張遂見狀,知道福背龜應該早就開了靈智,能听得懂自己的話,畢竟它那一身讓張遂看了汗顏無比的功德之力,可不是白給的。 只是由于並未化形,還不能說話而已。 而張遂的調禽之術中,就有一種讓獸類煉化橫骨,開口說話的法門。 張遂道︰“晚輩有一法門,可為前輩化去喉中橫骨,讓前輩口吐人言,不知可否讓我施展此術?” 張遂征詢福背龜的意見是有原因的,因為福背龜身上的功德之力太過濃厚,很有一些萬法不侵的味道,若是不征得它的同意就貿然施法,說不定會有一些麻煩。 那福背龜聞言,眼中一亮,點了點頭。 張遂微微一禮,以清靈之力運轉調禽法門,指尖凝聚出一團神光,輕輕一彈,飛向福背**顱。 福背龜周身光華浮現,分明是那些功德之力自己透體而出,形成一道紫色光罩,將那光團擋在身外。 那福背龜眼中神光凝聚,頭顱上方功德之力形成的光罩裂開一道縫隙,那光團這才落在福背**顱之上,轉眼沒入其中。 張遂見狀,心中微微松了口氣,還好提前打了聲招呼,若是上來直接施展調禽之法,張遂估計自己很大幾率會被一道雷霆劈落水中。 因為待在這只福背龜身旁時,很有一些程棣手中那桿神器列缺的氣息。 那光團入體之後,福背龜閉目凝神,停止了游動,後方的商船見到它突然停住,連忙通知減速。 還好只是短短幾息時間,福背龜就回過神來,繼續向前游去。一邊游動一邊轉頭,看向張遂方向,開口道︰“老龜福峽,見過仙人!”聲音蒼老。 張遂聞言,連連擺手道︰“我只是一個修行者而已。福前輩一身功德,受天道庇護,在你面前,我可不敢稱什麼仙人!” 福峽一邊領路,一邊道︰“我在這千仞峽中見過不少路過的修行者,像你這樣講道理的可不多啊!” 張遂聞言笑道︰“下場不妙的也不少吧?” 福峽口中發出呵呵笑聲,道︰“那些想讓我跟他走的修行者還好,最多洗個澡。 但那些想嘗嘗老龜滋味的,差不多都成了這千仞峽中魚蝦的腹中餐。 我倒不想讓他們如此,只是老天爺好像有點看不過眼。” 張遂聞言也是笑了起來,沒想到這老龜還挺風趣。 張遂道︰“我听那船家說,前輩在此已經有一甲子了?” 福峽偏著頭想了想,道︰“若是領路的話,的確只有一甲子。 但若是說待在這千仞峽中的話,怎麼也得有個八九百年了吧。 只是之前渾渾噩噩,一次受傷之後,受到恩人點化,這才在這千仞峽中為過往船只領路,積攢一點功德。” 張遂笑道︰“您這可不是一點功德,在我所認識的人中,您這功德可是無人能及。 就算我那位已是地仙境的長輩,他雖修為通天,但積攢的功德也比不上您。只是不知您現在是何種境界?” 福峽對于境界之分有些迷惑,張遂給他解釋了一番。 福峽若有所思,道︰“我這境界不大好說,畢竟我不懂修行,能有現在這些能力,皆是這一甲子以來為船只領路得來的。” 張遂聞言,眉毛一跳,問道︰“那位點化您,讓你開啟靈智的前輩沒有教過你嗎?” 福峽搖頭道︰“那位恩人曾和我說過,渡人十萬,天地自寬。 我原來還不知他的意思,現在听了你的一番話,讓我突然有些明白,這句話可能就是我的修行之道吧!” 張遂突然想到孟先生的修行經歷,從入道到現在的地仙境,也就短短幾個月時間。 但能如此,也是他近一甲子的歷練,厚積薄發,一朝悟道,直入巔峰。 看來眼前的福峽情況可能也是差不多的,雖然沒有什麼修行之法,但看這積攢下來的功德之力,根本不弱于任何頂級的修行之法。 若是如那位點化他的高人所說,渡人十萬,天地自寬的話,將來福峽若是入道,可能情況和孟先生差不多,短短時間就可直入地仙之境。 想到此處,張遂不禁很是羨慕,不過轉念一下,能有如此成就,那也是近一甲子的積累才能達到。 這要是讓張遂自己來選擇的話,自小修行頂級功法和苦熬半生一朝悟道,這兩種選擇,張遂肯定是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這福峽雖然一生都未離開過這段河道,但見識卻是不凡。 就像他自己說的,自開靈智之後,六十年間,見過千萬人,雖未直接交流過,但他靈覺很是厲害,方圓幾里之內,人語鳥鳴,皆能入耳,听的多了,自然懂的就多。 現在的福峽能口吐人言,和他人交流之後,一時之間有點收不住口,很有點向話嘮方向發展的趨勢。 張遂直接盤膝坐在劍光之上,和這只功德晃眼,眼見已成話嘮的巨龜聊上了。 張遂給他介紹了一番人間繁華,君山書院,還有那無邊荒海,這些都听得福峽有些向往。 福峽道︰“待我渡人十萬,達成心中宏願,定要去那天下好好看看,見識見識那些旅人口中的繁華,還有你所說的那些修行福地!” 張遂笑道︰“那就祝願前輩早日功德圓滿了。” 福峽看著張遂,眼中透露著笑意,道:“還要多謝道友施法,讓我能夠化去喉中橫骨。我有一份小禮,還望道友不要推辭。” 張遂擺擺手道︰“前輩不用如此多禮,就算沒有我施法,相信不久之後,待前輩功德圓滿,自然也能開口。” 福峽凝神屏息,只見他背上那個巨大的福字紫光一閃,虛空之中凝聚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紫色福字。 那福字飄落到張遂身前,福峽示意他接住,張遂向他拱拱手,伸出右手,那福字落在掌心,一閃而逝。 張遂感受一番,但毫無所覺。 福峽笑道︰“此乃我福背龜一族的血脈神通,也是我不久前悟得,應該能為道友增添一些福氣,只是福氣這東西虛無縹緲,具體有沒有作用,那我就不敢保證了!” 張遂笑道︰“像您這種功德深厚,受天道庇護之輩送出的福氣,我想老天爺多少也會給點面子的吧!” 福峽聞言,哈哈一笑。 這千仞峽長有五百里,暗礁林立,險峻難行的其實只有二十里左右,這段距離,以商船的速度,也就大半個時辰就能通過。 待見到前方一艘正在等待下行的船只後,福峽開口道︰“道友,到了前方我將回返,有緣的話,下次再見吧!” 張遂還有些意猶未盡,但他也知道這是福峽的修行,也不便過多打攪。 于是站起身來,拱拱手道︰“那就祝道友早日功德圓滿,將來若是有暇,可去昆州府君山書院一行,就算我不在書院,也可以通過書院打探到我的消息。” 福峽點頭道︰“一定一定!若是回返,可到這千仞峽中來尋我。” 張遂笑著點頭答應,眼見已過險峽,對面下行的船只已經備好了貢品,準備投食。 張遂笑道︰“那就不打攪前輩用餐了,告辭!” 說完,御使劍光,回到商船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進入意識虛空之中。 進去了第一眼就看見掛在意識虛空之中散發著紫色神光的一個大大福字。 張遂沒有想到,那融入右手中的福字,竟然會進入意識虛空之中,怪不得探查自己右手時毫無反應。 張遂圍繞著那福字來回探查,但那由功德之力組成的福字,只是高高掛在虛空之中,並沒有其他異樣之處,一點信息都探查不出來。 正當張遂無處著手的時候,紫色的功德《如意冊》突然神光閃現,浮現出一行大字。 上書︰“此福,乃五福之一,謂之壽種。” 張遂喃喃道︰“五福?壽種?什麼情況?” 一縷功德之力流入《如意冊》中,上面又有字跡浮現︰“人間有五福,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 五福齊聚,謂之五福臨門。 此壽種,以功德之力養之,待其成熟,可以功德之力施之于人,司福星之職!” 張遂看著功德《如意冊》上的字跡,又看看那一絲絲功德之力慢慢匯入福字之中,心中琢磨其中含義。 看功德《如意冊》的意思,福背龜送的這個福字是代表五福之中長壽之福的種子,還需要以功德之力蘊養。 張遂想想也對,俗話說的好,千年王八萬年龜,這福背龜送出的福字,具有長壽之功,這也完全說得通。 將來若是聚齊了其他四樣福種,五福齊聚,蘊養成熟後,可以功德之力給人賜福,這樣想來,豈不就是神話之中福星具有的職責神力了嗎? 若是按照這條路走下去,那可就是成神之路啊! 只是其他四樣福種從何處得來,功德《如意冊》並沒有提示,張遂自己也無從得知。 張遂在心中默默想著,看著意識虛空之中,那些功德之力,心中突然一動,若是功德之力有如此功效的話,那他解封的這些變化之術是否也能用同樣的方式賜給他人使用? 張遂剛剛想到此處,一股濃郁的功德之力便匯入功德如意冊之中,上面出現一個大大的“可”字。 這看的張遂有些無語,剛才出現那麼多字都沒消耗多少功德之力,現在這一個字卻消耗了如此多的功德之力,這讓他有些想不通啊。 但就這一個簡單的“可”字,卻讓張遂對于自己的變化之術有了更多的猜測。 其實說起來每種變化之術,若是能修到極處,都是一條完整的大道。 就像醫藥之術,就是妥妥的以醫入道之術,若是張遂只有這一種變化之術,那肯定會深入民間,以醫藥之術積累功德,最終的修行,可能就和那只福背龜的路子一樣。 還有劍術之法,若是真的走以殺證道之路,殺盡天下為惡之人,斬絕世間血煞纏身之輩,那所得功德,肯定也能走上證道之路。 想到這里,張遂突然有些恍然,看來之前自己對于《如意冊》的理解還是有些偏頗了,其中所含的變化之法,都是種種大道之法,為的也是讓他能借此積累功德,最終能夠證得各種神職。 更進一步的話,甚至能夠將神職冊封給他人。 若真的如張遂猜測的這般,那這哪是什麼《如意冊》呀,這分明就是封神榜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 功德孕育變化種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看著懸掛在虛空之上的福種,心中琢磨著,看樣子若是想要能夠將變化之法傳授給他人,可能還要和這福字一樣,需要一顆種子。 那這種子是從何得出的呢?張遂的意識在虛空之中巡游一番。 最終停留在星辰《如意冊》旁,看著那些代表著已被激活變化之術的星辰,張遂下意識的想要摸一摸下巴,結果摸了個空,反應過來自己只是意識在這其中,並非實體。 正當張遂想著若是有實體的話如何如何,結果一直在意識虛空角落的那股無名之力,突然匯聚而來,圍繞在張遂意識周圍,很快構築出一道似虛非虛的人體,依附在張遂的意識之上。 張遂下意識的抬了抬手,竟然看到了一只半透明的手臂,張遂大奇,看向身體其他部位,這才發現自己擁有了一副半透明的身體。 這副身體宛如琉璃,通體半透明,還散發著各種奇光,滿頭長發宛若根根水晶之絲,扯動了一下,竟然堅韌無比。 張遂嘗試著走動蹦跳了一番,發現操作起來和本體沒有太大差別。 唯一讓張遂想要吐槽的,就是這副身體,竟然光溜溜的。雖說自己本錢深厚,但這樣總是不妥吧,幸好也是在自己這片意識虛空之中。 張遂探查一番這幅軀體,發現他雖然看著有些虛幻,但其實觸摸起來卻是相當的堅韌。 想到構成這幅軀體的力量,張遂又在意識虛空中尋找了一番,發現已經一絲不剩。看來全都用在了構築這幅軀體了。 張遂想了想,記起這股無名之力,是來自當初救治童寅時吸入意識虛空的。 當時進入意識虛空之後,一直都縮在角落,也不知用途。沒想到現在竟然有這般功用,讓張遂有些驚喜。 張遂意識一動,心中默想著帶著這副軀體回到現實之中。 仿佛穿透一層粘稠濃厚的壁障,張遂床上的肉體突然坐起身來,睜眼看向前方。 只見對面有一個流光溢彩半透明的張遂正看著自己,而半透明的張遂看著從床上坐起的自己,心中感覺奇異之極。 兩個身體之中擁有一個靈魂,互相之間的這種聯系極為奇異,肉身張遂笑著對琉璃張遂拱拱手,道︰“見過道友!” 那琉璃張遂也是笑著道︰“道友看著真是眼熟啊!” 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 只是笑到一半,都有些尷尬,畢竟琉璃張遂還是一副光溜溜模樣,這樣仰頭大笑的確有些不雅。 琉璃張遂心中一動,無數細小的劍光匯聚在身體周圍,互相勾連,形成了一件奇異的雪白劍袍,這劍袍直接依附在琉璃狀的身體上,只有雙手和頭部露在外面。 肉身張遂從床上跳下,圍著琉璃張遂轉了一圈,上下摸了摸,心中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主要是兩副軀體只有一個靈魂,所以兩人的視角所見,都匯集到一個靈魂之中,剛開始還挺不適應。 但張遂心中還是挺高興,畢竟這種手段可是脫離變化之術,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其中的性質和身外化身極為相似。 張遂心中隱隱有感覺,若是能夠收集更多那種奇異之力,說不定自己這副琉璃之身。可以變化的如同真人一般模樣,那樣才是真正的身外化身了。 張遂在房間之中不停嘗試著琉璃之身的能力,發現這副身體除了劍術之法外,並不能運用其他變化之術。 其實就算是劍術,也不能說像肉身一般形成本能一樣使用,而是運用劍術之中領悟出的那些劍訣,重新施展,才能達到劍術之法的威力。 至于識地之術,醫藥之術,還有其他的那些變化,都是無法運用。 但即便如此,張遂心中也是極為滿意了。 在房間中研究琉璃之身差不多一個時辰,發現琉璃之身似乎變淡了許多,待他仔細感受,發現這琉璃之身其實時時都在流失一些力量。 那些流失的力量,並非那股奇異之力,而是以靈力的方式流散四方,遁入虛空。 張遂心中有些明悟,看來這《如意冊》將那股奇異之力吸入意識虛空之中後,通過一些張遂不明了的原因,將之轉化為琉璃之身,最終卻以靈力的方式回饋給這方天地。 這《如意冊》就像一個轉化器一般,無論是劫數之力,還是功德之力,還是那些奇異之力,它都能將之轉化,反映到張遂身上之後,最終無論是解封變化之術,還是在外界進行消耗,最終的性質,都會化為對這方天地有利的力量。 之前的張遂,對于《如意冊》並未做過太多的探究。現在靜下心來之後,發現其中還是有很多值得探究之處的。 張遂心中一動,那琉璃之身便化為流光,匯入到張遂的印堂之中消失無蹤。 張遂再次將意識沉入其中,立馬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抬起一只琉璃手臂,仔細看了看,發現在這意識虛空之中,琉璃之身的力量並未消散,心中不禁有些了然。 這琉璃之身對于張遂來說算是意外之喜,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想到此處,心中不禁有些歡喜。 再次來到星辰《如意冊》旁,方才探究變化之法種子的思路,被突然出現的琉璃之身打斷,現在張遂又沉下心來,準備研究一下這些種子是如何形成的。 看著那些散發著璀璨光芒的星辰,這些都是已經解封的變化之法。 張遂看了看虛空之中那些功德之力,現在的功德之力分了上下兩層。 上層極為稀薄,加起來不足十縷,這些功德之力,是那君山書院建立時被吸入體內的,應該就是所謂的天道功德。 而下層的功德之力則濃厚的多,張遂打量了一番,加起來估計有不下五十縷,這些就是他長久以來積攢下來的。 都是微光草一事不停給他提供的少量功德之力,還有這段時間斬殺的那些血怨纏身之輩得來的。 張遂口中喃喃道︰“不知這個功德之力是否就是培育出變化之種的關鍵?” 話音剛落,十縷功德之力,便脫離出來匯入了一旁的功德《如意冊》,其上出現一些字跡。 張遂定楮一看,只見其上書寫著︰“百縷功德力,孕育變化種!十縷天道德,賜人大道功!” 張遂見狀,心中明了,這功德《如意冊》,完全就是修仙版的某乎啊,只是要用的話代價還真是不小。 自己這麼長時間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功德之力,也不過五十縷,結果回答個問題,就消耗了兩成。 看著剩下的功德之力,想想孕育變化之種需要的數量,看來還需要努力啊。 若是將這些變化之術全都孕育出變化之種,將來教給那些自己信任之人,想想那些變化之法的數量,若是能夠全部教授他人,那將是多麼龐大的一股修仙勢力,完全就是一個牛批的修仙門派了。 難道說自己之前對外杜撰出的那個門派如意,真的要出現在這方世界了嗎? 張遂搖搖頭,將心中那些念頭拋到一邊,這些東西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還早得很,想想孕育變化之種需要的海量功德之力,張遂覺得,沒有個十年八年,估計難得孕育出幾個變化之種,走一步看一步吧。 意識虛空微微一震,意識突然回歸到肉身之中。 躺在床上的張遂突然睜開雙眼,就听到門外老路敲門呼喊他的聲音。 張遂起身應了一聲,揮揮手,房門自開。 老路的一只手還懸在空中,見到面前的房門打開,探頭進來,看到張遂正坐在床上,笑著開口道︰“二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我來叫你過去用飯。” 張遂點點頭,看看窗外。只見外面已經一片漆黑,船只仍然行駛在千仞峽之中,還未走出其範圍。 兩岸懸崖峭壁之上,時不時傳來一些鳥獸的鳴叫聲,其聲淒切,听之讓人心中有些揪心。 張遂來到甲板上時,游德等人早就在那擺開架勢準備大吃一頓,張遂一看,桌上那些東西還挺豐盛,大多都是一些河鮮之類。煎炒烹炸,樣樣都有。 船老板也吩咐幾個水手抬著幾壇美酒送了過來,只是這些美酒都被童寅拒絕,畢竟這群軍伍中人現在還處在行軍之中,酒水這東西還是處于禁用之列。 那些士兵也毫不在意,紛紛叫嚷著,讓船老板快將酒水拿走,免得看得口水直流卻不能飲用,讓人心煩。 船老板也是笑呵呵的讓人將酒水拿走,又吩咐多準備一些牛羊肉送上來。 游德等人對這船老板印象極好,通過聊天也得知,這位船老板曾經也在軍伍之中待過,後來因為年齡大了,這才解甲歸田,回家繼承了這條商船。 怪不得對這群軍漢態度如此熱情,說起來都算得上是同袍。 眾人見到老路領著張遂過來,紛紛打著招呼。 張遂見到滿桌的美味,笑道︰“有時修煉忘時間,各位老哥不必等我,自用即可。” 那船老板打量著這個年輕人,見到那些老兵都對他恭敬有加,悄聲問身邊一個軍漢道︰“不知這年輕人是哪位?怎麼都對他如此恭敬?” 那軍漢低聲對他解釋道︰“這位可是一個能飛天遁地的修行者,這次以郎中的身份隨我們一起去西南歷練的。” 說著又將一路上遇到的一些事情說給他听,完了還抓起腰間那枚四象玉牌晃了晃道︰“喏,這就是二公子送給我們保命的好東西,據說,其中有仙家手段可以保我們一命。” 那船老板也是一個見識多廣之人,聞言有些羨慕道︰“你們這運氣不錯啊,有這位高人隨行,你說他是個郎中?” 那軍漢笑著道︰“二公子不但劍術通神,醫術也極為了得,我們這些老兄弟好些身體有毛病,都是他幫忙醫治,可謂是藥到病除,神乎其神啊。” 看著正和周圍老兵一邊吃東西一邊說笑者的張遂,船老板心中一動。 提著手中的茶壺,湊了過去。小心的來到張遂面前,給他茶碗之中倒滿茶水。 張遂見狀,拱手笑了笑道︰“多謝老哥!” 一旁的老路道︰“這位船老板也曾是軍中之人,名叫周志,我們這些吃食,可都是這位老哥提供的。” 張遂笑道︰“多謝周老哥給我們準備了如此豐盛的吃食,這些時日,吃著那些干糧,嘴巴都淡出鳥味兒來了!” 周志見張遂說話隨和,人也放松了很多。笑道︰“怎麼說大家伙也算是同袍,我不能隨著上戰場,在自己的地盤上提供點便利還是能做到的!” 說完又有些猶豫道︰“我听一位小哥說公子精通醫術,不知。。。” 張遂看他有些猶豫,笑道︰“我本就是以郎中身份,跟著這群老哥去西南的,醫術嘛,還過得去。不知周老哥是不是有朋友需要治療?沒事,你直說就行!” 周志苦笑道︰“咱們這些常年在水上討生活的人,哪個身上沒有一些毛病?我是想著若是公子能夠治療,就幫船上那些老伙計看看,我們這些人上岸一次不易啊。” 張遂點頭道︰“沒問題,等用飯過後你讓船上身體不適的人,過來讓我瞧瞧。” 周志聞言,站起身來,拱手道謝。轉身喜滋滋的回到船艙之中,通知那些船上的水手。 游德看著周志的身影,笑道︰“這位周老哥對他手下的那幫伙計不錯啊。” 童寅也點頭道︰“這船上之人很有軍伍之風,可能都是在這位周老哥的調教下變得如此的。” 這頓飯吃的時間並不長,畢竟沒有酒水,只是單純吃飯的話,就這群軍伍漢子,那當真是風卷殘雲,很快,幾桌飯菜便一掃而空。 那周志通知水手之後,就上來在張遂身旁和他們一起聊天,吃著飯菜。給眾人講述著這河道之上的各種奇聞異事。 待飯罷之後,一群水手恭恭敬敬的來到甲板之上,排著隊,等待著張遂為他們診斷治療。 張遂坐在專門為他準備的桌前,儼然一幅老郎中模樣,桌上放著他那套買了之後只用過一次的銀針,還有一些不知何物搓成的小藥丸,裝了滿滿一罐放在一旁。 那些水手依次上前被他迅速診斷,要麼扎扎針,要麼給兩顆藥丸囑咐一番。 這些水手身上的毛病基本上都是些長期呆在水面之上留下的,都是一些長年累月積攢下的毛病,可能對于普通的郎中來說極為棘手,但對于張遂來說,這些還真的就是小毛病。 一番操作,那當真是手到病除,一群飽受病痛折磨的水手感恩戴德,有幾位年齡偏大的水手,更是恨不得上來磕兩個。 還是一旁笑眯眯看著這一切的老路手急眼快,一把扶住幾人。 張遂看著眼前的病人因為自己而變得充滿希望,欣喜若狂,更是有一絲絲功德之力匯入體內,這讓張遂自己心情也很是愉悅。 看著一個個水手千恩萬謝後離開,張遂也開始收拾自己那套針具。 一直在旁邊端茶倒水的周志,見到所有人都被診治一番離去。上前開口感謝道︰“多謝公子大恩!” 張遂擺擺手開口道︰“周老哥不必如此客氣,我本就是一個郎中,這也是我的本職工作嘛!” 話音剛落,張遂眉頭一皺,轉頭看向前方的河面。 第一百五十二章 斬殺異族擒人奸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此時的商船,離那千仞峽的出口已不足十里。 張遂感覺到前方兩處山崖之上,有一些惡意,目標正是他們這艘商船。 張遂開口問身旁的周志道︰“你們商船在這河道之上航行,可有劫船之類的事發生嗎?” 周志一愣,失笑道︰“翻船的倒是有過,但遇到劫船還真沒怎麼听說過,咱們這里每五百里就設有巡河司,一般來說沒什麼膽大包天之輩敢來劫船。” 一旁的老路听到張遂的問話,知道肯定是有情況。連忙開口道︰“前方是有什麼不對嗎?二爺?” 周志听到老路的話,也回過味來,轉頭盯著張遂。 張遂站起身來,看向前方漆黑的夜空。開口道︰“先放慢船速,我去去就回!” 老路聞言道︰“二爺,你多加小心!” 張遂點點頭,縱身而起,腳下劍光浮動,轉眼不見身影。 周志見狀有些目瞪口呆,口中喃喃道︰“這,這真是神仙啊!” 老路聞言,呵呵一笑,開口道︰“周老哥快去讓他們降下船速吧。” 周志聞言,連連點頭,返身回到船艙之中。 劍光護體的張遂很快來到那充滿惡意的山崖之處,站在空中的張遂向下望去,只見山崖之上的一處平台上,有不下二十個身穿黑衣,臉帶面罩的人正埋伏在其上。 其中一人,坐在一塊方石上,手上把玩著一方透露著微光的玉印。身旁還有一黑衣人正點頭哈腰的和他說著什麼。 這些埋伏在此處的人,一個個無不是血怨纏身之輩,依著張遂的心思,遇到這種家伙,直接斬殺就行了。 但是坐在那石塊上把玩玉印的身影讓張遂停下要立馬動手的心思。 因為張遂從他身上透露的氣息,發現這個並非人族。 這讓張遂有些好奇這群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會在此處劫殺商船。 听得那點頭哈腰的人對著貌似首領的家伙道︰“尊使,那些家伙的船只就要進入範圍之內了。” 那坐著的家伙點點頭,音調極為怪異道︰“那就按老規矩來吧,人殺光,船鑿穿,不要留下什麼痕跡。” 點頭哈腰者道︰“尊使,我有一些不明白,這些殘弱老兵就算回去了,又能頂多大的用?還要這麼麻煩,一路路劫殺?” 那坐著的家伙道︰“我出東西,你們辦事,哪來那麼多廢話?” 那點頭哈腰者搓著手,嘿嘿笑道︰“我這不是有些好奇嘛,尊使付出的東西也不是凡物,在下也是對要殺這些普通人有些不解而已。” 那個他口中的尊使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這是我族中祭者傳出的命令,不會影響到你身後那位大人,你放心做事就行!” 那點頭哈腰著笑道︰“您這樣說的話,我心里就放心多了,也好有個交代。您是不知道,我上頭那位疑心可是重的很,若是不問個明白,我回去也不好交差。” 那尊者哼了一聲,道︰“你們人族就是麻煩。” 那點頭哈腰者嘿嘿一笑,也不回應。 一旁有人問道︰“已經殺了幾路人馬了?” 那點頭哈腰者答道︰“加強這一路的話,已經有四路人馬被干掉了。” 話音剛落,答話者猛地一激靈,他發現身旁的那位尊者早就站起身來了,正盯著前方虛空某處。 虛空之中,光華閃過,露出了張遂的身影。 張遂周身的光華將這處平台照的通明,平台上那些黑衣人的身影都被映照得清清楚楚。 那個貌似領頭的黑衣人見狀,直接退後幾步縮在那異族尊者的身後。 尊者在張遂顯露出身影之後,稍一打量,二話不說,渾身砰的一聲化為一團濃煙四散而去。 張遂冷哼一聲︰“想走?” 平台四周劍光閃耀,九柄光劍顯出身形,張遂口中輕喝一聲︰“鎮!” 虛空之中傳來一聲慘叫,很快那四散的濃煙又匯集到一處,凝結成實體,正是見事不妙就要逃走的尊者。 只是這時的尊者看著有些狼狽,籠罩全身的黑袍早已破碎,整個面部顯露出來。 只見他相貌和人族稍稍相似,一雙細長的眼楮中,是一對奇異的灰色雙瞳,臉色灰白,最讓人看了感覺不舒服的就是他的頭發,竟然是一條條不斷蠕動的紫色長蟲。 此時的異族,周身都是一些細小的傷口,鮮血直流。 異族看著站在空中面無表情表情的張遂,開口道︰“這位聖者,我乃空冥一族在外行走,算得上是和你們人族之間交流的使者。 你們人族不是有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一說嗎?此次我無意得罪尊架,若能饒我一命,我願意以族中寶物相贈,你看如何?” 說著,這異族便掏出他那不停把玩的那方玉印。 張遂看著他,淡淡道︰“說說吧,為何要截殺這些人?” 異族猶豫了一下道︰“我們所劫殺之人都是那些不願放棄與我族做對的人,我族本與人族朝廷建立了聯系,只是其中有些人對我們敵意極深,非要與我族為敵。 我族的祭者傳達神靈之言,說會有一批老卒回歸軍營,其中會誕生對我族危害極大之輩,所以和那朝廷之中親近我族的大人們商議之後決定斬除禍患。” 張遂問道︰“鴿派?” 異族點點頭道︰“對!” 張遂劍指一揮,無數雪色劍光將兩岸黑衣人籠罩其中,除了那個貌似頭領的黑衣人之外,其他黑衣人全都化為冰雕。 那悄悄逃開了十丈之外的黑衣人首領,則被無數細小的劍光穿透周身靈穴,此時已癱軟在地無法動彈,但神志卻又極為清醒。 異族見識到張遂手段,待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張遂又問道︰“你們有多少人在外截殺回歸的老卒?” 異族小心地答道︰“一共有四組人馬,分四個方向截殺。” 張遂指了指地上的黑衣人,問道︰“他們是哪位大人的手下?” 異族搖搖頭道︰“我也不知,只知道是天京城內一位位高權重之人的部下,是他們主動找到我族提出的合作。” 張遂心中暗罵了一聲“人奸!” 異族見張遂臉色有些不好看,小心道︰“聖者大人,如今天地大變,各族之間其實已經沒有太多界限,地底一族回歸也是大勢所趨。 更何況我們地底各族之中,盛產各種聖者修行所需之物,您若是放過我,我願為你引薦我族中的聖者,定讓您大有收獲。” 張遂看著眼前的異族,他周身上下那股血怨之氣都快透體而出了,看樣子沒有少禍害人族。 張遂突然笑道︰“我也听說你們這些異族手中有不少好東西,不過我這人嘛,有一個很好的習慣,那就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需要什麼就自己去拿,一般不會去麻煩別人。” 異族見狀,將手中玉印拋向一邊的劍光,砰的一聲巨響,玉印粉碎,異光四射,九道劍光之中,西北方的那柄長劍湮滅無蹤,劍陣出現一個缺口。 異族身化血光,從那處缺口遁出,瞬間遠去。 張遂看著那道血光,口中輕喝︰“逐月!” 一道清冷的劍光將千仞峽口映照出一片清輝,仿若明月升空,光照大地。那劍光迅捷無匹,轉瞬之間便追上那道血影,血影在這清冷的見光之間,逐漸褪去血色,最終化為烏有。 張遂站在原地,感受著劫數之力和功德之力匯入體內,張遂心中一動,清冷的劍光包裹著一股奇異的灰色力量回到身邊,張遂伸手一觸,那灰色的奇異之力便匯入體內,不出所料,正是形成張遂琉璃之身的那種力量。 張遂稍一沉吟,心中道︰“既然這力量來自他們這所謂的空冥一族,那就稱為空冥之力吧。” 張遂看了一眼委頓在地的黑衣人頭領,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後領,騰空而起,向商船處飛去。 身後那些被凍成冰雕的黑衣人,在夜風之中,化為塵埃,四散飄落,不見蹤影。 回到商船的時候,張遂看到甲板之上已有不少人在等著他,除了老路之外,童寅,游德等人也都在。 見到張遂手中提著一人回到甲板上,不禁都有些好奇。 張遂將黑衣人丟在童寅面前,開口道︰“這家伙和異族勾結,在此等候截殺回歸軍營的老卒,已經有幾撥人遭了他們毒手。” 童寅等人聞言臉色大變,再看向委頓在地的黑衣人時,眼神之中已是充滿殺氣。 張遂道︰“此人已經被我廢去修為,就交給你們自己審問吧。其他人都被我斬殺了,對了,那異族說還有四組截殺之人分布在四方,你們若有手段通知其他人馬的話,最好盡快動手,免得又有人遭殃。” 童寅黑著臉向張遂拱拱手,立馬吩咐幾人將那黑人帶到倉中審問。 同時又有幾個兵卒走上前來,在童寅的吩咐下掏出幾根粗大的竹管,迅速讓人將情報寫好,打開竹管從中取出十只拳頭大的蜂鳥,給它們喂了一些散發的異香的谷物。 看著電射而出的十只蜂鳥,童寅對張遂躬身一禮,道︰“多虧了有二公子在身旁,不然我們這些老卒估計要遭難了。” 張遂搖頭道︰“就算沒有我,他們這些人若是敢登船的話,憑著游大哥幾人對付起來應該問題不大。我擔心的是他背後之人,那家伙才是真正的禍害。” 說著將他和那異族之間的對話告知童寅等人,周圍人听後無不是破口大罵。 和異族作戰他們並不害怕,但最恨的就是那些背後捅刀子的自己人。 童寅更是罵道︰“朝堂之上,有些人這是連臉都不要了啊!為了異族的一些好處,連自己人都坑,這要是朱家老祖在的話,非將他們的皮扒下來不可!” 老路嘆道︰“也不知是哪幾路老兄弟遭難了,媽的,若是查出是誰和那些異族勾結禍害兄弟,老子定要讓將軍將此事捅到天上去!” 其他老兵也都是義憤填膺,怒不可遏。 很快就有士兵上來通報,說那黑衣人硬氣的很,什麼話都不願意說。 老路獰笑道︰“我路善人最喜歡的就是頭鐵之人,叫老方過來陪我下去,咱們去和那家伙好好聊聊。” 其他人听到老路要親自動手,都是神情奇異,那個叫老方的是一個缺了半個腳掌的老兵,听到老路叫他,一臉笑呵呵的回道︰“就等路哥你這句話了,這些年都不動手,不知道手生了沒有。”說完拍了拍隨身攜帶的一個小箱子,拉著老路就下到船艙之中。 其他人見狀,看看他那小箱子,都是打了個寒顫。 張遂見狀,有心跟著下去瞧瞧,結果被一旁的游德將他拉住,道︰“二公子就別下去了,他們兩個家伙動起手來,不喜歡他人圍觀。” 張遂雖然心中好奇,但听到游德的話,也就打消了下去的念頭。 一夜過後,船只已經遠離了千仞峽。 天剛蒙蒙亮,甲板之上就已經鬧哄哄的了。 張遂來到甲板之上,看到眾軍士全副武裝,各種隨身的東西都已收拾妥當。 老路見到張遂到來,連忙過來打招呼,道︰“再過一個時辰,我們就可以登岸,到時候換成騎馬前行,那樣速度會快一些。” 張遂聞言點點頭,又問道︰“昨夜審的如何?” 老路搖搖頭道︰“那家伙知道的也不多,他口中的那個大人也是一個小卒子,不過也算是收獲了。老童已經將審訊的結果給將軍傳遞過去了,瞧著吧,倒霉的人肯定少不了!” 張遂問道︰“那家伙呢?” 老路獰笑道︰“河里到處都是!” 張遂聞言有些無語,但也沒有過多追問。搖搖頭又回到自己房中,繼續研究自己的琉璃之身,等待靠岸之後出發。 一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正當張遂在意識虛空之中,使用琉璃之身運轉各種劍法之時,商船已經來到一處碼頭來到一處碼頭。 被老路叫醒的張遂來到甲板上時,整艘船上的水手都已經過來,見到張遂,一個個對他鞠躬行禮。 張遂也是笑著拱手回應。船老板周志上前,雙手呈上一柄短刃,笑著開口道︰“張公子,我也知你非凡人,不一定看得上這些凡物。 這柄短刃乃是當年我在和蠻族作戰之時,無意中所得,沒有什麼其他的奇異之處,只是鋒利無比。 現在這東西留在我手中也沒有什麼用,就贈送給公子,願公子武運昌隆!” 張遂哈哈一笑,毫不客氣的接到手中,抽出短刃,只見刀刃寒光四射,的確鋒利無比。 張遂抱拳道︰“那我就多謝周老哥了!” 周志見他收下,也極為高興,連道︰“客氣了,客氣了!” 遠處的老路招呼了張遂一聲,張遂對著眾水手拱拱手,提著短刃就向老路走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老路登岸遇舊情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碼頭接駁之處,早有士兵將馬匹送上岸去。 那些馬匹乘了幾天船,一個個有些暈頭轉向,回到地面之後有點撒歡,負責馬匹的士兵正在安撫。 幾名背後插著短旗的士兵匆匆上前,來到童寅身邊行了一禮,遞上幾封書信。 童寅接過後,手上微光一閃,信封之上出現一道火焰狀標記。 游德等幾個核心人物圍在童寅身邊,童寅看完手中兩封書信,臉色有些難看,隨手將信件遞給身邊幾人。 老路領著張遂來到近前,詢問道︰“是將軍的回信嗎?” 童寅臉色沉重,點頭道︰“不錯,一封來自將軍,另外一封來自風先生。” 老路問道︰“情況如何?” 童寅苦笑道︰“將軍已經提著他的血焰刀去京城找人麻煩,風先生那邊已經將暗中劫殺老卒的家伙都擒下了。” 老路點頭道︰“以將軍那性子,估計又是滿城風雨,不過這樣也好,讓那些在後面捅刀子的人也掂量掂量。” 童寅嘆道︰“只是這次老卒的損失太大了,之前報回去的數量大約有三千老卒,這次再確認的時候已有六百老卒失去了聯系,看來凶多吉少啊!” 張遂聞言也有些吃驚,就這短短幾日時間,還未走上戰場,就已經有一成老卒損失,又想到造成這種損失的,竟然還是人族內部某些黑手所為,張遂就有一些意難平。 游德幾人也圍了過來,一個個眼中都透著怒火。 童寅道︰“此次聚集之地已經改為並州,離此地也不過二百余里。風先生的意思是先將回歸的老卒在並州集合,互相也有個照應,然後再一同去安西城大營。” 老路點點頭道︰“這樣也好,免得一個個小隊分散回歸,被各個擊破。兩百里半日就可到達。” 游德等人也點頭贊同。 童寅道︰“那就讓老伙計們抓緊時間收拾,三刻之後就出發!” 周圍士卒聞言,轟然應是,迅速散開整理輜重,等待出發。 張遂沒有什麼好準備的,他的馬匹自然有人安排,老路一直陪在他身邊。 張遂問道︰“你們口中的風先生是什麼人?” 老路答道︰“風先生可是一位奇人,他本是安西城內一個書店老板。 西南蠻族之亂時,他妻子出身的一個小部族遭難。 見到妻子傷心欲絕,于是主動找到將軍,當時將軍正為蠻族叛亂頭疼,風先生出謀劃策,屢戰屢勝,可以說是平亂最大的功臣之一。 後來叛亂平息之後,就辭去了職務,又回去開他的小書店去了。 將軍每次遇到難事就過去請教,在我們這些老卒心中地位極高。 現在想想風先生的一些手段,他可能很早就是一位修行中人。” 張遂聞言道︰“這是一位高人啊!” 老路道︰“這位風先生對他妻子極好,當初若不是見妻子傷心,可能還會繼續窩在自己的書店里。 那支殺了他妻子家人的蠻人部族,最後基本全滅。” 張遂道︰“看來這位奇人還是一位寵妻狂魔啊。” 老路聞言,連連點頭。 正當老路和張遂在聊著風先生的一些事情時,忽聞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官道之上,一行十來人,正策馬向他們奔來。 童寅等人立馬警覺起來,一聲令下,所有都提高了戒備。 那一行十來人來到百步開外,勒馬停住,眾人看過去,只見這些人都是一身青色勁裝,頭戴遮塵斗笠,領頭之人見到童寅等人一臉戒備,開口高聲問道︰“前方可是赤焰老卒?” 童寅聞言,策馬向前走了幾步,答道︰“不錯,我等正是赤焰軍之人。閣下是何人?” 對面那人聞言,摘下頭上斗笠,笑道︰“我等是蒙山派之人,特來接應各路同袍!” 游德見到那人,策馬向前,笑罵道︰“金胖子,這身行頭可以啊!很有馬匪風範嘛!” 那游德口中的金胖子笑道︰“你這張破嘴還是那麼缺德啊!” 童寅此時也認出了對方,神情立馬松弛下來,身後的那些士卒更是和對面的人打起了招呼。 張遂听到蒙山派三字有些耳熟,突然想起書院建立時就有蒙山派的人過去觀禮。于是轉頭看向老路,正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老路的臉色很是奇怪。 只見老路盯著對面的一個女子打量一番,片刻之後,突然起身繞道了張遂身後,背對著那些蒙山派之人。 這一番動作讓張遂有些莫名其妙,開口問道︰“怎麼回事老路?” 老路臉色有些尷尬,低聲道︰“沒事沒事,好像看到一個熟人。” 張遂看向那些蒙山派的人,又看看身旁的老路,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老路提過的一些事情。 張遂低聲笑道︰“老路,對面該不會有你的老情人吧?” 張遂本來也就是玩笑之語,沒想到老路卻是輕嘆一聲,並未反駁。 這讓張遂大奇,轉過頭看向那些已經和老卒匯合在一起的蒙山派門人,只見其中真有個女子。 那女子看起來年不過三十,面容姣好,看起來溫柔安靜,站在一旁只是靜靜的笑看著蒙山派的人和那些老卒打招呼,眼神時不時在人群中逡巡,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張遂踫了踫老路,輕笑道︰“就是那位嗎?” 老路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張遂笑道︰“你現在躲著有什麼用啊?既然他們來接應,總是會見面的,還不如大方點。” 老路聞言,想了想,覺得張遂說的有理,也就沒有刻意躲藏。 張遂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拉著老路道︰“走,我們也上去打個招呼。” 老路雖然沒在刻意躲藏,但還是有些不自在。听到張遂的話,苦著臉道︰“不要了吧,上去我現在不知道該說啥啊。” 張遂嘿嘿笑著,硬拉著老路湊了過去。 那金胖子最先看到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老路,驚呼道︰“路善,你這家伙怎麼也回來了?” 金胖子的聲音將蒙山派眾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去,那女子更是第一時間看向了老路,張遂甚至能從她眼中看到多種復雜的情緒。 老路見躲不過,索性笑著上前,拱手笑著打招呼。 來到那女子面前時,看著那女子亮晶晶的雙眼,老路本來有些忐忑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微笑著道︰“蒙丫頭,別來無恙啊!” 蒙貞眼中亮晶晶地看著老路,笑著開口道︰“你的變化倒是挺大!” 老路哈哈一笑,道︰“沒辦法,年齡大了,已經是糟老頭子一個了。” 蒙貞搖搖頭道︰“每個人都會老去,這個誰都避免不了。” 老路嘿嘿笑著,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 蒙貞又道︰“我听師兄說你已經成婚了?恭喜啊!” 老路聞言,只剩下在那尬笑了。 張遂在一旁看著兩人的對話,心中覺得很是有趣,看那蒙貞的神情,分明是一副余情未了的模樣。 在張遂的靈覺中,這蒙貞現在可是一位羽化境的修行者,算的上是位小高手了,至少收拾老路肯定是沒有問題。 老路稍稍猶豫了一下,從袖口取出那把短刃,遞到蒙貞面前,笑道︰“走的時候忘記還你,現在遇到了,剛好可以物歸原主了。” 蒙貞看著老路手上那把精心保養過的短刃,眼中透露著笑意,搖頭不接,道︰“你收著吧,我現在用不著了,父親已經將這送給我了。” 說要,解下腰間一把奇型彎刃,形似一道彎月,在老路面前晃了晃。 張遂能從那柄彎月刃上感受到濃郁的靈光,看來是一把不凡的法器。 老路握著短刃的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張遂很少見到老路這般模樣,笑著上前幫他解圍道︰“在下張遂,見過蒙山派的道友!” 蒙貞本是盯著老路不放,听到張遂的聲音,看了過來,見他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打招呼,用的還是修行者的方式,連忙正色回禮道︰“蒙山派蒙貞,見過張道友!” 話應剛落,突然反應過來,神態恭敬地一禮,道︰“原來是張院長當面,蒙貞失禮了!” 張遂有些意外,問道︰“蒙道友知道我的名字?” 蒙貞恭敬道︰“家父參加了君山書院的觀禮,回來後對書院的各位前輩都做了介紹,特別提到了張院長。” 張遂聞言笑道︰“原來如此,你不必如此客氣,說起來咱們也很是親近,老路是我的家人,我也听他提起過蒙小姐。” 蒙貞撇了老路一眼,開口道︰“路大哥還會和張院長提起我?那倒是奇了!” 張遂正要回答,童寅領著蒙山派其他人就已經過來,那些蒙山派弟子听到童寅介紹過張遂,知道了他的身份,紛紛見禮。 金胖子名叫金甫,見到蒙貞和張遂聊的不錯,湊過來見禮。 但看到一旁的老路,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老路看著金甫笑著打招呼道︰“多年不見,老金你更胖了啊!” 金甫沒好氣道︰“老路你搞什麼鬼?一走之後一點音信都沒有,做賊心虛嗎?” 老路尬笑著道︰“這不是距離太遠,聯系不上嘛。” 金甫哼了一聲道︰“你這借口說的和真的似的,虧的貞丫頭還。。。” “師兄!”蒙貞打斷金甫的話,拿眼瞪著他。 金甫嘟噥兩聲,擺擺手,走到張遂身邊,恭敬道︰“張院長,早知道是你和他們隨行,我就不用跑這一趟了。多謝出手救了這些老伙計一命。” 張遂打量著金甫,道︰“蒙山派底蘊很是深厚啊,竟然有如此多的修行者。金道友修為很是高深啊!” 這個金甫竟然有人仙境的修為,雖然只是人仙境中階,但蒙山派去觀禮的掌門也就這般修為了。 蒙貞介紹道︰“這位是我蒙山派的大師兄金甫,負責的就是蒙山派對外事務。這次有一路異族截殺者就是金師兄帶我們剿滅的。” 一旁的老路道︰“老金,沒有想到你也成了修行中人,那些異族的家伙好對付嗎?二公子直接將人廢了帶回來,我們也不清楚他們的底細。” 金甫道︰“我滅的是南邊那一路截殺者,他們領頭的異族修為不錯,費了我一番功夫,其他的只能說是一些武道高手,不足為慮。 不是我說你啊老路,當初讓你隨我們回蒙山派修行,你偏放下一切回了老家,你看看現在遇到這些修行者,就沒辦法了吧。” 老路笑到︰“我資質有限,學不來你們蒙山派的那些東西,去了也是白搭啊,還不如就走走自己的路。” 金甫搖搖頭,看了旁邊的蒙貞一眼,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 童寅見時間差不多了,招呼眾人啟程。兩部人馬會合一處,向那並州的方向疾馳而去,留下一路煙塵。 在路上張遂了解到,此時並州已經有兩千多人匯合,其中修行者不在少數。 一方面是原來的軍伍之人因為某些機緣,踏入了修行行列的,還有一些則是和赤焰軍交好的門派中人。 他們其中很多人在路途之中也遇到過截殺者,但對方見到他們實力高強就會迅速退去,還以為是一些強人,因為急著趕路,見對方退走之後,也便沒有過多追究。 沒有想到這些截殺者居然是有組織有預謀的,一行七八十人速度很快,不到半日,就見到前方城牆的輪廓。 部隊並未進城,而是在離城五里開外的一處大營之中,那大營本是並州武威軍的,赤焰軍老卒到來後,直接被征用。 在營門口一番對接後,營門大開,將童寅一眾迎了進去。 進入大營之後不久,立馬有傳令的士兵過來傳達命令,童寅,金甫,游德,老路等之前身上有職位的人都被通知去中軍大帳。 張遂和蒙山派其他人,則被一隊神情恭敬的士兵請到了軍營南邊的一處營地。 張遂通過蒙山派其他人得知,那里正是軍隊之中客卿所待的地方,絕大多數都是一些修行者。 張遂剛剛進入南邊那座小營地,迎面就見到了幾個熟人,竟然是曾在幽離之地並肩戰斗過的東華派英德道長。 英德道人正在營地之中指點幾個年輕人練習劍法,那幾個年輕人看著也有些眼熟,應該是曾經跟隨歷練的那幾人。 張遂見到熟人,心里挺高興。遠遠的打招呼道︰“英德道長,好久不見啊!” 英德道人聞聲回頭,正看到張遂笑眯眯地看著他打招呼,立馬將那幾個年輕人拋到一旁,快步上前,對著張遂拱手一禮,笑道︰“沒想到二公子也來到了此處,能在這里相見真是緣分不淺!” 第一百五十四章 洞察空冥傳老路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笑著回禮,道︰“道長這是帶著門人來此歷練的嗎?” 英德道人點頭道︰“我東華一門,歷代以來都是以歷練為主,在實戰之中積累修行經驗。 我也是听一位朋友說西南異族入侵,屠戮百姓,我東華派歷來都是與異族戰斗為主,既然知道了消息肯定會過來看看。” 張遂心中暗道︰“難道這種修行就是傳說中的不是在戰斗,就是在去戰斗的路上?” 張遂對作風硬朗的東華派極有好感,聞言和英德道人聊了一會。 這才得知,自幽離一行後,英德道人就帶著表現突出的幾個門人一直在外游歷,殺過禍害人族的山精樹怪,前段時間一直在渭河水域追殺那些冒頭的蒼奇。 張遂听聞蒼奇之名,問道︰“現在那些水怪還多嗎?” 英德道人搖頭道︰“大的群落都不見蹤影,只有一些零散落單的。 我听一位道友說過,前些時候有大量的蒼奇,順著渭河向上游遷徙,不過沿途沒有騷擾兩岸的人族,好像還有佛門的弟子在一旁護持,最終也不知道去了何地。” 張遂想到那個蒼奇和尚普慧,當時他好像就是帶著一眾被他度化的蒼奇沿河而上,也不知道這次蒼奇的遷徙和他是不是有關。 不過既然有佛門在一旁暗暗護持,以張遂對佛門的了解,肯定也是脫不開關系。 很快就有人為張遂安排好營房,他那君山書院張院長的名頭,此時為他帶來了不少便利。 這從給他安排的營房規模就可以看得出來,雖然張遂對于住處要求並不高,但能大一些舒服一些,他也不會拒絕。 笑著謝過那位通知他的士卒,回頭對英德道人道︰“道長不妨到我住處去坐會兒,還有蒙山派的幾位朋友,一起過去吧。” 大家也沒有推辭,隨他一起去了住處。 在張遂住處,一群人一直閑聊著,蒙山派到底長期和赤焰軍保持聯系,知道不少和異族的戰況。 通過蒙山派的人得知,目前地底跑出來的異族基本佔據了劍南道的兩處府地,而且已經站穩了腳跟。 由于朝廷態度曖昧,和那些異族對峙的大軍雖然有心一鼓作氣將他們趕入黑森林,但總有一些掣肘,阻撓著大軍行動。 但即便如此,小規模的接觸沖突卻是一點也不少。雙方的死傷其實也挺慘的。 人族這邊吃虧就在于修行者不多,很多將領對于現在的戰斗認識還是不足,遇到對方那些精通各種稀奇古怪術法的對手,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該如何應付,普通士卒的傷亡很大。 這段時期,赤焰軍的統領馮莽一直在發動自己的人脈,廣邀修行者,和他交好的蒙山派掌門也被他拉過去充當說客,听說還在外奔走為他邀請各派的修行者前來。 並州這處軍營修行者還不多,主要是蒙山派的門人,還有一些過來接應的散修。據蒙山派的門人告知,安西府大營現在的修行者可不少。 一同閑聊之後,一眾修行者對這位傳說之中的張院長印象極好,雖然對于長輩們說這位看起來年輕無比的張院長已是接近地仙境修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見他態度平和,說話還挺風趣,一個個剛入道的年輕人都覺得很是親近。 東華派的幾個門人更是忍不住向張遂討教起劍術修行方面的問題。 幽離之地張遂那一劍開天,實在是讓他們每每想起,都是驚艷無比。 這些門人大多也是用劍,對于張遂的劍術很是崇拜,這種崇拜,就像是修煉凡人劍法的人,突然見到劍仙的感覺差不多。 張遂哈哈一笑,直接從袖中掏出了那本劍訣,這還是路途之上,隨手寫畫出來傳授士卒的那本。 看著桌上的劍訣,房中眾人眼楮發亮,這可是一位劍術通神的高人拿出來的東西,還能差得了? 英德道人見狀,忍不住開口道︰“二公子,這合適嗎?” 一群人眼巴巴的看著張遂。 張遂笑道︰“這本劍訣是我途中隨手寫就的,為的是給隨行的那些老大哥看看,可惜精通劍術的太少,很多年齡偏大也不大適合。 也算不上什麼絕頂劍訣,對于剛入道的人來說,應該剛剛好。可以給各位道友瞧瞧,也算是交流交流。” 說完看向一旁眼巴巴的年輕修行者,道︰“我這本書中記錄了四種劍訣,于攻伐之道還是有一些可取之處,而且也不需要特定的功法來配合,只能算得上是術,而稱不上法,各位不妨瞧一瞧。” 說完將劍訣推到英德道人面前,英德道人起身,躬身一禮,雙手接過。 看著一旁眼巴巴的蒙山派眾人,張遂笑道︰“這劍訣沒有什麼限制,諸位可以自己抄錄一份,不過並非人人都適合修行這劍訣。” 說著頓了頓,臉色一正,接著道︰“此劍訣雖然修行無禁,但我話要說在前面,這些劍術不可用于良善之輩身上,不然到時血怨纏身,那可就別怪我辣手了!” 說到後面語氣漸厲。 眾人聞言,神情一凝,隨即躬身稱是。 張遂見狀,擺擺手道︰“你們也不必如此緊張,不知你們的長輩是否和你們說過積累功德一事?”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搖頭。只有英德道人聞言,心中若有所思。 張遂暗道︰“看來這方世界的修行者大部分還沒有怎麼重視功德之力的重要性啊。”但他又想到了那只福背龜,它口中的恩人,肯定是知道功德之力的作用的,只是不知為何其他門派沒有這方面的概念。 張遂干脆提點了幾句道︰“天道有識,人族昌盛,利之則為功德,禍之則為劫數。 你們現在可能還沒有什麼感覺,但隨著天道意識逐步影響擴大,蒼天為鑒這句話,可不是什麼空話了。 累積功德,萬事皆順,制造劫禍,萬事遭阻。 你們可以想一想,修行界中那些嫉惡如仇或是有利人族的門派,是不是最早崛起的。 其實東華派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說著看向一旁的英德道人,接著道︰“東華一門,可謂是滿門剛烈,雖說門人不多,但所行之事,皆合天道,所以現在大家也都看到了,在修行一道上突飛猛進,這皆是積累功德帶來的好處。” 英德道人和東華派的其他人神情都有些明悟,齊齊向張遂行了一禮。英德道人開口道︰“二公子過獎了,也謝二公子解我的心中之惑。” 張遂起身回了一禮,道︰“自我了解到東華派所作所為之後,心中其實就有了這些想法,也算是印證了我師門之中的一些說法。” 其他修行者也對著張遂一禮,開口道︰“謝過張院長指點!” 谷擒 張遂點點頭,指了指那本劍訣,道︰“你們自去抄錄吧,若有不解之處,可以再來尋我!” 眾人聞言,都是拱手稱謝,和英德道長商議到他住處抄錄,一個個都去準備抄錄之物。 英德道人也和張遂告辭,退出了張遂的營帳。 張遂看著空蕩蕩的營帳,抬起右手,只見他指尖之上,纏繞著一絲深紫色的功德之力,這是剛才他那番話之後收到的天道反饋,而且這功德之力竟然還是天道功德,這就讓他有些意外了。 不過仔細想了想,張遂也就釋然了,他剛才那番話嚴格說起來算是傳法,收到一些天道功德也算是合理。 此時已接近傍晚,夕陽正向天邊慢慢落去。 軍營所在之處,三面環山,一面鄰水。 外面傳來陣陣士卒演練的聲音,除了施令者的聲音,剩下的全都是腳步聲和馬蹄聲。 這軍營之中,現在不下五千人,除了兩千過來接應的士兵之外,剩下的皆是老兵,接應的士兵大多年齡不大,在這軍營之中,主要負責的就是警戒任務,此時正在訓練的都是那些老兵。 老路等人進了中軍大帳之後就沒有再出來,一直在商議著事情。 張遂在營帳中呆的有些憋悶,于是搬出一把椅子,來到營帳之外,面朝著營地外的那條河流躺了下來。 張遂營帳所在之地,還有不少其他的營帳,都是為其他修行者準備的。 只是大多數修行者此時都待在營帳之中,見不著人影。 像張遂這種悠閑地躺在在外面看風景的,也就他這獨一份了。 張遂眯著眼,躺在那里,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之前無論去哪里,身邊總有方雄那高大的身影在一旁,就算不說話,也不會讓他感覺無聊。 現在孤身一人,當真感覺這天地渺渺,清冷無比。 張遂不禁想到,不知那些修行之後長生久視之人,是如何度過身邊親人朋友俱無的生活,想想都讓人難受。 張遂放空大腦在那胡思亂想著,突然感到心中一悸,整個人立馬清醒過來。 張遂坐起身來,剛才心中的感覺並未散去。 皺著眉頭,放開靈識探查了周圍一番,並未發現異樣。 張遂想了想,施展出識地之術,搜尋空冥異族,結果讓張遂吃驚的是,就在大營四個方向二十里左右的大山背後,每處居然有不下百人空冥異族聚集。 通過長久的探索總結,識地之術在尋找具體人物時,通過目標周圍光暈的強弱,已經可以大體判斷出人物大體實力。 這和張遂玩游戲時,地圖上顯示出怪物等級高低原理差不多,明白其中原理之後,使用起來方便至極。 北面那處,其中一個代表空冥族的光點,周身的光影是其他的十倍不止,看那實力,應該在人仙境巔峰左右。 張遂有些坐不住了,立馬起身。看來自己心中的那些警示,應該就是這些空冥一族帶來的。 看空冥族這樣子,似乎正在謀劃著什麼,這才造成了自己靈覺示警。 其實軍營之中,每日也會向四方派出斥候,只是這些空冥族聚集的地方,都是遠離了道路的山地密林,這些地方人獸難行,那些斥候若不是刻意去那些地方尋找,根本無法發現他們的蹤影。 張遂指尖冒出一些細小劍光,這些劍光極為細小,數量卻很多,不下千道。 這些劍光在張遂面前分散組合了一番,張遂感覺很是順手,點點頭,屈指一彈,這些劍光又組合成一把巴掌大小的劍光,直奔中軍大帳而去,目標正是老路。 中軍大帳中,人並不是很多,只有不到二十人。 上首坐著的是一個看起來年過四旬的書生,他斜依在那張大椅上,打著呵欠,看著下方眾人商討著軍中事務。 老路和游德兩人窩在角落中,看著正在爭執的幾人,兩人一副無所謂模樣,時不時悄聲說上幾句。 正在爭執的是童寅和一個三十左右的軍人,至于爭執的內容,無非就是這些老卒的歸屬問題。 上首本來在打盹的人突然眼中精光一閃,口中輕喝一聲︰“定!” 只見一道劍光剛入營帳中,就被一股無形之力束縛在空中。 那人輕咦一聲,揮手散去束縛之力,他在這劍光之中並沒有感受到任何殺氣,雖是劍光,但極為平和。 正在爭執的幾人見狀都安靜了下來,那劍光脫去束縛之後,直接來到老路跟前,突然散開成無數細微劍光組成一行小字。 老路定楮一看,只見空中寫道︰“老路,速帶我見主事者!”字跡一閃而逝。 其他人都沒看清,只有老路看得清清楚楚。 老路知道張遂若是沒有急事的話,也不會以這種手段尋他。 連忙起身,對坐在上首的那人拱手道︰“風先生,剛剛張遂張院長給我傳信,說有急事求見您!” 那風先生坐直身體,開口道︰“就是那位年輕的君山書院張院長?” 老路點頭稱是。 風先生直接起身,道︰“走,老路,老童,還有關將軍,我們三人去見見這位張院長,看他有何事。” 童寅和那關將軍停下爭執,關將軍皺了皺眉頭,道︰“讓路校尉去將他通傳過來不就行了嗎?風先生何必親自過去?” 風先生笑道︰“關將軍有所不知,這位張院長可不是一般人物。你若不願去就留在這里吧,我和老路他們過去就行。” 說完起身,直接走向營房大門,老路和童寅毫不猶豫跟在風先生身後,那關將軍猶豫了一下,也起身跟著走出營房。 第一百五十五章 軍伍謀劃探空冥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風先生一行人都很快就來到張遂的營帳附近,正看到張遂負手看著遠方的河流。 張遂感應到有強大修行者靠近,轉過頭來,看到風先生和老路等人。于是遙遙拱了拱手。 風先生從遠處就在觀察著這位傳說中修為高深的君山書院二把手張院長。 讓風先生有些意外的是,竟然從張遂身上感受不到什麼修行者的氣息,到是殺意十足。 見到張遂回頭和他們拱手招呼,眾人也是拱手回禮。 老路快步上前,對張遂道︰“二公子,這位就是此間主事的風流風將軍,還有這位是朝廷新任的關侗副統領。”說到關將軍,向著張遂擠擠眼。 張遂心中暗道,這風將軍的名字夠霸道啊。又听到老路介紹關侗時語氣中著重提到朝廷兩個,心中也有些了然。 張遂笑道︰“見過風將軍,關統領。” 風流風先生擺擺手道︰“張院長客氣了,稱呼我風先生就行,我和孟先生也相識,算是同輩人,只是多年未見。” 張遂聞言有些吃驚,面前這個看著四旬左右的男子,竟然和八十左右的孟先生是同輩,再想一想那白發轉黑的孟先生,心中也就釋然了。 張遂道︰“沒想到風先生還是長輩,我算得上是孟先生的半個弟子,稱您風先生也合適。” 那關侗一直在暗暗打量著張遂,但見他就像一個普通人一般,態度不免有些輕慢。突然開口道︰“張院長到底有何急事需要見我們,我們正在商議軍中大事,時間緊得很。” 張遂對關侗的態度不以為意,點點頭,道︰“回我營帳中說吧。老路,軍中可有此地的地圖?” 老路點點頭,道︰“有,我去取來。”說完,立馬轉身,去尋地圖。 張遂伸手一引,將風先生,關侗等人讓進自己的營帳。 進入營帳之後,張遂自袖中取出四塊玉牌,揮手打入營帳四方,微光一閃隔絕了內外聲音。 風先生眉毛一挑,關侗也是神情凝重許多,看來眼前真的是一位修為高深修行者,自己竟然感受不到他身上的修行氣息。 張遂開口道︰“我剛剛在外休息時心有所感,于是探查了一番,發現了一些情況。” 風先生道︰“能讓你這種修為的人感到異樣的肯定不是小事。” 張遂點點頭道︰“軍營四方二十里開外,共有不下四百空冥族聚集,應該是對這片軍營謀劃著什麼。” 營帳眾人聞言,有些色變。 關侗急聲問道︰“張院長可否確定?” 張遂點點頭,看向風先生道︰“其中有不少修行者,尤其是北面那一撥人中,有一個修為極為高深,在人仙境巔峰左右。” 這一下,風先生也有點坐不住了,開口道︰“張院長是親眼所見嗎?” 張遂道︰“差不多吧,我雖非親眼所見,但有師門秘法,可以探查到那些人的情況。” 正說著,就見到老路風風火火的回到了營帳外,感應到的張遂一揮手,隔絕內外的微光散開一個缺口,老路直接走入營帳,手中拿著一副行軍地圖。 營帳中沒有合適的桌子,游德和老路直接牽起地圖的四角,將地圖展開。 眾人來到地圖近前,張遂在地圖上指出四處位置,開口道︰“空冥族的四撥人馬就在這四處。” 又著重點了點北方那處位置道︰“這處位置的那個空冥族,營地之中,可能只有風先生和我能夠相抗。” 眾人听到張遂的介紹,都陷入了沉思。 張遂接著道︰“最好盡快做出決斷,我感覺他們很快就要發動某些手段了,我自身靈覺一直在示警。” 風先生很是果斷,起身直接道︰“既然張院長已經感受到了危機,那肯定危險已在咫尺之間。請張院長和我們速回中軍大帳,商議接下來的安排一事!” 張遂拱拱手答應。 一行人快步出了營帳,直奔中軍大帳。 大帳之中那些人都還在討論著軍中的安排一事,見到風先生等人臉色嚴肅,帶著張遂急匆匆回到中軍營帳,都安靜了下來。 童寅將張遂的發現告知給了營帳眾人,一時之間,營帳中的這些頭領很是吃驚。 風先生走到上首,敲了敲桌面,下面安靜下來。 風先生沉聲道︰“我們為何會在此處提前聚集,大家都明白,那些空冥族的家伙說我們這些老卒之中有重要人物需要被干掉,雖然斬斷了他們之前伸出的黑手,但看來他們並未放棄。 這次出現的空冥族人,肯定是醞釀出來了大手段,不然以張院長的修為也不會感到危機。 咱們營地之中的這些老卒,可以說是赤焰軍重組的骨架,若是這些骨頭都被打碎了,那赤焰軍也就真的只剩下一個名頭了。” 掃視了一番在座的眾人,風先生開口道︰“關侗听令!” 關侗肅然而起,拱手听令。 風先生道︰“你率領兩千新兵,除了留下必要的巡查之外,分批次而出,將輜重大營中的草料遮掩後運回大營,在營房之中制作草人草馬,以備大用。” 關侗領命,拱手離去。 風先生看向童寅,道︰“童寅,游德高瑾,張瓊听命!” 四人起身上前,拱手而立。 風先生道︰“你四人集合能戰老卒,分為四隊,如何分配你們自己商議。 分配完畢之後再過來通報我,我會給你們每隊指定軍中客卿隨行協助,另有任務分配,給你們兩刻時間,速去!” 四人轟然應是,轉身離開中軍大帳,大帳中他們那些副手也尾隨而去。 營帳中只剩下五人。 風先生又對蒙山派的金甫道︰“金先生,軍中的客卿麻煩你去通知一下,讓他們速來帳中听令。” 金甫聞言,也是肅然一禮,轉身離去,去通知那些修行者。 營帳中就只剩下風先生,張遂,老路,和兩個親衛。 風先生對張遂拱手道︰“等下安排完畢之後,還要請張院長陪我一起去那四方探查一下,看看情況。” 谷{ 張遂點點頭道︰“可以,這是小事。” 風先生又對老路道︰“老路,等一會兒我和張院長離去之後,軍中之事由你來做決斷,直到我歸來為止!” 老路拱手應是,這倒是讓張遂有些吃驚,老路這家伙在軍中有這種威望嗎? 風先生看到張遂有些吃驚地樣子,笑道︰“老路可是軍中校尉,論職權的話,算得上是三把手。” 張遂對于軍中職權大小有些迷惑了,看著老路那副模樣,很難將大權在握這幾個字和他相聯系。 很早之前老路只是和張遂提過一句自己因功提到了校尉,張遂對于這些官職沒什麼研究,見老路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還以為是一個芝麻大的小官,沒想到竟然在軍中還是靠前的幾人。 很快,金甫就帶著軍中那些客卿來到中軍大帳中,看來軍中修行者的確是不多,滿打滿算也就二十人左右。 其中蒙山派的就佔了五六個,東華派的也有三人,南離教的五人,其他幾人都是散修。 這些人中,人仙境的也就三人,羽化境的六人,其他的都是蛻凡境的修行者,這些人也只能算是剛剛入道。 在來的路上,金甫就已經將情況和他們說了下,所以到了營帳之中,風先生就直接開始下令。 這些修行者直接被分為三隊,每隊由人仙境的人領頭,下面搭配幾個羽化境和蛻凡境的修行者。 很快童寅四人都回到了中軍大帳中,向風先生稟報已經將隊伍分配完畢。 風先生听完後,看著營帳中的眾人,開口道︰“童寅一隊,負責北方空冥異族;游德二隊,負責南方空冥異族;高瑾三隊,負責東方空冥異族;張瓊四隊,負責西方異族。 南離教仇錢先生,你那隊協助游德二隊;蒙山派金甫先生,你帶著你那隊修行者協助高瑾三隊;英德道長,你那隊就協助張瓊四隊。至于童寅一隊,則由我和張院長來協助。听明白了嗎?” 眾人轟然應是! 風先生看了眼張遂,對眾人解釋了一句道︰“東南西三個方向的空冥族中,修行者有限,各位應該能夠應付。 北方的話,對方有個高手,需要我和張院長共同對付。” 又指了指老路,對眾人道︰“之後我會和張院長去探查一番,軍中之事就由路善校尉全權負責。” 眾人對老路拱拱手。 風先生對老路低聲吩咐了幾句,老路點頭應是。 風先生看了看營中眾人,點點頭,對一旁的張遂道︰“張院長,我們出發吧!” 張遂聞言,點頭跟著他出了營帳。 風先生腳下白霧匯聚,很快形成一丈大小的雲團,帶著他騰空而起。 張遂則是腳下劍光升騰,托著他直上雲霄,跟隨在風先生身邊而去。 眾人仰頭看著離去的兩人,這群修行者中雖然也有人仙境,但沒有這般騰雲駕霧的本事,對這種飛天手段當真是羨慕無比。 老路見到他們的神情,打斷了他們的臆想,開口道︰“各位速回軍中,埋鍋造飯,戌時之後,分批離開軍營,各自向目標所在潛行,至于何時進攻,各隊領隊自己決斷。” 眾人回過神來,听到老路口中的命令,轟然應是,轉身迅速離去做準備。 那蒙山派的蒙貞卻留了下來,來到老路身邊,看著他,也不做聲。 老路被她看得有些渾身不自在,開口道︰“蒙丫頭,你不隨金甫大哥他們去嗎?” 蒙貞看著他搖頭道︰“大師兄讓我留下來護衛你,免得你被宵小傷到。” 老路看著她有些無語,這是你大師兄的命令嗎?我看這分明是你自作主張吧。 但老路也不好說什麼,只有點點頭,返身回到營帳中,而蒙貞也緊跟其後,看樣子真的很像是個盡責的護衛,至于心中如何想的,那誰又知道呢? 身在空中的兩人,此時正在說話。 風先生道︰“我就稱呼你張公子吧,這院長叫起來有些不方便啊。” 張遂笑道︰“風先生您直呼我名即可,什麼院長之類的,只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風先生哈哈一笑,道︰“我們就先從東南西三個地方看看吧,至于北方,既然有高人在,就留待最後,免得打草驚蛇。” 張遂點點頭,在前方引路。兩人都在千丈高空,也不怕被發現。 對于張遂兩人來說,二十里也不過是幾息時間就可到達。 看著東面空冥族的那處營地,此時天色已黑,下方並沒有煙火之類暴露目標的存在。 兩人的眼神極好,看著下方的營地,風先生眉毛一挑,開口道︰“我知道為何張公子心中會有警示了。” 張遂好奇問道︰“那是為何?” 風先生指了指下方營地道︰“張公子你仔細看,下方營地之中,是不是畫有一個巨大的圖案?” 張遂仔細一看,發現營地之中,真的有一個詭異的圖案,之前他還以為是那些空冥族隨手布置的什麼東西。 那圖案紛繁復雜,看似信手涂鴉,但仔細觀看的話,又能發現其中存在著一些規律,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風先生道︰“看來空冥異族是想將營地直接抹去啊!” 張遂問道︰“風先生何出此言?” 風先生解釋道︰“這其實是空冥一族的一種獻祭之術。當初赤焰軍被破和這有很大的關系。” 張遂心中一動,開口道︰“天降流星火雨?” 風先生有些意外,點點頭道︰“不錯,那次大戰我正好在外訪友,事後回來探查了一番,多少有了一些了解。” 風先生指了指下面的圖案道︰“這應該是他們族中祭拜的神明之一,四處營地,應該有四幅圖案,以北為尊。 看這下面的陣圖的完成度,可能今晚就會發動,也難怪張公子靈識預警。” 張遂看著下方那些空冥族人,手已經有些發癢了。開口道︰“既然如此,不如讓我下去,將營中之人全部斬殺,以除後患,免得軍中那些老大哥跑一趟。” 風先生暗道,終于知道你這家伙身上為何有如此濃郁的殺意了,看著挺正常的一個小伙子,怎會如此的嗜血好殺?不過,我喜歡! 第一百五十七章 流星火雨襲軍營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風先生連忙拉住躍躍欲試的張遂,開口道︰“張公子,稍安勿躁。 我的想法是要將這些空冥族的家伙一網打盡。 能夠布置這種獻祭陣圖的,在他們軍中也算是精銳,若是斬殺下方這處軍營中人,而驚擾了其他幾方的空冥族,讓他們逃掉的話,那就不美了。” 張遂聞言,還是有些不願意放棄到手的功德之力和空冥之力,拍著胸脯道︰“風先生放心,除了北方軍營之中那個人仙境的家伙我一招搞不定,這三處空冥族營地對我來說,也就是幾劍的功夫而已,絕對讓他們逃不了!” 看著一臉殺意,自信滿滿的張遂,風先生有些無語,但還是拉住了他,嘆道︰“我並非懷疑張公子的能力,我就直說了吧,這三座營地我就是留下來,讓那些脫離了軍營十幾年的老兵找找狀態的。 雖說他們曾經是赤焰軍中的精銳,但那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好多人可能離開軍營之後,手上就沒有沾過鮮血,這麼多年下來,手上不免生疏,精神方面也有了很大的改變。 這次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們重拾心中熱血,也讓他們提前感受一下和這些異族作戰的方式,免得將來面對異族大軍,不知該如何上手。” 張遂看著這個一臉文人模樣的風先生,對他的話很是吃驚,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想法。 依著張遂自己的意思,像這種對手,自己也就是幾劍的事情,若是讓那些老兵出手的話,傷亡在所難免,一想到可能有熟人戰死,張遂恨不能將他們面臨的對手先一步全部干掉。 看著風先生那張認真的臉,張遂不禁暗道,還是你們這些讀書人心狠啊。 風先生看著張遂的表情,仿佛能夠讀出他的心思,開口道︰“張公子是不是覺得我這人有些不顧那些老兄弟的安危了?” 張遂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老實承認。 風先生道︰“張公子並非軍中之人,有些難以理解也是正常的。 你要知道,和這些異族的戰爭,並非哪一個個人能夠改變的。 就算張公子你出手,能夠斬殺這幾百空冥族,但那地底的異族可不是就這麼一些,而是無窮無盡,最終能夠抵抗他們了,其實就是老路他們那些普通士卒。 我們這些修行者也有自己的對手,若是全然不顧某些潛在的規則,最終導致的結果可能就不是張公子想要看到的了。” 張遂心中悚然然一驚,這的確是他沒有想過的,他之前斬殺的絕大多數都是人族中的那些敗類,邪教之徒,血怨纏身之輩等等。他人即使知道張遂雙手沾滿血腥,但想想他所殺之人,只會叫一聲好。 但現在面對這些族群龐大的異族,若是真的憑著自己的修為,對那些普通異族大肆屠戮的話,那真的有可能會觸踫到風先生所說的某些潛規則。 到時候若真的引起異族強者對普通人族進行報復的話,這份因果可就落在了張遂自己的身上了。 想到此處,張遂不禁身上冷汗一冒,正色對著風先生一禮道︰“多謝風先生提醒,否則小子可能鑄成大錯!” 風先生見他如此,知道他心中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因果。笑道︰“張公子能明白就好。 之前張公子可能沒怎麼和這些異族打過交道,不了解他們的一些情況。 其實地底的異族和我們這陸上的人族數量相差仿佛,其中也有著輝煌的文明。 只是因為之前一些原因被封印在地底之下,現在天地大變,才被他們找到了辦法破印而出,和我們人族爭奪生存空間。 他們的修行者被他們稱為聖者,也有著他們自己的修行之道,並不比我們人族的修行之法差。 張公子若是只是針對他們的修行者,那肯定是沒什麼問題,對面也找不出什麼借口。若真的是對他們普通氏族族人大肆屠戮的話,後果很嚴重啊!” 張遂點點頭,表示明白。 風先生接著道︰“空冥族只是地底異族中規模不是很大的族群,其實在那些地底異族剛剛出現的時候,朝廷就想過,直接派出修為高深的修行者,直接將他們擊退再次封印,在暗處也斗過幾場。 至于結果嘛,張公子現在也應該能夠看得見。 不光異族成功來到地面,佔據兩府之地,連朝廷中現在對待他們的態度也分為了兩派。 那幾次暗斗,也算是確定了某些規則,只是為了避免全面的戰爭,互相都做出了一些妥協而已。 這也是為何朝廷現在大肆擴軍的原因之一,用一位參加過暗斗的前輩話說,凡人的歸凡人,修行者的歸修行者,若是打破界限,後果難料!” 張遂忍不住道︰“那像這次空冥族用出的獻祭手段,豈不就是修行者針對普通人嗎?” 風先生搖頭苦笑道︰“這就涉及到另外一種規則了,他們軍中有修行者,我們軍中也有修行者,只是看各自的手段罷了。 我若有機會肯定也會施展手段,將他們的軍隊來個一鍋端。 這次我阻止張公子動手,其實並非是不想讓張公子殺那些普通的空冥族人,只是想將這些普通的異族留給我們普通的士兵練手而已,這種機會極為難得。 至于對方的修行者,張公子願意動手,那肯定是再好不過了。” 張遂點點頭,表示明白,說白了,就是人若在軍中,對面是軍隊的話,則百無忌憚,若是對付對方普通人的話就有可能引來報復。 張遂按下心中殺意,開口道︰“那我們去其他幾處再看看吧!這處修為最高的也就一個人仙境初階的家伙,那幾隊隨行的修行者應該都能夠輕松對付。” 風先生點點頭,張遂有些戀戀不舍地看了眼下方到處走動的功德之力和空冥之力,咬咬牙向著南方那座營地而去。 風先生見他這副樣子,有些哭笑不得,搖搖頭,跟了上去。 南邊和西邊的兩處營地,情況和東邊的差不多,也並沒有什麼強大的修行者。這讓張遂也暗暗松了口氣,畢竟他也不想認識的那些老兵傷亡慘重。 兩人並未去北邊那處營地探查,主要是不想打草驚蛇,因為那處營地中那個空冥族修為太過高深,二人也不敢保證完全不驚動他。 兩人商議幾句直接向軍營飛去,在快要到達軍營之時,當時心中一動,施展出識地之術,在營地周圍探查敵方的斥候,他本來也就存著試探之心,沒想到真的發現了四人。 這四人潛伏在營地一里開外,兩人一組,分別在營地的南北兩個方向。 張遂立馬將這情況告知風先生,詢問他是否要將這幾個斥候收拾掉。 風先生連忙阻止道︰“留著吧,讓他們傳遞一些消息回去也不是壞事。” 風先生對于張遂尋找敵方的能力很是好奇,也未見他施展什麼手段,竟然能尋找出隱藏的如此隱秘的斥候所在。 張遂點點頭,兩人很快回到了中軍大帳。 此時營地之中,士兵已經用過了晚飯。除了營地外圍的燈火之外,營地之中的燈火並不多。 谷 士兵已經分隊暗暗集結,風先生和張遂直接來到中軍大帳中,通知各隊的負責之人來此。 很快關侗,童寅,老路等人便來到了中軍大帳中。 風先生看著下方眾人,開口道︰“我已和張院長探查幾處營地,東南西三方問題不大。 營地之外,南北兩方有敵方斥候在盯著軍營,你們行動時,繞開這兩處即可。” 說著示意張遂,張遂直接上前在地圖上點出了兩處敵方斥候的藏身之地。 眾人見狀,暗暗記在心中。 風先生傳令道︰“游德,高瑾,張瓊,你三人安原計劃執行,今夜空冥族的家伙肯定會動手,你們潛伏到近處,在他們動手之後,你們全軍出擊剿滅各處營地。” 三人起身領命,轉身出了軍營。 風先生看著有些期待的關侗,開口道︰“關將軍將準備好的草人草馬安排在各處巡防之地,迷惑對方探查之人。然後分批撤出,到並州城五里處的那處小行營集合,等候命令。” 關侗聞言,想要說些什麼,但看到風先生盯著他的眼楮,口中的話咽回了肚中,有些不甘心的起身領命離去。 風先生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 又看向童寅道︰“童寅你率隊前往北方那處營地,不要靠太近,對面有高手,以免被發現。 和游德他們一樣,待他們動手之後,再前往那出營地。” 童寅起身領命離去。 風先生看著老路道︰“路校尉你挑選一隊精干士卒,在營地外圍不停巡查,制造假象吸引對方斥候注意。對方可能會使用流星火雨對營地進行攻擊,你們在外圍巡查即可,遇到情況立即撤離!” 老路拱手領命離去,蒙貞在他身後緊緊相隨。張遂看到這情景,嘖嘖兩聲,不禁對老路生出由衷的欽佩。 風先生道︰“張公子,咱們去北邊看看吧!” 張遂點點頭,兩人來到帳外,只見軍營之中人流涌動,但又悄無聲息。 兩人在軍營之中待了一會兒,軍中那些老卒的效率提高,很快便通過各處出口悄然離去。 大量的草人草馬也被士兵放到了各處,看起來整個軍營並無異樣。 風先生騰空而起,張遂緊隨其後,兩人悄然來到空冥族北方營地兩里開外,靜靜的觀察著這處營地。 這處營地之中,人數明顯比其他三處要多得多,最顯眼的還是營地中那開始散發血色微光的陣圖。 張遂看看風先生,風先生搖搖頭,示意他等待。 張遂在這個距離也不敢用靈覺探查營地,對面那個人仙境巔峰的高手應該很容易覺察到靈覺的探查。 只有使用識地之術觀察著對面的動向,腦海中那個代表著對面高手的標記此時正在營地中不停走動,看樣子是在檢查著那個陣圖。 等到亥時,那陣圖散發的血色光芒已經難以遮擋,整個營地都被映照的血慘慘的感覺。 風先生輕聲道︰“時間差不多,他們要發動了。” 話音剛落,四方四道血色光芒沖天而起,在空中化為一處。 血光聚集之處的天空,仿佛會打破一個大洞,無數磨盤大小燃燒著的巨石從那處洞口傾瀉而下,目標正是下方的軍營! 張遂見狀,終于有點明白赤焰軍幾萬人馬覆滅的原因了,普通凡人士兵見到這種情況,那當真是毫無反抗之力啊。 看著湮滅在火光中的軍營,張遂不免有些擔心老路的安危,但一想到老路那性子,應該問題不大吧。 張遂的腦海中,那些老卒組成的隊伍,在那火雨流星之後,正在迅速接近空冥族的營地。 轉頭看向風先生,只見他雙手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兩柄形似亢龍 的武器,但那粗大程度,卻又遠勝張遂見過的亢龍 。 風先生見張遂望過來,笑道︰“張公子,咱們去會會那位空冥族的高人吧!” 張遂看看他手中的武器,點點頭,忍不住開口問了聲︰“不知先生修的是何種功法?” 風先生咧嘴一笑,道︰“我乃文聖入道,修的《論語》!” 張遂眉毛一跳,瞧瞧他手中的武器,心中暗道︰“恐怕您修的是《掄語》吧!” 只見風先生手持雙 ,如流星墜地一般直接砸向下方營地,氣浪排空,其勢驚人! 這幅戰斗狀態讓張遂看的有些咂舌,太簡單粗暴了。 同樣是文聖入道,孟先生一看就是那種有德之士,就算是戰斗起來也是很有範兒。 這位風先生倒好,心平氣和時,看著如翩翩君子,動起手來,卻又狂暴如猛獸,真是讓張遂大開眼界。 張遂緊跟其後,人在空中,劍光已分化成百道,目標直指營地中空冥族人。 在風先生顯露身形的時候,下方空冥族的那位高手就已經察覺到。 看著如流星墜地般落下的風先生,那人大吼一聲,手中一桿奇型手杖直接插入地面的陣圖上。 一個血色屏障直接籠罩住整個營地,風先生落在那屏障之上,大喝一聲,手中雙 微光一閃,直接砸落在屏障上。 血色屏障裂紋四起,屏障中的空冥族人噴出一口鮮血。 風先生見一擊未盡全功,高舉雙 又來了一下。本已布滿裂紋的屏障,直接破碎。 而張遂的劍光,則借著屏障破裂的瞬間,直接斬落在營地之中那些修行者的身上。 本來張遂準備直接滅殺營地中所有人,但想到風先生再三囑咐要留些人讓那些老卒恢復狀態,本以分化百道的劍光最終凝聚成了二十多道,目標正是營地之中有修為的空冥族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劍斬神滅空冥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對面那高手在風先生擊碎屏障時,就已經躍空而上,手持奇型木杖和風先生斗到了一處。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後面竟然還跟著張遂這個修為高深的劍修,只見那些劍光斬落在營地之中,發出了陣陣慘叫。 那空冥族高手想要救援,結果又被風先生纏住,無法脫身,氣得他口中大罵,可惜說的都是異族語言,根本听不懂。 風先生也不在意,手持雙 ,想將空冥族高手逼落營地。 結果這位高手眼見營地之中的修行者都被斬殺,自己有可能陷入風先生和張遂的圍攻之中。 看了一眼前方一支正在迅速接近營地的人族軍隊,知道事不可為,又大吼了一聲,下方那些空冥族士兵立馬四散逃離。 張遂正準備斬殺那些逃離的士卒,風先生大聲道︰“不要管那些普通士卒,過來和我一起將這家伙拿下!” 張遂聞言,也不猶豫,立即御劍靠近。 那空冥族高手見狀,知道如果再不脫離戰斗的話,估計自己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只見他口中念著一串晦澀難明的語言,對著風先生的方向,猛的噴出一口白中透藍的火焰,那火焰溫度極高,張遂距離這麼遠,都能夠感覺撲面而來的熱浪。 風先生閃身避其鋒芒,拉開距離。 空冥族高手握住手中木杖,不知使了個什麼法訣,渾身冒出大量黑煙,方圓百丈之內迅速被黑煙籠罩。 張遂對他這一手極為眼熟,之前也見到那個空冥族用過相同的手段。 張遂手掐劍訣,輕喝一聲︰“鎮!” 九道劍光浮現在他身後,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九道劍光突然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將方圓百丈之內,四方封鎮,那黑煙在這九道劍光範圍之內,左突右沖,劍光開始閃爍。 畢竟是人仙境巔峰的修行者,張遂的封鎮困不住他多久。 風先生也在劍光封鎮之中,但並未受到任何影響。看著眼前的黑煙,風先生大喝一聲︰“風來!” 夜空之中,本來並無多大夜風,隨著風先生的一記風來,虛空之中,開始出現凌冽狂風,那狂風化為青色風刃,在劍光封鎮之中瘋狂旋轉。 黑煙在這狂風之中,很快消散,露出了空冥族高手的身影,他見到無法迅速脫身,咬咬牙,以掌為刀,將左手手掌斬落握在手中,口中快速念咒。 身前的虛空之中,浮現出一個猙獰的獸首,空冥族高手直接將斬落的手掌丟入獸口,那獸首咀嚼了幾下,露出一絲滿意的表情,隨即化為一道流光匯入空冥族體內。 空冥族渾身顫抖,幾息之間,身形大變,化為了一只身長三丈獅首牛身的異獸,只見他渾身散發著毀滅的火焰,一雙血紅的大眼,緊盯著眼前的風先生。大吼一聲,合身撲了過去。 從空冥族高手斬落手掌到化身異獸,只有短短幾息時間,看著迎面撲來的異獸。風先生毫不畏懼的迎上,手中雙 直接對著他的獅首招呼。 劍光封鎮之中的風刃,此時切割在異獸身上,對他似乎沒有什麼影響,甚至讓他周身的火焰更加濃烈。 看著正在和異獸肉搏的風先生,張遂不禁有些無語,這是個戰士型的書生嗎? 張遂也沒有閑著,手中劍光不停向著異獸身上斬落,但似乎效果不大。這異獸仿佛不是血肉之軀,斬落的傷痕在烈焰之中很快復原。 風先生的雙 落在異獸身上,只是將他擊地不斷後退,但似乎造成的傷害並不大。 在靠近封鎮劍光時,異獸散發著濃烈火焰的巨爪落在劍光上,劍光一陣閃爍,突然崩潰。 異獸見封鎮被破,也不理會砸在身上的雙 和斬落在身上的劍光,掉頭就從破口處躍了出去,在空中向著西方,頭也不回的一陣狂奔。 風先生一邊追一邊罵道︰“他奶奶的,這玩意兒皮真厚!” 張遂很有同感,兩人各施手段,在後追擊異獸。 現在情況很是尷尬,風先生和張遂的攻擊對異獸來說傷害不大,異獸想要逃跑卻又擺脫不了張遂二人。 這樣追追打打,一直奔行出百里開外,誰也奈何不了誰。 張遂看著在劍光和雙 打擊中依然活蹦亂跳的異獸,不禁有些撓頭。 突然,張遂想到劍術之法中有一門很是奇異的劍術,名為斬神劍,這神指的不是神仙,而是神識。只是這劍法也有一些弊端,讓張遂有些不敢使用。 之前張遂遇到的那些修為差不多的對手,憑著手中之劍,基本上可以所向披靡。 這次遇到這種皮粗肉厚,宛如滾刀肉一般,就連在開天劍訣之下也能迅速恢復的對手,逼的張遂想要嘗試下有弊端的手段。 這斬神劍是以己身神識為劍身,以靈力催動斬殺對方神識,和其他劍法比起來,其他劍法算得上是物理攻擊,而這斬神劍算是精神攻擊。 弊端就是,對手如果神識比他強大,就算能傷到對手,施展斬神劍的人也有很大可能被反噬,一旦傷了神識,那就麻煩大了,所以這也是張遂不願意使用的原因。 但現在有風先生在身邊,再加上這空冥族的高手也不像是精神類的修行者,現在這局面,拖下去不知會有什麼變故,還不如放手搏一搏。 想到此處,張遂對風先生傳聲道︰“風先生,我要施展一門密法,或許可以重創它。若是我自身受到重創,你就帶我離開,咱們下次再來找場子。” 風先生聞言,點點頭。 張遂收回周身劍光,加快速度直接攔在異獸前方,調動神識,化為利劍,盯著正向他這方奔來異獸的眼楮,稍一醞釀,輕喝一聲︰“斬!” 張遂眼中仿佛有電光閃現,直入異獸雙目。 張遂感覺自己神識如熱刀刺奶油,自己微微一暈,對面異獸卻是渾身劇顫,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整個異獸的形體開始閃爍,變得不再穩定,周身烈焰縮回體內。 張遂振作精神手中劍訣一引,開口道︰“霜天!” 無數道雪白的劍光落在了異獸的身上,周圍空氣中的水汽迅速凝結成朵朵雪花。 而異獸則是整個被冰封住! 這一手霜天,之前也運用過,只是還未落在異獸身上,就被他周身恐怖的烈焰泯滅于無形。 現在神識受創的異獸將烈焰縮回體內之後,霜天一劍建功! 谷 正當心中欣喜的張遂準備再來一劍干掉異獸時,身邊的風先生一聲爆喝,雙 如泰山壓頂一般,砸落在異獸腦袋上。 被冰封住的異獸瞬間粉碎,露出了空冥族高手的身影,只是現在他周身烈焰,慘叫著很快化為飛煙,看來是召喚被破後遭到了恐怖的反噬。 張遂向著異獸的方向伸伸手,無意識的抓了抓,有些茫然的看著一臉興奮的風先生。 風先生哈哈大笑道︰“好小子,這一手厲害呀!修為差不多的對手實在很難當場斬殺,我本來都想放棄了,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一手!” 張遂看著一臉興奮地風先生,有些如梗在喉,喃喃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頭狗嗎?!” “人頭狗?”風先生看著異獸泯滅之處,有些疑惑地道︰“這應該是他們崇拜的神靈之一吧,叫人頭狗嗎?這名字听起來有些古怪啊?” 張遂回過神來,無力地擺擺手道︰“我就這麼一說,風先生不用在意。” 感受著虛空之中不斷傳來的功德之力和劫數之力,張遂心中稍稍有了些安慰,看來助攻也是能夠得到天道反饋的。 讓張遂有些意外的是,功德之力中竟然還有一絲絲的天道功德夾雜在其中,這可能是斬殺了異神分身的獎勵。 看著連灰都不剩的異族強者,張遂暗暗感嘆,看來斬神劍對付這些肉身強大的修行者時效果奇佳啊。 只是此時的張遂也感覺自己神識很是困倦,就像是連續五六日都沒有睡覺一般,看來也不是沒有代價的。 張遂強撐著開口道︰“風先生,我們趕緊回去看看情況吧,不知那些大營之中情況如何。” 風先生點頭道︰“正該如此,張公子,我見你神情疲憊,周身靈光不足,剛才那一擊是否傷了元氣?” 張遂擺擺手道︰“我沒有大礙,回去休息一會兒就能恢復,我有些擔心那些老兄弟,走吧!” 說完,張遂架起劍光,向著北方營地而去。風先生看著張遂的背影,點點頭,緊隨其後。 沒用多長時間兩人就回到了北方大營上空,此時營地中的戰斗已經結束,那些老兵正在打掃戰場。 兩人直接落在了營地之中,顯出身形,幾個正在抬尸體的士卒看到突然出現的兩人嚇了一跳,昏暗之中也看不清楚是誰,立馬松開手中的尸體,抽出了腰間的長刃,擺出了戒備的姿勢。 張遂打了個響指,昏暗的營地之中升起了一束耀眼的劍光,將整個營地都映照的恍如白日。 士卒們看到是風先生和張遂,連忙躬身行禮。 風先生擺擺手,讓他們自去忙碌。 童寅見到營地異狀,從一處營房中中跑了出來,見到二人,一臉興奮模樣上前。 先向風先生隨手行了一禮,轉身面對著張遂,深鞠一躬,道︰“張公子,我替那些老兄弟謝過張公子救命大恩!” 說話間,不少老卒也聚攏過來,一些認識的老兵見到張遂,都是深鞠一躬。 還未說話,風先生就問圍過來的老卒道︰“各位老兄弟,多年未動刀兵,手中長刃還利否?” 這群渾身血跡的老卒嘿嘿笑著,其中一人道︰“回風先生,這些看起來長得嚇人的異族,一樣的手起刀落,殺起來和那些蠻族沒多大區別嘛!這幾人也就活動活動筋骨而已。” 其他老卒也都是紛紛點頭。 風先生又問道︰“我方傷亡如何?” 童寅笑道︰“只有十多個老兄弟受了些傷,問題都不大。沒有死亡的!” 風先生眉毛一挑,有些驚訝道︰“這麼多年都沒動手,還能有這般戰果,出乎我意料啊!” 童寅笑著道︰“這還是多虧了張公子,若非他給了老兄弟一些保命手段,哪可能說沒有傷亡。” 說著,一群老卒解下腰中玉牌,又對張遂行了一禮。 風先生一把拿過童寅手中的玉牌,打量了一番,又看看周圍那些老卒人手一塊,有些無語的看向張遂,開口道︰“這玩意兒就算那些貴人都談不上人手一塊,對于那些修行者來說也是一個稀罕玩意兒,竟然能送給這些老兄弟,張公子果然大手筆!” 張遂笑道︰“這些老兄弟和我相識一場,總得送點什麼吧。再說了,這東西在外人看來挺珍貴,我卻得來得來極易,算不上什麼。” 童寅道︰“這次我以昆州府的老兄弟為前鋒,殺入這方營地時,對面都沒有什麼修行高手,都是和我們差不多的普通士卒,有咱們昆州府這些刀槍不入的老兄弟在前,只是兩波沖鋒就瓦解了對方意志,剩下的都好說了。 那些受傷的兄弟都是在押解俘虜時,被他們暴起發難傷著的。” 風先生舉了舉手中玉牌,問道︰“昆州府的老兄弟都有?” 童寅點點頭道︰“都有!” 風先生轉頭看向一旁正在打量營地的張遂,開口道︰“張公子說這玉牌對你來說得來極易,是怎麼個容易法?” 張遂收回目光,看向風先生道︰“只要先生給我提供材料,我就可以為你制作出來,不過嘛,我有一點小小的要求。” 風先生毫不猶豫道︰“張公子想要什麼?修行之法?神兵利器?高官厚祿?只要你說,我就給你送來!” 張遂失笑道︰“這些倒不必。”伸手指了指正在打掃戰場的幾個士卒道︰“以後軍中繳獲的這些東西全都給我,怎麼樣?” 眾人轉頭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幾個士卒正抬著從營帳中搜出來的奇異神像,準備丟到營地中間的篝火之中燒掉。 風先生訝然道︰“就這要求?” 張遂點點頭道︰“就這要求!” 童寅見狀,連忙叫住那幾個抬著神像的士卒,讓他們將神像送過來。 這個士卒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是依令抬了過來。 張遂上前拍了拍一個神像,看向風先生笑道︰“一個這樣的神像,我給風先生制作五十玉牌,你看如何?” 第一百五十九章 商議神像換玉牌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那幾個抬著雕像過來的士卒並非昆州府出來的,但他們也見識到了那些有玉牌在身的同袍是何等神勇。 听到一個破神像就能換五十個刀槍不入的救命玉牌,一個個眼楮都綠了。 風先生一拍大腿,懊惱道︰“早知道這破玩意兒這麼值錢,就不該沒事當柴火給燒了!” 張遂哈哈一笑,道︰“現在知道也不遲啊,再說了,這玩意兒估計也就我願意要,他人拿去也沒用。” 風先生擺擺手道︰“拿去拿去,以後只要有這種收獲都給你送來!材料方面有什麼要求嗎?” 張遂道︰“最好質地堅硬一些的玉石就行,大小不論!” 風先生點頭道︰“回去之後我就讓人收集給你送來。” 轉頭又問其他人道︰“還有沒有這種神像?有的話都給張公子送過來?” 一旁的幾個士卒有些郁悶道︰“按照慣例,這東西搜出來第一時間就毀掉了,早知如此,嗨。。。” 風先生突然想到其他幾處營地,二話不說,騰空而起,轉眼不見。 看著風先生那火急火燎的模樣,在場之人面面相覷,很快就回過神來,這是要去通知其他幾處營地啊! 張遂則不理這些,直接來到兩個半人高的神像旁,伸手按住一個神像的腦袋,大量劫數之力匯入體內,竟然有五縷左右。 待吸收完一個神像中的劫數之力後,又轉身將魔爪伸向了另一個神像。 之前那個被吸收完劫數之力的神像,在一聲聲崩裂的聲音中化為粉碎跌落一地。 另一個雕像,情況也差不多。 劫數之力入體的張遂心情大好,看來通過大勢力收集這些雕像才是正道啊,一場小小的戰斗,就能有如此大的收獲。 這要是他自己收集的話,可沒有這麼高的效率。 童寅見張遂神情欣喜,上前道︰“二公子,你和風先生戰果如何?” 張遂隨意道︰“費了一番手腳,和風先生干掉了對面一個人仙境巔峰的高手。” 童寅對于修行界也有著一些了解,聞言不僅有些咋舌。 這處營地之中大約有一百五十左右的空冥族士兵,除了被張遂直接干掉了二十幾個修行者之外,剩下的那些普通士卒傷亡大半,還被俘虜了二十多人,那些受傷的無論輕重,都被補上了一刀。 至于那些俘虜如何處置,這就不關張遂的事了。 張遂突然想起己方受傷的士卒,他身上現在還掛著一個隨軍張郎中的名號呢,于是開口詢問身邊的一個老卒那些傷員的位置。 那老卒看著他的態度極為恭敬,听張遂詢問,直接頭前帶路,將他帶到營地南邊的一處空地,那里正躺著十幾個受傷的士卒。 張遂上前一次察看,除了三人受傷有些嚴重之外,其他的都只是普通的傷筋斷骨。 本來也有一個隨軍的郎中,但在這里也只能簡單的處理一下。 張神醫直接動用清靈之力,配合醫藥之術,很快那些輕傷的士卒都沒得大礙,那些傷筋斷骨的,竟然能夠恢復活動。 至于那三個被開膛破肚奄奄一息的士卒,則被他以劍氣為針,靈氣為線,一番操作之後,肚腹之間只留下一些傷痕,每人一顆小藥丸下肚,立馬恢復了精神。 這番操作看的一旁那個五十多歲的老郎中眼楮發直,看樣子要不是張遂看起來實在年輕,很有一些跪下拜師求藝的想法。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士卒更是被張遂一番操作看得驚為天人,之前只在傳說這位張院長修為通神,而且可以制作保命神器,沒想到醫術也是如此不可思議。 看著周圍一眾人一幅看神仙的模樣看著自己,張遂心情極為愉悅,差點脫口說出“基操勿六”的話! 很快這處軍營之中就被打掃干淨,該燒的燒,該埋的埋,該拆的拆。 一番操作之後,士卒在童寅的號令下,很快集中起來,帶著幾個傷員開始返程。 行到半路,風先生黑著臉從天而降,看來他的動作可能是慢了。 果然,來到張遂身邊,風先生就開口道︰“那群敗家子,動作這麼快,去的時候都燒成白地了,被我罵了一通。” 張遂哈哈笑道︰“這也怪不得他們,都是依例行事罷了。他們那邊傷亡如何?” 風先生聞言,臉色平靜道︰“有些傷亡,但都在接受範圍之內。戰爭哪有不死人的?” 話雖如此,張遂還是能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一些暗藏的悲傷。 張遂沒有多說,一群人就這樣回到了原來的大營所在,只是此時的大營已經面目全非,整個大營範圍之內,地面都被燒成了焦黑一片,更是有無數的大小坑洞,里面一些沙石甚至都被燒成了琉璃狀。 很快,其他幾支隊伍也都回到了此處,幾方相見,士卒們有些躁動。 張遂則是第一時間,打探那些受傷士卒的所在,各隊自有人上前領著他轉了一圈。 這一圈過後,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恭敬無比,畢竟一個能將人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的醫者,對于這些將腦袋拴在腰間搏命的士卒來說,再多的恭敬也不為過。 等到昆州府老卒因為張遂所送的玉牌無一傷亡的消息傳開後,看向張遂的目光已經不單單是恭敬,而是炙熱無比。 在眾人集合沒過多久,老路和關侗等人便回到了營地之中,和風先生一番通報之後,所有人都隨著關侗帶來的新兵一起,向新的營地出發。 看著有些灰頭土臉的老路,張遂開口問道︰“怎麼弄成了這副模樣?你不是在外圍巡查嗎?” 老路笑到︰“這些都是小問題,沒事。當時我們在外圍低估了這些流星火雨的威力,只是有些狼狽而已,並未受傷。” 倒是跟在老路身邊的蒙貞有些歉然的開口道︰“這都要怪我,要不是我心生好奇,想要近距離的見識一下這流星火雨的威力,路大哥也不會變成這副模樣。 也多虧了張公子送給路大哥保命的手段,不然我真的無法想象後果。” 老路打斷蒙貞的話道︰“咱們人都沒事,不用多說了。” 張遂微微皺眉,看來這其中有事兒啊。 但見老路不想多說,張遂也並未追問,只是向老路伸手道︰“將你的玉牌給我看看。” 老路解下腰間玉牌,遞給了張遂,張遂入手感受一番,上面的紋路竟然有了一些細微的裂痕,看來並不像老路說的那樣輕描淡寫,這分明是受到了巨大沖擊才會出現的結果。 谷 張遂用手在玉牌上一抹,微光閃過,玉牌上的四象圖案被劍光抹除,隨即又是一些細微的劍光在那玉牌上一陣雕琢,短短幾息,便已完成。 張遂隨手將玉牌丟給老路道︰“你自己再激活一次吧。” 說完,張遂又從袖中掏出一塊玉牌,遞到蒙貞面前,笑道︰“蒙道友既然是老路的朋友,現在又在他身邊護衛他的安全,這玉牌就送給道友,激活之法問老路就行。” 蒙貞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接受。 一旁的老路開口道︰“收下吧。” 蒙貞這才雙手接過玉牌,對張遂微微一躬,道謝一聲。 張遂又道︰“老路和劉姨照顧我多年,都是我的家人。別的事情我不管,但他的安危還請蒙道友多多費心。” 听著張遂話中有話,蒙貞臉色微紅,點頭道︰“請張院長放心,我定會好好護衛路大哥。要是有人要傷害他,除非他踏過我的尸體!” 老路聞言,連忙道︰“這話說的,沒那麼嚴重。”說著,瞪了張遂幾眼。 張遂也不再多說,呵呵一笑,拱拱手,拉了拉手中的韁繩,向風先生那邊行去。 老路看著正盯著手中玉牌的蒙貞,嘆道︰“蒙丫頭,你到底要干什麼呀?” 蒙貞手中靈光一閃,激活了掌中的玉牌,隨手掛在腰間,看向老路,眉角含笑,道︰“路大哥,你不必多想。我現在只是你的護衛而已,並不會有太多奢求。” 老路搖搖頭,不想多言,控制著坐下駿馬,向著童寅處行去,蒙貞看著老路的背影,微微愣了一下神,隨即驅馬緊隨其後。 張遂來到風先生身邊,此時的風先生正將游德等人罵的狗血淋頭。 看到張遂到來,游德眼神幽怨地看著張遂,開口道︰“二爺你要是早說那些玩意兒你有用,我們也不至于把它當柴火燒了呀!害得我得被風先生一頓臭罵。” 張遂笑道︰“我也不知營地之中有這些東西,下次記得給我留著,可以找我換玉牌!” 听到此處,游德,高瑾,張瓊等人眼楮發光,一旁的風先生卻道︰“你們這些家伙給我听好了,以後繳獲的神像都要充進公庫,張公子的玉牌也由軍中來配發,听清楚了嗎?” 幾人擠眉弄眼的對視一會兒,對著風先生拱手道︰“屬下遵命!” 游德笑道︰“若是我們繳獲的其他東西張公子看上的話,是否也能給我們換一些玉牌呢?” 張遂開口道︰“若有什麼稀罕物,拿給我看看,若是合我心意當然沒問題。” 幾個領頭的將領聞言連連點頭。 風先生見他們這副樣子,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也不再多說。 新的軍營離並州城很近,看樣子此處是武威軍被佔用大營後新立的營地,沒想到短短一天之後,剛建好的軍營又被這群老卒給佔用了。 張遂暗暗計算那些武威軍心中的陰影面積。 在大營門口時,見到一眾官員正在等待。 看到風先生等人,那些官員立馬迎了上來。 為首之人年過六旬,身體清瘦,頜下花白長須直達胸口。 在馬上沖著風先生一拱手,道︰“見到各位無恙,老朽就放心了。” 風先生也是客氣的回禮道︰“周府主怎麼親自過來了?此行還算順利,只是又要佔用王統領的軍營了。” 那位周府主身邊,一個身材粗壯的黑臉漢子聞言笑道︰“這些都是小事,之前我帶著幾人去風先生軍營那邊看了一眼,當真觸目驚心啊!” 周府主嘆道︰“若是那些異族都是這種手段,當真不可想象。” 風先生笑道︰“各位不必太過擔心,這次那些異族的這種手段,可不是想要使用就能使用的,其實代價也極大。 就算那些異族人手不少,像這種能夠組織祭祀召喚的高手其實並不多。” 說著,指了指身邊的張遂接著道︰“而且這次對方主持這種流星火雨的高手也被我和張院長直接斬殺,可謂是大傷元氣。” 眾人聞言稍稍松了口氣,又看向了風先生所指的張遂。 見到張遂如此年輕,眾人心中雖有些詫異,但也是恭敬的拱了拱手。 張遂笑著回了一禮。 風先生道︰“有什麼事我們回到營中再說吧。” 眾人點頭應是。 進入軍營之後,童寅等各隊的領頭者人吩咐自己的副手去安頓士卒,官職最高的一撥人,則進入中軍大帳。 這次張遂的地位完全不一樣了,被風先生拉著坐在了他的左手邊。 風先生給周府主介紹一番此行的過程,最後道︰“看來我們這群老卒之中還真有讓異族坐立不安的人物,也不知是誰?” 關侗開口道︰“不如將軍中眾人排查一番,看看能否找到那些異族的目標?” 風先生搖搖頭道︰“如何排查?就連這群異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標是誰,只說在這群老卒之中。 審問的那些懂得人族語言的異族,他們也只是說是族中的修行者預測出來的,這種事情誰又說得清楚?” 眾人聞言,也有些無語,這就像是有人告訴你,這城中有一人十年之後將大富大貴權勢滔天,若是能抱上大腿的話,說不定將來也能跟著飛黃騰達。 但是這未來之事誰又說得清楚,就算是那位將來會飛黃騰達之人自己,此時也不清楚自己就是那個人啊! 張遂見到營帳中人都陷入沉思,開口道︰“各位其實不必糾結到底是誰,對于這種涉及兩族之事的推衍,對方修行大能應該也只是有一些模糊的大致方向而已,等回到大軍之中,牽涉到整個人族大軍勢力的時候,自有天機遮掩,時機成熟,自見分曉。” 眾人聞言,默默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緊接著,風先生就開始接下來的行軍安排,也不知空冥族還有沒有後手,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迅速帶著這些老卒回到安西城大營。 只要回到了安西城,就不用擔心空冥族這些暗中的手段了,畢竟安西城現在匯聚了不下五萬人馬,更有無數修行者助力,空冥族這種小規模的偷襲將完全失去作用。 第一百六十章 途中驚現噬神蠱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接下來的三天,軍隊一直在軍營休整。 白日里,張遂時不時施展識地之術,尋找是否有異族蹤影。 還別說,連續兩日都被他找到一些前來刺探的異族,結果就不用說了,被他指出位置之後,游德帶著人馬,直接將那些刺探的異族擒獲。 到了第三日,除了關押的那一批俘虜之外。方圓百里之內,再也沒有見到有異族蹤跡。 看來空冥族遭受這番損失之後,也知道小股的人馬過來,起不到什麼作用,也就沒派人再來靠近。 軍中眾人見張遂這種搜尋敵人的手段,都極為驚嘆。 風先生甚至試探著詢問,這種方法能否傳授他人,張遂笑著解釋道︰“此法涉及到師門傳承,以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能傳授給他人。” 風先生聞言只好作罷。 這幾日張遂除了搜尋空冥族外,其他時間也沒閑著。 風先生親自帶人送來了一大箱玉石,大大小小不下百塊。 數量正對應了那兩個神像,每個神像五十塊玉牌。 對于現在的張遂來說,制作四象玉牌可謂駕輕就熟,制作起來很是快速。 但為了避免麻煩,還是在自己營帳之中,磨蹭了一天時間才將這些玉牌制作好。 當張遂讓人通知風先生過來取東西時,看著滿箱靈光閃爍的玉牌,風先生眼中精光四射。 風先生開口道︰“張公子這手藝當真驚人啊,我也知這四象玉牌乃是那四個道觀的招牌東西。 只是沒想到居然還能這樣大批量的制作,若是能將一支精兵全部配上這種好東西,那在戰場之上,效果甚至超過一般的修行者隊伍。 畢竟士兵可以以軍伍陣法彌補實力上的一些不足,而修行者則很難擰成一股勁,作為單個的高端戰力還行,但是面對大規模的戰爭時就有些吃力了。” 張遂笑道︰“風先生這種想法也不是不能實現,只要給我帶來相應的神像,準備好材料,要多少我就給你制作多少。” 風先生深深的看了張遂一眼,道︰“那咱們一言為定!” 張遂道︰“一言為定!” 風先生命人將箱子抬回中軍大帳,起身告辭。 張遂看著他的背影,目送他遠去。 雖然制作四象玉牌對于張遂來說是舉手之勞,但他還是提出了以異族神像來交換的條件。 並非他不想支持抗擊異族,但有時理雖然是這個理,但是事情卻是不能這樣做,若讓人覺得他制作的這些玉牌廉價的如同大白菜一般,那接踵而來的麻煩可能就將他陷入泥沼。 第四日清晨,軍隊開拔。 並州府主周江和武威軍統領都來相送,張遂看到兩人腰間的四象玉牌,微微一笑,也並未說什麼。 等到風先生一番寒暄後,一聲令下,各部人馬向著西南方向奔馳而去。 此去安西城需要兩天時間,一路之上,風先生將統軍大權交給了關侗,自己則和張遂一起坐在一輛四輪馬車中,對面而坐,各執黑白,一邊對弈,一邊聊著修行之事。 張遂對于風先生的修行很是好奇,而風先生對于他這般年紀就能有此修為也有探究之心。 見張遂談起修行之事,風先生笑道︰“說來慚愧,我入道時間已經不短了,只是到了現在這程度修為一直進展不大。 當年西南之亂時,我就已經入道,之後隨著戰事的進展,修為一路突飛猛進,但到了戰事結束之後,我的修為就停滯不前,這麼多年,一直難以跨越人仙境。” 張遂問道︰“我听老路提起過西南之亂,但從他口中並沒有听說過有修行者的事情啊?” 風先生笑道︰“那時候對付那些西南蠻族,其實也並非沒有出手,只是那些凡人士兵難以見到而已。 當年對方有一些請神者,實力其實也不弱,但都被我們幾個入道的修行者提前斬殺,不然的話那些凡人士兵哪能如此輕易的將蠻人消滅掉。” 張遂有些恍然,十年之前,大多數修行者還很少在凡人面前,顯出自己的神異,所以流傳的也不多。 風先生又道︰“此次地底異族入侵,我發現自己的修為似乎有了松動,幾次交戰之後,發現真的有很大進步,這才答應馮將軍重新出山,幫他打理一些軍中事務。 不然的話在家里面陪陪媳婦兒,喝喝小酒,看看閑書,何其樂哉!” 張遂聞言笑道︰“我想這可能與先生入道之時的立志有關吧。” 風先生有些意外,道︰“你也知道文聖入道的立志之事嗎?” 張遂道︰“我听孟先生給我講解過。” 風先生點點頭,道︰“那怪不得。”說完嘆道︰“都怪我自己,當時入道之機,一時心血來潮非要來個什麼平天下,結果夸下海口之後,現在要想進步,只有走軍伍這條道路了。” 張遂聞言,豎起大拇指笑道︰“先生好志向!” 風先生沒好氣道︰“屁的好志向,若不是當時喝多了,哪會吹下這麼大的牛皮?” 張遂哈哈一笑。 風先生道︰“不說我了,我看張公子年歲也不大,這一身修為當真驚世駭俗,不知師出何門?” 張遂又搬出了自己杜撰的那一套,一番講解過後。風先生摸著下巴很是疑惑︰“如意?這門派當真沒有听說過!能教出公子這種弟子的,按說不該如此寂寂無名才對啊!” 張遂暗道︰“不光你沒听說過,就連我也是听自己說的啊!” 兩人各自說著自己的一些修為心得,又聊到了君山書院。 風先生道︰“我還是十年前在天京城見過孟先生幾面,那時先生早已致仕,我跟隨幾位師長在宴會中認識了孟先生。 沒想到我雖早一步入道,但孟先生卻在短短數月就已跨入地仙之境,人生際遇,當真無常啊!” 張遂道︰“像孟先生這種人,修行界中應該也是絕無僅有的。” 風先生點頭贊同。 正在感嘆時,車外親衛通稟道︰“風先生,關將軍求見!” 風先生撩開車簾,關侗在外見狀,連忙上前,開口道︰“風先生,前方有些異樣。” 風先生問道︰“怎麼回事?” 關侗喝到︰“帶過來!” 谷莞 只見一群士兵押解著三人向這邊走來。 這三人看裝束應該是附近山民,一身短褂,皮膚粗糙黝黑,但此時卻是口角流涎,滿目赤光,喉嚨之中還發出陣陣嘶吼,神智很是癲狂。 押解的士兵用盡全力才將幾人按倒在地。 關侗道︰“我軍幾名斥候,在前方探查時受到這幾人攻擊,只逃回了一名,待我接到消息,帶人趕過去的時候,其他幾名斥候已經尸骨殘缺,被這幾人啃噬。” 眾人聞言,神情一緊。 食人? 看著還在地上不停大力掙扎的幾人,風先生臉色有些不好看,開口道︰“詢問過沒有?” 關侗搖頭道︰“這些人神志不清,靠近就瘋狂攻擊,根本問不出什麼東西。為了捉住這幾人,傷了五六名士卒。” 張遂從車中跳下,來到一人身邊。 只見這人惡狠狠的盯著張遂,目光之中盡是對血肉的渴望。 張遂一指點在他的額頭,施展出醫藥之術,很快便皺起眉頭。 醫藥之術顯示此人神智被噬神蠱污染,整個神智已完全破壞,只剩下對血肉本能的渴望。 最後醫藥之術提醒道︰“此蠱具有傳染之力,慎之!” 張遂心中一驚,這癥狀難道說是修仙版的生化危機嗎? 想到此處,張遂連忙道︰“快,將和這幾人戰斗過的人全部叫到此處。” 關侗見張遂聲音急切,連忙派人去通知。 張遂以醫藥之術中的手法直接將一束靈光打入一人的腦中,通過探查得知,此人大腦之中已是一片漿糊,其中無數細密的蠱蟲正在吞噬他的腦髓,更有無數蠱蟲順著經脈彌漫全身,控制著這人的一舉一動。 那密密麻麻的蠱蟲看得張遂有些頭皮發麻,張遂在醫藥之術中尋找救治之法,得到的結果居然是此人無救,甚至還貼心的解釋道︰“此人腦髓已被噬神蠱吞噬殆盡,即便滅殺蠱蟲,也是無救!” 雖然如此,但也給出了滅殺蠱蟲的方法,一是以藥物防治滅殺,其中列出了十二種藥物,如何制作配伍,詳盡無比。 第二種方式則是以寒性靈氣滅殺體內蠱蟲,這種方式對于操作手法極為苛刻,但對于此時的張遂來說,卻又是最合適的方法。 想到那些可能被侵染的士兵,張遂心如火燎,喝到︰“速去那些士兵帶過來,不要讓他們和其他士兵密切接觸。” 見一向平和的張遂如此厲色,風先生也知道事情不大妙,立馬上前問道︰“怎麼回事?” 張遂手中霜白劍芒突現,化為無數細小劍光,順著被蠱蟲污染的一人鼻腔而入,沿途將所有蠱蟲一一斬滅,經脈之中的蠱蟲也被那霜白的寒性劍光一一掠過,化為冰渣。 幾息之間,這人周身蠱蟲皆被殺滅,只是這人的腦髓早被蠱蟲啃噬殆盡,雖然滅殺了蠱蟲,卻也斷了他的生機。 那兩名押解著這人的士兵只覺得手中之人一輕,再也沒有掙扎之力,隨即委頓在地,沒了動靜。 兩名士兵松開手,面面相覷。 張遂看著地上已經沒有了生機的山民,嘆了口氣。 又走向剩下兩人,一邊滅殺他們身上的蠱蟲,一邊對風先生解釋道︰“這些人被一種名為噬神蠱的蠱蟲污染,腦髓已被食盡,早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一切行動都是那蠱蟲操縱。 而且這種蠱蟲具有傳染性,被這些人傷到的很有可能已經感染了,需要盡快處理。” 周圍人聞言,紛紛色變。幾個押解著三人的年輕士兵,更是嚇得渾身顫抖。 張遂招呼他們上前,要為他們滅殺身上可能存在的蠱蟲。 但幾名新兵見被他“治療”過的三人都已經命喪黃泉,有些猶豫不前。 張遂解釋道︰“這幾人被那蠱蟲感染至深,腦髓都已被食盡,所以就算滅殺了蠱蟲,他們也活不了。之所以如此是為了防止這些蠱蟲擴散而已。 你們不必擔心,只要沒被蠱蟲侵入大腦太過嚴重,就不會傷到你們。” 听到這話,這六名士兵才放下心來,依次上前讓張遂檢查。 經過張遂一番檢查,可能是因為並未被蠱蟲感染的人傷到,這幾人身上並沒有蠱蟲。 張遂松了口氣,告知幾人結果,這幾個新兵聞言,臉色終于好看了些,紛紛道謝。 正在此時,那些受傷的士兵已被火速送來。 幾人還有些莫名其妙,其中一人笑著對張遂道︰“張公子,我們這些都是些小傷,用不著你親自動手吧?” 張遂搖搖頭,立馬上前,挨個檢查,果然這些被山民傷到的士兵,血液之中已經有了蠱蟲的存在,而且繁殖速度極快,其中有一人甚至已快到達腦部。 張遂也不多言,迅速為這幾人滅殺體內的蠱蟲。 待一切治療結束之後,張遂還有些不放心,讓人將為這幾名傷員包扎的人和接觸過的人都紛紛叫了過來一一檢查,發現沒有問題了,張遂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幾名傷員此時已被周圍人告知了蠱蟲的情況,看著地上那沒有生機的三人,不由得一陣後怕。 張遂一臉嚴肅的對風先生道︰“風先生,這三人出現在這里,說明周圍肯定也有其他人被蠱蟲污染,若是放任這些被污染的人擴散開來,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必須要將污染源找出來!” 風先生點頭道︰“正該如此,這種蠱蟲危害如此之大,之前還從未听過。不知張公子是否有辦法防範?” 張遂點點頭道︰“我這里有一藥方可以防治這種蠱蟲,只是不知能否在此地將藥材配齊。” 風先生立馬吩咐人將軍需官叫過來,軍隊出行,很多藥物都是必備的。 看著眼前一步三喘的胖子,張遂直接說出了那十二種藥材。 軍需官命叫章寧,听完張遂所說的藥材,回憶了一下道︰“公子所說的這些藥材,大多軍中都備有,只是缺了三味,風結草,泥燈花,蝠尾。” 張遂點點頭,道︰“這三味藥不算難找,周圍城鎮之中應該都能夠尋到。我將藥方寫出,待藥材收齊之後,按藥方上的配伍熬煮,給每位士兵都喝上一碗,可預防這種蠱蟲侵染。” 風先生聞言,拱手道︰“多謝張公子,若非有你,這蠱蟲一旦在軍中擴散開來,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此時,游德等人也都聞訊趕了過來,听人說到事情經過紛紛色變,尤其是南離教的一眾人,听到噬神蠱三字,臉色更是難看。 游德沉聲道︰“二公子,你確定是噬神蠱嗎?” 張遂點點頭,指了指地上三人道︰“若是不信,可破開他們頭顱,一看便知。” 第一百六十一章 驚現故人困心魔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一個南離教修行者上前,手中長刃直接削掉一個山民的頭蓋骨,湊上前一看,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對著游德點點頭,道︰“腦髓已被食盡。”又劃開尸體背部經脈處,撥弄了一下,道︰“經脈之中也有蠱蟲痕跡,正是噬神蠱造成的!” 那修行者不斷切割著尸體察看其他位置的情況。神情有些疑惑道︰“只是這蠱蟲看著比記載中的要凶猛太多,繁殖速度是記載的百倍左右,有些不對勁!” 游德臉色難看至極,破口罵道︰“仙人板板的,這是有人挖了祖墳啊!!!” 張遂有些不解道︰“游大哥,你們知道這種蠱蟲出自何處嗎?” 游德臉色鐵青,道︰“這種蠱蟲是我們南離教百年前一位長老的得意之作,但自從長老過世之後,這種蠱蟲也隨著他泯滅于世間,按說不應該出現在這里才對。” 周圍眾人聞言,很是吃驚,童寅更是道︰“這麼邪門的東西是你們南離教搞出來的?” 游德解釋道︰“當年這位長老培育出這種蠱蟲並非針對人族。 百年前,從西南黑水絕壁之後跑出來一種噬根兔,這種兔子牙尖齒利好食樹木根睫,繁殖速度極快,又沒有天敵,很快在西南一片泛濫開來,當時對西南叢林造成了極大破壞。 我們南離教出自西南,西南叢林一帶本就是我們的扎根之地,見到這種情況,我們那位擅長養蠱長老便培育出了這噬神蠱,專門針對的就是這種兔子。 最後憑著這種蠱蟲,將這種外來的兔子消滅殆盡。 但隨著危機解除之後,這種蠱蟲就被那位長老滅掉了,按說世間應該不會存在這種蠱蟲了才對,更不用說對人族產生這種危害。” 說完,又看著南離教那位修行者道︰“老高,你可看清楚了,當真是噬神蠱所為嗎?” 老高點點頭道︰“這些癥狀完全相符,和我祖爺爺留下的記載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厲害太多了!” 說著,看向張遂問道︰“張公子如何知道這種蠱蟲是叫噬神蠱的?這種叫法應該只存在我們南離教而已?” 張遂道︰“我師門之中的典籍記載過,描述過這種蠱蟲的各種情況,還給出了解決之道!” 老高點點頭,又嘀咕道︰“這就奇了,難道真有人刨了我祖爺爺的墳頭?把這東西又帶出來了嗎?” 周圍眾人聞言都有些無語。 風先生突然問張遂道︰“張公子,你能否尋找到附近其他蠱蟲的位置嗎?” 張遂道︰“我試試看。” 說完,便施展出識地之術搜尋噬神蠱的蹤跡。 但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按說這里出現了三個被噬神蠱感染的人,而且攻擊性如此之強,那附近應該還存在其他被感染的人才對。 但在識地之術中竟然沒有其他噬神蠱的痕跡,這明顯有些不尋常。 張遂不死心地再次搜尋,依然沒有結果,這才作罷。 看著風先生搖搖頭道︰“我方才探查一番,周圍並沒有這種蠱蟲的痕跡。” 風先生也覺得不對,道︰“這就怪了,按各位介紹的蠱蟲特性,周圍不應該只有這三人才對。” 老高也道︰“這種蠱蟲在同類之中傳染極快,主要是攻擊性強,只要被他們傷到,通過血液就可以迅速侵入體內。這三人若是附近的山民的話,其他山民可能也無法幸免于難。” 張遂開口道︰“各位其實不用這般糾結,只需要加速趕往下一處扎營之地即可。我那藥方抓緊時間派人去采購缺少的藥材,待軍中士卒都喝過之後,能夠有效預防,就算再遇到這種蠱蟲,也有了抵抗之力。” 風先生聞言,點點頭,對一旁的關侗道︰“關將軍,讓士卒加快速度,趕往下一處預定扎營之所。” 關侗聞言,抱拳領命而去。 風先生又對那胖子軍需官道︰“老肖,按著藥方去附近城鎮,將那些缺少的藥材迅速備齊,多帶幾個人。” 那姓肖的軍需官點點頭,喘著粗氣迅速離去,看著他的背影張遂真擔心他一口氣喘不過來直接倒地。 風先生看到張遂的神情,笑道︰“你別看老肖長得胖,做起事來可是利索的很。” 張遂道︰“等這位肖老哥忙完了讓他來找找我,讓我給他瞧瞧。” 一旁的老路笑到︰“肖胖子身體沒有大礙,他那一身肥肉是練功所致,十年前比現在可胖多了。” 張遂聞言點點頭,轉頭對風先生道︰“風先生,我去四處瞧瞧,你們先行。” 風先生聞言,知道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要去四處查探,當然不會阻止。 張遂腳下劍光升起,直接向著腦海中的一處村莊飛去。 那處村莊坐落在離此十里左右的一處山坳之中,是離軍隊最近的一處是山村。 此時已近傍晚,這處偏僻的山村之中,已經有幾縷炊煙,飄蕩在空中。 村落之中,也能听聞一些孩童的嬉鬧之聲,忙碌了一天的男人,此時正坐在村落之中的谷場上,談論著什麼,時不時發出陣陣笑聲。 張遂站在空中,看著這幅充滿了人間煙火氣的景象,用靈覺探查了一番,並未發現什麼異樣,正要離去,突然又止住了身形。 張遂眼中,竟然出現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只見一身穿樸素藍色襦裙,手提一荊條編簍的女子,走出了一間小竹樓,站在門前,嬌聲喊到︰“大哥,回來吃飯啦!” 正在村中谷場上聊天的一個身材精瘦的男子聞聲跳起身來,高聲應答了一句。和周圍人說了兩句,一陣笑聲中向那女子快步走去。 張遂怔怔的看著那女子,仔細打量著,那相貌,竟然和被靈目教擄走的孔薇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眼楮,神似至極。 眼見那男子跑到女子身邊,笑著說了幾句,那女子揭開手中編簍上的一塊藍布,將里面的東西給那男子看了一眼。 張遂眼力極好,見到那編簍之中,盛放著的是兩碟小菜,還有三四個饅頭,再加一壺酒。 男子說了幾句話後,就進了竹樓,那女子則蓋上藍布,提著編簍,向村子的東南方走去。 張遂看看那個方向,似乎是村中的一座小祠堂。 張遂不好確認那女子的身份,于是降下身形,但並未撤去護體劍光,跟隨在那女子身旁三丈處,仔細打量著。 那女子毫無所覺,提著編簍,口中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一路向那祠堂行去。 張遂的靈覺落在女子身上,心中一驚,這女子身上分明有著靈力波動的痕跡! 谷 只是這種靈力波動極為隱晦,似乎被封印住了一般,若不是張遂刻意探查,肯定無法覺察到。 這一下讓張遂的心中有了更多期待,難道這女子真的就是失蹤的孔薇嗎? 只是兩人的面貌雖然極為相像,但是還是有著差別的,這卻讓張遂有點不敢確定。 很快女子便來到了祠堂處,站在門口,女子輕呼了幾聲︰“英姐姐,我給你送晚飯來了。” 從祠堂中傳出一聲有些慵懶的女聲,像是剛剛睡醒一般,還帶著一些鼻音︰“進來吧!” 藍衣女子提著編簍,小心的推開祠堂大門,走了進去。 張遂猶豫了一下,也隨著她走進祠堂。 當張遂剛剛踏入祠堂之中,身後祠堂大門突然自己關上,發出砰的一聲。 張遂連忙回頭,但身後已經沒有了祠堂大門,整個祠堂已不見蹤影,而他所站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大殿之中,在他的前方,一紅衣女子正慵懶地斜躺在大殿上首的一架雲床之上,正笑盈盈的看著張遂。 而紅衣女子身邊,正是張遂一路跟隨的貌似孔薇的女子,那女子此時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張遂。 張遂四下打量了一下身處的大殿,這大殿竟然沒有門戶,四壁之上,幾顆碩大的寶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將整個大殿照得通明。 張遂對那紅衣女子拱拱手道︰“這位道友,邀請我來的方式還挺別致啊。” 紅衣女子笑道︰“受人之托,想請張公子來此做客,在此停留一些時間。” 張遂點點頭,又看向藍衣女子,開口道︰“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藍衣女子並未作答,看了眼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笑道︰“這應該就是張公子心中所想之人,只是現在的她已不是原來的她罷了。” 張遂心中一緊,那藍衣女子看他的眼神分明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張遂看著紅衣女子道︰“道友也是靈目教中之人嗎?不知如何稱呼?” 紅衣女子笑著道︰“咱們也算是第二次見面了,你可以叫我英紅。” 張遂心中一動,道︰“英道友是英烈道長的師妹?” 英紅笑著點點頭,道︰“不錯,所以我說咱們算是第二次見面了。” 張遂想起孔薇失蹤時遇到的那雙巨目,看著英紅的眼楮,眼神完全一模一樣。 張遂心中平靜,第一次見到英紅時,英紅的手段的確讓他心中極為震撼,但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卻並不畏懼。 張遂問道︰“不知英道友將我引到此處所為何事?” 英紅笑著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是受人所托,有人出了一些讓我無法拒絕的條件,讓我將你困在此處。” 張遂道︰“地底空冥異族?” 英紅點點頭,道︰“張公子將他們一位重要的聖者斬殺當場,壞了他們的計劃,若不將你引開,恐怕他們不敢再出手,所以就請我將你留在此處。” 張遂搖頭道︰“英道友怎麼說也是人族修者,為何會幫那些地底異族。” 英紅輕輕一笑,道︰“我這人可沒什麼人族異族之分,他們手上有我需要的東西,我又何必拒絕呢?” 張遂問道︰“那噬神蠱也是英道友所為嗎?” 英紅搖頭笑道︰“那東西可不是我放出去的。” 張遂有些疑惑,自己明明使用識地之術,搜尋過方圓百里之內的空冥族蹤跡,都沒有結果,但看英紅的樣子也並未說謊。 英紅笑道︰“張公子,我無意與你們君山書院為敵,所以和那空冥族交易的條件只是困住你兩日。 公子不妨和我煮茶論道,兩日之後自會讓公子離去。” 張遂搖搖頭,又看向孔薇,問道︰“孔姑娘,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孔薇看著張遂,眼神有些茫然,又看看身旁的英紅,英紅笑著不說話。 孔薇搖頭道︰“張公子,我們初次見面,怎麼可能認識?” 張遂此時已經明白,從那噬神蠱出現,到被他發現孔薇,一路跟隨,都是在這英紅的算計之中,目的也就是將他困在此處。 看來空冥族還是不甘心讓那些老卒回歸軍營,竟然和靈目教聯手將他引開,為的就是對付那些老卒。 只是讓他想不通的是,空冥族沒有來人,那到底是想如何對付那些老卒?難道想靠噬神蠱嗎?如果這樣的話,那估計就要讓他們失望了。 讓張遂有些意外的是,這靈目教的英紅看起來對他竟然沒有什麼敵意,張遂的靈覺是極為敏銳的,若是有敵意的話,張遂早就會覺察出異樣,也就不會踏入陷阱。 張遂想不通,也就不再多想,手中劍光聚集。 英紅見狀,也不意外,但是根本就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只是斜躺在雲床之上,笑盈盈的看著他。 張遂輕喝一聲“開天”,一道巨大劍光斬向大殿屋頂。 頭頂大殿應聲而破,這般容易,讓張遂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便發現不對,被破了屋頂的大殿迅速垮塌,等四壁都破碎之後,張遂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更大的大殿之中。 這就好像是一座大殿套著一座大殿一般。 英紅依然斜依在那處雲床上,笑盈盈地看著張遂再次一劍破去大殿,露出新的大殿。 此時一旁的孔薇已經將編簍中的兩碟小菜拿了出來,還取出兩只小酒杯,將其斟滿。 英紅坐起身來,舉起一杯美酒,對著張遂笑道︰“張公子,你不必白費力氣了,此殿名為心魔殿,心有魔障者,是破不開這座大殿的。除非你能突破到地仙境,那就當我沒說。 與其在那白費靈氣,還不如過來和我共飲幾杯,待兩日之後,我自會讓公子離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劍斬卻三千思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臉色有些不好看,一連斬破五次大殿,但每破一重便迅速出現一重,仿佛無窮無盡一般。 看著上方笑魘如花的英紅,張遂放棄了繼續打破大殿的想法。 英紅剛剛說過,心有魔障者,破不開這心魔殿,那就說明這心魔殿應該屬于精神層面的東西,自己劍術的破壞方式對此沒有什麼效果。 張遂收斂劍光,看向英紅道︰“英道友,我和東華派的諸位道友交情深厚,看在他們的面子上就不能通融一二嗎?” 英紅一口飲盡杯中酒,手上把玩著空酒杯,看著張遂柔聲道︰“張公子,我那幾位師兄現在若是見到我,肯定是恨不得將我除之而後快,畢竟我已成為了他們眼中的妖魔,你就不必和我攀這種交情了。” 說完,示意一旁的孔薇將杯中斟滿。 孔薇提起酒壺,小心將杯中倒滿,轉頭看向張遂,眼中有些迷茫。 張遂見攀交情無用,之前見到孔薇在她身邊,雖然孔薇似乎變了一個人,但還是讓張遂有些投鼠忌器,不願意直接對英紅動手,免得傷到了孔薇。 但現在破不開心魔殿,又攀不了東華派的交情,也就只有動手了。 張遂道了聲“得罪了”,話音剛落,身後九道金色劍光浮現,在張遂身後一閃而逝,再次浮現,已經將英紅困在其中,孔薇則被隔開。 英紅看著周圍的金色劍光,有些詫異道︰“佛門術法?”說著,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一道金色劍光上,指尖被那劍光一踫,冒出一股黑氣,縴縴玉指竟然血肉分離,化為森森白骨。 英紅縮回手指,手上綠光浮現,受傷的那根手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如初。 英紅再次飲盡杯中酒,口中道了聲“有意思!”背後突然冒出大量綠色絲線,直接將那些金色劍光纏繞住。 那些綠色絲線雖然細若發絲,但卻是堅韌無比,很快九道劍光便被絲線纏繞得嚴嚴實實。 張遂之前沒有對英紅直接動手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英紅雖然是靈目教中人,但周身卻並沒有什麼血怨之氣纏身,和他見過的那些邪教徒完全不一樣。 但現在英紅手中冒出的黑氣,和周身冒出的那些纏繞住劍光的綠絲,卻透露出濃濃的劫數之力的味道,這就讓張遂不再猶豫是否對她出手了。 被綠絲纏繞的劍光顏色開始暗淡,張遂能夠感受到劍光中的佛力正在被綠絲消磨,要不了多久就會崩潰掉。 張遂身體周圍的虛空之中,也出現無數綠絲,圍繞著張遂試圖將他包裹住。 看著那身體周圍的綠絲如蠶蛹一般將自己包裹,張遂低喝一聲︰“抽絲,剝繭!” 只見張遂周身金色劍光應聲而出,化為無數針狀劍光,在那綠色絲繭之中來回穿梭。 英紅輕咦一聲,本來從塔身上延伸出去的綠色絲線,竟然和她斷開了聯系,在那針狀劍光之下散入虛空。 “霜天!斷岳!”張遂兩聲輕喝,整個大殿之中一片霜白,更有一道巨大的青色劍光,直接向那英紅頭頂斬落! 英紅不復剛才慵懶姿態,直接坐直身體,伸手在虛空中一抓,一桿形似裂缺的長戟出現在她手中,只是這桿長戟通體碧綠如翡翠,散發著異樣的生命氣息。 面對頭頂斬落的青色劍光,英紅雙手持戟在頭頂一個盤旋,和那劍光踫撞在一起,劍光在長戟之下化為靈光,破碎四散。 英紅則是退後兩步,一身紅色長裙此時已化為一身青色鎧甲,背後血紅披風在氣浪之中隨風飄動,發出獵獵之聲。 孔薇早就退到了遠處,看著英紅的目光之中盡是迷醉。 英紅單手持戟指向張遂,臉上盡是凌冽的笑容,開口道︰“張道友,短短時日,竟然有如此修為,難怪空冥族願意付出一顆生息果的代價,讓我來拖住你。 看來他們那位人仙境巔峰的聖者死的不冤啊!來,讓我看看閣下還有多少手段?” 張遂沒有說話,手中劍光凝聚實體,縱身而上,近身相搏。 本就武者出身的英紅見張遂要和她近戰,嘴角一哂,持戟躍身而來。 兩人近戰剛一交鋒,英紅就感覺不對,近身的張遂,一手劍法實在犀利無匹。 入道之前,東華派本就以武道縱橫天下,英紅作為掌門弟子,身手在眾位師兄弟之中雖非頂尖,但放在江湖之中也是難有敵手。 沒有想到和張遂一交手,很快便落入下風,一桿長戟感覺處處受制,這讓心高氣傲的英紅很是不爽。 交手數十回合,英紅身上連連中劍,若非她那一身青色鎧甲,估計早就遍體鱗傷。 當張遂一劍削斷她額間一縷長發後,英紅知道在近身之戰中實非張遂對手,她也是一個果決之人,手中長戟綠光大閃,張遂手中長劍斬在其上,渾身一震,退出了十丈開外。 英紅輕撫著手中長戟,嘆道︰“十年未曾近戰,沒想到竟然連個毛頭小子都打不過了。” 看向張遂接著道︰“不過現在這天下可不是武道的天下了。小薇,讓張道友看看你這些時日有何不同了!” 孔薇聞言,上前幾步,看向張遂,輕呼一聲︰“張公子!” 張遂聞聲看去,神情一怔,滿眼之中只剩下孔薇那雙讓人一看難忘的大眼楮。 孔薇的眼神之中,滿是平安喜樂。 張遂只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和張莘,方雄兩人在河流邊嬉戲玩鬧的時光,沒有憂愁,只有莫名的歡喜。 還未等張遂細細回味,孔薇眼神一變,透露出深深的哀傷之意。 張遂腦海之中,出現了自己頭發花白的父母,看著他們依偎在一起,隨著自己的簫聲,化為無數光點,隨風而逝,讓張遂心中痛如刀割。 張遂突然閉上了雙眼,轉眼又睜開,只見他眼中清明無比,看著眼神又轉為怒意的孔薇,嘆道︰“孔姑娘,夠了。” 話音剛落,孔薇臉色一變,一縷鮮血從嘴角流出,看來已經被反噬受傷。 對于張遂來說,任何精神層面上的攻擊對他來說都是沒有效果的,只在于他願不願意體驗而已,《如意冊》給他構築了最好的防御。 孔薇那雙美眸的能力,比最初見張遂時強大太多,以張遂現在的境界,竟然都能夠影響到。若是換做其他人,可能早就中了招。 張遂聚音成絲,以神念將幾句話送入了孔薇耳中,孔薇只覺得識海之中響起幾句仿若雷霆般的話語,神識一陣震蕩,臉色蒼白,眼楮一閉居然暈了過去。 英紅見狀一個閃身,將孔薇摟在懷中,稍一探查,發現是神識受創昏迷,稍松了一口氣。 看向張遂,臉色有些發冷。開口道︰“張道友果然不凡,連我們靈目教聖女的無常慧眼都對你沒有影響。 罷了,你若不願和我們好好相處,那就一人留在這心魔殿中吧。” 說完,還不等張遂反應過來,身後突然出現一雙綠色巨目,英紅摟著暈迷的孔薇,縱身一躍,投入其中。 那雙綠色巨目,盯著張遂打量了一番,透露出一絲笑意,隨即消散在虛空之中,不見蹤跡,只留下張遂一人,呆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 谷T 張遂有些傻眼了,他還想著想辦法重創英紅之後,讓她解除心魔殿,放自己出去。 結果現在倒好,人都走了。 看著空蕩蕩的心魔殿,張遂架起劍光在其中來回穿梭,探查心魔殿各處的情況。 但是忙活了半天,發現這心魔殿似乎就是一個沒有出口門窗的普通大殿而已,在此期間他又揮劍斬破了幾次大殿,但結果依然和之前一樣。 張遂按下心中的急躁,盤膝坐下,仔細回想著英紅對心魔殿的描述︰心有魔障者,難破此殿。 張遂閉上雙眼,審視著自己的內心。 何為心魔?心魔者,皆為執念而起,執念不除,心魔不消。 張遂暗暗道︰“我的執念到底是什麼呢?” 張遂回憶著自己的過往,其實自己執念當真不少。 那方世界,難以奉養父母,承歡膝下的遺憾。 這方世界,眼看著三妹被擄,方雄無蹤,自己卻無能為力,所以對力量的執念,也是塞滿胸臆。 前者在君山書院問心天梯上已經得到了紓解,而後者,卻是他下定決心走出昆州城的動力。 若說最強執念的話,那就非後者莫屬。 但這種對于力量的渴望,又豈是能說放下就放下的? 但若是不能放下的話,卻又破不開這該死的心魔殿。 一時之間,張遂心中不知該如何處理。 細想自己的各種手段,眾多變化,似乎對現在的張遂來說,都難以解決面臨的難題。 最終張遂的目光還是停留在了他最擅長的劍術之上,細想劍術之中包羅萬千的各種劍訣,張遂將目光停留在了一種從未施展過的劍訣上。 此劍訣名為“慧劍”,此劍訣並無任何殺傷力,卻可斬一切煩惱雜念。 看這介紹,張遂不禁有些嘀咕,這劍訣不會是佛門中的度化之劍吧? 這劍術之法當真是葷素不忌,道佛通吃,連這種劍法都收錄其中。 萬一一劍下去,斷了所有煩惱根,一心想著皈依佛門,那豈不完蛋了? 但想想現在自己的處境,張遂咬咬牙,暗道︰“管不了那麼多了,相信以《如意冊》表現出的智慧,應該不會想著讓我去當一個和尚吧!” 想通此處,張遂將心神沉入識海,在其中默默演化了幾遍“慧劍”的各種要訣。 三刻之後,張遂睜開雙眼,眼中無悲無喜,口中淡淡道︰“心有魔障持慧劍,一劍斬卻三千思!” 張遂腦後升起一個金色光輪,那光輪散發著的金光,將張遂周身照透,讓張遂身體仿佛一座黃金雕像一般。 此時的張遂無欲無想,心中一片空明。 而此間的心魔殿,卻開始顫抖崩塌,當張遂腦後那個光輪將整個大殿映照的一片金黃之後。 心魔殿終于怦然倒塌,一顆拇指大小的黑色小珠浮現在張遂三尺之外,散發著詭異的微光。 張遂睜開雙眼,伸手一招,那顆小珠就落在他的掌心。 張遂心中有些明悟,這黑色小珠可能就是心魔殿的本體。 張遂吐出一口氣,腦後的光輪閃爍了幾下,最終化為金光,匯入張遂意識虛空之中。 張遂跳起身來,抹了一把額頭不存在的汗珠,心中暗道︰“這慧劍當真詭異,若是持續的時間再長一些,真有些放下一切遁入空門的想法了。這種邪門的劍術以後能不用就不用吧!” 剛才在張遂施展“慧劍”的期間,讓他感覺腦中一切煩惱,一切執念,都化為烏有,只留下了平淡喜樂,讓他感覺自己無欲無求,無思無念,仿若進入一片極樂世界一般。 還好及時收手,若是時間再長一些,張遂感覺自己真的要沉迷在那種狀態之下。 這種狀態,張遂怎麼也覺著不像是什麼正道,想想那些被佛門度化的惡人,靈禽異獸,若是遇到的都是這種手段,張遂很是能夠理解他們為何如此了。 張遂又審視了一下自己內心,發現自己各種執念依然存在,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氣。 有執念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活得像一個人。 若是成為“慧劍”狀態下的人,那與草木山石又有何異? 張遂看看四周,發現自己仍然在那個山莊之中,只是此時的村莊,早就沒有了村民的蹤影,就連那些房屋,都變得破敗不堪。 此時已經月上中天,離他來到此處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時辰。 也不知那英紅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將張遂的靈識遮掩到如此地步。 張遂搖搖頭,懶得想那麼多。 想到空冥族可能針對那些老卒的手段,張遂騰空而起,腦海中搜尋老路等人的蹤跡,發現他們已經到了預定的駐扎之地。 張遂向著腦海中的方向,疾馳而去。 很快便看到前方煙火通明,正事駐扎的營地。 而此時的營地,卻是喧鬧非凡。 只見不下兩千蒙面之人,正在四方圍攻駐扎營地。 而營地之中的老卒,正在各隊的指揮之下,抵擋著這些蒙面人的進攻。 讓張遂有些吃驚的是,人數佔優的老卒一方,竟然在蒙面人的進攻下沒有佔據什麼優勢。 更讓張遂不解的是,軍中的修行者竟然都不在營地之中,無論是風先生,還是蒙山派和東華派的修行者,此時都不在營中。 第一百六十三章 放下屠刀見佛祖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蒙面人一方,有三隊二十人左右作為前鋒的修行者隊伍。 看那修為,竟然每隊都有兩三人都在人仙境初階左右。 營中老卒面對這些修行者的進攻,根本沒有什麼辦法抵抗。 時不時閃爍出的靈光,代表著一塊塊四象玉牌,正在起著作用。 張遂見狀,直接祭起不下六十道劍光,揮手之下,直奔那幾隊修行者隊伍而去。 那幾隊勇猛的修行者隊伍,正如虎入羊群一般,將那些士卒四處擊飛。 璀璨的劍光從天而降,將那些修行者隊伍直接斬落在地,張遂特意沒有使用帶有屬性的劍氣,劍光之下,鮮血橫流,場面極其血腥。 整個戰場突然一靜,緊接著眾多老卒一聲歡呼,配合默契的殺向蒙面人露出的缺口。 沒了那幾隊修行者的強力攻勢,剩下那些蒙面人,在配合默契的老卒刀下,開始逐漸潰敗。 張遂站在空中,只要看到對方有誰冒頭,就是一道劍光斬下。 很快,對面的高手基本都被張遂斬殺殆盡。 剩下的那些蒙面人斗志全失,在老卒的沖擊下,開始四散逃離。 張遂並未再對那些逃離的蒙面人出手,只是在空中冷眼看著。 最終除了少數蒙面人逃離之外,大多數蒙面人都被人數佔優的老卒分割包圍,要麼投降,要麼投胎。 從張遂出現到蒙面人潰敗,也就不到兩刻時間。 張遂見大局已定,從空中直接落在營地,現出身形。 周圍士卒見狀,紛紛恭敬的拱手施禮。 張遂擺擺手,看著一臉血跡跑過來的老路和緊跟著他的蒙貞,開口道︰“迅速安排人將那些受傷的士卒帶過來,由重到輕,我來治療!” 老路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拱手應是,立馬吩咐身邊幾個護衛通知下去。 很快,受傷的士卒都被集中帶了過來。 隨著一起來的還有各隊的領頭者。 張遂也不廢話,迅速救治那些受了重傷的士卒。 情況比張遂想的要好得多,重傷的人並不多,大多都是輕傷。 張遂稍稍放下心來。一旁的童寅看他神情,開口道︰“這次的損失不大,主要是老路調度得當,頂上去的都是有玉牌的老兄弟,這些受傷的大多都是新兵。” 張遂點點頭,一旁的老路笑道︰“本想讓這些毛頭小子先見見世面,沒想到大多還是很有血性,雖然是讓他們在一邊協助,但有事是真的敢上啊!很不錯!” 張遂看著躺了一地的傷兵,發現都是一些年輕人,雖然一個個由于身上的傷勢疼的有些齜牙咧嘴,但並沒有人大聲呼痛。 張遂回頭問老路道︰“風先生和營中的修行者呢?” 老路開口道︰“對方來了好幾個修為高深修行者,風先生他們和對方動手後被引了出去,看樣子是被對方纏住了。二爺你怎麼出去了這麼久?” 張遂道︰“我被靈目教的高手困住,剛剛脫困而出。” 老路嘆道︰“看來對方準備得很是充分啊。” 張遂點點頭,正要說話,突然看向西方的天空,只見一座大山背後,亮起了璀璨的光芒,緊接著傳來一連串的巨響。 張遂起身道︰“你們在營地中小心防備,我去尋風先生他們!” 說完,腳下劍光升騰,向著發出光芒的山頭疾馳而去。 營地中的眾人看著他消失的身影,心中有些擔憂營中那些修行者的情況,但是又幫不上什麼忙。 老路開口道︰“諸位迅速回去整頓部下,做好隨時戰斗的準備,將有玉牌的老兄弟集中起來,對面若是再有修行者來犯,就讓他們先頂上去。” 各隊頭領點頭應是,迅速離去,整頓部下。 張遂那邊,很快就來到了發出光芒的山頭,放眼望去,只見風先生正和兩個修行者在一處山頭鏖戰。 遠處南離教和東華派的修行者也沒有閑著,各自都有自己的對手,看樣子情況有些不妙。 尤其是東華派門下的那幾個年輕弟子,基本上個個帶傷,若不是還保持著劍陣,可能早就被圍攻他們的對手各個擊破了,而英德道長盤坐在地,看樣子似乎受了重創。 張遂沒有理風先生那邊,雖然風先生在兩人的圍攻下處于下風,但一時還是能夠應付。 張遂將目標對準了圍攻東華派和南離教的那些修行者,那些修行者個個蒙著腦袋,在張遂的靈識之中,並未發現有空冥族人,看來這些都是人族的修行者,而且各自的功法不一,來源很是混雜。 就剛才張遂觀察的那片刻,就看到了不下五種不同的功法,有佛有道也有煉體的,還有幾個劍修。 張遂以身合劍,自高空之中斬向圍攻東華派的那群蒙面人。 夜空之中,仿若一道雷霆,人劍合一的張遂直接砸在了蒙面人群中,其速之快,讓那些蒙面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在落地的瞬間,五個蒙面人便被斬落頭顱,外圍的五個蒙面人見狀,嚇得肝膽俱裂,直接掉頭就走。 被圍攻的東華派弟子感到壓力一松,就看到了張遂顯出的身影,幾個年輕的弟子驚喜的叫到︰“張院長來啦!” 英德道人睜開眼,看向張遂,對著他點點頭,道謝一聲。 張遂點點頭,看向逃離的幾個蒙面人,輕喝一聲︰“逐月!” 身前虛空中,浮現出一輪彎月狀劍光,散發著如天空明月一般的清輝,帶著凌冽的殺意,一分為五,向著逃離的五人追去。 只听得遠處五聲慘叫,那幾個已經逃出百丈開外的幾人撲倒在地。 谷 張遂有轉頭看向遠處圍攻南離教的幾人,那幾人的修為明顯比剛才那些被他斬殺的蒙面人修為要高一些。 南離教三人情況也不大妙,除了游德,其他兩人此時已經委頓在地,看樣子失去了行動能力。 圍攻他們的六人雖然修為比他們高,但一時竟然拿游德沒有什麼辦法。 只見游德三人被一群密密麻麻的蟲豸護在其中,幾個蒙面人各施手段,雖然殺滅了一些,但相對那些蟲豸的數量來說,也就九牛一毛,而且看樣子,那些蟲豸的數量還在迅速增加。 游德正一臉肉痛地握著一塊如翡翠一般的綠色靈石,靈石在他手中正在不停消耗,游德口中罵罵咧咧道︰“你們這群藏頭露尾的玩意兒,老子這次可是虧大了!你個仙人板板!” 看到遠方斬殺了圍攻東華派的張遂,游德大喜,高聲大叫道︰“二公子,二爺!快來救命啊!頂不住啦!” 圍攻他的幾人回頭才發現正在向這邊御劍飛來的張遂,立馬分出了三人迎向張遂。 其中一人也能飛行,見到臨近的張遂,躍空而上,身在空中雙手合十,口中突然發出一聲暴喝,只見蒙住他面部的面罩瞬間四分五裂,露出一張滿是傷疤的臉,一股肉眼可見的音浪直奔張遂而來。 和音浪直接撞在一起的張遂只覺得腦袋里仿佛開了水陸道場一般,各種聲響將沒有防備的張遂震得懵了那麼一瞬。 就在這一瞬,另外兩人手中劍光一閃,兩把散發著靈光的飛劍直奔有些發懵的張遂而來! 飛劍和那發出獅吼功的疤臉男配合的極為默契,看樣子沒有少這麼操作。 獅吼功帶來的效果只是讓張遂懵了那麼一瞬,腦海中的一股清流就將所有負面狀態清除干淨。 看著已到眼前的兩把飛劍,張遂根本就沒有躲避,直接張開大嘴一吸,吞刀! 兩把散發著靈光的飛劍直接被張遂吸入了腹中,鎮壓在了肺部金世界,兩把飛劍的主人臉上還帶著就要得手的笑意,結果下一刻就和飛劍失去了聯系,心神受損,一口老血噴出。 張遂不理兩個劍修,看向使出獅吼功的疤臉男,掏了下耳朵,開口道︰“這位大師,音域挺廣啊,不去唱高音可惜了!” 剛剛那一聲獅子吼中,蘊含的佛法之力可逃不過張遂的感覺。 疤臉男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手中法印結出,一朵燃燒的紅蓮直奔張遂而來,這朵燃燒的紅蓮沒有一絲溫度,卻透露著一股毀滅的意味。 在業火紅蓮出現的那一刻,疤臉男臉色有些發白。 面對著臨身的業火紅蓮,張遂直接伸手,一把握住了紅蓮的花睫,地煞變化︰坐火! 張遂將業火紅蓮湊到鼻前,聞了聞,開口道︰“沒有蓮花香,差評!” 疤臉男見狀色變,毫不猶豫地轉身就逃。 張遂手中的業火紅蓮化為一道紅色火焰,被張遂吸入體內。 看著轉身逃離的疤臉男,張遂開口道︰“大師莫走,看看我這手佛門手段如何?” 話音剛落,只見張遂腦後一輪金輪升起,其上佛光將夜間的山頭映照地一片金黃,佛光所及的眾多蒙面者,一個個突然像是開悟了一般,身上戾氣盡消。 正在奔逃的疤臉男已經停下身形,雙手合十,低目垂眉,口中輕誦佛經。 剩下幾個蒙面者此時已經停下了攻擊游德三人,一個個解開面罩,面朝著張遂,合十低頭,口中念念有詞。 離得近的游德听到他們口中的話語,盡是對自己罪過的懺悔。 這情景,看得南離教的三人有些毛骨悚然。 猛地看向一臉寶相莊嚴,腦後金輪閃耀的張遂。 一道青色劍光升起,在眾人之中盤旋一圈,場中念經聲和懺悔聲戛然而止。 蒙面者盡數倒地! 金色佛光也隨即潰散消失,不見蹤跡。 游德三人見狀,松了口氣,就見到張遂笑著來到三人身邊,開始檢查兩位受傷長老的傷勢。 游德看著一臉認真檢查傷勢的張遂,咽了咽口水,小心問道;“二爺,你剛才這是什麼法門?” 張遂使用靈氣為一個長老療傷,聞言笑道︰“佛門的一門渡人的法門,可以讓惡人放下屠刀。” 