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纯真老师》 1我是老师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第一次见到白小柔是在河边，那一天我们都失恋了。 当时黄昏很美，我的心情却很糟糕，我是为分手来到河边，景色与我无关。 谭玲玲把一封信交给我，“张帆，咱两分手吧。” 我说：“为什么？” “我信里都写了。”谭玲玲回答地简明扼要。 从高一开始，我和谭玲玲就在一起，这是我俩的初恋。 在这片河边的树林里，我们第一次知道了初吻的滋味，体验了各自身体成熟的奇妙，当然我们还没有跨过那一步，但那种纯纯的美感已让我们心醉神迷。 可是现在都成了往事，理由只在薄薄一张纸上，我去抓谭玲玲的手，谭玲玲把信往我面前一丢，掉头跑开。 我愣神间，谭玲玲已经消失。 一阵风吹来，信如柳絮一样飞起，掉进了河里，我追不上谭玲玲，但我得追回一个理由，眼看信飘远了，我连T恤都没脱，纵身跃进河里。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在河边玩耍，熟悉这条河就像熟悉我的身体一样，很快我就要追上那封信。 “有人跳河。”岸边有孩子喊。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人在水中挣扎，长长的黑发漂在水面上，是个女人。 我一时忘记了那封信，快速向她游去。 当我接近她的时候，水就要淹过她的脖子，我没有救过人，只能托住她的身体奋力往岸边游。 她还有意识，想推开我，我被她弄得更加忙乱，也喝了几口水，情急之中，我在她脑袋上狠狠一拳，她的身体软下来，我拖着她上了岸，她还昏迷着。我也像烂泥一样瘫坐地上。 “大哥哥，赶紧人工呼吸。”小孩提醒我。 看看被救的人，是个女孩，二十出头，还挺漂亮，却死得那么坚决。 照着电视里的样子我按按她的肚子，一股水从她嘴里喷出，说明她还活着，可她的眼睛还没睁开。 我看看小孩，他也看看我。 救人要紧，我深吸一口气，把嘴凑上去。 许多年后，白小柔问我当时心态，我的回答很明确，当时我只想救人，没有一些邪念，可是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却给了我狠狠一耳光。 我捂着脸，立刻就蒙了。 “大姐姐，是这个大哥哥救了你。”如果不是小孩及时为我说话，我可能还要挨一耳光。 听到小孩的提醒，女子才意识到自己打错人，开始向我赔不是。 我看看河里，那封信早已经沉入河底，这真是一个失落的黄昏，失恋也就罢了，救人还要挨打。 我起身苦笑，不想再说什么，向自己停单车的地方走去。 “喂。”女子在身后喊。 “怎么，还要打我？”我停下问。 “你能借我点钱吗？” 我听到这个问题快哭了，世界上还有这么奇葩的女人，她真以为我是一个充满光芒的好人？ “我的包掉河里了，我这样子只能打车回了。”女人指指自己。 她这话说得没错，白色长裙已彻底被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曲线尽显，也春光微露，一只脚光着，样子很狼狈。 我暗想，她的身材比谭玲玲好。 看到我盯着她，她下意识地把手遮在胸前，“你留个电话，等我回去，我肯定还你。” 我没说话。 “真的，我是老师，我不会骗你。”她特意把老师两个词加重。 老师？我愣愣，按她的样子居然是老师，如果她没骗我，也应是幼儿园老师。 我下身穿得是运动裤衩，我把库兜翻出来，里边一无所有。我是来分手的，不是来约会的，分手又不是请客吃饭，带钱干嘛。 她看了一眼我空空的裤兜，眼露失望，“那你留个电话，我还是要谢谢你。” 我摇摇头，“不用谢，反正我刚才也得下水。” 她没明白我的意思，有点蒙，我已经掉头走了。 到了单车边，我刚骑上单车，看到她一手拎着一只鞋，一手挽着还在滴水的裙边，很无助地朝林子外边走去。 地上杂草丛生，她的脚一点会被扎疼。 好人做到底，我想了一下，骑车到了她身边，“你这样会感冒的，我家就在附近，你如果信得过我，去我家换件衣服，拿点钱再走。” 她看看我。 我一笑，“我不是老师，我是学生，建华技校的。” “建华技校？” “对，我叫张帆。”我点点头。 她也笑笑，牙齿很齐很白，“我叫白小柔。” 这个名字很好听。 “走吗？”我又问一句。 她上了车后座，我们沿着小路向树林外骑去。 小路起起伏伏，有点颠，她坐不稳，一只手轻轻揽住我的腰，手臂湿湿的，还有些凉意，下大坡时，一个急刹，她身体往前一倾，两团柔软正撞在我的后背上。 凉意瞬间被电流代替了，“对不起，这里坡陡，你坐稳了。”我忙说。 她轻轻嗯了一声，调整了坐姿，手臂还在我腰间，轻轻说：“慢点骑。” 我嗯了一声，将车速放慢。 我没有骗她，我家就在河附近，是建华厂的老家属楼，建华厂是江城最大的国企，周围一大片都是建华厂的范围，我父母都是建华厂的职工，按正常推断，以后我也会在建华厂上班。 到了我家楼下，我指指楼上的一扇窗户，“到了，我家就是那间。” 她下车往楼上看看，窗户没有灯光，“你家里没人？” 我摇摇头，“我爸上班去了，他三班倒。” “你妈呢？” “你要是不愿上去就算了，你在楼下等我，我去给你拿钱。”我看出她眼里的警惕，心里有点不高兴。 她想了想，“你家里有我能穿的鞋吗？” “有。” “那我和你上去吧。” 我心想这个女人真矫情，转身往楼上走。 走了两步，听到身后哎呦一声。 回头一看，她蹲在了地上。 “怎么了？”我问。 “这楼道太黑，我扎脚了。” “这是老小区，没有楼道灯，你光脚肯定会被扎的。我背你上去吧。” 我弯下腰。 等了一会儿，她趴在我背上，她的身体很轻很软。 到了家里，我把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你脚没事吧？” 她笑笑，“没什么事。” 我瞥了她脚一眼，白白嫩嫩，只是被铁丝刮了一道痕，没什么大碍。 “你刚才说你叫白小柔，是老师？” 她点点头。 “那我叫你白老师吧。” 她嗯了一声。 “白老师，你去洗手间擦洗一下吧，这样你会感冒的。我去给你找衣服。” 白小柔看看四周，没动。 我家是个两室一厅的老楼房，屋子里有些杂乱。 “你妈什么时候回来？”白小柔问。 “我妈不回来，” “不回来？”白小柔身体蜷缩起来。 “对，我爸妈离婚了，家里就我和我爸两个人。” 白小柔眼里略过一丝慌乱。 “白老师，你要是不放心我，你把这个拿上。”我进厨房拿出一把水果刀放在白小柔面前。 白小柔看看水果刀，“你说你是建华技校的学生？叫张帆？” “对。” “什么班的？” “机电班。” 白小柔若有所思想了片刻，“那我去擦一下吧。” 我把一双拖鞋递给白小柔，带她到了洗手间，指指热水器，“水温正好冲凉，里边东西你随便用。” “这门没插销？”白小柔的目光停在门上。 自从我爸妈离婚以后，屋里只有两个男人，我根本就没在意过门上的插销。 “白老师，我都见义勇为了，还能是坏人吗？”我只能这样解释。 白小柔笑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擦吧，我去找衣服。”我退出洗手间，无奈摇摇摇头，去卧室匆匆把自己擦干，开始找衣服。 4温柔二姐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把我的心思说了，马跳点点头，“你说得也对，要不先去我二姐那，把你鼻血止住，看我二姐有啥办法。” 马跳的二姐在附近一个附属小厂里当电工，性格很泼辣，马跳从小到大被人欺负后，都是靠她二姐出头。 我想想这是唯一的去处，同意了。 到了小工厂，我们直奔电工班，电工班的人都认识马跳，见了他就和他开玩笑。 马跳问，“我二姐呢？” “你二姐洗澡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又挨欺负了，找你二姐出头，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打赢一次，白长一身好肉。”一个精瘦的汉子看看鼻青脸肿的我。 “和你有啥关系，我又没找你帮忙。”马跳不悦。 “李二毛，你说我弟弟啥呢？”电工班的门推开，一个丰腴的女人走进来，直接就在汉子脑袋上拍了一下。 “马班，我和你弟弟开玩笑呢。”汉子没急，反而讨好。 “我看你就是闲的蛋疼，二车间的机床坏了，赶紧修机床去。”女人踢了汉子一脚，汉子溜溜跑了。 丰腴的女人就是马跳的二姐马丽，马丽的身板和马跳一样，都是胖硕型，马丽梳着齐耳短发，穿着一件黑T恤，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散发着花露水的香气。 “马跳，你不上课，跑我这来干什么？你要是再逃课，小心我告诉老爸。”马丽把洗漱包往桌上一丢，说。 “二姐，我是有事来求你的。你看张帆。”马跳一指我。 马丽这才注意到坐在一角的我，“呦，这是和谁打架了，被人打成这样。” 我很囧地站起来叫声二姐。 马跳简单地把我和高乐海的冲突告诉了马丽。 马丽听完，哈哈大笑，笑得胸前一浪高过一浪。 “二姐，我们都这样了，你还笑。”马跳说。 “这架打得对，女朋友被人抢了，你还不还手，那你就成了乌龟了。”马丽不笑了。 “二姐，可我们怕那一板砖把高乐海拍坏了。”马跳仍有担心。 “没事，不就是一板砖吗，又不是一刀，拍不坏。”马丽一摆手。 马丽的话让我和马跳都轻松很多。 “二姐，你这有吃的吗，我饿了。”心情一放松，马跳就恢复本能. “你真是饿死鬼脱胎，里屋有你自己找去吧。” “二姐，那你给张帆看看伤，我去吃点。”马跳直奔里间。 “过来，我看看你伤成啥样。”马丽向我招招手。 我走到马丽面前，那股花露水的味更浓了。 我站在马丽面前，让马丽看我的伤，马丽瞅瞅，“没事，小伤，敢打仗比我弟弟强，男孩子不打仗咋能长大呢，男孩子该出手就得出手。” 马丽从洗澡包里拿出一条湿毛巾给我擦脸，她的身体贴我很近，几乎要挨着我的脸，浓浓的花露水味让我有点晕，一俯身T恤里的春光进入我的视线。 我瞬间感到一阵燥热，往后退了一步，“二姐，我自己来。” 马丽瞅瞅我，一笑，“呦，还害羞了，行，你自己擦，我去找棉球，把你鼻血堵住一会儿就没事了。” 马丽把毛巾递给我，笑吟吟地出去了。 我正擦脸，马跳抱着一堆零食从里间出来，“我二姐呢？” “找棉球去了。” 马跳零食往桌上一放，打开一包薯片边吃边说：“张帆，我二姐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了，高乐海要是敢报复你，我让我二姐收拾他。” “他是你二姐，又不是我二姐，还能替我出头。” “咱两是好兄弟，我二姐就是你二姐，她肯定能替你出头。”马跳把薯片嚼得嘎巴响。 我想起刚才自己的燥热感，心里有点不好意思。 马丽拿着一团棉球进来了，“我把鼻血给你堵上。” “二姐，我自己堵。”我接过棉球塞在鼻孔里。 马丽看看我，笑笑。 “二姐，这事到底咋办，要是高乐海告了学校，或者再找人报复张帆就麻烦了，你得替我们出个主意。我俩现在都不敢去学校了。”马跳着急问。 “我就瞧不上你那小胆，多大点事，就不敢上学了。”马丽点了一下马跳的额头，“他撬了别人女朋友，还先动了手，你们怕什么。你两放心去上学，高乐海如果再找你们麻烦，你们过来找我，我去学校替你们说理。” “张帆，听到了吧，是高乐海那小子理亏，咱们怕什么。”有了马丽撑腰，马跳的胆子也壮了。 “二姐，谢谢你。”我笑着点点头。 “谢什么，你和马跳从小玩到大，就和我亲弟弟一样，这个时候我能不帮你们吗。”马丽笑笑，转头问马跳，“你在学校是不也有女朋友了？” “我倒想有，谁看得上我。”马跳一撇嘴。 “真没出息，就会吃。女朋友是别人给你的吗，你的追。就你这没出息样，我看你就得打一辈子光棍。”马丽揶揄道。 马跳被说急了，把薯条往桌子上一拍，“二姐，你别小瞧我，女朋友有什么了不起，过两天我就给你带来一个。” “行。”马丽被逗得咯咯笑，“你要是能给我带来一个女朋友，我给你买个新手机。” “二姐，你说话算话？” “算话，就怕你办不到。” “那你等着，为了新手机，我也豁出去了。” 我看着他们姐弟两你来我往的争执，一时插不上话。 “马班，二车间那个机床还是修不好，你过去看看呗。”刚才那个汉子探头进来。 “真笨，行，我马上过去。”马丽伸手从衣架上拿起工衣穿上，“你两回去上课吧，如果那个高乐海找你们麻烦，你们再过来找我。” 我俩同时点点头。 马跳把零食装进塑料袋带上，我俩出了小厂。 “马跳，你二姐够厉害，那些男的都服她，还是班长。”回学校的路上，我不禁夸道。 “那可不，我二姐是厂里的技术标兵，年年往回拿奖状。就是人胖点，性格也太泼辣，所以没男人敢找她。”马跳又得意又无奈。 “你二姐也是咱们技校毕业的吧？” “对，比咱们高几届，当年我二姐可是建华技校的风云人物，还打过金大头。” “是吗，你二姐这么猛，敢打金大头？“ “那有什么不敢的，我二姐猛起来，谁都不怕，金大头以前是我二姐的班主任，那小子对我二姐的一个闺蜜不怀好意，让我二姐知道了，带了两个外校男生，找个机会就把金大头堵了，一顿胖揍，那小子当时就怂了。”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老师调戏女学生挨揍对学校来说又不是好事，学校最后压下去了，你哪能知道。要不是因为那件事，凭我二姐的成绩毕业后就进大厂了，也不会去小厂。” “你二姐还真有点女侠范儿。” “这回你踏实了吧。”马跳看看我。 我笑笑，点点头，“马跳，中午我请你。” “为什么？” “我不是还欠你两肉饼吗，又抽了你的苁蓉。” “仗义。”马跳朝我竖竖大拇指，看时间，现在已近中午，回学校都放学了。 我俩就在学校附近找了一个面馆，一人一碗牛肉面加鸡蛋，我特意给马跳要了两个鸡蛋，表示我的感谢。 我俩正吃着，马跳往面馆门口一瞅，“张帆，我的手机来了。” 我没听懂，“什么意思？” “手机。”马跳目光还盯着门口，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两个女生走进来。都是我们班的，胖的叫丁娜，是我们班的班长。瘦的叫韩梅。 5马跳的冲动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张帆，你觉得韩梅怎么样？”马跳低声问我。 “你对她有意思？”我明白马跳为什么说手机了。 马跳点点头，“我一直挺喜欢她的，就是不敢说，刚才我二姐都给我下军令状了，为了手机我也得豁出去。” 在我印象中，韩梅是个文文静静、清清秀秀的女孩，在班里一直话不多，温吞得像一杯凉白开，我和她没有多少来往，没想到马跳的梦中情人会是她。 “我觉得丁娜挺适合你，最起码你俩身材差不多。”我故意打趣。 “少扯，胖子再找个胖子，夏天抱在一起不得热死。”马跳白了我一眼，“我就喜欢韩梅这样的，苗条，一只胳膊就把腰搂住了。” “那你想怎么样？” “张帆，你把丁娜支开，我和韩梅单独说两句，这个机会太难的了。”马跳鼻尖冒汗，看来他心里真挺激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手机就让马跳勇气倍增。 我没说话。 “面钱我请了。”马跳急了。 “行。”我笑了，“再加明天早点，两肉饼。” “妈的，真不仗义，乘火打劫。”马跳朝我挥挥拳头，一咬牙，“两肉饼就两肉饼，不能再多了。” “成交。”我一拍马跳，起身向韩梅坐的位置走去。 回头看看，马跳紧张看着我，又用两根手指朝我比划一下，我明白，那是两肉饼。 我走到韩梅和丁娜桌前，一笑，“两位美女也来吃面。” 两人正说话，看到我，一愣，“张帆，这么巧。” 我笑笑，“是真巧。” “张帆，你上午怎么没上课，金老师还问你呢？”丁娜说。 “他问我什么？” “问你和马跳去哪了？看金老师的样子，好像不高心，你可小心点。” 我心里一咯噔，估计我和高乐海打架的事，金大头已经知道了，要找我秋后算账。 我佯装镇定地笑笑，“谢谢，我知道了。” “你鼻子怎么了？”丁娜指指我的鼻子。 “上火了。”我淡淡说：“丁娜，我有个事想让你帮忙。” “什么事？” 我挠挠头，“我在那边书店看到两本专业参考书想买，但不知道好不好，你专业课学得好又是班长，对参考书一向看得准，帮我看看呗。” “现在？” “对。” “我还没吃完呢，吃完我帮你看，好吗？” “吃完我怕书就没了，老板说就剩两本了。你帮我看一看就回来，面我请了。”我从兜里掏钱。 “说话算话，你请客。”丁娜笑道。 “没问题，我请。”我把钱放到桌上。 “算了吧，一碗面用不着你请，等我们哪天吃大餐的时候，你再大方吧。”丁娜把钱放回我手里，“韩梅，那我帮张帆看看，你先吃吧。” 韩梅一直笑看着我俩，没说话，确实很文静。 我和丁娜出了面馆，往窗里瞟了一眼，马跳已经坐到韩梅对面。 进了书店，丁娜问，“哪两本？” 我根本没有准备，往书架上扫了一眼，指着其中的两本参考书，“就这两本。” 丁娜一看，“这两本啊？张帆，你是学糊涂了还是逗我，这是最普通的两本书，专业课上，老师都介绍过，还用我帮你看，再说这书这么多，就是明年过来买也有。” “那就不是这两本？”我拍拍脑袋，“我记错了。” “到底哪两本？” 我再看看书架，专业课的参考书就这两种，再找不到了，“估计那两本已经卖了，咱两还是来晚了。” “得了吧张帆，这书店我常来，就没见过有其它的参考书。你到底什么意思？”丁娜圆圆的脸上全是质疑。 “没什么意思，真是我记错。丁娜，我请你吃雪糕。”我立刻买了两根雪糕塞到丁娜手里。 “张帆，你不是因为和谭玲玲分手了，拿我开心吧？”丁娜瞥了一眼手里的雪糕。 “我和谭玲玲分手，你也知道了？”我愣了。 “嗯。”丁娜点点头，“早晨谭玲玲一换座位，我就看出来了，后来谭玲玲自己也说了。” 女人的感觉真是敏锐，我不由点点头。 “数控班的高乐海喜欢谭玲玲，他们班的同学都知道，我看你俩也不合适。”丁娜还在接着说。 “吃雪糕吧。”我狠狠咬了口雪糕。 丁娜知趣地不说了。 回到面馆，韩梅独坐在桌前，马跳不在。一见我俩回来了，韩梅站起身，“丁娜，我们走吧。” “我还没吃完呢？” “我给你打包了，走吧。”韩梅拽住丁娜就往出走。 “怎么这么急？”丁娜疑惑地瞅瞅我。 韩梅用力一拽，两人从我身边擦过，匆匆离开面馆。 我刚回身，马跳出现在我面前。 “情况怎么样，不太好？”我忙问。 “不是不太好，是不明朗。”马跳皱皱眉，“我约她今天晚上看电影，她当时脸就红了，盯着我半天没说一个字。” “你小子太直接了吧，闷骚一年多，上来就约人家看电影，连个过度也没有。”我没想到马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来个短平快，我还以为他要从借书开始。 “我都憋了一年多了，还过度什么，再过度，我二姐又该说我怂包了。” “那最后她到底答应没有？” “她一直没说话，我都被看她慌了，本来我就是一时胆大，后来我说了句今晚七点半，我在厂文化宫前等你，就撤了。我现在心还跳呢，比上午见高乐海还慌。” 我看看马跳，胖脸上一头汗。 “张帆，你说我到底有戏没戏，你找过女朋友，这种事你比我有经验。” 我想想，“马跳，她没拒绝你就是有戏，晚上打扮利索点，七点半等着约会吧。” “真的？”马跳眉眼乐开花，“张帆，晚上你陪我一起去吧。” “你约会，我当什么电灯泡，不去。” “我没经验，你就去站个台，后天的早点我也请了。” “真的？”我瞅瞅马跳。 “真的。”马跳一拍胸脯。 我笑着点点头。 “如果晚上你判断失误，你得倒请我。”我的笑容还没消失，马跳又提了附加条件。 “我靠，你小子太会算了。” “哥们吗，就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马跳嘻嘻哈哈推着我，出了面馆。 回到教室，还没到上课时间，班里只有四眼在看书，见我回来了，四眼怯怯问，“张帆，你们上午去哪了，金大头到处找你们，旷课可是要挨罚的。” “我知道了。看你的书吧。”我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心想，马丽说得对，男人该出手就得出手，那一板砖虽然打出祸来，但心里那口气也出了，接下来是福是祸，我都认了。 想通了，我心里也安定了，迷迷糊糊居然睡着了。 等教室响起嘈杂声，我才睁开眼，看看表，快到上课时间了，往谭玲玲的座位瞟了一眼，谭玲玲没来。 我把书本拿出来，正准备上课，金大头一脸怒容地进来了，“张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嗯了一声，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向着教室外走去，走到马跳桌前时，马跳暗暗向我握握拳头，我点点头。 一进金大头的办公室，金大头用力一拍桌子，“张帆，你现在是越来越胆大了，打人还旷课，我看这学你是不想念了。” “金老师，是他先打我的。”我一梗脖子。 “你还嘴硬，你把人都打伤了，还说人家打你。”金大头的秃脑袋因为愤怒更加明亮，“你立刻把你家长叫来，你要給高乐海道歉赔偿，还要接受学校处罚。” “金老师，这不公平，明明是高乐海先打我，我也受伤了，凭什么他不给我道歉。”我豁出去了，一指自己的鼻子。 “你简直就是个痞子。”金大头气得又要拍桌子。 办公室门被推开了，“金老师，我手续办完了，可以搬进来了。”一个女人走进来。 好熟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愣了。 8夜里跳墙风波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看着白小柔，直到她消失在宿舍区的尽头，才把目光收回来，“她怎么不回家呢？” 赶到电影院，差一点七点半，马跳带着韩梅和丁娜正往电影院里走，我追上去，马跳一看是我，“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事怎么样啊？” “差不多了。”我痛快地说。 “什么事？”丁娜问。 “没什么，小事。”我假装去卫生间，把马跳拉到一边，问，“丁娜怎么也来了，你小子一次约两个，太贪了吧。” “我没约丁娜，谁知道她也来了，多了这么一个电灯泡，我正犯愁呢。”马跳瞅瞅站在电影院门口吃雪糕两女生。 “我明白了，这一定是韩梅怕你小子不规矩，让丁娜陪她过来。”我说。 “既然是约会能规矩吗？最起码也得摸摸手。”马跳不满道，“张帆，你既然来了就得帮我，丁娜交给你了。” “你这是让我牺牲色相，那不行，我不干那种事。“ “得了吧，给你白配个妞你还不高兴，就这么定了，电影我请了。”马跳没等我再说，就去买电影票，这小子怕我不答应，要先斩后奏。 电影票买回来，马跳苦着脸，“四连号没有了，咱们只能分开坐。” “没有了？”韩梅脸一红，“那三连号呢？” “三连号也没了，只有两连号，我买了两个两连号。”马跳瞅瞅我。 “两连号就两连号，丁班长，咱两挨着坐，你没意见吧？”我明白马跳的意思。 “丁娜，还是咱两挨着吧。”韩梅的声音轻轻弱弱。 “丁班长，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破坏同学间的友谊。”我故意说。 “就是丁班长，你一定要顾全大局。”马跳也说。 “得了，得了，两个油嘴滑舌，再让你们说下去我就成罪人了。张帆，走吧。”丁娜从马跳手里抢过两张票，一推我，走向放映厅。 “丁娜。”韩梅喊我们的时候，我和丁娜已经进了放映厅。 电影是一个爱情喜剧片，整个放映厅里笑声不断，我往马跳坐的位置瞅瞅，他和韩梅不时窃窃私语，看来已进入状态。 盯着大屏幕，听着男女主人公海誓山盟的话，我不禁想起了谭玲玲，这些话我们也都说过，可是今天在病房，我们已形同陌路，为了她，我还差点被开除，她也没有为我说一句话。一种酸楚涌上心头，眼泪悄然流下。 “张帆，你怎么哭了？”丁娜疑惑地问。 “太感人了。”我擦把眼泪。 “感人，这是喜剧片？”丁娜一头雾水。“你也够奇葩，看喜剧片还能看哭。” 我没答话，我暗暗发誓，这是我为谭玲玲第一次流泪，也是最后一次流泪，从此以后，谭玲玲见鬼去吧。 出了电影院，马跳和韩梅已经手拉手，我和丁娜知趣跟在他两人后边，马跳瞅个机会和我说：“张帆，你把丁娜送回去，我和韩梅再转转。” “马跳，你小子不够意思，卸磨就杀驴。”我佯装生气。 “明天两肉饼，”马跳嘻嘻哈哈。 我一笑，马跳牵着韩梅的手走了。 “丁娜，用我送你回去吗？”转过身，我问丁娜。 “我不强人所难，送不送你自己选择。”丁娜瞅瞅我。 “那我选择送，我不能让我们的美女班长独闯夜路，万一班长遭遇不测，全班同学还不把我撕了。”我嬉笑着说。 “讨厌，你个乌鸦嘴。”丁娜嗔了一句，上了自行车。 我马上跟在后边。 夏日夜风徐徐，我和丁娜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往家属区骑。 走了一截，丁娜突然停下车，“张帆，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我的听课笔记拉在教室了，你能和我回去取一下吗？” “这么晚，你还要回去复习？” “笔记本上有白老师交代我的几件事，我有点记不清了，我的看看，好做准备。“ “白小柔交代你的？“ “嗯。” “行，那我和你回去。” 一掉头，我俩向学校骑去。 我和丁娜回到学校，校园大门已经锁上，校园里漆黑一片，只有门房露出微弱的灯光。 我躲在墙角，丁娜推推校门，朝门房喊了两声，门房秦大爷从里边出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学校？” “秦大爷，我有东西拉在教室，麻烦您开一下门，我去取东西。”丁娜说。 “不行，校区没人了，谁都不能进，回去吧。”秦大爷摆摆手。 “秦大爷，让我进去吧，我真的是取东西，明天上课用。”丁娜央求道。 “不行，我放你进去，让金主任知道了，就麻烦了。回去吧。”秦大爷毫不给情面。 看着秦大爷回了门房，丁娜朝我一皱眉，“完了，进不去了。” “你真的必须今天取？”我问。 丁娜点点头。 “走吧，我们从那边进去。”我指指校园围墙一角。 在校园东侧有一处围墙因为墙外施工，码起了一堆砖垛，我和马跳有两次上课迟到，校门又关了，就是踩着那堆砖垛跳进校园。 我带着丁娜到了砖垛旁，“我先上去，然后你再照我的样子上去。” 我踩着砖垛，上了围墙，丁娜照着我的样子也跟上来。 我俩骑在围墙上，往下看看，“咱两从这跳下去。” 丁娜轻声说：“这么高，我不敢跳。” “没关系，下边是松土，摔不坏的。” “我不敢。”丁娜还是摇摇头。 带着女生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真是麻烦,我们也不能一直在墙上坐着，会被人发现的。 “那我先下去，我在下边接你可以吧？”我说。 丁娜想想，点点头。 我把书包先扔下去，然后纵身跳下围墙，对着丁娜张开双臂，“跳吧，我在下边接着你。” “我还是害怕？”丁娜仍在犹豫。 “快跳吧，一会儿有人来了。”我催促道。 “那你接住了。” “放心吧。” 丁娜一跳，一个大肉团直接向我砸下来。 我忙伸手去接，丁娜的体量和惯性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一个没站稳，直接向后倒去，仰面摔在松土。 一睁眼，丁娜还压在我身上，我还抱着她的腰，我俩脸对脸，眼对眼。 我的手不经意地往下一滑，触摸到一个又宽又軟的臀部。 丁娜脸腾地红了，一把推开我，爬起来，“张帆，你耍流氓。” “丁娜，你别瞎说，我耍什么流氓，是你压在我身上。”我忙说。 “你刚才摸我了。”丁娜脸上的红还没褪去。 “我摸你哪了？”我有点心虚。 “你自己知道。”丁娜不好意思直接说出位置。 “我好心帮你取东西，你还诬陷我，你刚才差点把我压死。”我真的有点生气。 “我不用你帮我了。流氓。”丁娜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还懒得帮你呢，胖的像个水桶。”我轻轻嘀咕一声，转身要上墙。 “张帆，你敢骂我胖。”丁娜还是听到了。 “我没骂你，你不用我帮忙，我回家。”我刚踩住墙角，丁娜一把拽住我，“你耍流氓还骂人。” “丁娜，你有完没有？” “你的给我道歉。”丁娜死拽我不放。 我心里真是后悔透了，看完电影我为什么不直接回家，要帮这个胖丫头回学校取什么笔记本，结果惹了一身麻烦，这都怨马跳，为了自己风流把这个包袱扔给我。 我俩正揪扯着，突然校园那边有人喊，“谁，谁在哪？”是金大头的声音。 丁娜正要喊，我忙捂住她的嘴，把她按在地上，“丁娜，你疯了，深更半夜，咱两一男一女跳墙进来，让金大头逮住了，有好啊？你忘了徐进的事了？” 9说谎的代价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徐进也是我们的一个男同学，和班里一个女生谈恋爱，一天下学后在校园里情意浓浓，太过投入，不知不觉忘了时间，结果让金大头从树丛里抓出来，当时两人的衣服都是半露半掩，最后两人都被记大过，还在全校做了检查，成了一个笑柄。很快女生就退学了，徐进从此也从班里的活跃分子变成一个蔫货。 在我们学校，虽然男女生间谈恋爱是校方和师生心照不宣的事，但如果情侣在校园里有过火的举动被校方抓到了，特别是落到金大头手里，不死也得扒层皮。 听我提到徐进，丁娜脸白了。我松开手，“张帆，那怎么办？”丁娜慌问。 我看看四周，指指前边的一片树丛，“躲到那去。” 我俩猫着腰躲到了树丛后，大气不敢出。 “谁在哪，再不出来，我过去了。”一手电光从我们头顶滑过。 我俩赶紧一低头，丁娜吓得哆嗦起来，“张帆，怎么办，金大头肯定知道这边有人。” 看着手电光离我们越来越近，丁娜抓住我的胳膊，哆嗦越来越强烈，我一咬牙，豁出去了，只能英雄救美了，虽然身边美胖了点，刚才还对我大喊大叫，但我也不能让她落入金大头的魔掌。 想定了，我对丁娜说：“你躲在这别动，我出去应对金大头，记住，千万别动。” “张帆。”丁娜再要说，我已经站起来快步向着手电光走去，“金老师，是我。” 手电光照在我脸上，“又是你小子，大半夜，你跑到学校来干什么？”金大头厉声问。 “张帆。”金大头身后有人说。 我遮了一下手电光，看到金大头身后还有白小柔，这一定是金大头带着白小柔在例行查夜。 “我。”我顿了一下，“我来找白老师。” “找白老师？”金大头狐疑地看着我，“这个时候，你来找白老师干什么？” “我和高乐海的事，白老师让我写检查明天一上学给她，我家停电了，我就想来学校写，顺便交给白老师。”我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白老师，是这样吗？”金大头回头问。 “是我让他写检查的，家里停电的事，他打电话和我说了，我让他到学校写，这样他也能对自己的错误认识更深。”白小柔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走正门，要跳墙进来？”金大头追问我。 “我怕影响秦大爷休息，就跳墙进来了。”我挠挠头。 “深夜翻墙入校，你这是错上加错，懂吗？”金大头一脸怒容。 “金老师，不，金主任，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白老师，你让他写检查是对的，但是深夜让学生进校园是不允许的，必须提前和我沟通，否则万一出了事，我们都不好交代。这份检查我要看,写不深刻别想过关。” “金主任，我知道了，以后我肯定不犯这样的错误了。” “下不为例，这件事你处理吧，我去那边看看。”金大头拿着手电走了。 留下我和白小柔四目相对。 等金大头走远了，白小柔问，“张帆，现在说实话吧，你来学校干什么？” “白老师，我家真是停电了，我来学校写检查。“我讷讷道。 “还要撒谎是吧？”白小柔目光冷冷，“那你和我走？” “白老师，去哪？”我怯怯问。 “你不是写检查吗？我们去教室。”白小柔头也不回往前走。 我拎着书包慢慢跟在白小柔后边，回头看看，丁娜从树丛里探出头。 我忙向她做个下压手势，丁娜把脑袋收回去。 到了教室，白小柔往我对面一坐，冷冷说：“写吧，这份检查不能少于三千字，今天你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回家，写不完不许回家。” “三千字？”我张大嘴，“白老师，我从来没有写过三千字的东西，能不能少点？” “少一个字都不行，刚才金老师说了，这份检查他也要看，不仅字数不能少，内容也要深刻，好好想想你犯了什么错。”白小柔用力敲敲桌子。 看来这次白小柔真是生气了，我轻声说：“白老师，刚才谢谢你替我说话。” “不要说这些，我只看检查。”白小柔板着脸。 我只好低下头，开始冥思苦想怎么写，一抬头，又看到白小柔冷冰冰的脸，“白老师，你回去休息吧，我肯定不跑。” “我不累。写吧。“白小柔看看表。 我无趣地低下头，往窗外瞅瞅，也不知道丁娜怎么样了，她一定还在树丛后边躲着，正门出不去，没有我帮助，她也不可能翻墙离开学校，我偶尔夜不归宿无所谓，我老爸肯定以为我又和马跳去打游戏了，可丁娜如果一夜不回家，她家长非找到被学校不可。 我心里越想越着急，半天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想什么呢？赶紧写。”白小柔又敲敲桌子。 “白老师，你这么盯着我，我心里特慌，写不出来。”我皱皱眉。 白小柔正要回应，手机响了，白小柔看了一眼号码，按了。 “白老师，你接吧，要不我先出去。”我猜想是也许是白小柔男朋友打来的，当着我的面，她不方便接。 “写你的。”白小柔冷冷甩回一句话。 我刚把头低下，白小肉的手机又响了，按了，接着响，还有连续的短信声。 “白老师，是不你男朋友？这样对待男友不好。”我大着胆子说。 “你怎么话这么多，检查没写两句，话却说了一堆。”白小柔啪一拍桌子，“我出去一趟，你接着写，如果你敢趁机跑了，三千就变六千。” “我懂，白老师，我肯定不跑。”我忙说。 白小柔起身匆匆离开，走到门口，她看看我，“张帆，我用把门反锁吗？” 我起身看着白小柔的目光，里边有信任也有怀疑？ “白老师，我肯定不跑，今天我晚上我肯定会把检查写完，一个字都不少。”我认真道。 白小柔点点头。 听着楼道里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长出一口气，想想白小柔刚才的样子，白小柔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现在想不了这么多了，的赶紧先把丁娜送出去，我从丁娜课桌上里找到她的笔记本，也迅速离开教室，到了楼外，往四周瞅瞅，校园里一片平静，我不放心，捡起一块石头，扔向篮球场，石头掉落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听得异常清晰，声音响过，无人回应，看来金大头已经回家了。传达室的灯也已熄灭。 心中踏实了，我忙跑到墙角处，低低喊两声，“丁娜，丁娜。” 丁娜从树丛后探出身，带着哭腔，“张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笔记本我替你找到了，把你送走，我再回教室。”我把笔记本塞进丁娜书包里。 “你还要回教室？”丁娜诧异地看着我，“你和高乐海打架了？” “别问那么多了，快点走。”我到了墙边，“踩着这些坑就能上去。” 丁娜试了两次，都失败了，我有了刚才的教训，又不好意思去扶她。丁娜急的满头是汗，我心里也着急，时间紧迫，不能多耽误。 “胖子真是笨手笨脚。“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一咬牙，蹲在墙角，“上来，我把你送上去。” “张帆，我怕把你踩坏了。”丁娜没动。 “别废话，快点上来，一会儿金大头又来了。” 丁娜一听金大头，不再多嘴，踩在我背上，我的天，这妞真够胖的，踩在我背上，就像压了一座小山，生疼。 “丁娜，你以后少吃点，该减肥了。”我一边慢慢起身，一边忍不住抱怨。 “我知道，回去我就减。”这次丁娜不强硬了。 “抓住墙边的砖头，稳点。”我低声叮咛道。 到了最后迈腿一步，丁娜上不去了，我抬头看看在我头顶战战兢兢晃动的臀部，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算脸被打成猪头，也得去碰那团圆润。 12泪渍和借钱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谭玲玲是咱们年级最漂亮的女生，你为她打仗，又为她写检查，你真舍得和她分手？”丁娜目光犹疑地看着我。 “我和高乐海打仗不是为了谭玲玲，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你自己？” “我不想让高乐海把我看成一个怂包，懂吗？”我一字一句说。 丁娜愣了一会儿，“懂了。张帆，那你以后和谭玲玲肯定不会在一起了？” 我嗯了一声。 丁娜竟然笑了。 “丁娜，你笑什么？” “没什么。”丁娜绕开我，向两个相熟的女生跑去。 我一声切，难道丁娜真的对我有意思，可是昨天晚上她还骂我是流氓，女人心海底针，我猜不透也没功夫去猜。 下午一上课，丁娜就把班参加篮球赛的人员名单给白小柔报上去。 第一节课下了，我正和四眼聊天，一个同学跑进来，告诉我白老师有请。 等了一天，终于等到这个消息了，我压住心里的激动，假装平静地出了教室，到了白小柔办公室外，利利索索喊了声报告。 进了白小柔办公室，屋里只有白小柔一个人，白小柔正在写教案，我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侧影，窗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细腻如玉的脸庞，立体有秩的五官，像一幅美丽的剪纸画。 白小柔把手里的笔放下，抬头看看我，我立刻把目光收回，“白老师，你找我？” 白小柔点点头，“张帆，你的检查我和金老师都看了，写得挺认真，就是有些语句不通顺，还有个别错别字，我都给你改过来了，你回去重抄一遍再交给我。” 白小柔从抽屉里拿出我的检查递给我，我一看，果然上边有许多娟秀的小字。 “谢谢白老师。”我忙点头。 “你的字写得不错，你练过书法？”白小柔问。 “我爸以前练过，我跟着学了几天。” 白小柔点点头，“张帆，经过学校与高乐海家长的协商，你和高乐海打架的事，就不做公开处理了，对你的处罚是校内警告，但不计入档案，另外高乐海的医药费你也要承担一些，具体费用是三千。” “三千。”我一听这个数目，心里咯噔一下，我知道这个处罚对我来说已经很轻了，这一定是白小柔为我争取的结果，否则我现在就该背着书包从学校滚蛋了。 “钱有困难？”白小柔看着我、 “没有，白老师，谢谢你。”我很真诚地向白小柔深深鞠了一躬。 百小柔忙拦我，“张帆，你这是干什么？” “白老师，我是真的谢谢你，如果这次不是你帮我，我肯定要被学校开除了。” “张帆，不是我帮你，是你自己帮了自己，我相信你不是个坏学生。另外还有件事，我要通知你，这次篮球赛你就不要参加了。” “为什么，我的事和篮球赛没关系吧？” “张帆，我想你应该能明白为什么，这是为你好。” “可是？“ “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冲动了。”白小柔轻声说。 白小柔的目光像一潭湖水将我心里的怨愤全淹没了，“白老师，如果这是你的意见，我服从。＂ 白小柔轻轻一笑。 “白老师。”走到门口，我又回身说：“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说吧。” “你是不也失恋了？” 屋里静的能听到一根针掉落的声音，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学生不应该问老师这样的问题。”白小柔一字一句说。 “奥。”我像只兔子一样逃出办公室。 跑到天台上，我深吸两口气，才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我自己都没想到会向白小柔问那个问题，尽管她没有正面回答我，但我相信自己猜对了。 从兜里掏出检查，我又细细看了一遍，在阳光炽烈的照耀下，信纸的右下角我看到两滴隐隐的泪渍。 这一定是白小柔昨晚哭泣时，不小心掉落的，我轻轻摸了一下，就如同触摸到了白小柔的脸庞。这份检查我要珍藏起来，藏一辈子。 这份检查写得值。我暗想，下边就是钱的事，怎么才能凑到三千。 下学回家的路上，我向马跳把学校对我的处罚说了。 马跳听完，先为了我高兴，“张帆，不让你参加篮球赛，咱们班虽然肯定会打的更差，但这也是好事，否则你和高乐海说不定还得干仗。你两现在是情敌加仇敌，白小柔这个决定我支持。” “这我能理解，关键是三千怎么凑，我如果和我爸要，他肯定要问我原因，那一说就露馅了。” “如果几百块我能借给你，三千我也没有。”马跳挠挠头。“不行去找我二姐吧，她上班一直存钱，三千肯定有。” “找你二姐借钱，这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那就别扭捏了，走吧。”马跳一拽我，我俩向着小厂骑去。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是三千，我也不是英雄汉，此刻我只能向马跳二姐求援。 到了小厂，我们没进车间，就看到马丽踩着凳子，趴在厂门口的黑板前在写黑板报。 “二姐，你干什么呢？”马跳下车问。 “总厂要进行安全生产大宣传，逼着我们也出黑板报，还要检查评选，我们这小厂都是干活的粗人，谁能写了这个，厂长点到我头上，我只能赶鸭子上架。”马丽从凳子上跳下来，从头到脚都是粉笔末。 “二姐，你这字写得真难看。我都看不下去，检查肯定通不过。” “你小子别说风凉话，你有本事，你写一个我看看。” “二姐，咱两一个娘胎出来的，你写不了，我肯定也写不了。不过有人能写。张帆，这事交给你了。”马跳给我使个眼色。 我心领神会。 马跳的话一说完，马丽也笑了，“我怎么把这茬忘了，我见过张帆的字，写得不错。张帆，你帮姐把这黑板报出了，姐晚上请你吃饭。” “二姐，不用请我吃饭，这忙我也帮了。”我接过马丽递过的粉笔上了凳子。 出黑板报对我来说，真是小菜一碟，我拿着粉笔照着马丽给我的稿子，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找到了一种书画家的感觉。 “呦，这字写得不错，真漂亮。”很快就围上来几个工人对我的作品给予夸赞，“这小伙是哪的？” “这是我弟的同学，人家可是大才子。”马丽顺着夸赞，给我戴高帽。 我听着这些夸赞，心里美滋滋的，写起来更带劲。 “小马，这字写得很好。”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到我耳里。 “蒋厂长，您也来了。”马丽回应道。 我回头看一眼，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人群中间，看着黑板。 “张帆，别写了，先下来。”马丽说。 我从凳子上跳下来，“二姐，怎么了，我写的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是写的好，我们蒋厂长都夸你呢。蒋厂长，这是我弟的同学叫张帆，为了咱们这次黑板报获奖，我特意把他叫过来。”马丽边说边碰了我一下。 我忙笑笑，“蒋厂长好。” “好。”蒋厂长上下看看我，“小伙子不错，字写得漂亮，人也挺精神，在哪上学？” “建华技校。“ “学什么专业？” “机电。” “学机电的还有这才华，小伙子挺全面吗。什么时候毕业？” “明年开始实习。” “实习的时候愿不愿意来我们厂，我们厂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有人搭腔，“蒋厂长，人家是才子，毕业也是先去大厂，怎么会来咱们这小庙。” “咱们这小庙怎么了，庙小机会多，而且咱们厂的待遇不比大厂差。是不是，小马？” “蒋厂长说得对，大厂有什么了不起，他们的班长还没我挣的多呢，请我去我都不去。”马丽高声道。 “听见没，这才像标兵的话。小伙子，实习的时候，好好考虑考虑，别被那些不实际的给蒙了。”蒋厂长看着我。 我胡乱点点头，“蒋厂长，我会听您的话认真考虑的。” 蒋厂长满意地点点头，又安顿马丽，出完黑板报，带我去食堂吃饭，这笔账记在办公室账上。 蒋厂长一走，马丽笑道，“张帆，你今天可露脸了，我们厂长都相中你了。实习的时候你必须来我们厂，要不然我都没法交代了。” “二姐，你们厂长这是强人所难，放着大厂不去，谁愿意来你们这小破厂。”马跳一撇嘴。 “马跳，你要是再说我们厂的坏话，以后别来找我，晚上也别和吃饭。”马丽脸一板。 “二姐，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马跳抓住马丽的胳膊摇摇。 “二姐，实习还早呢，我先赶紧把黑板报出完。”我忙打破尴尬。 出完黑板板，天色已经暗下来，我们去电工班洗了把脸，到了食堂。 13 放开白老师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没想到这个不大的小厂，食堂还挺不错，干干净净，有模有样，食堂显然也提前得到了蒋厂长的指示，特意给我们炒了几个菜，还上了一瓶饮料。 “怎么样，我们食堂的饭不错吧？”马丽说。 马跳嚼着一块红烧肉，一叠声说：“不错不错，就冲这盘红烧肉，毕业后也可以来你们厂上班。” “你就知道吃。“马丽点了一下马跳的头，“你们上次说的那个打架的事怎么样了？” “二姐，我们就是为那事来求你的？”马跳把红烧肉咽下去。 “怎么，闹大了？高乐海要报复张帆？” “不是。”马跳瞅瞅我，我有点说不出口。 “我替张帆说吧。”马跳见状，把校里对我的处罚以及借钱的事，一股脑说出来。 “这样啊。”马丽若有所思。 “二姐，你是不舍不得借？要不我那新手机你先别给我买了，把买手机的钱借给张帆。” “切，你的女朋友我都没见到，凭什么给你买手机。” “我有女朋友了。”马跳一摆手，“先不说这个，你就说借不借吧，张帆刚才可是帮你在你们厂长面前露脸了，你不能不感谢。再说了，你又不是没钱。” “你就会逼我，你怎么知道我有钱？每个月的工资我都交给爸妈了。” “二姐，你的奖金可没交过。”马跳诡秘一笑。 “鬼头。”马丽亲昵地拍了一下马跳。 我坐在一边，听着他两的对话，很尴尬，“二姐，你如果没钱就不用为难了，我回去想办法，肯定能把三千凑齐。” “你一个学生能有什么办法，和你爸要，就你爸那脾气还不打断你的腿。”马丽拍了一下我的手，“不就三千块钱吗，姐借给你。” “二姐，你真豪爽，也借我点花花。”马跳腆着脸。 “你凑什么热闹。”马丽白一眼马跳，“吃完饭，咱们一起走，路上找个取款机，我取给你。” “二姐，我给你打借条，这钱我可能短时间还不了你，但我肯定还。”我心里充满感动。 “得了，不说这个，吃饭。”马丽一笑。 吃完饭，趁着上厕所，我向马跳道谢，刚才他在饭桌上的表现真是够仗义的。 “咱两谁跟谁呀，再说那也是我二姐大方，她要是不肯掏钱我也没办法。”马跳回应道。 我想想也是，“马跳，你二姐这么大方，我是不得感谢一下，咱两互相帮忙还得买个肉饼呢，何况是你二姐。” “你不是已经帮她出黑板报了吗？” “那是公事，借钱是私事，要是高乐海以后再找我麻烦，说不定我还得找你二姐帮忙。” 马跳点点头，“我二姐爱吃水果，咱们回去的路上，你买点水果。我也能跟着沾光，顶如你把我俩一起谢啦。” 我一听这是个办法，花不了多少钱，但也能表达点谢意。 我俩出了厕所正要回电工班，马跳手机响了，马跳接起电话说了两句，对我一笑，“韩梅来电话了，让我去找她，我先走了。” “马跳，咱们不一起回了？” “不了，事我都给你办妥了，你和我二姐说，我有点事晚点回家。”马跳骑上车子，一阵风似地走了。 热恋中的人真是伤不起。 我回到电工班，马丽正坐在破沙发上抽烟，见我进来问，“马跳呢？” “他有点急事先走了，他让我告诉二姐，晚点回家。” “切。”马丽吐了口烟圈，“一个破学生能有啥急事，他真有女朋友了？” 我点点头，“我们班的，叫韩梅。” “人长得怎么样？不会也是个胖子吧？” “不是，挺苗条秀气的。” 马丽笑笑，“这还差不多，我们一家胖子，再找个胖子，家里边更转不开了。”说着，马丽把茶几上的烟推给我，“抽一支吗？抽完了咱们就走。” 我摇摇头，“二姐，我不抽烟。” “姐知道你抽烟，我老爸拿回来的烟，你和马跳没少偷着抽。抽吧，在二姐这不用装。” 我笑笑，取出一支烟点上。烟雾徐徐升起，在我和马丽之间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马丽抽烟的样子很老道，身体悠然地靠在沙发上，翘着圆白的二郎腿，涂了红指甲的手指夹着香烟，一个接一个烟圈从我眼前飘过，一时间，我竟然有点看愣了。 “瞅啥呢？”马丽伸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 “二姐，你抽烟的样子挺帅的。”我笑道。 “真帅吗？”马丽又吐了一个烟圈。 嗯。我点点头，“二姐，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一上技校就开始了，我们家重男轻女，有点好处全留给马跳了，我就得自己想办法，否则就得受欺负，所以认识了一帮痞子学生，慢慢地就开始抽烟了。张帆，你是不觉得抽烟的女人都挺坏的？”马丽看着我。 “没有啊，二姐，我可没那么想过，最起码你不坏。”我忙解释。 一着急，被烟呛了一下，直接咳嗽起来。 马丽笑了，“行了，姐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看把你急的。走吧，咱们取钱去。” 马丽把烟潇洒一扔，站了起来。 我也匆匆把烟按灭，跟着马丽出了电工班。 外边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我和马丽一人骑着一辆车子出了工厂，走了一截，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看到一个自动取款机，把车子停在取款机门外，马丽进去取钱，我在外边等着。 一边等，我一边从书包里取出纸和笔，趴在车座上，借着路灯的光亮给马丽写了一张借条。 刚把借条写完，我听到不远处有人争吵。 “我们的事已经结束了，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 “小柔，那都是误会，我和她根本没什么。” “没什么？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说没什么。你不要再骗我了，好吗？” 我听到小柔两个字，下意识地往争吵的方向看去，一盏路灯下，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揪扯，女的想走，男的不让走，尽管灯光昏暗，我还是看清了，女的正是白小柔。 白小柔被男子阻挡着，显得很无力。 有两个路人刚停下脚步，男子就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找对象。” 这男的挺凶，被喝的路人匆匆离开了。 我眼前不禁出现了白小柔落水的那一幕，此刻的白小柔仍然像坠入河中一样，孤独无助。一股火涌起，我快步到了路灯下，大喊一声，“白老师。” 听到喊声，白小柔回头一看，“张帆，你怎么在这？” “我陪朋友过来办点事，白老师，这是怎么回事？”我指指依然被男子抓着胳膊的白小柔。 “你是谁呀？”白小柔还没答话，男子已经气势汹汹地问我。 “肖强，他是我的学生。你松开我。”白小柔说。 原来这个男的叫肖强，肖强上下瞅瞅我，“学生就回去学习去，老师的事少管。小柔，我们走。”肖强拽着白小柔就向旁边的一辆车走去。 “肖强，你放开我，我们已经结束了。”白小柔挣扎着想摆脱肖强，但却像是一只柔弱的羔羊，在肖强的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眼看白小柔就要被推上车，我终于忍不住了，喊了一声，“放开白老师。” “你说什么？”肖强停下看我。 我往前走了几步，重复一遍，“放开白老师。” 肖强冷笑一声，“你再说一遍？” “放开白老师。”我一字一句道。 “小柔，你的学生挺横啊？”肖强冷笑着对白小柔说。 “张帆，你赶紧回家吧，这没你的事。”白小柔看向我。 “白老师，他放开你，我就回家。”我一指肖强。 “和你好好说话，看来你听不懂。还敢指我，是不想挨揍？趁我现在还没生气，赶紧滚蛋。”肖强喝道。 “肖强，你怎么能冲一个孩子发火。张帆，你赶紧走吧，这真没你什么事。”白小柔忙说：“肖强，我和你走。” “看在你老师面子上，我饶了你。下次再敢指我，我撅折你的手指。”见白小柔主动上了车，肖强转身也要上车。 我从白小柔的目光看得出，白小柔上车是不情愿的，她是为保护我，才这么做。 我直接挡在车前，“不许走。” “你小子找死，闪开。”肖强从车里探出脑袋，怒骂。 “白老师，下车。”我快步到了副驾驶前，把车门拉开了。 “张帆，你干什么？”白小柔惊道。 “妈的，我看这小子就是蹬鼻子上脸。”白小柔还没下车，肖强已经从驾驶位冲下来，一拽我的后衣领，我刚一回头，一拳已经打在我的脸上，封住了我的视线。 我刚要反击，紧接着又一拳狠狠打在了我的腮帮上，这两拳又快又准又狠，我心里顿时明白了，肖强是个练家。 两拳就让我失去了还击的能力，肖强抓住我的胳膊，一个漂亮的背摔，我像一个破麻袋一样被重重摔在了地上，顿感岔了气，彻底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肖强正要抬脚踢我，白小柔从后边死死抱住了肖强，“肖强，住手。” 眼看就要踢到我肚子上的脚收了回去，“小样，就这点本事还敢挡道，把腿给你打折了。” 肖强朝地上吐了唾沫，拽着白小柔就要上车。 “张帆，你没事吧？”白小柔想要冲到我面前看看伤势。 “没事，我又没下狠手。”肖强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往我脸上一扔，“自己买点药，抹上就好了。” “肖强，你让我看看他，要不然我不和你走。”白小柔的口气突然变得很坚决。 肖强想了一下，松开白小柔，“快点，你要是不和我走，我还揍他。” 白小柔瞪了肖强一眼，到了我的面前，我已经从地上坐起来，但胸口还是憋的厉害。 “张帆，你没事吧？”白小柔蹲在我面前，眼里全是哀怜。 我低着头，没回答白小柔，瞅瞅站在车前悠然抽烟的肖强，和地上那几张散落的钞票，心中除了憋闷就是羞辱。 我的目光向四周扫扫，希望找到一块板砖，离我不远处，就有一块板砖，我偷眼看看肖强，肖强只顾低头抽烟，没注意我。 我猛地从地上跃起，捡起板砖向着肖强扑去。 白小柔惊呆了，啊字还没喊出来，我已经冲到肖强面前，准备像上次对付高乐海一样，打肖强一个措不及防。 但是我想错了，我刚冲到肖强面前，肖强飞起一脚，直接将我手里的板砖踢落，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又被打倒在地。 一阵暴风雨般地拳打脚踢向我袭来。 “肖强，你疯了，快住手。”白小柔声嘶力竭得喊着，阻挡着肖强。 “臭小子，还敢偷袭我，看我打不残你。”肖强推开挡在面前的白小柔，继续攻击我。 我双手护着脑袋，像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躲避着接二连三的拳脚。 突然，白小柔扑到了我身上，紧紧抱住了我。 “小柔，你这是干什么？”拳脚停止了，肖强问。 “肖强，你要是再打就打我吧。”白小柔厉声回应。 “小柔，我怎么能打你呢。好了，我不打了。”肖强搓搓手，“我也是被这小子气糊涂了，我最讨厌别人偷袭我。小柔，你别生气，起来吧。” “别碰我。”白小柔打开肖强的手，松开我，轻声问，“张帆，你怎么样？” 我这次真的是被打惨了，浑身都疼，只剩下无力的低吟。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马丽从马路对面跑过来，一看到我躺在地上，立刻到了近前问，“张帆，这是谁打的？” 我指指肖强。 马丽像只母老虎一样冲到肖强面前，一把抓住肖强的衣领，“你敢打我弟弟，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是你弟弟自己找不自在，快松手，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呦，打人还有理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马丽在这一片怕过谁，我看你敢动我一指头。” “我不打女人，但你别逼我。” “你是张帆的姐姐？”白小柔走过来问。 “算是吧，你是谁？”马丽上下看看白小柔。 “我是张帆的班主任，对不起，刚才都是因为我，张帆才被打了，我向你道歉。” “人都打成那样了。”马丽眼眉一挑，“道歉就完了？亏你还是班主任，你像个老师吗？他是你男朋友吧？这事不能这么简单就完了，你们必须送张帆去医院看病，否则我就去找你们校长，让你老师当不成。” “我根本就没打他要害，你们是不想讹人？告诉你们，门都没有。”肖强满脸不屑。 马丽一听火更旺了。 16 让我心猿意马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楼下有家小超市，有现卤的鸡腿，我买了三个又捎带一些女孩吃的零食，往回走。 刚到楼门口，马跳骑车迎面过来，“张帆，我的海报写好了吗？” “写好了。”我下意识地把手里的塑料袋往身后藏藏，这小子看到我手里的东西又该问东问西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家里请丁娜。 马条眼尖，一把把我的塑料袋抢过来，“张帆，你小子想吃独食，买这么多好吃的也不招呼我。” “这不是给你买的。”我想把熟料袋抢回来。 “不是给我买的是给谁买的，这都是女生吃得，你从来不吃这些，你家里有人？”马跳诡秘地往楼上看看。 我知道不能再瞒下去了，索性直接了当，“丁娜在我家。” “丁娜在你家？”马跳暧昧的笑了一下，“我说她对你有意思吗，你一天没去上课，她就过来看你。” “别瞎扯，是白小柔让她过来给我补课的，人家给我补课，我总得谢谢人家。” “明白了，这是女有情郎有意，那我就不打扰了，不过好处的 见面分一半。”马跳嬉笑着从塑料袋里掏一个鸡腿和两袋零食，“这归我了。” “我靠。”我正要抬手打马跳，马跳一蹬车子已经走了，“明天上课记得把海报拿上。” 我朝马跳挥挥拳头，无奈地上了楼。 一开门，我愣了，丁娜正在擦地。 “丁娜，你干什么？”我忙把丁娜手里的墩布抢下来。 “我看这地有点脏，我帮你拖拖。”丁娜擦了把脸上的汗。 “丁娜，你是来给我补课的，又不是来给我当保姆的，这些活不用你干。” “没事，这些活我在家里都干得。” “丁娜，你家是你家，我家我自己收拾，快吃鸡腿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没关系，马上就干完了，干完了再吃，我不喜欢活儿干到一半。”丁娜又把拖布抢回去，继续拖地。 我看着丁娜弯着腰，卖力干活的样子，心里充满感动，别看丁娜胖，长相不如谭玲玲，有时候也挺强势，但骨子里是个热心勤快人。马跳说，丁娜对我有意思，难道是真的？可我对丁娜除了好感之外，真的没有半点涟漪。 我胡思乱想之际，丁娜已经把地拖完了，看着光洁如镜的地面，丁娜笑道，“这样就好多了。是吧，张帆？” 我忙点点头，一笑，“是，谢谢你丁娜，来我家还替我干活，快吃饭吧。” 丁娜洗完手，坐到沙发上，我把鸡腿递给她，“这都是你的。” 丁娜看看塑料袋，“这么多啊，我吃不了，鸡腿咱两一人一个。” “我不爱吃鸡腿，你吃吧。”我摆摆手，夹起一块鸡蛋， “张帆，你真不爱吃鸡腿？”丁娜看看我，又看看鸡腿。 我知道丁娜是想吃又不好意思吃，“吃吧，两个鸡腿不会让你长肉。” “你笑我胖。”丁娜讷讷道。 “我没笑你胖，其实你这不是胖。”我斟酌了一下词，“你这是性感。” “讨厌，真难听。”丁娜脸红一红，轻轻掐我一下，我立刻觉得身上有点酥麻，细看，丁娜的五官属于小巧玲珑型，皮肤又白，配上那张圆圆脸，白里透红，像个红苹果，娇羞的样子挺好看的。 再想下去，我就该往不靠谱的地方想了，我赶紧避开丁娜的目光，“快吃吧。” “那我吃了。”丁娜终于放弃矜持，开始啃鸡腿。 一进入吃的状态，丁娜就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投入到鸡腿的香味中，看得我都馋了，不由暗暗咽了口唾沫。 吃完一个，丁娜指指另一个鸡腿，“你真不吃？” 我忙摇摇头，“不吃。” 丁娜没再谦让，拿起来又是一阵风卷残云，吃完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真香。” “要不我下去再给你买俩儿。”我笑道。 “不用了，我吃饱了。”丁娜有些不好意思，“我吃东西的样子挺难看吧？” “挺好看，挺好看，牙好胃口就好。”我忙把几张餐巾纸递给丁娜。 丁娜擦擦手，轻声说：“张帆，你们男生是不都不喜欢胖女孩？” “谁说的，胖女孩才踏实呢。马跳也是个胖子，我和他不就是好朋友吗。” “马跳是男的。” “男的女的都一样，丁娜，就凭今天你这么仗义的过来给我补课，还替我干活，以后学校谁要是敢笑话你胖，你告诉你，我替你收拾他。”我用力拍拍胸脯。 “真的？”丁娜眼前一亮。 “真的，我向金大头发誓，如果我骗你，让金大头抽我。”我随口而出。 丁娜笑了，“不用你发誓，我信你。”说完，丁娜一低头，眼里全是温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刚才我脑袋一热，话说大了，我凭什么保护丁娜，我又不是她的男朋友，丁娜不会误解我的意思吧？ 外边的天已经黑下来，我看看表，已经快八点，“丁娜，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晚了你家人该着急了。” “没关系，我告诉我妈了，晚上去同学家补习功课，晚点回去。刚才都是你看我吃，你赶紧吃吧，等你吃完我再走。” 这是要让我犯错误的节奏，我心里怦怦跳，尽管我丁娜不是喜欢的类型，但是我也不讨厌她，何况我对她的浑圆也有过一点非分之想，现在我俩挨得这么近，又独处一室，她身上的体香阵阵袭来，万一我控制不住犯了错误，那可就不好收场。 “想什么呢，快吃呀。”丁娜推了我一下。 “好，吃。”我不敢再多想了，囫囵吞枣地将饭吃完，拍拍肚子，佯装满意道，“这饭真香。” 丁娜看看我，拿起碗筷走向厨房。 “丁娜，你干什么？”我忙问。 “洗锅。”丁娜已经进了厨房，我立刻追进去，“丁娜，我自己来，你歇着吧。” 我真被丁娜忘我的工作状态惊着了，在这一点上，她比谭玲玲强一万倍，谭玲玲以前到我家，只有我伺候她的份，从来没有主动干过一件活儿。 “行了，你们男生干这些活儿都干不好，还是我来吧。”丁娜推开我，自顾自地干起来。 “丁娜，你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吗？”我疑惑地问。 “没有啊。”丁娜边洗锅边说。 “你这么勤快，根本就不像独生子女。”我夸道。 “独生子女就什么都不干吗？”丁娜瞅瞅我，“我家里可不这么教育我，家里的家务活很多都是我干的，我妈常说女孩就得勤快一点。” “你妈了不起。怪不得你能在咱们班当班长呢。” 丁娜一笑，把两只胳膊伸向我。 “干什么？”我疑惑问，“要钱？” “真傻，帮我挽挽袖子。”丁娜嗔道。 丁娜穿了一件粉色的长袖衫，锅里的水溅到她的袖子上，干起活来不方便。 我呵呵一乐，帮丁娜把袖子挽起来。 “再往上点。”丁娜说。 我又往上挽挽，两截如莲藕般圆润白皙的胳膊出现在我眼前。 我忙把目光转开，再看下去，我就要心猿意马了，“丁娜，你先洗吧，我在客厅等你。” 我逃一样地出了厨房，把心里的悸动强行往下压压，我不是柳下惠,面对一个青春饱满的女孩在我眼前不停晃动，我稍一冲动就可能撸不住火，我有色心但我没有色胆，否则我的第一次早就给了谭玲玲。 茶几上的手机猛地响了，吓了我一跳，我忙接起来，是马跳，“干嘛呢，张帆，亲嘴还是啪啪啪？” “少扯犊子。”我忙往厨房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我正在复习功课，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真的复习功课？发个视频给我看看。”马跳调侃道。 “看狗屁视频，看你的碟去。你要是再没正经话，我挂了。”我假装生气。 “别挂，别挂。哥们开玩笑呢。”马跳忙说，“哥们有事要求你。” “什么事，海报我已经替你写好了，明天上学我给你带过去。” “不是海报的事，明天下午下学你和我去卖瓜吧？” “卖瓜？”我差点吐血，“马跳，你小子又强吻韩梅了？” “这次不是我强吻，是她主动亲了我，瓜推得不好，她二叔又着急住院了，带来的瓜只能找别人卖了，白天他爸帮着卖，下午放学，咱们过去帮帮忙。我一个人怕帮过来，你和我一起去吧。” 听着马跳的解释，我心里又气又无奈，但是这个忙不能不帮，为了我和高乐海的事，马跳和他二姐都够意思，我如果不答应，那我就太孙子。但我还是忍不住说：“马跳，你小子可悠着点，别彻底被韩梅拿住了。” “放心吧，哥们是什么人，能让一个小女生拿住，我这是爱的奉献，卖瓜的事你答应了？” 我嗯了一声。 “我说吗，关键时候你肯定不会掉链子。你接着啪啪啪吧，哥们挂了。” “马跳。”我正想再说，马跳已经把电话挂了。这小子一定以为我和丁娜怎么了。 “张帆，锅洗完了，我把灶台也擦了一下。刚才是马跳来的电话吗？”丁娜从厨房走出来。 我点点头，起身走到厨房门前，往里看了一眼，果然一番新地方。“丁娜，如果以后谁娶了你，可幸福死了。”我不禁夸道。 丁娜瞟了我一眼。 17 不是钱的事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是个谈过恋爱的人，尽管结局是失败，但是对女生的目光我还残留着一些敏锐，从丁娜的目光里，我已经看出了其中的深意，现在丁娜一定想听我主动说出一句话，可我心里翻了个，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丁娜，时间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丁娜眼里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笑了，“现在我真该回家了，马跳打电话有事吗？” 我把帮韩梅卖瓜的事告诉丁娜。 “明天下午放学，如果我没事我和你们一起去。”丁娜想想说。 “不用了，有我和马跳就够了。” “韩梅是我的好朋友，这个忙我该帮的。” “丁娜，你真是个热心人。” “同学之间互相帮忙本来就是应该的。”丁娜一笑，“明天白老师如果问起我给你补课的事，你可千万别把我给你做饭的事告诉她，我怕白老师会多想。” “明白，明白。”我连连点头，把丁娜送到送到楼门口，丁娜不让我送了，“这离我家不远，我自己能回去。你赶紧看笔记吧。有什么看不懂的，给我发信息。” 我答应一声，看着丁娜的单车在楼群的灯光下越来越远，轻轻摆摆手。 回到屋里，捧起丁娜留下的笔记本，娟秀的字迹和她的体型不相符，却和她的性格丝丝入扣，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放在丁娜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把笔记抄完，入睡之前，我想想，給丁娜发了条信息，谢谢，晚安。 很快，我收到一个甜甜的笑脸。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丁娜莫名其妙地抱在一起，我的一只手就放在她的浑圆处。 梦醒之后，我的下边湿漉漉的，我换好内裤，在黑影里愣了半天，原来我真的挺流氓。 第二天一到学校，我先去找白小柔，把处罚的三千块钱给她，顺便我也想看看白小柔怎么样了？ 敲开办公室的门，只有白小柔在屋里，金大头不在。 看我进来，白小柔轻声问，“好点了？” 我点点头，从书包里把钱取出来，放到白小柔桌上，“白老师，这是我交的罚款。” 白小柔把钱拿起来，看看，把钱递给我，“高乐海的钱，昨天我已经替你交了，这钱你拿回去吧。” “你替我交了，白老师，这是为什么？” “那天晚上你为我挨了打，我也欠你一笔赔偿费，这三千就算我给你的赔偿。” “白老师，打我的是肖强，又不是你，你都带我去医院了，我怎么能要你的钱。”我把钱往回推。 “别争了，这事听我的，你如果再和我争，老师就不高兴了。”白小柔直接把钱把钱塞到我书包里。 我看看白小柔，事情显然已经无法改变，这笔钱我只能笑纳。 “丁娜昨天去给你补课了吗？”白小柔转换了话题。 “去了，她讲得很认真。” 白小柔点点头，“那就好，不管怎么样，学习的事不能拉下。你回去上课吧。” “白老师，肖强是不还会来找你？”我没有动。 白小柔顿了一下，“我说了，这是老师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安心上课，别再东想西想。” 白小柔的态度让我像撞在一个不软不硬的石头上，除了默默退出，再无别的选择。 出了办公室，站在走廊上，摸摸书包里的钱，想想肖强那利落的身手，如果我再遇到肖强也只有挨揍的份，要想硬气起来，只有在拳脚上比肖强更厉害。 “张帆，不进教室，在这想什么呢？”马跳在身后拍了我一下。 我一激灵，“马跳，咱们厂区有没有好的武术班，我想报班？” “报武术班？挨了几次揍想学武了？”马跳上下看看我。 我点点头。 “得了吧，你都多大了，早过学武的年纪了，厂区附近是有几个班，但我听说教的都是花架子，打仗用不上的，你还是省了这份心吧。”马跳一撇嘴。 我刚刚涌起的热血瞬间就被马跳这句话冲灭了，无趣地和马跳进了教室。 把笔记本还给丁娜时，我很友好地朝丁娜笑笑，同时瞥了不远处的谭玲玲一眼，谭玲玲低头看书没有看我。我的心也好像没有了痛感。 下课到了天台上，马跳看了我写的海报，一叠声地夸好，我把那三千块钱还给马跳，让他转交马丽。 “高乐海不要你的钱了？”马跳疑惑问。 我摇摇头，把白小柔的话简单向他说了。 “这女人挺仗义。就凭这个我给她点赞。”马跳竖竖大拇指。 我笑一声，点赞有什么用，白小柔现在需要的是保护，可我根本做不到。 “别心事重重的，中午我请你吃顿好的，咱有钱了。”马跳拍拍手里三千块。 “马跳，这钱是我还你二姐的，你可不能拿着乱花。”我听出马跳想打这钱的主意。 “知道，知道，我就花一点，剩下的我肯定交给我二姐。”马跳怕我把钱抢回去，匆匆把钱装起来，推着我下了天台。 我心里真后悔把钱给马跳，这小子十有八九会中饱私囊。 中午，马跳果然叫上韩梅、丁娜还有我，在老味请了一顿，饭桌上因为卖瓜的事，韩梅说了一堆客气话，我第一次听韩梅说这么多话，有马跳在中间穿插，我更是满口答应了。 下午只有两节课，一下课，我们四个人就风一样冲出教室，骑上车子，赶往卖瓜的地方。 韩梅家的瓜摊在厂大门不远处的一个十字路口，这里是建华厂职工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人流多，旁边又都是小区，是卖东西的好地方。 一辆货车停在路口，里边全是西瓜。 “这么多？”我不禁说。 “这才一部分，还有更多都在地里，没拉过来，要不然我二叔会着急的住院吗。”韩梅皱皱眉。 “别担心，我们帮你卖。”马跳拍拍韩梅，装出很男人的样子。 我看看他，想笑又忍住了。 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韩梅叫了声爸。这是韩梅的父亲。 我们都忙叫叔。 韩梅老爸和韩梅的性格一样，话也不多，教了一些称重和挑瓜的常识，又说了些客气话，就去医院了。 我们四个人分工一下，韩梅和丁娜去贴海报，我和马跳看着瓜摊卖瓜。 丁娜两人一走，马跳直接切了一个西瓜，“张帆，边吃边卖。” 我和马跳正吃着，金大头拎着菜篮子走过来，“干嘛哪你俩，放学不回家复习功课，在这卖瓜。” 我和马跳面面相觑，卖瓜怎么把金大头引来了，这简直就是开门不利。 “金主任，您买菜呀？”我忙起身说。 “对。”金大头点点头，脸依然绷着，“在校期间，学生不允许做买卖，你们不知道。” “金主任，我们不是在校，已经放学了这是在校外。” “校外也不行，你们现在还是学生，你看看你俩还有学生样吗？”金大头对着我俩指指点点，唾沫星子横飞。 “金主任，您尝尝这瓜可甜呢。”马跳忙给金大头递上牙西瓜，“我不吃，赶紧给我回家去，要不然我处分你们。”金大头把西瓜推开。 “金主任，您不吃，給家里人吃。”我转身挑了两个大瓜，放在金大头面前。 “干嘛，让我买你们瓜？”金大头脸一沉。 “不是买，是送。金主任，这瓜我们不收您的钱。” “想贿赂我？” “那我们哪敢哪，我们是感谢金主任教导了我们一年多，我们才不至于走错路。”我边说边碰了一下马跳。 “对，对，我二姐马丽也说谢谢您？”马跳又扔出一枚重弹。 “你二姐？”金大头的脸色微微一变。 “金主任，我们这不是自己卖瓜，是亲戚家的瓜滞销了，我们帮着看摊出把力，属于助人为乐。咱们学校不是也提倡这个吗。”我顺势说。 “行了，行了，别给我白呼了，你两小子不给我惹事就不错了，还能助人为乐。我警告你们，帮人看摊可以但别惹事，否则别说你二姐，就是你二妈，我也照样处分你。”金大头脑袋一晃。 我和马跳连连点头，把两个瓜递给金大头。 金大头接过瓜，一个胳膊夹一个，挺着肚子走了。 “金主任，吃瓜过来。”马跳喊了一嗓子，回头骂道，“这混蛋，跟汉奸似得，明抢，等老子毕业了，非揍他一顿。” 马跳刚骂完，韩梅两人回来了，听完金大头的事，韩梅一笑，“算了，不就是两个瓜吗，没必要和他计较，他要是有本事，把这一车瓜吃了也可以。” 我心想，韩眉还挺大度。 偶尔有人过来买瓜，但大部分时间我们都闲坐着，为了打发时间，马跳买了副扑克，我们四个人就围坐在瓜摊后斗地主。谁输了，谁吃瓜。 我手气不好，连输了好几把，吃瓜吃得肚子胀，正要起身上厕所，几辆赛车呼啸着停在瓜摊前，“卖瓜的，来几个西瓜。” 我闻声一看，是高乐海一帮人，他们刚打完篮球，都穿着运动衣，一个个如同刚出笼小老虎，更刺眼的是，谭玲玲就坐在高乐海赛车的横梁上。 马跳也紧张地站了起来，难道高乐海是来挑衅吗？ 20怎么感谢白老师？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第二天，我来到学校，想找个机会和丁娜把话挑明了，最好是把单独她约到天台上，那样说起话方便。我第一次向谭玲玲表白就是在天台上，她不答应我就不让她回去上课，结果成功了。 第一节课是专业课，一下课，我正准备向丁娜的座位靠近，白小柔出现在教室门口，“张帆，你来一趟我办公室。” 我楞了一下，匆匆跟着白小柔进了办公室。 “白老师，你找我有事？” 白小柔看看我，笑笑，“张帆，卖瓜的事，昨天我和我父亲说了，正好厂里要給职工搞降暑福利，这瓜可以考虑。” “白老师，那太好了，我替马跳他们谢谢你。我现在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我转身就要走。 “等等。”白小柔忙叫住我，“你做事怎么一点稳当劲也没有。” 我呵呵一乐。 “下节课是我的课，你不用上了，去一趟总厂后勤处，找王满良处长，把韩梅二叔的联系方式告诉他，他会直接和韩梅二叔联系的，具体买不买瓜，还需要厂里派人到瓜地实地看完才能定，等你回来，我再给你补课。”白小柔轻轻解释。 我虽然只是个学生，对学校外边的世界懂的不多，但我知道我能直接去找王处长，这事就成了七八成。 “白老师，总厂门口有保安，我没有证件不会让我进的。”高兴之余，我想到一个问题。 “买瓜的事王处长已经知道了，你让总厂保安給王处长办公室打个电话，他就让你进去了。对了，我托我父亲买瓜的事，你不许和马跳他们说。”白小柔看着我。 我立刻点点头，“白老师，你让我保守的秘密我一个字都没说出去。” 白小柔满意地笑笑，“你和高乐海的事也不许再闹了，否则我真的生气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只要他不惹我，我肯定不找他的麻烦。” 白小柔似乎对我的回答不满意。 我一咬牙，“白老师，我以后见了他躲着走这总可以吧？”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希望遇到事情你能冷静，不要动不动就想用打仗解决问题，别忘了，还有学校，还有老师。”白小柔站起身，轻轻在我肩上抚了一下。 一丝柔柔的清爽钻进了我的心底，我看着白小柔清澈的眼睛，用力说：“白老师，我记住了。” “去吧。”白小柔笑了。 出了办公室，摸摸自己的肩头，那丝清爽仿佛还没有散去，我静静回味一会儿，才回到教室，向韩梅要了她二叔的电话。韩梅问我缘由，我只告诉她是为了卖瓜的事，就离开教室。 骑车飞一样地赶到总厂，按照白小柔的交代，我果然顺利的进了厂区。 总厂的办公大楼很气派，我是第一次走进这座大楼，有些晕头转向，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七问八问才找到王处长的办公室。 王处长是个中年胖子，对我挺热情，还给我倒了杯水，“这件事，李厂长已经和我说了，扶农助学这也是我们厂里的义务吗，一会儿我就和这位瓜农联系，只要瓜的品种好，价格合适，我们一定收购。” 王处长的话让我的担心瞬间全消失了，我忙连连说谢谢。 王处长很客气摆摆手，又轻声问我，“你和李厂长是什么关系，像这种买瓜的小事，李厂长以前是从来不过问的。” 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然不能把白小柔说出去，想了一下，“李厂长是我叔。” 王处长哈哈一笑，没再多问，一直把我送到电梯口。 我出了总厂，还在梦中，从来没有一个领导对我这么热情过，当然王处长的笑脸不是给我的，是给白小柔的父亲李厂长。这一点我心里有数。 白小柔有这么一个有权力的父亲，为什么只当一个技校老师，还住在学校，她完全可以得到一个更好的岗位和环境，这是让我一路困惑的主因。 上午第三节课一结束，马跳就喜滋滋地把我叫到了天台，我上去一看，丁娜和韩梅都在。 “什么事，这么隆重？”我心里其实有种预感。 “好事，韩梅，你给大家说说。”马跳乐道。 “我二叔刚才给我来电话，说总厂后勤处的王处长亲自和他联系了，要采购他的瓜，今天下午就派人去瓜地实地看看，如果没问题，当时就可以买。我二叔高兴的直接出院了。”韩梅眉眼里都是笑。 “韩梅，这太好了，这下你二叔的瓜就能全部销出去了，再也不用愁了。”丁娜抱着韩梅，咯咯直乐。 “张帆，这事我得谢谢你，是不是你联系的王处长？”韩梅把目光转向我。 “张帆，你小子深藏不露，居然能联系上王处长那么大的领导，我老爸在厂食堂当了多年厨子，想和王处长说句话，人家都不理。你和王处长到底什么关系，老实交代。”马跳晃着我的肩膀。 “我哪有本事认识王处长，是白老师从中搭的桥，我只是跑个腿。” “白老师？”三个人互相看看，“真的？” 我点点头，“你们要谢，就好好谢谢白老师吧。” “没想到白老师这么有本事，我昨天还以为她是随便说说呢？”马跳眨眨眼，“张帆，王处长和白老师是什么关系？” “我怎么知道，我只负责跑腿。”我一摇头。 “张帆，你不会是故意不说吧？”马跳还有点不信。 “马跳，你如果不信我，那你自己去问白老师，以后你们的事我不管了。”我假装不高兴。 “开玩笑，开玩笑。”马跳立刻拍拍我，“我不信谁，也得信你，你可是我最好的哥们，这件事咱们是要好好谢谢白老师，下午我就把一百斤瓜搬到她宿舍。” “拉倒吧，白老师昨天都说了不要西瓜，我看咱们还是请白老师吃顿饭吧。”丁娜直接否定了马跳。 “吃饭我觉得也不好，好像挺俗的。”韩梅皱皱眉。 众人一时僵住了，又齐齐把目光转向我。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张帆，我觉得白老师对你挺好的，你肯定知道白老师喜欢什么，我们根据她喜好，送她个礼物，这样我觉得最好了。”丁娜盯着我。 “那是当然，张帆和白老师可不是一般的关系，是过命的交情。”马跳还要接着说，我忙打断他，“你们都别瞎说了，我和白老师的关系和你们一样，她喜欢什么，你们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我同意丁娜送礼物的建议。张帆，既然去见王处长是白老师让你跑的腿，那你就问问白老师，她喜欢什么？拜托你了。”韩梅插话道。 我？我被众人看着，进退维谷，直挠头。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打探消息的事交给张帆，我和韩梅负责选礼物。”丁娜显示了班长的权利。 “那我干什么？”马跳忙问。 “你负责结账。是吧韩梅？” 韩梅一笑。 马跳撇撇嘴，不答应也得答应。 我今天本来是想把丁娜约到天台向她挑明的，但是上午这些事的出现，再加上刚才众人商量的结果，使我一下失去了向丁娜挑明的兴致，头脑里只剩下白小柔到底喜欢什么？ “大家还有别的事吗？”丁娜边问边瞅瞅我。 “没了。”我跟着众人一起回答。 “那我们回去上课吧。”丁娜淡淡说。 整整一节课，我都在想怎么了解白小柔的喜好，直接问肯定不行？想了一节课，我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 下了学，我叫马跳一起回家，马跳一呲牙，“韩梅让我中午陪她逛街。” 自从马跳成了韩梅的男朋友，这小子就像拴在了韩梅的裤带上，韩梅指挥他向哪他就向哪。 我骂了一句，“你小子真没出息，重色亲友。” “没办法，谁叫你长得不如韩梅好看。”马跳一乐，“你和丁娜一起回吧。” 马跳三蹦两蹦出了教室。 我悻悻下了楼，看到丁娜正在推自行车，走过去，“丁娜，咱们一起走。” 丁娜看我一眼，“大白天的，我不用你送我。” “你是不生我气了？” “我哪敢生你的气，我就是觉得自己没必要对别人那么好。” 丁娜一撇腿上了自行车，“张帆，你不用考虑了，我现在也只想好好学习。” 丁娜说完，没等我回复，直接就向校门口骑去。 “丁娜。”我刚喊，看到四眼在旁边看我。 “看什么看，一起回家吗？” “咱两不顺路。”四眼讷讷说。 “赶紧走人。”我脚下一蹬，车子从四眼面前飞速骑过。 丁娜已经出了校门，我放慢了车速，不远不近地跟在后边，想追上又有些犹豫。 走到一个十足路口，前边是红灯，丁娜在路口停下了，我正考虑要不要也停过去。 斜刺里穿出一辆小车，直接把我别在了马路牙子上，我差点摔倒。 我开口刚要骂，愣住了，车上下来的人绝对是我的克星，肖强。 “小兔崽子，看你往哪跑？给我上车。”我还没反应过来，肖强已经上前掐住了我的脖子。 21对付克星的办法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被肖强掐住了脖子，情急之中，抬腿一脚，踢向肖强的裆部，踢空了。 “小兔崽子，你还敢还手。”肖强手上一用力，我顿时觉得喘不过气来。 “起来，和我走。”肖强拽着我就往车上拖。 我抱着道边的树坚决不和他走，我知道如果我和他上车，我就彻底被肖强控制了，再想逃脱势必登天。 “松手。”肖海用力拽我，我就不动。 “小兔崽子，还挺倔，敢砸我玻璃。你家在哪，带我去你家找你父母，给我赔玻璃钱。” “谁砸你玻璃了！”我梗起脖子，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主动承认。 “你小子还嘴硬，昨天晚上就是你砸我的车，当时让你跑了，现在看你往哪跑，把手松开，要不然我把你手腕撅折了。”肖强抓住我的手腕，使劲一捏，正捏在我的关节处，我疼得手一松，肖强顺势把我的胳膊往后一拧，我完全失去反抗能力。 “上车。”肖强按住我的脑袋就往车里推。 “我的自行车。”我喊道。 “你老实上车，自行车我给你带上。”肖强回应道。 有路人围上来问怎么回事？ “这小子昨晚砸了我的车，我要带他去见他家长。”肖强向路人解释。 “他瞎说，我不认识他。”我奋力喊着，希望有人能施把援手，可是很失望，路人只是问问，并没有谁伸出手来拦住肖强。 在喧闹的马路上，我依然像是身处孤岛。 眼看我就要被推进车里，人群被推开，丁娜冲了进来，“这是怎么回事，你凭什么抓人。” “你是谁？”肖强看向丁娜。 “我是他同学，你松开他。”丁娜上前去掰肖强的手，可根本掰不动。 趁着他两人揪扯的机会，我猛一回头，在肖强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肖强疼的哎呦一声，松开我，“兔崽子，你属狗得，还咬人。” “就咬你了，怎么样？”尽管我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肖强的对手，但此时此刻，我不能让丁娜小看我。 “兔崽子，我看你是找抽。”肖强扬起了胳膊。 “你怎么还打人。”丁娜挡在我面前。 “有事说事，不能打人。”终于有路人替我说话了，“你一个大小伙子，打一个学生算什么本事。” 在众人的斥责声中，肖强无奈地把举起的拳头收回去，“行，小子，我不打你，说，这玻璃怎么办？” “我不知道。”有了周围人的帮助，我胆也壮了，“你说玻璃是我砸的，你有证据吗？你如果有证据，我就赔你。” “是，小伙子，你有证据吗？”众人也纷纷问。 “证据？”肖强无语了。 我见状更得意，把手往肖强面前一伸，“你没证据，就是讹人。” “小伙子，这就你不对了，你没证据打人讹人可是犯法的。”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了肖强。 “我这都被打青了。”我指指手腕。 “兔崽子，这次算你幸运，下次别让我抓住你，我非把你的胳膊拧折了。”肖强气急败坏地推开我，上了车。 “姓肖的，有种你别跑。”我朝着车后边喊。 “行了，别喊了，人家都走了，你是真想挨揍。”丁娜拽拽我。 我朝她一笑，“丁娜，刚才谢谢你美女救英雄。” “得了吧，谁想救你，我是过来看热闹的。”丁娜撇撇嘴，“还英雄呢，脑袋都被人按到车里了，狗熊还差不多，还是会咬人的狗熊。” 丁娜的调侃，让我顿觉无地自容，想想自己刚才的样子，真是狼狈透顶，还都被丁娜看到了，以后她一定会瞧不起我。 见我不说话，丁娜轻声问，“生气了。” 我把自己的自行车推起来，没再理会丁娜，自顾自地往前走。 “你还真生气了。”丁娜追上我，“真是小心眼。” “我才不小心眼，我就是觉得心里窝囊。你知道刚才那人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 “他是散打教练，而且上次他还打过白老师，被我撞见了，我给白老师帮忙，结果才受的伤，那家伙记恨我，今天就想报复我。” “真的？”丁娜盯着我。 “我骗你干嘛，这事你可别和别的同学说，白老师不让说。我是看你刚才帮了我，又是班长，我才告诉你。” “他是白老师的男朋友？”丁娜点点头，追问。 “曾经的男朋友，白老师要和他分手，他还死缠着不放，一看就是无赖。” “我看他也不像好人，白老师那么漂亮又善良，他根本就不配白老师。”丁娜同意我的说法，“他以后还会再纠缠白老师吗？” 我想想肖强放下的那些狠话，嗯了一声。“可惜我打不过他，丁娜，你点子多，有没有办法教训他一下，让他以后别再纠缠白老师。” “我都是学习的点子，整人点子我哪有？”丁娜皱皱眉。 我也觉得有趣，我怎么会向一个好学生求助呢？而且她还是一个女生，真是急昏头了。眼看就到家属区了，我和丁娜该分开了。 我俩把车子停在家属区路口，丁娜瞅瞅我，低低说：“张帆，我还等你考虑。” “丁娜，你说什么？”我没有太听清。 “我等你考虑。”丁娜车把一调，快速地从我面前骑过。 我如同被震了一下，望着远去的丁娜，心里各种滋味、 回到家，我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想肖强的事，我和他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就算我不想复仇，肖强也一定还会堵我，下次估计真的没有中午这么幸运了。既然我自己解决不了，找谁才能帮我呢？ 想了半天，想到了马丽，马丽一定有办法也有能力帮我这个忙。 想定了，我心里顿觉开朗， 下午上学，我特意在书包里藏了一根甩棍，万一肖强下午再堵我，我手里有个家伙，也能应对一下。 到了学校门口，我还特意小心地往四周看看，没看到肖强的车，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一进教室，四眼苦吧吧在揉眼睛。 我看他没戴眼镜，笑问，“戴隐形了，不想当四眼，要当双眼了。” 四眼从课桌里拿出一副没有镜片的眼镜框，骂道，“双眼个屁，我的眼镜被人打烂了。” 我是第一次见四眼骂人，四眼一直都是文弱书生的模样。 “怎么回事？”我忙问。 “刚才我进校门的时候，不小心和数控班的高乐海别了一下车子，明明是他撞的我，可我刚一说话，他上来就给我一拳，把我眼镜打坏了不说，还不给赔。” “高乐海这小子太欺负人了。”马跳几个男生一听，也围过来，“你去找金大头，他现在是教务主任，这事他应该管。” “我去了，金大头说我把高乐海的车子也撞坏了，我不用给他修车，他不用给我赔眼镜，就算两抵了，可我没根本没撞坏高乐海的车。”四眼委屈地眼泪都要流下来。 “金大头太不讲究了，昨天白吃我的瓜了。”马跳愤愤不平。 “丁班，你说这事怎么办，如果这样下去，咱们班以后在数控班人面前更抬不起头来了。四眼这么老实，肯定不会说假话。”有男生问丁娜。 丁娜瞅瞅四眼，“张兵。” 四眼的大名叫张兵。 四眼立刻眯起眼睛看着丁娜，“丁班长，你说。” “我去找他们班长谈谈，让他和高乐海说说，看这事怎么解决。” “丁班长，谢谢你。”四眼忙向丁娜拱手。 丁娜出了教室，过一会儿回来了。 “怎么样？”大家忙问。 丁娜无奈地摇摇头，“高乐海根本不给他们班长面子，说了也没用。” 一片失望声。 “算了，我自认倒霉。丁班长，我下午请假去配眼镜，要不然我什么都看不见。”四眼满脸衰样。 “等等。”马跳按住四眼，“你不能这么吃哑巴亏。咱们班有一个人说话，高乐海一定会听。” 马跳眼睛一撇，众人的目光都投向坐在前排的谭玲玲，谭玲玲坐在那里埋头看书，一直都没动。 马跳朝四眼努努嘴，“你去和她说，你的眼镜就不用自己配了。” “我？”四眼面露难色。 “看你那怂包样，快去呀。”马跳用力推了一下四眼。 四眼刚要往谭玲玲的座位走，谭玲玲猛地站起身出了教室。 “看到了吗，已经不是咱们班的人了。”马跳不满道。 “你少说两句吧，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为难人家干嘛。”韩梅捅了一下马跳。 众人顿感无趣，纷纷散去。 我看看四眼的可怜相，心里很为四眼不平，但是想想白小柔一再的交代，只能拍拍四眼的肩膀，“四眼，别生气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我陪你去配眼镜。” 四眼点点头。 和丁娜请完假，我拉着四眼出了教室，四眼是高度近视，没有眼镜寸步难行，在楼道里走路，他都得拽着我。 一步一小心的下了楼，我让四眼在教学楼门口等我，我去取自行车，取上车子回头一看，四眼正被高乐海几个男生围住，高乐海手里挥舞着四眼的眼镜框，“你个臭瞎子，还敢告我的状，我现在把你的眼镜彻底撅折了。” “高乐海，你还我眼镜框.”四眼跌跌撞撞地想把眼镜框抢回来，但是眼镜框在高乐海几个人手里传递着，四眼根本无法得手。 远远看去，四眼就像是一条被逗弄的狗。 我再也无法压制心头的怒火，车子猛地一蹬，向着高乐海的后背冲去。 24为二姐出头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马丽请客的地方就是学校附近的一大排档，马丽很豪爽地点了一堆烤串和啤酒，让李二毛两个人敞开吃。 我低声对马丽说：“二姐，今天是你帮我忙，我请吧。” 马丽一笑，“得了吧，和二姐还客气，你只管吃你的，剩下的事你别管。” 李二毛嬉笑着看着马丽，“马班这么照顾秀才，是不看上秀才了，现在都流行吃小鲜肉。” 我一听脸当时就红了。 马丽扬手给了李二毛一巴掌，“少当着孩子面喷粪，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见个窟窿就想上，再瞎说，我把你舌头割了。” 李二毛被马丽打了，一点没生气，依旧笑嘻嘻的，拿起啤酒喝起来。 “张帆，别听他们的。吃你的。”马丽推了推有点发愣我。 我嗯了一声， 一喝上酒，桌上的三个人话就越来越多，我静静听着，根本插不上话。 除了讲工厂里的事，李二毛最爱说得就是荤段子，这小子讲起荤段子一个接一个，而且各个让人浮想联翩。 我发现李二毛这小子挺不正经，借着酒劲，李二毛的目光始终在马丽的身上打转。 我瞅瞅马丽，马丽抽着烟，对李二毛的目光似乎熟视无睹，我心想马丽能把这样又邪又坏的男人降服住，真是有点本事。 马丽和李二毛他们喝酒，都不用杯子，全是对瓶吹，我怕马丽喝多了，轻轻碰碰马丽，“二姐，你少喝点吧。” “没事，姐能喝。”马丽朝我笑笑。 马丽他们没事，我却有些肚胀，匆匆去厕所方便，刚解完小手，李二毛叼着烟进来了，站在我旁边，瞅了我下边一眼，“呦，还真是个雏儿，跟哥说实话。和马丽做过没？说实话以后有事哥罩着你，在厂区这一片，提哥的名字绝对好使。” 本来我对李二毛刚才在马丽身上目光打转的样子就不满，现在一听他不正经的痞话，当时就怒了，“李二毛，你少说我姐坏话，你要是再编排我姐，我饶不了你。” “呦呵。毛还没长齐，就学会炸刺了，李二毛是他妈你叫的吗。要不是看马丽的面上，我非抽你丫的。”李二毛伸手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 “你少动我。”我往后一躲，怒看着李二毛。 “动你怎么了，叫李爷，不叫李爷信不信我今天削你。”李二毛把嘴里烟一吐，摆放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我快速系好裤带，眼光往四周瞅，李二毛比我身体壮，如果空手斗，我肯定会吃亏，我必须找个趁手的家伙。 “想啥呢，快叫爷，不叫我把你脑袋按在费坑里。”李二毛步步逼近。 我步步后退，我已经看到了，在墙角处放着一个墩布，这是对付李二毛的好武器。 “快叫。”李二毛见已经把我逼到了墙角，面露得意。 我猛地一回身，将墩布拎起来，照着李二毛狠狠抽去，“我叫你大爷，我叫大爷。” 李二毛没想到我会绝地反击，一时被密集的棒雨打得乱了分寸，这小子又喝多了酒，腿脚不稳，抱着头就往外跑。 我打得兴起，挥舞着墩布在后边紧追。 大排档上的食客都被从厕所里冲出的两个人惊住了。 李二毛跑得慌张，一出厕所，脚下一滑，摔在地上，我追上继续猛打。 李二毛慌得左躲右闪。 马丽从座位上冲过来，一把抓住我手里的墩布，“你俩干嘛？喝多了抽风。” “这小子疯了。”李二毛指着我。 “二姐，他骂你。”我怒道。 马丽看看我俩，“李二毛，你是不骂我了？” 李二毛从地上爬起来，擦擦嘴角，“马班，你别听这小子胡说，我哪敢骂你，我就是和他开个玩笑，这小子就急了。” “我没胡说，你就是骂我姐了。”我跃跃欲试还想揍李二毛。 李二毛看到我的狠劲有点怯了，往后退了一步。 马丽把我手里的墩布夺下来，指着李二毛，“李二毛，我弟弟是个老实人，你小子刚才肯定没说好话，明天上班，所有搬箱子的活儿都是你的。” “马班，凭啥都是我的？” “凭我是班长，不想在班里待，滚蛋，爱去哪去哪。” 李二毛被呛得哑口无言，想发作又不敢。 另一个男子走过来，赶紧打圆场，“马班，别生气，二毛就这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二毛，给马班赔个不是，大家都是好兄弟，何必呢。” 李二毛瞅瞅马丽，又瞅瞅我，“马班，对不起，我刚才玩笑开的是有点过。秀才，哥没想欺负你，哥就是和你开玩笑。” “马班，二毛都道歉，就算了。”另一个男子赶紧说。 马丽的脸色缓和了一点，“行了，明天你不用搬箱子，但记住，以后再敢欺负我弟，你就从我班里滚蛋。” 马丽说完，又捅捅我。 我看看李二毛，“李哥，刚才也是我不对，我不该打你。” 李二毛尴尬一笑。 “这不就都结了，喝酒喝酒。”男子忙把大家又招呼回桌上。 有了刚才的风波，酒喝的没意思了，李二毛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马丽也沉默不语。 草草收场，李二毛两人结伴走了。 我和马丽往回走。 骑了一截，快到小区的时候，路过一个街心公园，马丽说：“张帆，咱两歇一会儿，姐有点头晕。” 我看马丽骑车是有点打晃，忙停下车子，跟着马丽进了公园，找了一个长椅坐下，我轻声问，“二姐，你是不喝醉了？” 马丽轻轻点点头，“是有点头晕。” “二姐，你等一下，我去给你买瓶水。”我起身要走，马丽一把拉住我，“不用了，姐歇一会儿就好了。” 我回头看看马丽，马丽的脸红红的，明显是酒精上头。 我坐回到椅子上，“二姐，你不能喝就少喝点呗，喝多了多难受。” 马丽一笑，“你懂什么，那个时候不能喝也得喝，要不然李二毛那帮人怎么会服我，你以为我一个女人站在那里，一帮老爷们就会听我的，不对自己狠点，别人就不服你。” 在我心里，马丽展现地一直是强硬一面，我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柔弱，想想李二毛那些人的痞样，马丽如果真是一个弱女子，肯定没法镇住他们。 “二姐，那你也挺不容易的。”我由衷道。 马丽掏出烟来，我立刻给马丽点上，马丽笑笑，“抽吧。” 我摇摇头，“不抽了。” 马丽没有再劝我，自顾自地抽了一口说：“是啊，女人想干出点名堂来，还不被人欺负，肯定会比男人更难，何况又无依无靠。这个社会，就是看谁比谁更狠，你比他狠，你就能把别人吃住。否则别人就得吃你，刚才你打李二毛，打得对，你要是不打他，姐也看不起你。不过，做事也得动脑筋，不能把别人逼得一点面子都没有，兔子急了还咬人，对吧？” 我静静听着，“二姐，你说得对。” 马丽笑笑，“李二毛到底骂我啥了，让你那么生气？” “骂啥了？”我瞅瞅马丽，开不了口。 “说，刚夸完你，咋立刻就变蔫了，放心，不管他说啥，姐都不生气。”马丽盯着我，“不许骗姐，说实话。” 我讷讷半天，轻声说:“他说我是雏儿，还说我和你那个。” 马丽一愣，目光立刻从我脸上收回去，“这个王八蛋李二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明天我还得收拾他。” 我低着头不敢看马丽的眼睛。 马丽骂完了，又笑了，“姐没白对你好，关键时候敢为姐出头，这姐就知足了。” 我低低嗯了一声。 “咋了，还不好意思了？”马丽摸了一下我脑袋，她的手柔柔地像一块海绵。 我立刻抬起头，“二姐，我没有。” “没有就好，李二毛就是那个德性，一张歪嘴每天胡说八道，别把他的话放心里。” “二姐，我觉得你得小心李二毛，刚才喝酒的时候，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就是个色鬼。” 马丽哈哈大笑，“你看得还挺细，你以为姐看不出来，你放心吧，他也就是仗着酒劲过过眼瘾，想占姐便宜的胆还没长出来呢。” 看马丽轻松的样子，想必她真没有把李二毛放在眼里，否则酒桌上也不会对李二毛的目光不在意。 抽完一支烟，马丽吸了口气，“现在感觉好多了，我们回吧。” 走到公园门口，马丽停下来，顿了一下，轻声问我，“张帆，你真是个雏儿啊？” 我一愣，点点头。 “你不是找过女朋友吗？” “找过，但没做过那种事。” “怪不得你那么敏感，我还以为你们现在比我们当初开放呢。”马丽笑笑。 我无言以对。 马丽看出我的尴尬，“姐就是和你随便聊聊，今天的事可别和马挑说。” 我当然不会说。 到了我家楼下，马丽叮咛我一句，“你明天赶紧打听清楚那个肖强在哪上班，姐帮你办这件事办了。” 我答应着，马丽这是真心想帮我，我心里充满了暖意、 25我想和你做兄弟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第二天，我进教室刚坐下，四眼递给我一个肉饼。 我说：“什么意思？” “谢你的。” “昨天你不是请过我了吗？” “再请你一个肉饼。”四眼推推眼镜。 我颠了颠手里的肉饼，“四眼，你是不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有话直说，我可不白吃别人的东西。” 四眼诡秘一乐，“张帆，咱两都姓张，对吧？” “对啊，你改姓了？” “瞎说什么，姓能随便改吗？” “那你什么意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最讨厌吞吞吐吐。” 四眼在教室里扫了一圈，“咱两上天台说吧。” “你真是个四眼，吃个肉饼也神神秘秘。”我把肉饼放在桌上，跟着四眼到了天台,“说吧，到底啥事？” 四眼咽了一下喉咙，“张帆，我想和你做兄弟、” “和我做兄弟？”我一愣。 “对，咱两同岁，但是你月份比我大，以后你就是我哥。”四眼一脸郑重。 我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哈哈笑了，“四眼，你是怕高乐海以后再欺负你，想拿我当保护伞。我告诉你，我不收小弟，再说，你昨天都看到了，我也打不过高乐海，你想让我保护你，我没那本事。咱们还是做朋友算了。” 我转身准备走，四眼忙拦住，“张帆，你真挺聪明的，我还没说你就猜出我啥意思了，怪不得丁娜会喜欢你。” “别扯没用的，这和丁娜有什么关系。” “张帆，我是想让你保护我，你打不过高乐海，但是你最起码敢打他，我连打得勇气也没有。我想和你走得近点，最起码长点胆，要不然人们都说我胆子小。” 四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看得我很别扭。 “别这么看着我，咱两都是男的，你这种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毛。”我摸摸自己的胳膊。 四眼尴尬一笑，“那你答应作我哥。” 我想想，“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要是能办到了，我就认你这个兄弟。” “你说。” “给我找条小狗，好点的。” “找条小狗，干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我有大用，以后能不能打赢高乐海，就靠这只狗了。” 四眼被我说得一头雾水。 “怎么，办不到？那就算了，下次你的眼镜再被高乐海抢了，别来找我。”我故意激四眼。 “行，不就一条小狗，我帮你找。但你得说话算话。”四眼果然被激中了。 “一言为定。”我和四眼重重一击掌。 回到桌上，桌上的肉饼没了，再一看，马跳正鼓着腮帮子吃得香。我靠，真是防不胜防，便宜这小子，我朝马跳后脑一巴掌，“你小子，偷吃也不打个招呼。” “打招呼还叫偷吃吗。”马跳匆匆把最后一口肉饼咽下去，没脸没皮地朝我赖笑。 我正想再给他脑崩，上课铃响了，白小柔拿着课本走进来，我赶紧退回座位。 “明天我再给你买一个。”四眼的表情像是他偷吃了一样。 “不用了，你就帮我找狗吧，快点。”我回答着四眼，但眼睛看着讲台。 讲台上的白小柔穿了一件绿色的连衣裙，胸口处还有花的图案，如墨的长发优雅得披下来，修长的双腿轻轻挪动，如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在讲台上绽放。 上午的阳光投过窗棂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她一边捧着书本朗读，一边轻轻地将耳边的垂发一挑，我心里只想起两个字，好美。 白小柔点名朗读的时候，我第一个举起手，我希望这朵荷花能始终注意到我的存在。 白小柔朝我微微一笑，我站起来，按照白小柔发音的韵律，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课文里。 下课了，我还沉浸在那份美中，拿着课本低低吟读。 马跳走过来，一把把我的课本抢走，“行了，别装好学生了，上天台和你说点事。” 我被马跳搅了兴趣，有点不悦，“啥事？” “上天台就知道了，走。”马跳不由分说把我推出教室。 一上天台，看到丁娜和韩梅，我明白了，一定是关于给白小柔送礼的事。 果然，韩梅告诉我们，王处长去了他二叔瓜地以后，对瓜很满意，已经签了订货合同，他二叔的瓜全卖出去了，整个算下来，他二叔不仅没赔钱，还赚了不少。 韩梅说的时候，脸上全是喜色，“我爸都说了，一定要好好谢谢白老师，这礼物咱们地赶紧送了，不能再等了。太晚了，就显得我们不懂礼了。” “张帆，听到了没有，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白老师喜欢什么，你到底打听清楚没有？”马跳捅捅我。 我挠挠头，“还没打听呢。” “你办事效率太慢了，给你下军令状，今天必须打听清楚。” 大家都着着我，我一咬牙，“今天我保证完成任务。” “这还差不多。”马跳点点头。 “白老师今天穿得好漂亮，我上课的时候都有点看呆了。”韩梅轻声说。 “我也是，白老师是不遇到喜事了？”丁娜附和道。 原来白小柔的美，大家都看到了，我还以为上课发痴的人，只有我一个。 从天台下来，走过白小柔的办公室，屋里只有金大头一个人，我想想，回到教室拿上课本，重新站在办公室外喊了声报告。 进了办公室，金大头阴着脸看着我，“什么事？” “金主任，我找白老师。” “找白老师啥事？” “上课的时候，我有几个问题没听懂，想再问问白老师。” “你小子每天脑袋里就是胡思乱想，上课也不集中精力，白老师请了一天假回宿舍了，有问题等她回来问吧。” 我知道肯定要挨金大头一顿训斥，忙笑着往出退。 “等等。”金大头把我叫住。 “金主任，您有事啊？” “你们那瓜不错，还有没有了？” 金大头这小子简直就是一条饿狼，占便宜没够。 “金主任，那瓜不是我的，我帮您问问。” “行，要是还有的话，你告诉我一声，快点。”金大头总算有了点笑脸。 我匆匆跑回教室，和马跳把金大头的话说了。 马跳一听，也是一脸气愤，“这小子还想白吃。” 我劝马跳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舍不得西瓜得不到金大头的笑脸，西瓜也没几个钱，有就送他百八十斤，让他一次吃个够。 马跳犹犹豫豫，“我问问韩梅。” 韩梅表现出乎意外，痛快就答应了，“我家里还有一百斤，我给金主任直接送家去。” 韩梅去向金大头回复，我朝韩梅的背影竖竖大拇指，“像你媳妇学着点，关键时候别总扣扣索索的，一百斤瓜都舍不得，你还能办成什么大事。” “我不是舍不得，我是讨厌金大头这贪样。” “讨厌顶个屁用，金大头这种小人，你不答应他，他后脚就给你穿小鞋。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呢。”我找到丁娜，借口回家取东西，请了假，跑出教室。 学校宿舍与校区隔着一堵墙，中间有个月亮门，技校的学生都是职工子弟，没人住校，学校宿舍住的都是家在外地的老师。 月亮门有一个大妈看着，学生无故不能进宿舍。 我跑到月亮门外，隔着门栅栏，看到大妈正悠然躺在藤椅上，摇着蒲扇，眯着眼睛听广播，一声声爆裂秦腔在空寂的宿舍区回旋。 我挠挠头，有大妈把门，怎么才能突破封锁呢？ 听着秦腔，我心里有了主意，轻轻推开栅栏门，往里挪步。 刚迈两步，耳边一声厉喝。“站住，干嘛的。” 我朝大妈一笑，“大妈，我是机电班的。” “学生吧？这是老师宿舍，学生不能到老师宿舍来，你不知道？想从我眼前溜过去，门儿也没有，回去。”大妈的声音和秦腔一样有力。 “大妈，您听得是秦腔吧？”我避实就虚，依旧笑着。 “对，怎么了？” “真好听，我爷爷奶奶都爱听这个，我家秦腔的碟可多呢，您听得这个，我家就有。” “你家有这个碟？”大妈来了兴趣。 “有。这个好像叫？”我挠头假装想。 “十五贯。”大妈接上我的话。 “对，就是十五贯，大妈您要是喜欢听，明天我给您把碟拿过来，比听广播强多了，还能看人。” “你真能给我拿过来？”大妈动心了。 “没问题，我家两套我送您一套。我如果不给您拿过来，您直接去班里找我，我是机电班的张帆。我奶奶说了，秦腔是艺术，喜欢秦腔的人都特好。” 大妈笑了，拍了我一蒲扇，“你小子还挺会说，是不想进去？” 我忙笑着点点头，“我是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课上有几个问题，有同学没听懂，让我过来问问白老师。” “是学习的事啊。那进去吧，白老师在最里边的宿舍，109。”大妈同意了。 我连声说谢。 大妈在我身后喊，“别忘了明天把碟拿过来。” 我一边往里跑，一边想，这年头，谁有机会都得占点便宜，金大头能借机敲瓜，连宿舍区的大妈都一样，晚上我还得去买一套《十五贯》。 我想着，已经接近109。 28树林里的危机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看到肖强的小车停在校门口，我心里暗叫不好，我还没做好准备，这小子就来堵我了。 “看什么呢，看什么呢？”马跳跑过来，也向窗外看。 “马跳，我的克星来了。” “什么克星？” 我指指校门口的小车，“看到了吗，车里的家伙就是散打教练，他来堵我了。” “我靠，这小子居然追到学校了，张帆，那你就别出去了，小心被他揍了。”马跳比我还紧张。 “我必须出去，我还有事呢。” “咱们学校也没后门，要不你跳墙走吧。”马跳想想，“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不挨揍最重要。” “马跳说得对，张帆，不行你就跳墙跑吧。自行车我帮你推出去。”丁娜也劝道。 我挠挠头，尽管跳墙逃跑挺丢人，但目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这是唯一的办法。 “你还想什么呢，就这么定了。书包我给你拿出去，我和丁娜在十字路口等你。”马跳推了我一把。 我正要点头，丁娜突然喊，“白老师出去了。” 我和马跳忙重新看向窗外，果然白小柔从校门里走出去，走向肖强的车。 肖强看到白小柔出来了，也从车里走出来，笑盈盈地看着白小柔。 “张帆，你又自作多情了，人家是来找白老师谈恋爱的，你就妥妥地回家吧。”马跳调侃我。 我没理他，眼睛死死盯着窗外，肖强和白小柔面对面站在车前，像在说什么，说了几句，白小柔转身要走。 肖强一把拽住了白小柔，并指了指校门。 “张帆，白老师好像并不高兴。”丁娜看看我。 我一转身向着教室外跑去。 “张帆，散打教练还没走，你干什么去.”马跳在身后喊，我已经冲到楼梯口，一阵风似的下了楼。 跑到教学楼门口，我没有立即出去，而是躲在门后往外看，白小柔和肖强还在校门口说话，白小柔几次想转身离开，都被肖强拽住了，肖强一定是又想把白小柔带走。 下学的校门口熙熙攘攘，进出的师生都诧异地看着他们。 我正看得揪心，后脑勺被人拍了一巴掌，“看什么呢，鬼鬼祟祟的，下学也不赶紧回家。” 我回头一看，金大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金主任，外边有人骚扰白老师，你是教务主任，这事你不能不管。”我一指校门口。 金大头往外看看，“搞对像怎么搞到学校门口了，让学生看到像什么样子，这个白老师太不注意了。” “金主任，不是搞对象，是那男的骚扰白老师。” “你怎么知道？”金大头瞪我一眼。 “我猜的。”我顿了一下，“搞对象都是高高兴兴的，你看他俩都不高兴，你要是不管，一会儿让张校长看到了，他肯定说你。” “张校长。”金大头愣了一下，“对，这事不能让张校长看到。” 金大头秃脑袋一晃，出去了。 我心里暗喜，这次白小柔有救了。 金大头腆着肚子到了白小柔两人面前，问了几句，对拽着白小柔胳膊的肖强指指点点，似乎是让肖强松手。 肖强松开白小柔，却一把拽住了金大头的衣领，气势汹汹地朝金大头挥挥拳头。 金大头没想到肖强这么凶悍，对着肖强一个劲摆手。 白小柔忙上去拽肖强。 “我靠，肖强连金大头都敢打，真是个混不吝。”我心里刚升起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 校园门口人越围越多，白小柔拽不开肖强，转身上了肖强的车。 肖强这才松开金大头，又对着金大头指了一下，向着自己的车走去。 “完了，白小柔被肖强劫持走了，金大头出去没起好作用，反而起了负作用。”我暗叫不好，一奔子冲出教学楼。 到了校门外，金大头正看着已经离去的小车，气急败坏地骂，“什么东西，还像个老师吗。” 我顾不上看金大头的窘样，跑到马路对面，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师父，跟上前边那辆灰车。” 司机是个胖子，“干嘛，着急火燎的，女朋友被撬了。” “嗯。”我匆匆答应一声。 “屁大点孩子也交女朋友。”胖子笑笑，发动车子，跟上了肖强的车。 肖强的车开得并不快，出租车跟在后边不费劲，司机边开车边和我插科打诨。 我双眼只看着前边，含含糊糊地应对着，前边的路越走越熟悉，难道他们要去河边。我看着窗外想。 果然，肖强的车在河边的树林外停下了，白小柔和肖强一起下了车。 我赶紧让司机也把车停下，远远跟在两人后边进了树林。 这是我和白小柔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我常来的玩耍地。白小柔和肖强到这里干什么？ 白小柔走在前边，肖强跟在后边，慢慢走到了白小柔跳河的位置。 我隐藏在距离他两不远的树丛里，大气不敢出地看着两人。 “肖强，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来这吗？”白小柔问。 肖强摇摇头，“小柔，我不明白。昨天我有点急事没给你过生日。今天来找你，是特意给你补过生日的，餐厅我已经订好了，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应该去那，而不是来这。” “去餐厅？”白小柔淡淡一笑，“我的生日已经过完了，而且过得很快乐，不需要你再给我补过。我说过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你好好对徐燕吧，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小柔，我向你解释多少次了，我和徐燕没什么，我根本不喜欢她，我爱的是你。” “我都亲眼看到你们住在一起了，还没什么？我最好的闺蜜和我的男朋友劈腿，你知道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吗，你还要再伤害我一次吗？” “小柔，那天是我喝醉了，才做了糊涂事。” “你还要骗我，徐燕告诉我，你们根本不是第一次，难道每一次你都是喝醉了吗？”白小柔厉声问。 肖强顿顿，“好吧，小柔，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承认我是犯了错，可我现在想改，你就给我一个机会，我从秦州追到这来，就是为了得到一个机会。” “没有机会了，你伤我伤得太深了。肖强，你回秦州吧。你如果再逼我，我就从这跳下去，我已经为你跳过一次了，难道你希望我跳第二次，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 “跳过一次？”肖强看看流淌的河水，“小柔，我不会让你死，但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你不原谅我，我就永远不离开江城。你必须和我走，我们现在就去餐厅过生日。” 肖强伸手去抓白小柔的胳膊，白小柔一躲，转身要跃向河里。 我紧张地立刻就准备从树丛里站起来。 白小柔刚一要跳，肖强拦腰从后边抱住了白小柔。 “你松开我。”白小柔奋力踢打着肖强。 肖强往树林周边一扫，我赶忙重新蹲下，树林静静的，只有风吹过。 “小柔，既然你不给我机会，那你就别怪我了，我只能这么做了。” “肖强，你要干什么？” 肖强一捂白小柔的嘴，直接把白小柔按倒在地，压在白小柔身上，开始撕扯白小柔的衣服。 我靠，肖强这小子要霸王硬上弓，太孙子了。 我手向身边一摸，摸到一根树棍，现在不能再等了，就算肖强是散打世界冠军，我也得冲上去和他一搏。 我嗷了一声，为自己壮胆，挥舞着树棍冲出了树丛。 肖强正在全力对付身下的白小柔，没想到树丛里会冲出一个人来，等他回头看我，我一棍子已经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用力太猛，棍子被打成两截。 “妈的，又是你个兔崽子。”肖强一看是我，眼喷怒火，从白小柔身上起来，握紧拳头，指我怒道，”我今天非把你小子腿打折了。” 我看着如同怒目金刚一样的肖强，这小子太猛了，一棍子下去他竟然没事，而我手里只剩下了半截木棍，恐惧袭上心头，我不由倒退两步。 “张帆，快跑。”白小柔从后边抱住肖强的腿，朝我声嘶力竭地喊。 “兔崽子，你跑不了。”肖强一脚踢开白小柔，朝我冲过来、 我的大脑由僵硬开始飞速旋转，跑？我哪能跑过一个散打教练，他还有车。而且我跑了，白小柔怎么办？现在只能拼了，波光粼粼的河水让我眼前一亮，陆战不行水战，肖强是散打教练，不是游泳教练。 眼看肖强就要冲到我面前，我大喊一声，也向他冲了过去，头直接狠狠顶在了他的肚子，抱着他的腰往后顶。 这一招出其不意。肖强以为我会转身跑，没想到我会主动冲向他，被我用力一冲不由往后倒退两步，我用余光看到，肖强已经被我冲到河岸边。 我拿头再对着他的肚子猛地一顶，肖强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我俩抱着掉进河里。 一进河里，我如鱼得水，一把推开肖强，向一边游去。我不知道肖强的水性如何，还是要先稳妥为主。 游了几米，听到后边有划水的声音。我忙回头看，难道肖强追上来了？ 29水中战散打教练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向前游了几米，听到身后的划水声，回头一看，肖强没有追我，正用蹩脚的蛙泳向岸边游去，原来散打教练是半个旱鸭子、 好小子，这次你可落到我手里了。我一蹬水，到了肖强身后，抓住他脚腕子，往回一拽，肖强一只手已经探到了岸边的树枝，被我一拽，手一松，又落回到水里。 痛打落水狗。我扬手向肖强不停地打水，连续的水花将肖强弄得狼狈不堪，根本无心也无力向我反扑，肖强一转身，又向那根树枝游去。 哪跑。我又拽住肖强的脚腕子往回一拉，肖强再次抓空，还连喝了好几口水，我看到肖强气力已消，猛地扑到肖强身后，双手抓住他脖子就往水里按，肖强像是水中的木桩，刚挣扎上来，就被我按下去，反反复复好几次。快意充满了我的身体，“让你欺负白老师，服不服，服不服？” 肖强没有反抗的力量，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嗷嗷声。 “张帆，行了，放开他吧。”白小柔在岸上喊。 我还有些意犹未尽，再看肖强已经彻底成了只会翻白眼的死鱼。 “张帆，快上来，你不上来，我生气了。“白小柔声音严厉了。 我看看白小柔，拽着肖强的衣领，把他拖上岸。 “张帆，他没事吧？”白小柔看着烂泥一样依在树边的肖强。 我瞅瞅肖强，眼睛闭着，但还在喘气，“白老师，他没事，我们走吧。”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白小柔转身进了树丛。 肖强哇地吐了两口水，眼睛睁开了，晃晃脑袋，看到蹲在对面的我。 我看到肖强睁眼了，心又悬起来，在陆地上，我可不是他的对手。 “你小子够坏，我非收拾你。”肖强想站起来，哇的又是一口水，身体软下来。 我见肖强完全变成了一个面团，心里的担心消失了，拿起身边的一根树棍在肖强的脑袋轻轻打了一下，“散打教练，服不服？不服，我现在就让你再变成一条死鱼。” 肖强猛地一喊，将树棍打开，“滾。” 我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再看肖强，喊完了依然偎在树下，头低着，喘气。 我一笑，又探身用树棍在他脑袋敲打，“还发威，我看你是水喝得不够多。” 肖强不再搭理我。 白小柔从树丛后边出来，我忙把树棍扔掉，起身问，“白老师，打完电话了？” 白小柔点点头，看看有气无力的肖强轻声说：“肖强，我给徐燕打电话了，她马上过来接你，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不要再闹了，算我求你了，好吗？” 肖强没说话。 “肖强，我走了，我祝你们幸福。”白小柔无奈摇摇头，对我说，“张帆，我们走吧。” 肖强偎在树下一直没动静，我们走出一截，才听到后边喊，“白小柔，我爱你，我不会让你和任何人在一起的。” 这一声像是一阵霹雷，让我和白小柔都僵在原地。 “白老师，他还是没放过你。”我轻声说。 白小柔身体微微一颤，闭上双眼。 “白老师。”我赶紧扶住白小柔，“我现在就过去再把他扔进河里，他不说软话，我绝对不让他上岸。” “张帆，别去了。”白小柔拽住我，“一切会过去的。” “白老师，可是。” “别说了，走吧。” 白小柔死死拽着我的手，向林外走去，白小柔的手非常柔软又非常冰凉。 出了林外，白小柔才把拽我的手松开。 我俩互相看看，我浑身湿透，她衣衫不整。 “白老师，你这个样子没法回学校。”我把目光从白小柔的敏感位置挪开，“要不先去我家吧，换件衣服你再回宿舍。” 白小柔想了一下，“行。” “白老师，你在这等我，我去路边叫出租。”见白小柔同意了，我匆匆跑到路边叫了一辆车。 真巧，居然还是那个胖子，我怀疑胖子根本没走，就在路边等着看这场戏的结局。 一上车，胖子看到我和白小柔的样子，乐了，“呦，小兄弟，女朋友抢回来，还玩了个水战。” 白小柔脸腾地红了。 我尴尬地咳嗽一声，“胖师傅，你再多话，我不给车钱了。” 胖子知趣地闭嘴了。 到了我家，一下车，我就向白小柔解释，“白老师，刚才那个司机是胡说的，你千万别在意。” “我没在意。”白小柔头一低，先上了楼。 我看着白小柔的背影，突然产生一个怪想法，“如果那个司机不是胡说呢？” 进了屋里。我让白小柔在客厅等我，我进卧室，把自己的衣服换了，顺便给白小柔找衣服。 来过一次我家，白小柔比上次从容很多，笑着点点头。 我进了卧室，换好衣服，在衣柜里翻捡，才发现家里已经没有女人衣服了，唯一两件上次白小柔穿走一件，剩下一件不知道被我老爸扔到了哪里。 我挠挠头，这可怎么办？这个点，现买也来不及。透过卧室门上的玻璃，我往外看看，白小柔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在想心事，想着想着，两行眼泪从眼角处滑落，先是一滴一滴，然后变成两条线，慢慢像河水一样流下。 河水仿佛流到我的脚下，我不由自主把门打开，轻轻走到白小柔面前，把自己的一件上衣放到沙发上，“白老师，你又哭了。” 白小柔回头看到我，忙一擦眼泪，努力笑一下，“我没事，就是心里有点憋闷，现在好了。” “白老师，你想哭就哭吧，你又不是男的，你哭没人会笑话你的，我受了委屈，也会哭的。” “谢谢你，张帆。” “白老师，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你千万别走。”我看着凄美的白小柔，突然感到自己鼻子也一酸，不能让白小柔看到我哭的样子。 “你干什么去？”白小柔问。 “我马上就回来，你千万别走。”我一关门匆匆跑到楼下。擦擦眼睛，把流出的眼泪抹回去，看着楼上的窗户，“白老师，我一定保护你。” 我一溜烟跑到丁娜家楼下，给丁娜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在楼下等她。 一会儿丁娜从楼上下来，一见就问，“张帆，你刚才到底去哪了，我还正担心呢，正准备吃完饭去你家看看那。” “丁娜，我刚才和肖强又打了一仗。” “你俩又打仗了，那你受伤没有。”丁娜忙上下看看我。 “别看了，这次我赢了。” “你赢了？”丁娜满脸怀疑，“吹牛。” “吹什么牛，我这次是扬长避短，打得是水仗，肖强是个旱鸭子，在水里，差点被我淹死。”我不无得意。 丁娜听是水仗，信了，她知道我的水性很好。 “没时间和你多说了，你帮我找两件女人穿得衣服，大点的，好看点的。” “干嘛？”丁娜瞅瞅我。 “白老师现在在我家，她的衣服被肖强那个混蛋撕破了，我家里没有女人衣服，所以我过来找你帮忙。”我也不隐瞒。 “白老师在你家。”丁娜愣愣，“我现在就上去找，和你一起过去。我的衣服行吗？“ 我打量打量丁娜的身材，比白小柔矮，比白小柔胖，一皱眉，“你不行，你太胖了。” “又说我胖，那你去找别人，谭玲玲瘦，你去找她。”丁娜不乐意了。 “和你开玩笑呢，白老师的事，你班长可不能不管。十万火急，你快帮帮我，我明天请你吃鸡腿。”我向丁娜连连作揖。 ‘你就会欺负我。“丁娜晃了一下身子，“那我找我妈的衣服吧，等我一会儿。” “好。”我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丁娜抱着两件衣服和一个饭盒出来了。 “你拿饭盒干什么？” “你吃饭了吗？”丁娜问。 我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和肖强在水里折腾一顿，被丁娜一说，肚子真的感觉饿了。 “我妈炖的鱼可香呢，拿给你和白老师尝尝。”丁娜晃晃饭盒。 丁娜真是善解人意，看着她红润的圆脸，我突然有想吻她一下的冲动。 “张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火辣辣的目光让丁娜有些慌。 我咽下口唾沫，看看四周无人，“丁娜，我说出来你别生气。” “怎么了？”丁娜更慌了，不由后退两步，怯怯道，“你说吧，我不生气。” 我鼓足勇气，“丁娜，我刚才差点就想吻你一下。” “你说什么？”两片红云飞上丁娜的脸颊，丁娜用饭盒打了我一下，“流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丁娜一转身，骑上车子就走。 我没车子，只能后边跑步追，“丁娜，等等我。” 丁娜起得飞快，我追到小区门口，丁娜已经没影了。我呼哧带喘地追到我家楼下，丁娜正得意洋洋等着我。 “丁娜，你骑那么快干嘛，我又没真吻你。”我喘口气，说。 “就是罚罚你，看你以后还流不流氓。”丁娜嗔道。 我腆着脸走到丁娜面前，“丁娜，我要是真吻你怎么办？” 丁娜看看我，头一低，轻声说：“你还没告诉我，你考虑的结果呢。” 32 在白老师宿舍午睡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第二天早晨五点半闹铃一响，我正睡得香，平时这个时候，我根本还在梦中，就是有人踢我屁股，我也不会起来。 今天也一样，我眯眼看了一眼静静的窗外，伸手把闹铃按灭了，掉头正要接着睡，贴在床头的一幅画进入了我的视线，那是白小柔坐在河边的情景。 我一激灵，从床蹦了起来，我答应白小柔的，怎么第一天我就忘记了自己的承诺。 想着，我立刻穿好衣服，匆匆洗漱完，就往外跑，老爸从他屋里走出来，愣愣看着我，“这小子还真起来了。” 我是第一次看到小区早晨五点半的阳光，轻柔的如一团薄纱，深深吸口气，做了几个扩胸动作，向着河边跑去。 河边的树林已有了晨练的人，我听着树林里清脆的鸟鸣，看着那些活跃在树林的矫健身姿，脚下的步伐越来越轻盈畅快。 跑完步，又做了俯卧撑，一身轻快地回到家，老爸已把早点准备好了，拍拍我，满意道，“行啊小子，你要是能一直坚持下去，老爸天天给你做早点。” 我笑笑，咬了口馒头，爽。 吃完早点，老老爸去上班，我去上学，到了楼下，我看看停在楼下的自行车，想想，从今天开始，我就不骑自行车了，小跑去上学，一来锻炼自己的腿力，二来以后翻墙去见刘瘸子也方便些，省的总把自行车放在墙外，不放心。 想定了，我一溜小跑赶往学校，正跑着，听到身后有人喊我，是丁娜骑着车子追上来，“张帆，你怎么不骑车?是不车子坏了？我带上你。” “不用，从今天开始，我上下学不骑车了。”我边跑边说。 “为什么？”丁娜疑惑地问。 “减肥。” “你还用减肥？” “对，丁娜，你先走吧，我自己跑。”我擦擦脑门上的汗。 丁娜却把车子停下了。 “丁娜，怎么了？”我疑惑问。 “我和你一起跑吧，我一直想锻炼，但始终下不了决心，既然你开始锻炼了，我和你一起锻炼。” “你别凑热闹了，我这是高强度锻炼，你受不了的，还是骑你的自行车吧。” “谁说我受不了，我还没做，你怎么能知道？”丁娜不服气。 这女孩子真难缠，再拖延下去，上学就该迟到了，我只能采取折中的办法，“丁娜，明天吧，明天我们一起跑，今天你接着骑自行车。” “一言为定。”丁娜向我伸出手掌。 我俩轻轻一击掌，“一言为定。” “那我先走了，在校门口等你。”丁娜上了自行车。 我点点头，接着往前跑。 跑到校门口，丁娜把一袋豆浆递给我，“张帆，你真棒，真的一直跑到学校了。” 我喝了口豆浆，得意一笑，“小意思，以后我天天都这样。” 一说完，我心里突然有点后悔，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丁娜听了会不会也要天天这样，刘瘸子说乌鸦就是因为叫得难听，所以让人讨厌。现在我就是那只说话不过脑子的乌鸦。 果然丁娜一听，“马跳，那从明天开始，我也天天和你跑步来学校。” “丁娜，你真要跑？跑步很累的，没有骑车子舒服，你还是算了吧。” “刚才还一言为定，你现在就反悔。”丁娜撅起嘴，一把把豆浆抢回去，“豆浆不给你喝了，你以为我是因为别的。我是因为自己想锻炼，但始终下不了决心，想找个人监督我，才和你一起跑的，你可别想多了，好像我多赖着你似的。” 话已经说到这份了，我没有再拒绝的理由，自己挖的坑自己埋，我只好硬着头皮说：“丁娜，既然这样，那明天咱两就一起跑步来学校，不过锻炼很辛苦的，到时候你受不了，可别怪我。” “我才不怪你。”丁娜转怨为喜，把豆浆又还给我。 我无奈摇摇头，丢掉了自行车，却粘上了一个肉包子。 第一次起得这么早，运动量又挺大，上课的时候我不觉有了倦意，耳朵听着课，眼皮却不自觉地合拢，如果不是四眼暗中帮我，对我又掐又捅，老师提问的时候，还偷偷告诉我答案，我就糗大了。 中午下学，我也没回家，去食堂简单吃了一口，就会教室睡觉了。 正睡的香，有人碰了一下。 我以为是马跳，没睁眼，打开对方的手，“别闹。” 对方又碰我一下。 我急了，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怒道，“你他妈有完没完？” 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站在我面前的是白小柔。 “白老师，对不起，我以为是马跳。”我忙解释。 “我刚改完教案，看到教室门虚掩着，就进来看看。张帆，你怎么没回家？”白小柔笑笑，问。 “我今天有点太困了，就想在教室眯一会儿。” “我看你今天上课也是无精打采，晚上又胡闹去了。” “没有，我早晨起来锻炼，有点累了。” 白小柔点点头，“锻炼是好事，但也要注意休息。走吧。” “去哪？”我疑惑问。 “去我宿舍，这怎么能睡好，会落枕的。” “白老师，我去你宿舍睡。”我心里既向往，又纠结,“还是算了，看门大妈看见了，会说的。” “她今天请假了，走吧。” 我嗯了一声，跟在白小柔身后。 从教学楼到学校宿舍，这段路并不长，但此刻我却觉得好像距离很远，一路之上，我都不敢和白小柔并肩同行，刻意保持一段距离，默默在她身后，我害怕有人会看到我们，问东问西，说一些不着四六的话，白小柔就会改变主意，不带我到宿舍。 所幸，直到我俩走进宿舍，都没有碰到那种糟糕情况。 窗外树上的知了一连声的叫着，我站在门口局促地问，“白老师，我睡哪？” 屋里有两张单人床，一张床上放着一些杂物，一张床被素白的蚊帐包围着，那一定是白小柔的寝床，我似乎别无选择。 白小柔撩开蚊帐，“你就睡这吧。” “白老师，我睡那张床就行。”我上前想把杂物床上的东西拿开。 白小柔拦住我，“这张床连别被褥也没有，又脏，你怎么睡。就睡那张床。” “那你怎么休息？” “我中午不睡觉，我看会儿书，你睡吧。” 我看看白小柔，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一会儿该上课，快点休息吧。”白小柔看看表。 我不能再推迟了，脱鞋上了白小柔的寝床，床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被褥和枕头都是粉色的，很软，躺在上边很舒服。 我是第一次睡在女生的床上，而且这个女生还是白小柔，我摸着枕头，心里莫名激动，连身都不敢翻，生怕一动就把这份美好压碎了。 白小柔看看我，“闭上眼睡吧，时间到了，我叫你。” 说完，白小柔把蚊帐放下，走到窗边的桌前坐下，开始看书。 我隔着薄薄的蚊帐，偷偷看她，白小柔看书的神情安静又甜美，托腮凝神，玲珑有致的曲线像一个巧夺天工的瓷瓶，窗外的爬墙虎如同一面绿色的屏风，妆点着白小柔读书时的优雅。 我看着竟然没有了睡意，只希望能一直这样看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一边浮想联翩，手一边在枕头左右摸摸，一探手，摸到了个一个小本。 我拿过来一看，是个电话本，我看白小柔没有注意我，想想，把电话本打开，里边都是一些陌生的名字，我顿觉无趣，正要把电话本放回去，两个刺眼的字进入了我的视线，肖强。 再往后翻一页，又看到了一个好像听过的名字，徐燕。 我心里一个咯噔，这个女人不就是白小柔的闺蜜吗？就是她和肖强劈腿，才差点让白小柔伤心欲绝跳河。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机，把这两个人的电话号码存起来。 刚把电话号码存好，白小柔猛地站起身，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吓得我一激灵，赶紧闭上眼。 白小柔拿起门口的脸盆，轻轻关上关门出去了，原来她是去水房洗脸。 我长出一口气，看看手机，还能睡小半个小时，我打了个哈欠，决定休息。 刚睡着，外边突然有人敲门，“白老师，白老师在吗？” 我一听激灵一下，直接从床上坐起来，立刻又躺下了。 外边是金大头，如果金大头进来，看到我睡在白小柔的床上，后果我都不敢想。 我心里乱成一团，这可怎么办？这孙子怎么来了？ 金大头还在外边敲门，没有走的意思。 白小柔刚才走的时候，没有锁门，万一金大头推门进来？ 我的先躲躲，往四周看看，这是个单人间，没有可以藏匿的位置，去哪呢？ 我往床下一看，没有选择了，只有床底下可以一时躲避。 我一咕噜下了床，爬到了床底下。 门被推开了，金大头的秃脑袋探了进来，鬼鬼祟祟地朝屋里瞅瞅，“白老师。” 我蜷缩在床底下，暗骂，“金大头，你个混蛋，女老师宿舍，没有经过本人同意，你就敢随便进，你想干嘛？” 我想的时候，金大头已经进了屋。 33不怀好意的金大头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眼看金大头进了屋，我更把自己隐藏好，大气也不敢出。 “白老师。”金大头站在门口叫了一声，“这白小柔去哪了？” 金大头正嘀咕，门开了，白小柔拿着脸盆匆匆进来，“金主任。” “白老师，你去哪了，连门也不锁，外一丢了东西怎么办，你看手机还在桌上放着呢。”金大头指指桌子。 “奥，我刚才看书有点累，去水房洗把脸，我想没走多远，就没锁门。金主任，你找我有事？”白小柔边说边往床的位置瞟了一眼。 “也没什么大事。”金大头笑笑。 “那好，要是没什么事，我们一会回办公室说吧。”听得出，白小柔想让金大头赶紧走。 金大头却没有走的意思，环顾了一下屋子，“白老师，你这宿舍布置的挺温馨。” “还好吧，我也就是简单收拾了一下。” “白老师，你能继续留在咱们学校，我很高兴。”金大头看看白小柔，“不过，有件事我的提醒你。这也是张校长的意思，在办公室说，人来人往不方便，我就在这说吧。” “您说。” “你课教的好，但你个人生活也得处理好。咱们虽然是技校，但也是正规的学校，老师也得給学生做表率。你看看上次，你和那个男的在校园门口拉拉扯扯，还要动人打人，学生都看到了，这影响多不好。”金大头边说边走向床前，伸手就要撩蚊帐。 “金主任。”白小柔忙喊了一声。 “怎么了？”金大头一愣。 “这有椅子，您坐椅子吧。”白小柔搬起桌前的椅子。 “不用麻烦。”金大头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白小柔张了一下嘴，又闭住了。 “白老师，你到底怎么了？”金大头狐疑地看看白小柔，又回身看看床上。 “没什么。金主任，您说的对，这事我以后会注意的。”白小柔目光在屋里迅速扫了一圈。 “不是以后，现在就必须注意。你们年轻人，感情上来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很容易犯错误，我虽然是教务主任，但咱两在一个办公室，你说你出了问题，我改管还是不管。”金大头一脸正色。 “金主任，如果我在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您该说就说，该管就管，我不会怨您的。”白小柔走到金大头的面前。 金大头上下看看白小柔，“白老师，你来咱们学校时间还是短，你不知道如果一个女老师在这方面犯了错误，影响了咱们学校的形象，处罚会有多严重。以后在整个行业也不好生存，特别是你这么漂亮，有些事一定得想清楚。在学校里，如果想有发展，必须得有人帮助你。” 金大头说着，去拉白小柔的手，“白老师，我才发现你的手和你的人一样漂亮。” 我在床下听着，越听越不对味，混蛋金大头是借着谈工作的名义来找便宜。 白小柔一把甩开金大头的手，“金主任，我只想好好当个老师，没有别的想法。马上要上课了，您要是没有别的事，就先回去吧，我还要收拾一下。” “白老师，你这是要赶我走？”金大头依旧厚着脸皮。 “金主任，您是建华技校的老人，也是我的领导，我很尊重您，我希望您也一直能被我尊重。”白小柔不卑不抗。 “白老师，那天校门口的事，张校长要处罚，我可是替你压下去了。” “是吗，那我谢谢金主任了。以后如果张校长要处罚我，您不用替我压，我能承受。”白小柔冷笑一声。 “你。”金大头被顶了个烧鸡大窝脖。 我躲在床下，暗想，看来金大头还不知道白小柔的背景，所以才敢有恃无恐的来借机占便宜，必须把这混蛋赶紧赶走，省得再让他满嘴胡说八道。 我从兜里悄悄摸出一把小刀，对着金大头的脚后跟扎了一下。 金大头疼得哎呦站了起来，“这床底下有东西。” 金大头正要弯腰往创下看，白小柔一把拉住他，“金主人，您大中午跑到女老师的单身宿舍来，在她床上看来看去不好吧，您可是教务主任。” 金大头楞了一下，“白老师，看你柔柔弱弱的，还挺厉害。好，那我先走了，你准备上课吧。不过有一件句话，我还得提醒你，上次的事绝对不能再发生，否则我一定会按校规处理的。” 金大头悻悻走了，白小柔跑到门口，往外看看，确认金大头已经离开了宿舍区，这才关上门，到了床前，弯腰喊，“张帆，出来吧。” 我从床底下爬出来，在底下蜷缩太久了，腿脚发麻，往起一站，直接就要倒。 白小柔忙扶我，我一个趔趄，撞在了她的怀里，很软。 我俩像是触电一样，腾地弹开了。 白小柔脸一红，“张帆，你干什么？” “对不起，白老师，我腿麻了。”我忙摸自己的腿。 白小柔看看我，“张帆，以后你能不能不要胡闹，刚才如果让金主任看到你在床下，我怎么解释。” “白老师，对不起，我是听金大头说话太气人，所以就忍不住扎了他一下。”我低下头。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白小柔没有再责怪我。 我低着头走到屋门口，又转身说：“白老师，你刚才为什么不把你父亲的身份告诉金大头。金大头一向喜欢溜须拍马，他要是知道你是李厂长的女儿，肯定不敢再为难你。” “张帆，有些事情你还不懂，等以后你懂了，你就知道为什么了？”白小柔轻轻说。 我心想，白小柔和他父亲的关系一定很复杂，所以每次谈到这个问题，她都显得很隐晦。我不知道自己哪一天能懂，但是如果白小柔不想说，我决不会刨根问底。 出了宿舍，我一路小跑回到教室，把手机拿出来，看看肖强的电话号码，今天是星期四，我不用去刘瘸子那里，晚上是否应该和肖强见一面，把我和他的梁子了结一下，万一他再来学校赌我，那就被动了。 我决定先找马丽商量这件事，有了她做后盾，我才能有见肖强的勇气。本来我想叫上马跳一起去，可是马跳晚上和韩梅有约，一下学，就跑得无影无踪。 我只好一个人到了小厂，进了电工班，迎面就碰见李二毛，李二毛见我没了上次的痞样，很客气地和我打了个招呼。 我也友好地叫了他一声李哥。 电工班还是闹哄哄的，马丽依旧带我来到车间后边，我们坐在树荫下，马丽问，“是不肖强的事？” 我点点头，把我和肖强在河里恶战的事讲了。 马丽听得一愣一愣，“张帆，你说得都是真的，没吹牛？” “二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先砸人家的车，又在水里淹人家，这换成谁都不会饶了你。” “是啊，二姐，所以我才过来找你商量，我想和他见一面，聊聊，要是他来学校找我，那就晚了。” 马丽点点头，“你说得对，你在明处肖强在暗处，他如果想报复你，你跑不了。你主动点，这事说不定还好办，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我不知道，可我有他的电话，我可以给他打电话约他。” “那就打吧。” 我拿着手机没动。 “怎么，害怕了，不敢打？” 我讷讷道，“二姐，我一个人不敢见他。” “你把他约到河边不就行了吗，他要是再敢动你，你直接把他推到河里，继续淹他。”马丽调侃道。 “二姐，上次他是没有防备，我才占了便宜，这次肯定不好使了。” “是不想让姐和你一起去？” 我忙用力点点头。 马丽戳了我一下脑袋，“别点了，姐说过帮你把这件事了了，姐就肯定答应你。你还绕半天弯子，赶紧打电话吧，就约在今天晚上见面，地点只要在厂区范围内随他选，姐陪你一起去。” “二姐，那你带几个人？” “一个都不用带，只要在厂区，姐一个电话就能招来一片，你就放心打吧。” 看马丽这么有信心，我的底气瞬间足了，但还是有点忐忑，向马丽一伸手。 “干嘛？”马丽在我手上拍了一下。 “二姐，我想抽支烟。” “事还挺多。”马丽掏出烟，点上，直接塞到我嘴里。 我深吸两口，把忐忑的心往下压压，马丽笑眯眯看着我，做了个ok的手势，我拨通了肖强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你好，哪位，”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客气，像是肖强，但又鼻息很重。我有点不敢确定。 “是肖强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对，你是哪位？” “我是建华技校的张帆。” “你个兔崽子，还敢给我打电话，你在哪，我这一两天正要去学校找你。”电话那边立刻变成了暴怒，震得我耳朵都要炸。 我慌得立刻一捂手机，对马丽说，“二姐，他果然要去学校找我。” “瞧你那小胆，你和他说，不用他找你，今天晚上你主动见他，地点时间让他定。” 奥。我忙答应。 “小兔崽子，你在哪？”肖强还在电话那边暴喊。 “肖强，不用你找我，我主动约你，今天晚上咱们见一面，时间地点你定。”我照着马丽的话说了一遍、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平静了。 36 三会刘瘸子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刘瘸子的小屋里灯光亮起，随即门开了，刘瘸子探身出来，看到如落汤鸡一样的我，“进来。” 我立刻进了屋，刘瘸子把毛巾递给我，“擦擦。” 我接过来，擦了擦。 刘瘸子点了支烟，“今天是周四，你怎么来了，我们说好的是一三五。” “刘哥，我找你有急事。” “什么事？” 我喘口气，将与肖强单挑的事告诉了刘瘸子，当然我没有说是因为白小柔。“刘哥，你帮帮我吧，我单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这事我不能帮你。”刘瘸子直接就把我否定了。 刘瘸子的话比外边的雨还要冰凉，我僵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刘哥，我是你徒弟，我和别人单挑，你不帮我？” “我可没说过你是我的徒弟。”刘瘸子漠然道，“我最讨厌说大话的人，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逞那个能，既然这事是你和别人约的，你就自己解决。” “刘哥。” “别说了，回去吧。下不为例，以后再不按规定的时间来，你就不要来了。” 我看看刘瘸子，刘瘸子面沉如水。 我悻悻地走到门口，“刘哥，那我走了。” 刘瘸子没说话。 出了门，外边大雨瓢泼，我站在门外看着学校宿舍的方向呆若木鸡，白老师，我帮不了你了，我只能看着你被肖强纠缠或者被迫离开学习。 刘瘸子说得对，我没有那个本事，逞什么能，和肖强单挑。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让白小柔更被动。 “张帆，你真是无能。”我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有种想要去死的欲望。 门突然从身后被推开了，一只胳膊把我拉回屋里。“你小子在屋外发什么疯，想死换个地方，别在我门口哭哭啼啼的。” “你都不帮我，你还管我干什么。我以为你真是一个隐藏的高人，原来你就是怕事的清洁工。刘瘸子，我告诉你，你不帮我，我还不和你学了，这事我自己解决，用不着你管。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来了。”我心中的积怨彻底爆发出来，对着刘瘸子一阵咆哮。 一记耳光重重打在我脸上，直接将我扇倒在地，我捂着被抽肿的脸，看着脸黑如铁的刘瘸子，懵了。 “清醒了。”刘瘸子淡淡问。 我愣愣点点头。 “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敢说，什么都不怕，对吧？”刘瘸子看看我。 