游德又問道;“既然都放下了屠刀,還有必要再將他們斬殺嗎?” 張遂抬頭有些詫異的看著游德道︰“我這不是讓他們立地成佛嗎?讓他們去找佛祖懺悔自己罪過,有問題嗎?” 游德三人聞言有些無語,大哥,你該不是對立地成佛有什麼誤解吧? 張遂自己也沒有想到“慧劍”在對付這些血怨纏身之人時效果這麼好,這才是真正的殺人誅心啊! 面對境界不如自己的修行者,這種手段對他人來說完全是無解的存在。除非是專修精神層面的修行者,可能很少人能抵擋這慧劍的度化。 張遂心中雖然對這劍法很是滿意,但仔細一想,這手段也不能大肆施展。 若是被佛門的發現了,萬一來幾個自己對付不了的佛門大能,說一句施主與我佛有緣,直接將自己請去當和尚,那真的是沒地說理去了! 想到此處,張遂連忙對游德三人囑咐道︰“三位老哥,我這手段可別傳出去了,不然佛門肯定會來找我麻煩!” 三人連忙點頭答應,游德幾人心中和張遂想的倒是不一樣,這種法門一看完全就是佛門的根本法門之一,重要程度那就不用說了,現在張遂這個對佛門有敵意的人手中能夠施展出來,若是被佛門發現,那後果,呵呵! 此時風先生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大,張遂簡單檢查了一下兩個長老的傷勢,發現不會傷及性命,于是交代兩句,起身飛向已經在三十里開外的風先生。 當張遂趕到時,現場的戰斗顯得有些奇異。 那兩個和風先生戰斗的修行者,本來在剛才看到張遂動手時,就已經有了去意,結果風先生纏著其中一人不讓其脫身。 這兩人應該是同門,修為和風先生差不多,被風先生竭力纏住一人不讓他離去,另一人也不好自己走人。 結果就是,打,又拿不下風先生;走,又被風先生纏住不能脫身,一時進退兩難。 張遂來到戰場時,看著那兩個蒙面修行者,一時之間兩眼放光,只見這兩人渾身血煞之氣已經透體而出,看來造了不少孽,這樣的人對于張遂來說,妥妥的修行大補啊! 第一百六十五章 剔除棋子聞魔師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風先生听了關侗的話,點了點頭。 關侗有些猶豫道︰“是否要和路校尉說一聲,審問還是要審問,但手段的話得注意一下吧。” 風先生搖搖頭道︰“無妨。” 營中其他人對關侗的話有些不以為然,游德有些不滿道︰“關將軍,王皓這種行為,在軍中來個斬立決都不為過,還有必要為他求情嗎?” 其他人聞言都是點頭。 關侗苦笑著搖頭道︰“各位有所不知,這天京王家實在是有些不好惹,若是得罪了他們,很是麻煩。” 游德還要開口,被風先生打斷道︰“其他事不必多理會,既然在軍中,該如何就如何,出了什麼事自有我來擔著!” 眾人聞言,也就不再多說。 只有關侗臉色陰晴不定,有些坐立難安。 張遂有些好奇地問道︰“風先生,不知這王家是個什麼情況?” 風先生臉色有些奇怪,開口道︰“看來張公子對朝堂之事,當真是沒有一點了解啊!” 張遂聞言笑道︰“我這人年幼時,性情紈褲,等到腦子開竅明白事理的時候又在修行,別說朝堂之事,就是這普通人間百態,我都只是從紙上了解到一二,實在慚愧!” 風先生道︰“張公子謙虛了。這王家在朝野之上,地位極為特殊,百年間,家族之中出過兩位帝師,在文人心目之中地位很是不錯。” “帝師?”張遂心中有些吃驚。 若是這樣的話,王家地位的確很特殊。 不說權傾朝野,但也說得上是極受聖眷,但這樣的家族怎麼會出王皓這樣的人? 關侗在一旁低聲道︰“這王皓是王家第六房的庶子,本在城防武威軍中歷練。 這次赤焰軍重組,王家有人和我打了招呼,讓他跟隨在我身邊,來此待個一年半載,算作歷練。沒想到。。。” 很快,老肖就帶著幾名士兵抬著兩大罐湯藥來到軍營。 一時之間營帳之中充滿了濃濃的中藥味,這味道聞的讓人有點上頭。 老肖對張遂拱拱手道︰“我讓屬下隨機從湯藥之中裝了兩罐,張公子幫忙品鑒一下,看看是否合用?” 張遂上前,接過士兵遞來的一小碗藥湯,倒了一些在掌心。 使用醫藥之術探查了一番,張遂對老肖點點頭道︰“這湯藥火候剛好,沒有問題。可以分給下面的士卒飲用,每人半碗即可。” 風先生等人聞言,松了口氣,老肖開口道︰“我讓軍中的火頭軍熬制了足夠的分量,可以讓營中兄弟都能夠喝到,營中的藥材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還好沒有被那混蛋得手,不然的話再次熬制的話,就有些難辦了。” 風先生對營中眾人道︰“你們下去安排吧,盡快飲用。” 眾人起身領命,迅速去安排。 營帳之中只剩下張遂和風先生兩人。 風先生伸了個懶腰,坐到上首那張大椅上,和張遂笑道︰“沒想到這次簡單的招募老卒,竟然出了這麼多事端。還好有張公子相助!” 張遂搖頭笑道︰“我也只是是逢其會而已,沒想到空冥族對這批老卒這麼上心,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出手段。看來這些老大哥之中還真有可能出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風先生笑道︰“那樣不正好嗎?不過這種預測之事,虛無縹緲,誰也說不準,咱們走文聖之道的人,從不將這些怪力亂神放在心中。” 張遂笑道︰“天地巨變之後,什麼事情都說不清楚啊。” 風先生正色道︰“于我而言,無論如何變化,我只相信心中信念,各種魑魅魍魎亂世欺民,我自雙 破之,砸他個稀碎,還他個朗朗乾坤就是了!” 張遂想到風先生入道時所立下平天下的志向,雖然他一再說自己是喝多了才口出狂言,但看他所作所為,可是沒有半點虛假。 之前張遂就有些疑惑,以風先生在赤焰軍中的地位,這次接應之事,應該不用他親自出手才對。 赤焰軍雖然損失嚴重,但後期卻有不少修行者來助,和風先生聊天的時候也得知,軍中修為超過他的人也有兩三個,他在軍中的地位,來自于運籌帷幄,大軍布局。 像這次前來接應老兵,讓風先生發揮的余地並不大,若非有張遂的到來,有些局是很不好破的,損失也是在所難免。 而現在,因為有了張遂的存在,這批老卒可以說基本沒有什麼損失。 不光如此,空冥族這次的損失倒是不小。 張遂將心中疑惑說了出來,風先生哈哈一笑,道︰“是我一個好友,特別傳信給我,讓我親自來接應的。” “好友傳信?”張遂更是迷惑。 風先生道︰“我那好友張公子肯定不認識,但他的師傅張公子肯定不陌生。” 張遂問道︰“你那好友的師傅是哪位?” 風先生道︰“玄豐道長。” 張遂恍然,玄豐道長那可真的是老熟人了。 風先生道︰“我那朋友名叫常曜,是玄豐道長的弟子,深得玄豐道長的真傳,所以他說的話我還是信的。” 張遂問道︰“听這名字不像是道人啊?” 風先生笑道︰“他們天機閣可不是每代傳人都是道士,這位朋友就是一位俗家,若不是玄豐道長死纏爛打,他還不一定會成為玄豐道長的弟子。” 張遂有些好奇,問道︰“那位常曜道友給你說了什麼?讓你親自過來接應?” 風先生道︰“他告訴我,此次會有將星臨世,需要護持。” 語氣一頓,眼角露出笑意,看著張遂,接著道︰“還有就是,會遇到一個出手大方的高人!” 前面的話張遂倒是沒什麼感覺,後一句卻讓他有些無語,听這話,有點冤大頭的意思了。 張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道︰“那個出手大方的高人,不會說的就是我吧?” 風先生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開口道︰“本來我之前還不敢確定,但自從看到那些四象玉牌之後,我就能夠很肯定,那位朋友說的就是你!” 張遂有些無語,只好道︰“您說是就是吧!” 正說著話,門口傳來老路的求見聲。 風先生讓他直接進來,老路在蒙貞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對著風先生拱手道︰“風先生,那王皓招了。” 風先生有些意外,道︰“哦,這麼快就招了?路校尉手段不錯啊!” 谷 老路嘿嘿一笑,他身旁的蒙貞卻將目光看向了張遂,眼神有些怪異。 老路開口道︰“這王皓是被人拿住了把柄,被人脅迫才做出此事。幕後之人他也不清楚是誰,但據他所說,應該是空冥族。” 張遂有些好奇道︰“幕後之人拿住了他什麼把柄?讓他冒此風險?” 老路笑道︰“這小子開始還不想說,被我逼的沒辦法才告訴我。 他和自己父親一房很寵愛的小妾有些糾纏,結果被有心人拿住了把柄。” 張遂奇道︰“這種事只要兩人不承認,外人怎麼拿得住把柄?” 老路道︰“這就是懷疑空冥族的原因了,據他說,空冥族給京中貴人們上供的東西中,有一奇物,能留住光影。 他和那小妾偷情的情景都被人錄了下來,幕後之人就是用那錄下來的光影威脅他下藥的。” 這一手張遂熟悉地很啊!原來那方世界之中,好多達官貴人都是被這一手脅迫住了。 沒想到這方世界也會出現這麼奇葩的事情。 風先生問道︰“王皓與噬神蠱有什麼關聯嗎?” 一旁的蒙貞上前,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黑色小葫蘆,遞給風先生道︰“這葫蘆之中裝的就是噬神蠱,正是從王皓行李之中搜尋出來的。” 風先生伸手接過,以神念感受一番,點了點頭,轉手扔給了張遂。 張遂接在手中,把玩了一下,葫蘆之中那些噬神蠱攜帶者的惡意和劫數之力極為濃郁,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張遂手中霜白劍氣透出,葫蘆在手中瞬間凍結,里面那些噬神蠱的氣息直接泯滅。 老路道︰“據王皓所說,這葫蘆是一蒙面人交給他的,一起交給他的還有一小方留影奇石,那留影石我就不展示了吧,免得污了兩位的眼楮。” 張遂倒是想欣賞一下這方世界的留影技術,看看能不能和那方世界相比,這絕對不是想看其中內容,是只單純的做技術方面的比較。 但老路這話說出口之後,張遂也不好強求。 蒙貞在一旁臉色有些微紅,眼楮看向他處。 風先生問道︰“之前那三個山民也是王皓所為嗎?” 老路搖頭道︰“不是王皓所為,蒙面人找他的時間,是在之前擊退那些襲營者的時候。 可能是見了三個山民並未引發噬神蠱,這才有了這次襲營,目的可能就是激活他們這樣的棋子。 我已經吩咐人去盤查各個營房,免得還有其他棋子。” 風先生點頭道︰“路校尉的擔心很有道理。” 張遂听到老路說可能還有其他潛伏的棋子,心中一動,直接搜尋附近的噬神蠱,果然,老路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就在營地之中,竟然還有三處顯示有噬神蠱,那些蠱蟲極為集中,看樣子應該也是裝在手中這種小葫蘆里的。 張遂連忙對老路道︰“你說的不錯,營地之中真的還有其他噬神蠱存在,嗯,一共有三處,都在新兵營那邊。” 說著,就用茶水在桌上畫出簡圖,將位置告知老路。 老路看著桌上的簡圖,喜道︰“這找東西方面,還是得看二爺,我立刻去將這些家伙揪出來。” 說完,老路帶著蒙貞迅速離開中軍大帳,招呼一隊老卒,直奔那幾處噬神蠱的藏身之處。 風先生看著張遂的眼神,完全就像是看著一件絕世珍寶,讓張遂有些不自在。 風先生嘆道︰“張老弟,你這到底是什麼功法?真的不能外傳嗎? 我給你找幾個軍中資質最好的天才拜入你們門下怎麼樣? 我可以做主,拜師禮絕對豐厚無比!只要能教這一門術法就行,你看如何?” 張遂苦笑道︰“風先生,時機不到,這個真的傳授不了啊!” 風先生追問道︰“需要什麼時機?你說說看!” 張遂猶豫了一下,道︰“我們師門之中,有些術法傳授的方式和一般的修行之法不一樣,需要的條件很是苛刻,我暫時還達不到傳授的要求。” 風先生道︰“那你師門之中其他長輩呢?” 張遂搖頭道︰“連我都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 “不應該都在師門之中嗎?”風先生還是有些不甘心。 張遂有些苦笑,心中暗道︰“我那師門就在我的腦海之中,外人怎麼進得去?” 張遂搖頭道︰“我不知師門在哪,師傅以灌頂的方式,將修行之法傳給我後,便飄然離去,不知所蹤。” 風先生嘆道︰“你們這些隱世門派真是讓人頭疼!” 張遂只有呵呵一笑。 風先生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是我有些貪心了。張公子莫怪,你這術法對于軍伍中人來說,實在是無價之寶啊! 不知張公子以後是何打算?會在軍中停留多久?” 張遂摸了摸下巴,道︰“我這次出來也是為了提升修為,歷練一番。 現在看來,在軍中歷練,對于修為提升還是很有幫助的。既然如此,就在軍中先呆著吧!” 風先生聞言,喜道︰“那就再好不過!張公子,不算公子的戰力如何,就是這一手尋人識地的本事,若是能夠加入軍隊,絕對青雲之上。 我知道修行者都不願意受到束縛,但張公子就沒想過,當一個將軍玩玩? 其實修行歷練,本就應走入紅塵之中,在世間經歷人生百態,洗練自心。 修行界現在的一位地仙境前輩,他剛入道之後,便體察人間百業,三教九流,士農工商,都一一體味過。 甚至隱姓埋名,在軍中做到了統領北方的大將軍之位,最後一朝進入地仙境巔峰。 反正是軍中歷練,張公子不妨考慮考慮!” 張遂忍不住問道︰“不知那位前輩出自何派?如何稱呼?” 風先生語氣之間有些恭敬道︰“天缺神教,魔師杜缺!” “天缺神教?魔師杜缺?”張遂在口中咂摸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失聲道︰“這不是修行界中勢力最大的魔教嗎?” 第一百六十五章 剔除棋子聞魔師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風先生听了關侗的話,點了點頭。 關侗有些猶豫道︰“是否要和路校尉說一聲,審問還是要審問,但手段的話得注意一下吧。” 風先生搖搖頭道︰“無妨。” 營中其他人對關侗的話有些不以為然,游德有些不滿道︰“關將軍,王皓這種行為,在軍中來個斬立決都不為過,還有必要為他求情嗎?” 其他人聞言都是點頭。 關侗苦笑著搖頭道︰“各位有所不知,這天京王家實在是有些不好惹,若是得罪了他們,很是麻煩。” 游德還要開口,被風先生打斷道︰“其他事不必多理會,既然在軍中,該如何就如何,出了什麼事自有我來擔著!” 眾人聞言,也就不再多說。 只有關侗臉色陰晴不定,有些坐立難安。 張遂有些好奇地問道︰“風先生,不知這王家是個什麼情況?” 風先生臉色有些奇怪,開口道︰“看來張公子對朝堂之事,當真是沒有一點了解啊!” 張遂聞言笑道︰“我這人年幼時,性情紈褲,等到腦子開竅明白事理的時候又在修行,別說朝堂之事,就是這普通人間百態,我都只是從紙上了解到一二,實在慚愧!” 風先生道︰“張公子謙虛了。這王家在朝野之上,地位極為特殊,百年間,家族之中出過兩位帝師,在文人心目之中地位很是不錯。” “帝師?”張遂心中有些吃驚。 若是這樣的話,王家地位的確很特殊。 不說權傾朝野,但也說得上是極受聖眷,但這樣的家族怎麼會出王皓這樣的人? 關侗在一旁低聲道︰“這王皓是王家第六房的庶子,本在城防武威軍中歷練。 這次赤焰軍重組,王家有人和我打了招呼,讓他跟隨在我身邊,來此待個一年半載,算作歷練。沒想到。。。” 很快,老肖就帶著幾名士兵抬著兩大罐湯藥來到軍營。 一時之間營帳之中充滿了濃濃的中藥味,這味道聞的讓人有點上頭。 老肖對張遂拱拱手道︰“我讓屬下隨機從湯藥之中裝了兩罐,張公子幫忙品鑒一下,看看是否合用?” 張遂上前,接過士兵遞來的一小碗藥湯,倒了一些在掌心。 使用醫藥之術探查了一番,張遂對老肖點點頭道︰“這湯藥火候剛好,沒有問題。可以分給下面的士卒飲用,每人半碗即可。” 風先生等人聞言,松了口氣,老肖開口道︰“我讓軍中的火頭軍熬制了足夠的分量,可以讓營中兄弟都能夠喝到,營中的藥材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還好沒有被那混蛋得手,不然的話再次熬制的話,就有些難辦了。” 風先生對營中眾人道︰“你們下去安排吧,盡快飲用。” 眾人起身領命,迅速去安排。 營帳之中只剩下張遂和風先生兩人。 風先生伸了個懶腰,坐到上首那張大椅上,和張遂笑道︰“沒想到這次簡單的招募老卒,竟然出了這麼多事端。還好有張公子相助!” 張遂搖頭笑道︰“我也只是是逢其會而已,沒想到空冥族對這批老卒這麼上心,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出手段。看來這些老大哥之中還真有可能出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風先生笑道︰“那樣不正好嗎?不過這種預測之事,虛無縹緲,誰也說不準,咱們走文聖之道的人,從不將這些怪力亂神放在心中。” 張遂笑道︰“天地巨變之後,什麼事情都說不清楚啊。” 風先生正色道︰“于我而言,無論如何變化,我只相信心中信念,各種魑魅魍魎亂世欺民,我自雙 破之,砸他個稀碎,還他個朗朗乾坤就是了!” 張遂想到風先生入道時所立下平天下的志向,雖然他一再說自己是喝多了才口出狂言,但看他所作所為,可是沒有半點虛假。 之前張遂就有些疑惑,以風先生在赤焰軍中的地位,這次接應之事,應該不用他親自出手才對。 赤焰軍雖然損失嚴重,但後期卻有不少修行者來助,和風先生聊天的時候也得知,軍中修為超過他的人也有兩三個,他在軍中的地位,來自于運籌帷幄,大軍布局。 像這次前來接應老兵,讓風先生發揮的余地並不大,若非有張遂的到來,有些局是很不好破的,損失也是在所難免。 而現在,因為有了張遂的存在,這批老卒可以說基本沒有什麼損失。 不光如此,空冥族這次的損失倒是不小。 張遂將心中疑惑說了出來,風先生哈哈一笑,道︰“是我一個好友,特別傳信給我,讓我親自來接應的。” “好友傳信?”張遂更是迷惑。 風先生道︰“我那好友張公子肯定不認識,但他的師傅張公子肯定不陌生。” 張遂問道︰“你那好友的師傅是哪位?” 風先生道︰“玄豐道長。” 張遂恍然,玄豐道長那可真的是老熟人了。 風先生道︰“我那朋友名叫常曜,是玄豐道長的弟子,深得玄豐道長的真傳,所以他說的話我還是信的。” 張遂問道︰“听這名字不像是道人啊?” 風先生笑道︰“他們天機閣可不是每代傳人都是道士,這位朋友就是一位俗家,若不是玄豐道長死纏爛打,他還不一定會成為玄豐道長的弟子。” 張遂有些好奇,問道︰“那位常曜道友給你說了什麼?讓你親自過來接應?” 風先生道︰“他告訴我,此次會有將星臨世,需要護持。” 語氣一頓,眼角露出笑意,看著張遂,接著道︰“還有就是,會遇到一個出手大方的高人!” 前面的話張遂倒是沒什麼感覺,後一句卻讓他有些無語,听這話,有點冤大頭的意思了。 張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道︰“那個出手大方的高人,不會說的就是我吧?” 風先生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開口道︰“本來我之前還不敢確定,但自從看到那些四象玉牌之後,我就能夠很肯定,那位朋友說的就是你!” 張遂有些無語,只好道︰“您說是就是吧!” 正說著話,門口傳來老路的求見聲。 風先生讓他直接進來,老路在蒙貞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對著風先生拱手道︰“風先生,那王皓招了。” 風先生有些意外,道︰“哦,這麼快就招了?路校尉手段不錯啊!” 谷 老路嘿嘿一笑,他身旁的蒙貞卻將目光看向了張遂,眼神有些怪異。 老路開口道︰“這王皓是被人拿住了把柄,被人脅迫才做出此事。幕後之人他也不清楚是誰,但據他所說,應該是空冥族。” 張遂有些好奇道︰“幕後之人拿住了他什麼把柄?讓他冒此風險?” 老路笑道︰“這小子開始還不想說,被我逼的沒辦法才告訴我。 他和自己父親一房很寵愛的小妾有些糾纏,結果被有心人拿住了把柄。” 張遂奇道︰“這種事只要兩人不承認,外人怎麼拿得住把柄?” 老路道︰“這就是懷疑空冥族的原因了,據他說,空冥族給京中貴人們上供的東西中,有一奇物,能留住光影。 他和那小妾偷情的情景都被人錄了下來,幕後之人就是用那錄下來的光影威脅他下藥的。” 這一手張遂熟悉地很啊!原來那方世界之中,好多達官貴人都是被這一手脅迫住了。 沒想到這方世界也會出現這麼奇葩的事情。 風先生問道︰“王皓與噬神蠱有什麼關聯嗎?” 一旁的蒙貞上前,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黑色小葫蘆,遞給風先生道︰“這葫蘆之中裝的就是噬神蠱,正是從王皓行李之中搜尋出來的。” 風先生伸手接過,以神念感受一番,點了點頭,轉手扔給了張遂。 張遂接在手中,把玩了一下,葫蘆之中那些噬神蠱攜帶者的惡意和劫數之力極為濃郁,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張遂手中霜白劍氣透出,葫蘆在手中瞬間凍結,里面那些噬神蠱的氣息直接泯滅。 老路道︰“據王皓所說,這葫蘆是一蒙面人交給他的,一起交給他的還有一小方留影奇石,那留影石我就不展示了吧,免得污了兩位的眼楮。” 張遂倒是想欣賞一下這方世界的留影技術,看看能不能和那方世界相比,這絕對不是想看其中內容,是只單純的做技術方面的比較。 但老路這話說出口之後,張遂也不好強求。 蒙貞在一旁臉色有些微紅,眼楮看向他處。 風先生問道︰“之前那三個山民也是王皓所為嗎?” 老路搖頭道︰“不是王皓所為,蒙面人找他的時間,是在之前擊退那些襲營者的時候。 可能是見了三個山民並未引發噬神蠱,這才有了這次襲營,目的可能就是激活他們這樣的棋子。 我已經吩咐人去盤查各個營房,免得還有其他棋子。” 風先生點頭道︰“路校尉的擔心很有道理。” 張遂听到老路說可能還有其他潛伏的棋子,心中一動,直接搜尋附近的噬神蠱,果然,老路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就在營地之中,竟然還有三處顯示有噬神蠱,那些蠱蟲極為集中,看樣子應該也是裝在手中這種小葫蘆里的。 張遂連忙對老路道︰“你說的不錯,營地之中真的還有其他噬神蠱存在,嗯,一共有三處,都在新兵營那邊。” 說著,就用茶水在桌上畫出簡圖,將位置告知老路。 老路看著桌上的簡圖,喜道︰“這找東西方面,還是得看二爺,我立刻去將這些家伙揪出來。” 說完,老路帶著蒙貞迅速離開中軍大帳,招呼一隊老卒,直奔那幾處噬神蠱的藏身之處。 風先生看著張遂的眼神,完全就像是看著一件絕世珍寶,讓張遂有些不自在。 風先生嘆道︰“張老弟,你這到底是什麼功法?真的不能外傳嗎? 我給你找幾個軍中資質最好的天才拜入你們門下怎麼樣? 我可以做主,拜師禮絕對豐厚無比!只要能教這一門術法就行,你看如何?” 張遂苦笑道︰“風先生,時機不到,這個真的傳授不了啊!” 風先生追問道︰“需要什麼時機?你說說看!” 張遂猶豫了一下,道︰“我們師門之中,有些術法傳授的方式和一般的修行之法不一樣,需要的條件很是苛刻,我暫時還達不到傳授的要求。” 風先生道︰“那你師門之中其他長輩呢?” 張遂搖頭道︰“連我都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 “不應該都在師門之中嗎?”風先生還是有些不甘心。 張遂有些苦笑,心中暗道︰“我那師門就在我的腦海之中,外人怎麼進得去?” 張遂搖頭道︰“我不知師門在哪,師傅以灌頂的方式,將修行之法傳給我後,便飄然離去,不知所蹤。” 風先生嘆道︰“你們這些隱世門派真是讓人頭疼!” 張遂只有呵呵一笑。 風先生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是我有些貪心了。張公子莫怪,你這術法對于軍伍中人來說,實在是無價之寶啊! 不知張公子以後是何打算?會在軍中停留多久?” 張遂摸了摸下巴,道︰“我這次出來也是為了提升修為,歷練一番。 現在看來,在軍中歷練,對于修為提升還是很有幫助的。既然如此,就在軍中先呆著吧!” 風先生聞言,喜道︰“那就再好不過!張公子,不算公子的戰力如何,就是這一手尋人識地的本事,若是能夠加入軍隊,絕對青雲之上。 我知道修行者都不願意受到束縛,但張公子就沒想過,當一個將軍玩玩? 其實修行歷練,本就應走入紅塵之中,在世間經歷人生百態,洗練自心。 修行界現在的一位地仙境前輩,他剛入道之後,便體察人間百業,三教九流,士農工商,都一一體味過。 甚至隱姓埋名,在軍中做到了統領北方的大將軍之位,最後一朝進入地仙境巔峰。 反正是軍中歷練,張公子不妨考慮考慮!” 張遂忍不住問道︰“不知那位前輩出自何派?如何稱呼?” 風先生語氣之間有些恭敬道︰“天缺神教,魔師杜缺!” “天缺神教?魔師杜缺?”張遂在口中咂摸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失聲道︰“這不是修行界中勢力最大的魔教嗎?” 第一百六十六章 壺天之中有如意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可是听過天缺神教這個名字的,這還要說到自己的大嫂傅筠了。 當初自己對于修行界完全是小白的時候,正是傅筠的出現,給他帶來了修行界中的各種信息。 其中就介紹過天缺神教的情況,不過,在傅筠口中,天缺神教被稱為天缺宮,號稱魔道魁首。 據傅筠的介紹,五十年前,本來沒什麼名氣的天闕宮出了一個驚才絕艷的人物,直接將天闕宮改名天缺宮,一路橫掃正魔各派,打得群雄束手,魔道中人稱其為魔師,後來卻突然沒了蹤影。 若是真如風先生所說的話,那位魔師消失于當年的修行界,不見蹤影,很可能是隱姓埋名,入紅塵歷練了。 想到此處,又不由得想起傅筠,這讓張遂有些黯然。 風先生見張遂突然情緒有些低落,開口問道︰“張公子對那位魔師杜缺也有了解嗎?” 張遂點點頭道︰“我大嫂給我介紹過一些修行界中的事情,其中就提到過那位橫掃正魔兩道的魔師。” 風先生眉毛一挑︰“哦,看來你那位大嫂身份也不一般啊,雖說魔師當年在修行界中掀起了一些風波,但真正知道他身份的其實並不多。 八年前魔師在北方帥軍擊潰北蠻,奪其傳承了一千多年的紫日金帳,最後在北海天涯神石上刻下了自己一生所修功法,突破到地仙境巔峰。 當時魔師在天涯神石上感慨道,若非天道所限,定可破開此界,身存萬古,遨游萬千世界。 之後便將帥印封存,讓副將帶回了朝中,而他自己再一次消失在世人眼中。 這事情當時震動朝野,上面那位為了消除影響,下令封鎖了一切消息,只是傳出將軍在歸途之中,身染重疾不治而亡。 在那之後,朝廷才真正的將十大神軍建立起來。” 張遂听著風先生對那位魔師的介紹,不禁有些心馳神往,佩服無比。 張遂道︰“我以為當世之中,能像孟先生那般厚積薄發,一朝進入地仙境,已是極為難得,沒想到這位魔師也是讓人嘆服!” 風先生點頭贊同。 但張遂也有很大的疑惑,開口問道︰“那位魔師修為這般高深,那他統領軍隊時,豈不是一個人就能解決敵人?” 風先生搖頭道︰“魔師從入軍到成為一方領軍大將,都是封印了自身修為的,直到最後兵臨北海,這才解開封印。可以說是以凡人之軀,走到了軍伍的巔峰!這才是讓人佩服的地方。” 張遂嘆道︰“怪不得我大嫂說那位驚才絕艷,乃當世之雄!” 風先生點頭道︰“那位魔師當得起這種評價!不知你那位大嫂是何人,對修行界中的這些情況這麼了解?” 張遂有些黯然道︰“我大嫂是十大神軍之中青鸞軍統領傅筠!” 風先生聞言有些吃驚,道︰“青鸞軍統領傅筠?秘報之中提到,她不是在來西南的水路上陷入了天魔界中了嗎?” 張遂點點頭,嘆道︰“不錯,就在我和大哥眼前,整支青鸞軍陷入了天魔界障之中,而我卻無能為力。” 風先生安慰道︰“此乃天災,非人力所能抗拒的,再說了,就算陷入天魔界之中,也並非完全沒有生機。我認識的一位朋友,也曾陷落天魔界,最終卻安然回返了。” 張遂聞言一振,連忙問道︰“你那位朋友是如何返回的?” 風先生道︰“他也算得上是機緣巧合,他這人喜歡探幽尋密。 五年前他在一處上古遺跡中探尋時無意中踏入了天魔界和現世的交界處,結果陷落在天魔界之中。 在天魔界之中整整待了兩年,才被他另外尋到一處兩界的交匯處,返回了現世。” 張遂聞言喜道︰“原來如此,看來只要找到一處兩界重合之處就有希望回歸了,只是不知對面是否有危險?” 風先生道︰“危險肯定是有的,但他們既然是以軍隊的形式整體陷落,那麼遇到一般的危險應該都能夠應付過去。 只是想要尋到兩界交匯處卻並非易事,尤其是這麼多人馬,要知道這種交匯之處都不是很穩定,有很多地方可能傳送一兩個人之後就可能立馬關閉,若想全隊回歸,很難!” 張遂道︰“那至少多了不少希望!” 風先生點點頭道︰“對!” 正說著話,老路幾人又回到了營帳,手中捏著幾個黑色小葫蘆。 老路將葫蘆交給張遂道︰“都在這里了。” 張遂接過去處理了一番。 老路對風先生道︰“那幾個棋子和王皓的情況差不多,都是一些大家族的旁系子弟,被人要挾。 不過他們幾人還算有點良心,一直拖延著,沒有將這些蠱蟲擴散開來。 我搜查到這些蠱蟲後,這些家伙就直接招了。 風先生,你看這些人要如何處置?” 風先生想了想,道︰“先嚴加看管,回到安西大營後,將他們交給鷓鴣,有用到的地方。” 老路聞言笑道︰“交給鷓鴣里的那群陰貨?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風先生笑道︰“物盡其用嘛,既然都是大家族的子弟,那些家族不出點血怎麼行?” 張遂在一旁听著兩人的對話,有些雲里霧里,鷓鴣?這不是一種鳥嗎? 老路見他神情有些疑惑,笑著解釋道︰“那些是軍中在暗處干活的一些人,這些棋子在他們手中有大用。” 張遂點頭。 當晚整個營地之中都彌漫著濃濃的藥湯味道,張遂從中軍大帳中走出去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嗅覺都要出毛病了。 一路向給他安排的營帳中走去,沿途只要是見到他的士兵,都是恭敬的給他行禮,他都是微笑著點頭回應。 回到自己的營帳之中,張遂掏出那顆心魔珠在手中把玩著,正琢磨著這個珠子是如何運用的,指尖突然一熱,心魔珠砰的一聲崩碎成一股濃郁地黑色煙氣,被指尖迅速吸收進體內。 張遂一愣,連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並未在身體內發現黑色煙氣的蹤跡,張遂直接將心神沉入意識虛空之中,果然,那顆心魔珠已經懸浮在意識虛空之中,散發著詭異的黑芒。 琉璃之身的張遂靠近心魔珠,伸手觸踫了一下,發現意識虛空之中的心魔珠並非實體,這東西有什麼用? 谷 張遂在一旁琢磨半天,都沒有什麼收獲。搖搖頭,眼楮無意中瞥了下變化如意冊,張遂猛的一怔,本來黯淡無光的星辰之中,竟然有一顆已經亮起。 張遂眼冒精光,再也顧不上什麼心魔珠了,直接閃身來到變化如意冊旁,打量起這一顆突然出現的璀璨星辰。 這顆星辰依然是七十二顆小星辰之一,雖然不知道這顆星辰是哪種變化之法,張遂根本就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選擇激活。 只見意識虛空之中,大量劫數之力涌入這顆星辰,很快張遂就發現不妙。 之前激活其他星辰的時候,最多也不過需要二十縷劫數之力。 但這顆星辰卻是如長鯨吸水一般,將意識虛空之中,張遂好不容易積攢的劫數之力盡數吸收。 張遂默算了下,恐怕不下一百縷左右,到最後,意識虛空之中,僅僅剩下了不足十縷劫數之力,看得張遂目瞪口呆! 本想著自己已算一個富戶,結果點亮這顆星辰之後,一朝回到解放前! 這還沒完,待那顆星辰不再吸收劫數之力後,在意識虛空之中宛若星河的清靈之力,仿佛天傾一般,從上空急劇下沉,短短時間,就被那顆星辰吸收了一半以上,看得張遂很是肉痛。 這才是真正難以收集的東西呀,若非之前在君山書院,孟先生放開了讓他大肆吸收了一番,哪有這般濃厚的積累。 就算這段時日連番激戰,消耗的也不過一成而已,結果這一顆星辰就消耗了五成以上,這也難怪他肉痛。 正在張遂想著這到底是什麼牛批變化,需要如此之多的劫數之力和清靈之力,剛剛還在琢磨著的心魔珠突然投入到星辰之中,轉眼化為烏有。 張遂有些無語,但很快張遂又充滿了期待,花費了如此多資源的變化之法,若是不給力,那真的說不過去了。 那顆璀璨的星辰。仿佛吃飽了一般,閃爍了兩下,化為一道流光,沒入張遂識海之中。 張遂腦海中一震,浮現出兩個大字:壺天! 壺天?! 傳說中的壺中洞天福地,意中自由乾坤?! 這才是真正的驚喜啊! 張遂早就對沒有穿越必備的隨身空間很有些不滿了,雖然說有一個隨身金手指,但出門在外,總有些行李物件。 這次若不是隨軍行動,自己的那些雜物有人幫忙收著,只是他獨自一人出行的話,背著那些東西飛在空中,實在有損他出入青冥,縱橫萬里的風采。 現在好了,自己盼望已久的東西終于出現了。 張遂迫不及待的退出意識虛空,坐在床榻之上,運轉壺天術法。 張遂覺得只是一瞬間,自己便來到了一處奇異的空間之中,這種感覺和沉入意識虛空很是不同,因為這是肉身完全進入其中。 這處空間仿若鴻蒙初開一般,一切皆在混沌之中,其中靈力濃郁至極。 張遂站在虛空之中,心中暗道︰“這就是洞天福地?啥都沒有啊!” 張遂心中有些失望,放眼望去,這是空間就像是一個懸浮在虛空中的大圓球一般,邊界之處,一片幽暗。 張遂口中不禁念叨︰“來點青山綠水也好啊,一片灰蒙蒙的,看著真是不爽!” 話音剛落,整個空間瞬間發生巨變,一座山峰逐漸聳立起來,一條河流憑空出現,大地浮現,樹木叢生。 張遂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張遂試探著開口道︰“要是來個三室一廳,那也不錯。” 見一處平坦的土地上,很快出現一棟房屋,正是張遂腦海中想象著的三室一廳。 張遂大喜,看來這處空間中的一切物件,都是隨著他的心意而形成。這讓他想到了那顆投入星辰之中的心魔珠,看來那東西沒他想象的簡單啊。 既然知道了這處空間的運行規則,張遂便沉迷在改造之中。 首先當然是探查了一番這處空間的規模,這處空間方圓足有二十里左右,邊界之處,不可跨越。 但張遂明白,若是他舍得投入清靈之力,這處空間應該還可以繼續擴大,但現在暫時沒有那個必要。 一方面是這處空間的範圍暫時夠用,另一方面,憑它形成時就吸收了那麼多清靈之力的尿性,若是再想擴展,那不得把他意識虛空之中,好不容易剩下的一點清靈之力全部吸光啊。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對張遂後面的影響就太大了。 張遂在壺天之中玩的不亦樂乎,一會兒來個現代都市風,一會兒來個熱帶海灘風,還根據腦海之中的記憶復原了完整版的故宮風,自己也在那把龍椅上,過了一把小癮。 最終,壺天之中呈現出來的,是一座普通的山村景象,這也是他兒時記憶之中,最為深刻的地方。 那方世界之中,張遂的童年在他爺爺所在的山村呆了兩年,那兩年,可謂是最為無憂無慮的兩年。 張遂父母都是普通小地方出身,在外讀大學的時候兩人相識結婚,結婚之後便在離家五百里處的城市中打拼。 一直跟著父母在外漂泊的張遂,在八歲左右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醫生建議仔細調養,老爺子聞訊後,上門強行將張遂帶回了老家。 不過那時候雖然是山村,但條件也還不錯,上學不成問題,父母也就沒有太過堅持,讓他回到山村之中呆了兩年,一邊在鄉村學習,一邊調養身體。 那兩年,正是雞嫌狗厭的年齡,各種調皮搗蛋就不用說了,沒有父母在身邊管教的張遂,可謂是上山下水,追狗攆雞,開開心心的度過了兩年時光。 直到後來父母在城中站住了腳,才將張遂接回城中,但自那之後,張遂再也沒有感受過待在山村老家時的那種快樂,每到午夜夢回,總會想起讓他難以忘懷的山村老家。 此時壺天之中的地形地貌,完全符合了他記憶中的那處古樸的山村。 唯一不同的,就是在他們山村北邊,多出了一處懸空山峰,其上一處宮殿在雲海中若隱若現。 這宮殿的樣式,還是仿照的一部很有名的仙俠劇中的建築,看起來既大氣磅礡,又仙氣飄飄,一看就是神仙中人的住所。 而在那處建築的上空有兩字,若隱若現,散發著靈光。 仔細看來,正是“如意”兩個古字。 張遂暗道︰“這下自己杜撰的如意派,終于有跟腳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收靈獸一鼠一鷹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看著自己的成果,張遂滿意的點了點頭。 要是下次再有人想要拜訪自己師門,不妨讓他來此處看一看。 張遂在心中一動,就出了壺天世界,坐在床榻之上,看了看眼前的一支線香。 這線香還是他在進入壺天之前,專門點燃的,就是為了看看內外時間差異。 看看仿佛剛剛點燃的線香,張遂心中極為欣喜,他在壺天之中呆了至少有一個時辰,沒想到外界的時間竟然沒有多少流逝,這樣豈不是說,他比別人多了更多的時間嗎? 不過馬上張遂又有些糾結了,雖然說內外時間流速不一樣,可以為他帶來很多時間上的便利,但是他的另一項打算卻也落空了。 那就是遇到無法抵御的強敵時,鑽到壺天之中保命,若是這種情況的話,那豈不是無法擺脫? 想到這里,張遂突然有些失笑,果然,人心是永遠不會滿足的,自己也不例外。 收獲這麼大的驚喜,卻還在糾結驚喜不夠大,這種心態可不好。 張遂看著一丈外的簡易桌子,心中一動,桌子便不見了蹤影。 張遂點點頭,還好,並非需要自己親自接觸才能收到壺天之中。 張遂起身走到營帳外,御劍飛離營地,來到一條小河邊,對著小河運轉壺天之術,只見小河之中,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大量河水夾雜著各種魚蝦,被那漩渦吸入其中。 足足過了一刻時間,張遂才停止下來,隨即身影消失,來到壺天之中。 壺天之中,大量河水懸浮在空中,其中大量魚蝦,在河水中自由的游來游去。 張遂松了口氣,看來活物也是能夠帶到這里面的。 壺天之中地形微微一變,一座並不是很高的山峰,快速形成,一道瀑布自山巔傾瀉而下,匯入地上的一條小河之中。 這瀑布的源頭正是空中的這條小河,地面上的河水順著地勢蜿蜒流淌,在小河盡頭卻又被一股無形之力吸到了空中的河流之中,如此一來形成了一個奇異的循環。 這種景象在外界自然狀態肯定是做不到的,但在這個小小的壺天世界之中,卻能輕易的達成這般奇景。 張遂也發現了,這壺天世界中,所有具現的東西,其實都是由靈氣轉化的。 張遂想的很簡單,能從外面運進來的東西盡量從外面弄,這樣可以減少很多靈力的消耗。 像這些河水樹木,都是可以從外界帶進來的,這樣可以省下大量的靈力,關鍵時候可是能派上大用場的。 想到就做,張遂出了壺天世界,將魔爪伸向了外面的世界,大量參天大樹莫名失蹤,無數山間鳥獸驚聲尖嘯,整片整片山地,被薅得光禿禿的。 還好這方世界生機濃郁,要不了多久,這片光禿禿的山地就能恢復生機。 若是從高空俯視,就能發現這片山地之中有不少地方,當真是寸草不留,看著極為怪異。 張遂心滿意足地返回了住處,進入壺天,看著自己的成果,很是滿意。 此時,壺天世界之中,已經生機盎然,不再是剛剛誕生時的那種安靜寂寥。 壺天世界中,雖然能隨著張遂的心意演化萬物,但那些靈力所化的生物,其實都是徒具其形,而沒有生機。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從外界帶進來的樹木鳥獸,讓這片天地看起來才像一個正常的世界。 樹木很快就扎根在了由靈力形成的土壤之中,爆發出的生機,讓張遂看的都有點心驚。 那些驚慌失措的鳥獸,此時漸漸適應了新的環境,很快便貪婪的呼吸空氣之中游離的靈力。 張遂感受著這些外界的樹木鳥獸,心中暗道︰“在這種環境之中,估計很快就能誕生出有靈智的生靈了吧?看來還是要去尋一些珍禽異獸,現在這些鳥獸還是太普通了。” 張遂在壺天之中呆了半天,將那些房屋宮殿設下禁制,不讓那些鳥獸靠近,免得等下次進來就成了獸窩了。 張遂現身帳中,心情很是不錯。 一時沒了睡意,干脆將心神沉入意識虛空,開始深研劍術之法,看看能否領悟出新的劍訣。 張遂被營帳外的聲音驚醒時,外面早已是陽光明媚。 張遂掀開門簾走出營帳,看到周圍整個營地都已收拾的差不多。 空氣之中依然彌漫著濃濃的藥湯味。 在張遂營帳之外有幾個年輕人束手站在那里等著他,張遂見狀,笑道︰“英德道長的傷勢如何了?” 這幾人正是東華派的幾名年輕弟子。 幾人見張遂問話,其中一個長相老成的弟子回道︰“在下成俊,謝謝張院長關心,師叔已經沒有大礙,還要多謝昨日張院長伸手援助之恩。” 張遂笑著擺擺手道︰“你們不必如此客氣,這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張遂打量著他們三人,發現他們幾人身上銳金之氣極為濃郁,看樣子這幾日也有所突破。 成俊見張遂打量他們幾個,知道應該是被他看出了幾人修為的進展。笑著開口道︰“我們師兄弟幾人過來是想要感謝張院長,若非您傳授的劍訣,我們幾人也不會這麼快突破。” 張遂神念在三人周身一探,發現這幾個本來只有蛻凡境巔峰的弟子,現在已是羽化境,提升了一個境界,進步很大。 張遂笑道︰“看來你們幾人還是很合那幾套劍訣的路數,進步如此之快,不錯不錯!” 正說著話,老路一行人也向這邊走來,遠遠的,老路就向張遂打了聲招呼。 老路開口道︰“二爺,軍隊已經準備要出發,你是隨著我們騎馬前行,還是和風先生一道?” 張遂道︰“不必特意過來安排我,你們自己出發就行,我有些事想要離開一下,之後會追上隊伍。” 老路點點頭,正要吩咐身後幾名親衛,去收拾張遂營帳中的隨身物件,張遂擺擺手,阻止他們動手,一拂衣袖,心念一動,自己所住的帳篷,連同里面的物件全都收入壺天之中,地上只留下了一些扎營過的痕跡。 周圍眾人見狀,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消失的營帳方向,轉頭再見一臉淡然的張遂時,那目光,奇異至極。 老路張張嘴,最終沒有說出心中的疑問。 張遂表面淡定,心中得意,對著眾人點點頭,騰空而起,瞬間不見蹤影。 眾人抬頭看著張遂消失的方向,回過神來,老路問身旁的蒙貞道︰“這是什麼手段?” 蒙貞也是一臉震驚之色,有些不確定地道︰“我見張公子剛剛一拂衣袖,那些物件就消失無蹤,不會是傳說中的袖里乾坤之術吧?” “袖里乾坤?這是什麼術法?我怎麼沒听說過?”一旁的成俊有些茫然。 蒙貞赫然道︰“這是我在一本仙人異志上看到過的術法,不知是否真有,大家不必當真!” 周圍眾人有些無語,合著你拿那些文人杜撰的東西來說事啊! 張遂這邊,已經飛離軍營很遠,來到一處荒無人跡的大山之中。 這種地方,已經深入群山之中,放眼望去,除了茂密的樹林,還有耳邊各種鳥獸的聲音之外,沒有人族的蹤跡。 這處地方張遂也不是隨便選定的,此地蘊含的靈氣比周圍要高一些,雖然談不上濃郁,但相比較而言,已經很是不錯。 張遂來此,是想試一試幾種從未施展過的變化之法︰聚獸,調禽。 目的就是為自己的壺天世界增加一些靈禽異獸。 張遂選定一處稍稍平坦的山地,降下身形,看看周圍地形,張遂滿意地點點頭。 這處地方,四通八達,視野開闊,無論是飛禽,還是走獸,都能夠輕易到達。 張遂盤膝坐在地上,在意識之中查看聚獸之術。 讓張遂沒有想到的是,這聚獸之術,居然可以有針對性的召集百獸,召集的範圍也是可以自己控制的。 這樣也好,免得術法施展之後,魚龍混雜,靈凡不齊。 張遂的本意就是召集靈獸,若是跑過來的都是一些普通鳥獸,那還是一個麻煩事。 張遂琢磨了一番,心中有底,開始嘗試施展聚獸之術。 張遂的目標就是方圓五十里內的靈禽,當聚獸之術施展開來,體內的靈氣化為一道無形的波紋,擴散四方。 張遂滿懷期待的等了半晌,結果等了個寂寞。 這讓他不僅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施展了一個假的變化之術。 還是說這里根本就沒有靈物? 張遂黑著臉,將聚獸範圍擴展到百里,而種類也不再僅限于飛禽。 就這樣又等了兩刻左右,在遠方終于傳來了動靜。 張遂心中一喜,將神識擴散開來。來的是一只飛禽,還有貌似是一只野獸,但是奇怪的是,這只野獸身形在自己的神識之中時隱時現,很是奇異。 張遂已經在心中想象著這兩只靈物的樣子,不知這只飛禽是鷹類還是鶴類,前者的話,若是好好調教一番,說不定對刺探軍情很有作用,若是後者的話,養在壺天之中,也可以增添一些仙氣。 至于那只野獸的話,在神念之中,體型較小,看來想當坐騎的話是不用想了,但這個也無妨,只要長個可愛一些,當個寵物也不錯。 正當張遂在腦中想象著兩只靈物的樣子,遠方的空中已經傳來了禽類扇動翅膀的聲音。 而地面之上也能看到草木兩邊倒伏的情景。 在張遂的期待之中,那只飛禽終于顯露出了它的樣子,面如滿月,渾身褐色羽毛,一雙大眼佔了整個臉盤的三分之一,一張短喙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還在掙扎,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只老鼠被它含在嘴中,老鼠的尾巴正在鳥嘴之外不停擺動。 這,這,這!分明是一只兩尺來高的貓頭鷹!這方世界竟然還有這種神物?! 這只碩大的貓頭鷹,似乎有點身不由主的飛到張遂跟前,一雙碩大的眼楮,里面滿是迷茫和懵懂。 盯著張遂,一鳥一人,大眼瞪小眼。 貓頭鷹偏著腦袋,嘴中哧溜一下,那根不停掙扎的老鼠尾巴便被吸到嘴中,就像吃面條似的。新 張遂見狀,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貓頭鷹口中對著張遂發出“咕咕”兩聲,張遂竟然听懂了︰“你是我失散多年老爹嗎?” 張遂一臉黑線,這才想起對于聚獸的解釋︰仿萬獸之祖,羽獸之屬,喚而聚之! 說白了,這就是冒充別人的祖宗啊! 但是,失散多年的老爹是怎麼回事? 還未等張遂回應,那只跨越百里而來的小獸現出了身影,還未等張遂反應過來,一旁的貓頭鷹已經眼中精光四射,振翅就像那只小獸撲去。 張遂這才看清那只小獸的樣子,竟然是一只一尺多長的大老鼠! 怪不得貓頭鷹見到後二話不說就撲了過去,這分明是一對天敵啊! 那只大老鼠見到凌空飛來的貓頭鷹,並不慌張,吱吱叫了兩聲,一頭扎進了山石之中,不見蹤影。 貓頭鷹撲了一個空,飛到空中,一雙大眼,四下打量。 那只能夠鑽透山石的大老鼠,很快便在張遂身旁露出了腦袋,貓頭鷹不管不顧,再次撲了過來。 老鼠再次鑽地而走,就這樣一鼠一鷹,在張遂身邊玩起了打地鼠的游戲。 張遂有些無語望蒼天,這特麼的到底是招來了一些什麼貨色啊? 眼見一鼠一鷹有些沒完沒了,張遂輕哼一聲,顯出一些氣息,一鳥一獸,猛的一震,終于安靜了下來,老老實實的來到張遂面前。 張遂有些頭疼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個家伙,這和自己想象中差的太遠啊。 張遂開口道︰“能听懂我的話嗎?” 貓頭鷹“咕咕”兩聲,大老鼠“吱吱”兩聲,發完聲後,兩個貨對視一眼,劍拔弩張! 他們的聲音在張遂耳中分明就是︰听得懂,老爹;能明白,老祖宗! 這特麼什麼跟什麼啊?又是老爹又是老祖宗,這聚獸的能力是把他們變成了傻子嗎?連種族都分不清了! 張遂摸著下巴想了想,開口道︰“我不是你的老爹,也不是什麼老祖宗。我是你們的引道人,我座下現在缺一些靈獸,不知你們願不願意跟隨我修行,若是願意,我可以為你們開啟血脈,教授術法,將來說不定還有一番造化!”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章節。 新為你提供最快的天罡地煞如意冊更新,第一百六十七章收靈獸一鼠一鷹免費閱讀。https:// 第一百六十八章 玄玉小寶入壺中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兩只靈物听到張遂的話,有些懵懂地點點頭,也不知道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 張遂看著一臉無辜望著自己的貓頭鷹,正悄悄向著大老鼠的方位移動,還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而一旁的大老鼠,半個身子已經沉入了地下,雖然也看著張遂,但對貓頭鷹的舉動卻早有提防。 看著這兩個貨的一番操作,張遂不禁有些頭疼。 看來有些天性,就算開了靈智,也是很難控制啊。 張遂運轉調禽之術,伸手在面前這兩只靈物頭上一點,兩只靈物的名稱在心中浮起︰玉,耳鼠! 只見一點靈光透指而出,直接沒入了面前一鳥一獸的頭顱之中。 一鳥一獸呆立原處,周身靈光閃現,虛空之中,大量靈力向他們匯聚而來。 一鳥一獸仿佛喝醉了酒一般,眼神迷茫,面容之上竟然露出了人性化的傻笑。 很快,玉那一身褐色羽毛開始紛紛脫落,露出一身白皙的肉色,一陣微風吹過,宛如白切雞一般的玉打了個寒戰,回過神來。 一生清脆的尖叫,光著身子的玉便鑽入了一旁的草叢之中,只露出一個頭部,一雙大眼之中滿是生無可戀。 看著一旁笑呵呵的張遂,竟然開口說出了人語︰“老爹,你是想將我褪毛烤了吃掉嗎?” 聲音宛如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清脆嬌憨,又有些不知所措。 張遂一怔,沒有想到這只玉竟然是雌的。 還未等張遂回應,玉周身開始出現銀白色絨毛,很快這些絨毛便覆蓋全身,不斷生長。 幾個呼吸之間,那些絨毛便長成了銀白色的羽毛,覆蓋玉全身,銀白色的羽毛之中,仿佛有靈光在其流轉。 玉低頭看著自己周身銀白色的羽毛,打量了一番,直接從草叢之中飛起,落在一旁一根橫枝之上。 站在樹枝上的玉腦袋左右旋轉了一百八十度,一雙大眼滿是驚喜,不斷用鳥喙蹭著自己一身銀白的羽毛,時不時張開雙翅來一個旋轉,就像一個剛得到新衣服的小女孩。 一旁的那只大老鼠此時也是形體大變,只見現在的他,形似老鼠,卻長著兔子的腦袋和麋鹿的身子,此時正躺在地上,四腳朝天,口中發出的聲音如同狗嗥。 最大的變化就是他那一條尾巴,現在比他身子還要長,其上金色絨毛密布,揮舞之間有月光流動。 看著這只變了樣的大老鼠,張遂突然想起曾經看過的《山海經》中記載的一種奇鼠︰“菟首麋身,其音如犬,以其尾飛,名曰耳鼠,食之不睬,又可以御百毒。” 看著躺在地上四腳朝天,露出金色肚皮,正滿足的哼哼著的大老鼠,張遂心道︰“這貨不會就是山海經中的耳鼠吧?” 樹枝上的玉凌空飛下,剛剛還躺在地上一臉滿足的耳鼠,在听到動靜的一瞬間便有了動作。 只是這次並非鑽地,而是一道金色光芒閃過,竟然騰空飛起,瞬間出現在三丈外的空中。 一條二尺來長的尾巴,仿佛一根燃燒著的金色火炬一般,帶動著耳鼠懸浮在空中,警惕的看著玉的方向。 而一身銀白羽毛的玉根本就沒有理睬耳鼠,直接撲到張遂跟前,一雙翅膀宛如一雙手臂一般緊緊抱住張遂的大腿,圓圓的腦袋在他大腿上一頓猛蹭。口中嬌聲道︰“謝謝老爹,見面就送我這麼一身漂亮的衣服!” 張遂看著正抱著他大腿猛蹭的玉,猶豫了一下,伸手撫了撫玉的頭頂,嗯,手感不錯!開口道︰“你喜歡就好,再說一次,我不是你老爹。” 玉還在蹭著,口中道︰“謝謝,老爹!知道了,老爹!” 張遂撫摸著她腦袋的手頓了下,又繼續擼著她頭頂羽毛,算了,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空中一臉警惕看著玉的耳鼠見到張遂對玉的態度,眼中有些羨慕,想要飛下去,又擔心玉的襲擊。一時之間在空中急得有些打轉。 張遂見狀,向空中的耳鼠招了招手。 耳鼠猶豫了一下,飛到張遂的一側三尺處,懸浮在空中,尾巴一頓猛搖,像極了一只討好的小狗一般。開口道︰“謝謝老祖宗賜法!”也是一副童音,但透露著一絲油滑。 張遂已經不想更正對他的稱呼,開口道︰“靠近點,讓我好好看看。” 耳鼠撇了眼還抱著大腿不放的玉,小心的飛到張遂跟前。 玉見狀,想要動作,結果被張遂按住了腦袋,只好作罷。 耳鼠見狀,松了口氣。一根金色長尾舞動的更加歡快。 張遂伸手摸了摸耳鼠那個金色長尾,嗯,手感也不錯。 張遂對抱著大腿的玉道︰“現在都是跟著我,別欺負耳鼠了。” 玉也有些委屈道︰“我也不想欺負他,只是見到他就想上去抓住,有些忍不住!” 得,看來是天性使然。 張遂讓他們老實站在跟前,玉有些不舍地松開張遂,老老實實站在他跟前,歪著腦袋一雙大眼瞪著他。 耳鼠也從空中落下,蹲在張遂跟前。 張遂摸著下巴,看著面前這兩只靈物,開口問道︰“你們有名字嗎?” 齊齊搖頭。 張遂道︰“既然如此,我就給你們起個名字吧!” 齊齊點頭。 張遂一指玉,開口道︰“大白!”玉有些不可置信的呆住了。 又指了指耳鼠︰“老黃!”耳鼠有些站立不穩。 張遂道︰“怎麼樣?” 齊齊猛搖頭! 張遂道︰“不喜歡啊?” 齊齊猛點頭! 這是人起的名字嗎? 張遂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對玉開口道︰“《商頌》有言︰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很多人說這玄鳥就是你的祖先,我也不知是真是假。現在你羽為玉色,就給你取名玄玉,平時叫你小玉如何?” 玉聞言連連點頭,這一通上有典故,下有形神,比剛才那大白可是好听多了。 張遂見玉點頭,微微松了一口氣,但轉念就想到了玄豐老道,這是為他找了一個同輩道友的節奏啊! 看著一旁一臉期待的耳鼠,張遂撓撓頭,搜腸刮肚,好一會兒才道︰“《山海經》中有言︰有獸焉,菟首麋身,其音如犬,以其尾飛,名曰耳鼠,食之不睬,又可以御百毒。”張遂搖頭晃腦的將山海經中對耳鼠的記載道出。 耳鼠一臉驚恐地看著張遂,顫聲道︰“老祖宗,你不會是想吃了我吧?” 張遂這才反應過來,山海經中這一段講的就是吃了耳鼠能治大肚病,御百毒,也難怪他如此驚恐。 張遂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開口道︰“你身上又沒多少肉,吃你干嘛。” 耳鼠小心地打量著張遂的神情,見他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有些猶豫的開口道︰“老祖宗,我的天賦神通之中可以尋幽探寶,不如就叫我小寶如何?” 張遂聞言連忙點頭,道︰“可以,那以後就叫你小寶了。沒想到你有這般神通,居然還是一只尋寶鼠。” 耳鼠小寶暗暗松了口氣,湊上前來,張嘴吐出了一株紅傘白桿的蘑菇,放到了張遂面前。 在小寶吐出蘑菇的時候,張遂能夠感覺空間上的一些異動,看著面前趕得上小寶半個身體大小的蘑菇,張遂心中一動,看來這耳鼠小寶的天賦能力很是不一般哪,竟然有著一些儲物的能力,這還是真的挺少見。 張遂將目光看向面前的這個紅傘傘白桿桿,他能夠從這株蘑菇之中感受到濃郁的靈力,竟然是一株靈物。 張遂輕輕一觸,醫藥之術顯示,此蘑菇名為魔紋真菌,味極美,食之墮入幻境,毒性三日難消,可鍛神識,可練心志,極易成癮,慎用之! 張遂拿著魔紋真菌打量著,這玩意兒就是仙俠版的小人菇? 看向耳鼠小寶,只見小寶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張遂伸手摸了摸他腦袋上的兔耳,開口贊道︰“你這本事很不錯,這蘑菇我很喜歡!” 小寶聞言,一條金色長尾搖得像風扇一般,開口道︰“老祖宗喜歡就好!” 張遂轉頭看向玉小玉,問道︰“小玉,你有什麼天賦神通啊?” 玉小玉瞪著那雙大眼楮,愣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抓老鼠算不算?” 張遂一時有些無語。 只有一旁的耳鼠小寶聞聲抖了下! 小玉歪著頭又想了下,弱弱道︰“我還可以夜視百里,目光所至,鼠類無所遁形。這個算嗎?” 張遂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這個?算吧?!” 這能力,還是脫不開抓老鼠啊! 張遂轉念一想,又覺得這能力其實還是很厲害。 夜間能見百里距離,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就算人仙境的修行者,也不過目視十里開外,更何況小玉還是在夜間,能夠看到百里範圍的動靜,的確是一項了不起的天賦,單單用在抓老鼠上,實在有些埋沒了。 想到風先生對自己的識地之術一直垂涎三尺,這小玉的能力若是放在軍中,雖然比不上識地之術,但也不差。 張遂有了些想法,若是將一些常識性的東西交教給小玉,讓她協助風先生,那他自己就可以從軍中脫開身來,按照自己的意圖行事了。 想到這里,張遂不由得伸手擼起了小玉頭頂的羽毛,笑著開口道︰“小玉,你這本事其實很厲害呀。” 小玉有些驚喜道︰“真的嗎?老爹!” 張遂點頭道︰“當然是真的!你晚上都能看到百里範圍,那白日里豈不是可以看得更遠?” 小玉眯著眼享受著張遂擼羽毛的動作,開口道︰“白天?白天不行,白天困,要睡覺!” 張遂擼毛的手停了下來,他這才想起來,貓頭鷹都是夜間動物! 好吧,雖然能力的實用性打了對折,但也算是不錯了,好好利用一下也有大用。 張遂站起身來,開口道︰“我帶你們去一處好地方。” 說完將靈識籠罩一鳥一獸,三人突然消失在原地,直接出現在壺天的浮空山上。 剛入壺天,一鳥一獸頭顱之中,突然一個光點透出,融入了虛空之中。 但這並未對一鳥一獸有何影響。 撲面而來的濃郁靈氣,讓一鳥一獸呆立在原地,反應過來之後立馬貪婪的吸收起來。 那樣子和張遂第一次登上孟先生的雲間海樓毫無二致。 張遂看著眯著眼眼歪頭站在地上,張開雙翅的小玉,此時一縷縷靈氣,正融入她周身的銀白羽毛之中,身上的氣息也在慢慢增強。 而耳鼠小寶,則又擺出了肚皮朝天的姿勢躺在地上,一條宛如燃燒著的金色長尾,此時發出璀璨的金光。 張遂看了他們一會兒,就將目光望向空中,一片面積不大的靈田,迅速形成。 張遂將手中的魔紋真菌輕輕一拋,那魔紋真菌飛向靈田,扎下根須,隨著靈氣的涌入,很快便恢復了生機。 張遂滿意地點點頭,將目光看向四腳朝天的耳鼠小寶,以後這靈田之中是否茂盛,就全靠他了呀。 正在全神吸收靈氣的耳鼠小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張遂任命為農夫小寶了。 隨手為靈田布下禁制,張遂看了一眼兩只正在努力修行的靈物,閃身出了壺天。 張遂看看天色,已近午時,隨即御劍騰空,臨走之時,突發奇想,施展了一道範圍五十里的聚獸之術,目標就是那些普通鳥獸。 結果張遂剛剛升空,便見到方圓五十里,煙塵四起,狼奔豕突,成群結隊的鳥獸蜂擁而來。 待這些鳥獸聚攏到這處山地之後,一個個神情茫然,不知所措,呆立片刻之後,四散離去,相互之間竟然並未捕食獵殺。 而空中的張遂看到這一幕後,在空中摸著下巴,想了半晌,這才轉身向軍隊追去。 此時的軍隊已經行了一百多里,這讓張遂不禁感嘆,這方世界的人身體的確強健,半日時間便走出這麼遠,原來那方世界,估計一天也很難走出這半天的路程。 看到下方的軍隊,張遂直接落在風先生的馬車旁,風先生掀開窗簾,看著一旁的張遂笑道︰“張公子回來啦,來來來,咱們再手談一局!” 張遂也不推辭,直接進入馬車,對面而坐,自有親衛送上香茗。 馬車外,士卒整齊的腳步聲響徹天際,向著西南一路急行。 第一百六十九 抵達大營遇高僧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接下來兩日,再無風波。 部隊以急行軍的形式,中途除了必要的補給和休息之外,一刻不停。 終于在兩日後的下午,接近了安西大營。 接近安西大營十里處的時候,已經換乘馬匹的張遂,便被那驚天的氣勢所震懾。 在張遂眼中,遠方大營的上空,四只身長百丈的四象虛影,宛若實質,雄視四方。 更有無盡殺氣,直沖雲霄。就連張遂的識地之術,在此間也無法顯出具體情況,腦海之中這片區域,仿佛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 張遂的神識,也受到了極大的壓制,在他嘗試使用神識稍作探查時,竟然受到了一股仿佛有著自我意識的氣息的反噬。 還好,張遂及時收手,不然的話,很有可能神識受創。 看著有些色變的張遂,風先生笑著道︰“怎麼樣張公子?前方大營是不是有些出乎意料?” 張遂點點頭道︰“沒想到這處大營竟然有如此驚人的防御!看來一般的修行者想要憑借修為硬闖的話,絕對會吃大苦頭!” 風先生哈哈笑道︰“這便是凡人軍魂所聚,達到這般規模的時候,除非地仙境親自動手,不然的話,若想來此放肆,那便是自討苦吃! 走,我帶張公子好好瞧瞧,這些凡人軍隊創造出的偉力!” 風先生一馬當先,張遂緊隨其後,後面跟著老路,關侗,童寅,游德等將領,一眾人向了大營急馳而去。 在接近大營五里處時,營門大開,一隊騎兵疾馳而出,向著他們迎了過來。 很快兩只隊伍就來到近前。 從營地之中迎出來的那隊騎士領頭者,遠遠看到風先生,便高聲道︰“風先生,你可終于回來了,馮將軍正在營地之中發飆,別人攔不住他,都等著你回來呢!” 兩隊走近之後,張遂打量著和風先生打招呼的那個將領,只見他一身暗紅戰袍,那顏色仿佛鮮血染透後干涸了一般,雙眼深陷,面色煞白,頭發也呈暗紅色,座下一匹棗紅駿馬,還在十丈外,張遂的鼻中仿佛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雖然是滿臉笑容,但讓人看的有些慎得慌。 風先生笑道︰“馮將軍不是說自己已經開始修身養性了嗎?怎麼又發飆了? 快來看看,我身邊這幾位老朋友!” 那紅衣紅發的將領直接從馬背上躍下,開口哈哈大笑道︰“路瘸子,游缺德,還有你們這群老貨,都還沒死光啊!” 說著,張開雙臂迎了上來。 老路,游德,還有一些老兵哈哈笑著迎了上去。 一群老兵,互相擁抱了一下,狠狠的錘了錘對方的胸口。一時之間熱鬧非常。 風先生對身旁的張遂介紹道︰“這位是薛朗將軍,和老路他們曾經是生死之交,現在是馮將軍座下大將。” 張遂聞言點點頭,開口道︰“這位薛將軍好像不是凡人?” 風先生點頭道︰“不錯,他是皖西異人族出身,前些年血脈一直不呈,後來他們族中的長輩找了過來,傳授給他族中秘術,這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是一位悍將!” 老路看著薛朗的樣子開口道︰“你這家伙十年不見,已經變的快認不出來了!不過身上的那股勁兒倒是一點沒變,還是這般騷包!” 薛朗哈哈一笑,道︰“路瘸子你這張嘴的功夫也不見退步啊,只是你這模樣變化也不小啊,瞧瞧,這頭頂都趕得上我手中鋼刀一般發光了!” 老路摸了摸自己的禿頭,口中嘿嘿一笑。 薛朗瞟了眼一旁的蒙貞,低聲笑道︰“你小子可以呀,都這般模樣了,小貞兒還願意跟在你旁邊!” 老路輕咳一聲,正色道︰“你這家伙可別胡說,我可是有家有口的人了,別壞了別人的名聲!” 薛朗聞言一愣,也就沒有多說,轉身又和游德等人打招呼。 老路偷偷看了眼蒙貞,只見她站在一丈開外,望著遠處的大營,好像沒有听到剛才兩人的對話一般。 風先生見他們都招呼了一番,開口道︰“行了行了,老朋友見面,等回到軍營之中再好好敘敘舊吧,大家連續趕了兩天路,也都需要好好休整一下了。” 眾人聞言,點頭應是。 兩撥人馬匯合一處,直奔軍營。 軍營大門早已大開,迎接這些歸來的老兵。 進入軍營,張遂就見到了四根三丈多高的立柱,正是他曾經見過的四象立柱。 這四根立柱,比之前他在那些小軍營之中見到的要大得多,上面雕刻的圖案也更加復雜。 此時的立柱都已被激活,軍營上空,那四個巨大的四象虛像,正是從這四根立柱上投射出去的。 而軍營之中那股壓制神識的氣息,卻是由軍營之中,布局的軍陣散發出來匯聚一處而形成。 看著軍營之中的布局,讓張遂感覺很是玄妙,各處軍營環環相扣,處處透著玄機,看來軍中肯定有精通陣法的修行者。 張遂早就想學學陣法之道,可惜一直沒有機會。變化之術中雖然有布陣一法,但一直沒有達到解封的條件,這讓張遂很是不爽,但又無可奈何。 風先生一路向張遂介紹,這處軍營之中足足駐扎了近八萬人,一共有三支不同統屬的軍隊。 除了有赤焰軍的本部兩萬之外,還有十大神軍中的撼山軍三萬,和安西城本部的武威軍五萬。 目前實力最為強悍的當然是撼山軍,其次就是已經被打殘的赤焰軍,而人數最多的安西武威軍,反而戰力是最弱的。 眾多兵馬匯聚一處,讓這處人數達到八萬左右的大營,仿佛一個小型城鎮一般,但其中的布局確是另有玄妙。 進入大營之後,薛朗帶著眾人來到赤焰軍的駐扎之地。 風先生吩咐人好好安頓張遂之後,便帶著老路,關侗等人急匆匆的去尋那位正在發飆的馮大將軍。 張遂也不在意,隨著風先生的親衛,和一眾修行者一起,向著安頓修行者的地方而去。 像張遂還有東華派的英德道人這些修行者,在軍中都屬于客卿,和蒙山派那些長期和軍隊合作的門派有所不同。 來到安頓處時,發現這里竟然有專門為修行者修建的一些精致木屋,和那些士兵所居住的營房大有不同。 剛到地方,還未安頓。張遂等人就听到有聲音傳來。 只听到一個粗豪的聲音大聲道︰“讓你們管事的,給我再安排一個離這群賊禿遠一點住處,再這樣下去,老子可要忍不住擰下他們的腦袋了!” 只听到另外一個聲音道︰“孔道長,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如此發怒啊?那幾位大師好像一直待在房中,並未做什麼吧?” 那孔道長道︰“整整三天的呀,就在那里念經,念啊念啊,我腦袋都大了,有完沒完了?” 此言一出,正走進這片小院的張遂等人聞言,都有些失笑。 張遂倒是有些奇怪,問身旁的親衛道︰“這軍營之中,前來助拳的還有和尚嗎?” 那親衛點頭道︰“那幾位大師是合德寺出身,和一般的和尚不大一樣。” 張遂奇道︰“這些和尚與其他和尚有什麼不同嗎?” 一旁的英德道人听到合德寺三字就笑了起來,給張遂解釋道︰“這還真有不同,這合德寺的和尚,擅長以力服人。” “以力服人?”張遂腦袋直冒問號。 英德道人道︰“他們這個流派,講究以怒目金剛之勢,降惡勸善,被他們盯上的,都被送到佛祖那里悔過去了。 這也是和我派交好的唯一一個佛門流派。 我要去看看,到底是哪幾位大和尚來到了這里。” 張遂聞言一愣,這不是和我自己理解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差不多嗎?心中立馬對那幾個還未見面的大和尚心存好感。 英德打頭,幾人來到孔道長說話的地方,正看到一身邋遢的孔道長拉著一個貌似官員的人在訴苦。 那官員一臉苦笑,有些無可奈何地道︰“孔道長,你就饒了我吧,你自己說說,你到這里來才多久,就已經換了三處地方,這一塊都快被換遍了。” 那孔道長連連搖頭,道︰“這不能怪我,誰讓他們吵的我沒法合眼。” 英德道人見到那孔道人,沒好氣地開口道︰“不眠老道,你這家伙睡不著覺能怪別人嗎?分明是你的功法問題呀!高管事,你別理他。” 那孔道人見到英德等人,笑了起來,搖晃著上前,道︰“喲呵,看看這是誰來了?你們東華派的這群殺星也來這邊湊熱鬧了?” 英德道人為張遂介紹道︰“這位孔道人道號不眠,是夢蝶派的道士。”轉過頭又對不眠道人道︰“這位是君山書院的張院長,那幾位合德寺的和尚又怎麼惹你了?你居然去找他們麻煩?不怕被揍一頓嗎” 不眠道人眼楮一亮,沒有回答英德道人的話,對著張遂拱手道︰“居然是君山書院的張院長,我可是久仰大名。可惜君山書院建立之時,我有俗事纏身,沒有趕得上觀禮,實在是有一些遺憾。” 張遂也拱手回禮道︰“不眠道長客氣了,若是有機會可以去書院看看,現在那里可是有各派道友齊聚一堂,很是熱鬧,絕對讓道友不虛此行。” 不眠道人點頭笑著道︰“一定一定,等此間事情告一段落之後,我定會去看看,我還想著讓孟先生幫忙看看我派中典籍呢!也不知是不是咱們理解有問題,竟然搞成現在這般模樣。” 張遂道︰“對于這種要求,孟先生肯定是來者不拒的。” 說完又有一些好奇的問道︰“道長剛才是什麼情況?” 不眠道人郁悶道︰“我派中功法施展之後,很難入眠。本來想著借著這軍營之中的軍魂之力,暫時壓制一下,讓自己好好睡個覺。 結果那些和尚倒好,自從住了進來,天天念經,攪得我無法入眠,實在可恨!” 張遂看著不眠道人那雙濃重的黑眼圈,心中對于他們的功法很是好奇,居然還可以修煉的不用睡覺,這怕不是練岔了吧? 正想著,只見兩個大和尚從一處木屋走出,渾身袈裟滿是補丁,一人手提月牙鏟,一人背負降魔杵,一個矮胖黝黑,臉有橫肉,一個高大魁梧,滿臉壞笑,看著都不像啥好人。 英德道人見到二人,卻是滿臉喜色,立馬上前拱手道︰“沒想到是德剛和德遷兩位大師在此,貧道英德有禮了!” 那德剛大師看到英德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德遷大師倒是很熱情,看到英德道長馬上湊了過來,開口道︰“原來是英德道長,沒想到你們也過來湊熱鬧了。” 英德道人笑到︰“幾位大師不也一樣嗎?” 德遷嘆道︰“那些地底異族不通教化,殺戮無數。老衲和幾位師兄弟,只是想過來度化他們去佛祖那里,好好參悟參悟我佛慈悲法門。” 說完,滿臉慈悲地誦了聲佛號。 一旁的張遂見他這副模樣,有些驚了,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本領和原來見過的那些佛門弟子毫無二致,但為什麼听在耳中就這麼舒服呢? 英德道人聞言哈哈一笑。 旁邊的不眠道人抱怨道︰“你們這群賊禿,只見你們殺人,什麼時候見你們這般用功的鑽研佛經了?非得等我住在你們旁邊,這才來鑽研佛法嗎?” 德遷對著不眠道人合十一禮,笑道︰“正是感覺我等佛法不精,這幾日幡然醒悟,這才在居所鑽研佛經,沒成想打擾到不眠道友,實在抱歉,還望恕罪!” 不眠道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想理他們。 此時那位高管事已經听親衛匯報了張遂幾人的身份,上前笑著拱手道︰“原來幾位是護送那幫老兄弟回來的高人。 在下高振,負責各位客卿的安排工作。若是有什麼要求可以和我這邊說,若是我這邊做不到,也會及時和將軍匯報,定能讓各位滿意。” 張遂等人拱手道︰“高管事客氣了!” 很快張遂幾人的住處便安排妥當,英德道人邀請院落中的眾人一起去他住處飲茶,眾人欣然答應。 只有那不眠道長口中嘀咕著︰“喝茶有什麼意思?來點酒才是正道!” 英德道人撇了他一眼,開口道︰“軍中禁止飲酒,違者鞭四十。不眠道友,是想嘗嘗滋味嗎!” 不眠道人訕笑著嘿嘿兩聲,也不再堅持。 第一百七十章 見馮莽出手滅蟲豸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眾人在英德道人住處,品茶閑聊,了解當前這邊的局勢。 據不眠道長說,近期這邊並沒有多少戰事,那些地底異族佔據兩府之後,並未大肆擴張,似乎正在消化佔據之地,養精蓄銳。 安西大營這邊,主事的幾位統領倒是很想和他們踫一踫,但經過幾次試探性的進攻之後,便也作罷。 一方面地底異族佔據的地方地勢很是險要,有一處關隘剛好卡住雙方的必經之處,而那處關隘,目前卻在對方手上,想要攻破並非易事。 另一方面的壓力,卻是來自于朝堂,自從有了熊鴿之爭後,朝廷的態度很是曖昧,雖然主戰的熊派想要一鼓作氣收復失地,但那些鴿派的卻不停的扯著後腿,導致現在竟然沒有一個很明確的態度。 還有一方面就是赤焰軍上次的損失太大,現在正在重組,雖然撼山軍在側,還有大量武威軍,但朝廷不知怎麼想的,三日前竟然傳令,嚴令撼山軍不得離營五十里。 這讓撼山軍統領羅岩大怒,直接將朝廷派來傳令的使者打斷了三根肋骨,緊接著朝廷就再次傳令,讓副統領暫代統領之職,令羅岩回京敘職。 昨日撼山軍統領羅岩就離營而去,回天京城去了,走之前再一次將過來傳令的使者打斷了雙腿,不知回京之後會有什麼結果。 張遂等人聞言,面面相覷。 怪不得現在赤焰軍的統領馮莽將軍要發飆,估計也是被朝廷的這一番操作給氣的,自己最有力的幫手被如此對待,換成張遂,他也會發飆。 不眠道人搖頭嘆道︰“這事一出,就有不少修行同道,失望離去,唉!” 倒是一旁的德遷和尚開口道︰“其實這也無妨,就算撼山軍出動不了,但朝廷並未限制赤焰軍的活動,偶爾跟著他們出去轉轉也是不錯的嘛!” 不眠道人點頭道︰“雖然如此,現在也只是小打小鬧而已,要想收復那些被佔據的兩府之地,若沒有撼山軍的幫助,憑借現在的赤焰軍,很難完成。也不知那些被佔據之地的百姓現在還剩多少?” 說到此處,眾人都有些沉默。 張遂也听說過異族對待人族的手段,當時被佔據的兩府之地,城中的百姓,絕大多數都被異族獻祭。 後來異族派出空冥族使者到天京城,給出了一大堆承諾,其中就有不再無故傷害人族,但從後來一些暗探斥候反饋回的信息,人族在那些地底異族的控制區域,那是相當的悲慘。 正因為如此,雖然沒有什麼很大的沖突,但小股的部隊之間,依然戰事不斷。 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人族這邊通過一些渠道,營救那些被困在異族控制區域的百姓。 張遂幾個剛到此處的人听到講解,心中不免升起難以抑制的怒氣,這也怪不得撼山軍的大統領會如此憤怒。 一直未作聲的德剛和尚卻是不停打量著張遂,開始張遂還未注意,但後來被他打量的有些發毛,忍不住開口問道︰“德剛大師,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 德剛和尚點點頭,嗡聲道︰“不對,太不對了!張公子應該是位劍修吧?為何身上有如此明顯的佛家威儀?” 張遂看了看自己身上︰“有嗎?” 其他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也打量了一番張遂,並未發現什麼佛家威儀。 德遷和尚道︰“師兄,你是不是看錯了?” 德剛和尚搖搖頭,並未回答,只是皺眉盯著張遂上下打量。 張遂心中一動,莫非自己施展慧劍之後身上留下了什麼痕跡嗎?不應該啊! 張遂對自己隱藏修為的本事很是滿意,在他不動手的時候,甚至很少有人能夠看出他有修為在身。 現在這個大和尚竟然能夠看出一些他使用過佛門功法的痕跡,這讓他心中微微一驚。 正在張遂想著該如何回答時,老路帶著蒙貞匆匆的跑了過來,見到眾人微微一禮後,便對張遂道︰“二爺,馮莽將軍有請!” 張遂一愣,馬上反應過來。起身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老路看看周圍眾人,開口道︰“風先生介紹了一路來的情況,馮將軍讓我來請你過去,有事相商。” 張遂點點頭,對其他人拱手一禮,道︰“各位得罪了,我先走一步” 眾人起身回了一禮。 張遂跟著老路出了木屋,向中軍大帳行去。 路上,張遂問道︰“到底讓我過去有什麼事?” 老路低聲道︰“應該和公子的功法有關。” 張遂眉毛微微一皺,老路見狀,連忙解釋道︰“並非想要二爺的功法,馮將軍不是這樣的人。听到風先生對二爺功法的介紹後,馮將軍想讓你過去幫忙探查一些事情。” 張遂眉毛一松,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倒是沒有問題。” 老路嘿嘿笑道︰“你可別把我們那馮將軍想的太好了,若非風先生再三強調說你那功法無法傳授他人,哪會如此這般輕易的放過。有便宜不佔那就非他馮某人了。你過去等著瞧吧,有你忙活的。” 張遂斜眼看著他道︰“你話能不能說明白點?” 老路也不回答,只是摘下腰間四象玉牌,在張遂眼前晃了晃,嘿嘿直笑。 張遂見狀有些恍然,開口道︰“這個倒是小事,你們那馮將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路摸了摸胡子,想了想,道︰“不是什麼好人!” 旁邊的蒙貞一臉笑意,跟著點點頭。 張遂有些無語。 很快,來到了中軍大帳處,說是大帳,其實是一個搭建的極為粗獷的木質大屋。 周圍防守嚴密,張遂甚至看到了四個人仙境的修行者守護四方,張遂的到來,讓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但看到是老路在前引路,這才收回了目光。 通傳之後,張遂便听見有幾個人的腳步聲迅速來到門口,其中一人便是風先生。 房門一開,張遂便見到一個滿頭白發,身體壯碩的大漢,一臉笑意的迎了上來,開口便道︰“恭候張院長多時,快請進,快請進,正和風先生提到張院長。” 說著不由分說地一把拉住張遂的手,就往屋內走去,讓本想拱手施禮的張遂一臉懵逼。 進屋之後,張遂直接被馮莽按在了左首位置,大聲吩咐親衛上茶,然後又吩咐人將東西抬上來。 直到此時,張遂都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 馮莽拉著張遂的手不放,開口道︰“此行多虧有了張院長,若非有你相助,這些老兄弟,可就危矣。若真是如此,那我罪過可就大了。” 張遂這才有機會開口,他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笑著道︰“馮將軍客氣了,那些老兵之中很多都是我朋友,出手相助也是應有之義。 再說了,我這次出來本就是來軍中歷練,既然有這個能力,當然不會推遲。” 說完,打量著這位馮將軍。 馮莽將軍看著五十出頭模樣,但張遂知道,這並非他真實年齡。 老路之前就給他介紹過,馮莽今年至少也有七十左右,但之前就武道有成,看著不顯年齡。後來更是因為赤焰軍被襲一事,一夜白頭,但也是一朝入道。 張遂能夠感受到馮莽將軍的修為已是人仙境巔峰,不知是不是武道有成的原因,在張遂的感知之中,馮莽氣血如虹,渾身涌動著血影,那些血影已經透體三尺之外,仿佛燃燒著的赤色火焰,看著極為恐怖。 但這種血影卻並非血煞之氣,也不知是功法如此,還是其他原因,看著的確不像好人。 但這只是在張遂的靈識之中顯露出來,外人眼中,也就只能看到一個滿臉紅光一頭白發的魁梧大爺。 馮莽滿臉期待地問道︰“風先生給我提到張院長的師門秘術,不知公子能否幫忙探查一下我們這處大營之中的情況?” 張遂聞言,搖頭道︰“要讓將軍失望了,這處大營有四象鎮守,又有軍魂護持,我的術法在此處已經失去效用,無法探查。” 馮莽聞言,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恢復了顏色,又問道︰“那這種玉牌公子能否再幫忙制作一些?” 說著掏出一塊玉牌放在桌上,正是張遂制作的,看來應該是風先生給他的。 張遂笑道︰“這是小事,風先生應該給你說過我的要求吧。” 馮莽點頭道︰“風先生告訴我了。這個條件簡單。” 正說著幾名士兵抬來了兩個大箱子,馮莽上前打開,一箱之中,全是缺胳膊斷腿的雕像,而另一箱,卻是滿滿一箱的玉石,很多甚至都沒有打磨過。 馮莽笑道︰“短時之間我這里只有這麼多了,張院長看看是否合用,我已吩咐下去,以後所有雕像都會給張院長留著。” 張遂靈識一探,滿箱缺胳膊斷腿的雕像之中,只有兩個含有劫數之力,其他的都是一些普通雕像。 張遂也不嫌棄,點頭笑道︰“可以,明日讓人去我那里取東西就行了。” 說完大袖一拂,面前的兩個大箱子便不見了蹤影。 馮莽和風先生一愣,對視一眼,並未說話。 張遂道︰“以後若有活著的靈物,無論植物還是鳥獸,都可以和我來換取玉牌,當然前提是得準備一下玉牌,我這里可沒有材料。” 馮莽聞言點頭道︰“沒有問題。” 風先生問道︰“張公子,你的術法在軍營不能使用的話,在外面應該沒問題吧?” 張遂點點頭。 風先生看了馮莽一眼,又對張遂說到︰“那公子能否幫忙探查一下我們周圍的敵方斥候,最近這些時日,我們這邊派出的小股營救隊伍,總是被對方偷襲,但一直又找不到對方斥候的身影,這段時間馮將軍一直在為此事頭疼。” 張遂道︰“這是小事,我一會兒就去處理一下。” 馮莽聞言,喜道︰“那就要麻煩張院長了,那些小蟲子藏得還挺深,之前我們這邊的一些修行者也幫忙搜尋了一番,結果也沒有多大收獲,風先生說你在尋找這些人方面很有一手,那就要拜托了!” 張遂點點頭。 馮莽又道︰“風先生也提到噬神蠱的事情,也要多謝張院長提供的藥方,不然這種東西真的是防不勝防。” 張遂道︰“我本就是以郎中的身份,來到軍隊之中,這也是我的本職工作。我還想著和將軍說一聲,等安頓好了之後,就去傷兵營那邊轉一轉,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馮莽拱手道︰“張院長有心了,我會安排人跟著張院長,若有什麼事情吩咐他們就行了。” 張遂道︰“等我先把外面的那些小蟲子找出來之後再說吧。”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軍中現在的情況,和不眠道長說的差不多。 馮莽倒是對君山書院很感興趣,詳細的了解了一番。最後道︰“既然書院之中那些學子需要歷練,不如將來就來我們這邊,保證讓他們大有收獲。張院長覺得如何?” 張遂想了想,道︰“也不是不可,我修書一封,馮將軍可以派人送到書院之中交給孟先生,他自有安排。” 風先生在一旁笑道︰“若是此事能成的話,對我們赤焰軍來說絕對是一大助力。” 張遂也笑道︰“這對那些學子來說,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 張遂看看天色,道︰“天色已不早,我就先告辭了。先將那些小蟲子清理一遍之後,還請將軍派人去我住處等我,等會兒帶我去傷兵營。” 馮莽點頭答應。 張遂起身告辭,馮莽和風先生將他送到門口。 張遂直接御劍離去,直奔營地之外。 看著張遂的身影,馮莽對風先生道︰“沒想到這位張院長如此年輕,不過這樣也好,也是一個熱血之人。剛才他那一手納物之能是什麼來頭?” 風先生搖搖頭,道︰“從未見過有如此術法,這位張院長的傳承極為厲害,不過他的師門我竟然沒有听說過。 你是不知道他那尋人識地之能有多離譜,若是行軍時有這樣一個人物在,那當真能做到知己知彼,也可讓對方失去所有眼線。” 馮莽有些懷疑道︰“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 風先生點點頭道︰“事實勝于雄辯,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可惜啊,竟然不能傳授給他人。” 馮莽道︰“這個也正常,天下術法千千萬,修煉時的要求也是千奇百怪,有些限制也是正常的,越是高深的術法也是如此。” 風先生點點頭,問道︰“那些交給鷓鴣的幾個人怎麼處理?” 馮莽冷笑道︰“這個風先生你就不必管了,我正愁沒有借口,這不就來了嗎?之前天京城一行,有些人記吃不記打,這次非得讓他們好好出點血不可!” 風先生聞言,點點頭,也不在多問。 第一百七十一章 滅殺蟲豸斬追兵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這邊,剛剛飛出軍營,便開始施展識地之術,搜索地底異族。 很快,幾百個光點便出現在張遂的腦海之中,範圍方圓八十里左右。 這些都是隱藏極深的地底異族,張遂有點好奇,這些隱藏起來的異族,為何能夠逃過軍營之中修行者的搜查,按說在修行者神念之中,這些小蟲子應該是無所遁形才是。 張遂隱匿身形,直接來到離營地三里處的一個異族藏身之地。 這處地方是一個不高的山丘,其上怪石嶙峋,並無多少樹木,一眼望去,根本就藏不住人。 這處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軍營的情況,正是打探軍情的極佳位置。 腦海之中顯示的異族斥候正在此處,張遂動用神念探查了一下,在他神念之下,此處除了石頭好像並無他物。 看來這個異族有一些避開神念的法門,怪不得軍營之中的修行者搜尋不到。 但在張遂的識地之術下,異族的位置直指一塊毫無生息的怪石。 張遂心中一動,將靈識探入壺天之中,壺天之中,此時熱鬧的很。 只見玉正在空中追逐著耳鼠,兩道身影快如閃電,在壺天世界之中忽東忽西,來回穿梭在壺天世界的天空和密林之中,兩只靈獸身上的氣勢,驚的壺天世界之中的那些鳥獸驚惶無比,四處奔逃。 耳鼠小寶邊飛邊道︰“你可以啦,小玉,已經追了我一天,還有完沒完?” 小玉嬌聲道︰“你讓我舔一口,我就不追了!” 小寶怒道︰“你當我傻嗎?還舔一口,莫不是一口把我給吞了!” 小玉道︰“我一天都沒吃東西,餓了就忍不住想要抓你,這怪不著我!” 小寶道︰“地上那麼多鼠類,哪個能逃得過你的爪心?你去吃他們啊!” 小玉邊追邊道︰“他們沒你香!” 小寶邊逃邊道︰“老祖宗說過了,讓你不能吃我,小心老祖宗回來了要你好看!” 小玉稍一猶豫,又接著追了起來,裝聾作啞,只當沒听見。 張遂見狀有些搖頭,這玉小玉雖然開了靈智,但還未完全克服自己的本能,看來還要好好的敲打敲打才行。 心念一動,正在追逐耳鼠的玉只覺得眼前景物突然變化,飛行的前方竟然出現一道身影,差點一頭撞了上去。 待她停下身形時,才發現站在前方的正是張遂。 小玉一聲歡呼,直接飛落張遂肩頭,一張圓臉對著張遂就是一頓猛蹭,口中道︰“老爹,你跑哪去了?找你半天不見人影,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張遂有些意外,他此時還是劍氣護體狀態,外界很難發現他的蹤影,沒想到小玉一眼就能看到他。 張遂摸了摸小玉的腦袋,開口道︰“你是不是又欺負小寶了?” 小玉猛搖頭,道︰“沒有!老爹你可別誣陷我,我是在和他比試飛行,根本沒有欺負他!” 張遂看著她一雙無辜的大眼楮,若不是親眼所見,差點就信了。 張遂揪著小玉的後頸將她提到面前,從袖中掏出一顆大棗,正是存貨不多的一顆靈棗。 張遂拿著大棗在小玉面前晃了晃道︰“若是說謊的話,可就沒有吃的了!” 小玉一雙大眼早被靈棗吸引過去,一雙眼楮隨著張遂晃動的動作轉來轉去。 聞言連忙點頭道︰“我錯了老爹,我是想抓住他,但沒想吃它,只想舔一舔!” 張遂道︰“真的?” 小玉連連點頭道︰“真的!” 張遂看著她認真的神情,道︰“好吧,我就信你一次。你現在已經開了靈智,不要在一切憑本能行事。” 小玉盯著大棗,不停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進耳了。 張遂見狀,松開了小玉,將大棗拋給她,小玉一口接住,直接吞入了腹中。然後展開翅膀,圍繞著張遂不停的打轉。 口中連聲道︰“謝謝老爹,老爹最好了!” 張遂搖搖頭,指了指一塊怪石,問小玉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小玉瞟了一眼,開口道︰“一只渾身臭味的大蟲子!” 張遂心中一動,問道︰“渾身臭味?” 小玉點頭道︰“反正不好聞,我原來呆的那個山頭,有一個白虎大哥,就是因為吃了身上有這種臭味的蟲子,結果性情大變,連身上的白毛都有了難看的花紋,後來老是下山吃人,結果被人給拍死了。” 張遂聞言,伸出手指,透出一絲空冥之力,問小玉道︰“是這個味道嗎?” 小玉靠近輕嗅了一下,立馬點頭,道︰“就是這個味道,嘔!”竟然還做出嘔吐狀! 張遂心中有數,手中劍光一閃。 那塊怪石被一分為二,怪石之中居然真的有一只兩尺大小的肉蟲,這只肉蟲被張遂的一劍斬成了兩節,竟然並未死亡,而是兩節蟲身分兩個方向,一頭扎進了地上的石林之中。 難怪那些修行者無法發現異族的眼線,若都是這種形態的異族,的確很難搜尋出來。 張遂身邊浮現九道劍光,劍光微金,再次分離化為十八道,張遂輕喝一聲︰“鎮!” 已逃進石林中的兩節蟲子直接被劍光鎮壓住,張遂並未直接將蟲子斬殺,而是將其鎮壓住之後,劍光化為金鎖,捆綁的嚴嚴實實,直接丟進了壺天之中。 張遂看著一旁還在回味棗味的小玉,問道︰“也能將周圍這種類似的蟲子都找出來嗎?” 小玉聞言點點頭,有些猶豫道︰“要找到他們很容易,老爹想要吃他們嗎?” 張遂搖搖頭道︰“我不會吃他們。” 小玉松了口氣,開心道︰“那就好,我還擔心老爹吃了,要是也變成白虎大哥那樣,就糟糕了!” 看著因為自己不會吃蟲子而顯得很是高興的小玉,張遂心中一暖,這小玉的心智也就八九歲模樣,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看來是真擔心他。 張遂道︰“你幫我找找看,哪里還有這些蟲子,若是找的多,等會兒請你吃好吃的!” 小玉連連點頭,滿眼的期盼道︰“還是剛才的紅棗嗎?” 張遂笑道︰“那紅棗我也沒多少了,等會兒請你吃別的。” 小玉聞言,也不失望,點點頭直接飛向高空。張遂緊隨其後,看她是如何搜尋的。 小玉飛到百丈高空,一雙大眼神光閃現,化為兩顆紫色的眼球,其中電光閃現,神異異常。 小玉飛在空中,身子不動,腦袋兩邊轉動了大半圈,五息之後,眼中神光收斂,看向身旁的張遂,開口道︰“老爹,我找到了不少。” 張遂點點頭道︰“帶我去看看。” 小玉點頭,直撲下方一處山林。 那處位置,在張遂腦海中有一個光點顯示。 很快便來到一處山路旁的一棵大樹邊,小玉用翅膀示意了一下,道︰“這里有一個!” 張遂一劍斬出,大樹中的肉蟲顯出身形,還未來得及逃跑,便被張遂劍光鎮壓扔進壺天之中。 隨後小玉便帶著張遂奔向下個地方,一大圈下來,整整捕獲了三百二十多只肉蟲,難怪軍營中的動向被異族掌握,這麼多可以傳遞信息的蟲子,編織出來的一張大網,完全覆蓋了這里所有的通道。 張遂又用識地之術查看一番,除了接近百里處,還有零星的幾只蟲子之外,軍營百里之內的蟲子基本上被清理干淨。 看著在路途上捕捉了一只大老鼠,正在大快朵頤的小玉,張遂本想摸摸她的頭,但看著還在她嘴中掙扎的老鼠,放下了這個打算。 張遂對小玉道︰“我先送你回家,等會兒讓你出來吃好吃的。” 正在開心地吃著老鼠的小玉聞言,一下將半截老鼠咽了下去,連連點頭,看得張遂有些呲牙。 心念一動,小玉便被送入壺天之中,耳鼠小寶出現在張遂身旁。 還擺著四腳朝天修煉姿勢的小寶只覺得眼前景物變幻,濃郁無比的靈氣突然消失不見,驚的他尾巴豎起直接飛到了空中。 看到一旁笑眯眯地張遂,小寶這才放下心來,直接飛到張遂面前,尾巴擺得如同風車一般。開口道︰“老祖宗,讓我出來有什麼事嗎?” 張遂開口道︰“你不是說過,你天賦神通之中可以尋幽探寶嗎?這片區域方圓百里之內,你去尋一尋看有沒有什麼靈物,若是尋到了帶回來,我大大有賞!” 耳鼠小寶連連點頭,又問道︰“那我去何處尋找老祖宗?” 張遂四下望了望,看到一處高聳入雲的山峰。道︰“我每日晚上都會到那處山峰上修行,你若是有收獲就去那里找我。”說著指了指那處高聳入雲的山峰。 小寶順著張遂指的方向看了看,點頭答應。轉身就躍入下方叢林之中,很快不見蹤影。 張遂又用識地之術搜尋了一番異族的蹤跡,發現除了最遠處的那幾只蟲子,再也沒有其他。他猶豫了片刻,反正來都來了,就去那邊再看看吧。 想到此處,張遂御劍向那幾處蟲子飛去。 那個方向,正是被異族佔據的兩府之地的方向,越往那邊飛行,隨著識地之術的延展,腦海中異族的身影越來越多。在離軍營已經快兩百里的地方,密密麻麻一大群異族聚集。 對照了一下自己記下的地圖,那個地方,應該就是被異族佔據的那處險要關隘。 這一路上,張遂再沒有擒獲蟲子,而是靠近之後直接一劍滅殺。 就這樣,一路飛行到那處關隘不到十里的地方,張遂才停了下來。 因為他識地之術感受到前方關隘之中,有不下十個靈光巨大的光點,那些都是人仙境才有的特征。 張遂可不想貿然跑過去,被對方一堆人群毆。 對面關隘之中,似乎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大量人馬正在調動,還有兩三個人仙境的光點也在不停移動,方向正是張遂這邊。 張遂不知道這些蟲子到底是通過什麼辦法將信息傳遞回去的,但看樣子已經觸動了對方。 張遂見狀,二話不說直接返身,向安西大營方向飛去。 在飛行中,張遂將搜尋的目標換成了人族,結果發現,竟然有不少星星點點的人族分布在此間的山林之中,看來應該是人族的斥候。 但有一隊超過百人的隊伍,卻是在一處陡峭的山林之間,向著安西城方向前進,整個隊伍拉的極長。 張遂突然想到不眠道人說的,那些解救異族控制區百姓的隊伍,這些人該不就是吧? 想到這里,張遂直接改變方向,向著那支隊伍而去。 很快便來到那支隊伍的上空,張遂向下看去,只見這支隊伍很是淒慘,在前方開路的幾人,身上的皮甲都是破敗不堪,很多人身上都還有鮮血的痕跡。 隊伍之中也有四個修行者,除了一個人仙境初階的外,其他三人都只是羽化境。 而且那個人仙境初階的修行者,看來受了很重的傷勢,一只胳膊齊肘而斷,包裹傷處的繃帶,早已被鮮血浸透。 隊伍中士兵只有不到三十人,其他都是一些衣衫襤褸的普通百姓,看樣子都已疲憊不堪。 張遂並沒有著急下去,而是立馬搜尋這附近是否有追擊的地底異族,果然在他們身後不到三里處,有一隊人數五十左右,正在快速追擊的異族士兵,其中有三個修行者,兩人都是人仙境。 看這些追擊者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會追上人族那邊隊伍的尾端。 還好異族那邊幾個人仙境修行者不會飛行,不然的話,這只人族隊伍可能早就遭了毒手。 人族這邊隊伍,看著後方山林之中驚起的飛鳥,已經察覺到那些追擊者,正在催促著隊伍加快速度。 可是那些普通百姓早就已經精疲力盡,根本沒有多少力氣來快速前行。 隊伍中的一個老者對催促他們的士兵道︰“這位軍爺,我們實在已經走不動了,你們帶上那些幼童和年輕人,快快離去吧。不要被我們再拖累了!” 那些士兵看著年齡不大,有些手足無措,看著幾個哭泣的婦人遞過來的孩子,下意識的伸手接住。 那老者回身對隊伍中的百姓道︰“還有力氣跟著這些軍爺逃走的年輕人加快速度,不要管我們這些老東西了。能逃一個是一個,將來為我們報仇雪恨就是!” 正在隊伍中攙扶著那些老弱的年輕人,聞聲眼楮通紅。 一個五十左右的老婦人推開攙扶他的年輕人,開口道︰“走吧,伢兒,活下去!”那年輕人眼含熱淚一個勁兒的搖頭。 那老者喝道︰“一個個年輕人不要這麼婆婆媽媽,這些軍爺,拼了命來救咱們,不要辜負了他們!活下去!” 本來默默前行的隊伍,此時哭聲陣陣。 那斷臂的修行者對一個中年士卒道︰“齊隊長,你帶那些還能前進的人先走吧,我去後面阻擋片刻。” 那齊隊長看著修行者道︰“董先生,你這傷勢。。。” 董先生搖搖頭笑道︰“死不了,憑我的修為,多少能拖一些時間,你不是已將信號發送出去了嗎?只要過了金瑤山,就有一條活路,走吧!” 說完,轉身向隊伍後面走去,剩下幾名修行者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過去。 齊隊長咬咬牙,大聲喝道︰“各小隊帶上孩子,年輕人若能跟得上,盡量跟上,我們急行軍,目標金瑤山!” 話音剛落,眾人眼中便出現了一道耀眼劍光,那劍光讓眾人眼楮發花,待恢復之後,只見後方山林,出現了一道長百丈,寬三丈的巨大劍痕!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盞壺天一片天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劍光所過之處,樹木山石,皆化為烏有,只留下一丈多深的劍痕。 那些追擊他們的異族隊伍,此時已不見蹤影。 整支人族隊伍,看著後方的異變,有些不可置信。 那董先生也是滿臉震撼,口中喃喃道︰“這就是劍修的威能嗎?” 其他幾個修行者也是望著那道驚人的劍痕,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齊隊長一臉驚喜的問道︰“董先生,這是大營之中的修行者來接應了嗎?” 董先生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安西大營之中應該沒有這般厲害的劍修,不過看樣子他是將我們的追兵直接斬殺了,說不定是新來的修行者過來接應了。” 身邊一個聲音道︰“各位道友,張遂有禮了!” 聞聲望去,只見三丈之外,一位錦衣博袖的俊朗年輕人,正微笑著看著他們。 眾人微微一驚,連忙一禮。董先生問道︰“張道友是來接應我們的嗎?” 張遂道︰“我在清理方圓百里的異族斥候,發現你們被追擊,這才出手。” 在張遂識地之術中,三個靈光四溢的光點,正向這邊飛來,要不了多久就會趕到此處。 張遂望向西南關隘方向,道︰“異族修行者已經發現這邊的異狀,正在向這邊趕來。” 眾人聞言有些色變,董先生問道︰“來者什麼修為?” 張遂皺眉道︰“應該是三個人仙境高階的修行者,而且可以飛行。” 董先生嘆了口氣,看了看那些正因為有人接近而歡呼雀躍的百姓,神情有些黯然。 眾人都知道,三個高階人仙境代表著什麼,面前這位年輕的修行者雖然劍術通神,但要想以一敵三,卻是不大可能。 而隊伍中的幾名修行者,董先生已是重傷在身,其他幾個修行者面對那些高階修行者,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張遂看著那些還不知情的百姓和士兵,他們臉上都充滿了一種叫做希望的神情,看向這邊時臉上滿是崇敬。 張遂稍一猶豫,開口道︰“我有辦法帶大家離開,不過要稍得有罪了。” 董先生幾人大喜,道︰“若是能夠帶大家離開,哪談得上得罪不得罪呀!” 張遂點點頭,神識籠罩整支隊伍,微微一震,除了董先生,其他人都軟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董先生有些吃驚,看著張遂道︰“張道友這是。。。”話音未落,只覺得靈識劇震,眼楮一翻,倒在地上。 張遂撓撓頭,看著滿地暈倒的人,心念一動,將這些人都送入了壺天世界。 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張遂不得不如此。 感覺到迅速靠近的三個異族修行者,張遂架起劍光,直沖天際,向著安西大營而去。 那三個異族修行者來到劍痕處,看著驚人的劍痕,還有滿地百姓丟落的雜物,很是驚訝。 商量一番,三人分三個方向搜尋了一段距離,除了剛剛離去的那個修行者,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百姓的蹤影。 很快三人又聚在一處,互相看看搖了搖頭。其中一個身材高瘦的空冥族開口道︰“奇怪,那些人的氣息在這里突然就消失了。” 一個渾身裹在黑袍之中的修行者啞聲道︰“這片區域的靈目蟲都被斬殺,也無法知曉他們是如何離開的。 竟然一只都沒有逃過,看來對方掌握了尋找靈目蟲的手段,這樣的人,不能留!” 還有一個生著四條手臂的怪人看著那處巨大的劍痕,開口道︰“留下這道劍痕的劍修實力不凡,我們三人若是單獨遇到,嘿嘿,不死也要脫層皮!” 高瘦空冥族怪笑道︰“百須族的老家伙肯定要心疼死了,這隊追擊人族的,是他兩個人仙境族人領頭。這下好,灰飛煙滅,等會兒回去告訴他,咱們好好看場大戲!” 黑袍裹身的修者沒好氣道︰“你不必如此幸災樂禍,你們這次不是也損失了好幾個修者?連主持祭祀的老鬼都被人滅了。” 空冥族修者道︰“就因為我們損失很大,看到百須老鬼也有同樣的遭遇,我才覺得高興!” 其他兩個異族修者聞言,搖了搖頭,黑袍裹身的修者哼了聲,轉身向關隘處飛去。 其他兩人也都緊隨其後。 張遂那邊,沒用多長時間就飛回安西大營兩里處。 張遂落在道路旁的一塊開闊草地上,心念一動,壺天中的眾人便出現在草地上。 看著昏迷的眾人,張遂輕喝一聲,聲音清悅,傳入耳中,仿若驚雷。 地上昏迷的眾人渾身一震,紛紛清醒的過來。一時之間,滿臉慌亂。 耳邊突然出現一個平和的聲音︰“諸位不要驚慌,你們已經脫離危險了。” 這聲音仿佛能夠平定心神,慌亂的眾人聞聲慢慢鎮定下來,這才開始打量四周的情況。 董先生和幾位修者最先清醒,他們有些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張遂,听到他的話,開始查看周身情況。 只听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那前方莫不是安西大營?” 眾人聞聲,看向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大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剛剛還在密林中拼命逃竄,結果一覺醒來,竟然跨越百里距離,來到了安西大營附近,這讓眾人有些不敢置信。 董先生看著旁邊一臉笑意的張遂,低聲問道︰“張道友,這真的是安西大營?” 張遂點點頭,揚聲道︰“諸位,你們已經回家了!” 那些年輕的士卒聞言,忍不住歡呼起來。 那些被解救出來的百姓,一時之間激動的抱頭痛哭。 這一路行來,吃過的苦頭,面對的折磨,讓這群人都瀕臨崩潰。 現在,竟然來到了人族控制的安西大營,一時之間都有些情難自禁。 這邊的動靜也驚動了安西大營那邊,畢竟離的已經很近。 一隊身著暗紅鎧甲的騎兵,迅速向這邊趕來。 那隊騎兵在一箭之地停下腳步,領頭之人大聲喝道︰“前方何人?報上名來!” 齊隊長越眾而出,大聲吼道︰“赤焰軍睚眥部第三小隊齊方,奉命解救失陷百姓,率隊歸來,特來復命!” 對面的騎兵聞言,人群有些騷動,很快便騎馬靠近,待看清齊方等人面貌,當先的騎士直接揭下自己面盔,露出一張滿是傷痕的臉龐。 齊方見狀,驚喜道︰“老八!” 騎士點點頭,一揮手,身後騎士放下了端著的短弩。 待靠近後,躍馬而下,一把抱住了齊方! 人群中那些殘存的士兵紛紛上前,一個個笑逐顏開。 騎士之中,有人發出了一個信號,很快大營之中奔出了更多的人,更有不少輜重馬車也紛紛迎了出來,其中有不少腰懸葫蘆和虎撐的醫者。 那些疲憊不堪的百姓和受傷的士卒,被分開安置,治傷的治傷,辨別身份的辨別身份。 一切井井有條,沒有問題的人都被安排在輜重車輛上,自有人送上清水和吃食。 張遂也沒有閑著,他先為董先生查看了一下傷勢,由于一直戰斗和奔逃,斷臂處已經有些炎癥,這對張遂來說都是小意思,一番治療之後,給了他一顆藥丸。 隨後便走向那些受傷的士卒,有些在軍中醫者看著很是棘手的傷勢,對于張遂來說,問題都不大,一番操作看的那些醫者目瞪口呆,這才發現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竟然是一個修行醫者。 張遂也不藏私,將一些處理開放性傷口的要決告知這些醫者,一時之間,張遂像一個主治醫生帶著一群實習生一般,挨個處理各種傷勢,邊處理邊講解。 很快便將所有傷病者都處理了一番,一個個都送上了馬車。 張遂所過之處,那些被解救的百姓和那些士卒都是恭敬行禮,一些小娃娃更是被大人按著,給他磕了兩個。 張遂滿臉笑意的巡視了一番,見一切妥當之後,對眾人拱拱手,轉身躍空而起,飛入軍營之中,後面的事情,也都不必張遂再插手了。 張遂直接落在中軍大帳位置,還未靠近時,他便感到自己被幾人的神念鎖定,辨認出是他之後,這才放松。 馮莽等人得到通報,也都迎了出來。 張遂來到屋內,一揮手,一只兩尺多長的肉蟲便落在了地上。那肉蟲還想鑽地而走,結果身上將他捆住了金色劍光一閃,肉蟲便僵直難動。 張遂笑著對馮莽等人道︰“在下幸不辱命,將這些眼楮都找了出來。” 屋內眾人看著地上這只大蟲子,有些不可置信,老路用腳踢了踢,那肉蟲在地上滾了兩圈。 老路問道︰“就是這些玩意兒在盯著我們的嗎?” 眾人看向張遂。 張遂點點頭道︰“不錯,這蟲子名叫靈目蟲,是地底異族中一個族群的幼體。 這個族群很是奇異,一個族群只有一只王,而那只王對這些幼蟲具有統御之能,就算遠隔千里,這些幼蟲的所見所聞,都可以被那只王蟲接收到。 而這些幼蟲藏匿極深,很不易被察覺。軍營方圓百里之內,有幾百只這種蟲子盯著,正是因為如此,每次軍中的行動都會被對方看在眼里。” 馮莽一拍大腿道︰“我就說,怎麼軍營之中的行動,就像是脫光了擺在別人面前一般,原來是這種東西搞的鬼。” 風先生點頭道︰“那些幫忙探查的修行者,可能也沒有想到,外面的眼楮竟然來自這種肉蟲。” 張遂點頭道︰“這些東西可以屏蔽神念,的確不容易發現。 不過大家放心,方圓百里之內已經被我清理干淨,但是就不知多久之後又會出現。” 風先生開口問道︰“張公子可有辦法防範嗎?” 張遂笑著道︰“我給軍中找了個幫手,她對尋找這些蟲子,可說十拿九穩。” 馮莽喜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可是公子的朋友?若他能來軍中助力一番,我定為他請功! 若是有什麼要求的話,可以直接提出來,只要不是太離譜,我都能為他辦到。” 張遂笑著道︰“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每頓給她準備一點靈獸血肉即可,放心,她的食量不大。應該很好滿足。” 馮莽點頭道︰“活的靈獸倒沒有,死的軍中還存有不少,山林之中總有一些嗜血靈獸,不清理的話,老是惹出麻煩,現在還有不少庫存。” 張遂笑道︰“”那就好!” 說完,一揮衣袖。 一只正叼著老鼠的玉出現在眾人面前,看她的樣子正在進食,玉開心的吃到一半,結果發現周圍一群人都盯著她,嚇了她一跳,一口吞下剩下的半只老鼠,就要振翅飛離! 張遂連忙開口道︰“小玉不要驚慌,我在這兒。” 小玉聞聲直接撲到張遂跟前,一雙翅膀緊緊抱住張遂大腿,聲音都有些發顫︰“老爹,好多凶人!” 在小玉眼中,渾身散發著血光的馮莽,還有身上威勢驚人的風先生,都讓她有些心驚膽寒。 要知道,曾經山頭的那只白虎大哥,就是被這種人一巴掌給拍死了,當時她在遠處,看得可是清清楚楚。 張遂摸著她的頭安撫道︰“別怕,這些不是壞人,都是我的朋友。” 話雖如此,小玉還是緊緊的抱著張遂的大腿,死不松翅。 這模樣看得一旁的蒙貞心都要化了,掏出一顆散發著微弱靈光的丹藥,放在掌心,笑著湊了過來,伸到小玉身前,柔聲道︰“別怕,給你吃個好東西!” 小玉看著這顆散發著靈光的丹藥,咽了咽口水,又偷偷瞅了眼張遂,見他沒說話,連連搖頭。 蒙貞看向張遂,還未開口,張遂便道︰“這是我的朋友,給你你就吃了吧!” 小玉聞言,探頭一口吞下蒙貞手上的丹藥,瞪著大眼楮說了聲“謝謝!” 萌萌的聲音讓蒙貞喜笑顏開。 馮莽等軍中眾人神色卻很是嚴肅,看著抱著張遂大腿不撒手的小玉,猶豫了一下,齊齊對著小玉拱手施了一禮,開口道︰“恭迎神來此!” 那姿態,看得張遂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情況?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以身合道如意界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的聚獸之術下,那些肉蟲突然停止了動作,但很快,又開始掙扎起來。 而這次的掙扎卻有極大的不同,看那模樣,似乎正在努力向張遂所在的方向前進。 張遂心中一動,鎮壓那些蟲子的劍光瞬間崩潰。 那些蟲子脫離束縛之後,以讓人驚嘆的速度,迅速向張遂的方向聚攏。 張遂心念一動,腳底升起一平台,自己站在平台最高處。 那些肉蟲圍攏在平台之下,匍匐在地,似乎正在朝拜。 數百道縴細的神思,從那些大蟲子頭部分離出來,直奔張遂。 張遂並未躲閃,任由那些神思連接自己的神念。 張遂腦海中轟的一聲,自己的視線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仿佛自己得到了數百道不同的視角,這感覺可比他當初分離出琉璃之身時的感覺強烈太多。 那時只有兩個視角,現在卻有數百道。 就算是張遂的腦子,此時也像是灌滿了漿糊,一時之間難以適應。 緩了半晌,張遂才漸漸從這種奇異的狀態回過神來。 除了得到這數百道不同的視角,還有數百道朦朧的猶如對父母一般的眷眷之情。 這種情緒,讓張遂看著這些肉蟲時,竟然有一些覺得可愛的感覺。 張遂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瘋了,這些肉蟲子哪里可愛了? 這些蟲子無法發出聲音,傳遞過來的神思之中,竟然發出陣陣嚶嚶聲。 听著這種聲音,再看看這些肉嘟嘟的蟲子,張遂嘆了口氣︰“好吧,我承認,現在看起來是有一些眉清目秀的感覺。” 張遂施展調禽之術,催動這些肉蟲的血脈,讓其加快成長。 在這片壺天之中,靈氣充裕,又沒有外界的打擾,正是進化的好地方。 很快一只只蟲子開始吐出雪白的絲線,仿佛一只只蠶寶寶一般,用那些潔白的絲線將自己重重裹住,形成一個個巨大的繭。 張遂摸著下巴看著下方幾百個潔白的巨繭,也不知道這些肉蟲進化一次後會是什麼模樣。 看這些巨繭的模樣,想要破繭而出的話,應該還需要一些時間,張遂可不想傻愣愣的在這里等著。 閃身便出了壺天,張遂躺在屋中的一把躺椅上,神念沉入了意識虛空之中。 只見虛空之中,有一片宛如烏雲般的空冥之力,琉璃之身睜開雙眼,看了一下那一小片灰蒙蒙的空冥之力。 伸出手掌,那片烏雲般的空冥之力便被吸引過來,融入了琉璃之身。 琉璃之身在這片空冥之力融入之後,仿佛更加真實了幾分,不再是流光溢彩,整體色彩漸漸暗淡下來。 張遂也不以為意,看看自己像是磨砂一般的雙手,這是向著真人的膚色更近了一步啊。 不過看來這空冥之力要改改名字了,今天斬殺的那幾個異族修行者,都不是空冥族,但同樣得到了這種力量。既然這些人都是從地下鑽出來的,干脆叫幽冥之力好了。 對待那些能夠提供這種力量的異族,總不能厚此薄彼,都有功勞嘛! 張遂突發奇想,琉璃之身穿過一層界障,出現在張遂肉身旁邊。 張遂也睜開雙眼,看著面前的琉璃之身,微微一笑。 下一刻,琉璃之身便來到了壺天之中,直接落在了如意大殿,一張違和的虎皮大椅,出現在大殿的上首位置,琉璃之身直接坐下,依靠在寬大的扶手之上,以手扶頭,看向虛空之中。 而壺天之外的張遂,也看向坐在大殿之中的琉璃之身,兩具身體目光交匯,仿佛穿透了這片空間。 壺天外的張遂似有所悟, 仿佛口含天憲,輕呵一聲︰“敕!” 意識虛空之中,微微一震。大量功德之力,流入壺天世界。 整個壺天世界被染成一片紫色,斜靠在虎皮大椅上的琉璃之身出現在虛空之中,整個壺天世界迅速縮小,化為一顆棋子大小,懸停在琉璃之身面前。 雖然壺天世界變小,但里面的山川河流,鳥蟲魚獸,也隨之縮小,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琉璃之身眼前的這個小小的壺天世界,仿佛一個小小的袖珍世界一般。 這個小小的世界上面,一個“敕”字散發著微光,琉璃之身的張遂,看著這個小小的世界,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指,輕輕觸踫那個散發著微光的“敕”字。 小小的壺天世界,化為一道流光,沒入琉璃之身的眉心之中。 虛空之中的琉璃之身,靜立片刻,身上放出萬丈毫光,張遂的意識感覺一陣震動,琉璃之身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回到了壺天世界。 他依然坐在如意大殿之中,身下一張違和的虎皮大椅,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張遂知道,一切都已不同。 琉璃之身的張遂站起身來,身影消失,再次出現,已到了那片小小的靈田旁邊。 看著靈田上那株孤零零的魔紋真菌,張遂意念一動,整片靈田上的時間突然加速流逝。 那株魔紋真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長到三尺多高時,整個菌傘變得枯黃粗糙,砰的一聲,整個菌傘爆裂開來,無數菌種四散飛離,落入靈田之中。 很快這些菌種破土而出,生長出一株株新的魔紋真菌,待長到兩尺高左右時,張遂停下了時間加速,落入靈田之中,隨手拔起一株真菌,打量了一番。 壺天世界外的張遂手中突然出現一株真菌,正是壺天世界中琉璃真身手中的那一株。 張遂施展醫藥之術,查看真菌情況,發現和那株真菌母體效用一樣,這才放下心來。 查看了一下壺天世界中的靈氣,雖有一些消耗,但也能夠接受。 琉璃之身站在壺天世界之中望著周圍的一切景象,此時的一切,和他仿佛已經血脈相連。 壺天即是琉璃之身的張遂,琉璃之身的張遂,本身就是這方壺天世界。 現在張遂終于有些明白了,當初孟先生建立書院時,以身化靈的感覺了。 現在琉璃之身的張遂也是這般情況,他已經成為了這方壺天世界的真靈,他的意志代表著這方世界的意志,他的規則便是這方世界內的規則。 現在的琉璃之身和張遂肉身也有了一些區別,琉璃之身是張遂,而張遂並非琉璃之身。 琉璃之身突然出現在張遂肉身跟前,兩人四目相對,都露出了微笑。 肉身張遂拱拱手,道︰“此界出自如意冊中術法,以後便稱之為如意界吧。以後此方世界,還勞道友多多費心!” 琉璃之身拱手回禮,道︰“壺天既如意,如意既我。談不上勞煩,還要道友多給我提供養分才是!” 說完兩個身體都哈哈大笑起來,這種自說自話的感覺還挺有意思。 屋外傳來求見聲,琉璃之身轉身走入虛空之中,消失無影。 張遂應答一聲,拂手打開房門。 門外正是老路和蒙貞帶一群抬著木箱的士兵,沒想到馮莽將軍的效率很高,短短時間就收集到如此多的玉石。 此時的小玉,跟在蒙貞身後,腦袋上居然帶著一個小小的花環,見到張遂,立馬飛了過來,向他展示自己新得到的禮物。 小玉開心道︰“老爹,你看看,漂亮嗎?”說著一個腦袋兩邊轉來轉去,向張遂不停的展示,就像一個小女孩兒,剛得到了新衣服一般。 張遂點點頭,笑道︰“不錯,很漂亮!” 小玉道︰“這是貞姐姐送我的,我原來只見過山中的那位花姐姐頭上戴著,自己也早就想要,可惜後來那花姐姐不見蹤影了。” 張遂挑了挑眉,小玉口中的花姐姐,可能就是山中的一株花妖。 蒙貞在一旁笑盈盈的看著,眼楮無意中瞟到張遂隨手放在桌上的那株魔紋真菌,眨了眨眼,再次確認了一遍。 有些驚喜地問張遂道︰“張公子,你這株魔菌是從何處得來?可否給我看看?” 張遂聞言,笑著一揮手。 那株魔紋真菌便飛向蒙貞,蒙貞連忙伸手接住,仔細打量起來。 張遂看向那些士兵,開口道︰“就將箱子放在這里吧,辛苦各位!” 那些士兵連道不敢,放下箱子後便退出了房間。 蒙貞拿著那株魔紋真菌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戀戀不舍的將真菌放回桌上,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張公子,可否將這株魔紋真菌分一點點給我,我可以用它制作的靈丹作為交換,只需要給我一點點即可,你看可以嗎?” 說著比劃出拳頭大小的形狀。 張遂笑著問道︰“這魔紋真菌可以制作出哪種丹藥?” 蒙貞有些有些興奮道︰“這種魔紋真菌可以制做出一種鍛煉神識的靈藥,對于需要破境的修行者,極為有效。雖然只能服用三次,但卻可以增加三成的破境把握。 而且看張公子這株魔菌,應該已到了成熟期,效用肯定更好。 只需要拳頭大小一塊,我們派中的長老就可以制作出至少五十顆左右。若是公子願意,制作出的丹藥可以給公子七成,你看如何?” 張遂自己的醫藥之術中也有一些丹方,卻並沒有使用魔紋真菌制作丹藥的方子。 再說了,壺天世界之中的靈田里還有一大片魔紋真菌呢,對他來說並不覺得有多珍貴。 張遂直接將這株真菌推向蒙貞,道︰“既然貴派之中能夠將這種魔紋真菌制作成靈丹,那就將它全給蒙道友吧。至于練出來的丹藥,分我五成就行!” 蒙貞聞言大喜,連忙雙手接過。魔紋真菌在手,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想欺瞞張公子,這種魔紋真菌極為難得,更不用說這種接近成熟期的。 若是其他煉丹門派或是大門大派知曉,肯定能給張公子更多好處。” 張遂擺手道︰“蒙道友盡管收下,那些煉丹大派我也不認識,就算能夠多出一些利益,我也不是很在乎。 若不是你說這能煉丹的話,我可能就會將它煮了吃掉,听說這東西味道極美,我還是很想嘗嘗的。” 蒙貞大驚,連忙阻止道︰“張公子切莫直接吃它,這種魔紋真菌味道的確很是鮮美,但是直接吃掉的話,後果也極為嚴重。 我派中有一位長輩曾嘗試吃了一點,雖然神念得到了錘煉,但也因此患上了厭食之癥,一心只想再次嘗試,形銷骨立,拖了整整三年之後,饑餓而亡,可謂淒慘之極!” 張遂聞言有些心驚,問道︰“在此期間不能再給他吃一些魔紋真菌嗎?” 蒙貞苦笑道︰“這魔紋真菌哪有這般容易得到,當時那位前輩就是見到還剩那麼一點點,才忍不住嘗試了一下。 結果之後連續五年都再也沒有得到過魔紋真菌。從十年之前這種魔紋真菌才慢慢多起來,但這種多也是相對之前數十年才得到一次而言。 據我父親說,也就靈氣慢慢增多之後,這些靈物的生長才加快了一些。 就算如此,這些靈物也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張遂點點頭,想一想昆州城的那棵棗樹,雖然多方培育,但是依然只有那麼一棵,就可知道這種靈物得來是多麼不容易。 看著自己手中這株兩尺來高的魔紋真菌,uu看書蒙貞還有些不可置信,竟然這麼輕易就送給了她。 蒙山派中,五十年間,得到的魔紋真菌屈指可數,加起來還沒有自己手中這株的菌桿大,更不用說還有那猶如一把小傘一般的菌傘。 怪不得在中軍大帳中,風先生給馮莽介紹張遂時,說的最多的就是兩個詞,一個是修為高深,另一個便是出手大方! 這一下她真的深有體會了。 想到這里她又躬身答謝,一旁的老路見狀,笑著道︰“二爺既然給你,你就好好收著便是。不用和他這般客氣!” 張遂笑著點頭道︰“老路說的對,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如此客氣。再說了,我也不是白給你,到時丹藥煉制好後,我還想著拿著去做人情呢!” 話雖如此,但蒙貞知道這應該也是看老路的面子,不然的話,淡淡之交,如何會將如此珍貴的東西隨意送人? 張遂這話也不假,他打算將那些丹藥送回書院交給孟先生,能夠對破境有好處的丹藥,對書院中的那些學子也是極為難得的。 現在的張遂,人雖然未在書院,但書院之中卻到處是他的傳說。 不說他本身修為高深,就是他留給書院的那些東西,也足夠讓學院的學子都知道他的大名。 人人垂涎的護身玉牌,適用各個階段的丹道之術,還有那幾套讓書院學子攻伐之力大增的劍術。 甚至連教授書畫之道的齊先生,還有教授音律之道的左先生,在教學之時對張遂也是滿口贊譽,這樣一個人物,對學院的那些學子來說,都是心向往之。 第一百七十五章 身在山巔品極味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將送來的幾箱玉石收入壺天之中,那里面還有一箱之前送來的玉石,還沒有時間來制作。 不過這些對現在的張遂來說都是小問題,琉璃之身現在對于劍術的運用和本體沒多大區別,制作玉牌也完全沒有問題。 這樣正好也可以讓自己鍛煉一下分心多用的本事。 張遂和老路一邊聊天,一邊在如意界中運用琉璃之身制作玉牌。聊天做事兩不耽誤。 老路道︰“馮將軍令我負責排除異族斥候的事宜,小玉現在可算是能幫上我的大忙。” 張遂點頭道︰“短期之內,我想對方應該不會這麼快再次安排這種蟲子斥候,因為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打探出他們的那些眼楮是怎麼被發現的,不然的話來多少損失多少,那些蟲子在異族之中數量也不會太多。” 有些信息,是他是在聚獸之術後,從那些蟲子的意念之中得到的。 這些靈目蟲,在異族之中算是稀有種族,因為它本身不具有什麼攻擊性,而且很難誕生出王蟲,沒有王蟲統領的靈目蟲,對于其他種族來說就是一群食物。 只有誕生了有靈智的王蟲,這支族群才會被異族承認。 這支靈目蟲族群,就有一只王蟲誕生了靈智,而且在諸多機緣之下,修行到了人仙境,可謂是靈目蟲中的天選之蟲。 但即便如此,這只族群數量也不超過一千,並非不願意增加族群數量,而是一千只已達到了王蟲控制的極限,再多的話,也沒有什麼意義。 對于這一點張遂深有體會,那幾百個視角,還真不是一般人的腦子能夠承受得了的。 現在這支族群,一下被張遂薅走了三百多只,可謂是損失慘重。 若是不能解決發現蟲子的手段,派出再多蟲子也都是送菜而已,根本毫無意義。 對于王蟲來說,增加幼蟲數量,損耗的是他自身的力量,這和一般母蟲誕生蟲子是不一樣的。 王蟲若想徹底控制族群中的蟲子,那所有的蟲子都要他自己來生育。 其他沒有誕生靈智的蟲子,就算生出再多幼蟲,那也只能算是母蟲,而不能稱為王蟲。 所以那只人仙境的王蟲要想補齊,短時之間是很難做到的,因為他自身也不願意承擔這種戰時損失力量的風險。 張遂將緣由告知老路,老路等人恍然大悟。 但張遂又接著道︰“就算如此,你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沒了靈目蟲,對方也會派出其他種族。 對于小玉來說,這也沒多大問題,應該也能找出來。但你們得派出高手在一旁護持,不然的話可能就會有危險。” 老路聞言,連連點頭。 蒙貞在一旁道︰“張公子不必擔心,馮將軍已經安排一位道友專門護持小玉,那也是一位人仙境高階的高手,而且他出自太白劍道,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劍修,張公子請放心!” 張遂聞言點點頭,道︰“如此就好!” 看著在他房間里四處好奇轉悠的小玉,張遂想了想,向小玉招招手。 小玉興沖沖的飛了過來,站在他面前,瞪著一雙圓  的大眼楮,抬頭看著張遂。 張遂摸了摸她的翅膀,發現翅膀上的羽毛很是堅韌,隱隱透出一些玉色。 張遂柔聲道︰“別動,我送你一點好東西。” 小玉抬頭看著張遂,懵懂的點了點頭。 張遂手上透出無數的細微劍光,這些劍光在小玉雙翅那些堅韌的羽毛之上,不停穿梭凋琢。 片刻之後,張遂滿意的點了點頭。散去了手中的劍光。 小玉低頭看看自己的雙翅, 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有些迷惑的看向張遂。 張遂微微一笑,手上出現一點靈光,屈指一彈,落在小玉身上。 小玉渾身靈光升起,無數首尾相連的四象虛影浮現在小玉周身,像是給她穿上了一件由四象虛影組成的靈光彩衣,這些虛影在小玉周身不斷流轉,幾息之後,虛影匯入小玉羽毛之中,不見蹤影。 小玉正為自己周身那件彩衣欣喜時,卻見那彩衣只是持續了幾息便不見蹤影,一時急的口中發出一連串咕咕的聲音,急的她忘記了人語,說起了玉^之語。 張遂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道︰“那彩衣不是讓你拿出來炫耀的,而是給你保命用的,關鍵時候才會出來。” 小玉聞言,只好有些垂頭喪氣地點點頭。 張遂搖搖頭,心道,這完全就是一個小女孩脾氣嘛! 蒙貞見狀,湊上去悄悄和小玉說了幾句,小玉這才高興起來,飛上蒙貞肩頭就催著她回去。 蒙貞看向張遂,張遂揮揮手,示意他們自便。 蒙貞見狀,微微一禮,抱著那株魔紋真菌轉身走了出去。 老路見她們走出大門,轉身準備跟上,走了兩步又回過身來,嘿嘿笑地看著張遂。 張遂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有事對自己說,因為老路每次有事求他之前都是這副表情! 張遂沒好氣道︰“有事直說,又沒有外人!” 老路搓著手嘿嘿笑道︰“二爺,你這邊能不能再給我制作一些玉牌,我這邊老兄弟還不少,這次馮將軍讓我組建一隊,我想著拉一票自己的老兄弟來幫忙,總得給他們找一些保命的手段,你看,嘿嘿!” 張遂笑道︰“哦!看樣子你這是高升了呀!這是小問題,你們只要找到玉石,拿過來我給你們做就是。” 老路大喜,道︰“那就多謝二爺了!其實也算不上升官,有些事情總得有人領頭去做吧,既然馮將軍和老兄弟都信任我,那我肯定是義不容辭。” 張遂點點頭,看著眼前精神面貌已經完全不同的老路,心中暗暗感嘆。 在昆州城時的老路,整天笑呵呵,一副老子就要躺平享受生活的姿態。 但自從離開昆州城之後,一路行來,身上的那股鐵血氣息漸漸顯露出來。 雖然張遂一直不明白,為何身為普通武者的老路,在軍中那麼受人尊敬,就連軍隊高層對他也是另眼相看,但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老路,身上的那股氣質的確不同凡人。 張遂看著在自己面前一臉嬉皮笑臉的老路,開口道︰“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我送你的那些玉牌,一旦靈力耗盡,就來找我。我可不希望到時候回去時,看到是孤兒寡母,讓我頭疼。” 老路口中連忙“呸呸呸”,開口罵道︰“二爺你這真是狗嘴吐不出啥好東西啊,大戰未起,你現在就要咒我啊! 老子可是長命百歲,多子多孫的面相,這可是昆州城朝燕坊的周瞎子親口給我批的!你可別在這信口胡說!” 張遂呵呵笑道︰“有句話不是說,惡語在前,吉祥在後嗎?我現在多說點不好听的,到時候你多遇到點幸運的不就行了!你這要謝我呀!” 老路無語道︰“我謝你個錘子!走了,我讓那些老伙計自己準備材料,到時候給你送來!” 說完生怕張遂口中再說出一些惡語,一 煙就跑了出去。 蒙貞正在門外等他,見老路出來,笑盈盈的隨他身後離去。 看這兩人的身影,張遂摸摸下巴,心中道︰“就你還多子多福,先擺平後院再說吧!” 此時天色已晚,張遂想了想,起身走出門外,御劍而起,目標正是和小寶約定的那處高聳入雲的山峰。 那處山峰,高約千丈。夜間霧氣升騰,半截山峰已在雲霧之中。 張遂來到山巔,一道劍光過後,清理出了一塊三丈方圓大小的空地。 琉璃之身的張遂從虛空中走出,來到張遂身旁,伸手往地上一指,憑空出現了一個石桌,四張石凳。 這些東西都是由如意界中的靈氣凝聚而成,被張遂放在空地上,靈氣聚集,並未外泄。 其他修行者若是見到這些石桌石凳,估計眼楮都會變紅。這些可都是濃郁的靈力凝結而成的實體啊。 張遂在石凳上坐下,看著周圍的風景。 一旁的琉璃之身揮揮手,幾箱玉石出現在一旁,琉璃之身坐在張遂對面,開始處理那些玉石,進行凋刻。 清冷月光下的山峰,有澹澹的雲霧彌漫其間,彷佛透著陣陣仙氣。 此情此景,張遂感嘆道︰“這麼好的月色,不吃宵夜可惜了。” 話音剛落,石桌上便出現了一只火鍋,看那模樣竟然還是九宮格的樣子。 緊接著,各種調料出現在石桌上,雞鴨魚肉樣樣俱全,青菜瓜果一個不落。 這些東西還是剛得到壺天之後,張遂悄悄在火頭軍那里補充的。 張遂猶豫了一下,手中出現了拳頭大小一塊魔紋真菌,有《如意冊》的存在,對于抵抗各種負面效果,張遂還是有信心的。 張遂屈指一彈,一點炎性劍光附著在鐵鍋底部,隨著張遂心意,溫度慢慢上升,等湯料沸騰之後,一番操作,各種食材下鍋,一時香氣四溢。 張遂將魔紋真菌切成小塊,丟入鍋中,片刻之後,一股難以形容的香味彌漫開來。 張遂輕輕聞了一下,口中唾液瘋狂分泌。 夾起一塊魔紋真菌放入口中,張遂現在明白,為何醫藥之術會用極美來形容它的滋味。 這種滋味真的很難用語言來形容,愉悅的不光是肉體,甚至連張遂的神魂都感到漂浮在雲端。 一口下肚,眼前似乎出現了天界仙音,霓裳仙女隨音而舞。 但這種幻覺只持續了一息,便被屏蔽掉,只剩下滿口鮮香,張遂忍不住又吃了一口。 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什麼蒙山派的那位長老吃過魔紋真菌之後,會得厭食之癥,這東西的確有些邪乎,還好張遂可以屏蔽那些負面狀態,魔紋真菌帶給他的只有無盡美味而不會留下什麼後患。 張遂還想著若是這東西真的美味的話,以後可以招待朋友。 但看這情況,恐怕這種美味也只有張遂自己吃得消。 張遂大快朵頤,一旁的琉璃之身不停的制作玉牌,兩者互不干擾。 這情景若是外人看到,肯定會覺得怪異至極。 但是這山峰之巔,一般人可上不來。 很快,一鍋食材下肚,張遂一臉滿足的停下了手中的快子。 琉璃之身也將玉牌處理的差不多,正在此時,張遂感覺到耳鼠小寶正在迅速趕來,已經飛到了半山腰。 吃飽喝足,本來準備離去的張遂又坐了下來,想看看小寶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麼驚喜。 很快,首先出現在張遂眼前的,是一根散發著靈光的金黃大尾巴。 接下來才見到一臉急切的耳鼠小寶。 耳鼠小寶飛上山巔之後,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石桌旁的兩人。 看著眼前兩個氣息一樣的老祖宗,uu看書讓耳鼠小寶有些發懵,還以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張遂對著他招招手,小寶立馬加速飛了過去,直接落在石桌上。 瞧瞧和自己招手的張遂,又看看一旁皮膚有些異樣的琉璃之身,這讓他有些迷惑。 張遂也不解釋,開口問道︰“你急匆匆的跑過來,是有什麼收獲了嗎?” 耳鼠小寶抽了抽鼻子,看向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鐵鍋,眼楮變得賊亮。 小寶開口道︰“我本來只想上來瞧瞧老祖宗是不是來了,後來聞到有寶物的味道,這才急忙趕來。 沒想到是老祖宗所為,我還以為是有什麼寶物出世了!”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瞄著那鍋殘湯。 張遂見他神情,明白他的心思。 笑著開口問道︰“那魔紋真菌一般人可享受不了,吃了之後後患無窮。” 小寶連忙道︰“老祖宗,那些後患只是針對其他人,對我耳鼠一族並無大礙,不光無害,還是好處多多!” 張遂突然想起,這株魔紋真君本來就是小寶從他腹中吐出送給他的,若是對他們有害的話,小寶也不會將他吞入腹中,保存起來。 看著不停咽著口水的耳鼠小寶,他的目光完全被那鍋殘湯吸引了。 張遂笑著搖搖頭,一揮手,鍋中殘湯冷炙消失一空,這讓耳鼠小寶看的神情失望無比。 看著小寶失落的神情,張遂笑道︰“那些都是我吃剩下的,有什麼好惦記的?” 說著,再次施法,一鍋摻雜著一些魔紋真菌的肉塊。在鍋中迅速沸騰,很快香氣再次彌漫整個山巔。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輪慧劍斬情種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一旁的耳鼠小寶已經用雙爪抱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口水流出,惹惱了張遂。 張遂看著他那小心的模樣,笑道︰“吃吧,不夠的話我再加點!” 耳鼠聞言,抬頭看著面帶笑容的張遂,又看看那一鍋讓他垂涎三尺的美味。 確定張遂不是逗他,竟然站起身子給張遂拱拱爪子,道了聲多謝。 這才埋頭鍋中呼嚕嚕吃起來,很快,一鍋美味下肚,小寶滿足的發出一聲長嘶! 尾巴靈光透出,帶著他飛到空中。 在張遂的感覺中,耳鼠小寶的神念忽漲忽收,連續十多次後,突然向外擴散,較之其前的神念,範圍擴大了不少。 耳鼠小寶回過神來,落到張遂跟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開口道︰“多謝老祖宗饋贈!” 張遂看著氣息增強不少的小寶,問道︰“這種魔紋真菌對你的修為提升有多大?” 耳鼠小寶歪著頭想了一會,一邊比劃一邊開口道︰“我之前的神念,若是只有這麼多。” 說著比劃出一尺直徑大小,“那現在的話,至少有這麼多了。”又比劃一尺半大小。 張遂點點頭,表示明白。又問道︰“既然對你幫助那麼大,當初為何要給我呢?” 耳鼠小寶低頭道︰“當時我身上只有這一件靈物,參見老祖宗當然要給出最好的。” 猶豫了一下道︰“其實那魔紋真菌在我手中,就算吃了效用也沒有這般大!” 張遂奇道︰“這是為何?” 耳鼠小寶道︰“吃這種靈物是很有講究的,想要讓它發揮藥性,必須以天火炙之。 一則天火難尋,二則在烤炙此物時,往往會引來其他敵人搶奪,一個不小心東西沒吃著,還會丟掉性命。 所以一般都是放在腹中慢慢消化,但那效果及不上烤炙之後一成效果。” 張遂恍然,耳鼠小寶口中的天火,其實就是自然界中引發的火焰,對于動物來說,想要自己生火,基本不可能。 對他們來說,自然界中的火焰,就是老天賜予的,稱之天火也不為過。 張遂看看自己的火鍋,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竟然將魔紋真菌的效用都發揮出來了。 張遂笑著問道︰“這里還有一些,你還要吃嗎?” 耳鼠小寶連忙搖頭道︰“夠了夠了。這一頓就要讓我消耗半個月,再吃的話,身體可能承受不住。多謝老祖宗了!” 張遂點點頭道︰“既然如此,等你消化完畢之後,再和我說吧。別的不敢說,魔紋真菌管夠!” 耳鼠小寶匍匐在地,低聲道︰“謝謝老祖宗!” 再抬頭時,張遂竟然看到他眼中含有淚花。 張遂道︰“你不必如此,既然跟著我,又能為我尋找靈物,我肯定不會虧待你。” 耳鼠小寶低聲道︰“我從前在族中算是異類,那些兄弟姐妹都不待見我,就算我尋來靈物送給他們,除了逼迫我去尋找更多,甚至一分一毫都不願意留給我。遇到老祖宗是我的幸事!” 張遂哈哈一笑,道︰“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都是看得著的事情,時間長了你就明白。” 耳鼠小寶點點頭,張開嘴巴,一根細小的紅色幼藤被他吐出。小寶道︰“時間太短,我只尋到了這株東西,也不知對老祖宗對沒有用?” 張遂拿起紅色幼藤,施展醫藥之術,給出的介紹嚇了他一跳。 醫藥之術介紹道,此藤名為九幽絕情藤,此藤成熟之後遍布荊刺,刺有奇毒,中其毒者,若動情思,將受九幽蝕骨之痛,情思越濃,其痛越重。 張遂看著這介紹,直接讓他想起了大雕情侶里面的絕情花,這效果完全一模一樣啊。 接下來的介紹就讓張遂有些驚異了。 此藤若能刺傷百對有情人,則會結出一對果實,名為濃情果。有情之人食之,相隔萬里,仍能心意相通。 張遂摸著下巴想到︰“到是這結出來的果實還是很有意思,不過若想得到這些果實,那得需要缺了大德才能獲取啊! 還有,若是一對有情人吃了果實,要是其中一方有了其他的心思,那不得毫無遮掩,修羅場立馬出現在眼前啊!這哪是什麼濃情果,分明是當場翻臉果才對!” 張遂搖搖頭,這玩意兒雖然是靈物,但對他來說毫無用處啊! 不過看著眼前耳鼠小寶期盼的眼神,張遂還是收了下來,點頭勉勵︰“不錯,雖然效用一般,但還是有一些可取之處的!繼續努力!” 耳鼠小寶聞言,滿臉喜色。 張遂問道︰“你是想先回去,還是繼續待在山林之中?” 耳鼠小寶連忙道︰“老祖宗,你先將我送回去吧,我這一身靈物的味道,要是遇到其他強大的對手,怕是要成為別人的腹中餐了。 只需要給我兩天時間,我便能將身上的藥性遮掩,再來給老祖宗尋找也不遲。” 張遂點點頭,道︰“可以。下次想要進出,你直接對他說吧!”說著指了指一旁的琉璃之身。 耳鼠轉頭看向琉璃之身,猶豫了一下,上前施了一禮,開口道︰“還要麻煩二祖宗了!” 張遂聞言,有些無語。 二祖宗?這是個什麼稱呼? 琉璃之身開口道︰“以後稱呼我為掌門吧!你現在也是有根底了,我們的門派名為如意派!” 耳鼠小寶口中喃喃道︰“如意?如意派?”猛的俯下身,對著琉璃之身道︰“耳鼠小寶見過掌門!” 琉璃之身點點頭,一揮手,便將小寶收入如意界中。 小寶回過神來,看著遠處那片靈田之中,滿滿的魔紋真菌,差點驚掉了下巴。 回頭看向琉璃之身,已經回到了大殿之中,又坐在了那張虎皮大椅上。 而那株九幽絕情藤,也被種到了靈田之中。 雖然現在看來沒有什麼大用,但誰又能保證將來用不著呢? 如意界中之事不提。 張遂看著空蕩蕩的山巔,靈氣所化的石桌石凳,早就被他收入如意界中。 此時已是月上中天,張遂放開對山巔的防護,凜冽的狂風撲面而至,將張遂的衣襟和長發吹得向後飄起。 一時之間,張遂心中浮起一種御風而去的沖動。 山間的雲霧早被大風吹散,極目遠眺,月光清輝之下,下方萬里河山,在張遂眼中看得清清楚楚,張遂覺得自己心中一闊,神念以山巔為中心向四下擴散,一時之間,仿佛化身這片山河之中。 張遂掏出許久未動過的紫竹洞簫,稍一醞釀,充滿靈氣的簫聲在天際之間響起。 張遂並未在意吹的是何曲,而是隨著自己的心意隨意而為。 簫聲隨著張遂的神念,慢慢向四周擴散。 夜間的山林之間,本來蟲鳴螽躍,在簫聲響起之後,整片山林漸漸安靜下來。 不少鳥獸蟲蟻都抬起頭,看向遠處傳來簫聲的山峰。 張遂閉目吹奏著,根本沒有理會外界的動靜。 更沒有看到月華之中,有無數細絲一般的銀色光華,如細雨一般,降落在簫聲範圍之內的草木山林之中。 山林之中的鳥獸蟲蟻,花草樹木,都被這些如細雨一般的銀色光華浸染,這種狀態只持續了短短的幾息時間,那些銀色光華就消失無蹤。 那些被銀色光華浸染的萬物,有許多生靈眼中,開始流露出靈性的光芒。 而在張遂所在的山巔上空,突然出現朦朧的景色,仿佛海市蜃樓一般,而那景象,分明就是張遂所在山峰的模樣。 不同的是,那片海市蜃樓般的山峰峰頂,卻有一座華麗的宮殿,這座宮殿佔據了整個峰頂。 此時一位女子正站在大殿門口,看著入神吹奏的張遂。 這女子除了一雙眼楮之外,面目模糊,看不清具體相貌,一身彩色霓裳,飄然若仙。 這一切,閉目吹奏的張遂,並沒有覺察到,他只是隨著自己的心意,將所有靈感全部傾瀉而出。 一曲終了,張遂暢快的長吐一口氣,睜開雙目,就和一雙眼楮對視在了一起! 那雙眼楮仿佛有魔力一般,讓張遂挪不開眼神,只是怔怔地看著她。 對面那女子雖然面目模糊看不清,但眼中卻似乎透出一絲笑意。 這一絲笑意將張遂驚醒過來,這才注意到整個海市蜃樓的情景。 張遂臉色一變,這分明是天魔界倒影! 那女子眼中笑意更甚,雖然沒有說話,但張遂卻能從她眼中讀出女子的意思︰吹得不錯! 張遂將紫竹洞簫收入袖中,對著女子拱手一禮。 那女子微微一福,算作回禮。 張遂正要開口,對面的天魔界倒影開始模糊起來,那女子也轉過身,走進那座精致的宮殿。 隨著宮殿大門關閉,整個倒影模糊不清,閃爍兩下之後徹底消失。 在宮殿消失之前,張遂看清了宮殿大門上的三個雲篆大字︰萬情殿! 看著消失的倒影,張遂腦中滿是那面目模糊女子的身影。 這並非張遂一見鐘情,而是那女子身上有一股奇異的魔力,可以在人的心海之中留下極深的印象,就算張遂心志堅定,一時之間也擺脫不了影響。 張遂閃身進入如意界,盤膝而坐,封閉自己的六識,迅速運轉功法,但那女子的身影一直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形象似乎一步一步更加清晰。 這種情況就連如意冊都沒有什麼反應。 張遂已經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咬咬牙,一只金輪在腦後升起,口中輕喝一聲“斬”,佛光所過之處,心中雜念,皆被斬滅,正是讓張遂不敢輕易動用的慧劍之術! 隨著慧劍的揮出,腦海中女子的形象終于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整個人像是進入了賢者時間! 張遂這才松了一口氣,現在想來,那女子的境界肯定高過于他,使用的功法,竟然能透過兩界屏障,直接影響到張遂。 想到深處,張遂不禁有點冷汗直流。 也不知那女子天生如此,還是刻意為之。 讓張遂感到奇怪的是,這種明顯是影響人精神的情況,《如意冊》竟然毫無反應,這是之前從未出現過的事。 張遂沉入意識虛空之中,直接來到功德《如意冊》前,心念一動,幾縷功德之力匯入如意冊。 張遂開口問道︰“剛才那女子對我所施加的功法為何不能屏蔽?” 功德《如意冊》上微光閃過,出現一行大字︰此術名為“情種”,非對方刻意而為,時機一到,自會解除。 張遂松了口氣,看來那術法應該對他沒有什麼壞處,不然的話,《如意冊》應該會第一時間屏蔽掉。 正當張遂準備離開時,功德《如意冊》上又出現了一行大字︰以慧劍斬情種,極易孤老終生! 這一行字,看得張遂有些目瞪口呆,他可以保證,自己絕對沒有再次輸入功德之力。這絕對是功德《如意冊》贈送的一條信息! 那意思翻譯過來,分明就是︰你小子竟然用佛門的慧劍斬去情種,這樣搞容易孤老終生啊! 看著這行字,張遂不僅有些懷疑自己剛才使用慧劍斬去情種,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畢竟張遂也不想自己孤老終生啊! 兩輩子都沒有談情說愛過,他還想找一個小仙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呢! 照功德《如意冊》的意思,這分明是很不看好自己! 看來以後這慧劍還真要少用才行,搞不好用多了之後,真把自己弄得無欲無求,到那時候可就欲哭無淚了。 萬情殿中,那面目模糊的女子,正坐在一張秀椅上,手中捧著一本竹簡。 在張遂以慧劍斬滅情種的那一刻,女子的手頓了頓,接著又開始翻閱起手中的竹簡。 一個不辨男女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起︰“你為何要將情種種在紅塵界中?” 女子悠閑地翻著手中的書冊,頭也沒抬的回答道︰“情種在我,種在何處,與你何干?” 那聲音輕哼一聲,便沒了聲息。 女子自言自語道︰“好不容易才凝聚出一顆情種,竟然還沒有發芽便被剔除。 難道是遇到了佛門真傳弟子嗎?看他樣子也不像是那群討厭的光頭啊!真是無情啊!”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交流心得故人來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此時,賢者狀態的張遂又回到了山巔。 看著海市蜃樓消失的方向,發了一會兒呆,搖了搖頭,縱劍而起,飛向軍營。 第二天上午,張遂走出自己的小屋,發現周圍很是安靜。 同一片區域的其他修行者都不見蹤影,英德道人,不眠道人,還有合德寺的幾個和尚,竟然都不在。 張遂叫過一個輪值的士兵,向他了解情況。 那士兵道︰“幾位客卿昨夜被請了過去,可能是有軍中任務,具體去向我也不知。” 張遂點點頭。 正在此時,受斷臂之傷的董先生和幾個修行者向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門口的張遂,董先生加快腳步,笑著開口道︰“張道友這是準備出去嗎?” 張遂道︰“閑來無事,正準備出去逛逛。” 董先生指了指身後幾個修行者,道︰“我和這幾位道友正準備過來拜訪張道友,不知方便否?” 張遂哈哈一笑,道︰“當然方便。來來來,幾位道友,我們屋內說話。” 說著將幾人請進自己的屋中。 待幾人坐定,董先生開口道︰“這次過來主要是感謝張道友昨日的救命之恩啊!” 張遂擺擺手,道︰“董道友不必如此客氣,都在軍中,我們也算是同袍,有能力援手,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董道友不妨給我介紹一下這幾位道友吧!” 跟著董先生一起過來的有兩人,除了一人是人仙境之外,另一個是羽化境巔峰的修行者,看樣子離突破也就是臨門一腳了。 董先生指著那位人仙境修行者介紹道︰“這位是洛河派的周笛周道友,乃是一位陣道大家。” 周笛笑著拱拱手,張遂回禮。 另一人身體粗壯,滿身皆是鐵血氣息。董先生道︰“這位是軍中教習何廣何道友,以武入道,在軍中教授攻伐之道!” 何廣年齡看著和老路差不多,聲音粗豪︰“張道友,我和老路是老兄弟了,听他說了一路上的經歷,特來感謝你對那幫老兄弟的救命之恩!” 張遂笑道︰“那些老哥也都是我的朋友,談不上什麼救命之恩。到是我還要感謝何道友。” 何廣奇道︰“這感謝從何談起?” 張遂笑道︰“我在入道之前,學的就是軍中的呼吸鍛體之法,老路可是多次提起,是你這位教習將軍中武道推陳出新,達到了一個高度。教我的就是你所總結出來的那套功法。” 何廣聞言,哈哈笑道︰“老路這家伙還會說出這樣的話嗎?” 這話一說,幾人關系不由得拉近了幾分。 張遂問董先生道︰“還不知道董先生出自何門派?” 董先生笑道︰“我名董進,出自劍南道的岳山派,算是此地的本土門派。” 張遂看向周笛,問道︰“周道友,這大營之中的布局是出自你手嗎?” 周笛點點頭,道︰“不錯,我們河洛派和軍隊的關系自創派時就很不錯,歷代都有門人在軍中歷練,也算是學以致用了。” 張遂笑道︰“我早就想和精通陣法之道的道友好好交流一番,只是一直沒有這種機會。現在好了,身邊就有一位陣法大家,以後還要向周道友多多請教!” 周笛笑道︰“張道友客氣了,我見過張道友制作的四象玉牌,當真神乎其技。 這四象玉牌的來歷其實和我派很有淵源,看來張道友對陣法之道也有自己的心得。” 張遂點頭道︰“我也是無意間得到一塊玉牌,自己瞎琢磨的,也算是誤打誤撞吧。 我很早之前便見過軍營中的四象立柱,也無意之中將其激活過,在我看來這玉牌和這立柱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只是我並沒有系統的學習過陣法一道,一切都是靠自己摸索的。” 周笛嘆道︰“天資卓絕之人,當真是毫無道理!張道友竟然僅憑著四象立柱和一塊玉牌就能琢磨出這麼多門道,這讓我們這種精研陣法之道數十年的人,感到汗顏啊!” 何廣點頭道︰“昨日我見的那些老兄弟人手一塊玉牌,嚇了我一跳。這種保命的東西,從前可是極為難得。” 張遂笑著對周笛道︰“不知周道友可曾听說君山書院?” 周笛點點頭笑道︰“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張道友是君山書院的院長之一。 我知道張道友的意思,前些時日沒有趕上君山書院觀禮。這幾日門中已派出一位長老和幾位弟子去往書院,若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應該會留在書院之中教學。” 張遂聞言,喜道︰“如此再好不過!” 一旁的何廣也道︰“軍中也準備派出幾位不再適合戰場的老將,去往君山書院。我今日來此,也是想和張道友說說此事。” 張遂道︰“我還準備和馮將軍提起此事,沒想到不需要我多費唇舌了。” 何廣道︰“這也是老路昨日和將軍提起後,將軍才下的決定。這樣也好,讓那些老伙計也算是有了一個安身之地,讓他們這些在軍中操心了一輩子的享享清福吧!” 張遂道︰“這些老兵的經驗才是真正的財富,去書院中教學,也算是薪火相傳。” 一旁的董進有些羨慕道︰“可惜我派中人才凋零,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人物,不然也想去書院湊湊熱鬧。” 張遂勸道︰“董道友,書院的宗旨本就是有教無類,重在交流。 而且那里並不限門派,來去自由。可以讓門中弟子去那里待一段時間,肯定會有收獲的。” 董進听了有些心動,點頭道︰“若是如此,那真的可以去瞧瞧!” 幾人正說著話,老路帶著幾人上門拜訪。見到屋內幾人有些意外,開口道︰“老何你也在這里呀?我還正說著等一會兒過去尋你。”說著,對其他兩人拱拱手。 幾人見老路來此,就像進自己的家一樣,招呼都不打,直接闖入。這才知曉他和張遂的關系肯定不一般。 張遂笑道︰“我正說你怎麼還沒過來,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老路笑嘻嘻地點頭,張遂看著老路身後幾人手中的箱子,看來琉璃之身又有的忙了。 張遂揮手將箱子收入如意界,又將那些制作好的幾箱玉牌放在地上。對老路道︰“這是答應風先生和馮將軍制作好了,一事不勞二主,就麻煩你給他們送過去吧!” 老路看著地上的好幾只箱子,搓著手道︰“沒問題,交給我就行!” 說完就招呼身後的幾名士兵過來抬東西,又對著屋內幾人拱拱手,轉身就要離去,走到門口,忽然又想到什麼,回過頭來對張遂道︰“二爺,那位保護小玉的客卿正在馮將軍那里,一會兒可能過來拜訪你,我先和你說一聲,免得一會兒你又不在了。” 張遂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等老路等人抬著箱子離開之後,周笛這才有些猶豫地問道︰“張道友,你這收納之術可是神通嗎?” 張遂一愣,看著緊盯著他的三人,想了想,道︰“算是吧!” 董進驚道︰“張道友難道已經是地仙境了嗎?” 張遂連忙搖頭道︰“當然不是,若真是地仙境,昨日也就不必逃走,直接滅掉那幾個異族不是更好?” 幾人暗暗松了口氣,想想也是,本來張遂人仙境的修為,就已經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但也能夠勉強接受,畢竟還是有一些天資卓絕之人能夠達到這一步。 若張遂這般年齡就進入地仙境,那才他們覺得,這幾十年的修行真是修到了狗身上去了,要知道這幾人,都已年過六十,當年在各自門派之中,也算是天資最高的那一波。 但現在看看眼前的張遂,心中還是不免感到老天不公啊! 董進道︰“張道友剛才的收納之術,就算是地仙境的強者,也很少能夠施展,像這種不可思議的術法,我們都稱之為神通。看來張道友的師門肯定不凡!還不知道友出身何門?” 張遂現在對這個問題也算有了底氣,畢竟琉璃之身都已經是掌門了。 張遂笑道︰“我的師門名為如意派,算是一個隱修門派吧。” 幾人互相看了看,表示沒有一點信息。當真夠隱世的! 張遂看看董進的斷臂,問道︰“董道友近期有何打算?會回師門養傷嗎?” 董進搖搖頭道︰“我這傷並無大礙,等休息幾日之後,我會在陪同睚眥部的兄弟再次進入異族控制區,尋找機會解救百姓。” 張遂聞言,肅然起敬。胳膊都斷了,還不算有大礙,這讓張遂不得不服。 董進見張遂的神情,知道他心里如何想的。開口笑道︰“我岳山派的修行之法,不善近戰,以土行術法為主。 這也是我自己大意,被對方一個善于潛形匿影的異族高手近身,這才斷臂求生。下次肯定就會更加謹慎,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張遂感嘆道︰“董道友真讓我感到佩服。” 董進搖頭道︰“我自己就是劍南道之人,師門在異族出現後毀于一旦,只有部分師兄弟逃出來了,和異族可謂是血海深仇。 我所作所為也算是為自己師門找回一些利息罷了,擔不得張道友的贊譽。” 周笛在一旁道︰“自異族入侵以來,被你救下的百姓,數量已經過千了吧!有幾人比得上你的功勞,你就不必如此過謙了!” 何廣也笑道︰“你這家伙都快成萬家生佛了,不少百姓可是為你立下了長生祠啊!” 董進聞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張遂放開靈識,發現董進周身果然有一層功德之光,這可不是一般人身上會有的。 張遂見到董進腰間有一塊巴掌大的玉如意,開口道︰“董道友,可否將你腰間那塊如意給我瞧瞧。” 董進也不在意,直接解下來遞給張遂,道︰“這是我一位友人所贈,就是一塊普通的玉石而已。” 張遂點點頭,伸手接過,手中劍光浮現,在玉如意上輕輕拂過。 玉如意上,靈光一閃,轉瞬收斂。 張遂笑著將如意遞還給董進,道︰“我在這如意上稍有雕琢,還望道友不要見怪!” 董進接過玉如意,靈力探入,四象虛影浮現,立馬有了血脈相連的感覺。 董進馬上知道了是怎麼回事,連忙拱手道謝。 張遂擺擺手道︰“這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和董道友的行為比起來不值一提。” 周笛目睹張遂雕琢陣法時輕描淡寫的姿態,不禁感慨萬千。 猶豫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本手抄書冊,遞給張遂道︰“張道友,這是我修行多年,對陣法之道的一點心得,送給道友,還望道友不要嫌棄。” 張遂大喜,站起身來,雙手接過。這可是他期盼已久的東西。 張遂道︰“多謝周道友,這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之前還想著讓馮將軍介紹一下軍中布陣的大師,想要討教陣法之道。現在大師當面,還贈我如此貴重的心得,實在感激不盡!” 周笛道︰“以張道友在陣法一道的天資,若是有人能引你入門,將來絕對不可限量。我這也只不過是提前留下一份交情罷了。” 張遂聞言,笑著拱手道謝。將這本書冊收入如意界,轉瞬被琉璃之身握在手中,開始翻看。 張遂拿出自己寫的那本劍訣,和幾人交流起來。董進三人翻看著劍訣,再看張遂的眼神就有些怪異了。 這本劍訣中記錄的幾門劍術之法,雖然不能直指大道,但單獨拿出來,完全可以開宗立派了,就這樣給三人隨意觀看,難道一點問題都沒有嗎?這如意派的心也忒大了一些吧! 見張遂毫不在意地給他們介紹幾門劍訣各自的優劣,其中關竅都講得明明白白,徹徹底底。 這讓何廣忍不住問道︰“張道友,你將這幾門劍術隨意傳授,師門不會有意見嗎?” 正在講解的張遂聞聲一愣,師門?我就是師門啊!我自己對自己能有什麼意見啊? 張遂搖頭笑道︰“沒事,我師門最重交流,只要不涉及到核心功法,這些都是可以用來交流的!” 張遂心中暗道︰“就算我想交流核心功法,那也交流不了啊!” 幾人聞言,這才放下心來,也拿出自己師門的功法,互相印證所學,一時之間,眾人感覺都有收獲。 正在幾人討論的熱火朝天時,門外傳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張遂公子,故人來訪,還望賜見!” 第一百七十八章 故人來訪吞天現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這個聲音讓張遂很是耳熟,好長時間沒有人稱呼他為張遂公子了。 張遂起身打開房門,之間院中站著兩人,一人身高六尺卻骨瘦如柴,面貌古樸,雙眼緊閉,仿佛一把利劍一般立在那里。 另一人氣質相似,一張帥氣逼人的英臉上,一條黑色的布帶,緊纏雙目。居然是許久未見的高守! 剛才正是高守發聲。 張遂見此大喜,立馬迎了出去。笑道︰“原來是高守兄,多日未見,風采依舊啊!” 高守的俊臉上扯出一絲笑容,點點頭道︰“的確許久未見了,今日我陪同師叔一起過來拜見張公子!” 張遂連忙對那位老者拱手行禮道︰“君山書院張遂,見過道友。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那老者對著張遂點點頭,開口道︰“太白劍道,高昊!”聲音清越,仿佛利劍出鞘一般。 說完便再不作聲。 高守在一旁道︰“我師叔不善言辭,還望張公子不要見怪!” 張遂笑道︰“不會不會,高手兄的門派,不是天心劍派嗎?怎麼現在又加入了太白劍道?” 高守道︰“我們天心劍派本來就算是太白劍道的一個小分支,現在也算是認祖歸宗了。我現在跟著高昊師叔修行,這次出來也是為了歷練!” 張遂打量著高守,只見他現在周身靈力充裕,赫然已是羽化境修行者,這修煉速度也是夠快的。 張遂點頭道︰“原來如此,高守兄的修為進步很快呀!走,我們屋內敘話!” 說著,對高昊伸手一引,請他先行,自己則轉身上前拉住高守的胳膊,和他一起進屋。 高守被張遂的熱情弄的有些不自在,但也沒有推卻。 幾人進屋之後,張遂這才放開高守,為屋內眾人介紹各自身份。 周笛看著高守兩人,笑道︰“兩位道友一看就是劍道高手,正好我們剛剛還和張道友討論他的劍術之法,兩位不妨也一起來看看。” 說著將那本劍訣推到高昊面前,做完這個動作,才有些尷尬的反應過來。 高昊閉著眼,高守蒙著眼,兩人可能看不見劍訣上的東西了。 沒想到高昊直接拿起書冊,閉著眼慢慢翻看起來。 張遂倒是一點都不意外,他早就見識過高守蒙眼視物的本事了。這位高昊修為更高,看東西肯定也是沒有問題的。 張遂其實對他們這種本事是好奇,張遂自己也曾嘗試過,無論是靈識還是神念,其實都很難達到看清書上字跡的程度,當然,那些雕刻版的除外。 高守稍作打量,有些疑惑地問道︰“張公子,怎麼沒有見到方兄?” 在高守印象中,方雄和張遂基本上是形影不離的。 張遂沉默片刻,便將方雄的遭遇,簡單的說了下。 高守聞言,神色也有些黯然。 張遂最後道︰“高守兄不必太難過,方雄應該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不知歸期是何時,這還要看他自己的機緣了。” 高守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一旁的高昊已經將書冊翻了一遍,將書冊遞給高守,示意他看看。 高守接過,仔細打量起來。 周笛問道︰“高道友出身太白劍道,覺得這些劍訣如何?” 高昊也不回答,伸開手掌,一道三寸長的劍光浮現在掌心。 高昊劍指一引,那道劍光便在眾人面前的木桌之上開始演練,正是書冊之上記載的幾門劍訣。 張遂看著高昊的演示,不僅暗自感嘆,不愧是專精劍道的太白劍道,只是翻閱了一遍,便能將這三門劍法的精髓展示出來。 在展示完畢之後,周笛三人對于這幾門劍訣領悟更深了。 高昊收起劍光,古樸的臉上,很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微笑,開口道︰“這三門劍訣,乃是一等一的殺伐之術,近戰遠攻,皆含其中,雖不能直指大道,但也極為難得了!” 高昊看向張遂,道︰“我听風先生說,道友乃是一位修為高深的劍修。劍修之道,重在實戰,我們不妨切磋切磋,印證所學。道友覺得如何?” 張遂聞言,求之不得。眾多變化之法中,他用的最順手的就是劍術之法,暫時來說,這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這一路行來,雖然經歷了多次爭斗,但一直都沒有和真正的劍道高手好好交過手,所遇到的敵人,要麼幾劍下來直接斬殺,要麼自己不敵,直接走人。 能夠讓他印證心中所學的機會實在不多,更難得的是高昊乃是一劍道修行高人,這種切磋更為難得。 屋內三個能夠飛行的人,直接一人一個,帶上另外三個還不能飛行的修行者,一起來到大營十里開外的一處山地。 這里荒無人煙,將高守等人放在一處小山峰之後。 張遂和高昊兩人直接來到空中,張遂手中黑劍凝聚,高昊背負長劍脫鞘而出,落入手中。 兩人點點頭,下一刻便戰在了一處。 兩人很有默契的貼身近身,純以近身劍法為主,一時之間,兩人周身劍光四起,金鐵交擊之聲,宛如爆豆一般。 外人看來,凶險無比。 而交手兩人,卻覺得酣暢淋灕。 高昊帶給張遂的壓力,從所未見,不愧是一輩子沉浸于劍修之道的修行者。 這種壓力,只有初次近戰時,在投身佛門的刀王渡難身上品嘗過。 而現在的高昊給他的近戰壓力,卻是那次的好幾倍。 剛剛動手,便讓張遂感到處處受制,但劍術之法也不是白給的,隨著交手的時間越長,張遂的領悟越多,茶盞功夫之後,張遂便能頂住所有的壓力,而且越戰越勇。 待到後來,高昊覺得自己面對的人像是換了一個似的。 剛剛交手時,高昊還微微有些失望,但隨著張遂越戰越勇,越打越強,高昊也漸漸有些心驚了。 近身之戰,一直持續了近半個時辰。 圍觀的四人,在一旁看的目眩神迷。 尤其是不精近戰的周笛和董進,心里已經暗暗發誓,以後遇到這種變態的劍修,一定要離他們遠一點,搞不好幾劍下去,自己莫名其妙就沒了! 而本身就是劍修的高守和精通近戰的何廣,卻是看得心情激蕩,已經忍不住在一旁也演示起來,印證自己的修行。 正在交手的兩人中,張遂一聲輕嘯,周身劍光猛地一閃,兩人便拉開了距離,相隔三丈而立。 張遂笑道︰“真是痛快!多謝高道友指點!” 高昊點點頭,道︰“張道友天生適合劍道,進展之快,從未見過。” 張遂哈哈一笑,道︰“這還要感謝高道友,不停激發我的潛力,讓我能將所學融會貫通。 近身之戰到此為止吧,繼續下去就是生死相搏了。” 高昊點點頭,道︰“那就讓我見識下張道友的飛劍之術吧!” 張遂道︰“道友小心!” 劍指一引︰“霜天!” 周圍溫度驟降,一道銀白劍光,攜帶著無數雪花,直擊高昊! 高昊手中長劍化為一條赤龍,一頭迎上。 一白一赤,兩道劍光在空中相遇,轉眼化為無形,奇異的是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張遂見狀,也不意外,正待使出其他劍訣,突然似有所感,轉頭看向西南方向,手中本已凝聚的劍光也消散于虛空之中。 高昊也停下動作,和張遂一起看向西南,眉毛微皺。 一股讓人心悸的力量,從西南方向傳來,其他幾人也微微色變。 張遂喃喃道︰“地仙境的氣息啊!難道地底異族的地仙境也要參與凡間戰爭了嗎?” 一旁的高昊搖搖頭道︰“應該不會,雖然處于敵對狀態。但有些規則是不容打破的,也是不敢打破的,不然後果雙方都很難承受。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們返回軍營,看看什麼情況。” 張遂點點頭,兩人駕馭劍光,回到山峰,帶上眾人一起返回軍營。 剛剛接近軍營,眾人就發現軍營的氣氛有些緊張。 剛剛落地,立馬有士卒過來,恭敬地對幾人道︰“各位前輩,將軍有令,營中客卿,請到中軍有事相商。” 幾人點點頭,迅速來到了中軍大帳所在位置。 老路早在門外等候,見到幾人,連忙將他們迎了進去。 屋內此時已有近三十人左右,都是軍中的修行者。 除了英德道人,蒙山派的幾位,還有住在他附近的幾個修行者之外,其他的張遂都未見過。 此時屋內的氣氛很是凝重,馮莽坐在首位,身邊除了風先生,還有一位相貌平平的老者。 張遂稍微打量了一下屋內的修行者,除了他自己,人仙境的有十八人,其他的都是羽化境修為。 張遂眼神從馮莽身邊的那位老者身上飄過,這位似乎是不是修行者,張遂剛要收回眼神,突然心中一驚。 不對!再次看過去,那老者對著張遂微微一笑。 張遂腦海中想起一個聲音︰“小友,你這身修為,可比老孟口中要高得多啊!” 這位分明是一個地仙境強者,看來和孟先生還是熟識。 張遂拱拱手,那老者微笑著點點頭。 馮莽看著滿堂的修行者,沉聲道︰“諸位,近期可能就會開啟戰端了。和諸位說一聲,讓大家有一些準備。” 堂下一個粗豪的聲音道︰“等了這麼久,終于有個確信了。朝堂上那些軟蛋貴人老爺們終于硬氣了一回嗎?” 馮莽搖頭嘆道︰“若真是如此,那倒還好。現在的情況是對面逼得我們不得不動手。 其實以我的本心來說,營中老兵回歸,我還想借此拖個兩三月,將新的赤焰軍好好磨合下。 但現在時不我待啊!具體情況,讓朱玖朱皇叔介紹吧!”說完,看向身邊那位地仙境老者。 張遂沒有想到這位地仙境高人竟然是出自皇家。 朱玖開口道︰“剛才那股氣息,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感受到了。 這是地底異族豢養的一種名為吞天的異獸,已是地仙境修為,現在已經要破界而出了,據說這還不是它修為的頂點。” 話音剛落,堂下眾人面色劇變。 朱玖道︰“之前朝堂上那些鴿派之所以不著急消滅異族,一方面的確是有利可圖。 更重要的一方面則是因為地底異族百族林立,各族之間也是爭斗不斷,互相牽制,無法大規模突破地底界障,出現在地面。 但近期朝廷密探傳回消息,地底世界應該經歷了某種劇變,竟然在短期之內百族達成和解,將目標一致對向地面世界。 這吞天能夠出現,據說需要地底百族通力合作才能催生出來。” 不眠道人忍不住開口問道︰“就算這只什麼吞天是地仙境,咱們人族也不缺呀,只要將其牽制住,剩下的那些普通地底異族應該也不足為例才對!” 朱玖搖頭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我說過,那地仙境並不是吞天的頂點,只要有充足的養分,這只異獸的境界可以不斷提高,不受這方天地規則所限。 而它需要的養分,則是生靈血肉!” 此言一出,堂下嘩然。 有人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更要早早將其扼殺才行,否則一旦其成長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另一人道︰“這種情況就應該集合人族地仙境強者,直接將其斬殺。” 其他人交頭接耳,紛紛點頭稱是。 風先生在一旁開口道︰“諸位道友,你們提的這些其實上面都有考慮。但從我們一位打入敵人高層的密探反饋,我們這種想法也正是對方所期望的。 地仙境強者的存在,若是平時的話,對雙方來說威懾的意義大于直接參戰。 畢竟地仙境動起手來,帶來的後果極為嚴重。 現在,對方急于到達地面,而吞天修為的提升依賴吞噬生靈,若是我們地仙境直接動手的話,和對方地仙境一場大戰下來,那肯定是生靈涂炭,這些死去的生靈,無論是地面人族,還是地底異族,都將成為吞天的養分,讓它更快的提升。” 一個臉龐赤紅的大漢開口道︰“若是這樣的話,如果對面地仙境開啟戰端的話,那要如何應對?” 眾人聞言,也對這個問題極為關注。 朱玖道︰“這個問題的話諸位不用擔心,有些規則的話,不是說想破壞就能破壞的。這麼給各位說吧,地仙境是否動手,主動權在我而不在他!” 第一百七十九章 玉符贈人留余香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朱玖的話,讓大部分人都有些迷惑,只有那些大派出身的修行者,隱隱有些明白。 張遂心中若有所思,可能那些地底異族來到地面也不是很容易的事,而且地面的規則之力,似乎對地底異族的地仙境強者很有些不友好。 听朱玖的意思,就連動手也得人族先動手,對面才能反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人族這邊緩和的余地就大得多了。 朱玖對下面議論紛紛的修行者道︰“之所以這麼重視對面的吞天,就是擔心它突破地仙境,要是那樣的話,地底與地面之間的規則就將打破,地底異族便可長驅直入,那時人族的大劫就真的開始了?” 眾人慢慢安靜了下來,听朱玖繼續說道︰“所以我們現在的目標,便是將已經來到地面的異族,要麼剿滅,要麼趕回地下,再將那處不穩定的界障封印住,這樣才能為人族爭取時間,應對之後的天地大劫!” 風先生也開口道︰“諸位不用擔心地地仙境的吞天會對各位帶來威脅,那吞天並非各位想象的修行異獸。 它修為雖高,但沒有多少攻擊力,具體情況到時候各位自然知道。 你們的主要對手還是地仙境以下的異族修行者,還需要諸位配合軍中的行動,各司其職,爭取早日將那些地底異族趕回老家!” 眾人聞言,轟然稱是。 接下來,馮莽傳令將軍隊中的一些將領召喚進來,將各位修行者分配到各支隊伍之中。 讓張遂沒想到的是,等所有人各司其職之後,竟然沒有給他任何安排。 在營中各位修行者隨同各部將領退出中軍之後,營帳之中也就剩下了張遂和馮莽,朱玖還有風先生。 張遂對馮莽拱拱手,疑惑道︰“馮將軍,為何沒有給我安排任何事情?” 馮莽哈哈一笑,道︰“張公子,你現在可是我們的寶貝疙瘩,怎麼能讓你輕易涉險?” 朱玖捋了捋胡須,也笑道︰“小友,對軍隊而言,你那一手制符之術的作用,可比你直接去戰場殺敵要重要多了! 你放心,不會讓你白忙活,我听風先生他們說過你的要求,將來的收獲全都給你!” 張遂聞言,苦笑道︰“要是如此的話,我來軍中歷練,意義就不大了呀!” 朱玖搖頭笑道︰“小友此言差矣,何為歷練?並非說讓你上場廝殺就算歷練了,揚己之長,盡己之能,鍛己之法,開闊眼界,這些都算歷練,不要將歷練太過于局限。” 張遂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畢竟這話出自一位地仙境之口,就算沒道理,也要老老實實听著啊。 張遂拱手受教。 朱玖又道︰“我來之前去了君山書院一趟,和老孟好好聊了一番。他特別提到你,讓軍中多給你一些自由。 你看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幫我們制作玉符,其他時間你可以自由來去,想干嘛干嘛,不會有人限制你。” 張遂這才恍然,原來這里面還有孟先生的一份囑咐。 張遂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還是那句話,只要給我準備足夠的材料,我一定會盡我所能!” 馮莽大喜,拍著胸脯道︰“張公子放心,材料少不了你的。和人命相比,這些材料不值一提,我已吩咐人去其他府地采購,盡量保證能夠將赤焰軍都裝備起來,讓那些地底鑽出來的家伙好好喝一壺!” 朱玖從袖中抽出一本小冊子,遞給張遂道︰“這是老孟托我帶給你了,差點忘了!” 張遂雙手接過,沒有著急查看,直接收進如意界中,拱手道謝。 馮莽道︰“張公子先回去休息吧,待東西收齊自會有人送去,要辛苦你了!” 張遂知道他們幾人可能有話要談,起身拱手,告辭離去,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此時客卿們居住的地方都是空蕩蕩的,除了張遂自己,不見其他人的身影,估計都已加入了部隊之中。 張遂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來到軍隊之中,竟然成了一個工具人,這和他自己的想法完全不搭邊啊! 想著對面那些能給他提供各種力量的異族,還好並未限制他的活動,這樣也好,更加自由。 這兩天下來,張遂自己其實有很多的想法,正想著好好完善一下,再來實施。沒想到現在突起戰端,很多計劃都被打亂。 不過這也不要緊,等看看情況,完成馮將軍所托之後,再來實施也不遲。 張遂想到孟先生托朱玖帶來的書冊,不禁有些好奇,不知是一些什麼內容。 從如意界中取出書冊,書冊並不厚,只有薄薄的十來頁,封面上沒有字跡。 張遂翻開一看,第一篇寫著“聚靈”二字,仔細看那內容,竟然是一門陣法! 往後翻看,一共記載了四門陣法,除了“聚靈”陣法,還有三門︰分水,固地,禁空! 張遂沒有想到,之前自己想要學習陣法,一直都沒有門路,結果現在周笛剛剛送了一本陣法心得,馬上又得到孟先生的幾門陣法,好事接二連三啊! 之前周笛給張遂的陣法心得里記載了不少陣法,張遂已經大體看過一遍。 其中絕大多數記載的都是軍陣和五行殺陣類的陣法,都是追求軍陣防御和殺傷的陣法,這位周笛道友看著斯文,性情還是很暴躁啊,尤其是其中一些五行殺陣,若是成陣,對于普通凡人士兵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孟先生帶來的陣法就不一樣了,看樣子都是針對的修行者。 聚靈陣可以聚集靈氣,輔助修行,雖然對張遂意義不是很大,但對一般的修行者來說還是很有作用的。 而且一般的陣法布置下來,是需要靈力維系的,若是配合聚靈陣,那些陣法的威力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麼簡單。 分水陣可以防御水系術法,剛開始張遂覺得沒有多大作用,還不在意。 但仔細一想,就明白了孟先生的良苦用心了。 無論是張莘,還是方雄,他們現在的遭遇都是水中種族造成的,這分水陣,分明是孟先生專門為張遂準備,讓他以後面對那些水中種族時增加助力的! 張遂不禁肅然而立,對著君山書院的方向,恭恭敬敬地拜了拜! 固地陣法顧名思義,可以讓陣法範圍內的大地山川固若金湯,斷絕可以土行修者的來去,限制土系術法的威能。 孟先生可能是考慮到那些異族是從地下世界出來的,對于土系術法可能更加精通,這才選了這門陣法。 這固地陣法若是再延伸一下,加固城池,提高防御,對于普通士卒也是有大用。 最後一門是禁空陣法,針對的就是那些可以飛行的修行者和來自空中鳥獸的窺探。 不過這門陣法不分敵我,只要在禁空大陣範圍內,只要修為不能強制突破禁制,都會被強行拉下地面。 張遂摸著下巴想了想,這禁空陣法若是時機合適,絕對可以陰一波對面那些可以飛行的修行者。 雖然能夠飛行的修行者,基本上都是人仙境以上的修行強者,想要讓他們摔死不大可能,但只要布置得當,利用軍陣的威力,出其不意之下,就算是人仙境的高手,不死也要脫層皮啊! 縱觀孟先生送來的這四門陣法,可謂是互有聯系,針對性極強,是孟先生花了大心思的! 若是說周笛給張遂帶來的是陣法一道的基礎知識的話,那孟先生送來的,則是進階版的陣法。也不知孟先生是從何處得來這些陣法,等到時回去得好好問問。 接下來的時間,張遂就沉浸在這些陣法之道中,不斷學習和嘗試,不知不覺,就已過去了半個月。 在此期間,風先生帶人過來送過幾次玉石,有琉璃之身的存在,張遂不用太過操心制作玉牌,大部分心思還是用在陣法之道中。 英德道人等人也回來過幾次,基本每次帶傷,但還好都不嚴重,不用張遂出手就能自己處理。 雖然如此,這些修行者的情緒卻都很高昂,自身的修為,也明顯提高不少。 張遂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作戰,但這段時間得來的功德之力卻是不少,一方面是玉小玉從那邊得來,這也是張遂預料外的,沒有想到小玉那邊的功勞也能算他一份,看來收小弟還是很有必要的。 另一方面就是制作四象玉符帶來的,這也佔了大頭,搞的現在每次出去吃東西的時候,只要是遇到的士卒,都對他敬若神明。畢竟那些玉符,可是能夠實打實的救人一命,甚至多命,敬這位,可比敬神明有效果多了。 搞的張遂現在走出去,一路回應士卒的熱情,臉都有些笑麻了。 這一日傍晚,張遂飛出軍營來到附近小鎮的一家酒樓。 這個小鎮離軍營很近,也算是依存著軍營才繁華起來。 這段時間,一直沉迷陣法之道感覺疲倦時,張遂便會來此,點幾個小菜,一壺米酒,自飲自酌。 沒辦法,認識的人都有事情,只有他自己,除了制作玉符就是研究陣道,想找個人陪著喝喝酒都找不到。 不過這次來到酒樓時,張遂便發現整個小鎮的氣氛都有些不對。 很多店鋪都在收拾貨物行囊,一輛輛馬車不停忙碌,將東西拉往鎮外。 不少店鋪已經人去樓空,鎮上的人們都是行色匆匆,看樣子都在準備離開。 張遂來到熟悉的酒樓,那店家見到張遂,連忙笑著迎了上來,將他領到二樓靠窗的老位置。 張遂每次出手大方,雖然看著就是一個公子哥模樣,但說話平和風趣,所以店家對他的態度極為熱情。 張遂坐下後,指了指街上的情況問道︰“老郭,這鎮上是怎麼回事?怎麼看樣子都在搬離?” 店家苦笑道︰“公子還不知道嗎?安西府衙前天就貼出告示,還派專人每個地方宣講,讓安西城外各鎮各村都要搬到後方。 據說是要和那些地底跑出來的怪物交戰了,需要堅壁清野,避免人族百姓損失。這不,整個鎮上的人都在搬家呢!” 張遂聞言,點點頭,看來經過前期雙方的試探攻擊,現在大戰就要開啟了。 郭老板又道︰“公子也就是今天過來,若是明天來此,我們也都搬走了。唉,可惜了半輩子攢下的這點家業,說沒就沒了!” 張遂安慰道︰“這酒樓也不會跑掉,將來說不準還會回來,性命總比這些身外之物要重要多了啊。 再說了,憑著老郭你們店里那幾個大師傅的手藝,去哪不能東山再起啊?” 老郭听了連連點頭,笑著道︰“公子說的有理,財物和性命比起來,丟了就丟了吧,大不了再賺回來!” 張遂笑著點頭稱是。 老郭道︰“公子安坐,我去吩咐他們拿出壓箱本事,讓公子好好嘗嘗那些還沒吃過的菜品。 我還有一壇珍藏多年的玉冰燒,公子若是不嫌棄的話,等會兒我來陪公子喝兩杯?反正大家都在忙著搬家,除了您,沒有也沒有其他客人!” 張遂哈哈笑道︰“快去快去,等下讓那幾位大廚也都一起過來,大家一起喝兩杯,咱們也算相識一場,只當是給各位送行了!” 老郭給張遂泡好一壺茶,笑呵呵的就去後廚吩咐人做菜。 張遂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窗外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心中暗暗感嘆︰“亂世將至,不知這些人在這場劫難中又有多少能夠安然度過?” 不過現在的燕朝才延續了不到三百年,正是國力昌盛的時候,各個階層還沒有多少腐化,至少在對待百姓這一塊,還是花了很大的力氣和心思,這也算是百姓之福吧。 若是這種大亂趕上一個朝代的末期,那後果,張遂都不敢想象。 原來那方世界,朝代更替頻繁,基本很少有超過三百年的,像這方世界延續千年的王朝那真的不敢想象。 還多虧了那位前輩,為這方世界的延續制定了那麼多有效的規則,就算王朝更替,也沒有損失太多元氣,更難得的是,很多規則都被延續了下來。 也正是如此,燕朝歷經300年,依然還充滿了生機,雖然現在朝堂之上有一些紛爭,但從這次面對異族的情況來看,就算是鴿派,也沒有因為異族提供的利益,而在大局上失去理智,這也是讓張遂有些意外的。 一壺茶還沒有喝多少,老郭就帶在兩個身寬體胖的大廚,端著七八個菜品走了過來。 老郭手中捧著至少也有十斤的酒壇,笑呵呵的來到二樓,將東西擺在了桌上。 張遂招呼他們坐下,老郭知他性情,大方落座,兩個大廚倒是有些拘謹,小心的坐了下來。 張遂問老郭道︰“嫂子和你家那小子呢?一起叫過來呀!” 老郭有些不好意思道︰“婦道人家,叫她干嘛!那小混球正在後廚收拾呢,不要管他!” 張遂笑道︰“去去,都叫過來,此頓飯後,還不知是否有緣再見呢,一起吃頓飯吧!” 老郭沒法,只好將兩人叫了過來。 老郭的兒子叫郭松,才十二三歲,長得虎頭虎腦,性情沉穩,話並不多,做事倒是很麻利。 之前在店中打打下手,讓張遂印象很是深刻。 一頓飯下來,那十斤美酒,一大半都下了張遂的肚,兩個大廚在張遂的勸解下,也是喝的眼神迷離,倒是老郭一家三口並沒有喝多少。 酒足飯飽的張遂興致很高,和老郭幾人聊著天,發現他兒子郭松雖然年齡不大,但說起話來,有條有理,應對地很是不錯。 張遂對老郭道︰“安定下來之後,讓小松去學堂吧,他資質不錯,將來說不定可以讀出一些名堂。” 老郭夫妻兩人聞言,連連點頭。老郭道︰“既然公子如此說,那等安定下來之後,我定將他送去。” 郭松听到老爹要送自己去學堂,一雙眼楮亮晶晶的。 本來老郭還想著讓郭松繼承祖業,僅僅在學堂啟蒙之後,便讓他回到店中幫忙。 雖然郭松並不願意,但奈何自己老爹的棍子比自己的嘴要硬的多。 郭松沒想到眼前這位公子哥一開口,自己老爹立馬就答應下來,看向張遂的眼神充滿感激。 張遂提起酒壇,晃了晃,里面沒有了水聲。 老郭立馬道︰“公子稍等,我再去取一壺。” 張遂伸手制止道︰“行了,老郭。酒足飯飽剛剛好,時間也不早,我也要回去了,多謝你的款待。” 說完,站起身來,揮手一拂,桌上出現五塊小小的玉符,玉符靈光閃現,看著就不是凡物。 張遂笑道︰“咱們相識一場,也算是緣分,這點小東西就送給你們吧!” 五枚玉符飛向桌上五人眉間,消失不見。兩個已經趴在桌上的大廚毫無所覺,而老郭一家三口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眉間,發現並無異樣。 正感到奇異,張遂指尖凝結出一個光點,輕輕一彈,沒入郭松額頭。 張遂笑著對郭松道︰“等你學有所成,能夠遠行的時候,就去昆州城君山書院吧!我的名字叫張遂。” 說完向三人點點頭,化為一道流光,從窗口飛向天際,轉瞬不見。 老郭一家三口站起身來,跑到窗口看著天空,那里早就沒了張遂的身影。 老郭經常和軍營中人打交道,對于修行者多少有一些了解,感嘆道︰“沒想到這位公子年紀輕輕,竟然是一位仙人。” 回過身,卻見到桌上有一錠銀子,老郭笑道︰“這位仙師還挺講究。” 說著將銀錠拿起,遞給自己的妻子,道︰“好好收著吧,咱們也沾點仙氣。” 妻子一臉喜色的接過。 郭松還站在窗口邊,看著張遂消失的方向,心中默默念著︰“君山書院,張遂!” 第一百八十章 激發血脈得桑樹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並未返回軍營,而是向那處高聳入雲的山峰飛去。 今晚的天氣很好,一彎月牙懸于蒼穹,無風也無雲。 張遂來到山巔,短短半個月時間,之前被他清理過的那一片地方又長滿了藤蔓,這讓他不得不再次清理了一下。 坐下之後,張遂將耳鼠小寶放了出來。 此時的耳鼠,個頭比之前大了一小圈,看來上次的魔紋真菌消化的不錯。 耳鼠站在張遂面前,恭敬地道了聲︰“見過老祖宗!” 張遂道︰“看來魔紋真菌對你的作用不錯啊,這才短短半個月,修為就提高了這麼多。” 耳鼠小寶道︰“這要謝謝老祖宗的慷慨,要不是您為我將藥效充分發揮出來,我也不會有這些進步。 也要感謝掌門,讓我在山門里修行,那里靈力濃郁,更能催發藥性。 上次吃的那些,已經完全消化,不會再影響我為老祖宗尋找靈物了” 張遂聞言,不禁感嘆︰“為什麼同樣是開啟了靈智,小玉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打扮,而這小寶,拍起馬屁來卻溜得飛起!” 張遂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做事吧!” 耳鼠點點頭,站起身來,伸出鼻子使勁的嗅了嗅,往左邊走了走,再次嗅了嗅,轉身又往右邊走去,第三次嗅了嗅,直接呆立原地。 張遂見他這副模樣,有些不解,問道︰“怎麼了?” 耳鼠小寶一臉迷惑地道︰“是我的鼻子出問題了嗎?怎麼感覺各個方向都有靈物的味道?” 張遂聞言,問道︰“各個方向都有?” 耳鼠點點頭,道︰“多的不得了,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張遂有些無語,想了想道︰“那就按東南西北的順序逐個去看看吧!注意安全!” 說完,將一道玉符打入耳鼠體內。 耳鼠點點頭,翹起的尾巴微光閃爍,帶著耳鼠直奔東方而去。 張遂見耳鼠離開,揮手放出一只靈物,只見這靈物竟然是一只一尺多高,長著六只翅膀小女孩兒,只見她長相精致無比,碧眼金發,膚白如雪,身上穿著一身銀白色哥特風格的長裙。 見到張遂,飛落在他面前的石桌上,聲音軟糯嬌柔︰“見過父親!” 這女孩兒正是破繭而出的一只靈目蟲所化。 這段時間,如意界中的琉璃之身也沒有閑著,控制著如意界中的時間,催化那些化繭的靈目蟲,第一個破繭而出的正是這個小女孩。 當時通過琉璃之身發現這個情況後,張遂肉身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小女孩身邊。 而那小女孩剛開始只會發出“嚶嚶嚶”的聲音,直到張遂為她化去橫骨,第一聲就是“父親大人”,叫得張遂差點破防,直接為她取名“張嚶”。 剛剛看到這只六翅小女孩時,作為曾經的一個偽二次元愛好者,張遂以為看到了西方神話中的小精靈,小女孩現在身上的這套哥特風格的衣服,正是張遂學習漫畫時的最愛。 剛剛破繭而出的小女孩,全身被靈光覆蓋,張遂一時欣喜,為她畫出了幾套漫畫服裝,這套哥特風格的短裙被她一眼看中,直接幻化出了一套穿在了身上。 本來張遂還以為剩下的蟲繭也會生出一群小可愛,還特意多畫出了幾套衣服樣式,但結果卻證明他想多了。 除了第一只誕生的小女孩之外,其他破繭而出的都是一種半透明的六翅飛蛾。 這讓張遂的幻想破滅了! 通過意識鏈接,張遂了解到這只六翅精靈竟然是一只新生的蟲王,在破繭而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是這一批同樣血脈中的王者。 這讓張遂有些好奇,若是出現在外界,這群靈目蟲原來那只人仙境的蟲王和這小女孩兒踫面的話,不知是什麼情景。 要知道,從她破繭而出的那一刻,就已是人仙境初階,起點比小玉和小寶都要高。 被琉璃之身一陣忽悠,早已拜入如意門下,甚至給她封了個護派監察的頭餃。 張遂看著面前的小女孩,笑著道︰“嚶兒,來,給我展示一下你的能力!” 小女孩點點頭,振動翅膀,小小的身影,仿佛破開周圍的空間一般,直接融入虛空之中,不見蹤影。 張遂通過她的視角卻能看到自己就在張嚶的一丈開外,無論是神念還是靈識,居然都無法察覺到張嚶的存在。 張遂來到張嚶的位置,伸手觸踫了一下,明明知道張嚶就在這個位置,手卻無法觸踫到她,她仿佛處在一處平行的空間之中。 張嚶顯出身形,張遂再次觸踫,依然像是在觸踫虛影,這種狀態,有點像是張遂觸踫天魔界倒影一般。 張遂心中欣喜,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一件事的發生,讓張遂心中始終很有壓力。 自從知道大戰將起後,張遂也發現自己的識地之術有些不大好用了,在他識地之術範圍之內,一團團的迷霧越來越多,甚至有連成一片的趨勢。 這讓習慣通過識地之術掌控視野的張遂很不習慣,通過功德如意冊了解,這主要是受到戰爭迷霧的影響。 將要發生大戰的雙方,無數軍中士卒的意志和軍魂會對戰爭區域產生巨大影響,對于張遂的識地之術和絕大多數的先知推算之術都影響極大。 這讓張遂曾經許多想法都化為泡影,也讓他對于不確定的未來心中充滿了焦躁。 張嚶的出現,讓張遂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張嚶剛剛誕生時,張遂也試圖了解她的能力,但奇怪的是,張嚶的能力在如意界中無法施展。 這一度讓張嚶自己也迷惑不解,甚至對自己的血脈能力有了極大的懷疑。 還是後來張遂突然想到如意界和普通的世界規則不一樣,這才有了今天山巔一行。 看著張嚶在異空間中對自己做著鬼臉,張遂笑著對她豎起大拇指。 張嚶根據張遂通過意識鏈接傳達的命令,在那異空間之中一路飛向耳鼠小寶的位置。 很快,張遂便通過張嚶的視角看到了耳鼠的身影。 此時的小寶,正和一棵高約三尺的小樹苗在較勁。 張遂也是第一次見到耳鼠小寶是如何收集那些靈物的,只見小寶周身散發著金色的毫光。 可愛的兔首已經變得有些猙獰,嘴巴張開有身體三分之一大小,其中散發的毫光將那顆小樹苗緊緊包裹,化為一束龍卷一般將小樹拉向自己的大口之中。 張遂見那樣子,覺得和自己在使用吞刀之術時的情景極為相似。 那顆小樹看著不大,但似乎根系緊抓大地,雖然整個枝干都已向小寶的巨口傾斜,但樹根卻牢牢扎在岩石之中,沒有一點松懈的跡象。 一時之間小寶和小樹僵持不下,小寶有些惱怒,一邊加大自己口中的吸力,一邊向小樹靠近,亮出了自己的利爪。 張遂通過張嚶的視角,發現那棵小樹上結了不少果實,仔細一瞧,居然是一顆顆大如鴿卵的桑葚。 看來靈物竟然是一棵桑葚樹,這讓張遂看了不由想起了自己那棵棗樹,感到很是親切,連忙讓張嚶顯出身形,讓耳鼠先緩一緩,不要傷了小樹。 正要上前動爪的耳鼠小寶,被突然出現在身旁的張嚶嚇了一跳,驚得他飛出三丈外,直接放棄快要到手的小樹,擺出一副戒備姿態,見是張嚶,這才放松下來。 小寶恭敬開口道︰“見過監察大人!” 這位可是掌門親自任命的,雖然他並不知道監察是個什麼職務,但有名頭的,肯定比他這沒名頭的要厲害一些吧。 張嚶見狀開口道︰“父親吩咐,不要傷了桑樹,他一會兒過來處理!” 耳鼠小寶聞言,點頭表示明白,猶豫了一下,上前在桑樹上摘下一顆紫紅的大桑葚,雙手捧給張嚶,張嚶也不客氣,笑眯眯的伸手接住,反手就不見蹤影,也不知她將桑葚藏到了何處。 不一會兒,天邊一道劍光破空而至,落在了小樹跟前,顯露出張遂的身影。 小寶連忙恭敬行禮,給張遂介紹道︰“老祖宗,這顆桑樹便是這方圓十里之內的唯一一株靈物,看樣子像是剛剛成為靈物,就連上面的果實都還沒有被路過的鳥獸啄食。” 張遂笑著點點頭,摸了摸小寶的兔頭,贊道︰“做的不錯!” 小寶聞言,滿臉喜色。開口道︰“謝老祖宗夸獎,其他幾處應該還有靈物,我去為老祖宗尋來!” 張遂點點頭,耳鼠騰空而起,飛向他處。 張遂看著面前的小桑樹,感覺很是親切,伸手撫摸了一下樹干,一股淡淡的靈識傳遞到他身上。 猶如幼兒低語,懵懂而茫然,對張遂卻有一些莫名的依賴感覺。 這種靈識傳達出的,都是一些沒有開啟靈智靈物的本能意識,張遂也不知為何會對他有那麼明顯的依賴感,但顯然這並沒有壞處。 張遂對桑樹道︰“你我相見,也算有緣,我送你去一處福地,免遭鳥獸之劫,還有可能會見到一位你們植系一族的先行者,你覺得如何?” 話雖如此,張遂卻知道小桑樹根本就不可能听懂太多的話,所以說話的同時,也用靈識傳達出一些善意。 小桑樹的回應卻很是積極,張遂見狀,用神念籠罩住整棵小桑樹,從枝干到樹根一點未落下。 神念一動,小桑樹便出現在了如意界的靈田之中。 小桑樹的表現,讓張遂知道了當初的棗樹是如何在短期內的巨大變化了。 這些擁有了靈性的植物,可能真的是受到這方天地的極大厚愛。 初到如意界中的小桑樹,便展現出了它驚人的成長性。 如意界中的靈氣本就濃郁無比,小桑樹在這種環境之下,就算沒有琉璃之身為他控制時間,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成長。 短短一刻時間,本來三尺多高的小桑樹,便已長到了一丈多高,看那情景還在繼續生長。 桑樹的根系已經遍布整片靈田,若是將它栽在地面之上,張遂懷疑最終整個如意界中,將遍布它的根系。 雖然桑樹對于靈力的消耗很大,但相對于整個如意界來說,卻還是能夠承受的。 張遂也並未阻止桑樹的生長,只是將它限制在了靈田上,而靈田,已經被張遂移到了如意殿的一側。 讓張遂沒有想到的是,隨著桑樹不斷生長,雖然它在不斷的消耗著如意界中的靈氣,但與此同時,虛空之中,也有一縷縷靈氣被桑樹吸納進來,再次融入如意界中。 雖然目前來說,消耗的遠比吸收來的要多,但張遂覺得等桑樹長到一定程度之後,說不定真的會和棗樹一樣,將會吸納虛空之中的靈氣,以此來反哺如意界,若是真能如此的話,那可就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張遂心情極好的出了如意界,看到張嚶正一臉好奇地在山林中飛來飛去,對什麼都是一副好奇模樣,時不時啃一口和她腦袋大小的桑葚。 張遂也能理解張嚶現在的狀態,原來還是靈目蟲狀態的時候,根本沒有自我的意識,所見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自身也僅僅是一個圖像傳遞的媒介而已。 化繭成人之後,擁有了自我意識,又被張遂激活了血脈記憶,對于曾經自己眼中所見所識心中毫無波瀾的景觀鳥獸,現在再次看來卻充滿了生機和靈動,感覺又極為不同了。 察覺到張遂現身,張嚶很快飛到張遂身邊,手上還拿著被啃了一小半的大桑葚,整個小臉都被桑葚汁染得一片紫紅,張遂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嚶不明所以,見到張遂笑的開心,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還將手中的桑葚遞給張遂道︰“父親,給你吃,很甜!” 張遂笑著道︰“你自己吃吧,你的那些同族呢?” 張嚶咬了一口桑葚,指了指身邊的虛空之中,幾百只半透明的飛蛾顯露出了身影。 張遂暫時切斷了和這些飛蛾之間的聯系,不然的話,幾百個視角,以張遂的腦子,也覺得有點扛不住。 張遂問道︰“若是遇到你們原來的那個首領,他有辦法找出你們嗎?” 張嚶笑道︰“他應該可以感受到我們的存在,但肯定找不出我們的蹤影。” 張遂眉毛一挑,問道︰“這是為何?” 張嚶將手中剩下的桑葚丟給那群飛蛾,開口道︰“那位首領的路已經走錯了,現在的他只和我們存在一些血脈上的聯系,卻已經無法影響到我們了。 再加上我們現在走的路,是我們這一族的祖先銘刻在我們血脈之中的修行之法。 那位首領之所以能夠踏入修行,只是因為得到了一些修行之法,而他的修行之法卻和我們的血脈並不相合,所以無法激發出我們的種族神通。” 第一百八十一章 布局眼線探異族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听了張嚶的話,若有所思,問道︰“照你這麼說的話,你們原來那個首領練岔啦?” 張嚶點點頭笑道︰“他已經完全練偏了,現在就算想要重修也是不大可能。” 張遂道︰“你們現在如果遇到他的話,會是個什麼情況?會被他影響到嗎?” 張嚶聲音軟糯︰“父親大人不用擔心,他現在已經影響不到我們了。反倒是他剩下的那些靈目族後裔,若是給我一些時間,可以成為我的助力。” 張遂放下一顆心來,道︰“那就好!那你帶著你的這些同族去吧,就按我給你們的那些位置進行部署,若是遇到危險,記住我的話,保護好自己的安全為第一!” 張嚶點點頭,走入虛空,身後一群半透明的靈目飛蛾緊隨其後,一起遁入虛空,轉眼不見蹤影。 這些,就是張遂為自己識地之術受到戰爭迷霧影響後,想出的後手,只是之前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進階之後的靈目蟲會有這般神通。 張遂沒有想到自己的聚獸和調禽之術會帶來這般驚喜,通過張嚶也了解到地底異族的一些情況,號稱擁有百族的地底異族之中,禽獸類的可不在少數,這其中,只有族中有人修煉到人仙境之後,才有資格被列為百族之一。 至于曾經是不是如此,張嚶也不知曉,畢竟她有限的生命之中,見識並不算廣博。 至于那些血脈記憶,絕大多數都是涉及到的一些修行之法和神通,種族分類之類的小事情,里面可沒有什麼提及,最多提一提哪些是自己的天敵而已。 有了這300多雙眼楮的存在,雖然比不上識地之術那般事無巨細用的方便,但也不算太差,就當是在戰區之中布下了300多個監控攝像吧。 想到這里,張遂有些懊惱,當初尋找這些靈目蟲的時候,一時偷懶,可是斬殺了不少,現在想來,讓他很有些肉痛。 虛空之中,時不時冒出的一縷縷功德之力張遂水吸入體內,這也讓他知曉,和異族之間的戰斗,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著。 自從前些時日,張遂連續為馮莽制作了不下兩萬枚玉符之後,風先生代表馮莽過來探望了他一番,再三要求,讓他安心休息,那眼神分明是擔心兩萬枚玉符榨干張遂的精力,一副看著虛男的表情,讓張遂看得很是蛋疼。 不過這樣也好,現在張遂算是無事一身輕的狀態,其他人也隱約听說過,這位狠人短短幾日便制作了上萬枚玉符,也都打消了過來拜訪的念頭。 甚至軍中負責後勤的官員貼心的為他將住所之地封閉了起來,就是讓他免受打攪,安心休養。 這一系列操作下來,弄得張遂現在想找個人聊聊天,都沒有對象,只好將大部分時間用在了對自己如意界的探索之中。 張遂再次回到峰巔,看著清冷的夜空,又讓他想起了那位將情種種在他身上的女子。 雖然以慧劍斬破情種,但女子那雙嫵媚的眼楮,卻時常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這一度讓他覺得,是否那一劍沒有將情種斬殺干淨,這才留下了這般後遺癥。 搖了搖頭,將那股奇怪的感覺驅出腦海,掏出洞簫,依靠在一棵齊腰粗的月桂上,吹奏起來。 此時的蕭聲,仿若碧海潮升,隱隱間有波濤拍岸之聲。 山林之間,慢慢安靜下來。 一曲終了,天空沒有出現天魔界的倒影,張遂心中微微失望,但也知道自己的期望有些不切實際。 收起紫竹洞簫,張遂在山巔看著夜空發了一會兒呆,轉身化為劍光,返回住處。 回到住處沒多久,和張嚶鏈接的靈識便有了動靜,在張遂的腦海中,出現一幕幕山林之間的景象,那些景象仿佛無數監控屏幕一般,在張遂腦海之中不停流轉,圖像清晰無比。 只要張遂想看哪一塊,那一塊在腦海中便會迅速放大,大小遠近竟然還能夠隨意掌握,著實方便無比。 這效果完全出乎了張遂的意料之外,張遂一時興起,逐個查看那些畫面中的景象。 300多只靈目蟲被他分布在各個緊要的位置,有很多已經接近了異族的控制區域。 張遂原本以為這些靈目蟲想要布置好的話,至少需要幾天時間,畢竟有些地方的距離很遠。 讓張遂沒有想到的是短短幾個時辰,這些靈目蟲居然都已經到達了指定的地方。 通過這些靈目蟲的視角,張遂不時看到小股的人族士兵和異族之間展開廝殺,戰況幾乎是一邊倒,倒的當然是那些異族。 這些小股的人族士兵組織嚴密合理,自身的武技也很是不錯,看得出來都是一些精銳士卒。 更何況這些士卒身上都佩戴著張遂制作的玉符,完全沒怎麼顧及異族的攻擊,以傷換傷,以命搏命,在那些異族一臉懵逼的狀態下,直接將其斬殺。 戰斗結束之後迅速補刀,不留一個活口,同行的修行者更是掏出一種化尸粉一般的東西,撒在那些尸體之上,很快那些尸體便化為一灘血水,滲入叢林的土地之中,除了那些衣物兵器之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像這樣的小隊,張遂通過靈目蟲發現了不下于二十支,每支都有百來人,效率之高,讓張遂很是贊嘆。 但這些都只能算是大戰之前雙方互相試探的小菜,通過靈目蟲反饋來的那些戰爭迷霧最濃厚的地方,正是雙方大軍囤積人數最多的地方。 失去了識地之術察看修行者的能力,讓張遂無法確定雙方修行者的具體數量。 但通過靈目蟲,只是表面看到的,雙方可以飛行的人仙境修行者,就已見到了不下百人。 有幾個修行者身上透露出的氣息,就算是透過靈目蟲的視角,也讓張遂感到很大的壓力。 而且在張遂通過靈目蟲的視角觀察那些高階修行者的同時,有不少人竟然有所覺察,不停搜索窺探的視線來自何方。 這讓張遂忍不住為那些靈目蟲捏了一把冷汗,不過還好,最終並沒有找到靈目蟲的具體位置,但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也讓對方提高了警惕。 人族這邊,也察覺到到了一些異樣,張遂及時轉移視角,免得引起一些誤會。 張遂現在也不清楚馮莽的具體打算,馮莽看來已經將張遂完全定義為一個極為重要的工具人,前線的一些情況,沒有向來透露絲毫。 就連老路這些時日也不見蹤影,但通過和玉的一些感應,只知道距離他們的大營已經有了不小的距離。 通過張遂這段時間對這片區域位置的研究,他們的位置應該處在西南黑森林邊界的某些地方,具體在做些什麼,張遂也無法得知。 張遂有些無奈,雖然沒有限制他的自由,但這種無所事事的感覺很是不好,這讓他頗有一些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張遂搖搖頭,準備回房間了去如意界中繼續研究陣法一道。 突然,張遂感受到自己和玉連接的靈識一震,這讓他意識到自己留在玉小玉身上的符印被激發了! 這種情況按說是不應該發生的,要知道,小玉身邊可是有那位太白劍道的高昊在護持,想要突破他,接近小玉,迫使她被動的激發身上的玉符,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高昊的修為和實戰能力,張遂可是非常清楚的。 這讓張遂有些心驚,直接推門而出,御劍而起,向著小玉的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老路那邊也的確遇到了危機。 老路這一行人肩負著極為重要的任務,之前,軍中派出了不少斥候去異族控制區探查情況,但異族那些千奇百怪的種族分布在各處,可謂是處處都有眼楮。 很多異族根本不是人形狀態,那些軍中的斥候過去之後,往往會被一些不起眼的東西識破身份,最終命喪黃泉。 但要是派出修行者過去探查,修行者自身的靈光,在同為修行者的異族眼中,恍若夜間明燈,更難以隱藏身份。 一來二去,不光普通斥候損失巨大,就連修行者,也有不少隕落在異族控制區域。 這樣一來,對于異族控制區域的了解,都是一鱗半爪,很難有比較詳細的了解。 但小玉的出現,讓馮莽等人有了新的想法。 本來張遂讓玉跟隨老路是想讓她幫忙尋找異族的眼線斥候,沒有想到在馮莽等人的一番琢磨之後,就命令由老路領頭,帶領普通士卒精銳,在幾名修行者的協助下,憑著玉小玉可以探查異族的本領,一路西行,避開了一路上的異族眼線,深入到了異族的控制區域。 修行者為了不被異族修行者察覺到,只有在異族控制區域之外遠遠跟隨著隊伍。 隨行的制圖和探查高手,將一路上的地形地貌的改變,以及異族分布的情況都做了詳細的記錄,可謂收獲巨大。 甚至探查出了不少被異族控制的人族聚集之地,雖然不敢靠的太近,但大致的情況卻都記錄了下來。 其中人族的遭遇,讓一行士卒看得咬牙切齒,要不是知道一旦暴露,可能整隊人馬將萬劫不復,這些士卒恨不能沖上去將那些暴虐的異族撕個粉碎,救出那些受難的百姓。 連續遇到幾個這樣被集中起來的人族聚集之地,讓這對士卒之中有不少人心里有些失衡,因為這對士卒之中有不少人就是出自此地,這些聚集之地中,可能也有他們親人的存在。 看著一隊隊表情麻木,猶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人族,在異族的驅使之下勞作,動則皮鞭木棍加身,不少人族倒下之後就再也未能站起。 老路也發現了隊伍之中有些不穩的情緒,每到一處隱蔽的休息之地,便再三強調此行的任務,和任務的重要性,讓那些士卒明白自己的職責,但連續講了幾次之後,就連他自己也覺得有些惱火。 隊伍中那些老卒還好,心態沉穩,但那些年輕的士卒,卻有些熱血沖頭的感覺,最終在一處小型的人族聚集之地爆發了。 這是一處黑森林邊緣的小村莊,其中人族數量並不多,只有不到三百,驅使他們的,正是一隊空冥族人。 這些村民被那些空冥族人驅趕到村口的一個大池塘之中,池塘中漂浮著一種紅色猶如筷子長短的蟲子。 待眾人被驅趕到水中之後,那些蟲子迅速向人群游來,很快吸附在了眾人的雙腿之上,眾人發出陣陣慘叫,互相攙扶著不敢摔倒,一個個渾身顫抖的不敢動彈。 岸上的空冥族人長的和人族極為相似,看著水中陣陣慘呼的村民,一個個笑嘻嘻地指指點點。 很快那些吸飽了鮮血的蟲子便從人體上脫離開來,漂浮在水面之上,肚皮朝天,發出陣陣血光。 月光之下,一個個村民臉色慘白,不似活人,在所有蟲子脫離人體之後,圍著池塘的空冥族人這才放開一個缺口,讓村民們順著缺口依次爬上池塘。 所有人都爬上來之後,池塘中漂浮著十多具尸體,看那模樣,形容枯槁,渾身骨瘦如柴,分明是鮮血被吸光所致。 人群中立馬有不少人開始痛哭,想要沖出人群去打撈池塘中的死者,應該是這些死者的親人。 那些空冥族人也不阻攔,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著。 待那些尸體被打撈上來之後,只見這些尸體的腿部,密密麻麻全是一個個傷口。 村民之中大部分神情悲痛,但並沒有多少動作,看來對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 躲在不遠處密林中的眾人,將這一幕幕完整的看在了眼中。 一個個士卒,口中喘著粗氣,看著這些異族用人族作為食物,供養著池塘中那些吸血怪蟲,神情猙獰。 老路身邊一個年輕的士卒忍不住開口道︰“路校尉,救救那些村民吧。這樣下去,這些村民肯定是死路一條,反正這些異族人數不多,而且好像也沒有修行者隨行。 只要一個沖鋒,我們定能將他們斬殺,不放走一個!” 老路看著前方正被異族驅趕進村里的百姓,默默不語,最終搖搖頭。 那名士卒急了,再次開口道︰“路校尉,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這些人,被異族用來喂蟲子嗎?” 老路沉聲道︰“我也不想自己的族人被如此荼毒,但你們要清楚,我們的任務是什麼,救人的風險,可能會讓我們前期的努力前功盡棄,那將會有更多的族人萬劫不復。” 說到這,老路輕聲問一直跟在他身旁的玉道︰“小玉,前面村莊有那些散發臭味的人嗎?” 散發臭味的人,正是玉辨別異族修行者的方法。 玉毫不猶豫道︰“有三個,其中一個好臭,再不走,他就要出來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四象玉符顯威能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老路聞言一驚︰“快出來了?”立馬回頭,做出一連串手勢。 眾人見狀,立刻起身,毫無聲息地向叢林深處潛去。 但顯然這一切都有些遲了。 村中那一隊五十來人的空冥族人,此時騎著一種形似蒼狼的坐騎,直奔眾人藏身之地而來,看樣子目標極為明確。 老路帶著眾人,在山林之中,迅速穿梭。邊走邊問玉道︰“那些很臭的人追出來了嗎?” 玉輕聲道︰“有兩個追出來了,最臭的那一個還留在村子里。” 老路聞言點點頭,口中發出幾聲鳥鳴,一行人迅速向一處預定地點而去。 每到一處探查前,老路等人都會提前做好被發現的準備,都會預設幾個適合埋伏的地點,若是對方追來的人不多的話,都會被他們一口吃掉。 這一路行來,這種情況也發生了幾次,所幸對方都沒有太過重視他們這一隊人馬,很多時候連修行者都沒有隨行,就派出人馬追殺他們,結果被他們反殺。 等對方反應過來時,老路他們便已逃之夭夭,沒有留下多少痕跡。 這也是有些大意了,沒想到這處看來人數不多的山村,對方竟然有三個修行者,雖然只有兩人追了出來,但對于老路他們來說也是一場危機。 缺了一條胳膊的羅方一邊迅速奔走,一邊低聲對老路道︰“老路,情況有些不對啊,剛才那處山村,很有可能是對方一處重要的馴養之地。 追出來的那些家伙,很可能就是空冥族的雲狼部,在這叢林之中,光靠雙腿,擺脫不了那些家伙。” 老路點點頭,道︰“我明白,只要我們在他們追上之前到達那處峽灣,這一隊雲狼騎兵就不足為慮。我擔心的是他們的修行者!” 一名背負黑布包裹的老卒道︰“我去阻攔片刻,你將紅蜂鳥放出去吧,讓那些修行者過來接應我們。” 老路點點頭,低聲道︰“老駱你多加小心!拖延片刻即可。老肖,將蜂鳥放出去,告知他們我們的目的地!” 一個光頭大漢解下腰間的一個竹筒,掏出一把黑色的粟米,打開竹筒的封蓋,里面飛出一只拳頭大小的紅色蜂鳥,落在光頭大漢的手掌,啄食著那些粟米,片刻之後,飛向天際。 背負黑色包裹的老駱轉身奔向了來路,一邊解開背上的包裹,取出許多零碎的小東西。 老路口中又發出幾聲鳥鳴,隊伍的速度再次加快。 眾人奔行出一段距離之後,後方便傳來了一陣陣野獸的悲鳴之聲和人的怒吼聲,看來那位老駱做的很有成效。 老路等人一刻都未停留,繼續向那處峽灣疾行。 那處峽灣在渭河的一條支流上,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而且在之前老路等人便制作了一些簡易的木筏,情況不對,也可以直接乘坐木筏,順流而下。 老駱的那些手段將那些追兵阻攔了足足一刻,這為老路他們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峽灣,老路暗暗松了一口氣,還未等他發布命令,天空一道黑影一掠而過,落在他們必經之路的一棵大樹上。 老路看著樹梢上的那道身影,一顆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可以飛行,那就說明這是人仙境的修行者! 老路的整個隊伍之中,此時沒有一個修行者,信號雖然發了出去,但自己這一方的修行者還在路上並沒有趕到。 眾人離著那道峽灣也還有百丈距離,而且就算能夠趕到峽灣,面對這種修為的修行者,老路等人在對方眼中也不過如螻蟻一般,捏圓搓扁,全憑對方心意了。 那個空冥族除了一雙瞳孔和人族大有不同之外,長相和人族幾乎毫無二致。 這空冥族修行者相貌俊朗,一頭烏黑長發被一頂頭冠束住,正一臉饒有興致的看著下方老路眾人,突然開口道︰“你們就是那只混入此地,躲避數次追擊的那隊人族吧?” 老路等人看著他閉口不言。 那空冥族修行者看著老路笑道︰“有不少部族,正在傳遞著你們的消息,說你們狡若雪狐,能在眾多圍剿之中,避開眼線,逃出生天,應該是你身邊那只玉的功勞吧!” 玉一臉厭惡地看著樹梢上的空冥族修行者,做出嘔吐狀。 說話間,那些追擊的雲狼騎兵也接近了老路的隊伍,將他們的退路牢牢擋住。 老路暗嘆一聲,知道要想安然脫身已經不可能了,也不再猶豫,沉喝一聲︰“布陣!” 身後士卒立刻分散隊形,各就各位,擺出的正是軍中最常見的玄龜陣。 此陣法,擅防守,靈氣出現之後,更能將士卒精氣神化為一股力量,甚至能夠抵擋低階修行者的攻擊。 可惜老路他們人數太少,只有百來人,這陣法若是人數過千之後,甚至能夠和人仙境初階的修行者踫一踫。 那空冥族的修行者站在樹梢上,看著下方老路的人布陣,並沒有阻止。 後方那些雲狼騎兵有些躁動不安,老路等人也在拖延時間,等待支援的修行者。 樹梢上的修行者並沒有動手,而是揮手示意下方雲狼騎兵進攻。 雲狼騎兵的兩個首領是羽化境的修行者,看著前方老路的人早就躍躍欲試,見到樹梢上的修行者揮手示意,一聲尖嘯,五十多騎雲狼騎兵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呈雁翎之勢,沖向老路等人的玄龜陣。 老路等人沉穩若山岳,等到雲狼騎兵殺到近前,突然變換陣勢,由玄龜陣化為貪狼陣,呈雁翎之勢的雲狼騎兵一頭撞進了貪狼陣中,仿佛一只大雁被一只巨狼一口吞入腹中,四面八方皆是人族士卒! 樹梢上的空冥族修行者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動手。 而陷入貪狼陣之中的雲狼騎兵,只是短短幾息時間便有半數人馬被斬落在地。 其中一個羽化境的修行者甚至被羅方等幾個老卒拉下馬來,直接亂刀斬死。 這讓陷入陣勢之中的雲狼騎兵大恐,迅速龜縮在一起,抵擋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 人族士兵士氣大振,但老路等人心中卻沒有絲毫松懈,因為真正的威脅還站在樹梢上,正用一種看戲的姿態看著下面兩方人馬性命相搏。 龜縮成一團的雲狼騎兵,讓老路等人一時無法拿下,雙方人馬陷入了僵持。 這對老路他們來說並非好事,因為雲狼騎兵之中已有人發出了一種特有的信號,方圓50里之內的異族,都會看到這個信號,迅速集結過來。 奇怪的是,這些遭受重創的雲狼騎兵,並未向樹梢上的那個空冥族修行者求助,而是直接通過信號呼叫周圍的異族支援。 老路見狀,也不再有什麼顧忌,直接對身旁的老肖道︰“使用魔炎吧,先將這群人消滅再說!” 老肖點點頭,一隊七八個背負著一個半人高鐵罐的壯漢們,立馬從人群中脫離出來,手持鐵管對著那群龜縮在一起的雲狼騎兵就是一通亂射。 射出去的都是一些散發著辛烈氣味的黑色油狀物,那些持盾的雲狼騎兵,不知這些是何物,謹慎的用手中的方盾將其格擋,結果染了一身,陣型之中更是有大量的士兵,被這些油狀物噴灑在身上。 張遂若是在此,肯定會對這些黑色油狀物感覺眼熟無比。 緊接著,人族之中七八個手持弓箭的士兵點燃箭頭,直接射向那些人手中的方盾。 還以為這些油狀物是毒物的雲狼騎兵,見到這零零散散的幾只火箭,並沒有太多在意。 結果很快便見識到了這些東西的厲害,那些黑色油狀物見火即燃,根本就無法撲滅,就算在地上打滾,也無濟于事,一時之間慘烈的悲呼聲不絕于耳。 而樹梢上的那個空冥族修行者依然是冷眼看著,無動于衷,冷血地讓老路這些人心底發寒。 本就不多的雲狼騎兵,在這波火勢的攻擊之下瞬間崩潰。 手持利刃的人族士兵迅速上前,只是幾回合便將剩下的雲狼騎兵斬落馬下。 待一切結束之後,人族士兵還有些難以置信,本以為遇到對方的高階修行者,可能會難逃一劫。 結果對方的那位修行者居然無動于衷,坐視自己的族人被人族斬殺殆盡,也毫無反應。 根本就沒來得及收拾戰場,人族士兵便將矛頭對向了樹梢上的那位異族修行者。 雖然知道不敵,但氣勢上卻不輸分毫。 樹梢上的空冥族修行者面帶微笑,伸出手掌拍了拍。口中贊道︰“厲害!果然是能夠橫掃東大陸的人族皇朝士兵,區區凡人之軀,竟然能通過陣勢之利,將修行者都斬落馬下,讓我大開眼界!” 這時,老路也不再沉默,開口問道︰“閣下眼睜睜看著我們將你的族人斬殺,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修行者笑道︰“生或死對于弱者來說根本毫無意義,他們的死亡也只會化為聖獸的食糧而已,也算死得其所。倒是你們身上的那些異狀,讓我很感興趣!” 這位修行者所說的正是剛才在戰斗之中,人族士兵身上出現的那些玉符光華。 能夠這麼短時間之內將對面的精銳騎兵斬落馬下,除了陣勢方面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張遂的玉符所發揮的作用。 這些玉符讓這些士卒悍不畏死,短兵相接的時候,優勢大的不可想象。 剛才異族的兩個羽化境修行者,也並不是沒有攻擊到人族的士兵,但那些玉符,可以抵擋住人仙境修行者的一擊,對付這些羽化境修行者的攻擊更是不在話下。 往往一念之差,就將這兩個羽化境的修行者送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樹梢上的修行者對此感到很是震驚,因為這種玉符,不是哪幾個人族高層佩戴,而是普通士卒人手一塊,這就有些讓他難以想象了。 雖然他自己說的弱者生死毫無意義,但其實他內心之中卻是忌憚無比,因為他已經發現那些玉符就算是他,也很難在一擊之下輕易將其攻破,這就有些操蛋了! 想一想,像他這種人仙境修行者,基本上是軍隊之中的最高戰力的一批人,若是面對對方普通的士卒都無法一擊必殺,那面對人族高層時,將會是何種景象,想想就讓他不寒而栗。 這也是導致他不願意親自動手的主要原因。 老路等人當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還以為這是一個視生命如草芥的修行者,心中更是沉重。 樹梢上的空冥族修行者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而下方老路等人神經緊繃,也在焦急等待。 最終那樹梢上的修行者開口道︰“我可以放你們一馬,但是你們要講這些東西留下!” 說著指了指老路等人腰間的玉符。 老路等人心中一動,有些明白這樹梢上的修行者沒有動手的原因。 但若是將玉符交給這異族的修行者肯定是不行的,沒了這一層保護,若這個修行者言而無信的話,面對這個修行者,那才是真的毫無抵抗之力。 老路搖搖頭道︰“閣下的要求恕我等不能答應,我勸閣下也三思而行,有了這玉符的保護,閣下一時三刻也拿我們沒有辦法,而我們的支援馬上就到。 到時候閣下能否脫身還兩說,不如就此罷手,各走各路,您覺得如何?” 樹梢上的空冥族修行者哂笑道︰“我不動手,你們真以為我是顧忌你們的後援嗎? 你一介凡人和我如此說話,若在我們幽冥聖族之中,早就抽筋拔骨喂了冥獸,既然你們不願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也不等老路等人回應,一道黑色光輪斬落在羅方身上,羅方周身迸發出一陣光華,一只玄龜虛影懸浮在其身後,支撐片刻之後,怦然碎裂,腰間那只玉牌也化為粉碎,羅方更是面色煞白,一口鮮血噴出,委頓在地。 老路等人大驚,迅速上前將羅方擋在身後。 那輪黑色光環,回返樹梢上的修行者身旁再次射向下方眾人,老肖二話不說,手持一桿長刃。直接劈落在那輪黑色光輪上,結果手上長刃化為齏粉,自己腰間的玉符也化為粉碎。 老路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而樹梢上的修行者心中也在驚嘆,下面這群凡人,身上佩戴的玉符,居然能擋住他的一擊,還綽綽有余,若非他將魔輪的威力提高到八成,一擊之下,甚至無法將對方的玉符擊碎。 下方那些人族士兵也極為團結一致,玉符破碎之後,更多人涌上前來用身體護住那些玉符被擊碎的士兵。 這讓樹梢上的空冥族修行者也有些頭疼,這要是一個個擊碎玉符的話,消耗的精力可不是一星半點。 既然如此,他將目光看向了老路和他身邊的那只玉。 經過剛才一番爭斗,他也知曉老路是下方這群人的頭領,而那只玉,有意無意之中,都被下方士卒護在中間,肯定也是重要角色。 想到此處,樹梢上的修行者,騰空而起,化為一團黑霧,直接撲向下方眾人。 下方眾人在老路的指揮之下迅速聚攏,又化為最善守勢的玄龜大陣。 但這時的玄龜大陣,面對這位人仙境的異族修行者,卻喪失了他應有的作用。 一只黑色巨爪,對著老路當頭抓落。 還未靠近老路,玉小玉突然振翅飛起,一頭撞向那只黑色巨爪! 只見玉周身四象虛影,輪轉不休,周身羽毛,靈光大閃,將那黑色巨爪擋在陣勢之外! 正是因此,遠在軍營之中的張遂,心生感應! 空冥族的修行者有些吃驚,看著玉周身不斷流轉的四象虛影,自己一擊之下,竟然毫無效果,這就讓他有些難以接受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面對這群普通的人族士兵,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束手無策的感覺。 就連這只幼年的玉,明明只有羽化境修為,卻能依靠自己周身的那種玉符抵擋他這個人仙境的攻擊而絲毫不虛。 這讓空冥族修行者的三觀有些炸裂! 而且在他的感應之中,正有兩道修行者的身影迅速靠近這個方位,氣息極為陌生,而且極為強悍,應該就是下方這群人族士兵的支援! 空冥族修行者有些猶豫,他極想得到那些玉符的信息,但又有些擔心對方修行者趕來之後自己難以應付,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抉擇。 看著下方嚴防死守的玄龜陣,又看看那只滿臉恐懼,但又倔強的守在陣勢旁的玉,空冥族修行者心下一橫,從腰間抽出一根慘綠色的綢帶,揮手投向下方老路眾人! 那慘綠色的綢帶在空冥族修行者的操縱之下化為綠色大幕,直接將老路等人籠罩其中。 只有玉小玉破幕而出,周身四象虛影不斷流轉,光華也比之前暗淡許多。 受驚的玉稍稍辨別了一下方向,轉身就向張遂的方向飛去。 空冥族修行者的精力都用在了下方士卒的身上,就算那慘綠色幕布包裹住眾人,但幕布之中不斷有光華閃耀,正是那些士卒佩戴的玉符在發揮作用。 玉的破圍而出在他預料之外,根本來不及反應,玉的身影就化為一道銀白色流光,驀然遠去。 空冥族修行者看看幕布中的人族士卒,又看看玉遠去的身影,最終放棄了追蹤玉的打算,將精力放在了士卒身上。 待太白劍道的高昊和一個大和尚露出身影的時候,空冥族修行者已經收起綢帶,其中包裹著幾個人影,迅速向西南方向飛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士卒脫身修者降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等高昊和那大和尚趕到小隊位置的時候,地上已經躺倒了一片。 高昊臉色有些難看,迅速落地查看。 結果卻發現,躺倒一地的人群之中死亡的並不多,僅有十來人腰間玉符碎裂,七竅出血而亡。 剩下那些倒在地上的士卒都還有氣息,這些人腰間的玉符散發的微光連接在一起,雖然微弱,但並未破碎,眾人只是失去了神智而已。 高昊剛松了一口氣,很快就發現不對,領頭的老路,還有兩名老卒卻不見身影,想到那個退走的空冥族修行者,肯定是被他給擄走了。 高昊低聲和身旁的大和尚說了幾句,那大和尚點點頭,落在昏迷人群之中。 高昊腳踩劍光,飛天而起,向那退走的空冥族修行者追去! 落在地上的大和尚滿臉橫肉,手持一桿丈二長短的月牙鏟,看著滿地昏迷的士卒,將手中月牙鏟在地上猛的一頓,口中低喝一聲︰“咄!” 一道金色佛光以大和尚為圓心向四處擴散開去,佛光所過之處,昏迷的士卒一個激靈便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士兵第一反應便是抓緊手中兵刃,翻身而起,警惕的觀察者周圍情景。 待看到人群中,渾身散發著金色佛光的大和尚時,眾多士兵的心神才微微一松。 人群中的老肖發現身邊的老路還有幾個老兵不見蹤影,心中大急,看到大和尚,連忙上前,開口道︰“德言大師,我們遭遇對方人仙境修行者,路校尉和兩名負責測繪的士兵被對方擄走,還請大師迅速救援!” 德言和尚點點頭啞聲道︰“高道友已經去追擊異族修行者,解救路校尉他們了。 周圍的異族已經向這邊包圍過來了,你們迅速從峽灣處離開,我會一路護送你們回去。” 老肖聞言,心下稍安,立刻指揮剩下的士卒帶上陣亡同袍的尸體,快速向百丈外的峽灣處前進。 到達地點之後迅速將藏匿在隱蔽處的簡易木筏拖了出來,等眾人坐上木筏,順著激流,順江而下時,剛剛和雲狼騎兵戰斗的地方,四周鳥獸驚起,無數異族士兵包圍了過來。 若是剛才再遲疑片刻的話,人族的士兵肯定會陷入重圍。 那些異族士兵一直追到峽灣的河邊,眼睜睜看著人族士兵乘坐著簡易木筏,順著激流,一路遠去。 一個異族修行者化身為一只巨鷹,向著激流中的人族士兵飛去,結果剛剛接近五十丈左右,木筏上便飛出一桿散發著金光的月牙鏟,疾若閃電,直接洞穿了巨鷹的一只翅膀,那只巨鷹一聲悲鳴,翻滾著落入了激流之中,化為一個人形,一身狼狽的逃向上游。 德言現在木筏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逃離的異族修行者,並未追擊。 事實證明,人仙境的修行者無論在人族還是異族,數量都不是很多,這麼多追擊的異族,也僅僅只有這一個人仙境初階的修行者。 這可能也是這片區域,對于異族來說已經是腹地之中,防守有些松懈,高手可能都到前線和人族大軍對峙去了。 經過這一遭,那些異族士兵放棄了徒勞的追擊,站在高處看著那隊人族士兵,漸漸遠去,不見蹤影。 張遂這邊,從感應到玉受到攻擊的那一刻,就向這邊趕了過來。 他的速度極快,期間穿過了不少人族和異族的控制區域,驚動了雙方的不少修行者。 那些修行者見到他那驚人的飛行速度,只是出來查看了一番,便搖著頭返回了駐守之地,連身影都看不清楚,實在是速度太快,追也白追啊! 在飛行期間,張遂感受到好幾次玉受到的沖擊,這讓他不禁速度加快了三分。 很快張遂便接近了那處峽灣,讓他感到有些疑惑的是,靈識之中,玉的身影正在向他迅速接近,短短幾息時間,便看到一抹銀白色的流光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 正是玉小玉! 張遂停下身形,伸手一招,神念籠罩玉,直接將她攝到面前。 小玉在張遂面前顯出身影,瞪著一雙大眼楮,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的張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張遂伸手揉了揉玉小玉的頭頂,笑著開口道︰“幾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嗎?” 玉小玉這才回過神來,沖上去,雙翅直接抱住了張遂的大腿,帶著哭腔開口道︰“老爹,有壞蛋欺負我!光頭爺爺也有危險!快去快去!” 張遂聞言心中一驚,開口問道︰“你們身邊不是有人保護嗎?遇到了很多壞人嗎?” 玉連連搖頭,道︰“姐姐不在身邊,那個閉眼的老頭和大和尚離我們很遠,對面來了一個會飛的壞人,我們打不過,只有我自己逃了出來,想找老爹救命!” 張遂臉色微沉,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家吧!” 說完直接將玉送入了如意界中,自己則化身劍光,向那處腦海中的峽灣而去。 等張遂趕到峽灣處時,正是那些異族過來支援的兵馬,將要撤離之時。 看著各處山頭的異族士兵,卻沒有發現人族士兵的蹤影。 張遂還以為人族士兵遭逢大難,一時心中戾氣橫生。 張遂一聲長嘯,飛躍峽灣上空,手中劍光分化,在空中化為千百道三尺碧色光芒,如傾盆大雨一般,直瀉而下,直奔那些正在撤離的異族士兵! 一聲鷹啼響起,異族那位人仙境修行者最先發現異樣,剛剛受到重創的身體,不得不再次化身巨鷹,那雙巨翅扇動之間,無數青色光刃,迎向落下的劍光。 可是他低估了張遂劍光的威力,發怒之下的張遂,施展出的劍術可不一般,那些碧色劍光宛若活物一般,竟然能夠自動避開漫天青色光刃,讓那些青色光刃一一落空,只有少量被那青色光刃攔截,大部分繼續殺向那些驚慌失措的異族士兵! 三息之下,對面那些支援的異族就倒下了八成,剩下兩成則是劍光被巨鷹的攻擊攔截,沒有奏效。 這些幸存的異族士兵都嚇尿了,說好的控制腹地,不會出現人族的高階修士,現在卻接二連三的出現,讓這群本來是各族之中前來鍍鍍金,攢點軍功的子弟,已經完全茫然無措了! 巨鷹本來被那德言和尚偷襲重傷,現在面對張遂這種最不願意面對的劍修,心中不免打起鼓來。 這個修行者本來是異族之中一個大族中的子弟,實戰之力並不是很強,好不容易修煉到了人仙境初階。 這次本來主動請纓保護這群後方的子弟,也是因為自己膽子小,不想去前線面對人族的強者,只想苟在後方。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後方更加危險啊! 空中的張遂皺皺眉頭,有些不滿意剛才的攻擊。 張遂身後浮現出無數光點,五顏六色,甚是絢麗,這些美麗的光點之中卻蘊含著讓人心底發寒的銳金之氣。 張遂輕喝一聲︰“春霖!” 這次才是真正的天降大雨,只不過這些大雨之中卻飽含銳金之氣,所過之處,萬物洞穿。 剩下的那兩成異族,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在漫天彩雨之下,仿佛雪人遇烈陽一般,瞬間崩潰。 而那只巨鷹,在光點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掉頭飛向遠方,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想法,也沒有保護下方異族士兵的意思,直接跑路了! 張遂肯定不想放過這家伙,化身劍光,直追過去。 那巨鷹速度雖快,但和張遂的速度比起來還是差了兩籌。 不到十息,張遂就追到了巨鷹十丈之內。 張遂對這個人仙境的異族修行者的戰斗力感到很是詫異,這麼弱的人仙境還真沒見過! 本來張遂還準備使用聚獸之術,試試看能否降服這只巨鷹,結果根本就沒有效果,聚獸之術還貼心地提醒他,眼前這只巨鷹乃是術法所化,根本不是真正的禽類。 這讓張遂有些失望,準備施展手段直接斬殺這個異族修行者,結果當他剛剛凝聚出劍氣,透露出濃濃殺意的時候,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前方的巨鷹,眼見擺脫不了張遂,于是化為人形,落在了前方一處山峰之上,面對著追到近處的張遂,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擺出五體投地之勢,口中大呼︰“仙長饒命!小人願降!” 張遂見狀,落在他身前三丈處,有些無語地看著這個趴在地上不停叩頭的家伙,骨頭這麼軟的修行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好歹還是一個人仙境修行者啊,這完全拉低了這個修行境界的檔次了好嗎?! 張遂盯著眼前如磕頭蟲一般的異族修行者,開口問道︰“那些被你們包圍的人族士兵呢?” 剛才干掉了所有異族士兵後,張遂才發現現場竟然沒有人族士兵的蹤跡,就連尸體也沒看見。 那異族修行者見到張遂散去了劍光,暗暗松了口氣,抬起頭,一臉諂媚地笑道︰“回大仙的話,您那些同族都已經順江而下,逃出。。。不,撤了出去,想來已經快要離開小琮河,進入渭河了!” 同一境界的人稱呼自己大仙,這讓張遂很是不爽,但听他說到那些士兵已經逃了出去,心中不免也松了口氣。 剛要說話,異族修行者又接著道︰“不過在我們來之前,空冥族的淵九似乎抓了幾個您的同族離去了。” “淵九?” “對,那家伙是出了名的冷血無情。我們是看到空冥族雲狼騎兵的求救信號才來支援的,來到這的時候,雲狼騎兵都已經被您同族殺干淨了。 我眼楮很好,遠遠看到淵九用他的玄陰索拿了幾個人,逃向了西南天傾山的方向,後面似乎有人族的修行者在追擊他,追擊的那位和您一樣是位劍修!” 張遂心中一動,劍修?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太白劍道的高昊了! 看著面前一臉討好地看著他的家伙,張遂心道︰“這還真是一個合格的異族奸啊,好好利用下,說不定有大用?” 張遂冷聲道︰“希望你說的是實話,不然的話。。。” 趴在地上的異族修行者連忙道︰“大仙,小人谷嵬絕不敢騙您!” 張遂看著他那副模樣,不禁道︰“你真是我見過最膽小的異族修行者了!” 谷嵬賠笑道︰“世事艱難,活命第一,我這個人不喜歡爭斗,但又逃不過這世道。 既然在大仙手下難以逃脫,還不如老老實實認命投降,還可以有一條活路。 我那些骨頭硬的同族,有好多現在墳頭草估計都三尺高了啊!”說著,臉色有些不大好。 張遂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老老實實地先跟著我,等這邊事了,我有話問你!” 谷嵬連忙點頭稱是。 張遂掌心浮現出五道小小的劍光,對谷嵬道︰“我給你布下禁制,不想死的話,就老老實實呆著吧。”五道劍光飛向谷嵬。 谷嵬一動不動,任由劍光入體,一顆心卻安定下來,終于保留了一條性命啊! 張遂心中一動,潛伏在谷嵬體內的劍符一震,谷嵬就失去了意識,一臉栽倒在地。 張遂直接將他丟入如意界,起身化為劍光,順著他說的方向追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哪幾個倒霉蛋被那個淵九抓了去,既然知道了消息,肯定要去救一下,也不知高昊追到了人沒有。 而那邊抓住老路幾人的淵九,正帶著他們幾人一路向著天傾山而去,那里可是空冥族的大本營,留守族中的高手可不少,身後那個殺氣驚人的劍修追的很急,讓淵九心中很是不安。 高昊的速度雖然沒有張遂快,但比起淵九來說卻是快得多,再加上淵九帶著老路幾人,速度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眼見身後的高昊越來越近,淵九向空中拋出了他們族中最為緊急的求救信號! 淵九在一處長滿參天大樹的山谷停了下來,手中出現九桿小旗,揮手間化為九道流光沒入下方來森林。 很快這片茂密的森林之中,大量霧氣聚集,方圓五里之內,短短十息時間就已是伸手不見五指,全都是濃密如牛奶一般的霧氣不停流轉,就連山風都無法將其吹散。 淵九藏身其中,靜靜等待高昊的到來。 第一百八十四章 禁空顯威滅援兵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高昊追到這片山谷時,整個山谷已經完全被濃霧籠罩。 高昊閉著眼楮,面對著這片山谷,靜立片刻,背後長劍脫鞘而出,化為一條十丈青龍,呼嘯而下,直奔山谷某處! 正準備察看老路等人情況的淵九,突然感到不對,抬頭就看見了撲面而來的青龍劍光。 這一下讓淵九汗毛倒豎,體內飛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透明頭骨,那那透明頭骨見風就長,化為一丈大小,發出滲人的咯咯笑聲,張開口,將撲面而來的青龍劍光一口吞下! 吞下劍光的透明頭骨迅速縮小,恢復到拳頭大小,飛落在淵九肩頭,在淵九一臉難看的神情下,一口咬在了淵九的脖頸上,鮮血順著骷髏頭的嘴巴流入,很快將整個骷髏頭染成了血紅色。 最後透明頭骨又發出幾聲滿足的嘆息,化為血光融入了淵九的體內。 淵九不敢再待在原地,用手中的玄陰索裹住昏迷的老路幾人,在迷霧之中不停變換位置,試圖躲開高昊的攻擊。 高昊站在空中,見一擊無功,也不在意,再次凝神探查對方位置,但對方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呆在一地不動,而是不停變換方位,這讓高昊有些不好把握。 高昊不敢輕易落在下方的山谷,對面這個異族修行者實力雖然不是很強,但明顯精通陣法,自己若是貿然落在對方的陣法之中,很有可能陰溝里翻船。 淵九發出的信號高昊當然也看清楚了,知道異族的支援可能很快就要過來。 高昊的功法雖然一定程度上可以感應到淵九的位置,但淵九吃了一次虧後,變得油滑了許多,不停的在迷霧之中變換位置,讓他根本難以鎖定。 高昊嘆了口氣,他知道被捉的老路對于馮莽的重要性,也知道老路和張遂的關系很不一般,若是放棄老路等人的話,回去真的有些無顏面對眾人。 感應到對方七八個正向這邊迅速接近的修行者,那修為個個都不弱。 高昊心下一橫,準備施展一門還未圓滿的劍法,速戰速決。這門劍法正是無極天心劍,正是高昊和高守等人閉目修行的劍法。 這門劍法和佛門的閉口禪極為相似,在未圓滿之前強行施展的話,之前的努力可能會前功盡棄,但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高昊將長劍豎于眉間,醞釀片刻,正待施展,耳邊傳來一個聲音︰“高道友,情況如何?” 這聲音讓高昊心中一驚,猛然轉身。十丈之外,一道劍光凝聚成張遂的樣子,那劍光迅速收斂,張遂就像一個凡人一般站立在虛空之上,看著前方的高昊。 高昊對于張遂的到來有些吃驚,迅速將情況和他說了一下。 張遂听聞被抓之人中,居然有老路,這讓他心中暗暗慶幸,幸虧自己追了過來。 高昊介紹完情況,接著道︰“對面這個修行者精通陣法,我雖不懼,但要想拿下他需要一些時間,對面也有許多修行者趕了過來,拖延時間太長,恐怕難以脫身。” 張遂低頭看著下方濃霧彌漫的山谷,又感應了一下還在十里開外的七八個異族修行者,心中一忖,有了一些想法。 于是低聲傳音給高昊說了一番,高昊聞言神情有些驚異,但也點頭答應,直接御劍來到山谷中心位置,氣勢全開,無窮劍意透體而出,方言百里外都能夠感受到這股驚人的殺氣! 而張遂自己,則再次化身劍光繞著整個山谷飛躍了一圈,期間將數塊閃爍著靈光的玉石打入了山谷之下,玉石落在地上瞬間消失。 在一番操作之後,張遂來到高昊身邊,繼續收斂著周身劍氣,就像一個人仙境初階修行者一般,看著高昊催發著劍光落入迷霧之中,將那淵九逼的不停四處躲閃。 淵九帶著老路等人,在迷霧之中一邊罵娘,一邊狼狽躲避劍光。同時也在心中暗暗發狠︰“劍修果然都沒什麼腦子,等族中幾位長老來了,自有你們好看。” 看著被自己玄陰索困住的幾人,淵九心中一片火熱,這次若是能將這幾人帶回族中,撬開他們的嘴,掌握玉符的關竅,那可真是大功一件了! 那七八個異族修行者很快就接近了山谷,他們心中還有些詫異,對方那兩個人族修行者頭夠鐵的啊,明知道自己這邊這麼多修行者過來支援,竟然還不願放棄追殺下方的淵九。 看來這淵九真有可能拿住了對方的重要人物,讓這兩個人族修行者不得不拼命。 這八個異族修行者迅速分開,將高高昊和張遂,四面圍住,斷了他二人的退路。 下方的淵九見狀,終于松了一口氣。 頭頂那兩個人族修行者,一個像發了瘋一般,劍光如雨,逼著他不得不動用了好幾次嗜血冥首,搞得他現在已經是全無人色,樣子虛到了極處。 而另一個像是人仙境初階的人族修行者,雖然沒有動手,但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下方,那目光像是能透過濃霧看到他一般,讓他心底有些不安。 高昊此時也停下了手中劍光,和張遂一起打量著圍過來的幾名異族修行者。 這八人,有兩人是人仙境高階,身上的氣勢不弱于高昊,剩下六人,則是人仙境初階和中階的修行者。 這些修行者,一半是空冥族修行者,另外一半,一個個長得奇形怪狀,四條胳膊的,兩個腦袋的,還有幾人看著半人半獸的,這讓張遂大開眼界。 領頭的空冥族修行者滿臉笑容的看著張遂兩人,開口道︰“兩位人族的道友,什麼事情讓你們這麼大動肝火,竟然跑到我空冥一族的腹地來動手啊?” 張遂懶得和他多費唇舌,和高昊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手中一道玉符被他拋到了下方山谷之中。 玉符入地則沒,整片谷地周圍突然靈光一閃,天空浮現出無數玄奧的符咒。 張遂呵呵笑著,口中道了聲︰“禁空!” 四周包圍的異族修行者感到身體一沉,地面仿佛涌出無窮吸力,將他們從空中扯落,直墜大地! 張遂身邊的高昊也受到同樣影響,但他卻絲毫不慌,沒受影響的張遂一把抓住高昊的手臂,直接將他丟向了身邊幾個異族修行者人群中! 感覺身體不受控制,急墜落地的異族修行者有些驚慌失措,被丟到他們人群中的高昊手中長劍寒光四閃,近身之戰中,鮮有能和劍修相抗衡的,眨眼之間,三名低階人仙境的修行者就被高昊直接斬成幾段,落在地上時,血灑了一地。 張遂也沒有閑著,御劍直撲下方山谷中的淵九! 落入山谷中的一剎那,張遂手掐劍訣,喝了聲︰“破妄!”一道劍光在張遂身後亮起,那些濃霧,遇光則散。 面色蒼白的淵九直接暴露在張遂面前!張遂對著他咧齒一笑,劈頭就是一劍! 淵九一手扯著玄陰索,一手掏出巴掌大一塊銅鏡照向張遂,鏡中光芒一閃,倒映出張遂的面貌,只見鏡中的張遂滿臉血光,神情猙獰,也是手持長劍,一道劍光斬向張遂,那威勢,竟然不弱于張遂本人。 張遂輕咦一聲,那鏡中張遂的一劍,竟然將他的劍光斬破,還有余威向他本人襲來。 張遂一閃避過,揮手就是一道霜天,那銅鏡發出一擊之後,光芒暗淡,被淵九收入懷中,不知從哪里抓出一把銅豆,又拋向了張遂。 張遂見狀,有些無語,對面這家伙身上的小玩意兒不少啊。 銅豆落地,化為一群丈二身高的金黃銅人,看著很是唬人。 但在霜天之下,紛紛破滅崩潰,原來中看不中用。 淵九借著這個機會,想要靠近來支援他的族中修行者,轉頭就見到那群修行者如下餃子一般,紛紛墜地,剛才那個殺得他抱頭鼠竄的劍修,已經劍染鮮血,來支援的八人此時只剩下了半數。 這一看之下,嚇得他肝膽俱裂,轉頭就向反方向逃去,還不忘扯著手中的玄陰索。 斬滅了銅人的張遂,身後浮現出點點劍光,擊落在淵九周圍,擋住了他的去路。張遂開口道︰“放下那些人,我留你一條活路!” 話音剛落,還不待淵九回應,張遂輕喝一聲︰“開天!”一道百丈劍芒直接將正在地面纏斗的異族修行者斬殺了兩人,只有修為最高的兩個異族修行者心有所感,躲過了一劫。 張遂轉頭接著問淵九道︰“你覺得怎麼樣!” 淵九見那一劍之威,本想用老路等人的性命威脅一番的他,听到張遂的話,連忙點頭,恭敬道︰“尊上之言,在下自當遵行,還望尊上,言而有信!” 說完,松開手中玄陰索,昏迷的老路三人直接落在地上,淵九則是老老實實恭立一旁。 張遂點點頭,神念籠罩老路三人,發現他們三人只是昏迷不醒,並沒有受到多大傷害。 揮揮手,直接將老路等人收入如意界。 淵九見狀,更是恭敬,身子彎得像蝦米。 張遂看著淵九道︰“留下周身靈器,算作傷人的賠償,下次見面,那就自求多福吧!” 淵九聞言,毫不猶豫地丟下玄陰索,掏出懷中銅鏡,又在周身掏出五六樣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這些東西都透露著靈氣。 淵九看向張遂,恭敬道︰“在下身上所有的東西都在這里,還請尊上笑納。” 張遂問道︰“那個小頭骨呢?” 淵九苦笑道︰“這是我族中的本命冥獸,踏入修行之後就會和我等識海融為一體,無法剝離,有一些保命的作用,但代價極大,若是尊上真的能夠幫我取走,我還感激不盡呢!” 張遂揮揮手道︰“走吧!”說完將目光轉向了高昊等人。 淵九見張遂真的饒他一命,立馬躬身一禮,瞥了一眼正被高昊壓著打的兩名族中長老,毫不猶豫的狂奔而去,不愧谷嵬對他的評價,冷血無比! 張遂救下老路後,心情大松。看了一眼離去的淵九,心里暗暗好笑,這家伙這一波坑死了自己族中這麼多高階修行者,不知道回去之後會有什麼下場。 這也不是張遂操心的事,看看另一邊,高昊正從容的將兩個高階修行者壓著打。 近戰劍修,恐怖如斯! 那兩個異族高階修行者,這輩子估計都沒有這般憋屈過,明明修為和這個人族修行者相當,但近戰之後處處束手,失去了飛天能力,很多手段根本無法施展。 看著快速逃離的淵九,這兩個異族修行者不禁破口大罵,我們跑過來救你,結果掉進坑里不說,你這小子竟然拍拍屁股直接逃了?! 眼見張遂向這邊望來,其中一個異族修行者拼著被高昊斬落一條手臂的代價,逃出了戰圈,全身化為血光,貼地而行,向山谷外遁去! 張遂御劍而起,追向這個渾身血光的修行者。 在山谷邊緣將其攔下,兩回合之下,異族修行者便被張遂的劍光化為冰雕,最終化為粉碎。 等張遂回到山谷之中時,高昊正甩落劍鋒血水,收劍入鞘。 而那最後一名異族修行者,早已身首異處。 見到張遂,面容古樸的高昊扯出一絲勉強的微笑,開口道︰“好久沒有這般舒服的動手了,張道友這禁空陣法太適合我等劍修了!” 張遂笑到︰“我也只是想試試是否可行,沒想到效果這麼不錯。對我等劍修來說,將對手拉入地面,貼身近戰的話,同階之中,當真罕有敵手。” 高昊頷首認同,問道︰“路校尉他們情況如何?” 張遂道︰“他們沒事,這次多虧了高道友。” 高昊搖頭道︰“路校尉被擒,我有很大的責任,若非張道友及時趕到,後果難料!” 張遂笑道︰“無論如何,現在結果都是好的。而且順便干掉了這麼多空冥族的修行者,估計對方族中要吐血了,哈哈!” 高昊也是面露微笑。 張遂道︰“咱們回吧,剛才為了救老路他們,放走了一個,說不定一會兒又來一大群人!” 高昊點頭。 張遂一招手,地面飛出數道流光,落在他手中,正是用來布陣的幾枚玉石。 禁空法陣立刻失效,兩人化身劍光,向人族大營飛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返回軍營獻大禮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當老路迷迷瞪瞪地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營房之中,騰的一下蹦了起來,轉頭就看見另外兩個難兄難弟躺在一邊,正發出陣陣鼾聲,看樣子睡得還挺香。 營帳外傳來張遂的聲音︰“醒啦!出來坐坐吧!” 老路听到張遂的聲音,一顆心放到了肚中。打量了自己周身一番,發現並沒有缺少什麼零件。 推開門來到外間,正看到張遂和高昊對面而坐,正喝著茶。 老路對高昊和張遂拱拱手,道︰“多謝高前輩,多謝二爺,要不是你們,我這時估計就成了階下囚了!” 張遂笑道︰“你要謝的話就謝高道友,若非他將抓你的人攔住,估計你這時候真的是大大的不妙了。” 老路正要再次道謝,高昊擺擺手道︰“路校尉不必如此,若非我的失職,你們也不會被對方抓住。” 老路笑到︰“高前輩這說的什麼話?此次的探查都是我安排的,讓你和德言大師在一旁策應,也是我做的決定,只能怪我們運氣不好,竟然闖到了對方一處秘密馴養靈物的地方。” 頓了頓,老路又問道︰“不知我的那些兄弟們現在情況如何?” 高昊道︰“其他人在德言大師的護送之下,已經脫離了異族的控制區域,守在渭河接應的人已經將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老路連道︰“那就好,那就好!”說完,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間,臉色一變。對張遂道︰“不好,二爺送我的玉符,被那家伙拿去了!” 張遂毫不在意的道︰“丟了就丟了,一會兒我再給你一塊,沒什麼大不了的!” 老路搖頭道︰“那個空冥族修行者正是想要得到玉符的秘密,這才將我們三人抓去,我擔心他得到玉符之後,破解了其中門道,到時候就糟糕了!” 張遂咧齒一笑,道︰“若他們真的能將我制作的玉符完整的復刻出來,那可是一件好事!” 老路和高昊聞言,都有些不解。 張遂接著道︰“不用擔心,那東西我留了後手的。” 兩人恍然。 高昊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 老路則是豎起一根拇指,贊道︰“不愧是二爺!” 張遂有些好奇老路此行的目的,于是問道︰“你們這次冒了這麼大的風險,不會就是想去對方的地盤,看看他們的布置吧?” 老路搖搖頭,道︰“這對二爺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們此行的目的最主要是探清對方領地中,那些人族分布的情況,為接下來的一些行動打好前站。” 張遂道︰“就算你們探查出了人族的分布情況,想要將他們救出來也不是易事啊。” 老路點點頭,嘆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若是沒有吞天,其實這事並不算很急。 但現在對方想要盡快提升吞天的境界,首要的目標可能就是他們控制區域的那些人族,這逼得我們不得不去救他們,就算有損失,也比什麼也不做要強。 對方也是知道這一點,針對這種情況也做了不少的布置,若是前期不探查出一二,將來的損失肯定會更大。這就是異族陽謀啊!” 張遂聞言,心中若有所思。開口道︰“你們探查的區域有多大?” 老路道︰“異族控制的區域,人族真正聚集的也就是那兩府之地,還有周圍的一些大的城鎮村落,其他大部分地區,比如說黑森林和鼎河區域,那里環境太差,根本就沒有多少人族存在,就算有也就是一些零散的村落。 異族將控制區的人族基本上都集中起來了,大型的聚集之地有五個,還有十多來個中型的聚集之地,小的就難以統計了。 這次半個月時間,我們將對方八成的人族聚集區已標注出來,剩下還有兩成還沒來得及,就遇到了對方現在的情況。” 張遂奇道︰“這麼短時間,你們就能將他們的位置全都標注出來,難道在這期間,就沒有遇到對方高階修行者嗎?” 老路笑到︰“這就是我們為什麼不帶著高前輩和德言大師的原因,對方腹地之中,對于人族修行者的盤查和防備,極為厲害。 但對于我們這些凡人士兵來說,卻有許多的漏洞,我們又不和他們正面交鋒,只是遠遠打探,再加上有小玉這只神物,標記出位置還是很容易的。” 張遂點點頭,想了想,道︰“你將探查到的情況給我一份,我來想想辦法。” 老路沒有猶豫,直接點頭道︰“沒問題,東西就在我身上,我一會兒讓人抄錄一下給你送來。” 說完,老路又小心道︰“二爺,我知道你修為高深,有很多奇能。但我還是建議你不要輕易冒險,對方那些大的聚集之地,修為高深者非常多,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陰溝里翻了船!” 張遂斜著眼楮看著他道︰“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你只管給我抄錄一份送來就是。對了,一會兒帶我去見馮將軍,我有一份禮物送給他!” 老路嬉笑道︰“二爺你又有什麼好寶貝要送人了?不如拿出來先讓我瞧瞧,開開眼!” 張遂笑道︰“我送的這份禮物,說不定會給你們一個驚喜!” 老路心癢難耐,更是好奇。催促張遂道︰“既然如此,那我更想看看了!” 張遂一揮手,一個人影憑空出現,砰的一聲摔落在地上,正是被他收入如意界之中的異族修行者谷嵬! 此時的谷嵬,面皮朝下摔在地上,本來昏迷不醒的他,在這一摔之下發出了一聲呻吟,漸漸恢復了神智。 老路見狀,驚訝道︰“活的異族?” 高昊則是眉毛一挑,道︰“人仙境異族?” 張遂點點頭。 老路有些失望,道︰“這算什麼寶貝?和異族交戰以來,捉到的俘虜可不少,要麼語言不通,要麼骨頭硬的很。 很難從他們口中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留著也是浪費糧食,不如一刀結果來的干脆!” 話音剛落,本來已經恢復了神智,卻還趴在地上裝暈的谷嵬連忙翻身而起,趴到張遂面前,急聲道︰“大仙,我會說貴族的語言,百族之中的事,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各位,絕對不敢隱瞞,還望大仙饒命!” 此話一出,無論是老路還是高昊,都有些目瞪口呆。 老路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還從未見過如此合作的異族。 而高昊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從沒想過,竟然還有骨頭這麼軟的人仙境修行者! 看谷嵬的那表情和張遂當初一模一樣,這完全就是人仙境修行者之恥啊! 高昊看著五體投地趴在地上谷嵬,有些不齒地搖搖頭,這種心智,到底是如何修煉成人仙境的,真讓人想不通! 而老路卻是一臉大喜模樣,這樣的異族人才,正是我們需要的呀! 張遂開口道︰“好了,不必如此作態,我說了好好合作,就饒你一命,肯定不會食言,起身好好站著,你這模樣完全將咱們修行者的臉都丟光了!” 高昊聞言,心有同感。 谷嵬聞言,連忙站起身來,恭敬地彎腰立在身旁,一幅謹听訓示的模樣。 張遂對老路笑到︰“怎麼樣?這份禮物還可以吧?” 老路神情興奮,連連點頭,道︰“太可以了啊二爺!不過,他有可能是對方故意派來擾亂視線的嗎?” 張遂還未開口,谷嵬就恭敬道︰“這位大人,我可以發下心魔大誓,你們問我的問題,只要我知道的,絕對沒有一字虛言,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請大人放心!” 張遂也道︰“放心吧,我在他體內種下了一種禁制,這種禁止有問心之能,對于辨別謊言還是很有用的。” 老路聞言,放下心來。又有些好奇這種禁制效用到底如何,于是對谷嵬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故意答錯試試看!” 谷嵬苦笑著點點頭。 老路摸了摸下巴,開口問道︰“你是男是女?” 滿臉胡須的的谷嵬一臉呆滯,委屈地咬牙道︰“我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 話音剛落,谷嵬胸口露出一陣綠色劍光,就像胸口之中藏了一塊散發著光芒的翡翠一般。 谷嵬雙手撫胸,一頭栽倒在地,渾身抽搐,滿臉痛苦之色。 老路和高昊一臉驚詫地看看地上像被電擊一般的谷嵬,又看看一臉淡然,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的張遂。 老路口中迸發出︰“夠損。。。不!夠高明的禁制啊!” 高昊則是眼冒奇光,劍術之道還能使出這種神奇的禁制? 谷嵬在地上整整抽搐了十息左右,這才慢慢恢復過來,渾身都已汗透,慢慢爬起身來,看著張遂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張遂自己也沒有想到,這沒被他放在眼中的劍道禁制,竟然如此霸道,這哪是什麼劍道禁制,這完全就是一個自帶電擊功能的測謊儀啊! 見到三人看著自己不同的眼神,張遂故作淡然的喝了兩口杯中早已涼透的茶水。對老路道︰“怎麼樣?這下應該放心了吧?” 老路連忙點頭道︰“放心,我對二爺的本事最放心不過了!我立刻去和馮將軍聯系,將他送到該去的地方!” 說著便要動身,正在這時,營房外有修行者迅速靠近,很快來到營房之前落下身影。 張遂臉色有些古怪,對老路道︰“你的老情人來找你了!這修為提升很快呀,怪不得沒在你身邊守著,原來回去突破了!” 老路一愣,立馬反應過來,應該是蒙貞來了。 還未等他開口,門外便傳來蒙貞的聲音︰“二公子,蒙貞求見!” 張遂一揮手,房門打開,正是一臉焦急的蒙貞站在門前。 只是她此時身上的氣息已經是人仙境初階,雖然面色焦急,但整個人的氣色卻好的很,看起來比之前年輕了不少。 蒙貞一陣風一般進到屋內,正想詢問老路情況,卻發現老路一臉訕笑地看著她。 蒙貞毫不避諱的直接上前,上下打量著老路,就差直接上手檢查了。口中關切道︰“路大哥,你沒事吧?我听羅方他們說你被人抓走,剛剛回營,才知道已經被二公子就會來了。” 老路笑著搖頭道︰“我沒事,看你這模樣,一切都還很順利吧?” 蒙貞再三確認,發現真的沒事之後,這才放下心來。听到老路的問話,臉上的笑容都散發著光芒,道︰“多虧有二公子的魔紋真菌,族中的長老用它煉制了一爐鍛神丹,藥效極佳,我服用一粒之後,僥幸突破,踏入了人仙境!” 老路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怪不得看起來年輕了這麼多!” 張遂聞言,臉皮抽動了兩下,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果然,蒙貞聞言先是一喜,緊接著臉色一繃,問道︰“我之前年齡看起來很老嗎?比起那位劉姐姐來還要大嗎?” 老路聞言,哈哈一笑,連忙岔開話題道︰“別的事先不提了,二爺可是為我們將軍送來了一份大禮,正好你可以陪我一起送他過去。” 說著指了指站在張遂身旁,一臉萎靡的谷嵬。 蒙貞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過去,剛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老路身上,這時候才看一下谷嵬,這一看之下嚇了她一跳︰“異族修行者?”而且看那氣息比她只強不弱。 老路點點頭,道︰“放心,他已經被二爺布下了禁制,沒有問題的。” 蒙貞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連忙解開腰間的一個錦袋,從里面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玉瓶,雙手托起,送到張遂面前,道︰“這些便是鍛神丹,這一次出丹率很好,整整有三百六十粒,這是其中的一半,還請二公子收下。” 張遂伸手接過,丟入如意界中,笑道︰“蒙道友根基深厚,氣息穩定,看來這鍛神丹的效果真的不錯。” 蒙貞真誠道︰“這還要多虧了二公子,這魔紋真菌藥性十足,我族中的長老也說,從未見過如此高品質的靈藥,效果當然不錯!” 張遂摸著下巴道︰“既然如此,那能否讓貴派長老再幫我制作一些,書院之中人太多,這些可能不夠啊!” 蒙貞有些為難道︰“短期之內可能有些問題,主要是其他一些輔藥的收集也不易,听長老說,這一次為了配合這株高品質的魔紋真菌,丹房已經把老底都掏出來了,要想在成一爐的話,估計需要一些時間。” 張遂點點頭道︰“這個我不急,只要貴快收集好之後,你再來找我拿魔紋真菌就行,到時候就像這次一樣,我只要五成就行!” 蒙貞聞言大喜,連忙點頭答應。 第一百八十六章 異族之地探虛實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老路見他們二人聊完,連忙催促著要將谷嵬送到馮莽那里。 張遂突然感到如意界中似乎有些變化,于是道︰“就讓高道友和蒙道友陪你一起送他過去吧,我突然有一些事情,馮將軍那里我就不去了。記得將東西抄錄好了給我送來!” 老路聞言,連忙點頭答應。 張遂起身出門,直接回了自己的營房。 老路幾人則帶著老老實實的谷嵬,向中軍而去。 剛回到營房之中,張遂便迫不及待了進入了如意界。 此時如意界之中,坐在如意殿虎皮大椅上的琉璃分身,正如黑洞一般,將大量幽冥之力吸入體內。 這些幽冥之力應該就是之前斬殺那些地底異族所得,沒想到竟然主動被琉璃之身吸收。 此時的琉璃之身,已經和真人沒有多大區別,再也不是那種看起來流光四溢,不似凡人了。 大殿門口,玉正小心的探頭探腦,偷偷瞧著琉璃之身的變化。 突然感覺身後一黑,立馬回頭,正看見張遂站在她身後,盯著大殿之中的琉璃之身看了幾眼,邁步走了進去。 琉璃之身的張遂睜開眼,打量著自己的雙手,這完全是一雙正常人的雙手。 現在兩個張遂站在一起,讓人難以分辨。 兩個張遂同時摸了摸下巴,身上的氣息都變得一模一樣,一旁的玉都看呆了,有些分不清楚兩人的區別。 張遂看著琉璃之身,想了想,心中一動。 對面的琉璃之身的外貌就便開始發生變化,經過不斷的調整,琉璃之身的張遂變成了一個鶴發長眉,看著仙風道骨的老頭,周身氣息晦澀難明,難以見其根底。 若是外人見到,第一反應肯定就是兩個字︰“高人!” 這個形象可是張遂依照蜀山傳中白眉真人的模樣捏出來的,看著當真仙氣十足。 白眉看著張遂露出一絲笑容,聲音滄桑古樸,听之讓人心靜神明︰“如意派白眉,見過道友!” 張遂哈哈一笑,道︰“如意派弟子張遂見過掌門!” 白眉撫著胡須道︰“當初我見你筋骨清奇,外貌不凡,將你收入門下,現在看來,當真沒讓我失望!” 張遂道︰“掌門過獎,若無掌門栽培,我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罷了。弟子定將如意派發揚光大,不負掌門厚望!” 白眉點頭道︰“孺子可教也!” 張遂這一番自己與自己的對話,讓一旁的玉看得莫名其妙,看看張遂又看看白眉,有些頭昏腦脹,不明所以。 張遂對小玉道︰“以後見了這個白胡子大爺,就稱呼他掌門,知道了嗎?” 玉懵懂地點點頭。 大殿之中的虎皮大椅化為一方古樸的懸空蒲團,白眉身影一閃,出現在蒲團之上,盤膝而坐,閉目不語。 張遂退出大殿,此時的如意界之中,天清月明,微風徐徐。 虛空之中的靈力,被如意界慢慢吸收,儲備在天空中的那道星河之中。 前些時日,張遂花了大力氣,在如意界中布置了一個巨大的聚靈陣,沒想到效果挺好。 天空中那道璀璨的星河,便是這段時間來的收獲。 雖然這其中的靈力不如意識虛空之中的靈力一般隨時取用,但只要稍稍給他一些時間,便能將其吸入意識虛空之中,運用自如。 現在他意識虛空之中靈力充沛,還不需要動用如意界中的靈力,他計劃著,等這里靈力充沛之後,就用來升級如意界,繼續擴大這方世界,他倒要看看,最終會是何等變化。 張遂看向如意殿旁那顆已經高達十丈的桑樹,此時正在夜風之中,搖曳著枝葉,一顆顆鴿蛋大小的紫紅桑葚,看著極為喜人。 自從這棵桑樹種在這里後,短短時間便長到如此高大,之後卻不再繼續長高,只是不停的汲取著如意界之中的靈氣,似乎進入了瓶頸之中。 張遂和它溝通多次,除了擁有對他莫名的依戀情緒外,再也沒有什麼其他過多的反應,遠遠不及棗樹那般靈性。 張遂也不著急,按照這個桑樹誕生靈智的時間,它還算是一個幼兒中的幼兒呢! 這次禁空陣法給了張遂很大的驚喜,這讓他對手中的陣法重視起來,看來只要運用得當,這些陣法真的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助力。 可惜手中具有殺伐之力的陣法太少,孟先生送來的四門陣法都是以輔助為主,沒有殺陣。 河洛派的周笛送他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基礎的陣法之道,而涉及到殺陣部分的,又基本上都需要軍中士卒配合才能發揮作用,對張遂來說只有一些參考作用。 張遂將心神沉入意識虛空之中,看著意識虛空之中,已過百縷的劫數之力,又看看《如意冊》上暗淡的星辰,張遂不禁嘆了口氣,有錢沒處花的痛苦,誰又能夠了解呀! 天剛蒙蒙亮,張遂便听到了老路的大嗓門。 張遂揮手打開房門,只見滿面紅光一臉喜色的老路,帶著蒙貞還有風先生走了進來。 風先生一進門就對著張遂抱拳一禮,笑道︰“馮將軍此時正在同各位將軍針對剛剛得到的情報進行部署,無法抽身前來,特讓我代他過來,謝過張公子的大禮!” 張遂笑道︰“能對將軍有用就好,我也沒想到會有這種收獲。” 風先生笑道︰“有用,實在是太有用了,我們已經通過其他渠道進行了核實,那谷嵬當真配合無比,就沒見過這樣的異族,還是修行者,哈哈!” 張遂想想谷嵬的德行,也笑了起來。 風先生又道︰“我听老路說,張公子想要他們這次探查的一些情況?” 張遂點點頭道︰“不錯,怎麼,有什麼不方便嗎?” 風先生連忙道︰“當然方便,只是不知張公子是不是有什麼想法?要是想冒險的話,我覺得張公子還是要三思。 畢竟那里處于異族的腹地,修行者貿然前去還是有很大風險的,而且你一人過去的話,對于解救那些百姓其實幫助不大。” 張遂點點頭,道︰“我心里清楚,可我自有打算,風先生不用擔心!” 風先生有些欲言又止。 一旁的老路開口道︰“風先生,你就放心吧,二公子做事穩妥的很,他可不是什麼毛頭小子,不會一時熱血上頭亂來的。” 風先生有些失笑,點點頭道︰“是我多慮了。” 老路示意一旁的蒙貞將地圖放到桌上展開,幾人圍了過去。 老路指著地圖上那些不同的標記,開口道︰“二爺你看,這上面的標記,圓形的,就是那些大的聚集之地,三角的這是中型的,至于那些叉,這是一些小的。” 張遂湊過去一看,圓形標記只有只五個,三角的有十四個,至于那些叉叉這要多一些,不下于三十個,大部分分布在兩府之地的舊址旁,還有一些分布在渭河的支流之畔,至于那些小型的聚集之地,基本上都是在原來的城鎮或是村莊。 老路嘆道︰“異族出現之前,西南兩府之地,人口過百萬,異族出現之後,現在只剩下了三成。” 風先生也嘆道︰“用生靈涂炭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若是之前朝中那些大人們態度明朗一些,也不至于造成現在這種後果。唉!可恨!” 張遂默不作聲的看著地圖上的那些標記,將他們一一記在腦海之中。 過了一會兒,張遂收起地圖遞還給老路,道︰“我心里有數了,地圖你帶回去吧。” 老路點點頭,接過地圖,遞給一旁的蒙貞。 風先生問張遂道︰“我听老路說,異族的修行者從他身上拿走了玉符,這對我們有影響嗎?” 張遂搖搖頭道︰“放心吧,風先生。這對佩戴玉符的士兵沒有任何影響。就算他們能仿制出來,也是好事一件,我給老路提過,不知他和你說了沒有?” 風先生聞言點點頭,道︰“那就好!張公子制作的玉符可是幫了我們大忙,這些天我們的傷亡可以說微乎其微,都是張公子的功勞啊!” 張遂擺擺手道︰“此事就不用多提了,若是還需要我來制作的話,準備材料就行。” 風先生笑道︰“暫時足夠了,我們也想多備一些,可惜玉石有限,一時調撥不過來,馮將軍正在想辦法,過段時日會有張公子忙的時候!” 張遂點點頭,道︰“這是小事!” 風先生又聊了幾句,起身告辭。 老路也帶著蒙貞隨著風先生一起離去,臨走之前,張遂丟給他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符,道︰“這道玉符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樣,效用會好一些。 不過你還是得多加小心,下次可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能夠將你救出來了!” 老路笑到︰“這次之後也不會再這樣輕易深入了,有了谷嵬的情報,事情多的很,身邊也有人守著,二爺不用擔心!” 張遂點點頭,看著他們匆匆離去。 張遂也起身離去,直奔軍營外的小鎮。 此時的小鎮已經看不見什麼人影,老郭的酒樓也已經關閉。 張遂在小鎮上空盤旋一圈,轉身就向西南方向飛去。 一路上張遂劍光暗淡,渾身氣息收斂,在其他修行者感知之中,此時的張遂猶如一只空中的飛禽,悄無聲息的進入了異族的控制區域。 不得不說,渾身氣息收斂之後的張遂,當真如凡人一般,若非在天空之中飛行,見到他的都只會以為是一個凡人公子哥。 張遂在一處山峰落了下來,一直靜靜的呆到了天黑。 天黑之後,張遂再次啟程,一路行來根本沒有引起異族的注意,對照著腦海之中的地圖,張遂從外圍的小聚集地開始,將地圖中的聚集之地,大致探查了一番。 小型聚集之地和中型聚集之地都還挺順利,那里沒有多少修為高深的異族修行者,根本就無法發現他的身影。 但那幾處大的聚集之地,張遂卻只敢在極遠處的外圍大致探查一下,這五處聚集之地,每處都有十來個人仙境的高手守衛。 這讓張遂不敢輕易靠近,異族之中,那些千奇百怪的種族,說不準就有些什麼奇怪的手段發現他的蹤影。 為了不影響後面的計劃,張遂只是大致確認了一下情況,就轉身離去,沿途一番布置之後,張遂直接進入了如意界。 如意界之中,此次地貌大變,除了懸空而立的如意殿和靈田之外,下面的地形已經變成了一片平原,一條蜿蜒的小河貫穿整片平原,鳥獸都被他集中在了如意界的一角,盡量騰出了大量的空間。 待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張遂從如意界中走出,飛向了外圍的那些小聚集之地。 這些小的聚集之地,大多都是異族用來馴養某些靈物,或是種植一些靈植的地方,需要的人手比較少,守衛之中,雖然有修行者,但修為都不是很高。 張遂來到一處山坳中的村莊,這里也就一兩百人族,看守他們的只有五十多異族士兵和三名修行者。 修為最高的也就是一個羽化境巔峰的家伙。 這里靠近半山腰的地方,種植著一片紫色山參模樣靈植,此時已是夜間,依然有人族百姓在一組士兵的監視之下勞作。 說是勞作,張遂卻能夠感覺到靈田之中的人族百姓,身上的精氣正在不停的流失。 這些人族百姓一個個已經是骨瘦如柴,只是依照著異族的吩咐,麻木的在那些靈植之間來回走動,將落在紫色山參上的一種散發著熒光的小蟲子驅趕開來,不讓他們落在靈田之中。 外圍兩個長著貌似蜥蜴腦袋的修行者正在低語,說的竟然是人族語言,只是發音很是怪異。 其中一人道︰“也不知首領怎麼想的,居然還要我們學那些蠻子的文字,那東西是人學的嗎?這些時日下來,我舌頭都要打結了!” 另一個道︰“別抱怨了,額的舌頭早就有些不听使喚了。但沒辦法呀,上次紅岩一族的老六反對,結果被首領一口吞掉,我可不想也被首領拉出來!” 暗處一個低沉的聲音道︰“我听族中長老透露,其實我們族中很多高深的修行之法,都是用人族語言記載的。 之前並不知曉那是人族需要,一直無法破解。 這個來到地面後,通過諦听一族的共情神通,來知曉了這些情況。 所以百族這才大力推廣人族語言,只有這樣,各族之中才能將更加高深的修行之法運用起來。你們若不想更進一步,不學便是,不用在這里陰陽怪氣的!”此人正是羽化境巔峰的那名異族修行者! 隱身在一旁的張遂,听到他們的對話,不禁暗自驚奇。 第一百八十七章 百姓收入如意中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最先開口的那人有些討好道︰“還是管哥知道的多,不愧是長老看重的人!” 另一個也連忙道︰“是啊是啊。若不是看重管哥,怎麼會讓管哥來此地負責紫夜參?要知道這可是美差啊! 只是這些蠻子看樣子精氣都要耗盡了,管哥你看是不是要和上面說一聲,讓他們再分配一撥蠻子過來?” 那管哥開口道︰“也行吧,明天我就去和上面說一聲。這些蠻子還挺好用,照這種培育之法,再來個三撥蠻子,紫夜參差不多就可以成熟了,到時候可是大功一件啊!” 管哥身旁一人道︰“管哥說的有道理!” 對面兩個蜥蜴人聞言,連連點頭,但馬上又覺得不對,還有點納悶,咱們這些高層在這里談話,下面那些家伙怎麼有膽子過來插嘴? 蜥蜴人之間,階級可是非常分明的,像他們這種踏入修行的蜥蜴人,在族中可是貴族的存在。 正要看看是哪個膽大妄為的家伙,搶了他們的馬屁,就看見站在陰影之中的管哥突然上前兩步,站到了月光之下,臉上透露著奇異的神情。 兩個蜥蜴人正在奇怪,面前的管哥腦袋一歪,整個頭顱竟然直接摔落下來,在地上砸了個粉碎,而身子卻站在原地,斷頸之處,絲血未現。 兩個蜥蜴人一時之間腦子有些發懵,雖說蜥蜴人斷了手腳也可以長出來,但這斷了腦袋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管哥這是在表演什麼神奇術法?難道這就是學習人族語言之後,才能學習的術法嗎? 正在兩人想要開口夸贊管哥術法了得時,兩點暗淡的寒芒出現在二人眼前,一閃之間,兩人就看到對方的腦袋向地上滑落,心中只是一樣一個想法︰這他麼是有敵人來了啊! 張遂從暗處走出,看了眼這兩個呆瓜,靈識籠罩整片村莊,那些普通異族士兵的身影顯露在他腦海之中。 一道暗淡的劍光從張遂手中飛出,在那邊村莊之中,游走一圈,所有異族撲倒在地,化為冰渣! 那些人族百姓腦中一震,便昏迷過去,張遂游走一圈,將所有人收入了如意界之中,那片蜥蜴人口中的紫夜參。也被他收入如意界,丟到了靈田之中。 從動手到結束,只有短短的十幾息時間,張遂運用劍術的時候,也極力收斂著其中的威能。 待一切完成之後,張遂探查四方,發現並沒有什麼人發現這邊的異狀,于是收斂氣息向下一處聚集之地而去。 短短半個時辰,標記所在的所有小型聚集之地都被張遂清理一空,在這期間,根本沒有費張遂多大的功夫。 這也讓張遂暗暗松了一口氣。 此時的如意界中,已經有不下五千人族百姓,密密麻麻躺了一地。 不過相對于里面的空間來說,只佔了很小的一點地方,要知道在此之前,張遂已經將如意界里面的空間做過很大的調整,目的就是為了能裝下更多的是人。 剩下的就是那些中型的聚集之地和大型的聚集之地了。 每個中型聚集之地中,大約有一萬多人族百姓,而看守的士兵都不下于五百。 不過還好的是,這些中型聚集之地中修行者數量雖然也不少,但卻沒有什麼高階的修行者,在張遂的感知之中,十四個中型聚集之地,也就四五個人仙境中階的修行者,而且這些人都分散在各個聚集之地。 這就給了張遂很大的操作空間,這種救援行動,最怕的就是鬧出大的動靜,驚動對方大量的修行者,雖然張遂相信自己能夠脫身,但解救百姓的行動那就不得不泡湯了。 所以這一路行來,張遂都是慎之又慎,而劍術之法中,一門他沒怎麼動用過的劍法也被他使用了出來。 這本劍法名為墨月,之所以沒怎麼動用過,是因為這是一門刺客劍法,詭異異常。 作為一個戰斗之時喜歡偉光正的大好青年來說,這種刺客劍法實在和他的性格不符,這種攻擊方法也是讓他有些不齒的。 但在使用墨月劍法,將一個中型聚居之地的中階人仙境異族修行者干掉之後,張遂也只能說︰真香! 尤其是當天空明月被烏雲遮住的那一刻,這門劍法威力提升的可怕程度,讓張遂自己都有些心驚。 第一個被他拿下的中型聚集之地,其中修行者有七八人,雖然人仙境的只有兩個,但其中一個就是一個中階人仙境修行者。 當張遂于暗夜陰影之中一劍將他凍結時,生著六只復眼,頭似蒼蠅的這名修行者,六只眼楮之中的驚駭,讓張遂很有成就感! 剩下的那些修行者就好解決多了,張遂化身虛無,藏身陰影,剩下那些正在飲酒作樂的修行者,只覺得自己的影子稍有異樣,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紛紛凍結,毫無聲息地化為齏粉。 墨月劍法配合著寒性劍氣,當真是刺殺之道的良配! 解決了修行者之後,其他普通士兵那就不費摧毀之力了。 再將那些人族百姓震暈送入如意界之後,看著燈火通明,卻又寂無聲息的聚集之地,張遂知道他需要加快速度了,這樣搞遲早會被對方發現異樣。 果然,在準備拿下最後一個中型聚集之地的時候,出現了一些紕漏。 一個修為只有人仙境初階的異族修行者,在被劍光凍結破碎時,竟然散發出了一股難以遮掩的奇異香味。 那香味,以驚人的速度向四方擴散,張遂多方補救,但依然沒能阻止。 張遂暗嘆一聲,轉身回到聚集之地,將那些昏迷的人族百姓收入如意界之中,然後毫不猶豫的御劍離去。 離去時,張遂將自己的修者氣息直接暴露出來,在方圓百里之內異族修行者眼中,猶如一個明晃晃的光源,一路招搖地飛向最近的一個大型聚集之地。 接近那處聚集之地還有十里時,里面就有七八個異族高階人仙境修行者出來攔截。 張遂見狀,在夜空中停下身影,暗暗醞釀,等待著他們靠近。 這些異族修行者估計沒見過這麼大膽的人族修行者,以一人之力,竟然敢在此挑釁眾多高階修行者。 張遂在心中默數著,等了七八個異族修行者接近百丈距離之後,還為等對方開口,張遂猛喝一聲︰“開天!” 一道百丈劍痕,劃過夜空,本被烏雲遮擋的月亮,也在這一劍之下顯露出了面孔。 對面那群異族修行者沒有想到,張遂竟然會搶先動手,不察之下,兩名修行者當場隕落,其他六人人閃避及時,但也有些狼狽。 張遂一劍之後二話不說,轉身奔向下一個大型聚集之地。 對面的異族修行者大怒,人都沒看清就掛了兩個,現在轉身就想跑,哪有這般好事? 領頭之人大吼一聲,就要眾人一起將這家伙堵住。 身旁一個高瘦的修行者立馬拉住他道︰“瞳聖者,小心對面有詐。現在後方營地空虛,最好留幾人,免得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 那瞳聖者聞言,稍稍冷靜了一下,轉身吩咐兩句,人群之中有兩人立馬返身回到聚集之地,剩下的修行者隨著他一起追向張遂的方向。 張遂御劍的速度不快不慢,遠遠吊著身後那群修行者,偏偏又做出一幅慌不擇路的模樣,飛向第二處大型聚集之地。 後面追著他的那群異族修行者,見他逃跑的方向竟然是另一個聚集之地,心中暗喜。 追逃之間,很快便遠離了第一處大型聚集之地。 這處聚集之地,由于剛才張遂的攻擊,現在處于緊張的戒備狀態。 大量異族士兵不斷調配,整個聚居之地喧鬧無比。 就在此時,虛空之中走出了一位周身氣息晦澀,白眉垂肩,面容古樸的人族修行者,此人正是張遂的琉璃之身白眉! 此時稱呼他為琉璃之身已經不大合適,因為這分明就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族修士。 白眉出現的位置,正是聚集之地邊緣。 那兩個留下來的異族人仙境修行者第一時間便發現了白眉,畢竟他此時根本沒有任何遮掩。 這兩個異族修行者看著白眉的模樣,心中暗暗叫苦。 此時的白眉真人的形象實在太唬人了,那撲面而來的高人氣息,讓他拿捏的死死的。 更何況此時的白眉真人,周身氣息晦澀難明,根本就看不出是何境界,但就憑他站在虛空之中,面對下方騷動的聚集之地,那幅從容的模樣,任何人見了都只會高估,而不會低估。 那名身材高瘦的異族修行者對身旁幾人道︰“給首領他們發信號吧,讓他們快快返回,眼前之人實力難明,看他模樣我們恐怕不是對手!” 身後一人立馬發出一聲尖嘯,聚集之地中,一處烽火台上,很快燃起了熊熊狼煙,那道狼煙赤紅如血,散發著熒光,筆直的升上空中,直入雲霄,連夜風也不能影響分毫! 方言百里之內估計都能夠看到這一道奇異的狼煙。 白眉看了眼那道狼煙,知道時間緊迫,醞釀良久的劍訣開始施展。 一股沖天劍氣透體而出,那劍意如颶風一樣橫掃整片聚集之地,聚集之地中所有的劍器都開始顫抖起來。 對面的異族修行者臉色大變,所有修行者很有默契的拿出自己最強大的手段,齊齊攻向空中的白眉。 一時之間,這片空間靈光四射,各種刀槍劍戟,還有奇奇怪怪的靈器在異族修行者控制下,迅速殺向在空中眯著眼的白眉! 白眉背負雙手,看著已到跟前的各種靈器,雙眼之中透出三尺寒芒,喝了一聲︰“破法!” 眼中寒光射出,化為一道耀眼金芒,所過之處,萬法皆破! 迎面而來的各種靈器,被這一道耀眼的金芒一一斬破,所過之處,勢如破竹。 那道金芒,直到接近那群異族修行者時,才被對方那位人仙境高階的修行者突然化為一條十丈黑色巨蛇,一口吞下,周身鱗片豎起片刻,才緩和下來。 靈器被破的那些異族修行者,一個個臉色很是難看,有幾人使用的甚至是自己的本命靈器,這些家伙直接口噴鮮血,一臉驚悸的看著聚集之地外的那位高人! 黑色巨蛇吞掉金芒之後,迅速恢復成人形,和另外一個人仙境高階的同伴對視了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顯︰跑路吧! 一人化為黑煙,一人變為綠芒,向兩個方向迅速遁逃,只留下那些低階修行者待在原地,有的還準備憋個大招。 這一操作,不光那些低階的修行者看呆了,連正準備放大招的張遂見了也有些懵逼。 我還沒動手呢,你們就走人了? 但愣了一下神的張遂,沒有停止自己的醞釀,口中再次喝道︰“來朝!” 對面聚集之地中,所有顫抖的劍器一聲轟鳴,紛紛脫鞘而出,有些被握在手中的長劍,一震之下也擺脫了自己的主人。 無數劍器飛上天空,匯聚成一條劍河,如朝拜一般,呼嘯而來,目標正是地面上那些異族修行者。 如天河倒灌一般,將地面那群面如土色的異族修行者淹沒!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便化為烏有。 只有那兩個機靈的人仙境高階修行者,在此之前見機離開,才躲過一劫。 已逃出幾里開外的兩名異族修行者,回頭看了一眼營地中,那柄由無數長劍組合而成的巨大劍器,打了個寒顫,心中暗自慶幸,速度再快三分,很快遁走無蹤。 遁逃之時,心中還滿是不解︰出動如此高手,又救不了這些蠻子,有必要嗎?! 在遠處看熱鬧的那些異族士兵,見到己方那些聖者轉眼之間煙消雲散,一個個面面相覷,領頭那個壯碩若熊羆的將領咽了咽口水,迅速吩咐道︰“吹金角,讓大伙各自逃命去吧,不用管那些蠻子了,反正他們也逃不了!” 說完帶著自己一隊心腹,催促座下那頭貌似犀牛的坐騎,掉頭就向密林之中,快速離去。 腰懸三枚號角的傳令兵手忙腳亂的取下那枚金角,一陣淒厲號角聲響起,聚居之地中,近三千異族士兵听聞號角聲之後,毫不猶豫的退向四方密林,忙而不亂,看起來還挺有章法。 化身白眉的張遂見狀,也懶得去阻止,聚集之地中還有好幾萬人族百姓等著他去收入如意界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 橫掃數營修者出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這處大型聚集之地中差不多有近五萬人族,外面那番動靜,讓不少膽大的人族偷偷溜出關押他們的地方。 這些人之中不少都是所謂的武林人士,都有一些武藝在身,膽子也較那些普通百姓要大得多。 流出關押他們的營房之後,就發現四周的守衛都已不見蹤影,聚集之地中一柄巨大的長劍插在地上,散發著瑩瑩靈光。 這些人心中大喜,知道異族肯定出了巨大變故,紛紛返回營地,想要帶著自己熟識的人逃離。 正在此時,白眉的身影出現在聚集之地上空,周身上下散發著晶瑩的神光。 所過之處,那些人族紛紛暈倒在地,被他通通丟進了如意界。 下面那些正在奔跑的武林中人,白眉也看得清清楚楚,但他並沒有在意,震暈之後也都收入如意界。 這些人若是放任他們自己逃離的話,運氣好還能留得性命,運氣不好肯定死路一條,還不如讓他們老老實實被自己帶回去。 一番操作下來,營地之中近5萬,人族都被他丟進了如意界。 此時的如意界中,地面上的百姓如螞蟻一般密密麻麻,一個個躺倒在地呼呼大睡。有密集恐懼癥的人在上空往下看的話,估計會頭皮發麻。 在將所有人收入如意界後,白眉正準備也走進去,突然看到那柄由無數長劍組合而成的巨大劍器,這柄劍器經過他劍訣的催動之後,現在散發著靈光,竟然也是一柄合格的靈器了。 白眉靠近之後摸了摸巨大的劍柄,心中一動,便將之收入到如意界中,如意峰旁邊,迅速形成一座險峻的浮空山峰。 白眉將那柄巨大的長劍直接插在峰頂,又在山峰之上,直接刻下“藏劍峰”三個巨大的古篆。 白眉打量了一番,撫了撫胡須胡須,嗯,有些蜀山劍俠的風範了! 而另一邊引來多名修行者的張遂,此時已經到達了另外一處聚集之地。 而對面營地之中的修行者,也都知曉了他的到來,還未靠近,一道漆黑如墨的風刃便迎面而來,威勢驚人! 張遂見狀,故伎重施,一劍開天,斬碎對方黑色風刃的同時,也將數名低階修行者化為灰燼。 無論是身後追其他的修行者,還是第二個聚集之地迎出來的修行者,都被他的這番操作搞得有些惱火。 以一人之力挑釁這麼多修行者,這也太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了! 後方一名追擊他的修行者,無意回頭望了下,正好看到第一處營地,發出的狼煙求救信號。 他立馬提醒領頭的修行者道︰“瞳聖者,後方情況不對,我們可能中計了,營地之中已經發出了最危險的求救信號了!” 瞳聖者也回頭看了眼,咬牙道︰“我們這里也是腹地之中,對方就算來人肯定也不會太多,你們再回去兩個,看看情況,若是不對,立馬過來會合。 那座營地就算被攻破了也無所謂,幾萬蠻子想從腹地逃走可沒那麼容易! 不收拾掉眼前的這家伙,我心意難平!” 後面立馬飛出兩人,向來路飛去,察看情況。 張遂看看身前身後加起來十多個人仙境高階修行者,絲毫不慌,他若是想逃的話,這些家伙可攔不住他。 這一次他並沒有像第一次一樣,打了就跑。 一劍開天干掉前方幾名修行者之後,他一飛沖天,繞過那些修行者後,迅速下落,一頭扎進對方第二個聚集之地中。 所過之處,那些普通異族士兵紛紛暴斃。 而那些追著他的修行者,一個個氣的鼻孔冒氣,但對張遂又沒有多少辦法。 速度沒有張遂快,遠程攻擊又能被張遂輕易破解。 張遂也算是明白了,這些留守腹地的異族修行者,就算修為高深,但其實大多都沒有很厲害的攻伐之道,就這實力,若不是對方人太多的話,他甚至可以反殺回去,將對方一個個斬殺毫無問題! 可惜就算對方不是很精通攻伐之道,但畢竟境界擺在那,人數也擺在那,張遂若是被他們給圍住,估計後果也不大妙。 所以張遂直接憑著自己的速度,像遛狗一般,帶著這些有些氣急敗壞的異族修行者,在第二處聚集之地肆虐一番之後,看到第一處聚集之地那兩名逃離的修行者來此會合後,又轉戰下一個聚集之地。 那兩名逃離的異族修行者,在路上遇到了準備回去支援的兩名修行者,立馬將他們攔住。 前去支援的修行者見他二人臉色不大好,立馬問道︰“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丟下營地跑到這里來了?那求救信號不是你們放的嗎?” 那高瘦的異族修行者苦笑道︰“別提了,果然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你們走後,來了一個極為厲害的人族劍修,我們根本不敵。 一招之下,那些人仙境以下的人都化為飛灰,我和老齊見勢不妙,立馬施展秘法逃了出來,若是遲上片刻,估計我們也要留在那里了!” 支援的修行者聞言大驚︰“族長,對方難道來了一位地仙境修行者嗎?” 族長搖頭道︰“應該不是地仙境,但是對方身上氣息晦澀難明,我也很難判斷,但那實力實在是難以抵擋!” 支援的修行者問道︰“那營地之中怎麼辦?” 族長道︰“貴族的士兵在看到情況不妙的時候已經吹響金角,按說問題應該不大。不過那些蠻子可能會借機逃走了!” 支援的修行者聞言搖頭道︰“他們逃不出腹地的,真是想不通,對方為何會做出如此無意義的事情!” 族長道︰“先避其鋒芒吧,回去也于事無補。” 支援的修行者點點頭,道︰“前方正在圍堵那名人族修行者,那家伙又將羆霸手下的幾名聖者給干掉了,這家伙和瘋狗一般,見人就咬,而且又滑溜無比,真是見了鬼了!” 族長道︰“那我們也去那邊匯合吧,希望能夠有些幫助!” 幾人點點頭,轉身向第二處聚集之地而去。 這幾人趕到聚集之地時,正看到張遂在營地之中肆虐,而張遂看到他們幾人後,毫不猶豫的向下一處營地方向飛去。 羆霸鼻孔喘著粗氣,這不是累的而是氣的,看著張遂離去的身影,問身旁的瞳聖者道︰“瞳老大,追還是不追?” 瞳聖者臉上神色變幻,最終咬咬牙道︰“追!看他離去的方向,應該是金翼族的營地,金老鬼他們的速度是同階之中最快的,有他們相助應該可以將這混蛋拿下。 這家伙不就是想要調虎離山嗎?行,我們就如他所願。 派兩人去通知駐守邊界的空冥族淵龍,讓他帶人合圍這片區域的蠻子,我倒要看看,這麼多蠻子,這兩個家伙有什麼辦法可以將他們帶出去!” 羆霸聞言,點頭贊同,立馬派出兩人,去通知空冥族淵龍,又和那些不能飛行的修行者吩咐幾句,讓他們暫時撤離,不要管這方聚集之地。 眾人看了眼下方有些一片狼藉的營地,咬咬牙,順著張遂離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當白眉從虛空之中再次走出時,看著一片狼藉的營地,竟然沒有發現什麼異族的身影。 看來有了第一個聚集之地的結果,這些異族覺得自己不可能帶走這麼多人族,為了減輕損失,已經將人馬撤走了。 此時營地之中的人族,正在一些人的帶領之下,做著逃離的準備。 剛才張遂肆虐營地時,聚集之地的人族早就听到了動靜,之後異族修行者去追擊張遂,那些低階修行者紛紛撤離,這情景被人族中的一些武林高手看在眼中。 等確定沒有什麼危險之後,立馬通知營地中那些有威望之人,這才有了人族組織逃離的舉動。 白眉沒有多言,在營地之中游走一圈,將這些人通通丟入如意界,之後便回到如意界中。 這種兩個身體分開操作的法子,是張遂無意之間發現的。 兩者最多只能分開百里左右,在這百里之內,可操作的手段可就太多了,也正因為如此,才能讓張遂順利的實施這種看似難以完成的計劃。 張遂遛著兩個營地中眾多修行者,心中也在暗暗算計著。 看樣子這些修行者的人數比他想的要多一些,但這也沒有辦法,現在走到了這一步,也只有硬著頭皮繼續實施。 不然的話,一旦異族發現他有手段能將大量人族帶走的話,那後面這些人族就很難在像這樣輕易帶走了! 還好這五座聚集之地都在方圓百里之內,以他的速度,只要不遇到異族地仙境的修行者,安全方面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畢竟地仙境之下,打得過他的,不一定跑得過他,而能跑得過他的,卻不一定是他對手。 第三處聚集之地的高階修行者不多,但卻讓張遂遇到了很大麻煩。 這個麻煩便是瞳聖者口中所說的金翼族,這個種族的修行者都能化為金翅大鵬,雖然和張遂印象中的金翅大鵬還是有很大的差距,但人仙境高階的金翅大鵬,卻給他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對方兩個人仙境高階的金翼族,在發現張遂和他身後那一群追來的修行者之後,毫不猶豫的攔在張遂的必經之路,見面就是一招漫天飛羽,無數散發著金光的鋒利羽毛直接擋住了張遂的去路。 雖然張遂第一時間將那些羽毛斬落,但奈何羽毛太多,將他阻擋了片刻,這讓後方緊追不舍的眾人,找準時機將他圍了起來。 這逼的張遂不得不化身劍光,硬闖異族修行者的包圍圈,在施展吞刀之術連續吞下了三把長刀,兩把寶劍,還有一柄利刃之後,趁著剩下的那些異族修行者慌亂收回自己手中靈器的機會,受了暗處來的無形一拳,這才突圍而去,奔向下一個營地。 還好惜命的張遂早就在身上佩戴了一枚完整版的四象玉符,那來自虛空之中的無形一拳,只是讓他身上的玉符顫抖片刻,身上毛事沒有,繼續精神抖擻的飛向下一處。 經過張遂吞刀之術這一招,這些追他的修行者態度都有些躊躇了,追起來就有些束手束腳,好幾人的本命靈器都被吞了啊,這時候還在噴血呢! 之前眾人一邊追逐張遂時一邊使用飛劍飛刀之術,不停攻擊張遂,張遂憑著速度都不曾理會,大不了實在躲不開了,才一道劍光斬開,結果現在逼急了,居然直接吞下去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家伙該不會有吞天血脈吧,怎麼什麼東西都敢吞下去?不怕撐破肚皮嗎? 金翼族的兩名修行者見張遂突圍而去,奮起直追。 一旁的羆霸正要提醒,結果被身邊的瞳聖者暗暗拉住,朝著他微微搖了搖頭。 羆霸愣了下,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金翼族修行者化為金翅大鵬之後的速度的確很快,很快便追到張遂十丈處,結果還沒等他們動手,張遂回身就來了一記霜天。 其中一只金翅大鵬躲閃不及,被霜天劍氣化為一只冰雕,從空中跌落,在地上直接碎了一地,融入泥沙之中,化為一只沙雕! 另外一只金翅大鵬見狀,驚的沖天而起,遠遠避開,看到地面上那個同族的下場,不由的發出一聲悲鳴。 瞳聖者和羆霸隱晦的對視一眼,眼中隱隱都有幸災樂禍之意。 張遂一劍之後根本就沒有任何停留,繼續向下一處營地而去。 金翅大鵬在空中盤旋片刻,不敢跟的太緊,見到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的那群家伙,不禁心有怨氣。 金翅大鵬,飛到異族修行者人群之中,化為一名英俊的鳥人,還未說話,羆霸便搶先開口道︰“哎呀呀,金長老,我還沒來得及提醒你們,你們就追得那麼急,實在是太莽撞了!” 金翼族金長老責問的話到了嘴邊,結果被羆霸這話硬生生憋了回去,臉色極為難看。 一旁的瞳聖者連忙道︰“金長老,前面那家伙已經將我和羆長老負責的營地都肆虐了一番,殺傷了我們不少人。看樣子是沖著那些蠻子來的,看他那模樣,分明是想將我們這五個蠻子營地都挑釁一番!” 金長老咬牙道︰“這個家伙瘋了嗎?以一己之力想要過來搞這種破壞?” 瞳聖者苦笑道︰“誰說不是呢?其實這家伙是想將我們引開,他應該還有一個同伴想要到營地中做些什麼。” 金長老疑惑道︰“你們既然知道,為什麼還高手盡出來追這家伙?” 一旁的羆霸笑道︰“就算有同伴又如何?那麼多蠻子,就算想救又能救多少?再說了,我們已經通知防守邊界的淵龍將軍,放心吧,那些蠻子跑不掉! 