我嗯了一声。 “起来吧。”刘瘸子的表情和缓一些。 我从地上爬起来。 “坐吧。”刘瘸子指指对面的椅子。 我摇摇头。 “刚才的胆儿哪去了，坐吧。” 我这才坐下。 刘瘸子笑了一下，“别说，你和我当年还有点像，都有点年少轻狂，自不量力。” “刘哥，你当年也和散打教练约过架？”我赶忙问。 刘瘸子指指自己的右脚，“你知道我这只脚为什么瘸吗？” “被散打教练打瘸的？” “因为年少轻狂。”刘瘸子没有直接回答，“张帆，我再问你，你和散打教练约架，是不为了保护你说得那个人？别骗我，是就是。” 我点点头，“刘哥，这次我要是输了，她肯定地走了。” 刘瘸子沉默片刻，“那个散打教练在什么地方执教？” “强龙武术馆，就在厂区东路。” “他叫肖强？” “嗯。”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能不能帮你，明天我再告诉你。” “刘哥，你要去找肖强，我和你一起去。”我立刻说。 “回去吧。”刘瘸子脸色再次沉下来。 我想起那个乌鸦的比喻，不敢再多问，站了起来，“刘哥，刚才我不该那么说你，对不起。” 刘瘸子没有回应。 我默默出了屋，回头看看，小屋的灯关了。这个刘瘸子到底是什么人，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透着一股神秘。 刘瘸子在我心里，不怒自威。 回到家，马丽打来一个电话，听到我安然回了家，又叮咛我几句不要担心的话。 放下电话，我心想，如果刘瘸子也能像马丽一样，亲近贴心就好了。 第二天早晨，我还照原定计划，进行健身，刚从河边跑步回来，就看到丁娜穿着身运动衣站在我家楼下。 “丁娜，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知道丁娜是约我一起跑步上学。 “我怕你说话不算数，自己先走了，所以我早点过来。张帆，你都锻炼完了？”丁娜瞅瞅我。 “嗯。我已经跑了一圈了。” “张帆，你这次怎么这么积极？”丁娜有些奇怪。 “这算什么，以后我练的项目还多着呢。”我不屑道。 “那我和你一起练。”丁娜笑着说。 “我练得都是男人的项目，你不方便的，你要真想减肥，还是练练瑜伽什么的，那个适合你。” “你总是小瞧我。”丁娜撇撇嘴。 “我说得都是实话，没小瞧你。”我不想再因为这事和丁娜争执下去，带着她上了楼。 老爸正好也在家，丁娜一看到我老爸，就甜甜叫声叔叔，又很热情地帮着老爸准备早点。 老爸看着丁娜勤快的样子，又惊又喜，把我叫到卧室，“儿子，这女孩不错，比那个谭玲玲有眼力劲，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是不你新交的女朋友。这个老爸满意。” 我瞥了一眼在客厅忙碌的丁娜，“老爸，您别瞎说，这是我们班长，本来就是个热心人，是为了减肥，约我一起跑步的。您要是瞎说，让她听到了，以后就不来咱家了。” “好，好，老爸不瞎说了。让她常来。”老爸笑嘻嘻地点点头，拿起早点，借口上班，先走了。 “张帆，你爸人挺好的，你还说你爸不关心你。”丁娜见老爸走了，一边嚼着油条，一边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少吃点，一会儿跑不动。”我的口气有点生硬。 丁娜忙把手里的油条放下了。 我看着丁娜无措的眼神，突然感觉自己对丁娜是不有点过分，自己心里烦就把气撒在了丁娜身上。“丁娜，你想吃就吃吧，跑不动了，我们就走到学校。” “不吃了。”丁娜摇摇头。 我笑笑，把剩下的油条装在塑料袋里，“等我们到了学校吃，都是你的。” 丁娜笑笑。 我俩出了门，开始往学校跑，跑了一截，丁娜就跑不动，捂着肚子，呼呼喘气，“张帆，我们歇会儿吧。” “这才跑了三分之一，再晚了，咱两就迟到了，让你别跟我跑，你非要跟我跑。现在后悔了吧。” “对不起，张帆，我平时觉得这段路没有多少长，但跑起来，怎么这么长？”丁娜有些不好意思。 “你平时是骑车子，当然不会觉得路长了。跑步和骑车不是一个感觉。”我看看丁娜确实撑不住，“行，那我们歇会吧。” “张帆，我们先走一截可以吧？”丁娜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行。”我不忍心再斥责丁娜，同意了。 我俩慢慢往前走，一辆黑色的小车在我们旁边停住，车窗摇下，高乐海从里边探出头来，“呦，你俩这是干嘛，锻炼还是散步？” 我往车里看了一眼，开车的是高乐海的父亲，谭玲玲也坐在后大座上。 “高乐海，该干嘛干嘛去，这没你什么事。”我冷冷说。 “我也没和你说话。你就是个走路的命，我都不惜的理你。丁娜，上车吧，我捎你去学校。”高乐海不屑地瞟我一眼。 “乐海，怎么和同学说话呢。”高乐海的父亲训斥一句。 “本来就是，他爸就是个烧锅炉的，以后他能干什么。”高乐海依然粉刺我。 “高乐海，你再说一遍。”我本来不想与高乐海计较，但是他羞辱我老爸，我就不能忍受了。 丁娜忙拉住我，“高乐海，你少说两句，我不坐你的车，你赶紧走吧。” “丁娜，你如果和张帆好，以后你也得烧锅炉。”高乐海还在喋喋不休。 “乐海，胡说什么呢。烧锅炉也是工作，你怎么能这么羞辱同学呢。”高乐海老爸发威了，“你要再这么说，你就给我下车。” “乐海，你别说了。”谭玲玲忙捅捅高乐海。 “我哪说错了，烧锅炉就算是工作，也是下等工作。”高乐海反而越说越来劲了。 “高乐海，你他妈给我下车。”我推开丁娜，就去拉车门。 丁娜忙挡在我前边，“高叔叔，你快走吧，一会儿该打起来了。” 高乐海老爸愣了一下，车子快速离开。 我顺手捡起块砖头，向着车子驶离的方向扔出去，砖头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地上。 我自尊的心也随即跌落，垂头站在原地。 “张帆，我们走吧。”丁娜碰碰我，轻声说。 我打开她的手，“丁娜，你自己走吧，以后别和我一起跑步了。我也考虑好了，咱两就做同学吧。” “张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高乐海说得没错，我老爸就是个烧锅炉的，在咱们厂，家里没有背景，进了厂，也分不到什么好岗位，说不定我只能接老爸的班。我妈就是因为我爸是个锅炉工，没本事，才和我爸离婚的。我不想自己也那样。你走吧，以后咱们仅仅是同学。”我一字一句地说。 丁娜愣愣看着我。 37想赢要先有勇气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丁娜听完我说的话，定定地看着我，“张帆，你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我点点头，“认真的，” “你骗我。你刚才说的都是气话。张帆，高乐海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你干嘛要把他的话当真呢。” “丁娜，我说的不是气话，我说的是实话。你信不信谁你。反正我想好了，咱两就是普通同学，以后你别和我一起跑步了。”我说完向着学校的方向跑去。 风从我的耳边吹过，传来丁娜带着哭腔的声音，“张帆，你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我想停下来，跑回到丁娜身边，但是我没有停，我还在往前跑，越跑越快，我的心告诉我，我只有超过前边的车，我才有资格回头。 第一节课一下，马跳就把我约到了天台，我还没说话，劈胸给我一拳，“张帆，你小子太不是东西了。” “马跳，你疯了，凭什么打我？” “你早晨怎么那么对待丁娜的？” “怎么了？” “还说了怎么了？”马跳气呼呼地指着我，“你和丁娜约好跑步，结果你把丁娜一个人扔在马路上，还把她气哭了。幸亏我和韩梅路过看到了，才把她带到学校，要不然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 我听着马跳的指责，没有还口。 “丁娜对你多好，你这么对她，你是爷们吗？”马跳越说越激动，“你这么做，哥们都瞧不起你。” “马跳，我知道丁娜对我挺好的，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就是高乐海说你爸是锅炉工吗？那有怎么了，锅炉工就比别人矮一截，我爸还是个厨子呢，我照样和韩梅谈朋友。”马跳瞅瞅我，“你要是心里真不舒服，你去找高乐海，把他揍一顿，和丁娜撒什么气。” “高乐海的事，我会和他解决。但我和丁娜的事，你也别管了。” “张帆，你不喜欢丁娜？嫌她矮，嫌她胖？“ “我没嫌弃过丁娜，只是现在我不想谈女朋友。” “张帆，你是不心里有别人了？或者还想着谭玲玲？” “你别瞎猜了，反正我和丁娜的事以后你别管了。”我心烦意乱地推开马跳，往天台下走。 “张帆，我告诉你，你不好好珍惜丁娜，你会后悔的。”马跳在我身后喊。 我木然地回了教室，坐在座位上，看着前边的黑板，眼前一片纷乱。 整整一天，丁娜都没和我说一句话，甚至都不往我这看一眼，韩梅和马跳也无声地站在丁娜一边，四眼看出了端倪，特意把他的桌子往一边拉拉，与我保持距离。 “四眼，你有病啊，咱两同桌，还是兄弟，你躲我干什么？” “我说过，你要是欺负丁娜，咱两就不是兄弟。” “不是兄弟，滚蛋，别和我同桌。”我没想到四眼还真是说到做到。 “你要是再欺负丁娜，我就和白老师要求调座位。”四眼并没退让。 我扬了扬拳头。 “打呀，你也就是能欺负我，有本事你找高乐海去。”四眼还把脑袋往我拳头前凑凑。 我顿感无趣，把拳头放下，“行，我服你们了。” 我就像被众人合力扔进了一个荒岛，四面都是海浪声，却没有一个属于我。 臊眉耷眼地过了一天，好不容易捱到放学，也不知道马跳他们是故意气我，还是无意为之，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晚上去哪吃饭，吃完饭又要去溜旱冰看电影。 我听了两耳朵，背起书包就往教室外走。 “张帆。”刚到门口，马跳叫住我，“晚上集体活动你参加吗？” 我没回头，淡淡一句，“都是小孩玩意，没兴趣，我得办大事。” “我靠，这小子又吹牛，被高乐海骂了都不敢还手，还能办什么事大事。” 我回身想给马跳一拳，忍住了。 “马跳，你少说两句。”是丁娜的声音，“张帆什么时候怕过高乐海。” 还是丁娜维护我，我心里说声谢谢，快步出了教室。 出了教学楼，看看身后没人跟我，一溜烟地跑向刘瘸子的小屋，小屋前静悄悄的，推推门，门从里边锁着。刘瘸子不在。我看看时间还早，校园里还有人，转身到了小屋后边的树林，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靠着树坐下，望着树林间露出的片片蓝天，想心事。 我记得我曾经看过一个电影，是印度的，叫流浪者，具体的剧情我已经忘记了，但是有一句话我还能想起，法官的儿子永远是法官，小偷的儿子永远是小偷。难道锅炉工的儿子就永远是锅炉工吗？ 这个深奥又无解的问题，突然让我很悲伤，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十年，二十年后的样子，像我老爸一样，喝酒，无能，然后守着一个破败的家庭。 悲伤遮住我的视线，我无力地靠在树下，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有人踢了我一脚，我抬头一看，刘瘸子站在我面前，我立刻站起来，“刘哥，你回来了.” 刘瘸子点点头，“梦见挨揍了，哭哭啼啼的。” 我抹了一下眼角，发现在梦中我竟然哭了。 “刘哥，我是被风吹得眯了眼，这树林里有风。” 刘瘸子一笑，“回屋吧。” 我跟着刘瘸子进了小屋，刘瘸子示意我坐下，慢慢说：“我刚从强龙武术馆回来。” “刘哥，你去强龙武术馆了？”我一惊。 刘瘸子点点头，“抽空去了一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只有见到肖强本人，我才能决定帮不帮你。” “刘哥，那你见到肖强了吗？” “见到了。” “你和他动手了？”我的心顿感紧张。 “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和他动手？”刘瘸子一摇头，“有梁子的是你俩。＂ 尽管刘瘸子的话听得不入耳，但我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刘哥，那你愿不愿意帮我？” “我如果不帮你，你就死定了。” 刘瘸子这话让我琢磨不透他是什么意思，在我眼里，刘瘸子总是透着一层浓浓的迷雾。 “我见了肖强才知道，你小子真够胆大，难听点就是真够傻，和他单挑，你十个也不是对手，输定了。”刘瘸子没有理会我的表情，自顾自地说。 “刘哥，这么说你还是不帮我了。”我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那就算了，我走了，以后也不会麻烦了。” 我蔫蔫地站起来。 “坐下。”刘瘸子喝了一声，“你小子怎么没有耐心，我话还没说完。” “还有什么话？”我的情绪依然不高。 刘瘸子走上前拍拍我，“张帆，我先问你，你怕挨打吗？” “当然怕了。”我觉得这个问题好奇怪。 “如果你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只能挨打，你能挺住吗？” “刘哥，你的意思？”我好像听出些味道来。 “你过来。”刘瘸子把我招呼到桌前，拿了一个秤砣和一团橡皮泥放到桌上，“看到了吗，现在肖强就是秤砣，你就是这团橡皮泥，硬抗你绝对抗不过他。七天时间，我也没办法把你变成一个秤砣。但是如果你不害怕，我可以让你成为最劲道的橡皮泥，最后死死缠住这个秤砣，只要他不打垮你，你就不会输，还可能反败为胜。” “刘哥，我明白了，这叫以柔克刚。”我恍然顿悟。 “算是吧。关键是你有没有勇气成为这团橡皮泥？”刘瘸子一笑。 “刘哥，只要能赢了肖强，我有勇气。”我朗声回应。 “有勇气就好，那我就帮你。想赢就得先有勇气。”刘瘸子拍拍我，“咱们现在就开始。” “现在？”我一愣，刘瘸子的转变太快，我还没适应。 “怎么，害怕了？” “鬼才害怕呢，走。”我头一甩，先刘瘸子出了小屋。 到了树林里，我把Ｔ恤一脱，拍拍自己的胸脯，“刘哥，来吧。” 刘瘸子一跛一跛走到我对面，淡淡道，“你先来，别惜力，用劲来。” 我看看刘瘸子，用力握握拳头，“刘哥，那我不客气。” “别废话，来吧。” 我深吸口气，双拳一挥就向刘瘸子冲上去。 还没到刘瘸子近前，刘瘸子抬腿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我哎呦一声倒在了刘瘸子面前。 “起来，别装死，我没用狠力。”刘瘸子踢了我一脚。 我从地上爬起来，“刘哥，我接着来。” “记住，要想打人得先学会挨打。你刚才只想打人，根本没想挨打，这样你肯定输。”刘瘸子给我示范了一下动作，“打仗的时候，一只手出击，一只手就要做好保护，咽喉，下部，都是男人致命的位置，这几处绝对不能让对手攻击到，只要这些要害不被攻击到，你就永远有抵抗的能力。刚才如果我把脚往下挪一点，你就废了，懂吗？” 我认真看着刘瘸子的示范，“刘哥，我懂了。” “懂就接着来。记住你和肖强动手，要的不是打到他，而是缠死他，只要你能保护好自己，你就赢了七成。”刘瘸子又特意叮咛我一句。 我茅塞顿开，“刘哥，接着来。” 树影深深，我和刘瘸子在树林不停过招，我像个麻袋一样，反复地向刘瘸子攻击，又被他用各种方式打倒。 鼻青脸肿之间，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一块弹劲十足的橡皮泥，被刘瘸子揍成各种形状，但还是死死地贴在他的身上。 40 巧用美女计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看马跳已经怒的像个火炉，赶忙拉住他，“马跳，你现在不能去找韩梅，你俩一吵起来，肯定崩，这是我的经验。” 马跳顿了顿，火炉变成泄了气的皮球，往沙发上一瘫，“那你说怎么办，这事就这么算了？” “你还想找韩梅吗？你要是不想找，就算了。” 马跳一撇嘴，“我当然想找了，我俩都说好了，等毕业进了厂，争取分在一起，在处几年，就结婚。” “你小子想得够远了，都想到结婚了。”我有点吃惊。 “当然了，要不然那次卖瓜的事，我能那么上心。” 我看马跳是动了真情了，让他和韩梅断，比杀了他都难。 “马跳，既然这样，韩梅的那边以后再说，现在关键就是金大头，韩梅也没做什么特出格的事。只要金大头不使坏，我估计韩梅就不会有啥问题。” 马跳想想，“张帆，你说得对，就是金大头这小子屡教不改，又想犯错误，我看不行就用我二姐当年的办法，教训他一顿，他就老实了。” 马跳看看我，我点点头，我对金大头那天在白小柔宿舍里的事，也是心中有恨，教训金大头也是我的想法，现在我和马跳不知不觉成了同盟者，下一步就该想想，怎么才能給金大头点教训，还要做得不漏痕迹。 “张帆，既然我二姐现在对韩梅没好感，那肯定也不能让我二姐出面了。咱两要是当面和他动手，我怕金大头再找咱两秋后算账，咱两毕竟还没毕业。”马跳说出他的担心。 “你看你那怂样，刚才还咬牙切齿，现在又怕金大头秋后算账了。”我不屑看了马跳一眼。 “我主要是怕金大头找个由头，把我从学校开了。那样我和韩梅就彻底没希望了，我被开了，韩梅不就完全落入金大头的魔爪了。”马跳讷讷道。 尽管马跳的话有点窝囊，但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嗯一声，“你让我想想。” “你快点想，要不然我这口气出不来。” “别催，有本事，你直接找金大头单挑。”我喝了一句， 马跳不说话了，窝在沙发一角，样子很可怜。 我心生同情，拍拍马跳，“这事哥们肯定帮你搞定，你给我时间想想。” 马跳笑了一下。 我续上烟，皱着眉，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首先得把金大头约出来，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才好下手。 用谁的名义约呢？这个人必须对金大头有吸引力，我看看马跳，试探问能不能让马跳打着韩梅旗号把金大头约出来。 马跳一呲牙，“怎么约？直接打电话肯定不行,声音就露馅了。用QQ最隐蔽，可是韩梅qq的密码我也不知道。上不去，这些她从不告诉我。” 马跳一说，我有了主意，只能有一个选择了，“马跳，为了你小子，要不我吐个血本？” “吐吧，都火上墙了，你还扣扣索索的。等这事了了，你和丁娜的事我无偿帮你圆，顺便再给你两盒好烟，可以吧。” “我和丁娜的事你就别管了，烟我收了。”我进了我屋，把电脑打开。 “张帆，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电脑。”马跳跟着进来，不满道。 “你懂个屁，我这是钓鱼。”我找到一个QQ号，这是谭玲玲的老号，我知道这个老号的密码，我和谭玲玲分手之后，谭玲玲就把QQ号换了，新号没有告诉我，我更不知道新号密码。现在这个老号，不知道还能不能上？ 我试了一下，太幸运了，居然还能上。 “水晶花？”马跳往前看了一眼，“张帆，这好像是谭玲玲的号？” 我点点头，打开空间，空间里的照片还留存着一些，但都是谭玲玲个人图片，我俩合影都没有了。 看到这个空间，我心里又有点痛。 “张帆，你是要用这号把金大头诱出来？”马跳明白了。 我点点头，“怎么样，为了你的事，哥们够下血本吧？谭玲玲都不知道我有这个老号的密码，今天我把这个秘密给你露了。” “够，够，绝对够，我再给你添一盒烟。”马跳连连点头。 我一笑，“金大头的Q号你知道吗？” “这我不知道。”马跳挠挠头，“丁娜可能知道，她是班长，金大头以前是咱们班的班主任，应该清楚。” “那你赶紧问。” “你不问？” 我摇摇头。 马跳无奈一声，拨通了丁娜的手机，胡吹乱侃几句，套出了金大头的Q号。 我把号往电脑里一输，一看昵称差点吐了，快乐小熊。熊就可以了，还小熊，简直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就凭这号，金大头也该挨揍。 我用谭玲玲的老号加了一下金大头的号，需要验证信息，我犹豫一下，输入五个字，我是谭玲玲。 金大头没有立刻加我，马跳急了，“张帆，你是不输错了，怎么没反应？” “着什么急，也许金大头和你一样，正睡觉呢。”我按住马跳，“趁这个时间，咱们商量商量，晚上把金大头约到哪？怎么出手？” “学校后边树林，那晚上好下手。不叫我二姐，只能咱两去了，不行就戴个丝袜啥的，我看电视里都这么干的。” “你这身材，套上麻袋，金大头也肯定能看出来。”我上下看看马跳。 马跳一缩肚子，“那怎么办？你还有别的帮手？” 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个合适的帮手，只能一咬牙，“行，那就咱两去，找机会悄悄来。要是咱两去，就不能约在学校，万一被金大头识破了，学校其他人帮着金大头一起堵咱两，咱两没跑。” “那去哪？” “就去厂区河边的树林，那距离谭玲玲家不远，咱们再说点好听的，估计金大头不怀疑，能答应。” “张帆，还是你高。我看你小子坏起来比谁都坏，行，就按你说的办。” “我都是为了你，你还说我坏，要这样，我不帮你了。”我故意拽儿了一把。 “别，我开玩笑呢。”马跳忙向我讨好。 我两说话的时候，qq闪了一下，金大头加号了。 我心里一激灵，看向电脑。 金大头先说话了，“你好。” 我愣愣了，手指放在键盘没有动。 “张帆，赶紧回应啊，想什么呢？” 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这样用谭玲玲的号钓鱼是不有点不地道，尽管我俩分手后，谭玲玲一次次的绝情表现让我很伤痛，但是我也不该背着她毁她的名头。 “张帆，还等什么呢，赶紧说话呀，你小子是不后悔了？”马跳催促道。 我点点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得了吧，你考虑谭玲玲的感受，谭玲玲什么时候考虑过你的感受，说劈腿就劈腿，高乐海那么欺负你，她帮过你一次吗？”马跳质问道。 我一时哑口无言。 “再说了，咱们只是借用一下她的Q号，又不用她做什么。事情了了，你不说我不说，金大头肯定也不敢说。对她能有什么影响。哥们重要，还是背叛你的前女友重要，你自己考虑吧？”马跳还逼我一下。 看着马跳咄咄逼人的目光，我感觉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不做也不行了。 我一咬牙，“行，哥们就帮你了。” “这就对了。快回复吧，再不说话，金大头该下线了。” 我轻轻在电脑上敲下一行字，“金老师，我是谭玲玲。” 立马立刻来个笑脸，“谭玲玲，你好，有事吗？“ 我想了一下，“金老师，我在班里遇到一些问题，自己解决不了，很困扰，周末都过不好。您是我的老班主任了，我一直很尊近您，想向您请教。我特意加了您的号，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语句里，我还特意加了几个梨花带雨的委屈表情。 “谭玲玲，学习生活上有问题，找老师咨询就对了，我有时间。”金大头又回复了一下笑脸。 “妈的，一听是谭玲玲，这小子答应的比猴子都快，班花的魅力果然不一样。”我心里暗暗恨道，真想把金大头现在就从电脑里拉出来打一顿。 “金老师，我的困扰挺多的，qq上说不清楚，能不能今天与您见一面？” 那边没回应。 “怎么了，金大头卡壳了？”马跳忙问。 我也有点诱惑，难道我哪说错了？ 愣了一会儿，我想明白了，金大头是不是去看谭玲玲的空间，以确定真假。 点开空间一看，果然刚才有个新好友访问，这个金大头还够狡猾的。 又等了一会儿，有回复了，“玲玲，老师有时间，你想在哪谈？” 连称呼都换了，看来看完空间，金大头已经确定和他说话的就是谭玲玲。 “张帆，金大头上钩了，赶紧约吧。”马跳已经急不可耐。 我的手也出汗了，事情差一步就成了，真是有点激动。 我深吸一口气，“金老师，我现在在我姑妈家，七点半才能回去，七点半，我在厂区河边树林等您可以吗。那离我家近，我怕在学校被人看到，瞎说，影响您。” “玲玲，你还真是善解人意，行，就按你说的，七点半，咱们在厂区河边见。别担心，有什么困难老师替你解决。”金大头答应了，还回复了一个给力的图案。 关掉QQ，我和马跳互相看看，然后一起笑了。 “快，找个伏击片看看。”回过神来，马跳忙开始在我碟架上找片。 41伏击金大头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忙乎完调金大头的事，找碟的时候，马跳才注意到我贴在床头的画，“这妞怎么这么像白小柔？” 我瞥了一眼画，拿起一个碟盒，指指上面封面，“你眼瘸了，那是她,我照着她画的。” “我怎么看着就像白小柔。”马跳又看看画。 “别看了，还是想想你的事怎么办吧？”我把马跳拽到电脑前，把一张碟放进光驱。 播放的是一个港台热血片，我和马跳紧张地看着，看到伏击的片段，就重复看几遍，学着晚上怎么伏击金大头。 看了一下午碟，我俩看的晕晕乎乎，马跳回家偷了两个女式丝袜，我一看丝袜的尺码，就知道一定是马丽的，为了做事看得清楚，我俩特意在丝袜上剪了两个窟窿。 又找了两根粗点的木棍，拿在手里，挥了两下，呼呼带风。接着寻了一个面口袋，比量一下，套住金大头的大脑袋没有问题。我又把口袋套在自己脑袋上看看，从里边看不清外边，心里才觉得踏实一些。 准备停当，快七点，我俩一人吃碗泡面，骑车赶往河边树林。 到了树林边，把车子藏好，我俩藏在树林入口的地方，等着金大头。 时间在焦灼的流逝，我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再看看旁边的马跳，圆脸煞白，呼吸急促，拿着棒子的手微微哆嗦。 “马跳，你害怕了？” 马跳点点头，“哥们第一次干这种事，不害怕是假的。” “你要是害怕，咱们就撤吧，反正金大头还没来。以后金大头怎么对韩梅你也别管了。” 马跳擦把额头的冷汗，一咬牙，“韩梅是我女朋友，我能不管吗。今天已经来了，老子豁出去了。” 我笑笑，平时在关键时候总爱掉链子的马跳，为了守护自己的爱情，总算说出一句爷们话。 “张帆，金大头来了。”马跳一指前边。 我一看，果然金大头骑着一辆小电动，满脸春风地由远而近。这小子一定正想着见谭玲玲的美事。 “别动，接着看看。”我怕拍马跳的腿，马跳嗯了一声。 金大头把车子停在林边，看看表，又向四周看看，站在车旁点了支烟，似乎在等谭玲玲。 “张帆，这小子不进树林，咱两咋下手，这道边有人。”马跳急道。 我看着心里也有着急，这树林口挨着一条小路，总有行人路过，在这动手，显然不是最好的地方，必须让金大头进树林。 “马跳，你到那边去。”我脑筋一转，指指林子深处。 “干嘛？”马跳疑惑道。 “你把嗓子捏住，学女人叫声金老师。”我示意马跳。 马跳一笑，“你小子真鬼。”说完，捏住嗓子低低叫了声，“金老师。” “像女人不？” “再细点。” 马跳咳嗽一下，把嗓子又用力捏捏，“金老师。” 我一听，这个声音很像，而且听起来还很销魂，“行，你小子有当太监的天赋，去那边，喊两声，把金大头引过去，我从后边袭击他。” “说啥呢，你才是太监，老子是正宗的男爷们。”马跳一转身，弯腰向林子中跑去。 我按按自己的心口，反复提醒自己别紧张，别哆嗦，一会儿一定要一举成功，否则我在建华技校的生活，从今天开始就结束了。 我远远看到马跳已经跑进了树林里，向我做了OK的手势。 我点点头，再看看金大头，已经过了七点半，天色也已经黑下来，金大头抽完一根烟，等得已经有些焦急了，从兜里摸出车钥匙，准备骑车走。 我赶紧朝马跳躲得方向挥挥拳。 一个细悠悠的女声，穿过夜色颤悠悠从林子里传出来。 正要上车的金大头一愣，停下来，朝声音传出的方向看看。 “金老师。”女声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更清晰了，在夜色林中，像是勾魂的锁链。 金大头听清了，朝着树林里喊了一声，“谭玲玲。” “金老师。”马跳立刻回应。 金大头挠了一下脑袋，向着林里走去。 金大头上当了，这小子色心上头，真是不管不顾了。 看着金大头往林里走，我把木棍插在腰后，头上戴上丝袜，双手张开口袋，弯着腰，在树丛的掩护下，悄悄跟在他后边，寻找时机。 “谭玲玲，你在哪？”金大头边走边问，不知不觉就接近了马跳藏身的地方。 金大头扒开一片树丛，往里看，“出来吧，玲玲，老师来了。” 金大头的注意力全在树丛里，我一看这是最好的时机，猛地从他身后冲出来，金大头听到背后声响，刚要回头，面口袋已经结结实实套在他头上。 “你们要干什么？”金大头刚喊完，马跳从树丛里蹦出来，抡起棒子狠狠打在金大头身上。 我用棍子一顶金大头的脑袋，憋着嗓子断喝一声，“别动，动打死你。” 马跳又在金大头身上狠狠轮了一棍子。 金大头不动了，“你们别打我，钱在包里，你们都可以拿走。” “我们是厂区五虎，老二、老五，你俩去去那边看着。”我假模假样吩咐，朝马跳一甩头，马跳明白了，粗粗嗯了一声，往旁边走了两步，又悄悄转回来、 金大头被我们搞懵了，真以为我们好几个人，“几位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金大头原来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 “听过厂区五虎吗？”我问。 脑袋套着面袋的金大头先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点头，“听过，听过，都是硬茬子。” “知道就好，告诉你，建华技校机电班的女生还有女老师，都是我们罩着的，你要是敢打她们的主意，我们就要你命。”我边说边在金大头身上狠狠抡了一棍子，发泄了对金大头骚扰白小柔的恨意。 金大头哎呦一声，“不敢，不敢，我是老师，我绝对不做那种事。” 马跳补了一棍子，“特别是韩梅，离他远点。” 金大头闻声，脑袋往马跳那边转了一下。 我赶紧朝马跳一摇头，这家伙真是多事，画蛇添足，这一句很可能露馅。 马跳也意识到了，闭了嘴。 我立刻用棍子顶住金大头的脑袋，“不敢就好，我们盯着你呢，下次再让我们逮着，就打断你的腿。老三看着他，我们先去办点事，回来再收拾他。” 我向马跳招招手，马跳又给了金大头一下，“别动。” 然后我两蹑手蹑脚地向林外撤，走出一截，看到金大头还套着面袋子，傻呆呆地坐在原地。 我俩把丝袜一摘，撒丫子就跑，到了金大头电动车前，看看四周没人，我拿出小刀，将车带扎了。 直到上了马路上，看看后边没人追上来，我和马跳才长出一口气，现在是真安全了，但是想想刚才的事，好像还在梦里。 “张帆，刚才咱两是把金大头打了吗？”马跳看着我问。 我也有点愣，“是吧？” 马跳把手伸向我。 “干嘛，啃猪蹄？” “掐我一下。狠点。” “是你让我掐的，掐疼了别怨我。” “快掐，别罗嗦。” 我狠狠在马跳的手背上掐了一下。正要往开躲，马跳却笑了，“我靠，我刚才真把金大头打了，哥们这回总算干了件男人干得的事，以后李二毛再敢笑话我，我抽丫的。” 马跳越笑越激动，眼泪都流出来了。 “马跳，你没事吧？”我赶忙晃晃马跳。 “哥们没事，张帆，你说哥们刚才像不像个爷们？” “像。”我拍拍马跳，朝他竖竖大拇指，“老爷们了。不过老爷们，你以后办事动点脑子，就你刚才那一句话，咱两差点栽了。你说韩梅干什么，你一提韩梅，金大头肯定会有想法，说不定顺着这一查，就能查到咱两身上。” 马跳一拍脑袋，“张帆，你说得对，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看到金大头就恨的不行，随口就把韩梅说出来了。真要出事，可咋办？“ 马跳刚才的豪情一瞬间没了，又成了一个怂包。 “行了，我可能也是想多了，估计没什么事。反正打死一句话，这件事不能和任何人说，包括韩梅和丁娜和你二姐，谁问，咱两都说不知道。” 我看着马跳，“记住了吗？” 马跳用力点点头，“记住了，反正气出了，心里痛快了。” 前边有个垃圾桶，我俩把棍子和丝袜扔进垃圾桶。 手里轻松了，心里也轻松了，我俩一边往回骑，一边互相调侃刚才对方的表现，马跳笑我憋嗓子说话像三四十岁的老男人，我讽他捏嗓子的声音像个娘泡。 快到小区了，马跳停下车子，“张帆，我想去见见韩梅。金大头这边了了，韩梅那边还没了呢，我想知道韩梅为啥要和金大头吃饭，还拿他买的衣服。” 马跳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小男生。 我点点头，“行，那你去吧。用我和你一起去吗？” 马跳摇摇头，“不用了，这事我自己能解决。” “好吧，你要是还喜欢韩梅，和韩梅说话就客气点，说不定韩梅有什么难处。需要我帮的，你尽管开口。” “知道了。明天我把烟给你送过去。”马跳一拐车把，向韩梅骑去。 我看看马跳急匆匆远去的背影，心想，我也真想当面告诉白小柔，我替她出气了，如果现在能见她一面就好了。 44西餐厅里的温柔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面对着一直看着我的白小柔，我终于开了口，“白老师，我在和人学功夫，那个人是个高人，很有本事，有他帮我，我一定能赢了肖强让他不再骚扰你。真的，我不是吹牛，” “学功夫，高人是谁？”白小柔追问道。 “白老师，你这是第二个问题。” 白小柔探前的身子往回撤撤，无奈一笑，“你还挺会算计。” 我也一笑，“白老师,不是我不想告诉你，那个人不允许我和别人说，否则他不会饶了我的。” 白小柔点点头，“行，那我们回到第一个问题，金老师的事，是什么情况？” 我心里暗暗叫苦，真正会算计的是白小柔，她在一个大问题里边包含了两个小问题，可我们约定的规则里，并没有说清楚。 “这回没有高人了吧，你可以照实说了吧？”白小柔加重了语气。 我嗯了一声，看看四周，食客里没有学校的人，我轻咳一声。“白老师，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保证不能和外人说。” 白小柔见我郑重的样子，也郑重起来，“我保证。” 我把手伸出去，白小柔看看，和我一击掌，“这回放心了吧。” 我笑笑，把伏击金大头的事向白小柔讲了，但我还是做了一点隐瞒，没有把用谭玲玲Q号的事讲出来，我怕那样白小柔会看不起我。 白小柔睁大眼睛听着，似乎在听一段传奇故事，直到听完了嘴都没有合拢，“张帆，你说得都是真的？” 我用力点点头。 白小柔气得拍了一下桌子，“张帆，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这属于犯罪，懂吗？” “白老师，金大头太可恶了，他欺负你，还撬马跳的女朋友，我和马跳就是想警告他一下，我们没有打他太狠。” “这件事除了咱们三个人知道，还有其他人知道吗？”白小柔皱皱眉。 “没有了。” “韩梅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让马跳不许和她说。” “行。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发生，否则老师就真的走了。” “白老师，只要金大头能老实，这种事肯定不会再发生。” “没有只要，必须不许再发生。张帆，老师谢谢你的好心，可是如果你因为老师出了事，毁了自己的前途，老师会愧疚一辈子的，你明白吗？ 白小柔的目光没有了严厉，只剩下温情，甚至是哀求。 我的心被她的眼神淋湿了，“白老师，我肯定不会再做那种事了” 白小柔的目光还没有从我的脸上挪开。 我指了指窗外穿行的车辆，“白老师，我发誓，如果我再做，我出门就被车。” 白小柔的手堵住了我的嘴，“不许说傻话，这种毒誓能随便发吗，你答应我就行了，老师相信你。” 我目光往下一看，白小柔温软的手还放在我的嘴上，远远看去，似乎我在亲吻她的手。 我一时愣住了。 白小柔见我僵硬的样子，也楞了一下，神色微微一变，立刻把手收回去，“好了，吃饭吧。” 白小柔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对付餐盘里的萨拉。 餐厅里的灯光暗了下来，一个长发披肩的驻唱歌手坐在前台，低低吟唱王菲的我愿意。 歌声轻缓空灵，像夜色中的清风，飘进我的心里，我痴痴听着，觉得这首歌就像是为我写的，每一句歌词都是我的心声，尽管我没有勇气把这些话向白小柔说，但我心里明白我愿意。 白小柔抬头看我一眼，“想什么呢，不喜欢吃西餐？” 我还沉浸在歌声中，笑笑，“白老师，这首歌真好听。” 白小柔听听，也轻轻一笑，“等你上班了，有了自己真正的女朋友，就可以带她到这来，让她听这首歌，她一定会感动的。” “白老师，你会感动吗？”我突然大着胆问了一句。 白小柔一顿，摇摇头，“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老师，我只能感谢，你也一样。” 白小柔用一句话将我们之间的界限划清了，我像从云层中跌落下来，眼前是冰冷的现实。 歌声也已经停止了，换了一首我听不懂的英文歌曲，有些闹，完全改变我的心境。 我把餐盘里的披萨胡乱吃完，“白老师，我吃饱了。” 白小柔点点头，“我们走吧。” 出了餐厅，我和白小柔都没有说话，直到骑车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白小柔才轻声说：“张帆，以后不许再欺负丁娜了，尽管你们在学校谈朋友，老师并不赞成，但丁娜是个好女孩。” “白老师，你也知道我和丁娜的事了？”我有点吃惊。 “我是班主任，班里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白小柔一笑。 “白老师，我和丁娜就是普通同学，没有谈朋友。”我忙辩解。 “不管是什么，都不许再欺负丁娜了，等周一上了学，你要到我办公室，向丁娜当面道歉。” “到你办公室向丁娜道歉，为什么呀？”我急了。 “因为我是你们的老师。” “老师就可以干涉同学之间所有事。”我不服。 “对，“白小柔说得斩钉截铁，“否则我的事，以后你也不要管。” “这是交换吗？” “这是命令，也是承担，做错了就该承担。” 我无言以对，只有答应了，“行，周一我就向丁娜道歉。” 白小柔满意地笑笑。 回家的路上，我琢磨着白小柔的话，一定是有人把我和丁娜的事，向白小柔告密了，这个人是谁？ 到了家，我想清楚了，这人一定是四眼，这小子表面是我的兄弟，实际就是白小柔放在我身边的卧底，我在班里一举一动他都会向白小柔说，这个混蛋，等周一，我一定得教训他。 第二天，我继续按照刘瘸子教我的招数，在家里研习，没有陪练，我就把家里的枕头，一架都当成道具，一番折腾下来，家里乌烟瘴气，一片狼藉，幸亏我老爸不在家否则非得用皮带抽我。 练累了，我正坐在沙发上喘气，有人敲门。 我从猫眼一看，是马跳来了。 一进屋，看到凌乱的房间，马跳惊道,“咋了，不过了？” “你才不过了呢，烟带来没有。”我向马跳一伸手。 马跳从兜里掏出烟塞在我手里，“给。” 我一笑，“这还差不多，说话算话。” 直接点了一支，美滋滋地抽上，“马跳，你和韩梅怎么样了？” 马跳也点了一支，“还能怎么样，昨天我拐弯抹角地问了她一下，她说和金大头就是在面馆里恰巧碰上的，至于衣服的事，金大头是白吃了她送的瓜，用衣服还给人情，没什么。” “恰巧碰上的？”我立刻坐直了,“这你也信，明明就是两人约好的。” “不信能怎么样？”马跳撇撇嘴，“再问下去，韩梅就和我急了，说我跟踪她，再这样就不和我处了。” 我听马跳没有把我说出去，够意思，但还是觉得马跳有些屈，同情地拍拍马跳，“韩梅这么说，你还想处吗？” “想啊，韩梅是我第一个女朋友，我追求她挺不容易，当然不想放弃了。”马跳点点头，又苦着脸看着我，“张帆，以前看你和谭玲玲好，我特羡慕，想着自己有了女朋友能多美。现在真有了，我发现其实有时候挺糟心的，昨天晚上我一晚没睡着，失眠了。” 马跳还能失眠？我看看马跳，眼圈是有点发青，“这回你知道我和谭玲玲分手以后，为什么难受了吧。” “知道了。”马跳颇有同感地点点头。 我俩抽着烟，如同一对难兄难弟，用缭绕的烟雾为自己疗伤。 一支烟抽完，我还是提醒马跳，“马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你得长个心眼，对韩梅看紧点，我总觉得韩梅这个女孩心计挺多，你小心最后被她耍了，那你更难受。” 马跳定定看着我。 “你别这么看着我，这是哥们的肺腑之言，也是经验之谈，都是为你好，绝不是挑拨你们的关系。”我怕马跳多想。 马跳一笑，“哥们懂，谢谢。” 送走马跳，我走进自己的房间，看着床头上的那幅画，想了一会儿，轻轻摘下来，放进了抽屉，其实有些事真的不必要放在表面，而是要放在心里，就是那首歌里唱的一样，我愿意，表面有再多的修饰，心里不愿意，都是假的。 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懂得该怎么去对一个人好，怎样保护她。 挥挥拳头，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周一伶伶俐俐地来了，一到学校，我看金大头不在，主动走到丁娜的面前，“丁娜，我们去趟白老师的办公室吧？” “干什么？”丁娜疑惑地看着我。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扭头出了教室。 丁娜愣了一会儿，才跟上来。 白小柔正要出去，见我和丁娜一前一后走进来，一顿，“你们有事？” 丁娜看看我。 我上前说，“白老师，上周五我把丁娜气哭了，今天我当着你的面，向她道歉。” 我一转身，向着发愣的丁娜说了声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我肯定不再气你了。 丁娜张着嘴，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再看白小柔，她轻轻笑了。 45惹祸的情书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从白小柔的办公室出来，丁娜还有点恍惚，跟在我后边，不停地问，“张帆，你怎么想起主动给我道歉了，是白老师让你这么做的吗？” 我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丁娜，“丁娜，是白老师告诉我，错了就该承担。那天我对你的态度不好，我应该给你道歉。” 丁娜低下头，“其实我也有错，我不该不理你，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对，好朋友。”我一笑。 丁娜抬起头，“张帆，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不管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在我心里，你就是你，就算你以后真的当了锅炉工，我也不会瞧不起你。” “丁娜。”一股感动涌上我心头，让我无法说出话里。 “我的话都说完了，我回教室了。”丁娜一扭头，从我面前走过。 我愣愣站在原地，像一个泥人。有人在后边拍我一下，“张帆，你和丁娜和好了？” 我回头一看是四眼。 我一把拽住四眼的衣领就往天台拖。 四眼挣扎着，“张帆。你干什么？” 我不回应，一直把他拽上天台，直接给了他一拳。 四眼的眼镜被打掉了，四眼弯下腰一边摸索着眼镜，一边问，“张帆，你干嘛打我？” 我先捡起眼镜，把四眼重新拽起来，按到墙上，怒看着他，“四眼，我把你当兄弟，没想到你居然是奸细？” “谁是奸细，你才是奸细？”四眼挣扎着。 “我和丁娜的事，是不是你告诉白老师的，你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的眼镜扔下去。”说着，我做了个扔眼镜的动作。 四眼慌得一摆手，“别扔，别扔，我说，我说。” “说。” “我不是奸细，我是不得已告诉白老师的？” “不得已？”我又做了扔眼镜的动作。 四眼赶忙拽住我的胳膊，“我真的是不得已，周五我去找白老师，要求换座位，白老师问为什么？她问得紧。我就把你和丁娜的事说了。你知道我不会撒谎。” “真的？” “真的，如果我骗你，我从天台跳下去。”四眼一脸无辜。 我看看四眼，松开他，把眼镜还给他，“对不起四眼，我误会你了，你要是不高兴，也可以打我一拳，我不还手。” 四眼戴上眼镜，举起拳头，又放下了，“算了，我从来不打人。” “那咱们以后还是兄弟吗？”我笑笑。 “是啊，你和丁娜和好了，那咱们就还是兄弟。”四眼苦笑一声。 “看你的样子像是不开心？”我瞅瞅四眼。 “当然不开心，你和丁娜和好了，我就又没机会了，本来我还想今天向丁娜表白呢。” 看着四眼那怨妇般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怕拍四眼，“四眼，听说你老爸是分厂厂长。” “对呀，怎么了。工作上的事，我可帮不了你，我爸不听我的。”四眼一脸警惕。 “瞧你那小气样，谁用你帮忙。” “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问问。你不是想向丁娜表白吗，那你就去表白吧，我不拦着你。” ‘张帆，你说得是真的？”四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是和丁娜和好了吗？” “我们是和好了，但就是好朋友。丁娜不是我女朋友，你喜欢她就和她说。不过，我也警告你，丁娜确实是个好女孩，她如果同意了，你以后不许欺负你，否则我就把你从这扔下去。”我的表情绷得很紧。 “张帆，你再说一遍。”四眼声音都有些哆嗦。 “你喜欢丁娜就向丁娜表白吧，我不拦着。”我加重了语气，“喜欢就说出来，别扣扣索索的像个娘炮，要不然好女孩就被别人抢了。” 四眼的脸由于激动涨的通红，“张帆，够意思。我一会儿就向她表白，这次我一定得抓住机会。丁娜如果同意了，我在老味请你，你随便点。” 四眼一转身就往天台下跑。 “四眼，别在教室里说，别说是我让你做的。”我忙喊。 “我知道，我约她上天台，肯定不说出你。”随着话音，四眼跑没了。 我靠，爱情来了，真是闪电都追不上，连四眼这样的蔫货，都像打了鸡血。 我独自站在天台上，看着远处那条河流，不禁笑了。 上课了，四眼用书本遮着头，一直在奋笔疾书，我想看看四眼在写什么，四眼拿胳膊肘一挡，不让我看。 “四眼，你在給丁娜写情书？”我轻声问。 “和你没关系了，你别问了。”四眼挡得更一丝不透。 我努力瞅瞅，我的天，虽然没看清四眼写了些什么，但是已经三页纸了。我上次写检查也没有写这么多，看来丁娜就是四眼心中的女神。四眼对丁娜的情感像涛涛的河水绵延不绝。 写了整整一节课，四眼才写完，又认真检查了一遍，从书包取出一个粉色的信封，和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这小子果然早有准备。 四眼把信塞在信封里，礼盒装进兜，回头看看我，“张帆，我现在去约丁娜上天台。” 我看四眼双目圆睁，脸色通红，拍拍他的脸，“别紧张，放松点。哥们等着你的好消息。中午在老味给你庆贺。” 四眼深呼一口气，“那我去了。” “去吧，马到成功。”我握握四眼的手。 四眼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定定地看着四眼走向丁娜，快走到丁娜桌前时，四眼一转头又回来了。 “我靠，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礼物？”我忙向四眼课桌里看。 “没了，我还是紧张。”四眼脸色由红变紫。 “别紧张。”我看有同学往我俩这看，一拉四眼出了教室，到了水房，“洗把脸，清醒一下。” 四眼对着凉水龙头，冲冲脸。 “这下好点了吗？”我问。 “好点了。”四眼点点头。 “去吧。”我拍拍四眼，“记住，今天你不说，明天丁娜就和别人好了，这机会不能错过。但千万别把我兜出去。” “不能错过，不能错过。”四眼重复两遍，被我推出水房，重新回到教室。 我坐回座位，四眼又向丁娜走去。 在他停顿的时候，我暗暗向他握握拳头，四眼终于走到丁娜的桌前。 丁娜正在旁边的同学说话，看到四眼站到旁边，问，“张兵，有事？” “丁，丁。”四眼磕巴了。 “张兵，你怎么了，病了？要请假？” 四眼又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一咬牙，拳头往下一挥。 四眼终于说顺溜了，“丁娜，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你说吧。” “能出去说嘛，是我家的事。” “你家的事？和我说干吗呀？” “不是，是我家人对我学习上的一些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是班长，比我有想法。” 丁娜顿了顿，“行，那我们出去说吧。” 丁娜站起身和四眼往外走，我向四眼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四眼笑笑。 “张帆，你干嘛呢，一个人手舞足蹈。”马跳凑过来。 “练功呢。”我淡淡说。 我正沉浸在得意中，四眼回来了。 “四眼，这才几分钟，这么快啊，成了没？”我忙问。 四眼往座位上一坐，泥塑一般，呆愣愣不说话。 “怎么了，四眼？你说话呀？” 我正问着，咚咚咚的脚步声到了我桌前，接着我的桌子被用力一拍，“张帆，你出来一下。” 我抬头一看是丁娜，眼睛瞪的溜圆，怒目看着我。 “干嘛呀，丁班，马上上课了，我不旷课。”我感觉不妙，这是火山喷发的前奏。 “我给你请假，出来。”丁娜的口气不容置疑。 “干嘛，丁班，你要刑讯逼供啊？”马跳过来打趣。 “马跳，你少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丁娜狠狠回了马跳一句，马跳被噎得讪讪无语。 “张帆，你不出去，我就告诉白老师。”丁娜转身要走。 我忙拉住她，“丁娜，有话好好说，干嘛总告诉老师，我和你出去。” 我瞪了四眼一眼，这个软蛋十有八九又把我卖了。 出了教室，丁娜还在往前走。 “丁娜，就在走廊说吧。”我在后边喊。 丁娜不回头，接着往前走，我摇摇头，只能跟她上了天台。 “丁娜，啥事，还要跑到这上边说。”我呵呵一笑，故意装傻充愣。 丁娜冷冷看了我一眼，从兜里掏出那个粉色的信封拍到我手里，“你自己看。” “这是信吧？你的信，我不能随便看。”我往回推。 “让你看你就看，敢做不敢看？” “我清清白白的，做什么了。你让我看，我就看。”我撇撇嘴，把信掏出来。看了第一句话，我的心就澎湃了，亲爱的丁娜。 四眼这小子，做事蔫不拉几，写情书却真敢用词，上来就这么火爆。 我正要再往下看，丁娜一把把信抢回去，“看明白了吗？” “有点明白，是情书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是。”丁娜没否认。 “谁写的？” 丁娜盯着我没说话。 “你不想说就算了，这种事我不多问，你自己处理。我回去上课了。”我一抹头想跑，这事闹砸了，丁娜这小火山一旦喷发，我可遏止不住汹涌的岩浆。 47 这事要丢脸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又练到月色很深，我和刘瘸子才收手回屋，这一次刘瘸子对我的表现挺满意，夸我有悟性，还教了我两招攻击的招数，我发现这两招都挺阴狠，就把马丽的话向刘瘸子讲了。 刘瘸子听完顿了一下，“她说的有道理，不过那只是对付比你弱的，或者和你一样的对手。遇到比你强的，你不把人打怕了，别人怎么服你。要想赢肖强，以小博大，你必须按我说得来，不在最后关头，给他致命一击，到时候你就别想赢他。” 我掂量掂量刘瘸子的话，其实和马丽的话异曲同工，看来刘瘸子一定也是久经沙场。 从学校出来，我边走边把刘瘸子教我的几招反复练习，击喉，锁阴，这些招数那一招用在肖强身上，都可能让肖强立刻丧失反抗能力，想想肖强被打打垮在地上的样子，我心里瞬间充满了快意，对，先赢了肖强再说。 第二天我兴冲冲来到学校，一坐下，一边比划着招式，一边看着旁边木呆呆的四眼，说,“四眼，怎么了，还想昨天的事呢，都过去了，别想了。要学会屡败屡战。” “张帆，出事了。”四眼苦道。 “出事了，什么事，天塌了？”我笑着说。 “真的天塌了。我写给丁娜的情书丢了。” “你说什么？”我一听这话，立刻收起了调侃，“丢在哪了，赶紧找回来呀。” 那封情书开头就有丁娜的名字，用词又那么肉麻，如果被学校里哪个坏小子捡到了，肯定会对丁娜造成影响。 “我和你一起去找。”我拉着四眼就要走。 四眼没动，苦脸看着我，“找不回来了，昨天晚上丢得。” “怎么回事，赶紧说。” 四眼顿了顿，示意我出去说。 我和四眼出了教室，四眼才告诉我。昨天晚上他们一起老味給韩梅过生日，玩的很开心，丁娜没有因为四眼表白的事，和四眼疏远，真的像好朋友一样，和四眼相处。 饭桌上大家还喝了红酒，四眼不胜酒力，心里又郁闷，几杯就醉了，迷迷糊糊地出饭店外吹风，想清醒一下头脑，结果就稀里糊涂地把装在兜里的情书丢在了饭店门口。 “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不放在书包里？”我一听急了。 “我开始是在书包里放得，可是后来我想再看一遍，就装进兜里出了饭店，没想到就丢了。” “你真糊涂，那你没找饭店的人问问，是不他们捡到了？” “我当时稀里糊涂地没发现，后来我发现去问，饭店人说信已经被人捡走了。” “谁捡的。” “高乐海。” “我靠，怎么这么寸。”我一咬牙，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事要麻烦。 “昨天晚上，高乐海他们班也在老味聚餐，高乐海出来的时候就顺手捡到了。”四眼脸色更苦。 “这事丁娜是不还不知道？”我看四眼的样子，如果丁娜已经知道了，四眼脸上肯定已挨巴掌了。 四眼摇摇头，“我没敢告诉她。现在就咱两知道，张帆，咱俩是兄弟，丁娜和你又那么好。这事你一定得帮帮我，把信从高乐海那要回来，信上有我和丁娜的名字，我怕高乐海会拿那封信找事，那就糗大了。我糗点没关系，可是丁娜肯定受不了，” 我看着四眼一脸衰样，真想给他两拳，“四眼，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干嘛去了。你不是喜欢丁娜吗，你去找高乐海把信要回来。” “我不敢，我要肯定他也不给我。”四眼像只受气的小白鼠，除了胆怯哆嗦，没有一点狠样。 我心里暗想，怪不得丁娜看不上四眼，别说四眼的老爸是分厂厂长，就是总统，在关键时候，四眼也保护不了丁娜。 我对四眼是又恨又无奈，可是现在顾不了这么多，首先是要把信要回来，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行，我帮你要。”我点点头，“咱两现在就去找高乐海。” “就咱两？”四眼犹豫道。 “瞧你那点出息，两人还不够。就凭你这怂样，以后怎么保护丁娜。”我实在忍不住了，给了四眼一拳。 四眼被打清醒了，胸脯一拔，“行，我和你去。” “这还像个爷们。”我转身向数控班走去。 走了两步，回头一看，四眼拎了一个扫帚跟在我身后。 “你拿它干什么？” “我怕高乐海动手，咱们有个东西好抵挡，走廊只有一把扫帚。”四眼还挥了两下扫帚，样子很滑稽，像个小丑。 “真丢人，快扔了吧，拿个扫帚顶什么用。”我喝道。 四眼怏怏的扫帚放下。 我俩倒了数控班门口，还没上课，高乐海正坐在桌子上，和几个同学调笑。 我在门口喊了一声，“高乐海，你出来一下。” 高乐海闻声朝我看了一眼，笑道，“呦，烧锅炉的来我们班干嘛，我们班又没有锅炉。 高乐海话音一落，屋里一片笑声。 一股血直冲我头顶，我暗暗握握拳头，四眼在后边拽我一下，我打开他的手。 “高乐海，我过来找你有事，我在天台等你，你要是没胆，就别去了。”一说完，我转身离开。 “乐海，这小子是给你下战书来了。” “我怕他下战书，哥几个，走，上天台。” 我听到身后说。 我走到我们班门前，正好碰到了丁娜，看到我脸色铁青走向天台，丁娜忙问，“张帆，你干嘛去，一会儿上课了。” “没你事，我请假。”我推开丁娜径直往前走。 四眼跟在我身后，又被丁娜拦住，“张兵，你干嘛去？” “我也请假，丁娜，你回教室吧，我俩一会儿就回来。” 四眼不敢看丁娜的目光。 我俩人刚过去，高乐海就带着三个哥们从丁娜身边走过。 丁娜一看这阵势，忙跟在了我们身后。 上了天台，我和四眼选择了一个背对阳光的地方站着。这也是刘瘸子告诉我打仗的技巧，打仗要学会利用综合优势，背对阳光，可以避免光线对眼睛的侵扰，把不利的环境交给对方，特别是在光线刺眼的室外。 高乐海带着他的兄弟站在我们对面，此时太阳已明晃晃挂在天空，阳光照在他脸上，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那骄横的表情。 丁娜跑到我和四眼身边，着急地问道，“你们干嘛，又要打仗？” “丁娜，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回去吧。”四眼往开推丁娜。 “不行，我是班长，不允许你们打仗，我去找白老师。”丁娜转身就要往天台下跑。 “丁娜，你如果敢去找白小柔，以后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断喝一声。 丁娜愣住了。 “丁娜，你回去吧，这真没你什么事，我和高乐海就是聊两句，不是打仗。”我把口气缓和下来。 “你们真不是打仗？”丁娜似信非信。 “不是，你回去吧，这是男人的事。你不回去，我们没法聊。”我加重语气。 丁娜犹豫一下，“那好吧，我在下边等你们的。你们聊完了，咱们一起回教室。” “丁娜，等等。”高乐海叫住了正要走的丁娜，从兜里掏出那封信，一笑，“丁娜，今天的事和你有关系，你不能走。” 丁娜一看那个粉色的信封，脸色瞬间变了，转头看着四眼，“张兵，这是怎么回事，信怎么到他手里了？” 四眼头一低，避开丁娜质问的目光，“丁娜，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在老味把信弄丢了，让高乐海捡去了。” “四眼，你真是个笨蛋。”丁娜气得骂道，一转头又朝高乐海喊，“高乐海，把信还给我。” “还给你，凭什么，这信是我捡到的，现在就是我的。”高乐海得意地扬扬手里的信，对他身后的几个同伴说：“你们想不想知道，这信里写了什么？” “想啊，乐海，赶紧念念我们听听。” “都把耳朵竖起来，听好了，写得真他妈带劲。”高乐海展开信，怪声怪气地念道，“亲爱的丁娜。” 哗，他那几个同伴都笑了，笑得非常夸张。 高乐海一指四眼，“四眼，看你平时蔫不拉几，写情书还挺敢整词，上来就亲爱的，你小子不肉麻？” 丁娜的脸已经被羞愤憋的通红，“高乐海，你把信给我。” 四眼也急了，“高乐海，你太欺负人了，你还我信。”说着，四眼就向高乐海冲去。 四眼还没到高乐海面前，就被高乐海一脚踹倒了，“就你这样衰样，也敢追女孩。我告诉你，想要信可以，拿两千块钱来，要不然我不仅在这念，我还要到操场上去念，让咱们学校的人都听到。” “高乐海，你混蛋。”丁娜已经哭了，身体颤抖着，眼泪像泉水一样流出。 “高乐海，我给你钱，你把信还我。”四眼从地上爬起来，哀声道。 “乐海，光给钱不行，还得让这小子学两声狗叫，你看这小子多像个四眼狗。”高乐海的同伴火上浇油。 “对，学两声狗叫，叫两声大爷。再拿两千，我就还你。”高乐海更嚣张。 四眼眼睛一闭，就要张嘴，我上前一把捂住四眼的嘴，“四眼，咱是人，不是狗，你不许给我叫，要不然以后你就不是我兄弟。” 四眼哀戚地看了我一眼。 “张帆，你小子又想炸翅？”高乐海看着我。 “高乐海，你他妈真孙子。”我咬着牙说。 “张帆，你敢骂我。”高乐海也是虎视眈眈。 48为尊严而战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和高乐海都眼里喷火，对视着，尽管高乐海还是比我高一头，但是这次我没有往后退，而是昂起头，看着他。 “张帆，上次就在这，你拍了我一砖头，这事咱们一直没了。本来看在你们白老师和谭玲玲的面上，我想饶了你，可你还敢和我炸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高乐海指指额头的疤痕，“看到了吗，这是上次你给我留下的，今天我要还给你。” “怕你没这个本事。”我冷笑一声。 “乐海，别和他废话，揍丫的。”高乐海的同伴喊。 “张帆，别打了。高乐海，我给你钱还不行吗，我给你三千，你把信还给我。”四眼在我旁边喊道。 “四眼，你给我闭嘴。”我对四眼喝道，“你还是个爷们吗，你有钱是吧？那钱是你挣得吗？拿你老爸的钱给这王八蛋，你以后在学校里还能站直吗？” “我。”四眼被我激的也涌起了热血，一拍胸脯，“张帆，你说得对。高乐海，你不把信还给我，我今天跟你拼了。” “呦呵。都挺横儿。”高乐海一愣，继而喊道，“既然你们都挺横儿，那我的条件也变了，别说三千，就是三万，这封信我也不给了。除非你俩都给我趴在地下学狗叫。” “高乐海，你太欺负人了。”丁娜也冲了过来。抹去脸上的眼泪，由于激动，说话呼呼带喘，“四眼，你今天如果能像个男人一样，把信抢回来，我就和你好。” 丁娜这一句声音虽然不高，却像在原本已经沸腾的水中扔了一枚手榴弹，炸得我们都是一愣，一起把目光转向丁娜。 “丁娜，你说的是真的？”四眼呆呆问道。 “真的。”丁娜点点头。 还没等我我反应，四眼已经向一道闪电冲向了高乐海，“王八蛋，把信给我。” 高乐海一脚把四眼踢在地上，四眼就像是只弹簧，迅速从地上弹起来，又冲向高乐海。 一记耳光打在四眼的脸上，四眼的眼镜被打飞了，人也转个圈，直打晃。 我赶紧扶住四眼，“四眼，你没事吧？” 四眼一擦鼻子上的血，“张帆，这事你别管，我和他拼了。”说完，四眼推开我，面露狰狞地发起新一轮冲锋， “我靠，这小子疯了。”高乐海后退一步，脚一伸，把四眼绊倒，接着就对四眼拳打脚踢，“我叫你骂我，就你这怂样，也想泡女生。” 四眼没有眼镜，眼前就是一团迷雾，他想还击高乐海，却找不到方向，只能在地上一边翻滚着，一边胡乱地回击，每一拳又无力又无法击中目标。这样打下去，四眼就废了。 但是四眼这义无反顾的勇气让我心生钦佩，四眼好样的。 眼看四眼的抵抗越来越弱，我一把拽住了高乐海，“高乐海，你不是要了结咱两的事吗，敢不敢和我单挑？” 高乐海放开地上的四眼，看看我，“张帆，我就等你这句话呢。你终于说了。” 我笑笑，“说条件吧。” “你要是赢了我，这封信我就还给四眼。你要是输了，就得让我在你脑袋拍一板砖，再给我两千块，这封信你也别想要了，你敢吗？” “敢。”我点点头，“就这么定了。” 高乐海回头看看他的同伴，“你们都听到了吗？” “听到啦，乐海，板砖我们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拍这小子。” 高乐海一乐，“这小子喜欢偷袭，都给我盯着点。” “放心吧，乐海，这小子再敢偷袭，我们直接废了他。” 高乐海转回身，又看看我，“听着见了吗，张帆，这次你别想玩阴的。” 我双手往开一摊，冷冷一笑，“放心吧，我这次肯定赢得你光明正大。” “行。”高乐海点点头，“天台闹起来，动静太大，会被张校长他们听到的，敢去学校的小树林吗？” “随便。” “走，谁不去谁是孙子。”高乐海一甩头，带着他的人先往天台下走。 丁娜拽拽我，“张帆，要不算了，我去找老师解决吧。” “丁娜，这事不能靠老师，不打这一仗咱们以后就永远被他们欺负了。” “就是，丁娜。张帆说得对，豁出去拼了。”四眼一瘸一拐地走到我俩面前，脸上全是血和土。 “四眼，你没事吧？你刚才真够勇敢的。”丁娜把自己的手绢掏出来递给四眼。“快擦擦吧。” 四眼接过丁娜的手绢，就像接过一面锦旗，朝着丁娜一笑，“丁娜，我没事，我还能打。你觉得我刚才真挺勇敢的。” “嗯。”丁娜点点头。 “可我没把信抢回来。” “没关系，我不怨你。” 我看看他两，“四眼刚才真是好样的。丁娜，要不你陪四眼去校外的卫生所看看，我自己去小树林，去晚了，高乐海他们会小看我的。” “张帆，我真没事，咱两是兄弟。这事是因为我，我不能先跑了，我陪你一起去，虽然我打不过高乐海，但多个人就多个帮手。”四眼一脸豪气。 “四眼，够意思。”我拍拍四眼。 “你俩要去，那我也得去，这事也和我有关系。”丁娜插话道。 “那咱们就一起去。”我点点头。 我们三人相视一笑，出了天台，顺着后楼梯，出了教学楼的后门，溜到了学校的小树林。 这片小树林我太熟悉了，昨晚刚和刘瘸子在这里练过招式，走过刘瘸子小屋前的时候，门开着，刘瘸子正在门口清理工具。 看到我们三个人，刘瘸子抬了一下头，又漠然得继续干自己的活。 我也装作无视的样子，没和刘瘸子打招呼。 进了树林，高乐海他们已经等在那，见我们过来，高乐海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不敢来了呢？” 我迎上前，一指旁边一个树桩，“高乐海，你先把信放在那个树桩上，咱们再打。” “为什么，你怕了？” “我信不过你，万一你输了，耍赖皮，不把信还给四眼，怎么办？” “我还信不过你呢，如果你们把信偷走怎么办？” “高乐海，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丁娜反唇相讥。 我们一时僵住了，双方谁都不肯让步。 “别争了，信给我，我给你们拿着，谁赢了，我交给谁。”刘瘸子像个幽灵一拐一拐走过来。 “乐海，又是这个瘸子。”高乐海的同伴说。 “别瘸子，瘸子的，老师怎么教你们的，一点礼貌也没有。”刘瘸子走到近前，“怎么样，我这建议不错吧。放心，我只认赢家，不会偏向。” 刘瘸子把手伸向高乐海。 高乐海看着刘瘸子，没有动。 “怎么，连这么点勇气也没有，那你还比什么。我看你还是回去上课算了，你赢不了他。”刘瘸子不屑地讥讽高乐海。 高乐海顿时急了，“刘瘸子，要不是看你腿脚不利索，我早揍你了。上次便宜了你，你别捡了便宜卖乖。小心自己另一条腿也瘸了。” 刘瘸子一笑，“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连一封你都不敢撒手，你还能干什么？” “你。”高乐海立刻向刘瘸子举起拳头，高乐海同伴拦住高乐海，“乐海，算了。和一个瘸子较什么劲，就把信给他，我们哥们替你看着，他那腿脚能跑到哪去。” 高乐海把拳头收起来，指指刘瘸子，“我不和你个瘸子一般见识，这信我交给你，你要是敢玩猫腻，我就让从学校滚蛋。” 刘瘸子接过信，看看一笑，坐到旁边的树桩上，点了支烟，“比吧，谁赢了这信就是谁的，我倒要看看你们现在这年轻人有多猛。” 高乐海瞥了一眼刘瘸子，问我，“张帆，现在你没说的了吧？” 我也看看刘瘸子，有刘瘸子在这旁边坐镇，我的心里又多了一份信心，朗声道，“没了，来吧。” 高乐海显然已经是等不急了，我话音一落，高乐海就向扑来，他还是借着他个高体壮，要从力量上要压倒我。 我紧记刘瘸子的话，遇到比自己强壮，又不懂格斗的对手，千万不要和他拼身体，更不能与他贴身纠缠，那样只会吃亏。要和他比灵活，通过消耗他的体力，借机战胜他，前两次我就吃了和高乐海拼身体的亏。高乐海的拳头向我打来，我没有迎上去，而是旁边一闪，躲了他的第一拳。 高乐海的第二拳紧跟着到了，我比他个矮，瘦弱，脚下灵活，我一转身到了高乐海的后边，抬腿一脚，踢在了高乐海的腰部，高乐海只顾向前攻击，没想到我换了招数，脚下重心不稳，直接跪在地上。 “张帆，打得好。”四眼兴奋地大喊。 我正要再补一脚，彻底把高乐海踢趴下，高乐海猛地站了起来，迅疾转身，不愧是篮球队员，一把抓住我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腿，直接把我悠在地上。 摔得我岔了气，高乐海高大的身体像泰山压顶一样压了下来，一团厚厚的黑云遮住了我眼前的天空。 “乐海，揍瘪他。”一阵乌鸦般地叫嚣声传进我的耳朵。 黑云压顶，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51我还揍他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和老爸到了厂医院大门口，老爸让我在门口等着，他去附近地银行取钱。 我看着老爸进了银行，自己坐在医院门口的栏杆旁，想心事。 这是我第二次来医院看高乐海，上一次是和白小柔，那一次由于白小柔特殊的身份，事情解决的很顺利。这一次我还是我，但陪我来得人已经变了，事情的结果也会变吗？ 我不敢多想，但是我相信不会顺利。 时间已经是中午，阳光如箭一样射在我的身上，想着老爸那斑白的头发，我一点都不感觉灼热，只有冰凉，痛彻心骨的冰凉。 老爸一手拎着一个黑塑料，一手提着两盒营养品过来了，“小帆，我们进去吧。” 我把营养品接过来，“爸，你取了多少钱？” “两万。” “这么多，爸，我只是踢了他一脚，用不了这么多吧。” 两万，我老爸要存多长时间。 “你这个孩子，傻呀，现在钱不重要，只要人家能原谅你，让你继续回去上学就行。” 我咬牙，点点头。 跟着老爸进了医院，问清了高乐海住在哪个病房，我们上了楼。 还是上次那个房间。我和老爸正往病房走，听到身后有人喊我，回头一看，是丁娜。 “丁娜，你怎么来了？”我疑惑地问。 丁娜先笑着向我老爸叫声叔叔，然后把我拉到一边，“张帆，我正准备一会儿去你家，没想到在这碰见你了，你是来給高乐海道歉的？” 我点点头，看看站在不远处的老爸，“我的事都影响到我爸的工作了，我不过来道歉不行。” “都怨我，那天如果我把那封信撕了就好了，后边也不会有这些事。”丁娜愧疚道。 “丁娜，这不怨你，我和高乐海这一仗早晚也得打，和信没关系。” “张帆，我妈在医院上班，我听说高乐海住院了，一下学就过看看，看他到底严重不严重。我听我妈说，其实也不很严重，但因为你踢的部位敏感，高乐海他妈来了医院就不依不饶的，非要做全面检查。刚才他妈还和医院领导吵了一架，一会儿，你见了他妈，说话小心点，可别再激动了。”丁娜小心翼翼地叮咛我。 “我知道了，丁娜，我不发火，你回去上课吧。”我轻轻一笑，刚要走，丁娜拽住我，“算了，我不放心，还是我和你一起进去吧。” “丁娜，谢谢你，没这必要，我能控制自己。”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丁娜还是执拗地拽着我的胳膊。 我只好同意了。 到了病房前，我像上次一样隔着玻璃窗往来看看，情景依稀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高乐海受伤的部位由头转到下边。 老爸轻轻问我，“里边的人是高乐海吧？” 我点点头。 “丁娜，你陪小帆在外边等一会儿，我先进去。” “爸，我和你一起进去吧。” “我怕人家看见你会生气，这话就不好说了。我先进去，等把话说好了，你再进来给人家赔不是。” “叔叔，我陪你进去吧，我和高乐海也是同学。”丁娜主动说。 “不用，这事叔自己说就行。丁娜，你就帮叔看好了他，别让他乱跑。”老爸朝丁娜笑笑。 丁娜嗯了一声，死死拽住我的胳膊。 “丁娜，我又不跑，你别拽着我。”我晃晃胳膊。 “不行，叔说了让我看着你，我就得看着你。”丁娜反而拽得更死了。 “还是这丫头懂事。”老爸夸了丁娜一句，轻轻敲敲门。 高乐海的父亲起身过来开门，老爸忙向我们做了闪后的手势，丁娜一拽我，把我拉到一边。 门开了，高乐海看看我老爸，“你是？” “您是高主任吧，我是张帆的父亲，我过来看看高乐海。”老爸躬着腰，满脸都是讨好。 老爸的话刚一说完，高乐海父亲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他还没说话，高乐海母亲已经从病房里冲出来，指着我老爸的头，“现在想起过来了，早干嘛去了，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坏，打人一次还不够，还打第二次。一次比一次严重，看我们家好欺负是吧，我告诉你，上次我们原谅就原谅错了，这次我们绝不原谅。这个流氓学生必须开除，我们已经找了张校长，你就让你儿子退学吧。” “还有一次？”老爸一时懵了。 “葛琴，你冷静点。这是在医院，公共场所，说话主意修养。”高乐海父亲喝了一声。 “我儿子都被踢成那样了，我还能冷静吗。我们高家兄弟几个，就这么一个男孩，他以后要是留下什么毛病，我和你们没玩。”高乐海的母亲越说越激动，吐沫星子横飞，几乎溅到我老爸的脸上。 我老爸弯着腰，只有点头的份。 “玲玲。”高乐海父亲朝里边喊了一声。 谭玲玲出现在门口。 “带你伯母到里间冷静一下，这事我来说。” 谭玲玲拽着高乐海母亲进了病房里间，高乐海母亲还在不停地骂。 高乐海父亲居高临下看看我老爸，一脸官样地问，“老张，听说你在咱们厂当锅炉工。” “对。”老爸连连点头。 “看你这年龄也是老工人了。” “二十多年了。” “嗯。”高乐海点点头，“咱们今天不谈别的，就事论事，如果现在病房里躺的是你儿子，你会怎么样？” “心疼，肯定心疼。高主任，我是诚心来替我儿子道歉的，钱我都带来了，这是两万块，您先拿着給高乐海看病，不够，我再到下边去取。”老爸哆哆嗦嗦把那个黑塑料捧到高乐海父亲面前。 “两万就想了事，这次二十万也不顶用。”高乐海母亲在里边喊。 “葛琴。”