倒是眼前這家伙修為高深,看樣子在對面地位很不一般,還不如將他拿住,或許會有一些收獲。” 第一百八十九章 異族營地現地仙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金長老看著前方速度已經慢下來的張遂,切齒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定不能放過這家伙,不能讓我六弟白死了!” 張遂見後方追擊的異族修行者並沒有放棄,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他剛剛還擔心若是這些家伙見到追他無果返回營地的話,白眉那邊可就不好操作了。 白眉這邊倒是挺順利,這處營地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只有金翼族的兩名修行者,其他的都是一些普通異族士兵。 根本就沒有費多大功夫,白梅便將這處營地之中的人族收入了如意界。 而張遂這邊則又到了第四處聚集之地,這次可不敢大搖大擺的飛到對方營地邊緣,而是看準對方的軍營,直接給了一記春霖,給完就跑! 漫天劍雨將整片軍營都覆蓋,此時本是深夜,對方士兵除了少數在巡視之外,大多都在營房中休息,這一記春霖,直接造成了毀滅性打擊。 對方營地中發出一聲怒吼,虛空之中探出一只白骨大手,狠狠撈向正掉頭跑路的張遂。 其他追蹤而來的一族修行者見狀大喜︰“骨魔真君怎麼在此?!這下看那小子如何逃!” 張遂也感受到了危機,虛空之中的那只白骨巨爪威勢驚人,剛一出現,張遂就感到有些不妙。 張遂一道劍光斬在白骨巨爪之上,結果那只白骨巨爪僅僅掉落了一些骨屑,根本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當頭一爪直接將張遂從空中拍落。 轟的一聲張遂直接砸落在下方一處山地,張遂周身四象虛影齊出,將那巨爪的攻擊擋在體外,就算如此,張遂也被這一爪拍的有些發懵。 那巨爪余勢未消,泛著慘綠的光芒,再次抓向地面的張遂。 張遂腦子微微一懵,立刻清醒過來。 見到那恐怖的骨爪再次襲來,張遂向後一步,退入陰影中,化為一道黑色劍光,在下方眾多樹木陰影中穿梭而去,正是真香的墨月劍法。 虛空之中一聲冷哼,遁入陰影中的張遂只覺得渾身一震,一到恐怖的神念已將他鎖定,隨即而來的,便是萬千白骨長矛! 張遂心中暗暗叫苦,這是惹到對方的厲害人物了啊! 避無可避的張遂周身金色劍光環繞,密集的劍光仿佛一個金色的巨繭將他包裹著,沖天而起,硬扛著數十根白骨長矛,飛到百丈夜空。 讓張遂沒有想到的是,那些白骨長矛遇到環繞的在他周身的金色劍光時,竟然紛紛崩潰。 張遂也沒有多想,身在空中,還想以自己的速度擺脫對面高手,化身劍光就要遠遁。 對面的白骨真君見到自己的陰火骨矛被張遂周身的金色劍光湮滅,口中輕咦一聲,在虛空中顯露出身影。 只見他一襲黑袍,身高近丈,整個頭部沒有任何血肉,一顆晶瑩如玉的骷髏頭上,眼眶之中燃燒著幽藍的地獄之火。 看著化身劍光就要遁走了張遂,白骨真君伸手一指,一座白骨牢籠便將張遂困在其中。 化身劍光的張遂在白骨牢籠中左突右沖,一道道劍光斬在牢籠四壁上,除了斬落道道骨屑之外,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他被困住了! 那些追擊張遂而來的異族修行者見狀大喜,紛紛加快速度,來到白骨真君身旁,本是各族之中地位顯赫的修行者,在白骨真君面前,卻顯得極為恭敬。 一個個異族修行者對著白骨真君躬身一禮,開口道︰“見過真君!” 白骨真君點點他的骷髏頭,開口道︰“諸位不必多禮!”沒有想到白骨真君長相可怖,到聲音卻出奇的柔和。 白骨真君看了眼被困在白骨牢籠中正在嘗試突破的張遂,問道︰“這是何人?” 瞳聖者連忙上前,恭聲道︰“回真君,這個人族修行者今夜挑釁了我們眾多營地,應該還有一個同伙,可能是想要救出營地中某個重要人族。有不少人已經死在了他的劍下!” 白骨真君聞言,點點頭,也沒有再多問什麼。轉頭看向白骨牢籠中的張遂,開口道︰“這位人族道友,不知如何稱呼?” 張遂現在也明白過來,自己點子有點背,這回是踢到了鐵板上了。面前這位白骨真君,分明是一位地仙境的異族修行者。 張遂停下對白骨牢籠的攻擊,在白骨牢籠中顯出身影,對著白骨真君拱手一禮,開口道︰“在下君山書院張遂,見過真君!” 白骨真君聞言,若有所思道︰“昆州府君山書院?” 張遂微微一愣,開口道︰“正是。沒想到真君竟然听說過。” 白骨真君發出一聲輕笑,道︰“那日孟先生建書院,立大志,聲傳萬里,我怎麼可能沒听說!” 張遂恍然。 白骨真君道︰“孟先生之志,讓我這等異族之人也極為欽佩。不知孟先生所立之志,能否真像他所說那般?” 張遂聞言有些不解,問道︰“真君何意?” 白骨真君道︰“有教無類,不分種族,不問來歷!” 張遂聞言,沉默片刻,開口道︰“當然,孟先生所說的話肯定可以兌現。” 頓了頓,張遂直視著白骨真君那雙。仿佛來自九幽冥火的雙眼,沉聲道︰“但那也是有前提的,就是不能和我人族為敵,不能對我人族心懷惡意。我想各位從地底出來的各族恐怕很難做到吧!” 白骨真君聞言,一時沒有回應。 羆霸和瞳聖者等人站在白骨真君身旁,听著他們二人的對話,雖然有些不解,為何白骨真君對張遂的態度如此奇怪,但都不敢多問,只是靜靜的等待著。 白骨真君沉默片刻,開口道︰“你說的不錯,我們從地下跨界而來,為了爭奪生存的空間,和你們人族之間的沖突在所難免。我若說對你們人族沒有惡意的話,你也不可能相信。 我也不得不說,並非所有地底種族對人族都是心懷惡意的。” 張遂呵呵笑了兩聲,指了指下方那處巨大的人族聚集之地。道︰“像下面那處營地的情況,讓我很難相信真君的話呀!” 白骨真君點點頭,道︰“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就像你們皇朝攻略其他小國一樣,佔領之地對方的族群下場應該也差不多吧。” 張遂毫不猶豫開口道︰“那是我們人族內部的事情,就算攻略他國,但至少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 但你們卻不同,獻祭了我們多少人族,你們心里應該有數,更不用說你們吞天出世,需要填滿他那無底的胃口,會對人族造成多大的傷害,我就不用多說了吧!” 站在白骨真君身旁金翼族的金長老忍不住開口道︰“真君,和他何必說這麼多,直接將他禁錮住,封禁他的修為,這家伙可是傷了我們不少人,絕對不能放過他!” 白骨真君偏頭看著他一樣,沒有作聲。 但金長老卻是汗毛倒豎,連忙躬身道︰“在下多言了,一切由真君做主!” 白骨真君回頭看向張遂,道︰“你來此的目的就是解救下方那些人族吧?” 這沒有什麼不可說的,張遂點點頭,道︰“不錯。” 白骨真君道︰“只要你有本事能將他們帶走,就帶走他們吧。其他營地的能帶走也都可以帶走,但就這一次機會!” 白骨真君身邊的修行者聞言大驚,紛紛開口道︰“真君不可!” 白骨真君擺擺手,對張遂道︰“以你的修為,在人族之中應該也能說得上話。給你們這方的統兵大將說一聲,這片土地上,這一戰肯定在所難免,讓他們做好準備吧!” 張遂聞言,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這是什麼情況?不光讓他帶走人族,還讓他帶話?這是什麼操作? 白骨真君見張遂神情有些茫然,滿含深意地道︰“張道友,此戰之後,我們可能不會再成為敵人了!” 吃完正要撤去白骨牢籠,牢籠之旁的虛空中,白眉走出,一指點在牢籠之上,一道金光閃過之後,牢籠裂紋四起,幾息之間,破碎無蹤。 見到白眉輕描淡寫的就將白骨真君的牢籠擊碎,看著白眉那副仙風道骨的高人模樣,白骨真君身後一些修行者立馬緊張起來,這來的不會也是一位大佬吧? 白眉對著白骨真君拱拱手道︰“如意派掌門白眉,見過真君!” 別看白眉輕描淡寫就將白骨牢籠擊碎,其實這也是取了巧的。 之前張遂金色劍光將白骨真君的陰火骨矛輕易湮滅時,張遂就已發現,似乎蘊含著佛法之力的劍氣,對這些白骨術法有著極大的克制運用。 張遂之所以沒有著急逃離,和白骨真君有很大的關系。 因為他發現雖然白骨真君外貌可怖,但周身並沒有血怨之氣,甚至有不少的功德之力透出體外。 根本不像其他那些修行者身上或多或少會沾有血怨之氣,那代表著手上肯定粘有人族的鮮血。 一番對話之後,竟然有這種收獲,想要隱藏實力的張遂,便將白眉推到了人前。 果然,周身氣息晦澀難明的白眉,讓白骨真君也慎重了許多,見白眉見禮,他也回了一禮,道︰“白敖見過道友!” 張遂退到白眉身後,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白眉對白骨真君道︰“道友剛才所說之事,我們定會傳達。不知這帶走人族一事,真君可以做主嗎?” 白骨真君輕笑道︰“當然,能帶走多少人就看道友的本事了!但也僅限今日!” 白眉點點頭,拱手道︰“那就謝過真君了!” 說完,一股靈識籠罩下方大營,微微一震,白眉化身劍光,在大營之中盤旋一圈又回到了白骨真君身前,再次拱手道︰“真君大義,白眉銘記于心,日後真君若有所求,只要不危及人族,我可以欠閣下一個人情。” 白骨真君使用靈識在大營中一探,有些驚訝道︰“神通?” 白眉沒有否認,撫了撫胡須,點點頭。 白骨真君拱手道︰“那道友的人情我可就收下了!” 張遂趁機在白眉身後道︰“掌門,只剩下最後一處地方了!” 白眉看了眼張遂,又轉向白骨真君。 白骨真君直接道︰“我既然答應閣下能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絕不虛言。之前的那幾處營地,恐怕道友都已經處理完了。最後那一處我陪道友過去吧!” 白眉點點頭,道︰“勞煩道友!” 白骨真君看了眼身邊那群異族修行者,道︰“你們自便吧!” 說完不在理會他們,對白眉點點頭,身下浮現出一艘骨舟,載著白骨真君向最後那處營地而去。 白眉緊隨其後。 只有張遂留在原地,沒有跟隨。 很快,白骨真君和白眉就不見蹤影。 張遂之所以沒有離去,是因為白骨真君在離去前給他傳音了一句話︰“身有血怨者,道友若有能力,便自己解決吧!” 就是這一句話,讓本來準備離去的張遂留了下來,面對著對面那群身有血怨之氣的異族修行者,張遂身上殺意漸起。 對面這群異族修行者都是高階人仙境,靈覺可是敏銳無比。 張遂身上越來越濃的殺意根本就毫無掩飾,這群異族修行者雖然不明白白骨真君為什麼對這兩個人族修行者這般態度,但張遂現在想要對他們不客氣,那他們肯定也不會手軟。 一時之間劍拔弩張,張遂手中劍光凝聚,異族修行者也紛紛施展術法。 金翼族的金長老當先出擊,此時他所化身的大鵬已非金翅大鵬,而是一只血翅大鵬,周身血腥之氣,撲面而來,所過之處似有無數血點裹挾而至。 張遂的劍光在血煞之中不斷被侵蝕,威力銳減。 其他異族修行者暗暗砸舌,這金長老是在拼命了啊! 張遂見狀,以金色劍光護體,硬扛住金長老的血煞之光,合身而上,在周身劍光快被侵蝕殆盡時,將這只血色大鵬一劍梟首! 血色大鵬化為漫天血氣,砰的一聲炸裂開來,顯露出金長老的身形,不過已經斷為了兩節。 張遂也不好受,雖然一劍斬殺了血色大鵬,但那血煞之氣最後一下炸裂時卻讓他受了一些傷,連身上的衣服也破碎了不少。 張遂緩了一口氣,掉頭就向邊界處飛去。 羆霸和瞳聖者對視一眼,蠢蠢欲動。 他們可知道化身血色大鵬可是金翼族的拼命絕招,那血煞之氣可是能侵蝕人的神魂和肉體,只是使用這一招時代價巨大,也只有金翼族這種性格剛烈如火的家伙才會動不動就使用! 看著身體有些踉蹌的張遂,羆霸一揮手,眾人又追了過去。 第一百九十章 功德臨身罡風來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白眉和白骨真君那邊,很快就來到了最後一處人族聚集之地。 剛到聚集之地近前,幾名異族修行者便迎了上來,見到白骨真君,立馬恭敬見禮,看看一旁的人族白眉,心中有些不解。 白骨真君開口道︰“此處是你們黑厄族管理的吧?” 對面一個混身散發著黑色霧氣的修行者恭敬道︰“回真君,正是我們黑厄一族在此看守,不知真君來此有何事?” 白骨真君道︰“帶著你們的族人,還有那些士兵,離開此地回到族中吧,準備接下來的大戰。這些人族就不用管了!” 領頭的黑厄族修行者聞言有些懵,和身邊幾人對視一眼。問道︰“真君這是何意?” 白骨真君淡聲道︰“這就是我的意思,你听不懂嗎?” 領頭的黑厄族修行者聞言一驚,連忙低頭恭聲道︰“既然真君有令,我們定當遵從。” 白骨真君擺擺手道︰“給你們一刻時間,速速離去!” 領頭者聞言,對著白骨真君拱拱手,轉身帶著幾人迅速回到營地。 一會兒工夫下方營地之中便有了動靜,一隊隊士兵迅速退入後方的叢林之中,很快不見的蹤影。 黑厄族的幾個修行者對著白骨真君遙遙一拱手,也相繼退走。 白骨真君對著白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白眉拱拱手,迅速下落,將那些人族收入如意界中,待一切完畢之後,白眉不禁暗暗松了口氣,此次可謂是功德圓滿了。 白眉回到白骨真君身旁,笑著開口道︰“多謝真君!” 白骨真君搖搖頭,道︰“舉手之勞罷了。閣下就不擔心你的那位門人嗎?” 白眉哈哈一笑道︰“還要多謝真君給他一個機會,擔心就不必了,那小子惜命的很,見事不妙的話,很快就能脫身,沒人攔得住他!” 白骨真君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此間事情已了,道友就請回吧!免得再有事端!” 白眉點點頭,離去之前問道︰“真君如此對待自己同族,不怕回去無法交代嗎?” 白骨真君呵呵一笑,道︰“交代?有誰敢讓我來交代?很多事情在此次一戰之後,道友自會明白!現在我也不想多言,告辭了!” 說完,白骨真君化身無數幽藍冥火,融入虛空之中,轉瞬不見。 白眉听聞他的話,雖然還有許多不解之處,但也沒有過多追究。轉身也走入虛空之中。 張遂那邊,打打逃逃,很快便來到了距離邊界二十里的地方。 在這期間,張遂又斬殺了對方兩名修行者,但同時又受了一些傷,模樣看起來很是淒慘。 那身華麗的錦衣,此時看著就像一套乞丐裝一般,就連右臉,也被一道術法擊中,留下了一個可怖的燒傷印記。 羆霸和瞳聖者指揮著一眾異族修行者,以車輪戰法不停攻擊著張遂,讓他不能完全脫身。 張遂帶著他們,向自己的目的地飛去。看到一處湖泊後,張遂微微松了一口氣。 微微加快速度,迅速來到湖泊上空,停了下來。 後面的羆霸等人見渾身狼狽的張遂突然停住,不禁有些驚疑不定,立馬也在離張遂一箭之地停了下來。 張遂看著他們,笑著道︰“諸位,追了一路,還不肯放過我嗎?要是逼急了,我可是要發飆的!” 張遂的笑容配合著他臉上的那道恐怖的燒傷印記,看著很是猙獰。 本來異族修行者見他停住還有些猶豫,但听了他的話之後反而放下心來。 羆霸一揮手,獰笑道︰“一路上殺了我們這麼多人,現在想安然脫身,可沒有這般好事,上!” 其他異族修行者迅速靠近,施展術法,一時風火雷電,撲面而來。 張遂見他們靠近湖心,笑道︰“說了你們還不信,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揮手一道玉符射入水中,張遂口中喝到︰“禁空!” 話音剛落,異族修行者渾身一震,再也不能維持飛行身形,只覺得下方傳來無窮吸力,將他們一個個拉向湖面。 撲通身不絕于耳,一個個手忙腳亂的異族修行者跌落湖泊! 站在空中的張遂手中不停,繼續打下幾塊玉符。 一時之間整個湖面升起濃濃水霧,跌落水中的異族修行者只覺得眼前一花,身邊其他人便不見了蹤影,只剩下自己在水中撲騰。 空中的張遂呵呵一笑,化身劍光,迅若奔雷,直斬其中一個渾身環繞著青色火焰的一個石頭人,臉上的傷痕正是這個家伙給他造成的。 那時石頭人落在水中之後,直沉水底,但周身的青色火焰並未熄滅,周圍的湖水都沸騰了起來。 石頭人此時在水里已經辨不清方向,這也是張遂布下的陣法所帶來的結果。 周笛給張遂的陣法中,有不少借助外界環境迷惑人感知的陣法,在開始施救之前,張遂就提前安排好了這條退路,為了保險起見,更是在這湖泊之中布下了不下十道迷魂陣,這些陣法道道重疊,紛繁復雜,估計創始者也沒有想過用這種方式來布陣。 別看迷魂陣這名字很是普通,但效果卻是出乎意料。 張遂本來還擔心這種基礎陣法對高階修行者效用不大,但經過他的這種改造之後,看著陣法之中那些猶如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的異族修行者,張遂知道,這效果的確杠杠的。 張遂直入水中,那湖水遇之則開,正是施展在身上分水陣的效果。 湖底的石頭人只覺得頭頂一彎明月亮起,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張遂的劍光透體而過,呆立片刻,便化為一堆碎石,灑落湖底。 張遂一擊之後,立馬尋找其他目標。 落入湖水中的異族修行者有十三人。 在湖中如魚得水的張遂駕馭著劍光,讓那些異族修行者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禁空陣,加強版迷魂陣,再加上深達十丈的湖水,讓這群異族修行者根本無法發揮出自己的能力。 除了一名化身十丈黑色巨蛇的修行者,化身一只巨大黑熊的羆霸,還有那位瞳聖者之外,其他異族修行者在湖水之中根本不是張遂的一合之敵。 一時之間湖水劇烈翻滾涌動,湖面之下各種光華閃爍,劍氣橫生。 等一切平靜之後,張遂躍出水面,看著下方渾濁的湖水,吐出一口濁氣,長嘯一聲,只覺得體內劍意圓融無比,心神清明,直透九霄。 追來的十三名異族修行者,整整十人被他斬殺。 逃走的三人,就是那條黑蛇,羆霸,還有瞳聖者。 那黑蛇天生精通水行之術,落入湖中之後,借助水遁,短短幾息便不見了蹤影。 而那化身黑色巨熊的羆霸,被他身邊的瞳聖者拉著,躍入一道綠色光門之中,不見蹤影。 這道光門讓張遂有些眼熟,和曾經在幽離之地中,那些些瞳神教施展的手段極為相似,看來這瞳聖者應該和瞳神族有很大關系。 雖然未盡全功,但張遂已經很是滿意了,想想如意界中,近三十萬人族百姓,張遂就感覺心中暢快無比。 張遂收起水中玉符,直上九天,駕馭著劍光,直奔人族領地大營而去。 在跨過人族和異族默認的邊界那一刻,無數功德之力自虛空之中涌出,如百川匯海一般,直奔張遂而來。 整片夜空,被這驚人的功德之力染成了一片紫金之色。 正在夜空中飛行的張遂,只覺得自己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整個靈識和肉體都被功德之力沖刷的晶瑩剔透。 在這一刻,張遂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片天地之中的某些難言的規則,天地偉力似乎讓他唾手可得。 飛在九天之上的張遂心中一動,口中輕喝一聲︰“風來!” 無數罡風自虛空之中匯聚而來,將九天之上濃厚的雲層撕得粉碎,被濃雲遮擋的明月,在這一刻露出原貌,向世間灑落著清輝。 這風可不是普通的大風,在它剛剛出現的那一刻,張遂心中便有了一種明悟,此乃九天罡風,可吹滅元神,覆滅金身,融鐵朽玉,掀波覆海! 感受著周身不停環繞的罡風,張遂伸出手指,輕輕觸踫了一下,刮骨穿肉的罡風,遇到張遂的手指,卻如春風撫體,輕柔無比。 張遂散去劍光,任由罡風包裹的身體,罡風承載著他的身體,在九天之上,速度絲毫不慢于御劍飛行。 這才是真正的御風而行啊,可惜張遂此時一身破爛乞丐裝,看著的確有些丟份。 張遂心中暗惱,在如意界中準備了那麼多東西,怎麼就沒想到準備一套衣服呢? 自從可以以劍氣避塵淨身之後,張遂已經很久沒有換過衣服了,再加上他本身不是一個多講究的人,身上這套衣服還是從昆州城出來時穿的一件,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換過。 現在倒好,被人群毆之後,爛成了這幅模樣,實在有損他此時御風飛行的形象啊。 張遂心中一動,突然想到如意界中可以用靈識演化萬物,拍了拍腦袋。轉身走入虛空之中,進入如意界。 身影一閃便來到了如意殿中,張遂想了想,身前靈氣迅速聚集,很快,一件錦衣便成型,這件以靈氣構築而成的衣服,寬衣博袖,紫金相間,看著雍容大氣,又不顯奢華。 錦衣之上布滿了細小玄奧的符文,若不仔細查看,還以為是本身自帶的花紋。 張遂看著眼前這件錦衣,滿意的點點頭。 身上劍光一閃,那套乞丐裝便湮滅無蹤,轉而代之的便是面前這件錦衣。 張遂來到如意殿外,看著下方大地上密密麻麻的人影,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枉我拼命一場,帶來的收益也的確不錯啊。 正準備離去的張遂突然停下了腳步,在他的感知之中,竟然有幾人恢復了神志,此時正茫然的站在人群之中,打量著周圍的情景。 這些人當然看不見張遂的身影,畢竟離得太遠,而且張遂所處的位置他們也看不到。 恢復神智的有八人,這幾人此時正茫然的打量著四周密密麻麻昏迷的人群。 有不少人還俯下身查看躺在地上人的情況,發現只是昏迷,失去了神智,並未死去。但無論他們如何呼應,這些人都毫無反應。 這八人所處的位置離的並不遠,看到四周也有幾人清醒過來,這些人立馬匯集到了一起。 互相一交流,才知曉,各自來自不同的地方,但毫無例外的,大家都是來自被異族控制的人族聚居之地。 這幾人,年齡不一。最小的估計只有十來歲,最大的看著有七十多。 聚在一起之後,都有些惶恐。 這也難怪,誰要是見到身邊躺著無數昏迷不醒的人,心里不慌的話,那就怪了。 其中那名年齡最大的老者開口道︰“看這里的情景似乎很不正常啊!看看這天,看看這地,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地方?” 其中一個年輕人道︰“我記得在我昏迷之前,我那處營地好像鬧哄哄的,那些異族都在逃走。之後腦子一昏再醒來就在這里了。” 年齡最小的那個孩子突然指向懸空山峰的方向,大聲道︰“快看那里。那上面寫了有字。” 老者眼神不好,看不清楚。 幾個年輕人倒是能夠勉強看清,一個人開口道︰“那上面好像是如意兩個字!上面有一座大殿!” 其他人點頭道︰“對對,正是如意兩個字,另外一座山峰上寫著藏劍峰三個字。” 一個身體壯碩如牛,滿臉彪悍的壯漢道︰“這里不會是哪位修仙者的洞天福地吧?” “洞天福地?這是什麼?”其他幾人有些不解。 壯漢道︰“我也是听人談論修行者的時候說過的,我原來在軍中,軍中那些客卿都是一些神通廣大的人,好像就是他們說的修行者。” 那小孩兒開心道︰“難道那些空中的山峰上住著神仙嗎?他們怎麼上去的?” 壯漢笑道︰“既然是神仙,那肯定是飛上去了呀!” 老者道︰“我們難道是被這里的神仙所救嗎?我看這里的人可不少。” 幾人在那里猜測著。 張遂雖然離得遠,但整個如意界和他靈識相連,里面任何一個角落的動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這些人的話也都被他一一听在耳中。 張遂也發現,這些恢復神智的人,都有一些特點。要麼身上具有不少的功德之力,比如那個老者,看他的模樣,功德之力透體而出,應該是一個很有德望的人。 還有的則是對靈氣極為敏感的人,比如那個年齡最小的孩子,還有兩個年輕人。 如意界中濃郁的靈氣不斷被他們吸入體內,他們自己可能是無意所為,但這也是他們能夠清醒過來的關鍵。 第一百九十一章 解封變化現有緣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剩下的幾人,如那壯漢,則是天生體魄異于常人,很有一些方雄的模樣,他們這種人天生體魄強悍,恢復能力驚人,再加上此處靈氣濃郁,迅速醒來也不是什麼難解的事。 張遂摸了摸下巴,心中有了一些主意。 如意派現在也就他這一個獨苗,又當掌門,又當開山大弟子,像小玉,小寶,張嚶這些,雖然說算得上如意派門人,但他們畢竟不是人族。 這幾個能夠自己恢復神智的,修行資質可以說是真正的萬中無一,畢竟三十多萬人,就只有他們八人能夠自己恢復神智。 無論是從資質上來說,還是從機緣上來說,都是無可挑剔的。 雖然說現在的如意派,真正能夠傳授的,除了劍術之法中的那些劍訣,其他的暫時還不能夠傳授。 但這也足夠開宗立派,光是劍術之法就可以說是博大精深,這些都夠他們學的。 更不用說將來《如意冊》解封更多的變化之術後,說不定還有能夠傳授的呢。 但像他們這種資質的人,要是想再遇到的話,可不容易。 想到這里,張遂下定決心,要將這幾人收入門中。 接下來就要看白眉的表演了。 端坐在如意殿中蒲團上參悟著劍道的白眉,睜開雙眼,只見白眉雙目之中,似乎有無窮劍影浮現,玄奧無比。 現在張遂對于一心二用可謂是熟練無比,甚至讓他有些擔心,會不會把自己玩的精神分裂。 張遂駕馭劍光,故意弄的聲光效果極大,從如意峰上向著幾人所在之地飛來。 正盯著如意峰的方向討論的幾人見狀,立馬停止了聲音,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向他們電光加火花一般飛來的張遂。 張遂在他們三丈外落下身形,看到張遂的樣子,眾人被唬了一跳。 主要是因為張遂臉上的那道燒傷印記,看著實在太滲人了。 這也沒辦法,張遂也想快點將臉上的印記去除掉,但奈何那個給他留下印記的家伙,身上的火焰實在有些霸道,要想徹底好的話,需要一些時日。 張遂對著忐忑不安的幾人微微一笑,這不笑還好,一笑之下讓這幾人心里一禿嚕,實在是太寒磣了。 張遂開口道︰“各位,掌門有請,讓我帶你們去見他!” 幾人面面相覷,但也知道無法違逆對方,于是紛紛點頭。 張遂心念一動,一股異風將眾人托起,向空中的如意殿飛去。 飛在空中的眾人心中都有些心驚膽戰,看著越飛越高,不禁兩股戰戰,生怕摔落下去。 很快便來到了如意殿門口,張遂開口︰“掌門,我已將幾人帶來了。” 如意殿中響起一聲滄桑古樸的聲音︰“都進來吧!” 眾人隨著張遂忐忑不安的慢慢走進大殿。 大殿之中,整個屋頂上似乎透著無盡星光,將大殿映照的明亮異常。 眾人進來後,就看到大殿上首,那位盤坐在蒲團上的白發長眉老者。 眾人紛紛施禮,開口道︰“見過仙長!”說完後便靜靜的待在原地。 白眉睜開眼,整個大殿之中似乎又明亮了幾分。 白眉開口道︰“諸位不必拘束,我乃如意派掌門白眉。諸位就是被我帶到山門之中,準備送回人族控制之地,不用再擔心落入異族之手,性命不保了。” 眾人聞言這時心里才落下一顆大石。 紛紛跪倒在地,開口道︰“多謝仙長救命之恩。” 白眉一拂手,眾人便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 白眉道︰“我本想將下方眾人無聲無息地送回人族之地,沒想到你們這幾人竟然能夠提前醒來。看來諸位與我派有緣啊!”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不解。 白眉笑道︰“此地乃我如意派洞天福地,除了門派中人,外界無人得知。幾十萬人只有你們這八人能夠自己恢復神智,來到此處。你們說這不是緣分又是什麼呢?” 眾人聞言恍然。 那壯漢更是福臨心至,立馬再次跪倒在地,大聲道︰“仙長,既然我與貴派有緣,可否將我收入門下。 在下張淵,劍南道楓林府人士,異族入侵後父母雙亡,現在孑然一身。想和仙長學得本領,將來為父母報仇血恨!” 說完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幾個。 其他幾人听到張淵的話,一個個醒過神來也都紛紛跪倒在地。 這可是傳說中的仙緣啊,要是不緊緊抓住,錯過了這村可就沒有下一店了。 只有那位老者有些躊躇,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白眉看著跪倒在地紛紛跪拜自己的幾人,沒有開口。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孑然一身,這次地底異族入侵,對人族帶來的傷害的確是太大了。 兩府之地中,家中人口能夠保全完整的可以說微乎其微,或多或少都有親人在此次劫難中遇難。 白眉看向老者。 那老者苦笑著開口道︰“仙長,老朽年事已高,還不知有幾年活頭,就算想要拜入門下,估計您這邊也不願意收吧?” 白眉聞言,笑道︰“聖人有言,朝聞道,夕死可矣。更何況我也說過,你和本派有緣,大道三千,總有適合你的那一道!” 老者聞言,不再猶豫,跪倒在地,開口道︰“老朽趙瑞,願入如意派,望仙長收留!” 白眉點點頭,溫聲道︰“都起來吧,雖然你們都有心加入如意派,但該有的考驗還是免不了的。” 眾人聞言,開口道︰“有何考驗,請仙長示下。” 白眉道︰“在此山峰之外另有一峰,名為藏劍,你們若能登上此峰,尋得一柄靈劍,那你們就有資格被收入如意派。 若是不能登峰尋劍,那我只有抹去你們這段記憶,將你們送出此界了。” 眾人聞言,知道這是對他們的考驗,紛紛點頭應是。 白眉對張遂道︰“你送他們過去吧!” 張遂點點頭,恭敬道︰“謹遵法旨!” 說完一揮衣袖,大殿之中,八人被大風攜裹著,一路翻騰,飛向藏劍峰。 等眾人暈頭轉向的落下來時,已到了藏劍峰的山腳下。 張遂站在一旁,笑盈盈地道︰“諸位,一路小心啊!能否成為我的師弟,就看各位的本事了!” 眾人對他行了一禮,紛紛向山峰奔去,尋找著路徑向上攀爬。 張遂摸著下巴,看著爭先恐後的眾人,露出了迷之微笑。 這山峰上的路徑,都是剛剛張遂偷偷設置的,里面有些原理借鑒了孟先生的問心天梯。 若非前段時間張遂精研劍術之道,悟出了一門問心劍訣,還設計不出這些東西。 張遂並沒有在此一直看著眾人登山尋劍,而是出了如意界,繼續返回大營。 此間事情全都交給白眉來看護,等這八人有了結果之後,他再來不遲。 返回軍營時,天空已經開始發白。 短短一夜時間,其中波瀾,其中驚險,讓張遂感覺身心皆疲。 在自己所住之處落下身形時,正好被負責此間的管事發現。 那管事見到張遂臉上那道可怖的印記,嚇了一跳,這位可是馮將軍和風先生的寶貝,被他們再三囑咐,需要好好照料。 現在竟然傷成了的這般模樣,這讓這位管事心中忐忑。 立馬上前,關切問道︰“張先生,你這臉上怎麼會被傷成這樣?是何人所為?” 張遂笑著回道︰“周管事莫要擔心,我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點小傷而已。過幾日便可恢復。” 周管事心中暗道︰“你這半邊臉上的皮肉都被焚燒殆盡,還只是小傷?莫是要唬我吧?” 周管事口中道︰“我立馬通知人去請軍中醫者來為張公子看看。” 張遂失笑道︰“我自己就是一名醫者,周管事放心吧,這真的是小問題,我自己能處理。” 周管事聞言,突然想到眼前這位修行者當初本來就是以醫者的身份來的,而且軍中可還在傳說著他醫術通神,自己一時心急,竟然忘了這茬。 周管事一顆心稍稍放下,道︰“既然如此,那張公子得要好好休養才是。不知傷你的是何人?” 張遂笑道︰“傷我的是一位異族修行者,不過此時已經灰飛煙滅了。” 周管事點點頭。 張遂問道︰“不知馮將軍和風先生他們可在大營之中?” 周管事搖搖頭道︰“他們兩位昨日就去了前線布置,此時還未歸來。不過今日應該會回來。張公子是有事需要我傳達嗎?” 張遂點點頭道︰“等他們二位回來之後,麻煩過來通知我一聲,我有事情相告。” 周管事點頭應下,張遂轉身便進了自己的房中。 回到房中的張遂很快便將心神沉入到意識虛空之中,一進入其中,滿眼皆紫! 不下萬縷功德之力,將整個意識虛空映照的一片紫色。 收獲的上千縷劫數之力在功德之力的映襯之下,就顯得很不起眼了。 更不用說那些灰色的幽冥之力,其實數量也不少,但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此時正縮在意識虛空之中的一個小小角落,和其他幾種力量比起來,就是個弟弟。 功德如意冊更是豪光萬丈,宛如天門一般。 這次的收獲的確是太大了! 只顧殺敵,逃命,救人的張遂,沒有想到不知不覺之中意識虛空已是這般模樣。 張遂來此的目的,其實是想看一看自己無意中領悟的罡風,是不是和如意冊中的變化之術有關,確實沒有想到,會是這般光景! 張遂來到星辰《如意冊》前,只見此時的星辰之中,有幾顆赫然散發著微光。 張遂見狀大喜,這就代表著這幾顆是能夠被激活的! 這段時間以來,張遂時常進入意識虛空之中,看著那麼多劫數之力,結果卻是星辰暗淡無法激活,很有些腰纏萬貫無處花的痛苦。 沒想到此次一行,不光收獲了海量的功德之力,大量的劫數之力,竟然連星辰也很給面子的亮起了幾顆。 張遂按下心中的激動,先看了看已被激活的那些星辰,果然和他意料的一樣,多了一顆! 張遂輕輕一觸,那顆被激活的星辰便化為流光沒入他的識海之中。 “借風”二字,在他腦海浮現! 張遂靜默片刻,在心中慢慢體悟借風之術。 這借風之術,借字很重要。怪不得張遂在施展此術之後,會感到被抽取大量的靈力,這是借風還靈力的節奏啊。 而且從術法介紹中,張遂也知曉到,借的風越厲害,需要還的靈力則越多。 這能借的風可不止九天罡風,還有能夠噬魂銷骨的九幽陰風,可掀山倒海的巽風,可令枯木逢春的潤澤之風,可分混沌定陰陽的奎雷之風。。。。 林林總總不下百類,看得張遂有流口水的沖動,可惜里面那些大神通的異風,可不是他現在能夠使用的,那得讓借風的級別極高之後才有可能。 雖然如此,張遂也不失望,就算能夠使用那些異風,就目前而言,他積攢的那些靈力,估計不夠他揮霍幾下的。 張遂又將目光看向了其他幾顆能夠被激活的星辰,這次可以激活的星辰共有四顆,以張遂現在積攢的劫數之力,全部激活根本不在話下。 張遂根本就懶得看這四種變化是哪幾種,反正激活了之後自然知曉。 財大氣粗的他,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字︰買,買,買! 張遂心念一動,兩百來縷劫數之力迅速匯入散發著微光的四顆星辰,本來只有微微光芒的星辰,在劫數之力匯入之後,迅速發出璀璨的光芒。 張遂暗暗心痛,前面那些變化之術解封時,也就區區十幾縷,現在每顆星辰翻了好幾倍啊。 照這樣下去,將來那些剩下的星辰還不知道需要多少劫數之力才能將他們解封?想想就有些頭皮發麻。 但這也是以後的事情了,張遂看著四顆璀璨的星辰,心中一動,這四顆星辰便為流光,齊齊沒入他的腦海之中。 張遂只覺得自己腦海中轟的一聲巨響,無數玄奧的術法在他腦海之中炸裂開來,讓他一時之間有些目眩神迷。 布陣,千種結界,萬種陣法,無數禁制,可謂包羅萬象,無有窮盡。 通幽,出入幽冥若履平地,可溝通鬼神,通曉冥語,九幽之所,冥靈敬之。 祈晴,短時可控天地之脈,晴日萬里。 禱雨,短時可控天地之脈,旱意無蹤。 第一百九十二章 白眉現身安人心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從意識虛空中退出,意識回到肉體之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睜開雙眼,雙目之中,無數細微的玄奧符印不停在其中流轉,一時三刻,才慢慢退去,恢復正常。 還未等他仔細體悟新得的變化之法,張遂便感受到幾道熟悉的氣息向他這邊迅速行來。 還未等對方出聲,張遂便將房門打開,笑著迎了出去。 門外幾人,正是馮莽,風先生,還有老路等人。 見到張遂臉上的印記,老路臉色極為難看,也顧不上禮儀,立馬上前,拉著張遂便仔細打量起來,一臉心疼道︰“二爺,你怎麼搞成這般模樣?這回去了怎麼向夫人交代呀?!” 張遂拍了拍他的手,笑道︰“這沒什麼大礙,過段時間就恢復了。” 轉頭面對馮莽幾人道︰“馮將軍,風先生,幾位里邊請吧!” 將幾人迎進房中,馮莽便道︰“我听老周說你要找我,不知有何事?” 張遂稍一沉吟,便將昨夜的經歷,向他們講述了一番。當然,大部分功勞都歸結到了如意派的白眉身上。 馮莽等人聞言,面面相覷,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異族控制區內的人族都救出來了?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風先生忍不住開口道︰“張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嗎?所有人族都被帶回來了?” 張遂搖搖頭道︰“也不能說百分百的都被帶回來,肯定有一些遺漏的,我們去的那些地方都是老路探尋出來的。” 老路失聲道︰“五個大型聚集之地,十四個中型聚集之地,還有那麼多小型的村落,一夜之間,這,這,這。。。。” 馮莽直接起身道︰“不知貴掌門將那些百姓安置在何處?能否帶我等去瞧一瞧。” 張遂點點頭道︰“這當然沒問題,我找各位來的原因,就是想讓各位安排一個能安置下三十萬人族百姓的地方,畢竟我們門派之中也不能長時間讓他們停留。” 馮莽點頭道︰“就將他們安置在安西城附近即可,那里本來就是準備攻下異族控制區之後,用來安置百姓的地方,各種設施算是比較完善,暫時安置肯定沒有問題。” 張遂連忙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馮將軍帶我過去吧,到了地方,我們掌門自會前來!” 馮莽點點頭,轉身帶著眾人離開營地,走之前,讓人通知了一聲朱玖,和他說了一聲。 一行幾人,帶著幾位人仙境的護衛,迅速向安西城飛去,沒過多久便來到了安西城東郊的一處開闊地,那里此時已經樹立了上千棟簡易的木房,看來馮莽這邊的準備很是充足,已經考慮到戰後的一些安置工作了。 眾人剛剛到達此地,朱玖便駕馭著一輛飛天馬車而來。 張遂見狀,很有些眼熟,這規格,這模樣,分明和孟先生出行時的排場差不多。看來這位皇叔朱玖肯定沒有少蹭孟先生的馬車啊。 幾人見到朱玖到來,向他微微一禮。 朱玖身後馬車化為星星點點的靈光,消失不見。 朱玖看著張遂笑道︰“小友所為真的讓我大吃一驚啊,我們還在商議著如何才能盡量保存異族控制區的人族百姓,沒想到你卻悄無聲息的將他們都救了回來。人呢?怎麼不見蹤影?” 張遂笑道︰“朱前輩過獎,這並非我一人所為,主要是我派掌門出力,才能完成。我只是打打下手而已。” 正說著,仙風道骨的白眉從虛空中走了出來,渾身晦澀難明的氣息,讓在場的修行者心中一凌。 張遂恭恭敬敬地道了聲︰“見過掌門!” 白眉向他點點頭,看向眾人,拱拱手,聲音滄桑質樸︰“如意派白眉,見過各位道友!” 無論是人仙境的馮莽,風先生和其他修行者,還是地仙境的朱玖,都不敢怠慢,紛紛回禮,道了聲︰“見過道友!” 張遂在一旁為雙方介紹身份,白眉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一份高冷的姿態,這讓其他無法探知他境界的修行者,心中不禁暗暗嘀咕,眼前這一位,莫不是地仙境吧?! 就連朱玖,也無法探知白眉的境界,這就讓他心里很是震驚了。 一番介紹之後,白眉開口道︰“人都在這里,各位需要安排人安撫一番,免得生亂。” 風先生立馬吩咐此間的負責人過來,安排引導者之人。 白眉衣袖一揮,地上便出現上萬昏迷的人,連續轉換了多處地方,才將如意界中的所有人勉強放在了這處巨大的營地。 這片營地雖然不小,但三十萬人族擠在里面,那也是密密麻麻。 眾人從剛開始見到白眉衣袖一揮,對萬人落地的場面感到驚訝,到後面越來越多出現的人群,一個個只覺得有些打破三觀的感覺。 就算是地仙境的朱玖,對于白眉這一手也是震撼莫名。 待白眉將所有人放下之後,一聲清越的劍鳴聲,在營地上空響起。下方昏迷的眾人,一個個開始慢慢甦醒過來。 甦醒過來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然後慢慢變的喧嘩起來,就算有人引導安撫,但這些引導安撫的人數,相對于三十萬人族來說,實在是滄海一粟,到最後眼看就要發生混亂。 “靜!”一聲滄桑質樸的喝聲響起。 下方眾人感覺發熱的頭腦突然一清,一個個突然張口結舌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旁的朱玖也發揮出了他地仙境的修為,一股莊嚴堂皇之氣,從他周身散發而出。 被這股氣勢所攝之人,一個個心生敬畏。 朱玖聲音平和,但極有威嚴︰“吾乃當朝天子叔父,朱玖。諸位已經脫離了異族控制區域,被我人族修行大能所救,現在處于人族控制區域,已經性命無憂,勿要驚慌!” 下方百姓聞言,靜默片刻,突然發出震天歡呼。 這時眾人情緒高昂,欣喜若狂,再也不復剛才惶恐無措的狀態。 這次眾多修行者並未阻止下方的喧鬧,任由對方發泄著心中的情緒。 在異族控制區域,朝不保夕,身邊時刻都有人命上黃泉,這些幸存者一個個都目睹了無數的死亡,要麼已經麻木,要麼迸發出更強的求生欲望。 現在一朝得知自己脫離險境,已經性命無憂,一個個情緒變化之大,難以抑制。 興奮狂呼者有之,痛哭流涕者不絕,更有不少喃喃自語,還以為自己身處夢中。 整整半個時辰之後,下方人群的情緒才慢慢緩和下來,此時已經調動了更多前來引導之人,將這群人數龐大的人族,分開引導,慢慢安置,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 白眉見到下方已經沒有後患,對著朱玖和馮莽等人拱拱手,道︰“諸位同道,此間事情已了,我就先告辭了。” 朱玖連忙挽留道︰“白眉道友,不妨留下來一起坐一坐吧。我還有許多事情想要向道友討教!” 白眉搖搖頭道︰“朱道友盛情,可惜我門中還有事需要處理,下次再聚吧!” 轉頭看向張遂,道︰“你隨我回門中一趟,將事情處理完再回來!” 張遂恭敬地拱手稱是。 白眉向眾多修行者點點頭,身邊出現一道散發著萬千紫光的門戶,眾人能透過這道門戶看到里面宛如仙境一般的一方天地。 白眉漫步走入門戶之中。 一旁的張遂對著眾人拱拱手,緊隨其後,也踏入了那道紫色門戶。 待兩人進入之後,那道門戶便化為光影,消失無蹤。 眾人看著這番景致,一個個有些心馳神往。 朱玖嘆道︰“這是神通秘境啊!怪不得張道友小小年紀,便能有這般修為,這種師門走出來的絕非凡物!” 馮莽問道︰“朱皇叔,那位白眉掌門是何境界?” 朱玖搖搖頭道︰“我也不知!” 風先生驚道︰“以皇叔的修為也看不出白眉掌門的境界嗎?那豈不是有可能是地仙境之上?!” 朱玖搖頭道︰“這倒是不至于,應該也是地仙境修為,只是他功法很是奇異,讓人難以看清修為而已。” 馮莽問老路道︰“你家這位二公子是從何時加入這如意派的?” 老路苦笑道︰“我也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藏拙。突然之間就像變了個人一般,然後便一路至此!” 朱玖笑道︰“這些事情就不必過多探究了,這世間隱世門派可是不少,原來靈氣不出,這些門派也都不顯山露水。現在這世道,你們會發現這種奇人異事會越來越多的!” 馮莽嘆道︰“這如意派當真厲害,我們謀劃如此長的時間,還不如他們門派之中出來兩人,就解決了所有問題。” 朱玖搖頭道︰“也不能這麼說,你沒听張道友說嗎?最後兩處人族聚集之地,他們可是遇到了對面的地仙境修行者。若是對方動真格,不想讓他們帶人離去的話,可沒這般順利。” 頓了頓,朱玖看向西方,道︰“那位異族地仙境修行者不是讓他們帶話回來了嗎?馮將軍可是要做好準備了,這一場大戰,可是避免不了的。” 馮莽苦笑道︰“明知這是對方的陽謀,但卻又不得不跟著對方的步伐走,想想真是來氣!” 風先生安慰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所幸這些異族控制區的百姓都被救了出來,將來還算是有了一些交代。” 朱玖嘆道︰“對方高層早在吞天出世之前,就已經對我等有所暗示了,若是不能跟著對方的步伐走,將來我們面臨的可就不僅僅是這一類敵人了!” 幾個了解一些上層真相的修行者說到這里,一個個都有些沉默。 張遂這邊,已經和白眉來到了如意殿中。 玉此時正趴在白眉的蒲團上,呼呼大睡。 白眉敲了敲她的腦袋,玉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看到站在身前的白眉嚇了一跳,立馬從蒲團上跳了下來,一只翅膀還在蒲團上輕輕的拂了拂,開口嬌聲道︰“掌門爺爺,小玉正給你暖蒲團呢!” 張遂見狀,有些無語。 平日看著這小玉呆頭呆腦的,沒想到還挺有急智,這蒲團可不一般,上面被張遂布下了整整八十一道小型聚靈陣,在這上面修行吸納靈氣的話,效果可是杠杠的。 白眉毫不在意,起身坐在蒲團上,低眉垂目,開始在腦海中推演新得的五種變化之術。 雖然白眉這個身體無法施展,但推演的那些經驗卻是能被張遂的肉身直接運用的,這也是張遂發現一心二用帶來的好處之一。 小玉看了眼白眉的臉色,見他沒有什麼反應,這才暗暗吐了一口氣。又興沖沖的飛過來抱住張遂的大腿,就是一頓猛蹭。 張遂摸了摸她的腦袋,直接將她提起來,放在自己肩頭。轉身便向藏劍峰而去。 那邊八人的問心之路,已經有了結果。 本想著這八人能從數十萬人中脫穎而出,到達峰頂取得靈劍應該問題不大,但結果卻有些出乎意料。 八人之中僅有四人順利到達峰頂,取得靈劍,剩下四人,竟然都半途而廢。 這不禁讓張遂有些失望。 見到張遂的到來,眾人紛紛行禮。 通過考驗的四人分別是老者趙瑞,壯漢張淵,那十歲孩童文徑,還有一個右腳有些毛病的年輕人,巧的是這人竟然也姓路,名為路遠。 通過考驗的人,臉上洋溢著喜悅,一個個雙手捧著一把靈劍,等待張遂的評價。 至于其他四人,則是一臉羞愧的低著頭,雙手空空如也。 沒有通過考驗的四人,原因各不相同。 有人心性怯懦,無法把控自己的心智。 有人心中惡念橫生,戾氣難控。 還有一人心性驕縱,得意便猖狂。 至于最後一人,則是完全沒有向道之心,只是隨波逐流而已。 張遂也沒有多言,對著四個沒有通過考驗的人一揮手,神識一震,便昏迷過去。 虛空之中浮現出一道門戶,對面正是安置人族的區域。張遂將幾人送出如意界後,便關閉了門戶。 外界之人見到地上突然出現四個昏迷的人,一時有些慌亂,負責安置的官員剛剛已經見識過白眉的手段,已經見怪不怪,大聲安撫幾句,人群便平靜了下來。 張遂手中很有分寸,這四人醒來之後,估計也就會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而已,不會有過多反應。 第一百九十三章 白眉賜法皆入道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安頓好那四人之後,回身看著通過考驗的四人,臉上露出笑容。 張遂一揮衣袖,罡風平地而起,將四人托住,飛向如意大殿。 經歷過一次飛行的眾人,這次放松了許多。 那孩童文徑看著張遂肩頭的玉,很是好奇,不停打量,畢竟小孩心性,見那玉乖巧,忍不住就想上手摸一摸。 玉多警覺,見他伸手過來,直接飛起落在張遂另一邊肩膀,瞪著一雙大眼,看著文徑道︰“呔,小屁孩,男女授受不親!怎麼能隨便踫人家女孩子!” 小玉這話把張遂都搞懵了,這小家伙什麼時候學到了這些東西? 文徑四人更不用說,看到眼前這只玉口吐人語,一個個目瞪口呆。 文徑更是指著玉說話都結巴了︰“這,這,這是妖怪?!” 小玉瞪著大眼毫不客氣道︰“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 張遂哈哈一笑,對眾人道︰“這是宗門里的一只靈物,名叫小玉,還是個孩子。” 玉用腦袋蹭了蹭張遂,開口嬌聲叫了聲︰“老爹!” 四人用古怪的眼神看看張遂,又看看玉,心中暗自嘀咕,眼前這位長得寒磣的大個子,不會也是妖怪變的吧?! 張遂見他們的神色,就知道這群家伙心中所想,也不解釋,帶著眾人很快就來到如意殿。 來到門口,張遂開口道︰“掌門,弟子已經將他們帶過來了!” 白眉睜開眼,開口道︰“都進來吧!” 眾人依次進門,恭恭敬敬的對白眉行了一禮。 白眉看著堂下眾人,笑道︰“不錯,比我預料之中要好得多。來,一個個將你們手中長劍呈上來吧。” 眾人互相看了看,很快就默認好順序。 老者趙瑞上前,雙手呈上一柄短劍。 這短劍長不過一尺,說是劍還不如說是一把匕首。 這短劍劍身泛白,透著一股玉色,整體上沒有任何花紋,猛然一看,還以為是一塊白玉雕刻而成。 但短劍周身透出的三寸毫光,卻讓人不敢輕視。 白眉接過短劍,伸手一拂,劍上毫光立斂,無數細微的符文在劍身上一閃而逝。 白眉道︰“我觀你功德臨身,想來也是一位有德之人,若能繼續秉持本心,持念而行,將來成就,絕對超乎你自己想象。 既然如此,此劍就名為德行,願你能持此劍,弘德慎行!” 說完,劍柄處便浮現出“德行”二字。 白眉將“德行”還給趙瑞,趙瑞上前雙手恭敬接過。 白眉伸出手指,輕輕一點趙瑞眉心,一顆光點融入趙瑞眉心。 趙瑞只覺得腦中一聲巨響,一道劍訣便融入腦海之中,這道劍訣在他腦海之中不斷演練,最終化為兩字︰弘德! 白眉一揮手,有些暈暈乎乎的趙瑞便落在大殿之中一個蒲團上,無數靈力迅速向趙瑞涌去。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趙瑞的形體開始發生變化,雖然容貌並未顯得年輕,但看起來卻是活力十足,再也不復垂垂老矣的姿態。 其他三人見到趙瑞的這般變化,很是眼熱。 見到白眉看過來,壯漢張淵立馬上前,將手中那柄一掌寬,四尺長的闊劍雙手呈上。 這把闊劍通體黝黑,其上傷痕遍布,透露著濃濃的血腥之氣,若非劍身散發著微微血光,說它是靈器,那是抬舉它了,還不如說它是一把讓人生畏的凶器更合適。 白眉單手接過,看著手上這把傷痕累累的凶器,伸出手指彈了彈,開口道︰“此劍殺人無數,沾染了各族鮮血,已近通靈,若無人壓制,必將成為一柄魔器。” 白眉抬頭看著張淵的眼楮道︰“我知你性烈如火,但又能謹慎自省,不然的話,若是放任心中欲念,無節制的宣泄心中戾氣,是過不了問心那一關的。所以說你很不錯!” 白眉輕撫闊劍,劍身上血光立散,整把長劍宛若凡鐵鑄就,看起來黯淡無光,殘破難睹。 白眉將闊劍遞給張淵道︰“你若能持此劍,以舍身之意代替索命之威,那這天下間,同級之中則可橫行無忌! 此劍就叫它舍身吧!” 說完,遞還闊劍,一指點在張淵眉間。 張淵手持如同破銅爛鐵般的闊劍,忍著頭暈目眩,恭敬地行了一禮。 隨即便被白眉丟到了一旁的蒲團上,仔細參悟腦海之中那個身影使出的一套的狂暴劍法,最終收劍時,浮出兩字︰舍身! 堂下只剩跛腳的路遠和那孩童文徑。 路遠稍稍有些拘謹,雙手捧著一柄貌似手杖的長劍,一瘸一拐的來到白眉身前,小心翼翼的將手中那柄長劍遞了上去。 白眉伸手接過,不禁有些失笑。 說是長劍,倒不如說是一根三尺來長,有些扭曲的鐵棍而已。 路遠見到白眉臉上的笑容,一張臉龐漲得通紅,輕聲道︰“仙長,這本是我在山腳處隨意撿的,本想借助它攀爬山峰。沒想到登上峰頂之後,它便有了一些奇異的變化。 我想了想,我能夠登頂,也是有它相助,既然它和我有緣,又顯出了一些奇異之能,不如就選它了,也不知可行否?” 白眉點點頭,道︰“當然。此物雖非利劍,但也是來自于藏劍峰。 其實劍法之道到了最後,手中之物是不是劍又有什麼區別呢? 天地萬物,古往今來,只要你道行到了,皆可成為你手中之劍!” 白眉將手杖在地上頓了頓,又道︰“這世間,從無完美之物,但這天道總會為你找出一條彌補的途徑。 你天資不凡,心智聰慧,勝同齡者多矣。但身體殘缺,非人力可為。” 路遠聞言,神情有些黯然。 白眉說的不錯,從他在問心途中經歷的考驗就可以看出,路遠這人,雖然體質稍弱,又身有殘缺,但的確聰慧異常。 要知道,問心路上可是有一重考驗,這考驗被張遂惡趣味的弄成了此界三年高考五年模擬般的存在。 其他通過的三人雖然過了此關,但也僅僅是勉強通過。只有這路遠,那真的是一路橫掃,可見其智力和見聞方面的不凡。 白眉將手杖在地上重重一頓,一聲巨響傳入路遠耳中,讓他有些低落的神情猛地一震,抬頭看向白眉。 只見白眉手中的扭曲鐵棍發生了巨大變化,扭曲而斑駁的棍身在無數靈光之中慢慢變得筆直,其上出現無數木紋,仿佛這不是一根金屬,而是一根質地奇異的木棍。 手柄處,一只奇異的獸首慢慢形成,片刻之後,便見全貌。 只見這獸首龍首綠發而戴角,身下四足呈飛走狀,若是此間有人參加過君山書院的觀禮,肯定一眼就能認出,這只異獸乃是神獸白澤! 白眉將手杖遞給路遠,道︰“此物在你手中已顯異能,可輕若鴻毛,又可重逾泰山,等你將來修為到了,自然會有體會。 其上這只異獸,名為白澤。可通萬物之情,知鬼神之事,乃是最為聰慧的神獸。此物與你最為相合,可以心慧,以補體缺。 願你能持此物,明天地之機,通世間之情,補萬物之缺! 此杖名為補缺!” 說完白眉一點路遠眉間,光華四射,一個“慧”字融入其中。 路遠只覺得腦海中那“慧”字如空中紫日,照透神思,腦中一片清明,萬物一切通透。 這個“慧”字,可和佛門的慧劍毫無關系,這是一門道家慧劍,和孟先生言出法隨之中的“明智”效果極為相似,但又有很大不同。 孟先生的“明智”,只是單純的加了一個霸服,而道家的慧劍,可是實實在在具有極為強悍殺傷力的,就看使用者如何發揮了。 被丟到蒲團上的路遠心無旁騖,沉醉在博大精深的慧劍之中。 就剩下小屁孩文徑老老實實站在堂下,看著其他三人一個個沉醉在修行之中,文徑也是心癢難耐。 小跑著上前,將手中那柄如毛筆大小的短劍遞給白眉,一臉期盼的看著他。 白眉笑眯眯的接過短劍,在手中拋了拋,還別說,真的就像一只毛筆。 只見這柄短劍無鋒無刃,僅有三寸劍尖,連握住的手柄都沒有。 這文徑能夠通過問心路,登上峰頂,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心思剔透,心善純真,同時還有一顆初生之犢不怕虎的氣勢。一路上根本就沒有遇到什麼阻礙,就順利登頂。 白眉看著文徑期盼的眼神,笑著問道︰“小文徑,你蒙學可曾讀完?” 文徑小臉一紅,搖頭道︰“仙長爺爺,我今年才九歲半,村中蒙學先生前兩年因為鑽別人的門子,結果被打走,之後便一直沒有就學。” 白眉笑眯眯道︰“我就說你怎麼會拿到這支小劍呢!看來這是在提醒你先要好好就學才行啊!” 文徑听完大急,道︰“仙長爺爺,是否學了蒙學與修仙又有什麼關系?只要您教我仙法,我一定好好學。我不想去蒙學!” 白眉道︰“那可不行,連字都認不全,又怎能學習仙法?我會送你去一處好地方,為你尋一位名師,好好教導教導你,等將來你長大一些了,再回歸門下也不遲。” 文徑聞言,垂頭喪氣的點點頭。 白眉握住那只筆狀小劍,手中靈光閃過,這小劍真的變成了一支毛筆模樣。 好一桿毛筆,只見它,筆鋒尖如錐兮利如刃,筆桿身具風骨腹中空。看著就不像凡物。 白眉手握毛筆,在虛空中寫出四字︰筆耕不輟! 四個透著靈光的隸書,在虛空中久久停留。 白眉將毛筆遞給文徑,道︰“你名為文徑,可想而知你父母對你的期望。此筆不擅攻伐之道,卻能在文道方面助你一臂之力。 我如意派並非單純劍修之派,也有其他諸多法門。你現在年齡尚小,需打好基礎,將來才有能力學習派中高深功法。 此筆,就叫它不輟吧!願你能在修行之道精進不止,尋道之心不絕!”說完,便將手中靈筆遞給文徑。 文徑听的似懂非懂,但也將白眉的話牢牢記在心中,恭敬的雙手接過靈筆。 白眉一指點在他的眉心,無數基礎劍訣涌入文徑腦海之中。 這些劍訣都是一些基礎劍法,主要的目的就是讓他他打熬身體,奠定根基。 畢竟文徑年齡尚小,心智還不成熟,也需等他身體長到一定程度。 現在教給他高深劍訣的話,猶如幼童持重錘,可能傷人又傷己。 白眉已經想好了給他找一位合格的名師,手持教棍,長相粗豪的舒黔先生不就是最好的啟蒙大師嗎? 什麼樣的歪瓜裂棗都能被他掰正  裎木墩庵中:   謔媲 壬醡y退闥氤ゼ嵋膊淮罌贍埽 愕筆媲 壬種械慕坦魘前諫杪穡 看著坐在蒲團上閉目體悟的四人,張遂心中很是滿意,現在的如意派,終于不是孤家寡人一個了。 以後打起架來,也算是有了一些幫手,遇到人多勢眾的敵人,也可以大喊一聲︰師弟們,對付這種妖魔邪祟,不用和他們講什麼規矩,大家一起上! 想想這情景,心里就有點帶勁。 此時四人正處于入道之機,通過傳授他們的劍訣,再加上濃郁的靈力沖刷,幾人此時正處于入道的關鍵時期。 這一過程不是一時三刻就可以完成的,張遂也就沒有守在大殿之中,反正還有白眉看著。 張遂帶著小玉出了大殿,直接來到靈田上空,此時的靈田已經是之前的十倍大小,現在上面的靈藥品類,已經有不下五十種,絕大多數都是這次在異族控制區的收獲,很多都是地面沒有的靈藥。 醫藥之術在此時就發揮出了作用,所有靈藥的功效,都介紹的明明白白,醫藥之術中提到的一些丹方,其中需要的藥材有部分就能夠被這些地底靈藥替代。 這倒是意外之喜,張遂暗暗記下用得著的那些靈藥,準備讓白眉催熟一批,到時候領著文徑去找舒黔先生時,正好可以做拜師禮。 張遂在如意界中轉了一圈,將其中地貌恢復到之前的模樣。 此時,如意殿中的幾人已經一個個成功入道。 入道後的結果也在張遂的意料之中,老者趙瑞入道之後一路勢如破竹,一直突破到羽化境中階才停了下來,功德之力臨身的人,就是這般不講道理。 第二個入道的則是路遠,一身境界赫然達到蛻凡境高階,離羽化境也就一步之遙。 第三個入道的是那孩童文徑,不得不說,有時資質這種東西,的確難以琢磨。 這小家伙的境界也達到了蛻凡境中階,此時正揮舞著手中那支靈筆,在空中胡亂涂畫著。 筆尖的靈力在他的控制下形成了各種亂七八糟的圖案,讓他一時像是找到了最好的玩具,興沖沖的在那琢磨個不停。 反而是看著最有氣勢的張淵,卻是最後一個入道者,而境界也是剛剛進入蛻凡境。 雖然如此,常年習武的他,氣勢卻是四人之中最為強大的,那種彪悍,那種自信,可是一般人都學不來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自述身世心相惜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見他們幾人逐漸清醒,也很快回到了如意殿中。 四人清醒之後,紛紛躍下蒲團,對著坐在上首的白眉拜謝。 白眉睜開眼,見到張遂進入大殿。開口道︰“既然你們四人已經成功入道,那以後就算是我如意派門人。” 指了指張遂道︰“這位是你們的大師兄,名叫張遂。” 一旁的張遂笑眯眯地對著眾人拱拱手。 四人連忙轉身對著張遂一躬,恭聲叫道︰“見過大師兄!” 張遂笑道︰“各位師弟,以後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不必這般客氣。” 白眉道︰“你們四人,以年齡分長序。趙瑞為二弟子,張淵為三弟子,路遠為四弟子,文徑就是五弟子。 入得我如意派,就要遵守我如意派的規矩。 不過我派規矩很簡單,對你們並沒有太多限制,具體的就讓你們大師兄說給你們听吧。 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修煉之法已都在你們腦海之中,你們可在此地停留半個月,待境界穩固之後就離開,後面的路就靠你們自己走了。 需要突破境界時自會有人引導你們回到派中。去吧!” 說完白眉就閉上了雙目,不再理會眾人。 張遂對幾人使了個眼色,幾人對著白眉行了一禮,便隨著張遂一起退出了如意大殿。 待幾人退出大殿之後,如意殿的大門便自己關閉。 趙瑞四人悄悄松了口氣,面對著白眉,這幾人還是感到有些壓力的。 幾人站在如意殿外的廣場上,有些不知所措。趙瑞對著張遂恭聲問道︰“大師兄,師父讓我們在此停留半月,不知哪里可以落腳?” 張遂笑著指了指如意峰下,道︰“那里便是你們的落腳之處!” 眾人這才發現,如意峰下已經地貌大變,不再是他們剛剛醒來時看到的那種奇怪的地貌。 只見如意峰下,山巒起伏,湖泊如鏡,一道天河連接地面河流,其中魚蝦自由游動,一處小村莊坐落在一處谷地之中,這乃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張遂道︰“你們就暫住那處村莊,一應生活用度,那里都不缺,只是要你們自己動手罷了。” 張淵笑道︰“只要能解決吃飯問題,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我想幾位師弟和師兄都不是那種需要伺候的人,短短半個月,咱們應該還是沒問題。” 其他幾人聞言,紛紛點頭。 張遂道︰“那就好,我先送你們下去安頓。再給你們說說咱們派中的規矩。” 幾人聞言,紛紛應是。 張遂剛要帶著幾人離去,突然看到如意殿旁的桑樹,于是帶著眾人上前,輕輕的拍了拍桑樹樹干,給它導入了一縷功德之力。 張遂能夠明顯感受到桑樹對著他散發出的親近情緒,每次張遂感受到這股情緒時,心里都有點古怪,這種感覺,讓他像是提前養了個兒子似的。 小文徑抬頭看到桑樹上那些紫紅的大桑葚,口水立馬就流了下來。 他也不認生,直接拉了拉張遂的衣角道︰“大師兄,大師兄,上面好多桑葚!”他也不說要吃,但看著的眼神,卻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張遂呵呵一笑,對桑樹道︰“這幾人以後就是我的師弟了,都是一家人。” 幾人見他對著一棵大樹說話,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結果奇異的事情發生了,桑樹周圍大量清靈之氣迅速匯聚,無數靈光在桑樹枝葉間閃動。 很快一顆顆鴿蛋大小的紫紅桑葚如雨一般,紛紛落下。 張遂一拂衣袖,一道微風,將這些落下的紫紅桑葚托住,見到還有桑葚正在迅速形成,看樣子還想再來一波。 張遂連忙道︰“夠了夠了,這些就夠他們吃許久了!” 桑樹聞言,上面的桑葚這才停止掉落。 張遂心中暗道︰“這桑樹,可比俺家的那棵大棗樹要大方多了啊!它是真給呀!” 幾人看著張遂身前數百顆紫紅的桑葚,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在異族控制區之中呆了大半年,生活可想而知,面對著這些充滿著靈力的美味,若是不饞的話,那就有鬼了。 路遠倒是對桑樹更感興趣,問張遂道︰“大師兄,這個桑樹是什麼情況?” 張遂給幾人介紹道︰“這個桑樹本來是一棵靈物,剛剛開了靈智,心智還和小孩差不多,被我帶進了此間,對我算是比較親近的!” 幾人聞言感到很是奇異,小文徑口水都流了出來,不停擦拭著嘴角,指著張遂身前的桑葚道︰“這些是他送我們吃的嗎?” 張遂笑著點點頭,揮手以靈氣形成一個小筐,將那些桑葚裝入筐中,遞給身強力壯的張淵。 張淵接過後,幾人對著桑樹道了聲︰“多謝所賜!” 桑樹搖曳著枝葉,回應出一縷縷神思,這讓四人能很容易就明白它的意思。 這種和靈物的交流,他們之前可從來沒有體會過。 張遂帶著他們飛向下方村莊,還在空中,小文徑忍不住抓起幾顆桑葚,放到嘴里大嚼起來,那滋味,美妙的讓他大呼小叫。 其他幾人見狀,也放下了矜持,紛紛拿起幾個,丟入口中,一時之間,只听聞幾人大嚼的聲音。 待落到村莊之後,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紫紅色的桑葚汁,將眾人的嘴唇染的一片發紫,看著像中了毒一般。小文徑更是滿臉都是紫色的桑葚汁留下的印記。 這讓本來還有些陌生的幾人變得親近起來,這幾人在這次異族入侵的劫難中,親人都遭逢大難,一個個孑然一身,現在入得同一門派,更以師兄弟相稱,讓這些本來心中悲苦,充滿仇恨的幾人,有了深深的歸屬感。 山村之中房屋的結構和此方世界的差不多,畢竟經過了那位穿越者前輩的一番洗禮之後,涉及到民生方面的一些便利,早已在這方世界遍地開花。 將幾人的住處安頓好之後,張遂便將他們幾人召集到了一處掛著大大招牌的小廣場上,只見那招牌上寫著幾個大字︰“幸福村村委會!” 這幸福村正是張遂爺爺所在山村的名稱,張遂復刻這個小村莊的時候,原封不動的將其搬了過來。 趙瑞等人正打量著此處的招牌,心中還在暗暗猜測︰這村委會是個什麼會?能夠在此洞天福地,那肯定是一個了不起的會! 村委會小廣場上有一些石桌石凳,張遂招呼眾人,聚在一起。 看著幾人在他面前畢恭畢敬的模樣,張遂笑道︰“放輕松點,咱們師兄弟之間可沒那麼多講究。 能夠同在如意門下,也是咱們的緣分,咱們先各自介紹一下自己吧。” 幾人聞言,神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張遂對幾人道︰“我出自昆州府張家,家中世代經營書坊,在西南這一塊也算是小有名氣。” 路遠眉頭一挑,問道︰“昆州探花閣?” 張遂笑道︰“沒想到三師弟還听說過我家的名頭。” 路遠點點頭道︰“大師兄家中的探花閣可是極有名氣,西南這一塊的讀書人又有幾人不知?” 張遂點點頭繼續道︰“我入門很早,現在也是昆州府君山書院的副院長。” 說到此處,看了眼還在吃著桑葚的文徑,道︰“我建議各位師弟可以去書院待一段時間,書院之中,有各門各派的長老在那任教,是一個開闊眼界,增長學識的好地方。文徑!” 小文徑有些懵逼地抬起頭,嘴巴里被桑葚塞得鼓鼓囊囊的。 張遂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腦袋,道︰“我已為你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老師,到時候可要好好跟著他學啊!” 文徑咽下口中的桑葚,點點頭道︰“知道了,大師兄。”懵懂的小文徑還不知道他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名師! 張遂看看趙瑞,道︰“二師弟說說你自己吧!” 趙瑞對著眾人拱拱手,道︰“我本是楓林府烏江鎮的一名醫師,行醫六十余載,在當地算是小有名氣吧。 可惜積德行善一輩子,到頭來卻也是孑然一身,若非掌門搭救,一把老骨頭,不知會埋在何處。” 張淵有些驚疑的看著趙瑞問道︰“二師兄,你莫不是楓林府中傳說的那位趙九針吧?” 趙瑞點點頭笑道︰“的確有人這樣叫我,但那都是抬舉我的,作不得數!” 張淵搖頭道︰“二師兄你這就謙虛了,我一位叫做曾通的兄弟曾被你救過性命,回來後對你的醫術可是夸到了天上!” 趙瑞口中念叨了兩遍“曾通”的姓名,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印象,可能是救的人太多,沒有記住。 張遂有些恍然,怪不得這位二師弟周身功德之力透體,原來是一位醫術高明的醫者,這就解開了他心中的疑惑。 張遂笑道︰“看來我和二師弟還是同行,我現在就是以醫者的身份待在赤焰軍中,以後咱們倒是可以多交流交流!” 趙瑞聞言,很是高興,連聲道︰“那以後要向大師兄多多請教了!” 張遂笑道︰“到時我將師門中的一些涉及到醫術的東西都交給你,讓你好好瞧瞧,說不定你能在這方面走出你自己的道路!” 趙瑞起身躬身一禮,道︰“那就多謝大師兄了!” 張遂看向張淵,這大漢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張淵撓了撓頭道︰“我這人沒什麼好說的,我家境一般,少時學文不成,轉而學武。 結果習武之後太能吃,家中姊妹又多,沒法負擔,只好跟著一群兄弟跑江湖,混口飯吃。 後來就遇到了那些地底鑽出來的家伙,老家的親人被那些家伙殺了個干淨。 我們一群逃出來的兄弟加入了府軍,結果一戰之後兄弟盡亡,只剩下我一個人被俘,苟延殘喘至今。” 說到此處,張淵神色黯然,很是心傷。 趙瑞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淵背過臉去抹了一把,轉過頭來又道︰“這次我命大,被師傅所救,又教授我如此功法,我準備出去之後加入赤焰軍,為那些死去的親人和兄弟好好出口氣!” 張遂點點頭,道︰“等你們穩固修為之後,我會帶你們出去,將你推薦給赤焰軍的馮將軍,到時候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張淵聞言大喜,立馬拜謝。 張遂擺擺手,看向路遠。 路遠一直在一旁靜靜的听著他們的對話,看到張遂望過來,笑著道︰“和兩位師兄比起來,我算是幸運的。 我出生時因為兩只腳一長一短,被親人認為不祥,將我丟到了州府的撫幼院門口,從小就不知父母是何人。” 說著向著東北方拱了拱手,接著道︰“多虧有了朝廷的撫幼院,讓我有安身之地,順利長大。 我這人腦子還算好使,從蒙學到進學,一路行來成績還算優秀。只是我身體殘缺,很難入仕。 我的老師為我謀了一個職缺,讓我在西定城文軒樓中做些事,某一些生計。 這次異族入侵,西定城便是陷落的兩府之一。可惜了經營兩百年的文軒樓,萬卷藏書毀于一旦!” 說到這里,路遠長長的嘆了口氣。 怪不得之前走問心路時,張遂精心布置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這路遠能夠一路勢如破竹,紛紛解開。 原來這也是一位圖書管理員! 張遂听到他的經歷,不禁很有親近之感,好家伙,這位是個同行啊。 張遂道︰“三師弟不必如此,我觀你在走問心路時,面對那些難題皆能輕松答復,想來那萬卷藏書你應該都有所涉獵。 你所學劍訣,最善開人智慧,修煉到一定程度,想要將那些書籍復刻出來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我想對你說的是,讀萬卷書,還需行萬里路,若只沉迷書海不得脫,終究也只是一個會讀書的書痴而已,只有知行合一,才算是讀出了精髓!” 路遠聞言,神情一震,恭敬地對張遂施禮道︰“多謝大師兄指點!” 一旁的趙瑞也開口道︰“大師兄說的不錯,書是死的,人是活的,明白了書中的道理,能夠解決實際的問題,那才不辜負讀書一場。 這道理我也是到了而立之年才真正明白。當年我也正是一朝領悟,才醫術大進,後來更是身體力行,才稍稍有了那麼一點點成就。” 路遠听後,對著趙瑞也是一禮,道︰“多謝兩位師兄,兩位師兄之言,振聾發聵,讓師弟我受益無窮!” 張遂點點頭,又看向小文徑,笑道︰“小家伙,你呢?” 小文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我沒什麼好說的呀!我就住在小山村,父親是一個獵戶,母親在我們村中可是吵架的一把好手。 然後那些怪物就來了,村中大部分人都被他們殺掉了,我的父母也在其中。後來我一直跟著人群轉換了好幾個地方,最後就來了這里,見到了師傅和師兄!” 說到死去的父母,小文徑淚眼漣漣,感覺手中的桑葚也有些不香了。 張遂等人暗暗嘆了口氣,此次劫難像小文徑這般身世的人,不知凡幾! 想到這里,張遂不禁伸手揉了揉小文徑雞窩一般的頭發。 第一百九十五章 如意派中立規矩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安慰小文徑道︰“小師弟,逝者已逝,你父母在天之靈肯定也希望你過得好好的,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家人。” 小文徑用衣袖擦去眼淚,點點頭,對張遂道︰“我知道了,大師兄。虹姐姐也是這樣安慰我的。 她告訴我,只有我好好的活著,才不枉我的爸爸媽媽他們,為了我們這些生者付出了一切。” 張遂問道︰“你還有一個姐姐嗎?” 小文徑搖搖頭,又點點頭,道︰“她不是我親姐姐,但待我很好,名叫孫虹。 被那些怪物抓住之後,一直都是虹姐姐照顧我。來到這里後,人太多太亂,我沒有見著她了,不知她是否安好。” 說著,臉上露出擔心的神情。 張遂道︰“那就沒事,應該在外面被安置下來了,等你出去之後再去尋尋看吧!” 小文徑點點頭。 張遂看著幾人道︰“大家也算是互相認識了一番,以後同在如意派,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相處。” 幾人連連點頭,張淵更是直接道︰“咱們這幾人原來也都算得上是孤家寡人一個,現在同在一個師門,這種緣分可是很難得,當然是和親兄弟一般!” 張遂點點頭,道︰“我和你們說說門中的規矩吧。” 幾人立馬神情嚴肅起來,紛紛起身,肅立恭听。 張遂道︰“如意派中的規矩很簡單,就那麼幾條,不得欺師滅祖,不得同門相殘,不得背叛人族,不得欺凌弱小,不得作奸犯科!除此之外,你們就隨意吧!” 肅立恭听的幾人本來還準備听張遂的長篇大論,結果張遂一句話就說完了。 張淵忍不住問道︰“就這些?” 張遂點點頭道︰“就這些!” 看著幾人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樣,張遂笑道︰“這些規矩說白了,其實就一句話,就是要求你們站在人族的立場上,摸著良心不要做壞事!” 眾人連忙恭聲應是。 張遂敲了敲面前的石桌,接著道︰“規矩雖然不多,但若是違反的話。” 張遂聲音漸厲︰“廢掉修為那是輕的,身貶九幽,魂鎮煞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最要命的!” 眾人心中一凜,齊聲應是。 張遂見他們神情緊張,語氣松弛下來,又道︰“不過你們幾人能夠通過問心路,品行方面,一般不會有什麼問題。 只是這世間各種誘惑太多,不得已之時也不少。 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們,希望你們能夠堅守本心,持善而行,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多了,就算能夠僥幸逃得一時,卻避不開一世。 于我們修行者而言,這老天可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幾人肅立恭听,用心銘記。 張遂笑道︰“當然,你們做起事來也不需要束手束腳,只要持本心而行。 就算遇到麻煩,也有師門給你們兜著,你們現在可是有組織的人了。 如意派雖然在修行界中名聲不顯,但咱們也不是好惹的!” 幾人聞言松了口氣。 趙瑞道︰“大師兄放心,門中規矩,我們定會銘記于心。” 張遂點點頭,對趙瑞道︰“二師弟你年歲最大,經歷最多,了解世情,幾位師弟你也要多多提點他們。” 趙瑞拱手道︰“我也就是痴長各位師弟幾歲,我們師兄弟之間,定會多多交流,只要是我所知之事,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淵路遠幾人對著張遂和趙瑞拱手道︰“以後還請兩位師兄多多指點。” 張遂點點頭,趙瑞拱手回了一禮。 張遂見此間事情已了,起身道︰“那你們就安心在此鞏固修為吧,我就先離開了!到時候再來送你們出去。” 眾人點頭應是,拱手道︰“恭送師兄!” 張遂擺擺手,道︰“咱們師兄弟之間,不用來這一套。走了!” 話音剛落,張遂身旁便出現一道門戶,張遂一腳踏入,消失不見,門戶也隨即潰散。 看著張遂消失的位置,張淵贊道︰“咱們這位大師兄修為肯定很高,這風姿,這氣度,當真不凡!” 趙瑞笑道︰“這大師兄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估計門派之中,對外的事宜都是咱們這位大師兄在忙活著。” 路遠點點頭道︰“咱們這位大師兄學識也很不凡,問心路上諸位應該經歷了那些文道題目吧?” 說到此處,無論是趙瑞還是張淵臉色都變了,只有小文徑一臉茫然。 張遂出的那些此方世界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可不是開玩笑的,那玩意兒很容易讓人懷疑自己的智商。 路遠接著道︰“那些題目應該就是咱們這位大師兄所設立的,看咱們師傅模樣,應該是一位沉心修煉的高人,那些題目涉及到很多時事,更有著許多機巧,可不像是咱們那位師傅設計出來的。” 趙瑞和張淵想了想,還真有可能! 小文徑依然一臉茫然。 玉此時正探頭探腦地悄悄落在那筐桑葚旁,趁著眾人聊天的功夫,時不時探頭叼起一顆桑葚,吃的很是開心。 小文徑對趙瑞他們談話內容有些听不明白,正有些無聊,看到在一旁探頭探腦偷吃桑葚的小玉,立馬來了精神。 捧著手中幾顆桑葚,湊到小玉身邊,一臉討好的道︰“小玉,吃我這里的吧,我手中的桑葚大一些!” 小玉不屑地看了眼小文徑手中的桑葚,嫌棄道︰“你手那麼髒,我怕吃了拉肚子!” 說完也不理有些呆滯的文徑,叼起筐中的一顆桑葚,振翅而起,飛落到一旁的村委會招牌上。 正在聊天的趙瑞幾人見到文徑和小玉的交流,不禁有些失笑,到底都是孩子呀! 張遂出了如意界,外面正是安置百姓處的上空。 下方本來密密麻麻的人群早已被分散引導,此時看著下方營地,顯得生機盎然。 守護在這方的幾名修行者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空中的張遂,立馬上前察看情況,發現是張遂後,不由松了口氣。 一名身披彩衣的女修者笑著開口道︰“半山閣辛蕾,見過張道友!” 這是一名看起來年過四十的人仙境女高階修者。 張遂回禮,問道︰“此處是辛道友幾人守護的嗎?” 辛蕾點點頭,介紹身邊其他兩位修行者道︰“這兩位都是風雷谷的道友,我們三人負責看護這處營地。” 風雷谷的這兩位修行者乃是人仙境中階修為,兩人都是光頭大漢,渾身上下閃耀著細小的雷光。 其中一個光頭大漢道︰“俺叫周銅,這是俺弟弟周鐵,見過張道友!” 張遂心中暗道︰“這兩兄弟父母起名字的時候夠隨意的啊!” 張遂拱手笑道︰“諸位不必如此客氣。” 周鐵搖頭道︰“客氣是應該的,張道友此次救了這麼多人族百姓,當真是功德無量!” 張遂笑道︰“那都是我們掌門所為,我也就是打打下手而已,當不得諸位如此夸贊。” 說實話,張遂救人的一番操作,讓整個西南修行界都大為震動。 三十萬人啊,一夜之間,就被如意派從異族控制區救了出來,這名不見經傳的如意派實力,讓整個修行界都有些震動。 那些被救的人族百姓,甚至都有人在建議為他們立生祠了。 張遂想到一事,對辛蕾道︰“辛道友,我有一事想要拜托你幫幫忙。” 辛蕾聞言,連忙道︰“張道友你有事請說。” 張遂道︰“我想讓辛道友幫忙尋一個人,此人名叫孫虹,就在這次救出的人中,我替一位叫文徑的師弟打探她的消息。” 辛蕾點頭道︰“雖然下面的百姓都被分散安置了,但只要是在這次救回的人中,那我就有辦法找到她,找到她後,我會給道友消息。” 張遂拱手道︰“那就麻煩辛道友了!” 辛蕾笑道︰“張道友客氣了,只是小事而已!” 張遂道︰“若有了消息,可去軍營之中尋我。” 辛蕾點點頭道︰“放心吧,一旦有了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去通知道友。” 張遂點點頭,拱手道謝,又對銅鐵兩兄弟點點頭,這才化為劍光,飛向軍營的住處。 辛蕾看著張遂離去的身影,對銅鐵兄弟道︰“麻煩兩位道友在此看護一下,我去見見此地的管事。” 銅鐵兄弟點點頭,飛向此地的兩處高台。 張遂回到住處之後,松了一口氣,這連續兩日不眠不休,不停奔波,費力又勞心,讓他感覺很是疲憊。 雖然已是人仙境巔峰,但這並不能讓他長時間不眠不休,這麼高強度的戰斗和不停的謀劃,讓他實在有點心力交瘁,回到住宿之後,布下兩道陣法便倒頭就睡,就連最新解封的變化之法都懶得探究。 當張遂再次醒來時,已是兩日之後,這一覺,讓張遂精力盡復,感到整個人都通透了好多。 張遂心中一動,撤去門口的陣法。 外面的喧鬧之聲傳到了房中,听那聲音,屋外很是熱鬧。 張遂推門而出,就見到院落之中坐了不少人,都是一些熟人,正在彼此交談著。 見到張遂走出房門,院落中一靜,眾人紛紛站起身來,對著張遂拱手一禮。 張遂有些莫名其妙,開口道︰“諸位道友,怎麼如此客氣?” 英德道人最先開口道︰“張道友門派所為,真是讓我等佩服的五體投地!” 眾人紛紛點頭贊同。 高昊道︰“可惜無緣見到貴派掌門風采,听說貴派掌門揮手間便解救了幾十萬人,此等神通,讓人心馳神往啊!” 眾人聞言,心有同感。 倒是高守對張遂臉上的傷有些擔憂,低聲詢問了幾句。 張遂笑著擺擺手道︰“這傷並無大礙,過些時日就會恢復。” 眾人听他這麼說,才稍稍放心下來。 周笛笑著問張遂道︰“張道友,你在房外布置的是何種陣法,恕我孤陋寡聞,竟然從未見過,我和幾位道友嘗試破解,竟無從下手,當真厲害!” 張遂在門外布下了兩道陣法,一道名為小五行輪轉陣,乃是一道防御力極強的陣法,用五行之力互相輪轉,可抵消人仙境修行者的數擊而不崩潰。 另一道則是極為普通的聚靈陣,既可為小五行輪轉陣提供靈力支持,又可給張遂恢復不少靈力,可謂一舉兩得。 小五行轉輪陣來自于張遂解封的布陣,而聚靈陣,則是孟先生相贈。 估計是那周笛發現小五行輪轉陣,見獵心喜,想要探究一番,結果踫了壁。 張遂好奇道︰“諸位道友,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此啊?” 英德道人笑到︰“自從道友和貴派掌門將所有人族救出來之後,那些異族不知道怎麼回事,開始收縮防線。 現在絕大部分都集中在了西峽關,看他們模樣,好像不大想動彈。 我們這邊一時沒有辦法,也就讓大部隊和對方在那邊對峙起來。 一時相安無事,就讓我們這些修行者輪流休息一下。” 張遂一愣,那異族地仙境的白骨真君不是說大戰在所難免嗎?怎麼現在看這情況像是都偃旗息鼓了? 听眾人開始討論起和異族修行者交手的一些情況,似乎對未來將要發生的大戰一無所知,看來軍隊上層暫時還未將消息透露出來,也可能正在慢慢部署。 英德道人也向張遂打听他們解救人族的一些過程,听到張遂說到利用陣法斬殺了異族十多名人仙境高階修行者,一個個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異和驚嘆! 驚嘆的是張遂的實力,怪異的是張遂說到此處時一副隨意的姿態,只差將基操勿六寫在臉上了。 當听到張遂講述遇到了異族地仙境的修行者,眾人不禁感慨他命真硬。 但轉念一想,張遂是和自己門派掌門一起,想來那位掌門應該也是地仙境,不然的話,就算兩人都是人仙境巔峰境界,估計也很難全身而退。 張遂也不想解釋太詳細,他有些擔心馮莽和風先生等人沒有公布消息,是不是有什麼深意,若是自己隨意透露這些信息的話,打亂了他們的部署可就不大好了。 一群人在院落中聊到到太陽西下,這才紛紛離去。 此時的張遂早已經饑腸轆轆,想了想,張遂直接駕馭劍光,離開軍營,去往那處吃火鍋的山峰。 第一百九十六章 祈晴禱雨入幽冥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山巔之上,張遂面前擺著兩個火鍋,正和耳鼠小寶一人一獸,一人一鍋,吃的不亦樂乎。 火鍋里面的,當然是一般人無福消受的魔紋真菌。 小寶將鍋中最後一點殘湯喝盡,雙手摸了摸圓鼓鼓的肚皮,打了一個飽嗝,一臉的滿足。 張遂笑眯眯地問道︰“怎麼樣?吃飽了嗎?” 小寶聞言,連忙點頭道︰“飽了飽了,多謝老祖宗!” 張遂摸了摸耳鼠的那對長長的耳朵,笑道︰“我還要感謝你啊,沒想到這次收獲竟然這麼大,帶來了這麼多的靈物。” 耳鼠眯著眼享受著張遂的撫摸,開口道︰“這也是好幾天積攢下來的,也不知怎麼回事,這方圓百里之內出現了這麼多靈物,原來這里可不是這樣的!” 張遂點點頭,看著耳鼠背上的一道傷痕,道︰“你也要注意安全,靈物雖然重要,但小命更加要緊!” 耳鼠點點頭。 張遂又道︰“你先回去休息幾天吧,門中來了幾個門人,你進去後可以讓小玉為你引薦一下!” 耳鼠聞言,連忙問道︰“一共有幾人?” 張遂有些詫異,問道︰“一共四人,怎麼?” 耳鼠小寶站起身來道︰“第一次見面,怎麼也得準備一點見面禮啊,老祖宗您稍等,我去去就回。” 說完,直接向山峰下飛去。 張遂看著耳鼠小寶的身影,不禁搖搖頭,沒想到這家小家伙還挺精通人情世故,不知道跑去準備什麼東西了。 張遂繼續往鍋中加了一些牛肉和魔紋真菌,雖然已經吃了不少,但一想到其中的滋味,張遂又是口中生津。 耳鼠沒有讓張遂等太久,火鍋中的東西還沒吃完,耳鼠就出現在了山巔。 只見耳鼠抱著一根大樹枝,樹枝上結著不少果實,看樣子是從哪一棵大樹上折下來的。 耳鼠來到張遂身邊,放下樹枝,從上面摘下一顆拳頭大小,酷似葫蘆的紅色果實,遞給張遂,道︰“老祖宗你嘗嘗,雖然不是靈物,但也頗有一番滋味。” 張遂接過咬了一口,味道當真不錯,酸酸甜甜,還有一種類似薄荷的味道。 醫藥之術顯示,此物名為金葫,成熟時果實為金色,有滋陰固腎之功效。 張遂看著手中紅色的小葫蘆,看來這玩意兒還沒有成熟,但口味已經不錯了,也不知道成熟之後味道如何。 張遂輕咳一聲,對耳鼠小寶道︰“這果子不錯,你回到門中將果子送給那幾人後,將這枝干栽下,看能否成活,將來說不定有用。” 耳鼠點點頭,張遂一拂手,小寶抱著樹枝便不見了蹤影,被他送回了如意見。 張遂站起身來,看著月色下的群山,通過張嚶傳遞回來的那些影像,下方那片廣闊的山巒,看似平靜,其實其中充滿了危機。 三百多雙眼楮盯著,人族和異族之間暗地里的較量,很多都在張遂的眼皮子底下發生,有些地方戰況之慘烈,讓張遂看了都有些唏噓。 要知道,雖然張遂為軍中制作了那麼多玉符,但相對于近八萬大軍的數量,玉符的數量畢竟有限,也不是所有士兵都能佩戴上的。 估計馮莽也只將那些玉符留給了他自己的嫡系部隊,但那些參加戰斗的除了赤焰軍之外,也有其他幾支不同統屬的部隊。 張遂也不是什麼聖人,不會上桿子上去給別人送玉符,畢竟這場戰爭中,真正的主角是人族和異族兩個種族。 雖然看起來張遂將所有人族救了出來,對整個戰爭局勢有了很大影響。 但其實他明白,這種影響,在大勢面前其實並不是很重要,當時若是那位白骨真君真的想要阻攔張遂的話,張遂還是很有麻煩的。 異族高層應該早就有了其他想法,所以對于張遂的救人之舉,也就是睜只眼閉只眼,根本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白骨真君一直強調大戰在所難免,但看他的態度,卻又對大戰的勝負好像並不關心,這實在是讓張遂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再想了,反正有些事情自會有結果。 張遂將這些拋到腦後,開始琢磨起自己新得到的幾種變化之法。 張遂手掐法決,方圓五十里的千丈高空中,靈力開始以一種奇異的方式開始波動,很快大量水行之氣迅速向這片範圍聚集。 禱雨! 方圓五十里之內,天空烏雲密布,突然降下綿綿細雨。 隨著張遂法訣的變換,本來的綿綿細雨慢慢變成瓢潑大雨。 很快,峰巒之間便出現無數山洪,這些洪水從高處向低處迅速匯聚,形成了滔天洪峰,向著下方的河流奔涌而去,所過之處,宛若天災一般,一片狼藉。 張遂看著下方的景象,散去了手中的法訣,天空中的雨水慢慢變緩,最終烏雲散去,清冷的月光再次出現。 張遂摸了摸下巴,心中道︰“這一手,若是在干旱之地使出來,都可以裝裝神仙了。” 其實禱雨之法目前也只是剛解封狀態,按照其中法訣的描述,目前也僅僅能夠以靈力聚攏水行之氣,降下凡雨罷了。 若是再將其提升一層的話,降下的雨水就不是凡水,而是甘霖了! 再提升一步,可以召喚來的雨就不是凡間之物了,其中介紹的幾種就讓張遂有些心馳神往︰ 八功德水,此乃佛門聖物,代表了佛門氣運、功德以及虔誠的信仰,有著無數神奇妙用。 這種水,佛門自己都不多,要想收集這種聖物,光有修為是不夠的,氣運,功德以及虔誠的信仰缺一不可。 子母孕水,此乃.先天太陰和先天至陽之道融合而顯化之水。 天氣下降,地氣上升;天地交合,萬物皆生。 其水內孕無盡生機,只要被此水沾染,天地人神鬼,世間五方生靈,無論男女,都將懷孕,並在極短時間內孕育成形。 這玩意兒應該和《西游》中,子母河里的水一種性質。 子母河中的水還需要喝到肚中才能孕育,而這禱雨之術,卻能讓淋到這種雨水的人直接受孕,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 想一想,面對一群敵人,若是施展出禱雨之法,結果讓對方一群人打著打著。一個個肚子大起來要去生孩子,而且還不分男女,想想那種情景,張遂不由打了個寒顫,夠陰損,我喜歡! 三光神水,名為三光是因它是由日、月、星三種先天神水混合而成。 這三種先天神水,每一種都是絕無僅有的稀世神水,亦是絕世毒物。 日光神水能消磨血肉精骨,月光神水能腐蝕元神魂魄,星光神水能吞解真靈念識。 但是,金色的日光神水、銀色的月光神水、紫色的星光神水一旦合三為一,那麼便是第一治療聖藥,可以解除一切諸毒,克一切所謂的“無藥可救”的毒。 還可以治療一切傷口和疾病,甚至能使白骨生肉,死人復活。 這些功效就有些霸道了,這效果,和游戲中的大復活術有啥區別? 看的張遂有些流口水了,有了這三光神水,還用吃啥藥啊?喝水就夠了! 還有幾種功效特殊的神水,如三千弱水,忘川之水,柳相毒水等等,仔細看它們的效果,比起之前那幾種神水,其實一點都不弱,只是功效不同而已。 張遂抹了把口水,可惜啊,現在也就只能看看。最多也就能將禱雨提升到甘霖的程度,實在是靈力不夠用啊。 本來還覺得自己意識虛空中的靈力充沛無比,但看看提升禱雨之術需要的數量,算了,下點小雨就行了,想太多容易身子虛! 忍痛將禱雨之術丟到一旁,將目光轉向了祈晴,但祈晴的效果卻讓張遂有些發愣,這術法,說白了就是禱雨的克星,針對性太強了! 若是有一個會禱雨的修行者,那張遂倒是可以將他克得死死的,但現在對于張遂來說,這個術法對他沒什麼作用啊! 這方世界,張遂連一個會呼風喚雨的修行者都沒有遇到過,難道說解封這個祈晴就是為了自己克自己?? 其實長久以來,張遂也發現了這方世界的修行似乎有些不對勁,他所遇到的那些修行者,無論境界高低,手段都是以術為主,而在法方面卻見的不多。 僅僅在孟先生,白骨真君這幾位地仙境身上有些體會,自己的大哥張闐雖然目前修為不高,但他所修的《淮南子》卻是以法為主。 能夠溝通天地,借助天地偉力的修行者,張遂目前見到的也就這幾人,還有佛門的那幾位大能身上也有所體現。 至于其他的,還真沒有什麼感覺。 張遂也發現自己《如意冊》中激活的那些變化之法,也都有跡可尋,最初出現的幾種變化之術,基本上都是以術為主,無論是醫藥之術,導引術,還是劍術,這些最先出現的,都可歸結為術。 而後來漸漸出現的變化之法就有了一些不同了,無論是聚獸,調禽,還是現在剛剛解封的祈晴,禱雨,這些都是需要借天地之力來實現的,稱為法,一點都不為過。 張遂又看向布陣,這是張遂很感興趣的一門變化。 之前他一直想學習這方面的知識而不可得,結果來到此地之後,先是河洛派的周笛,後面又是孟先生的手冊,這些都為他在陣道方面打下了一些基礎。 現在布陣的出現,讓張遂的手段又多了不少。 之前去營救那些人族時,僅僅一個很基礎的迷魂陣,加上一個禁空陣法,配合著張遂自己的劍術,對付那些同級別的修行者,那砍瓜切菜般的暢快,直到現在都讓張遂回味無窮。 現在布陣之中,那千百種不同功效的陣法,若是能夠琢磨透的話,張遂的實力可就是成倍增長了! 當然,和其他變化之法一樣,布陣也是分不同層次的,目前只是最基礎的層次,其中涉及的陣法都是一些基礎陣法,但即便如此,也比河洛派周笛給他的陣法書冊上記載的陣法要多的多。 張遂直接在腦中將這些能夠運用的陣法過了一遍,這樣的話,如意界中的白眉就能夠同步到他腦海中的這部分關于陣法的記憶,可以讓白眉在如意界中慢慢推演,完善。 張遂並不急著升級布陣之法,將這些新得到的陣法先吃透再說。 最後張遂才將目光投向了通幽。 之所以將通幽放在最後來探查,是因為張遂心中隱隱有一些預感,這種預感很是奇妙,但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張遂想了想,在周圍布下數道陣法,這才放下心來,施展出通幽。 張遂只覺得眼前突然慢慢變得灰暗起來,整個人似乎一直在下沉,良久之後,出現在了一片奇異的世界。 這片世界,整個天空都幽暗無光,天空沒有任何日月星辰,只是一片讓人心中壓抑的灰色。 但整個世界卻並非完全黑暗,不知從何處透出的光源,讓這片沒有日月星辰的世界,看起來雖然暗淡,但卻也透著一股奇怪的光亮。 這個世界寂靜無聲,沒有一點點生機,地形地貌上面卻和外界沒有多大區別,只是少了樹木花草,魚蟲鳥獸。 張遂站在一處開闊的平原,看著遠方似乎有一座巨大城池的輪廓,張遂駕馭劍光,向那處城池飛去。 整整飛了一刻時間,這讓張遂不僅有些懷疑自己在這方世界飛行的速度是不是出了問題。 但當他來到這座城池近前的時候,這種想法被打消了。 張遂從未見過如此高大的城牆,昆州城那近三十丈的城牆,在這座巨大的城池的城牆面前,完全就是一個弟弟。 這處城池的城牆全部由一種黑色透亮的岩石組成,每塊巨石都有一丈方圓,整個城牆高達五十丈,張遂在這座城牆面前,如螻蟻一般。 接近城牆一里處時,一股奇異的力量就讓張遂停下了從空中接近城牆的想法,這股力量張遂極為熟悉,正是禁空法陣的力量。 張遂落下身形,看著一里開外的巨大城池,那城池的大門洞開,整個城池安靜的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洞開的城門像是一張血盆大口,里面沒有透出任何生息,只是靜靜等待著張遂的進入。 第一百九十七章 幽冥之地現天宮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猶豫片刻,最終決定去城中看一看。 隨著張遂逐漸靠近城池,城牆上有些細節也被張遂看得清清楚楚,那些黑色的城牆上,布滿了各種傷痕。 看那些傷痕的模樣,有些應該是兵器所為,但也有不少像是巨獸的利爪留下的。 雖然布滿了傷痕,但城牆依然屹立不倒,看著影響並不大。 張遂來到城門處,這座城池竟然沒有護城河,城門洞開,那兩扇厚達丈許,不知是何金屬鍛造的大門,早就躺在了城門內的甕城之中。 看樣子像是被人硬生生擊飛出去,落在甕城中的。 張遂隨手敲了敲城門處殘留的那青色的殘缺大門,入手冰寒,發出沉悶的聲音。 張遂運起劍氣在上面劃了一下,結果竟然沒有留下傷痕,這就有點讓張遂感到不可思議了。 張遂有點不信邪,加大了劍光的威力,慢慢的直到他將劍光威力提升到自己目前最大的程度,才勉強在殘缺的大門上畫出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看看甕城之中那兩扇倒在地上的大門,張遂咽了咽口水,那上面留有一道巨大的爪印,應該是被什麼異族一爪造成的傷害。 而兩扇大門上那深深的拳印,也預示著這大門的遭遇和這拳印有著脫不開的關系。 張遂現在手中劍光的威力,就算是地仙境也不敢輕易硬接,但在這道門上卻僅僅留下這麼一點點痕跡。 那這些將這大門打破的家伙,將會是何種修為?想想就讓張遂有點肝顫。 那這城池到底是進,劫數之力還是不進? 張遂站在城門處,心中有些躊躇。 最終他還是決定進去一探究竟,畢竟里面現在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看這些傷痕,留下的時間應該也是非常久遠了。 這些當年打破城門攻入城中的家伙,可能早就不在這里了吧。 張遂提心吊膽的進入了城門,繞過甕城中那兩扇巨大的城門,來到了城市之中。 但讓張遂感到奇怪的是,本來他以為既然城門被攻破了,那里面的建築應該也會遭到極大的破壞,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過了甕城進入城中之後,城內居然像是沒有遭受過戰火一般,房屋建築沒有絲毫損毀。 就像是敵人僅僅攻破城門,打入甕城之後,突然就沒了後續一般。 城市之中的格局,和外界城池里面的格局差不多,只是搭建那些房屋的材料方面不同而已,樣式方面也稍有差異。 整個城池里面的房子,都是由修建城牆的那種黑色石材修建而成,這讓整個城市里面的格調顯得極為的幽深壓抑。新 城市之中果然早就不見任何人影,地上的灰塵都快有一尺來厚,這方世界似乎沒有風雨,張遂一腳踩在地上,那些灰塵如松軟的雪層一樣,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張遂走在這座安靜無聲的城市中,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種天地之間孤寂無名的感覺。 張遂從剛開始的漫步而行,到最後展開身法,在城中飛速前行,穿過一道道街道,進入一間間空無一人的房屋, 這座城池的巨大遠超張遂的想象,它的範圍應該有昆州城的十倍左右。 最終張遂來到城中主路盡頭的一處宮殿,張遂站在這處宮殿的大門,仰頭看著門上的牌匾。 只見那牌匾上寫著︰紂絕陰天宮! “紂絕陰天宮?”張遂口中喃喃道。 這幾個字讓他稍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但一時又有些想不起來。 張遂搖搖頭,直接進入了大殿。 整個大殿像是凡間的官衙一般,只是其中的規模要大得多。 剛剛踏入大殿之中,張遂就感覺眼前一亮,整個大殿內部竟然出奇的明亮,這和這方世界里面那種灰暗陰沉的環境,區別實在太大,仿佛兩個世界一般。 明亮的大殿之中,僅在上首有一桌一椅,其他地方都空蕩蕩的,空無一物。 張遂走在大殿之中,腳步聲在這座大殿之中回響,這讓本來寂靜無聲的大殿,突然多了一些生機。 張遂漫步在大殿中,打量著其中的景象。 大殿上首,有一額匾,其上四個大字︰明鏡高懸。 而兩旁的立柱上各有兩字,一邊為︰賞善。另一邊則是︰罰惡。 看來這像是一處審判犯人的地方,只是不知審的都是一些什麼人。 張遂慢慢靠近那張巨大的桌子,只見桌子上擺有幾個物件。 一個墨綠色的簽筒,其中插著幾枚令簽,這些令簽顏色不同,乃為白黑紅綠,共分四種,這些令簽散發著淡淡的幽光。 一塊暗紅色的驚堂木,這驚堂木散發著淡淡的威壓,以張遂的修為,對這種威壓也有些微動容,那驚堂木上刻有三字︰陰陽震! 還有一物,則是一個方方正正的木盒。這東西張遂還真認識,不過也是在原來那方世界看那些電視劇的時候見識過,這盒子之中裝的應該是一方官印。 張遂來到桌子旁,打量著桌上的這幾樣物件。 那簽筒和其中的令簽,張遂的感覺很是奇異,似乎對他的修為隱隱有著一些壓制作用。 至于那陰陽震,張遂能感覺其中的威壓。 最後那放著官印的盒子,倒是沒有讓他產生什麼感覺。 張遂有些好奇的伸手想要拿起一枚令簽瞧瞧,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令簽仿佛生根了一半,張遂一抓之下竟然紋絲不動。 張遂有些不信邪,握住令簽使勁的想要將其抽出,但結果是不能撼動分毫。 張遂有些震驚的松開手,轉頭看向一旁的驚堂木,伸出手去想要拿起,結果不出所料,和那令簽一樣,根本就無法動其分毫。 張遂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這讓他想到了城門處那些驚人的破壞手法。難道說想要拿起這些東西非得要那般修為才行嗎? 張遂將目光落到了存放官印的木盒上,小心的伸出手,木盒上並未上鎖,張遂輕輕一撥,盒蓋便被輕易打開了,露出里面一方玉印。 在玉印露出的那一刻,萬千光芒突然閃耀,整個大殿之中被映照的白茫茫一片,這光芒透過大殿向四周擴散開去。 本來陰沉晦暗的城池,在這片光芒之中,仿佛獲得了新生一般,各種色彩慢慢出現。 黑黝黝的房子,逐漸呈現出紅磚綠瓦的色彩。 各種雕梁畫棟,色彩斑斕的外觀,慢慢替代了之前一成不變的灰黑白。 張遂有些吃驚的看著外界的變化,但這種光芒似乎僅限于這座城池之中,剛剛抵達四周的城牆便收斂起來。 城牆外的世界依然還是原來那幅幽暗灰白的景象,沒有任何變化。 張遂嘗試著伸手握住玉印,想將其拿起來,這一次竟然沒有絲毫阻礙,輕易就將玉印提了起來。 張遂翻過玉印,只見上面刻著幾字︰紂絕陰印! 什麼意思? 張遂始終覺得這幾個字有些眼熟,自己應該在什麼地方見到過相關的字眼。 之前在進入大殿時,便有了這種感覺,這時看著玉印上的這幾個字,更是讓他覺得自己肯定見過。 張遂在腦海中不斷回憶,最終,張遂突然記了起來,這還要多虧了他曾經圖書管理員的身份。 那時候閑暇時間多的很,圖書館中,各種類型的書籍都不少。而這幾個字,則是出現在一本講述道教神系的典籍之中。 道家典籍中記載,掌管生死輪回的老大酆都大帝,在羅酆山建立羅酆六天,設置六天鬼神,主斷人間的生死禍福。 而設下的六宮,則為紂絕陰天宮、泰煞諒事宗天宮、明晨耐犯武城天宮,恬昭罪氣天宮、宗靈七非天宮、敢司連宛屢天宮。 紂絕陰天宮,乃是道家鬼府六天宮之一,傳說中凡是死亡之人,都要經過這一宮,經過紂絕陰天宮之後,根據生前的所作所為,裁定之後,才會決定到底進入後面的哪一宮。 只是道家鬼府六天宮不是原來那方世界之中才有的嗎?怎麼這方世界也會出現? 而且瞧這模樣,應該是遇到了不可抗拒之力,現在變成了一處空宮,別說一個人影,就連一個鬼影也沒有了啊! 本來張遂還以為通幽可以讓他看見鬼魂,或者是來到一處鬼魂存在之地,但結果卻讓張遂很是意外。 這處地方,一看就不是正常人呆的,說不定真的就是所謂的冥界,只是這空蕩蕩的冥界到底是怎麼回事?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嗎? 張遂搖搖頭,有些不解。到底是什麼厲害的敵人,竟然可以打破傳說中的六天宮之一,讓里面的人不知所終。 而且就算沒有了主政的鬼官鬼差,但凡間每時每刻應該都有人死亡,這些人的靈魂又去了何處? 這些問題,讓張遂一時都有些想不明白。 張遂撫摸著手中的玉印,這方玉印應該是掌管紂絕陰天宮身份的象征,曾經的主政者,怎麼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此處沒有帶走?謎團簡直太多了。 張遂把玩了一會兒手中的玉印,發現它除了讓外面的城市大變模樣之外,好像並沒有其他什麼作用。 張遂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這玩意兒怎麼看著還不如旁邊的驚堂木和那些令簽?不應該呀。 張遂將一些靈力導入玉印之中,結果玉印根本沒有反應。 撓了撓頭,又嘗試著導入一些功德之力。 當功德之力剛剛導入玉印,結果一股難以想象的吸力從玉印中爆發出來。 張遂口中爆出一聲︰“我叉!”功德之力便如決堤的江水一般浩蕩不絕的從他體內流入玉印之中。 張遂拼命的想阻止,但這種吸力實在是大的難以想象,而且貌似他的意識虛空根本就沒有設置什麼阻攔,任由大量的功德之力涌入玉印。 短短幾息時間,這次拯救人族獲得的海量功德之力,已經所剩無幾。 這不禁讓張遂有些欲哭無淚,辛辛苦苦,拼死拼活,一朝回到了解放前啊! 手中的玉印吸收了海量的功德之力後,散發出紫金之色,本來四寸見方的玉印,竟然縮小到了一寸見方,通體也化為了紫色。 張遂正要仔細打量時,那玉印化為一道流光穿透大殿屋頂,飛上千丈高空,轟的一聲鳴響,紫色光暈,照耀四方。 一聲威嚴的聲音轟傳四方︰“紂絕陰天宮,宮主歸位!” 話音剛落,整座城池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無數玄陰之氣匯聚,城池中浮現出無數半透明的身影,那些身影似乎還有些迷茫,仿佛大夢初醒一般。 而張遂所在的大殿之中,也有一個個身影慢慢出現,只見這些身影逐漸凝實,面目逐漸清晰,而且身上的氣息慢慢強大起來。 張遂站在桌前,看著大殿之中慢慢出現的八道身影。 這八道身影,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身上所穿的服裝,像極了飛魚服,霸道華麗皆有之。 整整一刻之後,大殿之中這些身影才不再變化,這八人,或者說是這八個鬼魂,都是一臉茫然的模樣。 雖然如此,但一身人仙境巔峰的氣息,讓張遂有些心驚。 這幾人的表情由茫然變得疑惑,開始打量起周圍的人。 一名看起來年齡最大,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有些不敢置信地道︰“我這是做夢嗎?怎麼咱們兄弟幾個竟然都還在?咱們不是早就被擊破魂靈,消散世間了嗎?” 身邊其他幾個身穿飛魚服的人也是一臉驚詫,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 其中一人看著絡腮大漢道︰“頭兒,我可是親眼看著你被人把腦袋給擰下來了,然後一把冥火燒的干淨。” 另一個對他道︰“老三你就別說咱們頭兒了,你自己不也是被別人一腳踩死了嗎?” 一番交流,基本上這幾人應該早就死于非命,沒想到此時竟然又復活了過來。 幾個半人半魂的家伙,在那里討論著各自掛掉的經歷,仿佛都沒有看見桌旁的張遂一般。 這不禁讓張遂感到很是奇怪,按說自己就在這幾人眼前,就算他們死而復生,很是興奮,需要交流,但一個陌生人站在一旁,這幾人卻視若無睹,這就有些奇怪了。 張遂見他們還在不停討論,不禁輕咳了兩聲,結果這群人依然沒有反應,這時張遂才敢確定,這些人是真的看不見他。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章節。 新為你提供最快的天罡地煞如意冊更新,第一百九十七章幽冥之地現天宮免費閱讀。https:// 第二百零零章 靈路斷絕天魔現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听到小文徑的話,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不用著急,大師兄會給你找一個好的去處。” 小文徑有些糾結,問道︰“那小玉和小寶會跟著我一起嗎?” 張遂斜了眼小文徑,這小子和那兩個小家伙混在一起,都快把小玉這只淳樸的玉給教壞了。 小寶則是天生一副狗腿子模樣,跟在他身邊遲早把他捧得忘乎所以。 這兩個小家伙是萬萬不能跟著他一起去的。 張遂搖搖頭道︰“他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和你一起。” “哦。。。”小文徑滿臉失望,有些垂頭喪氣。 張遂也不理他,對趙瑞和張淵道︰“我先帶你們去軍中安頓,後面的路你們自己走吧。” 說著,掏出幾塊玉符,道︰“這些是護身玉符,遇到危險可以救你們一命,但記住,使用的次數有限。 尤其是你,三師弟,你肯定會在一線戰斗,危險常伴,這玉符效用過後保命的話,就要靠你自己了!” 張淵聞言,鄭重接過。其他幾人也都恭敬接過玉符。 其實送他們玉符這事,張遂也是考慮再三,給他們送一些保命的手段是應該的,但又擔心他們過于依賴這種保護,這樣對他們的修行是極為不利的。 尤其是張淵,他所修行的舍身劍訣,講究的就是一個出手無悔,一往無前,舍身而行。 若是太過于依賴玉符的保護作用,張淵的修行將很難提升,最終失去舍身劍訣的意義。 所以送給他們幾人的玉符,效用其實都不是最強大的,就是擔心他們對玉符有依賴之心。 小文徑眼巴巴地看著幾位師兄都從張遂手中接過玉符,偏偏到了他這里,卻沒有任何東西,不禁有些委屈。 張遂看著他的模樣,笑呵呵地掏出一副白玉雕刻的長命鎖,直接給他戴上,道︰“小師弟,我送你的東西可比你的幾位師兄好得多,怎麼樣,還是大師兄對你最好吧?” 小文徑兩眼放光地看著掛在胸前的長命鎖,連連點頭。 這幅長命鎖張遂可是花了一些心思的,效用就不說了,肯定比送給其他幾個人的玉符要強得多。 最重要的是玉符上面雕刻了不少充滿童趣的一些小圖案,這對于小孩來說才是真正的大殺器。 小文徑雙手捧著長命鎖,對張遂道謝一聲後,立馬興高采烈的去找自己的兩個小伙伴,估計又是一番炫耀。 張遂看著小文徑蹦跳著離開的身影,嘴角含笑,心中暗道︰“珍惜好現在快樂的時光吧,很快你就要感謝我給你找了一位好老師了!” 張遂心念一動,帶著趙瑞幾人出現在營房中。 幾人看著營房中的布置,听著外面士卒演練的聲音,有些仿若隔世的感覺。 張遂帶著幾人走出營房,趙瑞幾人感覺身上一沉,臉色微微一變。 張遂在自己營房之中布置了一些陣法,隔絕了軍營之中沖天的殺氣和那恐怖的威壓。 剛剛一出門,幾人就嘗到了這座大營對修行者不友好的一面。 張遂解釋了幾句,張淵活動了一下身體,臉上露出一些笑容,道︰“我倒是挺喜歡這種感覺,在這種環境之下,我的舍身劍訣似乎有些蠢蠢欲動,這對我來說就是一塊福地啊!” 張遂笑著點點頭,正要說話,就看到老路帶著幾人向這邊匆匆而來。 見到現在屋外的張遂,老路臉上露出喜色,加快了腳步來到近前,有些埋怨道︰“二爺,你這一天到晚神出鬼沒的,想找你還挺不容易啊!” 張遂笑道︰“我倒是多日沒見到你的人影,現在這一片都沒幾個人,我整天待在這干啥?” 老路看著張遂身邊的幾人,問道︰“二爺,不知這幾位是?” 張遂笑道︰“這幾位都是我的師弟!” 老路聞言,瞪大了眼楮,師弟?! 老路身邊的蒙貞和其他幾個修行者也是精神一振,打量起幾人來。 要知道,張遂的如意派這段時間在修真界可是大名遠揚,不動聲色就救出了幾十萬百姓。 而且據異族那邊傳回的消息,在救這些百姓期間,有十多位異族人仙境高階的修行者也命喪如意派劍下。 僅僅張遂和那位驚鴻一現的如意派派掌門兩人,就取得如此大的戰果。 對于如意派的手段和戰力,修行者有眾多猜測,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門派可能是走精英路線的隱世門派。 修行資源應該是集中使用在少數人身上,不然的話,也造就不了張遂這種年紀輕輕就有人仙境巔峰修為的人物。 而且動起手來,除了張遂,直接就是掌門親自出馬,這更是印證了他們的猜測。 但眼前出現的趙瑞等人,卻又打破了眾人的猜測。 跟隨在老路身邊的都是人仙境修行者,趙瑞等人的修為在他們眼中一目了然。 張遂對眾人介紹各自的身份,完了對老路道︰“就算你不過來找我,我也準備過去找你。兩位師弟想要加入軍中效力,你這邊能安排一下嗎?” 老路聞言大喜,道︰“當然沒問題!既然是二爺的師弟,那肯定也是本事非凡。直接來我麾下吧,我現在已經自領一軍,安排他們絕對沒問題!” 張遂將趙瑞和張淵的情況介紹了一番,老路將胸脯拍的山響,這個樣的人,在哪里都是吃香的。 張遂問道︰“你過來肯定有事尋我,說吧,什麼事?” 老路笑道︰“二爺,你能不能讓小玉再幫我一段時日?” 張遂點點頭道︰“這是小事,怎麼,要打起來了嗎?” 老路點點頭,沉聲道︰“快了,柱國大將軍已經親臨,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有結果了!” 張遂點點頭,一揮手,小玉就出現在身邊。 小玉嘴中正叼著一條一尺多長的烤魚,準備大快朵頤,突然被張遂召喚出來,看著圍著她一圈的眾人,有些懵逼的眨巴著大眼楮。 小玉松開嘴中的烤魚,用雙翅捧著,問張遂道︰“老爹,你也想吃烤魚嗎?” 張遂見狀,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將小玉頭頂的幾根呆毛撫平,道︰“你自己吃吧,你休息的也夠久了,我讓你出來,是想讓你再幫老路一段時間。” 小玉點點頭,乖巧道︰“好的,老爹!” 小玉轉頭看了老路一眼,又看到他身後的蒙貞,眼楮一亮,就這樣用雙翅捧著烤魚,顛顛的跑向蒙貞,一臉獻寶的模樣。 老路見狀,松了口氣。 笑著對張遂道︰“有了小玉的幫助,我後面的事情就好安排多了。二爺,我現在事情挺多,就不多打攪你了。” 張遂點點頭,對身邊的趙瑞和張淵道︰“你們跟著老路去吧,老路是我最親近的人,有什麼事情和他直說就可以了。” 趙瑞和張淵點點頭,對著張遂拱手一禮,走到老路身邊。 老路看著兩人,心中滿是歡喜,這對于他來說可是意外之喜啊。 又看看站在張遂身邊杵著一根手杖,氣度不凡的路遠。 張遂見他臉色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搖頭道︰“路遠他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跟著你去!” 老路遺憾地點點頭。 路遠看著張遂笑道︰“大師兄,我就不在此地多停留了,先走一步。” 張遂點點頭,道了聲︰“一路小心!” 路遠點點頭,對著老路等人點點頭,杵著拐向營地外走去。 路遠一步踏出,身影便出現在百丈開外,幾步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老路等人見狀,都很是吃驚。 尤其是他身後幾位人仙境的修行者,更是神情震撼,其中一人脫口而出︰“這是縮地成寸神通?” 要知道,現在的路遠僅僅是剛剛突破到羽化境的修行者,這境界是瞞不過眾多人仙境修行者的。 這些人仙境修行者中,能飛行的也就幾人而已,而神通,更是傳說中的東西。 沒想到這如意派隨便走出一人,就算境界不高,竟然就有一門神通傍身。 看看滿臉慈祥的老者趙瑞和一臉彪悍的壯漢張淵,不知這兩人又有何驚人技藝。 眾多修行者很自然地收起了身為人仙境的氣息,和趙瑞兩人平和地打著招呼交流著。 老路看來的確忙得很,見事情已了,和張遂打了聲招呼,帶著眾人又匆匆離去。 張遂看著空蕩蕩的小院,搖搖頭,回到房間,進入意識虛空之中。 看著稀薄地近乎于無的功德之力,張遂不禁滿臉苦笑,那枚封絕陰印懸浮在虛空之中,散發著淡淡的紫色光華。 這東西胃口也太大了吧,如此多的功德之力,差點還喂不飽它。 身在意識虛空的張遂顯露出身影,身上正是那身紫色蟒袍,頭頂的冕冠讓他很不適應,張遂嘗試伸手想將它取下來,但這東西仿佛長在了腦袋上了一半,根本無法動其分毫。 張遂暗暗吐槽︰這玩意兒難道和猴哥的緊箍咒一樣嗎?能戴不能取? 多次嘗試,確定無法將其取下,張遂這才悻悻停手。 算了,戴著也挺好! 張遂來到功德如意冊旁,導入一縷功德,開口問道︰“為何現在凡間生靈死後,魂魄不入冥界?” 功德如意冊上光華連續閃動了五下,但上面沒有給出任何答案。 張遂等了半晌,發現上面沒有任何動靜,臉色有些發黑,琢磨了一下,再次導入了四縷功德之力。 馬上,功德如意冊上就出現了一行字︰路途斷絕,消弭人間! 張遂眉頭一皺,繼續問道︰“這樣會帶來什麼後果?” 功德如意冊一陣閃動,張遂咬著牙老老實實導入十縷功德之力。 字跡再次出現︰堵塞靈路,六道紊亂,天魔臨世! 張遂一驚,急忙問道︰“現在靈力不是已經開始復甦了嗎?若是靈路堵塞,怎麼天地間還會出現靈力?” 這次功德如意冊閃動地更快更頻繁,張遂顧不得這麼多,直接導入不下百縷功德之力。 字跡浮現︰天道以損失本源為代價,強行沖開靈路,不能持久。 若不能盡快打通凡冥路途,百年內靈路將徹底斷絕。 天魔臨世,群魔亂舞,世間淪為魔域,此乃天地之劫! 張遂默然,這應該就是天地大劫的真相了! 之前一直覺得地底異族是天地大劫的根源,但現在看來,這認知存在著偏差啊! 但他們身上又實實在在存在著劫數之力,這又作何解釋?真正大劫前的開胃小菜嗎? 張遂有些頭疼,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如何打通凡冥路途?” 這次功德如意冊直接給出了答案,但和沒說毫無區別︰自行探索! 張遂看著給出的答案,有些惱火,道︰“要多少功德之力你就直說,給出這樣遮遮掩掩的答案有意思嗎?” 功德如意冊顯出字跡︰答案自在己身! 張遂又拐彎抹角的問了幾句,但功德如意冊卻再無動靜。 張遂當然知道功德如意冊說的應該就是自己的通幽之術,但如何操作卻毫無頭緒。 通幽之術雖然能讓他以肉身入幽冥,也提到了溝通鬼神之法,但沒有說如何將人間生靈之魂送入幽冥,至于說打通凡冥路途,那更是提都沒提到。 難道是通幽之術的級別不夠,需要氪金到下一等級才有相應的辦法嗎? 張遂看看意識虛空中的靈力,咬咬牙,意念一動,就要氪金。 結果意識虛空中的靈力卻沒有任何反應,這種結果只有一個原因︰靈力不夠! 提升變化之術的等級時,可沒有先氪一半,剩下先欠著這一說,靈力夠用就提升,不夠的話就只能干看著! 張遂看著意識虛空中仿若一條天河般的靈力,頭皮發麻,這都不夠氪一次?! 張遂想到功德如意冊上說的情況,心中不禁有些著急。 看著毫無動靜的功德如意冊,還有暗淡無光的星辰如意冊,不禁嘆了口氣。 見在意識虛空中再沒有什麼收獲,郁悶的張遂退了出來,直接來到如意界中。 站在最高的如意峰頂,看著鳥語花香,安靜祥和的如意界,張遂一顆躁動的心慢慢平復一些。 張嚶不知何時出現在張遂身邊,見到張遂臉上的愁容,小心地落在他肩頭,輕聲問道︰“父親大人,您有什麼煩心事嗎?” 第二百零一章 張嚶開解魅種現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回頭看了眼張嚶精致的小臉,看著她關切地眼神,猶豫了一下,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大概的講述了一遍。 張嚶安靜地听著,待張遂說完,張嚶不知從哪里掏出一顆藍色小果子,遞到張遂嘴邊,笑著道︰“父親大人,您嘗嘗,這是我無意間發現的,味道很好。” 張遂張嘴接住,嚼了嚼,味道清新甘甜,滋味不錯,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 張嚶見張遂臉色轉好,笑著輕聲道︰“父親大人,您的心有些急了。您不是說百年之後靈路才會徹底堵塞嗎?現在還早的很。 以您的修行速度,百年時間,說不定到時您的修為就能解決這些事了。你的時間充足的很。 再說了,無論是人族流傳的典籍,還是異族的血脈傳承,其中都記載過天地大劫,但最終不都是走過來了嗎? 這世間奇人異士無數,修行大能不知凡幾,就算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在前面頂著呢,你又何必將所有變故都放在自己肩上擔著?” 張嚶的一番話,讓張遂听後感覺豁然開朗。 對呀,離最糟糕的情況還早得很,現在靈力不夠無法升級通幽之術,那就花點時間好好積攢一下不就得了? 還有這方世界的土著修行者,他們的先輩也都經歷過天地大劫,應該多少也會留下一些應對的方法。 就算是現在,也有不少驚才絕艷的人物,修為高的讓張遂難望其項背,這些人,就是這個世界的高個子,他們不背誰來背?他們不頂誰去頂?! 張遂舒了口氣,心情一下子放松下來。 看來自己豬腳模板用慣了,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就是想著自己來搞定,鑽了牛角尖啊! 心情大好的張遂輕輕捏了捏張嚶精致的小臉,笑道︰“你這小家伙,看事情倒是通透,若非你提醒,我還在鑽著牛角尖呢!” 張嚶對張遂的觸踫很是欣喜,雙手抱著張遂的大手,將小臉在上面磨蹭著,輕輕笑道︰“父親大人心系這方世界,所以才會如此擔憂。就算我不提醒,以您的智慧,也會很快醒悟過來的!” 這話說的讓張遂听了就一個字︰舒服! 真是一個貼心小棉襖! 張遂屈指一彈,一縷功德之力沒入張嚶體內,張嚶微微一震,笑魘如花,甜聲道︰“謝謝父親大人!” 張遂有些好奇道︰“你開啟智慧也沒有多長時間,怎麼會懂得這麼多道理?” 張嚶笑道︰“這和父親大人賞賜了這種力量有關,在這種力量的加持下,我能從血脈記憶中獲得更多的信息,懂得多就很正常了!” 張遂聞言,點點頭。 張遂放開靈識,感應到小文徑的位置,于是隱起身影,來到他所在之地。 小文徑此時正在練習基礎劍訣,耳鼠小寶也在一旁躺在地上,四腳朝天的修煉,這姿勢有些辣眼楮。 這小文徑玩歸玩,鬧歸鬧,但用起功來也不含糊,一副小大人模樣,在那里根據腦海中的劍訣一板一眼的專注練習。 張遂在一旁看著他,整整一個多時辰,期間小文徑衣服被汗透幾次,每次都是稍作休息就又開始練習。 這種態度,讓張遂不僅點點頭。 張遂最擔心的就是小文徑來到這處安逸又受寵愛的地方,讓其養成驕縱的性格,那樣的話將來就有夠頭疼的了。 但看來張遂的擔心似乎有些多余,沒想到在沒有人監督的情況下,這小子還挺自律。 小文徑練習了許久,看到地上插著的一根木棍的影子位置,一聲歡呼,將手中用來練習的短劍一把插在地上。 一陣風一般沖到小寶身旁,抓起他的那條大尾巴,將他一把提起,大聲笑道︰“小寶,小寶,快醒醒,練習時間結束了,咱們去東邊那條小溝里抓烏龜吧!” 正修煉的小寶一臉幽怨地被小文徑倒提著,無奈的開口道︰“行行行,你先把我放下了好嗎?” 小文徑根本沒有理會小寶的話,抓著他的尾巴撒丫子就向村子東邊一條小溪跑去,小寶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任由他提著,也不敢反抗。 張遂看著跑遠的兩個小家伙,笑著搖搖頭,也不顯露身影,低聲吩咐張嚶幾句後,離開了如意界。 接下來的半個月,張遂一直呆在營地之中參悟各種變化之法。 房中的陣法早已經撤去,張遂發現,無論是參悟變化之法,還是使用導引之術吸收靈力,只要抗住了軍營之中越來越強的壓力,效果竟然出奇地好。 在這期間,老路來過幾次,每次不變的話題,就是將趙瑞和張淵夸獎一番。 夸趙瑞的醫術,夸張淵的勇猛。 這一天,張遂剛在院落里支起了火鍋,老路帶著蒙貞和趙瑞一臉愁容地尋了過來。 看到張遂面前的火鍋,老路精神稍稍一振,立馬上前,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小玉更是直接落在桌上,蹬著一雙大眼看著張遂的操作。 張遂正準備著調料和食材,也不理會滿眼放光老路,看到站在一邊稍稍有些拘束的趙瑞和蒙貞,指了指石凳,笑道︰“自己坐啊,還用我來請嗎?” 趙瑞和蒙貞連忙落座。 蒙貞見張遂忙活著,想要上前幫忙,張遂擺擺手阻止了她。 張遂將湯鍋中的味道調好後,猶豫了一下,取出一小塊魔紋真菌,手中靈光浮動,將魔紋真菌中的藥性剔除,只保留它本身材質的鮮味,以劍氣將其削成指甲蓋大小的模樣,隨手丟入鍋中。 老路眼楮發亮的盯著落入鍋中的魔紋真菌,不由得抹了把嘴角。 上次老路過來也正趕上張遂吃火鍋,那鍋中的東西張遂可不敢給他吃,那香味當時將老路饞的口水直流。 最後張遂被他纏的實在沒辦法,嘗試剔除藥性之後讓他吃了一點點,結果現在一看到張遂吃火鍋,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讓張遂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有些上癮了。 張遂一邊將其他食材丟入鍋中,一邊問老路道︰“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老路聞言,點點頭,道︰“這段時間,軍中許多將領遭人刺殺,雖然大多都沒有得逞,而且刺殺者也都當場被擒,但讓人怎麼也想不通的是這些刺殺者為什麼會這麼做。” 張遂手中頓了頓,問道︰“這些刺殺者是什麼身份?” 老路道︰“都是軍中的士卒,很多還是老兵。” 張遂道︰“他們沒有說些什麼嗎?” 老路搖頭道︰“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這些人神志都很清明,也沒有受到他人威脅,發動刺殺時根本毫無前兆。若不是一般身份比較重要的將領身邊,都有幾位隱藏著的保護者,損失就大了。” 張遂道︰“那肯定就是中了異族的修行者的招,讓那些精通神識探查的修行者好好探查一下,看看情況如何。” 老路苦笑道︰“問題就在于此,我們早就想到這一點。 軍中精通刑獄精神方面的修行者早就探查過了,都毫無異樣。 刺殺結束之後,這些士兵完全就是一個正常人,甚至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和懊惱,但問到他們為何如此時,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張遂肯定道︰“這絕對是受到修行者精神方面的影響了。” 一旁的趙瑞也道︰“大師兄說的對,這些人我也去看過,仔細檢查了一番,雖然各方面都沒有問題,但其實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張遂指了指桌上的火鍋,道︰“先吃吧,吃完你帶我去看看!” 老路等的就是張遂這句話,聞言精神放松了許多,眉開眼笑的拿起筷子,毫不客氣地往自己碗中扒拉著。 雖然美味,但趙瑞和蒙貞都是淺嘗輒止,蒙貞更是將大多數時間用來伺候小玉,也難怪小玉這麼親近她。 由于記掛著事情,這一頓吃的很快。 老路帶著張遂走出庭院,立馬有三四位修行者靠攏過來,隱隱將老路等人護在中間。 張遂對老路笑道︰“我都忘了你好像升官了,看這架勢地位不低呀。” 老路哈哈一笑,道︰“一般一般,都是馮將軍賞識。” 張遂也不再多問,一行人很快來到一處建在地下的牢獄之中,這里面還關押著不少人,但大多數都是一些異族的俘虜。 走到角落的一處牢房,里面關押著二十多個人族士兵。 這些人都沉默的坐在地上,看樣子神情很是沮喪,見到老路一行人的到來。 人群中有三人立馬站了起來,行了個軍禮,口中道了聲︰“見過路校尉!” 老路點點頭,轉頭吩咐看守道︰“打開牢門,讓他們三人跟我走一趟。” 看守聞聲立馬上前打開牢門,這三個年齡較大的士卒,依次上前給看守道了聲謝,然後默默的走了出來,自覺的和老路保持一定距離。 老路嘆了口氣,指了指另一邊像是審訊的房間,道︰“我們去那邊說吧。” 說完帶著張遂,當先走了過去,那三人在老路幾名護衛的包圍下,老老實實跟在後面。 老路低聲對張遂道︰“這些人本來跟在我身邊,都是曾經的一些老兄弟,動手的第一時間就被蒙貞察覺拿下了。” 張遂點點頭。 幾人來到審訊室,老路擺擺手,幾個護衛他的修行者點點頭都走了出去,房中也就留下了老路幾人。 張遂看著站在刑具旁的幾人,靈識掃遍他們全身。 果然,和老路所說的一樣,沒有任何異樣。 張遂走上前去,一指點在一個年齡最大的士卒額頭,施展醫藥之術。 醫藥之術果然給力,迅速給出了答案。 這人身體健康,但精神之中被人種下一顆魅惑之種,條件成熟之後,就會爆發。 而且這個魅惑之種,對人本身卻是有益的,可以不斷強化人的精神,看起來就像是人突然開竅了一般,無論是習武還是修行,都有極大的好處。 張遂又探查了一下其他兩人,情況都一樣。 張遂問老路道︰“這些人是不是最近修為大進?” 老路一愣,點點頭道︰“不錯,這次回歸軍營之後,上面為了提高戰力,在軍中傳授了一些高深的武學,老高他們幾人正是其中的佼佼者,因為有很大的潛力才會被調到我身邊。” 張遂點點頭,道︰“去問問其他被關押的士兵,看看他們的情況是不是也這樣?” 老路聞言,連忙招呼門外的一個護衛,低聲吩咐兩句,那護衛迅速離去,沒過一會兒就返回。 老路問道︰“情況如何?” 那護衛點點頭道︰“和張道友說的一樣,這群士兵都是因為表現非常突出,才會被調到各位將領身邊,作為種子來培養的。” 老路看向張遂,張遂點點頭道︰“這些人的修為能夠突飛猛進,和他們為何做出刺殺的舉動有關。” 說著便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眾人。 老路聞言色變,道︰“這樣的人軍中現在可不少,難道都被人種下了你所說的魅惑之種?” 張遂搖搖頭道︰“應該不可能,這種魅惑之種的效用其實很強大,但越是強大的術法施展起來越不容易。 軍中那麼多人,沒有哪個修行者能夠影響這麼大範圍。 而且施術之人絕對不可能來軍營之中施展,這些中了招的士兵,很可能是外出執行任務,或者休息外出軍營時中招的。” 老路聞言,松了口氣,若是軍隊之中大面積士兵中了這一招,那這仗就不用打了。 老路看著老高幾人,問道︰“二爺,老高他們幾人還有救嗎?” 張遂笑道︰“這又不是什麼要人命的術法,我不是說了嗎?這種術法其實對人本身來說是有極大的好處,所以那些探查過他們的道友沒有得出結果,也是情有可原的。 對我來說,想要破解其實不難,你放心,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癥。 而且破解之後,老高他們還可因禍得福,對將來的修行可是極有好處的。” 老路聞言大喜,一旁忐忑不安的老高三人聞言,甚至喜極而泣。 張遂對趙瑞道︰“二師弟,以你現在的修為,運用掌門傳授給你的劍訣,其實破解不難,來,我教你如何操作!” 第二百零二章 魅種破解現端倪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趙瑞聞言,立馬來到張遂身邊。 張遂對老高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老高有些忐忑地來到張遂近前。 張遂對趙瑞道︰“放出神識,讓我來引導你探查。” 趙瑞點點頭,張遂引導著趙瑞的神識,在老高的腦部一通探查。 張遂通過醫藥之術得出結論之後,再來找出原因,那就輕松的多。 很快,張遂便引導著趙瑞的神識,在老高的腦海中探查到一處異樣的地方。 這處地方的異樣,若是在不知道是何物之前,就算探查到,也只會認為此人的精神異常飽滿,而不會聯想到是某些不利的東西。 張遂以神念催動弘德劍訣,將劍光化為針尖大小,在那異樣之處輕輕一刺。 神識之中,那處精神異常飽滿之處仿佛氣泡一般,砰然炸裂,濃郁的精神之力四散開來,融入到老高的腦海之中。 老高只覺得頭腦微微一暈,轉瞬之間,又覺得自己頭腦突然清明了一倍不止,耳中傳來張遂的聲音︰“機會難得,趁此機會,仔細體悟所修功法。” 老高精神一振,立馬盤膝,開始體悟。 張遂看了眼盤膝修行的老高,轉頭看向趙瑞,道︰“明白如何破解了嗎?” 趙瑞滿臉敬佩,對張遂拱手道︰“我已了然于胸,多謝大師兄指點!” 張遂點點頭,道︰“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趙瑞恭敬地點頭應是。 張遂又看向老路,道︰“軍中若還有其他修行進展有異樣的士兵,都可以檢查一番,防患于未然也不錯。” 老路此時很是歡喜,听到張遂的話,連忙點頭,道︰“看來,有問題找二爺,絕對沒錯啊!” 張遂聞言失笑,道︰“你也不必這樣恭維我。其實我還要恭喜你。” 老路一愣,問道︰“喜從何來呀?” 張遂指了指正在盤膝體悟的老高,道︰“老高他們這次可以說因禍得福,你手下又可以多出幾員猛將。” 老路聞言眼楮一亮,眼珠子轉了轉,輕聲悄聲問張遂道︰“是不是這些中招的士兵,若是破解術法之後,都會脫胎換骨?” 張遂看他模樣,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笑呵呵的點了點頭。 老路神情大振,見趙瑞已經破解了剩下兩名士兵的魅惑之種,連忙招呼道︰“趙老哥,等會兒咱們一起去軍中好好逛一圈,將這些禍患都擒來,將他們放在那些好兄弟手下,我心里很不放心啊!” 趙瑞全程看著老路和張遂的交流,知道老路現在心中所想,聞言也是笑眯眯的點點頭。 張遂看著老路躍躍欲試的模樣,心中不禁暗道︰“這果然是我認識的老路啊!” 張遂見事情已經解決,于是和老路說了一聲,直接離開了牢獄。 回到住處,張遂攤開手掌,手心之中,一團無形的力量盤旋者,似乎想要脫離張遂的手心,但在他的控制之下,根本做不到。 這一團力量,其實是魅惑之種的一小部分。 張遂對這團力量其實有些熟悉,輕嘆一聲,施展出識地之術,果然,受到戰爭迷霧的影響,根本探查不出任何信息。 張遂猶豫了一會兒,將這團力量暫時丟進如意界中。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老路帶著趙瑞,在大營中大肆行動,鬧出了很大動靜。 將赤焰軍,撼山軍以及本地武威軍篩查了一遍,抓了不下百人。 當老路等人想要去其他大軍中篩查時卻被阻攔,其他幾支大軍的統領,因為此事,差點將老路他們痛毆一頓。 最後鬧到了剛來的柱國大將軍那里,不知上面是怎麼想的,直接禁止老路他們繼續篩查下去。 這讓老路很有些郁悶,跑到張遂處向他抱怨訴苦,跟在他身邊的蒙貞和趙瑞,在老路訴苦的時候,眼觀鼻,鼻觀心。 張遂看著老路一副激憤的模樣,有些無語道︰“你得了吧,見好就收不是很好嗎?你也收攏不少人了吧?還真想吃獨食啊?” 這幾日趙瑞時不時過來向他請教,對于軍中的情況張遂多少有些了解。 這世間修行者千千萬,奇人異士多不勝數,雖然前期發生的這些士兵刺殺將領的情況很是蹊蹺,無法探查出原因。 但很明顯的肯定是對手所為,雖然是張遂最先發現這種情況的破解執法,但修行者之中也不乏奇人。 就在老路帶著趙瑞大肆篩查時,也有其他修行者發現了端倪,等到老路將赤焰軍,撼山軍和安西城的武威軍篩查一遍之後,想要向其他軍隊動手的時候,其他軍隊的將領早就知曉了一二。 老路搶人的行為,這頓飽揍沒有挨在實處,也算他幸運了,現在竟然還向他抱怨,這純粹就是貪心不足啊。 雖然不知道其他軍隊之中那些修行者是如何破解魅惑之種的,但張遂想來,手段應該大同小異。 老路嘆道︰“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沒把握住。也不知道是誰透露了風聲,讓我查出來有他好看的!” 張遂道︰“你就知足吧,那些人現在能留在你手下你就偷著笑吧,這世間高人多的很,怎麼可能所有便宜讓你佔盡? 說到這我倒是挺好奇,那些被你坑了的將領,最後就沒人有找你要人嗎?” 老路嘿嘿直笑,道︰“怎麼可能?當時我帶走那些人的時候,他們對我可是感恩戴德,那架勢和送瘟神差不多。 現在想將那些人再要回去,那得看因禍得福的那些家自己願不願意再去見見他們的嘴臉了!” 張遂听到老路這話,就知道他在要人之前肯定給那些將領設了套,不然怎麼會出現這種效果。 張遂猶豫了一下,道︰“其實我大概知道是誰施展的這種手段!” 老路神色一正,沉聲問道︰“是誰?” 張遂看著老路道︰“這人你也認識,應該就是孔方的妹妹,孔薇!” 老路聞言,驚得直接站起身來,道︰“孔薇妹子不是被那些靈目教的家伙抓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又怎麼可能有這種手段?” 張遂手心向下按了按,示意老路不要激動,道︰“來的路上,我不是被瞳神教的英紅困住過一段時間嗎?當時,孔薇就在她身邊。可惜沒將她救出。” 老路來回踱步,眉頭緊皺。 孔薇的事,對老路來說一直是心中的一個結,其兄孔方對老路來說,有著救命之恩,結果現在恩人的妹妹被人擄走,一直下落不明,每每想到此事,老路心中就難安。 張遂見老路的神情,知道他心中所想。開口問道︰“這次士兵刺殺將領,真正得手的有多少?” 老路心中煩躁,回答道︰“真正成功的不多也就三人而已。” 張遂奇道︰“上百被魅惑的士兵,竟然只有三人得手?” 老路道︰“主要是動手的人不多,上次帶二爺去見的那些人,全都是動過手的,後來查出來的,都還是沒來得及動手就被抓住,像那什麼魅惑之種給破掉了。” 張遂點點頭,問道︰“那些士兵在何處中招,你們調查的有什麼結果嗎?” 老路猶豫了一下,道︰“只能說大體上有點方向吧,這些中招的士兵,有兩個共同點,一個就是都參加過小股滲透行動,另一個則是在休息時,都去過安西城。” 張遂聞言,眉頭一挑,心中若有所思。 看著老路有些郁悶的神情,安慰道︰“你現在安心將軍中的事務處理好,孔薇妹子的事情,我心中有數,近期應該會有些結果!” 老路聞言,精神一振,看著張遂道︰“二爺是不是人根據這次的事情,尋找到孔薇妹子的蹤跡了?” 張遂點點頭道︰“我稍稍有一點眉目。” 老路喜道︰“二爺若是需要我幫什麼忙的話盡管開口!我現在多少還是能夠提供一些幫助的!若是需要幫手的話,十個八個人仙境的修行者也可以調配出來!” 張遂聞言,不禁有些好奇道︰“一直知道你升官了,但還不知你現在具體是什麼職務,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了?” 老路摸著自己的禿頭,笑道︰“我現在是赤焰軍四位副統領之一,手下也算是有個萬兒八千的人馬,這次也給我調配了十多個高階的修行者。” 張遂恍然,看著他道︰“行啊,現在也是一方統軍大將了。” 老路笑道︰“這也是沾了二爺的光,不然我可到不了這個位置。” 張遂一挑眉頭,疑惑道︰“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老路笑到︰“若非二爺和我親近,能提供那麼多的玉符,我也很難走到現在的位置。 我雖然是軍中的老卒,原來也有一些功勛,但一直沒什麼背景,雖然有一定的提拔,但也不可能坐到這個位置,還是朱皇叔說了一句話,這才確定下來。 現在二爺和你的師門,還有君山書院,就是我最大的靠山啊!” 張遂聞言,有些恍然。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有背後的師門,現在竟然有了這麼大的影響力。 張遂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干吧。若是遇到困難,就和我直說,免得到時候你說我這個靠山不靠譜!” 老路聞言,哈哈一笑。 幾人在庭院中聊著最近軍中的調動,張遂听著老路介紹現在邊界之間的一些戰事,看著一旁有些百無聊賴,正在梳理著自己毛發的小玉,心中一動,問道︰“小玉現在能幫上什麼忙嗎?” 老路一拍大腿,道︰“小玉能幫上的忙太多了,每過兩日,小玉就能將我們控制的區域梳理一遍,將那些小蟲子給找出來,讓對面短時間內成為睜眼瞎,你說作用大不大?” 一旁的小玉听到老路夸她,一時抬頭仰胸,神情很是自得。 張遂摸了摸她的腦袋,給她導入一縷功德之力,這讓小玉舒服的眯起了雙眼。 張遂輕輕敲了幾下桌面,沉吟片刻,打了一個響指,張嚶嬌俏的身影從虛空中走出,站在了張遂的身前,柔聲道︰“見過父親大人!” 老路和蒙貞還是第一次見到張嚶,听到張嚶對張遂的稱呼,看看張嚶,又看看小玉,臉色都有些古怪。 張遂這家伙,該不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癖好吧?怎麼身邊這些異類,都以父親稱呼他? 張遂指了指老路,給張嚶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家人老路,這段時間留在他身邊,給他提供一些助力吧!” 張嚶看了眼老路,對他平靜的點了點頭。 張嚶這小家伙,除了對張遂很親近之外,對其他人都是一副很冷淡的態度,就連張遂那幾位師弟,還有小玉小寶,都是如此。 老路有些不解,看著張遂問道︰“這小家伙能幫我什麼?” 張遂笑了笑,對張嚶揮揮手。 張嚶將一道靈光投入老路腦海,老路神情不斷變化,最後驚的直接站起身來,看著張嚶的神色欣喜若狂。 老路上前一步,想要一把抓住張嚶,結果眼前的張嚶如一道虛影一般,讓他一下落空。 張遂輕咳一聲,道︰“冷靜點,老路!” 老路才回過神來,連忙對張嚶拱手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時激動失了分寸,還望勿怪!” 張嚶淡淡的點點頭。 老路問道︰“你剛才給我看的,都是邊界處的實時景象嗎?” 張嚶點點頭,道︰“不錯,你剛才所見景象,正是此時發生的,那里一共有三百多處眼楮看著,因為你並非修行者,我擔心你一時難以承受,只給你簡單的看了十處。” 老路聞言,更是激動,對著張遂一躬到地,哈哈笑道︰“二爺,你這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也不等張遂回應,接著對張嚶道︰“乖孫女,走,爺爺帶你去中軍,有了你這本事,讓我們一直頭疼的事終于有眉目了!” 說完,對張遂一拱手,招呼一聲蒙貞幾人,就要離去。 張嚶看了眼張遂,張遂向她揮揮手,示意她跟隨老路。 張嚶點點頭,落在老路肩頭,隨他而去。 張遂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口中吐槽道︰“老路這家伙,求人的時候就二爺,好處到手,輩分立馬給我降下來了!” 待眾人都離去之後,張遂從如意界中取出那一小團魅惑之種,怔怔地看了一會兒。 罷了,無論是不是陷阱,先走這一遭吧。 第二百零三章 追尋線索入安西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將魅惑之種的那一絲力量輕輕一彈,放開了對它的束縛。 那一絲力量在空中停留片刻,便迅速向東方飛去。 張遂化身劍光,遠遠的跟著。 那一絲力量速度極快,很快便帶著張遂來到了安西城附近。 張遂遠遠看著安西城高大的城牆,想起老路所說的,那些士兵在休假時都來過安西城尋樂子。 神念之中的那絲力量,已經接近了安西城。 張遂不由得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之前張遂就知曉這絲力量似乎有回歸本體的能力,但他一直覺得,這有可能是一個陷阱。 但現在看這樣子,是陷阱的可能性倒不大了。 因為安西城中,現在可是有多位高階修行者在此鎮守,畢竟這里是最接近前線的城市,地位相當重要。 此處是萬萬不能出亂子的,不然可能直接影響朝廷大軍的調配和後勤。 這一絲力量的主人,若真的是在這城中,張遂就不擔心了。 就算對方有地仙鏡的強者設下陷阱,張遂也有把握支撐到這城中的修行者來援。 那一絲力量,躍城而過,沒入一片繁華的區域。 張遂本要緊隨其後, 但剛剛接近城牆,就有幾道強大的神識將他鎖定。 張遂知道這應該是城中守衛的高手,為了避免誤會,張遂顯露出身形,並未直接躍牆而過。 短短幾息時間,就有兩名人仙境高階的修行者來到近前,這兩人一身軍中武將鎧甲,若不是飛在空中,還以為是兩員武將。 張遂遙遙拱手道︰“在下如意派張遂,見過兩位道友!” 那兩人正要詢問張遂身份,听到他的介紹,渾身氣勢立馬收斂許多。 兩人打開面甲,看樣子竟然是兩位長相極為相似的年輕人。 其中一人恭敬道︰“通天府周元,周瑾,見過張道友。” 張遂聞言,心中一動,他沒想到這兩位高手竟然是朝廷嫡系修行者。 張遂點點頭,笑道︰“沒想到是通天府的兩位道友,難怪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 周元笑道︰“張道友謬贊了,和你比起來我們差遠了。不知張道友來此所為何事啊?” 因為此事涉及到孔薇,張遂不想牽扯太多,于是道︰“我現在在軍中是一個閑人,沒事出來逛逛。來到此地這麼久,這安西城還未來過,今日想過來瞧瞧!” 周元和周瑾對視一眼,看向張遂道︰“原來如此,可需要我們為道友做些引薦?” 張遂連忙搖頭道︰“不用勞煩兩位,我就隨便逛逛而已。” 那周瑾年齡應該不大,性子很是開朗熱情,對張遂道︰“張道友,我對你可是仰慕已久,因為職責所在一直不能遠離此地。今日道友竟然到了我的地盤,我一定好好盡盡地主之宜!” 張遂有些撓頭,不知道這周瑾怎麼回事,對他竟然這般熱情。 周元看到張遂神色,笑道︰“張道友解救數十萬百姓一事,在我們圈子里,大大有名。 我這小弟對張道友可是崇拜至極。若道友來此地散散心的話,就讓他給你做個導游。這家伙對安西城中之事,可謂門清,你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直接向他了解就行。” 看著周瑾那熱烈的眼光,張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要麻煩周道友了!” 周瑾大喜,連忙道︰“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張道友,你年歲應該比我要大,不如我叫你張大哥吧,你叫我小瑾就可以。” 看著這自來熟的周瑾,張遂笑著點點頭。 周元見狀,道︰“小瑾你就帶張道友在城中好好逛逛吧,我先回去了。張道友,我有職責在身就不陪你了。” 張遂拱拱手,周元轉身離去。 周瑾來到張遂身邊,取下頭盔,露出全貌。 周瑾一副小鮮肉模樣,此時臉上滿是欣喜,湊到近前,問道︰“不知張大哥來此是想去哪里逛逛啊?在安西城中,可有不少景致和好的去處,吃喝玩樂,人文古跡,一樣不缺!” 張遂見他殷勤的模樣,心中有些不解,開口問道︰“看樣子小瑾對我好像挺熟悉呀?我記得咱們好像沒見過吧?” 周瑾低聲道︰“我們雖然沒見過,但傅姐姐你總認識吧?” 張遂一愣︰“傅姐姐?” 周瑾道︰“傅筠!” 張遂聞言,不禁打量起周瑾,問道︰“那是我嫂子,我當然認識!” 周瑾道︰“那是我大姐,雖然不是親的,但也算是看著我從小長大的!和我最是親近。”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張遂。 張遂有些不解地接了過去,看了看正是傅筠的字跡。他並沒有看里面的內容,只是抬頭看向周瑾。 周瑾道︰“這是傅姐姐在昆州城出發前寄給我的,想讓我和大哥一起到昆州城尋你,讓你引薦我們進入君山書院。只是後來我和大哥有一些際遇,便放棄了進入書院的機會。” 張遂一听,沒想到竟然有這層關系。 他打量著周瑾,只見他修為已經是人仙境高階,剛剛離去的周元和他境界一樣。 張遂道︰“你們當時是什麼修為?” 周瑾笑著道︰“剛入人仙境!” 張遂一听, !那這修為提升夠快的呀,短短幾個月時間,從人仙境初階直接進入了高階,也難怪沒去找他。 有了這層關系在,兩人不由得親近許多。 張遂將信件還給周瑾,周瑾接過後小心收入懷中。 周瑾神色有些暗淡道︰“也不知傅姐姐現在情況如何了,我師傅說,傅姐姐這種情況,福禍參半,還要看她自己的機緣。” 張遂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傅姐姐福緣深厚,不會有事的!” 周瑾點點頭,問道︰“張大哥要去何處,我來給你領路!” 張遂點點頭,指了指那一絲力量消失的區域,問道︰“那一片繁華所在,都是一些什麼營生?” 周瑾看著張遂所指的方向,神色有些古怪,道︰“那邊都是一些風花雪月之所,張大哥你想去那邊轉轉嗎?” 張遂聞言一愣,摸了摸下巴,作為一個大好青年,上輩子這種場所他都沒有去過,這輩子雖然是一個紈褲子弟,但之前年齡尚小,也沒有機會光顧。 要說不好奇的話,那絕對是騙人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那絲氣息的主人,竟然會藏身在此處,這不禁讓張遂有些擔心孔薇的安危。 張遂道︰“那就帶我去看看吧!” 周瑾笑道︰“去那邊沒有問題,但現在還是白天,那里看著雖然繁華,其實都是晚上營業,這時過去也沒有什麼好玩兒的!” 張遂撇了眼周瑾,這小子看著年紀輕輕,但似乎對這些場所的規矩門清啊。 不過此次他來此,是想確認一下孔薇的情況,可不是為了尋歡作樂。 張遂道︰“反正閑著無事,你先帶我去那里逛逛吧!” 周瑾聞言,點點頭,道︰“那張大哥稍等我片刻,我去換件衣服。” 說完,領著張遂來到城中一處庭院,張遂能夠感覺附近有不少修行者在此,這里應該是一處修行者守衛休息的場所。 不一會兒,一身錦衣的周瑾便來到了張遂身邊,張遂瞧著他的模樣,當真是妥妥一枚小鮮肉,一幅公子如玉,風流倜儻模樣,手中一把折扇,不禁讓他想起了好友黃鑒,風姿方面,更勝一籌。 周瑾帶著張遂,安步當車,一路行去。 在路上,周瑾向張遂介紹那處情況。 張遂所指的地方,名為柳衣巷,那里可不是什麼一般的勾欄之所。 安西城雖然地處邊陲,但文風鼎盛。 這個世界的文人,大部分都遵循著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原則。 若是不能到邊疆走一走,都不好意思在圈子里夸耀自己。 這就帶來了一個很奇特的現象,歷朝歷代,各個邊疆城市的文風,都不弱于中心區域,甚至有不少文人以有軍中經歷為傲。 這種風潮,不僅帶來的是彪悍的文風,也讓這些邊疆城市之中吟詩作對之處特別鼎盛,畢竟文人風流嘛。 張遂來到這方世界之後,混的是修仙界,倒是這文人圈子,還真沒有參與過。 看周瑾模樣,似乎對這個圈子很是熟悉,一路介紹著柳衣巷的來歷。 據說此處的名稱要追溯到前朝,當時一位柳姓大家,游歷至此,以詩詞為資,眠花宿柳,不光如此,若是覺得滿意,就會留下一件衣物。 一人身上能有幾件衣物呢?最終留下了八件衣物,分屬八家不同場所的頭牌。 直到現在,過去了幾百年,這里有八處場所的鎮館之寶,就是那位柳姓大家的衣物。 每三年,各處場所就會比試出一位花魁,獎勵就是他們場所保留的衣物。 周瑾嘆道︰“可惜我們來此的時間不對,去年就是花魁評選之年,沒有趕上那盛況,當真遺憾啊!” 一旁默默听著他介紹的張遂突然開口問道︰“小瑾,你今年多大?” 正在遙想盛況的周瑾聞言一愣,答道︰“我今年剛滿十六,怎麼了張大哥?” 張遂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精通此道啊!” 周瑾聞言,笑道︰“張大哥,你這就有所不知,我和我大哥,從十二歲開始就出入天京城各處青樓,在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氣的!” 張遂心中暗道︰“十二歲?恐怕那個時候毛都沒長齊吧?” 張遂疑惑道︰“你們兩兄弟這種性子是如何修煉到現在這種境界的?” 周瑾哈哈笑道︰“這就和我們師傅有關了,我師傅來自于一個隱修門派,听他說好像是得罪了某位高人,最後不得不投入通天府。 我和我大哥也是在青樓之中認識我師傅的,我們派中的功法和一般的修行之法不同,對于心性和資質要求很高,但是一旦能夠達到要求的話,進展也是非常快的。” 張遂看著周瑾,臉色有些古怪的道︰“不會是什麼雙修之法吧?” 周瑾一驚,停下腳步看向張遂,低聲︰“張大哥果然出身不凡,一言中的,我們所修的正是雙修之法! 我師傅說這種功法世所罕見,極少有人知曉,沒想到,我只是稍稍一提,張大哥就能看出根底!” 張遂靈識在周瑾身上一探,發現並沒有什麼血怨之氣,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張遂道︰“采陰補陽?” 周瑾連忙搖頭道︰“不不,你說的那可是歪門邪道,損人利己之法。我們門派的功法可是正宗的道家功法。” 張遂點點頭,道︰“那就好,你這種功法我有所耳聞,進境雖快,但很容易走入歧途。” 周瑾連連點頭,道︰“正是如此,師傅也時常這般警醒我們。不過張大哥放心,為了修習這門功法,家中為我和大哥娶了六位妻妾,就是擔心我們在外面胡來。” 張遂斜眼看著這小子,道︰“那你這小子艷福不淺啊!但怎麼一提到來這些地方還是如此興奮” 周瑾手中折扇一展,笑道︰“家花不如野花香嘛!” 張遂連連搖頭,周瑾見狀,笑道︰“玩笑而已,現在來此處,也就圖個熱鬧,看個新鮮而已!” 張遂對他這話很是不信,但是對他的功法倒是很有興趣,到時候找個機會探討一二還是不錯的。 兩人東拉西扯的閑聊著,慢慢進入了柳衣巷。 果然如周瑾所說,這個時間,柳衣巷中雖然挺熱鬧,但也是街面上熱鬧而已,各種擺攤賣貨,五花八門的各種吃食,將一條街道映襯的極為熱鬧。 而兩邊的那些華麗的閣樓,此時卻是大門緊閉,並未營業。 周瑾帶著張遂在街道之中慢慢前行,指著兩邊的各處閣樓,為他介紹其中的一些關竅。 張遂一邊听著他的介紹,一遍暗暗探查著那一絲力量的痕跡。 一路行來,張遂將目標鎖定在一處名為紫薇閣的地方,這處地方的招牌處,畫有一駕雲琴,看著極為風雅。 而且,那里面讓張遂能夠感覺到一絲熟悉的味道。uu看書 張遂指了指紫薇閣,問周瑾道︰“這一處有什麼名堂?” 周瑾看著紫薇閣的招牌,想了想,道︰“這一處好像是上個月剛剛開的,里面坐館的是一位琴道大家,我沒有去過。因為听他們說,那位大家年齡不小了,不合我胃口。 怎麼?張大哥對這處很有眼緣嗎?” 張遂點點頭道︰“我對音律還是挺感興趣。” 周瑾露出一副我懂的模樣,道︰“既然如此,我先帶張大哥飲茶小憩一會,等晚間再來此處吧。” 張遂點點頭,看了一眼紫薇閣的招牌,轉身隨周瑾離去。 第二百零四章 紫薇閣中琴簫和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夜晚的安西城,一點都看不出大戰在即的氣息,未實施宵禁的幾片區域,依然熱鬧非凡。 說實話,張遂有些不解燕朝百姓對待戰爭的態度。 就算前期遭遇了如此慘敗,甚至被異族佔領了不少區域,但看城中百姓的狀態,似乎並沒有多少擔憂。 一旁的周瑾很能察言觀色,見到張遂的神色,笑道︰“張大哥似乎對城中百姓有些看法啊!” 張遂點點頭,道︰“戰爭臨頭,這些百姓似乎毫不放在心上,這實在讓我心中難解!” 周瑾聞言,哈哈一笑,道︰“我燕朝開國以來,面對外敵,就算前期有一些失利,最後的結果卻一次都沒有讓人失望過! 現在大軍壓境,更有無數百姓眼中的仙人在此,那些百姓若是慌張,那就有問題了!” 張遂聞言,點點頭,不得不說,在這個朝代,就算是普通百姓,那種從骨子里面散發出來的自信,的確讓人看得難忘。 不過想想那些遭難的人族百姓,張遂不禁搖搖頭,還是覺得這城中的人,心有些太大了。 此時的柳衣巷,和白天比起來,更加熱鬧。 街道兩旁的各種館閣都已經開門營業,和張遂想象中的煙花柳巷大不一樣,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一群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搔首弄姿,站在門口給店中拉客。 只看見一個個衣冠楚楚的士子,在街道上結伴而行,互相談笑招呼,不時一群群人走進各個館閣之中。 一陣陣絲竹之聲,隱隱從館閣大門中傳出,飄蕩在柳衣巷的上空,在這種氛圍之下,柳衣巷中那些小攤的主人,一個個也壓低了自己的叫賣聲,似乎變得文雅起來。 周瑾帶著張遂,直奔白天那處紫薇閣。 張遂本來還有些小緊張,畢竟兩輩子都沒有來過這種場合。 周瑾倒是一副熟稔模樣,帶著張遂大搖大擺的走進紫薇閣,一幅紈褲風流子弟模樣。 結果剛進門就踫了一顆軟釘子。 一位長相端莊的中年婦人笑著將兩人攔住,微微一禮,道︰“兩位公子可有預約?” 張遂和周瑾對視一眼,張遂眼中的意思很明顯︰你小子不是對這里熟的很嗎?怎麼需要預約都不清楚? 周瑾也是有些懵,眼中的意思很明顯︰大哥,我也不清楚啊。 張遂搖頭道︰“我們沒有預約,你們紫薇閣還有這種規矩嗎?” 那婦人笑道︰“抱歉,兩位公子。要麼提前預約,要麼有熟客引薦,一般是不接待外客的!” 張遂稍稍一探查,發現閣樓中有五六個人,但他們身上卻沒有修為的痕跡。 那一絲熟悉的力量,卻讓張遂確定並未找錯。 張遂道︰“我也是听朋友說紫薇閣中有一位琴道大家,我也粗通音律,見獵心喜,想要討教一二,沒想到想見一面還這麼不容易!” 那中年婦人听他說通音律,精神稍振,問道︰“公子通曉的是哪一門樂器?” 張遂從袖中抽出一支紫竹洞簫,笑道︰“在下對洞簫略有心得。” 婦人見到張遂手中散發著靈光的紫竹洞簫,眼神一亮,此簫一看就非凡物。 婦人連忙道︰“既然公子精通音律,還請稍坐,我去通知夫人,看她是否相見,您看如何?” 張遂點點頭,婦人喚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嬌俏小丫頭,吩咐她為二人上茶,自己則快步走上閣樓。 周瑾來到張遂身邊,低聲笑道︰“沒想到張大哥竟然還精通音律,怪不得白日里見到招牌就想來此處。 文采飛揚者,和精通音律者,可是這些地方的貴客,看來張大哥也是同道中人啊!” 張遂看著他一笑,也不解釋,沒有落座,而是在堂中欣賞著牆上的一幅幅畫風奇異的畫作。 這些畫作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畫中是一個輕紗遮面的紅衣女子,或在山間,或在水畔,大部分時候都是以背影示人,只露著半張俏臉。 紅衣女子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整體看著朦朦朧朧,有一種霧里看花的感覺。 雖是水墨,但極為傳神。 周瑾那邊,正拉著奉茶小丫頭的小手,笑著詢問女子的生辰姓名。 小丫頭滿臉通紅,輕輕掙開周瑾的魔爪,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搖頭。 沒有等多久,那婦人便快步下樓,笑著對張遂道︰“兩位公子,我家夫人有請,還請移步三樓!” 說完,站在樓梯旁輕輕一引。 張遂和周瑾拾階而上,走到二樓拐角處時,張遂向二樓瞥了一眼,只見幾名老僕坐在二樓的地上,周圍放著數捆銀白色的蒲草,正一遍編織著一些小物件,一遍輕聲談笑。 見到張遂望來,幾人停下談笑,恭敬地彎腰一禮。 張遂感覺有些古怪,一旁的婦人笑著解釋道︰“這幾位是夫人家中老僕,夫人家中有一門祖傳技藝,就是使用安神銀絲草編織各種物件,這在安西城這邊有一些小名氣。” 一旁的周瑾眉毛一挑,問道︰“安西城那些達官貴人之中,流傳的神乎其神的安神銀絲枕,難道就出自此處?” 婦人笑著點點頭,道︰“正是出自那些老僕之手,至于說神乎其神嘛,那倒談不上,只是對人稍有益處而已,沒那麼夸張!” 張遂看著那些忙碌的身影,點點頭,繼續上樓。 三樓的入口處,一位年約三十的女子坐在一架輪椅上,笑盈盈地等待著張遂幾人的到來。 這女子長相一般,但身上的氣質卻讓人看著極為舒服。 見到張遂兩人,女子在輪椅上微微一躬身,歉然道︰“兩位貴客見諒,身體不便,未能遠迎,還望恕罪!” 張遂打量了女子一番,笑道︰“夫人客氣了,我們兩人也是不速之客,听人傳說夫人精通音律,貿然來訪,還望夫人莫怪我們太唐突了。” 女子笑道︰“我听黃鶯姐姐說公子也是精通音律之人,我歡喜還來不及,怎會責怪!兩位里邊請!” 張遂和周瑾拱拱手,走進堂中落座。 黃鶯走到女子身後,將她推到主座位置。 那女子看著張遂道︰“我痴長兩位公子幾歲,是楓林府杜家的未亡人,兩位可稱呼我為杜夫人。 我觀兩位公子氣度不凡,不知是何出身?” 周瑾看著杜夫人的神色有些奇異,當先開口道︰“我來自天京城周家,名叫周瑾。這位是我世交的大哥,來自昆州府張家,名為張遂。” 張遂在一旁微笑著點點頭。 杜夫人笑道︰“我就說兩位公子身上貴氣逼人,果然家世不凡。今日來我紫薇閣中,也算是有緣。 既然是听過賤妾的一些微名,那賤妾也就不藏拙了。黃姐姐,你去將我的雷音琴取來,我為兩位公子彈奏一番。” 黃鶯點點頭,轉身去取琴。 兩名小丫頭端著各色茶點上樓,小心的擺放在張遂兩人桌上。 很快黃鶯便取來了一架黑色雲琴,張遂兩人見到那架雲琴,眉毛都挑了一挑。 這架雲琴中竟然蘊含著一絲雷霆之意,雖然含而不發,但在二人的靈覺下,顯露無疑。 杜夫人接過雲琴,笑道︰“這架雲琴的琴身,乃是一整塊百年雷擊木雕刻而成,其音清洌,似有雷音,算得上是一架好琴。兩位,我就獻丑了!” “錚!”得一聲炸響,琴音如滔滔江水一般,張遂兩人仿佛置身于滔天激流之側,眼前甚至出現了一條激流幻象,若九天銀河傾瀉而下,洋洋乎,連綿不絕。 精通音律的張遂本來沒有怎麼在意,但琴音響起的那一刻,他對杜夫人的印象大大改觀。 不管這位杜夫人是什麼身份,她這一手琴技,真有大家之風,甚至和以音律入道的左傅比起來,都在伯仲之間。 雖然知道杜夫人還有這處紫薇閣,有眾多疑點,但听著杜夫人的琴音,張遂還是有些忍不住技癢。 抽出袖中的紫竹洞簫,在琴音的轉折之處,一陣深沉的簫聲切合而入,琴音和簫聲之間,一個高昂沖天,一個低沉婉轉,兩音相和,妙不可言! 一刻之後,琴簫之聲漸漸低徊沉寂,最終歸為無聲。 杜夫人雙手按弦,眼中神采奕奕,而觀張遂,也是一臉的暢快。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整個樓閣之中,一時安靜無比,一群人都在暗暗回味剛才的靈音妙曲。 良久,眾人才慢慢回過神來。 張遂嘆道︰“可惜呀!” 杜夫人也是滿臉悵然,低聲道︰“的確可惜!” 張遂看著杜夫人那張平凡的臉,道︰“若是夫人現在就能收手的話,我可以送你去一處好地方,你看如何!” 杜夫人苦笑著搖搖頭,道︰“公子美意,我心領了。只是這世間之事,身不由己,實在難以解脫。要讓公子失望了。” 張遂道︰“夫人應該知道我是為何而來吧。” 杜夫人點點頭,道︰“看到張公子的那一刻,其實我就已知曉原委。只是我沒有想到會來得如此之快,看來我們族長說的話沒錯,任何人族都是靠不住的啊!” 張遂看著杜夫人和她身後的黃鶯,問道︰“杜夫人來自哪一族?” 杜夫人低頭微微一禮,道︰“我出身靈木瞳神族下的一個附屬小族,銀絲族。” 黃鶯站在杜夫人身後,面無表情,只是身上的氣息在慢慢變化。 張遂有些好奇道︰“看你們樣子,這次好像並非布下陷阱來對付我的啊!” 杜夫人搖搖頭,道︰“張公子和你身後的如意派,我們並不想招惹。若非有人故意將你引來此處,我們的布置可不會這樣容易被你識破。” 張遂問道︰“是孔薇嗎?” 杜夫人點點頭,道︰“今日孔薇布下的魅惑之種出現在紫薇閣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對了。” 一旁的黃鶯突然開口道︰“何必與他說這麼多!我們爭取的時間應該也夠了,該走了!” 杜夫人苦笑著搖搖頭道︰“走?走到哪里去?此地已經被張公子在不知不覺之中布下了禁制,想走哪有那般容易?” 黃鶯聞言,愣了一下,轉身推開了旁邊的窗戶,結果發現,下面本來熱鬧無比的街道,此時竟然寂靜無聲,再仔細看去,整個柳衣巷,正在有濃霧升起。 很快濃霧就布滿了整個柳衣巷,三步之外便見不著他人模樣。 張遂和周瑾安穩的坐著,周瑾還笑嘻嘻的,時不時拿起一塊茶點丟入口中,看到張遂看來,伸出一個大拇指,道︰“張大哥果然厲害,我現在終于知道,你為什麼能救出那麼多人族百姓了。” 黃鶯此時的面孔已經完全變成了樹人模樣,身上仿佛氣泡被戳穿一般,遮掩她修為的那層隔膜怦然破碎,赫然是一位人仙境巔峰的瞳神一族。 黃鶯一把抓住杜夫人的脖頸,道︰“你的那些寄生銀絲蟲都發動了嗎?” 杜夫人沒有掙扎,只是伸手將那張雲琴牢牢抱在懷中,仰看著頭看著黃鶯道︰“你放心,在他們踏上三樓的時候,我就已經解開了他們的封印,只是最終會帶來多大的成果,那就要看天意了!” 說完就閉上了雙目,任由黃鶯抓著她的脖頸。 張遂手一拂,耳鼠小寶就出現在他的身前。 耳鼠小寶見到張遂,恭聲道︰“見過老祖宗。” 張遂點點頭,丟給他一根銀色的蒲草,道︰“記住這個味道,幫周瑾將城中所有的銀絲草找出來,滅掉!”說著指了指一旁的周瑾。 耳鼠小寶恭聲道︰“知道了,老祖宗,我定會一根不剩的將城中的銀絲草找出來。” 說完,直接來到周瑾身邊。 張遂將一道符文打入周瑾體內,道︰“你現在可以在外面的陣法之中來去自如,帶上小寶,去吧!” 周瑾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掉落的茶點殘渣,將小寶一把提起放在自己的肩頭,笑著對張遂道︰“那張大哥你就自便吧!” 說完,周瑾消失在原地,外面百丈處傳來他的吼聲︰“通天府麒麟衛,隨我去斬妖!” 張遂轉過身來,淡淡的看向提著杜夫人的黃鶯! 第二百零五章 身份暴露戰瞳族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本來捏著杜夫人脖頸的黃鶯,看到張遂望過來的眼神,心中一緊。 黃鶯對閉目不語的杜夫人厲喝道︰“你還在等什麼?” 杜夫人閉目輕聲道︰“聖者大人,反正已經走不了了,你又何必多做掙扎!” 黃鶯那枯木一般的面容看不出什麼表情,口中卻道︰“銀絲一族也就剩下你們幾棵獨苗,老祖答應你們的事情肯定會兌現!你就忍心自己族滅嗎?” 此時二樓那些老僕都已經來到了三樓,但都只是站在入口處並未有什麼動作。 張遂有些搞不明白他們到底是什麼情況,他也想從杜夫人口中多得到一些孔薇的信息,也就沒有急著動手。 杜夫人睜開眼,看著黃鶯淡淡道︰“我承諾老祖的事已經做完了,至于結果如何,那不是我能決定的。” 黃鶯手中一緊,厲聲道︰“我看你們和那些家伙一樣,也是有了異心,不要因為老祖的仁慈,你們就得寸進尺。速速附身,助我離去!” 杜夫人口中輕嘆,手指在雷音琴上一撥,一聲輕音響起,抓著她的黃鶯聞聲一愣,杜夫人形貌大變,渾身綠色熒光閃爍,渾身柔弱無骨,仿佛一道流水般,從黃鶯手中脫離出來。 樓梯口的四個老僕,突然委頓在地,化為滿地銀絲,迅速融入一旁杜夫人的體內。 杜夫人周身的氣息迅速強大起來,很快就從一個毫無修為的狀態。迅速提升到了人仙境高階。 此時的杜夫人已經不復人形,周身仿佛由銀絲纏繞而成,只有頭部並沒有多少變化,依然是一幅平凡女子的模樣。 無數銀絲支撐著杜夫人保持站立姿態,杜夫人看著張遂輕聲道︰“張道友,我銀絲一族,其實早在百年前就已經來到人族之中,在這百年間從未作惡,反倒是多有善行。 若非族根在瞳神控制區域之內,也不會有現在這番動作。我也無意與人族為敵,還望道友明鑒!” 張遂道︰“這些話現在不必和我說,等我收拾掉這家伙,再來好好談一談!” 說完,將目光看向了黃鶯。 黃鶯對于杜夫人臨陣倒戈很是惱怒,開口威脅道︰“你既然知道自己的族根在老祖的掌握之中,竟然還敢如此,你就等著族滅吧!” 杜夫人臉色漠然,對黃鶯的威脅之語仿若未聞。 張遂手中劍光迅速凝聚,黃鶯也是體型大變,身上的衣服在體型不斷增長的同時化為碎片。 整座紫薇閣發出咯吱聲,無數深綠色的樹根穿透閣樓四壁,迅速向張遂圍來。 張遂的劍光斬在樹根上,竟然不能一劍斬斷,不愧是人仙境巔峰的瞳神一族,就堅韌程度來說,張遂還是首次遇到。 困在樹根之中的張遂發現,這些樹根之中散發出無數細若塵埃的東西,張遂一時不查被這些東西附在了皮膚之上,竟然在短短幾息之內皮膚之中就有綠芽冒出。 似乎有種子在張遂的體內生根發芽,張遂周身霜光白劍光透出,將這些附著在自己皮膚之中的東西一掃而光。 再看那黃鶯的本體,此時已經不見蹤影,只有無數仿佛毒蛇般的樹根,將張遂包裹的嚴嚴實實,外面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 一道凌厲的金色劍光將包裹著張遂的樹根一斬而破,無數像毒蛇般蠕動的樹根在這金色劍光之中,像是被掐住了七寸一般,顫動片刻,掉落在地。 隨著張遂踏出樹根的包圍,那些樹根在他身後都化為了灰飛。 黃鶯已經不見了蹤影,但張遂一點都不著急,整個柳衣巷,在下午的閑逛之中,早就被他布下了數道陣法。 黃鶯若是想從中脫離出去,除非將這些陣法一一破解,不然的話,是不可能逃離出去的。 張遂的靈覺中,杜夫人並未離去,而是呆在紫薇閣的一樓,不知在做什麼。 張遂在神念中鎖定黃鶯的位置,化為一道劍光迅速追去。 此時的黃鶯猶如無頭蒼蠅一般在陣法之中不斷穿梭。 她已經想了無數辦法,但始終無法脫離陣法範圍。 飛行之法無法使用,想要遁地,結果整片大地仿若金剛,一踫之下差點讓她頭破血流。 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其實張遂並未離開太遠,張遂只是幾息時間便殺到了她身前。 看著眼前的張遂,黃鶯知道自己很難逃脫,干脆停下身影,等待張遂的到來。 張遂來到近前,空中仿佛出現一輪彎月,只是那彎月之中劍氣四溢,劃破空中迷霧,直奔黃鶯而來。 黃鶯大聲道︰“張道友難道不想知道我們老祖在此間的布置嗎?” 張遂撇撇嘴,操縱著那輪彎月毫不猶豫的向黃鶯斬落,對她口中的話置若罔聞。 黃鶯一聲怒喝,連施數道術法,試圖脫離天傾一般的彎月,但在張遂的陣法之中,她的這些行為都是徒勞。 黃鶯眼睜睜的看著彎月臨體,周身寸寸碎裂,最終化為齏粉。 張遂感受著虛空之中大量劫數之力和功德之力被吸收到體內,同時也有一股強大的靈力四散在周圍。 張遂施展導引之術,迅速將這些靈力吸入體內。 說實話,他對于黃鶯的戰力有些失望,怎麼說也是人仙境巔峰的修行者,但實戰能力卻是渣到不行。 這可能也是他們瞳神一族利用他們的種族特性,催生出來的高階修行者的通病。 張遂突然心中一動,對著黃鶯死亡的位置施展出通幽之術。 張遂的眼前突然變得灰蒙蒙,只見一道黃鶯的虛影,茫然的站在她死亡的地方,一動不動。 張遂心中一喜,沒想到通幽之處真的能夠看到靈體,張遂迅速上前,來到黃鶯魂魄的三尺之外。試探著開口道︰“黃鶯?” 那道魂魄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張開嘴正要說話,一股無形之力從虛空之中突然冒出,裹挾著黃鶯的魂魄,迅速將她拉入了虛空之中,根本沒有給張遂多少反應時間。 一眨眼黃鶯的魂魄就不見了蹤影,只留下張遂站在原地風中凌亂。 剛才那股吸力來自何處?竟然能將魂魄迅速帶走?張遂在原地不斷探查,但根本就沒有結果,最後只好作罷。 當張遂再次施展通幽之術,整個人便從灰蒙蒙的世界之中脫離了出來。 張遂看看黃鶯死亡之處,搖搖頭,化為劍光,轉身離去。 等張遂再次來到紫薇閣的時候,杜夫人又恢復成坐在輪椅上的模樣,身後一位老僕,推著她正在觀看一樓堂中的那些畫作。 此次的紫薇閣二樓和三樓早就在黃鶯的攻擊之中大部分破損,倒是一樓還保存完整。 看到張遂回返,杜夫人收回看向畫作的眼神,看向張遂,笑道︰“那位瞳神聖者已經被張道友消滅了嗎?” 張遂點點頭,問道︰“杜夫人,你們族人在人族生存百年,你們是通過什麼途徑來到地面的?” 杜夫人沒有直接回答,指了指那些畫著女子的畫作,道︰“畫上這位女子,其實就是我們族中的族根所化。說起來也算是我們的老祖宗了。” 張遂看向畫中的女子,又看看眼前的杜夫人,發現她們真的有一些神似。 而且畫中的女子似乎也不利于行,或坐或臥,從未露出過腿部。 杜夫人接著道︰“百年前,一位人族采藥郎莫名穿越地底屏障,來到了我們地下世界。出現的地方正是我們的族地。 那時候,我們地底正是靈氣復甦之時,族根機緣深厚,受天地所鐘,僅以羽化境就化為人身。和那少年郎,相逢于山間。” 隨著杜夫人的講解,後面的事情就如張遂看過的那些志異小說一番,英俊樸實的采藥郎,和心性淳樸的銀絲少女,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摩擦出了火花。 采藥郎因為家有雙親,一直都在想辦法返回人間,但當初他是如何來到此地的,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現在想要回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采藥郎整整尋找了三年,銀絲少女也默默的陪著他尋找了三年,但最終一無所獲,反而是收獲了他們的一個愛的結晶,一個小女兒。 眼看著自己的夫君因為思念自己的父母日漸憔悴,身體因為並不是很適應地底的環境,逐漸變得衰弱無比。 最後,一場大病,差點讓采藥郎一命嗚呼。 銀絲女咬咬牙,安頓好夫君之後,瞞著他,尋找到當時修為已經深不可測的瞳神老祖,祈求他為他們指出一條明路。 瞳神老祖並未拒絕她的請求,而是對她提出一個要求,讓她將自己的靈根留下一半放在瞳神老祖身邊,瞳神老祖答應將他們一家送到地面。 心系夫君的銀絲女沒有任何猶豫,將自己的靈根分離出一半,交給了瞳神老祖。 瞳神老祖也兌現了他的承諾,施展大手段,將他們一家送到了地面。 那時人間靈氣才剛剛復甦,根本沒有什麼修行者。 采藥郎在銀絲女的幫助下,以銀絲草編織出一些具有輕微奇異能力的小物件,逐漸將家業發展了起來。 最終形成了楓林府赫赫有名的杜家。 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靈根的缺失,銀絲女以羽化境的境界僅僅活到了四十歲就離世,死在了采藥郎的前面。 銀絲女死後,她留下來的血脈都是女子,每一代都掌握著銀絲一族的能力,但不知是不是因為靈根缺失的原因,每一代銀絲女的壽命都不長,而且只要突破了蛻凡境,必定會不利于行。 杜夫人是現在杜家修為最高者,本來想著借助現在靈氣越來越濃郁地機會,突破當前境界,打破家族中的魔咒。 結果地底異族直接打破屏障,來到了地面。杜夫人本不想再和地底異族有過多關系,于是帶著族人逃離楓林府,但是沒有想到剛剛在此處落腳,瞳神一族就找上門來。 張遂听著杜夫人的講解,心中暗暗驚嘆,那位采藥郎老哥當真厲害,竟然能夠打破生殖隔離呀。 杜夫人看著張遂神情平靜地听著她的講解,似乎對瞳神一族找她的目的並不放在心上。 于是提醒道︰“張道友,難道不想知道瞳神族的布置嗎?” 張遂無所謂道︰“無非是在你們賣出的那些銀絲草編織的東西上,做些文章而已,你以為以現在雙方如此緊張的形勢,那些人族的重要人物真的有可能被你們影響到嗎?” 張遂剛到安西城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城中有大量他制作的玉符的氣息。 那些玉符很可能就是專門用在那些身份重要的人族身上的,而且周瑾也說過,他們家的這些東西也就達官貴人才用得起,一般百姓根本就沒有能力使用,所以當時並沒有多擔心。 張遂倒是有些好奇現在杜夫人的身份,問道︰“既然杜夫人你們家中有這麼深厚的根底,為什麼會委身在風月之所?” “風月之所?”杜夫人一愣,道︰“張道友莫不是有什麼誤會吧?我這里可不是什麼風月之所!而是音律一道的交流之地,來的都是一些精通音律的朋友!” 張遂聞言,有些窘迫,這周瑾也太不靠譜了,看來他自己所說的縱橫花叢的那些經驗估計水分也很大。 杜夫人見他神情,知道他對此地肯定是有所誤會。笑道︰“這柳衣巷中,真正的風月場所只有八家而已,而且都集中在靠近護城河的那邊,我們這邊都是一些文館和樂館。” 張遂打了個哈哈,連忙岔開話題,正色問道︰“我來此處主要是為了尋找孔薇的下落,不知杜夫人是否有什麼線索?” 杜夫人點點頭道︰“我見過那位孔薇姑娘,不過當時她是跟在一位大人物身邊。” 張遂道︰“靈目教英紅?” 杜夫人點點頭道︰“不錯,正是靈目教英紅大人。” 那個女人可不大好惹,上次天魔珠的事情,可是讓他頭疼好久。 張遂不解地問道︰“他們靈目教和瞳神族到底有什麼關系?” 杜夫人有些詫異地看著張遂,道︰“張道友難道不明白他們之間的糾葛嗎?” 第二百零四章 紫薇閣中琴簫和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夜晚的安西城,一點都看不出大戰在即的氣息,未實施宵禁的幾片區域,依然熱鬧非凡。 說實話,張遂有些不解燕朝百姓對待戰爭的態度。 就算前期遭遇了如此慘敗,甚至被異族佔領了不少區域,但看城中百姓的狀態,似乎並沒有多少擔憂。 一旁的周瑾很能察言觀色,見到張遂的神色,笑道︰“張大哥似乎對城中百姓有些看法啊!” 張遂點點頭,道︰“戰爭臨頭,這些百姓似乎毫不放在心上,這實在讓我心中難解!” 周瑾聞言,哈哈一笑,道︰“我燕朝開國以來,面對外敵,就算前期有一些失利,最後的結果卻一次都沒有讓人失望過! 現在大軍壓境,更有無數百姓眼中的仙人在此,那些百姓若是慌張,那就有問題了!” 張遂聞言,點點頭,不得不說,在這個朝代,就算是普通百姓,那種從骨子里面散發出來的自信,的確讓人看得難忘。 不過想想那些遭難的人族百姓,張遂不禁搖搖頭,還是覺得這城中的人,心有些太大了。 此時的柳衣巷,和白天比起來,更加熱鬧。 街道兩旁的各種館閣都已經開門營業,和張遂想象中的煙花柳巷大不一樣,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一群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搔首弄姿,站在門口給店中拉客。 只看見一個個衣冠楚楚的士子,在街道上結伴而行,互相談笑招呼,不時一群群人走進各個館閣之中。 一陣陣絲竹之聲,隱隱從館閣大門中傳出,飄蕩在柳衣巷的上空,在這種氛圍之下,柳衣巷中那些小攤的主人,一個個也壓低了自己的叫賣聲,似乎變得文雅起來。 周瑾帶著張遂,直奔白天那處紫薇閣。 張遂本來還有些小緊張,畢竟兩輩子都沒有來過這種場合。 周瑾倒是一副熟稔模樣,帶著張遂大搖大擺的走進紫薇閣,一幅紈褲風流子弟模樣。 結果剛進門就踫了一顆軟釘子。 一位長相端莊的中年婦人笑著將兩人攔住,微微一禮,道︰“兩位公子可有預約?” 張遂和周瑾對視一眼,張遂眼中的意思很明顯︰你小子不是對這里熟的很嗎?怎麼需要預約都不清楚? 周瑾也是有些懵,眼中的意思很明顯︰大哥,我也不清楚啊。 張遂搖頭道︰“我們沒有預約,你們紫薇閣還有這種規矩嗎?” 那婦人笑道︰“抱歉,兩位公子。要麼提前預約,要麼有熟客引薦,一般是不接待外客的!” 張遂稍稍一探查,發現閣樓中有五六個人,但他們身上卻沒有修為的痕跡。 那一絲熟悉的力量,卻讓張遂確定並未找錯。 張遂道︰“我也是听朋友說紫薇閣中有一位琴道大家,我也粗通音律,見獵心喜,想要討教一二,沒想到想見一面還這麼不容易!” 那中年婦人听他說通音律,精神稍振,問道︰“公子通曉的是哪一門樂器?” 張遂從袖中抽出一支紫竹洞簫,笑道︰“在下對洞簫略有心得。” 婦人見到張遂手中散發著靈光的紫竹洞簫,眼神一亮,此簫一看就非凡物。 婦人連忙道︰“既然公子精通音律,還請稍坐,我去通知夫人,看她是否相見,您看如何?” 張遂點點頭,婦人喚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嬌俏小丫頭,吩咐她為二人上茶,自己則快步走上閣樓。 周瑾來到張遂身邊,低聲笑道︰“沒想到張大哥竟然還精通音律,怪不得白日里見到招牌就想來此處。 文采飛揚者,和精通音律者,可是這些地方的貴客,看來張大哥也是同道中人啊!” 張遂看著他一笑,也不解釋,沒有落座,而是在堂中欣賞著牆上的一幅幅畫風奇異的畫作。 這些畫作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畫中是一個輕紗遮面的紅衣女子,或在山間,或在水畔,大部分時候都是以背影示人,只露著半張俏臉。 紅衣女子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整體看著朦朦朧朧,有一種霧里看花的感覺。 雖是水墨,但極為傳神。 周瑾那邊,正拉著奉茶小丫頭的小手,笑著詢問女子的生辰姓名。 小丫頭滿臉通紅,輕輕掙開周瑾的魔爪,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搖頭。 沒有等多久,那婦人便快步下樓,笑著對張遂道︰“兩位公子,我家夫人有請,還請移步三樓!” 說完,站在樓梯旁輕輕一引。 張遂和周瑾拾階而上,走到二樓拐角處時,張遂向二樓瞥了一眼,只見幾名老僕坐在二樓的地上,周圍放著數捆銀白色的蒲草,正一遍編織著一些小物件,一遍輕聲談笑。 見到張遂望來,幾人停下談笑,恭敬地彎腰一禮。 張遂感覺有些古怪,一旁的婦人笑著解釋道︰“這幾位是夫人家中老僕,夫人家中有一門祖傳技藝,就是使用安神銀絲草編織各種物件,這在安西城這邊有一些小名氣。” 一旁的周瑾眉毛一挑,問道︰“安西城那些達官貴人之中,流傳的神乎其神的安神銀絲枕,難道就出自此處?” 婦人笑著點點頭,道︰“正是出自那些老僕之手,至于說神乎其神嘛,那倒談不上,只是對人稍有益處而已,沒那麼夸張!” 張遂看著那些忙碌的身影,點點頭,繼續上樓。 三樓的入口處,一位年約三十的女子坐在一架輪椅上,笑盈盈地等待著張遂幾人的到來。 這女子長相一般,但身上的氣質卻讓人看著極為舒服。 見到張遂兩人,女子在輪椅上微微一躬身,歉然道︰“兩位貴客見諒,身體不便,未能遠迎,還望恕罪!” 張遂打量了女子一番,笑道︰“夫人客氣了,我們兩人也是不速之客,听人傳說夫人精通音律,貿然來訪,還望夫人莫怪我們太唐突了。” 女子笑道︰“我听黃鶯姐姐說公子也是精通音律之人,我歡喜還來不及,怎會責怪!兩位里邊請!” 張遂和周瑾拱拱手,走進堂中落座。 黃鶯走到女子身後,將她推到主座位置。 那女子看著張遂道︰“我痴長兩位公子幾歲,是楓林府杜家的未亡人,兩位可稱呼我為杜夫人。 我觀兩位公子氣度不凡,不知是何出身?” 周瑾看著杜夫人的神色有些奇異,當先開口道︰“我來自天京城周家,名叫周瑾。這位是我世交的大哥,來自昆州府張家,名為張遂。” 張遂在一旁微笑著點點頭。 杜夫人笑道︰“我就說兩位公子身上貴氣逼人,果然家世不凡。今日來我紫薇閣中,也算是有緣。 既然是听過賤妾的一些微名,那賤妾也就不藏拙了。黃姐姐,你去將我的雷音琴取來,我為兩位公子彈奏一番。” 黃鶯點點頭,轉身去取琴。 兩名小丫頭端著各色茶點上樓,小心的擺放在張遂兩人桌上。 很快黃鶯便取來了一架黑色雲琴,張遂兩人見到那架雲琴,眉毛都挑了一挑。 這架雲琴中竟然蘊含著一絲雷霆之意,雖然含而不發,但在二人的靈覺下,顯露無疑。 杜夫人接過雲琴,笑道︰“這架雲琴的琴身,乃是一整塊百年雷擊木雕刻而成,其音清洌,似有雷音,算得上是一架好琴。兩位,我就獻丑了!” “錚!”得一聲炸響,琴音如滔滔江水一般,張遂兩人仿佛置身于滔天激流之側,眼前甚至出現了一條激流幻象,若九天銀河傾瀉而下,洋洋乎,連綿不絕。 精通音律的張遂本來沒有怎麼在意,但琴音響起的那一刻,他對杜夫人的印象大大改觀。 不管這位杜夫人是什麼身份,她這一手琴技,真有大家之風,甚至和以音律入道的左傅比起來,都在伯仲之間。 雖然知道杜夫人還有這處紫薇閣,有眾多疑點,但听著杜夫人的琴音,張遂還是有些忍不住技癢。 抽出袖中的紫竹洞簫,在琴音的轉折之處,一陣深沉的簫聲切合而入,琴音和簫聲之間,一個高昂沖天,一個低沉婉轉,兩音相和,妙不可言! 一刻之後,琴簫之聲漸漸低徊沉寂,最終歸為無聲。 杜夫人雙手按弦,眼中神采奕奕,而觀張遂,也是一臉的暢快。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整個樓閣之中,一時安靜無比,一群人都在暗暗回味剛才的靈音妙曲。 良久,眾人才慢慢回過神來。 張遂嘆道︰“可惜呀!” 杜夫人也是滿臉悵然,低聲道︰“的確可惜!” 張遂看著杜夫人那張平凡的臉,道︰“若是夫人現在就能收手的話,我可以送你去一處好地方,你看如何!” 杜夫人苦笑著搖搖頭,道︰“公子美意,我心領了。只是這世間之事,身不由己,實在難以解脫。要讓公子失望了。” 張遂道︰“夫人應該知道我是為何而來吧。” 杜夫人點點頭,道︰“看到張公子的那一刻,其實我就已知曉原委。只是我沒有想到會來得如此之快,看來我們族長說的話沒錯,任何人族都是靠不住的啊!” 張遂看著杜夫人和她身後的黃鶯,問道︰“杜夫人來自哪一族?” 杜夫人低頭微微一禮,道︰“我出身靈木瞳神族下的一個附屬小族,銀絲族。” 黃鶯站在杜夫人身後,面無表情,只是身上的氣息在慢慢變化。 張遂有些好奇道︰“看你們樣子,這次好像並非布下陷阱來對付我的啊!” 杜夫人搖搖頭,道︰“張公子和你身後的如意派,我們並不想招惹。若非有人故意將你引來此處,我們的布置可不會這樣容易被你識破。” 張遂問道︰“是孔薇嗎?” 杜夫人點點頭,道︰“今日孔薇布下的魅惑之種出現在紫薇閣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對了。” 一旁的黃鶯突然開口道︰“何必與他說這麼多!我們爭取的時間應該也夠了,該走了!” 杜夫人苦笑著搖搖頭道︰“走?走到哪里去?此地已經被張公子在不知不覺之中布下了禁制,想走哪有那般容易?” 黃鶯聞言,愣了一下,轉身推開了旁邊的窗戶,結果發現,下面本來熱鬧無比的街道,此時竟然寂靜無聲,再仔細看去,整個柳衣巷,正在有濃霧升起。 很快濃霧就布滿了整個柳衣巷,三步之外便見不著他人模樣。 張遂和周瑾安穩的坐著,周瑾還笑嘻嘻的,時不時拿起一塊茶點丟入口中,看到張遂看來,伸出一個大拇指,道︰“張大哥果然厲害,我現在終于知道,你為什麼能救出那麼多人族百姓了。” 黃鶯此時的面孔已經完全變成了樹人模樣,身上仿佛氣泡被戳穿一般,遮掩她修為的那層隔膜怦然破碎,赫然是一位人仙境巔峰的瞳神一族。 黃鶯一把抓住杜夫人的脖頸,道︰“你的那些寄生銀絲蟲都發動了嗎?” 杜夫人沒有掙扎,只是伸手將那張雲琴牢牢抱在懷中,仰看著頭看著黃鶯道︰“你放心,在他們踏上三樓的時候,我就已經解開了他們的封印,只是最終會帶來多大的成果,那就要看天意了!” 說完就閉上了雙目,任由黃鶯抓著她的脖頸。 張遂手一拂,耳鼠小寶就出現在他的身前。 耳鼠小寶見到張遂,恭聲道︰“見過老祖宗。” 張遂點點頭,丟給他一根銀色的蒲草,道︰“記住這個味道,幫周瑾將城中所有的銀絲草找出來,滅掉!”說著指了指一旁的周瑾。 耳鼠小寶恭聲道︰“知道了,老祖宗,我定會一根不剩的將城中的銀絲草找出來。” 說完,直接來到周瑾身邊。 張遂將一道符文打入周瑾體內,道︰“你現在可以在外面的陣法之中來去自如,帶上小寶,去吧!” 周瑾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掉落的茶點殘渣,將小寶一把提起放在自己的肩頭,笑著對張遂道︰“那張大哥你就自便吧!” 說完,周瑾消失在原地,外面百丈處傳來他的吼聲︰“通天府麒麟衛,隨我去斬妖!” 張遂轉過身來,淡淡的看向提著杜夫人的黃鶯! 第二百零六章 劍斬青木入幽冥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連續變換多種劍訣,霜天,鎮岳,伏魔,開天,幾種擅長的劍訣輪流來了一遍,但面對和他境界相當,軀體卻強他百倍的青木尊者,一時之間卻沒有起到很好的效果。 一向順風順水的張遂不禁有些頭疼,看來自己的攻擊手段還是太單一了一些。 面對越戰越勇的青木尊者,張遂突然化身劍光,脫離其攻擊範圍,來到千丈開外。 張遂穩住身形,收斂劍光,立于空中雙手掐訣,施展出祈晴之術! 一輪烈日,破開天空濃濃烏雲,將方圓百里之內幽暗的天地照得一片通明。 青木尊者一聲怒吼,無數枝葉將他那雙巨目遮住,連手中那根巨大的狼牙棒都被丟在了地上。 張遂心中一喜,沒想到這青木尊者對于陽光竟然如此抗拒。 隨著祈晴之術的威力逐漸展現,方圓百里之內的水分迅速蒸騰,化為水汽。 就連青木尊者身上的枝葉也開始在烈陽之下變得干枯起來,青木尊者身下無數根須迅速扎入大地之中,汲取大地深處的水分,補充身體的流失。 張遂輕喝一聲︰“風來!” 無數罡風從九天之上迅速聚集而來,張遂周身形成一道巨大的罡風龍卷,再次殺向青木尊者。 天地之間,所過之處,飛沙走石,地面上無數根須在那罡風龍卷之下,化為齏粉。 稍稍適應了一些天空烈陽的青木尊者,伸手一招,那狼牙棒又回到手中。 只是此時的青木尊者,渾身開始干枯發裂,雖然扎進地下的根須能為他補充大量水分,但這也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 眼看著張遂駕馭著無堅不摧的罡風,裹挾著漫天劍光,向自己殺來,青木尊者稍一猶豫,一雙巨目之間,突然浮現出第三只豎眼。 這顆豎眼之中,眼球像一顆人頭大小的翡翠一般,通體發綠,其中蘊含的龐大生機,帶動著方圓百里內的靈力,迅速修復著他受損的身軀。 同時這棵豎眼出現之後,青木尊者渾身的氣息迅速強大起來。 本來青木尊者就已是人仙境巔峰境界,隨著豎眼的出現,一身氣息再一次提高。 張遂已經察覺到青木尊者的變化,速度再快三分,漫天劍光,化為一道千丈劍痕,跨越空間直接斬在青木尊者身上。 青木尊者渾身綠光大閃,那顆豎眼之中綠芒大盛,光芒甚至壓過了空中的烈陽。青木尊者手中的狼牙棒化為一道巨大的綠光,將斬向他的劍痕一掃而空! 余勢未消,就連張遂周身的罡風,都被這道綠光擊潰。 罡風之中的張遂露出身影,只見他腦後升起金色光輪,一道無形之力隨著張遂一聲︰“慧劍!”沒入青木尊者軀體之中。 這慧劍不同于其他劍訣,直接作用的就是人的神識,青木尊者在這一劍之下,突然靜立原地。 張遂知道以青木尊者的修為,這一劍應該只能影響他片刻,正待花下血本來一記開天。 異況突發,只見許久不見蹤影的清灕,突然出現在青木尊者的豎眼旁,趁著青木尊者被慧劍影響的這一刻,一只散發著玉光的大手,直接將青木尊者豎童中的那顆碧綠眼珠掏了出來! 受此重創,慧劍影響下的青木尊者一聲嘶吼,回過神來了。 只見到清灕一聲長吸,手中那顆碧綠的眼球彷佛化為碧綠流水,被他一口吸入腹中。 青木尊者大怒,直接放棄已經接近的張遂,轉身就抓向清灕! 清灕一聲長笑,身影閃動,化為九人,四散逃去。 隨著豎眼被破,青木尊者那百丈高的軀體迅速萎縮, 一身境界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滑。 醞釀已久的張遂,一聲︰“開天!”恐怖的劍光直奔已經只有十丈左右的青木尊者。 暴怒之中,青木尊者已經抓滅了四個清灕虛影,像是失了智一般,根本就毫不理會張遂的劍光。 當青木尊者將一個滿臉邪笑的清灕在手中抓滅之時,張遂的劍光也已臨身! 青木尊者在劍光之中,寸寸碎裂。 最後只留一雙巨目虛影,停留在空中,看著又化為一體的清灕,一道神念橫掃百里,里面蘊含的意思只有一個︰“你給我等著!”根本沒有瞧將他粉身碎骨的張遂一眼。 神念剛落,一雙巨目化為漫天綠色光點,迅速向虛空中遁去。 一聲輕笑,靈目教的英紅顯出身影,只見她手持一只破舊的香囊,迎著那綠色光點遁逃的方向,口中輕喝一聲︰“收!” 那些巨目所化的綠色光點如飛蛾撲火一般,紛紛投入英紅手里的香囊之中,當最後一些光點消失在香囊之中後,張遂的神念隱隱听到一聲不甘的嘶吼,最終化為無聲。 到了此時,張遂若是還不清楚自己被這兩個家伙給利用了的話,那他真的就是一個大聰明了。 清灕和英紅來到張遂三丈處,清灕笑呵呵地對面色有些不爽的張遂道︰“張道友,幸虧有你,不然這青木尊者可不好對付!” 張遂沒好氣道︰“你們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什麼立場?” 英紅笑道︰“張道友,你只需要知道你我並非敵人就是了。我和清灕道友雖然算不上好人,但也並非十惡不赦之徒。我們都有自己的理由才走上這條路,時間自會給出答桉!” 張遂道︰“從軍中出現那些被魅惑的士兵開始,你們就在算計著我嗎?” 清灕笑道︰“算不上算計吧,只能說一切順其自然而已。不過我還是想請道友將杜夫人交給我們,她對于我們真的很關鍵。” 張遂猶豫了一下,道︰“是為了對付像今天這種童神族的高手嗎?” 清灕搖頭道︰“這個我現在不方便透露,時機成熟道友自會知曉。” 張遂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看向了英紅,道︰“英紅道友,我這也算是幫了你們大忙,你能將孔薇姑娘交給我嗎?” 英紅笑著搖頭道︰“張道友放心,孔薇妹子待在我身邊安全的很,我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但暫時卻不能讓她跟你走,有些事情還要她幫忙呢!” 張遂聞言,問道︰“她要幫的忙,是不是和你們要杜夫人幫的忙差不多?” 英紅和清灕,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張遂道︰“既然如此,等你們謀劃好了之後再來和我說吧。” 說完看向英紅,道︰“英道友最好記住你自己說的話,若是孔薇受到了什麼傷害,我不管你們有什麼謀劃,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這些,張遂轉身飛向一處,手中劍光,在那處虛空一斬,虛空之中出現了一道顫抖著的門戶,張遂迅速鑽了進去,沒了蹤影。 英紅看著清灕問道︰“你不是說此處除非由你引導,一般人是很難來去的嗎?” 清灕澹澹道︰“這位張道友,他是一般人嗎?” 英紅無語。 清灕道︰“我們得加快一點速度了,童神一族三十六位尊者,現在已經被我們處理了八位,還剩下十位我們可以動一動,至于剩下的,以我們兩人的實力,恐怕很難做得這麼干淨。” 英紅點點頭,道︰“將這難纏的青木尊者處理掉之後,剩下的十位,我們兩人應該沒問題。” 清灕看著天空之中因為沒有靈力支撐,漸漸隱去的烈陽,點點頭,道︰“可惜這位張道友對我們戒備之心太強,若是有他相助的話,那就容易太多了。” 英紅搖搖頭道︰“這位張道友看著像是一個老好人,其實性子酷烈無比,咱們倆干的一些事情,在他看來都是要被一劍斬之的對象。這次還是利用孔薇將他誘到此處,再想這般操作,難如登天!” 清灕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在地上打下幾道靈符,出現了一個一人多高的通道,兩人走入其中,不見蹤影。 張遂再次現身時,正在紫薇閣一樓。 看著空蕩蕩的大堂,張遂坐下來緩了緩。 今天的經歷,讓張遂想了就有些郁悶。 這種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間的感覺,著實不好受。 看清灕和英紅兩人的樣子,似乎在謀劃著對付各自的老大。不過這和他又有什麼關系呢?他只是想將孔薇安安穩穩的救回來,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才懶得管。 不過照這種情況看來,將來自己也難免被卷入其中,想想還在英紅掌控之中的孔薇,還有清灕對于杜夫人的執著,張遂撓撓頭,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張遂起身準備離去,突然看到大堂之中那位銀絲族老祖的畫像,當時杜夫人離開之前還想將這些畫像帶走,但情況緊急並未達成。 張遂看看牆上四副畫像,正要將他們丟入如意界中,突然心中一動,感覺有些不對,仔細又看了幾眼,發現自己的感覺沒錯。 張遂現在的記憶力可以說是過目不忘,之前他在大堂中等候時就已看過這些畫作,對上面的那些細節了然于胸,但這時畫作之中,那女子的形象竟然都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這種變化雖然不是很大,但對于過目不忘的張遂來說,卻是很明顯。 張遂想到杜夫人介紹這些畫作時所說的,這里面的女子就是她的那位老祖,只是英年早逝,只留下了這四幅畫像。 張遂的神念籠罩住這四幅畫作,一番探查,根本就沒有什麼異樣,但他敢保證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2k小說 張遂心中一動,施展出通幽之術。 周圍立馬變得灰蒙蒙,再次看向畫作時,那畫中的女子,正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張遂。 張遂湊上前去,看著畫中女子靈動的雙眼,開口問道︰“神仙?妖怪?” 畫中的女子眨了眨眼楮,輕輕的搖了搖頭。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張遂點點頭道︰“銀絲族?” 女子點點頭,張遂想了想,伸出手指,指尖凝聚出一絲幽冥之力,輕輕一彈,那絲幽冥之力便沒入了女子的額頭。 畫中的女子,神色迅速靈動起來,片刻之後竟然掙脫畫紙的束縛,落在了地上。 那女子對著張遂盈盈一拜,口中道︰“見過仙長!” 張遂眉毛一挑,道︰“我不是什麼仙掌,只是一個修行者而已。” 那女子恭聲道︰“我在此處被困百年,想盡辦法卻無法脫困,我曾經也算是修士,但仙長身上威勢,如煌煌烈日,讓小女子不敢直視。肯定是仙長無疑!” 張遂看著看自己身上,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裝束已經大變,此時的自己一身蟒袍,頭戴冕冠,也難怪對這女子有如此大的壓制作用。 張遂問道︰“你可是銀絲族第一代來到地面的那位?” 女子有些茫然的看著他,道︰“我已記不清了!” 張遂有些不解。uu看書 女子解釋道︰“我醒來之後,在這畫中已經困了百年!對之前的事情毫無記憶,” 張遂疑惑道︰“你能看見外界的事情嗎?” 女子點點頭頭道︰“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二,但是听不真切。 張遂點點頭。 這樣的話,就不能將她送入如意界中了,免得發生變故。 張遂想了想,道︰“我試試看能不能將你送到一處適合你的地方。” 女子點點頭,沒有反對。 張遂調動幽冥之力,將女子全身包裹,再次施展通幽之術。 這一次兩人像是突然落入深淵之中一般,迅速下沉,幾息之後,張遂再次出現在那個昏沉沉的冥界之中。 出現的地方,正是當時離開時的大殿。 張遂剛剛一出現,大殿之中,賞善罰惡兩根巨大的柱子便化為人形,出現在張遂身前。 對著他躬身一禮,道︰“見過宮主!” 張遂看到大殿中只有他們兩人在,便問道︰“他們人呢?” 賞善道︰“典重幾人都出去探索四方了,這方天地現在變化極大,若不能掌握其中的情況,他們心中難安!” 張遂點點頭,看向女子,而女子此時卻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 無數幽冥之力向她有些虛幻的身形之中迅速凝聚,很快,女子的身體就和正常人差不多。 而幽冥之力的凝聚並未停止,女子彷佛喪失了意識一般,呆呆的立在原地。 罰惡見到張遂的神情,開口道︰“宮主不必擔心,她此時正在凝聚魂體,待成型之後,就會和典重他們一般,供您驅使!” 第二百零六章 舊人現身護銀絲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搖頭道︰“我一直以為他們是一個種族,但現在看來,他們的關系似乎和我想的不一樣。” 杜夫人道︰“說他們是同族也不算錯,上古時候的瞳神,半獸半樹,上一次的天地大劫,讓他們獸樹分離,變成了兩支不同形態的種族。 靈目教是靈獸瞳神一族,而現在的黃鶯他們一支,則是靈木瞳神一族。” 張遂恍然。 杜夫人道︰“他們之間的關系現在錯綜復雜,都想吞掉彼此,恢復上古瞳神之身。 張道友能夠尋到此處,應該是靈目教的英紅大人指使孔薇做的。 他們之間若有能互相拆台的機會,肯定不會放過。” 張遂了解到其中原委,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英紅當成一把刀,在自己的對頭身上來上一下。 還以為找到孔薇的線索,能夠趁機將她救出,看來是他想多了。 張遂看著杜夫人,問道︰“夫人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杜夫人有些詫異地看著張遂問道︰“難道張道友要放我走嗎?” 張遂猶豫了一下,道︰“夫人雖然是異族,但身上沒有任何血煞之氣,更有一些功德之力在身。沒有必要為難你。” 杜夫人松了口氣,對張遂微微一躬,道︰“我雖有異族血脈,但從小受人族教導,早就心向人族。 此次瞳神一族找到我,實在是捏住了我的命脈,不得不屈從于他。也幸好張道友及時出手,才沒有釀成大禍。” 張遂對她的話不置可否,想了想,道︰“你干脆跟我回到軍中吧,後面怎麼安排,看看軍中那幾位怎麼說。” 杜夫人聞言,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點頭答應。 現在她的處境,的確有些尷尬。 正要吩咐幾個僕人收拾東西,準備隨張遂離去。 突然,張遂神色一緊,站起身來,望向門外滿是濃霧的街道。 只見濃霧之中,慢慢走出三個身影,張遂布下的陣法並未撤去,這幾人卻如閑庭信步一般,穿過他布下的層層陣法,來到了紫薇閣門口,顯露出身影。 這種手段,讓張遂有些心驚。 當先一人笑著開口道︰“張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長相俊偉,笑容之中帶著一些邪氣。 張遂看著有些面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男子身邊的兩人就是真正的熟人了,一個是靈目教英紅,另一個就是他此行的目標孔薇。 那男子笑道︰“看來張公子是貴人多忘事啊,幽離之地,瞳神教!” 張遂聞言,突然想起,這人就是當時在幽離之地,瞳神教那個瘋瘋癲癲的首領! 此人的身份,很是特殊,開始英德道人他們還不願透露,後來張遂展現出自己的修為後,他們才將此人的身份解釋了一番。 這人就是當年昆侖派那位舍命進入天魔界的紫陽道人之徒,名為清灕。 紫陽道人死後,清灕的昆侖功法遲遲不能突破,報仇心切的他,毫不猶豫投身妖邪,希望通過他們的功法突破,在當時的修行界中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性格大變之前,清灕和當時修行界中,年輕最拔尖的一代,關系都挺不錯。 後來投身妖邪,在人族之中並未有太多惡行,修行界的同道看在他師傅的面子上,很多時候對他網開一面。 後來他失蹤了十多年,再出現時已經是在幽離之地,投入了瞳神麾下。 看著一臉邪笑的清灕,張遂拱拱手道︰“幾個月不見,道友的修為當真進境神速啊!” 張遂這話一點水分也沒有,此時的清灕,一身修為離地仙境也就半步之遙,周身氣息根本沒有任何收斂。 清灕笑道︰“張公子才讓我吃驚啊,初次見你,也就是一介凡人,這幾個月來經常听到你的大名,這次見面,修為就不下于我。這老天爺當真不公啊!” 站在清灕身邊的英紅也笑道︰“清灕師兄說的沒錯,像你我這種歷經千般辛苦,萬般磨難,也才堪堪到他這種修為,有些人真是羨慕不來。” 張遂看了眼英紅,又瞟了眼她身旁低眉垂目的孔薇,笑道︰“若說羨慕的話,那得去看看孟先生。他在我之後入道,短短幾日,就踏入地仙之境,那又向哪里說理去?” 清灕哈哈笑道︰“這個真不能比啊!” 張遂看他們幾人似乎沒有什麼敵意,問道︰“幾位來此,不會就是想和我敘敘舊吧?” 剛剛還在和杜夫人談到靈目教和瞳神教之間解不開的糾葛,轉眼這兩個陣營中的人就一臉融洽的找到他頭上,這讓張遂對杜夫人的話有些懷疑。 杜夫人見到張遂的神色,知道他心中所想,苦笑道︰“張道友,這兩位應該是來找我的。” 張遂一愣,看向清灕幾人。 英紅笑道︰“不錯。上次和夫人說的那些話,不知夫人考慮的如何?” 杜夫人搖頭苦笑道︰“聖者大人,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們銀絲一族,能力微弱,命脈也掌握在別人手中,您的提議,是要讓我們萬劫不復啊!” 英紅道︰“夫人你可別妄自菲薄,若是沒有幾分把握,我怎麼會花這麼大的力氣來尋你。現在清灕師兄也在,咱們更應該好好合計一下!” 張遂對他們的談話摸不著頭腦,但看情況,他們之間似乎在密謀著什麼大事,而杜夫人是他們所謀之事中關鍵的一環。 清灕看向張遂道︰“此次我本不願現身,但張公子要將杜夫人帶走,那可就不行啊。” 張遂試探著問道︰“你們瞳神一族和靈目一族不是水火不容嗎?怎麼現在卻能湊在一起謀劃事情?” 清灕邪笑道︰“瞳神一族和靈目一族的確水火不容,但這和我與英紅道友之間又有什麼關系呢?” 張遂聞言,眉頭一挑,听這話,似乎他們正在對自己的主子謀劃著什麼。 張遂看向杜夫人,只見杜夫人望著他,眼神之中充滿了乞求。 張遂知道她肯定不願跟眼前的英紅他們走,剛才既然開口提到要庇護她,這時候當然不會認慫。 張遂直接對清灕道︰“清灕道友,現在杜夫人受我庇護,無論你們之前想讓她參與你們什麼事,她若自己不願,你們絕不能強迫她,不然咱們就只能手下見真章了!” 清灕呵呵笑道︰“張公子說話倒是直接,不過我們所謀之事還真缺不了杜夫人,張公子放心,我們所謀之事說起來對人族還是一件好事,而且應該不會傷到杜夫人的性命。我也不願在此地和張公子動手,不如咱們各退一步如何?” 張遂挑眉道︰“各退一步?” 英紅將孔薇向張遂推了一把,道︰“張公子不是一直在尋找她嗎?現在我可以將她還給你,但前提是必須要將杜夫人交給我們!” 上前兩步的孔薇面無表情,猶如木偶一般任由英紅的動作。 一旁的杜夫人臉色有些難看,說實話,張遂真有些動心。 畢竟他和杜夫人也並不熟悉,而且她也是異族,而孔薇則不同,這可是他心心念念要找到的人。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也由不得張遂不動心。 但這些想法在張遂腦中也就一閃而逝,張遂沉聲道︰“我張遂做出的承諾,可不是說過的就忘了,我既然說了要庇護杜夫人,那就一定會做到。 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謀劃,除非她自己同意,不然休想在我面前將她帶走!” 說完,張遂周身劍氣迅速凝聚,虛空中大量靈氣涌入張遂體內,那些劍光之中有威勢更加強大。 清灕看向英紅,笑道︰“看來張公子來真的了,你怎麼說?” 英紅在孔薇身上一點,孔薇的身體一陣閃爍,最後消失無蹤。 張遂看地眉毛皺了起來,但並沒有放松下來,心中一動,一道劍光籠罩杜夫人,杜夫人心中本來一驚,但發現這劍光並沒有殺意,神念之中也听到張遂的聲音︰“不要抵擋,得罪片刻!” 杜夫人聞言心中一定,整個人放松下來,任由劍光將她籠罩,劍光之下,杜夫人六識封閉,被張遂直接送入如意界中! 清灕見狀,問道︰“這就是張公子的秘境神通?果然神異!” 轉過頭對英紅道︰“英紅道友,看來咱們得另想辦法了。” 英紅臉含怒意,緊緊盯著張遂。 張遂根本就不怵她,身後的劍光更盛。 清灕看著張遂的姿態,呵呵一笑,伸出右手,向著張遂的方向一抓。 張遂只覺得整個天空都暗了下來,只見空中一道巨大的手掌憑空出現,整個紫薇閣在這手掌之下就像一顆雞蛋一般大小,鋪天蓋地的向他抓來。 張遂醞釀良久的劍光如一道烈陽般升起,向著清灕的方向斬落。 清灕身影晃動,身邊走出三個一模一樣的清灕,四人手中各自一塊靈符落地,張遂眼前一花,周圍場景立變。 本來身在紫薇閣中,此時外面的景象卻是在一處一樹成林的地方。 這棵大樹,樹冠籠罩方圓百里,整個天空都被樹葉遮掩,四周看著昏暗無比,地上滿是如血管一般四處空分布的樹根。 張遂的劍光毫不停留的斬在大樹上,一聲痛苦的嘶吼傳出,巨大樹干之上,睜開一雙巨眼。 這聲巨吼,讓張遂腦中一陣生疼,本來他以為這是一處幻境,但劍光的觸感,給他的感覺分明就是實體。 清灕的身影出現在一根巨大的樹枝上,恭敬的對著大樹道︰“青木尊者,此人是我們族中大敵,還請尊者助我一臂之力,將其拿下!” 這棵巨木眨了眨眼楮,一道恐怖的神念橫掃四方! 張遂這時也知曉,自己被清灕這家伙利用陣法傳送到了此處,這里根本就不是什麼幻境,而是瞳神一族三十六尊者之一所在之地! 青木尊者神念過處,無邊落木蕭蕭而下,樹冠所籠罩範圍之內的靈氣迅速枯竭。 樹冠之中落下無數半人大小的種子,這些種子落地便化為各種奇形怪狀的生靈,鋪天蓋地的向張遂所在之處而來。 這些生靈的境界並不高,最多也就人仙境初階,大部分都是羽化境的,但這數量的確是太多。 還好張遂施展術法時需要的靈力都來自于體內,就算方圓百里靈力被抽空,對他的影響也並不大。 面對著如潮水一般涌來的各種靈物,張遂身邊漫天劍光浮現,三丈之內的各種靈物都斬成幾節,這些死掉的靈物,落在地上迅速分解,被那些樹根吸收無影。 然後又有大量的果實落下,再次化為靈物。 張遂施展劍光,頂著這些靈物,向樹干處靠近。 無窮無盡的靈物,殺不勝殺,死了又來,大大拖延了張遂前進的速度,這讓張遂感到很是惱火。 張遂轉變劍訣,熱浪滾滾,任何被他劍光斬落的靈物都被焚燒一空,化為最基本的靈力,散落在空中。 同時,張遂也施展出導引之術,和大樹爭奪著樹冠範圍之內的靈力。 手段一變,效果立現。 張遂越戰越勇,而那些落下來的種子卻是越來越少。 眼看距離那顆大樹的樹干僅有百丈左右,地面上的無數樹根,突然迅速收縮。 那個大樹一陣晃動竟然慢慢從地下將樹根拔出,一棵大樹化為一個百丈高的巨大樹人。 一根巨大的樹枝在靈光之下,轉變成一根巨大的狼牙棒,樹人雙手持著這根長達百丈的狼牙棒,看向張遂位置,當頭一棒砸下。 樹人身體高大,動作看著很慢,其實快若驚雷! 張遂只見如擎天玉柱一般的狼牙棒當頭砸下,相隔甚遠就感到勁風撲面,無可阻擋。 張遂可不敢硬接,雖然他對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但面對這種天生佔有力量優勢的東西,先閃為妙。 化身劍光的張遂迅速避開狼牙棒砸下的範圍,一聲巨響,地面在狼牙棒之下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溝壑,那威勢,看的張遂眼皮直跳。 張遂心中對青木尊者並不畏懼,但對他的手段卻很是忌憚。 像這種一力降十會的打法,張遂在獲得巨力之術後,也很想好好體驗一下,可惜一直沒有好的對手。 至于這樹人,那就算了吧,人仙境巔峰的樹人,他可沒有把握能夠拼得過對方天賦蠻力。 張遂的劍光迅速來到巨樹跟前,巨樹之下,張遂猶如螻蟻一般,他的劍光斬在樹人身上,雖然有一定傷害,但相對樹人巨大的體型和那變態的恢復能力,一時之間很難造成致命傷害。 樹人力量強大,可惜打不到靈敏無比的張遂。 張遂倒是能夠打中樹人,但對方皮粗肉厚,恢復能力又強,根本造不成太大傷害。 一時之間兩者僵持下來,誰也奈何不得誰。 第二百零八章 一劍東去回故里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打著呵欠走出營房,揉了揉眉心,腦袋到現在竟然還有些緊繃繃的。 昨夜周瑾帶他去的地方,讓他大失所望。 本來他以為會帶他去那八大家,結果卻帶他去了一處滿是絲竹之樂的小地方。 若是彈奏絲竹之樂的地方都是美女的話,那倒還罷了。 結果都是一群年過半百的老頭,雖然一個個技術精湛,可為大家。 但這和張遂想的地方完全不一樣啊! 周瑾見他和杜夫人琴簫合奏,以為他痴迷此道,找到這處地方,一般人可來不了。 剛開始就連喝酒都要細聲細語,免得打攪到那些用心彈奏的大家們。 別看張遂他們都是修行者,那些彈奏樂器的地位也都不低,一言不合,真敢罵娘。 直到後來張遂一展簫技,震驚四座。那些大家們才放下了架子,一群人聊到了一處。 後來周瑾不知從哪里搞的幾壇,據說是修行者釀出來的美酒,張遂一喝之下驚為天人。 結果最後倒了一片,張遂好久沒有這般暢快過,也就沒有利用修為驅除酒意。 張遂招來此處管事,讓他幫忙去通知老路一聲。 沒過多久,老路便帶著幾個護衛匆匆而來。 張遂看到老路滿臉倦色,但精神方面卻很是亢奮。 見到張遂,老路問道︰“二爺,你這麼著急讓我來見你,是有什麼急事嗎?” 張遂見他這種狀態,知道這家伙這幾日肯定沒有怎麼休息。作為一個凡人,老路的狀態實屬正常。 張遂見狀,掏出一個玉瓶,里面裝有百來顆藥丸。 這東西是的白眉根據醫藥之術中的丹方,以桑葚為主料,與那些靈田中的其他靈藥為輔料制作的。 本來是用來給小文徑服用,為他淬煉身體,增強根基的。 這個藥丸很是溫補,普通人服用也有極大的裨益。 張遂遞給老路道︰“這些你拿去,每日吃一粒,多少有些用。” 老路笑呵呵地接過,道︰“還是二爺最關心我,你讓我來應該不只是此事吧?” 張遂點點頭,道︰“我準備回去一趟,你有沒有什麼話讓我給帶回去的?” 老路一愣,下意識地瞥了眼身旁的蒙貞,干笑道︰“這個。。。你去幫我看看你劉姨現在身體怎麼樣吧。告訴她我在這里很好,讓她不用掛念。。。” 最後一句說的有些沒有底氣。 張遂想了想,道︰“要不你寫一封書信吧,我給你帶給劉姨。” 老路聞言,連忙點頭。 一刻之後,老路將一封家書交到張遂手中。 張遂點點頭,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老路听到張遂這個問題,神情很是振奮,道︰“萬事俱備,只差一個時機了!” 張遂道︰“還要多久?” 老路有些猶豫道︰“具體時間我並不清楚。”他伸出手指朝上指了指,小聲道︰“這要看上面的意思,但想來應該是這個月的事了。” 張遂點頭表示明白。 識地之術中,這片區域的戰爭迷霧已經濃的化不開,想來也就是近期的事了。 張遂看著老路道︰“你自己多加小心吧,我會盡快趕回來。” 老路笑道︰“二爺放心,我的安危肯定沒問題的,身邊這麼多人護著我,再說了還有你留給我的寶貝,想要傷我可不容易!” 張遂搖搖頭道︰“只有自己實力提升才是最好的保命之道,你說你,也不缺修行之法,真搞不懂你是怎麼想的!” 老路嘿嘿笑道︰“二爺不必多慮,我心里有數,你將來自然知曉!” 張遂擺擺手道︰“隨你吧!” 張遂將目光看向蒙貞等人道︰“還要各位多多費心,老路的安危可就交給各位了。” 說完掏出幾塊完整版的四象玉符,遞給他們,笑道︰“一點心意,還望各位收下!” 老路那幾位修行者護衛見狀,面露喜色,上前恭敬的接過,這可是好東西啊。 蒙貞沒有拿玉符,因為她本身已經有了。笑道︰“多謝張道友,你不說我們也會盡力保護好路大哥。你就放心吧!” 其他幾個護衛也是連聲應承。 張遂笑著點點頭,對老路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化身劍光向東方而去。 眾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靜立片刻。 蒙貞羨慕地對老路道︰“路大哥,張道友對你可真好!” 老路笑道︰“那是當然,他是我看著長大的,照顧他多年,我雖然叫他二爺,其實和他的關系和父子差不多,現在他多多照顧我也是應該的!” 蒙貞輕哼一聲,道︰“你倆這層關系,還不知道誰是父誰是子呢?” 周圍其他修行者聞言都呵呵直笑。 老路毫不在意,道︰“幼時我罩他,現在他護我,這個你們可羨慕不來!” 一路向東的張遂,對于回家還是有些激動的。 眨眼之間,已經出來近三月,也不知道家中情況如何。 他最掛念的其實是自己的大哥,受到傅筠和三妹張莘的刺激,出來之前,自己的大哥都有一些修煉入魔的感覺。 現在三個月過去,也不知道他進展如何。 來時花了整整半個多月,回去僅僅半日就見到了昆州城的輪廓。 在看到昆州城的那一刻,張遂心中有些百感交集。 這里就是他的家啊! 越接近昆州城,張遂感到這片區域的變化越大。 最大的變化就是靈氣的濃郁程度,相較他離開之前,整個昆州城附近,靈氣濃郁程度增長了至少三成。 至于來源,張遂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來自于昆州城附近的君山之中。 張遂站在城外的空中,看著充滿朝氣的城中,心中一片平靜喜樂。 正當他想入城的時候,突然感受到城內有數道身影迅速向他這邊接近,目標正是他。 張遂有些好奇,看這樣子應該是城中的守衛一般。 什麼時候昆州城闊綽的可以使用人仙境的修行者來充當守衛了? 為了避免產生誤會,張遂站在原地,靜等他們的到來。 很快兩名人仙境初階的修行者就來到張遂附近,張遂打量著兩人,發現並不認識。 那兩人見到張遂呆在原地等候他們,神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其中一個年齡較長的修行者拱手問道︰“此處是君山書院地界,不知道友如何稱呼,來自何方?” 張遂笑盈盈的打量著他們二人,年長者渾身氣息宛若烈日驕陽,相隔如此之遠,也能感受到陣陣熱浪撲面。 而他身邊的另一個年輕女子,卻是劍氣透骨,舉手投足之間,銳金之氣四溢,竟然是一個少見的劍修。 張遂也不故弄玄虛,笑著拱手道︰“兩位是書院安排在此處守衛嗎?我是張遂,也算書院中人,不知兩位可曾听說過?” 兩人一驚,對視一眼。那女修行者道︰“探花書坊二公子,君山書院副院長張遂?” 張遂點點頭,道︰“不錯。我正是探花書坊的張遂,至于君山書院副院長的稱呼,那只不過是玩笑而已,不必當真。” 兩人聞言,態度立馬恭敬起來。 年長的修行者笑道︰“張院長過謙了,您的大名在書院之中可謂如雷貫耳,受您恩惠者,不知凡幾。我們二人進入書院兩月有余,之前無緣見到您,但也是受了您的恩惠的!” 張遂有些詫異,道︰“受我恩惠?這從何說起?” 年長者笑道︰“我在羽化境蹉跎了30載,能夠突破到人仙境,多虧了張院長留給書院中的丹方。” 張遂恍然,看來臨走之時留下的丹方還是起到作用了。 那女修者直接展露出自己的劍訣,也正是張遂留給書院中的其中一套。女修者道︰“我名莫顏,出身一個小門派,門派之中典籍殘缺不全,但我也算是有些資源,依靠殘缺的典籍修煉到了羽化境。 最後也是靠著張院長留下來的,堅決突破到了人仙境。張院長您可以說是我半個老師!”說完恭敬一禮。 張遂虛扶一下,笑道︰“莫道友能以殘缺典籍入道,修煉到羽化境,可以說天資卓絕,相信就算沒有我的堅決,突破也是遲早的事。不必如此客氣!” 有了這層關系,三人感覺親近了許多。 莫顏問道︰“張院長不是外出游歷了嗎?現在是結束回家嗎?” 張遂搖搖頭道︰“只是有些事情要回來一趟,不知孟先生可在書院?” 年長道士名為陳仲,聞言道︰“孟先生這幾日正在招待幾位雲游來此的高人,張院長回來的正是時候。” 張遂有些好奇的問道︰“哦?不知是哪里的高人?”能讓孟先生用心招待的高人,那至少也應該修為和孟先生差不多。 陳仲道︰“我也是听其他幾位道友說的,據說是朝廷的一位高人,帶著幾個海族的高人來拜訪孟先生。” 張遂听到海族二字,臉色稍變。但很快回過神來,道︰“原來如此,你們二位現在是在城中護衛嗎?” 莫顏笑道︰“這是昆州城青衣衛程統領建議孟先生這樣安排的,畢竟現在在書院之中的學子大多都出自昆州城,他們的家人都在這,也算是有備無患吧!” 听到莫顏提起程棣,張遂心情好了幾分,這麼久都沒見這些老朋友,這次回來得聚一聚。 張遂點頭道︰“那就辛苦兩位了。我先回家一趟,明日再去書院轉一轉。” 陳仲道︰“張院長請自便,做事有什麼需要吩咐的,給我們知會一聲就行。這個月是我和莫道友在此值守。” 張遂笑著拱拱手道︰“客氣了,我先走一步,告辭!” 兩人對他拱拱手,張遂化為劍光,直奔張府而去。 莫顏對陳仲道︰“直到現在,我都對這位張院長感到難以自信,這般年齡如此修為,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修行的。” 陳仲哈哈笑道︰“這話我說出來還差不多,你和張院長年齡相仿,也就大他幾歲而已,現在不也是人仙境修為? 我這一把年齡才修到此境界,那才真的是修到了狗身上去了!” 莫顏連忙道︰“陳道友莫要誤會,我只是一時感慨而已。” 陳仲笑道︰“你不必如此,我早就看開了。這修行啊,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你看你們,年紀輕輕就能夠達到此境界,尤其是你,出身小門派,僅憑卷殘缺典籍,跨越幾大境界,這是什麼?這是機緣,更是你自己的資質和努力。這是別人羨慕不來的。 而張院長這種人,整個修行界中又能有幾人呢?他們這些人,就是被天道所鐘,不能比呀!” 陳仲看著張遂離去的方向,感慨道。 莫顏沒有作聲。 張遂在張府外就落下了身影,信步來到大門處。 門房一眼就看見了他的身影,大喜過望。 連忙跑到他身邊,喜道︰“二公子,你終于回來了。夫人天天都在掛念著你。快快請進!老封,將正門打開!” 老封迅速大開中門,同時吩咐一個小事,近期通知劉氏。 張遂笑道︰“我才離去幾個月,怎麼這一回來就像貴客臨門了一樣,不用如此!” 門房也姓路,名叫路德。說起來和老路也是本家,只是分支不同而已。 路德搓著手著手笑道︰“二公子你是不知道啊,夫人從你離開之後三天兩頭都在念叨著你,擔心你出門在外,照顧不好自己。昨日還和劉蕊妹子去城東的道觀上香,為你和路大哥祈福呢!” 張遂回府的消息很快就傳了進去,劉氏在幾個丫鬟的陪同下迅速來到前廳。 張遂還未坐穩,一群人就涌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劉氏,後面跟著小腹微隆的劉蕊。 張遂見到劉氏到來,連忙起身迎了過去,來到近前,恭敬一禮道︰“見過母親,讓您擔憂了!” 劉氏握住張遂的手,不斷的打量著他。道︰“昨日我還和小蕊去上香,念叨著你什麼時候回來。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了你,這真是道尊保佑啊!來,讓我好好看看,這幾個月在外面吃苦了吧!” 張遂現在對劉氏的親近早就習慣了,他扶著劉氏上座。笑道︰“母親,我這人在外面怎麼可能會吃到苦頭?好的很!你看看我現在,是不是比之前還要高大一些了!” 這話倒是不假,隨著巨力之術的時候作用慢慢顯露,現在的張遂早就不是那副柔弱公子哥模樣。 再加上這幾個月來,一路殺伐不斷,身上的氣質也有了很大的變化。看著比實際年齡要成熟的多。 劉氏欣喜的看著他,連連點頭,道︰“不錯,真不錯!越來越像個大人了。和你父親也越來越像!” 說到這里,劉氏眼眶也有些濕潤了。這一點的確如此,和老路閑聊的時候,老路也提到過,說他長得越來越像他父親。 現在,劉氏見到略帶風霜的張遂,就像看到曾經意氣風發的丈夫一般,難免心中懷念。 張遂握著劉氏的手,輕聲道︰“母親莫要傷懷,誰叫父親他沒有福氣呢,看看母親你現在,活得越來越年輕,父親若是看到你這副模樣,估計要驚掉下巴!” 劉氏待在張府這種靈氣濃郁的地方,再加上張遂走之前為她專門制作了不少補益的藥丸。現在看起來比之前真的年輕不少。 劉氏眼角含淚,听到張遂這話也忍不住露出一些笑意,輕輕的拍了他一下道︰“沒大沒小,盡胡說!” 第二百零九章 游覽如意入書院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和劉氏講了下一路的見聞,當然,那些廝殺凶險之處都是避過不提。 劉蕊在一旁陪著,也不說話,只是微笑著听張遂給劉氏講著。 張遂想起老路的書信,連忙從袖中掏出,遞給劉蕊道︰“劉姨,這是老路托我給你帶回來的。他現在過得不錯,已經升官了,你將來說不定也會是一位將軍夫人了!” 劉蕊一臉驚喜地接過信,連忙道謝,有些羞澀道︰“多謝二公子,升不升官我不在乎,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好!” 張遂點點頭,沒有多說。 轉頭看向劉氏問道︰“大哥在家嗎?” 劉氏搖搖頭道︰“你大哥每日都會去書院,不過晚上都會回來陪我用飯。看看這天色,應該快回來了。” 正說著,一道身影快步向這邊行來,張遂連忙站起身來,叫到︰“大哥!正說著你呢!你就回來了!” 張闐快步來到廳中,看到一臉笑意的張遂,也是滿臉喜意,上前拉著張遂打量一番,道︰“你小子一去幾月,也不來一封家書,讓母親和我很是擔憂啊!” 張遂連忙拱手討饒,道︰“這是我的不是了,我想著回來也挺方便,一時忘了這一茬。” 劉氏見他們兄弟親熱,心里很是安慰,道︰“你們兩兄弟先聊著,我去讓人安排晚飯,一會兒好好給遂兒接風。” 說完招呼一聲,就在幾個丫頭的陪伴下回了後堂,劉蕊告罪一聲,也起身離去。 兄弟兩人,躬身相送。 待堂中只剩下他們二人後,相視一笑。 張遂看著張闐道︰“沒想到幾個月不見,大哥你的修為就到了如此地步。” 離開時,張闐入道不久,說是修行萌新也不為過,但現在,卻已經是蛻凡境高階,離羽化境也就一步之遙了。 要知道,張闐滿打滿算,修行也不過三月有余。 他的資質也算不上那種驚才絕艷之類的,只是能夠修行而已,這麼短時間,有這份收獲,可想而知下的苦功有多少。 張闐眼眸深處不時有紫光泛出,這是典型的控制不住自己體內法力的表現。 張闐笑道︰“修行之後,我才知道二弟你的修為是多了不起,我這一點點成就不值一提。” 張遂搖頭道︰“這個不能這麼算,你若有我的機緣,成就肯定也不會弱于我。 我這種性子就是如此,若是有你三分性子,現在也不止這點成就,也不會讓三妹和方雄遭此劫難。” 說到此處,神色稍有黯然。 張遂這話說的也不算錯,之前的張遂一直有些咸魚,雖然有金手指傍身,但並沒有緊迫感。 離開昆州城三個月,他的收獲比之前加起來都要多,人啊,不逼到那個份上,有時很難有這份覺悟。 張闐安慰道︰“你不必如此,現在他們二人既然沒有性命之憂,那將來見面也是遲早的事。 你不是說我的修為嗎?現在這種情況一方面的確是下了苦功,還有另外幾方面原因。 孟先生對我的幫助極大,二弟的眼光真的是沒話說啊!誰能想到執掌家中族學的一位老先生,一夜之間竟然成了修行界的大能呢!” 張遂呵呵笑道︰“這也是咱們長輩留下的余蔭,你要謝的話,給他們多燒點紙人紙馬,寶鈔紙錢,讓他們在下面活得開心就行。” 張闐笑罵道︰“你小子,完全是口無遮攔,長輩們也是能隨便調侃的嗎?” 看著張遂的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張闐心中溫暖,自己這個弟弟,出去一趟,回來滿身蘊含著殺意,雖然張遂已經極力收斂,但張闐所修的《淮南子》可是道門正宗,對這些氣息敏銳至極。可想而知,這段時間張遂的遭遇肯定不簡單。 張闐瞟了眼那些伺候在外的僕人,道︰“你隨我回院中說話吧!” 張遂點點頭,二人一起回到張闐自己的小院。 進門後,張闐從懷中掏出幾桿巴掌大小的令旗,一揮手,插在庭院的幾個角落。 張遂感到庭院內外聲音都被隔絕開來,這效果和他有些陣法極為相似,但手法方面卻很是不同。 張遂笑道︰“幾日不見,大哥多出了這些手段啊。” 張闐道︰“我那傳承之中,最易學的的就是符篆和陣法,我也是在修行之余用心琢磨了一下,再加上有學院之中各派長老的指點,也算稍稍有些成就。” 張遂點點頭。 張闐問道︰“你這次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張遂點點頭,道︰“是有一些事情要去見見孟先生,也不算急,明日過去就行。” 張闐點頭道︰“明日我帶你過去吧,現在書院可是興旺的很,到時候還有一個驚喜等著你!” 說完一臉笑意的看著張遂。 張遂有些莫名其妙,問道︰“什麼驚喜?” 張闐笑道︰“我說出來了還叫什麼驚喜,明天見到孟先生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張遂沒想到大哥還賣起了關子,不過他也不太在意,道︰“行吧,我倒要看看有什麼驚喜等著我。對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完,一揮手,身旁出現一個散發著靈光的門戶。 張闐有些吃驚,張遂笑著示意他進去。 張闐也不懷疑,一步踏入。 進入如意界的張闐,看著里面的景象,很是吃驚。 轉過頭來,正看到張遂進入。 張闐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張遂笑道︰“你們不是一直很好奇,我這身修為哪里來的嗎?這里便是我的師門,如意秘境。” 張遂帶著張闐飛向如意大殿,白眉已經站在大殿門口等著二人。 張闐被白眉的樣子唬住了,這一看就是一位妥妥的高人啊。 張遂介紹道︰“這位便是我的師傅,如意派掌門白眉!” 張闐連忙恭敬地上前行禮道︰“見過白眉掌門!” 白眉點點頭,道︰“你就是遂兒的大哥張闐吧?” 張闐點頭恭敬道︰“正是晚輩!” 白眉道︰“我觀你身具道門正宗功法,想來也是身具福緣之人,既然他願意帶你來此,也就不是外人。” 掏出一瓶丹藥丟給張闐,道︰“這算是見面禮吧!” 張闐連忙雙手接過,恭聲道謝。 白眉對張遂道︰“你帶你大哥在這里好好逛逛,我就不多陪了!” 張遂點頭應是。 白眉向張闐點點頭,回到大殿之中坐下,閉目修行。 張遂帶著張闐在如意界中逛了一圈,中途張闐忍不住道︰“你這位師傅是何修為?” 張遂呵呵笑道︰“反正不低就是了。你手中那瓶丹藥,一日一粒,吃完差不多就可以突破到羽化境了!” 張闐有些吃驚的看著手中的丹藥,道︰“那這也太珍貴了!” 張遂擺擺手手道︰“這些都是小意思,你是我大哥,太差的怎麼拿得出手。” 張闐看著張遂大大咧咧的模樣,不禁有些搖頭。 張遂帶著他來到村莊之中,此時的文徑正和耳鼠小寶在追逐打鬧,渾身泥濘。 見到張遂突然到來,連忙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跑了過來,親熱的叫道︰“大師兄,你終于來了,我快悶死了,你什麼時候送我去你說的好地方啊?” 張遂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腦袋,道︰“我等一下就帶你出去,明日送你過去,那里比這要熱鬧多了。” 文徑聞言,連連點頭。又看向一旁的張闐,問道︰“師兄,這位大叔是誰呀?” 張遂兩人聞言,不僅有些哭笑不得,張遂輕敲了一下他的小腦袋瓜,道︰“叫他師兄就行,他是我的哥哥。” 文徑眨了眨眼楮,道︰“我叫你大師兄,他是你哥哥的話,那我就叫他大大師兄?” 張闐不知從哪里摸出一顆大棗,遞給文徑,笑道︰“你就叫我闐師兄吧!” 文徑兩眼放光的接過大棗,聞了聞,笑道︰“果然是甜師兄,這大棗聞起來真是香甜!” 張遂兩人都笑了起來。 張遂給張闐介紹了一下現在師門中的情況,听聞了文徑的身世,張闐也很是感慨。 一旁的耳鼠也乖巧地過來行禮打招呼,現在的張闐可能已經見多了這種精怪,對于會說話的小寶也沒有感到驚奇,也是賞了一顆大棗。 張遂讓耳鼠去采摘了一些桑葚,便帶著眾人回到了庭院之中。 文徑突然來到張府,看著周圍的建築,稍稍有些不安。 畢竟小山村出來的孩子,心里對這種大宅大院多多少少會有一些不適。 在庭院之中,張遂和張闐聊了一會兒修行上的問題沒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招呼,請他們過去用膳。 劉氏對張遂帶來的文徑很是歡喜,文徑的嘴也甜的很,一頓飯下來,就讓劉氏有些舍不得放他離去。 劉氏對張遂兩兄弟道︰“文徑這孩子比你們倆小時候懂事乖巧多了,你們倆啊,小時候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張遂兩兄弟相視苦笑。 飯罷,張遂順便為劉氏和劉蕊檢查了一下身體。可能是呆在張府這種靈氣濃郁所在的原因,兩人的身體出奇的好。 劉氏笑道︰“只要你們兄弟幾個和和睦睦的,我心情好了,身體自然就好。你們在外不用擔心我。” 張遂點點頭,將如意界中的桑葚交給一旁的丫頭,道︰“這些桑葚有些滋補作用,母親你可以每日吃上幾顆,對身體多少有些好處。” 劉氏笑道︰“你有心了!” 張遂帶著文徑回到府中他自己的小院,看到他還是有些拘束,笑著道︰“小師弟,以後這里也是你的家了。我送你到書院之中,你要跟著老師好好學。我時常不在家,有空的話就回來代我看看母親,知道嗎?” 文徑聞言,滿臉嚴肅的點點頭。道︰“放心吧,大師兄。你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你不在家的時候我一定經常過來!” 張遂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用過早膳之後。 幾人坐著張闐的馬車,一路向書院行去。 一路上,文徑對外面的環境很是好奇,趴在窗口看個不停。 張遂也向張闐了解到書院的一些情況。 听聞老朋友黃鑒拜在以畫入道的齊先生門下,現在已經入道,正跟著畫院的一眾同學在外采風修行。 張闐道︰“你那位朋友也是一個奇人,別人學畫鳥獸魚蟲,一月之中多少可以有些門道,結果他足足學了兩個月,還有些摸不清頭腦。 齊先生本來要將他逐出畫院,結果沒想到他卻展示出一手極為精湛的工筆仕女手筆,技驚四座,放言道此生只畫美女,不沾俗物,將齊先生氣得夠嗆。 不過最後卻以此入道,也算是驚掉了一群人的下巴。只是他筆下的美女嘛,呵呵,不說也罷!” 張遂想想這位黃二哥一向的作風,心道︰“果然不愧是黃二哥,沒有辱沒了自己的姓氏啊!” 一路說笑著,很快就來到了書院的山腳下。 此時的書院,有上院和下院之分。 下院之中收錄的都是一些普通子弟,或是一些正在啟蒙的年幼孩童。 一旦到了年齡,有向道之心,或是資質出眾,就會去走問心天梯。 通過的自然就可以留在上院之中,因材施教,進行各種修行。 雲霄之中的上院,看著仿若仙境。 連接上院和下院的,是兩道天梯,一條自然就是問心天梯,另一條名為入紅塵。 需要歷練的,走第二條即可。但那也不是說隨隨便便就能走的,若是學藝不精,沒有達到一定標準的話,想要下來也不容易。 張遂來此當然不用走問心天梯,但看看一臉好奇的文徑,張遂不懷好意地拍了拍他的腦袋,道︰“文徑啊,我給你找的老師就在天上。 我可以直接帶你上去找他,你也可以走一遍每人都要走的問心天梯。 不過我話說在前面,要是我直接帶你上去的話,有些走後門的嫌疑,說不定到時候會被其他同學看不起。 你自己選擇吧,是我帶你上去,還是你自己走上去?”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文徑雖小,但自尊心還是挺強的。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去走問心天梯,再說了,自己又不是沒有走過,怕啥? 張遂欣慰地道︰“不愧是我的小師弟,走,我帶你過去。” 問心天梯周圍並沒有什麼人守衛,這也是孟先生立下的規矩,只要有人願意走,不論身份,不限性別,不限年齡,都可以走一走。 開始的時候,每日來這里來踫踫運氣的也不少,時間久了,人們也就知道了,想要偷奸耍滑行不通。 一路行來,也沒有遇到什麼熟人。 看著文徑踏上問心天梯,張遂就要帶著張闐直接飛上去。 張闐還有些不放心,張遂笑道︰“不用擔心,我如意派的門檻可不比這君山書院要低,他能夠成為我的小師弟,那也是有可取之處的。我們去上面等他就行!” 第二百一十章 通天閣開九月九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帶著張闐直接飛上了雲霄中的君山書院,一路上遇到幾個巡查的修行者,見到張闐,紛紛上來打招呼。 這些修行者張遂都不認識,但一介紹,卻是個個恭敬無比,立馬有人帶路,指引他去往孟先生所在之處。 雲霄之上的書院,一派仙家景象。 扎根于雲台上的棗樹,樹冠已經覆蓋千丈方圓。 這些枝葉錯落有致,並未完全遮擋陽光。 最讓張遂感到意外的是,書院之上竟然有不少靈禽在追逐嬉鬧,很多穿梭在各個院落之間的學子身旁,也不時會跟隨著一些靈禽。 張遂指了指那些靈禽,問道︰“大哥,書院之中怎麼會有如此多的靈禽?” 張闐笑道︰“你還記得書院建立時來觀禮的那位徐錦嗎?” 張遂眉毛一挑,道︰“當然記得,我還欠了他老大一個人情呢!” 張闐道︰“當時徐先生出手相助,事後書院也欠了他的大人情,他就給孟先生提了一個要求。”指了指那些靈禽道︰“這些都是徐道友族中的後輩,放在書院之中,請求孟先生的庇護。” 張遂恍然。 身邊一位引路的修行者笑道︰“書院之中有了這些小家伙,熱鬧了不少。而且都出奇的懂事,甚至有幾只修為不低的靈禽和咱們學子締結契約,互有裨益。”說到這里,臉上浮現出羨慕之色。 張闐給張遂解釋道︰“那些基本都是走文聖之道的學子。文氣對于那些靈禽有不小的作用,那些走文聖之道的學子,前期還沒有多少自保之力,有了那些靈禽的守護,也算是多了一份保障。” 張遂點點頭,道︰“文氣對于妖族來說,可以啟靈智,長智慧,的確是互有裨益。那位徐前輩眼光很長遠啊!” 說著話,一行人來到一處院落。這里正是孟先生的住處。和曾經張遂在書院中見到的院落差不多大小,樸素無華,卻又處處透著雅致。 引路的兩人拱手道︰“張院長,張闐師兄,我們就送到此地了,二位請自便。” 張遂笑著拱手道︰“多謝兩位!” 兩人笑著拱拱手,轉身離去。 張遂靈覺之中,小院中現在有好幾位修為高深的人存在。 張遂也不敲門,在門口以神念發出聲音道︰“學生張遂,求見孟先生!” 院門洞開,傳出孟先生的聲音︰“你小子終于舍得回來看看了,快進來!” 張遂笑呵呵地和張闐走進院落,此時院中有六人落座,正在品茶。 一位紅衣女子手持一支毛筆在一旁靜靜書寫著,就連張遂進來也沒有抬頭。 坐著的五人,分別是孟先生,左傅先生,舒黔先生,玄豐道長,還有兩人他並不認識。 但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應該就是朝廷中的人。 還有那位正在默默書寫的紅衣女子,張遂也不識。 張遂笑著上前行禮落座,玄豐打量著張遂道︰“二公子,三月未見,變化很大呀。我說這兩日心中悸動難安,原來是你要回來了!” 張遂失笑,道︰“我又不是什麼災星降世,回來一趟怎麼會讓道長心中悸動難安呢?” 玄豐捋著山羊胡須道︰“不可說,不可說。” 孟先生道︰“看來你這行萬里路,收獲不小,我早就說過你應該出去走走。” 張遂拱手道︰“外面天地的確廣闊,但一路上的麻煩事兒也不少。您是知道我的,若能安安穩穩的修煉,才懶得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舒黔哼了一聲,道︰“身具天地偉力,卻無濟民之心,怎會有什麼大出息?若不是打不過你,就憑你剛才幾句話,我就要敲你幾棍。” 張遂苦笑著連忙拱手討饒,這舒黔先生,剛起來是真的剛,就算現在張遂有如此修為,一聲冷哼下,腦子里面出現的還是那一根教棍。看來將文徑交給他肯定是沒有錯的! 那兩個陌生修行者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幾個的對話。 其中一人開口道︰“舒黔先生此言差矣。張院長也只是謙虛之言,前不久,張院長和他的師門可是以幾人之力,拯救了陷入異族控制區中幾十萬百姓,可謂功德無量啊!” 孟先生等人有些吃驚,孟先生更是上下打量著張遂道︰“難怪我見你周身隱有紫光難掩,還道你修為大進無法控制,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張遂笑著道︰“順手而為,還是師門長輩之功,我就在旁邊幫了點小忙而已!” 轉頭看向兩位陌生的修行者,問道︰“不知這兩位道友如何稱呼?” 孟先生介紹道︰“這兩位,一位是來自皇庭內府的邱通先生,一位是來自通天府的錢潤先生。” 一身青衣,白面無須的老者笑道︰“老朽邱通,見過張院長。”聲音沙啞。 張遂連忙回禮,這位看著態度極為恭敬,但一身修為卻讓他看不透,腦子里只浮現一個詞︰大內高手。 另一人是一位老帥哥,一把年紀了,但相貌俊逸,風度翩翩,手上一把折扇搖的那叫一個自在。看著張遂道︰“老夫錢潤,見過張院長。” 張遂見他風度,還有身上的氣息,心中一動,道︰“道友客氣了。不知道友可否認識周元,周瑾兩兄弟?” 錢潤手中折扇立頓,道︰“這兩人是我朽徒,張院長認識他們那人?” 話音剛落又恍然道︰“他們二人好像是去了西南的,這就難怪了。” 張遂點頭道︰“回來之前,在他們兩兄弟配合之下,挫敗了瞳神一族針對安西城的一些陰謀,相處的不錯。” 錢潤笑道︰“那咱們這就不算外人了!” 孟先生問道︰“你這次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張遂笑道︰“沒事就不能回來看看先生嗎?” 孟先生沒好氣道︰“我還不知道你的性子?我听說西南那邊現在局勢緊張,具體情況如何了?” 張遂將西南的情況講述了一些,同時也將心中的擔憂吐露了不少。 主要就是通過白骨真君得到的一些信息,這讓他心中有些沒底。 雖然知道以他自己的一人之力對于大局那一說可能影響並不大,但心中的擔憂卻是難免的。 孟先生等人靜靜的听著張遂的講述,最後,張遂道︰“我總覺得其中有些蹊蹺,但是又不知從何說起。” 邱通猶豫了一下道︰“張院長其實不必過于擔憂,其中有些事情朝中上層都是心知肚明,只是有些信息不好擴散開來。正如你所說的,這次兩族大戰,是避免不了的,但是結果,卻是早已注定了。” 院落中的眾人聞言,都有些吃驚。 邱通嘆道︰“具體情況到時候各位自知,我也不便多說。” 越是如此,張遂心中越是如貓爪在撓動一般。 但邱通不願再多言,眾人也不好強求。 邱通對孟先生道︰“孟先生對于朝廷的邀請,不知有沒有最終確定?我今日就要和錢道友到下一處地方了,能給我一個確信嗎?” 張遂有些不明所以。 孟先生道︰“朝廷的邀請,我會認真考慮。以我現在的狀態,並不方便長時間離開書院,反正還有一些時間才到開啟之日,到時候去與不去,我會給道友一個交代的。” 邱通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會如實上報。但我個人建議,孟先生若是能去的話,不妨過去瞧瞧,這種機會是很難得的。” 孟先生點點頭,拱手道︰“邱道友的心意,我明白。到時候我自會考慮。” 邱通點點頭,站起身來,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多留了。這一圈下來還有不少人要邀請,就先告辭了。” 一旁的錢潤也站起身來,笑呵呵地和眾人拱手道別。 眾人紛紛起身。 邱通看著張遂,稍一猶豫,道︰“張院長,你的師門之中應該也有地仙境大能。朝廷準備在九月九重啟通天閣,若是你門中長輩有瑕,可以過去一觀,據說上面有破境之秘,不妨過去瞧瞧。” 張遂聞言,心中一驚,連忙道︰“多謝邱道友,這話我會帶給師門。” 邱通點點頭,對著眾人一拱手。然後掏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玉舟往空中一拋,玉舟化為一艘十丈畫舫。 邱通縱身而上,畫舫沖天而起,飛向遠方。 錢潤也緊隨其後,登上畫坊。 臨走之前,傳音給張遂道︰“張道友,我那兩個小徒,還請照顧一二,日後必有所報。” 張遂沒有回話,只是笑著拱拱手。 看著畫坊離去不見蹤影,眾人坐下後,張遂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孟先生道︰“據說燕朝皇室不知從哪里找到一些典籍,上面記錄了封閉800年的通天閣的開啟之法,準備在今年九月九召集天下地仙之境的修行者,共探通天閣。據說上面記載了地仙之境的破境之秘。” 張遂撇撇嘴道︰“這不是胡說嗎?當年那位功德皇帝連入道都不成,怎麼會留下什麼地仙境的破境之秘?” 說來那位前輩也是悲催,好不容易來到這方世界,結果來早了,靈氣都還沒復甦呢。 一番操作,功德之力是有了,但沒有靈氣,入道都難,最後想方設法,想要借助天地之力來入道,結果卻是白搭,最終還是退入了秦嶺之中。 也不知他現在是否還在這方世界,想想他的遭遇,張遂心中只有一句評價︰真是倒霉催的! 對于張遂的話,孟先生等人也覺得有道理,不然的話,孟先生絕對不會說需要考慮。 也不知道朝廷打的什麼主意,孟先生道︰“反正時間還早,到時候再說吧!” 看了看張遂,道︰“你還沒說回來到底是什麼事呢?” 張遂笑道︰“主要是兩件事情。”說著將杜夫人從如意界中放了出來,解開了禁制。 孟先生對于他的手段有些意外,但也只是有些詫異而已。 張遂將杜夫人的情況講述了一番,杜夫人也逐漸恢復了神智。 見到身邊眾人,杜夫人神情有些惶恐,尤其是孟先生帶給她的感覺,完全是深不可測,面對他仿佛螻蟻面對高山一般,這完全是一種靈魂層次方面的壓制。 杜夫人第一時間就跪伏在地,不敢輕動。 孟先生和顏悅色地將她扶起,道︰“你不必如此,來到此地只要遵循這里的規矩,一切都好說。既然是我們張院長送你來此,那你就安心在此地呆著吧。” 杜夫人連忙躬身道謝。 孟先生招呼一聲,一名學子快步到來,孟先生吩咐幾句,那學子便帶著杜夫人離去。 張遂見到事情順利,有些笑逐顏開。 孟先生道︰“還有一件是何事?” 張遂笑道︰“我掌門新收了幾位弟子,其中一人年歲尚小,我就想著將他送到書院中,讓各位先生幫忙管教管教,等他稍大一些再回門中。” 孟先生問道︰“是此時正在走問心天梯的那個小家伙嗎?” 張遂笑道︰“正是!” 孟先生伸手在身前一劃,眾人眼前便出現了問心天梯上的景象。 只見文徑手中拿著幾顆桑葚,一邊淡然的吃著桑葚,一邊爬著天梯經歷著各種考驗。 各種考驗對他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麼阻礙,這看得在場眾人有些嘖嘖稱奇。 左傅道︰“你們門中是如何挑選弟子的?這個小家伙心性真的不錯,資質也是很好啊!” 張遂心中暗道︰“幾十萬選一,怎麼可能差得了?” 張遂將文徑的身世來歷講述了一番,孟先生問道︰“你想讓他到誰的門下學習?” 張遂嘿嘿笑道︰“修行方面我倒是不擔心,我就是想讓他不要養成一個熊孩子性格。我想在舒黔先生門下學習,最合適不過!” 眾人聞言,都呵呵笑起來了。 舒黔瞪著他道︰“你若是放心我來教導的話,那就讓他來我門下,我肯定給你管教的好好的。但將來他若是不願意回去,那可別怪我!” 張遂起身躬身一禮道︰“舒先生,這是說的什麼話,有您的教導我是放心不過,以後還要您多多費心。” 舒黔點點頭,再次看向正在雲梯上的文徑,眼中滿是欣賞。 九百九十九階天梯,文徑一口氣爬到了九百階左右後,有些體力不支,坐在階梯上,又從兜中掏出各種零食,看樣子應該是劉氏為他準備的,在那上面開開心心的吃了起來。 眾人見狀,不僅有些失笑。 孟先生道︰“整個書院之中能走到這里的,也就一掌之數。真的很不錯!後面的就沒有多大必要了。” 孟先生一揮手,正坐在階梯上的文徑只覺得眼前一花,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看著一群人盯著他,文徑連忙咽下口中鼓鼓囊囊的零食,將手中的零食捧起遞向眾人,道︰“呃,各位叔叔伯伯,你們要嘗嘗嗎?” 第二百一十一章 棗樹化形海族至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和文徑一番交流後,舒黔先生有些迫不及待地帶著他離去。 文徑也是開開心心地跟在這位長相粗豪的大叔身後,一副憧憬模樣。 張遂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在心中不斷念叨著自求多福。 左傅和張遂商議好晚上一聚之後,就起身離去。 院落中也就剩下張遂兩兄弟和孟先生,玄豐道長,還有那位從頭到尾都在靜靜地持筆書寫的紅衣女子。 那紅衣女子張遂從未見過,但看樣子應該和孟先生他們都熟悉的很,他不免多看了幾眼。 這紅衣女子生的膚若霜雪,一點紅唇很是顯眼,長相說不上絕麗,但看的很是舒服,屬于那種越看越好看的類型。 孟先生見張遂打量了那女子好幾眼,眼角露出笑意。 輕咳一聲,道︰“二公子,剛才有外人在此,看你似乎言猶未盡,現在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張遂欲言又止,又瞟了一眼那紅衣女子。 那紅衣女子似乎心有感應一般,剛好抬頭看來,兩人四目相對。 紅衣女子目光平靜深邃,雙目燦若星辰。 張遂莫名的有些心虛,臉上扯出一絲干笑,向她點點頭。 那女子怔怔地看著他,也不言語,那目光之中居然真的毫無陌生之感。 孟先生等人見狀,臉上都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張遂輕咳一聲,轉移眼光,輕聲問道︰“孟先生,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孟先生笑眯眯的道︰“她要如何稱呼還要看你怎麼說!” 張遂有些摸不著頭腦,道︰“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話音剛落,那女子身上收斂的氣息慢慢展現出來,其中夾雜著不少功德之力。 而這些功德之力,卻讓張遂感到熟悉無比。 張遂有些吃驚,站起身來,看著那紅衣女子上下打量,口中情不自禁的道︰“不會吧?!” 那女子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根本沒有回應。 她身上的功德之力,分明和張遂身上的同出一源。 功德之力這種東西,每個人獲得的方式不同,各有特點,差別其實很明顯。 而這紅衣女子身上的功德之力,分明和張遂身上的一模一樣。 張遂心中有了一些猜想,但是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張遂看看遠方那顆直入雲霄的棗樹,又看看眼前的女子,試探著問道︰“你是棗樹兄?” 張闐等人聞言失笑,那女子有些不滿的開口道︰“你看我模樣,以兄弟相稱合適嗎?”聲音清洌,仿佛山間清泉,沁人心脾。 張遂聞言,有些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不由得露出傻呵呵的笑容。也不顧其他人,快步湊到紅衣女子身旁,圍著她打量一圈,一時失神,甚至想要伸手捏捏女子的俏臉,看到女子有些危險的眼神,這才回過神來。 張闐笑道︰“二弟,我說了,你這次回來會有驚喜,沒有騙你吧?” 張遂笑呵呵的看著紅衣女子,連連點頭,道︰“這的確是一大驚喜,沒想到棗樹兄。。哦,不,應該是棗樹姑娘竟然已經可以化為人形,當真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紅衣女子輕哼一聲,開始收拾桌上的紙筆,也不理他。 張遂心中當真很是欣喜,看著紅衣女子那傲嬌的樣子,果然和曾經的棗樹一模一樣。 張遂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在棗樹前吐露了各種心事,再看看眼前的女子,心中突然有些羞澀起來。 張遂柔聲問道︰“棗樹姑娘,現在應該怎樣稱呼你?總不能一直這樣叫你吧?” 紅衣女子撇了他一眼,開口道︰“我能化形,多虧孟先生相助,孟先生與我有再造之恩,我的姓氏,就隨孟先生!” 張遂點頭,道︰“你說的在理,姓孟名什麼?” 紅衣女子聞言扭頭不看他,也不說話,自顧自的收拾著桌上的東西。 一旁的玄豐道長笑道︰“孟姑娘能化人形,有孟先生之功,更有你這小子的功勞,你這模樣,真是個榆木腦袋。听說你曾經是個紈褲子弟,看你這樣子,傳言有虛啊!” 張遂當然並不笨,玄豐稍一提點,他立馬反應過來。 看著紅衣女子傲嬌的模樣,道︰“孟姑娘若是不棄,那我就給你起一個名字吧。” 紅衣女子女子輕哼一聲,沒有反駁。 張遂摸著下巴,思考良久。在眾人有些好奇的目光中,緩緩開口道︰“孟姑娘乃棗樹所化,又喜歡穿紅衣,不如就叫一個紅字如何?” 眾人聞言,不禁絕倒。 孟先生不禁笑罵道︰“思考這許久,就想出這一個字來,枉你還是我的學生,說出去丟我的人!” 紅衣女子也露出氣鼓鼓的表情。 張遂連忙道︰“不喜歡啊?那干脆就叫一個綠字怎麼樣?你看你的枝葉接天蔽日,綠意盎然,很是應景不是?” 眾人又是連連搖頭,紅衣女子的臉色也在慢慢變紅,這是氣的。 自己心心念念的盼著他回來,連自己的名都留著他來取,卻是這個結果,也難怪紅衣女子氣急。 張遂見紅衣女子已經真的有些氣惱,連忙收起逗弄她的心思。笑著輕聲安撫她道︰“好了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 張遂正色道︰“你本體是一顆棗樹,棗乃五果之一,五果集天地之靈氣,可育萬物生靈。 我為你取名為一個果字,願你能立于天地間,惠澤百族,長生久視,修得道果。” 張遂的聲音似乎有一種奇特的威能加持,一個由張遂體內的功德之力形成的“果”字,在他話音剛落之時,浮現在眾人眼前,最終化為流光沒入女子眉間。 紅衣女子神色肅穆,面朝張遂,恭敬一禮,口中道︰“多謝賜名!” 張遂點點頭,臉上露出微笑,周圍的氣氛立馬輕松下來。 張遂笑道︰“怎麼樣?我這個名字取得不錯吧?小果兒!” 孟果見他叫的親昵,臉上不由得泛起紅暈,偏著頭輕輕點了點。 孟先生在一旁道︰“孟果既然隨了我姓,那以後就是我的晚輩,二公子你可別欺負她!” 張遂笑道︰“我是那種人嗎?說起來,小果兒和我可以說是看著彼此成長起來的,和我妹妹沒啥區別,我又怎會欺負她?疼她還來不及呢!對吧,小果兒?” 孟果听他在眾人面前開口“小果兒”,閉口“小果兒”,面皮實在有些頂不住。 迅速收攏著手中的文房四寶,對孟先生道︰“孟先生,我該回去看看那些小家伙了,就先告辭了!” 孟先生笑著點點頭。 孟果撇了張遂一眼,也不等他回應,自顧自的飄然而起,飛向她的本體處。 張遂剛想將她叫住,一旁的張闐道︰“好啦,等會兒事情說完再去找她不遲。有群小家伙還等著他上課呢!” 張遂詫異道︰“她剛化形不久,能教別人什麼?” 張闐道︰“那些收留在書院之中的靈禽,每日都會去棗樹下听她講道,化形之道!” 張遂恍然。 現在院落之中只有他們四人,張遂手一揮,取出一套茶具,還有一小罐靈氣四溢的茶葉。 玄豐湊上去聞了聞,有些驚嘆,道︰“你小子是從哪里尋摸到這種好東西的?” 張遂一邊沏茶一邊笑道︰“這是師門的靈田所產,道長若是喜歡,等會兒送你一些。” 這茶葉也是耳鼠小寶的功勞,他尋找到一棵有些開化的茶樹,被髒水種在了如意界的靈田中,通過控制時間流速將其催化,得到了這種功效奇佳的茶葉。 張遂一邊泡著茶,一邊開口道︰“我在西南待了這幾個月,總覺得地底異族的動靜有些不尋常,朝廷的應對也很耐人尋味。可惜我接觸不到核心的東西,心中總是沒有底。” 說著他將自己的一些遭遇和看法都說了出來。 特別提到了地底異族吞天的情況,以及白骨真君的一些態度。 孟先生幾人听聞他的講述,一邊喝著靈茶,一邊思考。 孟先生沉吟片刻道︰“這些異族給我的感覺似乎並非為了來佔據人族的空間,反倒像是被人給逼出來的。” 玄豐在一旁點點頭道︰“我也有此感覺,可惜這段時間推演過甚,而這些牽扯的因果實在太大,我也不敢隨意來推演。” 玄豐看了眼張遂,接著道︰“這次你若是沒有回來,我可能就要去找你了。” 張遂能夠感覺到玄豐體內那濃郁的劫數之力,這種力量對于修行者來說傷害很大,看玄豐道長的樣子,這段時間估計沒有少推演天機。 張遂伸出手指,玄豐配合的閉目上前,手指輕觸玄豐的眉間,一股劫數之力迅速被張遂吸收。 玄豐道長快要被黑色佔據的眼白很快恢復正常。 待劫數之力全部抽離之後,玄豐道長輕舒了一口氣,臉上滿是喜色,道︰“可惜你這手段我學不來,不然的話,我天機一門定能走出不一樣的天地。” 張遂只有笑著攤攤手。 張遂轉頭看向孟先生,道︰“我也發現他們地底異族並非鐵板一塊,都是各有各的心思。而且我們人族也有不少人混在其中,似乎有所謀劃。” 說著將遇到清灕和英紅的情況說了下。 玄豐對清灕的出現很是上心,仔細詢問了其中的一些細節,張遂也毫無保留的告知眾人。 听完講述,玄豐不禁嘆道︰“昆侖清灕,當年可是號稱年輕一代的修行翹楚,可惜因為紫陽道人的事情,現在變成這副模樣,也不知將來還有沒有回緩的余地?” 張遂道︰“清灕和英紅心中各有執念,一人為救自己的師兄,一人為突破自己的境界,一切行為都各有所求。 我和他們接觸這幾次,只能說亦正亦邪,將來具體如何也是他們的一念之間!” 想想兩人身上的血怨之氣,張遂就有些搖頭。 一旁的張闐听聞兩人的過往,倒是有些佩服。 張遂見他的神態,連忙道︰“大哥,你可別學他們兩人,你身具道門正宗,突破也是遲早的事,可別胡思亂想,想走捷徑。要是那樣的話,可就辜負了傅姐姐一片心意了!” 張闐神色一震,心中暗暗警惕。點頭道︰“二弟放心,我心里有數,在書院之中,有孟先生和各位前輩的指點,肯定不會走偏的!” 張遂點點頭,看向孟先生。 孟先生也道︰“二公子放心,大公子雖然有時有些心急,但那是人之常情,這種情緒宜疏不宜堵,有我在,問題不大。” 張遂和張闐齊齊對孟先生一禮,以示感謝。 孟先生也談了一番這段時間書院中的一些情況,總而言之一句話,一切向好。 君山書院的名聲,此時在修行界中可謂聲動四方。 主要是書院的理念,在這個時代來說,的確很先進,打破了長久以來的門戶之見。 而且孟先生本人也的確是做到了毫不藏私,這也讓其他一些本來有些小心思的門派,心悅誠服。 在那處雲霄廣場之上,現在樹有一塊高達三丈的石碑,上面鐫刻著孟先生畢生的修行之道,可以說,由淺入深直白至極。 這讓每個來到上院的無論是學子,還是其他來訪的修行者,都是驚嘆無比。 若不是這文聖之道,並非人人能行,好多已有修為已經入道的修行者,都恨不得廢棄自身現在的修為,改修孟先生的文聖之道。 孟先生此舉,也讓那些來到書院之中執教的各派長老心有所感,紛紛拿出了不少真本事,一時之間,整個書院之中可謂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張遂感受著孟先生身上的氣息,現在完全難以琢磨了。 尤其是在張遂眼中,孟先生身上的天道功德完全是直沖雲霄,讓他羨慕無比。 若是他有這麼多的天道功德,估計可以強行解封不少變化之法了。 幾人在院落中品著靈茶,談著時事,交流著修行。 這讓一直以來精神緊繃的張遂,心里放松了不少。 正當張遂為幾人講解自己的布陣之道時,孟先生的一位弟子快步進門,來到近前,開口道︰“老師,海族那兩位想要登門拜訪,不知老師否有時間?” 此話一出,本來正在講解著自己布陣一道的張遂立馬收聲,眼神犀利,沉聲問道︰“海族?” 第二百一十一章 海族求救孟先生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海族”二字,讓張遂情緒瞬間激動。 孟先生看了他一眼,道︰“二公子不要稍安,此海族非彼海族也。” 轉頭對那學子道︰“你去請他們進來吧!” 那學子一禮,轉身離去。 孟先生對張遂道︰“這次來書院中的海族,並非東海海族,而是來自遙遠的北海,他們和東海海族互不統領,種族之間大有不同。” 張遂聞言,這才平靜了一些。而一旁的張闐似乎早就知曉,並沒有多大反應。 張遂問道︰“北海離此有萬里之遙,他們怎麼會找到書院來?” 孟先生道︰“這自然是有人指點,不然他們不會穿越極寒之地來到此處。” 正說著,剛才那學子領著兩人向這邊迅速行來。 張遂看去,只見那兩個自稱海族之人除了皮膚有一些紋路之外,和正常的人類沒什麼區別。 來者一男一女,年齡看著都不大。 女子身材高挑,容貌俊美,一雙丹鳳眼,英氣十足。那男子體態壯碩,渾身肌肉虯扎,由于背闊肌太過發達,看起來似乎連脖子都沒了。 行到近處,兩人對孟先生躬身行禮。 那女子道︰“見過孟先生!” 孟先生點點頭,道︰“敖薇道友客氣了。今日兩位前來,可是為了典籍一事?” 敖薇點點頭道︰“正是。不知孟先生進展如何?” 孟先生攤開右手,一顆明珠在手中浮現出來,這顆明珠上符文閃動,變幻莫測,看著極為神異。 孟先生道︰“我這兩日從中解讀出了一些信息,大部分涉及到的都是修行之法,還有一些應該是記載你們族中大事的文字。畢竟不同于我們人族的典籍,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解讀完整。” 敖薇和一旁的男子面露喜色,敖薇連忙道︰“不知孟先生還需要多久才能將其中信息全部解讀出來?” 孟先生沉吟了一會兒道︰“至少還需三日時間。” 敖薇聞言,松了口氣,道︰“那就好,時間上應該來得及。” 孟先生問道︰“怎麼?兩位道友很趕時間嗎?” 敖薇苦笑著點點頭道︰“族中的長老傳來信息,讓我們無論是否成功,需要盡快趕回,估計情況有些不大好。” 孟先生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你們這傳承之中,提到過一些關于黑水之劫的情況,待我一會兒將解讀出來的信息交給你。” 敖薇兩人聞言大喜,那男子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問道︰“孟先生,傳承之中可有應對之法?” 孟先生搖搖頭道︰“從目前解讀出的信息中並未有解決之法,但卻提到的一些應對之策,你們稍等!” 說完孟先生左手在明珠上一拂,明珠上會計處兩顆璀璨的光點,那光點迅速沒入二人額頭。 兩個海族閉目凝神,很快睜開雙眼,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很是欣喜。 敖薇對孟先生道︰“多謝孟先生,這些信息對我們很重要,我們需要盡快傳回族中,剩下的還要您繼續費心!” 兩個海族對孟先生俯身相謝! 孟先生點點頭道︰“我答應的事自然會辦到,這兩日我盡快幫你們解讀,希望能幫到你們族中應對黑水之劫!” 兩人連連點頭,又迅速告辭離去,看來是想盡快將信息傳遞回去。 兩人來去匆匆,張遂還沒有搭上話,他本想通過他們了解一些東海海族的情況。 但看這兩個北海海族,似乎他們自己都有麻煩纏身,而且竟然連自己的傳承都難以解讀,和東海海族比起來,感覺很有些差距。 兩人離去之後,張遂看向孟先生,問道︰“北海海族衰落至此嗎?竟然連族中的典籍都需要外人來幫忙解讀?” 孟先生解釋道︰“剛才提到的黑水之劫在北海已經泛濫了近百年,北海海族的精銳在這場劫難之中,損失殆盡。 剛才那兩人,算是新生一代。他們的師長前輩都在這場劫難之中身隕,在傳承方面產生了斷代,他們不知听了誰的指點,帶著族中的傳承尋到這里來,我見他們身上有功德之力,能幫則幫吧!” 張遂點點頭。 一旁的玄豐道︰“十年前我曾跨過極寒之地到達北海,和一些北海海族打過交道,他們的心性大部分很是質樸。 那時候我就從他們那里了解到一點點黑水之劫的情況。 不過可能是我並未深入的原因,遇到的海族大多生活在淺海,他們對于黑水之劫了解也並不多。” 張遂對黑水之劫沒有什麼興趣,他自己的事情都還沒有理順,哪操得了那麼遠的心。 看樣子很難從北海海族打听到東海海族的情況,張遂對北海海族的興趣也就沒了。 幾人一直聊到中午,主要是探討一些修行方面的事情。 見到日上中天,張遂起身告辭,準備回張府,臨行前,張遂掏出一大瓶蒙山派幫忙煉制的破境丹交給孟先生,孟先生也沒有推遲,笑呵呵的接了過去。 孟先生道︰“你這位張院長在書院之中,只聞其名不見其人,這次好不容易回來,就沒想著給那些學子講講課?” 張遂笑道︰“我的這些修行之法,連我自己都還沒有摸清楚,怎麼好教授他人?” 玄豐道︰“怎麼不能教授他人?剛剛我們討論的布陣之道,我覺得就很好,書院中的學子受你恩惠良多,適當露露面沒什麼壞處。” 張遂有些躊躇,孟先生也道︰“道長說的話沒錯,你既然掛著這個名頭,還是要露露面的。明日上午,你來雲霄大殿,講授布陣之道。就這麼說定了!” 張遂見此,也只好苦笑著點頭答應。 張遂看向張闐問道︰“大哥,你是隨我回去還是留在書院之中?” 張闐笑道︰“我隨你回去吧,難得你回來一趟,我若不回去,母親又要嘮叨我!” 張遂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對孟先生和玄豐道長拱手告辭,帶著張闐飛到空中,本準備直接回去,想了想,掉頭飛向雲霄大殿棗樹處。 遠遠的便看到一身紅衣的孟果坐在棗樹下,身邊一群羽毛鮮亮的靈禽。 這些靈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有的已經初通人語,有的雖然開了靈智,但說的還是鳥語。 孟果一臉笑意地用心听著,時不時還回應兩句。那神情,完全沒有面對張遂時的傲嬌模樣。 張遂來到近前,落下身影,笑著招呼道︰“小果兒,上完課了嗎?” 圍著孟果的那群靈禽,見張遂叫地親熱,一個個閉口不言,看著他的眼神中充滿敵意。 張遂毫不在意,大咧咧的上前,來到孟果身邊,敲了敲一只貌似孔雀一般渾身彩翎大鳥的腦袋道︰“小朋友,麻煩讓讓!” 這只大鳥渾身彩翎炸起,怒聲道︰“哪里來的混小子,這般不懂禮儀,一點風度都不講嗎?” 張遂撇撇嘴,直接將他擠到一旁。我和你講個鳥禮儀,這群家伙一看就是一群雄鳥,恨不得將自己的彩羽來個一百八十度展示。 一群小家伙雖然修為不高,但眼力勁兒還是有的,見到這個不講理的家伙似乎有些不好惹,迫于形勢,不得不挪開一小塊地方。 孟果看著擠到自己身邊坐下的張遂,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他。 張遂笑道︰“你下午有事嗎?若是無事的話,隨我去逛逛吧。” 孟果眨眨眼,想了想,周圍一群小家伙眼中都只有一個神情︰不要答應,不要答應!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張遂听到了一地心碎的聲音。 張遂看向頭頂的棗樹,嘆道︰“好久都沒有嘗嘗紅棗的滋味了,也不知道味道變了沒有?” 孟果輕哼一聲,樹上落下數顆紅棗,直奔張遂的腦袋而來。 張遂哈哈一笑,伸手接住。起身道︰“走,先隨我回府!”那不要很有幾分紈褲子弟風範。 孟果站起身來,對周圍一群小家伙道︰“都散了吧!記住我的話,用心修行!” 一群小家伙有氣無力的應答一聲,一個個垂頭喪氣的離開。 張遂本想拉著孟果的衣袖帶她一起,孟果閃身避過,張遂也醒過神來,知道自己的動作有些唐突,不僅露出訕訕的笑容。 一行三人很快回到了張府。 劉氏早就準備好午飯,本以為只有張遂兩兄弟,沒有想到張遂竟然還帶了一位俊俏的女子。 孟果在孟先生身邊化形,受到孟先生指點,可謂知書達理,落落大方。 張遂介紹說是孟先生的晚輩,和他是好友。 這讓劉氏很是欣喜,席間旁敲側擊,不停和孟果打听情況。 孟果雖然已通禮儀,但是哪遇到過這種陣仗,除了自己的出身之外,被劉氏將自己的情況套了個干淨。 張遂和張闐在一旁看著,孟果那老老實實懵懵懂懂的模樣,實在看得有趣。 張遂心中暗道︰“到底沒有經歷世事,若是自己獨自一人在外,估計被別人賣了還得幫忙數錢呢!” 這一頓飯,看戲的張遂兩兄弟吃的很不錯,劉氏吃的也是滿心歡喜,只有孟果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這位看起來慈祥和藹的女子,為什麼會問自己那麼多莫名其妙的問題。 飯罷,劉氏還想拉著孟果聊天,張遂知道若是再讓她繼續問下去,孟果估計連自己的出身之秘都要保不住了。 于是果斷帶著孟果離去。 張遂帶著孟果出門,順著幾條繁華的街道慢慢逛著。 孟果從有靈智開始,要麼待在山中,要麼待在張遂的小院里,就算化形之後,也是待在書院之中,從未踏足塵世。 張遂帶著她,在這凡俗之中走動,這一切對于孟果來說都很是新奇。 張遂一路走,一路為她介紹著各種事物,傳授她一些基本的常識。 一路行來,也給孟果買了不少她感興趣的東西,比如草藤編織的花蟲鳥獸,一些亮晶晶的玻璃制品,對于吃的她並不感興趣,她所感興趣的東西有時讓張遂都想象不到。 比如說路過一個鐵匠鋪時看中了別人的那塊鐵砧,張遂也不知她有何用,但既然她想要,張遂大手一揮,買! 看到一個老乞丐身上的酒葫蘆,孟果指著葫蘆停住腳,張遂立馬上前,以三兩銀子的高價,換來了老乞丐的酒葫蘆。那老乞丐生怕他反悔,拿過銀子之後,鑽進一條小巷就不見了蹤影。 直到最後孟果看到一對巨大的石碾,露出感興趣的模樣時,張遂這個才忍不住將她拉走,這玩意兒買了也不好拿呀。 逛了半天,最後兩人回到了張遂在如意坊的小院落。 這處地方現在是路北幾兄弟住著,算是為張遂守著家門。 進入熟悉的小院,兩人在內院中看著曾經棗樹待過的地方,兩人不禁相視一笑。 一路上孟果的話很少,都是張遂在不停的說著。 此時回到院落中,孟果的神情很是放松,不再是逛街時那副嚴肅的模樣。 孟果笑著對張遂道︰“我還記得有人當時流著淚和我說話的模樣!” 張遂有些尷尬,打了個哈哈,道︰“真情流露而已,正常,很正常!” 孟果又道︰“那有些人說來自其他世界又是怎麼回事?” 張遂一愣,我在棗樹前吐露過自己那方世界的情況嗎?好像沒有吧。 看著孟果認真的模樣,張遂不禁有些頭疼,難道真的是自己無意之中說漏嘴了嗎? 張遂撓撓頭道︰“好吧,我承認自己到過其他地方,你有興趣嗎?我帶你去瞧瞧!” 孟果嘴角露出笑意,點點頭。 能去哪呢?只有如意界了! 張遂牽起孟果的衣袖,這次她並未躲閃。 兩人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如意界中。 孟果看著如意界中奇異的景象,神情淡然。 其實相對于君山書院的上院來說,如意界中的景象並不出奇,甚至有些簡陋。 張遂帶著孟果在其中逛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如意殿前。 孟果對這一切都並未有多少反應,反倒是看見了如意殿旁的那棵桑樹時,臉色有了微妙的變化。 張遂正準備讓白眉出來,孟果開口了,她指了指那顆大桑樹,問道︰“二公子似乎很喜歡開了靈智的果樹啊!” 張遂笑道︰“這是一個小家伙無意中發現的,我見它幼小無依,又身在野外,就將它移植到此處。 你知道的,我嘴很饞嘛!它的桑葚也有一番滋味,就留在這里了!” 孟果哼了一聲,沒有多說,走上前去,摸了摸桑樹的樹干,將一道靈光打入。 靈光入體,整棵桑樹透露出欣喜的情緒。 張遂倒不擔心孟果傷害桑樹,一天時間的相處,讓張遂認識到她只是一個心地相當善良,不通世事的小姑娘而已,做不出什麼傷害他人的舉動。 孟果道︰“我送給他一些修行化形的法門,他若是聰明的話,借這方天地的靈氣,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些收獲。” 張遂聞言,笑著點點頭。 白眉此時也出了大殿,還未開口,看到他的孟果就輕咦一聲。 第二百一十二章 院落山巔迎賓客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孟果看看白眉,又看看張遂,臉色古怪。 張遂也沒有注意,還在給她介紹正擺出一副高人姿態的白眉,道︰“這位就是我們如意派掌門白眉。。。” 孟果突然笑了,看著張遂笑道︰“你莫要蒙我,這分明就是你自己!” 白眉正在醞釀著說什麼,還未開口就被孟果這句話驚得嗆咳起來。 張遂也是驚掉下巴,脫口而出︰“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好吧,不打自招了! 孟果湊到白眉近前,仔細打量起來,還扯了扯白眉那道高人味十足的長眉。 白眉一動不動,任她施為。 孟果笑著道︰“我和你從毫無修為時就相識,看著你突然修為大進,一直到到書院建立,冥冥之中,和你有著一些牽扯。就算你變換了形態,只要在我身邊,我就能將你認出。” 張遂和白眉同時笑了起來。 孟果看著白眉問道︰“你這具身體似乎並非血肉之軀,但也有著你的印記,我能感應到。” 張遂有些無奈,沒想到還有這一出,還好沒讓白眉在書院現身,不然一通猛裝,若是被孟果叫破,那可能直接就社會性死亡了。 白眉開口道︰“我這秘密現在只有你一人知曉,就連我的大哥都被蒙在鼓中。你可別對外人說啊,不然我麻煩就大了!” 孟果撇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什麼多嘴之人,既然你不想讓別人知曉,那肯定有你自己的道理,我不會亂說的。”話音剛落,嘴角露出一些笑意。 張遂和白眉同時松了一口氣,肩膀垮下,神態都一模一樣。 只是以白眉此時的樣子做這動作,實在有些毀形象。 孟果繞過白眉,跑到大殿之中轉悠了一圈,很快就失去了興趣。 揭下了白眉臉上的神秘面紗後,整個如意界里的情況,對于對張遂熟悉無比的孟果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吸引力。 還不如大殿旁的那棵桑樹和那塊靈田中的各種靈物有意思。 最後張遂將孟果帶到小山村的老房子那里,兩人喝著靈茶,張遂將現在如意派的情況事無巨細的都告訴了孟果。 除了自己的金手指和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之外,能說的全都說的差不多了。 張遂對孟果有一種迷之信任,他也能感受到孟果對他的依戀,雖然沒有表露在言行上,但這種感覺絕對不會錯。 耳鼠露了一下頭,打了聲招呼之後就遠遠避開。 孟果瞧他有趣,伸手招呼他上前,給他兩顆大棗,這兩顆大棗中靈氣充裕,像是由靈石雕刻而成。 耳鼠恭敬的接過滿心歡喜,開口道謝卻不知該怎麼稱呼。 張遂道︰“這是我妹妹。。。” 話還未說完,耳鼠小寶就對著孟果恭敬道︰“謝老祖奶奶賞賜!” 張遂都听懵了,這是什麼鬼稱呼? 孟果倒是不以為意,笑著揮手讓他離開。 孟果看著這個院落,她能看出來張遂對此地的重視,在他想來應該是對張遂極為重要的地方。 孟果手中出現一顆散發著靈光的棗核,揮手將之打入院落中間的空地。 很快一抹嫩芽破土而出,這顆嫩芽吸收著周圍的靈氣,迅速成長,短短數十息,就以長到兩丈來高,這才停止。 張遂看著這棵棗樹模樣,分明和當時自己院落中的那棵棗樹一模一樣,心中不由得一暖。 張遂笑著問道︰“小果兒,這棵樹算得上是你的分身嗎?” 孟果看著他認真道︰“無論是外界書院中的棗樹,還是眼前這顆,我所在的地方,它就是本體。” 張遂聞言,點點頭,心中若有所思。 兩人待在院落中,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大部分時候都是張遂在說,而孟果則在一旁靜靜的听著,偶爾說上兩句。 張遂感覺自己的心情很是不錯,面對著孟果,有點變身話嘮的趨勢。 不知過了多久,張遂才從話嘮之中回過神來,突然想到今晚還準備叫上幾位好友一起聚一聚,雖然如意界中的時間和外面不一樣,但怎麼說也得出去準備準備。 張遂準備帶著孟果出去,結果孟果搖頭道︰“我先留在這里待一些時候,你若有事就去忙吧。忙完再接我出去也不遲。” 張遂聞言,點點頭,想到反正也有白眉在此,有什麼事情的話也有照應。于是轉身出了如意界。 外面的院落很是安靜,張遂想著需要邀請的人,最後突然發現想要邀請的人基本都在書院之中。 正想著是不是要再過去一趟,張遂就听到了前院傳來了動靜。 听那聲音,應該是路北幾人。腳步聲迅速向小院這邊行來,剛過月門,路北幾人就看到張遂正站在小院中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路北幾兄弟大喜,迅速上前,一躬到地,口中道︰“見過老師!” 張遂笑道︰“行了行了,不用來這一套。你們幾個可以呀,幾個月不見,修為大進啊!” 路北幾人在他離去時,都才剛剛入道不久,現在竟然都已經到了羽化境,雖然只是剛剛踏入,但這麼短的時間能由此修為,很是不易了。 這五兄弟現在很有劍修風範,一身劍氣,鋒芒畢露。雖然修的劍訣同出一源,但各自修行的劍訣有一些差異,在外表現出來的也有些不同。 只是現在他們身後的長劍都是凡物,看著有些不倫不類。 張遂心念一動,從如意界中的藏劍峰上,攝出五把形態各異的靈劍。 路北五兄弟只覺得眼前一花,五把形態各異的靈劍便插落在他們各自面前。 張遂道︰“你們修為有此進境,我很欣慰。這些靈劍算是對你們進步的獎勵吧!” 路北等人早就被自己眼前的靈劍將目光全都吸引,一個個聞言大喜。 一個個道謝之後,拔出面前的靈劍,在手中仔細打量,一個個愛不釋手,神情很是振奮。 張遂道︰“你們的劍訣之中有養劍之法,這些靈劍都經過我淬煉過,資質尚可,你們可以養劍之法溫養之,將來若是有機會得到其他好的材料,也可以添入其中,以增強他們的威能。” 張遂沉聲道︰“修行之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尤其你們修行的是劍修之法,更應心有猛虎,勇猛精進。” 路北等人雙手持劍,躬身受教。 張遂見他們態度不錯,也就沒有過多嘮叨。 路北幾人見張遂沒有再訓言,都松了一口氣。 很快便將自己在修行方面遇到的疑惑向張遂請教起來,現在的張遂在劍道方面的造詣為他們解惑那是小菜一碟。 用了兩刻時間,解決了眾人在修行方面遇到的一些問題。 事罷,張遂讓路北取來紙筆,寫了幾封信,交給幾兄弟道︰“辛苦你們一趟。” 路北笑道︰“老師有事,學生服其勞,應該的!” 接過信件之後,幾兄弟分頭出發去通知邀請之人。 張遂也沒有閑著,先是回張府讓管事幫忙準備了一大堆菜品,弄好之後又回到如意坊的院落中做了一番布置。 一切弄完之後,就靜等各位邀請之人到來。 夕陽西下,天邊出現萬道霞光,看著很是絢麗。 張隨正坐在院落中看著晚景,心中一動,感覺到有人在大門處停一下。 張遂身影一閃便出現在了大門處,正看到程棣翻身下馬,將馬匹丟給一旁的親衛。 看到迎出來的張遂,程棣本來冷厲的臉上露出笑容。 張遂笑道︰“程大哥,幾月未見,甚是想念啊!” 程棣笑道︰“二公子說笑了,我收到你的請柬,很是歡喜,下職之後直接跑來了。” 張遂伸手一引,道︰“走,咱們進入聊!” 程棣點點頭,踏入院落之中,只覺得眼前一花,兩人就來到一處山巔,只見此處一覽眾山小,山巔之上,靈石為桌椅,明月為懸燈,清風徐徐,吹來陣陣異香。 以程棣的定力,聞到這股異香,也不免咽了咽口水。 張遂暗暗好笑,魔紋真菌火鍋的威力,豈是一般人能夠抵擋的。 如此雅致的環境,在幾口火鍋的映襯下,立馬有了人間煙火氣息。 人立在旁的耳鼠小寶,一臉恭謹,隨侍一旁。 程棣看著著場景,不由笑道︰“二公子,你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張遂笑道︰“難得回來一趟,手上有些好東西當然要和朋友分享。程大哥稍坐,又有朋友來了,我去迎一下。” 話音剛落,就听聞傳來一陣談笑聲。 張遂閃身走出陣勢,來到門口,來者正是左溥先生,齊先生,朱堪先生,異人族的邱崇,半月閣的夏青等人,此時一群人正站在張遂小院門口,朱堪和邱崇似乎在爭論著某一場棋局,其他人站在一旁看熱鬧。 見到張遂現身,眾人紛紛笑著拱手施禮。 張遂笑道︰“多謝各位給我面子,難得回來一趟,想和朋友們一起聊聊,讓門下學生邀請各位,沒有親自登門,還望見諒!” 朱堪笑道︰“二公子還是這般客氣,今日中午我就听老左說你回來了,也想著過來尋你對弈幾把,還是他將我拉住,說晚上會來尋你,這才作罷。” 張遂眉毛跳了跳,想到朱堪那手棋藝,心中暗道還好沒來。 張遂伸手一引,笑道︰“各位請進來說話吧。” 一群人紛紛上前,朱堪笑道︰“二公子好手段,讓我來瞧瞧,有何玄妙。”話音剛落,一群人踏入庭院,來到山巔。 眾人神色各異,半月閣的夏青忍不住道︰“二公子,我听說你明日要去雲霄殿講道,傳授的就是這種布陣的手段嗎?” 眾人聞言,等著張遂的回答。 張遂笑道︰“正是,今日邀請各位前來,一來是想敘敘舊,二來就是布下了幾道陣法,想讓各位道友指點一二。” 眾人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用心體會著這陣法的奧妙。 這群人中,其實也就朱堪對陣法之道比較精通,他本身就可以棋子布下各種陣勢,只是張遂的手法與他不同而已,但也有很多的借鑒之處。 眾人聊著天,在山巔四處溜達,體會著陣法的奇妙之處。 只有異人族的邱崇卻將注意力放在了散發著異香的火鍋上,見到眾人還是一副探究模樣。 邱崇大聲道︰“各位,這陣法一道什麼時候研究都可以,但這美味一旦錯過,可就不會再有了啊!” 眾人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力轉移到了美食上來,一個個一聞之下紛紛淪陷。 眾人分坐兩桌,一邊吃著鍋中美味,一邊向張遂了解西南戰事。 張遂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將情況講述一遍之後,張遂提醒眾人道︰“各位道友,西南戰事應該在近期會有大變,此時正是獲得功德的好時機,若是各位有心參與進來,說不定可以分一杯羹。” 對于功德之力的作用,前面有孟先生的例子,眾人現在也是重視無比。 听到張遂如此說,一個個都有些動心。 左溥猶豫道︰“我听說,現在人族大軍已經佔據絕對優勢,我們現在過去恐怕起不到多大作用吧?” 張遂想了想道︰“話雖這樣說,但我覺得此事應該沒那麼簡單。不過去與不去各位自己把握,因為去了之後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清楚。我只是提醒各位機會難得而已!” 眾人聞言,一個個若有所思,停下了聊天,只是默默對付著鍋中的美味。 這一頓飯一直吃到月上中天,幸虧張遂準備的食材足夠,這一個個修行者要麼不吃,吃起來食量驚人。 尤其是異人族的邱崇,一人估計吃了五人份。 張遂和他們聊著學院中的一些事情,同時也向他們請教一些修行方面的問題。 現在的張遂算是發現了,自己雖然精通各種手段,但面對不同的敵人時,一旦自己最擅長的手段受阻時,就很難入手。 眼前這些人,雖然修為不一定比他高,但一個個也算得上是身經百戰,都有一些自己的心得。 一番交流下來,張遂也感覺自己受益良多。 離去前,邱崇纏著張遂,讓張遂將魔紋真菌給他一些。 張遂哪敢將沒有處理的魔紋真菌送他,萬一出了問題,那就是一個麻煩事。 最後被他纏的沒辦法,這才將一塊處理過的送給他,而且再三叮囑,食之有度,切勿沉迷! 看來魔紋真菌對擁有異族血脈的異人族,誘惑力不是一般的大。 程棣等眾人走後才來告辭,離去前,程棣低聲對張遂道︰“二公子,近期有不少妖族來到昆州府地界,其中有一些還鬧出了一些亂子。 這幾日我正在追查,你若見到孟先生和他提一句,若是書院中的學子能夠配合我等捉拿犯禁的妖族,朝廷之中自有賞賜。” 張遂摸了摸下巴,這倒是對那些學子歷練的好機會,于是點頭答應他,明日見到孟先生之後,會向他提起。 程棣這才告辭離去,張遂現在能夠感應到程棣身上那股和瞳神三十六尊者極為相似的氣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第一百一十三章 雲霄殿前布陣法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耳鼠正在任勞任怨的收拾殘局,張遂看著缺了一個石凳的地方,不僅搖頭苦笑。 朱堪的臉皮也是厚的可以,臨走之前,若無其次的抱起一個由靈氣匯聚而成的石凳,說是家中棋桌正缺一個石凳,看這個正合適,走時順手抱在懷中就不撒手。 其他幾人其實也有些心動,只是臉皮沒有朱堪結實,最終只有一臉羨慕的告辭離去。 這對張遂來說無傷大雅,只是刷新了對朱堪的認知而已。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張遂收拾妥當,就和張闐一起前往書院。今天還有一場演講等著他呢。 在張遂看來,這次所謂的講課就是一場演講。從小到大和班干部沒有沾過邊的張遂,還從未在超過五十人以上的場合公開發言過。 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昨夜張遂準備良久,心里才稍稍有了一些底。 而此時的書院之中,張遂布道的消息早已傳開。 張遂是何人? 傳說中書院建院元老之一! 傳言地仙之下難有敵手之人! 也是書院年輕學子又愛又恨之人! 前兩點可能有一些水分,但第三點對于書院中的學子來說卻是實至名歸! 愛的是張遂為書院留下眾多福利,每一樣都讓人垂涎欲滴。 恨的也是張遂留下的東西,不過不是福利,而是關于劍道、丹藥還有書畫一道方面的知識,甚至音律方面也有涉獵。 這些知識,現在基本上是入門必學的幾門學科,對于張遂來說似乎並不高深。 但對于這些初來學院的學子來說,卻是極為頭疼。 雖然如此,張遂在書院中的人氣還是很高的,尤其是他以如此小的年齡就取得這樣大的成就,這也是讓眾多學子很好奇的事情。 昨日書院通告張遂今日會在雲霄殿布道,今日清早,就有大量學子匯集在廣場上,等著一睹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張院長真容。 等張遂來到書院,從空中看到廣場上的人群時,很是吃驚。 書院現在差不多有三千學子,但廣場上的人數看起來,卻遠遠不止三千。 孟先生出現在張遂身旁,笑道︰“書院中的人差不多都來到此處了,昨日信息傳遞出去後,附近不少修行門派也收到消息,連夜趕了過來。看來你這人氣很高啊!” 張遂聞言,這才知道人多的原因。 張遂苦笑道︰“本來想著簡單講講陣法一道的入門,但看這情形,不拿出點真本事還真弄不過去了!” 孟先生笑到︰“昨日朱堪先生回來後,對你在陣法一道上的造詣贊不絕口,今日我也來瞧瞧。” 張遂心中吐槽道︰“老朱這是拿人手短,故意為我吹噓來的吧?” 眼見得到了巳時,張遂剛準備去往廣場,突然心中一動,原來是如意界中的孟果招呼了他一聲。 張遂伸手一劃,身邊虛空出現一道門戶,孟果從中走出。 孟先生見狀,眉毛微挑,道︰“神通?秘境?” 張遂露齒一笑,道︰“算是秘境吧。” 孟先生點點頭,沒有再問。只是看著孟果打量了下,笑道︰“不錯,小果兒身上有了一些煙火之氣,這對你的修行很有好處。” 孟果露出微笑,雙手將從老乞丐手中買來的酒葫蘆遞給孟先生。 孟先生笑呵呵的接過,伸手一拂,那斑駁老舊的酒葫蘆,居然透出點點靈光,孟先生拔出酒塞,其中散發出一股劣酒的氣味。 孟先生舉起葫蘆飲了一口,嘆道︰“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啊!我本凡人,化身如此,已經很久沒有品嘗過這種滋味了。謝謝你啊,小果兒!” 孟果抿嘴一笑,道︰“先生喜歡就好!” 一旁的張遂有些感慨,孟先生為了這書院,可謂是付出了自己所有,這換做是他,絕對做不到。 孟先生看著張遂道︰“去吧。” 張遂點點頭,化為一道虹光,向下方飛去,孟果也緊隨其後。 兩人在棗樹下露出身影,張遂一聲輕咳,聲傳四野。 本來有些喧鬧的廣場上,在這一聲輕咳後,迅速安靜下來,無數雙眼楮望向棗樹下的張遂。 此時的張遂,將自身的修為完全展露出來,渾身劍氣沖霄,空中的雲層在他的劍氣之下出現一條巨大的裂痕。 張遂暗暗施展出導引之術,虛空中的靈氣變的肉眼可見,如一個巨大的漏斗,向他匯聚而來。 身後的棗樹散發著靈光,突然伸出無數枝葉,形成一處高台。 張遂腳下出現一根粗壯的樹根,將張遂托起,送上高台。 照在張遂身上的陽光,似乎也變得更加明亮一些。 張遂暗暗給孟果點了個贊。 現在的張遂,可以說是整個雲霄廣場上最靚的那個仔。 高台上的張遂微微一躬,開口道︰“君山書院張遂,見過各位道友!”聲傳四方! 廣場眾人面朝張遂,躬身一禮,齊聲道︰“見過張院長!”聲沖雲霄! 張遂笑道︰“諸位客氣了,院長一職,我受之有愧。 在書院之中,當得起這一稱呼的,只有孟先生。 諸位在此學習,都是孟先生的學生。而我也是孟先生開蒙,和諸位學子說起來算是師兄弟,只是比諸位早走幾步,于修行一道有些小小的成就而已。” 諸多學子听聞張遂的話,對他印象大好,立馬親近三分。 張遂接著道︰“我雖不在學院呆著,但也听聞在這學院之中,有不少師弟對我咬牙切齒,背後給我畫圈啊!” 話音剛落,人群中就爆發出一陣哄笑。有大膽的學子高聲道︰“張院長,我本來只對農學一道感興趣,結果因為你,農學一道沒有學到多少,醫藥之術倒是有了一些成就。上次常假回家,差點被強留在家坐診,甚是苦惱啊!” 學子的話,讓人群又笑了起來。 更有一人道︰“我也差不多,在張院長的劍術之法上稍有心得,就因為出手幫忙緝拿了幾次盜匪,就被我老家的父母官多次上門,要我去府衙任職。 我的志向可是像孟先生一樣,走文聖之道,教化百族的。” 張遂有些無語,心道︰“你們這到底是在抱怨,還是在夸我留下的東西好啊?” 下方議論紛紛,但看樣子卻是口中抱怨,臉色卻是欣喜,估計凡爾賽的居多。 眼看著下方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張遂也沒阻止,而是饒有興致地听那些學子的議論,感覺挺有意思。連自己要講陣法一道的初衷都拋到了腦後。 他們這模樣,像極了曾經坐在操場上听台上領導講話時,在下方說小話的情景,想當初張遂也是他們中的一員,而且也是極為積極的那種。 “肅靜!”一聲厲喝響起,一個身影出現在廣場上空。 那些議論紛紛的學子聞聲立馬安靜,一個個噤若寒蟬。 張遂也從看熱鬧的心態驚醒,順聲望去,只見得出口之人身材高瘦,背負鐵 ,最明顯的特征就是臉上那兩道深深的法令紋,讓他看起來極為冷厲嚴肅,正是教授律法的李廉! 此人最是重視規矩,學院中的學子見他如見天敵一般,一個個縮了縮脖子,安靜至極。 李廉對著張遂一禮,重新落入人群。 張遂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開口道︰“剛剛我也听到了諸位師弟的話,其實心中還是很欣慰。至少我留下來的那些東西沒有白費。修道最重要的是什麼?” 張遂頓了頓,眼光掃視著下方的人群。 張遂接著道︰“對于這個問題,那些修道有成的前輩可能也各有答案。有的可能會說心性,有的可能會說資質,還有的可能會說是機緣。 其實這些都對,因為他們正是憑著自己心中這種信念,有了自己的成就。雖然路途不同,但殊途同歸,結果都是好的。 我為什麼會留下這些東西?劍術,醫藥之術,還有書畫和音律之學,留下這些是為了給諸位有心向道的學子,多一些手段,在修行過程中,能夠在遇到磨難時有一些應付之法。 在我看來,修行的路途上,重要的條件很多很多,但最重要的還是要保留自己的性命!