高乐海朝里屋喝了一声，又瞥了一眼黑塑料袋，脸色铁青地教训我老爸，“老张，我说你什么好。你平时就这样教育孩子的，动不动拿钱说事。怪不得你的孩子会一二再的犯错，越错越严重。你要是这样想，我看你平时的工作也不会好到哪。”就凭你这样的教育方式，如果这次我们原谅你儿子，他肯定还会犯错，我看下一次就去公安局了。我们技校培养的学生，不仅要技术好，道德品质同样要好。一个坏学生会影响一帮好学生，我看你儿子上学的事，真应该认真考虑一下。” “高主任，我儿子不坏，他就是有点淘儿。”我老爸听出苗头不对，立刻可怜兮兮地说。 “还不坏，再坏下去就和街上的流氓一模样，这种学生，要是学校不开除，我就去找厂领导。”高乐海母亲又冲出来咆哮。 “高主任，这次我儿子真知道错了，我也知道错了，只要不开除我儿子，您让我怎么做都行，要不您处罚我。” “子不教父子过，父子俩没个好东西。”高乐海母亲恶狠狠地说：“反正这次你儿子必须退学，要不然我儿子以后上学都没有安全感。” “葛琴，少说两句吧。”高乐海父亲一瞪眼。 走廊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无声地看着这一幕。 “老张，你先回去吧。至于怎么处罚你儿子，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们都听学校的。” “高主任，您的意思，我儿子还得退学？” “这我说了不算，学校定，你回去吧。”高乐海父亲冷冷甩下一句，转身就要关门。 扑通一声，我老爸像一个被伐倒的树桩，跪下了。 “老张，你这是干什么？”高乐海父亲一愣，但并没有上前去扶。 “高主任，我知道您也是厂领导，学校领导也得听你们的，求你高抬贵手，就别开除我儿子了。” “老张，你胡说什么，学校这些决定厂里是不会干预的。你快起来，你再不起来，我要通知你们车间领导了。”高乐海父亲脸黑的如乌云密布。 我老爸如秋天里的一片枯叶，被寒风吹拂着，浑身只有抖动与哀伤。 我推开人群，一步到了老爸近前，用力把我老爸拉起来，“爸，你干什么。为什么要给他跪。这学我不上了，该怎么就怎么。天塌下里，我担着。” 丁娜也冲过来，“高叔叔，这事根本不能光怨张帆，是高乐海先欺负同学的，张帆看不过才打了高乐海。如果要处罚，也应该先处罚高乐海。” “呀，你是干什么的，跑到这来替流氓学生说话。我看你也不是好东西。”高乐海母亲向丁娜开火。 “我是张帆的班长，这事我最清楚。高叔叔，如果张帆被开除了，那我们班的同学也会去找张校长说理的。”丁娜也不示弱。 “这都是点什么学生。”高乐海母亲气得直哆嗦。 “你俩干什么。”我老爸甩开我，又要向高乐海父亲说好话。 我挡在我老爸前边，盯着高乐海父亲，一字一句道，“高叔叔，你告诉高乐海，就算从今天开始，我不是建华技校的学生了，但如果他欺负我的同学，我知道了，我还揍他。” “老爸。走。”我拉着就往外走。 人群向两边闪开，我硬生生拖着老爸往出走，丁娜紧紧跟在后边。 高乐海的父亲铁青着脸一句话不说。 “这是什么流氓学生，必须开除。”高乐海母亲喊道。 “你闭嘴，回屋去。”病房的门被重重关上了。 52 丁娜，你真好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一出医院的大门，我老爸就向我拳打脚踢，“你个混小子，你想干什么，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打呀。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混蛋。” “叔，别打了。叔，别打了。”丁娜忙阻拦我老爸。 “丁娜，你别管，让我爸打吧，打得越狠越好。”我站着一动不动，任凭老爸的拳头落在我身上。 老爸却停手了，往地上一蹲，悲苦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叔，你别难过了。我们会帮张帆不让他退学的。”丁娜蹲在老爸旁边，轻声劝道， “你是个好孩子。”老爸看看丁娜。 “爸，我想好了。你别为我担心，如果退学，我就上班，我一定好好工作，孝敬你。但我不想看到你为了我给别人跪下。”我也蹲了下来。 “上班，你去哪里上班。老爸可没有门路让你进厂。”老爸疑惑的问。 “是啊，张帆，你去哪上班？”丁娜也一脸茫然。 “我和马跳他二姐说了，她们厂需要工人，马丽可以帮我进厂。” “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 老爸从兜里掏出烟来，自己点了一支烟，又把烟递给我。 我从来没有在老爸面前抽过烟，一时，有些犹豫。 “抽一支吧。”老爸轻声说。 我笑笑，点了一支。 “你也十八了，是个大人了，老爸不能再把你当孩子了。我没本事，给不了你更好的条件。你想怎么选择就自己决定吧，老爸不勉强你。不过有一点，老爸还是告诉你，不管在哪做人做事都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老爸仿佛一下从纠结中走了出来，对我放了手。 “爸，您的话我记着呢。” 老爸笑笑，把黑塑料袋交给我，“这两万你给人家送上去，不管你最后退不退学，咱们不欠人家的。” “叔。用不了这多。我听我妈说了，高乐海全检查下来，好像也就花了一万多，还能报销，他实际没什么大事。”丁娜说。 “孩子，这你就不懂了。高乐海伤得是哪，是命根子，现在家家都是独苗，换成谁家也得揪心，人家发点脾气是正常的，就那份揪心的多少钱哪？” 我和丁娜都沉默了，老爸说得有点道理，但我还是没接那个塑料袋，“爸，我不想上去，上去了说不定又得吵架。” “你。”老爸气得指指我，“行，你要面子，那我上去。” “爸，你也别上去。等改天我再给他还不行吗？” “改天，改天你的面子就不要了吗？”老爸推开我。 我还是拦着，害怕老爸再跪在走廊里。 “叔，张帆，你两别争了，这钱我送上去。”丁娜插话道。 老爸看看丁娜，把塑料袋递给丁娜，“丁娜，谢谢你了。” “没事，不就是跑个腿吗，你们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丁娜接过塑料袋，一溜小跑进了医院。 老爸一直看着丁娜背影消失在医院门里，才把目光收回来，“小帆，丁娜又懂事又勤快，父母还是医生，一定得和她好好处。好好对人家。” “爸。你瞎说什么，我俩就是同学，她不是我女朋友。” “小帆，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咱们这家庭，人家能看上你就不错了。” “我没高看自己。”我低低嘀咕一句。 一会儿，丁娜从楼里跑出来，“叔，我已经把钱交给高乐海父亲了，还让他打了个收条。你看看。行吗？” 老爸接过收条看看，对丁娜夸道，“丁娜，你办事真细心。我刚才还向张帆夸你呢，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抽他。” “叔，他总欺负我。”丁娜瞥了一我眼。 老爸顺手就在我脖子上给了一巴掌，“以后不许再欺负丁娜，听见没。” “你要是再敢欺负我，我告诉叔。”丁娜趁机火上浇油。 “爸，你干嘛呀。”我看老爸还要打我，赶忙躲开。 “叔，你别打张帆了，我开玩笑的，他对我挺好的。”丁娜见状忙替我解围。 老爸笑了，把巴掌收回去，“挺好就好，你们好好处。我还要回去上班。小帆，你请丁娜吃点饭。” 老爸从兜里掏出钱，往我手里塞。 “爸。我有钱。” “你才有几个钱，请丁娜吃点好的，刚才的事也多亏了丁娜。”老爸硬生生把钱塞进我兜里，又朝丁娜招呼道，“丁娜，以后常来家玩。” 老爸的口气和态度，已经把丁娜当来了未来的准儿媳。 丁娜笑眯眯答应了。 我不放心地问，“爸，不会因为我这事，影响你工作吧？” “没事，影响不了多少，老爸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你把自己管好就行了。”老爸拍拍我的肩膀，向着工厂的方向走去。 尽管老爸说得很轻松，但我知道他心里的难受不可能说出来，可惜此时此刻，我对老爸什么都帮不上。 丁娜轻轻碰碰我，“张帆，叔是个好人。这事一定也会过去的，你别多想了。” 我一笑，“丁娜，你想吃什么？” “随便，吃碗面就行了。” “丁娜，别客气，想吃什么你就说。” “真的，吃碗面就行了，那边有个面馆，他家的面挺好吃的。”没等我再多说，丁娜拉着我走进了面馆。 这是很普通的面馆，丁娜要了两碗面，连鸡蛋都没要。 我想给丁娜要个炸鸡腿，丁娜拦住我，“张帆，不要鸡腿了，我不饿。在我妈那已经吃了不少零食了。” “丁娜，你不用可怜我，一个鸡腿我还是请得起。” “谁可怜你了，张帆，你就是自尊心太强了，所以有时候你才总做傻事。”丁娜白了我一眼。 我笑笑，低头吃面。 “张帆，你真的不想上学了？”吃了两口，丁娜问我。 我看看丁娜点点头，“反正早晚也是进厂上班，不如早点进，还能早挣钱。” “那不一样，从技校毕业进厂是有指标的，而且还可能进大厂。你现在去一个小厂，待遇、岗位肯定不如毕业进厂。你再忍忍，我们一起想办法，这事说不定就过去了。你千万别主动提出退学，那样你以前的学习都白费了。”丁娜立刻劝我。 “丁娜，你的话我都懂。但高乐海父母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就算我不想退学，他们肯定也得让我退学。条条道路通罗马，有马跳他二姐在小厂帮我，说不定我也能干好。以后你想吃鸡腿就去小厂找我，我挣钱了，可以请你敞开吃鸡腿。”我说得很轻松，但心里很心酸，我也不想就这样离开学校。 丁娜的眼圈红了，“谁稀罕你的鸡腿，你真的总是欺负我。” 丁娜的鼻子一抽一抽，眼泪就要掉下来。 我赶紧给丁娜递过一张餐巾纸，“丁娜，你这样，别人真的以为我在欺负你。” “你就是欺负我了。”丁娜一抬头，两颗晶莹的泪珠落在桌上。 周围人往这边看，弄得我手足无措，一拉丁娜出了面馆，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丁娜，你哭什么，刚才多丢人，幸亏里边没有咱们学校的人。” 丁娜这才把餐巾纸接过来，擦擦眼角，“我就是觉得心里委屈，我对你那么好，可你总是欺负我，从来不想想我是怎么想的。” 丁娜的委屈我明白，可是我现在又能说什么呢，顿了许久，我才轻声说：“丁娜，四眼真的对你挺好的，今天你也看到了，就因为你一句话，四眼就敢上去和高乐海拼命。我敢肯定，就算我不在学校了，四眼也一定会保护你。” “四眼是挺好的，可是今天抢回那封信的，是你不是他。” “一样。四眼只是差点火候。如果再强壮点，以后遇到这种事，四眼一定能把信抢回来，还会痛打高乐海。” “没有下一次了，你都要退学了，我也不会再理你和四眼了。” “丁娜，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去死，咱们还不是好朋友吗？” “谁和你是好朋友。你如果主动提出退学，以后我也不理你了，也不理四眼。张帆，我这次是当真的，说到做到。”丁娜的圆脸绷得紧紧的。 我没想到我俩的事，把四眼也牵连了，看丁娜的表情她是当真的，没开玩笑。 “丁娜，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是你都看到了，我家里的情况，和我以后的未来。在学校里，我可以帮你，可是等毕业了，我什么都帮不上你，四眼在这方面比我强。谭玲玲明白了这点，所以她才会选择高乐海。我不想你成为第二个谭玲玲。” “张帆，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拿我和谭玲玲比，你太小看我了。”丁娜急了。 “丁娜，我就是打个比方，我绝对没有小看你的意思。你比谭玲玲强多了。”我立刻解释。 “真的？”丁娜停止了激动。 “真的。”我毫不犹豫地回应，因为确实如此。 丁娜闭上了眼睛。 “丁娜，你要干嘛？”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张帆，你敢吻我一下吗？”丁娜的声音很轻很静。 我愣住了。 “这次，我不骂你是流氓。”丁娜静静等着。 我知道这个吻很纯洁，像清澈的水，丁娜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那是她心的抖动。 离开，就是把这颗心彻底击碎了。 55 事情要逆转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走到条案前，我低头看看，李泉的书法应该临摹的是颜体，颜体讲究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这是大领导喜欢的一种风格。 李泉的的书法，虽然在形似上有了几分模样，但看得出来，他是半路出家，从小没有打好基础，握笔的姿势和下笔的力道都欠火候，写出的字缺乏一种扎实感，有点飘，字形结构也不是很美。以字观人，说明李泉写字的时候，心并不是很静。 “张帆，你觉得怎么样？”白小柔问。 我笑笑，没敢说心里话，“挺好。” “什么叫挺好，有什么说什么，这是探讨艺术，讲求真实，对吧，爸？”白小柔对我的回话不满。 李泉停下笔，一笑，“对，我女儿说的对。小伙子，你懂书法？” 我点点头，“学过。” “那你说说，我这字到底怎么样？” 我看看白小柔，还是没敢说。 “说呀，老师带你来就是说实话的，你要是吞吞吐吐的，那你就回去吧。”白小柔板下脸。 我见状，赶忙说：“李总，那我说了。” “说，一定要说实话。”李泉拍拍条案。 我静静心，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李泉边听边点头，我偷眼看着他，见他脸上没有愠色，才把自己的想法说完，最后又补充一句，“李总，我是随便说说，我其实也不太懂。” 李泉抬头看看我，“你不是随便说说，你说得有点道理，你写几个字，我看看。” 李泉把毛笔递给我，我没敢接。 白小柔替我接过来，“让你写你就写。” 白小柔给了我勇气，我拿起笔，铺好纸，凝神想想，写什么呢？ 再看看白小柔，白小柔也看着我，我心里有个词，提笔在轻柔的宣纸上写下了四个字，师恩在心。 写完这四个字，我豪爽地一丢笔，浑身畅快。 再看看白小柔，白小柔神情微微一变。 “师恩在心。”李泉盯着我写的字看了一会儿，“写得不错，正宗的柳体，基本功很扎实。懂得感恩，寓意也好，你从小练过书法?” “是，我小时候学过。” “他还得在市里边得过奖呢。”白小柔插了一句，“张帆，你把你的证书拿出来，给我爸看看。” 我忙从书包里取出证书，双手递给李泉。 李泉接过看看，“小伙子还挺全才吗，不错。” 李泉把证书还给我，在木制长椅上坐下，白小柔坐在他身边。 我没敢坐，站在原地。 “坐，小伙子。”李泉和蔼地做了个手势， “坐吧，张帆。”白小柔也跟了一句，我才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一边。 “小柔，他就是昨天晚上，你在电话里和我说的那个要被开除的学生。”李泉问白小柔。 “对，他叫张帆。您觉得他是个坏学生吗？” 李泉看看我，我忙坐直了。 “看样子是不错，不过既然学校要开除，那肯定有开除的道理。张校长的为人我还是很了解的，他做事一向是很讲规矩的。” “爸，事情的原委昨天我都和您讲了。张帆和高乐海打架，是为了保护同学，不是无故闹事，当然打架是不对的，他应该接受处罚，但也不至于被开除。我觉得这次张校长做得有失公正，完全是偏向高主任。”白小柔越说越激动。 “小柔，当着你学生的面，你瞎说什么。”李泉厉声打断了白小柔的话。 “爸。” “不要再说了。”李泉一摆手，“谈工作就是谈工作，不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扯进来，这样不好。” 我坐在一旁，感到很尴尬，自己就像是一个障碍物，影响了他们父女俩正常的交谈。如果对面坐的不是李泉和白小柔，我肯定转身出去了。 李泉又看看我，“小柔，这件事我再问问张校长，听听他的意见，我虽然是厂领导，但不方便事事干涉，这样底下人嘴里不说，心里也会有意见的。你要理解我。” “爸，我理解您。一般的事我也不会来求您。但我是老师，我有责任保护我的学生。否则他流落到社会，会真的出问题。”白小柔语气也缓和下来。 李泉喝了一口茶，点点头，“小柔，这件事我清楚了。我也不希望一个还不错的学生，因为犯了一次错，就彻底否定他，否则我们技校就没有办得必要了。” “爸，那您的意思？” “最终怎么处罚还是由学校决定，不过我会和张校长做沟通的。”李泉说得很艺术，不愧是领导。 “爸，谢谢你。” “和爸爸还说什么谢。”李泉慈爱地拍拍白小柔的手背，“你要真想谢我，就搬回来住，住宿舍毕竟不方便。” “爸，我住宿舍挺好的，也习惯了。以后我多回来看您就是了。” “你这孩子还是那么倔。你不想回来，爸也不勉强你，但是工作的事，我还希望你考虑考虑，调到总厂办公楼，总体都比当一个技校老师好吗。” “爸，我喜欢当老师，对别的工作，我真的没有兴趣。” 听到白小柔又一次拒绝了自己，李泉沉默一会儿，无奈道，“你大了，爸爸尊重你的意见。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吧，我让刘姐做几个你喜欢的菜，这个你总不会再拒绝爸爸了吧。” 李泉此时神情语言没有一点领导派头，眼神里流露出的完全是慈父的爱意。 白小柔顿了顿，笑着点点头。 李泉也笑了，超外边招呼，“刘姐。” 刘嫂探身进来，“李总，什么事？” “晚上小柔要回来，你晚上多准备一些小柔爱吃的菜，我也早点回来。” “好，好，我现在就准备。小柔爱吃糖醋鱼，我去买条大鱼。”刘嫂笑颠颠地走了。 “看，一听你要回来。刘姐多高兴，以后你要常回来。毕竟是一家人吗。”李泉看我一眼，把下边的话隐去了。 我知道我不能再傻乎乎坐在一边了，立刻站起身，“白老师，我想去趟洗手间。” “出门右拐，第三个屋子。我带你去。”白小回应道。 “不用了白老师，我能找到。”我答应一声，匆匆退了出去，这个别墅真够大，走在里边像迷宫，每个门都是关着的，我找了一遍，没找到洗手间，又不敢乱转乱进。正着急，幸亏碰到刘嫂，把我带到洗手间。 马桶上一坐，旁边是一溜按钮，和我家的马桶一点都不样。 我分不清那些按钮的功能，凭着感觉，胡乱地按了一通，弄了一脑门子汗，好在没出什么差错。 上一次厕所像是经历了一次冒险，战战磕磕地从洗手间出来，到了客厅，白小柔正在门口等我。 “上完了？” 我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 出了别墅，回头再看一眼那红顶子，我心想这才叫生活，和别墅里的风景比起来，我住的小区，只能叫苟且。 取上自行车，白小柔问我，“张帆，现在放心了吗？” 我笑笑，“放心了。” “张帆，我带你来我家的事，不许和别人说，回去以后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别再惹事了，学校的处罚下来，我会通知你。”白小柔叮咛我。 我一叠声地点头，关于全家福和调工作的事，想问问白小柔，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问。那些一定是白小柔内心最深的隐痛，我不应该将它们刺破。 “以后，在别人面前别瞎写，什么师恩在心，你写点别的不好吗？”白小柔提起了刚才书房里的事。 “白老师，我那是写的心里话，你不让我实话实说吗，我就是那么想的，当时那么着急，别的我也想不出来。”我讷讷道。 白小柔沉默片刻，“有些话不用写出来，我是你的老师，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对每一个学生我都是一样的，懂吗？” “懂。”我轻轻点点头。我知道，白小柔又一次用语言划清了我们之间的界限，这次说得更明了。 我仰头看看天空，白云飘过，看得见却探不上。 “回去吧。我还要上课。”白小柔轻盈的上了自行车，没再多说一句话，就像天边的云朵一样飘走了。 我推着车子，失落地往回走，边走边踢着地上的石子，路上都匆匆忙忙，没有会在意一个神情沮丧的男生。 一辆车停在我的旁边，“张帆。”有人叫我。 我抬头顺着声音看去，是肖强，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这碰见他了。 我不由紧张起来，旁边有条小路，小车开不进去，我准备跃上自行车跑。 “张帆。”肖强边喊边向我走过来，我刚跳上自行车，肖强一个箭步抓住了车后架，“你跑什么，害怕了？” “鬼才怕你呢，我有点急事。”我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心里为自己打气。 “我今天不打你，咱们还没到约定的时间。”肖强笑笑。 “打我也不怕。”我嘀咕一句。 “你是不把咱两单挑的事告诉白小柔了？”肖强看着我。 “没有？”我一时愣了。 “那天白小柔给我打电话，问咱两的事，我还以为你把咱们的事都和白小柔说了。我告诉你，你如果是个男人，自己的事就自己担着，我不和小男人打仗。”肖强面露轻视。 “你才是小男人呢，你放心，咱两的事咱两解决，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头一扬。 “好。那我等着你，时间可没有几天了，你赶紧做准备。怕挨揍，现在可以主动向我认输。” “我凭什么向你认输，你等着认输吧。” “口气还挺硬，小子，我等着你。”肖强松开我的自行车，潇洒地走了。 遇到肖强的挑衅，我心里的沮丧突然没有了。白小柔说得对，有些话不是写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我立刻跃上自行车，箭一样的向学校骑去。 56 腿瘸胆儿不瘸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赶到学校，躲在校门口，往里看看，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静悄悄的，隐隐约约能听到朗读声，再抬脚看看我们的班窗户，白小柔拿着课本，一边低头念着，一边从窗前走过。 看着这一幕，我有点心塞，突然感觉能坐在教室里，听白小柔朗读的声音，是多么一件美好的事。 退学的想法此刻在我心里变得很恐怖，我不想退学，更不想让白小柔离开，我不由地对自己说。 痴痴看了一会儿，校园里没人，我溜到墙角，翻墙进了学校，到了刘瘸子的小屋前，正要敲门，看到门上挂着锁，刘瘸子不在。 也许他去打扫卫生去了，我来到小树林，静静地等。 等了二十多分钟，眼看就要下课了，刘瘸子还没有回来。 我心里有点焦急，万一学校有人看到我，就麻烦了，还是晚上再来找刘瘸子吧。 我正要走，刘瘸子一跛一跛从教学楼的方向走过来，我顿喜，等刘瘸子开门的时候后，我从后边拍了他一下，“刘哥、” 刘瘸子回头看到我，表情淡淡地，“你来了。” 刘瘸子的冷淡让我有些失望，“刘哥，我没有按照约定时间来，你是不生气了？” “没有，进来吧。” 我跟着刘瘸子进了屋，见床脚放着两个编织袋，里边鼓鼓囊囊的，屋里的东西也都被收拾起来。 “刘哥，你这是？” “我要走了。”刘瘸子点了支烟。 “刘哥，你去哪呀？”我顿时慌了。 “学校说我不安心工作，挑动学生打架，影响了学校的正常秩序，把我开除了。”刘瘸子淡淡解释。 “刘哥，这都是因为我，是我牵连了你。这事和你没关系，我去找学校说理去。”我调头就要走。 刘瘸子一声喝住我，“给我站住。” 我僵愣在原地，眼泪流出。 刘瘸子上前拍拍我，擦擦我脸上的眼泪，“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不就是一个工作吗，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可是刘哥，你被开除都是因为我，我对不住你。”我哽咽道。 “没有什么对不住的，咱两萍水相逢，谁也不欠谁的，我并没有打算在这一直待下去，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你，我早走了。小子，遇见你我挺开心，这就够了。”刘瘸子笑笑，把我按在了椅子上。 “刘哥，我能遇见你也特别开心，下边你打算去哪？”我轻声问。 “本来我想直接从江城去外地，我在外地有朋友。不过目前看，恐怕走不了。” “怎么了，刘哥，你在江城还有事啊？你说，我帮你，正好这两天我休学，有的是时间。” 我是真心想帮刘瘸子。 “你和肖强还没比完，我怎么能走呢。等你的事顺利解决了，我再走。” 刘瘸子如此仗义的话，让我感动不已，“刘哥，你别走了，你就留在江城吧，你真走了，我会难过的。” 刘瘸子摸摸我的脑袋，“傻小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男人就得拿的起放得下，别动不动就说难过，更不要事事随便掉眼泪，那样会被人瞧不起的。” 我看着刘瘸子，用力点点头。 刘瘸子转身拎起那两个编织袋，“走吧。” “刘哥，你现在就走。”我帮刘瘸子拎过一个编织袋。 “对，我刚去办公室办完手续，可以走了，我不想被人在后边哄。” 出了小屋，刘瘸子回头看看，“别说，在这待了两三年，还真有点感情了。” 刘瘸子的话让我也很伤感，这都是因为我，有机会，我一定要回报刘瘸子。 到了校门外，刘瘸子把编织袋从我手里又拿回去，“你回吧，等我安顿下来，我给你打电话。” 刘瘸子告诉我他的手机号。 “刘哥，原来你还没有住的地方？”我一愣。 “暂时没有。不过我在江城待不了几天，找个小旅馆住下就行。” 这怎么行呢？刘瘸子是为我才留下，我怎么能让他住旅馆。“刘哥，你住我家吧。我家就我和我爸，你住过去没问题。” “我不习惯住别人家，还是住旅馆方便。”刘瘸子摇摇头。 见刘瘤子执意不肯，我想了一下，“刘哥，你和我去个地方。” “去哪？” “你去了就知道。” 我把刘瘸子的编织袋放在我的自行车上，推着就往前走。 “张帆，我真的不住你家。” “刘哥，不是我家，你就和我走吧。” 我快步的向小厂的方向走去。 到了小厂大门外，我停下车子，“刘哥，你等我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刘瘸子点点头，没再多问。 我给马丽打了个电话，说重要的事在厂门口等他。 过了一会儿，马丽风风火火出来了，“张帆，啥事呀，急三火四的，是不你上班的事？这事姐记着呢，你放心吧。只要你那边一退学，姐就带你去见蒋厂长。” “姐，不是我的事，是刘哥的事。”我忙指指身后的刘瘸子。 一看是刘瘸子，马丽一愣，“怎么是你？” 刘瘸子笑笑，“你好。” 马丽把我拉在一边，“张帆，他怎么来了？你还叫他刘哥。” 我把刘瘸子教我本事，又因为我被学校开除的事向马丽讲了。 马丽听完，一笑，“怪不得你和肖强比试，那么有底气呢，原来后边有这瘸子给你指点。” “二姐，你别老瘸子瘸子的，他现在是我哥，为了我和肖强的事才留下来。现在他在江城没住的地方，要住小旅馆，我让他住我家，他又不愿意住。二姐，你们厂有没有住的地方，让他先住下。” “你尽拿姐开玩笑，我们这是工厂，又不是旅馆，哪有住的地方。”马丽皱皱眉。 刘瘸子看我和马丽一直在嘀嘀咕咕，喊了一声，“张帆，要是不好办，就别为难了。” “姐，你就帮帮我吧。再想想。”我抓住马丽的胳膊晃晃。 马丽亲昵的拍拍我，“行，我再想想。” 想了一会儿，马丽一拍脑袋，“这段时间，厂里晚上总丢东西，以前门卫的不敢待了，刚走。正好让刘瘸子当门卫，他有本事，肯定不怕。这样住的地方解决了，我们食堂还管饭。” “管吃管住，这个不错。”我立刻高兴了，“二姐，我说你有办法吗。那我们就赶紧进去和你们厂里人说。” “说是可以。可是他瘸不拉几的，我怕我们蒋厂长不会同意。” “姐，刘瘸子的身手你又不是没见过，他比不瘸的人都厉害，你们厂长有什么不同意的。” “这我知道，可是蒋厂长又没见过刘瘸子的身手。” 问题僵在这了，我和马丽面面相觑。 最后我脑筋一转，“姐，既然你们厂长没见过刘瘸子的身手，那一会儿就让他见见，你安排两个人和刘瘸子比试一下不就行了吗？” 马丽一听，点点头，“这倒是办法，就当面试了。可是他同意不同意？” 马丽指指在不远处抽烟的刘瘸子。 “我去和他说，他肯定同意。”我立刻跑到刘瘸子身边，把我和马丽商量的结果向他讲了。 刘瘸子抽着烟，没说话。 “刘哥，你到底什么意思？” “一定要比吗？”刘瘸子看看我。 我点点头。 “那算了，我还是住旅馆吧。”刘瘸子把烟一丢，拎起编织袋要走。 “刘哥，算我求你了。你如果住旅馆，我心里太难受了。”尽管刘瘸子不让我说出难受两个字，但我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刘瘸子站住了，但没回头。 “刘瘸子。”马丽快步走到我身边，喊道，“你还是不是个爷们，腿瘸胆也瘸啊，让一个孩子这么苦苦求你，不就比一下吗，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你下边根本就没长那东西，所以遇事才总是退退缩缩的。” “姐。”我听马丽的话越来越难听，想拦她，但已经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刘瘸子转过身，面沉似水。 “我说你底下就没长那个东西，不是个男人。”马丽顿了一下，一拉我，“张帆，咱们走，一个窝囊废，你求他干什么。” 我不想走，但是马丽的力量很大，我几乎是被拖着，向小厂里走去。 眼看我就要被马丽拖进小厂的大门，刘瘸子喊了一声，“张帆，你等等。” 我立刻甩开马丽，“刘哥，你改变主意了？” 刘瘸子走过来，微微一笑，“我和一起进去。” “刘瘸子，你把话说明白了。别像嘴里含块糖，说话支支吾吾，你不比，进去干嘛，里边又不是游乐园。”二姐呛声刘瘸子。 刘瘸子冷冷瞟了马丽一眼，“我没和你说话，你最好闭嘴。” “呀，你这个瘸还挺矫情，都到我这了，你还让我闭嘴。”马丽愤愤道。 两人眼看就要动手的苗头。 “二姐。”我赶忙制止马丽。 “行，看在我弟弟面上，我不和你计较。一会儿见了我们厂长，机灵点，别阴着个脸，好像别人欠了你多少钱似的。” 刘瘸子根本没听马丽再往下说，自顾自往厂里走。 59深夜擒贼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马丽走了以后，我和刘瘸子就坐在屋里边喝水边聊天，白天的门卫房也没什么事，收收信和报纸。 厂里又都是人，我俩也不能出去练招，只能瞎聊。刘瘸子给了讲了许多打仗的技巧，听得我一愣一愣，不禁问，“刘哥，你以前一定很厉害？” 刘瘸子笑着摇摇头，“我要是厉害，还能成了瘸子。这世界上厉害的人多的是，我不算什么。我教你这些，不是让你逞能，是让你更好的保护自己。有时候，你不想惹事，但事会惹你。” 我觉得刘瘸子的话说得很对，我和高乐海的冲突就是事惹了我，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 和刘瘸子聊天，似乎开启了我另一扇大门，我俩越聊越兴奋，直到小厂下班了，我俩都没察觉。 不知什么时候，门被推开了，马丽像个坦克一样冲进来，“你俩还挺能说，再说下去食堂就关门了，不吃饭了？” 我看看外边，天都黑了，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我现在就去打饭。” “行了，我都打来了。”马丽从塑料袋里掏出两个餐盒，扔在桌上。 我一看，笑道，“姐，还是你好。” “别嬉皮笑脸的，以后再这样，姐就不管了，饿死你俩。” 我又是一阵傻笑，打开餐盒，扑鼻香。 “刘哥，快吃吧，这可是我姐亲自給送过来得。” 刘瘸子看看餐盒，又看看马丽，轻轻一笑，“谢谢。” 马丽白了一眼刘瘸子，“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谢呢。行了，你们吃吧，姐该回家了。” 我瞅瞅马丽，又瞅瞅刘瘸子，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把马丽送走，我回到门卫房，看刘瘸子吃得正香，问，“刘哥，好吃吗？” 刘瘸子点点头，“不错。” “刘哥，你觉得我二姐这人怎么样？”我小心翼翼问。 刘瘸子瞅我一眼，继续吃饭。 我见刘瘸子没生气，接着说：“刘哥，你不是还没结婚吗，看样子你也不像有女朋友。我二姐也没男朋友，她嘴是厉害点，平时做事也像个女汉子。不过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心很善又能干，你要是愿意，我可以。” 我话还没说完，刘瘸子猛地抬起头，看着我，凌厉的目光吓我一跳。 “刘哥，怎么了？” 刘瘸子顿了一下，“张帆，我认你这个兄弟，但是我个人的事，以后你不要管，听懂了吗？” 刘瘸子刀锋一样的目光让我不寒而栗，我一阵点头，“刘哥，我不管了，不管了。” 见我面色紧张，刘瘸子把凌厉的目光收回去，笑着拍拍我，“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这事，我现在没兴趣。快吃吧，吃完休息一会儿，我们把白天说得都练练。” 听到刘瘸子对男女之事很淡然，我心想，刘瘸子下边是不真没那东西，哪有男人对女人没兴趣。除非他是，我想到一个词，不禁起了身鸡皮疙疸，再看看刘瘸子那糙老爷们样，想必刘瘸子不是太监也不是那种人，估计他是有别的原因。 抽了两根烟，看看厂区里也没人了，我和刘瘸子出了门卫房，锁好大门。 出门时，我特意把那根电棒拿上。 刘瘸子看了一眼，也没说话。 我俩倒了车间后边的沙地，月明星稀，微风习习，白天刘瘸子又在这里赢得一场胜利，这让我俩的精神状态都特别亢奋。 刘瘸子把外衣一脱，扔在沙地上，“张帆，今天开始我们进行实战，你就把我当成肖强，我用肖强的套路攻击你，你用我们商量的办法来应对。” 我点点头。 刘瘸子一指我，“你个怂包，也敢和我单挑，我打残你。” 刘瘸子说话的语言，口气真得很像肖强。 我眼前猛然出现了上午肖强对我的轻视。 愤怒像岩浆一样喷涌，我大喊一声，扑向刘瘸子，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对面那个假肖强身上。这几天的压抑完全爆发了，被刘瘸子打倒了，爬起来，再打倒，再爬起来，纵然身上有痛，心里却无比畅快。 直到我俩都被汗水湿透了，才一同疲惫躺在了沙地上。 刘瘸子拍拍我，“行啊，小子，虽然你的招式还不很熟，但是你的气势足够了，打仗打的就是气势，以势压人就赢了先机，特别对待肖强那种刚性太足的人，这更重要。” 我听了刘瘸子的赞许，立刻精神倍增，“刘哥，我们接着练吧。” “行，接着来。”刘瘸子也站起身。 我正要做准备，刘瘸子突然一指厂区的东南角，“那边好像有人。” “有人？”我一愣，忙捡起地上电棍。 “过去看看。”刘瘸子做了手势，我俩贴着向东南角摸去。 东南角是小厂的材料区，堆放着不少钢筋钢板，对方很可能是贼。 我和刘瘸子悄悄摸到东南角，借着月色，看到在一堆钢材的后边，有两个人正头对头，低头捆铜线，全然没有发现我们已经摸到他们身后。 其中一个低低说：“快点，今天换了值夜的了，你动作麻利点。” “换就换呗，怕啥呀。” “你别罗嗦，听我的没错。” 我听声音有些熟悉，看看刘瘸子，刘瘸子一双眼睛放着亮光，死死盯着前边俩个人。 “刘哥，怎么办？”我低声问。 刘瘸子顺手拿起身边的一根短钢筋，“看到了吗，那是个头儿。” 刘瘸子指的是最先说话那个人。 我点点头。 “擒贼先擒王，先把他抓住。你在这别动。我过去。”刘瘸子说。 “刘哥，我和你一起去吧。”我轻轻挥挥手里的电棒。 “没你的事，待着别动。” 刘瘸子狠狠看我一眼，我不敢说话了。 刘瘸子俯下身，绕过钢材堆，像个轻盈的狸猫，向三个人摸过去，这个时候，刘瘸子一点都不像瘸子。 我紧张地看着，快到两人近前，刘瘸子大喝一声，像夜空里的炸雷，“都别动。” 正在低头绑铜线的两个人听到身后的断喝，先是一愣，立刻都站起起来，一人手里都拎着一根钢筋，脸上还套着黑罩，看不到长相。 其中一个身体魁梧的一指刘瘸子，“少管闲事，快滚。” 刘瘸子冷笑一声，“我是这的门卫，这事我管定了。把东西放下，和我去派出所。” “我看你是找死。”魁梧男子挥舞着钢筋向刘瘸子冲来。 刘瘸子早有准备，抬手一架，用手里的钢筋架住了对方挥来的钢筋，紧接着，刘瘸子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将对方踢趴下。 另一观战的家伙，见势不妙，没敢上手，掉头就跑，刘瘸子用力一扔，手里的钢筋不偏不倚砸在那家伙脑袋上，那家伙一捂脑袋惨叫一声，但没敢停留，跑得更快。 我一直盯着那家伙，一跃而起，挥舞着手里的电棒，冲了出去，那家伙看到后边有人追来，没命地向墙角跑。 我明白了，这小子是翻墙进来的，想翻墙出去，可是我看过小厂的墙，墙很高，这小子是怎么翻进来的？现在顾不了想那么多了，只有赶紧追上他，这小子是头儿，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我撒开丫子，急追上去，每天的晨跑现在起了效果，眼看我就要追上对方，对方也跑到了墙角，墙角处支着一个梯子， 原来奥妙在这，这小子看来是家贼。 我加快脚步往前追，等我追到跟前，对方已经上了梯子，我顺手拿起电棍，对着这小子的屁股狠狠戳了一下。 电棍吱吱冒火，这小子哎呦一声，从梯子上摔下，我顺脚把梯子踹倒，断了这小子的后路。 这小子一个驴打滚，从地上爬起来，一挥手里的钢筋，饿狠狠喊道，“闪开，要不然我打死你。” 他戴着面罩，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露在外边的两只眼睛像狼一样凶狠。 我把手里的电棍一挥，按了一下开关，又是几声吱吱的响声，在寂寥的夜晚很有点威胁力。 “把钢筋扔了，想跑，门儿也没有。”我也大声说。 “妈的，小兔崽子，我抽死你。”对方挥舞着钢筋就向我冲来。 钢筋长，电棍短，长兵器攻击短兵器明显占优势，我不能和他硬拼，掉头就跑，准备来个消耗战，等着刘瘸子支援。 果然，这小子也没追我，扶起梯子又往墙上爬，我一看，跑回来，对着这小子的屁股又是一电棍。 同样的惨剧发生了，这小子爬起来，狼狈不堪，“妈的，兔崽子，老子非抽死你。” 钢筋带着风声重新向我砸来，我掉头再跑，这次这小子没上墙，而是向我急追，眼看就要追到我了，一根钢筋从这小子的身后直接飞了过来，正打在他的腿肚子上，这小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我抬头一看，刘瘸子过来了。 我顿时勇气倍增，上前用电棍一指对方，“别动，敢动，电死你。” 刘瘸子已经到了近前，我得意道，“刘哥，我把他抓住了。” 刘瘸子拍拍我，满意地笑笑，“好小子，不错。” 地上的家伙一看刘瘸子也到了，立刻蔫了，蹲在地上不敢动。 “刘哥，这家伙在墙角放了梯子，肯定是家贼。”我指指不远处的梯子。 刘瘸子看了一眼，伸手把对方的面罩摘了。 60 急需两万元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摘下面罩，借着月光一看，我靠，贼果然是李二毛，刚才我听声音就有点像这小子。 李二毛见自己被彻底识破了，谎成一团，连连告饶，“刘哥，张帆，你俩放了我吧，我也是没办法，才干这事。你们要是告诉厂里，我就被开了，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吃饭呢。” “刘哥，怎么办？”我看看刘瘸子。 刘瘸子阴着脸不说话。 李二毛立刻又从兜里掏出一叠钱，“刘哥，张帆，你们拿着，钱不多，买盒烟抽。以后兄弟一定报答你们。” “起来。”刘瘸子终于说话了。 李二毛哆哆嗦嗦站起来，怯怯看了一眼刘瘸子，又把目光收回去。 “你这是第几次干了？”刘瘸子问。 “第一次。”李二毛刚说完，偷眼一瞄刘瘸子立刻改了口，“第五次，不过我就是小打小闹，没偷多少东西。” “那个人是谁？” “是我表弟。” “你为什么偷厂里东西？” “刘哥，我真是没办法，我家里困难，我老婆没工作，还有两孩子，最近家里又遇到点事，实在是手头不宽裕，才想到厂里偷点东西，挣点小钱。刘哥，我本来想偷完这次就收手，可没想到让你和张帆抓住了。” 我看李二毛说话目光闪闪烁烁，再想想李二毛平时的为人，感觉这小子说得不是真话。 刘瘸子点了支烟，阴着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相信凭刘瘸子的经验，他应该知道李二毛说话的真假。 李二毛见刘瘸子不说话，又朝我笑笑，“张帆，放了哥吧。哥和你姐那是过命的交情，你就愿意看哥毁了。” 说着，李二毛又把钱递向我，“拿着，算哥请客了。” 我把钱推回去，“李哥，这事我定不了。但如果我二姐知道你是家贼，肯定不会饶了你。” 李二毛讪讪无语。 “李二毛，你走吧。”刘瘸子突然开口了。 我和李二毛都是一愣。 “刘哥，你让我走了？”李二毛小心翼翼问。 刘瘸子点点头，“但你记住，下不为例，你要是再犯，我绝对打断你的腿。” 李二毛像个磕头虫一样，连连向刘瘸子道谢，“刘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只要你一句吩咐，兄弟绝对给你玩命。” “别啰嗦，把你的梯子收好，带你那个朋友，从大门出去。”刘瘸子冷冷一声。 在清冷的月光下，我看刘瘸子的表情，真的像一个大哥。 “张帆，以后你有事，也尽管和哥说，哥肯定帮你办。”李二毛又向我卖好。 “李哥，你赶紧收拾东西走吧。”我的心情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得很不好。 李二毛匆匆把梯子放好，我们三人回到钢筋堆前，李二毛的表弟被刘瘸子捆在一个水泥墩子上。 刘瘸子把他解开，李二毛又说了一堆好话，带着他表弟走了。 厂区了恢复了平静，回到门卫房，见我闷闷不乐，刘瘸子，“怎么了？” “刘哥，你干嘛放了他。李二毛肯定在撒谎，他一定是玩牌没钱了，才偷东西。咱们抓住他多不容易，我刚才差点让他拿钢筋给废了。” 刘瘸子笑笑，递给我一支烟。 我也没客气，接过来狠狠抽了两口。 “张帆，我知道李二毛是在撒谎，可是在外边混，除非万不得已，就得学会给别人留条生路，今天你把别人的生路毁了，说不定哪一天，你也会走投无路。”刘瘸子轻缓道。 “刘哥，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你再经历些事情就明白了。不过你刚才的表现真的不错。”刘瘸子用力拍拍我，算是给我的嘉奖。 “刘哥，你真愿意当李二毛的大哥？”我想起刘瘸子刚才的神情。 刘瘸子摇摇头，“我不喜欢当大哥，但说不定有一天，我也会用用李二毛。” “用李二毛？”我没听懂这句话意思，但刘瘸子已经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我和刘瘸子早早起来，趁着厂里还没来人，又到沙地上过了过招，算算日子，就我和肖强单挑的时间只剩两天了。 刘瘸子看看我，“张帆，这两天你晚上都过来吧，我多教你点。” 我一听刘瘸子主动同意我过来，心里顿时高兴，也许是我昨天晚上捉贼的表现让他改变了想法。 我没有多问，刘瘸子也没多解释。 我俩回到门卫房，休息一会儿，工厂也上班了，我总待在门卫房不合适，和刘瘸子约好了晚上来的时间，出了小厂。 一出厂门，又碰见了马丽，说了几句闲话，但我没提昨晚做贼的事。 回了家一进家门，老爸下了夜班，正坐在客厅里抽烟，见我回来了，问昨天晚上去哪了？ 我说去了趟马丽的厂里，晚上顺便就住在那了，熟悉一下环境。 老爸看看我，“你真准备去那上班了？” “爸，我就是先过去做个准备，学校的处罚决定还没下来，我得有备无患。” 老爸点点头，“行，这事你自己看吧，我不管了。” 说完，老爸又愁苦地抽起烟来。 “爸，你怎么了？”我见状挨着我老爸坐下，“你别担心我的事了，我们班主任正在替我和学校沟通，可能我不会被退学。” 我差点就把白小柔带我去见李泉的事向老爸说出来，如果我老爸听到我见到总厂副厂长，一定会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 可是我不能说。 “我不是担心你的事。”老爸抽了口烟。 “爸，还有啥事？”我忙问。 老爸瞅瞅我，想了一下，“算了，和你说也没用，你还是把你自己的事处理好吧。” 我还想问，但老爸已经起身进了他的房间，直接躺倒在床上。 我心里一阵纠结，老爸一定是遇到了大难事，否则他不会这样六神无主，为了我和高乐海的事，老爸能给别人跪下，现在他遇到了难事，我这做儿子的怎么能不管。可是老爸不说，我怎么插手。 我在门外，急得直跺脚，暗骂自己无能，看老爸睡着了，回到了自己屋，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耳朵一直听着老爸那屋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从老爸屋里传出手机铃声，接着老爸接起电话像是在和人说话。 我立刻从自己屋里出来，悄悄到了屋门前侧耳往里听。 “玉芬，我知道你现在碰到了难处，急需这笔钱，可是我手里真的没有那么多。小帆前两人和人打架，把人打伤了，我陪给人家两万，现在事情还没了。我手里只剩下一万多，万一人家不依不饶，这钱还得留着备用，否则小帆就退学了，你愿意看到小帆退学吗？” 玉芬是我妈的名字，自从五年前离婚后，我妈就和一个做皮衣的家伙去了外地，五年都没什么联系，今天她怎么突然打电话向我爸要钱？ “玉芬，你别哭，我再想想办法，想到了，我一定给你打电话。”老爸几乎是用哀求的声音才挂掉电话。 电话一断，我推门进了房间，“爸，怎么回事，我妈怎么和你要钱，她现在的老公不是很有钱吗？” 老爸见我进来了，顿顿，“小帆，这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既然你听到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我俩在床前坐下，老爸续了一支烟，抽了两口说：“你妈那个老公做生意赔光了，还欠了高利贷，现在天天债主催门，你妈被逼地有家不能回，还得到处借钱还债。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借钱，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事，这钱我就借了。” “爸，这钱你不能借，当初她和那个有钱人走了，把我们甩下。现在她没钱了，想起我们了。” 我心里不满。 “话不能这么说，她毕竟是你妈，生了你养了你，你就愿意看到她走上绝路吗。当年我俩离婚不愿她，是我没本事。以后这话不许再说了。” 老爸瞪我一眼。我不敢再胡说了。 老爸把烟一丢，“你待着，我出去一趟。” “爸，你干什么去？” “我去问问我那几个老朋友，看能不能和他们借一点，给你妈打过去。” 老爸甩手出了门。 到中午，老爸回来了，还是愁苦的样子，看样子也没借到多少，他那个几个老朋友，日子过得比我家好不了多少。 一问，果然走了五六家，就借了两万块，老爸拿着借来的钱去了银行。 我看着老爸越来越佝偻的背影，心里很不好受，这两万是我糟蹋的，这钱应该我来还，可是我到拿去弄这两万块呢，两万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难以企及的目标。 正想着，有人敲门，一开门是丁娜，“你回来？”丁娜笑盈盈地问。 我点点头。 “你怎么还抽上烟了？”丁娜挥挥手，屋里一股浓浓的烟味。 我一愣，手里还夹着一只，赶忙把烟按在烟缸里，“抽着玩得。” “以后不许再抽烟了，我妈说抽烟让人少活十年。”丁娜的口气，真像我的女主人。 “又是你妈说。”我一笑。 “我妈是医生，这话肯定没错。” “对，没错。”我又笑笑。 “你看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心里还想着那两万块。 63这钱不好拿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在我看他两的时候，刘瘸子淡然一笑。“铁子，我挺好的，你不用为我操心。” “刘哥，你以前是我的老大，我也服你这个大哥。所以你走了以后，兄弟们都记挂着你，你现在这个样子回来，我心里能好受吗。刘哥，这次你回来就别走了，咱们兄弟还在一起干，你还是大哥。怎么样？”铁子说得很诚挚。 我一听，心里顿时一翻个，刘瘸子原来真是大哥。 刘瘸子一摆手，“铁子，我这次回来不是当大哥的，是有件事想求你。” “刘哥，咱们兄弟还用说求吗？你尽管说，啥事，兄弟铁定给你办。” “好。”刘瘸子笑笑，“好，够意思，就是昨天电话里的事，我这个小兄弟现在遇到点难事，我想把我放在你这的钱拿走两万，帮帮他。” 铁子似乎现在才看到我，上下瞅瞅我，“刘哥，这位小兄弟是？” “是我在江城认识的好朋友，也是我弟弟。他帮过我，现在他家里遇到点难事，急需钱，所以我才过来找你。如果是我的事，我不会过来找你的，也不会来和你要那笔钱。” 刘瘸子说完，我僵硬地点点头，心想，凭着铁子刚才对刘瘸子一口一个大哥的热情劲，这两万块应该很快就到手了。 铁子却呵呵一乐，“刘哥，你原来真就为这点小事才露面的，真是让兄弟们挺失望。” 我一听，话锋不对，这铁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再看看刘瘸子，刘瘸子还笑着，但笑得也有些勉强。 那只藏獒，不识趣地又叫了几声。 我原本已经放松的心里，不由又紧张起来。 刘瘸子听完铁子的话，把我往后推推，“铁子，我对以前的事已经不感兴趣了。你们想怎么干那是你们的事，我拿我的钱没有什么错吧？” “刘哥，你拿你的钱是没有错。可是你一回来就是为了要钱。”铁子啧啧两声，“这让弟兄们有点寒心。” “铁子，那你什么意思？”刘瘸子冷下脸。 “刘哥，两万不多，你要是想要，我也可以给你，但是我有个条件。” “说。” “你还回来和弟兄们一起干，别说两万，就是二十万也是小意思。” “就是，刘哥，回来吧。你看你这两年，都混成啥了。”二丑也在一旁帮腔。 我看看铁子和二丑，这两小子都相貌不善，十有八九就是混混，刘瘸子被他们叫做大哥，当年一定就是个大混混。我心里有点后悔和刘瘸子来秦州，可是现在身不由己，我只能听天由命。 “铁子，我再说一遍，人我是不可能回来了。但钱我必须拿走。我答应帮别人，就不能食言，否则这次秦州我就白来了。”刘瘸子回答地斩钉截铁。 “刘哥，你人变了，但是性格没变，还是那么义气。这点兄弟佩服。”铁子笑了一下，看看我，“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张帆。” “你帮过刘哥什么忙，让刘哥这么替你说话？” 我愣愣，看看刘瘸子，除了为刘瘸子找个看门的工作，我没有为他做过什么。这个忙说出来，一定会被铁子他们笑。 “他救过我命。”刘瘸子插话道。 铁子和二丑先是一愣，继而都笑了，“刘哥，你别逗了，这么屁大孩子能救你命，你要他的命还差不多。” “铁子，我没开玩笑。他真救过我命，所以他有难处，我必须帮。当年我也是这样对兄弟们的，你不会忘了吧？” 铁子摸摸秃脑袋，“刘哥，不光我没忘，弟兄们都没忘，所以弟兄们才想让你回来。只要你说回来，我立马拍两万让这小子拿走，” “二丑，拿钱去。”铁子喊了一声。 二丑溜溜跑进屋里，拿了三沓子钱拍在了桌子上。 “刘哥，看好了，这是三万，我还多给一万，够意思吧。”铁子指指桌上的钱。 “刘哥，你就回来吧，自从你走了以后，张武那孙子越来越嚣张，弟兄们都不好在秦州混了。你回来，才能把弟兄们撑起来。”二丑央求道。 “铁子，二丑，你们的好意我都心领了。可我现在确实对以前日子没兴趣了。你们也收手吧，趁早做点正经生意，这钱，我只拿两万，谢谢了。”刘瘸子说完，伸去要去拿钱。 铁子一把按住了刘瘸子的手，“你不是没兴趣，你是怂了吧，瘸了一条腿，你就胆也瘸了。你已经不是我以前的刘哥，这钱你不能拿。” 刘瘸子冷冷看着铁子，“铁子，这钱是我的，我走的时候，我们可是有言在先，里边有我一笔钱，只要我需要，什么时候都能回来拿。” “对，没错，是有言在先。”铁子点点头，“可是你已经不是那个刘哥了，你怂了，你就没资格再拿这笔钱。这钱都是弟兄用血拼出来，一个怂包凭什么拿走。” “你说什么？”刘瘸子站直了。 “我说你是怂包。”铁子指头戳戳刘瘸子的心口，“你没资格拿这个钱。“ “二丑，把钱拿回去。” “铁哥，刘哥，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呢。”二丑一时无措。 “少他妈谈兄弟，只有当年那个刘黑头才是我兄弟，现在这个怂包根本不是我兄弟。”铁子高声喊道。 引得一旁的藏獒又是一阵咆哮。 “铁子，你别太过分了。”刘瘸子冷脸道，“你不认我这个兄弟可以，但是这钱我必须拿走。” 我看双方剑拔弩张，怕刘瘸子吃亏，赶紧拽拽刘瘸子的衣角，“刘哥，算了，这钱我不要了。” ‘没你事，一边待着去，’刘瘸子一把扒拉开我。 “刘瘸子，你什么意思，想玩横的。”铁子连称呼也换了。 铁子一挥手，从房里出来五六个彪形大汉，手里都拎着棍棒。 “刘哥，铁哥。这是干嘛呀，弟兄们好不容易见一面，怎么自己打上了。“二丑更慌了。 “铁子，看来你是翅膀硬了，我现在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了。”刘瘸子瞥瞥那几个大汉，“你是不想把我另一条腿也打瘸。” “刘瘸子，我铁子还没那么孙子。只是这钱你今天不能拿走。”铁子冷冷一笑。 “如果我非要拿呢？” “那我就没办法了。是你要找事，你的另一条腿，保住保不住我就不敢说了。” 几个大汉围了上了，一个个眼冒凶光，手里的棒子挥舞着，只要铁子一声令下，就会向刘瘸子扑上来。 刘瘸子也已经紧握拳头，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我也把心一横，事到如今，豁出去了，拼了，我只后悔来得时候，身上没带甩棍，现在对方比我们人多，而且看起来也都不含糊，我们又赤手空拳，真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铁哥，刘哥。你两先别动手。兄弟有个建议，你们看行不行。”情急之中，二丑站到两人中间，说。 “什么建议？” 刘瘸子和铁子同时问。 “咱们自己兄弟就为这两钱打起来，不管谁输谁赢，让张武那孙子知道了，肯定得笑话咱们。这以后弟兄们更没法混了。我的意思是，还按老规矩来，钱可以拿走，但是谁用这个钱，谁就去趟道，不敢趟道，这钱他就不能拿走。怎么样？”二丑看看刘瘸子和铁子。 铁子沉默片刻，“可以，按规矩来。” “不行，他还是个孩子。这钱是我来拿的，和他没关系。”刘瘸子否定了。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趟道的老规矩是什么意思，但我听出来了，矛头转到我身上来了。 “刘瘸子，你要这样，那咱们没得谈了，只能撕破脸了。”铁子一摆手，“把他们打出去。” 几个大汉就要冲。 刘瘸子猛地拎起旁边的椅子，就要回击。 “别，别。”二丑赶忙伸手拦住对方，吵我喊，“小兄弟，说话呀。” 我也拎起一把椅子，已经盯住了一个家伙。 二丑一喊我，我愣了一下，“咋了？” “小兄弟，这钱你想不想要？” “想。“我大喊一声，都到这份上了，我说不想，就成怂包了。 “你们听见没，小兄弟自己说想要。” 二丑就像是在河水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双方瞬间都安静下来，一齐把目光转向我。 “小兄弟，你真想要这笔钱？”铁子朝我笑笑。 我点点头。 “张帆，你出去。”刘瘸子一推我， “刘瘸子，你干嘛呀。既然小兄弟想要这笔钱，那就让他自己定，你干嘛替他做主。” “我是他哥，这事我说了算。”刘瘸子冷着脸还要轰我走。 咣当一声，身后的大门被关上了。 “刘哥。”铁子又换回了称呼,“进了这个院里的人，没有轻轻松松出去的，既然小兄弟敢要这个钱，我就敢给。弟兄们当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你自己当了怂包，难道也愿意让这个小兄弟也当怂包吗？” 刘瘸子不说话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我身上，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趟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64有胆才有钱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铁子见状走到我面前，“小兄弟，看你刚才的样子，也不是个怂包，对吧？” 我点点头。 铁子笑了一下，“家里有困难？” 我又点点头。 “钱是王八蛋，想挣钱容易，只要你有胆，这三万我就可以让你拿走，你敢不敢？” “你让我做什么，犯法的的事我可不干。” “小兄弟，这院里都是好人，包括你刘哥，没有人会做犯法的事。” “我和他说。”刘瘸子一把推开铁子，把我拉到一边，拍拍我，轻声说。‘张帆，刘哥今天对不住你，不应该带你来。下边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你如果愿意做，可以。你如果不愿意做，刘哥也绝不笑话你，你拉门直接走人回江城，什么都不要管。 “刘哥，那你呢？” “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只要你平安回了江城就行。” “刘哥，我听出来了，他们想让你留下，可你不愿意。我也不想让你留下，想让你和我一起走。你就说啥事吧，我胆子大，只要不犯法，我不怕。”我一昂脑袋。 其实我心里除了不想刘瘸子留下外，也真的想要那三万块钱。三万，对我来说到哪找一次挣三万的机会。 刘瘸子见我态度挺坚决，点点头，“好，那我告诉你，这我们这个圈子有个规矩，谁如果有了难事，可以张口要钱，但是必须敢趟道，因为兄弟们的钱也都是胆换回来的。” 刘瘸子说到这里，看看我。 我心里异常紧张，心跳一团，但还是撑着，咬着牙，“刘哥，你就说吧，咋趟道？” 刘瘸子一指那条藏獒。 我心里更紧张了，我靠，不会是让我和它血拼吧？我可不是武松，没那打虎的本事。”刘哥，你是让我和它斗？” 刘瘸子一摇头，“瞧把你吓得，不是让你和它斗，那样我也不会同意。” 我松口气，“刘哥，你别逗我了，到底是我让我干什么？” 刘瘸子脸一沉，“走一遍关云道，不断腿的出来，就能拿到钱。” “关云道是什么地方？” “那是张武的地盘，张武也是一个混混，我们一直有梁子，我们的人如果敢从他那过，就得被打断腿，你敢吗？他们的人来这边也一样。这是我们双方定的规矩。” 我一听，这比和藏獒斗还凶险，一时没有吭声。 “怕了吧。回江城吧。钱的事，等我也回了江城，我再帮你想办法。”刘瘸子拍拍我，转身要走。 我呆愣在原地，又看看桌上那三万块，钱难挣屎难吃，看来这钱真是不好拿呀。 “铁子，我和他商量过了。关云道他走不了，你让他回江城吧，我留下，咱们的事咱们再谈。”我呆愣间，刘瘸子已经走到了铁子面前。 “靠，原来真是个怂包啊，就这还有脸从江城跑过来要钱，白费老子一番功夫。刘哥，既然你愿意留下，行，那咱们的事，咱们再说。二丑，把门打开，让那个怂包滚蛋，老子看见这种怂包就烦。”铁子一脸轻视地骂道。 二丑过来踢我了一脚，“快滚，一个怂包也想要钱。真他妈不自量力。” 二丑穿得尖皮鞋，这一脚踢的我很疼，我本来被铁子骂怂包，心里就不痛快，这一脚更让我毛了，“少踢我。” “你小子一个怂包，还有脸炸翅，老子踢死你。”二丑又要踢我，我一抓他脚腕子，把他放倒了。 二丑当时就恼了，“妈个巴子，还敢打人。”说着，二丑从地上拎起一个棍子，就要揍我。 刘瘸子一把抓住二丑的手腕，“二丑，你干什么？” 刘瘸子一用力，二丑手里的棍子掉落在地。 “刘哥，你这有点过了，为了一个怂包打自己的兄弟。”铁子一帮人又围了上来。 “他也是我兄弟、”刘瘸子指指我。 “哼，两个怂包，倒是挺相配。”铁子轻蔑的鼻子一哼。 “铁子，你骂够了吧，他可以走了吧？”刘瘸子面沉似水。 “刘瘸子，你也滚吧。以后别再来秦州找我，我李铁看不得你这种怂包。”铁子的手指直接点在了刘瘸子的脑袋上。 刘瘸子猛地抓住了铁子的手腕，眼里喷火，“你再这样指我，我就把你手撅折了。” “一个怂包，你也就这点本事。你敢动手，我就打断的另一条腿。”铁子也寸步不让，“二丑，给我把门锁了，今天他俩都别想走。” 二丑慌慌张张去关门。 那几个大汉重新把我们围住了。 一口一个怂包，我再也忍不住了，喊了一声，“我去关云道。” 所有人又都看向我。 刘瘸子把铁子的手松开。 “小兄弟，你再说一遍？”二丑跑回来问。 “我去关云道。”我重复一遍。 “行，有胆。”铁子笑了，过来拍拍我。 我躲开他对我的怕打，“我去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说。” “第一，我要是出来，你必须把那三万给我。” “可以。” “第二，你以后不许骂我和刘哥怂包，让我们一起离开秦州。” “你要是敢走关云道，还能不断腿出来，你当然就不是怂包，刘哥也不是。你们可以拿钱离开秦州。”铁子眯着眼，看着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我豁出去了，反正在这也是挨打，还不如冒险走一趟关云道，说不定没事，也能挣到那三万块。 “铁哥，这小子有点种，咱们好长时间没人敢趟张武的码头了，这次也让张武那孙子看看，咱们这不是没人。”二丑乐了。 “刘哥，走吧。”铁子朝刘瘸子一甩头。 刘瘸子走到我身边，“张帆，你想好了？” “刘哥，我想好了，既然在这也是打仗，我还不如冒险去那边看看。” “嗯，这小子还挺聪明。”铁子点点头。 “走吧。”刘瘸子这次没有劝我。 “二丑，开车去。”铁子吩咐道。 一会儿，两辆越野车开进院里。刘瘸子、我、还有铁子、二丑上了一辆车。另几个大汉上了另一辆车。 铁子还把那三万块用一个袋子装上，朝我晃晃，“小子，只要你从关云道全身全影地出来，这三万就是你的了。我直接把你送回江城。” 我看看那个袋子没说话。 越野车出了大院向前疾驰，很快又到了一片灰蒙蒙的土楼前，这像是一个热闹的集镇，各种商贩汇聚在楼前。 “二丑，停车。”铁子说。 二丑把车停下。 铁子搂着我的肩，指着两个楼群间一个幽暗深邃的小巷，“小子，看清楚了，那就是关云道，你从那个入口进去，直接往前走，从另一个入口出来，这条关云道你就走完了，我们在另一边等你，只要你全身全影的出来，你就能挣三万。” “小兄弟，把这个穿上。”二丑把一件黑马甲递给我。 “干嘛穿这个？”我不解地问。 “你不穿这个，张武的人怎么知道我们派人过来了，这是标志。” 我靠，原来这是个靶子，我穿它就被人盯上了。 我接过马甲穿在身上，很别扭，也很害怕，看看那条幽暗的小巷，充满了未知的凶险。 “别装怂，去吧。”铁子一把把我推下车。我已经无路可退。 刘瘸子紧跟着下了车，拍拍我的脸，“害怕吗？” 我点点头。 “挣钱不容易吧？” 我又点点头，心想，真他妈不容易。 “记住我的话，进去以后，和谁都别说话，只管往前走，别慌，这是一条直巷子，两边没有别的出口，还有一句话，你一定记住，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你不怕死，没有人能拦住你。拿上这个。” 刘瘸子一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截铁链，这是李二毛用过的那条铁链。 “刘哥，你把它带来了？”我一愣。 “走的时候，我和李二毛要的，就是防不测，你把它带在身上。”我接过铁链，缠在自己腰上，外边用马甲挡上。“刘哥，你会在后边保护我吗？” 刘瘸子摇摇头，“我只能在前边等你，这是规矩。谁毁了规矩，谁就毁了所有的兄弟，这事我不能干。记住，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不怕死，你肯定能出来。我相信你。” 刘瘸子重重拍拍我、 我重复了一遍狭路相逢勇者胜，给自己提提气，二丑在车里又向晃晃装钱的塑料袋，“小兄弟，有胆才有钱，去吧。” 我看了一眼，一咬牙，“刘哥，那我走了。” 刘瘸子点点头， 走了两步，我回头问，“刘哥，为什么叫关云道？” “因为里边供着一尊关二爷像，关羽关云长。”刘瘸子说。 “关羽关云长。”我明白了，“关二爷千里走单骑，凭的就是一股血气，我张帆今天也要像关二爷一样，独走关云道。” 我用力地拍了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真想大喊一声，可一看，正值下午，周边都是商贩。 我把到了嘴边的喊声咽了回去了，走向那条关云道。 不拿前边是风是雨，此时此时我都无路可退，一种悲壮感油然而生。 67 钱该怎么分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李铁瞅瞅我，似信非信，看看刘瘸子问，“刘哥，你说呢？” “你现在是大哥，你说了算。”刘瘸子淡淡道。 李铁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二丑，把钱拿过来。” 二丑把装钱的塑料袋递给李铁，李铁拍了拍塑料袋，放到我怀里，“拿着，这钱是你的了。” 我抱着一袋子钱，如在梦中，不相信这是真的，半天没说话。 “怎么，不想要？”李铁笑问，“不想要就算了。这钱我拿回去。” 我赶紧把塑料袋抱紧，“要，要，谁说我不要了。” 车里人都笑了，二丑插话道，“铁哥，这小子我看行，干脆就让他和刘哥都留下吧。” “怎么样？愿不愿意留在秦州和铁哥一起干，干好了，别说三万，更多的钱你也能挣到。” “铁哥，谢谢你，我家在江城，我还得回去上学，我不能留在秦州。”我忙说。 “上学有什么用，上学你一次能挣到三万吗？”李铁一脸轻蔑。 “就是，上学顶个屁用，想挣大钱就得和刘哥，铁哥他们一起干。”二丑也帮腔。 我怕再说多了，会惹李铁不高兴，不敢再说了，求助地看看刘瘸子。 刘瘸子拍拍李铁，“铁子，你就别再为难他了，他的情况我知道，确实家里有困难，是不可能留在秦州的。” 李铁瞅瞅刘瘸子，“那你呢，刘哥，你也不能留下？” “对。”刘瘸子很肯定地点点头，“铁子，我对过去那种生活真的厌倦了，留下也没心劲了。不过，这次我保证，如果你们遇到了过不去的坎，需要我出力的我一定回来帮你们。毕竟咱们是兄弟。” 车里沉静了一会儿，李铁点点头，“刘哥，刚才你说得的话我爱听，毕竟咱们是兄弟。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二丑，去江城。” 越野车一转方向，向着江城疾驰。 越野车到了江城与秦州的交界口，天已经黑了，二丑还要往前开，刘瘸子说了声停车。 二丑把车停下，“刘哥，你到底在江城哪住？兄弟把你送过去。” “不用了，我和张帆打车回去。” 二丑看看李铁，李铁笑笑，“行，就听刘哥的。刘哥，下午在院里，小弟有些话说得难听了，你别介意，我是真想让刘哥回来。” 刘瘸子拍拍李铁，“李铁，咱们兄弟之间没那多客气，不管我们在不在一起，那份情义还是一样的。” 李铁也拍拍刘瘸子，“刘哥，常联系，等你方便了，我们弟兄过来看你。” 刘瘸子点点头。 李铁又拍拍我，“小兄弟，你叫张帆对吗？” “对”。 “张帆，今天表现不错，以后多和刘哥学，想挣大钱了，就来秦州找我，到江滨路的四季饭店和前台提铁哥，把你名字说了，铁哥就会让二丑来接你。”李铁看着我。 “小兄弟，听见没，铁哥看好你，这待遇一般人都没有。”二丑也朝我笑道。 我看看刘瘸子。 刘瘸子一笑，“这事你自己定。” “铁哥，谢谢你今天给我这三万，你的话我都记住了，如果有一天，我在江城没事了，我会去秦州找你的。” 李铁笑笑，“别光谢我，也谢谢刘哥，这钱也是他的。” “谢谢刘哥。”我又回头对刘瘸子说。 刘瘸子淡淡一笑。 “好了，刘哥，那兄弟就送你们到这了。” 二丑下车把车门打开，我和刘瘸子下了车。 我们站在路边，看着两辆越野车一掉头，穿过夜色驶回秦州。 我伸手准备拦出租，刘瘸子拦住我，“张帆，咱们走走吧。” 我俩沿着公路走了一截，在路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下，刘瘸子点了一支烟，又扔给我一只。 我俩默默抽了两口，我忍不住说，“刘哥，原来你以前那么威风，真是大哥？” 刘瘸子没有看我，只看着前边的夜色，“威风吗？” 我点点头，“当然威风了。” “如果你今天在关云道，被人打断腿，还会感到威风吗？”刘瘸子把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 我想想在关云道那惊恐的一幕幕，不由摇摇头。 “算你小子还没糊涂。”刘瘸子摸摸我的头，“大哥不是好当的，你不比别人狠，不比别人遭的罪，你凭什么当大哥。威风那是表面的，等你对这种表面厌倦了，或者扛不住了，你就再也不想当大哥了。” “刘哥，所以你才来到江城，甘心当个清洁工？” “清洁工有什么不好，平平静静的，与世无争，晚上睡觉不用换地方，枕头底下不用藏家伙，也不用担心兄弟背后给你一刀，这种日子才过得踏实。” 烟雾遮住刘瘸子满是沧桑的脸，他说话的语调很平淡，但我听得出他说的是心里话，只有经过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也许才能有这样的淡然。 我耳边似乎听到了不做大哥好多年这首歌的旋律，不知道刘瘸子此刻是不是也在想这首歌。 沉浸许久，我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沓钱，“刘哥，这一万给你。” 刘瘸子回头看看，“干嘛，要给我回扣？” 我俩都笑了，“刘哥，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事，你肯定不会回秦州。这次去秦州完全是为了我，我有两万就够了，这一万应该是你的。” 刘瘸子把钱接过来，在手里颠了颠，“张帆，刘哥我没看错你，你挺懂事。这次去秦州你给刘哥长脸了，这一万刘哥奖给你。” “刘哥，我不要。”我忙往出推。 “拿着。”刘瘸子硬生生把钱塞回到塑料袋里，“我昨天就和你说过，我帮你不是因为钱，是因为你是我兄弟。如果我看不上你，别说你给我一万，就是给我十万，一百万，我也不会帮你。我刘瘸子就是这么一个脾气。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再说，这钱是你凭自己胆量挣来的，应该归你。” “可是。” “没有可是，按我说的办，否则你的事我以后就不管了。” 见刘瘸子态度这么坚决，我只能点头道，“好吧，刘哥，这一万就算你放在我这了，等你以后需要钱的时候，你和我说。这也是我的脾气。” 刘瘸子哈哈笑了，“好，就这么定了。” 我俩又抽了一支烟，刘瘸子突然指指那件红上衣，“张帆，这件衣服到底是谁的，你在关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瘸子的脸色骤然变得很严肃，我心里一直想和刘瘸子说金凤的事，只是还没考虑好怎么说，见刘瘸子主动问了，把那件红上衣拿到刘瘸子面前，“刘哥，这件衣服你熟悉吗？” 刘瘸子接过来，接着昏黄的路灯看看，翻看衣服的一角，我往前一凑一看，在衣服的内角有一个绣着一个字，刘，尽管字迹不是很清晰了，但依然能看出来。 “是她帮了你？”刘瘸子看着衣角上那个字问。 “对，她叫金凤。”我把金凤帮我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向刘瘸子讲了。 刘瘸子一直看着那个字，凝神听着，我说完了，刘瘸子回头看看我，“张帆，这件衣服你送给我，行吗？” “刘哥，当然可以，那个金凤还让我给你捎一句话。” “什么话？” “我不敢说。” “说。” 刘瘸子盯着我。 我讷讷道，“她说她恨你一辈子。” 刘瘸子的神情瞬间黯淡了。 “刘哥，你没事吧？这话我真是不想说。”我慌了。 刘瘸子深吸一口气，“没事，她该恨我一辈子。” “刘哥，她是你女朋友吗？”我小心问。 刘瘸子把衣服收起来，站起身，“走吧。” “刘哥，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我跟在身后追问，对于这个问题我真地很感兴趣。 刘瘸子停下脚步，回身看着我，“张帆，记住哥的话，如果有一个女人贴心贴肺的对你好，你如果接不住，就早点离开她。如果接得住，就要一直对她好，否则你就是害她。” “刘哥，刘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再追问。 刘瘸子已经拦了一出租车，上了车。之后刘瘸子就不再说一句话了。 我也不敢再问了。 到了小厂，刘瘸子才开口，“张帆，今天我有点累了，晚上就不练了，明天我们再练一晚上，后天约肖强见面。” 刘瘸子满脸倦色，经历了长途远行又惊魂的一天，我自己也感到很疲惫，答应了。 刚回家，我就接到了丁娜的电话，问我现在还在不在秦州？ 我说我刚回来。 丁娜又问我事情怎么样了，她妈的银行卡她还没有放回去，如果我没拿到钱，她可以再把银行卡里的钱取出来。 我听着丁娜的话，猛然就想起刘瘸子刚才的那两句话。 