有命在,修行才有未來!” 張遂這番苟道之語,听得下方不少修為有成的修行者紛紛皺眉。 不少人看向孟先生,卻見到他正微笑著捋著胡須,靜靜的听著張遂這番苟道之語。 有不少學子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張遂接著道︰“今日,我不想多講什麼大道理,只想給諸位師弟和眾多道友講講我在陣法一道上的一些心得。口述難以有體會,諸位等下不必驚慌,順勢而為即可。” 下方眾人聞言有些不明所以,就見到張遂一揮手,數十道玉符脫手而出,射向廣場四方的地面。 廣場上的眾人眼前一花,便落入了了各種陣法之中,眼前其他人都消失不見,只留自己面對陌生的環境。 看著下方開始如無頭蒼蠅般的眾人,張遂笑嘻嘻地抱著手,看著熱鬧。 孟先生和朱堪,左溥等人來到張遂身上。 孟先生笑道︰“這就是你傳授布陣之道的方法嗎?這也太偷懶了。” 張遂笑道︰“孟先生可別小看下方的陣法,這可是我昨天琢磨了半夜才設計出來的。只要能成功從這陣法之中走出,那絕對可以說陣法一道就可以入門。” 他這話不是瞎說,他所布下的陣法很有講究,可謂是由淺入深,由易入難的典範。 其中有諸多提示,只要根據這些提示,一步步破解掉幾重陣法,那對陣法的基礎知識基本就可以掌握。 廣場上這些人,可以來到君山書院上院,資質方面肯定不會太差。對于他所設計的這些實踐教學,只是收獲有多有少的問題。 孟先生將神念探入其中,很快便摸透了其中的玄妙。看著張遂嘆道︰“你這方式,的確別出心裁,對于其他學科也很有借鑒意義。” 其他幾位先生聞言,紛紛效仿孟先生,很快,一個個臉色都有了變化。 朱堪道︰“二公子這手段我要好好學學,那些跟著我學的小家伙,一個個腦袋和木頭一樣,和他們說的時候一個個明白無比,一到自己動手一個個就懵了,教起來心累。” 張遂笑道︰“我這其實也不算什麼新奇的方法,也就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嘛!我也發現咱們的教學,大部分理論是理論,實踐是實踐,兩者涇渭分明。不妨試試我這方法。” “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眾人念叨著這句話。 這句話在張遂原來那個世界已經很是普遍,但在這方世界卻並沒有被提出,這讓張遂有些想不明白,應該不至于啊,畢竟有那位前輩在前,這麼普遍又重要的東西怎麼會沒提? 但看眾人的神情,似乎真的沒有听說過這種說法,這不禁讓張遂心中冒出了一個詞︰“天道意志!” 張遂掏出一本手抄本,遞給孟先生,道︰“孟先生,這其中記載了一些比較高深的陣法,下方的陣法只是為他們打下基礎,這上面的陣法,他們暫時還無法涉獵。 將來下面那群學子之中,若有人在陣法一道上有特別天賦的話,不妨傳授給他們。” 孟先生鄭重接過,一旁的朱堪等人看著孟先生手中的抄本,心癢難耐。 張遂笑道︰“還是老規矩,書院中的先生若是有興趣都可以瞧瞧,不過這陣法一道很講究天賦,尤其是對于術數的要求有些高,對于術數方面精通的人,應該還是很好入手,至于其他的人嘛,呵呵,隨緣吧!” 孟先生將手中的抄本翻看了一遍,就遞給朱堪幾人。 幾位先生輪流看了看,一個個臉上變幻莫名。 尤其是異人族的邱崇和半月閣的夏青,臉色很是沮喪,這抄本上的東西,看著有些眼暈啊。 邱崇口中更是嘀咕著︰“怎麼會有術數這種東西,真是見了鬼了!”看起來很有怨念。 張遂在一旁呵呵笑著,也不言語。 他在廣場上布的那些陣法,相當于小學最多初中的數學水平,就算沒有多少基礎的人,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多看看總會有收獲。 而他交給孟先生的這本手抄本上的內容,那就相當于高中甚至大學版的數學了,沒有一定的基礎,你說他是天書也不為過。 有些基礎的幾人開始向張遂請教,張遂毫不藏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時難以解釋的時候,直接上手,來個親身體驗。 時間流逝,很快接近午時。 此時廣場的陣法中,已經有一些人脫困而出。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本俗世一凡人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指了指那些脫困而出的學子,笑著對孟先生道︰“先生,這些人若是能在陣法一道潛心研究,將來在此道上肯定成就不凡。” 孟先生笑著點點頭。 一旁的朱堪看著那些人眼楮發光,他可是也教授陣道的,這些被張遂陣法篩選出來的,可是真正的陣道方面的天才啊,他不眼饞那就怪了。 時間越長,脫困而出的人慢慢增多。 這些脫困而出的人,出來後基本上第一時間就盤膝在地,閉目體悟在陣法中所得。 一時之間,整個廣場很是安靜。 直到夕陽西垂,張遂這才停止和幾位先生的交流。 此時廣場上,已有近五分之一的人破開陣法,剩下的人,在這個時間上無法出來的話,自己脫困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張遂向著廣場招招手,數十道靈光破開地面,飛向他手中。 廣場上的陣法立破,那些還未脫困而出的人一個個如夢初醒,看著周圍有些慌亂的人群,一個個臉色都有些沮喪。 張遂身上一聲劍鳴,清越的聲音,讓廣場上無論是還在閉目體悟的學子,還是那些臉色沮喪的學子,一個個精神一震,將目光投向了高台上的張遂。 張遂看著下方的學子,開口道︰“諸位在我所布下的陣法中,應該多少都所得。 我想告訴各位的是,這些陣法在陣道方面,只是最為基礎的。就如我留下的劍術之法中那些基礎劍訣一般。 有人能夠破困而出,說明他在此道方面,有一定的天賦,若想繼續深入學習,自有書院的朱堪先生傳授。 那些未能破陣而出的,也不必過于沮喪。世間百藝,你們只是在此一藝上不擅長而已,自有其他擅長的方面。 但即便如此,我也希望各位能夠將這些基礎陣法了然于胸,就算不走陣法一道,將來遇到擅長陣法的對手,也能多上幾分勝算。 畢竟無論多麼高深的陣法,都是由這些最基礎的陣法衍生而出。” 下方一人問道︰“張院長不在書院教授陣法一道嗎?” 張遂聞聲望去,只見問話的是一個皮膚微黑的小女孩,竟然還是熟人,正是煮得一手好魚湯孫老丈的孫女孫艾。 她也是第一批從陣法中脫困而出的,張遂看著孫艾頭上那一撮翹立的呆毛,笑道︰“原來是孫小妹。我現在有事在身,無法在書院中過多停留,暫時無法在書院中授課。” 孫艾問出了很多學子的心中所問,學子聞言,很是失望。其中大多數是第一批脫困而出的人。 張遂又道︰“我會讓孟先生開闢一處所在,將各種基礎陣法鐫刻其中,感興趣的可以隨時去其中體悟。” 為了增加眾人對陣法的重視,張遂透露道︰“前些時日,我與異族對戰,正是利用這些基礎陣法,加以延伸,借助陣法斬殺了對方近十位與我境界相仿的異族修行者,而自身卻沒有受到多大傷害。” 張遂臉上的傷痕早在前些日子就已經完全恢復,說沒有受多大傷害,也說得過去。 眾人聞言嘩然,就連高台旁的那些先生,聞言也是神色大動。 要知道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和同級別的對手對戰,除非功法相克,或是做了某些針對性的布置,不說干掉對方,就連想要重創對方都不容易。 張遂很是滿意下方的反應,看看天色,準備結束今天的所謂授課。 張遂道︰“今日我準備的這些,希望諸位能夠有所收獲。 修行之道,可讓人超凡脫俗,但在座各位也不要忘記,咱們都是來自凡間,本是這濁濁紅塵中的一介凡人,只是比他人多了幾分機緣和資質而已。切勿高高在上,俯視凡人。 持善心者,天道所鐘;持惡念者,天道難容!望各位謹記!” 下方眾人聞言,躬身行禮。齊聲道︰“我等自當謹記,謝張院長警示!” 張遂點點頭,道︰“各位散了吧!” 眾人再次一禮後,紛紛離去。 張遂傳音正要離去的孫艾,讓她上前。 孫艾神情雀躍,逆著人流,向高台處行來。 此時,棗樹枝形成的高台,慢慢散去。 張遂落到棗樹下,孟果也顯露身影,出現在他身旁。 孫艾來到張遂近前,看著笑眯眯的張遂,開口道︰“見過張院長!” 張遂笑道︰“別這麼客氣,叫我張大哥就行了。” 孫艾弱弱地叫了聲︰“張大哥!” 張遂滿意的點點頭,問道︰“你爺爺還好嗎?” 孫艾連連點頭,神情有些振奮,道︰“爺爺他現在好的很,多虧有大公子照顧,爺爺在書院附近開了一家魚湯館,書院中的師兄都很照顧,現在每日愁的就是好魚不夠!” 張遂聞言哈哈一笑,道︰“那就好。我多日未嘗過孫老丈的魚湯,現在想一想還是口中生津啊!” 一旁的朱堪湊了過來,看著孫艾問道︰“小姑娘是孫老頭的孫女?怎麼不早說?孫老頭的魚湯我可是喝過好幾次,當真一絕。他也向我提過有個孫女在書院之中,只是不知道是你。” 孫艾一禮,道︰“孫艾見過朱先生!” 朱堪看著孫艾滿意地點點頭道︰“小姑娘資質不錯,現在在哪一院學習?” 孫艾道︰“我現在正在基礎學院修習。” 書院中的基礎學院,是專為那些年齡尚小,還沒有確定方向的學子開辦的。 里面的學子都是有修行天賦,但因為年齡小,最突出的天賦並沒有顯露出來,于是在基礎學院學習那些最基礎的各種修行知識,為年齡大一些後選擇方向做準備。 這基礎學院也是各門各派盯的最緊的地方,書院之中並不禁止學子加入各派,所以這些學子可以說是最好的修行種子,各門各派在這些學子面前,可謂手段盡出,就是為了吸引這些猶如一張白紙的學子,能夠加入自己的門派。 朱堪輕咳一聲,對孫艾道︰“小孫啊,我見你在陣道方面很有天賦,不如來我這里學習,你這位張大哥可是將很多高深的陣法之道都傳授給我了,等你將那些基礎陣法的學會之後,我可以將這些都交給你,你看如何?” 孫艾聞言,看向張遂,張遂笑道︰“朱先生說的不錯,你若有心學習陣法一道,不妨跟著朱先生好好學學。” 孫艾聞言,立馬下定決心,轉身對著朱堪深躬一禮,道︰“學生孫艾,願向朱先生學習各種陣法之道,還望朱先生不吝指教!” 朱堪聞言,哈哈笑道︰“好好好,只要你願意學,我定當傾囊相授!” 孫艾恭敬道謝。 朱堪看著眼前乖巧的孫艾,越看越是喜歡,從袖中掏出一黑一白兩個棋子遞給她,道︰“既然來我門下,我若不送一點見面禮,有些說不過去。來,將這棋子好好收著,將來說不定有用。” 孫艾雙手接過,收入袖中。 張遂看著那兩顆散發著陰陽二氣的棋子,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三妹張莘。 朱堪也曾送過張遂兩顆這樣的棋子,被他串起來送給了張莘,也不知道她現在情況如何。 朱堪對孫艾道︰“今天高興,晚上我請張院長一起去你爺爺小店中坐一坐,等會兒你先回去,讓他給我們準備點拿手好菜。” 孫艾聞言,連忙點頭應是。看向張遂,張遂此時因為棋子想到了張莘,心情稍有低落。見孫艾望向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朱先生現在就是你的老師。你听他的吩咐就行!” 孫艾聞言,點點頭,和幾人告辭,準備回去通知爺爺。 朱堪看著孫艾離去的背影,回身對張遂笑道︰“多謝二公子,為我找到這麼一位好徒弟。” 張遂搖頭笑道︰“這一切都是緣分,這位也算是我的故人之孫,還望先生多費點心。” 朱堪笑道︰“那是當然!” 看著那些漸漸散去的人群,朱堪對張遂道︰“我先去辦點事,等會兒我們在孫老頭的店中匯合!” 張遂點點頭,知道他應該是沖著第一批脫困而出的學子去的。 孟先生等人也有事離去,離去之前,張遂將幾塊玉符交給孟先生,這些玉符,是張遂制作的如陣盤一般的東西,只要將其打入地下,方圓一里內就會在陣法的範圍之中,很是方便好用。 待所有人都離去之後,張遂坐在棗樹下,背靠著樹干,孟果也靜靜的坐在他身旁。 張遂因為想到張莘,此時的情緒有些低落,坐在棗樹下,看著遠方的夕陽。 孟果能夠感受到他的情緒,猶豫了一下,掏出一顆宛如靈石雕刻而成的紅棗,遞到張遂嘴邊。 張遂轉頭看到孟果有些擔憂的眼神,張嘴咬了一口,滋味妙不可言,眼中露出一些笑意。 孟果見他咬了一口後根本沒有自己伸手接過去的意思,看樣子還想自己喂他,不禁有些氣惱,伸手將剩下的大棗直接塞進張遂嘴中,將他的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看著像一只貪吃的松鼠。 孟果見他這副模樣,不禁笑了起來。 那笑容,宛若雨後初晴的陽光,讓神情有些低落的張遂,心情好了許多。 張遂吃掉口中的大棗,其中的靈氣濃郁地讓他感到吃驚。 于是他用帶著期盼的眼神看著孟果問道︰“還有嗎?” 孟果輕哼一聲,扭過頭去不想理他。 張遂有些訕笑地想要去牽她衣袖,卻被她躲過。 不遠處,一群身披彩翎的大鳥在那里探頭探腦的看著他們二人,其中一只突然出聲道︰“紅棗姐姐,小心身邊這個人族,他對你不懷好意!” 張遂聞聲臉色一黑,罵道︰“你這家伙胡說什麼?小心我扒光你渾身鳥毛!” 說完,作勢起身。 一群大鳥立馬四散而逃。 再看向孟果,她的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張遂撓了撓頭,問道︰“我等會兒去孫老丈那里,你和我一起去嗎?” 孟果想了想,最後點點頭。 張遂心中欣喜,道︰“不如我們先去渭河逛一圈,給孫老丈帶幾條好魚過去。不然空著手還有點不好意思!” 孟果輕聲道︰“我听你的。” 張遂牽起孟果的衣袖,這次她並未閃避,任由他牽著。 兩人乘風而起,來到渭河上空。 張遂神念探出,很快鎖定了數條身上散發著靈氣的大魚,將這些魚丟入如意界中。 兩人慢悠悠的在渭河上一路向東,沿途見到的靈魚,十取其三,紛紛丟入如意界的天河之中,也算是為如意界中增添一些新品種。 眼看夕陽西落,張遂便帶著孟果,尋到孫老丈的魚湯館外。 孫老丈的魚湯館並不大,離著書院大門也就百來丈左右,里面擺著兩三張桌子。 里面四壁擺放著諸多漁家物件作為點綴,看著頗有幾分妙趣。 此時一個大大的牌子懸掛在魚湯館門口,上書幾個大字︰“今日客滿!” 張遂向里面看去,孫艾正在里面忙碌收拾,店中沒有一個客人。 張遂帶著孟果一起踏入店中,孫艾抬頭看到是張遂,欣喜道︰“張大哥你們來啦!快里面請!” 將張遂兩人迎進去後,立馬大聲喊道︰“爺爺,張大哥來啦,快出來一下。” 很快,孫老丈便從後院跑了出來,見到堂中的張遂,喜道︰“二公子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呀!” 張遂看著精神矍鑠,整個人充滿生機的孫老丈,笑道︰“多日未見老丈,現在看起來精神大好啊!” 孫老丈笑道︰“在這仙家福地旁生活,多少沾了幾分仙氣,還要多謝貴府大公子,讓我在這里有落腳之處。” 張遂笑道︰“孫老丈不必如此客氣,咱們也算是故人,今日來此,又要叨擾老丈了。” 孫老丈笑道︰“應該的,二公子能來此地,是我的福氣。快快請坐,我里面正在準備,這些時日我又琢磨出了一些菜品,等會兒請二公子品嘗指鑒!” 張遂笑道︰“那我等會兒一定要好好嘗嘗。” 又對一旁的孫艾道︰“孫小妹,你去拿一些裝魚的器物來,我這里有一些好魚,送給你爺爺。” 孫艾清脆地答應一聲,立馬跑到後院拿了一個大大的竹筐。 張遂攝出七八條五六斤重的大魚,丟入筐中。 一旁的孫老丈見狀,驚嘆道︰“看來我今天準備的魚派不上用場了,二公子的這些魚可謂極品,等會兒就以此為食材來做那些菜品吧!多謝二公子!” 張遂擺擺手,笑道︰“空著手來此蹭吃蹭喝,我心里可過不去。老丈看著安排吧。” 孫老丈告罪一聲,和孫艾兩人將魚抬進後院,為晚上做準備。 孟果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張遂和孫老丈的交流,心中若有所思,問道︰“我見你似乎很喜歡和這些凡人打交道,這也是修行的一種嗎?” 張遂聞言,看著後院忙碌的身影,對孟果道︰“這並不是修行,愛和他們打交道,是因為我想時刻提醒自己,我也只是這世間的一個凡人而已!” 第二百一十五章 吞天異動驚神竅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深夜,張遂突然睜開雙眼,身影一閃,出了臥室,來到雲霄之上。 看著西南方向,張遂心中悸動難名。 猶豫片刻,返回臥室,留下一封書信後,化身劍光,向著西南方向而去! 越是接近安西城,識地之術中的戰爭迷霧就越濃。 離安西城還有五十里的時候,三道身影攔住了張遂的去路,為首之人傳音道︰“道友止步,報上身份姓名!” 張遂收斂劍光,露出面貌,還未開口,對面幾人已經散去攻擊之態。 其中一人歉聲道︰“原來是君山書院張院長,得罪了,特殊時期,需要加強警戒,還望見諒!” 張遂靠近幾人,在三丈處停下。看著對面三人。 這三人應該是同一門派中人,服飾一樣,由一人仙境高階老者領頭,帶著兩個剛入人仙境的中年修行者。 張遂拱手道︰“見過幾位道友!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警戒如此嚴密?” 為首的老者苦笑道︰“朝陽觀靜松,見過張院長。朝廷來了位貴人,竟然在人族控制區遇刺,身受重創,差點被異族得手,大將軍和皇叔大怒,正在梳理控制區內方圓百里。” 張遂眉毛一挑,這應該不會讓自己的心神不寧才對。 張遂問道︰“不知這位貴人是何人?” 靜松道︰“正是今上排名第十八位的南康公主朱瑜。” 張遂想了想,稍稍有些印象,他听傅筠講過皇室的一些情況,提到過這位南康公主,似乎和傅筠的血緣關系還挺近,但在朝中的境地似乎不大好。 張遂問道︰“公主現在情況如何?” 靜松搖頭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听說傷勢不容樂觀,目前正在安西城中。天京城的幾位神醫正在向這邊趕來。” 張遂點點頭,又問道︰“除了公主遇襲外,異族還有什麼異動嗎?” 靜松有些尷尬道︰“我們幾人只是負責這處,前線的情況並不清楚。還望張院長見諒!” 張遂笑道︰“道友不必如此,我也就隨便問問。現在安西城還能進嗎?” 靜松搖頭道︰“現在已全面封鎖,若想進城,需要有所在軍隊主官的手令才行。散修一律不得入內。 我現在所負責的這里只是外圍,再往內走的話,就是皇室禁軍守衛,沒有手令的話,遇到他們很是麻煩。” 張遂點點頭,拱手道謝。 調轉方向,向著安西大營而去。 回到營房沒多久,風先生帶著老路等人匆匆尋來。看樣子應該是負責這邊的管事通知了他們。 風先生見到張遂,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張道友終于回來了!快,隨我去安西城,那邊有一位貴人等著救命呢!” 張遂笑道︰“我已听一位道友說過情況,風先生莫慌,急也不在這一時。我正有事情想向風先生了解。” 風先生道︰“你說!” 張遂問道︰“異族那邊是不是有了什麼變故?” 風先生聞言,神色有些凝重,道︰“不錯,吞天要破界而出了!不過這事極為隱秘,道友從何得知?” 張遂道︰“心有所感,這才匆匆趕回。” 風先生道︰“此消息現在還未傳出,不過應該也快了。只是突然出了這一樁事,打亂了許多部署。” 張遂點點頭,表示明白。 風先生拉著張遂,直接騰空而起,飛向安西城。 老路也被蒙貞帶著,跟在身邊。 老路湊過去輕聲道︰“你那位二師弟此時也在安西城中協助治療,據說起到了不小作用。” 張遂點點頭,趙瑞本身行醫數十載,醫術了得,再加上張遂傳授給他的那些醫藥之術上的醫術,能幫上忙是應該的。 張遂傳音老路道︰“劉姨的身體很好,你不必擔心。” 老路聞言,臉露喜色。 一旁的蒙貞似乎心有所覺,目光在老路和張遂身上流轉。 就算有風先生帶著,一路上也經歷了五道關卡,這才來到了安西城的城主府。 此時的城主府早就被身披黑甲的禁軍接管。 風先生拿出手令通稟之後,一名身高八尺的黑甲壯漢帶著趙瑞,從府內匆匆行來。 看到張遂,趙瑞喜道︰“大師兄,你終于回來了。” 張遂問道︰“什麼情況?” 趙瑞苦笑道︰“情況很復雜,我和諸位醫者竭盡全力,也只能保得暫時不惡化而已。” 趙瑞剛想具體說一說,身旁那黑甲大漢道︰“趙先生,來的既然是你師兄,讓他進去瞧一瞧看看是否有辦法,不必多言。” 趙瑞的話被打斷,也不以為意,給張遂使了個眼色。 張遂心領神會,知道其中有許多情況不便在這里說。 風先生等人自有人將他們接到他處,張遂跟著趙瑞兩人,一路向內院行去。 一路上不下十位人仙境巔峰的修行者守在各處,在一間臥室門口,一位老嫗靜立門旁,一身修為浩若煙海,張遂根本就看不透。 那老嫗看了張遂一眼,張遂感覺自己仿佛被看了個通透,這種感覺很是驚悚。 這絕對是一位地仙境的修行者。 張遂有些不解,南康公主身邊有這種人守護,怎麼還會有異族刺客能夠行刺重創她,想想就難以理解。 似乎看出了張遂的疑問,黑甲大漢道︰“容嬤嬤是事後才趕來的。” 張遂恍然。 那容嬤嬤開口道︰“趙先生和張道友進去即可。劉將軍就在外等候吧。” 黑甲大漢點點頭,對張遂兩人伸手一引。 容嬤嬤打開房門,領著張遂兩人入內。 剛進臥室,張遂就聞到了各種藥材的味道,其中數種藥材還含有濃郁地靈氣。 房內布置的很是華麗,有兩位侍女守在床前。 床前一道珠簾將視線隔開,只能隱隱看到床上躺著一人,具體容貌看不清楚。 張遂看向趙瑞,問道︰“公主是如何受傷的?” 趙瑞開口道︰“公主是被她的近侍一掌擊在後心,後來查明,那名近侍是被一種名為神竅的異族附體控制,一擊得手後,近侍和她體內的神竅族瞬間斃命。 公主的傷勢就是她後心的掌印,那掌印猶如活物,不斷吸取的公主身上的生機,試過多種手段都沒有什麼效果。 我冒險以針法將那掌印封住,同時以各種補充元氣的藥物彌補失去的生機,雖然暫時有些效果,但治標不治本,而且效果現在越來越差。” 張遂點點頭,看向容嬤嬤,道︰“我需要接觸到公主才能診斷。” 容嬤嬤眉頭一皺,道︰“需要看公主後心的掌印嗎?” 張遂搖搖頭道︰“只需要給公主把把脈就行了。” 容嬤嬤眉頭一松,吩咐侍女道︰“听張先生的吩咐即可。” 侍女將南康公主的手臂輕輕挪出珠簾,張遂上前,看著那手臂,竟然隱隱透著一種灰敗的氣息。 張遂輕搭手腕,施展醫藥之術,很快便有了結果。 南康公主與其說是受傷,倒不如說是被一種奇異的東西給附身了。 這種神竅族,以天地之間各種氣息為食,尤喜皇朝龍氣。 這也是地底種族之一,一般情況下這種種族都不成氣候,本身並沒有什麼攻擊性,說起來還是一種非常咸魚的種族。 但凡事皆有例外,自從地底一族突破兩界屏障後,神竅族來到地表。 統一的人族皇朝那龐大的龍氣,可不是地底百族分立的那種皇朝之氣能比的,短時間內便催生出了人仙境巔峰的神竅族。 本來附身南康公主一個近侍,跟隨在公主身旁悶聲發大財,借助特殊的身份過得悠哉游哉,結果沒想到公主會來到西南,又趕上了吞天發飆,受到刺激後,顯露出了痕跡。 南康公主身邊也不乏高人,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異狀。 為了死中求活,這個神竅族不得不使出種族的終極秘術,將自己的印記打入南康公主體內,完成一種特殊契約。 這種秘術,會讓神竅族的神魂和公主合二為一,難以分離。也算是生存下去的一種方式。 現在公主這種狀況,正是這種融合的關鍵時期。 張遂收回手指,看向容嬤嬤,道︰“道友放心,公主並無性命之憂。” 屋內眾人聞言,都松了一口氣。 “但是!”張遂話音一轉。眾人的心又提了起來。 張遂接著道︰“這神竅族現在放棄肉身,神魂和公主合二為一,要想將之剝離,並非易事!” 容嬤嬤臉色一變,問道︰“這異族神魂會取代公主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麻煩就大了。 張遂搖搖頭道︰“那神竅族對公主的神魂不會有任何不利影響,反而會讓公主的神魂較常人更為堅韌、雄厚,將來修行的話,事半功倍。” 容嬤嬤奇道︰“那神竅族為了哪般?” 張遂道︰“死中求活罷了,神竅族閏年生,閏年亡。每修煉提升一個層次,壽命增加十二年,他們對于性命看得極重,但這種重視的方式和我們又不大一樣。 對于他們來說,只要生命印記還存在,那就不算死亡。 為了生存的更長久一些,他們就會和其他種族神魂合一,只留下自己的生命印記,對于附身之人,有利無害,也算是一種奇異的種族。 而且只要公主的修為超過這只神竅族後,是可以主動將它分離出來的。” 有一句話張遂沒有說,想要修為超過神竅族,可能性不大,不然的話,也算不上是神竅族的終極秘術了。 容嬤嬤猶豫了一下,問道:“若要強行剝離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附在神魂之中,怎麼想都讓人覺得不放心。 張遂道︰“公主神魂重創,需要至少一年時間恢復,而且會丟失部分記憶。” 听到這個這些後果,容嬤嬤也有些猶豫。 前者還好,就算神魂受到重創,但以皇室的珍藏,要想加快恢復也不算難事,最多讓人難受一些。 最要命的就是後者,也不知會丟失哪部分記憶,若是某些關鍵的記憶丟失,那他們這些為公主做決定剝離異物的人,估計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張遂也不作聲,等著容嬤嬤的決定,他肯定不會主動提出什麼意見。 而且就算對方做下決定,他也不會動手,只會將方法說出來。 以容嬤嬤的修為要想剝離的話,只要掌握方法並非難事。 容嬤嬤猶豫良久,最終決定還是先看看再說。 看著張遂道︰“公主現在昏迷不醒,你有什麼辦法將她喚醒嗎?” 張遂點點頭道︰“這是小事。” 張遂伸出劍指,在公主的手腕上輕輕一點。 一縷比發絲還細的劍氣順著經脈迅速抵達腦部,將幾處盤踞在腦部的氣息一一斬滅。 短短幾息之後,就听到珠簾後的公主一聲嚶嚀,開始抱著腦袋呼痛。 容嬤嬤立馬掀開珠簾進入其中,張遂示意趙瑞,兩人退到了門外。 門外黑甲大漢正眼巴巴的守在門口,見到他們兩人出來,眼神中滿是探究。 趙瑞笑著對黑甲大漢道︰“劉將軍,有我師兄出手,公主應該沒有大礙了,容嬤嬤正在照顧她。” 黑甲大漢聞言大喜,對著張遂一禮,道︰“鳳翎禁軍劉墨,謝過張先生大恩!以後若有什麼事我能幫得上忙,請盡管吩咐,我絕對不會推辭!” 作為守護公主的禁軍,這次公主遇襲,劉墨責任很大,若不是他的身份特殊,估計要追究很大的責任。 現在張遂出手,算是幫了他大忙。 張遂笑著搖搖頭道︰“劉將軍客氣了,其實就算沒有我出手,公主也沒有什麼大礙。” 他這話也不算錯,他也就探明了公主的情況,讓人知曉一切緣由,免得病急亂投醫,攪出一堆麻煩。 南康公主的情況,就算沒有他出手,等兩者融合之後,自然也就會清醒過來。 張遂只是將這一過程縮短了而已,同時也將所有情況告知了此地的負責之人。 三人在庭院中輕聲聊了幾句,沒過一會兒,容嬤嬤就從房中走出,看著院中的三人,開口道︰“劉將軍先帶趙先生到外間等候吧。我有些話要對張道友說。” 劉墨和趙瑞連忙一禮後退出了內院。 第二百一十六章 戰局爆發一線間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容嬤嬤看著一臉淡然的張遂,開口道︰“張道友,你能保證公主這種情況真的不會有事嗎?比如說被那只神竅族影響?” 張遂明白她的意思,開口道︰“這世上並沒有絕對之事。我只是根據我得到的傳承做出的判斷,前輩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將公主帶回天京城,我想那里高人眾多,自有判斷。” 容嬤嬤聞言,默然不語。 張遂道︰“若是不剝離神竅族的神魂,以公主現在的狀況,兩者三日之內必會融合完畢。 如何選擇,需要早做決定。若等兩者完全融合後,再想剝離,那難度就大了。” 容嬤嬤聞言,點點頭,道︰“我剛才和公主聊過,她並不願意剝離神魂中的異族。” 張遂點點頭,毫不意外,公主既然醒了過來,肯定對神魂合一的好處已經了然一胸。 作為一個在眾多皇子中處境比較艱難的公主,一切能讓她提升的機會,她肯定都不願放過。 有些情況,張遂可是听傅筠提過的,別看這麼多皇子公主,似乎一個個光鮮亮麗,其實內中情況如何,估計只有他們自己知曉。 容嬤嬤嘆息一聲,道︰“有些事情還請張道友不要傳出去,不然公主還是會有許多麻煩。” 張遂點點頭道︰“我不是什麼多嘴之人,容嬤嬤請放心吧。” 畢竟作為堂堂一個人族公主,神魂之中竟然有一個異族的印記,這傳出去肯定會引來一些非議。 張遂提醒道︰“這幾日前輩最好給公主多準備一些補充靈氣的東西,兩者融合時,會消耗大量的靈氣,若是沒有及時補充,可能會直接消耗公主的生機,恢復起來是個麻煩事!” 容嬤嬤點點頭道︰“多謝張道友提醒,我會準備好一切。” 張遂想了想,掏出一小籃桑葚,遞給容嬤嬤道︰“這桑葚靈氣充足,很是溫補,可以給公主適當食用,多少有些作用。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容嬤嬤笑著接過,道︰“那就多謝張道友了,早就听說過張道友大方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張遂笑道︰“這听起來像是冤大頭之名一樣,力所能及而已,能幫則幫吧。” 容嬤嬤想了想,道︰“九月九,朝廷重開通天閣。到時候,道友若是去天京城,可持此令牌到公主府一敘。” 說完,像一枚烏木令牌遞給張遂。 張遂雙手接過,道謝一聲,告辭離去。 風先生等人還在等待張遂的消息,幾人匯合後,簡單聊了幾句後,得知公主已經沒有大礙,風先生便帶著老路等人離去。 只有趙瑞跟在張遂身旁,張遂直接帶著他來到自己經常光顧的那座山峰。 兩人席地而坐,張遂看著趙瑞,年近古稀的趙瑞,看起來像是只有五十出頭,頭發花白,精神不輸于年輕人。 張遂道︰“我已經安頓好小師弟,為他尋得一位名師開蒙。” 趙瑞笑道︰“師兄的安排,我們自然放心。” 張遂道︰“三師弟現在情況如何?” 趙瑞笑道︰“三師弟前些時日加入了一支精銳小隊,由路統領直接指揮,听說干了不少大事。這幾日都沒見著人影,不知在忙什麼。” 張遂點點頭,道︰“他的修行之路就是如此,西南之地,對他來說既是磨難,又是機遇,就看他自己如何把握了。” 趙瑞笑道︰“大師兄可寬心。三師弟看著粗豪無拘,實則心細如發,最為機變。” 張遂聞言也笑了起來。 張遂詢問了一番趙瑞的修行情況,為他將修行中遇到的問題一一講解。 最後,見已沒有問題,張遂提醒道︰“公主的情況不要向外透露,皇室里的爭斗不要摻和進去。” 趙瑞點頭道︰“謝師兄提點。我只是一個醫師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理就是。” 張遂點點頭,站起身來,此時已是午時,張遂道︰“我們回吧,有什麼事去我住處找我就行,若是我人不在,捏碎此玉符,等待即可。” 說完將一指甲蓋大小的玉符丟給趙瑞,趙瑞伸手接過道謝。 張遂帶著趙瑞,將他送到軍營門口後,兩人便分道而行。 此時異族控制區中,近百異族高階修行者正站在一處巨大的天坑邊緣,沉默的看著天坑之中不斷閃動的光芒。 一個長相酷似蜥蜴的魁梧大漢不斷吞吐著鮮紅的舌信,良久才停止下來。開口道︰“吞天正在進行第七次蛻變,還有兩次,就可以完全破界而出了。只是現在需要大量的生靈血肉,不然的話,這個時間又要向後延長很久。” 人群之中一個暴躁的聲音道︰“我就說了,當初就應該將那些人族全部投入其中,現在好了,留有這麼大的缺口,早那麼做的話,可以省掉多少麻煩!” 一位身材高挑,身披彩衣的女子冷哼一聲,道︰“黑豕,你是在質疑真君的決定嗎?” 那暴躁的黑豕聞聲立馬偃旗息鼓,不再出聲,但那粗重的喘息聲,卻能听出他的不甘。 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白骨真君發出一聲輕笑,開口道︰“我放那些人族離開,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們其中很多人不識天機,視那些人族如草芥,豈不知我這是在救你們的性命!” 周圍不少人都不以為意,但也沒有人去反駁。 那蜥蜴人擺擺手道︰“都散了吧,回去整頓族中士卒,等候長老會的命令,是成是敗,本月自見分曉。” 周圍各族的修行者聞言,對蜥蜴人一禮,紛紛離去。 天坑邊上只剩下四人,看那修為,竟然都是地仙之境。 除了蜥蜴人和白骨真君,還有兩人。 一名看著只有十二三歲的女子,巧笑倩兮,手中不停的把玩著一支一尺長的玉如意。 還有一人說是人,有點不恰當,應該是一團不停變換形態的濃郁黑霧。此時正變幻成了一個巨大的骷髏頭,看著白骨真君道︰“白骨老兒,你能確定自己的判斷沒錯嗎?” 白骨真君點點頭道︰“霾君,天道只會按照自己的規則運行,以我們現在的修為,只有順應這種規則,才能利用好。若是反其道而行之,恐怕我們所有的謀劃都將付諸東水。” 霾君嘆道︰“只是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那女子看著手中的玉如意,漫不經心地道︰“這有什麼可惜的,那些家伙就算開了靈智,也是一個個野性難消,猶如野獸一般,以他們為伍,我還覺得丟人呢。 只當是為我們地底一族延續傳承做出了貢獻,這樣想來是不是覺得好受多了。” 小女孩雖然臉上帶著笑意,但一雙眼楮深處,卻是冰寒無比。 其他幾人聞言都沒有再做聲。 那看著恐怖無比的霾君,發出一陣嘆息,其中情緒听來,竟然有些悲天憫人的味道。 霾君化為一陣黑風,騰空而起,瞬間不見蹤影。 蜥蜴人身體閃爍了兩下,轉瞬不見。 小女孩看著還未離開的白骨真君,笑道︰“白骨大哥覺得我剛才說的話有錯嗎?” 白骨真君搖搖頭,道︰“道理沒錯,只是說法讓人有些難以接受而已。” 小女孩撇撇嘴,道︰“真以為化為人形之後,自己就帶有人性了嗎?笑話!” 話音剛落,小女孩身側突然出現一只身高近丈的黑豹,這只黑豹仿佛從虛空中走出,出現的毫無一點端倪。 黑豹用頭蹭了蹭小女孩,小女孩揪著黑豹的耳朵翻身爬上豹背,開口道︰“咱們回去吧,小白!” 那黑豹低吼一聲,四只豹掌突然被幽幽異火包裹,踏空而行,很快不見蹤影。 天坑邊,只有白骨真君待在原地,注視天坑片刻之後,也化為光點消失不見。 而此時安西城中,軍方高層也齊聚一堂,正在商討大事。 在座的,都是此時安西城附近各支軍隊的統領,上首坐著的,則是那位傳說中的柱國大將軍和皇叔朱玖。 柱國大將軍須發皆白,看著老態龍鐘,斜靠在上首的大椅上,一副精力不濟,要打瞌睡的模樣。 只是一雙半開半合的眼中,偶爾透出的精光,那神態就像一只正在打盹的年老猛虎,讓他的氣勢不弱于身旁地仙境的朱玖。 坐在下方的各路軍隊的統領,面對著上首的柱國大將軍,一個個老實無比。 柱國大將軍敲了敲桌面,開口道︰“說說吧,有什麼新情況?”看向馮莽所在的方向,道︰“馮將軍,這里是你的地盤,你來說說吧!” 馮莽聞聲立馬站起,滿臉堆笑道︰“您老叫我小馮就行,在您面前,我可當不起將軍的稱呼。”轉頭看向站在身後的老路,道︰“路統領,你負責情報一事,過來給大將軍說說吧!” 老路聞言立馬上前,對坐在上首的柱國大將軍請了個軍禮,沉聲道︰“目前我們掌握的情報主要有三方面。 第一就是與我們接觸的前線情況。自從大量人族被救出之後,異族就已經開始收縮防線,除了幾個極為重要的關隘被重兵把守之外,其他很多區域都被逐漸放棄。對方的軍隊正在逐步收縮,集結。 第二便是內線傳回來的消息,異族高層多次聚集在地底缺口處,那里是地底異族來到地面的地方,也是吞天目前盤踞之處。傳回來的情報顯示,吞天近期會有異變。 第三則是西南天塹方向,那里有不少異族出現,不知在布置些什麼,我們的斥候很難探得消息,只是將大概情況傳遞了回來。” 老路言簡意賅,將掌握的情況大體說了一下,具體細節太過于繁瑣,只能將大概的情況敘述了一遍。 上首的柱國大將軍和朱玖面色毫無變化,似乎對這些情報早有所料。 底下其他軍隊的統領低聲議論起來,他們也有著自己的情報來源,很多細節方面比老路說的要詳細多了。 討論了片刻,柱國大將軍輕咳一聲,所有人都閉口不語。 柱國大將軍道︰“這一仗其實沒有多少需要討論的,我們佔據了絕對優勢,你們到時候需要做的,就是將眼前的異族殺個干淨。至于對方那些修行者自然有人對付,此戰結局早有定論,你們听命行事就行了。” 下方眾人聞言,並沒有多少意外。 有些內情他們作為軍中的高層,早有所聞,但有些形式該走還是得走。 只有那些地位較低的,面對現在的情勢,總覺得上層有些托大,對此戰的重視程度不夠,心中極為擔心其間發生什麼變故。 參與到這次會議的中層軍官並不少,本來還在高興自己能夠參與到如此重要的軍議,沒想到卻是如此的虎頭蛇尾,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將涉及到幾十萬人的戰爭定下了基調,這實在讓他們有些難以接受。 但看看自己上官那幅模樣,這些人也只好將疑惑和不滿放在心中。 朱玖開口道︰“諸位將軍回去之後,約束好部下,時刻做好準備,听候命令行事即可。我不希望在軍營之中流傳出什麼不好的話,听明白了嗎?” 所有人精神一緊,轟然應是。 等眾人離開大帳之後,紛紛回歸本部。 馮莽、風先生和老路幾人在路上低聲討論著後面的安排。 有幾個第一次參加這種軍議的軍士有些不滿,其中一人開口抱怨道︰“這次軍議到底有何意義?既無計劃,又無謀略,仗哪是這麼打的?” 本來正在低聲商討的馮莽等人聞言,立馬收聲,聞聲望去,只見說話的是一位年輕武將。 這人出自鴿派,熊鴿兩派對待異族意見統一之後,鴿派有大量的人進入軍中,這些人大多背景深厚,但他們本身個人實力卻是不弱,在西南軍中算是異類。 鴿派也挺有意思,之前對異族有多親近,現在就有多渴望將異族消滅殆盡。 這群進入西南軍中的鴿派,對待異族的態度現在最是激進,那模樣,看起來比那些遭受過異族之禍的西南本地軍人更要憎恨異族。 之前小規模的對戰中,這群鴿派表現得最為積極,也立下了不少功勛,算是一股不弱的勢力。 第二百一十七章 心悸難安入天坑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在自己的住處翻看著左溥送他的新曲譜。 里面所記載的曲子,據說是書院中幾位才華橫溢的學子所作,很有一番味道。 張遂一邊琢磨著曲譜,一邊品著靈茶,按說這種狀態應該是極為悠閑的。 但張遂心中還是不時季動,讓他很是難安,根本無法沉下心來。 張遂干脆收起曲譜,起身來到屋外,看向西南方向。 此時已近傍晚,人族控制區域晚霞千里,而異族控制的西南腹地,卻是黑雲壓城,時時能看到一道道閃電破開濃厚的烏雲,隱隱有雷霆之聲傳來。 那個方向,似乎有著某種東西一直影響著張遂,讓他心季的同時,也深深的吸引著他。 張遂猶豫再三,進入如意界,開始做一些準備。 上百塊拳頭大小的玉石在劍光之中化為一枚枚玉符,張遂和白眉分開操作,將無數陣法符文凋刻在其上。 同時,靈田區域也被加速催熟,大量靈氣被消耗。 待陣法符文制作好後,又開始了煉丹大業,十來種用途各異的丹藥被煉制出來,裝在玉瓶之中。 遠處的藏劍峰,無數靈光閃爍,上面無數劍器蘊養的很是不凡。 張遂在藏劍峰盤旋一圈,滿意的點點頭。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張遂長舒一口氣,出了如意界。 正好見到此處的管事,于是招招手讓他上前,道︰“我要離開幾日,若有人來尋我,就告訴他們我七日後會回來。” 那管事連忙點頭應是。 張遂騰空而起,直向九霄。 九天之上,罡風肆虐。 張遂凝神片刻,整個人突然崩碎如塵埃,化入罡風,不留痕跡。 這正是他剛剛領悟不久的一種遁法,可以化身罡風,不留任何氣息。 這也是他敢孤身深入一探究竟的底氣之一。 隨著深入異族控制區,靈氣漸漸變得稀薄,而幽冥之力和劫數之力慢慢濃郁起來。 張遂的目標很明確,吸引他的那處地方,正是黑森林深處,識地之術雖然不能探查具體情況,但大體位置卻是能夠確定。 那處地方,正是老路提過的橫斷山的天坑位置。 現在的橫斷山,已經重新屹立于黑森林的深處,進入異族控制區之後,就能看見那座高聳入雲的黑色山峰。 那里也是異族大本營的所在,圍繞著那座巨大的黑色山峰,聚集的異族已經建造起了一座巨大的城池,規模比安西城還要大得多。 這些建築的風格各異,除了比較正常的建築之外,更多的,卻是一些樣式詭異,並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準確說來,更多的像是一些蟲巢獸穴。 那處天坑,正在這座詭異的城市中央位置,天坑四周,並沒有什麼人守衛。 化身罡風的張遂,停留在九天之上,觀察著下方的情景。 張遂本以為如此重要的地方,應該會有無數異族高手鎮守,但看著空蕩蕩的天坑四周,這讓本來準備大戰一場的張遂有種一拳打在空氣上的感覺。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他多費一番手腳。 仔細觀察下方的天坑,周圍方圓一米之內都沒有任何建築或是異族。 一里開外,才開始有異族的身影出現。 天坑猶如一張漆黑大口,其中沒有一絲光亮,透著濃濃的詭異黑色。 這和老路曾經描繪的有很大差距,在老路的口中,天坑只有幾丈方圓,而下方這處天坑,直徑應該有一里左右,從空中往下看,像是一處漆黑如墨的湖泊一般。 張遂感受著天坑中散發出濃濃的劫數之力,更有一種勾魂攝魄般的吸引力。 這讓他有些理解,為何天坑周圍沒有人看守。 老路也曾經說過,當年看守天坑時,有不少士卒莫名其妙投身其中,看來這最大的可能就是這種恐怖的吸引力。 張遂感受著自己心中的季動,看著下方深不見底的天坑,沒有再猶豫,迅速凝聚真身。 當他從罡風狀態化為真身的那一刻,張遂清楚的感覺到有四道極為強橫的神念,瞬間將他鎖定。 這種強大讓張遂極為熟悉,正是地仙境強者才擁有的。 張遂瞬間化身劍光,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沖向下方的天坑! 當張遂落入天坑的那一刻,四道身影也出現在了天坑邊緣。 化身劍光的張遂,感覺自己像是穿行在濃稠的液體之中,滯澀難行,在天坑中漆黑的環境里速度越來越慢。 天坑邊緣的四道神念依然將他鎖定,其中兩道神念中惡意滿滿,讓速度越來越慢的張遂感到有些心驚膽顫。 不過還好的是,這四人僅僅是站在天坑邊緣處,似乎並沒有深入其中,追擊張遂的打算。 但是這種實打實的壓力,卻讓張遂如坐針氈,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隨著向天坑深處的前行,張遂感覺阻力越來越大,但是那種對張遂吸引力十足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濃。 張遂咬咬牙,施展出一種他從未施展過的劍訣。 無數功德之力從張遂體內溢出,融入到張遂周身劍光之中,明亮的劍光化為紫色,“破禁”脫口而出! 濃稠滯澀的黑色,在紫色劍光之下宛如薄雪遇烈陽,迅速瓦解,就像在正常的高空之中御劍飛行一般,張遂一躍千丈,迅速沒入天坑深處,鎖定他的四道神念,立馬丟失了張遂的蹤跡。 天坑邊緣的幾人正是白骨真君幾人,看著下方深不見底的天坑,蜥蜴人開口道︰“這人族有點意思,竟然能瞞過我等神念,直到顯露真身才被我等察覺。 看他模樣,應該只是人仙境而已。果然,人族傳承萬年,還是有很多可取之處啊!” 霾真君凝聚成骷髏狀,開口道︰“看他的模樣,似乎是要去往地心界,以他的修為,想要破開界障,估計是徒勞。” 白骨真君搖頭道︰“那可說不定,此人我打過交道,他們門派很有不凡之處,若沒有把握,肯定不會冒此風險來到此處做那無用之功。” 小女孩揉著黑豹的肚皮,黑豹躺在小女孩腳下,一臉享受模樣。小女孩舔了舔嘴唇,笑道︰“剛才那位小哥哥倒是一副好吃的模樣,可惜跑地太快,不然我倒想和他好好親近親近!” 周圍三人听得都有了皺眉,霾開口道︰“童神,你要收斂下自己的本能,現在不是曾經的末法時代,人族也不是萬族的口糧,若是再惹到那些人族大能,有你好受的!” 原來,這個看著明眉皓齒,乖巧可愛的小女孩,竟然就是和張遂有著千絲萬縷干系的童神! 估計張遂自己也想不到,和自己交鋒多次的童神,竟然會長成這樣! 童神毫不在意,撫摸著黑豹身上宛若黑綢的皮毛,笑道︰“這些道理我自然知曉,我只是對那小子有些感興趣而已,我膽子小,霾大哥可別嚇唬我!” 周圍三人听到她這話,暗暗撇了撇嘴。 蜥蜴人吞吐著自己的舌頭,似乎在品嘗著空氣中某些的味道,片刻之後咂咂嘴,道︰“這個人族身上好濃郁的功德之力,難怪能迅速破開禁霧。” 白骨真君笑道︰“幾十萬人族正是他和他的師門長輩帶走的,于天道而言,這是有大功德的人,身上功德之力濃郁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這次若是一切順利,守宮真君興許也可得到海量功德之力,借此突破。” 蜥蜴人看著天坑深處,搖了搖頭,嘆道︰“希望如此吧!” 失去張遂的身影消失之後,幾人在天坑邊緣聊了幾句,似乎對于張遂進入天坑並沒有過多重視,霾真君和守宮真君率先離去,童神逗弄著身邊的黑豹,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白骨真君見她這副模樣,開口道︰“童神真君,你對那人族還有想法嗎?” 童神滿臉笑意,看著白骨真君道︰“看來白骨哥哥對那人族好像很是在意,不妨向我透露一些他的情況吧!” 白骨真君笑道︰“他來自一個擁有秘境的門派,門派之中有一個不知深淺的修行者,我勸你最好不要招惹他。” 《吞噬星空之簽到成神》 童神笑嘻嘻道︰“謝謝白骨哥哥提醒,但那人身上卻有我族的一些氣息,看樣子和我也有一些淵緣,將來說不定還會打交道。” 白骨真君點點頭,也不願再多言,化為流光消失不見。 童神看著天坑深處,uu看書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雙眼之中冰寒無比,口中喃喃道︰“小家伙,咱們之間看來糾葛不清啊。 三十六具分身,你身上竟然有兩道氣息,看樣子將來咱們要好好聊聊才行!” 話音剛落,童神手中突然發出耀眼靈光,片刻之後,一顆拳頭大小的黑色種子出現在她手中。 童神想了想,拔下一小束頭發,那束頭發宛若靈蛇一般,纏繞在種子上,很快便融入了種子之中。 童神一揮手,將種子丟入天坑之中,開口道︰“去尋那小子,看看他在搞什麼名堂!” 那顆綠色種子聞言,靈光一閃,化為一道綠光,沒入天坑之中,不見蹤影。 ------題外話------ 10來天了,終于將這邊的工作理出了一些頭緒。 很難想象,在現在經濟形勢如此不好的情況下,竟然會拋下一切,直接辭職走人。 現在的工作是那麼好找的嗎?錢是那麼掙的嗎? 真的很難理解。 沒有辦法,被當成救火員,直接過來接手這邊市場。 一切真的是千頭萬緒,原來每天還有幾個小時的逍遙時間,一去不復返。 斷更許久,實在不好意思! 但生活所迫,本職工作該做還是得做。 請各位看官們多多諒解吧。 謝謝一直以來支持的各位看官大大,從今天開始會逐步恢復更新,之前欠下的也會慢慢彌補。實在是不好意思! 點擊下載本站app,海量小說,免費暢讀! 第二百一十八章 雷霆之下吞天出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一邊享受著極速前行的暢快,一邊含淚感受著大量功德之力的消耗。 這破禁劍訣實在是讓張遂很有些肉痛,本來意識虛空中的功德之力由于執掌道門天宮的原因,消耗的所剩無幾。 現在這一遭,更是直接讓功德之力見底。 雖然由于之前的一些布置,不斷有功德之力進賬,但相對于消耗來說,這也僅僅是杯水車薪而已。 不過這天坑應該已經接近底部,張遂已經能夠看到天坑底部透出的黯淡光芒。 這光芒雖然很是黯淡,但和之前那種純粹的黑相比,感覺卻不亞于久盲者重見光芒。 張遂向著那處透著光亮的地方加快速度,很快就看到了一個散發著光芒,猶如一個螺旋星雲一般的所在。 張遂在星雲百丈處停下身影,看著這處奇異的景象。 張遂摸著下巴,看著這東西很是眼熟,這分明和張遂在原來那方世界見過的那些科幻電影中的星門極為相似。 這就是連接兩界的通道? 張遂很難想象,當初那些普通的地底異族是如何到達地面的,以他的修為,到達天坑底部都飛行了很長時間,據他估計,這距離至少也有百里之遙,異族那麼龐大的人口,當時是如何上去的,著實讓他納悶。 不過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看著眼前宛若星門的所在,張遂深吸一口氣,再次化身劍光,一躍而入! 身處星門之中,仿佛時間都被無限拉長,身邊的星光化為一條條光帶,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這其中寂靜無聲,只有各種瑰麗的光帶,伴隨在身邊。 不知用了多長時間,那種失去肉身知覺,只留意識的感覺終于慢慢淡去,肉身的觸覺終于再次回歸。 張遂眼前出現一個極其明亮的光點,張遂心有所動,直接飛入其中。 眼前一亮,緊接著便是一黑,再次回過神來時,已經身處一處奇異的世界。 這處世界沒有日月,天空之中分布著無數暗淡的星辰,整個世間的光源皆來于此。 身處空中,張遂放眼四望,只見整個大地上溝壑縱橫,更有無數暗紅色的山峰,連綿起伏。 整個世界的色彩極為單調,都是以一種難言的暗紅色為主基調,很少見到綠色。 但即便如此,張遂也能感受到此方世界,處處充滿生機。 空氣之中彌漫著無窮的劫數之力和幽冥之力,就如地面上隨處充斥的氧氣和靈氣一般。 《控衛在此》 張遂深吸一口氣,心中欣喜無比,這對于他來說完全是一處福地呀。 張遂施展導引之術,嘗試吸收空氣中彌漫的劫數之力和幽冥之力。 但讓他有些失望的是,雖然有不少劫數之力和幽冥之力被他吸入體內,但那數量遠遠低于他的期望。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束縛著這兩種力量,讓他無法暢快吸收。 但即便如此,也有大量的力量被他吸入體內,那感覺不亞于在君山書院吸收靈力。 張遂落在一處峰頂,準備在此處好好的吸收一番兩種力量。 這處山峰很是奇異,像是整體一塊暗紅巨石,沒有一絲岩石剝落,整座山峰上沒有一棵植物生存,光禿禿的直指天際。 放眼望去,遠處還有不少類似的山峰,從高處望去像是一處無邊的峰林。 張遂盤膝在地,在周圍布下陣符,集中精力,吸收各種力量。 海量的劫數之力和幽冥之力不斷匯入體內,想想當初為了尋求劫數之力,絞盡腦汁的通過各種渠道,想方設法搜集尋找,一絲一毫的劫數之力都讓自己欣喜若狂。 現在置身于此處,面對海量無窮無盡的劫數之力,這種感覺和老鼠掉進米倉沒有多大區別。 無形的劫數之力和幽冥之力在張遂的導引之術下,以張遂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漏斗狀,天空中的雲層都被這種力量帶動著,逐漸有雷霆產生。 身處中心位置的張遂放開心神,神念以極快的速度向四方蔓延,所過之處,一切動靜都映照在他的心湖之中。 讓張遂心中有些驚訝的是,腳下這方大地之下,竟然有數不清的生靈氣息存在,那些生靈的氣息駁雜無比,數量驚人,但氣息並不強大。 正當張遂暢快地吸收著各種力量時,頭頂變形的雲層中的雷霆終于匯聚成型,化為一道丈許粗細,散發著驚人紫色光芒的雷霆,自虛空之中而來,直奔張遂所在的山峰! 張遂心中警兆大起,第一時間化為劍光,向另外一處山峰飛去。 雷霆落在張遂剛才所在的峰頂,將那處山峰直接劈落半截! 張遂在遠處山峰顯出身形,看著這情景,有些目瞪口呆,看這樣子,那雷霆分明是沖著他來的啊! 張遂身上的導引之術並未停止,依然在運轉著,大量的劫數之力和幽冥之力持續被他吸收。 那道雷霆仿佛一個信號,很快,虛空中再次凝聚出更多雷霆,一道接著一道向張遂而來! 張遂對那紫色雷霆蘊含的力量很是忌憚,他能感覺到其中對他的威脅。 張遂不停變換著位置,無論他停留在何處,只要超過三息,必定有一道紫色雷霆劈下。 張遂心中清楚,這肯定與他使用導引之術大肆吸收劫數之力和幽冥之力有關,但他又不想放棄這大好機會。 一時之間他和天空之中那一道冥冥之中存在的意識像是在捉迷藏一般,一個帶著一個大漏斗雲四處狼狽奔逃,一個凝聚無數雷霆緊緊追逐。 張遂速度極快,那雷霆從凝聚成型到劈落,需要幾息時間,想要命中張遂,根本不可能。 但那道意識並沒有放棄的打算,雷霆所過之處,漸漸形成了一道道玄奧的類似符文的痕跡。 張遂見狀,心中拉響了警報,待他再次連續轉換了九次位置之後,眾多雷霆留下的痕跡終于化為一道覆蓋方圓百里的符文。 張遂身處符文的範圍之中,一種避無可避的感覺油然而生,他知道不能再這樣調戲這股意志了。 在那道符文突然亮起的那一刻,張遂停下導引之術,整個身軀崩散如塵埃,融入罡風之中,化為無形。 亮起的符文範圍之內,雷霆密集如林,轟然爆發! 但此時張遂已經化為罡風,游走無形。 那些密集如林的恐怖雷霆,劈了一個寂寞。 隨著張遂停下導引之術,uu看書那種被盯著的感覺終于漸漸消失。 看著下方被那無數雷霆肆虐過的地方,無數山峰都已化為飛灰,雷霆符文範圍之內更是生命氣息全無。 張遂在千丈高空顯出身形,看著下方的情景,不禁有些咋舌。但是也有點想不通為何那雷霆會追著他,難道是嫌棄他吸收大量的劫數之力和幽冥之力的原因嗎? 張遂摸著下巴,看著下方,正在琢磨著,突然,下方整片大地開始劇烈顫動起來,方圓百里之內,像是正在發生超級地震一般! 一聲仿佛來自荒蠻洪荒的低吼聲響起,聲音之中,蘊含著痛苦之意。 低吼聲響起的那一刻,張遂腦海中一震,站在空中身影都有些不穩。 下方的大地突然開始慢慢隆起,在張遂的目光中,下方的整片大地,似乎突然活了過來。 一只看不到盡頭的巨獸慢慢站起身來,身在千丈高空中的張遂,也只能勉強辨認出剛才他呆的地方,似乎是這只巨獸脊背的位置,那些看著很是奇異的山峰,也只不過是這只巨獸脊背上隆起的一些貌似骨刺的東西。 下方那只看不見頭尾的巨獸抖動了一下身軀,整片大地都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雷霆破壞的地方,相對于這只巨獸那無法形容的巨大軀體來說,就像是人被蚊子叮了一口一般,傷害性不大,刺激性挺強! 張遂看著下方的巨獸,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吞天輳 點擊下載本站app,海量小說,免費暢讀! 第二百一十九章 化身罡風入陰邙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只見下方巨獸站起身來,抖動了幾下身子,下方就像遭遇一場巨大天災一般。 那動靜造成無數颶風憑空而生,鋪天蓋地的煙塵,和無數巨大的石塊滾落。 虛空之中,更是出現無數肉眼可見的裂隙。 這些裂隙和巨獸的身體相撞,迸發出陣陣爆裂之聲,爆裂的靈光宛若星辰,散發出的威能讓空中的張遂看得心驚膽戰。 張遂迅速飛向高空,直到三千丈高空之上,望向下方,才勉強看清大巨獸的全貌。 只見這只名為吞天吼的巨獸,角似鹿,頭似駝,耳似貓,眼似蝦,嘴似驢,發似獅,頸似蛇,腹似蜃,鱗似鯉,前爪似鷹後爪似虎。 此時正在搖頭晃腦,那模樣分明是一幅被人驚醒的樣子。 吞天昊瘟嘶文源,張開大嘴,打了個呵欠,只見他頭部周圍氣流洶涌,無數高大的植物和山峰在這一呵欠之下灰飛煙滅。 吞天曷醪較蚯胺階呷ュ似慢實快,一步十里,很快便行走千里之遙。 之前吞天晁待的地方,露出了大地的原貌,竟然有無數散發著靈光的植物顯露出來,更有無數奇形怪狀的獸類穿行其中,嬉戲打鬧。 此時張遂才發現,吞天昃谷徊7牆盤ス檔兀而是懸浮于地面百丈,難怪吞天晁待的地方還能有生靈存在。 吞天昱艿角S鎦外,再次趴了下來,發出隆隆的鼾聲,很快鼾聲漸漸變小,最終消失,天地之間再次恢復了平靜。 張遂在高空看著這一切,心里對皇叔朱玖等人的話充滿了懷疑,這就是他們口中僅僅只有地仙境的吞天吼嗎? 眼前的巨獸帶給他的壓力,根本無法形容,這分明是蚍蜉面對大樹的感覺! 地心世界怎麼會有這種異獸? 這種東西若是破界而出,張遂相信以現在他所見過的那些人族中最頂尖的修行者,也是根本無法抗衡的。 張遂望著巨獸的方向,心中震撼莫名。 靜立片刻,張遂凝神感受一番,再次化身罡風,轉身飛向與巨獸位置相反的方向,那種對他產生極大吸引力的感覺,正是來自那個方向。 當張遂消失一會兒後,下方靈植深處,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探出頭來,看向張遂離去的方向。 這小女孩體態嬌小,扎著一個沖天小辮,一臉的嬰兒肥,看著只有五六歲模樣。 但她看著張遂離去的眼神,幽深沉靜,沒有絲毫小孩的稚氣。 小女孩看了眼空中一只疾馳而過的飛鳥,眼中綠光一閃,那只長相猙獰的飛鳥仿佛被定在了空中一般,片刻之後返身飛向小女孩。 周身灰褐色的羽毛在靠近小女孩的過程中,迅速轉變成散發著瑩瑩綠光的翠綠色羽毛。 落在小女孩身邊時,相貌猙獰的大鳥,已經化成了一只仙氣飄飄的靈禽,看起來和小女孩極為相配。 大鳥身高近丈,低著頭在小女孩身上蹭了蹭。 小女孩一巴掌將它腦袋扇到一邊,大鳥發出一聲低沉的悲鳴。 小女孩根本沒有理會它,翻身坐上了鳥背,伸開手掌將一縷氣息打入大鳥的腦海,開口道:“跟上這股氣息的人,若是跟丟了,晚餐就是你了!” 大鳥渾身一震,連連點頭,張開雙翅,背負著小女孩迅速升空而起,追蹤著空氣中張遂的氣息,化為一道綠光,迅速追去。 從那小女孩顯出身影,方圓幾里內,所有生靈都靜若寒蟬,直到小女孩乘坐大鳥離去之後,所有的生靈這才松了一口氣。 地心界的遼闊程度,不亞于人間。 張遂化身罡風,瞬息百里。 在地心界中根本就辨別不了方向, 也就無所謂南北。 張遂跟隨著自己的感覺,一路向著九顆排列奇異,散發著不同色彩的星辰方向極速飛行。 地心界中沒有日月,沒有晝夜之分,張遂感覺自己飛行了至少兩個時辰,距離剛出現的位置至少也有數萬里之遙。 吸引張遂的那種感覺越發強烈,他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已經離得不遠了。 而在張遂身後百里處,一直載著小女孩的綠色大鳥正賣力的追蹤著張遂。 小女孩眉頭微皺,看著張遂的方向,那個方向,正是通往陰邙山的所在。 陰邙山對于地心界的異族來說,是一處禁忌之地。 陰邙山說是山,倒不如說是一片綿延萬里的群山地域,那片地域雖然在地心界中,但一切規則和景象卻與地心界格格不入。 地心界本身就是一副昏暗陰沉的地界,但相對于陰邙山地界來說,卻算得上是光線明媚,充滿生機。 陰邙山的環境就像不屬于地心界一般,整片地域毫無生機,普通生靈誤入其中,短時之內便會失去神智,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就算被救出來,也像是完全失去了魂魄一般,渾渾噩噩,無法恢復。 地心界的修行者也曾探索過陰邙山地界,但並沒有什麼發現。 地仙境之下的修行者,無不受到巨大影響,如果呆的時間過長,神魂都會受到巨大的影響,隱隱有一種靈魂脫竅而去的感覺。 只有地仙境之上的強者,受到的影響才小一些,但要是時間太長的話,依然會有不適。 經過地心界諸多修行強者探索多年,確認了這片詭異的地方並沒有什麼天材地寶,也不存在什麼上古傳承。 付出了不少代價之後,各族強者立下戒條,不讓族中之人再踏足這處詭異的地域。 感應到張遂毫不停留,一頭扎進毫無聲息的十萬陰邙山,小女孩扯了扯大鳥的頭冠,大鳥老老實實的停了下來。 小女孩開口道︰“前面就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了。” 大鳥聞言,心中竊喜,還以為小女孩兒要放它離去。 結果小女孩兒按住它的腦袋,大鳥體內冒出無數綠色光點,紛紛匯入小女孩體內。 本來翠綠如玉的大鳥,迅速褪去顏色,連體貌都開始恢復成之前的模樣,待綠意褪盡,小女孩松開手,整個人化為綠色流光,追尋張遂而去。 已經變為黑褐色的大鳥眨了眨眼楮,正要振翅飛起,結果剛有動作,便化為飛灰,消散于世間。 張遂進入陰邙山範圍後,也感到了此間的不同之處。 這里的氣息並未讓他感到難受,反而有一絲絲的熟悉之感。 整片區域毫無生機,張遂憑著心中的感覺,向陰邙山深處一路飛行。 那種強烈的吸引力越來越強,張遂知道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不久之後張遂便來到了一處奇異的地方,這里一條長河自山中峽谷傾瀉而出,在群山之中蜿蜒流淌,河水之中散發著濃郁的陰氣。 河流的源頭似乎來自一處溶洞,而長河的盡頭卻是流入了一處深淵。 這條長河雖然水流極大,而且流淌的範圍極廣,但並未超出陰邙山的範圍之外。 在河流沒入深淵的附近,有一方巨石聳立于群山之中。 這一方巨石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看起來似乎並非天然形成。 這方巨石長寬高各達到百丈,方方正正,渾然一體。 那模樣並非安安穩穩落在地上,反而像是被人隨手拋落在地,一方角深深陷入地面,散發著陰氣的河水沒入的地方,正在這方巨石旁邊。 張遂落下身影,直接站在這方巨石的一角上。 腳下的這方巨石沒有一絲縫隙,像是整塊岩石構成。 張遂嘗試使用劍氣在巨石上劃了兩道,只留下了兩道淺淺的劍痕。 這里正是對張遂產生無比吸引力的源頭。 張遂有些不明所以,uu看書縱身而起,繞著這方巨石,來回飛了好幾圈,卻沒有發現什麼端倪,但那種吸引力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張遂有些不解,再次出現在巨石的上方。 如意界中的白眉突然睜開了雙眼,只見放在如意殿中的一枚玉印突然毫光萬丈,正是那枚紂絕陰玉印。 紂絕陰玉印騰空而起,在如意大殿中亂竄起來,看那模樣,似乎在尋找什麼出口。 白眉心中一動,伸手一劃,一道紫色門戶出現在如意殿中。 紂絕陰玉印見狀,迅速投入門戶之中,再出現時,玉印已經來到了張遂頭頂。 散發著萬丈毫光的玉印,將方圓百里都映照得一片通明,讓本來晦暗陰沉的環境,像是升起了一輪縮小版的太陽。 張遂腳下的巨石在紂絕陰玉印的光芒下,突然開始剝落,本來黯淡無光的巨石,從內部開始向外散發出一陣陣灰白的光芒,似乎在回應著紂絕陰玉印的光芒。 隨著巨石外層剝落的越來越多,漸漸露出了巨石內部的模樣。 一座造型古樸的巨大宮殿,漸漸現出了它的面貌。 張遂看著這座斜落在地的巨大宮殿,很是有些眼熟,這分明和幽冥之地中的紂絕陰天宮的風格極為相似,規模看起來比紂絕陰天宮要大的多。 張遂心中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隨著這座大殿露出它的全貌,張遂更是能夠確定。 正當張遂準備落下,進入大殿一探究竟時,異變突生! 點擊下載本站app,海量小說,免費暢讀! 第二百二十章 道門天宮現蹤影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大殿前的一處廣場中央,一座造型古樸的古井突然震動起來。 古井四周四只石雕螭首突然睜開四雙散發著血紅光芒的眼楮,齊齊發出低吼。 只見一旁流入深淵之中的河水,猶如天河倒灌一般,被四只螭首倒吸入腹! 一時之間,大殿似乎被長河環繞,陰氣四溢! 隨著天河入腹,似乎整個陰邙山都開始震動起來。 本來歪斜在地的大殿在震動中慢慢扶正,大殿門楣上的那塊暗淡的牌匾開始散發出微光。 那四只螭首仿佛無底洞一般,大量河水根本無法填滿其中。 而且隨著河水被吸收地越多,那螭首的吸力就變得越大。 這就造成了一個良性的循環,河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減少,連河床都開始顯露出來。 張遂身在空中,感受更深,這種看著一條大河慢慢消失在眼前的情景,著實有些驚人。 僅僅大半個時辰,綿延千里的河流,就已經看不到蹤跡。 隨著深淵之中最後的河水被螭首吸盡,大殿的門匾終于顯現出了全貌。 只見七個古篆大字出現在其上:“泰煞諒事宗天宮!” 張遂心中早有一些猜測, 看了眼還懸浮在頭頂光芒四射的紂絕陰玉印,心中暗道︰“看來對自己產生無窮吸引力,應該是紂絕陰玉印激發了此處天宮造成的。這是想讓我掌控道門六天宮權柄的節奏嗎?” 下方的泰煞諒事宗天宮,正是道門掌管地府的六天宮之一。 張遂有些頭疼,上次激活紂絕陰玉符掌控天宮時,那情景還歷歷在目,拯救了幾十萬人才獲得的功德啊,差不多是一朝耗盡,現在想想都是肉痛無比。 現在第二座天宮擺在面前,雖然知道掌控天宮肯定會帶來很大的好處,但若是也需要如此巨量的功德之力來激活,那張遂只能表示自己實在是有心無力了。 待下方河水完全被吸干之後,一直顫抖不停的大殿終于恢復了平靜。 張遂頭頂的紂絕陰玉印收斂了光華,落入手中。 張遂心有明悟,從空中落下,來到大殿門口。 抬頭看著泰煞諒事宗天宮的門匾,張遂握緊手中的玉印,邁步走向殿門。 靠近泰煞諒事宗天宮的殿門,張遂手中的玉印射出一道光華,映照在殿門上, 高大的殿門轟然大開! 張遂感應了一下里面的情況,黑洞洞的大殿里悄無聲息,沒有任何活動的跡象。 張遂邁步進去,隨著他逐漸深入,大殿之中也逐漸亮起。 張遂打量著眼前的大殿,發現情況和當初進入紂絕陰天宮時沒有兩樣,就連布置都一模一樣。 巨大的桌案,桌上散發著陣陣威勢的驚堂木,裝滿紅白令簽的簽筒,最吸引張遂目光的,還是那一方裝著玉印的木盒。 若不是知道此處絕對不是幽冥之地的那處宮殿,張遂甚至覺得這經歷像是重來了一遍一樣。 張遂猶豫了一下,正準備過去看看這處天宮的掌宮玉印。 異變突生,一個貌似鳥籠的綠色牢籠憑空出現,將張遂籠罩其間。 張遂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桌上的玉印上,根本沒有防備其他,心中剛剛升起警兆,就已陷入了牢籠之中。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滿臉笑意的在大門處探出頭來,看著落入牢籠的張遂,笑嘻嘻地走進大殿。 張遂嘗試使用劍氣破壞牢籠,但這牢籠似乎並非實質,鋒銳的劍氣,在牢籠上一劃而過,牢籠似乎並沒受到什麼影響。 那正當他探出手來觸踫時,卻又感到自己的肉身和神魂像是被禁錮住了一般,無法跨過這看著仿佛不堪一擊的綠色牢籠。 小女孩饒有興趣的看著不斷試探破境而出的張遂,開口道︰“小家伙,別白費力氣了,以你現在的修為,不可能破解我的手段。” 看著小小年紀,說起話來卻是老氣橫秋。 小女孩又轉頭看看大殿之中的大桌和上面的物件,笑道︰“沒有想到禁地之中竟然還有這處地方,那群老家伙探查多次都沒有發現,看來應該是你們人族的一處不凡之地。” 張遂停下了對牢籠的破解,看向小女孩,以他的修為,之前竟然沒有發現這小女孩的存在。 可想而知,眼前這位,不能用外貌來論,誰知道會不會是一個修煉多年的老怪物。 只是眼前的小女孩,無論是神態還是說話方式,都是一副小孩模樣。 就算剛才的話有些老氣橫秋,也像是模仿大人所說一般,看著矛盾至極。 張遂開口道︰“不知前輩是何人?你我並無仇怨,沒必要困住我吧?” 小女孩兒笑道︰“張遂,張院長,你我也算得上是熟人了。” 張遂聞言,微微有些吃驚。打量著眼前的小女孩,在腦海中不斷回憶,卻沒有任何人的形象能夠和眼前的小女孩相符。 小女孩見他神情疑惑,伸出一根手指,指尖透露出一絲綠芒。 張遂感受到一股很是熟悉的氣息,稍一思索,立馬反應過來。 張遂眼神一緊,道︰“瞳神?” 小女孩笑眯眯地點點頭,道︰“反應倒是挺快!” 張遂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很難將她與傳說之中殘忍冷酷,視生靈如草芥的瞳神聯系起來。 張遂點點頭道︰“如此說來,咱們真算是熟人了。” 張遂從踏入修行界開始,一路行來,無論是幽離之地,書院建立,還是西南之行,都有著瞳神的身影,可以說兩者之間糾纏極深。 但看著眼前自稱瞳神的小女孩,張遂又有些疑惑,在他對瞳神的認知之中,瞳神肯定是地仙境的強者。 想當初書院建立時,瞳神僅靠一只巨手,就和當時處于巔峰狀態的孟先生斗了許久,雖然最終落敗,但當時連人影都沒有出現,僅靠一只巨手都做到那種程度,可想而知實力強到了何種地步! 眼前的小女孩雖然暫時將張遂困住,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脫困對他來說並非難事,他只是想印證心中的一些猜想,這才沒有下一步動作。 眼前的小女孩說她自己是瞳神,雖然散發出濃郁的瞳神氣息,但張遂卻不太相信她就是瞳神本體,估計這又是一個分身而已。 小女孩見他神情鎮定,毫無慌張之意,稍稍有些意外。開口道︰“短短一年時間,沒想到你竟然能從毫無修為走到如此地步,看來身上秘密不少啊!這處地方也是你身上的秘密之一嗎?” 張遂笑道︰“你猜!” 小女孩對他輕慢的態度不以為意,將視線又轉向了桌上裝著玉印的那個木盒。 就連普通人就能夠看出它的不凡之處,更何況一個地仙境的修行者。 小女孩對著木盒方向招了招手,意想之中的情景並未出現,桌上的木盒紋絲不動。 小女孩兒有些意外,身影消失,再次出現就站在了桌案上。 低頭看著腳下的木盒,小女孩用腳踢了踢,發出沉悶的聲響。 張遂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並沒有多少動作。 小女孩兒周身綠芒一閃,穿著一只紅色雕花繡鞋的小腳猛的踩一下! 轟的一聲巨響,木盒四分五裂,盒中的玉印迸發出驚人的威勢,飛到半空,豪光萬丈,小女孩在玉印的威勢之下飛退十丈。 小女孩輕咦一聲,背後一株巨樹虛影一閃而逝,身上也爆發出地仙境才有的威能。 身影再次消失,出現時一把抓住了正在空中散發著萬丈光芒的玉印! 兩者威勢相踫,小女孩悶哼一聲,整個身體像是被電擊一般,猛的顫抖起來。 玉印在她手中,猛烈的震動起來。 就算如此,她也沒有松開手中的玉印。 張遂待在綠色的牢籠之中,看著抖得像發羊癲瘋一般的小女孩,不禁覺得很是好笑。 這可是道家六天宮之一的權柄,當年執掌它的人,修為絕對不是地仙境能夠相比的。 眼前的小女孩想以地仙境修為強行控制它,張遂只能表示她想的太美了。 果然小女孩和玉印之間,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僅僅數十息,小女孩兒周身的氣息已經開始衰落。 手中的玉印更是振動的頻率高的驚人,已經化為了一道虛影。 一道驚人的白色光芒閃過之後,張遂眨了眨差點閃瞎的雙眼,驚奇的發現大殿之中竟然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女孩。 其中一個滿臉茫然,正在怯生生的打量著大殿之中的情景。 另一個則是滿臉冷厲,眼神幽深,充滿了戾氣,惡狠狠的盯著懸浮在空中的玉印。 空中的玉印散發出肉眼可見的灰白波紋,那波紋映照在滿臉茫然的小女孩兒身上是沒有什麼反應。 但是剛剛接觸到那名充滿戾氣的小女孩時,只見這小女孩的身影像是一道虛影一般,開始不斷閃爍。 這名小女孩兒臉色劇變,身上綠芒大盛,就想撲向那個滿臉茫然的小女孩兒。 但玉印發出的波紋卻阻擋了她的行動,還未靠近,小女孩的身影閃爍的更加厲害。 滿臉戾氣的小女孩不甘的看了眼還是滿臉茫然的小女孩,轉身化為一道綠芒,就向大殿外飛去。 結果剛剛飛到大殿門口,一道金色劍光就將她的身影斬為兩截。 小女孩兒頓住身影,回頭看向大殿之中。 只見張遂正笑盈盈的看著她,手上還掐著劍訣,將他困住的綠色牢籠,早就不見蹤影。 小女孩深深的看了眼張遂,uu看書張嘴動了動,並沒有發出聲音。 但張遂卻能從她的口型中看出她說的話︰“你小子給我等著!” 緊接著無數金色劍光將本來已被斬成兩截的小女孩兒,直接化為了齏粉! 最終大殿外的小女孩兒化為濃郁的功德之力和劫數之力被張遂吸入體內。 張遂聳聳肩,望向了大殿之中另外一個此時正一臉驚恐的看著他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見他看過來,嚇得淚眼朦朧,直接蹲坐到了桌案旁,抱著自己的膝蓋,小聲地哭泣起來。 張遂見狀,不僅有些撓頭︰“我有這麼可怕嗎?” 第二百二十一章 為避強者入幽冥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的神念掃過小女孩,心中有些驚異。 眼前這可憐巴巴的小女孩兒,外形看著和人無異,但實際上卻與人族特征大相徑庭。 雖然看著可憐兮兮,但小女孩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讓張遂不敢掉以輕心。 當張遂的神念掃過小女孩的身體時,就被小女孩周身的氣息輕松將其擊潰。 要知道現在的張遂雖說並未踏入地仙境,但其實也就一線之間。 這小女孩身上分明擁有著地仙境修行者那種恐怖的修為,但你這幅被人欺負的慘兮兮的模樣,到底是想要鬧哪樣? 張遂試探著問道︰“你是瞳神分身嗎?” 小女孩聞聲抬起小臉,臉上還是泣涕漣漣的模樣,輕輕的搖搖頭。 張遂見她這副模樣,有些無語。 這和他知道的瞳神三十六尊者完全不一樣啊。 張遂又問道︰“你有自己的名字嗎?” 小女孩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回答道︰“他們都叫我小九。” “小九?你說的他們是誰?” “其他那些哥哥姐姐!” 張遂想想問道︰“你說的是其他那些瞳神三十六尊者嗎?” 小女孩點點頭。 張遂心中一動,道︰“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三十五個兄弟姐妹?” 小九點點頭,又偏著頭想了想,道︰“現在只有三十三個了!” 張遂心中明悟,瞳神三十六尊者! 小九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她說的少了兩個,一個應該是幽離之地的那名女子,還有一個就是被英紅和清灕利用他干掉的青木尊者。 說起來和他都有很大關系。 加上現在面前的小九,瞳神的三十六尊者,有三個都是被張遂拿下了。 也難怪瞳神見到張遂後怨念滿滿! 之前被張遂干掉的那兩尊,雖說很強,但也未達到地仙之境。 而眼前的小九,分明已是地仙之境的強者,但看她這副模樣,卻一點沒有地仙之境的風姿,反而像一個被嚇壞的普通人族小女孩,這實在是讓張遂有些難解。 小九看起來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時不時抽涕一下,鼻涕泡都冒出來了。 張遂手掌一翻,一把紫色大桑葚出現在手中。 張遂蹲到小九身邊,將桑葚遞到她面前。 小九見到桑葚,偷偷的瞥了眼張遂。見到張遂滿臉笑意的看著她,對她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桑葚。 小九這才小心翼翼的伸出雙手,捧起張遂手中的桑葚,口中輕輕的道了聲︰“謝謝!” 張遂不禁一笑,還挺有禮貌。 見識過其他兩個被他干掉的瞳神尊者那一身邪氣和戾氣,小九看起來簡直可愛到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呀! 張遂看著埋頭大嚼的小九,問道︰“剛才那小女孩兒就是瞳神的分神嗎?” 小九抬起沾滿紫色汁液的小臉,點點頭,細聲道︰“那正是老祖的分神,我本來在睡覺,她將分神寄托在我身上,追來此界,是想要看看你在干什麼。” 張遂點點頭,問道︰“你們這三十六尊者和她到底是什麼關系?我怎麼見你們都有自己的意志?” 小九咽下嘴中的桑葚,道︰“我們曾經的血脈之主在上古時便是瞳神的部下,和她糾纏極深。 後來天地大劫,瞳神沉睡,歷經萬年,再次涅盤重生。我們都是她將曾經的部下利用秘術激活生機,再次誕生出來的。” 看著懵懵懂懂的小女孩,講起這些來卻是有條有理。 張遂好奇地問道︰“我見識過其他幾個瞳神尊者,雖然沒有達到地仙境,但也是強悍無比,戰力驚人。 你修為這般高深,為什麼還是一副膽小模樣?” 小九垂下眼簾,盯著手中剩下的桑葚,輕聲道︰“我和他們都不同,我就算只是睡覺,境界都提升很快,我們這一族天生性情平和,不喜爭斗,也不擅長爭斗。 但我們的天賦卻是能讓其他大能者,將分神寄托于身上,可發揮出本體的七成實力。 所以無論生活在哪一界中,都會被一些大能捉去,放在身邊培育,不得自由。” 說到此處,小九神情有些黯然。 張遂恍然,難怪瞳神的分神離去之時,還對小九念念不忘,想將她一同帶走。 有了小九這種存在,那些大能們,完全是有了完美的分身。 那當真是送死你去,有好處我來的節奏。 這小九一族,分明就是完美傀儡的代表啊。 張遂忍不住揉了揉小九頭頂的沖天小辮,他的舉動嚇了小九一跳,一雙眼楮瞪得溜圓。 張遂也反應了過來,我剛才做了什麼?竟然揉了一個地仙境的腦袋?就差伸手去揪她兩個嬰兒肥的小臉蛋了! 張遂正要再問些瞳神的情況,身上的紂絕陰玉印突然從腰間飛出,懸停在 泰煞諒事宗玉印旁邊。 兩枚玉印不間斷地閃耀著光華,仿佛在溝通一般。 隨著光華閃爍的頻率不斷加快,泰煞諒事宗玉印散發出的威勢越來越大。 張遂對此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因為這種壓力針對的不是他。 坐在作案旁的小九捧著手中剩下的幾顆桑葚,抬頭一臉驚恐的看著不斷閃爍的玉印。 小九看看手中剩下的幾個桑葚,一把塞入嘴中,腮幫之中滿是桑葚,看著像一只含滿食物的小倉鼠。 抱膝成團,在一陣綠芒之下化為一顆拳頭大小的種子。 等張遂反應過來,那顆拳頭大小的種子已經滾落在他腳邊。 張遂將種子撿起,在手中掂了掂,種子中蘊含著的生機濃烈的難以形容。 張遂想了想,將種子收入袖中。 他開始本想將種子放入如意界,但想想小九那身恐怖的修為,若是在如意界中有什麼變故,那張遂的損失可就大了。 還不如將眼前的事情處理好後,再考慮如何安排她。 兩枚玉印似乎溝通的很有成效,紂絕陰玉印對著張遂發出一道信息,緊接著玉印化為一道流光沒入他的識海之中。 泰煞諒事宗玉印緊隨其後,也化為一道虹光,沒入張遂識海。 張遂摸了摸額頭,有些無語,公共廁所咩?想來就來? 將心神沉入識海之後,兩枚玉印懸浮在識海之中。 泰煞諒事宗玉印。散發出一道道信息,不斷傳入張遂的心神之中。 這些信息,都是一些操縱泰煞諒事宗天宮的方法。 但經歷過紂絕陰玉印洗禮的張遂卻能明了,這些信息只是操縱這處天宮的最基本的方法,核心的東西一點都沒有透露。 張遂也不以為意,畢竟當初掌控紂絕陰天宮時,可是消耗了海量的功德之力才搞定。 現在雖然泰煞諒事宗玉印在他識海之中,教給他一些操縱天宮的基本方法,但想什麼都不付出就執掌此處天宮,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此時扮演的,也僅僅是一個臨時工的角色。 在信息傳遞完畢之後,泰煞諒事宗玉印再次化為實體,落在張遂手中。 張遂心中一動,手持玉印,掐動法決,輕喝一聲︰“敕!” 一道無形的波紋,以手中的玉印為中心,擴散四方。 波紋所過之處,山河震動,陰氣四溢! 整個陰邙山在這一聲令中顫抖著迅速縮小。 天地之間發出隆隆巨響。 就連陰邙山的天空之中,似乎也出現了道道裂隙。 身處大殿中的張遂,感覺神魂一晃,便出現在了大殿之外。 殿門轟然而閉! 不斷縮小的不光是陰邙山,眼前的大殿也在迅速縮小。 張遂的靈覺中,數十道恐怖的氣息向此處飛速接近。 整個陰邙山和大殿,在短短十來息時間之內,化為巴掌大小,最終光華一閃,沒入手中的泰煞諒事宗玉印。 大地之上,留下了一個方圓千里的大坑。 此時已有十來道最為強橫的氣息,接近到百里開外,其他數十道稍弱的氣息緊隨其後。 張遂知道這肯定是地心界中的強者,這麼多人,就算一人隨手一擊,估計自己就要倒大霉。uu看書 張遂心中慌的一批,握緊玉印,迅速施展通幽之術。 張遂的視線中,周圍昏暗下來,整個軀體和神魂迅速下沉,仿佛突破一處隔膜之後,眼前幽冥界特有的景象浮現在眼前。 張遂松了口氣,手中握著的泰煞諒事宗玉印卻開始震動起來,猛的掙開張遂的手,化為一道流光,飛向遠處。 張遂看著消失的玉印,不僅有些無語,這是用過就丟的節奏嗎? 搖搖頭,看著不遠處變得熱鬧起來的城池,雖然冥氣四溢,陰風陣陣,但在張遂眼中,卻是親切無比。 張遂心中一動,人便出現在了紂絕陰天宮大殿之中。 地心界在張遂消失之處,數十道身影出現在周圍的空中。 這些人氣息強大,雖然一個個大體都是人形,但絕大多數都保留著自己種族的一些特征。 為首之人,長相陰柔俊美,白面無須,一頭血紅長發,隨風飄揚,像是披著一條長約近丈的血紅披風一般。 周圍那些修行者,對著此人恭敬一禮,口稱血尊,看樣子都有些忌憚此人,一個個扎堆在一起,和此人保持著距離。 看著下方留下的巨大坑洞,此時正有周邊的一些河流受到影響,改道至此。 底部已開始出現水影,相信要不了多久,這里又是一個方圓千里的巨大湖泊了。 血尊眯著細長的雙眼,看著剛剛天宮存在之地。一揮手,身前出現一個三丈方圓大小的血幕。 血幕上,出現了瞳神從出現到覆滅的整個過程,最終定格在張遂手握泰煞諒事宗玉印,收起袖珍版陰邙山的那一刻。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天宮歸位現忘川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血尊指了指血幕上張遂的身影,開口道︰“此人應該還在陰邙山附近,只是施展神通,暫時藏匿了起來。 奎狼,你們一族最擅長尋蹤覓影,將你們族中全部召喚來此,給我尋到他的位置!” 一個渾身長著如針刺般長毛的壯漢恭敬的頓首道︰“是,血尊大人!” 說完,抬頭發出一聲悠長的狼嚎,很快四周就有了一聲聲的響應,無數巨狼奔涌而來,奎狼低吼幾聲,又四散而去。 血尊手中凝聚出一團散發著靈光不斷蠕動的血團,隨手丟入下方的巨坑之中。 看了眼周圍那群正在不斷探查下方情況的修行者,血尊輕哼一聲,化為一道血光,消失于天際。 周圍那些修行者見狀,一個個暗暗松了口氣,交流的聲音才慢慢大了起來。 一個全身長著數十雙眼楮的怪異修行者揪住一個羅鍋老頭,悶聲問道︰“老龜,你活得最久,剛剛血幕之中那大殿是什麼來歷,給我們說說!” 羅鍋老頭苦笑著道︰“百目大人,那大殿一看就是遠古之物,我雖活了有千年,但在我記憶之中,陰邙山可是已經存在數萬年了,它的來歷,我怎麼會知曉?” 百目一把將羅鍋老頭丟開,撇嘴道︰“你們種族不是號稱守望萬古的嗎?真想問點事情的時候,啥都不知,也不知長老們為何會護著你們,有個屁用!” 羅鍋老頭腹誹不止,臉上卻陪著笑容。 一個由無數藤條組合而成的修行者看向一旁的虛空,問道︰“燭老怪,那消失的小子是不是躲到了秘境之中?” 虛空一陣波動,一團由青色烈焰組成的人影出現,沒有口鼻五官,身體也隨著火焰的狀態不斷變幻著。 人影發出聲音道︰“我來到此處第一時間便探查過,此處沒有秘境,那人應該是施展了其他手段。” 若是張遂听到此人的話,估計會感到慶幸無比。 張遂本來想著躲進如意界,等風頭過了再出來,但因為顧慮小九的存在,這才選擇了通幽之術,沒想到無意之中卻是躲過一劫。 藤蔓人口中的燭老怪,是地心百族之中一個極為獨特的存在,天生精通空間之術,對秘境、結界之類涉及空間之道的東西極為敏感。 傳說之中他們種族誕生于萬界交匯之處,以空間裂隙間的神秘力量為食,若是修行到高深處,甚至有穿越萬界的能力。 當然這一切也僅僅是傳說而已,至少現在出現的燭,雖然已是地仙境,但也僅僅能夠尋找到虛空之中一些比較小的秘境所在,離傳說中穿越萬界的能力還差得老遠。 一個盤膝坐在一朵蓮花上的光頭道︰“你們在瞎琢磨什麼呢?連血尊大人都沒有發現那小子具體躲在何處,就憑你們,找得到才怪!” 一群本來正熱烈討論的家伙聞聲,一個個對他怒目而視。 一個蛤蟆頭吐了口濃稠的唾沫,罵道︰“無形老怪,你能不化身成這副模樣說這種話嗎? 當初那光頭和尚可是將我們一群人打的哭爹喊娘,逼著我們皈依什麼鬼的佛門,若非血尊出手,估計現在生死難料。 看著你現在這副模樣,我就有揍你的沖動。” 周圍一群奇形怪狀的修行者聞言連連點頭。 蓮花上的光頭和尚一臉的慈悲,看著面前這群修行者,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 蛤蟆頭和身邊的一群人聞聲大怒,蛤蟆頭一聲大吼︰“我阿你個孫子啊!” 話音剛落,大片腥臭無比的慘綠光芒憑空出現,將那光頭和尚籠罩。 蛤蟆頭周圍更有不少修行者也是各施手段, 攻向光頭和尚。 蓮花上的光頭和尚一聲怪叫:“老祖我不和你們這群無趣的家伙計較!去也!”化身金色佛光,在漫天術法中,落到下方巨坑之中不見蹤影。 一群修行者罵罵咧咧的見他遁走,也沒有過多停留,紛紛四散離去。 只有那奎狼老老實實的執行著血尊留下的命令,指揮著一群巨狼,四處搜尋著張遂的蹤影。 幽冥界的張遂,此時正坐在紂絕陰天宮大殿之中,听著賞善罰惡兩人匯報著此間的各種變化。 準確地說是听賞善一人說,罰惡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雖然是站在張遂身邊,眼神卻是盯著正在一臉怯生生地和綠蘿說話的小九。 小九被罰惡看得有些渾身不自在,不自覺地牽住了綠蘿的衣角。 綠蘿的修為雖然和小九差距巨大,但她卻是絲毫不懼小九,看樣子似乎認出了小九的身份。 賞善笑著對張遂道︰“自從宮主執掌天宮之後,此間的陰氣逐步增加,沉眠的陰卒也在慢慢恢復實力。” “陰卒?”張遂有些疑惑。 賞善笑著點頭道︰“曾經的護宮陰卒,雖然天宮發生了巨大變故,但他們的真靈卻沒有隨著上一代宮主消失,而是和我們一樣陷入沉眠。 這一段時間,典重等人正在訓練那些剛剛甦醒的陰卒,隨著時間流轉,他們的實力應該會在三個月之內逐漸恢復到原來的八成。” 張遂好奇的問道︰“那些陰卒曾經是什麼修為?數量如何?” 賞善道︰“基本都是人仙境巔峰左右,人數三千六,若是神志全部恢復,重新掌握戰陣,對抗十來個普通地仙境修行者應該沒多大問題。” 張遂听的眼楮發亮,這麼猛的嗎? 莫名其妙就多了這麼厲害的一張底牌,張遂心中大喜,整個修行界一共才多少地仙境? 賞善見他這副模樣,笑眯眯地話音一轉,道︰“不過現在這些陰卒還不能隨意在陽世動用,雖然現在陰氣漸漸恢復,但到底少了忘川河,動用之後,若不能借助忘川河洗去世間的陽氣和戰後的殺意戾氣,就會損傷到那些陰卒的真靈。 若是傷到了一定程度,陰卒就會化身只知殺戮的魔靈,那時候就不得不將之磨滅,免得成為禍患,那樣的話就太可惜了!” 張遂聞言,也不失望,以他現在的修為,一般情況還是能夠應付得了的,當然,遇到危機的時候那就要兩說了,作為危機時刻的保命底牌還是不錯的。 于是點點頭問道︰“典重他們不是專司緝拿陰魂的嗎?怎麼也會訓練陰卒?” 賞善笑道︰“典重等人前世本就是身經百戰的將軍,雖說大部分記憶被封印,但軍伍中的一些本能還是沒有忘記的。 得知陰卒甦醒,閑著無事的他便自告奮勇地過去訓練陰卒了。” 一旁的綠蘿此時牽著小九也來到張遂身旁,滿臉的笑意,對張遂道︰“宮主真是福緣不淺,竟然能尋到小九,她們一族可是稀罕的緊。” 張遂正待解釋小九的來歷,突然感覺整個大地震動了一下,整個城市都像是顫抖了一下,遠處更是不斷傳來巨大的聲響。 大殿中眾人神色微微一變,迅速出門飛上高空,看向不斷發出聲響的方向。 只見千里之遙處的平地上,大片山峰憑空出現,迅速向四周蔓延,聲勢浩大,那隆隆的聲響,正是山峰不斷蔓延時所發出。 張遂見狀松了口氣,笑道︰“原來如此,我說哪里來的這麼大動靜呢。”他知道這應該是泰煞諒事宗玉印正在釋放被它縮小的陰邙山。 張遂身後的賞善罰惡兩人卻是神色大變,賞善更是失聲道︰“泰煞諒事宗天宮?不應該呀?!它怎麼會和紂絕陰天宮同處一界之中?” 張遂有些疑惑道︰“道家幾處天宮不是同處一界嗎?” 面無表情的罰惡搖頭道︰“當然不在一界,天道六宮,分屬六界,各司其職,以忘川河相連,梳理六道陰魂,怎麼會同處一界?” 正說著,一道天河自陰邙山方向而來,橫跨天際,自九天而落,uu看書匯入紂絕陰天宮城池附近干涸的河床之中。 很快,整個紂絕陰天宮城池附近,陰氣大盛。 眾人默默的看著自九天而落的天河,感受著城池中的變化。 賞善嘆道︰“這就是忘川河呀!” 轉頭看了一下張遂,道︰“有了此河存在,宮主若是想動用陰卒,將毫無後患了!” 張遂欣喜地點點頭,這真是想睡覺了,枕頭就遞到了身邊。也不枉自己辛苦一番,帶著泰煞諒事宗玉印來到此處。 罰惡看著張遂道︰“這泰煞諒事宗天宮來此,是宮主的手筆吧。” 張遂掏出紂絕陰玉印,笑道︰“這都是它的功勞,是它指引我找到了泰煞諒事宗天宮,將其帶到了此處。可惜無法掌控那一宮。”說著將經過告知了眾人。 賞善笑道︰“宮主勿要憂心,一飲一啄自有其定數。現在無法掌控,並不代表著將來也沒辦法。或許和宮主的修為有關,將來自見分曉。 不過現在還是要恭喜宮主,有了這忘川河,很多事情都會大不相同了。” 張遂點點頭道︰“希望如此吧!” 突然又想到,此時外界很有可能有一群大佬守著自己,自己這通幽之術,雖然說暫時擺脫了,但自己總不能老呆在此處。 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尋不到他的蹤跡,就此離去。 張遂問道︰“不知那些陰卒什麼時候可以動用?” 賞善笑道︰“有了這忘川河,宮主隨時都可以召喚他們,只是現在他們的實力才恢復了十之一二。宮主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需要用到他們?” 點擊下載本站app,海量小說,免費暢讀! 第二百二十三章 識海融珠得助力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將外界的遭遇解釋了一番。 賞善笑道︰“若是對手中地仙境不多的話,可以用陰卒拖延一時三刻,待宮主脫身後可以讓他們返回此間即可。” 張遂仔細想了想,當時逃得有些匆忙,現在想來,來人之中,似乎有好幾個地仙境,但真正給他帶來威脅感的只有一人。 其他都是一些人仙境巔峰的家伙,主要是一來一大群,那陣勢著實有些嚇人。 正說著話,典重帶著幾人匆匆而來,到了近前,幾人對著張遂躬身一禮,齊聲道︰“見過宮主!” 張遂笑著點點頭,算是招呼。 目光卻看向典重身後的幾人。 只見那幾人全身漆黑,仿佛被一團濃濃的黑霧籠罩,看不清面目,只有一雙眼楮,仿若幽火。 那幾人對著張遂態度恭謹,張遂。甚至能透過他們的眼神看到他們的情緒。 賞善笑道︰“正說著陰卒的情況,典將軍不妨給宮主介紹下。” 典重聞言,連忙擺手道︰“我可當不起將軍二字,這幾位才是真正的將軍。” 說著指著那幾個陰卒中身材高大的兩位,道︰“宮主,這兩位是護宮陰卒的兩位統領,周秉,方崇!現在所有陰卒都是由這兩位來指揮。” 張遂看著一模一樣的兩個高大陰卒,有些分不清楚誰是周秉,誰是方崇。 兩個陰卒統領對視一眼,陰氣凝聚,一人雙刀懸腰,一人背負長戟,上前一步對著張遂恭聲道︰“周秉,方崇,見過宮主!” 得,現在能分清誰是誰了! 張遂打量著兩人,這兩人已經是人仙境高階的修為,而且隨著忘川河陰氣的不斷散發,兩人的修為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步增長。 至于跟隨在他們二人身後的那四名陰卒,現在也是人仙境初階修為,眼看著也要突破到中階,也就是一線之間的事了。 張遂看著眼前這群人,心中滿是歡喜。笑道︰“兩位將軍不必多禮,不知現在剩下那些陰卒情況如何?” 腰懸雙刀的周秉拱手答道︰“三千六百陰卒,目前已經有一千八百已經可以動用。 剩下的由于陰氣不足,真靈恢復較慢,需要至少三日才能初步恢復訓練,能有戰力還需要半個月。 不過就算只有半數能夠動用,也可以應對宮主目前的困境!”語氣之間信心滿滿。 一旁的方崇更是抱拳道︰“護宮陰卒,願為宮主效死!”語氣鏗鏘,殺氣凜然。 張遂滿意的點點頭。 想到人族和異族之間的大戰已經一觸即發,張遂也沒有多少心思呆在此處。只想快點從地心界返回人間。 說實話,他心中還有些埋怨紂絕陰玉印,若非它感應到泰煞諒事宗天宮,讓張遂忍不住這吸引力來到地心界,也不會有這一遭。 不過一飲一啄,若非帶來泰煞諒事宗天宮,也就不會有忘川河,沒了忘川河,護宮陰卒這張強悍的底牌,也就不知道何時能夠動用了。 張遂嘆了口氣,感覺一切都像是被人安排的妥妥的,這感覺真是有些不爽。 張遂看著賞善罰惡等人道︰“你們若是有暇, 可以去泰煞諒事宗天宮瞧瞧,看看那邊的情況如何。” 賞善苦笑道︰“我等也想去那處見見老朋友,但暫時還無法遠離此處天宮,等有機會再說吧!” 罰惡面無表情,典重等人也是有些郁悶,看向那些陰卒的眼神甚至有些羨慕。 張遂有些不解,正待詢問,腦海之中的紂絕陰玉印閃動兩下,張遂瞬間明了。 原來現在還有部分封印未解開,紂絕陰天宮中的眾人最多只能在千里範圍內活動,只有等張遂修為提高後才會再次解封一部分天宮封印,眾人的自由度會更高一些。 反而是後面甦醒的陰卒卻能響應張遂的召喚,暫時離開天宮範圍,也難怪典重等人會羨慕。 張遂看向小九,神情有些猶豫,不知該把她留在這里,還是隨身帶走。 綠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在小九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小九神情有些不願,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綠蘿牽著小九來到張遂身邊,在張遂詫異地眼神中,小九從嘴中吐出一顆深藍色的明珠,有些不舍地遞給張遂。 張遂有些不明所以地接過,綠蘿解釋道︰“這是小九的魂珠,宮主若是對她不放心,可將此珠融入識海,自此之後,小九將和您魂命相依,相當于依附您而生,您也不必對她有太多顧慮。” 張遂看了看手中的明珠,有些意外道︰“還有這好事?!” 綠蘿抿嘴一笑,道︰“當然,小九若是依附您而生,給您帶來巨大好處的同時,您也會相應的付出一些東西。” 張遂問道︰“付出什麼?” 綠蘿道︰“靈力!” 頓了頓,又強調了一遍︰“數量不少的靈力!” 張遂聞聲笑道︰“若僅僅是付出一些靈力便能利用她這種附身的天賦,那不值一提!” 也不怪張遂如此說,張遂現在可不怎麼缺靈力,無論是他本身不斷運轉的導引之術,還是如意界不斷汲取虛空中的靈力,這兩種方式讓他現在信心滿滿。 小九見他如此態度,神情有些欣喜,道︰“你若是願意融合我的魂珠,讓我依附你而生,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肯定極力配合你!” 張遂呵呵一笑,心念一動,手中的魂珠便被他納入識海之中。 小九的魂珠就像一顆種子,在他識海之中迅速生根發芽,顯出一顆奇異的樹木形象。 仿若垂柳,又似白杜,在識海中輕舞著枝葉。 張遂看著小九魂珠所化的形象,正在感嘆自己與樹有緣。 結果整個識海之中猛得一震,張遂只覺得自己體內的靈氣如決堤的洪水,狂泄而出! 短短幾息,張遂體內的靈氣至少減少了三分之一! 瞬間,張遂感覺自己虛了! 而一旁的小九則是一臉的享受,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眼楮都眯起來了,一副困意滿滿的模樣。 更有無數如絨毛一般的東西從小九周身涌出,很快形成一個大大的絨繭,將小九包裹其中。 張遂一臉驚悚地看向綠蘿,問道︰“這就是你說的一點點付出?!” 剛才張遂還在嘀咕,為什麼瞳神沒有融合小九的魂珠,那樣不是可以更好地控制住她嗎? 張遂現在算是明白了,就小九這種吸法,uu看書就算是地仙境,估計也有些頂不住。 要知道,張遂雖然現在還不是地仙境,但是和那些一般的地仙境相比,他體內的靈力有可能蘊含地更多,就連他都有些頂不住,也難怪瞳神放任小九自己生長了!估計實在是養不起啊! 綠蘿見他神色不大好看,連忙安慰道︰“宮主,你不用擔心,小九一族對于靈氣的需求雖然很巨大,但並非時時刻刻都需要的。最少也需要七到九天才會吸收一次,以宮主擁有的秘境而言,問題不大的。 最重要的是,小九若是能夠敞開心靈,宮主是能夠借助她百分百的實力的。” 張遂有些吃驚,道︰“借助到小九的實力?” 綠蘿點點頭道︰“傳說中只能借助她們達到附身者八成實力,就是因為沒有得到她們認可的原因。其實是可以借助小九她們本身的實力的,同時可以運用自身的功法!” 張遂更驚,道︰“以人仙境的修為借用她地仙境的實力運用自身功法?” 綠蘿肯定地點點頭! 張遂轉頭看向被絨繭包裹的小九,眼楮冒出了綠光,這才是個真寶貝啊!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天宮歸位現忘川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血尊指了指血幕上張遂的身影,開口道︰“此人應該還在陰邙山附近,只是施展神通,暫時藏匿了起來。 奎狼,你們一族最擅長尋蹤覓影,將你們族中全部召喚來此,給我尋到他的位置!” 一個渾身長著如針刺般長毛的壯漢恭敬的頓首道︰“是,血尊大人!” 說完,抬頭發出一聲悠長的狼嚎,很快四周就有了一聲聲的響應,無數巨狼奔涌而來,奎狼低吼幾聲,又四散而去。 血尊手中凝聚出一團散發著靈光不斷蠕動的血團,隨手丟入下方的巨坑之中。 看了眼周圍那群正在不斷探查下方情況的修行者,血尊輕哼一聲,化為一道血光,消失于天際。 周圍那些修行者見狀,一個個暗暗松了口氣,交流的聲音才慢慢大了起來。 一個全身長著數十雙眼楮的怪異修行者揪住一個羅鍋老頭,悶聲問道︰“老龜,你活得最久,剛剛血幕之中那大殿是什麼來歷,給我們說說!” 羅鍋老頭苦笑著道︰“百目大人,那大殿一看就是遠古之物,我雖活了有千年,但在我記憶之中,陰邙山可是已經存在數萬年了,它的來歷,我怎麼會知曉?” 百目一把將羅鍋老頭丟開,撇嘴道︰“你們種族不是號稱守望萬古的嗎?真想問點事情的時候,啥都不知,也不知長老們為何會護著你們,有個屁用!” 羅鍋老頭腹誹不止,臉上卻陪著笑容。 一個由無數藤條組合而成的修行者看向一旁的虛空,問道︰“燭老怪,那消失的小子是不是躲到了秘境之中?” 虛空一陣波動,一團由青色烈焰組成的人影出現,沒有口鼻五官,身體也隨著火焰的狀態不斷變幻著。 人影發出聲音道︰“我來到此處第一時間便探查過,此處沒有秘境,那人應該是施展了其他手段。” 若是張遂听到此人的話,估計會感到慶幸無比。 張遂本來想著躲進如意界,等風頭過了再出來,但因為顧慮小九的存在,這才選擇了通幽之術,沒想到無意之中卻是躲過一劫。 藤蔓人口中的燭老怪,是地心百族之中一個極為獨特的存在,天生精通空間之術,對秘境、結界之類涉及空間之道的東西極為敏感。 傳說之中他們種族誕生于萬界交匯之處,以空間裂隙間的神秘力量為食,若是修行到高深處,甚至有穿越萬界的能力。 當然這一切也僅僅是傳說而已,至少現在出現的燭,雖然已是地仙境,但也僅僅能夠尋找到虛空之中一些比較小的秘境所在,離傳說中穿越萬界的能力還差得老遠。 一個盤膝坐在一朵蓮花上的光頭道︰“你們在瞎琢磨什麼呢?連血尊大人都沒有發現那小子具體躲在何處,就憑你們,找得到才怪!” 一群本來正熱烈討論的家伙聞聲,一個個對他怒目而視。 一個蛤蟆頭吐了口濃稠的唾沫,罵道︰“無形老怪,你能不化身成這副模樣說這種話嗎? 當初那光頭和尚可是將我們一群人打的哭爹喊娘,逼著我們皈依什麼鬼的佛門,若非血尊出手,估計現在生死難料。 看著你現在這副模樣,我就有揍你的沖動。” 周圍一群奇形怪狀的修行者聞言連連點頭。 蓮花上的光頭和尚一臉的慈悲,看著面前這群修行者,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 蛤蟆頭和身邊的一群人聞聲大怒,蛤蟆頭一聲大吼︰“我阿你個孫子啊!” 話音剛落,大片腥臭無比的慘綠光芒憑空出現,將那光頭和尚籠罩。 蛤蟆頭周圍更有不少修行者也是各施手段, 攻向光頭和尚。 蓮花上的光頭和尚一聲怪叫:“老祖我不和你們這群無趣的家伙計較!去也!”化身金色佛光,在漫天術法中,落到下方巨坑之中不見蹤影。 一群修行者罵罵咧咧的見他遁走,也沒有過多停留,紛紛四散離去。 只有那奎狼老老實實的執行著血尊留下的命令,指揮著一群巨狼,四處搜尋著張遂的蹤影。 幽冥界的張遂,此時正坐在紂絕陰天宮大殿之中,听著賞善罰惡兩人匯報著此間的各種變化。 準確地說是听賞善一人說,罰惡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雖然是站在張遂身邊,眼神卻是盯著正在一臉怯生生地和綠蘿說話的小九。 小九被罰惡看得有些渾身不自在,不自覺地牽住了綠蘿的衣角。 綠蘿的修為雖然和小九差距巨大,但她卻是絲毫不懼小九,看樣子似乎認出了小九的身份。 賞善笑著對張遂道︰“自從宮主執掌天宮之後,此間的陰氣逐步增加,沉眠的陰卒也在慢慢恢復實力。” “陰卒?”張遂有些疑惑。 賞善笑著點頭道︰“曾經的護宮陰卒,雖然天宮發生了巨大變故,但他們的真靈卻沒有隨著上一代宮主消失,而是和我們一樣陷入沉眠。 這一段時間,典重等人正在訓練那些剛剛甦醒的陰卒,隨著時間流轉,他們的實力應該會在三個月之內逐漸恢復到原來的八成。” 張遂好奇的問道︰“那些陰卒曾經是什麼修為?數量如何?” 賞善道︰“基本都是人仙境巔峰左右,人數三千六,若是神志全部恢復,重新掌握戰陣,對抗十來個普通地仙境修行者應該沒多大問題。” 張遂听的眼楮發亮,這麼猛的嗎? 莫名其妙就多了這麼厲害的一張底牌,張遂心中大喜,整個修行界一共才多少地仙境? 賞善見他這副模樣,笑眯眯地話音一轉,道︰“不過現在這些陰卒還不能隨意在陽世動用,雖然現在陰氣漸漸恢復,但到底少了忘川河,動用之後,若不能借助忘川河洗去世間的陽氣和戰後的殺意戾氣,就會損傷到那些陰卒的真靈。 若是傷到了一定程度,陰卒就會化身只知殺戮的魔靈,那時候就不得不將之磨滅,免得成為禍患,那樣的話就太可惜了!” 張遂聞言,也不失望,以他現在的修為,一般情況還是能夠應付得了的,當然,遇到危機的時候那就要兩說了,作為危機時刻的保命底牌還是不錯的。 于是點點頭問道︰“典重他們不是專司緝拿陰魂的嗎?怎麼也會訓練陰卒?” 賞善笑道︰“典重等人前世本就是身經百戰的將軍,雖說大部分記憶被封印,但軍伍中的一些本能還是沒有忘記的。 得知陰卒甦醒,閑著無事的他便自告奮勇地過去訓練陰卒了。” 一旁的綠蘿此時牽著小九也來到張遂身旁,滿臉的笑意,對張遂道︰“宮主真是福緣不淺,竟然能尋到小九,她們一族可是稀罕的緊。” 張遂正待解釋小九的來歷,突然感覺整個大地震動了一下,整個城市都像是顫抖了一下,遠處更是不斷傳來巨大的聲響。 大殿中眾人神色微微一變,迅速出門飛上高空,看向不斷發出聲響的方向。 只見千里之遙處的平地上,大片山峰憑空出現,迅速向四周蔓延,聲勢浩大,那隆隆的聲響,正是山峰不斷蔓延時所發出。 張遂見狀松了口氣,笑道︰“原來如此,我說哪里來的這麼大動靜呢。”他知道這應該是泰煞諒事宗玉印正在釋放被它縮小的陰邙山。 張遂身後的賞善罰惡兩人卻是神色大變,賞善更是失聲道︰“泰煞諒事宗天宮?不應該呀?!它怎麼會和紂絕陰天宮同處一界之中?” 張遂有些疑惑道︰“道家幾處天宮不是同處一界嗎?” 面無表情的罰惡搖頭道︰“當然不在一界,天道六宮,分屬六界,各司其職,以忘川河相連,梳理六道陰魂,怎麼會同處一界?” 正說著,一道天河自陰邙山方向而來,橫跨天際,自九天而落,uu看書匯入紂絕陰天宮城池附近干涸的河床之中。 很快,整個紂絕陰天宮城池附近,陰氣大盛。 眾人默默的看著自九天而落的天河,感受著城池中的變化。 賞善嘆道︰“這就是忘川河呀!” 轉頭看了一下張遂,道︰“有了此河存在,宮主若是想動用陰卒,將毫無後患了!” 張遂欣喜地點點頭,這真是想睡覺了,枕頭就遞到了身邊。也不枉自己辛苦一番,帶著泰煞諒事宗玉印來到此處。 罰惡看著張遂道︰“這泰煞諒事宗天宮來此,是宮主的手筆吧。” 張遂掏出紂絕陰玉印,笑道︰“這都是它的功勞,是它指引我找到了泰煞諒事宗天宮,將其帶到了此處。可惜無法掌控那一宮。”說著將經過告知了眾人。 賞善笑道︰“宮主勿要憂心,一飲一啄自有其定數。現在無法掌控,並不代表著將來也沒辦法。或許和宮主的修為有關,將來自見分曉。 不過現在還是要恭喜宮主,有了這忘川河,很多事情都會大不相同了。” 張遂點點頭道︰“希望如此吧!” 突然又想到,此時外界很有可能有一群大佬守著自己,自己這通幽之術,雖然說暫時擺脫了,但自己總不能老呆在此處。 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尋不到他的蹤跡,就此離去。 張遂問道︰“不知那些陰卒什麼時候可以動用?” 賞善笑道︰“有了這忘川河,宮主隨時都可以召喚他們,只是現在他們的實力才恢復了十之一二。宮主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需要用到他們?” 點擊下載本站app,海量小說,免費暢讀! 第二百二十三章 識海融珠得助力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將外界的遭遇解釋了一番。 賞善笑道︰“若是對手中地仙境不多的話,可以用陰卒拖延一時三刻,待宮主脫身後可以讓他們返回此間即可。” 張遂仔細想了想,當時逃得有些匆忙,現在想來,來人之中,似乎有好幾個地仙境,但真正給他帶來威脅感的只有一人。 其他都是一些人仙境巔峰的家伙,主要是一來一大群,那陣勢著實有些嚇人。 正說著話,典重帶著幾人匆匆而來,到了近前,幾人對著張遂躬身一禮,齊聲道︰“見過宮主!” 張遂笑著點點頭,算是招呼。 目光卻看向典重身後的幾人。 只見那幾人全身漆黑,仿佛被一團濃濃的黑霧籠罩,看不清面目,只有一雙眼楮,仿若幽火。 那幾人對著張遂態度恭謹,張遂。甚至能透過他們的眼神看到他們的情緒。 賞善笑道︰“正說著陰卒的情況,典將軍不妨給宮主介紹下。” 典重聞言,連忙擺手道︰“我可當不起將軍二字,這幾位才是真正的將軍。” 說著指著那幾個陰卒中身材高大的兩位,道︰“宮主,這兩位是護宮陰卒的兩位統領,周秉,方崇!現在所有陰卒都是由這兩位來指揮。” 張遂看著一模一樣的兩個高大陰卒,有些分不清楚誰是周秉,誰是方崇。 兩個陰卒統領對視一眼,陰氣凝聚,一人雙刀懸腰,一人背負長戟,上前一步對著張遂恭聲道︰“周秉,方崇,見過宮主!” 得,現在能分清誰是誰了! 張遂打量著兩人,這兩人已經是人仙境高階的修為,而且隨著忘川河陰氣的不斷散發,兩人的修為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步增長。 至于跟隨在他們二人身後的那四名陰卒,現在也是人仙境初階修為,眼看著也要突破到中階,也就是一線之間的事了。 張遂看著眼前這群人,心中滿是歡喜。笑道︰“兩位將軍不必多禮,不知現在剩下那些陰卒情況如何?” 腰懸雙刀的周秉拱手答道︰“三千六百陰卒,目前已經有一千八百已經可以動用。 剩下的由于陰氣不足,真靈恢復較慢,需要至少三日才能初步恢復訓練,能有戰力還需要半個月。 不過就算只有半數能夠動用,也可以應對宮主目前的困境!”語氣之間信心滿滿。 一旁的方崇更是抱拳道︰“護宮陰卒,願為宮主效死!”語氣鏗鏘,殺氣凜然。 張遂滿意的點點頭。 想到人族和異族之間的大戰已經一觸即發,張遂也沒有多少心思呆在此處。只想快點從地心界返回人間。 說實話,他心中還有些埋怨紂絕陰玉印,若非它感應到泰煞諒事宗天宮,讓張遂忍不住這吸引力來到地心界,也不會有這一遭。 不過一飲一啄,若非帶來泰煞諒事宗天宮,也就不會有忘川河,沒了忘川河,護宮陰卒這張強悍的底牌,也就不知道何時能夠動用了。 張遂嘆了口氣,感覺一切都像是被人安排的妥妥的,這感覺真是有些不爽。 張遂看著賞善罰惡等人道︰“你們若是有暇, 可以去泰煞諒事宗天宮瞧瞧,看看那邊的情況如何。” 賞善苦笑道︰“我等也想去那處見見老朋友,但暫時還無法遠離此處天宮,等有機會再說吧!” 罰惡面無表情,典重等人也是有些郁悶,看向那些陰卒的眼神甚至有些羨慕。 張遂有些不解,正待詢問,腦海之中的紂絕陰玉印閃動兩下,張遂瞬間明了。 原來現在還有部分封印未解開,紂絕陰天宮中的眾人最多只能在千里範圍內活動,只有等張遂修為提高後才會再次解封一部分天宮封印,眾人的自由度會更高一些。 反而是後面甦醒的陰卒卻能響應張遂的召喚,暫時離開天宮範圍,也難怪典重等人會羨慕。 張遂看向小九,神情有些猶豫,不知該把她留在這里,還是隨身帶走。 綠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在小九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小九神情有些不願,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綠蘿牽著小九來到張遂身邊,在張遂詫異地眼神中,小九從嘴中吐出一顆深藍色的明珠,有些不舍地遞給張遂。 張遂有些不明所以地接過,綠蘿解釋道︰“這是小九的魂珠,宮主若是對她不放心,可將此珠融入識海,自此之後,小九將和您魂命相依,相當于依附您而生,您也不必對她有太多顧慮。” 張遂看了看手中的明珠,有些意外道︰“還有這好事?!” 綠蘿抿嘴一笑,道︰“當然,小九若是依附您而生,給您帶來巨大好處的同時,您也會相應的付出一些東西。” 張遂問道︰“付出什麼?” 綠蘿道︰“靈力!” 頓了頓,又強調了一遍︰“數量不少的靈力!” 張遂聞聲笑道︰“若僅僅是付出一些靈力便能利用她這種附身的天賦,那不值一提!” 也不怪張遂如此說,張遂現在可不怎麼缺靈力,無論是他本身不斷運轉的導引之術,還是如意界不斷汲取虛空中的靈力,這兩種方式讓他現在信心滿滿。 小九見他如此態度,神情有些欣喜,道︰“你若是願意融合我的魂珠,讓我依附你而生,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肯定極力配合你!” 張遂呵呵一笑,心念一動,手中的魂珠便被他納入識海之中。 小九的魂珠就像一顆種子,在他識海之中迅速生根發芽,顯出一顆奇異的樹木形象。 仿若垂柳,又似白杜,在識海中輕舞著枝葉。 張遂看著小九魂珠所化的形象,正在感嘆自己與樹有緣。 結果整個識海之中猛得一震,張遂只覺得自己體內的靈氣如決堤的洪水,狂泄而出! 短短幾息,張遂體內的靈氣至少減少了三分之一! 瞬間,張遂感覺自己虛了! 而一旁的小九則是一臉的享受,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眼楮都眯起來了,一副困意滿滿的模樣。 更有無數如絨毛一般的東西從小九周身涌出,很快形成一個大大的絨繭,將小九包裹其中。 張遂一臉驚悚地看向綠蘿,問道︰“這就是你說的一點點付出?!” 剛才張遂還在嘀咕,為什麼瞳神沒有融合小九的魂珠,那樣不是可以更好地控制住她嗎? 張遂現在算是明白了,就小九這種吸法,uu看書就算是地仙境,估計也有些頂不住。 要知道,張遂雖然現在還不是地仙境,但是和那些一般的地仙境相比,他體內的靈力有可能蘊含地更多,就連他都有些頂不住,也難怪瞳神放任小九自己生長了!估計實在是養不起啊! 綠蘿見他神色不大好看,連忙安慰道︰“宮主,你不用擔心,小九一族對于靈氣的需求雖然很巨大,但並非時時刻刻都需要的。最少也需要七到九天才會吸收一次,以宮主擁有的秘境而言,問題不大的。 最重要的是,小九若是能夠敞開心靈,宮主是能夠借助她百分百的實力的。” 張遂有些吃驚,道︰“借助到小九的實力?” 綠蘿點點頭道︰“傳說中只能借助她們達到附身者八成實力,就是因為沒有得到她們認可的原因。其實是可以借助小九她們本身的實力的,同時可以運用自身的功法!” 張遂更驚,道︰“以人仙境的修為借用她地仙境的實力運用自身功法?” 綠蘿肯定地點點頭! 張遂轉頭看向被絨繭包裹的小九,眼楮冒出了綠光,這才是個真寶貝啊! 第二百二十四章 獨戰奎狼與地仙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張遂看著眼前的小九,又用心探查了一下識海中的魂珠,如何動用小九能力的方式立馬印入心田。 張遂覺得有些可惜,因為現在的小九正處于休眠期,甦醒過來至少要三天左右。 本來還想體會下地仙境的感覺,現在看來需要等等了。 但是返回人間已經迫在眉睫,張遂也不想在此多做停留,還好有陰卒作為底牌。 張遂看著綠蘿,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是想隨我走,還是留在此處?” 綠蘿笑著搖頭道︰“我還是留在此處吧,這里沒有爭斗,兩位長老和典重大哥他們也很照顧我。待在這里我從未有過這般安心。” 張遂點點頭,揮手將小九收入如意界中。 轉過頭和賞善罰惡等人點點頭,運轉通幽之術,整個人又開始變得虛幻起來,隱隱看到賞善罰惡等人對他拱手道別。 很快,張遂便看到了地心界那奇異的天空,以及腳下的千里巨坑湖泊。 當張遂的身影剛剛出現的那一刻,一聲高亢的狼嚎聲響起。 很快,四面八方便響起了無數響應的狼嚎。 張遂定楮一看,無數巨狼腳下踩著冰霜,在下方湖泊的水面向他奔行而來,一只散發著強大的氣息,渾身燃燒著雪色冰霜火焰的巨狼更是踏空而行,直奔他而來。 張遂見狀,卻是松了口氣,看來那一群人搜尋不到他,都已經離去,只留下一人在這守著,這就讓他緊繃的神經松弛不少。 那雪色巨狼幾息時間便到了張遂百丈處,張遂本想一走了之,但想到只有一只人仙境巔峰的巨狼,不如隨手除去,也算是削弱地心異族實力了。 奎狼立在空中化為人形,看著張遂開口道︰“人族小子,這里的動靜是你干的吧?躲地倒是挺嚴實!” 張遂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狼頭人身的奎狼,道︰“不錯,正是我的手筆。我還以為你們地心異族的高手都到了地面,沒想到還有這麼多留在此界中。” 奎狼哼了一聲,道︰“我地心百族,高手無數,之前上去的那些只是探路的先鋒而已。 和你說這些作甚?你在此處到底動了什麼手腳?我奉血尊之命在此尋你,你若識相的話,就隨我走一趟吧!” 張遂有些詫異,這家伙腦子莫不是有毛病吧?想憑一句話就讓自己束手就擒?誰給他的勇氣? 此時無數巨狼已經將張遂團團圍住,滿眼血光地盯著張遂。 張遂毫不在意,對他來說,只要不是地仙境的修行者,這些對他來說只是土雞瓦狗罷了。 奎狼見張遂面無表情,沒有反應。低吼一聲,再次化身霜雪巨狼,直撲而來! 無數巨狼緊隨其後,看那樣子,是想要將張遂堆死! 張遂手中劍光凝聚,化為萬道赤色劍芒,所過之處,那些近身的巨狼渾身突然冒出赤色火焰,一只只在哀嚎聲中墜入下方湖泊,激起無數血色浪花! 奎狼在硬抗了數道劍芒後已經近身,似乎並未受到多少影響。一張血盆大口突然化為十丈大小,對著張遂猛地一吸。 張遂還在想著和這只威猛奎狼肉搏,結果奎狼卻來了這一出。 張遂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將自己鎖定,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哧溜一聲便被奎狼吸入腹中。 奎狼打了個嗝,憨厚的臉龐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自言自語道︰“真當我是沒腦子的野獸?玩肉搏?呵呵!” 看著下方落入湖泊中的群狼,奎狼有些肉痛,嘴里罵罵咧咧道︰“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棘手,等把他給血尊送過去之後,若是血尊沒什麼表示,老子就虧大了!” 說著,奎狼瞟了眼下方湖泊某處,輕哼一聲,再次化身三丈大小,就要往西方而去。 結果還未走出十丈,奎狼臉色一變,之見一道耀眼劍光從奎狼體內破體而出,巨大的奎狼在劍光之下化為兩截。 奎狼一聲哀嚎,怦然炸裂開來,化為數十只小號的奎狼,向四面八方奔逃而去。 奎狼炸裂之處,張遂滿臉晦氣地手持長劍現出身影。 看著四處奔逃的縮小版奎狼,張遂手中長劍化為無數劍光,追襲而去,將那些小奎狼一一斬滅。 每斬滅一只小奎狼,那奎狼的氣息就削弱一些,最終只有數只逃入下方湖泊之中的小奎狼免遭一劫,而此時奎狼的境界已經降到了人仙境初階的水平。 張遂見狀,心中也稍稍消了一些氣,剛才在奎狼的肚腹之中,真是將他惡心壞了。 那奎狼的神通,類似于袖中乾坤之類的術法,這倒還罷了,脫困並不難,主要是奎狼有許多收藏的“寶貝”還放在其中。 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重口味的食物,比如半腐的大魚,已經滿是蛆蟲的巨獸尸體,還有一些不知是哪種生靈的血液,那味道,聞之上頭啊! 就算張遂能夠以劍氣隔絕自身,但畢竟在其中走了一遭,總感覺周身不爽利。 張遂施展識地之術,正要尋到奎狼本體將之斬殺,之見下方湖泊的虛空處一陣波動。 張遂心中警兆大起,就要溜之大吉! 但為時已晚,四面八方靈光閃現,無形壁壘籠罩四方,張遂以劍光開路,來回變換數次方向,都被攔截,無功而返。 十幾道身影從虛空中走出,為首的正是化為和尚模樣的無形,蛤蟆頭滿頭是包,一臉郁悶地跟在他身後。 其他那些人,都是本應該都已經離去的修行者。 百目正提著已經只有人仙境初階的奎狼,看著燭道︰“燭老怪,看來你猜的沒錯,這小子還真沒離開。” 渾身百雙眼楮上下打量著張遂,口中嘖嘖道︰“這小子也就人仙境而已,竟然讓咱們幾個地仙境的都摸不透蹤跡,看來有些門道啊!” 老龜在一旁彎著腰討好道︰“這也多虧百目大人深謀遠慮,提前布置了諸多陣法,不然這小子滑溜地很,要想困住他可非易事。” 百目得意地哼哼兩聲,看著手中的奎狼道︰“就你小子喜歡自作聰明,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那神通弊端太大,對付同階時最好不要輕用,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奎狼悲鳴兩聲,不敢反駁。 張遂嘗試幾次之後心中便有數,短時間想要破開陣法估計不大可能,于是放棄了繼續嘗試。 看著對方那群自顧自言的修行者,看樣子似乎並未多重視他。 張遂心中暗嘆︰“怎麼這異族修行者現在動不動就有好幾個地仙境同時現身,地仙境都成大白菜了嗎?” 對面那群修行者,地仙境足足有三人,看著似乎不大聰明的百目,一臉慈眉善目的大和尚無形,還有似虛似實的燭,這三人給張遂的壓力最大! 無形微微一笑,四周環境似乎在他一笑之間都充滿了禪意,身邊的那些修行者見狀,都退避幾步,滿臉嫌棄。 無形對著張遂合十一禮道︰“這位施主,從何而來?所為何事?準備去往何處?”說話間,周身佛光透體而出,很有得道高僧的風範。 張遂打量著對面眾人,隨口答道︰“我從來處來,行該行之事,去往要去之處。大和尚有何指教?”說了和沒說一樣! 無形聞言,卻是眼中一亮,自從和那個恐怖的大和尚較量過一次後,他就喜歡上了那和尚說話時的那種調調。 張遂的回答,雖然一句都沒有回答到實處,uu看書但卻撓到了他的癢處。 無形手呈拈花狀,滿臉慈悲,聲音充滿磁性,道︰“我看施主也是身具慧根之人,氣息中蘊含禪意,看來與我佛有緣啊! 雖然你我分屬不同種族,但佛光之下,皆是兄弟,不如隨我等同去,好好聊聊!” 張遂聞言有些無語,佛門之中還有佛光之下皆是兄弟這種說法嗎?這又不是黑澀會拜堂口!這家伙肯定是個假和尚!不過那種與佛有緣的勁倒是學到了精髓! 一旁的百目有些不耐煩道︰“無形老怪,和他費那口舌干嘛?直接擒住,刮骨搜魂,問出血尊交代的事得了,大伙兒還有事忙呢!” 無形臉色一僵,嘆道︰“真是一群無趣之人!” 話音剛落,滿臉慈悲化為滔天戾氣,對著張遂手掌一翻。 張遂只覺得天地顛倒,靈氣混亂,連維持飛行的劍氣似乎都迅速潰散,身影極速下落! 無形獰笑著喝了聲︰“手握陰陽!” 一只黑白兩色大手將下墜的張遂一把捏住,陰陽二氣纏繞其身,化為無形混沌之物將張遂牢牢困住! 第二百二十五章 連破百目與無形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天罡地煞如意冊第二百二十五章連破百目與無形 張遂被那無形的神通一把抓在手中,嘗試以劍氣破之。 但沒想到那陰陽二氣所化的手掌竟然不懼劍氣,劍氣與之相交,都被化為陰陽二氣,融入到手掌之中,使之更加巨大堅固! 眼見要被無形擒到近前,張遂干脆散去劍光,對著陰陽二氣手掌施展出導引之術! 導引之術下,陰陽二氣如江河決堤,向著張遂的身體奔涌而入。 幾息時間,無形的陰陽二氣手掌便在張遂的導引之術下崩解,被他吸收殆盡! 無形輕咦一聲,很是意外,但神色並無多大變化,其他眾人也是一臉看戲模樣。 無形座下的蓮台上,一瓣蓮花脫落下來,迎風就長,化為三丈方圓的巨大花瓣,散發著金色的佛光,將正要遠離的張遂當頭罩住。 金色佛光宛若實質,無數梵文浮現,其中似有梵音四起。 張遂見狀,心中暗暗嘀咕,這家伙該不真是一個和尚吧?! 種種手段,都有佛門的痕跡。 張遂對著頭頂的蓮瓣張開嘴,運轉吞刀之術,深深一吸! 散發著佛光的蓮瓣在張遂的一吸之下,迅速縮小,被他一口吞入腹中! 還不等無形反應過來,張遂渾身崩散,化為罡風,向空中飛去,準備融入九天罡風之中。 無形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連施手段,皆被張遂輕松破去,怎麼說也是地仙境,在一群本來就不怎麼服他的修行者面前,這完全是打他的臉啊! 他無形可是一個要臉的人啊! 感應著化身罡風的張遂,無形從蓮台上站起身來,一聲怒喝,渾身發生劇變。 本來慈眉善目的大和尚形象蕩然無存,露出了無形的本相,儼然是一座高達百丈,生長著無數觸手的血色肉山! 張遂融入罡風,剛剛松了一口氣,就見到整個陣法之中,無數觸手穿梭其中,封住了張遂的所有去路! 張遂暗嘆一聲,知道自己很難輕易脫身,正要躲入如意界中暫避鋒芒,剛剛溝通如意界,張遂心中警兆再次響起,這次感覺強烈至極,有種躲入其中就要大難臨頭的感覺! 張遂心中一悚,靈覺之中,下方一人正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自己,一股極為熟悉的空間之力從那人身上透露出來,這種感覺,和他第一次進入如意界時極為相似! 那人正是三個地仙境之一的燭,此時一雙眼楮緊緊盯著化為罡風的張遂,雙眼之中沒有眼珠眼白,只有無窮星辰不斷流轉。 此時的張遂,才真切地感受到地仙境帶來的壓力! 這還是有兩名地仙境並未真正動手的情況下帶來的危機感,就已經讓他體會到地仙境的可怕! 張遂沒有什麼猶豫,直接溝通紂絕陰玉印,動用執印者的權力,召喚陰卒! 天空之中,以張遂為核心之處,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溝通凡冥兩界,無窮陰氣噴薄而出,鏗鏘之聲不絕于耳! 無數身影排著整齊的陣型,從漩渦處迅速飛出,將張遂保護到陣型之中! 兩名陰卒將領出現在張遂身邊,對著張遂拱手一禮,沉聲道︰“宮主大人,我等應命而來,請大人示下!” 下方那些人仙境的異族修行者,看著空中人數過千的人仙境巔峰左右的陰卒,頭皮發麻,齊齊咽了下口水。 地仙境的百目瞪著上空結成陣勢的陰卒,口中喃喃道了聲︰“這你嘛什麼情況!!!” 身後的蛤蟆頭張著大嘴,哀嚎道︰“不講武德啊!” 張遂一指還在舞動著無數觸手的無形, 開口道︰“斬之!” 他除了喜歡放在鐵板上煎制的觸手,對其他的觸手都討厭至極! 周秉模糊的臉望向下方的肉山,抽出腰間雙刀,口中低喝幾句軍中密語,一千八百異族齊聲低喝一聲回應。 周秉持雙刀躍空而起,一千八百股陰氣宛如眾溪入海,匯入其體內。身在空中的周秉在無窮陰氣之中化為一道千丈刀芒,攜裹著凍結陰魂的殺氣直斬而下! 張遂終于明白沒什麼賞善罰惡他們對陰卒對付地仙境很有信心,身在陣中的他,看著這道刀芒,感受到的力量遠遠超過剛來無形等人帶來的壓力! 漫天觸手在刀芒之下毫無抵抗之力,刀芒所過之處,所有觸手灰飛煙滅。 無形的本體肉山更是在刀芒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在做跑路的準備了! 眼見刀芒臨身,無形發出一聲怪叫,一大坨不可名狀之物從肉山中射出,擋在刀芒的必經之處! 肉山在那坨東西噴出的瞬間迅速坍塌,肉山中一團紅光脫離而出,遁入虛空之中,不見蹤跡! 那坨阻擋刀芒的東西在刀芒之下破裂開來,無窮的污濁之氣噴涌而出,那只剩軀殼的肉山也砰然炸裂,化為無數污穢的血水,配合著漫天的污濁之氣,竟然讓刀芒都暗淡了三分! 下方的蛤蟆頭慘呼道︰“百目老大,快撤掉你的陣法吧,不然沒法活了啊!” 無形逃離之前,留下的兩種手段,合二為一,名為污神瘴,最是污穢不過。 能壞人肉身,損人根基,污人神魂,可謂歹毒至極! 由于百目布下的陣法,這污神瘴無法擴散,始終在陣法中流轉。 不光張遂和陰卒受到影響,這些陣法中的異族修行者也是深受其害! 百目看著無形被那些陰卒的一擊打得拋棄軀殼而逃,知道對面那群人不好惹,和燭對視一眼,眼神中都有了退意。 張遂看到陰卒如此生猛,心中大定。 不由地將目光看向下方那一群異族修行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下方那群人仙境巔峰的修行者覺得身上一寒,百目和燭也覺得不好受。 張遂一指下方那群修行者,開口道︰“能留下多少留多少!” 本來有些暗淡的刀芒調轉方向,直奔下方異族修行者! 手持長戟的方崇厲嘯一聲,身後一隊百人地仙境巔峰的陰卒緊隨其後,呈雁翎之勢,最終化為一只巨大的陰氣禿鷲,渾身陰雷炸響,直撲而下! 百目怒道︰“真當我們是軟柿子,能夠隨意拿捏嗎?” 百來雙怪目圓睜,無數各色光線從眼中射出。 這些光線各具神通,各有屬性,金木水火土各種屬性俱全,更有不少很有特性的光線,劇毒,遲滯,虛弱,衰老等負面狀態應有盡有。 一時之間,陰風禿鷲大受影響,形體有潰散之態。 下方眾人見狀大喜,一時之間馬屁如潮! 蛤蟆頭一副拜倒模樣,口中連道︰“不愧是百目老大,比那無形老怪強出百倍,您一出手,當真有仙人之姿,我等拜服啊!” 百目听聞眾言,面現得色,正在說話,只听得空中一聲大喝︰“合!” 只見空中瀕臨崩潰的陰風禿鷲和那道有些暗淡的巨大刀芒合二為一,化為一只更為巨大的刀羽禿鷲,口中蘊含幽冥陰雷,無視百目奇光,當頭噴薄而出! 百目怪叫一聲,喝到︰“請諸位助我一臂之力!” 話音一落,身後卻沒有反應,百目回頭一看,氣地百竅生煙! 只見剛才還在身後馬屁如潮的眾人,此時早已作鳥獸散。 跑得最快的就是剛才馬屁拍的最猛的蛤蟆頭。 百目搖身一變,化為一個巨大的眼球,只見眼球上青筋血管密布,無數顆小小的眼楮依附在其上,看著邪氣又可怖。 已經近身的幽冥陰雷落在大眼球上,青煙四起,大眼球痛的哇哇大叫,不斷翻滾,但看樣子受到的傷害卻並不大。 刀羽禿鷲緊隨陰雷之後,一雙利爪透著雷光,對著大眼球就要當頭抓下! 在利爪臨身的那一刻,大眼球上無數小眼楮全數爆裂,眼球中的巨大瞳孔發出一道耀眼白光,直接將刀羽禿鷲籠罩其中! 白光照耀之處,時間仿佛被靜止,大眼球周身探出十來雙持著各種靈器的手臂,在白光之中緩慢地砸向靜止中的刀羽禿鷲。uu看書 看樣子,就連百目,也受到自己神通的影響,但相對于靜止的對手,就算是動作緩慢,也是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在高空看戲的張遂本來還在疑惑這幾個異族地仙境有點名不副實,但百目很快就給他上了一課! 見到刀羽禿鷲在百目的神通下就要遭受重擊,張遂咬咬牙,持劍從天而降,以所剩不多的功德之力催動劍訣,輕喝一聲︰“破禁!”紫色劍光斬落在百目的神通白光之上! “破禁”劍訣之下,張遂的功德之力急劇消耗,百目的神通也在劍光之下飛速崩解。 在百目震驚的神色中,借助張遂劍光打破禁錮的刀羽禿鷲一把抓住了大眼球,陰雷炸響之下,大眼球直接爆漿! 無數難以名狀的肉醬噴射四方,轉眼間又在陰雷之下化為灰燼! 張遂松了口氣,這就搞定了一個地仙境? 正想著,千丈外虛空中,一只大眼浮現,眨巴了兩下,目光落在張遂身上。 張遂只覺得渾身一寒,手中長劍不由地一緊。 那只大眼看了片刻,消失于虛空之中,不見蹤跡。 看來剛才那虛空中的大眼球才是百目真正的本體。 百目分身一滅,他布下的陣法隨之消散。 刀羽禿鷲大力扇動翅膀,之前無形留下的污神瘴也在狂風中四散而去。 那群異族修行者早就各施神通,四散奔逃地不見蹤影。 +加入書簽+ 第二百二十五章 連破百目與無形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天罡地煞如意冊第二百二十五章連破百目與無形 張遂被那無形的神通一把抓在手中,嘗試以劍氣破之。 但沒想到那陰陽二氣所化的手掌竟然不懼劍氣,劍氣與之相交,都被化為陰陽二氣,融入到手掌之中,使之更加巨大堅固! 眼見要被無形擒到近前,張遂干脆散去劍光,對著陰陽二氣手掌施展出導引之術! 導引之術下,陰陽二氣如江河決堤,向著張遂的身體奔涌而入。 幾息時間,無形的陰陽二氣手掌便在張遂的導引之術下崩解,被他吸收殆盡! 無形輕咦一聲,很是意外,但神色並無多大變化,其他眾人也是一臉看戲模樣。 無形座下的蓮台上,一瓣蓮花脫落下來,迎風就長,化為三丈方圓的巨大花瓣,散發著金色的佛光,將正要遠離的張遂當頭罩住。 金色佛光宛若實質,無數梵文浮現,其中似有梵音四起。 張遂見狀,心中暗暗嘀咕,這家伙該不真是一個和尚吧?! 種種手段,都有佛門的痕跡。 張遂對著頭頂的蓮瓣張開嘴,運轉吞刀之術,深深一吸! 散發著佛光的蓮瓣在張遂的一吸之下,迅速縮小,被他一口吞入腹中! 還不等無形反應過來,張遂渾身崩散,化為罡風,向空中飛去,準備融入九天罡風之中。 無形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連施手段,皆被張遂輕松破去,怎麼說也是地仙境,在一群本來就不怎麼服他的修行者面前,這完全是打他的臉啊! 他無形可是一個要臉的人啊! 感應著化身罡風的張遂,無形從蓮台上站起身來,一聲怒喝,渾身發生劇變。 本來慈眉善目的大和尚形象蕩然無存,露出了無形的本相,儼然是一座高達百丈,生長著無數觸手的血色肉山! 張遂融入罡風,剛剛松了一口氣,就見到整個陣法之中,無數觸手穿梭其中,封住了張遂的所有去路! 張遂暗嘆一聲,知道自己很難輕易脫身,正要躲入如意界中暫避鋒芒,剛剛溝通如意界,張遂心中警兆再次響起,這次感覺強烈至極,有種躲入其中就要大難臨頭的感覺! 張遂心中一悚,靈覺之中,下方一人正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自己,一股極為熟悉的空間之力從那人身上透露出來,這種感覺,和他第一次進入如意界時極為相似! 那人正是三個地仙境之一的燭,此時一雙眼楮緊緊盯著化為罡風的張遂,雙眼之中沒有眼珠眼白,只有無窮星辰不斷流轉。 此時的張遂,才真切地感受到地仙境帶來的壓力! 這還是有兩名地仙境並未真正動手的情況下帶來的危機感,就已經讓他體會到地仙境的可怕! 張遂沒有什麼猶豫,直接溝通紂絕陰玉印,動用執印者的權力,召喚陰卒! 天空之中,以張遂為核心之處,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溝通凡冥兩界,無窮陰氣噴薄而出,鏗鏘之聲不絕于耳! 無數身影排著整齊的陣型,從漩渦處迅速飛出,將張遂保護到陣型之中! 兩名陰卒將領出現在張遂身邊,對著張遂拱手一禮,沉聲道︰“宮主大人,我等應命而來,請大人示下!” 下方那些人仙境的異族修行者,看著空中人數過千的人仙境巔峰左右的陰卒,頭皮發麻,齊齊咽了下口水。 地仙境的百目瞪著上空結成陣勢的陰卒,口中喃喃道了聲︰“這你嘛什麼情況!!!” 身後的蛤蟆頭張著大嘴,哀嚎道︰“不講武德啊!” 張遂一指還在舞動著無數觸手的無形, 開口道︰“斬之!” 他除了喜歡放在鐵板上煎制的觸手,對其他的觸手都討厭至極! 周秉模糊的臉望向下方的肉山,抽出腰間雙刀,口中低喝幾句軍中密語,一千八百異族齊聲低喝一聲回應。 周秉持雙刀躍空而起,一千八百股陰氣宛如眾溪入海,匯入其體內。身在空中的周秉在無窮陰氣之中化為一道千丈刀芒,攜裹著凍結陰魂的殺氣直斬而下! 張遂終于明白沒什麼賞善罰惡他們對陰卒對付地仙境很有信心,身在陣中的他,看著這道刀芒,感受到的力量遠遠超過剛來無形等人帶來的壓力! 漫天觸手在刀芒之下毫無抵抗之力,刀芒所過之處,所有觸手灰飛煙滅。 無形的本體肉山更是在刀芒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在做跑路的準備了! 眼見刀芒臨身,無形發出一聲怪叫,一大坨不可名狀之物從肉山中射出,擋在刀芒的必經之處! 肉山在那坨東西噴出的瞬間迅速坍塌,肉山中一團紅光脫離而出,遁入虛空之中,不見蹤跡! 那坨阻擋刀芒的東西在刀芒之下破裂開來,無窮的污濁之氣噴涌而出,那只剩軀殼的肉山也砰然炸裂,化為無數污穢的血水,配合著漫天的污濁之氣,竟然讓刀芒都暗淡了三分! 下方的蛤蟆頭慘呼道︰“百目老大,快撤掉你的陣法吧,不然沒法活了啊!” 無形逃離之前,留下的兩種手段,合二為一,名為污神瘴,最是污穢不過。 能壞人肉身,損人根基,污人神魂,可謂歹毒至極! 由于百目布下的陣法,這污神瘴無法擴散,始終在陣法中流轉。 不光張遂和陰卒受到影響,這些陣法中的異族修行者也是深受其害! 百目看著無形被那些陰卒的一擊打得拋棄軀殼而逃,知道對面那群人不好惹,和燭對視一眼,眼神中都有了退意。 張遂看到陰卒如此生猛,心中大定。 不由地將目光看向下方那一群異族修行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下方那群人仙境巔峰的修行者覺得身上一寒,百目和燭也覺得不好受。 張遂一指下方那群修行者,開口道︰“能留下多少留多少!” 本來有些暗淡的刀芒調轉方向,直奔下方異族修行者! 手持長戟的方崇厲嘯一聲,身後一隊百人地仙境巔峰的陰卒緊隨其後,呈雁翎之勢,最終化為一只巨大的陰氣禿鷲,渾身陰雷炸響,直撲而下! 百目怒道︰“真當我們是軟柿子,能夠隨意拿捏嗎?” 百來雙怪目圓睜,無數各色光線從眼中射出。 這些光線各具神通,各有屬性,金木水火土各種屬性俱全,更有不少很有特性的光線,劇毒,遲滯,虛弱,衰老等負面狀態應有盡有。 一時之間,陰風禿鷲大受影響,形體有潰散之態。 下方眾人見狀大喜,一時之間馬屁如潮! 蛤蟆頭一副拜倒模樣,口中連道︰“不愧是百目老大,比那無形老怪強出百倍,您一出手,當真有仙人之姿,我等拜服啊!” 百目听聞眾言,面現得色,正在說話,只听得空中一聲大喝︰“合!” 只見空中瀕臨崩潰的陰風禿鷲和那道有些暗淡的巨大刀芒合二為一,化為一只更為巨大的刀羽禿鷲,口中蘊含幽冥陰雷,無視百目奇光,當頭噴薄而出! 百目怪叫一聲,喝到︰“請諸位助我一臂之力!” 話音一落,身後卻沒有反應,百目回頭一看,氣地百竅生煙! 只見剛才還在身後馬屁如潮的眾人,此時早已作鳥獸散。 跑得最快的就是剛才馬屁拍的最猛的蛤蟆頭。 百目搖身一變,化為一個巨大的眼球,只見眼球上青筋血管密布,無數顆小小的眼楮依附在其上,看著邪氣又可怖。 已經近身的幽冥陰雷落在大眼球上,青煙四起,大眼球痛的哇哇大叫,不斷翻滾,但看樣子受到的傷害卻並不大。 刀羽禿鷲緊隨陰雷之後,一雙利爪透著雷光,對著大眼球就要當頭抓下! 在利爪臨身的那一刻,大眼球上無數小眼楮全數爆裂,眼球中的巨大瞳孔發出一道耀眼白光,直接將刀羽禿鷲籠罩其中! 白光照耀之處,時間仿佛被靜止,大眼球周身探出十來雙持著各種靈器的手臂,在白光之中緩慢地砸向靜止中的刀羽禿鷲。uu看書 看樣子,就連百目,也受到自己神通的影響,但相對于靜止的對手,就算是動作緩慢,也是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在高空看戲的張遂本來還在疑惑這幾個異族地仙境有點名不副實,但百目很快就給他上了一課! 見到刀羽禿鷲在百目的神通下就要遭受重擊,張遂咬咬牙,持劍從天而降,以所剩不多的功德之力催動劍訣,輕喝一聲︰“破禁!”紫色劍光斬落在百目的神通白光之上! “破禁”劍訣之下,張遂的功德之力急劇消耗,百目的神通也在劍光之下飛速崩解。 在百目震驚的神色中,借助張遂劍光打破禁錮的刀羽禿鷲一把抓住了大眼球,陰雷炸響之下,大眼球直接爆漿! 無數難以名狀的肉醬噴射四方,轉眼間又在陰雷之下化為灰燼! 張遂松了口氣,這就搞定了一個地仙境? 正想著,千丈外虛空中,一只大眼浮現,眨巴了兩下,目光落在張遂身上。 張遂只覺得渾身一寒,手中長劍不由地一緊。 那只大眼看了片刻,消失于虛空之中,不見蹤跡。 看來剛才那虛空中的大眼球才是百目真正的本體。 百目分身一滅,他布下的陣法隨之消散。 刀羽禿鷲大力扇動翅膀,之前無形留下的污神瘴也在狂風中四散而去。 那群異族修行者早就各施神通,四散奔逃地不見蹤影。 +加入書簽+ 第二百二十六章 時間長河遇故人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這才放下心來,那刀羽禿鷲也紛紛解體,再次化為一個個看不清面目的陰卒,隊列齊整,似乎在等待著張遂的檢閱。 只是此時這些陰卒身上的氣息已經大大削弱,有不少人的境界已經下降到人仙境初階的水平。 看來這種對戰地仙境的戰斗,對他們也是一個很沉重的負擔。 甚至有幾名陰卒身影虛幻飄渺,只能勉強維持自己的體型,看著似乎隨時要消散的模樣。 手持雙刀的周秉似乎看出了張遂的擔憂,開口道︰“宮主不用擔心那些受創的陰卒,只要真靈不滅,等到回歸之後,有忘川河中陰氣的補充,短時間內就可以恢復如初。” 張遂聞言,放下心來,笑著對眼前的陰卒拱拱手道︰“多虧諸位相助,不然我麻煩就大了!” 手持長戟的方崇沉聲道︰“護衛宮主,本是我等職責所在,宮主刀鋒所向之處,我等自當用命!” 身後那群陰卒齊齊低吼兩聲,以作回應。 張遂看著這群陰卒,心中有些洶涌澎湃,心中暗道︰“有了這群隨時可以動用的力量,有些事情完全可以提前做了啊!” 張莘的笑臉浮現在眼前,張遂心中微微一痛,心中暗下決定! 正在張遂在心中暗暗琢磨的時候,一道神念傳入他的腦海,正是身在幽冥界中的賞善所傳。 神念之中滿含焦灼之意︰“宮主,請速速遠離此地,遲恐生變!” 這道神念從空中的巨大漩渦傳遞而來,張遂聞言心中一驚,雖不明緣由,但能讓一向鎮定自若的賞善以如此態度傳出警示,那肯定是有不對勁的地方。 張遂只覺得下方湖泊一震,本來巨大清澈的湖面,開始翻起血色的漣漪。 一張巨大的血色面孔在湖面迅速凝聚,血色面孔突然睜開雙眼,看向張遂,一道強悍的神識,瞬間將他鎖定。 這感覺,比之前面對百目和無形幾個地仙境強了不止百倍! 張遂下意識地就要施展通幽之術跑路,腦海中就傳來罰惡的警告聲:“宮主切勿打開幽冥通道,此等大能現在若是借助通道來到冥界,後患無窮!” 張遂心中大震! 賞善的聲音也響起︰“請宮主賜陰陽震一用!” “陰陽震?”張遂有些疑惑。 轉眼又想起紂絕陰天宮中桌案上的那塊驚堂木,張遂連忙道︰“可!” 張遂話音剛落,下方整個湖泊都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張生動的血色人臉,將半邊天空也映照地一片血紅。 剛剛那群明明早就四散逃離的異族修行者,在湖泊表面齊齊現出身影,那蛤蟆頭雙手叉腰,笑得很是囂張,口中的話卻是相當恭敬,道︰“不愧是血尊大人,留下如此後手,讓這人族小子也瞧瞧,咱們地心界中也非無人!” 這話倒是恭維了血尊,但也算是地圖炮,站在一旁臉色有些不好的無形和百目,看著洋洋得意的蛤蟆頭,齊齊冷哼一聲。 蛤蟆頭也不在意,口中高呼︰“恭迎血尊大人!” 身邊眾人也不得不學著他一起開口︰“恭迎血尊大人!” 血紅的湖水升騰而起,化身為高達百丈的血尊。 張遂試圖逃離,但方圓百里內的空間仿佛凝固了一般,不光難以飛行,就連嘗試溝通如意界都成問題。 這也是地仙境嗎? 怎麼同是地仙境,差距會如此巨大嗎? 那尊由血色湖水組合而成的百丈血尊眼神靈動,看著張遂和他身邊的那群陰卒,開口道︰“有趣,如此多的冥士,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見過了?”神色之間竟然滿是回憶。 張遂心中暗暗叫苦,這血尊帶給他的壓力,甚至比孟先生都要強,竟然讓他生出逃無可逃的感覺。 血尊回憶的情緒只是持續了片刻,再次將目光望過來時,天地間,無論是靈力,還是幽冥之力,甚至是劫數之力,都如百川入海一般,迅速向他匯聚而去。新 張遂感覺自己體內的各種力量,還有血液,都有脫體而出,要離他而去的感覺。 身邊那些陰卒,周身的陰氣更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失,被那血尊吸收,境界迅速跌落。 賞善的聲音響起︰“眾陰卒听令,結神鵠大陣,待我動手後迅速帶宮主離開!” 兩位陰卒統領聞言,對視一眼,眼中露出驚色,但無任何猶豫,齊聲高呼道︰“鴻鵠!鴻鵠!!” 張遂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見半數陰卒砰然分解,化為海量陰氣,被剩下陰卒吸收,一只神俊的鴻鵠瞬間形成,將張遂一口吞入腹中。 空中漩渦之中,一聲厲喝響起︰“鎮陰陽!” 一塊平平無奇的驚堂木從漩渦中射出,脫離漩渦之後,迎風就長,幾息時間,大如山岳! 其上“陰陽震”三個大字散發著煌煌神光! 血尊平靜的面龐現出一絲驚色︰“陰陽震?怎麼可能?!” 威勢驚人的血尊,在這一印之下裂紋遍布,持續片刻,轟然瓦解,化為血色湖水。 被血色湖水澆了滿臉的蛤蟆頭等人再次目瞪口呆! 前一刻還是恍若神人的血尊,在這簡單的一擊之下,竟然崩了?! 蛤蟆頭等一群打醬油的吃瓜群眾兩股戰戰,又有了跑路的沖動! 被吞入鴻鵠腹中的張遂對外界卻能看得清清楚楚,見此情景,心中大喜,沒有想到賞善老哥竟然如此生猛,一擊之力,就把這在他眼中恍若神人的異族家伙干掉了。 但還未等張遂高興片刻,賞善聲音急促道︰“宮主請速速離去,我只有一擊之力,拖不了多久!” 張遂聞言,也不猶豫,給鴻鵠指明方向,鴻鵠巨翅一振,帶著他向地心界入口處電射而去! 而本已崩解的湖水,正在迅速凝結,再次化為人形,但是這次看那氣勢,又強了三分! 待血尊再次成型,卻絲毫沒有理會逃去的張遂等人,而是將目光看向了空中的漩渦。 此時空中的漩渦隨著張遂的離去,正在迅速縮小,而那大如山岳的陰陽震,也已恢復原形,回歸漩渦之中。 漩渦的那頭,似乎有一個模糊的身影,看著下方的血尊。 血尊仰頭看著這模糊的身影,開口笑道︰“看樣子應該是一位老朋友吧?這陰陽震被你用成這樣,著實有些墜了它的名聲!” 打模糊的身影沉默了一下,也發出聲音,赫然正是賞善。 只听賞善道︰“我雖記不清你是誰,但你給我的感覺應該是一位故人。 我以為經過時間長河的磨礪,曾經的故人應該沒剩下多少了,沒想到遇到閣下。” 血尊聞言,滿眼之中皆是回憶,嘆息道︰“我也奇怪自己為何能夠被時間長河所遺忘,但看到你們,多少有了幾分猜測。 你我都應該是在歲月長河中沉眠的人,卻被命運這家伙再次從時間之河中喚醒,看來此世還是擺脫不了棋子的命運啊!” 賞善忍不住問道︰“難道閣下甦醒後還留有之前的記憶嗎?” 血尊看著賞善還有他身邊不斷出現的模糊身影,意味深長地道︰“像我這種曾經不服管教的散修之人,天道規則多少會有一些遺漏。 而你們,誰讓你們站在曾經的天道一邊呢,享受的待遇和我們自然不一樣! 剛才那小子,就是選中之人嗎?看著也不怎麼樣嘛。 等你們何時解除封印,咱們再好好聊聊吧!哈哈,去也,去也!” 說著話,百丈巨人褪去血色,沉入湖面,一團三尺方圓的血球顯出蹤影,看樣子正是之前血尊離去時丟入湖中的。 血球在空中停留片刻,遁入虛空不見蹤影。 天空中的漩渦慢慢縮小,最後不見蹤跡。 蛤蟆頭等人有些莫名其妙,本來劍拔弩張的現場,幾句話就結束了? 準備看著血尊大人大干一場的,結果就這? 太讓人失望了! 蛤蟆頭搖搖頭,正要發表一下看法,轉頭就看到百目和無形兩人不懷好意地眼神,心中咯 一下,臉上立馬露出討好的笑容道︰“還是兩位大佬實在,哪像血尊大人,雷聲大雨點小,光說不動手。 這下好了,讓那小子跑了。不過我看他離去的方向,應該是去了兩界通道處,我先走一步,看看能否阻攔一二!” 說著跳到空中,“呱”地一聲,化為一只三丈大小的蛤蟆,渾身膿包密布,看著讓人惡寒,只想離它遠遠的。 蛤蟆張開大嘴,一只白色大鳥從他口中飛出,化為十丈大小的天鵝,體態均勻,姿態優雅,看著著實養眼。 蛤蟆跳到天鵝背部,“呱呱”叫了兩聲,天鵝低聲回應了一聲,振翅而起,飛向遠方,看那飛行方式,竟然是穿梭于虛實之間,眨眼不見。 修為已經只有人仙境初階的奎狼吐著舌頭,怔怔的看著天鵝的背影,滿臉不甘道︰“神鴻一族怎麼會跟著這惡心的家伙,真是暴殄天物啊!” 周圍眾人聞言,忍不住點頭贊同。 其中一個修為不錯的狗頭人弱弱地開口道︰“老蟾不是說去兩界通道那的嗎?怎麼方向不對啊,走反了吧?!”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章節。 新為你提供最快的天罡地煞如意冊更新,第二百二十六章時間長河遇故人免費閱讀。https:// 第二百二十七章 脫離地心遇阻截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這邊,被陰卒所化的鴻鵠帶著穿梭在現實與虛空之中,每一次鴻鵠現出身影,都是在百里開外。 而每一次從虛空中回到現實,都有數名陰卒化為陰氣,補充到其他陰卒體內,只留一點真靈,沒入虛空,回歸到冥界之中。 這樣一路向著兩界通道飛去,等看到兩界通道的輪廓時,化身鴻鵠的九百陰卒,已經不到半數。 而那種被不可抗拒之力盯住的感覺,這時才漸漸消散。 張遂招呼一聲,鴻鵠從虛空中現出身形,化身為一群修為只有人仙境中階的陰卒。 張遂心疼無比,這種逃命的方式的確不是他劍遁能比的,但是代價也實在是太大。 兩位陰卒統領看到張遂的神色,知道他心中所想,心中暗暗有些安慰,看來這位宮主並非性情涼薄之人,于是出言安慰道︰“宮主,不用擔心他們,他們並無大礙,只需要一些時間,那些回歸的陰卒就可以再來為您效力。” 張遂點點頭,看著這群沉默的陰卒,心中暗暗感慨。 正想說點什麼,只見眾多陰卒周身都開始閃爍起來,陰卒統領周秉急聲道︰“宮主,我們停留在此界的時間要到了,剩下的路需要您自己走了!” 張遂愣了下,陰卒來到此界,難道還有時間限制嗎? 身負長戟的方崇解釋道︰“我等並非此界之人,受天道所限,停留時間有限,宮主若想再次召喚陰卒,來的就是另一批人了。” 說話間,身後那些陰卒身邊,出現一個個虛空漩渦,眾陰卒對著張遂一禮,化為流光被吸入其中。 可能是因為修為原因,兩位統領並未像那些陰卒一樣第一時間被吸入其中。 張遂稍一思索,將數千縷功德之力在指尖凝聚成團,輕輕一彈,落入周秉手中,問道︰“也不知這些對你們是否有用?” 周秉握著手中的功德之力,臉上現出喜色,連聲道︰“有用,太有用了,多謝宮主!” 說著,和一旁的方崇一起對著張遂一禮,身影也變得虛幻起來,最終化為流光,沒入虛空漩渦。 張遂看著眾多漩渦維持了片刻,最終消失無影,心中暗道︰“看來這種叫小弟的方式,也就只能在關鍵的時候應一下急,打持久戰還是需要好好安排下才行啊!” 看著遠方兩界通道的輪廓,張遂沒有多做停留,化身劍光,迅速遁去。 到了兩界通道附近,張遂這才確定,自己剛才在遠方看著兩界通道的感覺沒有錯,兩界通道的範圍擴大了近三分之一。 張遂一頭扎進兩界通道,發現通道之中,那種滯澀的感覺大大減弱,看了一眼吞天的方向,張遂加快速度,迅速向通道上方而去。 。。。。。。 人族的大營之中,此時也是調動頻繁。 老路一身戎裝坐在一處大帳中,小玉正站在他的肩頭打著瞌睡。 在老路對面,坐著一個老嫗,正是守護南康公主的容嬤嬤。 容嬤嬤手指輕敲大椅扶手,聲音沙啞,問到︰“路將軍,張道友到底去了何處?我已經是第二次來尋他了。你和他如此親近,難道真不知他的行蹤?” 老路聞言,苦笑道︰“前輩,我是真不知道他去了何處。二爺只在住處留言說要出去幾日,但並未說具體行程。我這幾日也是忙的焦頭爛額,根本沒有留意。 二爺一向如此,但他說幾日之後就會回返,以他的性子很少食言,他若回來我第一時間讓他去尋前輩就是。” 容嬤嬤有些無奈,正要說話,站在老路肩頭的小玉突然精神一振,開口道︰“老爹回來了,好多人在追他!” 老路一驚,站起身來,連聲問道︰“在什麼方位?” 小玉振翅飛起,化為一道銀白流光,向西南方向飛去。 老路正要讓蒙貞帶他去叫人接應,容嬤嬤開口道︰“路將軍不用勞師動眾,老身去看看吧。” 說完,容嬤嬤直接消失在原地。 老路還是有些不放心,一旁的蒙貞安慰道︰“路大哥,有容前輩去接應肯定沒事的,她可是一位修為莫測的地仙境高人,她一人過去,抵得過我們去一群人!” 老路聞言,這才放下心來。口中喃喃道︰“二爺這是捅了什麼馬蜂窩,怎麼又會引地一群人追殺?” 。。。。。。 再說張遂這邊,從兩界通道一路上行倒是順利地很,但破界而出的那一刻,卻也驚動了異族大量修行者。 本來異族主力就是圍繞著通道駐扎著,張遂破界而出就相當于一頭扎進異族的大本營。 張遂還沒有來得及化身罡風,就被幾道強橫的神識鎖定,而且四面八方靈光閃動,那分明是陣法啟動時的靈光! 張遂之前溜進通道引起了異族的警覺,之後直接在通道方圓數十里的範圍布下了不下百道陣法,專門針對張遂這種家伙。 張遂破界而出後,直接撞進了外面的大陣之中! 張遂只覺仿佛有一座山岳壓在他的肩頭,以他的修為,再加上身具“巨力”之術,都差點沒有抗住,身體一沉,差一點再次跌落兩界通道! 等張遂穩住身形,脫離通道範圍後,周圍已經有幾十雙眼楮盯上了他,眼神之中,滿是戲虐和不懷好意。 張遂並未慌張,冷靜地感受了一下周圍的陣法,不由地撇了撇嘴。 這些陣法雖多,但都粗糙無比,也就是他剛剛踏出通道沒有防備讓他吃了個悶虧,若是他早有防備的話,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這些陣法帶給他的壓力,和周圍幾十雙眼楮的主人給他的壓力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人群中一人開口道︰“閣下應該就是君山書院的張院長吧?” 張遂看著開口之人,只見那人長著蜥蜴頭顱,身體卻與人無異。 周圍那群異族修行者站在他身旁,神色恭謹。 蜥蜴人神色淡然,眼神冷漠,張遂心中微微一緊,這家伙是個地仙境的修行者! 張遂聞言心中微驚,點點頭道︰“不錯,閣下如何稱呼?” 蜥蜴人道︰“我乃蜒一族的族長,宮榮!” 蜥蜴人頓了頓,道︰“張院長難道想破壞之前的約定嗎?” “約定?”張遂有些莫名其妙。 蜥蜴人臉現怒色,沉聲道︰“我與你們皇族之前早有約定,旬日之內互不侵擾。以你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吧?!” 張遂皺了皺眉,搖頭道︰“我不知道什麼約定,那是皇族與你們的約定,與我何干?”口中說著話,心中暗暗琢磨如何脫困。 下方兩界通道中一陣靈光閃動,三個身影破界而出,受到陣法的影響,其中兩人直接跌回通道之中不見蹤影。 僅剩一人勉強定住身形,一臉驚駭地打量四周,看到眼前劍拔弩張的情景,只見一大群人的目光盯在他身上,看到為首的宮榮,連忙大聲道︰“宮長老,我是黑豕族朱闊,奉百目尊者之命特來向您稟報地心劇變!” 朱闊說著話,眼角掃到被圍困住的張遂,臉色大變。 手指張遂,大聲道︰“宮長老一定要留住此人,這家伙不知在地心界中做了什麼手腳,讓整片陰莽山消失無蹤。 百目尊者和諸多長老布下的大陣被破壞一角,之前還未發現,等這個家伙逃到兩界通道後,整個都天汲靈大陣運轉不靈,現在吞天第八次蛻變都受到了影響!” 宮榮聞言,雙目圓睜,眼中寒芒大盛,下意識地吞吐了一下口中的舌信,一指張遂開口道︰“拿下他!” 第二百二十八章 李鬼群中遇李逵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宮榮話音剛落,十多道束縛功法降臨張遂肉身,更有數道陣法也發出微光,改變了方圓十里之內靈力的運轉。 對于身上的束縛功法,張遂並未太在意,一聲“破禁!”所有落在他身上的功法瞬間土崩瓦解。 至于靈力運轉的改變,更是毫無影響,張遂所需的靈力大部分都是來自己身,外界靈力的改變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意義。 張遂在心中默默計算著周圍陣法的破綻之處,趁著對方修行者愣神的一剎那,化身劍光,從周圍的陣法破綻間隙之處突圍而出! 路過幾名異族修行者身邊時,還順手給他們來了了兩劍! 霎時間血光漫天,張遂在這血光之中,一躍數十里,脫離了異族大本營的核心處。 但還未等他松一口氣,耳畔便響起一聲冷喝︰“石化!” 張遂只覺得肉身在那一聲厲喝下,迅速僵硬起來,皮膚表面泛起岩石的光澤。 抬頭看時,只見各個方位都出現了一個宮榮,毫無例外的,都是冷眼瞧著他。 四個宮榮手掐法決,四座數十丈的山峰拔地而起,轟然合並,將定在空中的張遂鎮壓其中! 張遂只覺得自己的皮膚在接觸到山峰岩石的剎那,迅速被同化,整個人似乎和山峰融為了一體,再也無法維持在空中。 四座山峰夾雜著張遂,從百丈高空跌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周圍那些人仙境的修行者都松了口氣,短短幾息,就有六名異族修行者在張遂手中身首異處,死的慘烈難言。 這群異族修行者中,有好幾位都和張遂打過交道。 之前張遂營救人族百姓的時候,都見過這個長得看似人畜無害的人族修行者各種手段齊出,一人殺得一群同階的異族修行者哭爹喊娘。 這次雖然己方人數佔優,又有族中大能坐鎮,到就算如此,依然由此損失,一群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四個一模一樣的宮榮合而為一,落到了鎮壓張遂的那座新山峰上,手中摸出一張咒符模樣的東西,手中靈光一閃,一把將符咒按在了山峰之上。 整座山峰金光一閃,開始不斷蠕動,發出石塊不斷整合磨動的聲響。 片刻之後整個山峰縮小了近一半,整體變成一個十丈邊長的大方塊,但看那散發著靈光的石塊,只要有眼楮的人,都能看出這座新的山峰的堅硬程度絕對驚人! 宮榮看著下方眾人道︰“來幾人將他送到地心界,交給百目他們,讓他們問問到底這小子干了什麼好事!” 周圍眾人見到宮榮輕松鎮壓了張遂,正在大唱頌詞,聞言,有幾人悄悄退後幾步,縮到後方。 這幾人,無一例外地都是和張遂正面打過交道的家伙。 另外一些卻是第一次見到張遂,雖然之前心驚張遂的手段,但見到其被宮榮輕松鎮壓,也就不以為意了。 听到宮榮的命令,五六個人仙境中階的異族修行者興沖沖的上前先向宮榮一禮,然後跑向大方塊,想要將其抬起。 那些主動縮到後方的家伙看到周圍幾個同道中人,不由地互相對視一眼,眼中充滿了幸災樂禍。 那六人托住大石塊四周,齊聲一喝,縮小至十丈邊長的大石塊應聲而起,幾人抬著石塊,向兩界通道走去。 走了不到十丈,周圍所有異族修行者心中猛地一縮。 只見石塊之中,數十道青白劍光透出,抬著石塊的幾人來不及反應,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在這劍光中形消骨融,魂飛魄散! 大石塊中心位置,仿佛出現一個強大的光源一般,將整個石塊映照地成半透明狀! 宮榮飛到空中,眉頭緊鎖,心中不解,疑惑道︰“地仙境?不可能!” 石心之中,此時透露出的氣息,分明有地仙境的味道,同為地仙境的宮榮,絕對不會感覺錯。 但這種地仙境的感覺卻又是如此奇怪,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覺。 鎮壓著石塊的咒符一陣急閃,突然脫離石塊飛起,遁向遠方,看那模樣,分明像是有著神智一般。 宮榮眉頭緊鎖,對著咒符遁逃的方向一招手,口中念出數道咒訣,那咒符有些不甘心的掉轉頭來飛向宮榮。 脫離了咒符的大石塊,在青白見光之下四分五裂,一個人影出現在耀眼的劍光之中。 那幾個剛才縮到後面的異族修行者見狀,暗暗慶幸,幾人目光交流,那意思很明顯︰“老子就知道沒有好結果!” 張遂之前和他們交手時,無論面臨何種險境,最終總有應付的手段,反擊之下總讓他們損失慘重,這種搞法已經讓他們生出了心理陰影。 之前雖然見到張遂被鎮壓,但還是盡量縮在後面不冒頭,看來真是明智之舉,幾人暗自慶幸不已。 只見那道咒符剛剛經過劍光中的身影,就被一道劍光攔截了下來,一只小手一把將咒符抓住,咒符掙扎了兩下,見掙脫不出,再加上劍光變得更加凌厲,符咒立馬老實了下來。 耀眼的劍光散去,露出了劍光中的身影,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出現在眾人眼前,眉宇之間,卻又是張遂的神情。 小女孩看著自己粉嫩的小手,又看看一身彩裝,聲音卻有些粗獷︰“嗯,很有美少女戰士變身的即視感啊!” 宮榮臉色嚴肅,看著下方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女孩,有些不確定道︰“瞳神老九?” 關鍵時刻,小九甦醒,將自己的能力毫無保留地借給了張遂。 此時的張遂,有些明白為什麼瞳神和綠蘿都對小九這般重視了。 以張遂人仙境的修為,接管小九這副軀體之後,那膨脹的實力,一時讓張遂很是著迷。 “這就是地仙境的感覺?!”張遂打了個響指,周圍虛空中無數劍光凝聚,完全無視了周圍虛空中因為陣法而混亂的靈力。 這種天地之力盡在掌握的感覺,和張遂在如意界中掌控一切的感覺極為相似。 看著空中的宮榮,張遂眼中神光一閃,心中有了一些明悟,眼前這個地仙境的異族修行者,竟然也僅僅是一個分身而已! 這些暴露在外的異族地仙境修行者,怎麼好像一個個都是化身? 這種身外化身的神通,在地仙境修行者那里就這般普遍的嗎?都有一點爛大街的味道了。 張遂在心中暗暗嘀咕著。 手下卻是不慢,粉嫩的小手一揮,萬千劍光將方圓數十里的所有陣法拉枯摧朽般磨滅。 回歸的道路終于暢通。 那些異族修行者見勢不妙,早在張遂破禁而出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四散逃去。 就算初次和張遂打交道的頭鐵之輩,現在也知道這家伙不好惹。 雖然自己這方有地仙境大能撐場,但張遂能在被地仙境封鎮的情況下,依然能夠像殺小雞兒一樣按死數名同階修行者,這凶悍程度,絕對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無論怎樣,這里是自家大本營,有什麼問題自有地仙境這樣的大高個去頂著! 張遂還想著借機消滅一部分對方人仙境高手,沒想到對方的人仙境修行者竟然這般滑溜,毫無高手風範,此時都逃進了周圍的大營之中,不再冒頭。 好不容易憋了個大招,想要過一把大號殺小號的快感,結果對手沒了! 但對面的大號可沒慣著張遂。 此時的宮榮也算琢磨過來了,對面這個人族,應該是掌控了瞳神族的老九,傳說中的完美身外化身! 雖然不知道張遂用了什麼手段,但宮榮卻知道以自己現在這具化身,要想留住張遂可能性不大,于是大喝一聲︰“你們幾個還要看戲到什麼時候?” 話音剛落,白骨真君,霾,還有騎著黑豹的瞳神,現身在周圍。 此時張遂以偽地仙境修為,能夠看透眼前這些異族地仙境的虛實,毫無意外,都是身外化身。 白骨真君看著張遂點點頭,燃燒著的骷髏頭似乎流露出笑意,道︰“又見面了,張道友!” 張遂對這位白骨真君倒是印象不錯,也是點點頭算是回應。 瞳神看著張遂的眼神很是不善。 宮榮粗聲道︰“瞳神,你在搞什麼?怎麼會讓他得到老九?” 小九就像是打狗的肉包,被張遂一口吞下,現在更是能夠讓張遂發揮出如此大的作用,這是讓瞳神沒有想到的。 瞳神本來臉色就不好,聞言更是惱怒,開口道︰“少廢話,你管老娘想搞什麼?一起動手將他拿下再說!”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就是他破壞了都天汲靈大陣?” 幾個異族地仙境強者聞聲臉色微微一正,看向聲音的出處,微微點頭,以示尊敬。 一只身長三丈的白虎從虛空之中走出,滿臉懼色的黑豕族朱闊跟在白虎身邊,聞言連連點頭。 白虎周身甚至沒有什麼修行的痕跡,若不是口吐人言的話,看著就像一只巨大的普通老虎。 但在張遂眼中,看到的卻不是這些表象。 張遂眼中的白虎,一呼一吸之間,似乎勾連著天空中的某些星辰,無數無形的銳金之氣,如百川入海般匯入這只看似普通的白虎體內。 這個過程,一刻都未中斷,仿佛本能一般! 眼前這位,是貨真價實的地仙境啊!可不是什麼有些虛的地仙境的化身。 本來剛剛體驗了一把偽地仙境修為的張遂正有點膨脹,想要和這些地仙境化身來掰扯掰扯,體驗下地仙境下劍道之法的威力。 結果一群李鬼之中突然混進了一個李逵,這還怎麼玩? 第二百二十九章 麒麟之力搏白虎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此時也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這副軀體,竟然只能施展幾種變化之法。 本來還想著拼命搏一下,再找個機會施展通幽或是遁入如意界躲一下風頭後再說, 結果除了劍術,巨力和吞刀之外,其他的竟然都無法施展。 而此時若是想脫離這種狀態,卻非易事,這種借助小九地仙境之力的狀態,可不是你想施展就施展,想擺脫就擺脫的。 這一下讓張遂有些心慌了! 白虎一雙銳利的大眼楮盯著張遂,口中問道︰“小家伙,你去地心界是專為破壞都天汲靈大陣的嗎?” 有些心慌的張遂聞言,見白虎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和他交流,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對著白虎拱拱手道︰“白虎前輩,我去地心界中並沒有和貴族做對的意思,而是自身傳承中有些東西需要取回來而已。” “傳承?”白虎轉過頭,看著身邊的朱闊。 朱闊被白虎盯得一激靈,連忙大聲道︰“這小子胡說,什麼傳承能讓有幾千里範圍的陰邙山不見蹤影?分明就是奔著破壞我族大陣而去的!” 張遂面無表情的道︰“我沒有必要撒謊,若非你們在地心界阻攔,我早就離開了,哪有後面那些破事!” 朱闊還要說什麼,結果被白虎一爪子掃到一邊,看著張遂道︰“我和你們人皇已經講過了條件,都天汲靈大陣就是條件之一。 我不管你是存心,還是無意,現在既然大陣被你破壞,那你就老老實實待在這里,你身份應該也是不凡,我會讓人去通知你們的人皇,讓他補齊被破壞的部分。 不然的話,只有用你去填補那缺失的部分,雖然不是完整的地仙境,但也勉強夠用了!” 張遂心中暗道︰“我和人皇有個毛的關系,他怎麼可能會為了我來和你們妥協?” 見無法善了,張遂也就不心存幻想了,直接以偽地仙境的修為調動天地靈氣,施展劍遁之法,試圖直接桃之夭夭。 幾個圍觀的地仙境分身,沒有動手的意思。 看似普通的白虎一聲厲嘯,本來已經覺得自己強大無比的張遂,只覺得施展劍遁時包裹自己的銳金劍氣瞬間崩潰,化為最純淨的銳金之力白虎一口吸入腹中。 張遂只覺得周身劍氣一空,渾身涼颼颼的,有種裸奔的感覺,連御空之能都被剝離,整個人從空中直接跌落,在地上砸出了一個人形深坑。 劍術之法,被完克! 白虎看著地面的人形深坑,低聲道︰“終究不是自己的力量,想以此來和真正的地仙境交手,完全是個笑話!” 白虎看向幾個地仙境分身,開口道︰“身外化身可不是你們這樣用的,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說完,轉身向虛空中走去,冷冷地聲音傳出︰“將他拿下,送到地心界,若是人皇那邊沒有回應,讓百目親自動手,直接打入陣眼之中,我想吞天會很喜歡的!” 宮榮,白骨真君等人對望一眼,對著白虎微微一躬。 結果還未等他們決定誰下去鎮壓住張遂,地上那個人形深坑中就發出了驚天怒吼! 一個壯碩的身影從深坑中一躍百丈,一只手閃電般一把薅住了白虎的尾巴,口中罵罵咧咧的另一只手一拳擊向剛要遁入虛空的白虎的屁股! 此人當然就是蘿莉身子大叔心的張遂,只是此時他的形象,讓周圍的異族看了都是眼角一抽。 一身夸張至極的肌肉,一個可愛懵懂的臉龐,組合在一起,就連看慣了地心界中千奇百怪的幾人都有些難以接受! 此時的張遂,周身靈氣全無,但身上的氣勢讓幾個地仙境分身有些心驚,那些從大本營中又冒出頭來看熱鬧的修行者,卻是仿佛感受到天敵降臨一般。 張遂心中淚流滿面,為了不被對方捉住,這次真的是下了血本了! 這具身體能夠使用的三個變化之法,劍術已經廢了,張遂只有將希望寄托在巨力之術上了,至于吞刀,現在有刀給他吞嗎? 巨力之術,分為五境。 一為應龍之力,脫胎換骨,力達萬鈞! 二為巴蛇之力,銅皮鐵骨,力可拔峰! 三為麒麟之力,肉身不破,搬山移海! 四為通臂神猿之力,大小由心,捉星拿月! 五為霸下之力,身存萬古,力可擎天,背天負地! 之前靈力不夠,又有劍術傍身,張遂只修習了第一境,也就是應龍之力。 但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使用,遇到的對手,基本上劍術之法都能搞定。 用慣了逼格十足的劍術之法,蠻子一般的巨力之術自然有些不放在眼中。 而現在的情況是劍術之法被對方完克,又不能跑路苟一波,只有在巨力之術方面氪金了。 哪成想為了應對白虎,直接提升到第三境麒麟之力後,他辛苦積攢的靈力被一掃而空,無論是意識虛空,還是如意界中,那當真是被榨取地一點不剩! 如意界中已經是混沌一片,看著淒慘無比! 不過巨力之術的第三境界麒麟之力也是當真厲害,張遂直接化身為一身肌肉疙瘩的暴力蘿莉,面對之前看了就有些心驚的白虎,現在心中卻是一點不噓。 直接以肉身之力,一蹦百丈,一拳擊向正要走入虛空的白虎! 白虎被張遂一把薅住尾巴的一剎那,身上的虎毛直接炸起,一聲咆哮,直接轉身,避開了張遂的擊向它後臀的一拳。 張遂薅著白虎的尾巴不松手,白虎的轉身,直接帶動他在空中換了個方位! 張遂借勢翻身騎上了虎背,只不過是倒著騎! 白虎估計這一輩子都沒有遭遇過這種情況! 周圍那些異族,更是一個個目瞪口呆! 再次一聲厲嘯,白虎周身銳金之氣猛然迸發,周圍的虛空都在這鋒利的銳金之氣中有了一些裂痕! 虎背上的張遂在這銳金之氣下,身上變的衣衫襤褸,但肉身卻沒有受到多少傷害! 不愧是肉身不破的麒麟之力! 張遂在虎背上夾緊雙腿,手中運起全力,雙拳如雨點般落在白虎身上! 搬山移海的力道落在白虎身上,就算是地仙境的白虎也有些扛不住! 一人一虎從空中糾纏到地面,方圓數十里之內混亂無比,罡風四起,虎嘯連連。 張遂已經被白虎從背上甩落下來,白虎連施數道神通,落在毫無靈力的張遂身上卻是沒有多少作用,反而激起了張遂的凶性,抓著白虎腹部的軟毛,砂鍋大的拳頭一連串的白虎掏心! 周圍那些異族修行者看著一人一虎像是凡間人獸一般,在地上翻滾纏斗,一個個都有些懷疑人生。 若不是方圓數十里之內都被二者攪動地空間都開始出現裂隙,誰敢相信這是兩個地仙境修行者在斗法?! 說實話,張遂此時雖然看著生猛無比,其實他的攻擊落在白虎身上根本沒有造成什麼作用。 只是仗著巨力之術的麒麟之力,讓白虎對他無法造成傷害。 有一種刀槍不入的肉盾面對攻擊不能破防對手的感覺,白虎現在面對他,就像是狗咬刺蝟,無法下嘴的狀態。 但隨著時間流逝,張遂發現了一些不妙的情況,小九軀體中的力量似乎一直在慢慢消退,尤其是和白虎肉搏的過程中,這種力量消散的更快。 這種情況是張遂沒有想到的! 白虎也察覺到了張遂的底細,這家伙就像一團黏糊糊的牛皮糖,傷害性不大,就是有些惡心人。 若是和同級別的修行者交手,張遂這種狀態絕對能打得對手懷疑人生。 但面對一個真正的地仙境,而且是以獸類之身修行的白虎,一旦白虎適應了張遂的這種狀態,那接下來張遂就討不到一點好處了! 白虎的軀體迎風就長,化為之前兩倍大小,一巴掌就將張遂扇出十丈開外。 巨大的虎爪揮動間伴有驚雷之聲,張遂被扇地滿地打滾,一臉懵逼表情。 張遂晃了晃腦袋,感覺體內力量流失地更快,知道不能再拖延,四肢著地猛地躍起,直撲白虎! 白虎眼中怒氣四溢,沒想到這家伙還沒完沒了了,一聲咆哮,猛地轉身,一條碗口粗細的虎尾金光一閃,直接抽在撲來的張遂身上! “轟”地一聲巨響,張遂直接被抽出了十里開外! 白虎微微一愣,應該不至于啊。 十里外的張遂滾落在地,雙腿一曲一蹬,一聲巨響,再次騰空而起,向東北方向而去。 快如閃電,每次落地,一躍數里,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剛剛張遂以退為進,借助白虎的一擊之力脫離了核心圈子,也算是讓對面有些措手不及。 白虎看著張遂逃離的方向,對幾個地仙境分身道:“他很快就會跌落境界,你們去帶他回來。” 說完,直接遁入了虛空之中。 看著有些狼狽而去白虎背影,宮榮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看了眼身邊的幾人,低聲道了句︰“走吧!” 四個身影各施其能,向張遂離去的方向追去。 第二百三十章 恢復己身脫困出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像一只大跳蚤一般,一蹦數里,速度極快。 但隨著小九力量的消散,速度明顯下降。 追擊的幾人相對于張遂來說速度快得多,就算張遂先跑一步,但也是很快就追了上來。 在距離兩界通道百里左右處,幾人截住了修為已經降到了比人仙境巔峰強一點點的張遂! 張遂之前虯盤如岩石的肌肉,現在已經消退了三分,模樣看起來順眼多了,但是實力也是下降快一個境界。 瞳神看著狼狽的張遂,嬌聲喝道:“小子,將小九還給我,我可以不對你動手!” 剩下幾人聞言,側目以對。 張遂平復了一下剛剛白虎那一尾巴帶給他的影響,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整個身體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張遂看了瞳神一眼,撇嘴道︰“你想屁吃吧!” 瞳神聞言,臉色一寒! 張遂感受著身體內的狀況,雙拳互擊一記,發出一聲雷鳴! 白骨真君和霾默不作聲,宮榮開口道:“諸位,動手吧!” 白骨和霾對視一眼,雙雙撲向張遂。 這果斷勁,讓宮榮和瞳神都有些意外。 結果兩人和張遂一觸即潰,張遂的雙拳之下,無論是白骨真君,還是霾,在張遂的一擊之下,崩碎如粉,一陣涼風吹過,不留痕跡。 一時之間,有些冷場! 宮榮和瞳神愣了一下神,瞳神抓著黑豹的手一緊,低聲罵道:“這兩個家伙。。。” 張遂也有些疑惑地看看自己砂鍋大的雙拳,剛才的一擊,爆發出小九近半的力量,結果像是擊在了虛處一般,對面兩人就煙消雲散,蹤跡全無。 來不及多想,宮榮一揮手,六道咒符出現在張遂周圍,咒符間金光相連,如牢籠一般困住張遂。 瞳神座下的黑豹腳踩黑色幽火,載著瞳神出現在張遂頭頂,口中吐出一團綠色火焰。 那火焰粘身就著,燃燒的不是肉身,而是神魂。 張遂腦海中劇痛無比,抱著腦袋,厲吼一聲,躍起身來,一拳將身邊的一枚咒符擊碎,咒符牢籠立破! 宮榮心疼的眼楮一抽,暗罵一聲。 張遂抱著腦袋,從牢籠缺口一蹦而出,邁腿狂奔,所過之處,樹木橫飛,巨石飛迸! 整個腦袋散發著綠油油的光芒! 瞳神的手心一道綠藤如靈蛇一般,飛速追上張遂,試圖將他束縛住,結果在張遂的怪力下,剛剛成型就寸寸斷裂! 這些手段看似沒有對張遂造成多少影響,但張遂身上的氣息卻是在這些手段下迅速衰落。 宮榮和瞳神知道張遂已經是強弩之末,並沒有步步緊逼,只是跟在他的身後,等著他境界跌落到人仙境後將他擒住帶回。 宮榮和身邊的瞳神道︰“這小子修為一般,但手上的神通到是了得。也不知在人族之中出自何派?種種手段都沒有听說過。” 瞳神看著前方狼奔豬突狼狽逃竄的張遂,道︰“這小子身上的秘密肯定不小,我是看著他從一介凡人走到今天如此地步,時間也就一年有余。” 宮榮瞪大了眼楮︰“一年有余就修煉到如此境界?你不是開玩笑吧?” 瞳神看著前方的張遂,哼了聲,道︰“我有必要開玩笑嗎?” 宮榮看著張遂的眼神變得炙熱無比,舔了舔嘴唇,沉聲道︰“那我倒是想和他好好聊聊!” 瞳神看了眼宮榮,冷笑道︰“自從血尊擒住那個和尚之後,你們從他口中得到大量功法,雖然實力大進,但你們就沒有想過,為什麼那和尚會那般毫無保留地將功法交給你們,而且還都契合你們自身嗎? 反倒是對自己種族的傳承功法不太重視,這不是有些本末倒置嗎?” 宮榮無所謂道︰“只要能提升力量,修行什麼功法重要嗎?” 瞳神分身瞟了一眼宮榮,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逝。 張遂暗暗叫苦,隨著小九力量的逐步消散,巨力之術也是迅速跌落到第二境界,更要命的是他還不能自己結束附身小九的狀態。 若是能恢復己身,手段還多一些,想來脫身的話應該不難,但現在的情況就有些尷尬了。 宮榮和瞳神見狀不再拖延,迅速接近張遂。 一道銀色光華自東北而來,迅速靠近張遂,百丈處現出身影,正是玉小玉! 看著狼狽奔逃的張遂,小玉眼神中有些疑惑,眼前這個奇怪的家伙,分明散發著老爹的氣息,但和老爹長得太過不同,讓它一時都有些懵了。 本來神色從容的宮榮兩人,臉色一變,地仙境的氣息! 一個雞皮鶴發的老嫗出現在小玉身邊,看向張遂的目光也滿是疑惑︰“張道友?” 張遂見到此人大喜,高聲道︰“晚輩正是張遂,還請容前輩助我一臂之力!” 容嬤嬤點點頭,看向宮榮和瞳神兩人,眼神有些奇特,笑容古怪地開口道︰“身外化身?呵呵!” 對著兩人伸開手掌,輕喝一聲︰“去!” 虛空之中浮現出萬千三寸繡花針,每根繡花針攜帶著不同顏色的絲線,匯聚在一處,宛如一張巨大的彩錦,鋪天蓋地般將宮榮二人一獸籠罩! 宮榮大吼一聲,化為百丈巨蜥,四爪瘴氣升騰,巨口之中雷雲吞吐,周身更是出現無數金色佛門梵文,宛如黃金盔甲一般。 瞳神在容嬤嬤出現的第一時間,一腳將黑豹踹出老遠,黑豹一聲慘吼,沒入虛空之中,不見蹤影。 而瞳神自己則是形態大變,短短數息便化身成一根巨大的翠綠樹枝,一端沒入虛空之中,虛空另一端,隱隱有一棵無法形容的巨樹一閃而逝。 瞳神所化的樹枝,正是連接在這巨樹之上,看起來就像是巨樹之上普通的一根樹枝延伸而已。 容嬤嬤的繡針彩錦落在巨蜥身上,那些金色梵文紛紛碎裂化為佛光,消散一空。 巨蜥看著堅硬的鱗甲在繡花針下仿若豆腐一般,毫無抵抗之力,整個巨蜥被扎了個通透! 那慘狀,看的一旁的張遂直呲牙! 瞳神所化的樹枝也不能幸免,被繡花針扎得滿是針眼,大量靈氣順著針線匯入容嬤嬤手中,整個樹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枯萎! 張遂見狀,一躍而起,落在正在慘叫的巨蜥頭頂。 一聲大吼,張遂的一雙鐵拳以肉眼難見的速度,狂風驟雨般轟在巨蜥頭頂。 一時之間血肉橫飛,雖然巨力之術跌落到第二境界,但痛打落水狗還是綽綽有余的。 被繡針彩錦束縛的巨蜥,在張遂的鐵拳之下,巨大的頭顱被破開一個大洞,這一過程中,張遂終于擺脫了附身小九的狀態,恢復了自己的肉身狀態。 在恢復的第一時間,已經深入巨蜥頭顱的張遂直接施展導引之術,巨蜥體內的巨量靈力狂瀉而出,被張遂吸入體內! 巨蜥的身體在靈力被吸之後,迅速縮小,容嬤嬤挑了挑眉,一揮手,收了束縛巨蜥的針線,將目光看向了瞳神所化的巨大樹枝。 那樹枝本來已經枯萎,開始掉落樹葉,但陡然間大量綠色靈力匯入其中,整個樹枝生機煥發,像燃起了綠色火焰。 容嬤嬤的針線在綠色火焰下,寸寸斷裂,最終被焚燒一空。 樹枝的盡頭,開出一朵巨大的藍色花朵,那藍色花朵張開花瓣,一雙眼楮浮現,看向站在空中的容嬤嬤,眨了兩下眼楮。 容嬤嬤喝到︰“看什麼看,小心老身將你砍了燒材火!” 那雙眼楮露出不屑一顧的神色,緊接著整根樹枝沒入虛空,再不見蹤跡。 而巨蜥已經在張遂施展導引之術下,已經不足十丈,張遂早就躍出了巨蜥頭顱,身上一件雪白錦衣,再也不是之前狼狽模樣。 手中凝聚劍光,一劍斬下巨蜥頭顱。 巨蜥頭顱上的眼楮眨巴了幾下,頭顱和身軀化為靈光,消散一空,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張遂舒了口氣,對著容嬤嬤一禮,笑道︰“多謝容前輩出手相助!” 容嬤嬤看著氣息大變的張遂,點點頭道︰“張道友不必客氣,就算沒我,想來道友也有手段脫身。” 張遂苦笑道︰“容前輩說笑了,我被這些異族修行者一路追殺,已經有些技盡,前輩高看我了。” 容嬤嬤道︰“我見你之前形態有變,不知是什麼情況?” 張遂有些尷尬,有些想撓頭,一揮手,小九出現在身邊。 只是此時的小九,正一臉懵逼地打量著自己雄壯的身體。 看到一旁錦衣如雪的張遂,“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口中連聲道︰“我就吃了一次,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張遂想要摸摸她的頭安撫下,但看著身高已經高過自己一頭的小九,放棄了這個想法。 輕咳一聲,安慰道︰“小九,不用擔心,你只是吃撐了而已,過些時間自然就能恢復。” 高大雄壯的小九疑惑地哽咽道︰“真的嗎?” 張遂硬著頭皮道︰“听我的,不會錯!” 小九抽涕著點點頭,看了眼旁邊正歪著腦袋,一臉好奇的打量著自己的小玉,突然有些羞澀,對張遂道︰“送我回去吧,這模樣真的太難看了!” 張遂呵呵笑著,一揮手將她送入如意界中。 容嬤嬤一直沒有作聲,見他將小九送入如意界後,才笑著開口道︰“張道友當真是福緣深厚。” 張遂心中一動,問道︰“容前輩知道小九的情況?” 容嬤嬤笑道︰“我當然知道,這是茯神族,很是少見。有些傳承典籍中記載過,說是在上古時期就已經滅絕,看來典籍記載也不可盡信啊。” 張遂恍然,之前他就听說過,從那位前輩建立帝國時,皇家就大量收集民間的典籍,就算改朝換代了,但皇家這種行為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容嬤嬤出自宮中,以她的修為,翻閱皇家典籍,見識之廣,比民間的普通修行者肯定強得多,知道小九的來歷也就不足為怪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得來全不費工夫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看著容嬤嬤問道︰“容前輩怎麼會來到此處?” 一旁的小玉落在他的肩頭,用腦袋磨蹭著張遂的臉道︰“是我感受到老爹被人追擊,這才帶著老奶奶過來尋你!” 容嬤嬤笑著點點頭道︰“我去軍營之中尋你兩次,你都不在。剛好小玉感應到你遇險,我就隨她來看看。” 張遂聞言,伸手揉了揉小玉的腦袋,道︰“看來我沒有白疼你啊!”小玉被摸地眯起了眼楮,一臉享受。 張遂看向容嬤嬤道︰“不知容前輩找我有何事?” 容嬤嬤道︰“和公主有些關系。” 張遂心中有些預料,想來南康公主應該已經和那神竅族完全融合,也不知情況如何。 容嬤嬤看了眼西南方向,道︰“我們先回吧,再不走那邊有個老家伙要發火了,路上再說。” 張遂也再次感受到白虎的氣息,打了個寒顫,連忙點頭。 容嬤嬤腳下出現一片彩錦,張遂一躍而上,兩人一鳥迅速向東北而去。 片刻之後,一只白虎現身剛剛斗法之處,低頭嗅了嗅。看向張遂幾人離去的方向,搖搖頭,轉身離去。 一路飛馳,容嬤嬤看著身旁的張遂道︰“張道友,近期最好不要到異族控制的區域,免得引起一些問題。” 張遂苦笑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沒想到朝廷和異族還有這個約定。我一直在外沒有听說過這件事,可能已經引起了一些麻煩了。” 說著將此行的經過大體說了下,但隱去了關于六道天宮的事,只是說收取一處門派傳承,結果造成了一些後果。 容嬤嬤一臉怪異的看著張遂,良久,這才開口道︰“張道友的無心之舉,卻是給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看來我們得先去見見柱國大將軍和皇叔才行。” 有地仙境帶著,很快一行人便回到了大營之中。 容嬤嬤直接帶著張遂,落在中軍大營處,剛剛落地,張遂就感覺到至少有四道地仙境的氣息將他們鎖定。 容嬤嬤開口道︰“老身容雲,君山書院張遂院長,求見柱國大將軍!” 片刻後,一名修行者從大帳中現身,恭敬道︰“容前輩,柱國大將軍有請!” 容嬤嬤點點頭,帶著張遂進入大帳,那名修行者看了眼張遂,沒有作聲,見張遂望來,微笑著點了點頭。 張遂能感覺到這名人仙境巔峰修行者的善意,雖然不認識,但也是笑著點頭作為回應。 讓張遂有些奇怪的是,這名修行者身上存在著極為濃郁的劫數之力,這讓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那名修行者突然傳音道︰“張院長,我乃玄豐道長的徒弟,名為圖奇!” 張遂恍然,心中卻有些古怪,玄豐道長也才人仙境初階而已,結果收的徒弟卻已經是人仙境巔峰修為,這青出于藍勝于藍,也勝的太多了吧。 張遂傳音道︰“原來是故人之徒,等我這邊事了,咱們好好聊聊。” 圖奇笑著點點頭。 容嬤嬤瞟了二人一眼,沒有在意。 營帳內想起了柱國大將軍洪亮的笑聲︰“容姑娘,難得你過來見見我呀!” 容嬤嬤笑著啐了一口,道︰“大將軍玩笑了,我現在可不是什麼小姑娘,已經是一個老太婆了。” 柱國大將軍笑眯眯的道︰“在我眼中,你還是那個潑辣的小姑娘,不過你這容貌是怎麼回事?那家伙還在糾纏你嗎?搞成這樣惡心他?!” 容嬤嬤輕咳一聲,道︰“大將軍,咱們說正事兒吧!” 柱國大將軍笑道︰“你有什麼事和我說?” 容嬤嬤指了指張遂,道︰“讓張道友和你說吧!” 柱國大將軍看向張遂,點點頭道︰“張院長,我可是久仰大名,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和你單獨聊聊。不知你們找我有何事?” 張遂拱拱手道︰“見過大將軍,這幾日我去地心界一行,發生了一些事。” 說著,將之前告訴容嬤嬤的那番話又說了一番。 柱國大將軍听罷,神色和容嬤嬤極為相似。 上下打量著張遂,大將軍的目光讓張遂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不禁讓張遂心中暗暗吃驚,眼前這個看著毫無修為的老頭子,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柱國大將軍對圖奇道︰“去請皇叔和幾位統領過來。” 圖奇聞聲立馬轉身離去。 柱國大將軍看著眼前的張遂,道︰“張院長請坐吧。” 看著張遂二人落座,柱國大將軍嘆道︰“沒想到我們謀劃已久,卻沒有完成的事情,卻被張院長無意之中做到了。看來這次天意真的站在我們這邊啊!” 張遂有些好奇道︰“不知各位謀劃的是何事?” 柱國大將軍道︰“破除異族地心界的都天汲靈大陣,讓吞天的九變不得全功!” 見張遂有些不解,柱國將軍解釋道︰“異族百族催生的吞天需要九次蛻變才會呈現出最完美狀態,其中八次蛻變在地心界完成,最後一次是在地上完成。 都天汲靈大陣就是吞天完成前八次蛻變的關鍵,我們人族一直在想辦法破壞都天汲靈大陣,阻止吞天完成完美蛻變,但一直都沒有機會。 對方將我們的地仙境盯得太緊,一直沒法動手。而人仙境的修行者卻又起不到太大作用。 沒想到張院長的無心之舉,卻完成了我們一直以來的難題。” 張遂恍然,怪不得那些異族那麼惱火,對他糾纏不休,自己這是壞了他們的好事啊! 營帳外有數人迅速接近,很快進入大帳內,正是皇叔朱玖和幾名統領,其中還有好幾個熟人,馮莽,風先生等人赫然在列。 朱玖看到容嬤嬤,臉露笑容道︰“小容也在啊!” 容嬤嬤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又看到張遂,笑著拱拱手道︰“張院長!” 張遂起身笑著拱手回禮。 朱玖對柱國大將軍道︰“我正有事想要和大將軍商議,沒想到大將軍就派人來找我。” 柱國大將軍問道︰“皇叔有何事?” 朱玖道︰“地心界傳來消息,都天汲靈大陣被不明修士所破,地心界修行者正在商議補救之法。不知那名不明修士是不是大將軍的手筆?” 柱國大將軍聞言哈哈大笑道︰“那名不明修士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朱玖一愣,看向一臉笑意的張遂和一旁冷面不做聲的容嬤嬤,心中思忖,已有目標。 容嬤嬤一直跟隨在南康公主身邊,肯定不會冒險去地心界,那就只有這位他也有些看不透的張院長了! 朱玖對著張遂一拱手,道︰“難道是張院長冒險破去了異族大陣嗎?” 張遂苦笑道︰“我也是無心之舉,本來要去地心界收取門中傳承,沒想到破去了對方大陣的一角,被異族修行者一路追殺至此,多虧有容嬤嬤出手相助,不然麻煩就大了!” 眾人恍然,接著神色又變得奇異起來。 營帳中的眾人,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都天汲靈大陣情況,那大陣可是以山川河流為陣眼,以周天星辰之力為動力,可以說是異族舉一界之力,才勉強布置完成。 再加上各個重要之處都有對方地仙境鎮守,別說是人仙境巔峰,就算是地仙境動手,想要對大陣造成影響也非易事。 沒想到最終卻被張遂無意之中給破去一角,導致大陣運轉出了問題,直接影響到吞天在地心界中最後一次蛻變,這實在是讓眾人有些不知說什麼好。 也不知張遂所說收取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傳承,竟然能崩掉都天汲靈大陣的一角! 朱玖詢問其中細節。 張遂不得不第三次講述此行的過程,心中卻是暗暗吐槽。 馮莽听著張遂的講述,不禁嘆道︰“張院長真不愧是我等福星啊!” 風先生在一旁聞言連連點頭。 想想張遂一路行來的所作所為,眾人越想越覺得馮莽的話有道理。 其實軍中之人有時是很相信這一套的,眾人看向張遂的眼光變得不同起來。 張遂不禁苦笑不已,突然想到白虎說過要拿他去填缺失的部分,那樣說來,也不是完全無法修補大陣吧。 想到這里,張遂將情況說了出來。 柱國大將軍听完笑著道︰“想要修補可沒那麼容易,之前能夠完成都天汲靈大陣的布置,還是因為異族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和朝廷交換了一些地心界沒有的資源,這才得以完成大陣。 但現在形式已經大有不同,異族要想再次交換資源已經不可能了。 至于說拿地仙境去填補缺口,先不說有沒有地仙境能夠為了地心界做到如此付出,就算有,那也無法做到完美無缺。 只要不是完美蛻變,對我們人族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 怪不得白虎想要抓住他找朝廷換取資源。 張遂聞言,突然有些明白之前一些沒有想通的事情。 熊鴿之爭不會也是朝廷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吧? 資源的交換,互相的了解,滲透。 雖然已有約定,卻又不停地嘗試破壞對方的部署,等等一切行為,都透著一股算計的味道。 還是這些混朝廷的人心眼多啊! 張遂想到這,有些腦瓜子疼。 惹不起,惹不起! “我還是老老實實的收集各種力量,提升自己的修為吧,這些東西不是我要考慮的事情!”張遂暗暗道。 第二百三十二章 春蟲蛻鞘化新蟬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都天汲靈大陣被破,讓軍方高層的一些部署需要重新布置。 但這一切都與張遂沒有多大關系了。 馮莽倒是想將張遂留在營帳中听听他的意見,結果被張遂以不通軍務給拒絕了。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絕大多數修行者對這些都不是很感興趣,他們關注的只是自己修為的提升情況。 就像張遂這次破壞異族的都天汲靈大陣,也並非奔著軍事部署計劃去的,僅僅是為了自己提升修為,收取傳承,結果附帶著破壞掉了人家異族辛辛苦苦費盡心思布置的大陣。 所以說有的時候,無心之舉,最為致命! 張遂倒是對人族能夠有人臥底異族地心界比較好奇,但這肯定是人族軍方最高的機密之一,肯定不會告訴他這種閑雜人等。 見張遂沒有更多信息能夠告知軍方,柱國大將軍道︰“張院長這一路行來應該也是心力交瘁,可下去安心在大營之中修養。 張院長放心,雖說你是無意之舉,但對我們人族來說,你卻是立了大功。我會將情況上報天听,之後肯定會有朝廷的獎賞,到時候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張遂站起身來,笑道︰“獎不獎勵的我倒是無所謂,再怎麼說我也是人族一份子,能夠出些力也是應該的。” 朱玖看著張遂的態度極為滿意,開口道︰“不知張院長有沒有興趣加入朝廷的通天府?若是你願意,我可以許你一個副府主之職,皇庭收藏的功法典籍任君品閱,你看如何?” 張遂對著朱玖拱拱手笑道︰“我對皇室藏書倒是興趣很大,但我是門中大師兄,需要處理的事情繁多,再加上還有君山書院的一攤子事。實在是無暇進入通天府任職,要讓皇叔失望了。” 朱玖道︰“無妨,你不願意的話也沒事。想要去品閱皇庭藏書的話,也不是什麼難事。” 說著掏出一塊半掌大小的玄鐵令牌,丟給張遂,道︰“張院長若是有暇,可持此令牌,去皇庭藏書閣,除了僅限皇室成員翻閱的典籍之外,其他典籍皆可隨意觀看。” 張遂一把接住令牌,心中歡喜,拱手道︰“那就多謝皇叔賜此令牌了!” 朱玖擺擺手,道︰“張院長不必如此客氣。要說感謝的話,還是要感謝你,無論是你培育的微光草,還是書寫的那幾部功法典籍,對于人族來說,都是有大功德的。” 張遂笑而不語。 容嬤嬤見這邊已經沒有張遂什麼事了,起身道︰“軍中事務你們自己討論吧,我帶張道友出去一趟。” 。。。。。。 張遂看著眼前的女子,微微有些愣神。 容嬤嬤輕咳一聲,道︰“張道友,公主現在的情況如何?” 張遂聞聲回過神來,松開手中的懸絲,開口道︰“公主的身體和神魂都沒有什麼大礙。” 容嬤嬤道︰“但我怎麼覺得公主的性情有了一些改變?” 看著眼前這位神似原來那方世界那位名叫高某某的女星,張遂笑道︰“當一個人從普通人變為學霸之後,性情有些改變也是很正常的吧?我說的對嗎,南康公主?” “學霸?”容嬤嬤和南康公主有些不解。 張遂笑道︰“習文,過目不忘,舉一反三;習武,心有九竅,一點就通;修行,一日千里,屏障皆無。有此能力者,稱之為學霸!” 容嬤嬤和南康公主恍然! 南康公主眼楮亮晶晶地看著張遂,問道︰“張先生所說的,我都深有體會。之前我只是一個平凡女子,雖然出身皇室,但我自知自己資質平庸。” 容嬤嬤在一旁溫聲道︰“公主不必妄自菲薄!” 南康公主擺擺手,笑道︰“人貴有自知之明,曾經的我就是如此,這也沒有什麼不方便說的。 我出生皇室,衣食無憂,地位尊貴。但和那些哥哥姐姐們相比,卻是差距明顯,很是愚鈍,父皇和母親也不待見我。” 容嬤嬤安慰道︰“但公主性情溫和,待人真誠,這方面卻沒有哪個貴人能夠與你相比的。” 南康公主笑道︰“這也是容嬤嬤你的功勞,若非你從小細心教導,缺失父母之愛的我,若是身旁都是那些阿諛奉承之人,恐怕早都知變成什麼模樣了!” 容嬤嬤聞言,看著南康公主,神色很是溫柔,口中低呼一聲︰“公主。。。” 南康公主打斷道︰“嬤嬤還是稱呼我小嬋吧!” 容嬤嬤低聲道︰“這不合規矩!” 南康公主握住容嬤嬤的手,輕聲道︰“我雖然自小愚鈍,但也清清楚楚的記得,是嬤嬤你從我五歲開始將我帶大,成年之前你可是一直叫我小嬋兒的。” 容嬤嬤默然不語,但神色卻是有些動情。 南康公主接著道︰“此次遇襲,對于我來說是因禍得福。 現在的我,才真正適合叫一個蟬字,不過這個蟬不是嬋娟的嬋,而是蟬蛹的蟬!” 說到這里,南康公主眼中的光芒亮的嚇人。 “我已經如那春蟲一般,褪去舊殼,化為夏蟬。” “我已不再是從前那般,埋入土中,毫無聲息,不敢言語!” “我已擁有翎羽,遨游天際;能發驚夏之聲,響徹寰宇。” “我要讓輕視我者,仰視我名;我要欺辱我者,能聞我音。” “我要讓善待我者,享盛世榮光;讓有恩與我者,福蔭萬代!” 隨著南康公主一句句話語,大量靈力自虛空中而來,匯入公主體內。 坐在一旁的張遂看著這副情景,心中震驚難于言語。 南康公主應該修習的是皇室秘典,一條小小的五爪金龍從公主神竅穴中飛出,吞噬著匯聚而來的靈力。 在這一過程中,張遂眼看著南康公主從蛻凡境一路破境,那本只有筷子大小的五爪金龍,短短時間便有一丈大小,環繞著南康公主朱蟬周身,海量靈力被其吞噬。 南康公主的境界一直突破到人仙境高階這才停止。 此時的南康公主,三丈金龍護體,周身的靈力化為金黃,更有一套華麗的碧霞雲紋宮衣浮現在體外,替代了身上的服飾。 張遂看了暗暗感嘆,這功法好啊,修習功法還送衣服! 待境界穩定之後,五爪金龍一聲輕嘯,沒入南康公主神竅穴,周身金黃靈力也收斂進體內。 此時的南康公主,再也不是之前張遂見到時那副柔弱模樣。 一身華麗宮衣,面容倒是沒有多少改變,雖然臉上帶笑,但透露的氣質卻是讓人感覺拒之千里,難以接近。 不過這些對張遂來說都是無所謂,又不指著這位南康公主吃飯,都是修行者,也沒有多少上下尊卑之心。 張遂對著南康公主拱拱手笑道︰“恭喜公主突破心障,修為大進!” 南康公主微微頷首,輕笑道︰“還要多謝張道友相助!” 張遂搖頭道:“這我可不敢當,有我沒我其實都差不多,公主自有決斷,我就一個見證者而已。” “嬋兒!”一聲輕呼響起。 朱蟬看過去,只見朱玖一臉意外的看著她。 朱蟬對著他一禮,笑著道︰“見過玖叔叔。” 朱玖看著朱蟬,神色難名,輕嘆一聲,道︰“恭喜嬋兒,你是你們兄弟姐妹中第四個突破到此境界的人,回去之後,你父皇肯定會很驚喜。” 南康公主聞言,抿嘴一笑,道︰“希望不是驚嚇才好!” 朱玖聞言,笑著搖搖頭,和容嬤嬤點點頭,轉身騰空離去。 朱玖之前正在帳中軍議,感覺到血脈震動,聞聲而來,沒有想到這個默默無聞的佷女,竟然修習皇室主脈的皇龍訣到了如此境界。 朱玖其實和這位佷女並不熟悉,之前並未打過多少交道,只是听人說起這位公主雖然資質不高,在眾多兄弟姐妹之中默默無聞,但性情溫婉,知書達理。 但現在看來也並不簡單,朱玖搖搖頭,不再多想,讓自己皇兄去頭疼吧。 張遂也準備告辭,卻被容嬤嬤攔住。 容嬤嬤看著張遂道︰“張道友,之前和你說過通天閣準備重啟的事,不知道友有何打算?” 張遂想了想,道︰“到時候看情況吧,若是沒事的話,我會過去湊湊熱鬧。” 其實現在的張遂對于外物沒有多少需求,他自身修為的提升,靠的也不是那些東西。 除非是能提供大量的靈力或是功德之力,或是劫數之力,若是無法提供這些力量,什麼天材地寶對他來說意義都不大。 容嬤嬤見他對此事的態度有些敷衍,沉吟了一下,道︰“據說通天閣上留有前朝功德皇帝的手書,其上記載著天道之秘,道友對比也沒有興趣嗎?” 張遂眨眨眼,笑道︰“那功德皇帝雖然說是位千古奇人,但他所在的時代,靈力無蹤,道途斷絕,就算有手書留下,我想對于修行之道,可能幫助不會太大吧?” 一旁的南康公主聞言道︰“張道友有所不知,其實我們現在皇室之中,大多皇族成員修煉的功法,都是功德皇帝留下的。 靈力復甦之前,看不出有多少功效。但現在,他留下的那些功法,可以說冠絕諸多典籍,無論是修煉速度,還是功法的威能,都不是民間收集的那些典籍所能比的。 所以現在對于重啟通天閣,皇室是非常重視的,若非因為一些特殊要求,這通天閣是不可能向民間敞開的。” 張遂有些好奇道︰“重啟通天閣有什麼要求?” 南康公主道︰“功德皇帝留下的典籍記載,若想重啟通天閣,需匯集百種血脈,千種功法,數量越多,開啟的可能越大。” 張遂笑道︰“皇室自己沒有嘗試過嗎?” 南康公主道︰“當然嘗試過,可惜損失慘重,卻沒有取得一絲成果。” 張遂嘆道︰“看來這位功德皇帝真是一位奇人,能在靈力斷絕的情況下,布置出通天閣這一奇觀,當真了得!可惜呀,可惜!” 南康公主和容嬤嬤當然知道他在可惜什麼,只是作為新朝的皇室中人,听著這話倒是有些覺得怪異。 第二百三十三章 故人之徒解厄難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聊了一會兒通天閣的情況,張遂再次告辭,這次容嬤嬤沒有阻攔,只是再三叮囑,若是去赴重啟通天閣之會的話,一定要去公主府一會。 南康公主看著張遂離去的背影,喃喃問道︰“這位張道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容嬤嬤想了想,道︰“這位應該是個心思極為純粹的修行中人,但同時也是一個性情豁達,精通世情,又能秉持正道的修行者。 最為奇異的是,這位似乎對于皇室並沒有多少敬意,只是以平常之心對待皇室中人。 就算是面對我們這些修為比他高的地仙境,他的心態也極為平和,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南康公主道︰“黑甲衛怎麼說?” 容嬤嬤搖搖頭道︰“他的出身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以他的修行經歷來說,應該是被某個隱世的門派收入門中,之前一直以紈褲子弟的面目示人,只是最近一年才顯露修為。 從開始顯露修為到現在也才短短一年,但修為卻是以驚人的速度提升。 別看他現在只是人仙境巔峰修為,但面對地仙境時,卻也能夠從容面對。 之前若不是直接被幾位地仙境圍攻,也不會狼狽成那樣,現在細想一下,真是不凡!” 南康公主聞言,點點頭,也是有些驚嘆。想了想,道︰“能否有機會將他收入府中?” 容嬤嬤直接搖頭道︰“不用想了,沒有可能的。像他這種如此年紀就有這般修為的修行者,不可能受束于他人。之前皇叔向他承諾通天府的副府主之位,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這種人,只能交好,不要想著能操控他,免得朋友變仇人,那就後患無窮了。” 南康公主有些惋惜地點點頭。 容嬤嬤有些擔憂地看著南康公主,低聲道:“公主。。。” 南康公主打斷道︰“我說了叫我蟬兒!” 容嬤嬤點點頭道:“蟬兒,我覺得你現在變化太大了,改變地也太突兀。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南康公主明白容嬤嬤的意思,但她並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天京城的方向,看了良久,這才露出一個曾經才有的微笑,輕聲道︰“我會注意的,嬤嬤。” 話音剛落,身上華麗的碧霞雲紋宮衣漸漸隱去,露出原來樸素的宮衣,牽起容嬤嬤的手向府中走去。 看著她這般模樣,容嬤嬤眼底的擔憂更濃了。 。。。。。。 張遂徑直離開了安西城公主住處,回到大營之中。 剛剛落下,就看到玄豐的徒弟圖奇正在院落中和老路聊著天,看樣子兩人相談正歡。 看到張遂,連忙起身相迎。 圖奇恭敬一禮,道︰“玄機門圖奇,見過張院長。” 張遂笑著擺擺手道︰“圖道友不必如此客氣,我和玄豐道友熟地很,他多次和我提起過你。” 指了指自己的住處,道︰“咱們里邊說話。” 邊走邊問老路道︰“老路,你這大忙人怎麼也有空過來尋我啊?” 老路沒好氣道︰“若不是擔心你,我才懶得過來。小玉呢?” 張遂笑道︰“這次多虧有小玉帶路,不然我就要吃大虧了。”說著,一揮手,將小玉從如意界中放出。 小玉剛從如意界中出來,口中就是一連串︰“完了完了,我藏起來的寶貝全完了!” 老路上前一把抱住小玉,問道︰“怎麼回事?什麼全完了?” 小玉眼神呆滯,口中道︰“我藏在小房子里的那些魚干全都不見了!” 老路聞言本來提起來的心放了下來,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 張遂苦笑道︰“之前為了脫身,差不多底牌盡出,秘境也被破壞地不成樣子,小玉的寶貝估計也沒保住。” 小玉的魚干估計是它偷偷捕捉的靈物,沒想到這小家伙看著憨厚,小心思還不少。 老路安慰懷中的小玉道︰“沒事,我讓人再幫你捉一些來,想要多少有多少!” 一旁的蒙貞笑著將小玉接過去,在小玉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小玉聞言,很快轉悲為喜。 老路打量著張遂,張遂此時雖然看著白衣如雪,滿臉笑意,看似輕松,但熟悉他的老路卻能看出他眉宇間的疲憊。 張遂在老路眼中,一向都是那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模樣,這種情況老路幾乎沒有在張遂身上見到過,可想而知,張遂此行的過程有多麼不易。 張遂也能看出老路的擔心,對著老路笑道︰“雖然有些波折,但收獲也大,你不用擔心。” 老路點點頭。 幾人落座。 張遂看著圖奇笑道︰“玄豐道長經常提起他有一個天資不凡的徒弟,今日見到道友,才知道玄豐道長沒有吹牛啊!” 圖奇听到張遂如此說話,知道他和玄豐的關系真的不錯,不然這話說出來就有些失禮了。 圖奇拱手笑道︰“我師傅他雖然有時候不大靠譜,但涉及到師門之事時,還是靠得住的!” 張遂看著圖奇打量了下,問道︰“圖道友看起來年齡也有三十了吧?” 圖奇笑道︰“我已三十有二。” 張遂奇道︰“玄豐道長也就三十六,你們年歲相差僅僅四歲,怎麼會成為師徒?” 圖奇聞言哈哈一笑道︰“你看我師傅像是三十六歲的樣子嗎?” 張遂搖頭道︰“說他七十六都有人相信!” 圖奇一拍腿道︰“就是啊。我出生軍武之家,但早已家道中落。 十年前我只是一個混跡在市井之中的混小子,一天到晚和那群同伴胡混。 第一次和師傅相見時,我正和一群對頭進行軍棋推演。 我自小就精通軍棋推演之道,在這上面有一些天賦。師傅正是看中了我這一點。 到了後夜,師傅以老神仙的姿態出現在我眼前,對那時的我來說,這完全就是一個新的世界。 還有什麼好說的?直接磕頭拜師唄!” 張遂和老路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要是自己,估計也會同圖奇做一樣的選擇! 張遂好奇道︰“那你這一身修為是怎麼回事?” 圖奇笑道︰“這也是托祖輩的福蔭,征北大戰時,我听師傅的建議,加入軍武。 在審核身份時,沒想到我爺爺竟然曾經跟隨過柱國大將軍。 柱國大將軍是個念舊的人,就將我帶在身邊,授予我修行典籍,加上師門的推衍功法,一路征戰,也算是如魚得水,修為也就水漲船高,到了現在的境界!” 張遂點點頭,心中暗道︰“估計這些都在玄豐道長的掌控之中吧!” 圖奇看著張遂道︰“師傅傳訊給我,說張道友可以解我天機門功法之劫,本該早就過來拜訪張道友,一直軍務纏身不得脫,現在才有機會。” 張遂笑道︰“這是小事,舉手之勞而已。” 圖奇搖頭道︰“對道友來說是小事,但對我們天機門人來說卻是生死攸關之事。實不相瞞,若不是師傅傳訊,我可能過段時間就要返回師門閉死關了!” 張遂神念籠罩圖奇,發現他體內蘊含的劫數之力已經快要凝聚成實質了,若非他以人仙境巔峰的修為強行壓制,估計早就爆發了! 好家伙,這是透露了多少天機啊! 張遂示意圖奇伸出手,將兩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大量劫數之力從圖奇體內噴涌而出,匯入張遂體內。 張遂暗暗驚嘆,好家伙,真的難以想象一個修行者體內竟然有如此海量的劫數之力,還能保持正常神智就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了。 隨著體內劫數之力的流失,圖奇長長的舒了口氣,看向張遂的眼神變得有些炙熱,和當初玄豐道長的神情一般無二!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圖奇體內的劫數之力才被張遂完全吸完。 張遂估計,這次收獲的劫數之力足有三千縷左右,就算干掉五六個異族高階修行者,也不一定有如此多的劫數之力! 隨著圖奇體內的劫數之力被清理干淨,虛空之中,大量的功德之力隨即而至,沒入張遂體內。 張遂眉頭一挑,看著眼前正在閉目體察身體情況的圖奇,這位天機門的門人,看來也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啊。 片刻之後,圖奇睜開雙眼,三尺神光從雙目中透出。 圖奇站起身來,對張遂一躬到地,張遂連忙一把扶住他。 圖奇感激道︰“張道友之恩,對我來說如同再造!以後如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請直接開口,只要不是危及人族之事,我定當竭盡全力,不負所托!” 張遂笑道︰“道友言重了,先不說有玄豐道長這層關系,就算站在人族的立場上,能幫的我肯定會不遺余力的幫忙。” 圖奇感嘆道︰“張道友大義!” 說著話,圖奇周身的氣息突然開始產生變化,開始變得有些不穩定起來。 圖奇對張遂拱拱手道︰“張道友,功法之劫已去,我心中有些領悟,需要暫時離去好好體悟一番。先走一步,還望見諒!” 張遂擺擺手道︰“去吧。道友這也算是機緣已至,預祝道友修為更進一步!” 圖奇拱拱手,對一旁的老路也告罪一聲,腳下陣圖顯現,微光一閃,消失無蹤! 老路看著圖奇離去的位置,問道︰“二爺,這應該是一直跟在柱國大將軍身邊的那位奇人吧!” 張遂道︰“怎麼說?” 老路低聲道︰“傳說柱國大將軍身邊有一位奇人可以看透未來之事,當年北征時屢立奇功,讓征北大軍避過好幾次重大危機。這次的一些部署,也有此人在其中起到了很多的作用。” 張遂點點頭道︰“他是玄豐道長的徒弟,玄豐道長這人你也見過,他們師門的功法號稱可以跳出時間之河,遙望未來之事,只是代價有點大。” 老路羨慕道︰“有了那本事,就算有點代價也無所謂啊。打起仗來可以佔盡先機,當真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輕而易舉呀!” 張遂斜著眼看著他道︰“你要是想學,我可以保證玄豐道長看在我的面子上,絕對會傾囊相授。 但你想想,玄豐道長年僅三十六就是那幅老朽模樣,你也想變成那副模樣嗎?” 老路聞言,想想家中的嬌妻幼子,打了個寒顫,連連擺手道︰“算了算了,我是無福消受這般逆天功法!” 第二百三十四章 碧浪深處波瀾起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老路見張遂眉宇間的疲憊之色更濃,于是起身告辭離去。 張遂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輕舒了一口氣,終于清靜了! 張遂關上房門,布下數道隔絕陣法,進入如意界中。 此時的如意界,早就了沒有當初宛如仙境的模樣。 得虧他將異族宮榮的地仙境分身中的靈力吸盡,現在如意界中正在慢慢恢復。 只是無論是如意大殿,還是懸空劍山,早就不見蹤跡。 山中村落,也沒有了蹤影。 僅剩下一小塊靈田,懸浮在空中。 那顆大桑樹,根須此時扎入虛空之中,將大量靈力轉化吸收,然後反饋給如意界,雖然相對于整個如意界來說只是杯水車薪,但也算是在出力了。 就連白眉,此時也只有一道虛影。 無數劍器漂浮在如意界中,劍身暗淡,很多都退化成了凡器。 耳鼠小寶蜷縮成團,陷入沉眠。 小九倒是躺在桑樹下,睡的口水直流。 小九的身軀已經恢復到十歲孩童大小,再也不是那副金剛蘿莉的模樣。 看著如意界中一片混沌的模樣,張遂嘆了口氣,得去找個地方好好補充下才行。 看著正在努力汲取虛空靈力的桑樹,張遂心中一動,數百枚玉石飛起,無數縴細如絲的劍氣對著這些玉石一陣雕琢。 每塊玉石之上都被雕刻出聚靈陣,這數百枚雕刻著聚靈陣的玉石,被張遂精心布置,打入桑樹體內,形成一個更為強大的聚靈大陣。 隨著聚靈大陣的運轉,桑樹汲取虛空靈力的效率提高了十倍有余。 之前若是涓涓溪流,那此時就相當于滔滔江河。 桑樹散發出一陣欣喜的情緒,滿樹桑葉婆娑起舞,發出陣陣沙沙聲。 樹下的小九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翻了個身,抱住一根突出地面的樹根,又呼呼大睡起來。 一絲絲靈力在小九的呼吸間被她吸入體內,差不多佔了桑樹吸收的三成左右。 張遂也發現了,小九吸取靈力並非按總量來,而是按比例來的。 之前桑樹吸取靈力不多時,她吸取的是三成,現在桑樹效率劇增,小九也是吸取三成。 這樣想想,將來若是如意界恢復如初,那小九吸取的靈力就是海量了。 怪不得就連瞳神,都壓制著小九提升修為,這娃實在是消耗太大啊! 張遂搖搖頭,不再多想,意念一動,回到房中。 接著將心神沉入意識虛空之中。 此時的意識虛空中,數千劫數之力宛若烏雲,飄蕩在上空,這些劫數之力,大多數是地心之行的收獲,還有一部分則是來自圖奇體內。 還有數百縷功德之力環繞在功德如意冊周圍,散發的淡淡紫光。 看著這數百縷功德之力,張遂肉痛無比,這一趟出去,除了靈力損失殆盡,就數功德之力消耗地有些心疼。 這功德之力,關鍵時候,作用太大了,可惜收集起來比靈力和劫數之力都難太多了! 雖然因為微光草的原因,還有他流傳出去的幾本功法,一直都有零零散散的功德之力匯入體內。 但相對于他的消耗來說,實在是有些頂不住。 張遂將目光看向星辰如意冊,驚喜地發現,竟然有兩顆星辰亮起! 這應該就是此行的最大收獲了! 張遂毫不猶豫地選擇激活這兩顆星辰的變化之法,足足兩千縷劫數之力瞬間消失,空中的烏雲缺了一個大口子。 張遂見狀,反倒是滿心歡喜。 這說明什麼? 消耗越大,變化越給力呀! 兩顆星辰碎裂,化為流光沒入張遂識海之中。 隱形! 定身! 隱形之術,看似不起眼,很多門派之中都有類似術法,看起來像是大路貨一般。 但這里的隱形既然能夠列入《如意冊》之中,肯定也是有他的不凡之處的。 隱形之法匯入張遂識海,凝神體悟片刻,張遂有些驚嘆。 這《如意冊》中的隱形之法,強的有些不可思議。 一般的隱形之法,要麼收斂氣息,讓人神念無法察覺。要麼與其身形,讓人目不可視。 無論是哪一種都有其極限,遇到那些精通探查之術的修行者,都會變得無所遁形。 但《如意冊》中的隱形之術不一樣,它的隱形之術涉及到空間之秘和因果之秘。 《如意冊》中的隱形之術隱去的不光是身形和氣息,它甚至可以隱去修習者在這處時空中留下的痕跡。 簡單的說,這隱形之術若是修習到高深處,一旦施展,不光會讓自己的形體與氣息在人前消失,甚至會隱去自己在這片時空之中存在的前因後果。 就像是兩人斗法,施展隱形之術的一方突然消失不見,另一方失去目標之後,會忘記來此的前因後果,甚至會自己腦補出一番來此到此地的合理原因。 這就有些恐怖了。 不過真要將隱形之術修習到這地步,那也是猴年馬月的事情。 以目前張遂的修行境界來說,最多只能施展隱形之術的第一境︰隱身息。 至于後面的第二境:離凡塵,以及最終第三境:斷因果。這不是他現在需要考慮的。 即便如此,同境界之中,絕對夠用。 就算面對地仙境,如果不是精通探查之術的,問題應該也不大。 張遂暗道︰“要是之前能夠激活此術,哪會有現在這般狼狽?!” 不過轉念一想,若非此次波折,又這麼會達到激活變化之術的條件呢? 這樣一想心里就平和多了。 至于定身,張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猴哥定住仙女只摘桃的典故! 細細體會定身之術,張遂心中嘆道,這如意冊中的變化之法,只要是攻伐之術,絕對就是同境界修行者的噩夢。 有了定身之術的張遂,現在可以毫不客氣的宣布,同境之中無敵手,高一境界也可搞一搞! 心情愉悅的張遂脫離出意識虛空,回到房中。 給自己來了個劍氣淨身術,直接倒頭就睡! 。。。。。。 萬里之外的海域之中,海浪滔天! 此處的海水,顏色呈深灰色,若從高空俯瞰,可以隱約看到有龐然大物在海水中游弋。 萬丈水底,一座滄桑古樸的宮殿之中,燈火通明。 這座宮殿龐大無比,說是宮殿,還不如說是一座水下巨城。 在宮殿之中,此時有四方勢力正在對峙著。 一方身軀巨大,一個個都是身高過丈的大塊頭,但散發的氣息很是溫和,這群人也就二十幾個,是四方勢力中人數最少的,但看那氣勢,卻是不弱于其他三方一頭。 一方人數過百,一個個長得猙獰凶惡,基本沒有長得相似的,看起來就像雜牌軍,但這群人渾身透露著驚人的血腥之氣,一個個眼神凶狠,有點看誰都想上去咬一口的模樣。 尤其是看著其中一方,時不時舔舔嘴唇,有種在流口水的感覺。 被他們看著的這一方,看著和普通人族一般無二,為首之人更是位一身儒衫的年輕人。 只見他面前一張奇木雕刻的茶桌,姿態悠閑的坐在一旁,兩名貌美的侍女正在為他展示茶道。身邊數十人,將這年輕人拱衛在中間。 最後一方,男丑女靚,人數最多,足有近三百人。但此時大多數面帶怒容,看著其他三方的臉色不大好,而在他們中間護衛著的,赫然就是張莘! 此時的張莘,身著流雲海紋彩衣,頭戴明珠和彩貝制作的頭冠,渾身三寸外,一件紅色紗衣時隱時現,正坐在一個一人多高的海螺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一個姿色絕美的女子站在張莘身旁,正低聲給她介紹其他三方勢力的來歷。 此人正是枝枝。 枝枝指著那些大塊頭低聲道︰“他們是鴻鯨族,領地在極南幽海,算是我們的鄰居,不過極少打交道。他們數量雖然不多,但勢力極為強橫,沒有什麼人願意招惹他們。” 張莘打量著那群大塊頭,那些人的氣質,看著和方雄有幾分相似,這讓她很有親切感,不由地多看了幾眼。 這群鴻鯨族的頭領感受到張莘的目光,抬頭對著張莘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一口牙齒倒是挺白。 張莘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收回目光,看向那群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家伙。 枝枝道︰“那群家伙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的首領號稱天牝老祖,百年前得遇機緣,被他掌控了東海中的一處上古龍宮,收服了大量海中惡族,是東海中的一大害。 不過此時次天牝老祖沒有來此,領頭的是他的一個義子,名叫柳俊。” 說著指了指一個長著六個蛇頭的家伙,接著道︰“就是他,據說具有相柳的一絲血脈,最是荒淫暴戾,不是什麼好東西!” 張莘看了幾眼,打了個寒顫,口中道︰“咦。。。長的真惡心!” 那柳俊的六個腦袋本來分別盯著幾方人馬,其中一個腦袋正看著張莘和枝枝的方向。 見到枝枝對他指指點點,又看到張莘看著他搖頭,其他幾個腦袋齊刷刷的都望了過來,每張臉上都露出一副驚艷的表情。 張莘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身旁一名長相丑陋,但身材高大魁梧的泉先族修行者冷哼一聲,上前一步,將張莘擋在了身後,看著柳俊眼露凶光。 第二百三十五章 海物化為口中食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那柳俊見狀,轉頭低聲和身旁幾個同樣長得奇形怪狀的修行者說了幾句。 也不知說了什麼,那幾名修行者聞言都是哈哈大笑,一個個都看向鮫人這方。 一時都在指指點點,听他們發出的猥瑣笑聲,看看他們那幅古怪模樣,肯定討論的話和鮫人這邊的女子脫不開關系。 鮫人這邊的男性臉上怒容更盛,若不是其中一名年老鮫人低聲呵斥幾聲,估計有些鮫人都會過去找他們麻煩了。 張莘探出頭來,指了指那群人族,問道︰“那些是什麼人?” 枝枝猶豫了一下,道︰“他們應該是燕朝皇室的人!” 張莘聞言眼楮一亮。 泉先族中一名老者在兩名修行者的攙扶下,來到眾人跟前。 這名老者雙目之中一片雪白,看樣子竟然是一個盲人。 老者開口道︰“諸位,此處是我泉先族的祖地,各位不告而至,有些不合適吧?” 鴻鯨族的頭領笑道︰“敖族長,我鴻鯨族就是帶著族中的小輩過來長長見識,不必在意我們。” 他身後的一群大漢齊齊點頭,口中連聲道︰“對,對!” 但看他們那副摩拳擦掌的模樣,說服力又是不大。 敖族長臉皮抽動了下,不再機會鴻鯨族,轉頭看向其他兩方。 天牝老祖麾下的那方人中,一個滿腦袋觸手的大漢吐了口唾沫,一邊用觸手扣著鼻孔,一邊道︰“這里是你們祖地?那怎麼之前不見你們這群雜魚在此看守?這里寫你們的名字了嗎? 我還說這是我老祖宗留給我的呢!不信你們看那些紋路,和我腦袋上的是不是很像?”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幾方人馬圍著的祭壇上,真的有不少觸須紋路。 觸須大漢身後的一群人開始起哄︰“章老哥說的有理啊!” “完全一模一樣嘛!” “說不定這里就是章大哥的祖墳吧?!” “就是,就是,你們看,快看,章哥祖墳冒煙了!!” 祭壇的中心處,一直都有青煙冒出,之前沒有提到祖墳這一茬,也就沒有人在意,現在一提祖墳,很是應景啊! 那邊的人族听到這些議論,一個個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敖族長搖著頭,這群人完全不可理喻! 張莘听得有趣,忍不住笑出聲來,看到周圍的鮫人都面無表情地看向她,連忙輕咳一聲,收起臉上的笑容,故作正經。 一旁的枝枝見她如此,不由地搖搖頭。 敖族長看向人族那邊,道︰“你們人族也要插手我們海族的事嗎?” 那位正在悠閑地飲著茶,看著熱鬧的年輕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敖族長,我們人族有一句話,叫做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意思族長應該明白吧?” 不光敖族長,其他幾方人馬,聞言都有些皺眉。 年輕人笑著道︰“其實我更喜歡功德皇帝說的話,凡是人族看到的東西,都是人族的東西;凡是人族到過的地方,就是人族的地方!” 此話一出,直接冷場! 鴻鯨族頭領嘆道︰“好大的野心!” 惡人族中一個身材矮小僅有三尺的猥瑣胖子啐了口濃痰,不屑道︰“什麼狗屁功德皇帝,好大的口氣!” 話音剛落,人族年輕人周身金光閃現,化為一條十丈五爪金龍,電光火石之間,騰空而起,直撲口出狂言者。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前一口將他吞入腹中,轉瞬歸來,再次化為人形坐在茶幾前。 也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根牙簽,剔了剔牙,嘆道︰“這海物還不如前幾日在潮州城吃的有滋味,感覺有點不新鮮啊!” 身旁一名侍女笑道︰“二皇子若是覺得譚師傅那里做的好,等回去的時候再去品嘗就是。” 二皇子摸著侍女的小手,笑道︰“說了出門在外就叫我二公子的!” 侍女沒好氣道︰“二公子!” 二皇子笑道︰“這才對嘛!” 說著,嘆了口氣道︰“譚師傅可不好請動啊。” 轉頭看向有些騷亂的惡人族的人群,高聲道︰“我平生最恨有人說功德皇帝的壞話,他可是我最敬重的先賢,比對我老頭子還要敬重。 再有如此言論,就別怪我拿他打打牙祭,肚子正餓著呢!我可沒有什麼忌口的東西!” 身邊一個文士輕咳一聲,道︰“二公子慎言!” 二皇子呵呵兩聲,也不在意。 周圍那些海族一個個臉色都有些難看。 不光是惡人族那邊,就連鴻鯨族和泉先族這邊臉色都有些異樣。 要知道,剛才那個被吞掉的家伙,可是一個人仙境高階的海族修行者。 結果眨眼之間,就被人族當做海鮮給吃了。 不光二皇子的修為讓他們有些心驚,最恐怖的是二皇子對于海族的態度,讓在場的海族都有些忌憚。 只有身在泉先族人群中的張莘,此時很有些想法,一雙眼楮滴溜溜亂轉。 敖族長沉默片刻,再次開口道︰“此次我們泉先族來此,是進行族中的聖主祭,和各位沒有任何關系。 各位若是安心觀禮,我們泉先族歡迎,若是存有他心,聖主英靈在此,到時若有不測,勿謂言之不預也。” 二皇子聞言笑道︰“我就是听說你們要舉行什麼幾百年都不曾舉行的聖主祭,這才過來湊湊熱鬧。搞快點,我可沒有多少時間呆在這里等著!” 鴻鯨族的頭領露著大白牙,也是點頭道︰“俺也一樣!” 惡人族那邊此時的騷亂漸漸平息,領頭的幾個不知在商議著什麼,一個腦袋上頂著一盞貌似明燈的家伙,伸手摘下頭頂明燈,一臉肉痛地手掐法決,那盞明燈化為流光穿透巨城屏障,大放光明! 枝枝低聲對張莘道︰“那是海中的燈酉族人,他們頭頂那盞明燈,在海域之中千里可見。他們應該是在求援。” 張莘心思都在如何和二皇子搭上線上,對于枝枝的話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枝枝見她心不在焉的模樣,也有些無奈。 敖族長身邊一個拿著一枚海葵的老者低聲說了幾句。 敖族長抬起頭,用那雙宛如白玉的雙眼看了看巨城的屏障,此時屏障外的海水已經化為深藍色,再也不是之前的青灰色。 敖族長望了望周圍那些不懷好意地人群,暗暗冷笑幾聲。吩咐道︰“去將聖主血脈帶過來!” 很快,張莘就在四名人仙境巔峰的男性鮫人和枝枝的護送下,來到了祭壇之上。 周圍人群安靜下來。 二皇子對著身邊一位中年文士低聲道︰“那個小丫頭就是你說的君山書院什麼張院長的妹妹?” 那文士點點頭道︰“不錯。那位院長名為張遂。” 二皇子撇撇嘴道︰“我看那家伙也不怎麼樣嘛,自己的親妹妹被別人挾持到此處,屁都不敢放一個!一群老家伙還將他夸上了天。” 文士低聲笑道︰“那位張院長也是被海族人算計,當時書院中的地仙境被人拖住,他自己也僅僅是人仙境高階修為。 幾個海族人本來修為都高他一頭,又拿著他們族中的聖器,實力和地仙境相當。 妹妹在人手中,那位張院長投鼠忌器,也不大敢放手施為。 但就算如此,也讓海族的人灰頭土臉,當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二皇子“切”了一聲,道︰“說那麼多有個屁用,沒把人救出來一切都是白搭。” 文士呵呵笑了兩聲,沒有反駁。 二皇子看著張莘被幾人送到祭壇中央位置,幾個鮫人老者開始布置。轉頭低聲道︰“你說我若是沖過去將那小丫頭搶走帶回去,那位張院長是不是會領我這份情?” 文士聞言連忙道︰“公子慎行!現在這里可不是我們的地盤。 這巨城之中雖然限制了地仙境的修行者進入,但畢竟是他們泉先族的祖地,他們在其中有著天然的優勢。 再加上外面有數位泉先族地仙境鎮守,對方雖然限于誓言能讓百族進入其中,但你若是搶了人想要離開,恐怕沒那麼容易。 這位姑娘可是有他們聖主的血脈,在他們族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公子切勿以身犯險!” 二皇子擺擺手道︰“行了行了,我就這麼一說,我又不傻,你也坐下一起看戲吧,杵在那里干什麼!” 文士笑著搖搖頭,沒有落座,依然站在二皇子身邊。 張莘此時端坐在祭壇中央位置上的一張巨大海螺狀大椅上,數名鮫人在祭壇周圍的一些缺口中布下透著靈光的明珠,很快,整個祭壇上雕刻的銘文開始有流光閃現。 隨著祭壇上空缺位置逐步填滿,祭壇上的靈光越發強盛。 祭壇上,其他鮫人紛紛離開,只留下了敖族長和枝枝陪在張莘身旁。 此時的張莘,滿臉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一雙芊芊細手,已經在靈光下成了半透明狀。 其實不光雙手,張莘的整個身體,都已經開始變成半透明,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血液在體內流淌的情況。而血液,也不再是紅色,在祭壇的靈光下,開始泛起了藍光! 敖族長從懷中掏出一桿黑旗,一揮手,插在祭壇一角。 剎那間,祭壇上靈氣涌動,巴掌大的黑旗化為百丈大小,飄揚在張莘身後! 第二百三十六章 符滅奪舍人化晶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黑色旗幟散發的威勢,讓其他幾方人馬看得眼楮發亮。 這桿小旗,在海域之中名氣極大。 鮫人一族能夠在強者林立的無邊海域立足,這桿黑旗至關重要。 傳說這是上古時期鮫人一族的皇族所持有,在海域之中具有莫大威能。 鮫人一族曾經最輝煌的時候統御過大片海域近萬年,皇族聖女手持此旗縱橫百族,黑旗之下宛若領域。 海中百族將其稱為海神旗! 當然,這也只是曾經的輝煌,隨著進入末法時代,各種神器都失去了它原有的威能。 現在的海神旗,保留的威能估計百不存一。 但即便如此,其威能妙用,也不容小覷。 之前泉先族的一位僅僅人仙境的長老,憑借此物能夠困住同階無敵的張遂,威力就可見一斑。 祭壇的四個角落處光華升起,一道金色屏障浮現,將整個祭壇籠罩其中。 虛空之中,傳來若隱若現的歌聲,其音婉轉,引人入勝。 但祭壇外的其他海族卻聞聲色變,就連鴻鯨一族的頭領的臉色都凝重起來。 惡人一族更是退出百丈! 只有泉先族人一個個面露喜色。 泉先族長輕嘆道︰“海神靈音!沒想到我這輩子能夠有幸聆听!” 祭壇外的泉先族人都是單膝跪地,一手撫胸,低頭垂目,口中以鮫人之語念誦著禱詞。 祭壇的屏障之中,隨著那歌聲漸漸淡去,一個由各種光華凝聚而成的鮫人女性顯出了身影,其姿色,讓人見之難以望懷。 奇異的是,那女子的相貌竟然和坐在祭壇之中的張莘有著五分相似,但其風姿體態,卻不是張莘能比的。 外圍人族中那位跟在二皇子身邊的文士一聲輕咳,仿佛一道冰冷的清泉,將沉迷在那女子風姿中的眾人驚醒。 二皇子回過神來,一臉的驚嘆,開口道:“我的個乖乖,我算是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禍國殃民之色了!宮里的那群人與之相比,完全是土雞瓦狗啊!” 文士無奈道︰“二公子,慎言,慎言啊!” 鴻鯨一族那邊傳來一陣拳打腳踢之聲,正是那位巨鯨族長給他身邊那群留著口水的大漢一人一個大逼兜。 惡人族那邊更是不堪,若不是泉先族人一個個手按兵刃,殺氣騰騰的盯著他們,估計都要貼到祭壇的屏障上去了。 仿佛剛才讓他們忌憚的海神靈音都被他們拋到了腦後。 張莘坐在海螺上,也是一臉驚嘆的看著向她緩緩走來,逐漸真實起來的女子。 自從容貌因為飲食的原因逐步恢復後,張莘沒事就喜歡自戀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時不時臭美一番,自然對自己的容貌熟悉的不得了。 所以看著靠近自己的女子,除了驚嘆對方的無雙風姿之外,更多的卻是震驚于和自己相似的容貌。 如果這女子是泉先族聖祖的話,說張莘有她的血統,只要有眼楮的,都不會懷疑! 女子走到張莘身前時,已經完全與真人無異。 隨著女子的形象逐漸凝實,無窮的威勢也擴散四方! 四方靜寂,天地無聲! 泉先族長五體投地,跪伏在女子身後。 其他泉先族人都是一臉狂熱! 其他族的修行者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女子走到張莘身前,看著痴痴盯著自己的張莘,臉上笑容展露。 一瞬間,靜止的世界恢復了生機! 女子輕抬皓腕,伸出一根縴縴玉指,滿臉懵懂的張莘福靈心至,抬起半透明的右手,也伸出一根如蔥細指。 兩根手指相觸的一剎那,整片海域都開始動蕩起來! 無窮無盡的靈力從四面海域之中匯聚而來,涌入這座海底巨城之中。 短短時間,整座巨城之中的靈氣,濃郁地仿若實質! 張莘周身光芒大盛,恍若烈陽! 讓人不能直視! 城中的泉先族人,在靈力出現的第一時間,就席地而坐,開始運轉它們族中的功法。 隨著靈氣的暴增,這些泉先族人的修行境界,以肉眼可見的恐怖速度迅速提升。 大多數泉先族的族人本來都是人仙境之下的境界,在這短短時間之內,竟然紛紛突破! 其他幾族本來在那女子威勢盡顯的時候就有了退意,畢竟那女子身上的威勢早就攀升到了地仙境,而且還在不斷提升。 但隨著幾個外族心神一動運功修行,結果修為在短時間內突破當前境界,更進一步後,其他人見狀,也開始嘗試修行,結果發現自己的修為都是突飛猛進,那修行效果,較在外修行快了百倍不止! 這一下子,無論是人族,鴻鯨族,還是那惡人族,都是欣喜若狂。 見那些泉先族都沉浸在修行中,不斷突破,對他們根本是不管不顧,一個個放下心來,都不願放棄這種千載難逢的修行機緣,紛紛運轉自身功法,埋頭修行起來! 張莘這邊,本來懵懵懂懂的思緒,在兩指相觸的一剎那,就被狂涌體內的靈力刺激地一個哆嗦,人一下就清醒過來! 通過指尖傳遞過來的,不只是磅礡的靈力,還有一股強大的氣息。 那氣息似乎是想覆蓋張莘身上的氣息,張莘心中惶恐,有大難臨頭之感。 張莘想要脫離兩指相觸,但是兩根手指仿佛融為一體一般,甚至渾身都已經無法動彈。 那股磅礡的靈力涌入時,非常順利,張莘的境界,也以恐怖的速度迅速提升,很快就從凡人境直入人仙境! 而那股氣息在侵蝕張莘肉體的一剎那,張莘身上透出幾色光華,將其抵擋在外。 首先出現的,是張莘手腕上佩戴的黑白棋子手鏈,透露著黑白陰陽二氣的光華,環繞張莘周身,將光華抵擋在外! 那黑白棋子手鏈,正是君山書院的朱堪所贈之物。 但隨著氣息逐步增強,黑白陰陽二氣開始不停流轉變幻,最終在那地仙境的氣息下砰然碎裂消散! 張莘手腕上的手鏈也化為齏粉! 那氣息毫不停留,順著指尖向張莘識海而去,籠罩在張莘身外的紅色紗衣在黑白手鏈泯滅的那一刻,化為一條十丈赤色五爪巨龍,將張莘牢牢護住。 猙獰的龍頭緊盯著那又開始光化的女子,口中發出一聲怒吼! 那怒吼聲化為無形波紋,擴散四方,聲紋觸踫到光化的女子時,泛起陣陣漣漪! 女子眼中精芒四射,冷哼一聲,插在祭壇上百丈海神旗化為一桿三尖兩刃戟,飛落女子空著的手中。 女子手握長戟,電光火石間,點落在赤色巨龍的頭顱! 巨龍吼聲頓止,一雙巨目低垂,看了護在身下的張莘一眼,張莘此時也正抬頭打量護持自己的巨龍。 兩人四目相對,巨龍眼中流露出不舍和悲傷,張莘見到那熟悉的眼神,心中一痛,巨龍便在她的眼前化為無數光點,散落虛空! 張莘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覺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塊,痛的無法發聲。 那女子一把將長戟插在祭壇,看著失神狀態的張莘,開口柔聲道︰“不要害怕,你我血脈相通,我不會傷害你,只是暫時借你的軀體一用,事成之後,我會離去,你依然是你,我會讓你成為海域之主,海中百族,都將匍匐在你腳下,任你驅使!” 張莘听著她的話,也沒有回話,只是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女子沒有再多言,化為流光,沒入張莘識海之中。 張莘只覺得腦海一震,緊接著無數記憶涌入大腦之中,自己的身體一瞬間失去了所有控制權,自己的意識也在漸漸模糊,淡化,關于自己的親人朋友的記憶,似乎正在從腦海中消失。 張莘手不能動,口不能言,心中惶恐,拼命想要掙扎擺脫,但實力擺在那里,根本無法抗拒。 就在張莘感到自己的記憶將要被抹除的緊要關頭,張莘體內突然出現一股紫色的力量,這股突然出現的紫色力量,包裹住張莘所有的意識,沒入她的識海深處,不見了蹤跡! 本來已經雙目緊閉,癱軟在海螺王座上的張莘突然睜開雙眼,挺直了身軀,雙眸之中神光閃現,看向周圍那些正在抓緊機緣努力突破的眾人。 若是熟悉張莘的人此時看到她,絕對會認為是不同的兩個人。 雖然相貌一般無二,但無論是透露出的氣息,還是顯露出的氣質,都已經是天壤之別! 張莘看著那些修行的外族,露出一絲冷笑。 但她並未有什麼動作,只是閉上雙目,大量靈力被她吞噬,境界也在不斷加深,根本沒有管那些正在蹭靈力的外族。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泉先族人的境界都已經突破到人仙境,更有幾人直接到了人仙境巔峰狀態,只是可能是某著限制,那些人仙境巔峰期的泉先族雖然還能吸收靈力,卻無法突破人仙境巔峰的層次,進入地仙境。 這些人仙境巔峰期的泉先族紛紛從修煉中脫離出來,正一臉欣喜地體察著自己的修為。 那些沒有到人仙境巔峰的泉先族依然沉浸在修煉之中,與外界的變化毫無所覺。 那些外族蹭靈力的修行者此時卻發現了不對勁。 這些人無論是人族,還是海族,在進入人仙境巔峰的那一刻,整個身軀竟然開始晶體化。 最先發現不對就是人族中跟在二皇子身邊的那位文士,他本就是人仙境高階修為,也是此處人族中最早突破到人仙境巔峰的修行者,在身體剛出現異樣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不妙。 但這種修為的提升速度也是任何修行者都無法抵抗的誘惑,心中抱著一絲僥幸。 但當他發現自己整條手臂都已經化為晶體,毫無知覺後,他才真正從這種莫名的難于抗拒的提升欲望中擺脫出來。 文士嗔目怒喝一聲:“君子沉而不迷,習而不陷,猶可致也!” 話音如暮鼓晨鐘,響徹四方,人族中沉迷于修行快感中的眾人,聞聲一震,回過神來。 文士對正一臉回味的二皇子急聲道:“二公子,此處詭異莫名,不是善地,我等需速速離去,免有變數!” 二皇子此時的修為也到了人仙境高階,離突破至巔峰也就一步之遙。 但他也是知道輕重的人,看到文士一條手臂已經完全化為晶體,就知道大事不妙。 轉頭看向其他人,只見惡人族中有三人已經完全化為人形晶體,感覺不到絲毫氣息,看樣子走的很安詳! 二皇子色變,從袖中掏出一件一尺來長的扁舟,往空中一拋,那一只小小的扁舟化為十丈大小。 二皇子催促道︰“走,走,走。我就說怎麼會有這種一步登天的好事,漂亮的女人最能禍禍人,大哥誠不欺我!” 人族眾人紛紛騰空而起,躍上扁舟,二皇子手掐法決,扁舟化為流光,帶著人族眾人,破空而去,轉眼突破巨城屏障,沒入外海之中,不見了蹤跡! 鴻鯨一族的頭領,此時也在之前那文士的怒喝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最自引以為豪的背闊肌都已經化為了毫無知覺的一塊晶體,嚇出一身冷汗。 看著那群還在拼命修煉的鴻鯨族人,直接現出本尊,化為一條百丈巨鯨,張開巨口,將那些族人一口吞下,大尾巴一擺,破開屏障,直接游進深海之中,很快也不見了蹤影。 惡人族那邊,其實也有幾個修為高深但還沒有化為晶體的修行者,這幾人也不知是怎麼想的,根本就沒有提醒那些還沉迷于修行的家伙,對視幾眼,直接各顯神通,破開屏障而去。 現場只留下那些還在拼命修行,沉迷于飛速提升境界快感之中的惡人族。 很快一個個惡人族修行者境界仿佛毫無屏障,紛紛突破,突破的那一刻也正是化為晶體的開始。 這種化為晶體的過程,對于沉迷修行中的人來說,仿佛沒有任何不適。 那些一個個化為晶體人的家伙就是最好的證明。 奇怪的是,那些泉先一族卻沒有這種化為晶體的情況。 甦醒的那些泉先族人,毫無例外的都是人仙境巔峰修為,而剩下的那些也正在迅速突破。 這完全是批量生產人仙境巔峰啊! 第二百三十七章 菩提扎根龍宮頂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三日倏然而過。 海底巨城中,已經聚集了大量泉先族人。 看那規模,可能附近幾片海域的泉先族人都匯聚于此,數量不下五千! 絕大多數圍繞著祭壇,正在努力修煉。 近百人仙境巔峰的族人,還有五個地仙境鮫人老者守護在祭壇周圍,滿臉狂熱的看著閉目凝神的張莘。 巨城對地仙境的限制已然破除。 巨城之中的濃郁靈氣,早已變得稀薄。 海量的靈氣,九成以上都是被張莘吸入體內。 即便如此,剩下的那一成靈力也造就出幾千人仙境泉先族人,其中更有上百位人仙境巔峰強者。 在大陸之上,難以得見的高階修行者,此時在這里卻像大白菜一樣,遍地都是。 一成靈力就有如此效果,那吞噬了絕大多數靈力的張莘,此時渾身散發出的威勢,就連那些泉先族的地仙境強者都難以直視! 一聲轟鳴,整個海底巨城中靈力一清。 張莘睜開了雙眼,眼中神光閃動,眼神淡漠,凡是和她眼神接觸的鮫人,都感受到來自血脈深處的壓制,如螻蟻看見擎天巨柱一般,渾身顫栗! 那些未達到人仙境巔峰的鮫人在靈力一清時紛紛甦醒,看到祭壇王座上的張莘,一個個跪伏在地,不敢輕動! 張莘看著跪伏在身邊的泉先族長,開口道:“天闕之門已經打開,我沉眠許久,現在回歸海域,需要應對天地之劫。 那些老家伙應該也都從夢境之地回歸,就算沒有,也應該有主事之人。 你派人持我海神旗,通傳三十六海域王者,來此定海城商議大事。” 說完,一指身邊海神旗所化長戟,長戟崩散,化為三十六桿巴掌大小的黑旗,落在泉先族長身邊。 族長恭聲道:“謹遵聖祖令!” 說完,拿起小旗,分派給三十六位人仙境巔峰強者,囑咐一番,每人隨行三位屬下,對著張莘一禮後,各施手段,四散而去! 人群中的枝枝此時已經是人仙境高階修為,她一臉擔憂地看著端坐在王座上的張莘,只感到陌生和畏懼。 曾經的張莘已經看不到半點痕跡,只留下一個端坐王座,威嚴冷漠的聖主! 。。。。。。 。。。。。。 。。。。。。 離此萬里開外的一處海域深處,一個光頭紅須,長相猙獰的瘦小老頭,此時正摸著胡須,打量著扎根在宮殿頂端龍頭巨石上的一棵菩提樹。 此人正是惡人族名譽上的首領,震懾萬里海域的一代強者,天牝老祖! 而他腳下的這座宮殿,正是傳說中的一處上古龍宮。 天牝老祖是位地仙境大能,有此成就,和他腳下這座龍宮有著極大的關系。 這棵莫名出現的菩提樹,讓天牝老祖擔心許久。 本來想著將其清除掉,後來想了想,萬一是什麼天材地寶,那不是虧大了嗎? 能夠從龍頭巨石中憑空長出來的東西,那能是普通玩意兒嗎? 結果就是任由菩提樹在宮殿頂端生長,時不時還過來觀摩一番,但一直都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來。 幾日前,海域動蕩,驚醒了正在龍宮中修行的天牝老祖,當他出關查看時,正好看到虛空中一條赤色龍影沒入菩提樹中。 再三查看,也沒有發現什麼端倪,最終有些不放心,在菩提樹周圍布下了幾重陣法。 一方面護住菩提樹,讓它免遭外物破壞,另一方面也是防備菩提樹中跑出什麼東西,壞了龍宮格局。 但一連幾天過去,菩提樹一點動靜都沒有,天牝老祖也只好作罷。 前幾日那些他收攏的部下,幾百人只回來了不到十人,雖然一個個修為大進,但帶回來的消息卻讓他心中有些不妙的預感。 龍宮畢竟離著那座海底巨城不算太遠,若是那里真甦醒了一個絕世老怪,那他這里也有點不大保險了! 這兩天正在考慮著是否要啟動禁制,換一處地方,免得那股讓他都有些忌憚的氣息的主人找上門來。 看著躲在龍宮大殿之中的那幾個奇形怪狀的海族修行者,他們身上那些化為晶體的部分,看著實在有些人。 瞧那模樣像是什麼詛咒一般,雖然脫離了定海城,但現在只要他們繼續修行,那些化為晶體的部分就會向其他部位擴展。 嚇的那些家伙現在根本就不敢修行,有一個號稱每晉升一個境界就可褪去舊軀重獲新生的石鏡族人,其實就是一只大水母,強行褪去舊體後,本應該是初生之體,結果化為晶體的部分卻隨之而來,這一下就讓那些惡人族的家伙心底發毛了。 這種情況到底是修煉,還是不修煉呢? 天牝老祖看著這群家伙,開口道︰“此地不宜久留,我要出去避避風頭,你們各自散去,好自為之吧!” 那些家伙聞言,神色大變,一個個匍匐在地哀求道︰“老祖,您可要幫我們想想辦法,不能見死不救啊!” 他們這些情況天牝老祖早就探查過,也沒有什麼辦法。 現在自己的龍宮老巢也受到了威脅,比起自己的老巢,這群家伙也就不值一提了。 天牝老祖冷哼一聲,道︰“我幫不了你們,在哪里出的問題,就回哪里解決,大不了遠走他方,不再修煉,以你們現在的修為,找個小地方開山立派都夠了,我可沒空理你們!” 說完一揮衣袖,龍宮中的眾人只覺天旋地轉,回過神來時,已在龍宮百里開外。 龍宮大門轟然而閉,整座龍宮氣息全無,再看時,早已不見蹤跡。 那些被趕出龍宮的惡人族,有些不甘心的想要回去再做哀求。 結果發現之前龍宮所在之處已經空無一物,天牝老祖已經帶著龍宮跑路了。 這些家伙見狀,一個個破口大罵。 最終也無可奈何,一部分四散而去。 另有幾個思考再三,還是有些不甘心就此停住修行,準備返回定海城看看有沒有解決之道。 當龍宮再次顯出蹤跡時,已經到了極南之地,距離之前的位置已有了數十萬里之遙,天牝老祖神識籠罩四方,探查一番,嘀咕兩句:“老祖我躲到這偏僻之處,那些老不死的應該不會過來尋我的麻煩吧?” 看著手中控制龍宮的玉符,抓了抓紅胡子,再次操作一番,整個龍宮靈氣內斂,看著就像一處沉沒于海底的普通建築群,連避水屏障也不再開啟。 只有生長在大殿頂部的菩提樹,看著有些奇異,但似乎也沒有受到多大影響,依然散發著生機,在海水中似乎沒有什麼不適。 天牝老祖打量了一番,嘖嘖兩聲,返回龍宮之中,緊閉宮門,再次沉入修行之中。 。。。。。。 張遂整整休養了半月有余,這才出關。 在此期間不少人登門拜訪,但都進不了他的小院。 一次兩次之後,那些人都知道張遂似乎在閉關休養,也就不再過來打攪,靜等張遂出關。 張遂撤去院中禁制陣法,御劍而起,直入雲霄,去往經常去的那處山峰。 張遂出現的動靜自然驚動了軍營中的修行者,熟與不熟的那些修行者見狀,知道張遂已經出關,都在琢磨著上門拜訪。 張遂對此毫無所覺,來到熟悉的峰頂,放出石桌石凳,擺上火鍋菜肴,掏出瓊漿美酒,心情大好! 在這半個月中,張遂大部分時間都在參悟各種變化之法,其他時間一部分打理如意界,一部分時間在幽冥之地和賞善罰惡等人探查兩處天宮。 可以說過的很是充實,沒有提劍和異族搏命的日子,張遂長久以來繃緊的神經放松了許多。 想想自己剛剛修行時的初心,張遂嘆了一口氣,現在他也能體會到為什麼大部分人都有身不由己的苦惱了。 他現在何嘗不是如此! 最初的時候,張遂只是想著憑著自己的金手指,能夠脫離凡俗,出入青冥,遨游四方,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各種奇異之處。 但一步步走來,家人,朋友,甚至是自身所處的種族,都成了自己的牽掛和羈絆。 有的是自己主動承擔,有的卻是身不由主。 將一塊肉片丟入口中,細細咀嚼,張遂嘆道︰“想做一個飄然世外的仙人,可惜骨子里還是一個凡夫俗子啊!鮮,真鮮!” 張遂兩眼放光地在火鍋中扒拉著肉片和菌茹,這模樣,哪有半點仙人的風範?老饕到是有一個! 正在張遂大快朵頤的時候,靈識範圍出現幾個身影,很快就靠近了張遂所在的山峰。 張遂心中一動,開口道︰“你們可真會趕時候。” 來者正是老路,蒙貞和小玉。 蒙貞挽著老路的胳膊,帶著他飛臨峰頂,小玉則是先一步落在了張遂面前的石桌上。 小玉一雙大眼緊盯著沸騰的火鍋,一眨不眨,口中抱怨道︰“老爹,有好東西吃也不叫上我,竟然一個人躲在這里吃獨食!” 老路落地之後毫不客氣地坐到張遂對面,也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雙筷子,擼起袖子就開吃。 一邊吃一邊嘴里咕嚕著︰“二爺,你這出關了也不和我打聲招呼,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想要見你一面嗎?” 蒙貞在一旁眼含笑意地為小玉夾出一些吃食,火急火燎的小玉已經迫不及待,埋頭開吃。 張遂聞言,苦笑道︰“前些時候形神俱疲,好不容易躲躲清閑,你又找上門來。” 老路沒有有再說什麼,他當然知道張遂前些時候的經歷,將碗中吃盡,這才再開口道︰“九月九,異族出!” 說完,再次埋頭開吃。 張遂聞言一怔︰“九月九,異族出?” 第二百三十八章 忽聞內情震心神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想了想時間,現在是八月初,若是信息真實的話,那就只有一個月時間了。 張遂停下手中的筷子,問道:“這時間怎麼確定的?” 老路低頭吃著,含含糊糊道︰“兩邊商量的結果!” 張遂︰“???” 還有這種操作? 張遂忍不住道︰“怎麼感覺兩族大戰像是開玩笑一般?” 老路聞言,沉默片刻,一把將手中的筷子拍在桌面上。 一旁的蒙貞有些擔心地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為小玉夾起了食物。 老路嘿嘿笑道︰“若不是前幾日圖奇先生帶著我參加一次高層會議,估計我現在還以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那些兄弟們報仇呢!” 臉上雖然笑著,但是笑聲之中,卻蘊藏著無窮的悲憤和殺意。 張遂皺眉道︰“怎麼回事?” 老路抓起桌上的酒壺,狠狠灌了一大口。 這酒可不是凡酒,而是張遂用如意界中靈田里的果子釀造出來的,喝著清甜,實際勁道非常。 老路一口下肚,臉色騰地一下就紅了起來。 老路吐了一口酒氣,晃了晃腦袋,開口道︰“好家伙,真夠勁!” 張遂沒有說話,靜等他解釋。 老路推開酒壺,看著張遂嗤笑道︰“你敢信嗎?這場兩族沖突,從一開始到現在,竟然是在兩族高層商議之後默許下發生的! 那些從一開始沖突發生,為了人族拋頭顱灑熱血的那些兄弟,只是默許下的一群炮灰而已!” 說著說著,聲音由平靜變得悲憤。一張老臉,不知是氣的還是酒意,變得赤紅一片! 張遂聞言,手中竹筷頓在空中,神情有些愕然。 老路接著道︰“百萬人族百姓,流離失所,葬身異族之手。數萬將士,為保疆土,血染沙場,尸骨難存。 這些慘事,在那些大人物們看來,仿若輕如鴻毛,我們這群大老粗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一場笑話!” 說到此處,完全已是咬牙切齒,青筋畢漏。 一旁一直默默無聲的蒙貞一臉擔憂地看著老路,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張遂只覺得心中仿佛壓著一塊巨石,長出一口濁氣。沉聲道︰“這些內幕,以你的職位,不應該知曉才對!” 老路搖搖頭,道︰“不錯,我的確不應該知曉,但有人承了你的情,想通過我將這信息傳遞給你罷了。估計也是看你這些時間所作所為,不想讓你太過于拼命而已。” 張遂眉毛一挑,道︰“圖奇?” 老路點點頭,抓起推到一旁的酒壺又灌了一大口。 張遂站起身,看向人族大營方向,雖然遙遙數十里,但以他的目力,依然能夠看到那一片綿延百里的燈火。 老路提著酒壺,來到張遂身邊,也像他一樣,望著大營的方向,只是在他看來,眼前一片漆黑。 老路低聲道:“異族的地心界出了大問題,逼著他們不得不放棄生存了上萬年的地方,突破兩界屏障來此,說白了也是逃難而已。 說起來咱們人族和他們一樣,也可能面臨這種問題,只是沒有對外宣布而已。 出于唇亡齒寒的原因,兩族高層,百年前就有過溝通,只是我們下面這些人根本就不知曉而已。” 張遂道︰“既然兩族已經有過溝通,提前放開一道口子,讓他們上來就行了,又何必造成如此大的沖突?” 老路嘆道︰“哪有那麼簡單的事?異族要上來,想要破開屏障,需要大量的血祭之物,而咱們人族出于自身的考慮,也希望在他們上來時削弱一些對方的力量,所以上來可以,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張遂聞言,想到被他從異族佔領區救出來的那幾十萬百姓,那些人,以他現在所看到的燕朝實力,真的是沒有辦法去解救嗎? 現在看來,可能並非如此。 那些人,極有可能是被默許的血祭之物吧?怪不得其中沒有什麼身份重要的大人物! 想到這里,張遂心中不免也是怒氣橫生! 老路接著嘆道︰“若真是為了保衛咱們人族的疆土,對于我們這些軍人來說,馬革裹尸,那也是正常之事,不會有任何怨言。 但現在這種情況,想一想那些還在這片密林中和異族舍命搏殺的兄弟,我心中真是難安!” 張遂問道︰“這些內情,只有哪一個級別的人才知道?” 老路道︰“應該大統領一級以上的才知道一些情況,真正了解詳情的,估計只有朝廷上層的那些大人物。” 張遂點點頭,他知道這些消息肯定不可能讓下面的普通軍士知曉,不然肯定軍心大亂,到時候那才是真正禍端。 張遂道︰“圖奇有給你交代什麼嗎?” 老路點點頭道︰“他隱晦的和我提了兩句。” 張遂道︰“說的什麼?” 老路道︰“圖奇告訴我,二爺的一番作為,讓原計劃之中,人族的損失避免了一大半,他要代那些普通將士感謝你!” 張遂聞言,有些不解。 老路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明白,他只說了這幾句,讓我帶給你。” 張遂點點頭,雖然有些不明白圖奇為什麼這麼說,既然有這個話,那肯定是之前自己的某些行為,對整個大局產生了一些影響。 張遂看著老路問道︰“那你現在有何打算?” 老路嘆道︰“我們能有何打算?身在軍中,有時也是身不由己,但現在我既然知道了這些信息,雖然不能傳播出去,但也會做一番布置,盡量讓兄弟們少一些損失吧!” 說到這里,老路看著張遂道︰“也多虧了二爺的那些護符,我身邊的這些兄弟相當于多了一條性命,希望在這次大人物們的博弈中能夠保全性命吧。” 張遂聞言,只能點點頭。 以他現在的實力,若說改變整個局面,那也是做不到。 他就算現在手中多了諸多底牌,還有那群能夠隨時動用的陰卒,但他自己畢竟沒有突破地仙境,沒有改變全局的能力。 而且從這段時間的經歷來看,兩族之中,藏龍臥虎,根本不是他這一個人仙境巔峰的修行者能夠顛倒乾坤的。 正當張遂在考慮自己是否還要摻和進這場大人物們的博弈中時,靈識範圍內突然出現四道氣息。 四個人仙境巔峰的修行者向他們所在的山峰而來,看樣子目標應該就是他們幾人。 很快這四人就出現在百丈開外的空中,張遂定楮一看,眉毛皺了皺,來者正是四名黑甲衛,這些人應該都是皇室成員的護衛。 當先一人拱手沉聲道︰“朱晨見過張院長!” 張遂拱手回禮,道︰“朱將軍有禮了,幾位可是來尋我?” 黑甲衛朱晨看了看張遂身邊的老路幾人,道︰“皇叔有請張院長一敘,還有路將軍,蒙道友一起。” 張遂心中一動,瞟了眼身邊的老路一眼。 老路也正好看向他,見張遂望來,露出一絲苦笑。 張遂心中了然,回頭對朱晨點點頭道:“既然皇叔相邀,定當從命。麻煩朱將軍帶路!” 朱晨點點頭,當先返身飛去。 張遂一揮衣袖,將峰頂的物件收入如意界。一道劍氣化為扁舟,載著老路幾人緊隨其後。 另外三名黑甲衛有意無意地落後幾步,將幾人護在中央,一群人向大營而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論心論跡難疏解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幾人到達軍營朱玖皇叔住處時,發現等著的人還不少。 除了朱玖外,柱國大將軍也在,圖奇垂首站在一旁,馮莽將軍正一臉不耐煩的喝著面前的茶水。 見到張遂等人的到來,朱玖笑著起身道︰“張院長剛剛出關,本不應該打攪,但有些事涉及大局,不得不請你過來聊聊。” 張遂見朱玖起身相迎,態度客氣,知道這個面子不是給他,而是給他身後的書院。 張遂拱手笑道︰“皇叔客氣了,您有事相召,我也算半個軍中之人,自當前來听令。” 朱玖哈哈一笑,示意落座後,自有侍從為張遂奉上香茗。 老路則是站在張遂身邊,垂手而立。 朱玖看了一旁的圖奇一眼,開口道︰“張院長應該知道我是為何事請你過來吧?” 張遂微微頷首。 朱玖嘆道︰“我相信以張院長的智慧,應該能夠理解我們所做的這些決定吧?” 張遂聞言,沉默片刻,開口道︰“我對這些事知道的也是一鱗半爪,從我的角度來看,有些事情過了!” 朱玖搖頭嘆道︰“我們又何嘗願意犧牲自己的子民呢!” 揮了揮手,屏退了營房中的侍從,只留下幾位大佬。 朱玖看著張遂道︰“等會兒說的那些話,希望張院長不要輕易透露出去。當然,孟先生那邊倒是可以提一提。” 張遂聞言,點點頭。 心中暗道︰“估計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朱玖看著柱國大將軍身邊的圖奇,道︰“既然消息是圖將軍傳遞給張院長的,那就由你來給張院長詳細說一說吧!” 圖奇聞言,上前兩步,對著朱玖拱拱手,道︰“圖奇懺愧,遵皇叔令!” 他身後老神在在的柱國大將軍這時開口道︰“小圖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你小子既然想傳遞信息,那就說完整些嘛,說的不明不白,徒增誤會!” 圖奇知道這是柱國大將軍在維護他,轉身微微一躬,這才對張遂道︰“張院長,此事是我做差了。 本想通過路將軍給你提個醒而已,但有些話沒說明白,的確容易引起誤會。” 張遂拱拱手道︰“圖道友費心了。” 圖奇點點頭,道︰“朝廷的一切布局都是從大局出發,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從百年前開始,天地之間誕生靈力,開啟修煉一途。這讓留存有上古典籍的各門各派都煥發新生。 本以為這是最好的修行時代,但伴隨著無數機緣而來的,也有著巨大的危機!” 張遂點點頭道︰“天地之劫!” 圖奇點點頭道︰“不錯,這基本上從每個歷史久遠的門派典籍中都有提及。 本來以為,伴隨靈力復甦而來的那些魑魅魍魎和地底異族就是典籍中提到的天地大劫,但我們太小看天地之劫這四個字了。” 張遂心中多少有些猜測,開口道︰“那些因靈力而開靈智的東西和現在的異族應該談不上大劫,以我所看到的人族實力,應付起來問題不大。 那些典籍所說的天地大劫應該是偶爾出現的天魔界吧!” 圖奇一愣,口中喃喃道︰“天魔界,不錯,惑人心智,侵蝕神魂,的確和佛門所說的天魔相似!” 一旁的朱玖忍不住問道︰“張院長的師門有關于這天魔界的記載嗎?” 張遂搖搖頭道:“這只是我根據其特性說的名字。” 本來有些期待的幾人聞言,露出失望表情。 圖奇道︰“我忘了張院長曾經親歷過那,嗯,天魔界的變化。青鸞軍失陷時,張院長當時就在一旁。” 張遂聞言,想到大嫂傅筠等人,臉色沉重地點點頭。 圖奇接著道︰“二十年前,燕朝的朝天觀發現幾處天魔界和現世重合之地,其中透露出的氣息對于我們這方生靈具有毀滅性的傷害,更有不少天魔界中的生靈破界而來,造成極大的麻煩。 還好這些重合之地都在人跡罕至之處,沒有被世人所知。 朝廷也第一時間派出大量修行者和大量精銳大軍鎮守在一旁,避免那些禍害擴散四方。 十大神軍中的四支就鎮守在最大的四處重合之地,其他規模小一點的也都有地仙境的大能者鎮守,這才沒有造成大的損失。” 張遂聞言,點點頭,道︰“那此處的異族是怎麼回事?” 圖奇苦笑道︰“這天地大劫,是我們人間人族世界的大劫,也是他們地心界的大劫啊。 他們地心界早在百年前就受天魔界侵蝕,現在已經逼得他們不得不向人間遷移,不然連活路都沒了。 此事從五十年前就已經開始,地心界的高層和朝廷商議,希望付出極大的代價,從地心界遷出,舉族遷移到西南絕壁之後的地方。 處于唇亡齒寒的考慮,朝廷答應了他們的請求,這才有了這次兩族沖突。” 張遂搖頭道︰“就算如此,邊疆百姓的劫難完全可以避免啊!” 圖奇還未回答,一旁的朱玖就接過話頭,開口道︰“邊疆百姓此劫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有些代價是難以避免的!” 本來要說話的圖奇聞言,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低頭閉口不語。 張遂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朱玖又道︰“地心異族要想全面破界而出,吞天是關鍵。 我們想要抵御天魔界,那就要保存地心異族的實力,但又不能完全保留。 所以才會有西南百姓之劫,同時也有破壞吞天完美之體出現的的一系列行動。 在這里也要感謝張院長,你的無心之舉,卻完成了我們謀劃許久卻未能達成的目標!” 張遂有些心累,他很不習慣這種既要合作,又要算計的心機。 現在的他,還是喜歡簡單直接一點,面對問題,一劍斬之,這才是他喜歡的做法。 而且皇室對于百姓的態度,也讓他這個曾經在紅旗下生活過的人很是不適。 張遂有些意興闌珊,開口道︰“我明白皇叔的意思了,皇叔放心,我知道輕重,不會多嘴,壞了各位的布局。” 朱玖點點頭,笑道:“張院長言重了,以你的地位和修為,這些事情本應該早些告知,是我們疏忽了。” 張遂不想多待,事情已經很清楚,只是他有些難以接受。 這倒不是張遂有顆聖母心,而是站在他的立場,不敢苟同而已。 張遂起身道︰“多謝皇叔解惑,既然知道事情原委,我心中自然明了。皇叔放心,這些信息出自您口,入了我耳,不會散播出去,書院那邊我自有計較。” 又看了眼老路,道︰“老路是我的家人,我知道軍有軍規,在軍中自有軍中的章法,但我希望在這件事上不要為難他。” 朱玖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這個並不是什麼大事。” 張遂暗暗吐槽︰“不是什麼大事,卻搞出那麼大的陣勢,我信你個鬼!” 張遂笑著拱手道︰“那就多謝皇叔了!” 又看向正無聊地嚼著茶葉的馮莽,拱手道︰“馮將軍,也請您多多照顧!” 馮莽咽下口中的茶葉,哈哈笑道︰“老路哪里用得著我來照顧,有你在這,比我要頂用啊! 還要多謝張院長的護符,不然那些老兄弟這次估計都要夠嗆,媽拉個巴子的,好端端的都成炮灰了,真他娘的憋屈!” 柱國大將軍輕咳一聲,馮莽立馬偃旗息鼓,縮著腦袋擺弄著面前已經空無一物的茶杯。 朱玖見張遂有了去意,也不以為忤,點頭道︰“張院長若是有事,自去便是。” 張遂點點頭,向眾人拱拱手,又看了眼老路,轉身化為劍光,向安西城而去! 朱玖看了眼房中沉默的眾人,擺擺手道︰“各自散了吧!” 說完,轉身離去。 。。。。。。 返回營房的路上,蒙貞忍不住問老路道︰“路大哥,接下來咱們如何安排?” 老路想了想,道︰“讓你師門中的弟子都撤回來吧,現在去搏命沒有什麼意義了。就說讓他們回來修整,以備決戰。” 蒙貞點點頭,將老路送回營房後,轉身離去。 老路看著營房中掛在牆上的一對闊刃雙刀,嘆了口氣,上前將雙刀取下,找出一塊油布,默默地擦拭著,眼中似乎有著烈焰在燃燒著! 。。。。。。 張遂駕馭劍光,飛出軍營,向著安西城的方向而去。 雖然朱玖等人解釋了一番,但他的心中始終有一股郁氣難消。 在離城十里處,張遂干脆降下劍光,落在大道旁。 收斂氣息,一身錦衣,拿出那把騷包的折扇,像一位出游歸來的公子哥一般,順著大道向安西城行去。 此時正是金烏西斜時分,陽光透過大道兩旁的巨木,將寬闊的大道映的斑駁一片。 大道上時不時有馬車經過,也有不少人騎著駿馬,三五成群的向安西城行去。 像張遂這樣獨自一人的很少見,更何況他一身錦衣,一副貴公子模樣。 像他這樣的,不說僕從相隨,但至少應該乘坐馬車,再不濟也是身騎駿馬才對,像他這樣安步當車的實在少見。 從張遂身邊經過的無論騎者,還是那些馬車,都對他有些好奇。 現在的張遂,由于修行的原因,體態高大,容貌俊偉,雖然收斂氣息只露出凡人姿態,但也是極為出眾。 這從經過他身邊的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也可以知曉一二,一些坐在馬車中的女子半掩著車簾偷瞧他,轉頭幾人就在車廂中竊竊私語,更有調笑聲隱隱傳出。 張遂何等耳力,就算聲音微弱,但也听得清清楚楚。 那些夸贊他姿容的話,听得他心中一樂,連有些壓抑的心情也舒緩了一些。 但即便有人對他的身份好奇,卻沒有人停下行程和他交流,他也不以為意,手中輕搖折扇,不緊不慢的走著。 不久之後,身後傳來一陣沉重的車輪聲。 張遂沒有理會,依然一邊看著兩邊的風景,一邊慢悠悠地走著。 那是一輛滿載著原木的牛車,趕車的是一位五六十歲的老人家,身邊坐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家伙。 牛車越過張遂後,向前行了十丈左右,停了下來。 坐在車轅上的小家伙爬到車上的原木,看著慢悠悠的張遂,大聲喊道︰“那位公子,爺爺讓我問你要不要搭個順風車啊?” 張遂聞聲一愣,抬頭望去,小男孩趴在原木上,正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看著他。 他身邊的那位老人,滿臉皺紋,也看著他的方向,臉上露著憨厚的笑容。 張遂沒有猶豫,笑著點點頭道︰“那就多謝兩位,眼看著天色已晚,正在發愁呢!” 第二百四十章 興亡皆是百姓苦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快步上前,爬到了牛車的原木上,也不嫌棄上面的塵土,直接坐了下來。 老者見他坐穩,手中的短鞭一揮,啪的一聲響,拉車的老牛又開始前進。 老者笑著問道︰“公子這是出游歸來嗎?” 張遂笑著道︰“準備去城里見一位老友,見這邊風景獨好,也就沒有著急趕路,沒想到不知不覺就到了這個時候了。老丈怎麼稱呼啊?” 老者笑道︰“我姓周,公子就叫我周老頭就行!” 一旁的少年插嘴道︰“我叫熊均,周爺爺可是我們木廠最好的車把式,我們都叫他周總頭!” 張遂聞言哈哈一笑,道︰“那我還是叫周老丈吧。” 說著從袖中掏出幾顆果子,伸手遞給那少年。 那少年看了看周老頭,周老頭笑道︰“還不謝謝公子。”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張遂手中的果子,低聲道謝一聲。 張遂坐在車上,看著周老頭熟練的趕著牛車,那拉車的老牛在他的指揮下,仿佛能夠听懂人話一般,時急時緩,熟練的避開那些不平整的地方。 通過聊天,張遂也了解到,少年口中所說的木廠,並沒有建立多久,里面的人竟然都是被他從異族那里解救出來的。 這些人雖然保全了性命,但可以說都變得一無所有,還好朝廷提供了一些必備的生活所用,他們這一群人大概有二十多個,有老有少,很多都是熟識,干脆抱團在一起,在附近的一處林場采木為生。 雖然現在有些辛苦,但基本的生活還是都能夠保證,而且隨著渠道打通,生活也在慢慢變好。 這少年的父母親人都在異族入侵時遇難,沒有了去處,周老爺子也是一人存活,干脆認他做了干親,一直跟著他學習趕車的把式。 說到那些異族,無論是老爺子還是少年,都是充滿了仇恨,他們這些人可以說親歷了那些異族的殘暴,能夠保留性命,逃脫苦海,還是他們眼前這位公子哥的功勞。 說到脫困的經過,那少年滿眼放光,既是崇拜,又有些遺憾。 熊均道︰“那位仙人救我們的時候,我們都失去了知覺,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達了安全之地,可惜沒有機會當面感謝他。 我還听說我們那些被救的人里面,有人拜入了他的師門,那真是天大的福氣啊!” 周老頭趕著車,听到熊均這話,笑著說道︰“你小子別白日做夢了,能夠得到仙人相救也是我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但是仙緣難求,听說幾十萬人中才有那麼幾個,你小子又不是什麼天才出眾之人,老老實實過好咱們凡人的生活就好了!” 少年還有些不服氣,吐了吐舌頭,轉過頭去開始吃張遂給他的果子,沒想到一顆入口,滿口生津,那滋味當真讓人難以置信。 那少年連忙拿起一顆果子,遞到周老頭嘴邊,開心道︰“爺爺,你快嘗嘗,這果子好生美味!” 周老頭嘗試一顆,當真美味無比,不光如此,隱隱還有一股暖流自胃中升起,散如四肢,連身上的一些小毛病似乎都緩解了許多。 周老頭到底閱歷豐富,知道少年手中的果子不是凡物,眼前這位公子爺,估計也不是什麼凡人。連忙對張遂拱拱手道︰“多謝公子,這個果子恐怕價值不菲吧!” 張遂擺擺手笑道︰“一點小食而已,算作車資,周老丈不必客氣。” 周老頭態度變得恭敬許多,張遂問道︰“朝廷是如何安頓你們這些被救出來的百姓?” 周老頭恭敬道︰“我們這批人有數十萬之多,有不少是整個村落都在,這些人朝廷給他們安排地方,讓他們整村遷移。 還有些親朋好友在內陸的,自有人護送他們前往內地。 像我們這種人,家園被毀,又沒有親人投靠,也不願意離開這片故土,最後很多人就抱團在一起,做一些營生,也算是能夠過活吧。” 張遂點點頭,道︰“恐怕也不容易吧?” 周老頭聞言,哈哈一笑,道︰“容不容易,還要看怎麼說。 朝廷免了咱們十年賦稅,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大的恩典了。 要想錦衣玉食當然不容易,混個溫飽那是易事。 要知道,和那些死在異族手中,尸骨無存的百姓來比較,我們現在有這種生活,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張遂聞言點點頭,無論什麼時代,其實普通老百姓是最容易滿足的,只要不是逼的他們無路可走,給他們提供一個能夠自給自足的土壤,一點點恩惠,他們都會將之當成最大的恩賜。 但一想到這些普通百姓所遭受的劫難,和朝廷上層某些決策有著直接的關系,張遂的心中就很是不爽。 這若是一個沒有超凡力量的世界,朝廷若是敢如此操作,說不定就會帶來難以想象的後果。 要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但在這個具有超凡力量,朝廷掌握著最終武力的世界,普通百姓若是想搞什麼事情,那可能性太低了。 除非這西南遭受劫難的百姓中,出現一個幸存的什麼天命之子,位面之子之類的,那倒是有打臉朝廷的可能性。 但是有嗎? 張遂不清楚,有資質的幾個,都被他收入了門中,剩下的那幾十萬人中,到底有沒有漏網的天命之子,位面之子之類的,那他就真的不清楚了。 牛車一路慢悠悠的駛向安西城,在夕陽西落的前一刻,終于到達了安西城的南門處。 周老頭和守門的士卒打了聲招呼,遞上一塊小小的令牌,那守門士卒看了一眼,繞著牛車轉了圈,查看一番就直接揮手放行。 對于坐在牛車上的張遂,只是瞟了兩眼,連詢問都沒有。 進到城中,周老頭看著張遂道︰“公子,我們這車原木是要送到公主行宮,您是要去何處?” 張遂聞言一愣,問道︰“這安西城還有公主行宮嗎?” 周老頭眼神有些古怪的看著他,開口道:“原來是沒有,但前些日子南康公主主動向朝廷請命,要以皇族的身份鎮守西南,這事當時可是民間的一大奇聞,鬧出的動靜很大,公子竟然沒有听說嗎? 安西城這邊也沒有適合公主長期居住的府邸,這位公主自掏腰包,要在此地建起一座自己的行宮。 給出的要求就是建造行宮所用的一切材料,都要求這次遭難的百姓來提供,公主給我們這些人提供遠高于正常的報酬。 還好都是一些很基礎的材料,比如這些原木,還有一些磚石之類的。 有些有手藝的匠人也被招募過去,參與行宮的建造。大伙對這位公主可謂是感激不盡啊!” 張遂聞言,腦海中浮現出朱蟬的容貌,這位曾經低調的公主,看樣子是想在西南這邊搞些事情啊。 張遂躍下牛車,笑著對周老頭道︰“既然周老丈還需要將東西送入行宮,那我就在此下車,多謝老丈!” 周老頭哈哈一笑,道︰“公子客氣了,還要多謝公子所贈的果子。” 張遂擺擺手,又對熊均道︰“小家伙,有緣再見吧。”說完,張遂轉身走入熙熙攘攘的人群。 周老頭看著張遂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右腿膝蓋。 他的膝蓋之前在異族控制區時,摔斷後一直都沒有痊愈,所以在木廠時只負責駕馭牛車。 張遂所贈的那顆果子,被他吃下之後,剛剛進城時,他就已經發現,一直未愈的右腿膝蓋,已經變得完好如初。 周老頭對身邊的熊均道︰“你先看著牛車,我去買一點酒菜,等會兒回去好好喝一盅!” 說著跳下車轅,向一處賣熟食的小店快步走去。 一旁的少年見他跳下車轅,嚇了一跳,口中連聲道︰“爺爺,小心你的腿啊!” 結果卻看見周老頭健步如飛,直接奔進了那處小店。 見狀,少年伸出的手頓在了空中,愣了一下,收回撓了撓腦袋,口中嘀咕兩句,老老實實的看住牛車。 。。。。。。 張遂來城中是為了尋找二師弟趙瑞,趙瑞雖然大多時間呆在軍營之中,為軍中培養那些軍醫,但有時也會受邀來城中為人治病。 現在的趙瑞,在安西城範圍的名氣可是不小。 在張遂閉關期間,趙瑞也來尋過他,但沒有見到人,于是留下了一封書信,讓他出關後,來安西城一趟。 張遂見書信中的內容似乎並不著急,還想著明日再來,結果經歷了軍營中的一番事情之後,讓他沒有心情再待在軍營之中。 于是干脆來城中尋找趙瑞,看看他到底有何事。 趙瑞所在的地方是一處醫館,上次趙瑞受邀來城中為南康公主治病,認識了城中一位有名的醫道大家,這處醫館就是那位醫道大家在城中所開。 張遂向路人稍一打听,立馬有熱心的路人為他指明了方向。 很快,張遂就來到了書信中的那處醫館。 張遂抬頭看了看醫館的門匾,只見門匾上用隸書寫著三個大字︰“千草堂”! 第二百四十一章 草木成精醫者心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站在千草堂門口,盯著牌匾看了一會兒,靈識一掃,嘴角含笑,輕道一句︰“有趣!” 張遂的靈識掃過醫館時,並未遮掩,他這樣也有打招呼的意思。 果然,片刻之後,趙瑞和一位中年美婦一起快步迎了出來。 趙瑞見到門口的張遂,笑著行禮道︰“見過大師兄!” 那美婦一禮,也開口道︰“妾身木槿,見過張道友!” 張遂對著趙瑞點點頭,又對美婦回了一禮,笑道︰“冒昧來訪,還請木道友多多包涵!” 木槿微笑著道︰“張道友登門,我歡喜還來不及,怎會怪罪。正和趙道友談論您的醫術之道。快快請進!” 木槿在前領路,帶著張遂兩人步入大堂。 此時醫館之中還有三四位病人,坐診的幾位醫師看著年齡都不大。 張遂看著那幾位年輕的坐診醫師,有男有女,眉毛輕輕一挑。 木槿見他打量那些醫師,笑道︰“那些都是妾身的弟子,張道友請跟我來,我們去後面茶舍,那邊清靜一些。” 張遂收回目光,點點頭,跟著去了醫館後院的一處茶舍。 落座之後,不等張遂開口,木槿便直接開口道︰“張道友應該有所察覺,我和那些弟子都不是人族。” 張遂點點頭。 木槿接著道︰“我等乃是草木成精,化為人身。不過張道友放心,我們並非荒蠻草木成精不通世間禮俗。” 張遂能夠清楚看到醫館中,眾人身上的功德之力,尤其是眼前這位木槿,雖說修行境界只是人仙境初階,但渾身功德深厚,讓他心生好感。 張遂拱拱手,笑道︰“木道友不用擔心,我不是那些不能容忍異族存在的修士,只要不對人族有惡意,我都是很好說話的。” 木槿和一旁的趙瑞都暗暗松了一口氣。 張遂接著道︰“更何況木道友有功德之力護身,想來對人族是有功績的。對于人族的朋友,我是很願意交好的。” 一旁的趙瑞連忙道︰“木道友在西南一地救人無數,我在早年間就听說過木道友醫道聖手的大名,這次在安西城中相識,更是對她醫者仁心深感敬佩!大師兄也是醫道聖手,正好可以交流交流。” 張遂看著趙瑞的態度,心中暗暗好笑,沒想到這位七老八十的師弟,竟然有些老樹開花的節奏啊。 木槿有些感激地對趙瑞笑了笑,對張遂道︰“妾身本是藥王谷大醫師曹夢院中的一株普通木槿,五十年前開了靈智。 受藥王谷醫道燻陶,立志醫天下可醫之人,得天道恩賜,化為人形。 拜在曹夢仙子門下,學醫二十載,後來隨曹夢仙子游歷天下,印證所學,最終在這西南一地落下腳來。” 張遂點點頭,怪不得有這麼深厚的功德之力,這是一位立志後被天道認證的人物啊! 張遂道︰“原來如此,那些小輩是木道友的族人?” 木槿笑道︰“可以這麼說吧,這些都是藥王谷中開了靈智的草木之精,被我教導一番,也算給他們指條道路,免得渾渾噩噩,踏錯了道那就悔之晚矣。” 張遂笑道︰“木道友考慮的有道理。” 又看向趙瑞,問道︰“你給我留書,也沒有說清楚,到底是何事?” 趙瑞看了眼木槿,開口道︰“是木道友這邊遇到了一些麻煩,本不想麻煩大師兄,奈何我自己實力有限,沒法解決,只有求助師兄了!” 張遂眉頭一皺,問道︰“有人找麻煩?” 木槿點點頭,有些無奈道︰“這本是妾身自己的事,趙道友打抱不平,伸手義助,給他添麻煩了!” 趙瑞搖頭道︰“你要皆是醫者,學醫之始都是拜過藥王爺的,說是同門也不為過,再說咱們也是朋友,有人找麻煩我怎能袖手旁觀!” 張遂心中直呼好家伙,你這將如意門的祖師爺置于何地? 趙瑞此話出口後也發現不對,連忙對張遂解釋道︰“大師兄,無論拜在何門何派,身為醫者,都是有一個共同的祖師爺的,我這可不是欺師滅祖啊!” 張遂笑著擺擺手,表示並不介意,示意他們說說到底是何麻煩。 木槿開口嘆道︰“這次南康公主坐鎮西南,隨行而來的有幾位佛門高僧。 他們應該是听說了我的名聲之後,過來拜訪。 我本以為只是普通的修者交流,結果他們卻說我有菩薩心腸,與佛有緣,而且身為草木之精,不適合待在凡間,想勸說我皈依佛門,去佛門之中修行。” 張遂聞言,有些無語,這“與佛有緣”四字,當真是博大精深啊。 張遂已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與佛有緣了,之前方雄就差點“與佛有緣”,若不是張遂實力強悍,估計就會被“有緣”帶走,強行皈依了。。。。。。 趙瑞在一旁一臉慚愧道︰“也怪我修行不濟,之前和那幾個和尚動手,根本不是對手,若不是看在南康公主的份上,可能會受重創!” 張遂眯眼道︰“都動過手了?你沒有提自己的師門,沒有提我嗎?” 趙瑞有些不好意思道︰“技不如人,我哪好意思提及師門和大師兄啊!” 張遂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師門是干什麼用的?就是用來嚇唬人的啊!再說了,你大師兄我在佛門中應該有些凶名,提我的名字,就算打不過,他們也不敢下狠手啊!” 趙瑞和木槿有些無語,提師門就是干這個的嗎? 趙瑞干笑道︰“下次一定提,一定提!” 張遂教訓道︰“以後和人動手前,先報上書院大名,再提師門,最後提我,總有知道一項的,那樣對手至少有些顧忌!” 趙瑞聞言,連連點頭,心中卻道︰“要是和這三者有大仇的,那豈不完蛋。” 一旁的木槿听到張遂的話倒是滿心羨慕,藥王谷雖然在民間有極大的聲望,但在修行界卻很弱勢,根本原因就是沒有高階修行者坐鎮。 木槿自己人仙境初階的修為,在藥王谷就算是祖師級人物了,她的師傅曹夢仙子,也就人仙境中階修為。 更何況藥王谷中修行者,根本不善爭斗,以他們醫者的身份,去哪里都是備受尊敬,就算是王侯將相,都有個生老病死,輕易不會去得罪他們這些醫術入聖的醫者。 哪曾想會遇到“與佛有緣”的佛門,講道理他跟你將武力;講武力他比你更暴力,完了還會再跟你講道理! 趙瑞之前願意為她出手就讓木槿很是意外,沒想到這位醫者同道還有這般手段。 雖然落敗,但現在又搬出了自己師門中的大師兄,這位的修為自己根本看不透,那肯定就是修為遠高于自己的修行者! 張遂剛才說的三個靠山,雖然如意門和張遂的大名木槿沒有听過,但君山書院的大名,她卻是如雷貫耳! 不知道也不可能啊,當初書院建立時,孟先生發出宏願,那聲音傳遍萬里,只要修行之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木槿當然也不例外,當時听到孟先生的宏願,木槿對于君山書院早就心向往之,只是俗事纏身,一直沒有機會成行。 現在听到張遂出身書院,不由地心中大定,這段時間心中的擔憂終于有了些緩解。 張遂看著木槿道:“木道友不用擔心,趙師弟說的對,咱們都是醫者,自該守望相助。我倒要看看,是哪位高僧,有那麼大的口氣!” 有了張遂這話,木槿也是徹底放下心來,她可是听趙瑞隱晦地提到自己大師兄修為高絕,而且也是君山書院的高層。 之前擔心張遂對她們的身份有門戶之見,也擔心要是實力不濟平白給趙瑞師門樹立大敵,但張遂的態度卻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木槿起身拜謝。 張遂笑著擺擺手,示意趙瑞扶起木槿,三人一邊品著香茗,一遍開始交流起醫術之道。 藥王谷擅長煉丹制藥,是較為傳統的中醫路子,現在這方世界的草木之屬靈韻充沛,藥效強勁,所制之藥很多有神奇功效,這也為藥王谷在民間,積攢了很好的口碑。 而這位木槿更是精通產科,為自己積攢了大量功德! 張遂的醫術之道和現代外科的一些理念,也讓木槿驚為天人。 要知道,這方世界的確有生死人肉白骨的靈藥,但這些並不是普通人有機會使用的。 就像她們藥王谷中一些吊命的靈藥,那也是極為稀少珍貴,一般都不會輕易動用。 張遂的帶來的醫術,讓木槿看到了能夠惠及普通人的方向,之前趙瑞也稍稍交流過一些,但趙瑞還是有些擔心這些醫術是師門之秘,也不敢過多透露,所以說的也不夠深入,只是指出了一個大概的方向。 張遂根本沒有什麼顧忌,對于木槿有問必答,最後實在被問的有些不解了,轉頭看著趙瑞道︰“這些問題我記得都在給你的師門典籍中,你和木道友交流時沒有說清楚嗎?” 趙瑞聞言一愣,連忙恭聲道︰“這些典籍都是師門之秘,我不敢隨意透露。所以。。。” 張遂笑道︰“你想多了,醫術一道重在交流共同進步,師門醫術沒有什麼門戶之見,只要願意學的都可以傳授出去!這可是為你,為師門積攢功德的好事!” 趙瑞深深一躬︰“遵大師兄教誨!” 木槿也是一躬,道︰“道友大德!” 張遂擺擺手,正要說話,一名長得肉嘟嘟的年輕女醫師慌慌張張跑了過來,口中大呼︰“師傅不好啦,那些惡和尚又來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定身之術顯神威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木槿聞言,有些發慌,但看到一臉淡定的張遂和趙瑞,心里立馬平靜下來。 輕咳一聲,口中呵斥道︰“慌什麼,天又沒有塌下來,沒看見我這里有貴客嗎?” 那胖嘟嘟的女孩吐了吐舌頭,心中暗道︰“明明剛剛比我還慌,竟然還說我。” 偷偷瞄了一眼正笑盈盈的看著他的張遂,心中有點小慌。 連忙正色道︰“師傅,那幾個和尚堵在大門口,要師傅去見他們。堂中的病人都被他們嚇跑了。” 木槿皺著眉頭,起身道︰“走,去看看。” 張遂也起身笑道︰“等下我來開口吧,反正我和佛門不對付,很多人都知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里來的高僧!” 說著,當先向大堂行去。 胖嘟嘟的女孩落在木槿身邊,對著趙瑞恭敬一禮,恭敬地打招呼︰“見過趙師叔!” 趙瑞笑著點點頭。 這位可是幫師傅出過頭的,雖然也被那些和尚打的灰頭土臉,但絕對是值得尊敬的。 女孩悄聲問木槿道︰“師傅,那位公子是什麼人,好大的口氣啊!” 木槿敲了下她的腦袋嗔道︰“小丁別胡言亂語,那位是你趙師叔的大師兄,來自君山書院的高人。” 小丁眨眨眼,趙師叔的大師兄,那年齡豈不是比趙師叔要大?看著細皮嫩肉的,真是駐顏有術! 小丁心里胡亂琢磨著,木槿等人一起來到大堂。 張遂剛進大堂就看到了堵在大堂門口的三個大和尚,見到他們幾人,心中不由一樂,沒想到其中還有個熟人! 只見三個大和尚在大門口肅然而立,當先一人張遂見過,正是當初君山書院建立時,跑去搗亂的和尚之一。 雖然不知道他的法號,但那和尚的一身造型卻是一見難忘,只見他大蛇纏身,面容凶狠,一個光頭不但看不出佛家的慈悲,反而更添幾分凶厲。 只是他身上纏繞的這條大蛇,修為有些不足,遠遠比不上之前在書院時被白澤破去的那一條。 怪不得堂中的病人都被嚇跑了,這模樣不要說凡人,就算是修行者見了也是退避三舍。 他身邊的兩個和尚修為一般,當然,這一般只是張遂覺得,其實也是人仙境初階的修為。 其中一人長相俊逸,張遂覺得有自己的三分風采。 那領頭的凶惡和尚看到張遂後臉色一變,沒有想到這個和他們佛門不對付的家伙竟然在此處,想想對方的性子,心中就有了退意。 還不等大和尚開口,張遂突然笑道︰“沒想到在這西南偏僻之地,竟然能夠遇到大師,雖然有過一面之緣,但我還不知道如何稱呼呢?” 大和尚雙手合十,沉聲道︰“貧僧渡光,見過張院長!” 張遂點點頭,看向一旁那個年輕俊逸的和尚,笑著道︰“這位小師傅好風姿,當和尚未免可惜了,不如我為你介紹一派道門正宗。 他們門派之中,個個姿若天人,而且所修功法不弱于佛門,小師傅覺得如何!” 渡光聞言,知道此行的目的估計泡湯了。 他也是見到木槿渾身功德之力籠罩,加上又是草木之精,這種人若是修行佛門功法,那絕對是一日千里,這才再三想要度化木槿。 沒有想到竟然冒出一個張遂! 那年輕和尚極為平和,听到張遂的話,只是低眉合十道︰“張院長說笑了,外在皮囊只是渡世間苦海的一座舟筏,在浩浩佛法面前不值一提。 惠誠自小身在佛門,深慕佛法,張院長好意我心領了!” 張遂搖頭道︰“但我覺得你與道門有緣,你的資質是天生的道門種子,埋沒在佛門未免可惜了!” 張遂這話也不是胡說,以他現在的眼光,能夠看出這和尚身上天生有一絲道韻,若真的拜入道門,絕對比他現在修行佛門功法有前途。 渡光听聞張遂之言,沉聲道︰“張院長,惠誠乃是我佛門九戒弟子,請勿妄言!” 張遂“切”了聲,漫不經心道︰“誰知道這身含道韻的人怎會被佛門收入門中?!” 渡光色變,須發皆張! 張遂見狀,對身邊的木槿等人笑道︰“快看,急了,急了!” 又看向一臉平靜的惠誠道︰“小和尚,你若是有心的話,查一查自己的身世吧,說不定有大驚喜!” 惠誠口中低誦佛經,充耳不聞。 渡光知道再待下去,估計“與佛有緣”的人度化不了,自己門中的弟子卻有可能要被別人給度化了。 深深看了眼木槿,開口道︰“既然木施主現在不願聆听佛法,那就等時機合適的時候再說吧!” 說完,腳下一朵祥雲,帶著兩個和尚騰空而起。 結果剛到百丈高空,四周突然劍氣閃爍,一座劍陣將他們困在其中,隔絕下方凡俗。 渡光色變,轉頭就看見張遂腳踩劍光,帶著趙瑞木槿等人也落入劍陣之中。 渡光看著張遂喝道︰“張院長這是何意?” 張遂一臉驚訝,道︰“不會吧,這都看不出來嗎?當然是找你們的麻煩啊!” 渡光道︰“我並沒有得罪張院長,就算邀請木道友加入佛門,也沒有動用金剛手段,你現在如此,是想破壞君山書院和佛門的關系嗎?” 張遂聞言失笑,道︰“君山書院和佛門關系很好嗎?我怎麼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佛門三番五次找君山書院的麻煩,找我的麻煩。 這次又找我朋友和師弟的麻煩,真當我們是軟柿子,捏起來舒服嗎?” 說到後面,聲音漸冷! 渡光周身佛光漸起,沉聲道︰“我一再退讓,可不是怕了閣下,只是不想佛門和書院無法收場而已,看來張院長是想切磋一番了,那就不要怪佛爺我手重了!” 張遂撇了撇嘴,這大和尚人仙境巔峰修為,口氣不小。 此時劍陣的出現早就驚動了城中的修行者,不少修行者飛上高空,在劍陣之外看熱鬧。 有幾個修行者看清劍陣中雙方人馬後,甚至已經在開盤了。 這幾個家伙也是熟人,正是周瑾周元兄弟,也不知他們是如何忽悠周圍圍觀的那些修行者的,那些修行者紛紛解囊,這幾個家伙笑逐顏開,帶著一大堆東西在一旁清點。 劍陣中,渡光暴漲三丈,渾身佛光宛若金剛銅人,胸口纏繞的大蛇變成崢嶸龍首,口吐烈焰,氣勢壓迫地趙瑞和木槿退後百丈! 張遂松散地站立在他十丈外,渾身氣勢全無,仿佛一個普通凡人公子哥一般。 渡光一聲怒喝,一個丈許方圓的佛門大手印憑空出現,一把拍向張遂! 那大蛇更是口吐烈焰龍珠,急奔張遂面門而來! 周圍劍陣在渡光的大手印之下晃動不止! 張遂對襲來的大手印和烈焰龍珠根本不在意,緊盯渡光,口中一聲輕喝︰“定!” 張遂只覺得自己神識微微一震,對面的渡光卻是一瞬間呆若木雞! 張遂一揮劍指,又喝一聲︰“斬!” 一道雪色劍光憑空出現,直斬渡光禿頭! 劍陣之外一聲嬌喝︰“張院長手下留情!” 張遂聞聲心中一動,快要落在禿頭上的劍光一頓,轉而斬向那龍首大蛇。 龍首大蛇一聲悲鳴,身首異處,血撒渡光全身! 好不容易尋來的靈蛇,又一命嗚呼! 渡光在蛇首落地的那一刻,終于掙脫了張遂的定身術,看看腳下的蛇首,又看看眼神幽深難測的張遂,滿心驚布! 若不是劍陣之外的求情聲,這腳下的應該不是蛇首,而是他這顆 光瓦亮的大禿頭了! 想想張遂的手段,渡光汗如雨下,他可沒有做好去西天侍奉佛祖的準備啊! 對方的修為只是與自己相當,怎麼手段卻是如此可怖! 想想剛才無論肉身還是神魂被定住時的感覺,渡光現在只想有多遠跑多遠! 看著狼狽的逃到剛才出聲處劍陣邊緣的渡光,張遂沒有阻止,直接撤去了劍陣。 劍陣外的眾人見到一身狼狽的渡光,又看看雲淡風輕的張遂,都是暗暗咋舌。 出聲的正是南康公主朱蟬,此時的渡光正帶著兩名弟子站在朱蟬身邊,低頭輕誦佛號。 渡光更是對朱蟬微微一躬道︰“多謝公主!” 朱蟬點點頭,不再理他。卻是笑盈盈地看著張遂,開口道︰“張院長,我們又見面了!多謝手下留情!” 張遂點點頭,算作回禮,問道︰“听說公主來此鎮守西南?還要恭喜公主脫得樊籠,此方天地雖然偏僻,現在又有異族之禍,倒也算是海闊天空,自由自在!” 朱蟬抿嘴一笑道︰“我正是有此想法,才央求父皇讓我來此鎮守,看來張院長實在是我知音!” 張遂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看了眼正以佛光清理身上大蛇血跡的渡光,問道︰“听說這些大和尚也是跟隨公主而來的?” 朱蟬淡然一笑,道︰“我母親乃是一位崇佛之人,和天京城法華寺的主持相熟。 我這次來到西南,母親放心不下,就請法華寺的主持派出幾位高僧留在身邊護持。” 張遂眉毛一挑,問道︰“有容前輩還怕護不住公主嗎?” 朱蟬眉眼低垂,輕笑道︰“容嬤嬤被我母親另有安排,可能短時間不會有時間來陪我了。” 張遂暗暗搖頭,估計又是皇室的一些一些破事,只是沒有想到這位南康公主的母親挺有意思啊,竟然派一群和尚作為公主的護衛。 想到此處,張遂有些嗤笑道︰“我看這幾位高僧也不怎麼樣啊,就這修為,在此戰亂之地,想要護持公主,估計力有不逮吧!” 渡光聞言,低誦一聲佛號,忿聲道︰“若非一法長老去軍中見柱國大將軍,豈能容你這般囂張!” 朱蟬在一旁輕聲道︰“一法大師是這次過來護持我的一位地仙境高僧!” 張遂撇撇嘴道︰“地仙境就能不講道理嗎?真是了不起,現在的佛門都是你們這種德行?看到好處就想攬到自己口袋?佛祖看到看到你們現在這模樣,估計會一巴掌讓你們去西天陪他吧!” 第二百四十三章 西北佛門入中原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的話,讓渡光氣的渾身佛光明滅不斷,若不是打不過,估計早就動手了! 朱蟬看了眼渡光,淡聲道︰“事情原委我已知曉,還請大師不要將你們佛域中的一些習慣帶到這里來,免得帶來一些麻煩。” 渡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怒火,合十應是。 朱蟬口中的佛域,其實就是西北那邊信仰佛門的一大片區域,那片區域氣候惡劣,野獸泛濫,卻是佛門的根據之地,。 在唐朝之前,那里基本都由佛門掌控,號稱人間佛國。 功德皇帝李贄建立唐朝後,向四方征戰,西北當然也不會放過。 當時佛國的掌控者還曾想和李贄好好談談,甚至感化李贄,誰曾想李贄理都不理,揮軍直接攻入佛國。 那個時代可不像現在,靈力並未復甦,佛門典籍中的諸多神通也僅僅是傳說之物。 佛門依靠的手段是他們數量龐大的武僧和那些信奉佛教的狂信徒,這些對付佛國普通百姓還行,面對李贄的黑甲軍,當真是不堪一擊。 被黑甲軍連續斬殺了十八位護教金剛,相當于統軍的大統領,及其麾下的二十萬僧兵後,佛門服軟,最終佛國被納入唐朝版圖。 其實當時佛教在唐朝其他地域也廣有傳播,討伐佛國的時候,也有不少信仰佛教的百姓對此很是不滿,甚至有不少佛門信徒串聯起來入京搞事情,惹出不少麻煩。 