丁娜听我半天没回应，着急了，以为我事情办得不顺利，就要过来，然后就去自动取款机取钱。 我回过神来，脱口而出，“事情我已经办完了，钱也拿到了，明天上午你请上半天假，我陪你转转。” “干嘛陪我转转？”丁娜有些迷惑。 “你别问那多了，反正我钱已经拿到了。你就说明天你能不能请假吧？” “好吧，那我明天一早给白老师打个电话，请半天假。九点我去找你。” “好。”我想着明天一定要给丁娜好好买个礼物、 68 比比谁钱多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放下电话，把塑料袋的钱取出来，一共三叠，三万块，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而且都是属于我的。 摸着这三叠钱，再想想在关云道的冒险经历，我突然觉得这种豁出命挣钱的方式，太值了，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也许我还会答应。 想想这个念头挺可怕，定定神，我把钱分分，两万替老爸还债，但是怎么告诉他，这笔钱是我挣来的。我必须的想个合适理由，否则凭老爸那谨慎小心的性格，他绝对不会要，还会怀疑我做了坏事。 另一万，我要给白小柔、刘瘸子还有马丽每人买一件礼物，在我身处困境的时候，是他们帮了我否则我早从学校的天台跳下去了。还有，等我赢了肖强，回了学校，我要请马跳、四眼他们好好吃一顿，就在老味，选最好的菜。 我越想越高兴，当然还有丁娜，明天我就带她去商场转转，让她自己选一件喜欢的礼物。 抱着这三沓钱，我数了好几遍，晚上睡觉都抱在怀里，深怕一睁眼这些钱就没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醒来了，钱还在怀里抱着，我又数了一遍，钱一分没少。 我笑笑自己的傻气，把钱藏好，拿出四千装在贴身的衣兜里，一千装在包里，洗漱完，等着丁娜。 还没到九点，丁娜就来了，一进门看我满脸喜气，丁娜疑惑地问，“张帆，你挣大钱了，这么高兴？” 我笑笑，“谈不上挣大钱，反正我昨天去秦州事办的挺顺利。” “那你给我讲讲，我想听听。”丁娜立刻来了兴趣。 “和你讲你也听不懂。今天我陪你去商场，你想买什么，随便说，我送给你。”我避实就虚。 丁娜还想再问，我已经拽着她出了屋。 到了楼下，丁娜要骑车。 我一挥手，“别骑车了，今天我们打车去。” “张帆，你真有钱了？” 我一笑，拉着丁娜到了小区外，潇洒地拦了一辆出租，有钱的感觉真好。 我和丁娜打车到了江城最大的商业街，我指指前边高耸的银桥商厦，“丁娜，我们进去转转，你喜欢什么衣服，选一件，我送给你。” 丁娜瞅瞅商厦大楼，“张帆，这里边衣服好贵的，我们别进去了。” “没关系，我身上带着钱呢，你挑一件，走吧。”我把丁娜硬拉进商场里。 商厦刚开门没多久，里边还有些冷清，我平时不喜欢逛街，但也陪着谭玲玲来过这里，知道女装在三楼，就直接带着丁娜上了三楼，指着一溜专柜，豪气地时候：“丁娜，你随便看，喜欢哪件就试试，我给你买。” “张帆，你到底去秦州干什么了，哪来的钱，敢来这里买衣服，我妈都不来这里买的。”丁娜还在纠结钱的问题。 “这你别管了，我是靠本事挣来的，你是我女朋友，我当然得给你花了。要不我白吃你的鸡腿了。” 丁娜幸福地笑笑，娇嗔地打了我一拳，“这和鸡腿有什么关系，我怕你的钱是做坏事挣来的，那我就不花了。” “放心吧，我没做坏事，我真是靠本事挣得，我如果说假话，天花板掉下来砸我脑袋。” 丁娜忙捂住我的嘴，“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你这话说得真吓人，我相信你还不行吗？” 说完，丁娜又抬头看看天花板，好像天花板真的会掉下来。 我笑了，我俩沿着专柜一个个看，女人对衣服都有种天生的爱好，那些漂漂亮亮的衣服很快就吸引了丁娜的视线，注意力转移到衣服上。 我兜里穿着五千块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大土豪，丁娜拿起哪一件衣服我都说好。 但是丁娜每次拿起又放下了，我疑惑地问，“丁娜，你喜欢怎么又放下了？” “都太贵了，都的一两千。”丁娜吐吐舌头。 “一两千就一两千呗，你喜欢就挑一件，我结账。”我一拍胸脯。 “你真是有钱了？”丁娜白了我一眼，“我就是个学生，穿一两千的衣服不合适。” 结果看了一圈，丁娜也没买一件，我有急了，“丁娜，你再不买，商场该轰我们走了。” “一定要买吗？”丁娜瞅瞅我。 “一定要买，否则你就是不我女朋友，我为你花钱开心。”我假装生气。 丁娜抿嘴笑了。 “你笑什么，我说的很好笑吗？” 丁娜把我拉到一个无人的拐角，贴着我耳朵低低说：“张帆，你刚才的话我听了也很开心，比买衣服都开心。”说完，丁娜在我脸上深深吻了一下。 我捂着脸看着跑开的丁娜，心里甜甜的，心想，我一定要挣钱，挣很多的钱。 最终丁娜在一家运动专柜选定了一双运动鞋，原价五百多，正搞活动，买一双送一双。 丁娜选了一双女鞋，又给我选了一双男鞋，两双鞋颜色款式都很相似，穿在一起就是情侣鞋。 花五百多，买两双鞋，这让我觉得有点便宜。 丁娜却执拗地说，“就选这个了，我喜欢这个牌子的鞋好久了，一直没舍得买，今天五百买两双多合适，咱两一起跑步的时候，穿上多好看。” 我笑笑，丁娜这个理由我没有办法否定。 买好鞋，丁娜就急不可耐地把旧鞋换了，我俩穿着情侣鞋并肩一站，心里都美滋滋的。 “真好看。”丁娜笑着说。 我还想给白小柔再买一件礼物，买衣服我觉得不合适，她肯定也不收。想想李泉喜欢书法，我不如给李泉买一套好的颜真卿字帖，这样我谢了李泉，白小柔也一定不会拒绝。 想好了，我决定带着丁娜去对面的文化街看看。 我俩刚走出专柜，丁娜突然一指，“张帆，高乐海。” 我顺着丁娜手指一看，果然高乐海正在电梯旁的一个专柜看运动衣，站在他旁边的正是谭玲玲，这小子出院了。 “张帆，我们从另一个电梯下去吧。”丁娜拉我要朝另一个方向走。 “怕什么，另一个电梯还得绕路，我们就从这走。”我想起医院里的那一幕，心里涌上一股邪火，昂着头就向电梯口走去。 丁娜想再拉我已经晚了，只能快步跟在我后边。 还没到电梯口，转过身的高乐海也已经看见了我们，他愣了愣，朝我走过来。 我停下脚步，等着他。 丁娜冲到我前面，主动迎上高乐海，“高乐海，你出院了？” 高乐海推开丁娜直接走到我面前，上下看看我，“张帆，你挺潇洒，打了人还有闲心在这泡妞逛商场。不过你逛也是穷逛。” 我冷笑一声，抬抬脚，“高乐海，我不仅逛了商场，还买了新鞋。看到了吗，从今以后，就这只脚，如果有人让它不舒服，我还踹他。” 高乐海瞥了一眼我脚上的鞋，“一个未来的锅炉工，也就配穿打折的鞋。这个牌子的鞋，我早穿腻了。” 说完，高乐海又看看丁娜，“丁娜，你和他好能有什么好，送女朋友礼物，都送个打折货。” “我喜欢，不用你管。”丁娜反驳道 高乐海一笑，对着旁边的谭玲玲说道，“玲玲，你也去选一双运动鞋，别给我选打折的，我丢不起那人。” “乐海，算了，他们买他们的，我们买我们的，干嘛较那劲呀，我不想买运动鞋，我想买件衣服。”谭玲玲看看我，晃晃高乐海的胳膊。 “不行，就买运动鞋，要买比这个贵的，比这个好的。要不然，咱两就分手。”高乐海急了。 “好吧，好吧。”谭玲玲无奈地跑到旁边专柜里挑了一双鞋，拿过来，“乐海，你看这双行吗？” “多少钱？“ “880。” “行。”高乐海连鞋也没细看就点了头。 我靠，高乐海这是在打仗上连战连败，今天要拿钱压我。不就880吗，我一回头对丁娜说：“丁娜，你也去挑一双，低于一千的别拿过来。” 众人都愣了。 丁娜忙说。“张帆，你这是干嘛呀，刚买一双怎么还买呀，我不要了。” “不行，必须买，不能低于一千。”我咬着牙重复一遍。 “你。”丁娜又急又气又无奈，“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挑。” “丁娜，你就去挑吧，他就是吹牛，他哪有钱买一千多的鞋。”高乐海不屑道。 我也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钞票在高乐海的眼前晃了一下，“看清楚了，老子没吹牛，今天你不是要和我比吗，那咱们就再比比看。” 高乐海看看我手里那一沓厚厚的钞票，愣了一下，“张帆，我知道了，你这钱肯定来路不正，我不和偷来的钱比。” “放你娘的屁，老子的钱来的光明正大，是靠我的本事挣来的。你不和我比，我还瞧不起你呢，你那钱是自己挣得吗，是你老子给你的吧？拿你老子的钱来这嘚瑟，你才丢人呢，有本事你也挣点钱让我看看。”我高声反驳到。 “你。”高乐海一时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行了，行了，你两别争了，这鞋我不要了，我们去那边吧。”见我和高乐海又要打起来，谭玲玲忙打圆场，“丁娜，你也快带张帆走吧。” “走吧，走吧。”丁娜用力往电梯口拉我。 我和高乐海依然怒目对视着，高乐海指着我，“张帆，我不会饶了你。” “我等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两个保安跑过来。 71白老师，我能扛住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站在门外，白小柔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 “爸，我知道，张校长这是想彻底整顿校风校纪，可是这也不能用这件事开头吧。您就不能和张校长再说说。您不是分管教育的，学校的事不能过多干预。好吧，那我的事您以后也别管了，今天我不回去了。过两天我就调回秦州。”电话声戛然而止，接着高跟鞋的声音到了门前，白小柔一拉开门，看到我站在门前，先是一愣，继而看看四周，“张帆，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我跟着白小柔进了屋，站在门前。 “我不是让你等我的电话吗。学校的处罚决定还没下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还可以继续上学，至于别的吗，老师还会和校领导沟通的。”白小柔轻声说。 我抬起头，看着白小柔，“白老师，你不用再沟通了，不管学校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你别和你父亲生气，为了我的事，不值得。” 白小柔看看我身后的门，“你都听到了？” 我点点头。 “对不起，张帆。”白小柔轻叹一声，“这事老师没有帮你处理好，我爸和张校长说了你的事以后，张校长又反映给了分管教育的副厂长，厂领导之间的一些情况你不太清楚，最后就定下这样一个结果。你要想继续上学，就必须在全校面前做检查。” 白小柔说得小心翼翼，好像稍有不慎就把我击碎了。 我从书包里掏出那本字帖，“白老师，这是我送给你的，也是送给李厂长的，我谢谢你们。” 白小柔结果字帖看看，“张帆，这是你买的，你哪来的钱？” 我轻声说：“白老师，我这两天帮朋友做了点小生意，挣了点钱，这字帖也不是最好的，就算我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我收下，我替我爸爸谢谢你。”白小柔的声音有些哽咽。 “白老师，那天我去你家，我觉得李厂长人挺好的，那么大的领导一点架子都没有，你别因为我的事，和他闹别扭了。其实哪个父亲都是爱自己孩子的，我爸平时老揍我，但为了我的事，他都给人家跪下了。”我说着，眼泪滴答滴答掉下。 白小柔咬咬嘴唇，“张帆，你长大了。” “白老师，我只是经过这件事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有些事不能光靠被人，该自己担着就自己担着。。” “那你的意思？” “这检查我做。” “张帆，你真的意愿做？”白小柔看着我。 我咬着牙，用力点点头，“不就是做检查吗，我能抗的住。白老师，你能不调走吗？你要是调走了，我这检查就白做了。” 白小柔沉吟片刻，“只要你有勇气做这个检查，我也能。” 我笑了，其实我俩所做的，都是希望对我能留下，尽管我们都没有明说。 从白小柔宿舍出来，我静静地走向那堵墙，走到墙前，我看看白小柔翻过的墙角，一握拳头，快速上了墙，一跃而过，从墙上跳下那一瞬间，我好像也跳过了心中的一道坎。 来到小厂，我一见刘瘸子，先把烟掏出来，递给他，“刘哥，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钱你不收，烟你一定的收。” 刘瘸子看看我手里的烟，笑了，“小子，不错，这烟我收了。” 我又拿出另外一条，“刘哥，这是我给我二姐买的，我给她送过去。” “去吧。”刘瘸子痛快地拍拍我。 我把烟重新装进书包里，跑到电工班，一推门，发现里边气氛不对，马丽正指着李二毛的鼻子破口大骂，“李二毛，你是干什么吃的，让你修个机器，你能把机器给弄坏了，那机器值多少钱你知道吗？你是不昨天晚上又打牌了，白天迷迷糊糊的，干活就她奶奶腿的不上心。” 李二毛被马丽骂得低着头，半天才说一句话，“那机器烧了，又不能光怨我，旁边还有别人。” “还有别人？”马丽上去踹了李二毛一脚，“你是主修，不怨你怨谁。我告诉你李二毛，你再这么吊儿郎当的，就给我滚。这个月的奖金没你的份。” “马班，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怎么还扣我奖金。”李二毛急了。 “扣你奖金是轻的，再犯错就滚蛋。”马丽上前又要动手。 旁边的人赶紧拦住马丽。 “马班，我也是男人，你像骂孙子一样骂我，还扣我奖金，没你这么欺负人的。”李二毛瞪大眼睛，吼道。 “怎么，还想和我动手？你要是个男人，就他妈干出点男人的事，那样我肯定不欺负你。”马丽毫不示弱。 李二毛往四周一扫，伸手从柜子边拿起根铁棍，指着马丽，“别以为老子怕你，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男人。” 说着，李二毛就要打马丽。 我忙后边拦腰抱住了李二毛，电工班的其他人也上前架住了李二毛，把他的铁棍从手里抢下来。 “行，马丽，这都是你的人，有种你放开我。”李二毛手里空了，又被人左右架着，只剩下气呼呼地吼。 “放开他。”马丽喊了一声。 众人放开了李二毛，我还抱着李二毛的腰。 “张帆，放开他。”马丽又说一声。 我才松手。 李二毛回头看看我，“妈的，连个小兔崽子也欺负我，这地方没法待了。姓马的，你等着，我早晚让你知道我李二毛是不是男人。” 李二毛一甩头，气呼呼走了。 有人要出去追。 “给我站住，让他滚。” 追的人听到马丽的命令，不敢动了 马丽又一指门口的一个中年男人，“王哥，你带两个人过去，赶紧把那个机器修好，要是耽误了生产，我们班的人都得倒霉。” “好，马班，我这就去。”中年男人一边收拾工具一边问，“马班，要是蒋厂长问起来怎么办？” “这事你们别管了，我和蒋厂长说，挨罚罚我，牵连不到你们。” 马丽不耐烦地一摆手，又在屋里扫了一眼，“都别愣着了，赶紧干活去。” 众人诺诺地走了。 我走马丽面前，小心地说,“二姐，你别生气了，李二毛就那样，你和他生气不值得。” 马丽点了支烟，看了一眼，“你来干嘛，又找刘瘸子。” “二姐，我也是来找你。”我从书包里掏出烟，“这是我给你买的。” 马丽拿过烟一笑，“呀，有钱了，买这么好的烟，是不有事又要求姐，说，姐不白抽你的。” “二姐，我就是谢谢你，没什么事，上班的事你也不用为我操心了，学校的处罚决定我已经知道了，不让我退学。” “真的？”马丽笑眯眯的看着我，“晚上姐请你吃饭，帮你庆贺庆贺。” “姐，不用了。” “和姐还客气什么，就这么定了，姐不能白抽你的烟。咱们也不去别的地方，就在厂门口的小饭馆，那的饭比食堂好吃。” “行，二姐，那就这样。”我心里琢磨晚上我结账，“二姐，那叫不叫刘哥？” 马丽顿了一下，“叫上吧，正好商量商量你和肖强的事，这马上要比了，商量好了，姐心里也踏实了。” “我现在就去告诉刘哥。”我高兴跑出了电工班，一进门卫房，就说：“刘哥，晚上我姐请咱两吃饭，你一定得去。” “你姐请我？”刘瘸子一楞，“算了，我去食堂吃就行。” “刘哥，我二姐特意邀请你，你不去不好，再说我二姐也想一起商量我和肖强单挑的事，你不在场怎么商量。” “你二姐知道这事？”刘瘸子看着我。 我点点头，怯怯道，“刘哥，我把你教我本事的事已经和我二姐说了，但我保证，我只告诉了她一个人。” 刘瘸子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你还说了什么？” 我一慌，“刘哥，我什么都没说，就说了这点。” 刘瘸子冷脸盯着我看了几秒，脸色终于缓和一些，“算了，说就说吧，不过只能到此为止，不许再和别人提这件事了。” “刘哥，我肯定不说，不过晚上的饭？” “我去。” 很快就到了下班的点，我趴在窗前，往电工班的方向看，等厂区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马丽从电工班里出来。 “刘哥，我二姐来了。”我赶忙招呼刘瘸子。 刘瘸子看着电视，面无表情，好像没听到我说话。 过了一会儿，门推开了，马丽站在门口说，“走吧。” 我立刻跳下床，“等一会儿，看完这条新闻。” 刘瘸子无动于衷。 屋里的气氛瞬间变的尴尬，马丽也随即变了脸色，“张帆，我们走。” 我看看刘瘸子，这真是当大哥的份，夹在一个大姐和大哥中间，我这个小弟真无奈，只好碰碰刘瘸子，“刘哥，那我和我姐先过去了，你看完新闻过去。” 嗯。刘瘸子依旧盯着电视，嗯了一声。 我推着马丽到了饭馆，马丽还骂道，“那个刘瘸子是什么东西，动不动摆出一副大爷的样子给谁看。” “二姐，你别生气了，刘哥就那样，他听你晚上请她吃饭，其实可高兴呢。” “我没想请他，爱来不来，咱两吃。”马丽把菜单往我面前一拍，“你点，想吃啥点啥。” 72夜晚救二姐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看到马丽真的生气了轻轻说:“二姐，还是等等再点菜吧，看刘哥喜欢吃啥？” “不用管他，点。”马丽一脸冰霜。 看来她这次真对刘瘸子非常不满，我赶忙把菜单推回给马丽，“那就你点吧。” 马丽也没客气，刷刷点了几个菜，我一看就一个肉菜，这明显是不想让刘瘸子吃好。 菜上来了，我俩吃了半天，刘瘸子也没过来。 我心里对刘瘸子也不有点不满，想去叫刘瘸子，刚站起，马丽一按我，“你要是去叫他，以后你就别管我叫姐。” 我只能无奈地坐下，面前的饭吃得没滋没味，本来还想议议和肖强的事，也只能作罢，看着马丽铁青的脸，我只盼着这顿饭快点吃完。 外边的天不知不觉黑了，我刚出饭馆，刘瘸子迎面过来了。 马丽一瞅一跛一跛走过来的刘瘸子，一皱眉，“张帆，姐回厂里取车子，你招呼那个瘸子吧，姐看见他就烦了。 此刻，我无话可说，只能看着马丽绕过刘瘸子快步进了厂。 “刘哥，你怎么才来，什么新闻值得你看这么长时间，我二姐都生气了。”我跑到刘瘸子面前，怨道。 “马丽回厂了？”刘瘸子并没有理会我的抱怨。 “对，她去取车子了。” “走，我们一起回去。” 刘瘸子拉上我就往厂里走。 “刘哥，你干什么？”我忙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刘瘸子脚步越来越快，我几乎追不上他。 到了门卫房，马丽已经看不见了。 “你去把你的电棒拿上，我先去电工班。”刘瘸子像阵风似的向电工班跑去。 我顿感不妙，冲进门卫房，把电棍拿上，也奔向电工班。 一到门前，一推门，门从里边锁着，里边黑着灯好像有断断续续的女人的挣扎和呜咽声传出。 “是我二姐。”我顿时急了，狠狠一脚踹在门上，门没踹开。 “闪开。”刘瘸子拉住我，往后推了两步，冲到门前，用力一撞，门被撞开了。 随即有两人从里边拎着棍子冲了出来，刘瘸子猛扑上，像一只下山猛虎，左右出击，一拳一脚，将两人打倒在地。 我听到女人的呜咽声是从里屋传出来的，挥着电棒就冲进里屋，里屋亮着微弱的灯，沙发上一个男子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预行不轨，女人嘴被堵着，手也被绑着。但我看清了，她正是马丽。 我靠，我当时眼就红了，恶喊一声扑向男子，男子听到身后的动静，忙回头。 这孙子正是李二毛。 “王八蛋，李二毛。”我举起电棍狠狠向李二毛砸去。李二毛像只受惊的兔子，往起一蹿，一把推开我，就向门外跑。 李二毛刚跑到屋门口，又退了回来，哆哆嗦嗦道，“刘，刘，哥。” 刘瘸子像一尊黑铁塔一样堵在了门口，上前一掐李二毛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把李二毛扔在了地上。 刘瘸子又对门外一声厉喝，“都给我进来。” 刚才那两个男的，一个捂着下部，一个揉着眼睛，哎呦哎呦地进来了。其中一个正是上次和李二毛一起偷东西的表弟。 “靠墙蹲下。”刘瘸子对着刘瘸子的表弟踢了一脚。 对方看看蹲在地上李二毛，三个人乖乖溜溜地并排蹲在墙角。 我忙上前替马丽解开绳子，“二姐，你没事吧？” 马丽的上衣几道扣子被撕开了，一抹白色露了出来。 我立刻转过头，朝李二毛几个人命令，“脸朝墙转过去。” 过了一会儿，马丽说：“行了，张帆，转过身吧。” 我转过身，看到马丽已经恢复了神态,“二姐，这几个王八蛋怎么办？” 马丽走到李二毛面前，一把拽起来，左右开弓，狠狠给了李二毛几个嘴巴子，打得李二毛口鼻出血，“马班，饶了我吧，我是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 ‘二姐，不能饶了他，上次偷东西就是他干的，上次我们饶了他，结果这小子根本就没记性。”我一指李二毛。 李二毛抖若筛糠。 “李二毛，偷厂里东西也是你干得？”马丽问。 “是，马班，我打牌输钱了，人家和我要钱，要不然就剁我手指，我实在没钱才想起偷东西。” “王八蛋。”又是一阵狠狠的耳光打在了李二毛的脸上。 李二毛的刀条脸立刻肿成个冬瓜。 “张帆，打电话报警。”马丽对我说。 “好。”我立刻掏出手机。 扑通一声，李二毛给马丽跪下了，“马班，你就饶了我吧。我真是一时糊涂。这些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看在我以前为你没少为你出力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 李二毛头磕的咚咚响。 我拿着手机看着马丽，等着她的决定。 “刘瘸子，你说呢？”马丽瞥了一眼刘瘸子。 刘瘸子走到李二毛面前，“李二毛，我上次饶过你一次吧？” “对，刘哥，你那份情义兄弟一直记着呢。”李二毛忙说。 “记着你还在再犯，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我看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次饶了你，你下次还会犯。” “刘哥，我下次绝对不犯了。”李二毛就差尿裤子了， “按我们的规矩，像这种屡教不改的，就该断他一根手指。”刘瘸子冷冷说。 “你们的规矩？”马丽一愣。 刘瘸子没理他，蹲下身抓起李二毛一只手，冷冷说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不报警，连上次的事加今天的事一起算，要不断你一根手指，从今后以后，你从厂里滚出去，再也不许回来。你的事，我们也不会说出去。” 李二毛擦擦额头的汗，“没有第三个了？” “没有，你要是不愿意选，我替你选。给你一分钟考虑，张帆，看表。” 我忙把手机调到秒表。 “一分钟？”李二毛正要再说，刘瘸子一指我，“时间已经开始了。” 李二毛咽了口唾沫，瞪着眼睛开始想。 “刘哥，时间马上到了。”我看着手机，提醒刘瘸子。 “打电话。”刘瘸子冷冷一声。 “等等。”李二毛忙喊道。 “想好了？” 李二毛无力地点点头。 我看看表，时间刚过一点。 “说吧，选哪个？”刘瘸子问。 “我选第二个。”李二毛咬着牙说。 ‘行。这是你自己选得，我没逼你。刘瘸子指指李二毛，回头对我说：“张帆，取把工具刀来。” 我去外屋的工具箱里找了一把快刀，递给刘瘸子，刘瘸子试试刀口，把刀扔到了李二毛面前，“自己切吧。” 李二毛拿起刀哆哆嗦嗦问，“刘哥，真切呀？” “你要是不敢切，我替你切。”刘瘸子口气声音如铁，“不过那样你就真是个孙子，根本就不是个爷们。” 这句话激的李二毛有点血气，“好，我自己来。”说着，李二毛把一指伸出来，眼一闭，就要刀落指断。 “等等。”一直沉默不语的马丽喊了一声。 “怎么了？”刘瘸子问。 “刘瘸子，非要这么做吗？” “马丽，这事你如果让我管，我就这么做。你如果不让我管，那你自己看吧。”刘瘸子起身就要往出走。 “刘瘸子，你管吧。”马丽无奈一声。 刘瘸子冷笑两下，回身踢了东瞅西望的李二毛一脚，“看什么，切。” 李二毛被喝得一哆嗦，手起刀落，随着一声惨叫，一截小拇指砍下。 我赶紧一闭眼，心里一阵抽搐。 “带他滚吧，以后别再回来。”刘瘸子又对李二毛的两个同伴喝道。 两人早已经呆若木鸡，听到刘瘸子的爆喝似乎如梦初醒，搀起李二毛，捡起断指，仓皇逃去。 “张帆，把这收拾一下。”刘瘸子又对我说。 我也仿佛才从梦游中醒来，立刻找来水桶墩布，把地收拾干净。 “刘瘸子，原来你比我还很狠。”马丽扔了刘瘸子一支烟。 刘瘸子抽了一口，“那你的意思该怎么办，如果不那做，你的事明天全厂都得知道，你这班长以后说话还会有人听吗?” 马丽想了一会儿，“刘瘸子，你说得对，刚才你们是怎么知道李二毛他们过来了。” “这都是刘哥知道的，我是跟他跑过来的。”我忙说。 马丽把目光转向刘瘸子。 我也很想知道，也看着他。 刘瘸子一笑，“完全是凑巧，我看完新闻，准备去找你们，正好看到李二毛和他那个表弟对着那个饭馆指指点点，李二毛看到我看他，就转身回了厂里。下午我听厂里人说，马丽和李二毛闹掰了，就感觉这小子没怀好意，我就没去饭馆，一直在门卫房等着，看李二毛会不会出来，结果他一直没出来，我觉得不妥的但又没有十足把握，就想找你们说一声，最后就发生了刚才的事。” 我静静听着，心想，刘瘸子真是只老狐狸，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闻到味了。 “刘瘸子，谢谢你。”马丽真诚道。 “谢什么，谁遇到这种事都会管的。”刘瘸子淡淡一笑，“我们出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情况？” 75两个男人的保证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见肖强指向我，白小柔忙说：“和他没关系。是徐燕刚才给我打的电话，说你在和人单挑，怕你出事，让我过来看看，我课还没上完，就赶紧赶过来了。” “徐燕告诉你的？我不信。小柔，你在骗我，肯定是那小兔崽子怕输才偷偷告诉你，刚才他还使坏。你来得正好，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把这兔崽子打怂了。”肖强站起来，又要开打。 “肖强，你坐下。”白小柔喊道。 “不行，不把他打怂了，我这口气出不来。”肖强根本不听。 “肖强，你要是敢动手，你就先打我。”白小柔挡在肖强面前。 “小柔，你和他一起骗我。”肖强愤怒地指着白小柔。 “我没有骗你，我说得都是实话，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了，我希望你做事冷静点。” “那你和谁有关系？和他？和那个小兔子崽子，你作为老师，你和自己的学生有关系，白小柔，你简直就是个贱货。”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肖强的脸上，白小柔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肖强，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你真让我恶心。” “恶心。”肖强仰头狂笑几声，拿起椅子上的那张纸，“看到了吗，这是我和那小兔崽子说好的，还都签了字，如果你们没事，他会为你做这些。白小柔恶心的是你，不是我。” 白小柔接过纸，看了两眼，迅速撕碎了扔在了肖强变形的脸上，，“肖强，你不仅恶心而且蠢，我再告诉你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不管你再做什么，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好。”肖强看了看地上的碎纸，冷笑两声，“白小柔，那今天我和那兔崽子的事就和你没关系，你不要管，你要是管，我连你一起打。” 说完，肖强一把把白小柔推倒，就像我冲来。 “怎么着。还打人，真他妈流氓。”马丽急了，往我身前一挡，拿出手机，“虎子，你们进来。” 虎子他们还没进来，又有一个女人冲了进来，拦住肖强，“肖强，别打了，小柔没骗你，是我告诉她的，和她一起过来的，我一直在外边听着。肖强我求求你了，别打了，小柔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还争下去有意义吗。我爱你，我愿意和你一直在一起。” 女人说着，已经满脸泪水。 我看看这个女人，和白小柔年龄相仿，两人身材也差不多，穿着一身红色的裙装，梳着一头齐耳的短发。 “徐燕。你。”肖强站在那里，一脸无奈。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徐燕。 说话间，虎子他们也已经拿着棍棒冲了进来，往马丽身边一围，一指肖强，“马姐，是这小子吗？”说着就要动手。 马丽一栏，“等等，让他们把话说完。” “肖强，我求求你了，别打了，好吗？”徐燕哀求道。 白小柔也走了过来，“肖强，对不起，刚才我的话有些过激了，但是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徐燕真心真意的喜欢你，你应该珍惜她。” “一个老爷们，拿不起放不下，你还算什么老爷们。看着一个女人为你哭成这样，你不心疼啊？”马丽也说。 肖强看看白小柔，又看看哭成泪人，泣不成声的徐燕，哀叹一声，握紧的拳头松开了。 肖强松开了拳头，所有的人心似乎也一下轻松下来。 “小柔，你们走吧。”肖强轻轻说了一声。 白小柔没有动。 “走吧，再不走，我会后悔的。”肖强一声怒喊。 马丽赶忙招呼，“大家走吧，让他冷静一会儿。” 马丽和白小柔把我扶起来，我往看台上看了一眼，刘瘸子已经不在了。 “你们先出去，我要和张帆说几句话。”我们刚转身，肖强又在后边说。 “怎么，你还要打？”马丽警惕地问。 “我不打，我只是想单独和他说几句话。” 屋里静了一会儿，白小柔先开口，“好吧，我们在外边等着。” “张帆，你别怕，姐在外边呢，他要是敢动手，你就喊，姐马上就进来。”马丽拍拍我。 我点点头，坐回到了椅子上。 所有人都出去了，空荡荡的大厅里只剩下我和肖强。 肖强挨着我坐下，看着中间的场地，“小兔崽子，其实你今天打不过我。” 我没有否认，“对，真要打，我不是你的对手。” “那你认输了？”肖强看看我。 “我没有认输，更没有认怂，除非你打死我，否则你永远赢不了我，我就是这块橡皮泥，会永远缠着你。”我看着手里的橡皮泥。 “橡皮泥？”肖强一愣。把手里的橡皮泥拿过去，“原来是这样，这是谁告诉你的。” “我一个朋友说得，他说你是秤砣，我是橡皮泥，硬扛我扛不过你，但是我可以永远缠着你，以柔克刚，只要我能挺住你，就能赢你。” 肖强沉默一会儿，点点头，笑了，“你的朋友说得对，我能见见他吗？” “他不会见你的。” “好，那就不说这件事了。今天就算我们都没有赢，对吧？” “对，不过你想再单挑，我们还可以比。” 肖强回头看我一眼，拍拍我，“你还真是块橡皮泥，可我不像比了。我不是怕你，我是觉得没有意思，从今天开始，我和白小柔就彻底结束了。我不会再去骚扰她。” “你说得是真的？”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真的。”肖强用力点点头，“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什么条件？” 肖强朝门外看了一眼，“和我说实话，你这么玩命护着白小柔，是不是喜欢她？” 我顿了顿，“白小柔是我老师，她在学校里帮过我，所以我才护着她，是为了感谢。” “扯淡。”肖强不屑地哼了一声，“喜欢就喜欢，装那么纯干什么。我说过我已经放弃白小柔了，我不会和你再抢了。” 肖强直接搂住我的脖子，像一个哥们的看着我。 刚才还是互不相让的对手，现在突然变得这么亲近，让我很不习惯。我看看肖强，还是没有把心底的话说出来，“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 “好吧。”肖强点点头，“就算你刚才说得都是实话，我现在告诉你我的条件，我和白小柔从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我虽然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但我心里一直喜欢她，从来没有让她受过别人欺负。现在你把她从我手里抢走了，你就得替我保护她，也不能让她受欺负，如果有一天我知道她受了别人的欺负，你却无动于衷，什么也没做。小子，我肯定还会和你单挑，不管是不是橡皮泥，我都会打残你。” 肖强说着，用他有力的胳膊用力搂了我一下，我被摔伤的肩膀顿时一阵酸疼。 “小子，这个条件你答应吗。你要是不答应，我们现在回到场地上继续单挑。” “肖强，你说话算话?”我脱口而出。 “算话。” “那我答应你。” 肖强一用力，把我的身体转过来，我两眼睛对着眼睛，互相逼视着，“小子，我是在和一个男人对话，不是一个男孩。” “我也是。”我用力道。 肖强笑了，给了我一拳，但这一拳很轻，“那你走吧，” 我站起来，“肖强，你要是以后真的不再骚扰白老师，我就叫你肖哥。” 肖强顿了顿，一摆手，“咱两当不了哥们，我不和情敌当哥们。你走吧，记住我们说好的条件。” 我慢慢走到门口，推门时，又看了肖强一眼，肖强木然地坐在椅子上，把我丢在旁边的那张纸，拿起来，看看，同样撕碎了，随手一扬，纸屑漫天，像缤纷雪花。 他对白小柔的心死了，但爱没死，我和他定下的保证，就是他对白小柔的爱，我突然有点同情肖强。 一出门，马丽他们就迎了上来，“张帆，你没事吧？” “没事。”我笑着摇摇头。 “张帆，他和你说什么？”白小柔问我。 “白老师，肖强说以后他再也不骚扰你了。” 白小柔看着那扇开开合合的门，默默无语。 “小柔，既然肖强也愿意放手了，以后你就可以安心生活了。”徐燕走过来。 白小柔看看徐燕，一笑，“徐燕，祝你们幸福。” “谢谢，以前的事对不起，希望咋两以后还能是朋友。”徐燕向白小柔伸出手。 白小柔看看，轻轻握了一下，“徐燕，我该走了。你进去看看肖强吧。” 在徐燕目光的注视下，我们走进长长的走廊，离那个大厅越来越远。 到了外边，我问马丽，“二姐，你刚才看见刘哥了吗？” “看见了，这个死瘸子，说不来又偷偷来了，一眨眼的功夫，又不知道去哪了，神出鬼没的。” “可能他回厂里了。”我掏出手机给刘瘸子打电话，已关机。 “那我回厂里找他。张帆，你怎么办，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我正要回应，白小柔插话道，“马丽，你们忙你忙你们的吧，我送张帆去医院。” 马丽一听，笑了，“有白老师照顾我弟，那我就放心了。张帆，姐先走了，你就跟着白老师吧。” “姐。”我刚喊出来，马丽已经带着她的人，上了依维柯，绝尘而去。 76 有人失踪，有人失恋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马丽他们走了，我转头看看白小柔，尴尬一笑，“白老师，我没事，不用去医院，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白小柔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一把把我推进去。板着脸什么话也没说。 我偷偷看着她，害怕她又责备我，也不敢张口。 司机按照白小柔的指挥在市区里转了几个圈，我感觉也不像是去医院。 最后车子在一间按摩店前停下来，白小柔把我扶下车。我看着门匾上按摩两个字，怯怯问，“白老师，你带我到这来干什么，我不做那种事。” “想什么呢？”白小柔脸一绷，“这是正规的中医按摩，对摔伤很有作用。你脑子里边能不能别胡思乱想，就算我现在带你去那种地方，你还有那力气吗？” 我一缩脖，我靠，我又在白小柔面前发糗了。 白小柔见我的囧样，没再继续说，扶着我进了里边，我一看里边的装饰和人员打扮，确实是我想多了。 见白小柔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笑着迎上来，“小柔，你怎么来了？” “周老师，我朋友的弟弟受伤了，我带他过来让您看看。” 周老师撩起我的衣服看看，又按按我的肩膀，“这是摔伤，一定又是打仗的。” “对，他和别人练散打受伤的。” “好，去一号屋吧，我亲自给他按。” “谢谢周老师。” 周老师把我从白小柔接过来，我一边往里走，一边回头问，“白老师，你去哪？” “我在外边等你。” 我是平生第一次享受按摩，这位周老师手艺真不错，经过他的推拿按摩外加针灸，我痛胀的身体恢复了轻松。 走出按摩房，白小肉正坐在前厅的一个竹椅上看书，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她身边，猛地叫了一声“白老师。” 白小柔被吓了一跳，一看是我，气得拿手里的书打了我一下，“好了？” “好了，这周老师真厉害，我现在觉得比以前还精神。”我晃了晃肩膀。 “还想打仗吗？” 我顿顿，摇摇头。 白小柔起身，从包里取出一张卡递给我，“我给你办了张卡，正好一个疗程，下次你就自己过来吧。” 我接过卡，愣神间，白小柔已经出了门。 我赶忙追出去，“白老师。” 白小柔停下脚步，“还有事吗？” “白老师，我不白要你的卡，我给你钱。”我立刻就去掏书包。 白小柔上前按住了我，“我也不白让人为我打仗，这张卡就算我给你的酬劳。” “白老师。”我愣住了。 “怎么了，我说错了，刚才那仗你不是为我打得？”白小柔看着我，一伸手，“如果不是，那就把卡还给我。” 我赶忙往回一收手，“是，是为你打得。” 白小柔笑了，“那就把卡装回，回去写检查把，下周我要看到你的检查和你重回学校的勇气。” “白老师，我会回去的。” “我相信，下周见。” 白小柔摆摆手，飘然而去。 “白老师，你怎么知道这有家中医按摩店。”我突然响起了问题。 “你忘了，肖强是练散打，他经常会摔伤。”白小柔的声音飘飘而来。 我愣愣站在店门口，我真是接了肖强的班。 白小柔走了，天也黑了，我又给刘瘸子打了电话，还是关机，我心里顿绝不安，又立刻給马丽打过去。 “二姐，刘哥回厂里了吗？” “没有啊，我一直在门卫房等他，现在也没见到他。” “二姐，刘哥不会是走了吧？我打他手机一直关机。”我慌道。 “不会，他东西还在呢。你怎么样，在医院？” “我没事了。我现在就过去找你。”我忙拦辆车，赶往小厂。 到了厂里，早下班了，只有门房亮着灯，一推门，马丽正焦急地坐在桌前。 “二姐，刘哥还没回来？” “没有。急死人了。”马丽急得团团转。 我从来没有见过马丽这么着急过。 “二姐，你别着急，我先想想，看刘哥会去哪？”我一眼看到刘瘸子放在床边的两个编织袋。 上前打开，第一个，里边除了一些杂物没什么东西。 又打开第二个编制袋，是金件相同的迷彩服。我翻着翻着，突然一愣，怎么没见到金凤那件红色的女式上衣？ “找到什么没有啊？”马丽凑过来问。 “二姐，我知道刘哥去哪了？”我定定说。 “去哪了？” “他去秦州了.” “去秦州干嘛？” “为了一个人。” ‘谁，他在那有亲戚。” 我笑笑，心想，应该算吧。 可是笑完，我心里一紧，金凤可在关云道，那里好进难出，是刘瘸子死对头的地盘，在我离开时，那个老朱已经放了狠话，刘瘸子此去能闯过那关云道吗？ “这个死瘸子，做事一点也不考虑别人，去秦州看亲戚也不说一声，他这走了，工作还要不要了？”马丽气得骂道。 “二姐，刘哥既然什么都没拿，那他就会回来的，他去秦州只是为了了个心愿，不告诉我们，是有他的难处。”我安慰马丽，“二姐，你帮刘哥请两天假吧，实在不行，我这两天反正不上学，我替刘哥过来看门。” 马丽瞅瞅我，心里怨气似乎散了一些，“姐也没真怪刘瘸子，就是突然联系不上他了，替他担心。请假的事，姐明天替他办。你忙你的事，门房的事你不用管。” 本来和肖强单挑圆满结局，我和马丽都想庆贺一下，可是刘瘸子的突然离开，使我和马丽都没了兴致，我劝了半天，马丽回家了，我一个人守在门卫房替刘瘸子。 身边没有了刘瘸子，我躺在床上，听着厂区里的风声，有害怕也有担心，刘瘸子此去不知道能否顺利。我用手机给刘瘸子发了条短信：刘哥，我和二姐都等着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一夜难眠。 第二天马丽早早就来了，看她憔悴的神态也是一夜没睡好。我俩简单吃了点早点，一上班，马丽就替刘瘸子请了假，厂里重新安排了门卫人员。 我离开时，马丽一再叮咛我如果接到刘瘸子的消息，要立刻告诉她。 回到家，我冲了个热水澡，定定神，开始写检查，我有过一次写检查的经历，也是由于和高乐海打仗。现在还是为了他，写了几个字，我就把纸推在一边不想写了。 从书包里一摸，摸出了那张按摩卡，昨天下午的事又历历在目，我猛然明白，我这次写检查，不是为了高乐海，是为了白小柔，为了我和肖强之间定下男人与男人的保证。 我心里豁然开朗，重新坐回到桌前，认真地写起来。 写到中午，检查写了一半，我正想休息一下，有人敲门，我忙检查塞进抽屉里，打开门，马跳苦着脸站在门外。 “马跳，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赶忙把马跳拉进来。 “张帆，哥们完了。”马跳一坐下就一叠哎声。 “别他妈说这种丧气话，到底怎么回事？“我给马跳递了支烟。 马跳把烟往茶几上一丢，“韩梅要和我分手。” “分手，为什么？” “韩梅说本来金大头答应她帮她调到数控班，就因为我打了金大头，这事告吹了，韩梅就要和我分手。” “马跳，你向韩梅招了？”我急了、“你他妈太怂包了，这事你怎么能招呢。” “我没招。可是金大头和韩梅说了，确定这事就是咱两干的，我要是不主动向金大头承认，韩梅调班的事就彻底没戏。” “王八蛋金大头，这是用韩梅来威胁你，那韩梅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韩梅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明天这事还解决不了，就再也不理我了。”马跳越说越苦。 我听着气不打一处来，“还他妈最后通牒，哪有这样的女朋友。为了自己调班，就把自己的男朋友当敌人。算了，分就分吧，瘦不拉几的，看着就不舒服。” “张帆。你他妈这是兄弟说得话吗？”马跳一听蹦了起来，“我就是喜欢韩梅瘦，就是不想和她分手。” “我靠，你真他妈没出息，”我真想给马跳一拳，“那你就去向金大头招供吧，让金大头再给你几棍子。别他妈来找我，金大头又不是撬了我的女朋友。” “张帆，你说啥。这事和你没关系?”马跳怒目看着我。 “废话，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怒目看着他。 “要不是谭玲玲向金大头告密，这事能露馅吗？张帆，你就是不仗义，怪不得谭玲玲会甩了你，你就是个孙子，该甩。”马跳指着我。 “你说谁是孙子？” “说你，你个不仗义的孙子。” “我靠。”我直接给了马跳一拳，把马跳打倒在沙发上。 “你还打我。”马跳刚要起来，我立刻扑上去，按住他，一会儿，我俩就打做一团。 也不知道是谁先收了手，反正最后我俩鼻青脸肿的瘫坐在地上，互相挨着，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 “张帆，咱两怎么打起来了？”马跳先问我。 我也茫然地摇摇头，“是啊，咱两咋打起来了，咱两的敌人是金大头啊。” 我俩互相一个对视，看看彼此的样子都笑了。 “张帆，这事到底怎么办，你快出个主意吧，哥们真的不想和韩梅分手。”马跳可怜巴巴地哀求我。 79 堵上门的考验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和马跳正要上楼，丁娜拦住我俩，“你俩别上去了，我上去看看吧。” 我瞅瞅马跳，马跳顿了顿，“丁娜，那你在前边，我们在后边跟着，万一有事，我俩就冲进去。” “看你那小心眼，能有什么事？”丁娜一扭头，走在了前边。 我和马跳跟在后边，上了楼。 金大头的家在二楼，到了上二楼的楼拐口，我和马跳停下脚步，让丁娜上前敲门，我俩躲在暗处观察，我看马跳跃跃欲试，一脸紧张的样子，轻声安慰他，“马跳，你别这么紧张，估计没什么事。你稳点，别着急。” “你女朋友不在金大头家里，你当然不会担心。”马跳呛我一句。 我心里顿觉无趣，心想，以后这种事我真他妈不管了，花钱费力还不讨好，我这是何苦呢。 我俩谈话间，丁娜已经按响了金大头家的门铃，我和马跳立刻不说话了，眼睛死死盯着前边。 按了一下，没人开门，按了第二下，还是没人开门，丁娜正要再按，马跳已经向一只脱笼的老虎直接冲了出去，我想拽没拽住。 冲到门前，马跳一把推开丁娜，朝着屋门连踹带踢，喊道，“金大头，你他妈给我出来。” “马跳，你干嘛呀？”丁娜想拦但拦不住，此刻的马跳就像是没有缰绳的惊马，脑袋里全是各种猜想和愤怒。 门咣当一声开了，金大头一脸愠怒地出现在门前，“马跳，你想干嘛？” “韩梅呢？”马跳一把推开金大头就往里冲，韩梅从金大头后边闪出身形，也是一脸不悦，”马跳，我在这，你怎么了？“ 马跳上下看看韩梅，又看看金大头，两人衣服齐整，“韩梅，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开门？” “我正在和金老师谈事，不方便接你的电话。” “不方便接电话？难道也不方便开门？”马跳步步追问。 “刚才我和金老师正在试按摩椅，你又不是不知道椅子一通上电，再关掉需要一个时间，我正准备过来开门，你就在外边大吵大嚷。” 韩梅说得理直气壮，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马跳立刻变成一个蔫茄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本来想冲上去，但想想算了，马跳在韩梅面前就是一只纸老虎，我冲上去也不能扭转战局，只能会更麻烦，就躲在暗处没有动。 “马跳，你到想干什么？”金大头见马跳没了气势，声调也高了起来，“你是不还想打我，我告诉你，别以为上次的事我不清楚是谁干的，就算你小子不说，我也知道是你干得，要不是韩梅替你求情，我早把你从学校开了。今天你还有胆来砸我的门，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错上加错，别以为你二姐是马丽，我就怕你，对于你这种流氓学生，我从来不手软。” 金大头越说越激动，回头对韩梅说：“韩梅，你把东西拿走，我不稀罕，明天我就向张校长汇报马跳的事，还有那个张帆也跑不了，你两等着一起接受处罚吧。” 事情变糟了，我也被牵连进来，我心里暗骂马跳这个蠢蛋，好好的事情让他搅成了一滩浑水。 “金老师，你别生气，刚才是马跳不对，但他真不是有意的。”丁娜忙上前替马跳解围。 “丁娜，你是机电班的班长，你当班长还是我定的，我一直很信任你，可是你和这样的流氓搅和在一起，还替他们说话，太让我失望了，我要向白老师建议撤掉你的班长。”金大头又把矛头指向丁娜。 韩梅一直没说话，金大头冷冷看了韩梅一眼，“韩梅，赶紧把你椅子的搬走，你调班的事我无能为力。” 一听自己的事也要泡汤，韩梅这才急了，“金老师，椅子是我的一片心意，和马跳没关系，他的事和我也没关系，您不能因为他的事，就不管我的事吧？” “怎么没关系，要是没关系，他会来踹我的门。”金大头冷冷道，“搬走，搬走，赶紧搬走。” 眼看自己的事情彻底无望了，韩梅推了一下马跳，“马跳，你赶紧向金老师认错，把上次的事情说清楚。” 马跳怯怯看看韩梅。 “说呀，你傻了，你木头呀。”韩梅用力一点马跳的脑袋，催道。 我一看韩梅这女人太坏了，为了自己的事要把男朋友卖出去，如果马跳现在一认错，我和马跳打金大头的事，就顶如自己招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 我一急了，喊了一声，“马跳，你没做认什么错。” 说着，我已经冲到了门前。 金大头一看，冷笑一声，指着我，“我就知道这些事肯定是你小子背后指使的，现在眼看包不住了，就亮相了。” 我也冷笑一声，“金老师，我指使什么了，我就是搬搬椅子，干点力气活，这也叫指使？您是老师，说话可得讲证据，不能随便说。” “你。”金大头一时语塞。 我又看看韩梅，“你让我和马跳过来，就是帮你搬东西，马跳是你男朋友，他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他着急上来敲敲门，虽然重了点，但也没什么吧。你至于那么数落他吗？” “张帆，这是我和马跳的事，不用你管，椅子搬来了，你可以走了。”韩梅脸色也变了。 “切，不用我管了。”我冷笑一声，反正事情也到了这份上了，撕破脸就撕破脸了，总比既当冤大头又当窝囊废强，“马跳是我好朋友，椅子的钱也是我出的，凭什么你让我我就走，你算老几。” 韩梅的脸一下变得灰白。 “到底怎么回事。”金大头重重把门关了，这小子也怕外人听见。 我瞟了一眼金大头的家，装修的还不错，那把按摩椅就在大卧的床旁。 “金老师，韩梅想求您办什么事，我不管。但是您让我和马跳给您认错，还要处罚我们，这我就不明白了，我俩到底犯了什么错。您就是真要处罚我们，也得有证据，不能随口说处罚就处罚吧。” 金大头上下看看我，“张帆，我发现你小子越来越长本事了，学校让你休学这几天，你是不又认识了不少流氓，脸皮变得越来越厚，你和马跳犯了什么错，你不明白了?谭玲玲把你盗她号的事都告诉我了。” “果然是谭玲玲告密，这个狠毒的前女友。”我暗暗咬咬牙，摇摇头，“我和谭玲玲早没关系了，盗什么号？我不明白，马跳，你明白吗？” 马跳看看我，又看看韩梅。 韩梅眼一瞪，“马跳，你别听张帆的，你要是还想和我好，你就给金老师认错，把上次的事都说了。” “对，说清楚我也许会考虑免除你的处罚。”金大头也顺势说。 “马跳，你要是还把我当兄弟，没有的错你就别认。”我看着马跳。 “马跳，你和张帆关系一直那么好，现在你可得想清楚了。”丁娜轻轻碰碰马跳。 马跳瞅瞅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人，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他，马跳就像在炭火上烤，脸憋得通红，过来半天才慢慢说：“韩梅，我真的不知道该认什么错，要是刚才敲门的错，那对不起金老师，我刚才是有点太冲动了。” 韩梅和金大头的脸色骤变，韩梅指着马跳，“马跳，你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韩梅，看出来吧，关键时候，这小子根本不为你着想。你们这些学生谈恋爱就是瞎胡闹、”金大头冷笑道。 “马跳，真是这样吗？”韩梅盯着马跳的脸。 “韩梅，你别逼我了，为了你的事，我已经尽力了，最后这点事，你给我留点面子吧。”马跳的口气近似哀求。 “行，我给你面子，你走吧。”韩梅咬着牙。 “那你呢？”马跳小心地问。 “金老师，对不起，今天的事是我自己没处理好，给你惹麻烦了，改天我再给您道歉。”韩梅转向了金大头。 金大头的胖脸早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不耐烦的挥挥手，“把你们那个破椅子搬上，赶紧走，以后有什么事就在学校说，不要给我来这一套。小小年纪，一个个不学好，又谈恋爱又打架，张校长说要整顿校风校纪，我看是太重要了。张帆，你和高乐海的事，学校的处罚已经定了，你要在全校面前做检查，学校为此还专门成立了纠风小组，我也是里边的成员，你的检查要是做不好，别想在我这通过，你还得给我退学滚蛋。” 金大头的话一说完，丁娜她们都齐刷刷的看着我，我一笑，“金老师，谢谢您告诉我这个消息，只要不怕死，没有人能拦住你，这是我一个朋友说的。我等着学校最后的决定。” “张帆，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的检查在我这通不过，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拦住你。”金大头喊道。 “好，金老师，那我们下周见。”我掉头就走。 “滚，简直就是个流氓。”金大头已经气急败坏。 下了楼，看到马跳和丁娜跟在我身后，没有韩梅。 “马跳，你不把韩梅招呼出来。”我回头问。 马跳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叹声气，“算了，我招呼她也不听我的，她再逼我，我又该给金大头认错了。” “那椅子呢？”丁娜问。 “椅子就让韩梅自己处理吧，张帆，那六千我认账，等我有了钱，我一定还你。” 我一搂马跳的肩膀，刚才马跳像个爷们，在关键时候，没怂，站在了兄弟一边，就凭这一点，这六千我认了。 我一伸手向丁娜说：“丁娜，把借条给我。” 80 伤人不要太过份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丁娜听到我要借条，犹豫地在自己书包里摸摸，“张帆，你要干嘛？” “快点，别废话。”我催道。 丁娜不情愿地把借条从书包里掏出来，拍在我手上，“给。” 我把借条在马跳面前晃了一下，“马跳，就凭你刚才和站在兄弟一边，钱我不要了，这借条我撕了。” 说完，我将借条撕碎。 “张帆，你干嘛呀？”丁娜想拦，我一把推开她，“丁娜，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你不要管。” 丁娜撇撇嘴，“好吧，我不管，反正钱是你的，你自己看吧。” 马跳看着那一地纸屑，感动道，“张帆，够意思，丁娜，也谢谢你，这钱我他妈记在心里了，以后你两有啥事，只要我马跳能帮上的，我铁定帮。张帆，检查的事你别着急，就算金大头不给你通过，还有别的老师，我想办法让你通过。” 马跳的话让丁娜也感动了，“马跳，对不起，我让你写借条，不是为了为难你，只是觉得韩梅有些过份。” “我知道。丁娜，我没怪你。”马跳笑笑，又往楼上的窗户看了一眼，“张帆，我和韩梅看来真没戏了。你们也别怪她，谁不想去个好班，对吧？” 我点点头，“对，马跳，只要你心里能想通，我们不会怪韩梅。走吧，咱们找个地方吃点，我请客。” 马跳摇摇头，“你两去吧，我还想在这待会儿，说不定韩梅就下来了，我想再和她说两句话。” 马跳对韩梅真是痴心不改，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对韩梅一百个不顺眼，马跳对韩梅却依旧情深。 我看看丁娜，“丁娜，要不咱两也在这等会儿。” 丁娜点点头。 我们重新坐回到凉亭里，彼此都默默无语，只是看着那个楼门。 很快，韩梅就从楼门里出来了，径直向小区外走。 马跳忙站起来，喊了一声韩梅。 韩梅往凉亭方向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马跳忙追出去，“韩梅，你等等，我想和你说两句话。” “你还要和我说什么，好好的事又让你搞砸了，你不是和你的兄弟好吗，那你就和你的兄弟好去，还来找我干什么？”韩梅推开马跳。 马跳一把拽住韩眉的胳膊，“韩梅，我是真喜欢你，刚才我是担心你，才冲上楼的，我向你道歉。” “道歉？”韩梅冷笑一声，“道歉顶用吗，你要是真想给我道歉，你现在就上楼向金老师把打他的事都说清楚。” 马跳没动，“韩梅，这事你就别逼我了，除了这事，别的事我都答应你。” 韩梅冷冷看看马跳，“马跳，既然这样，咱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 “韩梅，你真要和我分手？” “当然了，我的男朋友关键时候都不帮我，我当然要和他分手。” “那你调班的事，金大头答应了？” “这事我自己处理，和你没关系。” “你自己处理的了吗。韩梅，金大头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是不清楚，你自己处理会被他坑了的。” 韩梅上下看看马跳，“马跳，我现在才明白刚才你为什么那么急吼吼的敲门，原来你心里都是一肚子肮脏，就凭你这句话，咱俩也没戏。” “韩梅，韩梅。你别这么说，我给你认错，别的事我都答应你还不行吗。”马跳死死拉着韩梅的胳膊不让走。 “松开，松开。再不松开，我喊人了。”韩梅用力推搡马跳。 我坐在凉亭里实在看不下去了，同是一个家庭，马丽是风风火火的女汉子，马跳怎么就这样一幅软蛋相，不就是一个韩梅吗，分就分呗，至于这样苦苦哀求吗。 “张帆，怎么办，马跳太可怜了。”丁娜碰碰我。 我想上去管，又很犹豫，看着韩梅那副嘴脸，我真不想再趟这个浑水。可是马跳的样子又让我于心不忍，又怜又气。 我最后还是忍不住冲了出去，一拽马跳，“马跳，松手。” 马跳还是拽着韩梅的胳膊不松手。 我抬手给了马跳一耳光，“马跳，你还是个爷们吗，为了这么一个竹竿，你至于吗？” 马跳一激灵，松开了手。 “张帆，你说谁是竹竿？”韩梅急了。 “说你呢，怎么了？”我冷眼看着韩梅。 “张帆，你别太过份了，刚才当着金老师的面，我不想和你计较，你还得寸进尺了，骂人。” “我过份？”我冷笑两声，“韩梅，今天的事从始至终，我都让着你，不是因为你有多好，是我看马跳的面子，既然你不领情，还说我过份，那就算了，我就过分到底吧，把那六千还我，你爱和金大头怎么样，我不管。” “张帆，那六千是我借你的，我还你。你别和韩梅要。”马跳忙说。 “少扯淡，没你什么事。”我一把推开马跳，把手伸向韩梅，“拿钱吧，给完钱，我掉头就走。” 韩梅看看我伸过的手，又看看马跳，“马跳，这也是你的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张帆，这事咱两谈，你别为难韩梅。”马跳往一边拉我。 “谈个屁，你都被人踹了，还谈什么呀。”我打开马跳的手，冷眼看着韩梅，“韩梅，说心里话，我挣这六千不容易，但为了马跳的事，我不在乎。可你花马跳的钱，还伤马跳的心，就有点忒孙子了，别以为你去了数控班就没事了，要是你再这样对马跳，我就到数控班找你要钱，我看你在数控班能待好。” 韩梅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讷讷道，“马跳，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们的事，我再想想。” 马跳连着嗯了几声。 “张帆，钱的事，以后我们再谈。我家里真有点事，我得回去了。”韩梅又看向我。 “走吧。”我不想再看到韩梅那张脸。 “马跳，那我先走了。” “韩梅，你再好好想想，我等你电话。” 韩梅像逃一样地快步离开。 韩梅已经出了小区了，马跳还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踢了他一脚，“别看了，真他妈没出息。” 马跳收回目光，神情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我们三人出了小区，就近找了一个地方吃了点饭，马跳一直无精打采，唉声叹气，影响我和丁娜也没胃口。 匆匆吃完，送马跳回了家，我和丁娜往回走，丁娜一番感叹后，问我和马跳是不打过金大头？ 我想想，把上次伏击金大头的事向丁娜简单讲了。 丁娜听完，连连啧啧，“你俩可真够胆大的，怪不得金大头会那么生气。” “我打金大头是为了帮马跳出气，让马跳和韩梅能好好在一起，结果现在两人还是崩了，我弄得也是里外不是人。”我无奈道。 “这种事你能管得了吗，你还是想想检查的事怎么办吧。”丁娜瞥我一眼。 “爱怎么办怎么办。”我一晃脑袋，“我就不信金大头一个教务主任能一手遮天。” “你就是这样，对别人的事一个劲上心，对自己的事根本不在乎。”丁娜责怪我一句，“我也回去想想，看这事怎么办，先得搞清楚纠风小组到底是哪些老师参加，才好办。” 说着，我俩已经到了我家楼下，我叮咛丁娜，“丁娜，我和马跳打金大头的事，你可千万别和外人说。” “我知道。我又不是韩梅。”丁娜笑笑，“我想起来了，我妈和咱们学校综合办的孙主任认识，我现在就回去问问，纠风小组到底有哪些人，等我问清楚了我给你打电话。” 丁娜说完，骑上车子风风火火走了。 我心里笑笑，“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难道我再给这些老师送礼，就是我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钱了。” 我在楼下独坐了一会儿，本以为写好检查当着全校的面念一遍就算了，没想倒还有这些事，看来想回学校真难了，果然像谭玲玲说得，金大头不会让我好过。 谭玲玲。一想到这三个字，我心里又是一股恨意，如果没有谭玲玲，就不会引发这些事，不行，我得去警告一下她，既然她来威胁我还付诸实施，我不能没有表示。 我前身赶往谭玲玲家，谭玲玲和我住在一个小区，距离并不远，到了谭玲玲家楼下，我抬头往楼上看看，最高的六楼就是谭玲玲家。 上楼说？看着她家亮着灯，应该有人，我想了想，掏出手机拨打了谭玲玲的电话。 电话通了，但直接被按掉了，我再打，又被按了。 这是不想接我电话，我一股倔劲上来，直接给谭玲玲发条短信：谭玲玲，我就在你家楼下，有事和你谈，你如果不下来，我就上去踹你家的门。 发完短信，我又往楼上看看，一个中年汉子从阳台上往下瞅，那是谭玲玲老爸。 我笑着朝他招招手，喊了声叔，脑袋随即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楼上下来两个人，走在前边的是谭玲玲的老爸，手里还拿着条棍子，后边跟着谭玲玲。 走到楼门口，谭玲玲不动了，她老爸拎着棍子到了我的面前。 83 扛住，面对全校师生做检查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出了教室，我习惯性地向以前的办公室走去，走在前边的白小柔招呼我一声，“张帆，朝这边走。” 我愣愣，跟着白小柔进了另一间办公室。 “白老师，你换办公室了？”一进门，我就问。 白小柔点点头。 我心里暗暗高兴，换得好，省的白小柔再受金大头那个混蛋骚扰。 “张帆，检查写好了吗？”白小柔问。 我把手里的检查递给白小柔。 白小柔接过来认真看了一遍，点点头，“这次写得不错，没有语句不通的地方，也没有错别字。” 我笑笑，想告诉白小柔为了得到她的这句夸奖，我写检查的时候，还特意查了好几次字典。 但是想想，我没有说。 “张帆，你能有勇气回来，老师很高兴，但有一件事我想现在告诉你。提前告诉你怕你会有压力” “白老师，是纠风小组的事吗？” “你知道了？”白小柔有些惊讶。 我点点头，“白老师，你不用担心，既然我回来了，我就不怕这些，我没有压力。” 白小柔盯着我，看了几秒，“好，老师相信你。上了台，你什么都不要多想，只管把自己做好。” 我嗯了一声。 “那我现在就给张校长打电话了？”白小柔拿起桌上的座机又看看我。 “白老师，你打吧。” 白小柔拨通张校长办公室的电话，向张校长汇报了我已经回到学校，写好检查的情况。 张校长在电话里边做了安排，今天上午两节课后，全校师生在大礼堂召开整顿校风校纪的全校大会，到时候我上台做检查，检查通过，我就可以重新上课。 放下电话，白小柔把张校长的话转述给我，轻声问，“现在紧张吗？” 我心里开始紧张了，但我咬着牙摇摇头，“不紧张。” “老师就在台下，要是紧张了，你就看我，知道吗？”白小柔朝我笑笑。 我也笑笑。 “拿出你和肖强单挑的勇气来，今天的检查你一定也能赢。”白小柔又提到了这件事。 我心里默念道，这一次我也是为白小柔而战。 由于我的检查还没通过，我现在还没有上课的资格，前两节课我只能独坐在天台上，默默等着考验的到来。 心中的焦灼像海浪一样起起伏伏，我连着抽了好几支烟，才把这种焦灼压下去。 第二节课下课铃声一响，我听到楼道里响起如万马奔腾般的脚步声，他们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就是学校的大礼堂。 等脚步声消失了，我深深吸口气，只要不怕死，没有人能拦住你，我是一块打不烂的橡皮泥。 我心里反复重复着这几话走向大礼堂。 大礼堂是学校最重要的一个场所，没有重要的事件，不会在这里开会。 而今天选择这里，看来我的事很重要。 一推开门，礼堂里已经已经黑压压坐满了人。 校领导坐在台上，台下前排坐着金大头、白小柔三个人，是纠风小组的成员。 礼堂的大屏上一溜通红的大字，建华技校整顿校风校纪大会。 台上台下，人们的脸都绷着，一片肃然。 李副校长正在宣读会议流程，和学校整顿校风校纪的文件。 我低着头，走到礼堂最后一排，那有一个空座位，坐下。 李副校长的声音不高，但很严厉，宣读文件的时候，提到了对我的处罚。 念完对我的处罚，李校长又向台下问，“白老师，张帆来了没有？” 白小柔起身向后看，所有人也都跟着向后看。 几百双目光向箭雨一样向我射来，我突然慌了，不知所措，懵懵懂懂起身喊了一声，“干嘛？” 我能感觉到我的声音在颤抖。 哗，一片笑声，在宽敞的大礼堂里，笑声带着回音，分外刺耳。 我还看到高乐海向我做了个小丑的鬼脸。 我的脸腾的红了，坐回位置上，狠狠捶了一下子自己脑袋，“张帆，你怎么刚开始就怂了，要稳住，别害怕。你是橡皮泥，只要不怕死，没人能拦住你。” 笑声像没有退潮的海浪，还在继续，张校长皱皱眉，“安静。” 笑声这才结束，但还有人在窃窃笑，是从数控班那边发出来的，不用看，我也知道是高乐海他们。 我把头埋地很低，不去理会这些笑声，但我心里却想逃离，我身后就是礼堂大门，只要我愿意，一转身就可以把这刺耳的笑声，甩到身后。 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我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勇敢点，你能挺过去。白小柔。 我抬起头，顺着一溜后脑勺，看到了白小柔长长的黑发，她正昂着头看着台上。 我笑了笑，回了一条，白老师，我不会走得。 我的手机又响了几声，是丁娜、四眼、马跳，还有好几个同学发来的，他们都在为我打气。 我擦了一下眼角，把头抬起来，原来我不孤单。 李副校长说完，就是纠风小组的代表金大头上台发言，金大头说得慷慨激昂，提到学校里学生违纪更是脑门发亮，特别还提了我的事，说我是屡教不改，学校对于我这样的学生一定不能手软，要从重从严处罚，以儆效尤，如果我的检查不深刻，不到位，他这里绝对不会通过。 金大头说完，台下响起了掌声，我感到这掌声就是在打我的脸，金大头一脸激愤地下了台。 “现在，张帆上台做检查。”李副校长发话了。 目光的箭雨又齐刷刷向我射来，我心里默念一遍那几句话，站了起来，向着前台走去。 礼堂里鸦雀无声，我尽量不看左右的目光，只看着前方，从礼堂后排到主席台这条路并不长，但是我却觉得很遥远，像穿过一条深邃的暗道。 终于走上了主席台，我先向台上的校领导鞠了一躬，然后走到中间的立式麦克风前，偷偷往台下看了一眼，一种眩晕感扑面而来。 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发言，别人的第一次是获奖感言，而我的第一次却是做检查。 还没开口，汗就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 我擦了把汗，稳定一下情绪，把检查从衣兜里取出来，正要念，我看到高乐海向我做了一个乌龟爬的动作。 “王八蛋，等有一天老子非把你打成乌龟。”我心里暗骂。 “张帆，你想什么呢，开始吧。”李副校长催道。 我轻咳一声，开始念了，尽管我在家里做过演练，但是实际和演练差别太大，从开始念第一个字，我的声音就很低，而且坑坑巴巴。 “别念了。”金大头突然打断我。 “金主任，怎么了？”李副校长问。 “我坐在第一排都听不清他在念什么，声音低，还坑坑巴巴，你们后边的人能听到吗？”金大头问后边人。 “听不到，和蚊子哼哼一样。”数控班的人带头起哄。 “张校长，李校长，大家都听不到，这样的检查还有什么意义，我看这不是声音高低的问题，这是态度问题。既然态度不端正，这样的检查就没有必要再念了。”金大头直接就判了我死刑。 几个校领导互相碰碰头，看样子就要同意金大头的建议了，我的眼前瞬间黑了，完了，我今天不仅丢人而且丢得一无所有。 “既然这样，张帆，你这检查就不要念了，下去吧。”李副校长说话了。 我腿一软几乎就要坐在台上，这句话把我的衣服都剥光了，我是被灰溜溜地赶下台。 “等等。”白小柔站了起来，“李校长，张校长，我不同意金主任的意见。” “白老师，那你有什么意见？”李副校长问。 “张帆今早一来学校，我就审阅过张帆写的检查，写得很认真，也很深刻，这说明他对自己错误是认真反省了，他的态度没有问题。至于他刚才的声音有些低，还有点磕巴，完全可以理解，在这么多人面前做检查，别说是一个学生，就是大人也受不了。他能走上台已经是很有勇气了，这份勇气难道不是最好的态度吗？就凭这份勇气，我们也应该给鼓掌，让他重新念一遍。” 白小柔说完，朝着我，含着笑先开始鼓掌。 丁娜、马跳、四眼和机电班的所有同学都站了起来，朝我鼓掌，有节奏地喊着，“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向着白小柔，向着机电班的全体同学，分别深深鞠了一躬。 “白老师，你这是在庇护你的学生。”金大头急了。 “金主任，作为老师，难道不应该保护自己的学生吗？”白小柔反唇相讥。 金大头红着脸把目光转向主席台，“张校长，我还保留刚才的意见。” 白小柔直接上了主席台，把我手里的检查拿过去，放在了张校长面前，“张校长，请您看一遍，这份检查的态度有没有问题？” 张校长拿起检查看了一遍，又递给旁边的校领导，几个校领导挨个看了，又商量几句. 张校长亲自把检查递到我的手里，拍拍我的肩膀，“张帆，鼓起勇气来，能坦然面对错误，这也是一种成长。” 我又得到了一次机会，我看张校长，又看看台下的白小柔，她朝我微微一笑。 我没有了怯意。 84 被搅局的庆贺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当大礼堂里重新安静下来，我开始念第二遍检查，纸面上的字像是跳跃着进入我的视线，它们不再是一个个深坑，而是有生命的精灵，我一字一字认真念着，声音逐渐提高，甚至进入了声情并茂，好像这不是在念检查，而是在教室里朗读一篇课文，讲台上的白小柔始终笑着看着我，我老爸也在看着我，我的眼泪流下，声音却没有停止。 检查念完了，礼堂一片安静，我茫然得站在台前，如果通不过，我心也无憾。 掌声响起，我赢了。 下台前，我又看了一眼白小柔，她微笑着向我点点头，她的笑容真的很好看。 回到座位上，我的心仿佛还留在台上，张校长作总结发言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都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只恍恍惚惚听到一句话，根据纠风小组的综合审核，张帆的检查一致通过，大会结束之后，张帆可以上课。连金大头也给我投了通过票，我抬起头，为自己骄傲。 大会一结束，丁娜她们就向我拥了过来，四眼激动道，“张帆，你今天的表现太棒了，中午我请客，我都订好饭了，咱们直接奔老味。” 我还没说什么，就被四眼他们推出了礼堂，向着老味而去。 到了楼梯口，有人喊我。 我停下回头看，金大头阴着脸走了过来，“张帆，不要以为我给你投了通过票，你的检查就真的过关了，在我心里，你的检查永远都不会过关，这次只是侥幸，如果你再有什么事被我抓住了，我一定让你从学校滚蛋。” “金老师，你也小心点，如果有一天你有事被我抓住了，说不定你也得从学校滚蛋。”我看着金大头，经历今天的事，我对金大头已经没有怯意。 “张帆，你敢威胁老师。”金大头怒道。 “如果这个老师不地道，他就不是我的老师。” “行，张帆，你真是长本事了，那你就等着吧。”金大头说完，一甩脸走了。 “张帆，你和金大头较什么真，这小子刚才被白老师一顿炮火熄灭，脸早就气成猪肝了。”四眼笑道。 “对了，咱们是不应该叫上白老师，刚才如果没有她，张帆的检查第一遍就被否定了。”马跳提醒一句。 “我叫了，白老师说，我们自己庆祝吧，她中午有事，不去了。”丁娜回应道。 “白老师不去，真有点遗憾，刚才她那一番话真挺出彩的。”四眼扶扶眼睛。 “行了四眼，别感叹了。赶紧吃饭吧，我都饿了。”马跳推了一把四眼。 “你就知道吃。”四眼一笑，我们呼啸着冲下了楼。 到了老味门口，几辆赛车停在店门口。 “这不是高乐海的车吗，他们怎么也来了？”