在這些信徒看來,西北佛國那是佛祖在凡間的淨土,神聖清靜,不染塵俗,怎能妄動刀兵,徒增殺孽! 但當黑甲軍將大量人皮鼓,人顱法器,還有使用人體骨骼制作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擺在大眾面前時,西北佛門不堪的一面瞬間暴露世人面前。 中原地區的佛門領袖第一時間站了出來,痛斥西北佛門同行,同時劃清界限,甚至派出少有的僧兵,想要協助朝廷。 李贄對于佛門同行之間的明真暗斗不感興趣,也不接受中原佛門所謂的協助。 但這群中原佛門弟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是跟隨著大軍,一路上救死扶傷,關鍵時刻也為黑甲軍幾個將軍擋住了來自西北佛門的刺殺。 最終也默許了他們的跟隨。 後面李贄口中的解放大西北也沒什麼好說的,基本是一路勢如破竹,僅僅兩個月就打到了西北佛國的聖地西迦山。 西北佛國的佛宗帶著所有高層,在西迦山下赤身相迎,以示誠服。 最終不知道西北佛門和李贄達成了什麼協議,李贄並未滅絕西北佛門,只是誅殺了民憤極大,罪大惡極一些僧人,保留了西北佛門的傳承,但是也強制廢除了所有關于人祭,人體法器之類的傳統。 西北佛門,跌落塵埃。 而中原佛門,在這次西北之行中,則是收獲巨大,主要還是在佛門典籍方面。 西北佛門珍藏的典籍,被李贄收刮了大半,又被中原同行奪取了不少,最終萬卷藏經僅保留了不到兩千,可以說直接傷到了根本。 佛門內部,明面上也算是正式分裂。 西北曾經的佛國,也成了唐朝龐大版圖的一小部分。 但到了唐朝後期,一個千年皇朝不可避免的衰亡,靈力開始復甦,佛門的威力逐步顯現了出來。 群雄割據,逐鹿中原時,燕朝開國者憑借著自己縱橫捭闔的能力和龐大家族的支撐,逐步壯大。 在爭奪天下的中期,各支諸侯中,修行者開始露出身影。 西北佛門派出大能者和燕朝開國皇帝達成協議,再加上燕朝開國皇帝也受到道門的青睞,最終在橫掃天下後,道教成了國教,佛門則在西北重新崛起。 燕朝更是歸還了大部分宮廷密藏中來自西北佛門的典籍,中原佛門此時的勢力比西北要強盛地多,但也將千年前奪自西北佛門的典籍全數歸還。 自此,西北佛門重現西北,再次成為整個燕朝佛門的神聖之地! 隨著靈力的不斷增強,西北佛門之中更是出現大量的大能者,這也讓朝廷和道門都極為忌憚。 可以說,現在修行界,基本就是朝廷,道門,佛門,三足鼎立,至于其他的修行者勢力,只是佔據了很小的一部分,沒法這三個龐然大物相比。 不過就算現在西北佛門大能者無數,但也沒有恢復佛國制度。 一方面燕朝肯定不會同意,另一方面,可以修行之後,佛門也發現過多的干預俗世,會成為修煉的障礙。 曾經那些人祭,人體法器之類的東西,更是會直接傷害修行根本。 所以現在西北佛門的勢力範圍,不稱佛國,而稱佛域。 在佛域之中,佛門就是實際的控制者,雖然不像千年前那般荒蠻,但也可以說只要不影響自身修行,行事之間也是肆無忌憚。 相比較而言,中原佛門則要溫和的多。 看樣子,這渡光和尚應該來自于西北佛門。 這就有意思了,法華寺是中原佛門的一個重要寺廟,結果派出來的卻是西北佛門的高僧。 張遂對朱蟬道︰“既然跟在公主身邊,那你可要好好約束約束。讓他們不要見到什麼就要與佛有緣。 這次是我在這里,若我不在,那我的朋友豈不是要被強行帶走?我這人脾氣不好,若是惹惱了我,我可是什麼都不顧的!” 朱蟬聞言點點頭,看了低頭垂眉的渡光一眼。 張遂看著渡光嗤笑一聲,道︰“耍這些手段,對付一個功德之力如此深厚之人,也不怕天譴,還是你們佛門有種!” 渡光低垂的腦袋上青筋鼓了鼓,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正在此時,一個平和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張院長說的有道理,我們佛門為世人敞開大門,願者自入,並不強求。 渡光,這事的確做差了。罰你回寺中寒窯洞面壁半年,換渡明過來吧!” 渡光聞言,向著虛空處合十一禮,恭聲道︰“遵師叔法旨!” 虛空處,一位老僧緩步走出。 只見他一身僧衣破舊發白,面容蒼老平和,自虛空走來卻又波瀾不驚,看著就像一位普通老僧。 但在張遂眼中,此人渾身功德之力透體三尺,看著有些驚人。 一般凡人眼中,這位老僧渾身慈悲之意,見之心安,就連周圍的這些修行者,見到老僧也是面露敬意。 朱蟬對著老僧一禮,道了聲︰“見過一法大師!” 此人正是渡光口中的佛門地仙境強者,法華寺羅漢堂主一法大師。 一法伸出手指一點渡光,道了聲︰“去吧!” 渡光化為一道佛光,沒入虛空,不見蹤跡。 兩個年輕僧人有些茫然,他們是渡光的弟子,現在師傅被一法大師送走,他們兩人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一法看著他們道︰“這些時日就跟在我身邊吧。” 兩個年輕僧人連忙合十稱是。 一法看著張遂笑道︰“張院長,貧僧一法,和孟先生相交多年,前些時候還和孟先生在書院小聚,孟先生對你可是贊譽有加!現在看來,孟先生對你的夸贊還是很保守啊!” 張遂聞言,想起孟先生曾經提過要請一位佛門高僧到書院任教,當時他還挺不願意,這位可能就是孟先生口中的那位佛門高人! 看著一法渾身的功德之力,張遂覺得要是邀請這個老和尚去任教,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 張遂對一法拱拱手道︰“見過一法大師,若是佛門中都是您這樣的,我現在對佛門也不會有偏見了。” 張遂這話並非恭維一法大師,從他第一次遇到佛門中人開始,給他留下的印象,都很不好。 無論是對待傷害人族的異物態度,還是對待方雄使用的手段,更不用說君山書院建立時想要截胡白澤神冊的動作,這一系列事情下來,能有好印象就見了鬼了。 按照張遂對于曾經那方世界佛門的了解,雖說敗類很多,但有德高僧也不在少數。 但是在這方世界所遇到的和尚,身上有功德之力的,就他所見,真是少之又少。 功德之力,實在是衡量一個修行者最直接的標準了。 張遂不知道別人能不能像他一樣,可以肉眼直接看到人身上的功德之力,反正在他眼中好人壞人,那完全是黑白分明。 一法聞言笑道︰“雖說天下佛門是一家,但一家之中,兄弟姐妹眾多,各有區別也是正常的。 理念之分,行事各異。但最終的目的,都是為普渡世人,脫離苦海,今生度苦,來世積福!” 說完,低誦一聲佛號。 張遂雖然佩服一法大師功德深厚,但對他的理念卻並不認同。 他雖然算得上是魂穿今世,但對于來生這種虛無縹緲的事,還是有些不屑的。 這方世界連地府都不健全,人死之後,魂魄還不知道去了何處,談來生不是開玩笑嗎? 一法看著張遂笑道︰“張院長身具慧根,似乎也修習了佛門功法,乃是與佛有緣之人,怎會對佛門如此排斥?” 張遂伸出手指,一團佛力出現在指尖,張遂笑道︰“這雖然是佛門之力,但也僅是天地間眾多偉力的一種而已,我師門功法兼容並蓄,只要有助于修行,對各種偉力並不排斥。” 說著指尖佛力消失,一團劫數之力出現在指尖,這可不是分散于天地之間微不可查的劫數之力,而是聚攏一處,宛若實質一般的劫數之力,周圍修行者紛紛色變。 一法嘆道︰“此乃天地大劫根源之力,對于修行者來說乃是世間最毒之物,沒想到張院長師門的功法竟能利用此力!” 第二百四十四章 高僧贈書手生花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收起指尖劫數之力,開始打起了廣告。 對著周圍眾多修行者一拱手,笑道︰“諸位道友,我知道這天地之間的劫數之力對修行有諸多影響,更有不少功法會導致劫數之力纏身而成大禍患。 我師門功法正是這劫數之力的克星,再加上我本身也算是一個醫者,若是有道友需要我幫忙祛除體內劫數之力的,盡可來尋我,保證幫你們拔出禍根,為道友去除隱患,讓修行一日千里!” 一個聲音響起︰“若是請張院長出手,需要付出什麼報酬呢?” 張遂聞聲瞟了一眼,見到縮回人群的周瑾,暗暗點了個贊。 張遂輕咳一聲,道︰“說報酬之類的就俗了,只要道友記我一份人情即可!” 周圍的修行者有不少心動。 劫數之力的問題其實很早就有修行者察覺到,但絕大多數修行者的傳承典籍中,對此描述不詳。 更多的是將其定義為心魔之類影響修行的東西。 畢竟這玩意兒無形無質,卻又無所不在,基本上是伴隨著清靈之力一同出現的。 能夠利用靈力修行時,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劫數之力的影響。 只是功法不同,受到影響的大小問題。 像是佛門和部分道門正宗,從上古傳承至今,修行典籍傳承有序,關于劫數之力的記載和解決之法都有自己的一些法門,影響相對不大。 但一般的修行者就不一樣了,往往僅有修行之法而已,對于劫數之力缺乏有效的應付手段,所以不少修行者修為越高,受到的影響就越大,最終被劫數之力侵蝕神魂,導致走火入魔。 這種情況在修行界可不是少數,像天機閣的情況就是如此。 玄豐道長和圖奇他們修行的功法,效果堪稱頂尖,但越是如此,受到劫數之力的影響就越大。 靈氣復甦後,天機閣歷代掌門,沒有一位逃脫演化天機導致劫數之力侵蝕神魂,最終要麼自我了斷,要麼性情大變為禍蒼生,最後被自己門人和護道者了斷的下場。 其實緩解劫數之力危害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那就是積攢功德,以功德之力來紓解一部分劫數之力的危害。 問題是靈力復甦之後,大多數修行者都是修行己身,很多都是脫離俗世,遠離紅塵。 積攢功德就是一句空談了,不像佛門和道門正宗,早早的就在布局俗世,一方面和朝廷合作,另外一方面以歷練的方式,在世俗之中暗暗積攢功德。 可能有很多佛門弟子和道門弟子,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師門要求他們,每一個境界提升的關鍵時候,就讓他們去俗世歷練,而不是待在靈氣充裕的山門潛修。 門派的底蘊,決定了門中弟子所能達到的高度。 這是那些小門小派所難以企及的,當然,某些妖孽除外。 這其中的前因後果,也是這段時間張遂從經歷中慢慢琢磨出來的。 一法大師听到張遂的話,並沒有其他表示,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此時木槿和趙瑞也來到了張遂身邊。 一法看著氣息純淨,功德之力深厚的木槿,點點頭,贊道︰“木道友有菩薩心腸,又有濟世手段,難怪渡光念念不忘。” 木槿有些畏懼地往張遂身後靠了靠,對一法微微一禮,開口道︰“一法大師,我一屆草木之精,受藥王谷長輩點化和照顧,立志醫天下可醫之人,以報恩德。 這幾年來,從未背棄本心,用心竭力,也算稍有功績。 但我從未想過皈依佛門,還請大師見諒。” 一法聞言,嘆道︰“何時以慈悲為懷的佛門,竟然讓人畏之如虎,戰戰兢兢。這實在是我佛門之過!” 一法對著木槿一躬,他這態度唬了木槿一跳,連忙側身避過,口中連聲道︰“一法大師不必如此,晚輩承受不起!” 一法一禮後,雙手合十道︰“即便是佛門,錯就是錯,讓木道友受驚了!” 說著從衣袖中取出一卷貌似樹皮制成的書冊,這書冊上散發著濃郁地草木靈氣,握在手上時,就隱隱有無數細小的草木花卉幻象在書冊表面演化從生到滅,輪回不止。 一法將書冊遞給木槿,笑道︰“這是我一位老友踏入地仙境之後留下了一些感悟,他和你一樣,也是草木之精。送給木道友,應該對你的修行有一些幫助。算是賠罪之物吧!” 那書冊上的氣息,對木槿來說,具有強大的誘惑力。 但她也不敢輕易接受,壓下心中的渴望,搖頭道︰“一法大師,此物太過貴重,我不能要,只要以後佛門不要再來度化我就行。此物您還是收回吧。” 一法微笑著看著木槿,道︰“佛門最重因果,此物是我來西南之前,那位許久不見的老友突然登門,贈送于我。 我本不明因由,但現在知道了。他應該看出我此行佛門會惹下因果,是想借我之手將此物交到你手中。 既可以還了與我佛門的因果,又讓我佛門了結此處因果。 所以木道友不必多慮,只管收下就是。我保證以後佛門弟子不會再來叨攪。 也希望各位不要因為此事而對佛門有太多偏見,畢竟佛門很大!” 最後一句話,意味深長。 木槿有些緊張又無助的看著張遂,張遂看著一法手中的書冊,想了想,對木槿道︰“木道友,收下吧。也算了了這番因果。” 木槿松了口氣,上前雙手接過書冊,又對一法一禮,這才回到張遂身後,感受著手上的書冊,臉上有欣喜之色。 一法對張遂道︰“張院長,以後若是去了天京城,可以去法華寺坐坐,那里應該可以讓你看到不一樣的佛門。” 張遂笑道︰“一定一定。” 一法點點頭,又對朱蟬道︰“公主殿下,我先告辭了。” 朱蟬微微一躬,道︰“大師慢走!” 一法合十低誦一聲佛號,周身佛光一閃,兩個年輕的僧人在佛光的籠罩下,和一法消失無蹤。 張遂回頭看著朱蟬問道︰“公主不是說這些和尚是來護持你的嗎?” 朱蟬淡然地伸出左手,只見如玉般手背處,一個散發著淡淡佛光的“d”字符若隱若現,朱蟬道︰“有了這個,如大師在身側。人是不是在身邊並不重要了。” 張遂了然。 朱蟬對身邊的黑甲軍護衛道︰“回行宮!” 對著張遂一禮,在人仙境巔峰護衛的陪伴下離去。 周圍一群修行者見一法大師和南康公主都離去,紛紛湊到了張遂身邊。 剛才張遂一波廣告的效果很是不錯,這些修行者基本都是一些小門小派的修行者,但修為都不低,至少都是人仙境左右的,不然也不能飛到空中來看熱鬧。 這些修行者,或多或少都有劫數之力方面的問題,只是沒有天機閣門人那麼厲害而已。 周瑾周元兄弟第一時間來到張遂身邊打招呼,這兩個家伙滿臉笑意,仿若菊花,看來剛才開盤沒有少掙。 周瑾比哥哥周元性格要跳脫的多,上前一把摟住張遂肩膀,這一動作直接驚到了一旁湊過來的眾人。 張遂不以為意,向他攤開右手,笑道︰“拿我開盤,我的那一份呢?” 周瑾擠眉弄眼道︰“怎麼能少了遂哥的那一份?等回去再說。我們一會兒喝酒去,這些時日城中開了一家有意思的酒樓,絕對不讓遂哥失望。” 張遂失笑。 看著周圍的修行者,張遂拱手道︰“各位道友,我知道各位的來意,不過今天來此是為了見幾位朋友。明日我會在木道友的千草堂中坐診,若是有需要解決劫數之力問題的道友,明日去那里尋我就行!” 周圍的修行者聞言,拱手應是,也不再打攪,紛紛離去,不少人匆匆離去,應該是去告知門人或友人消息。 很快,張遂身邊就只剩下周瑾兄弟兩人和趙瑞,木槿。 木槿笑道︰“諸位道友,先去我千草堂坐坐吧。” 張遂點點頭,周瑾兄弟兩人自然听張遂的,一行人落入千草堂後院茶舍中。 待幾人坐定,木槿雙手捧著書冊,恭敬地遞到張遂面前,張遂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 結果書冊剛入手,書冊靈光一閃,握著書冊的手上,無數細小青芽從皮膚中冒出。 這些青芽以張遂的手掌為土壤,很快順著手掌沿著手臂蔓延。 以張遂的修為,竟然無法阻止青芽的生長。 張遂現在的手臂若是被密集恐懼癥的人看到,估計得當場厥過去。 張遂松開手,書冊懸浮在空中,頓了頓,自己飛回木槿身邊。 眾人大吃一驚,木槿伸手握住書冊,並沒有異樣。 木槿很是惶恐,看著張遂已經看不清原來模樣的手臂,連聲道︰“張道友,我實在不知會如此。。。。。。” 張遂擺擺手,安慰道︰“沒事,是我太貪心,想要一觀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送你書冊的前輩想的很是周到啊!” 張遂看著自己已經宛如微型百草園的手臂,覺得很是有趣。 這些生長的青芽種類繁多,此時已經顯出各自模樣。 有的開著不同色彩的鮮花,有的應該是果樹,已經花謝結果,同樣是形態各異。 最奇異的是,這些以張遂血肉為土壤的植物,靈氣十足,竟然都是靈植! 第二百四十五章 書冊禁止化靈植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本想以劍氣斬滅手臂上的這些靈植,想了想,最終小心翼翼的將這些奇花異草小心的以劍氣剝離下來,然後送入了如意界的靈田之中。 花了一番功夫,才讓他將看中的那些靈植搞定,剩下那些不被他看在眼中的,直接以劍氣磨滅。 但很快張遂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事情似乎沒他想象的這麼簡單。 當他以劍氣將手掌手臂上的植物全部斬殺之後,隨著靈氣運轉,又有無數青芽,從血肉之中冒出。 這樣反反復復斬殺了五六次,卻無法斷根。 張遂感受了一下體內的靈力,這短短四五次,就已消耗了接近一成的靈力。 周圍幾人看著張遂手臂上又開滿了鮮花,知道他手段的幾人都有些色變。 這時候他們才知道地仙境修行者留下來的那本書冊,居然有如此恐怖的禁制。 張遂看著幾人擔憂的眼神,笑道︰“不用擔心,小問題而已。” 說著,張遂以功德之力化為劍氣,這一次,那些手臂上的花花草草仿佛遇到了天敵一般,很快被剝離的干干淨淨,而且再未生長。 眾人松了口氣。 張遂對木槿笑道︰“那位前輩送給你的書冊,若是有人強取,給他就是,到時候夠他喝一壺的。” 木槿露出笑顏,點頭道︰“張院長說的有理,其實書冊之中記載的內容,在我剛拿到時,就已印入了我的識海之中,有沒有書冊在手,關系都不大了。 而且其中內容,多是與草木之精的視角來看待修行的一些感悟,並沒有什麼具體功法。 對其他種族的修士來說,並無多少參考意義。” 張遂點點頭,道︰“我也有此猜測,只是忍不住心中貪婪,慚愧慚愧。” 木槿笑道︰“任何一個修行者,眼前若是擺著一冊地仙境修行者的感悟,誰又能拒絕這份誘惑呢?!” 眾人點頭稱是,不要說張遂,其他幾人其實對書冊也是極為好奇,只是不好意思開口而已。 張遂指著地上那些剝離下來的花花草草,笑道︰“這些靈植都是以我體內靈力為食催生出來的,其中蘊含著不少靈力,而且有不少具有各種藥效,可以直接入藥使用。 木道友不妨讓弟子收集一下,也可以利用一二。” 木槿點頭稱是,傳音那個胖嘟嘟的小丁,讓她過來收拾。 一旁的周瑾賊笑道︰“我看剛才人群之中有不少人有些小心思,木道友不如將書冊供在堂中,可以有言在先,陳述利弊,任人觀摩,只要留下這些靈植就行。 這樣既可以打消那些懷有惡意心思的家伙,免得他們鋌而走險。又可以此來收獲一些難得的靈植,我這個想法如何?”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張遂指著周瑾道︰“怪不得我打個架,你小子就能借機大賺一筆。 你不應該修行,應該去經商啊。就你這頭腦,給一些時間,又是燕朝一代大賈啊!” 木槿抿嘴笑道︰“周道友這法子的確是一個生財之道,可惜我沒有張院長的手段,若是隨意讓人觀看之後,卻無法為他們剝離這些靈植,那這就麻煩了!” 張遂想了想,開口道︰“周道友的提議還真有幾分道理。” 看著木槿周身渾厚的功德之力,不知道教她使用之法後,是否能夠和他一樣運用自如。 因為到現在為止,也就看到過孟先生能夠運用自身的功德之力,他自己當然是個例外。 其他人就算身具功德之力,但自身卻很難察覺,更多的時候,功德之力是以增加氣運和機緣的形式作用于修行。 張遂示意木槿靠近,木槿毫不猶豫來到張遂身邊,張遂以指輕點其眉間,將功德之力的一些作用之法渡入其識海。 木槿閉目體會了一盞茶的時間,睜開眼後對張遂恭敬一禮,開口道︰“多謝張院長賜法!” 張遂笑著擺擺手,道︰“此法也就你這種功德深厚之人能夠施展,教授給你也是最合適的。 你可以和我二師弟多交流交流,他修行的功法其實和傳授給你的一脈相承,都是身具功德之人才適合的。” 張遂看向一旁的趙瑞,開口道︰“我可以做主,你那功法弘德劍訣,可以和木道友多多交流。” 趙瑞恭敬道︰“師弟遵命!” 木槿也是有些歡喜地再次拜謝。 張遂心中默默道︰“師弟,師兄只能幫你到這了!” 那名胖嘟嘟的小丁,風風火火地跑進茶舍,手中端著一個大大的藥筐,進得屋來,還不待木槿開口,就已經一臉驚喜的撲向了地上那些靈植。 木槿輕聲解釋道︰“丁蕊這小丫頭雖然在醫術方面有些迷迷糊糊,但對于炮制藥材卻極有天賦,我們千草堂的成藥一多半都出自她手。” 丁蕊很快就將地上一大堆靈植分門別類,整理的明明白白。 只是看著面前的這些靈植,丁蕊鼓著腮幫子一臉肉痛道︰“也不知是哪個混蛋采集的這些寶貝,一點點采集經驗都沒有嗎?真是浪費呀!” 木槿聞言,有些尷尬的看了眼張遂,對丁蕊輕吼道︰“整理好趕緊去炮制,哪來這麼多廢話!” 丁蕊很不服氣地舉著一株狀似狗尾巴草的靈植道︰“看看,看看。這麼好的一株天犬尾,竟然只取其睫桿,卻將其藥效最好的根部丟棄,這完全是暴殄天物啊!” 說到後面,完全是咆哮。 木槿恨不得將這小胖墩的嘴給縫上,一旁的張遂倒是不在意,還覺得這胖丫頭很有趣。 之前見到他們這些人時,丁蕊還表現的有些靦腆畏懼,現在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立馬化身成了斗士。 張遂看了眼盯著丁蕊看得目不轉楮的周瑾道︰“你小子不是說要請我喝酒嗎?現在事情已了,走吧!” 周瑾回過神來,看著似笑非笑的張遂,連忙道︰“喔,喔!對,喝酒!走走,遂哥,趙瑞道兄,還有木道友,咱們一起,那處可是一位修行高人新開的酒樓。我請客!” 木槿笑道︰“多謝周道友好意,只是我書冊剛剛到手,需要整理下思緒,就不去了。” 趙瑞也擺手笑道︰“周道友你們和師兄去吧,我也不去了,修行上有些領悟,需要鞏固下。你們年輕人去耍吧,我這個老頭子就算了。” 趙瑞可是听說過這個所謂的修仙者酒樓是個什麼情況,現在的他可沒有興趣去。 張遂起身大手一揮︰“頭前帶路!” 周瑾偷瞄了丁蕊一眼,拉了一把一直閉目默默修行的大哥周元,直接騰空而起。 張遂對木槿道︰“我明日借用貴醫館一用,還請木道友不要介意。” 木槿笑道︰“妾身求之不得,正好可以一觀張院長醫術風采!” 張遂點點頭,又看了一眼趙瑞,問道︰“你真不去喝酒?” 趙瑞聞言,連連搖頭! 張遂哈哈一下,化為劍光,跟隨周瑾而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 百歡危機求相助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一行三人在一處酒樓前落下。 眼前這座燈火通明的酒樓,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之地。 不知道這處主人用了什麼手段,整個酒樓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看著仙氣十足。 但隱約傳來的絲竹之聲,卻又讓此間有了人間煙火之氣。 周瑾給張遂介紹道︰“這醉仙樓的主人是百歡宗的一位長老,這位長老可是一位妙人。 本來有資格繼承掌門之位,卻又不願受門規束縛,自犯門規,又自我驅逐,下山後開了醉仙樓,自號醉林散人。 不過百歡宗似乎對他沒有任何不滿之處,門中的弟子出來歷練,都會塞到他這里走一遭。” 張遂摸著下巴,看著醉仙樓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心中有幾分詫異。 這位醉林散人很有些門道啊,“醉仙樓”幾個字初看只覺得書寫之人筆力雄厚,但張遂以修行者的眼光來看,卻蘊含著書寫之人的精神意志,甚至修行功法都有所透露。 門口招待迎客的,是兩位極為年輕俊美一男一女,說不上太過熱情,見到張遂幾人,只是微微一禮,便引導幾人進了酒樓。 踏進酒樓的一瞬,天地換顏色,本應是酒樓大堂,結果卻是一處亭台樓閣遍布的半山腰。 竟然進的是一處秘境般的存在。 張遂有些詫異,問引導的少年道︰“你們醉仙樓倒是大手筆,竟然拿秘境當酒樓用?” 引路的少年神色恭敬中帶著矜持,開口輕聲道︰“此處是宗門獎勵給醉林師叔祖的一件秘寶,師叔祖喜歡游戲人間,宗門也就隨他了。不過此處只針對諸位修行同道開放,若是凡人,進樓後則是凡間酒樓。” 張遂點點頭。 一旁的周瑾對張遂傳音道︰“遂哥你別看他們宗門的名字好像不大正經,但其實他們門派之中,最重的就是禮儀規矩,被戲稱為修行界中的道德標桿,做什麼事都是一板一眼,只有此間的主人醉林散人是個妙人。” 說著話,就來到一處熱鬧之地。 十多個修行者就著蒲團席地而坐,也沒有什麼高下之別,酒壺肉食隨意的擺在地上,有需要的自己取用。 最有意思的是在眾人附近,有十多個一身霓裳宮裝的年輕女子,正一臉無奈地隨著琴音翩翩起舞,只是章法有些亂,看她們的神態,似乎極不願意。 人群中,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正提著酒壺,哈哈笑著和身邊的人介紹著跳舞的眾女子,遠遠的張遂就能听到他的話。 “看到沒有,這些可都是我百歡宗最出色的弟子,可以說各個都是才貌雙絕,娶回家中,要面子有面子,要技藝有技藝,而且各個修行資質都不凡,絕對是壯大門派,改善血脈的最佳選擇啊!” 周圍眾人听著他夸得天花亂墜,都只是笑著點頭應是打哈哈,都沒有誰真的應答。 那些百歡宗的女子听著自家老祖的話,一個個翻了翻白眼,又瞪著還在彈琴的那個年輕男子,一雙雙犀利的眼楮看得他滿頭大汗,連手中彈的曲子都有些變調了。 周瑾和周元兄弟都有些忍俊不禁,張遂有些不解。 周瑾低聲笑著解釋道︰“他們百歡宗最是推崇兩情相悅,一夫一妻。門中弟子從小受此教育,性情最是執拗。若是真娶回了家,那才是有好戲看了!” 張遂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但他轉念一想,這可不是現代社會,這里可是古代社會,是最重視宗族繁榮的古代,那些大宗族或是修行門派若真的只能娶一個,那真的有些不現實了。 那群女子不要看在醉林散人的要求下一個個老老實實跳著別扭的舞蹈,但她們的修為可都不低,人仙境的都有好幾個,修為最差的也是蛻凡境巔峰的。 這樣的女子娶進門,若是兩情相悅,那倒還罷。 若是在子嗣方面稍微有些問題的話,在這個時代那就是大問題了。 若是真的鬧了起來,娘家如此強勢的宗門,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所以無論醉林散人如何大力夸贊自己門中弟子如何優秀,周圍這些修行者都只是听听罷了,他們可不願意自己門派或家族之中娶一個祖宗回去,這事兒,可是有前車之鑒的。 醉林散人看到被引導過來的張遂三人,眼楮一亮,站起身來,身邊其他幾人也見狀看了過來。 遠遠的就拱手笑道︰“稀客稀客啊,張道友,沒想到你會光臨此處,剛剛我們還在說著你打臉那群大和尚的雄風呢!” 張遂走到近前,也是拱手道︰“冒昧來訪,還望道友海涵!” 醉林散人上前牽住張遂衣袖,直接將他拉到人群中央,那股熱情勁,讓張遂有些不自在。 醉林哈哈笑道︰“諸位,這位張院長各位都不陌生吧?” 周圍的修行者紛紛見禮,張遂和不少人都有過一面之緣。 醉林散人吩咐已經停下舞蹈的那群女弟子,揮揮手道︰“你們先退下去吧,下去好好打扮打扮,真是愁死人!” 眾多女弟子翻了翻白眼,和在場眾人微微一禮後,迅速離去。 醉林散人拉著張遂訴苦道︰“張道友有所不知啊,我那掌門師姐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要求門中修為有成的弟子離開山門,到凡間來尋找自己的姻緣。 我本就不願受到門規束縛,自己退出,結果也沒有逃掉做門中月老的活。你說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要拉下臉皮給各位道友做這媒人的活,真是晚節不保啊!” 張遂也不知這位初次見面的醉林散人為何會這般自來熟,听著醉林散人的訴苦,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有干笑著道︰“前輩說笑了,貴掌門能夠看出天地大勢,提前讓門中弟子入世歷練,肯定是有些深意的。” 張遂的這一聲“前輩”可不是客氣,眼前這位看起來有些滑稽的醉林散人,一身修為讓張遂都有些心驚,醉林散人身上透露的氣息和孟先生極為相似。 周瑾和周元兩兄弟笑嘻嘻地上前和醉林見禮,周瑾笑道︰“醉林師叔,張院長我可給您帶過來了,您答應的事可別忘了啊!” 張遂聞言撇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好小子,怪不得一個勁兒的攛掇自己來喝酒,原來在這等著呢!” 醉林散人聞言輕咳一聲,道︰“知道了,知道了。一邊玩去,我和張道友聊聊。” 周瑾對張遂擠眉弄眼地招呼一聲,轉身就和周元順著剛才那群離去的女弟子方向快速離去。 張遂有些無語地看著這兩個家伙的背影,有些感嘆交友不慎。 周圍那群修行者也見機紛紛告辭,醉林笑眯眯地一個個拱手告別。 很快,就只有張遂和醉林散人兩人。 醉林散人笑道︰“張道友,我們換個地方聊聊吧。” 說完也不等張遂回應,大袖一揮,周圍場景立變。 兩人所在的位置,出現在一處山巔。 清風明月,薄霧靄靄。 很有幾分飄渺仙境的意味。 醉林散人手中出現一壺美酒,倒出兩杯,示意張遂一起。 張遂也不客氣,舉杯一飲而下。嗯,是自家酒水的味道,不過里面應該放了不少靈藥,口味更加豐富。 醉林散人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開口道︰“張道友應該也看出門下那些弟子身上的問題了吧?” 張遂點點頭。 醉林散人看著張遂道︰“我也不繞圈子了,張道友既然能解決這些問題,那就說說你的條件吧!” 那些弟子身上的問題,就是劫數之力的問題。 之前張遂放話可以解決,轉眼就被周瑾兄弟兩個引到這里來了。 張遂看著醉林散人問道︰“以前輩的修為,這些問題應該不難解決吧?” 醉林散人搖頭嘆道︰“若是只有一兩個存在問題,我花些功夫也能解決,但現在是整個門派的問題。我也是有心無力啊!” 張遂有些理解的點點頭。隨著靈氣的進一步復甦,帶來修行突飛猛進的同時,伴隨而來的劫數之力也更快速更深層次的影響到了修行者。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個體問題了,而是整個修行群體都要面對的問題。 也並不是除了張遂之外無人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像眼前的醉林散人,孟先生等地仙境的修行者,他們也有手段來解決劫數之力影響修行的問題,但也並不容易。 更何況相對于現在龐大的修行群體,像他們這種地仙境修為的大修行者也只是極少數,想靠他們解決所有問題,那是不現實的。 張遂想了想,開口道︰“其實前輩不必過于憂心,劫數之力雖然對修行有影響,但這種影響現在來看的話也並不致命,只是對那些需要突破境界的人才會造成大麻煩,對一般的正常修行來說,即便有影響,但影響也並不大。” 醉林散人點點頭,笑道︰“張道友說的是,但你看看那些弟子,哪個不是面臨突破?結果被一股腦都塞到了我這里。 我正頭疼這事呢,結果今天就听到張道友的話,說是能解決這些問題。這不,就讓周家兩小子幫忙邀請來此。” 張遂聞言,心里琢磨著等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將周瑾兩兄弟宰一頓,看來他們兩個好處應該沒有少收啊。 張遂開口笑道︰“這些都是小事,前輩可以讓門中那些快要突破的弟子來此,我幫他們解決一下身上的麻煩。” 醉林散人聞言,笑逐顏開,拱手笑道︰“那就要麻煩張道友了!當然也不讓你白忙活,你看我門中那些女弟子,雖不說有天人之姿,但也算得上貌美如花,資質尚可。我听說張道友還沒有道侶,若是有看對眼的,盡可開口,你看如何?” 張遂雙手連擺,開口道︰“前輩好意心領,晚輩年不過二十,暫無尋找道侶的打算!” 醉林散人聞言,咂咂嘴,口中道︰“那真是可惜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忽聞變故歸家去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給百歡宗治療的過程不用贅訴,一群鶯鶯燕燕,滿含感激地嬌聲道謝,听得張遂頭皮發麻。 周元周瑾兩兄弟忙前忙後,一點好臉色都沒有看到,但這兩兄弟卻不以為意,還甘之如飴。 張遂手下不停,心中暗罵了兩句“舔狗”。 治療的過程,也讓張遂對于劫數之力的滲透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這些百歡宗的弟子,修行的進度都快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天資是一方面,但靈力進一步濃郁卻是更重要的原因。 通過和她們的交談,百歡宗的山門所在之地,近十年來靈力的濃度增長了近十倍。 這也是百歡宗弟子大量突破的原因,但這一切的代價就是劫數之力入體,在突破時成為巨大的隱患。 百歡宗的高層無法完全解決這些隱患,只好讓門派中弟子到俗世中歷練,積累功德,一方面讓弟子的修為和心境相合,另一方面也是利用功德之力消弭部分劫數之力。 許多隱世門派紛紛出世,也是這方面的原因。 這些百歡宗的弟子都是在俗世中已經歷練了近三年,實在壓制不住修為了,才來到醉林散人這位門中大佬處,讓他幫忙祛除劫數之力,或是暫時壓制修為。 但和醉林散人自己說的那般,他雖然身為地仙境大能,但對祛除劫數之力這事也有些專業不對口,雖有些手段,但效率太低,遠不及張遂這般,手到病除。 這些百歡宗弟子中,有兩位人仙境高階的女修者對張遂很是感興趣。 這兩人一個名為文慧,一個名為莘月,姿容都是堪稱絕色。 文慧端莊大氣,氣質溫和,落落大方。 而莘月則是剛好相反,一笑一顰,眼波流轉,嫵媚入骨。 兩人也是第一批被張遂治療的,體內劫數之力被張遂吸收一空後,立馬就到了突破邊緣。 兩人也不急著離開,而是陪在張遂左右,輪流為他介紹其他弟子的情況,頗有幾分爭風之意。 待所有弟子都被張遂解除後患後,兩人也沒有離開之意,而是奉上香茗,陪著張遂聊了起來。 一方面是向張遂請教修行方面的問題,另一方面也是聊起這些年在凡間歷練的各種見聞。 現在的張遂可不是修行小白,他雖然沒有修習過這方世界的修行之法,但他自己的變化之法就是最頂級的修行之術,很多問題都能直指本質。 其實張遂對于她們在俗世的經歷更感興趣,文慧和莘月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文慧和莘月兩人分屬百歡宗的不同流派,這兩個流派在張遂看來就像是正魔兩派,理念完全是南轅北轍,但有一點卻異常一致,那就是專情! 這讓張遂覺得不可思議,文慧也毫不諱言,開口道︰“本宗的開山祖師乃是夫妻二人,分屬正魔兩道,雖然留下的傳承大相徑庭,但兩位祖師之間感情篤厚,門下弟子受其影響,都將專情刻入骨髓。” 莘月掩嘴笑道︰“哪有文慧姐姐說的那樣,我忘情一脈可沒有專情一說,只要心有所動,縱使飛蛾撲火,那也是無所謂的!”說著這話,眼波流轉,撇了張遂一眼。 張遂恍若未聞。 文慧淡淡道︰“那樣的結果也只是被你們盯上的人深陷其中,自己脫身而出後修為大進而已,有本事你真心用情試試!” 莘月冷哼一聲,不理睬她的話。 張遂夾在中間,有些渾身難受,輕咳一聲,道︰“兩位道友,眼下貴門中後患已除,我也該告辭離開了。” 本來有些爭鋒相對的兩女聞言,都看向他。 莘月柔聲道︰“張道友是嫌棄我們招待不周嗎?怎麼如此急切離開?”眼波之中,楚楚可人。 文慧雖未說話,但看張遂的眼神也是讓他如坐針氈。 張遂正在考慮如何應對,剛剛跟隨一女弟子離開的周元匆匆到來。 周元近前道︰“遂哥,路將軍來此處尋你,似乎有急事!” 張遂聞言,神情大松,立馬脫離兩女的高壓範圍,一把拉住周元,問道︰“人在何處?” 周元道︰“就在秘境之外,蒙山派的道友陪著過來的。” 張遂點點頭,回頭對文慧和莘月拱手道︰“兩位道友,家中有事,還望見諒!” 兩女連忙回禮,文慧更是道︰“若是有什麼本宗可以幫忙的,張道友盡管開口。” 張遂笑著點點頭,正待說話,身旁一丈處虛空閃爍,一只雪白的玉探出頭來,看到張遂,直接破界而入,落在張遂肩頭。 正是小玉。 小玉以雙翅抱住張遂,開心道︰“老爹!” 張遂摸摸她的腦袋,問道︰“老路有什麼事找我?” 小玉眨巴著大眼,歪頭道︰“好像是家中來信,他就要找你,急的腦袋都要冒火了,我就帶他過來了。” 張遂聞言,知道應該是有了什麼變故,不然老路不會如此火急火燎。 張遂對兩女點點頭,道了聲︰“得罪了!” 一道雪色劍光自張遂劍指處劃出,虛空中出現一道一人高的門戶,張遂直接破開了秘境,一腳踏出。 一旁的周元笑嘻嘻地對著兩女一禮,道了聲︰“兩位姑姑,我就先撤了哈!” 說完,也不等兩人回應,一頭扎進快要消失的門戶中,不見了蹤影。 兩女對視了一眼,兩聲冷哼,各自別過頭去,一人化作紫霧消失不見,一人化作霞光,不見蹤影。 ****** 張遂一腳踏出秘境,正看到一臉焦急,不停原地打轉的老路。 在老路身旁,除了蒙貞和幾個護衛他的修行者,竟然還有一個熟人,母親劉氏的佷子劉闔。 見到突然現身的張遂,老路立馬上前,沉聲道︰“二爺,家中出了變故!” 張遂心中一緊,老路看向劉闔道︰“具體情況你來和他說!” 劉闔上前,正要行禮,張遂擺手道︰“劉大哥直接說正事吧,虛禮就免了!” 劉闔點點頭道︰“昨晚收到族中飛鷹傳書,家主失蹤,姑姑病重。已經向書院求救,族中也讓我將消息告知二公子,希望你回去主持大局!” 張遂聞言眉頭緊皺,沒想到事情如此嚴重。 張遂問道︰“信中有沒有說是外因還是內因?” 劉闔搖頭道︰“沒有說,應該和修行有關,族中其他人都是凡人,不通修行,也難以判斷。” 張遂點點頭,這時周元也來到了張遂身邊,之前的話他也听了個大概,見張遂沉思,開口道︰“遂哥,需要我幫忙嗎?” 張遂搖搖頭,道︰“家中的事,我自己處理吧。” 轉頭看向老路,道︰“你也不必太著急,劉姨沒事的,你要相信我的手段。” 老路聞言,想到張遂送給自己孩子的那塊不一般的玉符,急躁的心情漸漸平復。 劉蕊一直住在張家祖屋陪伴著主母劉氏,這次府中出現這麼大的變故,也難怪老路心如火燎,擔心她腹中的孩子。 張遂對老路道︰“我回去一趟,若是有人找我,你來應付下。” 老路點點頭,看著張遂,欲言又止。 張遂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我回去後將人都安頓到書院算了,那里又清靜又安全,免得你掛念。” 老路松了口氣,連忙道︰“那就多謝二爺了!” 張遂看著老路,剛剛急切中的老路,讓他看到了不少不一樣的東西。 尤其是老路的神魂,由于火急攻心,更是透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炙熱氣息。 只是這種氣息一閃而逝,便再也難以琢磨。 張遂剛剛拍他肩膀時,也是施展出了醫藥之術,但也沒有看出多少端倪。 張遂對肩頭的小玉道︰“幫我照看好老路!” 小玉連連點頭,張遂在她口中塞了顆靈果,小玉眯著眼,滿臉享受地咀嚼著。 張遂看向劉闔,道︰“劉大哥是留在此處還是隨我回去?” 劉闔毫不猶豫道︰“我隨你回去趟,見見姑姑,看她情況如何。” 張遂點點頭,和老路,周元等人打了聲招呼,一道劍光裹住劉闔,兩人化為劍光,向昆州府而去! 。。。。。。 站在昆州府上空,張遂微微皺眉。 星星點點的劫數之力攜帶者遍布昆州城,這些都是修行者。 絕大多數應該是慕名來此拜訪君山書院的,很多都在昆州城落腳。 張遂在空中靜立了片刻,發現那些劫數之力攜帶者都很是安分,並未有什麼惡行。 張遂兩人直接落在張府之中,往日熱鬧的張府此時安靜異常。 張遂神念一掃,發現偌大的張府之中,竟然只有不足十人,都是之前張府的侍衛,其他僕人和一些寄居在府中的同族都不見蹤影。 在張遂的神念之下,張府中的情況無所遁形。 之前張遂布置的四靈陣和聚靈陣都已經已經破壞,整個張府中靈氣異常稀薄。 張遂沒有招呼那些侍衛,那些都是凡人,對于兩陣被破壞之事估計也不會知道多少。 張遂來到一處陣眼,發現之前打入地下的那些靈符並非人為暴力破壞,而是外界大量靈力被抽取,靈符承受不住而自己崩解的 張遂在大哥張闐的住處更是發現了一處絕靈之地,方圓十丈內,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 張遂站在絕靈之地中,仔細探查,一旁的劉闔大氣不敢出。 張遂突然心中一動,看向庭院門口,一身紅衣的孟果正站在那里,眼中透露著絲絲欣喜。 張遂露出微笑,輕聲道︰“你來啦!” 孟果微微點了下頭,輕輕答了聲︰“我等你許久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此時有言似無語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孟果看著張遂輕聲道︰“府中的人都被我接到了書院,劉姨她們在我的住處。” 張遂心中莫名安定了下來,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你知道我大哥是什麼情況嗎?” 孟果走到張遂身邊,張遂比她要高出一個頭,孟果輕揚秀頸,看著張遂道︰“說來話長,但張闐大哥應該沒事,我們換個地方再說吧。” 張遂點點頭,無數黃綠色棗花從虛空中涌出,包裹著張遂三人,騰空而起。 周圍清淡的花香和孟果身上的氣味極為相似,聞之令人神清氣爽。 張遂不由自主地輕吸了幾口,一旁的孟果脖頸眼見著開始泛紅。 一旁的劉闔眼觀鼻,鼻觀心,猶如一個木頭人。 一路無言,很快來到君山上一處庭院。 還在空中,張遂就覺得下方的庭院很是眼熟。 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孟果,孟果悶不吭聲。 等落到下方庭院後,張遂恍然,這格局,和他在如意坊中的那座小院,簡直一模一樣。 尤其是他住處的小院中,那一棵其貌不揚的棗樹,簡直就和當初剛剛移植過來的一般無二。 “這些。。。”張遂剛開口說了兩個字,孟果就打斷道︰“我把劉姨安頓在蕊姐姐曾經的住處,我先帶你過去吧。” 說著,徑直在前帶路。 張遂有些失笑,也不再多問,跟在孟果身後。 進入後院,正看到劉氏臉色蒼白,半臥在一張軟榻上,一旁挺著肚子的劉蕊和一個小丫鬟正陪著劉氏說著話。 劉蕊最先看到進門的張遂,驚喜道︰“主母,二爺回來了!” 本來半閉著眼的劉氏聞言,雙目圓睜,就要從軟榻上起身,可能是身體虛弱,整個人晃了晃,在小丫鬟的驚呼聲中,再次倒下。 張遂身影一閃,出現在劉氏身旁,將她一把扶住,口中輕呼道︰“母親小心!” 劉氏一把握住張遂的手,眼中淚滴直下,聲音嘶啞悲切道︰“遂兒,你終于回來了,你大哥也不見了。。。” 張遂握著劉氏的手,安慰道︰“母親不用擔心,大哥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劉氏面露恐懼,搖頭道︰“你不知道,你大哥就在我面前,被一只巨手抓去,若不是你大哥,我也難逃一劫!” 張遂施展醫藥之術,想要探查劉氏的情況,劉氏周身紫光一閃,竟然將張遂的探查抵擋在了體外。 這種情況張遂還從未遇到過,張遂的醫藥之術,還從未失手過,這還是頭一回。 將醫藥之術擋在體外紫光的氣息,讓張遂有幾分熟悉,這分明帶著大哥張闐功法的味道。 劉氏有些混亂地講述著當時發生的情況,家中僕人告訴她,張闐已經在自己的庭院中閉關了近五日,滴水未沾。 劉氏有些擔心,親自炖了些雞湯,做了些糕點,給張闐送去。 結果剛到張闐的庭院,就撞見張闐正和虛空中一只恐怖巨手對峙。 劉氏受到巨大驚嚇,本來就艱難抵擋的張闐也沒有想到,會有人進入被他下了禁令的庭院,而且還是劉氏。 分神間被巨手抓住破綻,打破他的護身術法,最後時刻張闐以密法抽取了張府所有靈力,施展神通護住了劉氏,而自己卻被巨手禁錮帶走,消失之前,只來得及對劉氏喊了聲︰“去找二弟!” 說到此處,劉氏情緒激動,難以自已。 緊握的右手松開,一小節晶瑩如玉的指骨出現在手心。劉氏看著指骨,淚眼婆娑,道︰“這是你大哥留下的!” 張遂心中一動,接過劉氏手心的指骨,稍一探查,發現這節指骨竟然還蘊含生機,上面有一道如絲如縷的奇異氣息鏈接著虛空。 張遂以神念順著這股氣息探查過去,但很快神念就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隔,無法深入,嘗試了幾次都沒有結果。 一旁的孟果輕聲道︰“孟先生看過了,應該是陷入了天魔界中。這指骨與本體氣息相連,張大哥應該沒事,只是困在其中。” 張遂點點頭,隨著修為的提升,對于和他有血脈關系的人,就算相隔千萬里,分屬兩界,他都有一些感應。 具體情況雖然感知不到,但生死還是能夠感知的。 張遂看著手中這節指骨,指骨之中紫色光暈和黑色光暈不時輪流閃現 紫色光暈正是張闐所修《淮南子》的法力,而黑色光暈,則是一股以奇異方式運轉的劫數之力,詭異異常,卻又活力十足。 張遂施展導引之術,這股劫數之力仿佛有意識般,掙扎了片刻,這才脫離指骨,在空中形成一個類人形象的異族,盯著張遂嘶吼了一聲,最終潰散,被張遂吸入體內。 在那異族發出嘶吼的一瞬間,張遂感覺自己的識海受到了一絲沖擊,但這點沖擊對于張遂來說毛毛雨都算不上。 不過這股奇異的法力之中蘊含的劫數之力總量卻讓張遂有些吃驚,就這一絲法力中蘊含的劫數之力,就遠遠超過被他斬殺過的幾個人仙境巔峰異族修行者的總量。 這還僅僅是一絲法力中蘊含的劫數之力,可以想象到這絲法力的主人,絕對是一位地仙境的大能者。 自己的大哥什麼時候招惹了這種修行者? 張遂很是不解,他將散發著紫色微光的指骨收入如意界中,不敢將指骨再還給劉氏,免得她睹物思人,更傷心神。 張遂對劉氏笑道︰“母親放心,大哥無礙,我能感受到大哥此時情況並不差,此番遭遇對他來說,說不定是一次巨大的機緣,我也會盡快和他取得聯系,您不用擔心!” 張遂的話,讓劉氏的情緒稍穩,就算之前孟先生和孟果都再三向她保證張闐沒事,也不如眼前張遂一番話。 劉氏垂淚嘆道︰“我就是一個普通的母親,什麼長生,什麼仙緣,也都不如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莘兒離去,你也不在身邊,現在你大哥也如此,叫我這個做母親的如何放心?!” 張遂聞言,不知該如何安慰。這也是一位凡人母親最真切的想法了。 劉氏本來就精神不濟,再加上見到張遂後情緒激動,心神耗費,此時有些萎靡。 張遂將一股靈力導入劉氏體內,輕輕一震,劉氏便安然入眠。 小心將劉氏放平在軟榻後,轉身吩咐小丫鬟道︰“我開幾道藥,你服侍母親每日早晚服用,精神稍好些後,帶她多轉轉,不要老悶在庭院中。” 小丫鬟正是曾經跟在張莘身邊湘雲,听了張遂的吩咐,連連點頭。 張遂直接從如意界靈田中攝取了十來種藥材,控制劍光,一番操作,熔煉成液,考慮到主材時,張遂直接攝出十來顆散發著靈光的桑葚。 結果剛要融入藥液時,一直在旁觀的孟果突然輕咳一聲。 張遂一僵,默默收起桑葚。 孟果一招手,十來顆靈氣比之前桑葚更為充足的紅棗飛落張遂面前。 張遂訕笑著道︰“謝謝果兒!” 孟果別過臉去,看向熟睡的劉氏,輕輕應了聲。 很快,紅棗和藥液融合在一起,化為數十顆晶瑩剔透的丹藥,被張遂收入一個玉瓶中,遞給湘雲。 張遂問孟果道︰“孟先生可在書院?” 孟果想了想道︰“在倒是在,但是剛剛閉關,書院所有的事宜現在交給舒黔先生。” “舒黔先生?”張遂腦海中浮現出滿臉絡腮胡子,手持教鞭的大漢形象。 張遂有些好奇道︰“舒黔先生的修為。。。” 孟果輕笑道︰“人仙境巔峰,離地仙境一步之遙!” 張遂有些無語,上次見面也只是剛剛入道不久,現在竟然人仙境巔峰修為,文聖一道這麼不講道理的嗎? 這讓那些辛苦修行數十年的修行者如何自處? 孟果似乎看出張遂的疑惑,輕嘆道:“舒先生前兩月遭逢大變,可謂一遭入道,其實沒什麼好羨慕的。” 張遂聞言,知道舒先生估計遭逢人生中常人難以承受之苦,再加上他本身在文聖一道上的積累,這才有了突變,達到現在的修為。 張遂問道︰“孟先生不知何時出關?” 孟果搖搖頭道︰“沒人清楚,孟先生也是看了張闐大哥指骨後才決定閉關,閉關之前只是交代舒黔先生一切順勢而為,將君山書院大部分權限都交給了舒先生。” 張遂聞言,也沒有多說,知道孟先生應該有自己的考量,幫湘雲將劉氏送入房中後,張遂來到了自己的庭院。 和他想的一樣,這處庭院和自己如意坊的庭院簡直一模一樣。 張遂有些感慨,推開房門,房中的陳設也是一般無二,就連自己習慣使用的筆墨紙硯也毫無區別。 孟果跟在他身後,默然不語。 張遂看了眼房中的陳設,心中很是感嘆。 來到這方世界年余,其實最熟悉的還是這方庭院,這間普通的房間。 畢竟從恢復意識就在這個房間,對這方世界忐忑不安時也在這個房間,最終走出的,也是這個房間,這個庭院。 張遂轉身看著有些柔弱的孟果,不由自主地牽起她的柔荑,輕聲道︰“謝謝你,果兒!” 第二百四十九章 得窺一線破境路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孟果任由張遂牽著她的玉手,兩人坐在房中的書桌旁,一時相對無言。 張遂是不知道說什麼,而孟果則本來就性情清冷,不是多話之人。 雖然沒有說話,但氣氛卻是不錯,張遂感覺很是舒服。 但也總不能就這麼沉默下去吧,張遂撓撓頭,掏出一大堆靈果,也不知孟果吃不吃,都擺在桌上,慢慢講述自己這幾個月的經歷。 事無巨細,除了自己腦袋里的秘密,其他的都毫無保留地講給了孟果听。 孟果任由他握著自己的玉手,眉飛色舞地講述著自己的經歷,臉色隨著張遂的講述不停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張遂面對著孟果,分享者自己的經歷,分享著自己的喜怒哀樂,分享著內心深處的秘密。 想當初孟果還未化形之前,張遂正是迷茫之時,對著剛開靈智的棗樹可是說了不少心里話。 現在張遂想想,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誰能想到這棗樹,最後竟然真的會化形為人呢! 孟果靜靜地听著張遂的絮叨,雙目澄淨,仿若星空。 張遂說到後來,也停了下來,只是握著孟果的玉手,兩人四目相對,張遂只覺得自己有些浮躁的心變得安寧下來。 這樣持續了許久,直到張遂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一震,自己的境界竟然有了松動,整個人才回過神來。 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之中,自己體內的靈力通過握著的雙手,和孟果體內的靈力,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交融在一起,在彼此之間互相流轉。 這一過程,讓張遂許久不曾松動的境界,竟然有了一絲絲的提升。 要知道,張遂的修行境界,在他激活《如意冊》,能夠運用靈力之後,一路勢如破竹,直接突飛猛進至人仙境巔峰,但在這之後已經停留了許久,遲遲無法窺見地仙境的門徑所在。 張遂也曾向孟先生和容嬤嬤請教過,但他們的修煉之路,根本沒有可以借鑒的地方,都是各不相同。 孟先生靠的是以宏願溝通天地,厚積薄發,以天道功德為基礎直接躍升到地仙境。 而容嬤嬤自己說過,她在皇宮之中有不便言的奇遇,即便如此,也耗費她近三十年,才在偶爾的靈光一閃下踏入地仙境。 這些經驗,對于張遂來說,根本沒有多少能夠借鑒的地方。 倒是孟先生的遭遇給他提供了一些思路,但之前解救三十萬百姓所得的功德之力,也僅僅將他的修為推到了人仙境巔峰,和地仙境一步之遙,但這一步之遙,卻仿若天塹,可望而不可及。 而此時和孟果在一起這片刻時間,竟然讓張遂有了不小收獲,這怎能不讓他又驚又喜! 孟果看著張遂欣喜若狂的模樣,開口輕聲笑道︰“孟先生閉關前知道你要回來,讓我給你帶句話。” 張遂看著孟果的笑顏,壓下心中剛剛悄然升起的一絲絲綺念,問道︰“孟先生說了什麼?” 孟果︰“他說,天地劇變已成定局,非人力所能改變,或靜觀其變,或投身其中。你年紀尚輕,光陰充裕,勿要急于求成,順勢而為即可!” 張遂聞言,苦笑道︰“我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有時形勢所逼,身不由己。想想我大哥,三妹,還有大雄,讓我如何能不著急?” 孟果聞言,柔聲安慰道︰“他們幾個都是福源深厚之人,就算一時深陷險境,安然歸來也只是時間問題。” 張遂看著她明若星辰的雙眸,笑道︰“這可不像是你能說出的話吧?” 孟果直接點頭承認道︰“這是玄豐道長讓我帶給你的話!” 張遂搖頭笑道︰“這像是老道說的語氣!” 孟果嘆道︰“為了這句話,玄豐道長吐血三升,壽元更是損失不少。” 張遂聞言,神情肅然,道︰“這又欠下了不小的人情啊!” 孟果道︰“我已凝聚了一顆本源靈棗贈送給他,對他多少有些作用。” 張遂聞言,心中更是感動。 孟果也將這段時間書院中的一些情況娓娓道來。 雖然僅僅只有大半年時間,但書院之中的變化可謂天翻地覆。 此時的書院,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就是昆州府地界毫無爭議的修真龍頭。 甚至放眼整個燕國,都是靠前的存在。 而且因為有教無類的原因,不少小門小派甚至舉派來投。 雖然人一多,難免良莠不齊,但有問心天梯的存在,絕大部分心懷叵測之人都被擋在了書院之外。 還有一小撮雖然沒有惡意,但野心勃勃之輩,卻被孟先生留在了書院。 按孟先生的說法,水至清則無魚,書院這種環境,缺少了這些人,也是不圓滿的。 玄豐道長對孟先生的安排更是贊同無比,用他的話說,圓滿無缺並非好事,有這些人的存在,能讓書院保持活力,只要不走極端,也沒有人會刻意壓制。 再說了,有孟先生的存在,有些人就算想要翻了天,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本事。 而且有了這些人的存在,書院之中甚至出現了百家爭鳴的雛形,這也許就是孟先生的用心所在。 孟果道︰“這幾日兵家學院和縱橫學院的會有兩隊學子出發去西南歷練,你若回去了,應該可以見到他們。” 張遂失笑道︰“兵家學院的過去我能理解,那些什麼縱橫學院的過去有什麼用?難不成在異族和人族之間縱橫捭闔,勾連橫跳嗎?” 孟果聞言,斜撇張遂一眼,冷哼一聲,口中蹦出幾個字︰“不學無術!” 張遂聞言無語。 孟果嘴角含笑,道︰“書院之中,縱橫學院乃是第二大的學院,你這話若是被書院的秦越先生听到,估計要拉著你談個三天三夜!” “秦越先生?”張遂有些疑惑,這人沒听過。 孟果道︰“秦越先生從陝寧道的瓊鹿書院來,和孟先生熟識,也是位以宏願而入地仙境的一位高人。講究以理服人,只是人有些嘮叨。。。” 看著孟果有些心有余悸的表情,估計沒有少受精神折磨。 張遂瞧著一向清冷的孟果這副難得一見的表情,有些好笑,感情那是位唐僧似的人物啊! 講究以理服人,就那地仙境的修為,估計沒有多少不開眼的人想要不講道理。 兩人漫無目的地說著話,不知不覺,一夜匆匆而過。 等張遂反應過來,東方已經吐白。 陽光透過君山之中的靈氣薄霧,將整個小院映照地宛如仙境。 孟果掙脫張遂的手,起身輕聲道︰“我回書院一趟,午時再過來。”也沒有說什麼事情。 張遂也未追問,伸手將她額前的一縷秀發撥到耳後,笑道︰“你去吧,我去陪陪母親!” 孟果點點頭,轉身出了小屋,化為無數花瓣消散在虛空之中。 張遂想了想,轉身去了廚房,只見一個嬌俏的身影正在忙碌著,正是湘雲。 張遂一聲輕咳,那身影嚇了一跳,轉身見到張遂,小手輕拍了兩下胸口,嗔道︰“二爺,你走路都不帶聲的嗎?嚇我一跳!” 張遂笑著探頭一看,只見鍋中煮著清粥,還有一些剛剛做好的面點,看著極為清淡。 張遂笑道︰“湘雲,沒想到你還精通廚藝啊!” 湘雲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只會煮點清粥,這些都是劉姨做的。家里的廚子之前都被嚇得不輕。主母又體貼那些人,讓他們都回家去了,就帶了劉姨和我在身邊,還好有劉姨,不然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正說著,劉蕊挺著肚子慢慢走來,見到張遂,正想施禮,張遂連忙攔住,笑道︰“劉姨,不用多禮。這些時日辛苦了!” 劉蕊搖頭笑道︰“這是我份內之事,二爺回來後,主母昨天終于睡了個安穩覺。” 張遂嘆道︰“母親這半年來也是操碎了心,這段時間就住在這里好好休養下,我去書院找位精通養生的道友過來,讓母親也學一學,也算是解解悶。” 一旁的湘雲聞言,眼中亮晶晶地道︰“就是那些學了可以長生不老,容顏不改,還可以飛天遁地的法術嗎?” 張遂笑吟吟道︰“能不能長生不老我不知道,但若是你有修行的資質,容顏不改,飛天遁地還真有可能!” 湘雲聞言更是滿臉興奮,就連一旁的劉姨也動心無比。 有哪個女人能夠拒絕容顏不老呢? 張遂突然覺得自己對于家族是不是關注太少了,很多在他看來不值一提的事,對于家族中的其他人來說,那可能是難以想象的機緣。 家族之中除了自己的至親之外,其他人對他的態度可能敬畏更多,湘雲也是因為從小跟著張莘,和張遂也是熟悉無比,這才敢開口請求,其他人就算有心,可能也沒有膽子說這些。 以他和學院的關系,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可能就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張遂回過神來,笑道︰“我會和果兒說一說,她會安排好。” 湘雲聞言,連連點頭。 劉姨也是滿臉驚喜。 張遂親自動手,以如意界中的材料,做了幾道藥膳,劉姨和湘雲在一旁看的目不轉楮,沒有想到這位曾經雙手不沾陽春水的二公子,竟然還有這種手藝。 待一切做好,張遂對湘雲道︰“給母親送過去吧,我一會兒過來。” 湘雲小心翼翼地和劉姨一起端著藥膳和各種吃食,往劉氏的居所而去。 而張遂則是走向前廳,揮揮手,解開了小院的禁制,五位渾身劍氣的青年正恭敬地站在門口等待。 第二百五十章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滿桌人都被張遂的話驚住,老路更是直接站起,問道:“二爺不是說要外出游歷嗎?” 張遂笑道:“跟著你們去抗擊異族,那還算不上游歷嗎?” 游德拍案而起,大聲道:“當然算,我們南離教可是從百年前就開始將加入軍伍作為教中歷練必經之路,可謂收獲巨大。 二公子若是也加入軍伍之中, 將來絕對不會後悔的!” 張遂笑道︰“我一個修行者,直接加入軍伍之中,會有諸多束縛,就當是一個隨軍郎中吧。這樣來去也自由一些,免得到時候又麻煩。” 童寅點頭道︰“以何種身份加入軍伍,隨二公子自己,我的建議公子可以隨軍客卿的身份加入,這樣至少還可以領著朝廷的一份俸祿。 雖然不是太多,但多少有一些,尤其是朝廷手中掌握著一些修行者需要的稀罕物件,若是能夠與客卿身份立功,說不定可以得到一些對二公子有用之物。” 游德聞言連連點頭道:“對,我都忘了這茬兒,朝廷專供修行者的一些丹藥和武器可是很不錯的,若是能立下功勛,得到一二,說不定還會有驚喜。” 張遂對于隨軍客卿不了解,于是虛心打探。 對這些游德是門清,他們南離教中就有幾位修為比較高的長老現在是軍中客卿。 朝廷對于隨軍客卿的要求還是很高的,並不是說你有修為就能夠成為客卿,要麼是修為的確高深,至少也得是羽化境巔峰或是人仙境,要麼就是有一些奇異之能,對軍伍極有作用的修行者。 像張遂這種既精通醫術又修為高深的修行者, 軍伍的統領可是求之不得, 這樣的可是真正的座上高賓。 了解張遂底細的游德和老路, 對于張遂的加入更是喜出望外。 張遂看著眾人一臉興奮的模樣, 端起手中酒碗,開口道:“諸位年歲都比我大,都是我的老大哥,這加入軍伍隨行游歷一次,我也是考慮多時。 諸位老大哥以此年齡回歸軍伍,以凡人之身抗擊異族,我心中很是敬佩,既然童大哥此次來昆州府招募舊部被我趕上,那也是我們的緣分,更不用說我和老路這層關系。 明日隊伍開拔,我定將隨軍而行,盡我所能,給大家提供一些助力!” 張遂的話,讓整個庭院眾人,都是精神大振,紛紛舉起手中酒碗。 童寅更是大聲道:“有二公子這種高人加入我們隊伍,我們定能為那些被他們屠戮的百姓報仇雪恨,將那些異族的家伙趕回他們地底!” 游德更是道︰“別的且不說,就二公子那手醫術,諸位上了戰場,只需搏命即可,剩下的就可以交給咱們二公子,可謂是底氣十足啊!” 眾人更是轟然稱是。 眾人一口喝掉碗中美酒。 一時之間,整個庭院之中熱鬧非凡。 張遂天生對這些直來直去的軍伍漢子極有好感,這可能也是那方世界對于子弟兵那種信任崇敬有關系。 這些軍武漢子在理念方面肯定和咱們子弟兵有些出入,但對于抗擊異族方面,卻又有極為相同之處。 眾人紛紛提著酒壇過來和這位毫無架子的二公子敬酒,張遂也是來者不拒,當然,該運轉功法還是得運轉功法,不然的話,這一圈下來可能自己就直接撲街了。 那幾個無法回歸軍伍的老兵,年歲太大,身體狀況都不是太好,但也是提著酒壇,湊上前來,給張遂敬酒。 張遂也毫不拒絕,一碗酒下肚,拉著這些年歲較大的老兵,一個個給他們診斷身體情況,開出診斷良方,叮囑他們按時服用。 游德等人都知道張遂的診斷肯定是毫無問題,見他們一個個將信將疑,直接上前,督促他們幾個按開出的診斷之方,按時用藥。 一夜喧囂,張遂回到院落中時,已經後夜十分,路北倒是在院落中等著張遂。 張遂其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半夜十分,一院老兵都是喝得五迷三道,他一直運轉著功法,並未有多大的影響,回到自己的院落中,直接洗漱一番,躺下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老路就在小院門口等候,張遂在老路到來的時候就已經覺察,起身洗漱一番。就讓他叫到臥室之中。 他們這些老兵效率也是極高,竟然沒和家人告別這一程序,在上午早飯過後就直接開拔,奔赴西南。 張遂倒是無所謂,他自己也算得上無牽無掛,之前已經和張府的劉氏,自己的大哥都打過招呼,此時也不用過多準備。 張遂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隨著老路一起去了他的庭院,沒有想道那些昨日醉的五迷三道的那些大齡老兵,今日一早就精神抖擻,比他這個修行中人都要精神幾分。 張遂留下兩封書信,一封留給大哥,一封留給劉氏,讓路北幫忙轉交。 隨後直接跟著老路一起,直接跟著他那些老兄弟一起,騎著一馬牽著一馬,一行五十幾人,一路向西南,疾馳而去。 一路上,並未有任何阻攔,童寅還擔心張遂有些不習慣,特別有些照顧,但看著張遂一臉淡然的神情,跟著他們一路奔馳,並未有多少異樣,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 在此期間,每到夜間。張遂就御劍離去,不知去了何方,每當月色漸明時,張遂就會回歸軍伍,並未有多少人察覺他的去向。 張遂的離去,都是在沿途大一些的城鎮,尋找可以擊殺的目標,還別說,每處城鎮都有那麼一匹惡貫滿盈之徒,要麼是那些邪教教徒,要麼就是本身就煞氣纏身之徒,這些讓他毫無顧忌的出手 這一路下來,功德之力和劫數之力的收獲都不少,這也讓張遂不禁感嘆,困守一地的確不是修為提升的最好方法,就著出來不到十日日時間,收集到的劫數之力和功德之力,已經比他在昆州城這幾個月收集都要多,。 這也讓他不禁感嘆,困守一地的確不適合他的修行。 這一日,一行人行到一處山村,山村之中,並未有多少村民存在,只有一些的老者困守其中,年輕人不見蹤影。 童寅等人也並未在意,因為他們也就在此間落腳一晚而已。 那些村民見到他們,也是心存畏懼。 晚間,張遂閑來無事,在村中閑逛,發現了一些異樣。 村民之中,不少人在夜間拿著一些谷物食糧,偷偷奔向後山,一番祭拜之後又返回村中,這一切行為都在靜悄悄之中進行,根本沒有驚動駐扎在村中的童寅等人。 張遂也是感覺到空氣之中有些莫名的靈力波動,這才有所警覺。 張遂起身來到屋外,整個村落都是寂靜無聲,一股血光之氣在村落的北方不停蔓延。 張遂直接御劍騰空而起,來到百丈空中,看著下方的村落,只見道無數血色身影從村落四方慢慢匯聚而來。 那些村中的老者,都跪伏在地,不停的念叨著什麼,那些血影越過這些老者,慢慢向著那些老兵的住處匯聚。 張遂見狀,也不想有過多波折,直接輕喝一聲︰“鎮邪!”大片劍光籠罩住整個村落,那金黃的劍光,灑落整片村落。 那些血影在劍光之中撲倒在地,不斷哀嚎掙扎,最終化為無形。 那些村中老者,已經被劍光驚得不知所措,看著那些在劍光中不斷消磨殆盡的血影,神情也是不知是喜是憂,,總之復雜無比。 駐扎在村中的那些老兵,此時也紛紛驚醒,看著天地之間紛繁璀璨的劍光,再看著周圍不斷消散的血影,都知道遇到了那些不干淨的東西。 老路最先反應過來,直接叫醒了那些還在說說中的老兵。 不過看著正在消散了那些血影,老路也是心驚膽戰,但看到無數劍光將這些血影消弭于無形,心中也放了下來。 張遂感覺少量的劫數之力和功德之力匯入體內,知道問題應該不大了。 于是落下身影,老路和游德等人看到張遂落在營地之中,都圍了上來。 張遂看著他們一臉緊張地模樣,笑道:“沒事,你們安心休息,明日一早,咱們在和村中那些老者了解一下情況吧。” 老路等人聞言,也沒有多說,直接帶著眾人回到營地之中,雖然有點不放心,但是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派了幾人輪流值夜。 待到天明,村中一波老者來到營地附近,祈求拜見昨夜那位修行者。 張遂也是當仁不讓,看著領頭的老者,那老者一身錦衣,和周圍村民有些格格不入,見到張遂,直接一個大禮,跪伏在地。 張遂並未阻攔,看他有何話說。 那錦衣老者道:“先我村遭逢大難,還請仙長伸出援手,救我等脫離苦海!” 張遂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回事?你先說清楚。” 那老者道︰“三月之前,一女子來到村中,村中壯年男子皆被其所惑,跟隨女子進入山中密林,其後不知所終。 在那之後,村中出現各種異樣,最先就是那些幼兒,每逢半月之時便起身隨著血影深入叢林,而這些老者在血影出現之時皆無法動彈,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幼兒歡天喜地的跟著那些血影不知所蹤,不到兩個月,村中就只剩下了年過六旬的老者,其他人皆不見蹤影,生死不知。” 張遂聞言,問道:“你們這里地處要害,怎麼沒向州府之地匯報?” 老者苦笑道︰“怎麼可能沒向州府之地匯報,只是那府中派來的青衣衛連續失蹤三次之後,再也沒有人敢來此處。” 張遂道:“你們可知那女子現在所在何處?” 那錦衣老者搖頭道:“我們村莊附近只有三處大山,其中兩處,皆有佛道兩家寺廟,只有一處,沒人敢進。” 張遂道:“那是在那處無人敢進的大山之中嗎?” 錦衣老者猶豫了一下,道:“這我也我等也不敢確定。”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一個瘋瘋癲癲的聲音道︰“柔娘,是你來找我了嗎?我在這里呀!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錦衣老者聞言,有些色變,張遂見他這副模樣,直接出門。 只見一個一身破破爛爛的青年,手持一桿雪花長錦,只見那長錦之上,描繪著一個女子婀娜的身影,但不見其面貌。 錦衣老者見狀,連忙吩咐他的幾個下人,道:“將陳瘋子攆回去,一天到晚在外丟人現眼還不夠嗎?” 張遂見到那老者口中的劉瘋子,只見他衣衫破爛,但神情之間,並不見有多少瘋癲。 伸手阻止道︰“等一下,將這位大哥帶過來,我有話問他!” 那錦衣老者有些色變,連忙道:“這劉瘋子,半年前就已瘋瘋癲癲,說話語無倫次,沒有什麼好問的吧。” 張遂斜眼看了錦衣老者一眼,沒有理他,老路幾人直接上前,一把推開,正在推推朗朗的幾人,將那劉瘋子帶到張遂面前。 張遂問道︰“你說的柔娘到底是誰?有何冤情可以和我說!” 那劉瘋子眼神之中充滿了迷茫,但口中卻道︰“都是村中這些禽獸,他們禍害了柔娘,還要趕盡殺絕,將她埋入深山之中!現在柔娘出來,找他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復仇,還請大人不要阻止!” 那錦衣老者聞言,大怒道︰“你這劉瘋子,胡言亂語,那柔娘就是一妖孽,害死了村中多少青壯,你現在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劉瘋子道:“若不是你們這些衣冠禽獸,柔娘怎會落到如此地步,你們有現在的遭遇全都報應,全都是柔良對你們的報應!你們一個都逃不掉!你們所有家還在柔良身上的痛苦,他會一分不毫的全部還給你們!” 錦衣老者更怒,吩咐身旁幾人堵住劉瘋子的嘴巴。 張遂伸手道︰“讓他說,若是不讓他說清楚,我也不會讓你們輕易放過!” 老路等人更是道:“全部說清楚,不然的話沒你們好過的,我們二公子可是一位嫉惡如仇的大人物!” 第二百五十一章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天罡地煞如意冊 滿桌人都被張遂的話驚住,老路更是直接站起,問道:“二爺不是說要外出游歷嗎?” 張遂笑道:“跟著你們去抗擊異族,那還算不上游歷嗎?” 游德拍案而起,大聲道:“當然算,我們南離教可是從百年前就開始將加入軍伍作為教中歷練必經之路,可謂收獲巨大。 二公子若是也加入軍伍之中,將來絕對不會後悔的!” 張遂笑道︰“我一個修行者,直接加入軍伍之中,會有諸多束縛,就當是一個隨軍郎中吧。這樣來去也自由一些,免得到時候又麻煩。” 童寅點頭道︰“以何種身份加入軍伍,隨二公子自己,我的建議公子可以隨軍客卿的身份加入,這樣至少還可以領著朝廷的一份俸祿。 雖然不是太多,但多少有一些,尤其是朝廷手中掌握著一些修行者需要的稀罕物件,若是能夠與客卿身份立功,說不定可以得到一些對二公子有用之物。” 游德聞言連連點頭道:“對,我都忘了這茬兒,朝廷專供修行者的一些丹藥和武器可是很不錯的,若是能立下功勛,得到一二,說不定還會有驚喜。” 張遂對于隨軍客卿不了解,于是虛心打探。 對這些游德是門清,他們南離教中就有幾位修為比較高的長老現在是軍中客卿。 朝廷對于隨軍客卿的要求還是很高的,並不是說你有修為就能夠成為客卿,要麼是修為的確高深,至少也得是羽化境巔峰或是人仙境,要麼就是有一些奇異之能,對軍伍極有作用的修行者。 像張遂這種既精通醫術又修為高深的修行者,軍伍的統領可是求之不得,這樣的可是真正的座上高賓。 了解張遂底細的游德和老路,對于張遂的加入更是喜出望外。 張遂看著眾人一臉興奮的模樣,端起手中酒碗,開口道:“諸位年歲都比我大,都是我的老大哥,這加入軍伍隨行游歷一次,我也是考慮多時。 諸位老大哥以此年齡回歸軍伍,以凡人之身抗擊異族,我心中很是敬佩,既然童大哥此次來昆州府招募舊部被我趕上,那也是我們的緣分,更不用說我和老路這層關系。 明日隊伍開拔,我定將隨軍而行,盡我所能,給大家提供一些助力!” 張遂的話,讓整個庭院眾人,都是精神大振,紛紛舉起手中酒碗。 童寅更是大聲道:“有二公子這種高人加入我們隊伍,我們定能為那些被他們屠戮的百姓報仇雪恨,將那些異族的家伙趕回他們地底!” 游德更是道︰“別的且不說,就二公子那手醫術,諸位上了戰場,只需搏命即可,剩下的就可以交給咱們二公子,可謂是底氣十足啊!” 眾人更是轟然稱是。 眾人一口喝掉碗中美酒。 一時之間,整個庭院之中熱鬧非凡。 張遂天生對這些直來直去的軍伍漢子極有好感,這可能也是那方世界對于子弟兵那種信任崇敬有關系。 這些軍武漢子在理念方面肯定和咱們子弟兵有些出入,但對于抗擊異族方面,卻又有極為相同之處。 眾人紛紛提著酒壇過來和這位毫無架子的二公子敬酒,張遂也是來者不拒,當然,該運轉功法還是得運轉功法,不然的話,這一圈下來可能自己就直接撲街了。 那幾個無法回歸軍伍的老兵,年歲太大,身體狀況都不是太好,但也是提著酒壇,湊上前來,給張遂敬酒。 張遂也毫不拒絕,一碗酒下肚,拉著這些年歲較大的老兵,一個個給他們診斷身體情況,開出診斷良方,叮囑他們按時服用。 游德等人都知道張遂的診斷肯定是毫無問題,見他們一個個將信將疑,直接上前,督促他們幾個按開出的診斷之方,按時用藥。 一夜喧囂,張遂回到院落中時,已經後夜十分,路北倒是在院落中等著張遂。 張遂其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半夜十分,一院老兵都是喝得五迷三道,他一直運轉著功法,並未有多大的影響,回到自己的院落中,直接洗漱一番,躺下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老路就在小院門口等候,張遂在老路到來的時候就已經覺察,起身洗漱一番。就讓他叫到臥室之中。 他們這些老兵效率也是極高,竟然沒和家人告別這一程序,在上午早飯過後就直接開拔,奔赴西南。 張遂倒是無所謂,他自己也算得上無牽無掛,之前已經和張府的劉氏,自己的大哥都打過招呼,此時也不用過多準備。 張遂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隨著老路一起去了他的庭院,沒有想道那些昨日醉的五迷三道的那些大齡老兵,今日一早就精神抖擻,比他這個修行中人都要精神幾分。 張遂留下兩封書信,一封留給大哥,一封留給劉氏,讓路北幫忙轉交。 隨後直接跟著老路一起,直接跟著他那些老兄弟一起,騎著一馬牽著一馬,一行五十幾人,一路向西南,疾馳而去。 一路上,並未有任何阻攔,童寅還擔心張遂有些不習慣,特別有些照顧,但看著張遂一臉淡然的神情,跟著他們一路奔馳,並未有多少異樣,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 在此期間,每到夜間。張遂就御劍離去,不知去了何方,每當月色漸明時,張遂就會回歸軍伍,並未有多少人察覺他的去向。 張遂的離去,都是在沿途大一些的城鎮,尋找可以擊殺的目標,還別說,每處城鎮都有那麼一匹惡貫滿盈之徒,要麼是那些邪教教徒,要麼就是本身就煞氣纏身之徒,這些讓他毫無顧忌的出手 這一路下來,功德之力和劫數之力的收獲都不少,這也讓張遂不禁感嘆,困守一地的確不是修為提升的最好方法,就著出來不到十日日時間,收集到的劫數之力和功德之力,已經比他在昆州城這幾個月收集都要多,。 這也讓他不禁感嘆,困守一地的確不適合他的修行。 這一日,一行人行到一處山村,山村之中,並未有多少村民存在,只有一些的老者困守其中,年輕人不見蹤影。 童寅等人也並未在意,因為他們也就在此間落腳一晚而已。 那些村民見到他們,也是心存畏懼。 晚間,張遂閑來無事,在村中閑逛,發現了一些異樣。 村民之中,不少人在夜間拿著一些谷物食糧,偷偷奔向後山,一番祭拜之後又返回村中,這一切行為都在靜悄悄之中進行,根本沒有驚動駐扎在村中的童寅等人。 張遂也是感覺到空氣之中有些莫名的靈力波動,這才有所警覺。 張遂起身來到屋外,整個村落都是寂靜無聲,一股血光之氣在村落的北方不停蔓延。 張遂直接御劍騰空而起,來到百丈空中,看著下方的村落,只見道無數血色身影從村落四方慢慢匯聚而來。 那些村中的老者,都跪伏在地,不停的念叨著什麼,那些血影越過這些老者,慢慢向著那些老兵的住處匯聚。 張遂見狀,也不想有過多波折,直接輕喝一聲︰“鎮邪!”大片劍光籠罩住整個村落,那金黃的劍光,灑落整片村落。 那些血影在劍光之中撲倒在地,不斷哀嚎掙扎,最終化為無形。 那些村中老者,已經被劍光驚得不知所措,看著那些在劍光中不斷消磨殆盡的血影,神情也是不知是喜是憂,,總之復雜無比。 駐扎在村中的那些老兵,此時也紛紛驚醒,看著天地之間紛繁璀璨的劍光,再看著周圍不斷消散的血影,都知道遇到了那些不干淨的東西。 老路最先反應過來,直接叫醒了那些還在說說中的老兵。 不過看著正在消散了那些血影,老路也是心驚膽戰,但看到無數劍光將這些血影消弭于無形,心中也放了下來。 張遂感覺少量的劫數之力和功德之力匯入體內,知道問題應該不大了。 于是落下身影,老路和游德等人看到張遂落在營地之中,都圍了上來。 張遂看著他們一臉緊張地模樣,笑道:“沒事,你們安心休息,明日一早,咱們在和村中那些老者了解一下情況吧。” 老路等人聞言,也沒有多說,直接帶著眾人回到營地之中,雖然有點不放心,但是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派了幾人輪流值夜。 待到天明,村中一波老者來到營地附近,祈求拜見昨夜那位修行者。 張遂也是當仁不讓,看著領頭的老者,那老者一身錦衣,和周圍村民有些格格不入,見到張遂,直接一個大禮,跪伏在地。 張遂並未阻攔,看他有何話說。 那錦衣老者道:“先我村遭逢大難,還請仙長伸出援手,救我等脫離苦海!” 張遂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回事?你先說清楚。” 那老者道︰“三月之前,一女子來到村中,村中壯年男子皆被其所惑,跟隨女子進入山中密林,其後不知所終。 在那之後,村中出現各種異樣,最先就是那些幼兒,每逢半月之時便起身隨著血影深入叢林,而這些老者在血影出現之時皆無法動彈,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幼兒歡天喜地的跟著那些血影不知所蹤,不到兩個月,村中就只剩下了年過六旬的老者,其他人皆不見蹤影,生死不知。” 張遂聞言,問道:“你們這里地處要害,怎麼沒向州府之地匯報?” 老者苦笑道︰“怎麼可能沒向州府之地匯報,只是那府中派來的青衣衛連續失蹤三次之後,再也沒有人敢來此處。” 張遂道:“你們可知那女子現在所在何處?” 那錦衣老者搖頭道:“我們村莊附近只有三處大山,其中兩處,皆有佛道兩家寺廟,只有一處,沒人敢進。” 張遂道:“那是在那處無人敢進的大山之中嗎?” 錦衣老者猶豫了一下,道:“這我也我等也不敢確定。”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一個瘋瘋癲癲的聲音道︰“柔娘,是你來找我了嗎?我在這里呀!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錦衣老者聞言,有些色變,張遂見他這副模樣,直接出門。 只見一個一身破破爛爛的青年,手持一桿雪花長錦,只見那長錦之上,描繪著一個女子婀娜的身影,但不見其面貌。 錦衣老者見狀,連忙吩咐他的幾個下人,道:“將陳瘋子攆回去,uu看書一天到晚在外丟人現眼還不夠嗎?” 張遂見到那老者口中的劉瘋子,只見他衣衫破爛,但神情之間,並不見有多少瘋癲。 伸手阻止道︰“等一下,將這位大哥帶過來,我有話問他!” 那錦衣老者有些色變,連忙道:“這劉瘋子,半年前就已瘋瘋癲癲,說話語無倫次,沒有什麼好問的吧。” 張遂斜眼看了錦衣老者一眼,沒有理他,老路幾人直接上前,一把推開,正在推推朗朗的幾人,將那劉瘋子帶到張遂面前。 張遂問道︰“你說的柔娘到底是誰?有何冤情可以和我說!” 那劉瘋子眼神之中充滿了迷茫,但口中卻道︰“都是村中這些禽獸,他們禍害了柔娘,還要趕盡殺絕,將她埋入深山之中!現在柔娘出來,找他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復仇,還請大人不要阻止!” 那錦衣老者聞言,大怒道︰“你這劉瘋子,胡言亂語,那柔娘就是一妖孽,害死了村中多少青壯,你現在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劉瘋子道:“若不是你們這些衣冠禽獸,柔娘怎會落到如此地步,你們有現在的遭遇全都報應,全都是柔良對你們的報應!你們一個都逃不掉!你們所有家還在柔良身上的痛苦,他會一分不毫的全部還給你們!” 錦衣老者更怒,吩咐身旁幾人堵住劉瘋子的嘴巴。 張遂伸手道︰“讓他說,若是不讓他說清楚,我也不會讓你們輕易放過!” 老路等人更是道:“全部說清楚,不然的話沒你們好過的,我們二公子可是一位嫉惡如仇的大人物!” 第二百五十二章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的話,讓周圍本來有些拘謹的眾人神情稍稍松了一些。 張氏家族的人都知道君山書院的情況,也知道張遂兩兄弟成了修仙之人。 但只有少數幾位族老見識過張遂的修行,其他人也僅僅是耳聞而已。 這次召集他們商議張家事宜,本來還有不少人心中還有著一些念頭,但剛剛張府上空的一場大戰,猶如一盆冰冷的涼水當頭澆下。 尤其是看著張遂將那些,讓他們看一眼就恐懼地無法動彈的怪物,如砍瓜切菜般,一劍一個,通通砍翻。 此時再看看眼前神情溫和,還開著玩笑的張遂,那感覺真的是又敬又畏。 張遂帶著眾人來到保存尚好的前廳,此時府中已經沒有了僕人伺候,眾人也不在意,紛紛落座。 張遂看著很是拘謹的眾人,也不拐彎抹角,開口道︰“我大哥的情況諸位應該都有了解,我也就不再贅言。 之前他已經對族中的事情都有安排,這次事發突然,族中的事情就按之前他的安排執行即可,諸位族老可有意見?” 張秉看著坐在主位的張遂,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遂哥兒,現在族中人心惶惶,族長不知所蹤,雖然之前族長有所安排,但你作為張家主脈,此時由你來主持,其實最合適不過。” 張遂擺擺手道︰“我很早之前就已經說過,我志不在此。咱們張家現在根基深厚,只要有君山書院在,遇到什麼情況都不會有問題,所以說誰來做這個族長都無所謂。” 張遂看著堂中眾人,道︰“諸位長輩,應該能夠看清這半年時間里的變化,時代已經變了! 張家現在真正的根基,應該在書院,而不在俗世。” 眾人聞言,默默點頭。 這半年多來的變化,真的是讓人三觀顛覆,有些無所適從。 曾經的傳說,都在自己身邊一一出現,這帶來的沖擊簡直無以倫比。 張遂看著眾人又道︰“族中的子弟,盡量都安排進書院之中,就算沒有修行資質,也要多學一點,這總沒有壞處。 我也會盡量對家族提供一些幫助,但最主要還要看個人自己的造化!” 一旁的張秉笑道︰“這些都是應該的,其實書院剛剛建立之後,無論遠近,只要是咱們張家的人,年齡適合的都送到書院走過一遭了。雖說有修行資質的不多,但書院看在你的面子上,都很照顧。” 張遂點點頭,道︰“還有一事,家族之中子弟的言行請各位長輩多多訓誡,別到時候出一些人憎鬼厭的家伙,書院之中的戒律院可不是擺設!” 眾人心中一緊,紛紛點頭應是。 張秉道︰“遂哥兒放心,咱們張家算是書香門第,自家的規矩嚴的很,年少胡鬧的當然有,但大是大非方面還是很注意的。遂哥兒應該最有體會才是!” 張秉的話,讓眾人都笑了起來。 從前的張遂,就是年少胡鬧的代表。 張遂也是笑道︰“秉爺爺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 張秉看著下方一位坐在人群中的中年男子道︰“張睿,你上前來吧。” 那位名叫張睿的中年男子連忙起身,來到近前,先是對張秉一禮,接著對張遂拱手一禮道︰“見過二公子!” 張遂打量著他,這張睿眉眼之間和自己大哥有著兩份相似,應該和自己血緣極近。 張遂拱手道︰“睿堂哥不用客氣。” 張遂的記憶中,這位應該是一位堂親,只是沒怎麼打過交道而已。 張秉道︰“張睿就是你大哥之前指定的族長人選,之前一直負責家族之中天京府探花書閣,家族生意在北方三道的擴展可以說是他一人撐起來的。” 張睿拱手垂首道︰“族老謬贊了,還要多謝族中的信任和支持!” 張遂道︰“睿堂哥不必謙虛,大哥既然指定你來坐他的位置,那肯定是因為你能力出眾,能為家族的發展帶來極大的利益,不然不會讓你來做這個族長。” 張睿神情很是沉穩,並沒有因為張遂和張秉的夸贊有所波動,他抬起頭看向張遂道︰“二公子,其實我對族長之位並沒有多少興趣。” 張睿此言,讓整個前廳之中安靜了下來。 張秉有些皺眉,剛要開口,一旁的張遂就問到︰“睿堂哥說說你的想法。” 張睿對著大廳中的眾人拱手一禮道︰“在座的都是咱們張家族中的前輩,能抬舉我,是我的榮幸。但是正如二公子所說的,這個時代已經變了。 之前家族中的生意,靠的是多年積攢的口碑,還有主家在官場上的一些人脈。 但現在有所不同了,一個家族之中,背後若沒有極為強力的修行靠山,是很難走遠的。百藝樓和醉仙坊就是最好的例子。” 張遂有些不解,但廳中眾人卻是紛紛議論起來,很是贊同。 張秉給他介解釋道︰“百藝樓是北方三道最有名的金銀首飾工坊,開有百家分店,傳承也有近百年,根基深厚,但前段時候听說換了東家,背後是一個北方很厲害的宗門。醉仙坊遭遇也很相似。” 張遂有些無語,這些修行者也太沒品了吧?這才多久,就有了一些修真界弱肉強食的味道了,難道就不擔心有損功德嗎? 張睿接著道︰“咱們張家傳承至今,族長之位基本都是主脈執掌,中間雖有兩次落入旁枝,但最終還是回到了主脈。對于張家來說主脈執掌族長之位,也算是天命所歸。 現在主脈開明,讓我來執掌這個位置,我受寵若驚,之前大公子在的時候和我說過此事,但我一直在考慮。我今天若是接下了族長之位,恐怕對張家的發展並非好事。” 張睿的話,讓廳中眾人也議論起來。 這個時代對于正統和冥冥之中的天命可是推崇至深,張睿的話,也讓眾人有些猶豫起來。 張遂有些無奈,看著神情不定的眾人,張遂有些撓頭,看著神情平靜的張睿道︰“你既然考慮了這麼多,那肯定也有解決之法,不妨直接說出來吧!” 眾人再次將目光看向了張睿,張睿微微一躬,道︰“其實諸位長輩不必糾結族長之位,大公子,二公子還有三小姐能夠得遇仙緣,不是凡俗眾人,這正說明主脈福緣深厚,天命所歸。 此時改變族長之位對張家來說並非好事,既然現在大公子不在,那讓二公子執掌族長之位也是應有之義。” 張遂有些皺眉,正要開口,張睿已經看向了他,搶先開口道︰“二公子不用忙著拒絕,听我說完。” 張遂點點頭。 張睿道︰“二公子執掌族長之位,並不需要你具體做些什麼。以您現在在修行界中的地位,以及和書院的關系,其實就是對張家最大的幫助。 現在俗世中的商界,規則也在逐步改變,有您在族長這個位置,各方勢力都會有所忌憚,咱們不欺人,也不會懼人。 當然,凡俗之中的事務不需你來費心,自有我來打理即可。只需要給我足夠的權柄,我能保證將張家的生意遍布燕國,成為您在俗世中的助力!” 廳中眾人聞言,都覺得在理。 自從主脈的兄妹三人修行之後,對于家族中的事務都有些看淡了,二公子和三小姐就不用說了,本來就在家族事務中沒有什麼存在感。 但作為族長的張闐,也逐漸有了這種傾向,甚至做出了讓出族長之位的決定,這就讓族中的這些長輩對于家族的未來有了擔憂。 現在張闐不知所終,這位二公子對族長之位根本沒有心思,就連原來一直對族中事務掌控了極長時間的劉氏,現在也搬到了書院之中,完全放下了。 這對于族中某些有想法的人當然是好事,但大多數人卻也看到了危機。 畢竟時代已經變了! 諸多前車之鑒擺在眼前。 主脈的幾人現在的狀態和脫離家族差不多,現在還有一些情分,但再往下走兩代,估計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到了那個時候,什麼都不好說了。 而張睿的決定,沒有辜負他名字中的睿字,他正是看出了現在的危機,拒絕了能在張氏家族中一步登天的機會,反而再三提醒這些長輩:要把主脈的人綁牢啊! 能參加張家這種級別會議的長輩,哪個不是人精? 一個個很快就明白了張睿的用心良苦,一個個紛紛開口,讓張遂繼承族長之位,就算啥事兒不干,當個吉祥物也行啊! 更有幾個年過八旬的長輩,一個個說到動情之處泣涕漣漣,回憶著主脈為張家的崛起所做的貢獻。 這情景,讓張遂有些哭笑不得,看著眼前神情懇切的張睿,心中不由的有些感嘆,這是一位明白人啊! 一旁的張秉直接拍板,道︰“遂哥兒,張睿說的在理,你可不能再推脫了。張家可離不開你!” 張遂苦笑道︰“秉爺爺說哪里話?我怎麼會離開張家?罷了罷了,你們看著辦吧。但我可說好了,俗世事物我可不管,遇到修行界的麻煩再來找我!” 眾人聞言松了口氣,一個個喜色顏開。 張睿也松了口氣,對張遂拱手笑道︰“多謝二公子,不!應該是多謝族長體諒!” 張遂看著眼前和自己大哥有三分相似的張睿,笑道︰“那族中的事務還要堂哥多多費心了!” 張睿沉聲道︰“睿,自當竭盡全力,不負族長之托!” 第二百五十三章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有些無奈,最終結果也沒有擺脫這些牽扯。 但想到張睿的那些話,也不無道理。 張遂雖然修行,但修的畢竟不是太上無情之道,對于張家,融合了這方世界記憶和情感的張遂,感覺其實很有些復雜。 張遂心中嘆道︰“罷了罷了,人無情感,和草木何異?就算是為自己留點牽掛吧!”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皆大歡喜的項目了,張遂將自己煉制的那些丹藥分發給了族中那些族老,有病治病,沒病強身。 那些長輩手中捧著張遂這個在他們心中仿若仙人的晚輩饋贈,一個個百感交集。 這個曾經家族之恥的晚輩,現在在他們心中,完全成了家族的主心骨。 由于張府在之前的戰斗中多有損毀,家族會議結束之後,眾人移步城中一處家族酒樓,一番痛飲後,各自散去。 張遂從袖中掏出一本小冊子,交給張睿。 小冊子中記載的是一些經營之道,其實在之前張遂也給自己的大哥張闐寫了一份,家族已經在逐步執行,但隨著張闐發生變故,後續的一些事情都出現了斷層。 張睿小心地翻看了一下,眼楮便亮若星辰,抬頭看向張遂。 張遂笑道︰“這些東西你應該都接觸過一些了吧?” 張睿恭敬道︰“之前族長已經給我們交代了一部分,家族能在短短幾個月有大的發展和這些內容分不開。” 張遂拍拍他的肩膀道:“這些東西你自己看著辦吧,或許也有不合時宜之處,你們自己商量著來。” 張睿緊緊握著書冊,恭聲道︰“有了族長的這本書冊,睿有信心讓張家的產業在五年之內遍布四海,讓張家之名響徹宇內!” 張遂失笑道︰“堂兄不用如此,我之所以將這些東西給你,也只是希望俗世的張家能過的好一些而已,你不用想太多。” 張睿聞言陷入了深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遂見狀搖搖頭,邁步出了酒樓,張睿驚醒過來,連忙快步跟上。 張遂看看天空,心中一動,轉頭對張睿道:“我有事先走一步,家族中的事務就拜托堂兄了。” 說完,騰空而起,御風而行,飛向君山書院。 張家的血親基本都走過君山書院的問心天梯,可惜的是絕大多數人都不適合修行,張睿也不例外。 張睿沒有修行資質,但頭腦卻沒有辜負名字中睿字,在經商之道方面絕對是天資極佳,不然張闐也不會想讓他來擔任張家族長之位。 但張睿已經經歷過修行之人對于商業的巨大影響力,曾經的一些野望,也在一次次面對修行者的過程中慢慢淡去。 張睿抬頭看著張遂離去的身影,眼中充滿羨慕之色,待張遂消失後,這才嘆了口氣,搖搖頭,看了眼手中緊握的書冊,精神一振,大步離去。 ****** 張遂再次顯出身影時,已經出現在書院的棗樹之下。 孟果站在樹下,望著東方,宛若一尊絕美的雕像。 張遂站在孟果身旁,和她一起望著東方。 孟果開口道:“齊先生帶著黃鑒和書畫院的學子去東海歷練,傳回一些信息。” 張遂轉頭看著孟果清麗的臉龐。 孟果接著道︰“信息中提到東海的海族似乎有異動,齊先生孤身入海域,暫時失去了聯系。” 張遂問道︰“其他人呢?” 孟果道︰“其他人都留在潮州城,還在等待齊先生的消息。” 張遂問道︰“書院中怎麼說?” 孟果搖頭道︰“孟先生閉關,沒有消息。” 張遂皺眉道︰“書院其他幾位院長呢?” 孟果看向東方天邊變換不定的雲彩,淡淡道:“都有各自的事情在做,抽不開身。我準備去看看。” 張遂聞言,看著孟果道︰“我陪你走一趟吧!” 孟果搖搖頭,從袖中抽出一張紙箋,遞給張遂,道︰“你應該回西南了,剛剛收到的消息,地底異族開始有大動作了。” 張遂有些詫異地伸手接過紙箋,上面用極為簡練的文字記載了三日內西南異族的變化,同時也得到自己的結論,異族極有可能近期突破地底限制,破界而出! 張遂好奇道︰“這是哪里來的消息?” 孟果輕笑道︰“這就是書院五重樓中得出的結論。” “五重樓?”張遂有些莫名其妙。 孟果道︰“就是之前和你說過喜歡打探消息的那個書院。” 張遂抖了抖手中的紙箋,問道︰“靠譜嗎?” 孟果轉頭看著張遂的眼楮,認真道︰“肯定靠譜,這是五重樓第四重送來的消息,他們的消息還從未出錯過!” 張遂看她如此篤定的神情,放下心中的疑慮,轉而關心起孟果的行程,道︰“你自己去東海我不放心!” 孟果看著張遂的神情,神色變得很是柔和,不再是一副清冷模樣,柔聲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攻伐之術雖然不如你,但只要我的本體在君山書院,是沒有人能留住我的。再說我只是去探听一下齊先生的消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張遂還是有些不放心,道︰“那個五重樓既然這麼擅長探听消息,怎麼不讓他們走一趟?” 孟果搖頭道︰“現在五重樓的核心人員一部分在西南,一部分去了天京,還有一部分入了秦嶺。東海那邊的都是一重樓和二重樓的人,他們的實力有限,無法探索海域,只有我過去了。” 張遂聞言,只好點點頭,道︰“那你多加小心,海域遼闊,里面藏著不少老家伙,萬一事不可為,一定要先脫身再說!” 孟果微笑著點點頭,從衣袖中又抽出一根一尺長的彩色翎羽,笑道︰“你勿需為我擔心,有徐錦前輩送給我的這根保命翎羽,我若真想要走,沒有多少人能留得住我。” 張遂看著孟果手中那根翎羽,腦海中浮現出徐錦那幅粗豪的模樣,也不知道這根翎羽是從他身上什麼地方拔下來的。 孟果道︰“你回去和母親說一聲,即刻回西南吧,孟先生說過你的突破機緣,有很大一部分就在西南,可別錯過了!” 張遂心中一動,道︰“孟先生說過這話嗎?” 孟果點頭道︰“孟先生在和我閑聊的時候說過,他說你身負大機緣,雖然現在修行遠超同輩,但要想突破地仙境這道屏障,卻需要付出比同輩更多的努力。” 張遂聞言,點點頭,沉思起來。 他自己深有體會,地仙境仿佛觸手可及,但真要突破時,卻是咫尺天涯,恍若天塹。 孟果看著陷入沉思的張遂,輕輕揮動了一下手中的彩色翎羽,一聲清啼自虛空中傳出,無數靈力迅速匯聚,化為一只身長三丈,渾身散發著靈光的三尾彩鸞。 彩鸞的清啼驚醒了張遂,看著眼前這只散發著一絲地仙境氣息的彩鸞,張遂笑道︰“徐前輩倒是大方啊!” 那只彩鸞,好像能听懂張遂的話,偏著頭一臉傲嬌的看著他,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樣。 張遂笑著一指彩鸞,口中輕喝一聲︰“定!” 本來輕振羽翼,懸停在空中的彩鸞渾身一僵,有墜落的趨勢。 還好張遂的術法一發即收,但這也讓彩鸞驚得渾身的羽毛都豎了起來,本來一副仙氣十足的靈禽模樣,現在就像一只炸毛的火雞,看著十分有趣。 孟果嗔怪地拍了一下張遂的胳膊,起身飄落彩鸞背上,伸手安撫了一下。 彩鸞偏頭在孟果臉上蹭了蹭,低鳴幾聲,像是在告狀一般。 張遂看著彩鸞喝道︰“好好輔佐果兒,不然小心我拔光你身上的羽毛!” 彩鸞聞言渾身一震,立馬振翅向東方飛去,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樣,張遂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轉頭看向一群躲在棗樹後探頭探腦的小家伙,那些小家伙見他望過來,一個個唬了一跳,立馬做鳥獸散! 這景象,像極了曾經張遂上街時,那些小商販的模樣! 張遂心情大好,化身劍光回到孟果的院落中。 此時院落之中,玄豐道人正坐在一處涼亭中,周圍正是劉氏和劉蕊幾人。 玄豐一副仙風道骨模樣,正在講解一些養生的修行之法。 劉氏幾人滿臉虔誠,生怕錯過一字一句。 待張遂在院落中顯出身形,玄豐停下話語,看了過來。 張遂見眾人都望了過來,對玄豐拱拱手,笑道:“辛苦道長了!” 玄豐擺擺手道︰“小事而已。小果兒已經走了?” 張遂點點頭。 玄豐捋了捋胡須道︰“讓她出去走走也好,老是呆在書院之中對她的修行也沒有好處。” 張遂點點頭,這個道理他當然懂,只是涉及到親近的人時,擔心是免不了的。 張遂對玄豐道︰“我需要盡快趕回西南,家中還要道長多費心了!” 玄豐點點頭,沒有多說。 一旁的劉氏聞言,有些擔心道︰“遂兒,你才剛回來,又要走了嗎?是那邊出了什麼事嗎?”一旁的劉蕊也是一臉擔心。 張遂安慰道︰“母親不用擔心,我只是接到消息,西南那邊會有大的變化,只是涉及到我的修行,我需要過去瞧瞧。再說老路在那邊我也有點不放心,回去也可以照應一二。” 劉氏和劉蕊面露憂色,玄豐道長在一旁道︰“二公子福緣深厚,你們勿需為他擔心。” 可能是玄豐這副模樣看起來更有說服力,劉氏聞言後,倒是松了一口氣。 一旁的劉蕊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平安袋,雙手遞給張遂,道︰“二公子,麻煩你幫忙帶給我家老路,若是,若是能幫襯一二,還請您多抬貴手!” 看著劉蕊一臉乞求之色,張遂接過平安袋,正色道︰“劉姨放心,我一定交到老路手中!” 心中卻暗暗道︰“老路啊老路,我看你到時候怎麼收場!” 第二百五十四章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沒有過多停留,將事情交代完畢之後,便直接奔赴西南而去。 劉氏等人在庭院之中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眼中滿是擔憂。 玄豐背負雙手,看著天邊消失的劍光,目光幽深,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張遂回到西南大營時,就見到整個大營中的士卒,正在頻繁調動。 整個龐大的軍營之中,一隊隊精悍的士卒在各自領隊的帶領下,奔赴各方。 忙而不亂,除了各種軍令,沒有什麼喧嘩交流。 一隊隊士卒,沉默地遵循軍令,猶如一只只堅忍的蒼狼,渾身散發著人的殺氣,緊握著手中的兵刃,消失在蒼莽的叢林之中。 張遂在大營上空僅僅待了片刻,就有數道人仙境巔峰的氣息迅速將他鎖定。 張遂現出身影,那幾道充滿殺氣的氣息很快收斂,一道身影出現在張遂十丈外,對著他拱拱手,道︰“原來是張院長。” 此人面容古樸,頭戴一頂奇異的白色高帽,看著像是白無常一般。 張遂沒有見過此人,但他也知道自己這樣貿然在大營之上窺視有些不妥。 對著那高帽修行者拱手道︰“是我有些唐突了,剛剛從書院返回,就見到大營之中有變動,驚動了各位。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高帽修行者點點頭,古樸僵硬的面容扯出一絲微笑,道︰“我乃陰葵派江洲,和幾位道友奉命巡查。” 張遂點點頭,道︰“見過江道友。” 江洲道︰“大營之中此時正在部署調動,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張院長不如和我一起去下方,眾多道友此時正在聚仙苑中商議。” 張遂點點頭,跟在江洲身後,兩人一起來到大營東北角的一處庭院。 此時庭院之中,甚是熱鬧。 數百位修行者聚集在此,其中有不少張遂的熟人。 眾人都在低聲交流著,見到從天而降的張遂兩人,齊齊一靜,不少人起身對著張遂拱手施禮。 張遂笑著回禮後,直接來到了住在一個庭院的英德道人身邊坐下。 此時庭院之中的修行者絕大多數都是人仙境修為,處于巔峰的更是不在少數。其他修為低下的基本上在外圍。 有不少陌生的修行者打量著這位最近聲名鵲起的張院長。 張遂問身邊的英德道人道︰“道長,朝廷這邊要有大動作了嗎?” 英德道人低聲道︰“今日朝廷緊急調動各方部署的軍隊,十大神軍中的三支已經奉命離去,朝廷的那些修仙供奉也離去大半,這里都是些沒有依附朝廷的修行門派。” 張遂放眼望去,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張遂有些皺眉,干脆傳音問道︰“沒有給各位分派什麼任務嗎?” 英德也改為傳音道︰“只是要求待命而已。雖然沒有限制去留,但拿出了大量修行資源,可以軍功兌換,讓本來準備離去的那些門派弟子都留了下來,等待下一步指令。” 張遂想到之前從老路那里得到的那些信息,心中有了些猜想。 剛要開口,腳下大地突然一陣顫動。 籠罩整個軍營的大陣也現出形影,宛如波浪般蕩起一陣陣漣漪。 此時天色本來已黑,西南方向,突然天色大亮,一輪烈陽從地底升起,將整個西南群山映照得恍若白晝。 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從烈陽處,橫掃四方。 那其中蘊含的力量,甚至較地仙境猶有過之。 一群本來升到空中,想要看看虛實的修行者,在這股力量的橫掃之下,紛紛墜落地面,僅有一些人仙境巔峰的修行者,勉強能夠維持住身影。 張遂倒是沒有受到多大影響,他負手站在虛空之中,看著西南深處的那一輪烈日。 剛才那股力量之中,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吞天的氣息。 只是沒有想到短短時間之內,吞天的力量,竟然會增長那麼多。 一個聲音從大營中傳出,聲震四野,正是朝廷皇室的地仙境皇叔︰“異族神物吞天已破地仙之境,此乃其體內赤炎珠,于凡人無礙,修行者蛻凡境之下,勿久視,影響心境,修為難進!” 眾多低階修行者聞言,心中一驚,紛紛移開雙目。 皇叔再次發聲道︰“各軍各部按之前部署行事,營中各門各派道友,可自行前往西南,自由行事,斬殺異族修行者。朝廷備下大量資源,歡迎各位道友以軍功兌換!” 大營之中上千各門各派的修行者聞言,都有些蠢蠢欲動。 但攝于吞天的威勢,又有些猶豫不定。 聲音再次響起︰“各位道友不用擔心吞天,它自有朝廷來對付。只需要宰殺那些異族修行者即可。” 話音剛落,大營之中就有不少野生修行者,騰空而起,沒入西南叢林之中。 朝廷備下的那些修行資源,對于那些野生修行者來說,是難以拒絕的誘惑。 張遂看著自己身邊的那些修行者,有不少也摩拳擦掌,也準備奔赴西南深處。 英德道人也在召集門下弟子,看樣子也想去那邊搏一搏。 張遂在西南深處闖蕩過數次,更是深入地心界探索過,心中深知異族修行者的實力。 眼前這些修行者,對于異族修行者的印象,估計還停留在之前那些交鋒過的異族修行者層面,根本不了解異族修行者的實力。 朝廷的這些措施,更像是讓這些野生修行者和那些沒有依附朝廷的修行門派去送死一般。 張遂落到英德道人身邊,英德道人見狀,道︰“張道友不如和我們一道,也好有些照應如何?” 張遂看著滿臉堅毅,一副和異族搏命架勢的英德道人,心中不禁感嘆,不愧是一派一心以人族為中心的門派,性烈如火的英烈道人如此,英德道人和那群滿臉躍躍欲試的門派弟子也如此。 張遂開口道︰“英德道友,我多次深入異族,和他們交手數次,其中修為高深者不在少數。 此次吞天破界而出,地心界之中也有更多修為高深的異族出現,道友和門下弟子不要過于深入,一定要量力而行。” 英德道人也听說過他的戰績,知道他所說的這些肯定沒錯,笑道︰“張道友放心,我也不是什麼莽撞之人,我們會小心行事。道友不和我們一起嗎?” 對于張遂來說,異族入侵對他來說正是收獲的季節,他當然不會跟隨這群修行者一起行動。 倒不是看不上這些人,只是這些人跟隨不了他的腳步而已。 張遂搖頭道︰“我會深入西南,盡力多斬殺一些異族修為高深的修行者,盡下力,就不和各位一起了。” 英德道人近期雖然沒有見過他出手,但也知道他修為高深,不是自己這些人能夠比的。 于是拱手笑道︰“那就祝道友此番前去能夠斬盡仇寇,名揚四方!” 張遂也拱拱手,道了一聲︰“道友也要以安全為重,力不可為時,以保全為主,各位珍重!” 說完,化身劍光,直奔西南深處而去。 英德看著他消失的身影,猶豫了一下,轉身對門下弟子道︰“此行凶險,不要孤軍深入,跟隨在大部之後,盡力而為即可。” 門下弟子齊齊一禮,道︰“諾!” 第二百五十五章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本想先尋老路,再去西南深處。 但張遂以靈識聯系跟隨在老路身邊的幾個小家伙時,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無論是小玉,還是張嚶,都沒有任何反應,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這讓張遂有些擔心,但也沒什麼好辦法,此時大營之中,僅僅剩下了一些留守部隊,絕大部分軍隊都已經部署出去了,根本沒有辦法打探。 張遂只有孤身奔赴西南深處。 一路上,張遂都在想著如何利用好手中的各種底牌,來好好削弱異族的實力。 目前張遂手中最大的助力,就是那三千人仙境的陰卒,雖然在人間停留的時間不長,但關鍵時刻召集出來,絕對能讓異族喝一壺。 張遂也很奇怪朝廷的一些做法,像他這種修行者,絕對是高端戰力,但朝廷似乎根本沒有搭理,之前聚仙苑中也有不少人仙境巔峰的修行者,待遇和他也相識。 之前皇叔朱玖可是對他們這些修行者禮遇有加,現在突然冷淡到這個地步,也是有些難以理解。 此時吞天的赤炎珠已經升到了千丈高空,當真如一輪烈日,將整的西南都變成了白晝。 無數修行者的氣息突然從烈陽之下透出,張遂在數十里之外就停下了身影。 不停也不行,前方分明有四五位異族地仙境強者鎮守,若是迎頭撞上去,張遂害怕被那些老家伙盯上。 之前在地心界他可是見識過那些家伙的實力,他雖然能從這些老家伙手中逃出,但也是手段盡出。 張遂將自己融入九天罡風之中,觀察著前方異族的動靜。 赤炎珠之下,吞天那顆宛如高山一般巨大的頭顱已經突破界障,似乎正在奮力往外掙扎著將身軀也突破出來。 地心界障已經布滿了裂紋,看樣子破界而出也只是時間問題。 一隊隊地心異族從裂紋的縫隙中來到人間! 本來地面之上就有數十萬地心異族部隊,此時從地心界出來的異族規模更多更大! 密密麻麻的異族部隊,井井有條的破界而來。 更有無數異族修行者,升空警戒。 數不清的異族,看得人頭皮發麻。 不過讓張遂有些奇怪的是,這些異族部隊在破界而出後,絕大多數都向西南方向移動。 更西南處,可是有著萬仞山存在的。 這萬仞山綿延數千里,更是高達千丈,飛鳥難度,是燕朝西南真正的邊界所在。 曾有喜歡尋幽探秘者花費數年踏上萬仞山之巔,看到過山那邊的景象。據說那邊黃沙綿延不知盡頭,毫無生機可言。 看這些異族的動向,竟然是想要度過那萬仞山,向更西南而去。 但這萬仞山綿延數千里,根本沒有峽口可以過去。也不知道這些異族是如何想的。 低沉的號角響起,這號角的聲音雖然低沉,但穿透力卻驚人。 這號角聲似乎穿透了整個西南全境。 隨著號角聲的響起,無數人族軍隊身影從叢林深處顯露。 驚天的殺氣仿佛狂風一般,從東方吹向西南異族所在。 張遂在九天之上,看著下方無數支如洪流一般涌向異族所在的人族軍隊,神情震撼。 這些普通武者組成的軍隊,居然能夠凝聚出,讓張遂都心驚的一股威勢。 號角聲再次響起,聲音變得急促而高亢。 下方人族士兵,齊聲高呼著︰“風!風!!風!!!”殺向了有些倉促準備的異族部隊! 燕朝在與前朝最後一戰時,燕朝的開國帝王高呼三聲“風”字,引來全軍的應和,最終擊潰前朝最精銳的兵團,奠定了開國之基。 “風”,也成了燕朝軍魂的承載之物。 人族和異族宛若兩道激流,正面踫撞在一起,然後犬齒交錯,開始了混戰。 這種情況之下,雙方的修行者對于普通士卒的影響降到了最低。 修為不高的修行者,受雙方軍魂的影響,根本發揮不出多少實力。 而修為高深的修行者,面對已經陷入混戰的雙方,也不便輕易出手。 再加上雙方的修行者之間,也開始了各自的廝殺。 異族和人族雙方的幾位地仙境修行者,此時已經處于對峙之中。都沒有輕易動手。 反倒是那些地仙境之下的修行者之間,戰況激烈。 張遂在空中觀察著現場情況,雙方加起來近百萬人馬,在這片廣袤的戰場浴血廝殺,每時每刻都有無數士卒戰死,但沒有人退縮。 整個戰場被一種奇異的氣息籠罩,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在張遂的眼中,隨著大量士卒的戰死,一種奇異的力量被戰場的大地吸收,最終匯聚吞天破界處。 吞天搖頭晃腦地不停從地心界向地面掙扎著,界障的裂隙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張遂想到在地心界中察覺到的那一個範圍極廣的異族大陣,又想到老路之前情緒低落時說的那些話,心中有了一些猜想。 眼看著一處戰場中,一隊百人左右的人族修士被異族修士以一倍以上的數量包圍,逐漸蠶食,張遂沒有再作壁上觀,直接化身劍光,自九天而下,斬落那處戰場的異族之中。 還在空中時,張遂就分化出百道劍光,只是一擊,就將那處異族修行者斬殺近半。 那處人族修行者和異族修行者齊齊一滯,人族修行者馬上反應過來,一聲齊呼,立馬反攻,將那群有些膽戰心驚的異族的包圍沖破,分割開來,壓制地死死的。 戰場上異族修行者的數量較人族要多得多,畢竟異族是舉全族之力,人族修行者的數量要少的多。 這也讓張遂對于朝廷選擇這個時機決戰感到不解。 張遂沒有停留,將這一處解圍後,立馬化身罡風,又撲到了另一處人族遇險處,猶如一個戰場救火員。 戰場廣袤,剛開始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張遂,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有異族地仙境發現了不對勁。 張遂的修為和手段,在戰場的修行者中,可以說沒有一合之敵,凡是被他照顧到的異族修行者,基本上沒有多少能夠逃過一劫。 戰場中被張遂解圍人族修行者也逐漸匯聚起來,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對戰局起到了一些微妙的改變。 一名和人族地仙境對峙的異族突然開口道︰“諸位,下方似乎來了一個攪局者。” 人族這邊一個渾身贅肉,一臉笑意的地仙境修行者扣了扣鼻孔,笑道︰“哎呀,都是小輩而已,讓他們自己解決啊。難道你們這些老家伙還要出手不成?” 這名異族地仙境渾身籠罩在一件巨大的斗笠之中,聲音嘶啞道︰“雖是小輩,但我看著有些熟悉,而且手段不凡,你們如果不管管,就莫怪我不客氣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在混亂的戰場中如魚得水,憑著來去如電的速度和同階無解的定身術,砍瓜切菜般,到哪里哪的異族就崩塌一大片。 凡是張遂所到之處,人族修行者壓力驟減,異族修行者如遇烈陽的初雪,局部地區人數上的優勢短時間內就被逆轉。 雖然相對于範圍龐大的戰場,張遂掀起的波浪,並不足以立馬改變大局。 但聚沙成塔,被張遂串聯起的區域也在不斷擴大。 張遂正在感受著劫數之力和功德之力不斷入體的暢快,突然靈覺一緊,一股危機感猛然降臨! 沒有任何猶豫,張遂突然崩解,化為無形罡風,融入九天罡風之中。 但靈覺中的危機感一點沒有消除,本來融入罡風中的張遂,只覺得方圓百丈內的空間似乎凝固,堅若金剛,讓他無所遁形。 知道異族有高手盯上了自己,張遂並不慌張,直接施展隱形之術。 瞬息之間,張遂的氣息消失在天地之間。 虛空之中一聲輕咦,一個赤裸上身的大漢出現在張遂消失的方位。 這大漢赤裸的上身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眼楮,一眼看去讓人頭皮發麻,每一只眼楮都散發著毫光,四下打量著各個方位。 沒有發現張遂的蹤跡,大漢看著下方混戰在一起的人族和異族士卒,冷哼一聲,渾身怪眼射出千道紅光,射向下方人族士卒! 結果那千道紅光還未落地,虛空之中,一個碩大的漆黑龍頭突現,張開龍口一呼,那些紅光便化為點點熒光消散于天地之間。 緊接著龍頭望向赤身大漢,猛力一吸,那大漢皺著眉頭,毫無抵抗一般被吸入龍口之中! 緊接著空間一陣劇烈震動,黑色龍頭後面的軀體便顯露出來,這是一條長約百丈的黑色巨龍。 此時巨龍在空中不停飛舞翻騰,體內無數紅光透體而出,一聲痛吟之後,口中噴出一道渾身紅芒的狼狽身影,正是那赤身大漢! 赤身大漢渾身皮膚潰爛,上身的怪目破滅大半。 那黑色巨龍也不好受,兩只短小的前肢不停抓撓著巨口,口中紅色的龍涎如瀑布一般到處亂噴,落到地面上,地面都被炙熱的龍涎融出了一個個巨坑。 張遂在遠方看著都有些心驚,這兩者都是地仙境,異族大漢就不說了,那黑色巨龍出現的極為突兀,連張遂的靈覺都沒發現。 巨龍口吐人言道︰“竟然對這些凡人都動手,果然都是些蠻子,一點臉都不要了!” 大漢呸了聲,嗡聲道︰“你們人族奸猾,那小子戰力不下一般地仙之境,我若不出手,誰能治他?只許你們佔便宜,我們來吃虧,這是何道理?!” 巨龍嘿嘿笑道:“這些我可不管,之前的約定在那里,你們若是要破除,大不了咱們直接開啟秘境戰場,大家各打各的!” 張遂在一旁听到秘境戰場幾個字,心中不免一動。 那赤身大漢冷哼一聲,正要開口,一只枯瘦的大手搭在了他的肩頭,一道綠意流淌到大漢身上,那些破滅的怪目和潰爛的皮膚迅速恢復。 大漢低頭道了聲:“多謝藏榮大聖!” 出現在大漢身邊的是一位宛如枯木組合而成的人形長者,面目古樸,卻沒有露出一絲氣息。 藏榮大聖看著巨龍,開口道:“龍君的建議未嘗不可。我知道你們的心思,你們所想未嘗不是我們所願,你若能做主,我們自當奉陪!” 黑色巨龍看到來人,咽了口龍涎,開口道:“藏榮大聖如此說的話,我自當稟告,想來皇叔樂見其成!” 話音剛落,一身蟒袍的皇叔朱玖便出現在黑龍身側。 朱玖笑著對著藏榮大聖拱拱手道:“問天秘境早已準備妥當,大聖若是有意,不妨來此一游!” 藏榮大聖看著朱玖點點頭道:“早就听聞人族在靈力復甦千年之前,就有一位先賢以凡人之軀,借天地之力創造出不可思議之地,今天正好見見。” 一旁的張遂腦海中不由想起了那位千年前的前輩,不知他到底留下了什麼。 朱玖呵呵一笑,從袖中掏出一塊紫色的板磚! 周圍慢慢顯出身形的眾多兩族修行者,見到朱玖手中的板磚都有些愣神。 朱玖手中那紫色的板磚看著平淡無奇,但若是仔細凝視,卻能看到似乎有無數細若游絲的雷霆在其中不停生滅。 朱玖拋了拋手中的板磚,笑著道:“這便是那位先賢留下的寶物之一,名為敲門磚!乃是打開問天秘境的鑰匙。各位道友,可敢隨我一游!” 說完,便將手中板磚向著戰場上方的空中一拋,虛空仿佛被這板磚一下砸開了一道裂隙,把裂隙如蛛網一般迅速擴大,最終形成了一道五丈方圓的紫色漩渦。 戰場百里範圍內的修行者,感覺心神都被那紫色漩渦所吸引。 尤其是人仙境以上的修行者,無論是人族還是異族,像是面對著無法抗拒的誘惑一般,各自施展飛騰之術,如飛蛾撲火一般,投向了那紫色的漩渦之中。 只有那些地仙境強者能夠抗拒這種誘惑,停留在紫色漩渦之外,打量著這充滿誘惑力的秘境之門。 張遂對于這種影響精神類東西基本是免疫狀態,並未受到紫色漩渦的影響,但也是對里面好奇的緊。 也不知道那位前輩是怎麼在天地靈力斷絕的狀態下,制作出如此逆天的東西。 此時的戰場,仿佛從上天入地仙魔大戰,一下回到了普通的凡人之戰。 只有不停掙扎著破界而出的吞天,給戰場增添著一些神話色彩。 沒有了高端修行者的戰場,兩族的廝殺卻更慘烈了一些。 張遂在猶豫著是否留下來,若是這些地仙境都進了這秘境,那他可就能毫無顧忌了。 雖然看不到張遂的所在,朱玖仿佛听到了他的心聲一般,開口道:“張遂道友,此間已是凡人之戰,不如隨我等入秘境,那里更能放開手腳。” 張遂聞言,也顯出身形。剛一現身,幾十雙如有實質的眼神便落在了他身上。 這些可都是地仙之境的強者,人族這邊是好奇的眼神,那些異族則充滿了惡意。 主要還是他之前對于異族修行者的殺傷力的確是太高,而且好幾位異族地仙境都和他打過交道,對于他的實力有所了解,知道這位人族人仙境修行者的不凡。 張遂對著朱玖等幾位人族地仙境拱拱手,笑道:“見過幾位前輩。” 這些人族地仙境,他僅僅認識兩位,一個是朱玖,一位是南康公主身邊的容嬤嬤,其他六位卻是沒有見過。 朱玖點點頭,容嬤嬤則是笑道:“一些時日不見,張道友修為更加高深啊。” 張遂在這群地仙境面前不敢拿大,很是謙遜地施禮,笑著回應道:“容前輩謬贊,略有所得而已。” 容嬤嬤看了眼那些眼神不大好的異族地仙境,若有所指道:“張道友不妨入秘境一游,以你的實力,在其中定會如魚得水。” 張遂點點頭道:“多謝前輩指點,我定會了好好見識一下。” 說完,就準備投入紫色漩渦之中。 容嬤嬤又開口道︰“張道友可別忘了九月之期,到時候一定要來公主府一敘。” 張遂點點頭,對著容嬤嬤等人一拱手,便化為一道劍光,投入了紫色漩渦之中。 第二百五十七章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進入紫色漩渦的那一刻,張遂只覺得自己的精神和肉體仿佛面條一般,被無限拉長。 靈覺也無法離體,無法觀測周圍的動靜,這種無法掌控自身的感覺讓張遂極為不適。 好在這種感覺只持續了短短一瞬,再次能夠掌控自身的時候,張遂滿臉愕然。 此時張遂所在的位置,是在一棟摩天大廈的頂樓。 四下打量,張遂很肯定這是曾經世界中經常發生滅世災難的一處經典場景。 因為就在遠方一座小島上,那位女神像正靜靜地站在那里,這女神像,比原來世界要大得多,至少是十倍以上。 只不過讓張遂無語地是,那女神像手中舉著的不是火炬,而是一手鐵錘,一手鐮刀。。。。。。 四下打量,整個世界寂靜無聲,只有無數高聳的大樓綿延到天邊,下方地面上停著各色車輛。 抬頭看向天空,天空布滿了紫色雲層,看一眼,就讓人感到心悸。 張遂感受了一下,這個秘境中靈力稀薄,和他想象中的洞天福地有很大差別。 很快,一棟棟大廈樓頂出現一個個身影。既有人族,又有形態各異的異族。 人數不下五千,毫無例外,從初境到巔峰,全都是人仙境修行者。 只是兩族人數比例有些懸殊,這些人仙境修行者中,人族僅佔兩成左右,可以說佔據絕對劣勢。 回過神來的兩族修行者,也發現了這一點。 不少人族修行者面色都不大好看,這個人數比的確是有些懸殊。 一個身高近丈,渾身肌肉虯結的異族大漢滿臉獰笑著在樓頂猛的一跺腳,直直飛向百米外一個人族修行者。 跺腳之處樓頂崩塌,整個大樓都龜裂欲碎。 被他盯上的人族修行者僅為人仙境初境,見那異族修行者的威勢,緊張的握著手中雙刀,如臨大敵! 結果那異族大漢剛剛飛起,“轟隆”一聲,天空之中那紫色的雲層之中,一道水桶粗的紫色閃電便劈在了他身上。 人仙境巔峰的異族大漢在這道紫色閃電下毫無抵抗之力,被劈的渾身焦黑,直直落在了下方百米馬路上。 這一變故,讓那些準備飛起動手廝殺的修行者一滯。 張遂本來也準備飛起大開殺戒,也被這道雷霆給驚了一下,那雷霆之中含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就連他也有些忌憚。 難道這處秘境之中有極為厲害的禁空陣法? 這是所有修行者心中的第一個念頭。 張遂看了眼下方那具還在冒煙的尸體,又看向那大漢破壞的大樓,此時的大樓,正在一股力量下逐步恢復被破壞處,很快就要恢復如初。 張遂心中有些明悟,恐怕這里不是有什麼禁飛法陣,而是此處不能破壞這里的建築。 雖然心中有此猜想,但張遂並未試探飛行,而是手中劍光匯聚,數百道青虹斬向周圍的幾十個異族修行者。 這些劍光被他控制的極為精妙,殺傷力不凡,卻又不會破壞周圍的建築。 由于張遂動手突然,被他攻擊的幾十個異族修行者中除了幾位人仙境巔峰的修行者化解了他的攻勢,其他的要麼被一劍擊殺,要麼被雷霆擊斃。 張遂瞧著很仔細,那些被雷霆擊殺的,無一例外是在抵擋他劍光時,大肆破壞了周圍環境的。 這一下張遂心中就有了底,他以靈覺傳音的方式,將自己的發現擴散四方,當然對象都是人族修士。 人族這邊的修士大多都認識這位年輕的君山書院院長,就算沒見過,也都听說過,對于張遂的提醒個個心領神會。 張遂的攻擊,拉開了戰斗的序幕。 本來兩族都對剛才的變故都有些忌憚,張遂的提醒,讓人族率先動起手來。 一個個人族修行者都默契地沒有飛行,各自施展著遠程的凌厲攻勢,攻擊周圍的異族。 一個個看似攻擊凶猛,但又極為有分寸。 異族也毫不示弱,紛紛還擊。 這一下就熱鬧了,天空中雷霆如雨,僅僅一波,三分之一的異族修行者便化為飛灰。 能修煉到人仙境的異族修仙者都不傻,見次情形,稍一推斷,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從此刻開始,兩族人仙境的大戰才真正開始。 這場大戰激烈而又克制,異族修行者雖然被陰死了一波,但人數優勢依然很大。 人族這邊的修行者很多都和軍隊聯系緊密,大多精通戰陣,以人仙境修為的修行者組成的戰陣,威力自然不容小覷。 往往三五人組成的戰陣,卻能抗拒數倍的異族修行者。 此時的張遂,也放開了手腳,此處沒有了地仙境的威脅,對他來說,那些異族就是擺在面前任他收取的劫數之力! 簡簡單單的定身術和一道劍光,面對任何異族人仙境就是一呼一吸之間的事情。 游走在戰場之中,所向披靡。 異族修行者也注意到他這個恐怖的存在,數十人仙境巔峰的異族修行者放棄對手,在一個身披金甲的異族帶領下,將張遂團團圍住。 周圍有不少人族修行者見狀,想要過來支援,卻被張遂傳音制止。 對于張遂來說,解決這些異族修行者真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隨著近期大小戰事,張遂的爭斗經驗越發精湛,同階無敵真不是說說而已的。 很快,圍攻張遂的數十異族修行者就只剩下那個身披金甲的異族和一團黑霧般的修行者。 其他的不是被張遂直接斬殺,就是實在頂不住同境界被人如屠狗般隨手斬殺的壓力,紛紛逃離。 那金甲異族防御驚人,整個人仿佛都像是精金打造。 以張遂的劍光斬在身上都只能留下淺淺的印記,造成的傷害極為有限。 而且金甲異族近身後戰力驚人,渾身各處都化為武器,讓張遂手忙腳亂了好一陣。 最後還是張遂靈機一動,對著金甲異族施展吞刀之術,威猛無比的金甲異族毫無抵抗之力,被張遂一口吞入腹中! 張遂此時才想起,這金甲異族應該是金石一族,這種異族在記載中的描述為金石礦脈之精,得靈智後可化人形,可化殺伐之器。 這不就是一個有智慧的武器嘛! 那個黑霧狀的異族修行者,對于張遂的劍光又是另一個極端。 黑霧仿佛沒有形態,隨著劍光斬擊,可以分化成無數小霧團,隨聚隨散,變幻無方。 在見到金甲異族被張遂吞入腹中後,這個黑霧修行者毫不猶豫地化為千百團霧氣,直接逃離。 張遂定神一掐劍訣,口中低喝一聲︰“霜天!” 虛空中出現無數微小白色劍光,這些劍光追上四散的小霧團,劍光一閃。 這些小霧團就定在了空中,仿佛凍成了一個個小冰球。 張遂再喝一聲︰“慧劍!” 一道中正平和的金色劍光如游蛇一般穿過一個個冰球,瞬息之間,那些霧氣所化的冰球就破滅四散,揮發于天地之間。 將這些比較難纏的異族搞定後,張遂在戰場再無顧忌,一路砍瓜切菜,殺的人頭滾滾,異族修行者遠遠見到他的身影,都是望風而逃。 本來人數劣勢的人族,短短時間就佔據了優勢。 死在張遂手中的異族,不下千人。 劫數之力和功德之力仿佛洪水一般匯聚到張遂靈識之中,讓他感覺極好。 正當張遂想要再接再厲,將那些剩下的異族斬盡殺絕,遠方那女神像的雙目之中射出一道光柱,將張遂罩在其中。 張遂在光柱中毫無抵抗之力,翻滾著迅速上升,破開雷雲,消失在天幕之中。 就像是被人一腳給踢出了秘境! 這一變故,讓整個戰場微微一頓,異族修行者齊齊松了口氣,這個殺星終于滾蛋了! 人族這邊只是愣了下便又恢復過來,並未有過多擔心,張遂離開的姿勢不像是受到了肉體傷害。 戰事很快又恢復了過來,只是很明顯的,此時人數相當的兩方,爭斗的激烈程度都明顯下降了許多。 第二百五十八章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張遂一路翻滾著破開雲層,以張遂的體質,都有些暈頭轉向。 等張遂能夠控制身體時,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廣場。 這和張遂預計的被踢出秘境有很大的出入。 張遂看著眼前的廣場,不由露出笑意。 眼前巍峨的廣場,和記憶中毫無二致。 張遂正在打量這記憶中的廣場,忽然感覺渾身一緊,無窮壓力及身。 轉過頭去,這才發現有十幾道身影端坐在廣場之外的一個平台之上。 那些身影正是人族和異族的地仙境強者。 人族地仙境大多帶著笑意,而異族地仙境則是神態各異,憤怒有之,淡漠有之。 容嬤嬤笑眯眯的對著張遂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張遂略一猶豫,便起身飛落在容嬤嬤身旁。 落下身影之後,這才發現這平台的地面上居然顯示著外界人族戰場,以及人仙境秘境之中的場景。 容嬤嬤笑道︰“不用擔心,你的實力已經突破下界秘境上限,是秘境之靈將你送了上來。” 張遂點點頭,在容嬤嬤身旁盤膝坐下,看向平台上顯示的畫面。 秘境之外的戰場上,吞天大半身軀已經掙脫界障,僅有兩天後腿還在地心界之中,完全脫離應該近在咫尺。 戰場之上,兩族士卒廝殺地極為慘烈,整個戰場之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色之光。 兩族傷亡不下三成,十數萬士卒倒在了這個巨大的血肉磨盤之中。 倒下士卒的血肉,悄無聲息的融入了戰場的土地之下,這詭異的一幕,戰場雙方交戰的士卒竟然視若無睹,只關注著自己的對手。 張遂掃視了一圈平台上的兩族地仙境,除了人族這邊有兩個地仙境臉上露出些微不忍,其他端坐在平台上的兩族地仙境強者看著這情景,神色都有些淡漠。 張遂有些心寒,他突然想起先前老路見到他時說的那番話,底層士卒認為的兩族生死之戰,在這些上層眼中,或許只是為了達到某些目的的一點手段而已。 以張遂現在的見識,已經能夠看出下方戰場其實是一個巨大的陣法,那些死去的兩族士卒血肉,以及交戰產生的殺伐之氣,可能就是啟動這個陣法的關鍵。 看著這些淡漠地看著下方戰場的兩族地仙境修行者,張遂心中有股火氣開始騰騰燃燒起來! 正當張遂想要站起身來之時,兩只手掌將他按了下去。 這兩只手掌,一只是容嬤嬤的,另一只則是剛才還離他稍遠處皇叔朱玖的。 皇叔朱玖神色肅然,沒有什麼表情,容嬤嬤看著他微微搖搖頭,傳音道︰“稍安勿躁,大局為重!” 張遂感覺滿腹邪火,無處發泄。 曾經的他出身底層,看待事情,善惡分明,善之一字,出自本心。 來到這處世界,雖然出身在士紳之家,但性情仍是曾經的性情,就算通過金手指掌握了力量,但初心未改。 說他是聖母也好,沒有大局也罷。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出自他自己堅持的本心。 張遂可以接受像老路那樣的凡人士卒為了保衛自己種族血戰犧牲,但無法坐視這種犧牲卻是因為上層和異族的某些默契謀劃! 正在張遂想要施展通幽之術脫離秘境返回戰場之時,戰場上情況突變。 只見那吞天的兩條後腿終于掙脫界障束縛,整個身體都脫離地心界。 吞天放聲長鳴,聲音中充滿歡欣。 正在此時,整個戰場突然一暗,連綿百里的群山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空,那群山之中,一片張遂眼熟的建築矗立其中,正是君山書院! 一道張遂熟悉無比的渾厚聲音響徹天地︰“靜心!”正是君山書院孟先生的聲音! 隨著“靜心”兩字響起,兩族陷入癲狂互相攻伐的士卒神情一清,有些茫然地停下了廝殺! 正在平台觀看的眾多異族地仙境神情一變,一個異族地仙境怒喝一聲︰“你們人族搞什麼鬼?!” 人族地仙境這邊面面相覷,皇叔朱玖搖頭沉聲道︰“這並非我們所為!” 異族哪里相信,朱玖祭起手中的敲門磚,想要打開秘境,結果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這下連朱玖的臉色都變了。 外界戰場上空,孟先生聲音再起︰“攝!” 只見下方戰場上的人族士卒紛紛騰空而起,落入空中綿延百里的群山之中,戰場之中,只留下了沒有回過神來的異族士卒。 平台上的異族地仙境修行者見狀更是惱怒,眼中冒著鬼火的白骨大聖喝道︰“還說不是你們搞的鬼,封印大陣中只留下了我們地心一族,你們是想單單獻祭我們一族?就不怕天地之譴嗎?” 一時之間,平台上劍拔弩張。 朱玖搖頭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出手的雖是我們人族的一位大能,但這的確不在我們的計劃之中。” 一個騎在一頭黑豹上的女子輕笑道︰“你們人族這位大能我也算熟識了,看他現在的實力,恐怕已經突破地仙之境了吧?竟然連這秘境都能封禁住,你們皇室似乎都還沒有這種人物吧?” 這女子,正是曾經偷襲過君山書院的瞳神化身。 朱玖聞言,淡淡道︰“雖然這位孟先生不是皇族中人,但也是我們人族大能,既然出手,肯定有他的道理!” 藏榮大聖開口道︰“雖是如此,但我們的約定如何履行?下方入口如何處置?那些東西跑出來的話,首先面對他們的,可是你們人族!” 朱玖收起手中的敲門磚,重新坐下,淡然道︰“既然暫時出不去,那我們就靜觀其變吧!” 兩族地仙境聞言,靜立片刻,都無言坐下。 其實這些地仙境也不是沒有嘗試脫離,但外面那位孟先生不知施了什麼手法,竟然讓他們都無功而返。 這位孟先生可是第一位現世的突破地仙境的修行者,這群卡在地仙境界無法寸進的修行者,此時心中有無數想法。 張遂此時心中也極為震驚,上次回去沒有見到孟先生,听孟果兒說是閉關,哪想到竟然是為了突破地仙境?! 戰場之上,百萬異族此時都有些不知所措。留在外界戰場的都是些普通異族,作為首領的那些異族基本都還在秘境之中。 異族此時處于群龍無首狀態。 脫離地心界的吞天仿佛遇到天敵,仰頭望天,發出聲聲威脅式的低吼。 一個百丈身影突然出現在戰場之上,張遂定楮一看,正是許久未見的孟先生。 只見孟先生身穿一件灰袍,一手持書,一手持筆,宛如實質的百丈身軀,竟然沒有發出任何威勢,透露出來的只有平和之氣。 身軀數十里的吞天,看著空中的孟先生,猶豫片刻,竟然匍匐身軀,周身的血煞之氣慢慢收入體內。 孟先生持筆看著吞天道︰“你雖不是此界之物,但你于自身種族卻有莫大功德,我也不為難你,留下一肢用作開啟封印大陣,帶著你們種族一路向西吧!” 吞天低鳴數聲。 孟先生點頭道︰“我知你若精血損耗太多,便無法破開西南絕壁,我會為你們打開通路,無須擔心。” 吞天聞言,點點頭,不再猶豫,轉頭一口咬斷一條後肢,甩頭丟在界障之處,蓬勃的血氣瞬間充斥方圓百里! 秘境之中異族地仙境修行者臉色都有些難看,而人族這邊的皇叔朱玖幾人臉色也不大好看。 孟先生見狀,邁步來到西南絕壁前,持筆寫下“西南之路”四字,瞬間天地靈力匯聚,四字散發出沖天金光。 西南絕壁數十里劇烈震動,堅不可摧的山川巨石仿佛被一只無形巨手扒開了一條大道! 吞天張開大嘴一吸,空中那顆恍若烈日的內丹便被吸入腹中。 吞天打了個飽嗝,再次張口輕吸,戰場之中那些殘存的異族,大部分都被它吸入腹中。 有修為的異族則是很有眼力勁地匯聚到吞天身邊。 吞天向孟先生點點頭,咬斷的斷肢處,一條由靈力構成的後肢形成,向著絕壁上開闢出的道路大步奔去,異族緊隨其後! 第二百五十九章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被孟先生開闢出的“西南之路”約有百里,隱約可見路的盡頭是無邊的沙漠。 吞天身軀巨大,看著有些笨拙,但實際上速度極快。 很快便脫離了戰場,一頭扎進了群山之中的西南之路。 孟先生遙遙看了一眼,轉頭看向戰場中央的地心界障。 此時通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支撐著,隱隱還有擴大的跡象。 隨著吞天完全脫離界障,一股化不開的黑色霧氣,順著通道,涌向人間。 這股黑霧之中隱隱能听到各種奇怪的嘶吼聲,以及一些莫名其妙惑人心神的聲音。 秘境之中那些地仙境盯著戰場上的情況,異族地仙境看到吞天已經脫離戰場,並且踏上了那條人族大能開闢出的道路,一個個都松了口氣。 當看到通道中的異象時,一個個臉上又浮現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人族地仙境一個個沉默不語。 此時朱玖和容嬤嬤已放開了對張遂的束縛,而隨著孟先生的一系列舉動,張遂心中那股怒火早已消彌。 張遂低聲詢問容嬤嬤道︰“前輩,朝廷到底有什麼謀劃?通道之下是個什麼情況?” 容嬤嬤還未開口,一旁的皇叔朱玖就嘆道︰“孟先生此舉,壞了我們大計呀!” 張遂對這位皇叔沒多少好感,但也繼續詢問道︰“還請皇叔指教!” 皇叔朱玖搖頭道︰“你知道地心異族為何想盡辦法來到人間嗎?” 張遂搖頭。 皇叔朱玖繼續道︰“他們這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天地靈氣復甦,既是機遇也是劫難。隨著靈氣而來的,還有那域外天魔。 這些域外天魔對于修行者來說就是天敵。古籍中記載,他們會在靈氣復甦之時,尋找這方世界最薄弱之處潛入。地心界正是這方世界最薄弱之處。 所以地心界中的這些家伙才會想方設法突破界障來到人間,此時的地心界中,估計已經充斥著各類天魔。 我們若不和他們合作,利用兩族血肉凶煞之氣,布置封印大陣,阻斷兩界通道,這些天魔很快便會借此通道來到人間,到時候才是真正的天地大劫!” 張遂恍然,難怪地心界中的這些異族拼了命的想要來到人間,原來是老巢都被別人佔據了,打又打不過,只有想辦法跑路。 而人族這邊又阻止不了他們的舉族入侵,再加上域外天魔的威脅,不得不妥協合作,以此來爭取更多的時間。 張遂忍不住問道︰“就算要布置封印大陣,也沒必要犧牲這麼多性命吧?” 皇叔朱玖淡淡道︰“這是需要付出資源和代價最小的辦法!” 對面一個異族嘿嘿笑道︰“用凡人性命便能布置封印大陣,又何必浪費那麼多天材地寶?” 張遂心中一冷。 是代價最小的辦法,不是唯一的辦法! 容嬤嬤冷哼一聲道︰“你們有什麼得意的,耗費整個地心資源催化出的吞天還不是斷了一肢,這和動用天材地寶有何區別?” 剛剛說話的異族地仙境修行者聞言臉色不大好看,冷聲道︰“你們這位不知所謂的大能,估計還不知道他這番作為會給你們人族帶來什麼後果,等他知道那些天魔的厲害之後,估計後悔都來不及!” 話音剛落,還不待人族修行者回應,就見到戰場上的孟先生有了動作。 只見孟先生將左手所持之書拋向空中,萬千散發著靈光的字符從書中飛出。 孟先生右手持筆在空中虛點,漫天字符之中,被他點中的字符迅速匯聚在一起,最終融為一個“鎮”字。 當這個“鎮”字出現的一剎那,整個戰場之上的血煞之氣,還有吞天那巨大的後肢,都化為點點靈光,乳燕歸巢一般投入到“鎮”字之中。 一時之間,那“鎮”字宛若驕陽,光芒甚至蓋過了天上的紫陽。 兩界通道之中此時的聲音更加清晰,在這些聲音之中可以听出焦躁急怒之意! 孟先生神情淡然,持筆輕輕一點兩界通道,口中輕喝一聲︰“鎮!” 空中的“鎮”字化為一道流光,如流星墜地一般,落入兩界通道之中! 通道之中發出一聲巨吼,一只巨大的岩漿巨手,從通道中探出,試圖阻攔“鎮”字的落下。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鎮”字落入通道的一剎那,便化為密密麻麻的紫色電網,將通道遮掩的嚴嚴實實。 探出來的岩漿巨手瞬間崩解為無數塊,重新落入通道之內。 通道之中的怒吼聲似乎還隱隱出現在耳旁。 整個通道一陣震顫,迅速縮小,最終化為一點,消彌在戰場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秘境中的眾多地仙境看著這一幕,都是沉默不語。 在張遂眼中,當那通道被徹底鎮壓的那一刻,九天之上,大量天道功德,以及人道功德迅速落下,匯入到孟先生巨大的身軀之中! 孟先生似乎有所察覺,抬頭看了看天空。 而張遂身邊的那些地仙境,卻毫無所覺,他知道,這些功德之光,估計只有他自己能夠看到。 戰場上的孟先生突然轉頭,看向虛空,一剎那,秘境中的眾人一震,感覺直接和孟先生對視了一眼。 孟先生微笑著對著眾人點點頭,此時,無數身影從空中緩緩落下,那些正是之前在戰場廝殺的人族士卒。 這些士卒看著寂靜的戰場,敵人沒了,戰場中那恐怖的通道不見了。 看著空中巨大的孟先生,不少人反應了過來,紛紛跪倒在地上。 其他人見狀,紛紛效仿。 孟先生伸手一拂,跪倒的眾人紛紛站起。 孟先生看向戰場中的士卒,聲音平和道︰“諸位為人族而戰,不畏流血犧牲,應受老朽一拜才是。”說完,對著眾人一躬。 眾人連道不敢。 孟先生大手一揮,無數靈光匯聚天空,轉瞬化為綠色雨滴,遍布戰場。 這些靈光雨滴落在眾士卒身上後,迅速沒入體內。 無數受傷之人身上的傷勢快速愈合,甚至不少斷肢之人都開始斷肢再生。 低階修行者甚至修為都提升了一大截。 眾人再次高呼︰“多謝仙人!” 孟先生笑著點點頭,龐大的身軀化為星星點點的靈光四散。 空中綿延百里的君山也在孟先生消失之後慢慢虛化,最終不見蹤影。 秘境之中,騎著黑豹的瞳神化身笑道︰“這位孟先生倒是大方,竟然舍得消耗本源救治那些凡人!” 皇叔朱玖神色淡然,沒有回應,只是再次取出敲門磚,輕輕一拋,虛空一陣震蕩,露出紫色漩渦門戶。 朱玖道︰“孟先生已經離去,諸位請吧!” 異族眾多地仙境輕舒了一口氣,紛紛化為流光投入漩渦。 若是孟先生沒有離開,他們還真不敢輕易離開秘境,萬一這位人族大能看他們不爽,一巴掌將他們拍死,那就太倒霉了。 雖說看這位人族大能對待吞天的態度,應該不會這麼做,但萬一呢? 第二百六十章 /254886天罡地煞如意冊最新章節! 當張遂也準備離開秘境時,皇叔朱玖突然開口道︰“張道友,請留步!” 張遂停下身影,回頭看向他。 皇叔朱玖稍一沉吟,道︰“孟先生此舉于大燕來說可謂功德無量,若張道友見了孟先生,還請幫忙轉達我和朝廷對他的感謝。” 張遂暗自撇撇嘴,口中卻客氣道︰“皇叔客氣了,想來孟先生此舉,也是因為憐憫那些人族士卒,不忍看著他們白白送命而已。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辭了!” 張遂說完,對著皇叔朱玖以及其他人族地仙境拱拱手,轉身投入漩渦之中。 朱玖自然能听出張遂話中的不滿之意,看著張遂離去的身影,轉頭對容嬤嬤和一直不發一言的柱國大將軍道︰“看來此次的諸多謀劃大部分都要落空了。 沒想到這君山書院竟然崛起如此之快,尤其是孟先生,竟然突破了地仙之境,看來朝廷要另作打算了。” 頓了頓,又道︰“不知兩位有何看法?” 柱國大將軍永遠都是一副垂垂老矣,困眼朦朧的模樣,聞言嘟噥道︰“我听陛下的。”說完,便不再做聲。 容嬤嬤則是笑道︰“我只是南康公主府中的一個奴婢,這些國家大事,皇叔可問錯人了。” 皇叔朱玖聞言,皺了皺眉,但也並未多說什麼。 此時秘境之外,熱鬧非凡。 那些被秘境踢出來的人仙境修行者,看著此時一片祥和的戰場,都有些傻眼。 尤其是那些異族修行者,看著遠方已經跑出幾十里的吞天,都有些無語。 自己在秘境之中打生打死,結果出來一看,整個種族都已經跑路了。。。。。 一個渾身都籠罩在黑霧之中的異族地仙境沙啞的聲音喝道︰“兩族之戰到此為止,所有地心一族迅速跟上吞天。” 那些異族修行者聞言,並未多問,各施手段,跟隨吞天而去,看那人數應該有千人左右。 剛進入秘境之時,異族修行者可不下五千之數,沒想到只是短短時間就已經損失了八成以上。 人族這邊,本來已經漸漸佔據優勢,再加上此時的戰場上只見人族,說明外界的戰場已經獲勝,現在怎麼可能憑對方一句話就輕易放手? 就算是對方地仙境強者發的話,那又怎樣?難道我們人族就沒有地仙境的大佬嗎? 一時之間,那群殺到興頭上的人族人仙境修行者都有些蠢蠢欲動。 還好此時人族的幾位修行者都已經脫離秘境,看到戰場上又燃起的戰意,皇叔朱玖的聲音響徹戰場︰“諸位道友,異族已經退避出大燕國土,去往西南蠻荒之地,戰事已畢,可返回西南軍營,朝廷自有封賞!” 听到這話,空中的人仙境修行者這才收斂氣息,對著皇叔朱玖方向拱手施禮後,也不再停留,三三兩兩結伴飛往軍營。 而下方普通士卒听聞此言,都大聲歡呼起來。 雖然這場戰爭結束的有些不清不楚,但對于普通士卒來說,不用再拎著腦袋拼命,能留著性命回家團聚,更不用說還有加官進爵的機會,這肯定是鼓舞人心的事情。 那些異族地仙境也並未停留,也隨著吞天而去。 此時孟先生開闢出的西南之路,在那些異族修行者進去之後,隨著吞天逐漸遠去,高聳入雲的西南絕壁又開始緩緩合攏,那聲勢極為驚人。 這種搬山填海的偉力,讓那些人族士卒紛紛膜拜。 不說這些凡人,就連那些地仙境的修行者,看著這情景,也是感嘆不已。 這種改天換地的力量,這些地仙境暫時都辦不到啊。 張遂此時的位置極高,可以俯瞰整個戰場,也可以看到遠方吞天那邊的情景。 張遂不由感嘆,之前針對異族的種種,在孟先生這番施為之下,感覺完全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但感受著識海之中那澎湃的劫數之力和功德之力,張遂又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是有意義的。 至少長了見識,尤其是朝廷的所為,真是讓他感受到了人心的復雜。 這些只在書本上見到過的詭譎人心,現在真的經歷過了。 張遂正在心中感嘆這一路的經歷,就看到西南之路盡頭突然有了變化。 本來道路的盡頭本來黃沙慢慢,一片一片荒蕪,此時卻是靈光滿天,無數鮮花靈獸虛影浮現,更是相隔百里,都能夠听到傳來的一陣陣誦經聲。 無數身披黃色緇衣的和尚,手執佛珠,堵在西南之路盡頭,低眉垂眼,口誦真經,一時之間,梵音繚繞,宛如置身于佛國之中。 張遂精神一振,心中道︰“有熱鬧看了!” 和他一樣想法的人不少,對那些異族遇到的情況,都很是好奇。 張遂化身罡風,融入九天罡風之中,靠近看熱鬧。 這一看,發現領頭堵路的幾個和尚竟然還是熟人。 正是君山書院建立之時,試圖搶奪孟先生的白澤之書的那幾個大和尚。 一個慈眉善目,垂垂老矣;一個肌肉虯結,胸纏大蛇;一個雙目緊閉,腦後光輪流轉,一雙手被荊棘捆在身前。 三人身後,無數僧人錯落站立,口誦佛經。 吞天已經停下身形,十多位異族地仙境修行者也來到近前,看著這些堵路的和尚,一個個臉色不虞。 白骨大聖看著堵路的和尚,眼眶之中鬼火閃耀,開口問道︰“和尚,你們堵住我等去路,意欲何為?” 開口的是那個老和尚,只見他面帶笑容,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後,道︰“我等是奉普賢法師法旨,前來接引地心界諸位前往彌陀佛國。” 白骨大聖哼了聲,道︰“我地心一族自有信仰,對你們佛門沒興趣,去你們那什麼佛國就免了吧。讓開道路!” 老和尚依然平和微笑道︰“前方西南之途,貧瘠荒涼,並非善地。我佛國之中,靈力充沛,更有無數天材地寶,修行資源。更有高深佛法修行之法,可破開地仙之境,諸位就不考慮下嗎?” 騎著黑豹的瞳神化身走上前,嬌聲笑道︰“大和尚,我常在人間行走,對你們倒是有些了解。 我們地心一族可不是那些未開化的荒蠻之屬,用這些話哄著我們,是想我們去做你們的那些坐騎,還是護山靈物啊?” 身後那些獸類地心一族的修行者听聞瞳神的話,一個個怒氣沖天,看向這群堵路的和尚眼神之中充滿嗜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