马跳一愣，“你们等会儿，我先进去看看。” 不一会儿，马跳跑出来，“张帆，高乐海他们真在里边，谭玲玲也在，咱们还进去吗？” “我看别进去了。”丁娜看看我，“饭馆这么多，咱们换一家吧？” “我都把饭订好了，还交了押金，不进去押金就泡汤了。”四眼讷讷道。 “进去。他们吃他们的。咱们吃咱们的，两不干涉。”我一咬牙。 “就是怕什么，我就不信学校刚开完会，他们就敢找茬。”四眼也说。 “张帆，进去可以，你可不许再动手了，这样你的检查就白做了，刚才金大头的话你可别忘了。”丁娜提醒我。 “放心吧，我不会动手的。”我点点头。 我们四个人进了饭馆，四眼预定的位置靠着窗，位置不错，却距离高乐海他们不远，高乐海他们见我们进来了，往我们这边瞅了一眼，低头说了几句话，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看来他们也不想动手。 我们坐好了，菜很快就上来了，四眼问马跳，“马跳，你怎么不把韩梅叫来，平时你俩都在一起，今天怎么了？” “她家里有点事，不过来了。”马跳尴尬地笑笑，打开啤酒，倒了一杯，“今天主要是为张帆庆祝，她来不来无所谓，张帆，咱们干了这一杯。” 四眼一定还不知道韩梅和马跳的事，我见状，忙和丁娜也举起杯，“干杯。” 我们刚碰完杯，我把杯里的啤酒喝了，却见马跳端着酒杯，愣愣看着门口。 “马跳，你怎么了，喝呀？”我催道。 马跳却如被点了穴位一样，一动不动。 我忙回头往门口看，我靠，居然是韩梅进来了，而且没有到我们这一桌，直接到了高乐海他们一桌。 谭玲玲热情地把韩梅拉着自己身边坐下，“大家听着，这是我们机电班的小美女韩梅，说不定很快她就成了你们数控班的人了，今天我特意把她请来，和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到了你们班，可不许欺负我们的小美女。” “怎么会呢，我们数控班就是缺美女，韩美女到了我们班，我们这些帅哥你随便挑，想让谁护着你都行。”高乐海带头喊道。 “除了高乐海。”谭玲玲补充一句。 一片嬉笑声。 “我看也别挑了，以后保护韩美女任务就交给我了。”高乐海旁边的一个高大的男生说道。 “刘东，你到底挺会抢先得。”谭玲玲指着那个刘东，“韩梅，你觉得刘东怎么样，你要是同意了，这事现在就定了。” 说着，谭玲玲又在韩梅耳边耳语几句，我估计是在向韩梅介绍刘东的家世。 韩梅听着，看着刘东抿嘴一笑。 “韩美女笑了，这就是同意了，以后都别和我抢了。谁抢我和谁急。”刘东咋咋呼呼喊道。 众人又是一片嬉笑声，高乐海还和韩梅换了位置，韩梅半推半就地坐在了刘东的身边，刘东殷勤地为韩梅夹了一筷子菜。还顺势揽了一下韩梅的腰。 我靠，这简直太毒眼睛了，我简直看不下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马跳，你和韩梅分手了？”四眼惊愕得问。 咣当一声，马跳手里的杯子掉地了。 “马跳，算了，韩梅这根竹竿不要了。”我忙按住马跳的手。 马跳的手在抖，剧烈的抖。 “张帆，我们赶紧走吧。”丁娜忙说。 我咬咬牙，给四眼使了个眼色，我两一人拽住马跳一只胳膊，就要往出拉他。 马跳突然一用力，甩开了我俩，直接冲到了韩梅面前，一拉韩梅，“韩梅，你跟我走。” “你小子干嘛？”刘东直接站了起来。 “她是我女朋友，我们干嘛你管得着吗？”马跳喊道。 “你个死胖子，别没事找事，小心我削你。”刘东居高临下指着马跳。 “你他妈才没事找事呢，敢打我女朋友的主意。韩梅，我们走。”马跳用力拉韩梅。 “马跳，你松手，我不和你走。”韩梅努力想甩开马跳。 “看见没，人家都不愿意和你走，你还敢说她是你的女朋友，我看你小子就是找削。”刘东见状气势更凶，直接推了马跳一把，马跳被推坐到地上。 马跳急了，拿起旁边的椅子就要砸刘东。 “等等。”谭玲玲站到了两人中间，“马跳，韩梅是我请过来，我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你要是想要她和你走，那随便，没必要打仗。不过关键是人家愿意和你走，要是不愿意那就没意思了。” 谭玲玲说完，转头问韩梅，“韩梅，马跳是不是你男朋友，要是，你就和他走吧，要不然我好心请你，结果还得担责任。” 韩梅看了一眼马跳，“马跳，咱两之间没关系了，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你走吧，我不会和你走的。” “听见没马跳，韩梅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我建议你还是走吧。再待下去，你多丢脸。”谭玲玲劝道。 “走个屁，韩梅，今天你要是不和我走，我也不走了。”马跳直接把手里的椅子塞到了韩梅旁边。坐下了。 “咋的，还耍上无赖了，机电班的男生都他们是流氓，今天就揍这个流氓。”高乐海一拍桌子，桌上的男生都站起来，围住了马跳。 我靠，这要以多欺少，我正要往前冲，丁娜死死拉住我，“张帆，你不能过去，你要是再打仗，肯定会被开除的，我过去把马跳拽回来。” 我的嘴唇都已经咬出了血，王八蛋高乐海，还有谭玲玲，这一定是对着我来的。 “四眼，你看着他，我过去。”丁娜叮咛四眼。 四眼抱紧我，丁娜冲到马跳面前，“马跳，我们走。” “丁娜，别管我，老子今天来这坐定了，不就是干仗吗，来呀，你们一起来呀。”被羞愤刺激地热血上涌的马跳，拍着胸脯喊道。 “韩梅，你这样有意思吗，你真想让他们打起来。”丁娜又对着韩梅说。 韩梅看看丁娜，“好吧。谭玲玲，那我先走了。” 韩梅说完，也没看马跳，匆匆离席。 “马跳，韩梅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吧。”丁娜拉起马跳。 马跳指指刘东，“小子，和我抢女朋友，你给我记住。我饶不了你。” “走吧。”丁娜用力一拽，马跳被拽出了座位。 “傻叉。”后边是一片骂声。 我狠狠瞪了一眼谭玲玲，被四眼拽出了饭店。 出了饭店，韩梅早已不见踪影。 87 溜冰遇到碰瓷的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到了溜冰场，玩了一会儿，男生女生很自然地就分成了一对对，在男生里边，我和马跳溜的最好，四眼水平一般，能跑起来，但不会倒滑、画八字这些花样，和他在一起的女生，动作比他还笨，两人互相扶着，跌倒又爬起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对企鹅，逗得我们哈哈直笑。 马跳教了那个女生两圈，就借口累了，坐到了场地边。 我上前拍拍他，“怎么了，两圈就累了，这可不是你的水平？” 马跳朝我一笑，“我在这教过韩梅。” 我知道马跳就是这个原因，“你还想着韩梅？” 马跳摇摇头，“不想了，但时不时还出现她的影子，刚才在班里，我好像不该那么说。” “马跳，该忘就忘了吧，过两天你就不会再想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马跳点点头、 那个女生在在场地中央喊马跳。 我踢了马跳一下，“去吧，赶紧把人家带回来，不能把人家扔在那就不管了。” 正好丁娜也过来找我。 马跳站起身，“那我去了。” 我点点头，马跳迅速滑向场地中央。 我暗叹一声，痴情种，转身开始教丁娜。 丁娜也不会滑，我扶着她，她在怀里不停乱撞，有几次把我也差点撞到，我忍不住说：‘丁娜，你再这么撞我，我可有想法了。” 丁娜一愣，立刻明白我的意思，脸一红，看看马跳他们都不在旁边，掐了我一下，“流氓，一肚子坏水。” 我一笑，“那你别让我教你，小心我把你教坏了。” 丁娜看看四周，低声说：“你要教会我滑冰，我就给你奖励。” 我看着丁娜红红的圆脸，心里立刻澎湃起来，“我先要奖励，再教你？” “为什么？” “教人的先收学费，不交收费我可不教。”我说着，假装就要松手。 丁娜站不稳，身体就要往前倒，我忙扶住她，“怎么样，交不交学费？” “讨厌。”丁娜掐了我一下，扫了一眼溜冰场，“这么多人，到哪交学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交学费，我可做不来。” 丁娜的话让心里更澎湃了，我迅速看看四周，在溜冰场的西北角有一个放工具的小屋，我经常来溜冰场，知道那个屋子除了每天下班后，打扫冰场的工作人员进去，平时没人进去，那是个交学费好地方。 “丁娜，你跟我来。” “去哪？” “别管了，反正是好地方。”我拉着丁娜就向那个小屋溜去。 “你慢点，我滑不了。”丁娜喊道。 我一看，绕到丁娜的后边，从后边推着她往前走，磕磕拌拌总算滑倒小屋前，我一拉门，还没锁，直接就把丁娜推进小屋。 小屋没有窗户，一关门里边黑漆漆一片，但是冰场上的喧闹声还能听到。我一摸门有插销，顺手把插销插上。 “这是什么地方？”丁娜问。 我拿出手机照了照，小屋不大，紧里边放着一个工具箱，堆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工具。 我又用手机照照丁娜的脸，丁娜的脸还是红彤彤，她挡了一下我的手机，“你要干嘛？” “交学费啊。“ “在这？”丁娜顿了顿。 “这多好。”我一笑。 “万一有人进来呢？” “我插门了，没事。” “可是。” 丁娜还在犹豫，我已经拥住了她，这个时候行动比言语更重要。 很快我们就进入了状态，外边的喧嚣好像彻底不存在了，偌大的溜冰场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黑暗给我了更多的勇气，我的手向那片浑圆探去，丁娜没有阻拦我的手。 外边的喧嚣声突然变了，好像有人在争吵，接着就是骂声。 我一愣，丁娜也停住了，“张帆，外边好像有人打架。” “打架？”我侧耳听听，像是打架的声音，在溜冰场，因为女生，因为彼此误撞，打架是经常的事。 我还留恋着那片浑圆，“别管他。” 我俩的唇刚碰在一起，我又愣住了。 “怎么了？”丁娜问。 “好像是马跳的声音，我的出去看看。” “就是马跳的声音。”丁娜也点点头。 我俩赶紧出了小屋，溜冰场的一角已经围了堆人，我顾不上身后的丁娜，快速向人群滑去，推开人群一看，果然马跳面对着我，正被一个小子抓着衣领威胁。马跳高声和他争辩。 “张帆，你可过来了。”四眼到我近前说。 “怎么回事？”我忙问， “那小子非说马跳撞了他，把他的表撞坏了，让马跳赔钱。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他撞了马跳。” “我靠，遇到碰瓷的了。”我一步滑到那小子身后，“你想干嘛？” 那小子一回头，居然是李二毛那个表弟。 我俩一对眼，都是一愣。 一看是这小子，我心里更明白这绝对是碰瓷。 “松开马跳。”我喝道。 对方松开马跳，朝我冷冷一笑，“是你小子。” “你胆子不小，讹钱讹到这来了，小心我把你的手指也断了。”我首先在气势上压住他，这是我几次打仗的经验。 见我口气很硬，和我们一起来的几个男生也一起聚在我的身后，连马跳，我们总共有五个人，五对一，在人数上完全占据优势。 对方看看我们，“行，有种你们别走，等着。” “滚。”我喝一声。 对方推开人群出去了。 “马跳，你没事吧？”我上前问。 “没事。”马跳晃晃胳膊，“那小子还没动手，你就过来了。他要是真敢动手，我就给我二姐打电话，非废了他。“ “马跳，刚才那小子是李二毛的表弟。” “真的？” 我点点头，“说不定李二毛就在附近。” “我听我二姐说，李二毛已经不上班了。” “是，李二毛现在和你二姐结了梁子，现在这小子带着人专干敲诈的活儿。” “和我二姐结了梁子，这是怎么回事？”马跳一头雾水。 “别问那么多了，走吧。”我也无心溜冰了，招呼大家离开。 那些女生更是害怕，匆匆换了鞋，我们一起往溜冰场外走。 溜冰场在场文化宫最里边，从溜冰场到厂文化宫大门，必须穿过一片树林，看着那些女生有些惊慌的样子，我故意说笑，装作没有事。 马跳低声问我，“张帆，用不用给我二姐打个电话，万一李二毛在树林劫咱们怎么办，咱们男的无所谓，可以和他们干仗，可是那些女生就不好办了，有一个受了伤都麻烦。” 我想想，“打，不过你二姐肯定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这些女生都吵着要回家，这林子现在咱们还得过。” 我把四眼和另两个男生叫过来，安顿他们，我和马跳在前边走，他们三个男生护着女生在后边跟着，万一进了林子有人劫我们，别管我俩，男生赶紧护着女生往出跑。 四眼他们听完都按照我的安排，回身护住女生。 眼看到了林子边了，马跳也打完了电话，告诉我，马丽正在加班抢修一件机器，蒋厂长在旁边督战，她过不来，不过她会安排别人过来接我们的。 “行。”我点点头，“马跳，这事和咱两有关系，咱两先进树林趟路，你敢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早就想抽那个李二毛了。老他妈笑我怂，一会儿他要是敢劫我，我就让他看看谁才是怂蛋。”马跳晃晃手里的轮滑鞋。出冰场的时候，我特意安顿男生都先别退鞋，这鞋就是我们现在最好的武器，一手一只硬硬的轮滑鞋，就像两只流星锤，左右开弓，绝对有威力。 我俩相视一笑，回头看看，四眼三个人护着女生已经与我们保持了一段距离。我俩快步向林子里走去。 “张帆，你等等。”丁娜从后边追上来。 “怎么了，丁娜？”我问。 “为什么不一起走，是不树林里有人劫我们？” “有可能。”我没否认，“丁娜，我和马跳进去探探路，你们在后边跟着我们，万一真有人劫我们，我俩挡住对方，你和四眼他们绕过我们赶紧跑。” “不行，我得和你在一起。”丁娜拽住了我的胳膊。 “丁娜，你傻呀，你和我在一起说不定会挨揍的。”我急了。 “我不管，谁叫你刚才收我的学费呢。”丁娜撅着嘴，拽的我更紧了。 马跳一听，扑哧乐了，“张帆，要不你两先交学费，我自己进林子看看。” “滚犊子。”我又气又无奈，“好吧丁娜。那咱们三人一起走，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万一真有人劫我们，你还是跟着四眼他们一起跑，你要是不答应，这林子咱们都别进，那些女生着急回不了家，看你这班长怎么交代。” “行，我答应你。”丁娜笑笑。 两边的路边灯都亮了，有女生在后边催促，“张帆，我们快走吧，一会儿天就全黑了我。” “行。”我答应一声，看看马跳，我俩同时看看前边幽暗的树林，一人拎着一双轮滑鞋，走了进去，丁娜紧紧跟在我身后。 外边的灯光照进树林里，树林里忽明忽暗。 “马跳，唱支歌。”我对马跳说。 马跳扯开嗓子唱了支摇滚，越唱越兴奋，干脆扭腰弄胯，玩起了动作。树林里幽暗的气氛瞬间没有了。 我们正笑着，一个阴阴的声音从树林一侧传来，“行啊，小子，玩得挺嗨。” 这声音就是李二毛，果然这小子要在树林里劫我们。 马跳立刻停止唱歌。 88保护女生突围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和马跳拎着轮滑鞋看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李二毛带着三个人，手里拎着家伙像是四只饿狼从树林的暗处出来。 “张帆，真有人劫我们。”丁娜的声音开始哆嗦。 我把丁娜往身后推推，“别怕，有我呢，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丁娜点点头。 我往身后看看，四眼几个男生护着女生，站在离我们不太远的地方也不动了，等着我们这边的动静。 “李二毛，你想干什么？”我首先发问。 李二毛晃悠着手里的家伙到了我们对面，狞笑一声，“干什么？老子要报仇，今天该着老子走运，这两小兔崽子都让老子堵上了，还有不少妞，哥几个，今天咱们是边报仇边开荤，一锅烩。” 李二毛说完，三个家伙一起发出狼一样的笑声。 “李二毛，你不怕刘瘸子再断你一根手指。”我决定用刘瘸子压压李二毛。 “少他妈扯淡，我早打听清楚了，刘瘸子现在根本不在江城，就是在，他也赶不过来。” “我已经给我二姐打电话了，她马上就带人过来。”马跳迈前一步。 “你二姐算个屁，你以为我真怕她，老子是一直让着她。要不是刘瘸子和这小子搅局。”李二毛一指我，“马丽早他妈是我的女人了，不过我早晚也得把她办了，让她以后对我服服帖帖的。” 李二毛说完，又是一阵浪笑。 “放你妈的屁，你敢这么说我二姐。”马跳怒了，一扬手，一只轮滑鞋直接飞了出去了。 李二毛侧身一躲，没打中他。 我赶忙拦住马跳，“马跳，别急。” 马跳拿着剩下那只轮滑鞋，怒目看着李二毛。 “李二毛，你到底想干什么，别装孙子，直说。”我高声问道。 “行。这像个人话。”李二毛看看我，“张帆，上次刘瘸子给我提了两个条件让我选择，今天我也给你两个条件让你选择。” “你说。” “第一，你和马跳一人断根手指，我就放你们走。第二，你们走，这几个妞都留下。我也给你一分钟考虑，一分钟之后，你不选择，我就替你选，够意思吧。” 李二毛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快刀，又回头喊了一声，看表。 这阵势完全就是学刘瘸子那一套。 不远处，有女生吓得啊的尖叫一声。 “李二毛，不用一分钟，我现在就告诉你，我选第一个。”我朗声回应。 “张帆。”丁娜在后边拽拽我。 “别动。”我轻声说。 “呦，小子选的挺快呀，是个爷们。”李二毛有些诧异，一笑。 “你把刀给我，我自己切。”我把左手的轮滑鞋递给马跳，向李二毛一伸手。 李二毛犹豫一下，“不行，你把手指放在那个树桩上，老子给你切。” “李二毛，你真是怂蛋，连这点胆也没有，还想劫人。”我轻蔑一笑。 “李哥，别和他废话，直接废了丫算了。”李二毛的表弟喊着就要动手。 “等等。”李二毛一摆手，指着我，“让你身后的妞到我这边来，你自己切。” 我明白了，李二毛够鬼，怕把刀给我，我有了家伙，他不好对付我，就要用丁娜做人质。 “李二毛，你他妈王八蛋，要切就切，拿女人做胁迫，门也没有。”我又把丁娜往后推了推。 “给你阳关道你不走，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哥几个，给我上，男的女的，都给我打残了。”李二毛一挥手，他身后的三个人兵 分两路，两个人扑向不远处的四眼他们，李二毛的表弟跟着李二毛向我和马跳扑来。 身后的女生如同炸了营，一阵哭喊。 我一看局势不妙，晃着手里的轮滑鞋向着李二毛冲去，擒贼先擒王，这也是我从刘瘸子那里学来的打仗经验，只要打败李二毛，他那两个手下就能吸引过来。 李二毛手里的刀直接砍向我，我一悠手里的轮滑鞋，正好打在她的手上，李二毛哎呦一声，手里的刀掉了，我趁着李二毛愣神间，狠狠踹在李二毛的肚子上，李二毛一捂肚子，蹲坐在地上，我紧跟着上去，对着他又是狠狠一鞋，李二毛被打得嗷得一声。 “李哥。”正在和马跳对阵的李二毛表弟闻声放开马跳，向我扑来。 马跳已经被对方打得鼻青脸肿，落了下风，一看那小子转过身，后背对着他，马跳拎起地上轮滑鞋，追上他，对着那小子的后背连击几下，直接把那小子打趴在地。 攻击四眼的两个家伙，见这边吃了亏，赶紧放弃四眼他们向我们扑来。 “四眼，快走。”我大喊一声。 四眼和那两个男生护着几个女生，忙向林外跑。 丁娜还呆呆地站在我旁边，“丁娜，快走。” 丁娜还是不动了。 “你再不走，我和你分手。”眼看那两个小子已经冲了过来，我扬手给了丁娜一个耳光。 “张帆，你打我。”丁娜捂着脸。 “再不走，我还打你。” 四眼跑过来，用力一拽丁娜，生生把丁娜拽走了。 看着丁娜他们还没跑远，对方两个人已到近前，我迅速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刀，和拎着轮滑鞋的马跳背对背靠在一起。 李二毛和他表弟也已从地上爬起来，四个人把我俩围在中间。 李二毛往地上吐了口血水，捂着被轮滑鞋抽中的脸，“妈的，王八蛋，今天不把你俩废了，老子就不姓李。” “李二毛，你有种就上来试试。”我晃晃手里的刀，“看看咱们谁废谁？” 没有丁娜这些后顾之忧，面对李二毛我一点都不害怕了，心里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怕死，没有人能拦住我。 “马跳，你怕吗？”我问马跳。 马跳突然大笑一声，“怕个屁，李二毛你才是怂蛋，我一鞋能悠死你。” “行，两个小兔崽子，嘴岔子挺硬，哥几个给我往死整。”李二毛是真急了，晃着手里的家伙率先冲来。 四对二，对方手里还是长家伙，我和马跳处于绝对的劣势，而且双放都急了眼，现在只有一条路，拼了，看谁更猛。 “他们在那边。”随着喊声，有几个人从丁娜她们刚才离开的方向跑了过来。 我闻声一看，说话的是四眼和丁娜，紧随其后是上次在强龙武馆和马丽一起去的那个虎子。虎子的身后还有五六个拿着家伙的汉子。 援兵到了，我和马跳顿时勇气倍增，朝着李二毛他们就冲了过去，李二毛见势不好，招呼一声撤。 四个人掉头就跑，我和马跳在后边紧追，一直追出树林，树林外停着两辆摩托车，李二毛四人跃上摩托车，疾驰而去。 马跳把手里的轮滑鞋朝着摩托车远去的方向，用力一扔，“王八蛋，有种你们别跑呀。” 虎子他们也已经到了我们近前，马跳认识虎子，“虎哥，我二姐让你来的。” 虎子点点头。“马姐走不开，就让我带人过来，我来晚了，你俩挨揍了吧？” “没事，我俩对付他们四个绰绰有余。”马跳又吹牛。 虎子一笑。 丁娜跑到我近前，“张帆，你没事吧？” 我笑笑，“没事，那些女生呢？” “她们已经走了，我们出了文化宫，正好碰见虎哥他们过来，虎哥问我是不里边有人打仗，我一听他们是马跳二姐让过来的，就和四眼把他们带过来了。” “真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虎子他们晚来一步，我和马跳的结果就不好说了。”我心里暗想、 我们一起出了文化宫，我和马跳要请虎子他们吃饭，虎子笑笑拒绝了，“马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不用这么客气。” 虎子他们走了，我们四个人互相看看，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夸四眼和马跳今天都挺猛的，特别是马跳，刚才的勇猛简直让我刮目相看，和从前相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大家也都这么认为，问他为什么？ 马跳一笑，“我也不知道，反正经过韩梅的事，我觉得我什么都不怕了，胆子好像一下大了很多。” 我暗想看来失恋也能给一个男人勇气。 我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往回走，路上我叮咛马跳，“李二毛这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看他刚才的样子，这个梁子是结下了，回去一定提醒马丽，小心点李二毛。” 马跳点点头，“我会和我姐说的，最好是找到这小子，再结结实实打他一顿，估计这小子就彻底老实了。” 我心想，如果刘瘸子在江城，李二毛绝对不敢嚣张。李二毛对李瘸子是怕到了骨子里，可是刘瘸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马跳回了家，我和丁娜到了我家楼下，我说：“丁娜，我先送你回家。” 丁娜看看我，轻轻问，“你爸在吗？” 我往楼上看了一眼，窗户黑着灯，“不在，估计又是夜班，怎么了？” “你不想要我的奖励了？”丁娜眼含温情地看着我，“今天你表现不错，虽然我挨了你一耳光，现在还疼，但关键时候你能豁出命保护自己的女朋友，我可以给你奖励。” 我一听，心立刻又澎湃了。 91不许偷看老师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到白小柔要一直留在秦州的话，我心里瞬间充满了暗淡，我来秦州之前，想过许多我俩相见后的情景，但是唯一没想到这一点，这绝对是一个让我悲伤的结果。可是看看白小柔母亲住的那个房间，我又无话可说。 “白老师，那你还回江城吗？”我想了很久，才说这样一句话。 白小柔点点头，“我还得回江城办一下离职手续。张帆，老师对不起你，本来我是答应你的，只要你检查通过了，老师肯定不辞职，可是，现在。” “白老师，您别说了，这事我能理解。我也是单亲家庭，我和我爸也是一直在一起，他如果病了，让我离开他，我也得舍不得。”我的声音很低。 “你能理解老师就好。”白小柔笑笑。 “白老师，你回了秦州还当老师吗？我知道你以前是秦州技校的老师，如果你还当老师，能不能把我也调到秦州技校，我不是当老师，我是当学生。”我突然冒出一个这样奇怪的想法。 “傻子。”白小柔愣了一下，一笑，“哪有老师去哪学生去哪的，在建华技校毕业了，你可以进厂，在秦州技校，毕业了你去哪？再说，我回了秦州，也不当老师了？” “那你去哪，你不是最喜欢当老师吗？” “就在这。”白小柔指指养老院的大门，“我已经问过院长了，我回了秦州可以在这里上班，这样照顾我母亲也方便。” “在这？”我看看那些晒太阳的老人，又看看坐在对面，青春漂亮的白小柔，心中真为白小柔可惜。 “张帆，就算我不再是你的班主任了，你以后也不许再犯错了，记住好好上学，马上你就要实习了，可不能把自己的前途毁了。懂吗？” “懂。”我脑袋一片混乱，白小柔不在了，我上学还有什么意思， 白小柔把那张银行卡从盒子拿出来，看了看，“张帆，药我留下了，就按你说的办。这张卡吗，算了，我和我父亲说吧，我不想要他的钱。” “白老师，我觉得这钱你也应该留下。昨天我看李厂长是真心想帮婶婶。其实关键时候，钱挺重要的。”我说得是心里话，如果不是为了那两万元债务，我也不会冒险走关云道。 白小柔笑笑，“你这脑袋想得真多，行，我再想想吧。中午就别走了，老师请你吃饭，吃完饭，你再回江城。我送你去长途站。这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我什么也不想说，心里只剩下了浓浓的失落，也许这是我和白小柔最后一次吃饭了。 养老院的伙食确实不错，白小柔还要了好几个菜，但我吃得没滋没味，白小柔见我闷头不说话，不停往我碗里夹菜。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和白小柔母亲道了别，白小柔和我打了一辆车往长途站走。 一路，我都低着头，满是伤感，到了车站，我问白小柔，“白老师，你什么回学校办离职。” “我和学校又请了两天假，可能过两天回去，我办离职的事，你不要和同学们说。” 我嗯了一声，“白老师，等你回江城办离职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到时候我请你。” 白小柔笑笑，“行。” “白老师，我还能来看你吗，就我自己，不代表任何人。” 白小柔顿了一下，“可以，来之前，给老师打个电话。” 见我一直眉头紧锁，白小柔拍了我一下，“别垂头丧气的，以后你遇到什么事，也可以给老师打电话。” 我努力笑笑，心中却暗淡未消，本来我还想趁这次来秦州，找找刘瘸子，可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 一辆长途车开过来，白小柔推推我，“上车吧。” 我没动。 “怎么了？” “车上都满了，我想坐下一辆车。”我只想和白小柔再多待一会儿，尽管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就是想再多待一会儿。 “好吧，那我们再等一会儿。”白小柔往车里看看，我俩坐在候车椅上，静静等下一辆车。 我偷偷看看白小柔，几天不见，她好像憔悴很多，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少了一层光泽，这一定是她看护母亲辛劳的结果，尽管她的样子还是那么漂亮。 我不禁有些心疼，“白老师，你的脸好像有点发暗。” “是吗？”白小柔摸摸自己的脸，“这两天熬夜，没睡好。” 猛地白小柔回头嗔我一眼，“不许偷看老师。” 我忙一笑，“我没偷看，我就是瞟了一眼。” 白小柔想说什么又没说，把头转了过去，长发一甩，遮住了脸庞朝我的这一边。 我悻悻地摇摇头，心里想，白老师，你不知道，其实你刚才甩长发的动作也很美。但这话我不敢再说了。 一辆长途车又开了过来，“张帆，上这辆吧，这辆有空位。” 我走到车门前，往里看了一眼，又回来了。 “又怎么了？”白小柔满脸疑惑。 “白老师，这辆车有点脏，那座位都是黑不拉几的，我今天穿得是新衣服，我怕弄脏了。” 我俩说话间，那辆长途车已经开走了。 “白老师，它都开走了，我只能等下一辆了。” 白小柔的脸色变了，“张帆，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不找借口不想走？” “白老师，我就是不想走。” “那你留在秦州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把你调到秦州技校的，别说我没有那个能力，就算有，我也不会那么做，那是害你。”白小柔越说越激动。 周围的人往我俩这边看。 “白老师，咱们去那边说，好吗？”我怯怯道，白小柔生气，我真的很害怕。 “你要是答应我今天回江城，我们就去那边说。” “行。”我连连点头。 白小柔这才跟着我到了旁边一个僻静的拐角。 “说吧，你到底在想什么？”白小柔严厉地看着我。 “白老师，我什么都没想。我就还想让你留在江城，当我的老师。” “那不可能，回秦州的事，我已经想好了，这次不能改变。”白小柔态度很坚决，“另外，你也别想来秦州，否则就算你来了秦州，我也不会再见你。” 白小柔这是下了杀手锏，把两条路都堵死了，我用力挠挠头，想着第三条路。 天边传来一声闷雷，一朵乌云飘过。 “别挠了，再挠下去，头皮也挠下来了。一会儿要下雨了，你得赶紧坐车回了。”白小柔抬头看看天。 我也抬头看看天，云是流动的，事情的解决也应该是流动的，我突然眼前一亮，“白老师，如果江城也有一样的养老院，让婶婶搬到江城的养老院，这样你既能照顾婶婶，也不用辞职了，还能照顾婶婶。你看这样可以吗？“ “搬到江城的养老院？”白小柔顿了顿，“我不知道江城有没有这样的养老院。” 我一看有门，立刻说：“白老师，江城肯定有的，江城是全国有名的绿色城市，自然环境比秦州还好，一定有这样的养老院。我回了江城就替你找。你要是不当老师，只在养老院里当个护工太可惜了，李厂长和婶婶知道了，也一定会不开心的。到了江城，我也可以帮你照顾婶婶，你就不用天天熬夜了。” 白小柔看看我。 “白老师，我真的不想让你辞职。丁娜，马跳听到你要辞职，一定都会难过，你忘了上次听到你要走，她们多伤心。” 白小柔一直没说话。 “白老师，你就答应我吧。那天做检查的时候，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连台都不会上。我就是希望我的班主任是白小柔。”我说着，哽咽了，眼圈发红。 “一个大小伙子，哭什么哭。赶紧擦擦。”白小柔从包里取出湿纸巾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擦了擦眼角。 静了一会儿，白小柔轻声说：“张帆，你刚才说得老师都能理解，只是这件事搬到江城养老院的事，我也做不了主，还得和我母亲商量。” “白老师，你同意了。”我顿喜，就要抓白小柔的手，但立刻又收了回来，挠挠头。 白小柔看看我，一摇头，“我没同意，只是考虑。” 我有点失望，目前却只能如此。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我和白小柔忙往候车大厅里跑，进了大厅，看着外边倾斜的大雨冰雹，白小柔嗔怪我，“让你走不赶紧走，这雨这么大，不知道去江城的路还能不能走了？” 我俩等了一会儿，见雨越下越大，没有长途车靠站，正疑惑，广播里传出声音，由于突降大雨，回江城的公路一段被冲坏，去江城的长途车暂时停运。 “哎呀，真被冲坏了。”白小柔直皱眉。 我却不着急，这叫人不留人天留人，留下就还有劝说白小柔的机会。 回不了江城，我俩只能回养老院，可是一问外边的出租车司机，去郊区路的也走不成了。 白小柔赶紧给养老院打了电话，把那边安顿好，我俩互相看看，总不能一直在候车厅里待着吧。 我俩都被淋成落汤鸡，白小柔还冻得直打哆嗦，必须尽快找一个温暖的地方。 92住进白小柔家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和白小柔互相看看，白小柔说：“走，去我家吧。” 我在秦州人生地不熟，只能听从白小柔的安排。 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赶往白小柔在秦州的家。 车子进了市中心的一栋小区，我俩下了车。 我看看周围的环境，这个小区虽然老旧一点，但位置相当好，出了小区就是繁华的商业区，可谓是黄金地段。 “白老师，你家住这？” 白小柔点点头，指指三楼的一扇窗户，“就那间，我们上去吧。” 我跟着白小柔上了楼，打了三楼的门，这是一间三室两厅的房子，装修有些老旧，客厅里有些凌乱，好像不止两个人住，三间卧室的门都锁着。 白小柔看我有些疑惑，指指其中的两间，“我妈住养老院，我也不在秦州常住，那两间就都租出了，租金可以抵消住养老院的费用。” 我嗯了一声，心想，和李泉那栋豪华的别墅相比，白小柔母女俩的生活算是清贫，就这白小柔母亲还不要李泉的东西，说明她母亲真的挺刚直。 白小柔打开一间卧室的门，“进来吧，这间是我住。” 我进了卧室，这是一间小卧，虽然小，但是和客厅里的凌乱相比，却收拾得干干净净，温暖清馨，整体依然是粉色的格调，最醒目的是床头放着一只憨憨大大的泰迪熊。 “白老师，你喜欢泰迪熊？”我笑问。 “那是我刚当老师的时候买的，后来工作上的事情多了，就成摆设了。”白小柔给我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我，“冷吗？” 我确实有点冷，上身只穿了一件T恤，已经被雨水浇透，双手抱着热水杯，还忍不住打哆嗦，但是面对白小柔我不想说冷，“不冷。” “胳膊上都起鸡皮疙瘩了，还不冷。”白小柔嗔我一眼，打开柜子，取出一条薄被和新毛巾递给我，“你先去客厅擦擦，用被子裹上暖和一会儿，我也换身衣服，顺便找找有没有适合你穿的。” “白老师，我在客厅，万一那两家人回来怎么办？” “他两家一起去外地旅游了，这两天不回来。” 我看白小柔边说话身体也边打颤，忙抱着被子出了卧室，顺手把卧室门关上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犹豫一会儿，湿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实在难受，最终我还是把T恤和裤子脱了，匆匆擦了一下，钻进了被子里，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看着卧室门。 我已经是第三次隔着门，等着白小柔换衣服，前两次是在我家，都让我联想翩翩，现在换了一个新环境，那种联想翩翩还是没有去除，反而更多了一些想法。 我没听到白小柔从里边插门，她一定是信任我，我强力把脑袋里的胡乱想法压下去，我得对的起这份信任。 过了一会儿，白小柔穿着一件素淡的家居服走了出来，是那种质地很轻柔的衣服，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里边的内衣，家居服的下边也比较短，白小柔光洁的长腿一多半露在外边，脚上是一双粉色的拖鞋，白皙的脚上还染着寇色的指甲。 我的目光一时不知该往哪里，只能裹着被，低着头。 一件花色的衣服和一双粉色的拖鞋放到我面前，“张帆，我找了半天，没找到男式衣服，这是我的一件睡衣，你先凑乎穿吧，我把你的衣服晾起来。” 我抬头看看那件衣服，这就是一件女装，没办法，不穿也得穿。 白小柔拿起我放在沙发上的衣服，走到阳台，晾起。 回过头，看我还裹着被子没动，“怎么，不想穿？” 我尴尬一笑，“白老师，你在这我没法穿。” 白小柔也笑了，“行，我先去冲澡，一会儿你也冲了热水澡，身体就不冷了。” 白小柔进了洗浴间。 我这才从被子里出来，拿起那件睡衣在身上比量一下，按照我的身材，这件睡衣明显小，幸亏这是睡衣，宽宽松松，否则我肯定穿不了。就是这样，穿在身上也有点不和套，下边短，腿露出一截，关键是衣服的上边不合拢，带子一挤，就憋得慌，不挤，又坦胸露肚。 我真是有点挠头，咬咬牙，一收肚子，强行系住了。 我好不容易把睡衣穿好了，穿上同样不太合脚的粉色拖鞋，在客厅的镜子前照照，样子很滑稽，真的有点像小丑。 我正瞅着自己发笑，身后有人说，“张帆，换好了？” 我忙一转身，衣服带子崩开了，我前面敞着出现在白小柔面前。 白小柔啊了一声。 我下意识地忙一合衣服，“白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白小柔回过神来，“我知道，是我大意了，忘了给你找条带子。你等会儿。” 白小柔快步跑进卧室。 我就双臂合在腰间，站在原地傻傻地等。 过了一会儿，白小柔拿着一条粉色的丝带到我面前，“你先把它挤上吧。” 我接过丝带挤在自己腰间，这次好多了，不过似乎更傻了，因为我看到白小柔笑了。 “白老师，我这样子是不挺傻的，我没穿过女人衣服。”我讷讷道。 “不傻，挺好的。又没让你上街。”白小柔一笑，“你这丝带别绑的这么紧，会勒坏的。”说着，白小柔弯腰为我松丝带。 她刚洗过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带着一股清香，发丝轻轻触碰我的手臂，柔柔地。我目光向下看了一眼，家居服的衣领宽宽松松，她一弯腰，一抹白色出现在我眼前，细腻柔和。 我的目光不禁僵住了。 白小柔一抬头，正好与我的目光碰在一起，白小柔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衣领，“偷看什么？” “白老师，我没偷看。我在想事。”我忙红着脸为自己解释。 “张帆，老师带你回家，是相信你，你可别胡思乱想。”白小柔正色警告我。 “白老师，我没胡思乱想，要是胡思乱想，上两次，你去我家，我就。”情急之下，我越描越黑，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后悔。 “行了，别说了，去冲澡吧。”白小柔打断了我。 我只好悻悻地去了洗浴间，白小柔刚才一定生气了，把我想成了一个坏人，也许因此她就不会回江城了。我越想越懊恼，干脆关了热水，直接冲了凉水澡，让冰凉的水使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下，别再犯刚才的错误。 可是越冲却越热血，那抹白色就像定格在我眼前，怎么也冲不去。 出了洗浴间，我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看到白小柔正抱着肩，站在阳台上看外边。 外边天色很暗，雨还在不断下着，而且越下越大。 “白老师。”我轻轻叫了一声。 白小柔回头看看我，“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我刚才用手机擦了一下天气，这雨明天才能停。”我回应道。 “那你今天就走不了。”白小柔走到我对面。 我点点头，“白老师，你这如果不方便，我一会儿去外边找个旅馆住。” “我又没赶你走。只要你别胡思乱想就行。”白小柔看着我。 “白老师，我向老天爷保证，我没胡思乱想。”我忙举起右手。 “行了，谁让你发誓了，老天爷要是真管用，就不会下雨，让你直接回江城。”白小柔嗔道。 我笑笑。 “你看电视吧。我打个电话。”白小柔顺手打开客厅的电视，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我看着电视，侧耳往卧室的方向听了听，她好像是在给李泉打电话。声音不高，但是听起来好像挺激动。 这父女两一定为了今天的事又有了什么分歧。 我怕白小柔突然开门，发现我偷听会更生气，就不再往下听了，把电视音量调大一点，盖住了打电话的声音。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白小柔从卧室出来了，往我身边一坐，“张帆，你现在可是得意了？” “得意？”我一愣，“白老师，我有什么得意的？” “我爸爸刚才在电话里夸了你半天，说你会办事，脑子挺机灵。”白小柔瞅瞅我。 李泉夸我了。我心里顿时挺高兴，但嘴上还是谦虚道，“白老师，李厂长是因为你把东西收了才那么说，其实是夸你。” “行了，别谦虚了。再谦虚就和撒谎一样了。” 我一低头，不敢回应了。 接着我俩就谁也不说话，听着外边的雨声，看着无聊的电视，任凭时间一点点流逝。 但是我心里却很享受这种无聊，我和白小柔都穿着家居服，像一家人，在阴雨连绵的下午，喝着热咖啡，并排坐在沙发上，她身上的清香时不时飘来，这份迷醉超过了一切美好。 我喜欢这个下午。 过了不知多久，外边的天已完全黑下来，白小柔转过头轻声问我，“饿了吗？” 我点点头。 白小柔一笑，“想吃什么？” 我顿顿，“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就是什么都不行，说个最想吃的。” 我想想，“白老师，那你就做个最拿手的吧。” “要求还挺高，开口就要吃最拿手的。” “白老师，你让我选的。”我无语了。 “那就做个披萨吧，再调个沙拉，怎么样？” 其实我现在最想吃的是来碗红烧肉，披萨这种黏糊糊的东西，我根本没兴趣。但是看白小柔的样子，她对红烧肉也一定没兴趣，我的按照她的兴趣来。 我一笑，“行，白老师，我爱吃披萨。” 95人就得有点气势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见李铁看我一眼，我心里一颤，以为他不相信我，忙说“铁哥，我说得都是真话，那钱我真是还债了。” 李铁笑了，拍拍我，“慌什么，那三万是你的，你想怎么花是你的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我这才放下心来。 “铁哥，刚才张帆说，刘哥不在江城了。”二丑插话道。 “是吗，他去哪了？”李铁立刻又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刘哥走得时候没告诉我，我还以为他去找你们了。”我避开李铁的目光。 “二丑，刘哥联系过你吗？”李铁又回身问二丑。 “没有啊，今天如果不是碰到张帆，我都不知道刘哥已经不在江城了。铁哥，你说刘哥不在江城，也没联系咱们，他去哪了？” 李铁皱皱眉，又看向我，“刘哥离开江城的时候，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留下？你和铁哥说实话。” 我心想，这次不能再冒失瞎说了，既然刘瘸子去秦州找金凤没联系李铁他们，肯定是不想再和李铁搅和在一起，想着，我摇摇头，“铁哥，没有？” “真没有？” “没有。”我用力摇摇头。 “好。“李铁笑了一下，“如果以后你有了刘哥的消息，记得告诉我。这是铁哥的电话，拿好了。” 李铁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接过看看，李铁居然还是一个铁锐公司的董事长，“铁哥，原来你还是老板。” “那是，你以为铁哥就守着那个院子。铁哥的买卖大着呢，走吧，和我们一起回秦州，跟着铁哥干，你也能当老板。”二丑笑道。 “今天刘哥不在，你就说心里话，愿不愿意和我走？”李铁也问道。 我挠挠头，笑笑，“铁哥，丑哥，谢谢你们看得起我，不过我现在还在上学，家里也有事，我去不了秦州，等我毕业了，家里的事处理好了，说不定我就去找铁哥。” “你小子，还是这套话，你这是不给铁哥面子。”二丑不悦了。 “丑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李铁一摆手，“铁哥不勉强你，等你想好了再说。记住刘哥如果有了消息，你一定的告诉我。” 李铁目光突然锐利起来，我忙点点头，“铁哥，我知道了。” 李铁这才笑笑，“以后有什么事，自己办不了的，也可以给我打电话，铁哥帮你办。” “张帆，看看铁哥多个你面儿。”二丑附和道。 “张帆是刘哥的兄弟，也是就我们的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李铁在外边混，讲的就是兄弟义气。”李铁一脸豪气。 我被李铁脸上的豪气感染了，想了一下，“铁哥，正好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说。” “铁哥，你知不知道江城有没有好一点的养老院？关键是环境好，服务好。” “养老院？”李铁愣了一下。 “你小子毛还没长齐，就想住养老院了。”二丑揶揄我。 “不是我要住养老院，是我一个朋友的母亲身体不好，她想在江城找一个环境好点的养老院。我已经答应帮她找了，可我对这方面的事不太了解。铁哥，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如果不知道就算了。” 李铁想了想，“你等一下。二丑，咱们这次去江城见得那个王总，我听说她的公司就有一个养老院，好像环境还不错。” 二丑也想想，“铁哥，是这么回事。我听她那个秘书说了，她们是有个养老院，就开在云湖边上，那个养老院是宣传她们公司有爱心的招牌，其实尽他妈扯淡，连钱都不还，还他妈有什么爱心。” 李铁一摆手，二丑不再说了。 “那就对了。张帆。”李铁看向我，“江城的南浦道有一家叫瑞景的公司，你直接去找他们王总，就说铁哥让你来得，你看看他们公司的养老院怎么样，如果合适的话，就让你朋友母亲住进去。” 我只是想试着问问，没想到李铁真帮忙，这李铁果然仗义。 我对李铁的好感陡然增加了几分，“铁哥，太谢谢你了，这事要是成了，我一定谢你。” “肯定成，你提铁哥的名号，再把铁哥的名片给她看看，那个王总绝对得屁颠屁颠地答应你。”二丑恭维李铁。 李铁是秦州人，居然在江城还有这么大的面子，这李铁挺牛叉。 “别说谢。咱们兄弟说谢见外了。”李铁淡淡一笑，“事情成了，你能记住铁哥帮过你，就行了。” 李铁这句话，让我闻到一股欠债还钱，欠情还情的味道，这和刘瘸子那种什么都不求的态度不一样。 我开始犹豫要不要接受李铁的帮忙。 李铁见我没回应，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笑笑，“别多想，你就放心去见那个王总吧，这点小事，铁哥不要你回报，我看中的就是你是刘哥的兄弟。” 我点点头，“铁哥，我没多想，我还是谢谢你。” 李铁也点点头。 正好又一辆长途车也看进了服务站，“铁哥，我去坐车了，你们回秦州吧。” “要不我把你送回江城？”李铁说。 “铁哥，不用了，坐长途车也挺快的。谢谢铁哥，谢谢丑哥。”我匆匆下了车，跑上了那辆长途车。 上车回头看看，越野车已经启动，从长途车边开过，向着秦州驶去。 我把李铁的名片拿出来，边看边想，这李铁居然是老板了，看他那一脸混混相，他这公司是做什么生意的？居然还做到了江城。关键刘瘸子还是没去找他，看来刘瘸子对李铁真得不感冒。我还是自己去找养老院吧。 一回家，我就上电脑查江城的养老院，一查江城的养老院还挺多，在云湖边上确实有一家，看介绍不错。 查完了，我马不停蹄去了几家，结果都挺失望，每家养老院都不让我很满意，或者周围的自然环境差，或者里边的护工都是大妈级别，脏兮兮的，我看着都不舒服，更别提让白小柔来看了。 带着失望，我来到云湖，很容易就在云湖湖畔找到那家养老院，名字还挺好听，康美。健康和美。 云湖是江城最好的一个风景区，这里有周边最大的天然湖泊云湖，湖水清澈，绿树环绕，白云悠悠，一只只水鸟在湖面上飞翔，我深吸一口，空气中带着浓浓的芳草清香。 这真是一个好地方。远比秦州那个养老院的环境更好。而且有一条去市区的公路直通这里，交通也方便。我快步到了康美养老院前，往里边看看，养老院修的也很漂亮，在一片翠绿的掩映下，矗立着一栋漂亮的红色三层小楼。 走进院子，青砖铺地，鸟鸣虫唱，这里简直就是老人的乐园，再看看那些陪着老人在院里休憩的护工，也都穿着整齐，满脸微笑，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 就选这了。一个声音从我脑海里飘过。 我期待满满的进了养老院，却失望地走了出来，因为里边的人告诉我，这里已经住满了，没有床位了。具体什么时候有床位，他们也说不准，我只能等。 可我等不起，再等下去，白小柔就辞职了。 走出养老院，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恋恋不舍，摸摸兜里李铁的名片，现在华山一条路，我只能见王总，用李铁这层关系了。 咬咬牙，打了一辆车，赶往瑞景公司。 瑞景公司在一栋高耸的公寓楼里，我按照门口保安的指示，上了11层，这整个一层都属于瑞景，这家公司规模还不小。 出了电梯我正要往里走，电梯口的一个迎宾拦住了我，问我有什么事，找谁？ 从我身边走过的都是西服革履。昂头挺胸的白领，对面的迎宾也是一身职业装，我心里有点怯，低低说了一声，“我找王总。” “王总，哪个王总，我们这两三个王总，你有预约吗？”迎宾很职业的问我。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场合，在服务站，李铁也没告诉我是哪个王总，没想到这里有两三个王总，还要预约。 我挠挠头，一时不知所措。 “你如果没预约，就请回去吧，等预约好了再过来。“ 迎宾很礼貌地要赶我走。 我也觉得自己很丢脸，转身就要上电梯，刚按了电梯按钮，我听到身后窃窃的笑声，“都不知道找谁，就想冒名进去，这种人我见多了，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老子是正经人，老子就是来找王总的。”一股邪火涌上心头，“只要不怕死，没人拦住我，这点阻挡算什么呀。”我猛地转过身，昂头到了迎宾面前，“我就是来找王总的，找你们最大的王总。” 迎宾一愣，没想到我会底气十足的杀回来，“什么最大，年龄最大？” “官职最大，我是铁锐公司李铁的朋友，是他让我过来的。”我把声音提得很高。 迎宾被我镇住了，“那你预约了吗？” “没有预约，你可以给王总打个电话，告诉她，我是李铁的兄弟。” 迎宾拿起桌上的电话，却没有拨号，看着我。 “快点打呀，我有急事。”我催道。 “好，我打。”迎宾赶忙拨打了电话。 奶奶的，这人有时候就得气势旺一点，否则就得输，打仗和见人是一个道理。我心里想。 96等不到的回复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迎宾拨通电话，向王总请示几句，捂着话筒问我，“你真是李铁的朋友。” 我从兜里掏出李铁的名片给她看看。 迎宾点点头，“王总，他有李铁名片，好像真是李铁的朋友。” “不是好像，就是。”我忙说。 迎宾看我一眼，”好的，王总。那我让他进去了。“ 放下电话，迎宾向我笑笑，“您进去吧，王总办公室在1118，直接朝右走，最里边那间。” 我也朝迎宾笑笑，说声谢谢，进了里边，咱不仅有气势，也得有礼貌。 到了1118，门关着，我轻轻敲敲门，里边传出一个女声，“请进。” 我推门进去，这是一间宽大的办公室，一个女人，正对着笔记本打字，抬头看我一眼，“你先坐。” 我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过了十分钟，女人停止了打字，坐直了，看着我，“你是李铁的朋友？” 我立刻站起来，走到大班台前，“是，您是王总吧？” 女人点点头，“对，你找我有事吗？” 我看看对面的女人，四十出头，一身白色的职业装，带着一副无框眼镜，梳着精干的短发，眉眼都经过精心修饰，脸上画着淡妆，一看就是那种生活优越，保养极好的女人。 我笑笑，把想进康美养老院的事说了。 王总静静听完，面无表情的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张帆。” “你稍微等我一下。”王总拿起桌上的手机，走到办公室一角，一推门，进了里边，原来这是个套间，里边还有一个房间。 我坐在沙发上忐忑地等，这王总一点都不热情，李铁是不是在吹牛，他的名头根本不好使，如果王总拒绝了我，那我还能去找谁？ 我正想着，王总从里间出来了，我赶紧站起来，又站到大班台前。 “坐。”王总指指大班台对面的椅子，嘴角浮起一丝笑。 “有门。”我心里想。 “我刚才问了一下养老院，床位确实满了，我们的养老院是江城最好的养老院，床位一直很紧张。”王总顿了一下。 我心里也咯噔一下，完了，这是要泡汤的节奏，李铁，你真是吹牛匠，还屁颠屁颠答应，结果是屁用不管。 “不过，既然你是李铁的朋友。”王总突然话锋一转，“我就给你一个特殊照顾，我们还有一个房间是给人预留的，但那位老人家里给他做了别的安排，那个房间暂时就空下了，你的家人可以住到那个房间。” “太好了，谢谢王总。”我的心情顿时开朗，李铁没吹牛。 “不用谢，李铁也是我的朋友，他刚帮我办了一件事，我就算还他一个人情。至于费用吗，我们的养老院相对其它养老院收费高一点，但我们的条件也是最好的。既然你是李铁的朋友，我可以给你优惠。”王总慢慢说道。 “费用还可以优惠。”我心里乐开了花，“王总，真是太谢谢你了。” 王总淡淡一笑，“你家人如果入住的话，尽快办手续，因为我们床位真的很紧张，不可能等你很长时间。” 这一点不用王总说，我也明白，我连连应道，“王总，我一定尽快办手续。” 王总点点头，又看看我，“张帆，我看你年龄不大，像个学生，怎么会和李铁是朋友？” 我顿了顿，“王总，我哥和他是朋友，我就和他认识了。” 王总微微点了一下头，“行，那我知道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行，那你就尽快去养老院办手续吧，最好这几天就把手续办完了，千万别拖得太晚了。” 王总站起身，这是送客的姿势。 我又道了声谢，出了王总的办公室，走了两步，我又觉得哪里不对，应该和王总要一份康美养老院的宣传册，这样才好和白小柔介绍。 我转身又回了办公室，敲门进去，王总惊异看着我，“你还有事？” “王总，我想要份养老院的宣传册给朋友看。” 王总从大班台上的文件夹里翻出一本宣传册递给我。 我接过看看，印的很精美，后边还有费用明细，不错。 我拿着宣传册正要离开，王总叫了我一声，“张帆。” “王总，您有事啊？” 王总看看我，“我刚想起一件事，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王总吞吞吐吐的样子让我有些疑惑，但我顾不了想么多，拿着宣传册兴冲冲地了离开了瑞景公司。 一回家，老爸在，饭也都做好了。 我根本没心思，吃，对着宣传册一页页拍好照片，就准备发给白小柔看。 老爸凑过来，“小帆你这是给谁找养老院。” “我朋友她妈。”我匆匆应答着，打开电脑。 “你小子，对自己妈也没这么上心。”老爸嘀咕一句。出去了。 我愣愣还真是这样，可我妈现在现在也不需要养老院，她需要的是钱，我已经给她两万了。 把拍好的相片倒进电脑，我立刻给白小柔打了电话，“白老师，养老院我已经早好了，条件比秦州好多了，你把你的qq告诉我，我把养老院的资料给你传过去。你看了，一定会喜欢。” “这么快？”白小柔很惊讶。 “白老师，我是托我一个朋友办得。” “奥。”白小柔应了一声。 “白老师，你告诉我，你的QQ，我加你。”我催道。 “你等一下，我去找台电脑。” 电话挂了，过了十多分钟，白小柔把电话打回来，说了一个QQ号，我一加，顺利加上，白小柔的QQ名叫暖云。 温暖的云，我品了一下这名字，好听，立刻给白小柔发过一个笑脸。 白小柔回应我一个笑脸。 我把拍好的图片一张一张发给白小柔，把自己实地去观察的感受和可以享受费用优惠的事，都和她讲了。 “白老师，这地方怎么样，你同意的话，我明天就过去办手续。”我真是急不可耐，希望白小柔立刻就答应。 Qq那边却半天没有动静，我一连发了三个疑问的表情，白小柔才短短回我一句，“谢谢你，张帆，这个地方不错，我再考虑考虑。” 又考虑考虑，我火热的心瞬间就像掉在了冰窟里，难道白小柔又反悔了。 “白老师，你抓紧时间考虑，拖久了，人家就不让住了。”我强压着失落，回应。 “好的，我知道了。张帆，我得去看我母亲了，再见。”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白小柔已经下线了。 我用力拍了一下电脑屏幕，还暖云，简直就是冷风，总是这样反反复复。吹得我不知方向。 想给白小柔打个电话，再和她说两句，又觉得无趣，一关电脑，直接上床睡觉，这事办得真无脑。 等了一晚上，白小柔也没给我回电话，我无精打采地到了学校，丁娜问我，“张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也不给我打电话。” 我瞅瞅丁娜，“昨天半夜，我估计你都睡了，所以没打。” 丁娜点点头，“白老师三天请假已经到了，也没见她回来，不知道白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她也没给我打电话。” “我也不知道，这事别问我。”我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往椅子一坐，赌气看着天花板。 “我又没问你，就是随便说说，你还生气了。”丁娜撅撅嘴。 看我依然是一副死鱼表情，“张帆，是不你二婶的病没好啊？要不，我和我妈陪你一起去看看，我妈是医生，说不定她有办法。” 我看看丁娜，想起白小柔的话，丁娜对我是我太好了，我俩之间，永远都是丁娜围着我转。 而我和白小柔，尽管我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关系，但是大多时候，都是我在想着她。我轻叹一声。 “张帆，怎么了，这也不行啊？”丁娜小心地看着我。 我一笑，“丁娜，不用了，我二婶已经病好了，我就是坐长途车有点累了，没别的事。” 丁娜悻悻道，“那好吧，中午我请你吃饭。” 我点点头，看着丁娜回了座位。 踩着上课的铃声，马跳和四眼打闹着进来，一见我，马跳就嬉笑道，“张帆，这两天去哪逍遥了，请没请假？要是旷课，小心金大头把你开了。” “切，金大头开我。”我冷笑一声，“别说两天我不来学校，就二十天我不来，金大头他也不敢放个屁。” “吹牛吧。一会儿，金大头就来训话，你小心点。”马跳拍拍我，回了座位。 果然上课之前，金大头进来说了几句话，还是那副嘴脸，不过没说什么过份的话，更没提我两天没来的事，只是说白小柔还要请几天假，机电班要继续管理好自己。” 金大头一说完，四眼立刻苦了脸，“白老师还不回来，语文课我都不想听了。” 我心里低叹一声，“我已经尽力了，现在白小柔还没给我打电话，看来白小柔是绝意辞职了。” 金大头训完话，都出了教室了，又折回身，“张帆，下课后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靠，难道李泉替我请假都不顶用，金大头真的这么牛叉。我愣了。 马跳回头向我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99偷偷踹门事件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和丁娜正打闹着，外边有人说话，“乐海，这安全吗？” “安全，肯定安全，我以前来这没出过事。” “你以前来过，你和谁来的？” “我和刘东来得，他带着他女朋友，我就是过来看一眼。” “我不信。” “玲玲，别在走廊里争了，让人都听见了，咱们进屋说。” 我靠，是高乐海和谭玲玲来了。我立刻下了床，轻手轻脚地到了门前，拉开一条门缝，偷偷往外看，果然是这两人。 两人正站在离我们不远的一个门前说话，后边没有老板陪着，看来高乐海绝对不是初次来，是轻车熟路。 谭玲玲站在门口还有点不太情愿，高乐海催道，“玲玲，我都要走了，你不想见证一下咱们的感情。” “就来这见证啊？“谭玲玲犹豫道。 “就是说说话，我又没说干别的，进去吧。”高乐海一把把谭玲玲推进了屋。 尽管已经谭玲玲已经不是我的女朋友了，但是看到她和高乐海来这，我心里还是涌起一肚子怒气，“高乐海这个王八蛋，倒是挺会找时间和机会，我和谭玲玲处了一年多，我也没想过把她带到这。” 丁娜也走到我的身后，轻声问，“是谭玲玲和高乐海吗？” 我点点头。 “吃醋了？”丁娜说。 “吃什么醋，我和谭玲玲早分手了，她的事和我没关系。”我随手关上门，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抽了两口，想想谭玲玲刚才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情愿。这一点我相信谭玲玲不是装的，尽管谭玲玲爱慕虚荣，但是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把握分寸，否则我俩相处一年多，我也不会还是处子。 我越想越不对味，把烟一丢，“丁娜，你在这别动，我出去看看。” “你干嘛呀，你不是不吃醋吗，你还要管？”丁娜拉住我。 “有你这么好的女朋友，我还吃什么醋，我就是看看，马上就回来。”我朝丁娜笑笑，出了屋，蹑手蹑脚到了那间屋前，贴着门，往里听听。 “乐海，你别这样，我不想，等我们毕业分配了再，好吗？“ “玲玲，我答应你分配的时候让你去总厂办公楼绝对给你办，我要走了，就当我们已经提前毕业了。” 随即屋里传出一阵揪扯声，我靠，高乐海这小子要借势要挟，强人所难，高乐海这小子太孙子了。尽管我从心里对谭玲玲有许多不满，但这个时候，我好像不应该袖手旁观。 听到屋里的揪扯声越来越小，随即就是谭玲玲的抽泣声，我心里的火更浓了，忍不住抬脚踹了一下门。 “谁？”里边立刻传来高乐海的警觉声，谭玲玲的抽泣声也停止了，哆哆嗦嗦说，“乐海，外边有人。” 我又踹了一脚门，憋着嗓子喊，“警察。开门。” 里边立刻叮了当啷响成一片，是椅子被碰倒的声音。 我一听偷偷一乐，一转身，偷偷跑回了自己屋，拉开门缝继续往外看，过了一会儿，见高乐海脑袋先从屋子里探出来，往走廊里瞅瞅，见走廊里没人，转身拉着谭玲玲就仓皇往出跑。 谭玲玲的神情和头发都是凌乱的。 看着他俩的狼狈样，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丁娜在背后捶了我一拳，“张帆，你干什么呀？你又惹事。” “丁娜，我这不是惹事，我是见义勇为，刚才我要是不踹门，谭玲玲就被高乐海欺负了。” “人家两人关你什么事，我看你就是心里惦记着谭玲玲，才去踹门的。”丁娜依然不依不饶。 “丁娜，我都给解释好几遍了，我不是因为吃醋，刚才如果不是谭玲玲，是别的女孩，我也会踹门的，你刚才没听到，谭玲玲都哭了，挺可怜的。” “真不是吃醋?”丁娜瞅瞅我。 我用力摇摇头。 “那咱们也走吧。”丁娜先往出走。 我一把拉住她，“还没颁奖呢？” “谭玲玲都哭了，我要是把奖颁给你，那我不是比谭玲玲都差，我决定了，还是按我以前的原则，大奖先不给你了。”丁娜回应道。 “啊。到手的大奖就这样飞了。”我感到很懊恼，“你不颁奖，不怕我去南都找别的女生。” “你敢。”丁娜绷着脸看着我，“我告诉你张帆，我今天没给大奖，但我的心都给你了，你也亲口说了你爱我，你如果敢做对不住我的事，我绝饶不了你。” “那你还去南都打工吗？” “不去了，但是回去以后我要写个约法三章，等你去了南都，我们两人都按照这个做。” “什么约法三章。” “我还没想好，晚上我就给你。” 我靠，我简直无语了，“丁娜，你不去南都了，又不给我颁奖，还非让我说那三个字，你这不是诱供吗？” “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诱供。”丁娜拥住了我，“张帆，只要你对我好，不变心，你什么时候让我去南都我就什么时候去，你什么时候想要大奖，我就什么时候给你。我说得都是真心话，这个我也会写在约法三章里。” 丁娜抓我的手，放在她的心口，“你要是觉得我骗你，那我们现在就一起买车票，一起去南都。” “丁娜。我没说你骗我，你写吧，我等着你的约法三章。”我眼睛有点潮湿。 “那我们走吧。”丁娜轻轻说。 我点点头。 出了走廊，我俩往楼下走，刚到台阶口，听到底下有争吵声，我忙向丁娜做了个安静的动作。 我俩贴在楼梯口，都不动了，静静听，是高乐海在和老板争吵。 “你凭什么收我钱，你这就是黑店，我刚进去，就有人踹门，我俩待也没待就跑出来了，还吓了我一跳，我没你要钱就不错了，你还和我要钱。” “小子，你别胡说，老子开店这么长时间了，像来平安无事。谁踹门了，你抓住了吗？” “没抓住，但就是有人踹门，踹了两次，我女朋友都听见了。反正我们没住，这钱就不能给。”高乐海口气很硬。 “你小子自己没本事，就是个秒哥，还想赖账。我告诉你，不交钱出不了这门。” “你说谁秒哥呢？“ “我说你，不对吗？我给你掐着时间呢，去头去尾，也就是三秒钟，就这点能水，也想泡妞。白长了五大三粗的架子。” 楼下传来放肆的笑声。 “王八蛋，你敢骂我，别以为我是学生，就好欺负。”高乐海一声怒喝。 接接着有人哎呦一声，是老板被打了。 “兔崽子，你还敢动手，揍丫的。”老板喊了一声。 “高乐海，别打了，我们给钱走就行了，这钱我给。”谭玲玲的哭喊声。 楼下乱成一锅粥，我往楼下看了一眼，几个汉子围着高乐海一顿胖揍。 我心想，高乐海脑袋真是进水了，这种钱也要揪扯，开这种旅馆的老板哪有善茬，和他们动手，不吃亏才见鬼了。 “张帆，怎么办？他们打起来，咱们也出不去了。”丁娜在我身后，焦急地问。 “回去，看有没有后门。”根据上次闯关云道的经验，我觉得这种地方应该都有后门。 我俩退回走廊里，我细心找了一遍，没找到后门。 “怎么办呢？下午这课肯定上不了。”丁娜拿出手机看看，早过了上课的时间。 “丁娜你别着急，说不定他们打完了，咱们再回去看看。”我俩又回到楼梯前往下看。 仗确实打完了，谭玲玲正坐在椅子上，哭， 几个汉子围在谭玲玲身边。 老板正捂着一只眼训斥谭玲玲，“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个女的，我就不敢抽你，今天你男朋友要是不拿钱过来，我就让你好看，再不行，老子带人去你们学校要。毛还没长齐呢，就敢到我这找事。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 谭玲玲擦了擦眼泪，“我男朋友说去取钱了，肯定一会儿就回来，你说这些干嘛。我们不会欠你的钱。” “行，这小丫头不错，比那小子强。丫头，你长得挺漂亮的，怎么找那么个孙子，又秒哥又赖账，我看你趁机和他分了算了。” “你要钱就要钱，我俩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 “行，那哥啥也不说了，就等钱了。这孙子拿个钱怎么这么费劲，还不回来。”老板看看表，坐回到柜台后边，对着镜子往眼里滴眼药水。 几个汉子围着谭玲玲坐下，边抽烟边聊闲磕，进的话粗俗不堪。 谭玲玲被一群汉子围着，浓浓的烟雾里显得异常孤单可怜。 我和丁娜退回到走廊里，丁娜皱皱眉，“这个高乐海怎么这样，把谭玲玲留在这，他自己跑了，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 我想想说：“丁娜，看老板那个样子，眼睛都被高乐海打肿了，这钱肯定不光是住宿钱，还有别的钱，数目少不了，谭玲玲哪有那么多钱，只能高乐海回去取。” 丁娜点点头，“也不知道高乐海什么时候回来，我看丁娜一个人坐在那好可怜。要不咱们帮帮她，让她离开这。” 我看看丁娜，“你真想帮啊？” “毕竟是同学吗，刚才也是你踹的门，这事早点解决，咱们也能早点走，我可不想在这待了，说不定一会儿又有啥事呢。”丁娜看着我。 我挠挠头。 100替谭玲玲解围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丁娜真想帮谭玲玲，我又到楼梯口往下看看，谭玲玲的样子似乎更可怜了。我摸摸兜里的六千，这六千上午刚失而复得难道就又没了？ 我把钱掏出来，低声对丁娜，“这六千我要是花在谭玲玲身上，你不会怪我吧？” “当着我的面花，我还知道为什么花，我就不会怪你。” “那就是你同意了。” 丁娜点点头。 “行，反正这六千我也没想到它还能回来，既然这样我就帮一次谭玲玲，你和我下去吗？” “我是你女朋友，当然和你下去了。”丁娜毫不犹豫。 我有点惊讶，“你不怕谭玲玲看到你和我这来这种地方，说你。” “那有什么，她和高乐海能来，我就能来。我又不是和别人，和自己男朋友来，有什么不好意思。”丁娜率先往楼下走。 “我靠，这女人勇猛起来，真够勇猛的。”我暗叹一声，把六千分两个兜子装了，赶紧跟着丁娜下了楼。 到了一楼，我抢在丁娜前边到了柜台，“老板，结账。” “呦，完了。”老板朝我一乐，“看看人俩，这才叫男爷们，整整两个钟。这事真不能看外表。” 这老板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丁娜听得脸红了。 “老板，快结账吧。”我假装没有看到坐在一边的谭玲玲。 “张帆，丁娜。”谭玲玲张着嘴站了起来。 我一回头，也张大了嘴，“谭玲玲，你怎么在这？” “我。”谭玲玲张张嘴，不知该怎么解释。 “你们认识？”老板问。 “对，认识，她是我同学。“ “这还赶巧了。”老板笑笑，“既然是同学，你回去催一下他那个男朋友，让他赶紧拿钱过来。” “老板，拿钱干什么？我没听懂。”我回头看着谭玲玲，“谭玲玲，你们欠店钱了，高乐海把你留下回去取钱了？那你赶紧给他电话呀。” “我打了，他没接。”谭玲玲晃晃手机，苦道。 “这小子忒孙子，这点钱也欠。老板，我替她结了。”我数了数钱，递给老板。 老板一摇头，不够。 “怎么不够，不就是住宿钱吗？”我装得一脸茫然。 “张帆，刚才高乐海和老板打起来了，还打坏了店里的东西，这点钱不够。”谭玲玲走到旁边，怯怯道。 “打仗了。”我啧啧两声，“住个旅馆还打仗。高乐海也太冲动了。老板，那你要多少钱” 老板一伸巴掌，“五千。” 我靠这老板也够黑的，就脸上挨了一拳，就要五千，这是敲竹杠。 “老板，我没那多钱，能不能少点？” “不行，一分都不能少，你要是有钱就帮她，没钱把你的账结了，赶紧滚蛋，他男朋友再不来，我就带着她去学校，去她家里要钱。”老板一脸蛮横， “张帆，这可怎么办？”谭玲玲抓住我的胳膊晃了晃。 丁娜把谭玲玲的手一把拉过去，“谭玲玲，你别害怕，”说着，丁娜又对老板说：“老板，你就不能少要点吗，我们都是学生，没钱。” “别扯他妈学生，学生还跑到这来干那事。敢干就得敢掏钱，刚才那小子不是挺横吗，现在装孙子不露面了。我告诉你们，在我这，我不管什么学生不学生，不拿钱，这事别想了。” 老板说着，那几个坐着的汉子起身围到我们身边，恶狠狠地看着谭玲玲和丁娜。 两个女生立刻吓得脸白了，不敢说话。 “老板，你别朝女人耍横呀，又不是她们打了你。”我上前护住丁娜和谭玲玲。 “行，又是装大尾巴狼的爷们，这种人我看多了。我不朝她俩耍横可以，那你是爷们，你拿钱吧，拿钱这事就了了。”老板冷笑一声。 “老板，拿钱可以，但你这伤不值五千。”我回应一句。 “呦呵，说你是爷们你还真把自己当爷们了。。”老板猛地提高了声道，把柜台重重一拍，“我告诉你小子，我说值五千就值五千，少一个子都不行。” 丁娜碰碰我，“张帆，算了，就给他钱吧。” 我火也上来了，推开丁娜，“这事你别管，给钱可以，但不能被人宰，否则以后你还想过这条街吗？” “行，小子有种。既然你想充大个，一会儿我就让你和刚才那小子一样。”老板一使眼色，那几个汉子就要上手。 “等等。”我喊了一声。 “怕了？”老板冷笑。 “怕你个孙子。”我也冷笑道，“你信不信我现在打个电话，招人来把你这店拆了。” “切，老板和几个汉子都笑了，“就你们那帮学生，叫吧，叫来老子一起灭。” “老板，你知道马丽吗？” “马丽，老子就知道打游戏的超级玛丽。” “附属小厂的马丽，听说过没？”我盯着老板。 一个汉子到了老板嘀咕两句，老板愣了一下，“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弟，她是我姐。 “你不姓张吗？” “我们拜把子姐弟，只要我一个电话，她立马带人过来，到时候还不知道谁给谁钱呢？”我见这招真见效了，赶忙趁胜追击。 老板顿了一下没说话。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老板指着我，“小子，你别蒙我，你要是敢蒙我，以后让我发现了，我去学校直接堵你。” 我一笑，从兜里掏出学生证，拍在了柜台上，“老板，你看清了，我是建华技校机电班的，我叫张帆。如果我蒙你，你就直接去机电班找我，想断胳膊想腿随你。不过你肯定没这机会，因为我压根没蒙你。” 老板拿起了学生证，看了看，把学生证扔给我，一笑，“行，没装大尾巴狼。这样吧，看在马丽的面上，我给你减一半，两千五，不能再少。我这几个兄弟帮我看了半天，我不能让他们连烟也没得抽。就是马丽来了，我也是这个价。” 刘瘸子说过，做事不能把人逼上绝路，给别人留退路就是给自己留退路。 “行，老板痛快，两千五这事就了了？”我也笑笑。 “立马拿钱立马了。” “好。”我点点头，从兜里掏出钱，数数，两千五拍在柜台上，“老板，这是两千五，你数数。” 老板拿起钱点点，呵呵一乐，“行，小兄弟，痛快，这事过了，咱们这也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再带你小朋友过来，哥给你打折。” “谢谢哥，丁娜，谭玲玲，我们走吧。”我推推她俩，往门外走。 老板喊了一嗓子，“那个姓谭的小美女，回去赶紧和那个秒哥分了吧，找男朋友不能找缩头乌龟，的找小兄弟这样的。” 老板指指我。 谭玲玲看我一眼。 “走吧。”丁娜把我拽了出去。 到了店门外，我们三人走了一截，谭玲玲停下脚步，回身对我说：“张帆，刚才谢谢你，那两千五我会还你的。” 我一笑，“不用谢，钱也不用还了，这事你要谢还是谢丁娜吧，刚才是她让我帮你的。” 我觉得现在必须把丁娜推在前头。 “丁娜，谢谢你。”谭玲玲又把目光转向丁娜， 丁娜瞅我一眼，朝谭玲玲笑笑，“谭玲玲，不用谢，咱们都是同学，这事谁碰到都会管的。就是你见了高乐海，别把张帆帮你的事告诉他，你也知道高乐海和张帆的关系，我怕他们再打仗。” 谭玲玲看看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一笑，点点头，“放心吧，我 不会说的。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别去旅店了，我已经出来了。” 谭玲玲这小心眼转得真够快，还没等我和丁娜回应，谭玲玲就拨打了手机，一会儿手机通了，“高乐海，你刚才怎么不接我电话，什么？你刚才手机调成静音了，好了，这事你别解释了，那你钱拿到了吗？你不敢和家里要，等着你哥们给你凑，那你慢慢凑吧，我已经从旅店出来了，我正好碰见我一个亲戚，她帮我把钱给了，四千，我亲戚帮我减了一千。这钱是我亲戚借给我的，我还得还人家，等你凑够钱，拿上钱咱们老地方见吧。” 我和丁娜听着，面面相觑，谭玲玲可以呀，当着我和丁娜的面，就直接骗了高乐海四千，除掉还我的两千五，她还能挣一千五，这买卖划算。 谭玲玲放下电话，朝我和丁娜笑笑，“你俩别笑我，我是因为刚才的事心里不痛快，想用这办法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 “理解，理解。”我和丁娜忙点头。 “张帆，等我拿上钱，我就还你。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丁娜轻咳一声。 我一顿，笑道，“你别给我，给丁娜，这钱不是我的，是丁娜的，我就是转转手。” 谭玲玲也朝我一笑，“行，丁娜，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好。”丁娜笑着点点头。 “张帆，恭喜你，要去南都大学了。”谭玲玲又朝我一笑，“多好的机会，我要是有这样的机会。算了，不说了，我该走了。” 谭玲玲一咬嘴唇，转身离开。 看着谭玲玲的背影，我心想，如果有这样机会，就凭今天这件事，谭玲玲一定会和高乐海分手。 “别看了，走吧。”丁娜捅我一下。 103别有目的的王总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中午放学，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丁娜请假。丁娜先主动把我叫到楼道僻静处，“张帆，我二姨全家从外地来了，中午我得回家和我二姨吃饭，不陪你了，我和金大头说好了，下午我也不过来。晚上说不定还得陪我侄女去看电影，就不能去找你了。” “行，你忙你的，别把咱二姨怠慢了。”我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给咱二姨买点好吃的。” 丁娜这次没拒绝我递给她的钱，只是娇嗔一笑，“别套近乎，是我二姨，不是你二姨。” 我一笑，“一样一样，谁跟谁呀。” “我会在我二姨面前夸你的。”丁娜瞅瞅四周无人，探脚在我脸上吻了一下，匆匆走了。 我摸摸脸，笑笑。 “张帆，你真幸福啊，又要上大学又有女朋友。”四眼像个幽灵一样从我身后闪出来。 我吓了一跳，“四眼，你小子偷听。” “我打个电话，正好你俩过来了，看你俩那腻乎劲我，我没敢出来。我可声明，我可不是要故意偷看你们。” “你小子。”我指指四眼，“你和徐静怎么样了？” 徐静就是上次和四眼一起滑冰的女生。 “就那样吧，没啥感觉。”四眼淡淡说，“张帆，你去南都要去一年，你放心丁娜吗？” 我瞅了一眼四眼，“只要你小子别动歪心思，我就放心了。” “你不用担心我，咱们现在是兄弟，我说过，只要你真的对丁娜好，我不会对丁娜有想法的。”四眼回答地很肯定。 我笑笑，一搂四眼，“走吧，哥们中午请你吃饭。” 我俩刚出教学楼，正好看到金大头在前边，我一拍四眼，“四眼，你先去取车子，我和金大头说两句话。” 四眼没多问，去了车棚。 我从后边追上金大头，“金老师。” 金老师一见我，笑眯眯问，“张帆，有事啊？” 金大头突然变得热情了，让我真的有些不适应，我也笑笑，“金老师，下午我家里有点事，我想请半天假。“ “家里有事啊，用老师帮忙吗？” “不用，我就需要半天假。” “可以，需要老师帮忙的，别客气。”金大头笑着拍拍我。 我觉得肩膀一阵肉麻，立刻说了谢谢，掉头跑开。 四眼一手推着一辆车子从车棚出来，瞅瞅还在那笑的金大头，“张帆，发现没，现在你真成了咱们班的红人了，从昨天开始谁见了你都笑，金大头就从来没这么和我笑过。” “别扯了，我算什么红人。”我接过一辆车子，“你爸是分厂厂长，金大头也没骂过你。” “差远了，我爸那是全厂最末的厂，说是厂长，管得人和一个工长也差不多，金大头才瞧不上呢。”四眼撇撇嘴。 “行了，别说这些了。走吧。”我上了自行车，和四眼出了校门，回头看看，金大头似乎还在朝我笑。 妈的，丁娜说得没错，确实人们都在因我而变，但我心里明白，很多人不是朝我笑，是朝我身后的那个关系笑。 我和四眼吃了顿麻辣烫，吃得我俩大汗淋漓，也畅快了很多。 吃完饭，四眼回学校，我借口要见个朋友，把车子在饭馆旁边存了，打了辆车，赶往长途站。 到了江城长途站，还没到两点，我坐在候车厅里，静静等着白小柔，心里一阵阵兴奋。 两点多一点，一辆从秦州开来的长途车缓缓进站，我立刻跑到车门前，白小柔穿着一袭素雅的白裙从车里走出来。 “白老师，”我忙高兴地喊了一声。 白小柔笑着走到面前，”张帆，你早来了？“ “没有，我刚来。”我笑笑。 我看白小柔拿的包挺沉，伸手要去接，“白老师，我替你拎。” 白小柔挡我一下，“不用，我自己来。” 我笑笑，“白老师，我们现在去哪？” “去养老院。” “好。”我拦了一辆车，我们赶往云湖养老院。 “张帆，你去南都大学的时间定了吗？”一上车，白小柔问我。 “还没呢，还得等总厂的最后通知。” “我听我爸那天在电话里说，最多也就是半个月你就可以去南都大学了，高兴吗？”白小柔瞅瞅我。 我点点头，“高兴。白老师，这件事我是一点都没想到，多谢李厂长，还有你。” “不用谢我，你就谢谢我爸吧，这件事我也没想到，那天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觉得很突然，不过老师为你高兴。” “白老师，李厂长也不希望你留在秦州。”我看白小柔，轻声道。 “他和你说了？” 我嗯了一声。 白小柔沉默一会儿，问，“张帆，如果老师不辞职了，我们电话里说好的，还算数吧？” “白老师，算数，你如果回到江城，我一定去南都。虽然你的课我再没机会听了。”我说的很伤感。 “傻子。等你从南都回来，想听我的课，还可以到班里来听吗，老师又不会把你赶出去。再说，早晚你也得毕业，我不能教你一辈子。”白小柔嗔道。 “白老师，等我从南都回来，我就去技校当老师，那个时候咱两就能一辈子了。”我脱口而出，还挺为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得意。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我俩一眼。 白小柔忙悄悄捅我一下，低低喝道，“别瞎说。” 我一愣，完了，刚才那句话又说冒了。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康美养老院，我俩下了车，我指着那一片碧水，“白老师，这里怎么样，美吧？” 白小柔看着周边的一切，点点头，“真好，太美了。我在江城还没有来过这里。” “白老师，我们进里边看看、” 我和白小柔进了养老院，我像个导游一样给白小柔介绍，白小柔婷听着频频点头。 看得出她非常满意。 我俩正准备进楼，几个人簇拥着一个女人从里边出来了。 我一看正是那个王总，忙打声招呼，“王总。” 王总转头看我一眼，我已经跑到她面前，“你是李铁的朋友，叫张帆。” “对，王总你好。”这王总的记忆力还不错，还能记起我名字， “你的手续办了吗？”王总问。 “我今天带我老师过来看看，她满意就办手续。”我忙说。 白小柔已经到了我俩近前。 我给她俩互相介绍一下。 王总笑道，“正好，我今天也过来检查这的工作，咱们就一起转转，有什么问题，我给你们介绍。” 我俩跟着王总，把整个养老院走了个遍，还特意去了那间预留的房子，房间朝阳，还靠着云湖，隔窗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湖水，推开窗，清润的空气沁人心脾。 房间是单人房，干净整洁，设施也很齐全，比秦州那个养老院好多了。 我看到白小柔脸上一直挂着笑，王总提到的价位，白小柔点点头，也表示满意。 这事成了。 王总最后说，“你们要是觉得没有问题，今天就可以把手续办了，我和张帆也说过，这间房子盯得人很多，不瞒你们说，我今天就接到好几个电话，我是答应了张帆，所以都婉拒了，如果你们今天不定，那我就不能再让这间房子空置了。” “白老师，定了吧.”我轻轻捅了捅白小柔。 白小柔想了想，“好，那我今天就把手续办了，过两天就把我母亲接过来。”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能让白小柔再次回到江城，我为自己骄傲。 白小柔跟着工作人员去办手续，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王总两个人。 “王总，谢谢你。”我笑着说。 王总看看我，也笑笑，“张帆，那天你去我办公室，有件事我没提，现在我想起来了，和你说一下。” “王总，您说，什么事。”我依然笑着。 “张帆，你和李铁的关系不错，对吧？” “对。”我看着面前的王总，心里有了一点隐忧。 “张帆，那天我给李铁打了个电话，听他的口气，也确实和你不错，那我就说了，我有一笔钱在李铁那，本来说半个月之后，他就给我，但是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月，他也没给你。既然你们是兄弟，你能不能和他说说，尽快把钱给我，我公司现在资金也挺紧的。”王总慢慢说道 “啊。”我顿时愣了，让我和李铁要钱，“王总，多少？” “也不多，五十万。” 我的脑袋瞬间爆了，五十万还不多，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五十万长什么样，“王总，这事我怕办不了，我说了肯定不顶用。” 王总依旧笑着，“先别这么没自信，我觉得你行。想进我们养老院的人很多，办了手续也不一定能进来。” 王总这是在威胁我。 我没说话。 “张帆，我不会让你白干得，钱要回来，我给你这个数。”王总朝我比划一下。 “两千？” “两万。” “我靠，这是又逼我走一次关云道。”我心里暗想。 “张帆，我手续办完了。王总，你这工作人员也很专业。”白小柔走了进来。 “白老师，我们这里都是专业的，你母亲住到这里，一定会得到最好的服务。”王总笑着说，又看我一眼。 我看看白小柔，豁出去了，那就再试一把。 “张帆，你怎么了？”白小柔走到我身边。 “白老师，没事，这里空气太好了。”我答非所问地挠挠头。 104咱们以后也是哥们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王总一直把我和白小柔送到养老院的大门外，告别的时候，王总还给了我俩一人一张名片，王总看着我说：“有事你们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完，王总朝我笑一下，我知道这笑里有别的意思。 我含糊的嗯了一声。 回江城的路上，我轻声问问白小柔，“白老师，这个养老院你满意吗？” 白小柔笑着我，“不满意我会办手续？这次老师真是谢谢你，晚上你想吃什么，老师请你。” “白老师，你满意就好，不用说谢。要不我们再去吃披萨吧。我请你。” 白小柔摇摇头，“不吃披萨了，换一个你喜欢的。那天你去我家我看得出其实你不爱吃披萨。对吧？” 我一笑，挠挠头，“白老师，你看出来了？” “你的那点小心眼，我还看不出来。”白小柔面露得意，“要不我们去吃烤串，我知道这才是你喜欢的。” 我傻傻一乐，确实吃烤串是我最喜欢的， “你选地方吧，江城哪里的烤串好吃，你比我清楚。”白小柔说。 我想想，在距离小厂不远的地方，有个叫李老四的红柳烤串，周边一绝，是爱吃烤串人的福地。 白小柔听完，“行，那我们就去那。” 出租车向着李老四红柳烤串开去。 到了烤串店，六点多点，还没有到真正上客时间，店里人不多，我想外边坐，白小柔拉拉我，“我们去里边吧。” 到了店里，白小柔直接上了二楼，这里更没有人，我俩选了一个靠里的卡间坐下，我说：“白老师，这楼上多憋闷，在外边吃，一边吹风一边吃烤串，那才美呢。” 白小柔一笑，推开旁边的小窗，“就在这吧，老师和学生在一起吃烤串，万一让熟人看到了，不太好，你说呢？” 原来白小柔是担心这个，我想想，也是，“白老师，那咱们就换个地方。” 我起身要走，白小柔拉住我，“算了，你喜欢这个地方就选这吧，我们早吃完早走。” 老板已经把选菜单拿到桌前，白小柔把选菜单推到我面前，“张帆，你来选，老师请客。” 我正要回应，白小柔一摆手，“别争了，就这么定了。” 我看看白小柔，点点头，开始选菜。 每选一个，我都要抬头问一下白小柔，“白老师，这个你喜欢吗？” 每次白小柔的回应都是喜欢。 问到第五次的时候，白小柔一皱眉，“别问了，再问咱两就成复读机了。” 我俩都笑了。 没有几个客人，菜上得很快，白小柔尝了一口红柳大串，笑道，“确实好吃。” 见白小柔吃得开心，我心里也乐了，看来这地方没选错。 吃一会儿，白小柔问我，“张帆，你是怎么和那个王总认识的。” 我顿了一下，“我一个朋友帮我介绍的。” “你一个学生，能有什么朋友和公司的老板认识，不会是你上次说得那个朋友吧？要是那样的话，你一定要带我见见那个朋友，我得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要是他教你学坏，养老院的事就算了。”白小柔正色道。 “白老师，你都办了手续了，怎么能算了，那押金人家就不给退了。”我急了。 “押金无所谓，我不能因为一点押金让你学坏了，特别在这个时候，你马上要去南都了，可不能再出事。” “白老师，这次不是那个朋友帮我，是另外一朋友，他是我的亲戚，绝对没问题。”我顿了一下，说。 “你没说谎？”白小柔看着我。 “没有。”我摇摇头。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白小柔一字一句道。 我盯着白小柔的眼睛，她的眼睛清澈如水，长长的睫毛像湖水中芦苇，我不禁有些心慌，觉得自己再和白小柔对视下去，就会把李铁说出来，也会把王总让我办的事说出来，那样白小柔肯定会拒绝养老院的事，她也不会回江城了。 我心跳开始加速，脑袋一热，说出一句话，“白老师，你真好看。” 白小柔的脸腾地红了，忙避开我的视线，“让你说真话，你瞎说什么？” “白老师，你就是真好看。”我低着头，低低说。 白小柔把一个红柳大串往我盘子里一放，“吃吧，多吃串，少说话。” 完了，我又说冒了，可是我心里还是偷乐，这句话替我解了围。 我们默默吃了一会儿，我才小小心问，“白老师，你什么时候接你母亲过来？” “就这一两天吧。我明天回秦州把事情处理一下，就带我母亲过来。” “白老师，用我帮你吗？” “不用了，你安心上你学，不许再请假了，这半个月，你一定的安安份份的。” 我嗯了一声，“白老师，那你今天晚上就不回秦州了？” 白小柔点点头。 “那你住哪，住李厂长那吗？” 白小柔笑着摇摇头，“我这次回江城，和谁也没说。我已经在长途站旁边的一家酒店定了房间，明天早晨直接就可以坐车回秦州。对了张帆，我母亲住到康美养老院的事，你也不许和我爸说，我怕万一我爸或者我阿姨去养老院，影响我妈的休息。” 白小柔说的阿姨一定就是李泉的新妻。 对于白小柔的要求，我当然答应了，“白老师，一会儿，我送你回长途站。” 这次白小柔没有拒绝，笑笑，“快吃吧。” 我俩吃着，上客的高峰到了，楼下开始喧哗起来，二楼也断断续续有人上来。 我俩马上就吃完了，我有些内急，和白小柔说了一声，往楼下的厕所跑，刚从厕所出来，有人在后边拍我一下，我回头一看，居然是高乐海。 我警惕地看看他，怎么又碰见这孙子了，他想干嘛？ 高乐海却朝我一笑，“张帆，这么巧啊，和谁来的？” “和朋友。你有事啊？“ “没事，我也是和朋友来的，你看。”高乐海往店外一指，就是每天和他混在一起那几个男生。 “张帆，到我那桌，咱们一起喝两杯，我请客，怎么样？”高乐海一反常态的热情。 我都有点蒙了，这小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了，我朋友还等我呢。”我想拒绝。 高乐海却一把搂住我，“走吧，走吧，就喝两杯，以后到了南都，咱两就是同班了，这酒必须得喝。” 我想推开高乐海，这小子却把我越搂越紧，生生把我拽出了店外。 到了桌前，高乐海踢了刘东一脚，“给张帆让个座。” 刘东一看是我，先是一愣，又瞅了高乐海一眼，在高乐海旁边给我让了一个座。 高乐海把我按到座位上，我扫了一眼桌上的人，有八九个，男生女生都有，都是数控班的，谭玲玲也在。 我和谭玲玲对视一眼，谭玲玲低下头。 “刘东，把酒给张帆倒上。”高乐海命令道。 高乐海拿起一个大杯，满满给我倒了一杯白酒。 我一看，我靠，这是烧烤店自酿的酒，56度老白干，我以前来试着喝过一次，这酒一下肚，就和刀子一样，酒量一般的人根本受不了，“你们喝这个？” “对。今天是给乐海庆贺高升，就得喝高度，我们哥几个都已经干了一杯了。”刘东大着舌头说。 我看看那几个男生，果然一个个红头涨脸。 “高升个屁，我就是去南都上学，又不是去总厂当领导。”高乐海晃着脑袋，但脸上还是流露得意。 “那也是高升，谁不知道从南都回来，你就去厂大楼了，不出几年，乐海你绝对是厂领导。”刘东拍高乐海的马屁。 众人也一起附和。 “玲玲，到时候，你就是厂领导夫人了，美吧。”刘东又看向谭玲玲。 “那是，校花就得配厂领导，那才对品。”有人又起哄。 高乐海被众人捧得越来越得意，借着酒劲，一把搂住身边的谭玲玲,“玲玲，听见没，以后你不仅是厂花，你还是厂领导夫人。” “来，哥几个，咱们一起敬厂领导和厂领导夫人一杯。”刘东端起酒杯。 我靠，这不是给我难堪吗，我坐在这成什么了，我站起身，“你们喝吧，我朋友还在上边等我呢。” 谭玲玲一见，赶忙推开高乐海，“行了，都别闹了。” 高乐海一把拉住我，“张帆，别走，别走。我是真心请你坐下喝酒，你要是走了，我就没面子了。” 我站着没动。 高乐海往桌上一指，“都给我听着，以后张帆就是我哥们，过去的事就他妈过去了。谁以后再和张帆作对，就是和我高乐海作对，我绝不答应。” 刘东上前也搂住我，“乐海说得对，从今天开始张帆就是咱们的哥们。这次张帆也去南都，回来以后也是厂领导。张帆，那时候你和乐海都牛叉，可得罩着咱们这些兄弟。” 说完，两人又强行把我按回到座位上。 我心想，我靠，这帮孙子变得可真快，听刚才的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一直是铁哥们。 可是我现在想不了这么多，白小柔还在楼上，我得想办法让她不被高乐海他们看到，离开这。我真后悔选这个地方吃饭。 107 不争气的兄弟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白小柔听到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声音，轻声问，“张帆，你怎么还不睡？” 原来白小柔也没睡。 “白老师，我睡不着。”我轻声说。 “怎么了？在担心昨晚的事？”白小柔问。 “不是。白老师，你相信吗？我是第一次和一个女人睡一个屋。我有点不习惯。” 屋里沉静了一会儿，“只要你不乱想，和谁睡一个屋，都能睡得着，快睡吧。” 白小柔一翻身，把后背留给我，不说话了。 我偷偷往看着她的后背，即使只是一个后背，在窗外忽明忽暗的灯影里那曲线我也觉得很好看。 “张帆，不许偷看老师睡觉。”白小柔的声音飘来。 我一愣，赶紧闭上眼，假装发出鼾声，等一会儿，没动静了，我把眼睛睁开，我靠，白小柔也正看着我。我俩四目相对。 我忙说：“白老师，我不是偷看。” 白小柔坐起来，板着脸，“张帆，你要再这样，老师要另开房间了。” “白老师，你睡吧。我转过去。”我忙一转身，把后背给了白小柔。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白小柔躺下来，我还想转回去，犹豫一下，还是没有敢动，用力挠了两下脑袋，一会儿困意袭来，我睡着了。 第二天天亮，酒店把洗好的衣服送上来，我和白小柔换了衣服，在酒店的餐厅吃完早点，我把白小柔送到长途站，看着她上了车，我才赶往学校。 一进教室，我就感觉气氛不对，四眼悄悄向我嘀咕，“张帆，听说昨天晚上高乐海带着数控班几个男生在小厂那边的KTV和人打仗，把人打伤，结果让人堵住了，一个都没跑了，都给弄到厂公安处了。” “是吗，你听谁说的？”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来学校，数控班的人就吵吵，我都听见了，谭玲玲也跟高乐海他们在一起。你看，她今天都没来。” 我瞥了一眼谭玲玲的课桌，果然空着。 “我估计出了这事，高乐海想去南都肯定没戏了。让那小子平时嘚瑟，这回总算遭报应了。”四眼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听着有点心烦，摆摆手，“行了，别说了。四眼，以后你这偷听的毛病改改，别总像个老娘们一样耳朵那么长。” 四撇撇嘴，“张帆，不对呀，你听这事怎么不高兴？” “我有什么高兴得，高乐海去不去南都又和我没关系。”我把课本打开，心想，“难道昨晚的事真的这么严重，如果高乐海真得去不了南都，那他一定会气疯了。” 下了课，我特意溜达到数控班前，往里瞄了一眼，高乐海几个人果然都不在班里，看来他们都还没回来。 我心里又庆幸又为高乐海他们担忧。 马跳兴冲冲地在楼道里拦住我，“张帆，中午有事没，我请你吃饭？” “你请我吃饭？”我愣愣，“马跳，你小子是不又想和我借钱，我告诉你，这次你不说清楚原因，我可不借给你。” 马跳一笑，“我不借钱，看你那小胆样。一听和你借钱就急，我是真请你吃饭。” “不借钱就好。饭我可以吃。”我一笑。 马跳从兜里掏出个手机，在我眼前一晃，“看，我这个手机咋样？” 我一愣，马跳手里那个手机就是韩梅送给我的，现在居然到了马跳手里，“马跳，你这手机哪来的？”我忙抢过来看，没错，就是韩梅送我的那个。 “小心点，这是新手机，别弄坏了。”马跳心疼地喊道。 我把手机还给她，“是不韩梅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还想让你猜猜呢，你直接就把答案说了。”马跳有些扫兴。 “别扯那么多，你和韩梅不是分手了吗，她还送你手机？” “张帆，我俩是分手了，可是昨天她给打电话，说她这段时间很后悔，都病了，求我去看看她。她电话里说得挺可怜的，我心一软，就和你借了钱，买了点东西去了她家，我本来就想看看她。可一见她，她就主动向我道歉，还送我个手机，说这是对我的心意，如果我不和她复合，她就直接把手机从阳台上扔下去。张帆，你也知道我对韩梅还是有感情的，她这么一说，我就原谅她了。”马跳边说边偷偷瞅我。 我真是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把韩梅先向我送手机的事情说出来，那样马跳会怎么想，以后我两还怎么处？ 我只能咬着牙道，“马跳，你真他妈没出息，你忘了老味的事了，还有你在韩梅楼下跪下的样子了。你和韩梅分了，再不管她的事了。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现在一个手机就把你收买了？” “张帆，这不是手机的事，是韩梅向我道歉了，她后悔地都病了，我要是不原谅她，我还是个爷们吗？” “你他妈就不是个爷们!”我气得踢了马跳一脚，“说话不算话，中午的饭是不韩梅请？” 马跳点点头。 “我不去，我对她的饭没兴趣。你俩的事以后也和我没关系，以后你他妈再被韩梅坑了，也别来找我。”我气恼地推开马跳，就往教室走。 “张帆，我求你了，中午你要是不去，哥们就完了。”马跳哀哀地喊了一声。 “怎么回事？”我停下脚步，回身看着马跳，“马跳，你小子是除了拿手机，还干了别的事？” 马跳苦笑一声，把我拉到一边，“这事我就告诉你，你千万别往出说。” “行了，快说吧，到底啥事？”我觉得韩梅给马跳的一定更多。 马跳抓耳挠腮半天，才讷讷道，“昨天，我和韩梅那个了。” “哪个？” “就是那个，你和丁娜又不是没做过。 “少扯淡，我和丁娜没那个。” “拉到吧，我那天都看到你和丁娜进了旅店了，还没那个。”马跳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王八蛋，你原来一直在后边跟着我俩。”我气得就要打马跳。 “我没跟，是四眼说再看看，我俩才偷偷跟了一截，但是你俩进去以后，我俩就走了。天地良心，后边你俩怎么样我真的不知道。”马跳忙躲开我的拳头，解释道。 又是四眼这个偷听鬼，我气得直咬牙，但这事没法解释，“行了，我和丁娜不用你管。你和韩梅到底怎么了？” “昨天我去韩梅家，她家没人，她哭哭啼啼地向我道歉，我看她那么可怜，上去安慰她，就抱在一起，再然后就那样了。当时我自己都蒙了，整个稀里糊涂的，都没啥感觉，反正就那样了。”马跳慢慢说道。 我冷笑两声，“行，你小子这是财色双收，我恭喜你，那你以后就和韩梅好好处吧，说不定等毕业了，你爹也上了，正好一家三口。” “张帆，你小子别幸灾乐祸，我看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才把这事告诉你，今天中午这顿饭你要是不吃。韩梅就得去我家找我父母，你也知道我二姐那脾气，她看不上韩梅，那还不得劈了我。” 我靠，韩梅真是太厉害了，为了与马跳重修旧好，真是下血本。 丁娜曾说韩梅送完手机就会送人，当时我还不相信，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张帆，你就答应吧，兄弟求你了。”马跳苦苦看着我。 我无奈点点头，“行，中午饭我吃了，不过我提前说好，我只吃饭，你和韩梅的事我可一概不管。” ‘行，行，这饭你吃就行。张帆，你还是够哥们。”马跳笑着搂住了我。 这饭吃得真他妈别扭。我心想。 正要往教室走，马跳又低声问我，“张帆，我听说第一次都有血，昨天我怎么没见血？” 我一愣，“这我哪知道，我又不在现场，你问韩梅去？” “我不敢问她。张帆，你和丁娜第一次也是这样吗？“马跳缩头缩脑地看着我。 我真急了，狠狠给他一拳，“我告诉你马跳，你和韩梅怎么样，我不管。但是你俩的事，以后少扯上我和丁娜，否则别怪我不把你当兄弟。” 马跳怯了，慌道，“张帆，我不说了，保证不说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回了教室。 丁娜和四眼在课间也都问我中午马跳请客的事，他们也都接到了马跳的邀请，好像马跳和韩梅和好了，问我去不去？ 我苦笑一声，去，都去。 我又私下警告四眼，以后再敢盯我和丁娜的梢，小心我不客气。四眼慌得一连声点头。 中午我们三个人一起进了老味，马跳还特意要了个小雅间，我们三人一进屋，马跳就笑着迎了上来，韩梅果然在座。 此时此刻看到韩梅，我们三人都感到非常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丁娜先打破了僵局，“马跳，咱们就五个人，在外边吃就行了，你干嘛还包雅间，多浪费钱。” 马跳笑笑，“这点钱不算啥，雅间里边说话方便，要吃就吃好了省的再像上一次闹起来，多不好。” “哼。”我心里冷笑，“多话也是花我的钱，有那一千打底，包雅间足够了。” 我们刚坐下，正要点菜，我的手机响了，看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你好，哪位？” “张帆，我是王玉霞。” “王玉霞？” 我愣了一下。 “瑞景的王总。” 是她，讨债鬼来了。我心里顿感一阵紧张，我都快把她的事忘了。 108感觉就像一场戏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突然接到瑞景王总的电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她一定是和我谈向李铁要钱的事，我看看桌上的几个人，“你们先点菜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张帆，谁呀？”丁娜问。 “我那个外地二婶。”我说着出了雅间，找了一个僻静处，“王总，您有事啊？” “张帆，你那个老师的母亲马上就要搬过来吧？” 我嗯了一声，“就这一两天吧。” 电话那头王总慢慢说，“张帆，房间我又让他们重新收拾了一下，你要不过来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王总，谢谢您，我不用了，都挺满意的。” “那就好。”王总笑了一声，“我和你说的那个事，怎么样了？” “什么事？”我装糊涂。 “就是五十万那个事，你忘了？” “这事啊。王总，我没忘，我正准备给李铁电话呢。” “没忘就好，等有了结果，你一定要告诉我一声，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和王姨说，这事办成了，王姨不会亏待你的。” “王姨？”我愣了， “怎么，我当你姨不够格啊。”王总笑道。 “够，够。”我忙回应道。 “行，那我等你的信儿，我做事不习惯拖拖拉拉的，明天你能给我信儿吗？”王总催道。 “明天？”我想了一下，明天就明天，“行，王总，我明天给你打电话。” “好，我等你电话。” 电话挂了，我茫然站在原地，往四周看看，白小柔已经到秦州接她母亲了，我已经没有退路，和李铁要钱的事不办也得办，可是五十万呢，李铁凭什么就给我，一块大石头瞬间就压在了我心口。 回到雅间，丁娜见我脸色阴沉，轻声问，“张帆，你二婶又病了？” 我瞥了她一眼，勉强笑笑，“没事，老毛病，不用我管。” “你俩别说悄悄话了，今天是我张罗，韩梅请客，先让韩梅说两句。”马跳朝我喊。 我、丁娜、四眼，三个人互相看看，都不出声了。 韩梅慢慢站了起来，轻轻一笑，“大家都知道，我不太爱说话，我今天请大家来，就是对以前的事向大家道歉，不管大家原不原谅我，我都知道我以前的事做的不对。” 没人接茬，屋里沉静了片刻，一时显得很尴尬，马跳忙向丁娜使了个眼色，“丁娜，你是班长，以前又是韩梅的好朋友，你说句话呀。” 丁娜笑了一下，“马跳，我是班长，但是我只管班里的事，个人的事我不管。韩梅，其实我们三个原不原谅你无所谓，只要马跳原谅你就行了。” “我原谅，我早原谅了。韩梅，你坐下吧。”马跳伸手拉韩梅。 韩梅却挡开马跳的手，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端了起来，‘我知道大家还是不原谅我，那我就把这杯酒喝了，就算我给大家道歉了。” 说着，韩梅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韩梅，你喝不了酒。”马跳忙要拦韩梅。 “马跳，这事你别管。”韩梅推开马跳，又倒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还是没人说话。 马跳干着急，没办法。 丁娜起身要拦，我按了她一下，给她个眼色，我倒要看看韩梅能喝多少。 很快韩梅就连干三杯，一瓶啤酒去了一多半，韩梅脸色变红，身体也有些微微晃。但是韩梅还要喝。 马跳一把把酒瓶抢过去，“韩梅，你不能喝了。” “马跳，你把酒给我。”韩梅向马跳抢。 马跳一边躲，一般朝我喊，“张帆，你别光看着，你他妈说句话呀，四眼，你也傻了？” 四眼讷讷道，“我听张帆的。” “你个没主意。张帆，你要是再不说原谅的话，我可和你急了。”马跳的脸比韩梅的脸还红。 我心里暗骂，真他妈没意思，这是演给谁看呢，冷笑一声，“行了，韩梅，别闹了，我这原谅了。至于他两，我做不了主，他两自己定。” 丁娜瞅瞅我，“我也原谅了。” “他两都原谅我，那我没说的。和他俩一样。”四眼附和道。 “韩梅，听见没，他们三个人都原谅你了。”马跳立刻说。 韩梅这才安静下来，朝我们笑笑，“谢鞋大家，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好朋友，好朋友。”马跳乐道。 “马跳，你他妈吃不吃饭了？我们都饿了。”我朝马跳喊。 “吃，吃。服务员赶紧上菜。”马跳扯着嗓子朝外喊了一句。 中午的饭吃的没滋没味，虽然韩梅点的菜挺丰盛，马跳也不断说着笑话，但是想想韩梅以前的样子，和站在我家门口给我送手机的情景，我心里就是没兴致，总觉得韩梅的一切都是演戏，只有马跳这个傻蛋，真正入了戏。 饭吃完了，出了饭馆，马跳和韩梅走在前边，我们三个人跟在后边，四眼看着他俩亲亲秘密的样子，嘀咕道，“张帆，马跳和韩梅就这么和好了？我想起那天他两撕逼的样子，怎么总觉得不真实。那天在韩梅家，咱两是不就不该管这事？” 我冷笑一声，“以前该不该管我他妈不知道，但是以后我铁定不管了。四眼，你要是想管，你可别拉上我。” “你不管，我管什么，我妈就说，两口子打架趁早少参合，弄不好，兄弟也没得做。”四眼无奈道。 “你妈这话说得对。”我拍拍四眼。 到了学校，我又到数控班门前溜达一圈，还是没看到高乐海他们几个人，我心里暗叹，这几个家伙真陷进去了。 心里还揣着李铁的事，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男女生混合着打排球，我没心思打，借口腰扭伤了，一个人慢慢溜达到那片树林里，点了支烟，拿着手机，想怎么和李铁说，如果电话里说不通，我是不还得去一趟秦州。 隔着树林能听到四眼他们打球的笑声，我往那间清洁工住的小屋里瞅瞅，如果刘瘸子在就好了，这事我可以和他商量，他一定有办法，想着，我拨了一下刘瘸子的手机，直接听到一个机械的女声，对方已关机。 靠，刘瘸子把手机都关了，看来他真是想永远的消失了，连我这个兄弟都不要了。 我伤感地点了一支烟，默默抽着。 声后有轻轻的脚步声，我忙把烟掐灭，回身一看，韩梅站在我身后。 我一激灵，站了起来，“韩梅，怎么是你？” 我又看看就她一个人，操场上的欢笑声还在，我忙往后退了两步，“韩梅，你不打球，来这干什么？” “张帆，你别害怕，我又不是老虎。”韩梅又往前走两步。 我又往后退。“韩梅，咱两就保持这个距离，你再往前，我就出去了。” 韩梅点点头。 我这才放心说：“你确实不是老虎，但我是马跳的兄弟，你是马跳的女朋友，让马跳看到咱两单独在树林里，你不怕出事，我还怕出事呢。” “张帆，我就是想亲自谢谢你，中午你能主动原谅我，也没把那个手机的事告诉马跳。”韩梅轻声说。 “韩梅，不用你谢我。我和马跳是好兄弟，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马跳好，以后你别像从前一样对马跳就行了。他就是个傻蛋，是真对你好。”我冷冷说。 韩梅笑笑，“我会对马跳的好。张帆，其实我上次和马跳分手，也是因为我真的想去数控班，可是他帮不了我，谭玲玲说能帮我，我才那么做的，我是被谭玲玲骗了。” 我点点头，“这我知道。” “张帆，我爸妈都是普通工人，但他们一直对我期望挺高的，希望我能在厂里干得好，我如果去了数控班最起码能有个好岗位。张帆，你能去南都上学，真是太让人羡慕了，如果你能帮我调到数控班，我。”韩梅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忙打断她，“韩梅，你别说了，我实话告诉你，我没本事帮你调班。否则我就让丁娜去数控班了。” “张帆，你能去南都肯定有关系，你就帮我一次吧。就算你看不上我，可马跳是你最好的兄弟呀，我俩都商量好了，等毕业了，上几年班，就结婚。” 韩梅果然把马跳推出来了，我听了，心里更不痛快，冷脸道，“韩梅，你如果因为这个和马跳和好，那你趁早和马跳分手。我已经和马跳说了，以后你俩的事，我一概不管。” 韩梅定定看着我，“张帆，原来你就是这么对兄弟的。” “马跳是我的兄弟，他的事我义不容辞。但你不是。”我一字一句说。 “行。”韩梅绷着脸，“张帆，那你就说话算话，以后我和马跳的事你不要管。” 我冷笑一声，“绝不管。” “好，我不会再求你了。”韩梅一扭脸，快步出了树林。 我把掐灭的烟重新点着，这他妈什么人，简直就是个满腹心计的狐狸精，可我现在没心思搭理她。 还是先想想李铁的事吧，这才是真正让我触眉头的硬疙瘩。 坐在树下，看着手机，干脆就硬碰硬吧，直接把钱的事向李铁挑明了。 我定了定神，拨通了李铁的电话。 111 站直了，别趴下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进了溢香茶楼，服务生迎上来。 我往楼上看了一眼，如果我说出自己的姓名说要见徐云涛，我和徐云涛没有预约，我一个陌生人，徐云涛断然是不会见我的。 我想想，一挺腰身，硬着气说：“我是瑞景公司王玉霞王总派来的，我有重要事要见218的徐总。” 我一身名牌，口气又挺硬，服务生看看我，没多问，给我沏了杯茶，笑着让我等一会儿，服务生转身上了二楼。 我坐在茶楼门口的沙发上，手端着茶杯，感觉自己的右手在微微抖，我赶忙把茶杯放下，深吸一口气，低头摸摸兜里那块橡皮泥，“张帆，稳住，只要不怕死，没有人能拦住你。” 等一会儿，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我忙抬头看，服务生带着一个穿黑西服的年轻人走了下来，“孙哥，就是他要见徐总。” 黑西服到了我近前，上下看看我。 我立刻站了起来。 “你要见徐总？是王玉霞叫你来的？摸叫什么名字？”黑西服冷脸一连问了我一串问题。 我点点头，“我叫张帆。是王总的亲戚。”这个时候，我还得打王玉霞的招牌，否则我怕见不到徐云涛，等见了徐云涛再和他解释。 “王玉霞怎么自己不来？”黑西服追问。 “她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让我先和徐总说，要是说差不多了，她就过来。”我解释道。 黑西服冷笑一声，“架子还挺大。你回去告诉王玉霞，徐总没空见一个小蝌蚪。她要是想把事了了，就自己过来，否则这事永远了不了。”黑西服脸色一直是冰冷的。 我靠，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我还没见到徐云涛，就被黑西服给拒了，这小子还骂我是小蝌蚪，你他妈才是小蝌蚪，你全家都是小蝌蚪。我心里暗暗骂道。 “刘强，以后如果再有人见徐总，你问清楚到底什么人，再上楼通报，徐总每天很忙，难得清静一会儿，你如果再这么胡乱地往上领人，徐总以后就不来你这了。”黑西服又转头训斥服务生。 服务生弯着腰像个虾米一样地连连点头。 “我先上去了。”黑西服瞟了我一眼，就往楼上走。 服务生到我近前，“先生，既然这样，您就请回吧。” 回？我连楼梯都没踩上去，就被人像条狗一样地赶走了。还被人轻蔑的骂为小蝌蚪，比怂包还难听。一股倔劲涌了上来，我一把推开服务生，朝着已经上楼的黑西服喊了一嗓子，“你是徐总吗？” “你别瞎喊。他不是徐总，他是徐总的秘书，孙哥”服务生赶忙拦我。 “徐总的秘书？”我往前迈了一步，又问服务生，“你这几个门？” “就这一个门，怎么了？” 我一笑点点头，“那我就在这等着，一直等徐总下来，我就不信我见不到徐总。” 孙秘书停下脚步，站在楼梯口，回头看看我，“你想耍无赖，我告诉你，找错地方了。” “我没想耍无赖，我只想和徐总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我回应道。 “孙哥，要不就让徐总见见他，在这闹起来，对徐总也不太好。”服务生忙打圆场。 孙秘书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冷着脸瞅瞅我。 我忙朝他笑笑，“孙哥，你就让我见见徐总吧，我是诚心诚意过来的，我如果不顶用，王总肯定来。” 这个时候，我不能再闹脾气，心里不痛快，脸上也得忍着。 “王玉霞真会来？”孙秘书脸色缓和了一点。 “会，会。”我忙点头。 “那你上来吧。”孙秘书朝我一甩头，我忙快步上了楼梯，第一步妥了，我心里挺得意。 218在二楼的最里边，我小心翼翼地跟着孙秘书往里走，还经过了李泉上次见我的那个包间，包间门关着，也不知道李泉在不在？如果他在，看到我一身名牌的去见徐云涛，一定会惊愕不已。 到了218门口，门外同样站着两个穿黑西服的男子，两人横眉立目，站得笔直，双手交叉放在前边，应该是徐云涛的保镖。 “你在外边等着。”孙秘书对我说了一声。 我忙点点头。 孙秘书轻轻敲敲包间门，进去了。 我站在门外局促不安，朝那俩个保镖笑笑，两个保镖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无趣地把笑容收回去。 等了一会儿，包间门开了，孙秘书出来。 我赶忙迎上去，“孙哥，怎么样？” “别瞎叫，我不是你孙哥。”孙秘书一脸高傲。 我讪讪无语。 “张帆，进去见了徐总以后，别乱说。否则有你好看的。” “孙。”我顿了一下，看看那张冷脸，“孙秘书，你放心，我肯定不乱说。” 孙秘书点点头，“跟我进来吧。” 一进包间，我才发现这是一个套间，外边算是个前厅，里边还有一间，从这规模上就比李泉那间牛的多。 一阵阵悦耳的丝竹声从里间传出来。 孙秘书带着我往里走，我感觉脚下软软的，低头一看，脚下还铺着地毯。 推门进了里间，眼前一亮，里间比外间要大得多，也是中式风格的装修，假山小桥这样的布景应有尽有，并且更大更逼真，在一个宽大的茶案后边，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睡衣，正悠然喝茶品乐。在他身后还有一扇门，最起码是个三连套。 在中年男人的对面，立着一排屏风，两个身材婀娜，长相俊俏穿着旗袍的女子，一个弹着古筝，一个弹着琵琶，正在奏乐。 我偷偷往中年男子脸上看了一眼，长相和网上的照片差不多，他应该就是徐云涛。 “你在这站着。”孙秘书指了我一下。我立刻站在原地。 孙秘书走到徐云涛身边，轻声说：“徐总，王玉霞的人来了。” 徐云涛连眼皮都每抬一下，只是若有若有的嗯了一声。 孙秘书不说话，站在徐云涛身后，像个雕塑一样不动了。 “我靠。徐云涛这是什么意思？”我心里暗想。但也不敢动，琵琶声骤然紧了，一阵阵如狂风暴雨，又像大兵压境，听得我心里直打鼓，“妈的，就不能换个柔和点的音乐。”我心里暗骂。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僵硬地站在门口，想动动腿脚，偷眼一瞄孙秘书，还是站得那么笔直，我也不敢动了，摸摸兜里的橡皮泥，给自己打气。 一首曲子奏完了，我本以为徐云涛会让我过去。没想到一首曲子又起，徐云涛喝了口茶，看了一眼孙秘书，“小孙，把西服脱了，坐吧。” “谢谢徐总。”孙秘书坐下了，还有茶喝，而我依旧站着。 屋里五个人，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站着，屋里有些热，我穿着西服，后背都湿了，又不敢脱，嗓子眼直冒火，闻着飘过来的阵阵茶香，我用力沿口唾沫，努力去听乐曲，不去想口渴的事。 可是心烦意乱的我，哪里听得进去，只觉得这些音乐都是噪音，希望它们快点结束。 可是徐云涛兴致颇浓，像个点唱机不停点，我的脚都站麻了，我心里渐渐明白了，王玉霞宁愿那五十万不要了，也不过来给徐云涛赔罪的原因。就凭这个罚站的滋味，王玉霞那种养尊处优的女人也受不了。 不知不觉，我脑袋里已经是一片浆糊，眼前也开始发虚，额头的汗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喉咙里像生着一个小火炉，连唾沫都快烤干了。 只有一个意识在我脑袋里盘旋，“张帆，你的站住了，站不住你今天就怂了。” 音乐终于停止了，我长出一口气，徐云涛该见我了。 徐云涛却没往在我这瞅，“小孙，她俩弹得怎么样？” “好，太好了，简直是仙乐飘飘。徐总，和您站一起，我才能听这么好的音乐，这才是艺术。”孙秘书立刻恭维道。 “这些曲子都是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不要总听没营养的流行音乐。听这些曲子不仅是欣赏，也是工作，从这些曲子里边我们才能找到新项目的灵感。”徐云涛煞有介事地说。 “徐总，我明白了。我以后一定会多听这些音乐。”孙秘书附和完，低低说：“徐总，王玉霞的人来了。” 徐云涛这才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立刻昂起头。 “爬过来。”一个声音不高，从我耳边飘过。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爬过来。”声音又重复一遍。 我没听错，徐云涛确实是让我爬过来，除掉徐云涛，屋里的另外三双眼睛都看着我。那两个漂亮女孩子的眼睛还睁得很大。 “你大爷的。”一股血涌上我的心头彻底把头脑里的眩晕感击碎了，我明白了，就算我穿着一身名牌，在徐云涛这些人的眼里，我他妈也是个屌丝。徐云涛也是个王八蛋，刚才徐云涛还口口声声说他妈什么艺术，转脸就一副暴发户的模样，让我像狗一样的爬到他面前。 去你大爷的，老子可以罚站，但不能像狗一样爬到你面前。 我一咬牙，就想掉头走。 “你没听到啊，徐总让你爬过来。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吗？”孙秘书又喊了一嗓子。 112你已经没退路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到着一声喊，我的心里激灵一下，对呀，我他妈是来干什么的，我是代替王玉霞来给徐云涛道歉的，不是来耍脾气的，转身就走当然可以很潇洒，可是养老院的事怎么办，白小柔那我又怎么说？ 我愣住了，面前其实也是一条关云道，如果我退出去，其实也是一个怂包。 对面的徐云涛就像是肖强，他是一个秤砣，我是一块橡皮泥，可以弯可以折，但就是打不烂，以柔克刚。 我的心冷静下来，咬着牙，慢慢的爬了下来，向着茶案的方向爬去，我的身体是弯曲的，但我的头没有往下低，一下一下到了茶案前。 “徐总，他爬过来了。”孙秘书对着闭目养神的徐云涛轻轻说了一句。 徐云涛睁开眼，看看对面的我，笑了一下，“是王玉霞的叫你来了。” 我摇摇头。 徐云涛立刻和孙秘书对视一眼，“小孙，这是怎么回事？” 孙秘书急了，“你在楼下不是说王玉霞叫你来的吗？你不是王玉霞的亲戚吗？” 我咽口唾沫，轻声说：“我是王玉霞的亲戚，我叫她姨，但不是她让我来的。我是因为听到我姨和徐总闹点了矛盾，看她心里挺纠结的，又不好意思自己过来给徐总道歉，我就决定自己过来了，我姨对我一直不错，我想帮她这个忙。” 孙秘书瞅瞅我，气道，“早知道是你自己过来的，我就不让你上来了。徐总，我错了，我办事还是不够仔细。我现在就把他弄下去。“ 孙秘书说着，气急败坏的就要把我拽出去。 “算了。”徐云涛一摆手，“既然他已经上来了，就听听他准备怎么替王云霞道歉吧。” 孙秘书无奈地退了回去，但还是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没理会他。 ‘你叫张帆？“徐云涛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对。”我点点头。 “你知道王玉霞在哪得罪我了吗？” 我摇摇头，这个王玉霞真没和我说过，我也没问。 “那你就敢来？”徐云涛眯起眼看着我。 “徐总，我知道您是大老板，您大仁有大量，只要您能原谅我姨，让我做什么，我保证做。我就是想报答一下我姨以前对我的好。”我爬在地上，说话很不方便，尽管强力压制着心里的紧张，但说话还是结结巴巴。 “你还挺有孝心。”徐云涛冷笑一声，突然拿起桌上的茶杯将满满一杯茶泼在了我的脸上。 身后的两个女孩子啊了一声。 “你们出去。”孙秘书喝道。 两个女孩子起身就要走。 “不要动，就坐在那看。”徐云涛冷冷一句，两个女孩子吓得不敢动了。 “现在你知道王玉霞哪得罪我了吗？”徐云涛重新把刀子一样的目光扎再我的脸上。 我抹抹脸上的茶水，“知道了。” “哼。知道就好。我帮她揽生意，结果她朝我脸上泼酒水，别说那五十万她别想要，如果她再不来跪着给我道歉，她的公司也别想办了。你把我的话一字不拉的告诉她。滚吧。”徐云涛一摆手。 孙秘书冲到我面前，一拽我，“起来，滚。” 我靠，我罚站半天，又爬到徐云涛面前，脸上还被泼了茶水，最后就听到一个滚字。这他妈太欺负人了。 我心里的火彻底燃烧了，当孙秘书要拽的时候，我猛地站起来，一抓他手腕，顺势一个背跨，这小子没练过，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直接被我放倒在地，还疼地哎呦一声。 我心里瞬间痛快了，心想，再骂我小蝌蚪我还摔你。 那两女孩子直接站了起来，又啊一声。 包厢门随即开了，两个保镖随即冲了过来，就要对我动手。 我也立刻做好应战准备。 “等等。”徐云涛一伸手。 两个保镖站在原地不动了，但是架势还是随时会扑来上来。 孙秘书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苦相，“徐总，我。” “坐吧，动手不是你的事。”徐云冷冷瞥了孙秘书一眼。 孙秘书像个蔫黄瓜一样坐到一边，揉着腰，没有了刚才的傲气。 “小子，你就是这么来道歉的？我告诉你，要是想动手你连这个门都出不去。你的结果会比王玉霞还惨。”徐云涛点了一支雪茄， “徐总，我知道您是大老板，我没想也不敢得罪您，我是诚心诚意替我姨来道歉的，可是我什么都没说，您就让我滚，这我接受不了。”现在到了这种情况，我索性也就无所顾忌敞开说了。 徐云涛笑了一下，“年龄不大，脾气还不小。我刚才让你滚，是便宜你了。现在你连滚的机会都没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一仰脑袋，“您说吧，您让我怎么做？” 徐云涛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我还真没想到，王玉霞有这样的亲戚，既然你让我提要求，那我就说了。你过来。” 我愣愣。 一个保镖从后边推了我一把，“过去。” 我慢慢走到茶案前，两个保镖紧紧站在我身后。 徐云涛狠狠吸了一口雪茄，给一个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猛地抓起我一只手，按在了茶案上，还没到等我反映过来，那只燃烧的雪茄已经按着我手背上，房间里立刻有一股皮肉被炙烤的焦糊味。 一阵钻心疼的直接刺入我心里。 我本能得想把手里抬起来，保镖却死死按着。徐云涛又把雪茄用力碾了几下，看着我的眼睛，“小子，现在还觉得滚不好吗？” 我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哼出来，另一只去摸衣兜。 另一个保镖立刻抓住我的手，“你要拿什么？” “橡皮泥。”我咬着牙说。 “橡皮泥？’屋里人都愣了。 保镖往我兜里一模，拿出那块橡皮泥，又上下搜搜我的身，“徐总，他就是拿橡皮泥，没别的东西。” 徐云涛接过橡皮泥看了看，不解问，“小子，你拿橡皮泥干什么？” “徐总，我就是块橡皮泥，打不烂的橡皮泥，只要你和我姨的事没有了，我就会永远缠着你。”我一字一句道。 徐云涛愣了两秒，突然哈哈大笑，“行啊，小子，这个话我爱听，打不烂的橡皮泥，你这个比喻我也喜欢。” 屋里的人也跟着笑了两声。 保镖把我按在茶案上的手松开。 我看看手背，已经被烫黑了。 许云涛又点了一支雪茄，悠悠的抽了两口，“小子，你说你是橡皮泥，还打不拦，那我就给你一个验证的机会，你要是真的和你说的一样，我和王玉霞的事可以过，但如果你不是橡皮泥，那我就让她的公司彻底完蛋。你敢吗？“ 华山一条路，已经没有退路，我如果现在说不敢，刚才的苦就都白受了，“敢“。我硬硬的回了一声。”不过，你说话得算数。” “我徐云涛向来说话算话。”徐云涛也站了起来。 “好。”我点点头。 “你们先带他出去。”徐云涛对两个保镖吩咐道。 两个保镖一推我，“走。” 我被两个保镖推出了包间，到了茶楼外直接上了一辆越野车、 过了一会儿，孙秘书陪着徐云涛出来了，一辆大奔开到徐云涛面前，两人上了大奔。 大奔在前边开着，越野车跟在后边。 我看着两边黑漆漆的夜色，心里还是打鼓，轻声问旁边的保镖，”大哥，咱们这是去哪？“ 保镖冷笑一声，“怎么，刚才在徐总面前不是嘴岔子挺硬吗，吹你是橡皮泥，还打不烂，现在害怕了？” “孙子才害怕呢。”我回了一句。 车子一直往前开，穿过主城区，到了一片还未竣工的楼盘前停下了，保镖把我推下车，我往四周看看，不远处一片灯火阑珊，而这里却是寂静黑暗一片。 徐云涛指指那片楼盘岁我说：“小子，这块楼盘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但是现在由于一些原因，它被迫要停一段时间，我不喜欢我的作品半途而废，那损失的不仅仅是钱，还有我的信心。我现在需要给这件作品来点信心，你看到了吗，那栋楼有九层高，是这里最漂亮的一栋，你从最高一层的台阶滚下来，不许哼一声，我就原谅王玉霞。你要是哼一声，你就滚蛋吧。” 两辆车的车灯都照向了那栋九层楼，我看看，它确实很漂亮，在一堆高大的楼宇旁，她就像是一个姿态婀娜的少女，环形的外挂楼梯就像是少女穿得百褶裙，如果这栋楼完全建成了，她一定更美丽。 “小子，敢吗？你是不是橡皮泥就让它来证明。”徐云涛看看我。 我深吸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像着那栋楼走去。 两个保镖跟在我身后。 徐云涛点了一支雪茄，默默的看着我们三人上了楼。 到了九楼，我往下看看，好高啊，楼下的徐云涛和孙秘书变成了两个点。 曲曲折折的外挂楼梯也像一条蛇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反而像张着一张血口等着我。 我的腿不由哆嗦一下。 “小子，你现在已经没退路了，只能滚下去。记住一定抱住脑袋，弓住身子就没事。”一个保镖在我耳边轻轻说。 “谢谢大哥。”我朝他笑一下。 “不用谢，我俩就在你后边，你要是哼一声，我们也会告诉徐总的。”保镖冷着脸。 我把笑也收回去，抱住了脑袋。 “张帆，别动。”一辆车开过来，我还没看清是谁，一个保镖已经把我踢下台阶。 请假一天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因为突患重感冒，头疼欲裂，呼吸不畅，实在无法码字，昨天输液未愈，今天还得输液，不得不请假停更一天，明天（10月1日）定会恢复正常更新。冬天向各位读友致歉，望理解。 115 我去不了南都，你也别想去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到高乐海要和我算账，我一愣，“他和我算什么账，又不是我把他弄到厂公安处的？” “我也不太清楚，我就听说高乐海进厂公安处的事，已经被总厂知道了，他去南都大学的名额被取了。” “四眼，你说的是真的？”尽管我心里知道最坏也许是这种结果，但猛得听到还是感觉很惊愕。 “千真万确，我爸和厂总办的人认识，这是在常务会上定的。”四眼很肯定地点点头。 “不就是打个仗，怎么会这样，以前咱们也老打仗？”我有点为高乐海惋惜，不管我俩关系怎么样，但平心而论，凭高乐海的综合条件，他去南都是绝对够资格的。 “打仗和打仗不以前，以前打仗就是同学之间闹闹，顶多是校纪处分那无所谓，可是这次高乐海的事惊动了厂公安处，那就顶如犯罪了，一个罪犯送到南都上大学，那不是给建华丢脸吗。” “四眼，你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罪犯。”我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觉得四眼说得有道理，什么都不怨，只怨高乐海点背。 “我说得是难听点，不过我说的都是实话。”四眼看看我，“要不是高乐海他家人及时给对方赔了钱，这事也不会了的这么快，说不定他还得在里边待几天。” 我点点头，心里直为高乐海叫苦，碰到李二毛表弟那样的王八蛋，估计高乐海也没少赔钱，钱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高乐海的前途就彻底毁了，以后他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呢。 “张帆，你还替高乐海担心？高乐海现在就在咱们班找你算账，丁娜和马跳正劝他，我出来赶紧和你说一声，你看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我冷笑一声，“我连徐云涛那样的大老板都不怕，还怕你个高乐海，我又没欠你什么。走，回教室。” “张帆，你可小心点。”四眼在我身后说。 进了教室了，我的桌前围了一堆同学，人堆里有人正在说话，见我进来，同学们都闪开了，高乐海正坐在我的座位上，丁娜和马跳一起向他说着什么。 “张帆回来了。”有人喊了一声。 丁娜和马跳忙回过头，丁娜到了我身边，低声道，“张帆，你怎么回来了？我告诉四眼让你先回家。” 说完，丁娜瞪了四眼一眼。 四眼一缩脖，没吭声。 “丁娜，这不怨四眼，是我要回来的。”我推开丁娜，到了高乐海面前，“高乐海，你找我什么事？“ 高乐海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算账。” “算什么账？我又不欠你的。” “你再说一遍不欠我的。”高乐海随后就要拎椅子。 丁娜忙上去按住高乐海，“高乐海，你有话说话，干嘛又要打仗，张帆到底欠你什么了，你说清楚不就行吗？” “是啊，高乐海，有话好好说，打仗你又不是对手，都住了两回医院了，还嘚瑟啥呀。”马跳讥讽道。 “马跳，你小子是不也想住医院？”高乐海指着马跳，脸气得更青了。 “你打我试试，你以为我拍你呀。”马跳反唇相讥。 “马跳，闭嘴，你裹什么乱。”丁娜朝马跳喝了一声，回头又对高乐海说：“高乐海，金老师他们都在会议室开会，一会儿就过来，看到你们打仗，说不定又的给你处分。你有什么话说清楚，我是机电班班长，张帆真要欠你什么，我让他给你赔。” “丁娜，这话你说的，你能做的了张帆的主儿？“高乐海看着丁娜。 丁娜瞅我一眼，用力点点头，“能。” “行。我今天就给你丁娜一个面子，不打仗，把话说请楚。张帆，你把钱还我？“高乐海指着我。 “什么钱？”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又没借过你钱。” “那天去KTV，你说是你请客，最后你小子跑了，那账落在我的头上，这钱你该不会不认账吧？”高乐海一字一句道。 我看着高乐海那认真劲，心里忍不住笑了，那天乱哄哄的，我最后也没花那个钱，后来就把卡还给了白小柔，没想到高乐海还记得这茬，我忍住笑，点点头，“行，这账我认，这钱我给。” “认就好。”高乐海从兜里拿出一张单据，往桌上一拍，“我不讹你，这是单据，拿钱。” 我拿起单据看看，还不少，不过有了马上到手的两万，这钱我能扛住，“我现在身上没这么多钱，不过这钱我认，明天我就给你，行吗？” 高乐海盯着我，没说话。 “高乐海，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我不会骗你的，我说明天给你，肯定给你。”我提高声调。 “好，那明天我等你的钱。”高乐海同意了。 “高乐海，钱的事我认了，你可以走了吧？” “走。咱两帐还没算清呢。钱的事就是他妈小事。”高乐海一拍桌子。 “还有事，什么事？”我看着高乐海。 “张帆，你他妈就是小人，那天打仗的时候所有人都上了，就你他妈没上，还躲起来跑了，这笔账你怎么算？”高乐海眼睛都红了。 我靠，这账也要和我算，我也急了，怒道，“高乐海，你别没事找事。那天打仗本来就应该你冲在前边，谭玲玲是你女朋友，你不上谁上。那天我就是请你们唱歌，我又没请你们打仗，我凭什么往上冲，你们最后打成什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拿这个和我算账，我告诉你，我压根不认。” “张帆，你小子太阴了，那天你和我称兄道弟，又请我们ktv，就是憋着坏想毁我对不对？” “毁你个屁呀。”我真是越听越生气，“高乐海，那天是你主动要和我当哥们的，我好心请你去KTV，还他妈有罪了，当时你们都想去，不是我把你们拉进去的。你要是这么和我算账，请KTV的钱老子也不认了，你自己担着吧。”我说完把那张单据一撕两半，直接扔到地上。 “张帆，你他妈想赖账。” “老子就赖了，怎么样？妈的自己没本事，打仗都不会，还来这和我算账。” 我和高乐海就像两头发怒的公牛，彼此怒目相视，各自双拳紧握，一触即发。 “行了，行了。”丁娜赶忙把单据捡起来，“高乐海，你回去吧，这钱我替张帆认了。” 我瞪了一眼丁娜，“丁娜，你少替我，这钱我不认，你要是认，你给他钱。” “你。”丁娜气得打了我一拳，“我还就我还。金老师马上就要开完会了，你赶紧回去吧，剩下的事，我慢慢和张帆说。” 高乐海收回目光，指指我，“张帆，你记住了，我去不了南都，你也别想去。不管你上面有什么人，我都让你去不成。” “我等着。”我冷眼看着高乐海。 高乐海狠狠踢了一脚桌子，一甩头走了，围在周围的同学也随即一哄而散。 马跳把丁娜手里的单据抢过来，一看数字，立刻朝我喊，“张帆，你小子不够意思，背着我们请高乐海他们去ktv，还花这么多钱，就这高乐海也不说你好，还他妈找你算账，你就是不够意思。” 我突然有点厌恶马跳，把手一伸，“还我那一千，那是老子用命挣来的。” 马跳一缩脖，“我现在没钱。” “没钱就别废话。” 马跳把单据交给丁娜，灰溜溜地坐回到座位上。 “张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请高乐海他们去ktv，还花这么多钱，你们是不在那干别的了，我听说那种地方都有那种女人。”丁娜也低声问我。 我看看丁娜，心中无奈，“丁娜，你回座位吧，我现在没心思说这些。” 丁娜又怨又嗔地看着我。 “丁娜，张帆不是那种人，等放学再说吧，同学们都看着呢。”四眼替我解围。 “那好吧，中午咱两一起回。”丁娜瞅瞅我，回了座位。 我心乱如麻，妈的，请客请出事来了，看高乐海离开时那个狠样，他说得绝不是开玩笑，他能想出什么办法，让我也去不了南都，我不知道，但是心里很恶心。 四眼碰碰我，“张帆，你可得小心点，我看高乐海这次是真急了。” 我朝四眼一笑，“没事，我不怕他，就算最后真去不了南都，我也无所谓，哪不能挣钱。” “张帆，你倒是挺想得开，去南都是多好的机会，丢了多可惜。你要是不想去，我去。”四眼说。 我又上下看看四眼。 “张帆，你看我干什么？”四眼被我看的有些发毛。 我拍拍四眼，“其实这班里，想法最多的男生就是你四眼。” “张帆，你这是笑话我。” “不，我这是夸你，不过你有个最大的缺点。” “什么？”四眼立刻凑上来。 “敢想不敢干，所以你只能算半个男人。” “切，这叫什么夸呀。”四眼无趣的把头收回去。 过了一会儿，四眼把头又凑过来，“张帆，你确实敢想敢干，不过你也有个最大的缺点。” “什么？”我问。 “干得多麻烦也最多。” 我愣愣，想想，四眼说得还真他妈对，手机响了一声，我一看，可不麻烦又来了。 118 不平静的夜归路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看着王玉霞向我端来的米酒杯，我犹豫一下，王玉霞的脸已经微微发红了，“王姨，你还要开车，酒就别喝了。” “没关系，米酒不醉人，那五十万压了那么久，总算了结了，我高兴，咱们喝一个。”王玉霞兴致很高。 我只好端起酒杯，和了她碰了一下。 “全干了，喝酒不许耍滑。”王玉霞很认真地说。 一杯米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当然不会耍滑，我痛快地先把酒干了，还把杯底给王玉霞看看。 王玉霞笑着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说完，王玉霞也把酒干了。“这酒就是好，咱们再来一杯。” 王玉霞又倒了第二杯。 我们接着干了。 王玉霞越喝越来劲，正要倒第三杯，船娘进来了，“王总，我这酒是老酒了，后劲足，你要是开车，还是少喝点。你如果喜欢，我给你带一坛子，你回去喝。” 我一看也跟着劝，“王姨，别喝了，喝多了会醉的。” 王玉霞瞅瞅我俩，“你俩是笑我酒量不行。” “王总，我可没那意思，我是怕你路上不安全。”船娘忙解释。 “你呢,张帆？”王玉霞眯眼看着我。 我顿顿，“王姨，你如果想喝，那咱们就换个方式，我干了，你小口喝。” “哎呀，还是这外甥疼姨。王总，那你就少喝点。”船娘也笑道，顺势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杯子放在王玉霞面前。 王玉霞看着面前的小杯，又看看我，“行，那就听张帆的，干脆不喝了，咱们光吃鱼，把鱼都消灭了，让阿云再弹一遍渔舟唱晚。” “好，那就都别喝了，我给你们再添点热汤。”船娘应答着出去了。 “听见没，连庆姐都夸你懂事。”王玉霞笑看着我。 我也笑笑，一点头，喝了口鱼汤，浓香。 吃完饭，回到陆地上，船娘早已经把东西备好了，两箱苹果，两篓鲜鱼，两小坛米酒，还有两件时令小菜，所有东西都是两份。把后备箱装得满满的。 车子离开湖边，我回望了一眼那湖上的渔火，已经没有几盏了，看来人们都已经踏上回家的路。 车子开出一截，王玉霞轻声问我，“张帆，今天的饭觉得怎么样？” “今晚的饭真好，我还不知道云湖晚上这么漂亮。” “你如果到我公司干，很多你不知道的东西以后都会知道，包括法式大餐。” 我挠挠头笑笑，“王姨，我身上没装那么多现钱，我明天把钱给你送到公司。” “得了吧。你以为王姨真会让你请客啊，这顿饭我请了。后边的东西咱两一人一份。” 我现在明白了，那些东西备了两份的原因，“王姨，东西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又客气。你再这么客气，王姨不喜欢你了。”王玉霞在我手背上拍了一下，一阵过电般的酥麻感传导而来，我只剩下点头的份了。 “这还差不多。”王玉霞甜甜一笑。 我忙避开她的笑容，这笑有点太甜了，我有点不适应。 车子穿过夜色，离云湖越来越远，快到市区的时候，王玉霞突然把车停下了，微微皱皱眉头。 “王姨，你怎么了？”我忙问。 “这米酒果然是后劲足，我有点上头，歇一会儿我们再走。”王玉霞打开音响放了一首轻缓的音乐，又点了一支烟，把车座的后靠往后放了放，身体几乎平躺在车座上，抽两口烟，就闭上了眼睛。 我坐在副驾驶上，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静静看着她，她的脸色发红，随着轻柔的呼吸，曲线也起起伏伏。 “好闷。”王玉霞说着又把衣领处的扣子解开两道，夜色中，那抹白色分外刺眼。 我往那抹白色上看了一眼，赶忙把目光收回来，轻声问，“王姨，用不用我去给你买点水。” “不用了，张帆，我稍微歇会儿就好，你抽支烟，等我一会儿。”王玉霞轻轻摆摆手。 我嗯了一声，坐正了点了一支烟，对着车窗外抽起来。 外边是寂静的夜色，周边只有我们这一辆车停在夜色里，两边是浓密的树林，幽暗的路灯透过树间的缝隙投射过来，星星点点，让人心生遐想。 一支烟还没有抽完，我听到王玉霞轻声说：“张帆，你不知道王姨其实挺难得，一个女人撑一个公司不容易。” 我回头看了王玉霞一眼，她的眼睛还是闭着，就像是在梦里说话。 我匆匆地嗯了一声，“王姨，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累，心累。”王玉霞依旧闭着眼。 对于她的问题，我无法解答，我对王玉霞没什么了解，一个女老总有什么烦心事，我也不懂，我只能默默听着，希望她能尽快睁开眼，然后我们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幽静的让我有种不安全。 “张帆，过来。”王玉霞突然向我招招手。 我一愣，没有动，“王姨，你要干什么？” “过来。”王玉霞没解释。 我犹豫一下，轻轻靠近她，“王姨，你是要喝水？” 王玉霞却突然坐起来，抓住了我的手，眼神定定地看着，“让我靠一下。” 我僵住了，如同泥塑一样地看着对面的王玉霞，那股浓烈的香水味彻底把我弄晕了。 “就一下。”王玉霞加重了声调。 我的身体机械地凑过去，却没敢太近，王玉霞的胳膊将我用力一拉，身体轻轻地靠在我肩上。 我呆若木鸡，两只胳膊僵硬垂下，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时间仿佛停滞了，灯光月影都定格在了车窗外，我的心跳急速在跳动，过了不知多久，王玉霞松开了我，朝我一笑，“吓着你了？” 我面色僵硬，咽了口唾沫，摇摇头。 王玉霞在我脸上轻轻摸了一下，钻戒的指环刮了一下我脸，“看把你吓得，脸都白了，真是个小男生。我就是想靠一靠。就冲你刚才的样子，我都想不出那天你怎么会有勇气去见徐云涛。” 我心说，这是两码事，换成谁，刚才也不会泰然处之。 “行了，我酒醒了。”王玉霞将头发整了一下，系好衣扣，转身重新发动了车子。 我长出一口气，总算可以走了，不带这么考验人的，你想靠一靠，把我惊出一身冷汗，我又不是太监。 车子还没启动，突然从树林出来一高一矮两个人，直接站在了车前，我一看两个人手里还拎着家伙，心里暗叫不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碰见打劫的了。 “王姨，打劫的，赶紧冲过去。”我朝王玉霞喊。 我话音刚落，一根铁棍已经重重砸在了车玻璃上，王玉霞吓得啊了一声，本能地往后躲。 车子彻底彻底熄火了。 大个子从车窗外伸进棍子，恶狠狠喊道，“把钱交出来。” 王玉霞忙去拿起自己的包，取出一沓钱，递出去，“这钱都给你们，你们放我们走吧。” 大个子一把把钱抢过去，也没数，塞进了兜里，又一指王玉霞的右手，“还有那个，摘下来。” “这个不能给你，我这是有纪念意义的。”王玉霞哆嗦道。 “少他妈废话。”大个子从车窗里把手伸进来，打开车门，直接上抢， “好，我给你，给你。”王玉霞忙把钻戒摘下，塞到大个子手里，“这可以了吧。” 大个子狞笑一声，在王玉霞脸上瞟了一眼，“这妞盘还挺靓，给我下车。” 说着，一把把王玉霞拽下了车。 “你要干什么？”王玉霞踢打着大个子。 大个子手里的家伙在王玉霞眼前一晃，“再喊，老子花了你。” 王玉霞不敢喊了。 “黑头，你看着那小子，老子和这娘们好好谈谈。”大个子逼着王玉霞就往树林里走。 惊慌失措，脚步踉跄的王玉霞目光无助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的大脑其实一直没闲着，猛地遇到两个劫匪，我开始心里也有点慌，但现在我冷静了，已经确定对方就有两个人，小个子走到副驾驶车门前，站在车外边对我喊，“你也下车。” 我朝他怯怯地说，“哥，你别打我。我下车。” 我手抓住车门把手，猛地用力一推，小个子措不及防，直接被车门撞倒在地，我立刻从车里冲出去，对着小个子的下身狠狠踢了一脚。 小个子一声惨叫，已经走到树林边的大个子，顾不上王玉霞，挥着手里的家伙，向我冲来。 我也顺手拎起小个子掉在地上的铁棍，向着大个子扑去。 大个子的铁棍带着风声从我头顶上砸了下来，我一看这小子就是有股蛮力，不是个练家，他手臂高举，已经把下半身的弱点全暴露了，我侧身一躲，手里的棍子直接横扫，正好打在大个子的膝盖处，这小子一抱腿，哎呦一声，躺在了地上。 我上去又要打，王玉霞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张帆，行了，别打了。” “王姨，这是劫匪，不能让他们缓过劲来。”我忙说。 “行了。别打了，把人打坏了更麻烦。”王玉霞还是不撒手。 说话间，大个子和小个子都已经从地上爬起来，骂了句狠话，互相扶着，钻进树林不见了。 “王姨，你没事吧？”我回头看看王玉霞。 “我没事。”王玉霞整整衣服，一笑，“我们也赶紧走吧。” 我靠，这还是刚才那个惊慌失措的王玉霞吗？ 119带你见世面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上了车，离开了树林，到了江城市区，我回头看看，车后没有人车追来，心里才彻底踏实了。 “张帆，没想到你还挺能打呀？刚才你不害怕？”王玉霞瞅了我一眼。 “怕，当然怕，开始我也蒙了，后来我看他们就两个人，才真敢动手。” “张帆，你在学校一定很厉害吧，你那打仗是和谁学得？”王玉霞接着问。 “我不厉害，就是我不愿意让别人欺负我。以前我有个大哥挺厉害的，他教过一段时间。刚才那两个也就是新手，要是真碰见硬茬，估计我这两下子也不顶用。” “奥。”王玉霞点点头，“你还挺谦虚。幸亏今天是和你在一起，要不然刚才真是不敢想。” “王总，你的钱和钻戒还是丢了。车也被砸了。”我轻声说。 “没关系，只要人没事，钱不算什么。”王玉霞笑笑，“张帆，通过今挽我对你了解更多了。那五十万的事，你能解决，我现在相信绝不是个意外了。” 王玉霞似乎话中有话，我看看她，想想，还是不问了，和王玉霞说话，我总觉得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 车子很快我家小区，尽管我又拒绝了一次，王云霞还是坚决要把那些东西送我，这次她的理由是因为我在树林里救了她。 车子一直开到我家楼下，王玉霞帮着我把那些东西搬下来，往楼上看看，“张帆，这楼够旧的。最少有十几年了吧？“ 我点点头，“王姨，这都是老楼房了，厂里条件好一点的都搬到新小区了。” “那你家怎么不搬？” 我顿顿，没回答。 王玉霞一笑，“我明白了。王姨不该问你这个问题。” 楼道里没有应急灯，王玉霞举着着手机，在后边照着亮，跟着我把东西一件件搬到家门口。 我犹豫一下，还是请王玉霞进了屋。 王玉霞问了一声，“你家里没人？” “我家就我和我爸在，我爸三班倒，他是个老好人还总替别人值班。” “那你妈呢？” “我父母离婚了，我妈在外地。” 王玉霞嗯了一声，跟着我进了屋，把东西放好，我给王玉霞倒了一杯水。 王玉霞喝了一口，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张帆，你如果留在建华厂，以后可能还得住在这里吧？” 我想了想，点点头，“差不多吧。” 王玉霞看看我，“其实你想上大学，现在机会很多，不一定非要通过建华厂，瑞景每年也会选一些有潜力的员工去外地学习，不光是南都，还可能去首都。” 这回王玉霞的话我听明白了，她还是想让我跟着她干。 “王姨，我去南都的事总厂已经下文件了，我如果不去不太好。” 王玉霞一笑，“我没说不让你去，我只是随便说说。好了，我也该走了。你那个老师母亲明天是不就到养老院了？” 我想想应该差不多了，点点头。 “那等她住进去以后，还有什么需要，你直接给我打电话。”王玉霞又在我肩膀上捏了一下，“这肩膀确实锻炼过,硬实。” 我下意识地闪了一下肩膀，王玉霞嗔道，“又害怕了，见了劫匪不害怕，见了王姨就害怕，王姨比劫匪还凶啊。” 我无言以对。 送走了王玉霞，屋子里还留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我看看放在的那一堆东西，我这么一个一直被人看不起的小屌丝，现在居然也成了一个抢手货，有了好几个机会让我选择，看来人要是能豁出去，机会就会扑面而来。 我拿起箱子里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口，香甜脆口，世上没有吃的果子，我没白吃，这也是我赚来得，最起码我在树林救了一次王玉霞。 一边吃着苹果，眼前又出现了王玉霞在车里靠我的那一幕，当时自己呆若木鸡，现在想起来，却有些热，这个女人不会是对我有其它的想法吧？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我又觉得可笑，怎么可能呢，一个大老板怎么会对我有想法，她可能就是喝醉了，又有些心累，想找个肩膀临时靠一靠。 不管怎么样，那两万块我是拿到了，这就足够了，等白小柔来了江城，我就可以请她去江城最好的西餐厅了。另外高乐海的账我也能结了。 我越想越美，一口气吃了好几个苹果，直到再也吃下去了，才收手。 第二天我装了几个苹果，又把六千剩下的全装在书包里，到了学校，找了机会把丁娜约到天台，先把钱给了她，又把苹果往她手里一递，“丁娜，尝尝正宗的云湖苹果。” 丁娜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真好吃，又脆又甜，你买的？” 我呵呵一笑，“算是吧.” “是就是，什么叫算是呀？”丁娜撅撅嘴。 “我帮一个朋友一点小忙，她送我的，还送我一篓子鲫鱼和一壶米酒，下午你去我家去取，让你家人也尝尝，都是新鲜的，可好好呢。”我不无得意道。 “什么朋友啊，送你这么多东西？”丁娜一脸迷惑。 “你就别问了，男人的事你别管。”我用大人的口气打断丁娜。 “我是你女朋友，为什么不能管，万一你的朋友是坏人呢？”丁娜不依不饶。 “什么坏人。我的朋友都是好人。”我不再解释了，越解释越黑，“丁娜，等哪天晚上我带你去云湖。” “干什么？”丁娜警惕着看着我，“你想趁晚上，在云湖做坏事？ “想什么呢？”我搂住丁娜，“我要是想对你做坏事，还用跑到云湖，那天在旅馆我就做了，当时还是你主动让我做的，我都没做。” “讨厌，又提这事。”丁娜掐了一下，“晚上谁去云湖呀？去云湖都是白天去的。” “说你衰你就是衰，一点世面都没过。”我像个见过大世面的人，教训丁娜，“晚上的云湖才好看呢，不仅景色好，还有许多漂亮的渔船，可以在船上吃饭唱歌。” 我绘声绘色地向丁娜描绘夜晚的云湖。 丁娜听得一愣愣，“张帆，你说得这么好，你见过？你什么时候去的？” 丁娜一问，我清醒过来，完了，又说冒了，赶忙打住，挠挠头笑笑，“我也没去过，这些都是我听别人讲的，等有时间我就带你过去，咱们也体验体验，老在老味吃，一点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说得是挺好，又要坐船，又要吃好吃的，旁边还有人弹琴，哪的多贵呀。你那点钱都还给高乐海了，你哪还有钱呢，还是算了吧。”丁娜摸摸我给她的钱。 看着丁娜的样子，我心里暗叹，这他妈就是差距，徐云涛、王玉霞这些人花钱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还动不动要去巴黎吃大餐。可是丁娜连晚上去趟云湖都踌躇。 想着我问丁娜，“丁娜，我刚才说得你到底想不想去？” “当然想了。”丁娜看看我，“可是还是太贵了。” “行，你想去就行，等过两天我一定带你去。”我口气很硬。 “张帆，你真带我去呀？”丁娜脸上露出喜悦。 “当然，我会骗你吗。” “行，打车的钱我出。咱们去了云湖不用到船上吃，看看夜景也挺好。” 我拍了一下丁娜的脑袋，“一点追求也没有。怪不得市里人越来越瞧不上建华厂的人。” “这和建华厂有什么关系，我不就是想给你省钱吗。”丁娜有些委屈。 我忙吻了一下丁娜，说了个笑话，丁娜才不生气了。 我俩下了天台，走到教室门口，丁娜说：“张帆，那我去找高乐海了，把钱还给他。” 我点点头，看着丁娜到了数控班门口，朝里喊了一声高乐海的名字。 一会儿高乐海从班里出来了，依旧是脸色阴沉，丁娜和他就在走廊里说了几句话，然后丁娜把钱塞到了高乐海手里。 高乐海接过钱数了数，头也不回地回了教室。 “丁娜，高乐海说什么没有？”见丁娜过来，我问。 “他没说什么，我替你向他说了对不起，希望大家以后好好相处。可是他就是阴着脸什么也不说”丁娜皱皱眉，“张帆，这是我进学校以来，第一次见高乐海表情那么糟糕，这次去不了南都对他肯定打击很大，我真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傻事。你千万小心点。” “没事，我不怕他。” “这都几天了，谭玲玲一直没来上课，谭玲玲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听说这次学校也要给谭玲玲处分。” “真的？”我一愣。 “真的。我昨天去找金大头签字，听到金大头正在和校长打电话，说得就是谭玲玲。女生和男生不一样，咱们学校很少处分女生，又赶在抓校纪的时候，我听金大头的口气好像轻不了，要是被背着处分进厂，那还能有什么好岗位。”丁娜低声道。 我听着丁娜的话，不禁对谭玲玲有些同情，其实那天在ktv不是谭玲玲的错，谭玲玲还帮我说了句话，要不然刘东那小子就点洋酒了，“高乐海老爸就不能帮谭玲玲说句话吗，毕竟谭玲玲是他儿子的女朋友啊。” “高乐海自己都去不了南都了，他爸能帮谭玲玲说什么呀。”丁娜摇摇头。 我想想，也是，难道这事就无解了。 122收买内奸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给刘东递了一支烟，刘东抽了两口，定定神，“高乐海呢？” “哼。”我冷笑一声，“早跑没影了。” “这个孙子。”刘东看看自己胳膊上的伤，把烟一扔，“他是想让我死。张帆，哥们谢谢你救了我一命，以前我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多担待，那些事都不是我要做的，是高乐海让我做的。” 我一笑，“过去的事不说了。” “对，不说了，不说了。”刘东忙点头，“张帆，就冲你这么仗义救我一命，以后你就是我哥们，你说啥我肯定帮你办。” 我看看刘东，这话我似信非信，这小子能背叛高乐海，有一天也会背叛我。不过现在，他应该能说点心里话。 我又给刘东递上一支烟，“刘东，正好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要是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 “你说吧，有啥话你尽管问，我肯定告诉你。”刘东一副热血豪爽的样子。 我看看四周，往刘东身边坐坐，“刘东，我听说高乐海要找外边的人收拾我，你知道他要找谁吗？” “这事啊。”刘东抽了口烟，“张帆，这事你不问，冲你救我一命的情义上，我也得告诉你。没错，高乐海是要找外边的人，那个人就是那天在ktv和我们干仗的那小子。” 我一听，我靠，我还真猜对了，“刘东，你这话是真的？你们干了仗，已经是仇家了，对方在怎么还会帮着高乐海收拾我？” ‘张帆，有一句话你肯定知道，不打不相识。正因为那天干了仗，高乐海才和对方认识的，我们刚被弄到公安处，被打得那小子挺凶的，不依不饶，后来高乐海他爸来了，那小子听到高乐海老爸的身份态度就变了，愿意和解。出来以后，我和高乐海还请那家伙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那小子和我俩称兄道弟的，说他在整个江城都混得开，以后我和高乐海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办。高乐海就把收拾你的事和他说了。那小子一口就应了，但就是要钱。只要钱到位，事没问题。”刘东抽着烟，向我描绘地很详细。 我点点头，都被我猜中了。 “张帆，你可得小心点，高乐海就是不想让你去南都，要是那样，你最起码的断条腿。”刘东提醒我。 我嗯了一声，接着问，“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李强，让我们叫他强哥，他还说他上面还有个大哥，那个大哥比他还厉害，叫什么？”刘东挠挠头，朝我尴尬一笑，“我这脑子真是进水了，一时想不起起来，反正那个名字挺土的。” “李二毛。”我接上话。 “对，就是李二毛。张帆，你怎么知道？”刘东疑惑地看着我 “这你别管了。现在那个李二毛在哪，你知道吗？“我一摆手。 “这我不知道，我和高乐海就请李强吃过一顿饭，当时李二毛也没去。后来都是高乐海单独和李强联系，就没我什么事了。” 刘东摇摇头，见我还盯着他，忙又解释，“张帆，我真没骗你，后来的事我真不知道了。我想去南都，我爸不让我再惹事，再说请李二毛他们还得花钱，我也没钱。” 我笑了，刘东这话说得没错，别看这小子长得五大三粗，实际上是个只会占便宜，扣扣索索的小心眼。这我在ktv就看出来了。 “刘东，谢谢你我这些。” “谢啥呀，以前我是听高乐海那个王八蛋的话，才和你作对。现在我才知道，真不仗义的是高乐海，你够意思。今天这事，我和高乐海完不了，张帆，咱两现在就去找高乐海，一起收拾他。”刘东拉着我就要走。 我甩开了刘东，没有动。 “咋了，张帆，你怕高乐海。没事，这次我打前阵，你在旁边帮把手就行。” 我一笑，“刘东，我不怕高乐海，我一个人也敢单挑他。” “那你站在这干啥？”刘东糊涂了。 “马上就要去南都上学了，我不想再惹事。现在高乐海已经去不了了，他光脚不怕穿鞋的，但我不一样，我不想因为高乐海去不了南都。不值。”我淡淡说。 “对。”刘东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也不去了，我也不瞒你，那个空出的名额，我爸正帮我争取那，要是闹出事来，我也去不了南都了。可是便宜了高乐海这小子，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我拍拍刘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急什么，等咱两都去了南都，抽个时间再回来收拾他，不一样吗。” 刘东嗯了一声，朝我竖竖大拇指，“张帆，还是你高。怪不得高乐海总想收拾你，都没成，还把自己送进了医院。到了南都，咱两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刘东搂住我的肩膀，显得很亲热。 我心里冷冷一笑，就你这种背后给兄弟撤梯子的白眼狼，我才不和你做兄弟呢，不过现在我的利用一下刘东，“刘东，既然咱两是兄弟了，我想托你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铁定帮你办。” “行。够意思，那我就说了，你帮我打听打听，那个李二毛平时都在什么地方住。”我看着刘东。 “张帆，你想堵那个李二毛。” 我点点头，“被动不如主动吗。” 刘东顿了顿，“这事我倒是能帮你办，可是我和高乐海已经掰了，想知道李二毛在哪估计只有他知道。” “那你就先别和他掰。你俩毕竟以前是兄弟，他刚才打了你一顿，又差点要了你的命，估计他对你的怨气也消了，只要你先软下来，他肯定还能把你当朋友。”我慢慢说道。 “可我的怨气还没消。”刘东还是没吐痛快话。 我看着刘东那个拿捏样，恨得牙根发痒，这小子真是个喂不熟的狼，我一狠心，“这样吧，我不白让你帮忙，只要你把这事给我问清了，我给你这个数。” 我伸出一根手指。 刘东瞟了一眼，一笑，“十块钱啊，这都不够买包烟抽。” 我没说话，手指也没往回收。 “一百。”刘东又看看我，“还是太少，万一高乐海知道我给你做卧底，肯定还得把我扔到河里。那小子现在就和疯狗一样，见谁咬谁。” 我仍然是没说话，还是伸手看着他。 “一千？“刘东终于睁大了眼睛。 我点点头，“怎么样？” 刘东笑了笑，“张帆，这事对我没什么好处，可是对你有好处，你要是先能堵住李二毛，那你妥妥就去南都了。这么大的好处，你看能不能再加点。” 我脸一沉，把手指收了回来，“刘东，我是听你刚才那番话，真想把你当哥们，才托你办这件事。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在数控班，和高乐海好的男生不止你一个，我这一千扔给谁，谁也的帮我办。不就是打探个消息吗，又不用动手干仗，轻轻松松挣一千，傻子才不乐意呢。行了，咱两没得聊了，我先走了，你在这等着高乐海单挑吧。“ 我转身就往树林外走。 刚走两步，刘东从后边拉住我，“张帆，你别急呀，我没说不办呢，我不是还没想清楚吗？” “现在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只要高乐海不拦着我去南都，我就和他和好。刚才的事，就像你说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去了南都，占住了，我再回来收拾他。”说着，刘东又朝我一笑，“到时候，你可得帮我，我一个人对付不了高乐海，那小子脑子比我好，我怕像刚才一样吃亏。” 我也笑笑，“行，只要你帮我把李二毛的事办了，你想报仇的事，我帮你。” “妥了。”刘东一乐，又瞅瞅我，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还有啥事？”我心里很讨厌刘东这种小人相。 “张帆，能不能先给我几百，办事也得要活动经费吗？”刘东缩头缩脑地说道。 我摸摸兜，衣服都湿了，兜里带得钱也都湿了，我拿出来数数也就几十块钱，往刘东手里一拍，“就这么多。” “就这点，都不够一百，太少了吧。”刘东皱皱眉。 “刘东，想挣钱就别叽歪那么多。我张帆说话算话，我说给你一千，到时候就不会少你一个子，ktv那笔钱你知道吧，比一千多多了，最后我也没赖账。等你想收拾高乐海的时候，我也会帮你，你要是信不过我，这事你还是别接了。”我冷着脸，一字一句说。 刘东听完，一笑，“ktv那笔钱，高乐海和我说了。我俩还骂你傻叉，现在看你就是够意思。行，就冲那件事我信你。” “信就好，这件事你得赶紧办，而且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叮咛道。 “这我知道，张帆你就放心吧。”刘东拍拍胸脯。 “刘东，刘东。”河那边有人边喊边朝这边跑过来。 “我爸来了。”刘东忙说。 我一听，转身就往树林躲。 “张帆，你去哪？”刘东忙问。 “别说我救了你，要不咱两的事就泡汤了。”我已经躲进树林。 刘东愣愣点点头，向着来人迎上去。 123两难选择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躲在树丛里往外看，来得人有五六个，刘东的父母一看到刘东就抱住他，上下看，“刘东，你没事吧？” “爸，妈，我没事，你们怎么来得？”刘东回应道。 “是乐海给我们打的电话，说你想捞鱼，一不小心掉进河里了，他想救你没救上来，就赶紧给我们打电话。我和你爸正在市里和人吃饭，一听电话，就着着急急赶过来了，幸亏你没事。可吓死我们了。”刘东老妈边说边涕泪交加。 “想捞鱼？”刘东愣了一下。 “你这孩子咋那么淘呢，家里缺你鱼吃吗，跑到这来捞鱼。”刘东老爸训斥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训他干什么。”刘东老妈赶忙插话道，“孩子没事就是万幸。” “妈，高乐海呢？”刘东怒问。 “哎，乐海呢？”刘东老妈回头看看，“他刚才和我们一起进的林子，人呢？” “伯母，我在这呢。”高乐海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我刚才跑的急，把脚崴了，刘东，你没事太好了。” 高乐海上前要抱刘东，刘东一把推开高乐海，“高乐海，你是不盼我有事？” “刘东，我怎么会盼你有事？咱俩是好兄弟。刚才我想救你，但是试了几次都没成。我游泳也就会狗刨，所以我才赶紧跑出去找人，又给伯母打电话。刘东，伯父刚才说的对，就算你想吃鱼，也别到河里捞了，多危险。”高乐海边说边向刘东挤了几下眼。 “刘东，你掉进河里是和乐海说的一样吗？”刘东父亲冷着脸，看看高乐海，又看看刘东。 刘东顿了顿，往我藏的地方瞟了一眼，点点头，“是。” “那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刘东父亲指指刘东胳膊上的血道子。 刘东把胳膊往后撤撤，“不小心被树枝划得。” “真的？” “真的。爸，我不会撒谎，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东老爸这才点点头，“那你是怎么上来的？” “刚才正好有个人从这路过，把我救上来了。” “那救你的人哪去了，咱得谢谢人家。”刘东母亲四处看。 “妈，你别找了，那个人救完我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哪的人。”刘东嘟囔一句。 “儿子，还是你福大命大，以后可不能再到这来玩了。”刘东母亲连连念佛。 刘东老爸把目光转向高乐海，“乐海，你和刘东一直关系不错，从小玩到大，我和你爸也是老朋友。因为那件事，你去不了南都，我们全家也替你惋惜。但刘东能不能去南都，这是厂里决定的事，我说也不算，万一刘东真去了南都，我希望作为刘东的好朋友，你不要有什么想法。你们都小，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受一次打击并不是说你以后就没有发展。否则做了过分的事，对大家都不好。” 刘东老爸的话明显带着警告，也似乎看出什么端倪。 高乐海愣愣笑了，“伯父，伯母，我去不了南都那是我自己作的，我不怨任何人。刘东是我最好的兄弟，他要是能去南都，那和我去一样，我从心底里替他高兴，我怎么会想法，绝对没想法，没想法。” 高乐海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还上前搂住刘东，亲热道，“刘东，等你去南都的时候，我给你请客送行，我还要亲自送你过去。到时候在南都，你一定得为咱们建华争气。” 我躲在树林后边，看得快吐了，这小子真他妈够虚伪的，简直就是两面三刀，年纪不大，人怎么这么坏呀。 “是吗。乐海，这话我可记住了，等真去南都那天，你一定的亲自送我南都。”刘东回了一句。 “那没问题，我开我爸的车送你过去。” 高乐海没听出刘东话里的意思，但我听出来了，这就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去了南都，高乐海肯定的站着去躺着回来。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起风了，赶紧回家，把这湿衣服换了，小心感冒。”刘东母亲催道。 刘东偷偷向我做了胜利的手势，一群人走远了。 我从树林后边钻出来，也哆嗦一下，我靠确实有点冷，但是我心里是热乎乎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是那只黄雀，在高乐海身边放个探子，我就一定能找到李二毛躲得地方，先给他点警告。 这一千块花得也值。 等树林外彻底没了动静，我悄悄离开了河边。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的时候，就感到头有点晕晕乎乎，还不停地打喷嚏，完了，感冒了，脚一挨地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浑身无力。 我掏出手机给丁娜打个电话，告诉她昨晚睡觉受风我感冒了，请半天假。 丁娜一听，说中午要来看我，给我熬鲫鱼汤喝。 我笑笑，这就是有女朋友的好处。 躺在床上，我看着天花板，一头浆糊地胡思乱想，不一会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枕头的手机突然响了，我闭着眼睛将手机摸起来，“谁呀？” “我，白小柔。”电话里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 “白老师。”我腾从床上坐起来，“你在哪？” “我还在秦州，不过我准备回江城了。” “回江城？白老师，你不是说还有两三天才能回来吗？”我忙问。 “原计划是还要两三天，但是秦州这边的事情办得挺顺的，提前办完了，既然这样，我就决定早点回学校上课。”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已经订好车了，也和我母亲商量好了，十点多出发，估计下午就到养老院了。” “白老师，那我下午去养老院等你。” “不用了，我已经和养老院联系好了。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一声，明天老师就回学校上课了，在你去南都之前，你还能听我几天课。” 太好了，我兴奋地差点喊出来，能多听一天是一天，后边这几天的课我的格外珍惜，不能再旷课，我的努力最终于有了结果。 “张帆，你怎么不说话了？”白小柔在电话那边问，“你是在上课吗，我看这个时间是课间活动。难道我算错了？” “白老师，你没算错，现在就是课间活动，我是太高兴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忙解释。 白小柔笑了一声，“那好，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明天见。”我连续重复两遍。放下电话，搓搓手，明天就又要见到白小柔，我是不该给她送个礼物，欢迎她重回江城。 送什么呢？挠挠头想了想，没想出一个合适的礼物。 对了，就请白小柔去吃西餐，我有钱了，可以选江城最好的西餐厅请她。 最好的西餐厅在哪？这我根本不知道，我忙下床打开电脑查询，一查有了结果，在江城的海悦酒店，开了一个旋转餐厅，那里是江城最好的西餐厅。 我又把海悦酒店的介绍细细看了一遍，我靠，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这比老味不知道要高多少个档次，像我这种小男生，穷屌丝去这种地方吃饭，以前我连想都没想过，里边到底什么样我不清楚，别去了再露糗，我底虚，还得问问。 我拿起手机，照网上的订餐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一通，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您好，这里是海悦酒店。” 我定定神，憋住嗓子，询问起来。 一番询问，我心里有底了，海悦酒店的就餐标准每个人是几百块，两个人也就是一千多，完全在我承受范围之内。 Ok，就选这了。我中气十足地向那个女声说了声谢谢，把手机往床上一抛，开始想明天晚上和白小柔共进晚餐的情景。 听那个女声介绍，旋转餐厅完全是西式休闲风格，就餐时，有音乐，有蜡烛，透过玻璃穹顶，还能看到江城最美的夜色，这完全符合白小柔的要求。 我越想越美，忍不住咯咯乐了起来，盼着明晚快点来到。 明晚还没来，中午先来了，丁娜中午来到我家，还端了一饭盒鲫鱼汤，看我吃得挺香，丁娜轻声问我，“张帆，咱两哪天晚上去云湖？听你说得那么好，我真想早点去，等你一去南都，就没机会了。” 我看看丁娜，我都把这事忘了，心里顿感愧疚，“丁娜，今天是周几？” “周四，你真是病糊涂了，连这都忘了。” “行，那周六晚上咱两去云湖。” “明天不行吗，明天也是周末，正好我爸我妈都值夜班，我出来也方便。” “明天？”我挠挠头。 “怎么了？” 明天我想请白小柔，我正准备找个理由将这事晃过去，但看看丁娜那期盼的眼神，和茶几上已经被吃光的鲫鱼汤。 我的理由到了嘴边，说不出来了，一点头，“行，明天晚上就明天晚上，明晚我的感冒肯定就好了。” 丁娜高兴地立刻亲我一下。 “别亲了，小心我感冒传染给你。”我忙躲. “不怕，我乐意。“丁娜又吻我一下。 我也笑了，丁娜真是太单纯了，也太容易满足了。 “张帆，我今天遇到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你帮我分析分析？”丁娜突然严肃起来。 “什么事，有人追你了？”我玩笑道。 “讨厌。”丁娜掐我一下.“是去南都的事？” 又是去南都，狼多肉少，这个空出的名额还真有不少麻烦。 难道丁娜也想争这个名额？我疑惑地看看她。 126 豁出去，拼出去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渔船上的音乐声吸引了丁娜的注意，丁娜依偎着我轻声问，“张帆，你听到了吗，那渔船上有人奏乐。” 我点点头,“听到了。” “要是能坐船到那湖中央就好了，那一定更好看。”丁娜眼神里露出向往。 “那我们就去啊，我们也租条船，去湖中央，船上还有吃得，一边听音乐一边吃鱼，可美呢。”我立刻说。 我拉着丁娜到了码头渔船停靠的地方问问价钱，很贵。 丁娜一听价钱，忙把我拉到一边，“张帆，算了，我不坐船了，咱们就在岸边找个地方吃点吧。” “你不是想坐船吗？” “那么贵，我不坐了。” “没关系，这钱我出，我请你。”我出门的时候已经把那张银行卡带在了身上，刚才我也问了船家，可以刷卡。 “你那六千都给了高乐海，你哪还有钱呢？”丁娜瞅瞅我。 “这你别管了，反正我有钱。”我拉着丁娜又往码头走，我决定今晚好好让丁娜享受一下。 丁娜没动。 “丁娜，你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张帆，我不坐了。就算你有钱，我也不坐了，你马上要去南都上学了，这些钱你留着上学用吧。” “丁娜，我带你来云湖，就是想让你高兴，你不坐会高兴吗？” “高兴，你带我来，我就高兴了，不坐也高兴。我们找个地方，一边吃一边看看夜景，一样美。”丁娜眼睛笑得像个月牙。 我心里各种情绪涌上，眼睛都有些湿了，“丁娜，你真是太好了。” “你知道我好就行了，走吧。”丁娜拉着我在湖边找了一块空地，从她的背包里取出一块塑料布，将她带得吃得铺在塑料布上，我俩席地而坐，看着湖面上的美景，有滋有味的吃起来。 美丽总是过得很快，不会不觉天有点冷了，湖面上的渔火也越来越稀疏，丁娜看看表，“张帆，我们该回去了。” 我俩把东西收拾好，牵着手往回走，丁娜无限眷恋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云湖，“张帆，等你去了南都，有时间，我们再来云湖。” “一定。”我点头道。 到了停车场，停车场上已经没有几辆车，我们租的车也不在了。 “怎么回事，车哪去了？”丁娜立刻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过了一通电话通了，丁娜问完，告诉我，司机去云湖外边的加油站加油去了，让我两往出走，他在云湖景区外第一个加油站等着我们。 “张帆，咱两就往出走吧。”丁娜说。 我想了一下，“丁娜，他为什么不回来接我们？” “我问他了，他说加油的车挺多的，我们走出去，他也正好加完油了，我们就能直接走了。” 如果放在以前，这句话我不会多想，可是今天我总有种不安感，现在这种不安感又悄悄袭上心头，“丁娜，从这里走到加油站，中间还有片树林子，我怕不安全，你再和那个司机说说，还是让他回来接我们吧。” 丁娜看看我，又打了电话，但放下电话，丁娜摇摇头，“他说马上就轮到他加油了，他现在实在过不来，那片树林也不大，走几分钟过去了。他还说咱两胆子太小，连这么片树林都不敢走。我看咱俩就走过去吧，我也觉得穿过树林没几分钟。晚上走走树林，还挺浪漫的。” 我想了想，还是拿不定主意，正想和丁娜要电话自己和那个司机说。丁娜晃晃我胳膊，“张帆，走吧，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呀。难道你也像四眼一样，成了胆小鬼。” 胆小鬼，四眼？我一听这两个词，一股血涌上来，我靠，我可不是四眼那样的胆小鬼，“走就走。”我一牵丁娜的手，向着树林走去。 进了树林，云湖上的音乐声渐渐消失，星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下来，耳边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虫鸣，和我俩踩在落叶上的嘎吱声。 丁娜深吸一口气，“张帆，树林里的空气真好，我都想晚上住在这里。” “行啊，等下次来了，我们带个帐篷。晚上就住在这。”我一边笑着说，一边把手伸进书包，握紧甩棍，树林太静了，静的我有些心慌，我只盼着快点走出去。 眼看就要出了树林了，我心里踏实一点，握着甩棍的手，准备从书包里取来。 两个黑影从树林里闪出了出来，堵住了前边的路。 不好，真有我人劫我们，我忙把甩棍取出，握在手里，又把丁娜往声后推。 丁娜也看到了那两个黑影，“张帆，有人。” “丁娜，别怕，我挡住他们，你赶紧往回跑，去湖边喊人。” 我正要推丁娜，身后又传来一整狞笑，“小子，你今天死定了。” 我回头一看，身后也有两个人，四个人前后夹击，把我们围住了。 “张帆，怎么办？”丁娜慌问， “别怕，有我呢，记住，我把前边那两个人打开，你直接往加油站跑。” 四个人已经围了上来，都戴着面罩，手里拿着家伙，夜色的树林我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我稳了一下神，“几位大哥，你们要干什么，我们是学生，身上没多少钱。” 我一伸手从兜里的零钞掏出来，“这些都给你们，放我们过去吧。” “我这也有。”丁娜也把身上的钱掏出来。 “他妈的，就这几个钱也想打发老子。”其中一个黑影恶狠狠地说：“老子今天不要你的钱，要你的腿。” 我一听声音明白了，“你是李二毛吧？李二毛，你今天放了我，以前的事咱们都了了，别人给你多少钱办这事，我加倍给你。否则，早晚我一定也会断了你的腿。” 黑影听完，狂笑一声，“小子，少吓唬老子，老子今天先把你的腿断了，看你还狂。” “哥，别和他废话，揍这丫的。”旁边黑影说着，已经抡着家伙向我扑来，紧接着四个人一起扑向我。 丁娜吓得啊了一声。 我靠，今天是豁出去了，我把手里的甩棍一挥，迎了上去，同时高喊一声，“丁娜，快跑。” 丁娜愣一下，玩命地向树林外跑去。 “那个妞给我截住。”一个黑影闻声追向丁娜，丁娜跑了两步，脚下一绊，摔在了地上，黑影上前按住了，扬手给了丁娜两耳光。 丁娜发出两声悲鸣。 我被另三个围住，脱不了身，身上已经挨了好几棍子，听到丁娜的悲鸣声，我的血直往脑袋上涌，也红了眼，妈的，拼了，我用力挥舞着手里的甩棍，对着疑似李二毛的家伙连连攻击，有几棍子狠狠抽在他的脸上，打得在这小子连连后退，但我后背也已经挨了好几棍子，幸亏我躲得及时，没被击中后脑，否则我就被打趴下了。 杀出一条路，我冲到丁娜身边，对着骑在丁娜身上的家伙，狠狠一脚将他踹翻，拉起丁娜就往外跑。 “张帆，我脚崴了。”丁娜哀声道。 “丁娜，我背你跑。” 我刚说完，四个人已经追了上来，其中一个家伙抡起铁棍狠狠地在我背上一棍，我瞬间觉得腿软了，直接被打趴在地，手里的甩棍也掉了，刚要去捡，一只脚直接把甩棍踢飞，接着又狠狠踢了我一脚，我一抱肚子，基本已经没有战斗力。 抡棍子的家伙，对着我的腿就要砸第二棍，嘴里还恶狠狠地说，“小子，我现在就废了你。” 我眼睛一闭，完了，这一棍子下去我的腿必断无疑，以后我就是张瘸子了，可我现在真的已无还手之力。 突然，一个身影猛然跃起，扑向了抡棍子的家伙，将他撞倒，并死死抱住他，“张帆，快跑。” 是丁娜救了我。我泪水顿时涌去， “妈的，臭娘们，滚一边去。”被丁娜抱着的家伙，从地上爬起来，狠狠踢了丁娜一脚，丁娜往后一倒，身后正好有片碎石堆，丁娜的重重脸贴在碎石上，晕了过去，血浸润在碎石上。 你大爷的，丁娜的血如同是一把刀插进我心里，刺的我心疼，一股复仇的力量涌上全身，我像只脱笼的虎，高喊一声，纵身跃起，直接将踢丁娜的家伙扑倒，紧紧抱住了他，在地上翻滚，一口狠狠咬住了他的耳朵，我也要让他见血。 旁边的那三个家伙都被我的猛然反扑惊住了，听着同伙的惨叫，想上手帮忙，我和对方又紧紧缠在一起在地上翻滚，手里的家伙不敢往下抡，一抡就怕打在同伙的身上。 趁着这个机会，我牙上一用力，身下的家伙一声惨叫，一猛劲把我推开，捂着耳朵,回到同伙身边，“这小子疯了。” 我也踉踉跄跄地站起起来，吐了一口血水，拍着胸脯，瞪着眼睛喊道，“来呀，来呀，老子这条命今天不要了，一命换四命，来呀。” 我的声音已经嘶哑的变形，在漆黑寂静的树林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哥，怎么办？”四个家伙也被我镇住了，开始往后退。 “别慌，废了他。” “哥，我的耳朵疼死了。” 几个家伙正嘀嘀咕咕地商量，树林外有人喊，“谁，谁在里边。” 接着有手电光照了过来。 “哥，来人了。” “妈的，今天又便宜这小子，撤。”几个家伙转身跑进树林。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丁娜身边，把丁娜抱起来，“丁娜，你醒醒，醒醒。” 几束手电光照在我的身上。 127 需要你站出来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随着手电光，一个女人带着几个保安冲到了我面前。“张帆，怎么是你？” 我一看女人是王玉霞，立刻向她求助，”王姨，我们被人劫了，我女朋友晕过去了，快点送她去医院。” “好。坐我的车去。”王玉霞招呼着保安扶着我向树林外急走。 到了树林外，王玉霞的车开了过来，带着我和丁娜直奔最近的医院。 “丁娜，丁娜。”我一路呼唤着丁娜的名字，希望把她唤醒，丁娜睁了一下眼，又闭上了。她的额头还在不停流血，我的心如刀割，如果丁娜真的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到了医院，丁娜匆匆被送进了急诊室，跑前跑后都是王玉霞在张罗，我坐在急诊室外木然地等着消息。 “张帆，医生说了，丁娜不会有大碍的，你不要担心了。我看你受伤了，你也看看吧。” 我凄然地摇摇头，是，我也受伤了，那几棍子打得我很疼，现在后背还在隐隐作痛。可是我的心更疼，丁娜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宁愿再挨几棍子也不愿意丁娜受伤。 时间焦灼地流逝，终于丁娜从急救室被推出来，我忙迎上去，“医生，我女朋友怎么样了？” “你是她男朋友？” 我立刻点点头。 “身体没什么大碍，病人只是因为惊吓过度，和脑部受到一定碰撞，昏了过去。” “那会有后遗症吗？”王玉霞插话道。 “这个不会，不过。” “不过什么？”我忙问。 “不过女孩的脸部被石头划伤一道口子，脸上可能会留下疤痕，作为她的男朋友，你应该给女孩勇气。” 医生看看我，我明白她的意思，“医生，你放心，我会的。” “好。”医生拍拍我，把丁娜推进了病房。 丁娜还在还在昏睡中，她的头上还包着纱布，我看着丁娜，想起丁娜在树林里救我的那一幕，眼泪夺眶而出，心里暗暗说：“丁娜，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样子，我一定对你好一辈子。” “张帆，我叫了护工过来，让她看着丁娜，你去休息吧。”王玉霞走到我身后。 “王姨，我不困，我就想来这坐一会儿，你让护工走吧。”我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丁娜的手。 “好，那我先回去一趟，等天亮了我再过来，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王玉霞轻轻退出去。 我坐在病床边，看着丁娜，好像有许多话想对她说。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脑袋被人轻轻推了一下，我抬起头，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天已经亮了，我在丁娜的床边坐了一夜，不会不觉睡着了。 “张帆，我这是在哪？”一个声音柔柔地传进我耳里。 “丁娜，你醒了。你是在医院，昨天晚上你昏过去了。”我忙笑道。 丁娜愣愣，突然惊道，“那些人走了吗？” 我忙按住她，“丁娜，他们都走了，都被你打跑了。咱们都没事了。” “真没事了？”丁娜似乎心有余悸。 “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我笑着说。 “那你呢，你受伤了？”丁娜抬手摸我的脸。 我把她的手贴在自己上，“我没事，好着呢。” “那你的腿，给我看看你的腿。他们说要打断你的腿。”丁娜挣扎着就要起来。 我忙把两条腿一一抬起来，给丁娜看，“看，我的腿没断。昨天是你救了我，保住了我的腿。丁娜，我谢谢你，以后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我的眼泪落在床单上。 “张帆，你别哭，我不喜欢你看哭，我喜欢看你勇敢的样子。”丁娜擦着我的眼泪，自己却哭了。 我为她拭去眼泪，“丁娜，你也不哭，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你也会没事的。” 丁娜终于笑了，“张帆，我想给我爸爸妈妈打个电话，昨天他们值夜班，早晨回到家里，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好，你打吧。”我在外边等你。 我把手机递给丁娜，出了病房。 正想静静心，王玉霞和白小柔匆匆从走廊尽头走过来。 “张帆，这到底怎么回事？”白小柔一到我面前就问。 “白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早晨去养老院看我母亲，正好碰见王总出门，她和我说了这个事，我就和她一起过来了。” 原来这样。我看了一眼王玉霞。 “张帆，既然小柔是你的老师，我觉得这件事就不应不告诉她，对吧？”王玉霞解释道。 我点点头，“白老师，昨天晚上我和丁娜去云湖玩，回来过树林的时候，碰到打劫的了，结果就受伤了。” “丁娜伤得严重吗？”白小柔追问。 “还好。”我轻声说。 “那片树林挨着我们养老院，晚上保安听到树林里有动静，正好我也在云湖请客户，保安就告诉我了，我不放心带着保安进树林里看看，没想到碰到是他俩。” 王玉霞这么一说，我才明白昨天晚上王玉霞为什么突然纳赶到。 “王总，谢谢你。”白小柔说。 “不用谢，张帆也帮过我，我帮他是应该的，我们进去看看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王玉霞说着推开病房门，和白小柔进了病房。 我颓然地往椅子一坐，想想昨晚的事，心里感觉特别憋闷，妈的，高乐海，李二毛，王八蛋，我饶不了你们。 我越想火越大，起身就要往医院外走，身后有人一把拉住我，“张帆，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那几个王八蛋算账。”我怒道。 “张帆，你给我站住。”拉我的是白小柔，“你还想丁娜再受伤吗，你冷静一点，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丁娜，你懂吗？” “白老师。”我咬咬牙。 “听老师的，冷静下来，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吗？”白小柔的声音也缓和下来。 我看看白小柔，痛苦地嗯了一声。 “我女儿怎么了，丁娜怎么了？”楼道传来一个男人的呼喊声，随即丁娜的父母几乎是跑了过来。 一见我，丁娜父亲就把我按在了墙上，举着拳头朝我暴喝，“臭小子，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我没有躲避那只拳头，我能理解丁娜父亲现在的心情，现在这个拳头打在我身上，我反而会好受一些，“叔叔，对不起，你打吧。” 话音刚落，我就被狠狠打了一拳。 第二拳正要再落在我身上，被白小柔拉住了，“丁医生，丁娜没什么大碍，你先去看看丁娜吧。” “对，我们先去看看女儿吧。”丁娜母亲说。 “你小子等着，如果我女儿有什么事，我和你没完。”丁娜父亲怒目指指我，和丁娜母亲进了病房。 白小柔看我一眼，“你站在这不许动，我也进去看看，劝劝丁娜父母，你要是趁机敢跑，小心点。” “白老师，我不跑。”我苦苦一笑。 王玉霞从病房里出来，“白老师，我看着张帆，你进去吧。” 白小走这才进了病房。 王玉霞挨着我坐下，看看颓然的我，“心情不好？” 我点点头，此刻我心情能好吗？ “他们估计还要聊一会儿，我们去外边抽支烟，抽支烟心情就好点了。”王玉霞拍拍我。 我跟着她，出了病区，在外边的长廊里坐下，一摸自己兜，烟在昨天晚上打仗的时候早丢没了。 王玉霞把一盒烟递给我，“别找了，抽这个。” 我一看又是一盒男士烟，“王姨，你还有男士烟？” 王玉霞一笑，“我现在备了两种烟，这烟就是万一碰到你，给你留的。” 我笑笑，“谢谢王姨。” 把烟接过来点了一支，看王玉霞没抽，“王姨，你不抽啊？” “我不抽了，看你抽就行。”王玉霞摇摇头，“想好下边的事怎么办了，你这可是把未来的岳父母给得罪了，他们说不定不会再让你们好。” 我深深吸口烟，感觉心神稍微定了一点，“王姨，我也不知道下边该怎么办，但是这仇我肯定回报的，” “报仇？和劫你们的那几个人，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我点点头，“知道，虽然我没抓住他们，也没看到他们的脸，但我知道他们是谁？” “张帆，你如果去报仇，那你还能去南都上学吗？我估计你肯定去不了。” 我看了一眼王玉霞，此刻这个问题我没想过，“王姨，如果现在你是我，你怎么做？” “你想听实话吗？”王玉霞看着我。 我点点头，“当然。” “如果我是你，我宁愿不去上学，我也得为女朋友把这件事扛起来，当然扛起来的方式不一定是和人去打仗，还有很多，关键是能让你女朋友重新获得快乐。你知道女孩最重的是什么吗？” “什么？” “这个。”王玉霞指指自己的脸，“如果这被毁了，她的一半生命也就毁了，你是她的男朋友，这个时候你应该站出来让她重新快乐。” 我静静听着，“王姨，你接着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挺看重你吗？” 我摇摇头。 “因为好几次，咱两在一起的时候，我需要你站出来，你就真的站出来了。当然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但我也是女人，我心里应该能猜出你女朋友现在想什么，需要什么。我觉得你也应该明白。”王玉霞看着我，一字一句说。 “需要我站出来给她一直想要的。” 王玉霞轻轻点点头。 130大变样的谭玲玲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看我点了一支烟，高乐海和他母亲互相看看，高乐海挡在她母亲前边，“张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你的事都和我没关系，你要是想玩横的，我也不怕你。” “那我怕你吗？”我冷冷瞟了高乐海一眼。吐了口烟圈，靠，我竟然吐成了。 “行，那你说你想干什么？” “高乐海，我今天是来给你个警告，以后你再敢暗中使坏，我肯定让你永远趴不起来。我说到做到，想玩狠得那就看看谁他妈更狠。”我说着一脚将旁边的一个椅子踢到。 高乐海和她母亲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我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将门重重一摔。 “这是什么流氓学生，气死我了。” “妈。” 身后传来高乐海和他母亲的声音。 我出小区门刚走一截，身后有人拍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是谭玲玲。 我一愣，“谭玲玲，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你刚才去高乐海家了？”谭玲玲一笑。 我点点头。 “你打他了？” 我又点点头。 “走吧，我请你吃饭。”谭玲玲说。 “你请我吃饭？为什么？” “哪那么多为什么，不敢去就算了。”谭玲玲嘴角浮出一丝轻视。 阳光照下来，我才发现谭玲玲好像哪有点不一样，再一看才发现谭玲玲的头发，成了一头金发，在阳光下黄的刺眼，“谭玲玲，你染头发了？” “先别问这个，你就说你去不去吧？”谭玲玲手叉在裤兜里，表情像个女阿飞。 “我去。”我跟着谭玲玲到了附近一家烧烤店，谭玲玲把菜单在我面前一拍，“你随便点。” 我瞅瞅谭玲玲，没多问，点了菜，谭玲玲又要了两瓶啤酒，很潇洒地将瓶盖启开，大大喝了一口。 我看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谭玲玲，心中充满疑惑，“谭玲玲，你是真不想上学了？学校可不允许染头发。” 谭玲玲把啤酒瓶重重桌上一放，“你说对了，我不上了。” 我一愣，“谭玲玲，你是不开玩笑，那天我去你家，你还说等着学校的处分，是不金大头难为你了？”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当真的，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世界靠谁都不行，关键时候还得靠自己，男人女人都一样，特别是女人，男人说想帮你，目的都他妈是为了占便宜。”谭玲玲一副看穿世界的样子。 “金大头真难为你了？” 谭玲玲点点头，“那天你从我家走了以后，我就给他打电话，一见面就对我动手动脚，说只要我让他满意了，处分的事他帮我解决。” “金大头这个王八蛋，那后来呢？” “后来我给了他一耳光，我去之前，也做了准备，身上藏了刀子，他没敢胡来。不过我在学校这会就彻底待不成了，同学们都笑话我，金大头以后也不会放过我，索性我就彻底不上了。”谭玲玲又喝了一口啤酒。 我看着谭玲玲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对她的哀怜，我和谭玲玲刚好的时候，她是一个又漂亮又清纯的女生，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小太妹。 “张帆，你别这么看着我，是不觉得我特可怜？”谭玲玲逼视着我。 我一摇头，“你不上学，想干什么？” “咱们学校对面的七乐台球厅，你知道吧？” “知道。”我点点头，哪个台球厅就在我们学习对面，是一对外地夫妻开的，我们这些学生平时没事，常去那里打台球。老板还在里边卖小吃，一些特色小吃很受我们这些学生喜欢。 “我准备把那家店盘下来，自己做。” “你要盘那家店？”我听得更惊讶了，“那家店也不算小，你有那么多钱吗？” “我和我家要了一点，我和我爸妈说，他们要是再让我上学我就死给他们看，他们没办法，就把钱给我了。” 我一笑，“谭玲玲，你还真有办办法，那够吗？” “刘东出了一点，加起来够了，那对夫妻老家出了点事，要着急回家，所以要价不算高。我想盘那家店，就是给学校人看看，我谭玲玲离开建华技校照样活得好。” “刘东出了点？”我想起那天在河边刘东要泡谭玲玲的话，“谭玲玲，你不是真和刘东好了吧？” “没正式好，不过他偷偷向我表白了。那天我告诉他，要想和我好，先拿出点诚意来，盘台球厅的钱他要是不拿出一部分，就别想泡我的事。后来他从他妈骗了点钱，给我了。” 谭玲玲说完自己先笑了。 我也笑了，我靠，就刘东那小扣眼，为了谭玲玲居然敢向他妈骗钱，想想刘东当时的样子，也真够囧的。 “张帆，有烟吗？”谭玲玲收起笑容，把手伸向我。 我递给她一支烟，谭玲玲用白皙细长的手指将烟夹起来，轻轻吐了一口，她抽烟的样子远不如马丽和王玉霞娴熟，但我隐隐感觉到，这个女人有一天会比她俩更厉害。因为谭玲玲更年轻，更漂亮，也更妖娆。 “张帆，其实我并不想坑刘东，我只是借他的钱也给他打了借条。我和他要钱，也是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像高乐海那样，什么都没做，只用毕业后的一个空头支票，我就低眉顺眼跟了他，最后什么都没捞着，还被别人骂作扫把星。”谭玲玲语气露出一丝无奈。 我点点头，“谭玲玲，你这么做我理解。不过你真的喜欢刘东吗？” “你说呢？”谭玲玲反问我。 我看看她，摇摇头，就凭刘东那个样子根本驾驭了谭玲玲这匹已经脱缰的野马， 谭玲玲一笑，“刘东确实不是我想要的男朋友，所以我只说借他的钱。现在想想，只有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好像最纯洁。” 我一愣，避开谭玲玲的目光，她下边想说什么？ 谭玲玲又笑笑，“张帆，你别紧张，我今天请你吃饭，不是要和你重修旧好。虽然你比高乐海和刘东更聪明，更胆大，但是你没有钱。就算你从南都回来，去了总厂办公楼那又怎么样，你能保证回来就能成个有钱人吗？” 我笑着摇摇头。 “对呀，就因为我们都没钱没势，所以一味讨好人家，人家都不稀罕理你。所以我发誓，我下一个男朋友一定要有钱，是真正的有钱，绝不是高乐海那种的，老爸只是一个办公室主任，全家就自以为是人上人了，以前我也这么认为，现在想想真是傻叉。” 谭玲玲的话说到了我的心里，尽管有些话不是很好听，但是我感到也是我想说的，“谭玲玲，那你今天请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帆，我想让你帮我一起经营台球厅。” “我帮你？”我一愣，“我没做过买卖，而且我也没出钱，我恐怕帮不了你。” “张帆，我不用你出钱，也不用你帮我管理，具体的事都不用你做，我只希望万一有人到台球厅生事，你能帮我扛一下。” “你要我帮你打仗？”我看着谭玲玲，“这种事用不着我吧，如果有人过去生事，不是还有刘东吗？” “他不行。”谭玲玲轻蔑一声，“光有个傻个子，没脑子，而且真碰上社会的混混他就怂了。我知道你和马跳二姐马丽关系不错。” “你怎么知道？” 谭玲玲笑笑，“我有个亲戚也在小厂上班。再说那天在小旅馆你和那个老板也亲口说了。” 我明白了，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点点头，“对，我管马跳二姐也叫姐。” “我听说马丽在建华厂区很硬，周边的混混没人敢惹她？” “差不多。” “张帆，你现在在学校也没人敢惹你，你又有马丽这层关系，有你帮着扛扛事，我开台球厅心里就踏实多了。”谭玲玲眼里总算露出一丝久违的柔情。 但我没有说话，说心里话这事我一点都不想管，我沾的事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给自己添麻烦，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我顿顿说：“谭玲玲，我是个爱惹事的人，你让我帮忙，说不定我帮不了还会给你添事。再说我如果去了南都，也不可能帮上你。” “张帆，你不会去南都。”谭玲玲突然说。 “谭玲玲，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如果真的决定去南都，今天你不会去高乐海家打仗。张帆，我了解你，你一定是决定不去了，才会主动去他家找他。其实，和你通完电话，我就一直在小区对面等着，我看到你进小区时的样子完全就是去拼命，如果她妈再告到学校，你还能去南都吗？”谭玲玲看着我，一字一句说。 我也看着她，不由不佩服，谭玲玲心细如发，我和她相处一年，她对我确实有了解。 “张帆，今天我请你，其实也是谢谢你，你去高乐海家打了他，也顶如给我出了一口气。”谭玲玲举起啤酒瓶。 我顿了顿，举起瓶子和她碰了一下。 “张帆，就再帮我一次吧。我不会让你白帮忙，每个月我给你开工资，平时你不用过来，只要有我处理不了的事，你过来帮我处理就行。” 话我听了，酒我喝了，但是我还是没说话。 131骗韩梅上钩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见我一直不说话，谭玲玲有些急了，“张帆，你到底什么意思？这样吧，你开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我瞅瞅谭玲玲，“谭玲玲，我没什么条件，这事我现在也不能答应你，等你的台球厅开张以后，再说吧。” 说完，我站起身往出走，“今天谢谢你请我，等有机会我回请你。” “张帆，你现在不答应我，能说个原因吗？”谭玲玲也站起身。 我回头看看她，“原因很简单，我不是大哥，我能力有限，就算不去南都了，我还要在建华上学，就这么简单。” “明白了。”谭玲玲点点头，“万一我给你打电话，你会接吗？” 我笑笑，“看什么事了，谭玲玲，我祝你生意兴隆，这是真心话。” 谭玲玲也笑笑，“谢谢。” 出了烧烤店，走过马路，我回头又往烧烤店里瞥了一眼，透过明亮的窗子，我看到谭玲玲还没有离开，正一口一口喝着啤酒。我的拒绝一定让她失望了，但是我只能这么做，我说得也是心里话，我不是大哥，我也没想过做大哥，我只想不被人欺负，可以昂着头在校园里走来走去。两次打赢高乐海，我以为我成功了，但是丁娜的受伤却让我意识到，我并没有成功，反而让更多人跟着我倒霉。在丁娜的事没有彻底了解之前，我不想再添别的麻烦，不想让更多的人跟着我倒霉。 我现在对学校生活并没有多少留恋，但是有一点还在内心深处牵着我，白小柔回来了，我就不能走，但有些事我必须的办，否则我就对不起丁娜。 我一边想着一边慢慢走回小区，天已经黑了，我不知不觉到了韩梅家的楼下，在医院的病房外，我就一直想一个问题，是谁告诉高乐海我和丁娜要去云湖。第一个人我就想到了韩梅，现在站在她家楼下，我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我从兜里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在路边的树干划了两下，就像划在韩梅的脸上。 我抬头看看韩梅家的窗户亮着灯，我坐在楼下树丛里，把身体隐藏在暗处，点了一支烟，默默看着那扇窗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心里异常的平静，像一只静待猎物的豹子，充满了耐心，一个小时她不出来，我就等她一个小时，一夜她不出来，我就等她一夜，总而言之，我会一直守在这里。 时间过了晚上十点，小区里已经变得静悄悄，有两个人说笑着，从远处走了过来，听声音是马跳和韩梅，我立刻把烟掐灭。弯下了身。 两人走到楼前，亲昵地说了几句话，还互相吻了一下，马跳朝韩梅摆摆手，走了。韩梅接起一个电话，就站在楼门口打电话，一边打边咯咯笑。 我借着昏暗的路灯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更咬牙切齿，真想冲出去，把刀划在她脸上，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韩梅打完电话，又优雅的伸了个懒腰，转身往楼里走，我立刻从暗处冲进楼里，韩梅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刚要回身，我已经到了她面前。 “张帆，是你，你吓死我了。” 我一笑，“韩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的。” “张帆，你这么晚来我家干什么？”韩梅上下看看我。 “没什么事。”我又笑笑，“正好从这路过，有件事我突然想起来了，就想找你你聊聊。” “咱两有什么可聊的。”韩梅皱皱眉。 “你去数控班的事。” “我去数控班？”韩梅上下看看我，“这事你不是已经拒绝我了吗？” “对，上次我是拒绝你了。不过后来马跳又求我，我想想还是帮你这个忙吧。” “马跳求你了？他怎么没和我说。”韩梅有些疑惑。 “他是想给你惊喜。”我一笑，见韩梅还是犹疑地看着我，“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这忙我不就帮了，本来我和总厂一个朋友约好一会儿去唱ktv，也顺便想把你带过去，和他认识一下，有他帮你说话，你一定能去了数控班。” “什么朋友，这么厉害，你不是骗我吧？” “骗你？”我冷笑一声，“我去南都上学的事就是他帮我办得，你说厉害不厉害。你如果想去数控班就她一句话的事。不过看你样子是不想去，那就算了。等明天我告诉马跳，你的事我真不帮了。” 说完，我掉头就走。 “等等，张帆。”韩梅直接跑到我对面，拦住我，“张帆，能把马跳也叫上吗，咱两去是不有点不合适？” 我看看韩梅，显然她已经动心了，“韩梅，这话不用你提醒我，你是我兄弟的女朋友，我肯定不会对你做出格的事，这你应该清楚。至于我没叫马跳，是因为我那个朋友挺特殊，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也不愿意见不相干的人。你要是这么多顾虑，干脆你就别去了。” 我伸手要推开韩梅。 韩梅忙挡住我，笑道，“张帆，我不是不相信你，毕竟我是个女孩子，想得多点，这也正常吧。” “正常，正常。”我点点头，“你就说现在怎么想吧，去还是不去，别耽误我的时间，我的朋友最讨厌别人让他等。” 我决定来个欲擒故纵。 “我去，我去。”韩梅忙点头，“你的朋友一定是厂里的大领导，我穿这身行吗，要不我上楼换身衣服？” 我上下看看韩梅，笑笑，“行，挺好的，我的朋友就喜欢你这种清纯的女孩。” 韩梅脸一红，“张帆，你那个朋友不会让我做别的事吧，那我可做不了。” 我心里暗骂，妈的，说你清纯你还真得装清纯了，你的事我又不是不清楚，嘴上却说，“我的朋友就是爱唱歌，你陪他唱唱歌就行。” “那没问题。我最拿手的就是唱歌。” “那走吧。” 我一点头，带着韩梅除了楼， “张帆，咱们怎么去？”韩梅问。 我指指小区外边，“那边有车等着咱们，咱们坐车过去。” 我快步走在前边，韩梅紧紧跟着我身后。 出了小区，韩梅看看四周，“张帆，车在哪？” 我看看小区后边的一片暗影，“车在那边，走吧。” “奥。” 韩梅紧跟着我到了小区后边的暗影处。 这是一个动手的好地方，一堵高墙将小区隔开，旁边又是一片树林，静静的没有人，也没有灯光。 “张帆，车在哪？”韩梅又问。 我冷冷笑了一声。 “张帆，你笑什么？”韩梅声音有点哆嗦，刚想再说话，我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同时刀也亮在她眼前。 “张帆，你要干什么？”韩梅花容失色。 我把刀尖顶在她的脸上，“别出声，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否则我让你这张脸变成大花脸。” 韩梅惊恐看了一眼刀锋，点点头。 “昨天晚上，是不你把我和丁娜去云湖的事告诉了高乐海？“ “没有，没有，自从我和马跳和好以后，我和高乐海他们就不来往了。” 我把刀往下压了压，“你的脸真不想要了？” “张帆，我真的没告诉他、”韩梅还在否认，“张帆，你俩去云湖和高乐海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丁娜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她不是在家吗？“ 王八蛋，还装傻充愣，我把刀尖往一压，刀尖刺破了韩梅的皮肤，韩梅疼的哎呦一声，“张帆，你住手。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说。”我厉喝一声。 “我和马跳和好以后，我真的不再和高乐海他们来往了，但前两天高乐海突然约我见了一次面，说以后关于你的事，及时告诉他，等以后有机会，他还可以帮我调班。我当时也没多想觉得这就是点小忙无所谓。昨天下午碰巧遇你俩去云湖，我就随手给高乐海打了个电话。但后来到底发生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张帆，我说得都实话，一点都没骗你。丁娜是不出事了？”韩梅怯怯说道。 妈的，我心里暗骂，真是有来有往，我在高乐海身边安插眼线，高乐海也和我玩这一招，还走在了我前面，这小子不白给。 “张帆，丁娜到底怎么了？”韩梅又问。 我看看韩梅，“丁娜现在在医院，如果不是因为丁娜安顿我，还有马跳的关系，我一定花了你这张脸。” “张帆，我不是故意的，我明天就去医院看丁娜，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弥补。” “你不用去了，你去了，只会给丁娜添恶心。”我松开韩梅，把刀子收起来。 韩梅喘口气，“张帆，那你要我做什么？” 我狠狠看了她一眼，一击耳光打在了她脸上，韩梅没反应过来，又一记耳光抽向她，韩梅直接被打倒在地。 我往前逼近。韩梅一脸惊恐地手扶着地往后退。 身后又是墙，她已经无路可退。 我站定，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韩梅，刚才那两个耳光，我要你记住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放过你。如果还有下一次，你得到绝不仅仅是两个耳光。滚。” 韩梅从地上爬起来，想跑没敢跑。 “滚。”我又怒喝一声，韩梅仓皇跑进了夜色里。 134 莫测的约见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天台上的风更烈了，马跳终于从地上爬起来，“四眼，你都别劝我了，这回我铁了心了，只要韩梅不提分手，我绝不会和她分手。我马跳也是个男人，不做那种占了便宜就撤的事。张帆，这次我就信你一次，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敢打韩梅，我他妈饶不了你，你的女朋友不能被别人欺负，我马跳的女朋友也不能被别人欺负。兄弟也不行。” 马跳一拍胸脯，像个狮子一样朝我怒吼。 “马跳，你真的为了韩梅连兄弟都不要了。”四眼急忙喊道。 “四眼，等你有了女朋友你就知道了。”马跳一转身向天台下走。 “张帆，这小子真是疯了。韩梅使了什么手段，把他迷得五迷三道，为了个韩梅，值得吗？”四眼又急又无奈，“张帆，我赶紧把他拉回来，咱们好好劝劝他。咱们劝他都是为他好呀。” “四眼，别去了。他不会听得。”我拉住四眼，心中一阵悲凉，多年的好兄弟，今天怎么会成了这样，就因为一个女人吗，我不想相信，可我又不得不相信。 “张帆，你怎么了？”四眼看着我。 我强咬住牙，用力拍拍四眼的肩膀，“四眼，我想求你一件事。” “说，张帆，我不是马跳，我是你兄弟。”四眼一昂头。 我笑了一下，一字一句道，“以后好好对丁娜，一定要对她好。” “张帆？”四眼愣愣往后退了两步，“你怎么又提这个，我是喜欢过丁娜，但是现在她是你的女朋友，以后也是，我对天发誓，自从你俩正式好了以后，我绝对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想和你俩做好朋友。” 我把四眼的手按下去，“四眼，你不用发誓，我相信你。所以我才让你对丁娜好，我配不上她。” “张帆，你和丁娜也分手了？”四眼睁大了眼睛。 “别问那多了，我告诉你丁娜在哪家医院，你想看她就去看看她。但是别告诉她是我告诉你的，如果她问起我，就告诉她我家里有亲戚病了，我要照看亲戚，过不去。”我嘴里说着，脸上还带着笑，但是我说出每一个字，都感到心疼。 “张帆，你俩到底怎么了，你说得我都害怕。“四眼还是怯怯的。 “不要害怕，我说得都是心里话，只要你对丁娜好，我们永远都是兄弟，不管你遇到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 “张帆，我肯定会对丁娜好的，我喜欢的是她那个人，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对她好。今天我就去医院看她。”四眼也一字一句道，“以后你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也肯定帮你。”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用力拍拍四眼的肩膀一笑。 下了天台，迎面刘东走了过来，“张帆，我正找你呢。” 我看一眼刘东，“有事？” 刘东和我眼神一对，“我没事，是高乐海找你有事。” “高乐海找我？”我愣了一下，该来的果然都来了。 “高乐海中午想找你聊聊，让我过来通知你。” “聊什么？”我看着刘东的眼睛。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让我来通知，今天中午一点，在建华大桥下面见。你想带几个人都可以，但是双方都不能校外的人，谁带了谁就是孙子。” 四眼轻轻拉拉我，问刘东，“有什么话不能在学校聊，非得跑到那聊。” “那我不知道，这都是高乐海定的，我只是跑个腿。张帆，你要是觉得不踏实就别去了，你约个点，让高乐海去。” 我听出来，刘东这是好意。我一笑，“谢谢你刘东，你告诉高乐海，中午我肯定去。” “真去？” 我点点头。 “成，那我回去告诉他。”刘东转身走了。 “张帆，建华大桥那地方可偏呢，高乐海把你约到那明显没怀好意，你还要去？”四眼急问。 “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正想让高乐海帮我找个人。” 我凝神道。 “找人，谁呀？” “四眼，这事和你没关系。中午你去看丁娜吧。”我迈步往教室走。 “张帆，这事怎么和我没关系，刚才在天台上咱两都说了，谁有事对方肯定帮，怎么刚说了你就忘了。中午我和你一起去。”四眼拦住我。 “四眼，你可想好了，中午说不定就是约架。”我看看四眼。 “约架就约架呗，我又不是没打过，上次我和高乐海打也没怂吧？你要是不让我去，照顾丁娜的事我也不管了。”四眼一仰头。 我笑笑，“行，那就咱两去。不过到时候你别楞冲，觉得不好了，就赶紧撤。” “打仗我听你得。”四眼也笑笑，“要不把马跳也叫上了，多个人多份力量。” 我想了一下，“算了。” 进了教室，马跳阴着脸坐在座位上，我看他一眼，没说话，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心里想想，我是不是该给马丽打个电话，万一高乐海不信守诺言，设了局让我钻，他不露面让李二毛他们收拾我，那即使我见到了李二毛，就凭我和四眼两个人也被动。高乐海这小子现在越来越阴，他的两面三刀我可见过。 但是转念一想，高乐海这次如果没玩阴的，我带着马丽他们过去，岂不成真成了孙子，以后我在刘东这些人面前，还怎么抬头。 左思右想，小心无大碍，抽了个空，我还是给马丽打了电话，并把自己顾虑说了。 马丽一听就说：“张帆，你想得对，打仗哪有那多规矩，小心点总没错，正好姐今天休班，我带着虎子呀，他们就在大桥附近守着，要是李二毛他们出来，我们露面。他们不出来，我们就不露面了。” 还是马丽有经验，这个办法两全其美，我同意了。 下了学，四眼让我先在校门口等他，过了二十多分钟，校门口都没人了，四眼拎着个大塑料袋跑过来。 “四眼，你干嘛去了，拿的啥？”我疑惑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走。”四眼笑着上了自行车。 我俩刚骑离学校，斜刺里一辆自行车直冲过来，直接撞到了我的车上。 我正要发火，一看是马跳，他的车后边也夹着一个大塑料袋。 我愣了，这是什么意思？ 四眼和马跳相视一笑，四眼把他的塑料袋打开，从里边取出两根棒球棍，扔给我一根，“张帆，这是你的。” 马跳从自己塑料袋也取出一根，还用力挥了挥。 “这是哪的？”我疑惑地问。 “体育室的，这还是马跳发现的，我两刚才就是为这钻进体育室偷了三根，要不然能让你等二十多分钟。”四眼笑道，“张帆，我知道你有根甩棍，但我俩没家伙，而且这东西比甩棍好使，我看电视里都用这玩意，吓也能把高乐海吓住。” 我晃了晃，确实虎虎有威力，“马跳，你也和我去？” 马跳没说话。 四眼插话道，“张帆，你不好意思说，我就和马跳说了，马跳立刻就同意了，关键时候兄弟还是兄弟。” 兄弟还是兄弟，这句话让我很感慨，“马跳，谢谢你。” 马跳淡淡一笑，“张帆，兄弟是兄弟，但女朋友也是女朋友。有人和你叫板，我会帮你，但如果你欺负韩梅，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这根棒球棍也是为你准备的。” 刚才还热情如火的气氛，瞬间有些尴尬，四眼忙打圆场，“都别说了，还没打仗呢，先把自己的威风灭了。咱们现在共同的敌人就是高乐海，这三根棒球棍都是为他准备的。建华三虎，开路。” 四眼很有气势的一招手，刚才的冰点又被点燃了，建华三虎这个名字好，上次我和马跳袭击金大头的时候用过，现在真的成了我们的名号。 三辆自行车迎风而上，我们都把上衣的扣子解开，风从我们疾驰的车旁吹过，将我们的衬衣吹起，就像我们的翅膀，我们就是三只带翅的老虎，向着那战场飞去。 建华大桥在建华厂的厂后，原来这里有一条挺宽的河，后来干涸了，只留下一座孤独的水泥桥。 这里是建华厂最偏僻的地方，以前还出一次凶杀案，凶手一直没被抓住，这里就更没有人来了。 桥的四周野草丛生，几个垃圾堆像山一样立在桥的两边。 使孤独的建华大桥更加斑驳不堪。 我们三人到桥边，把车子停下，往四周看看，没看到高乐海他们。 我问四眼，“几点了。” “差五分钟一点，妈的，咱们还早来了。”四眼说。 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是马丽发来的信息:我们就在附近车上，李二毛出现我们就过来。 我心里有底了，站在高处，扫了一眼，没看到那辆依维柯，但我知道他们就在不远处。 “高乐海，我们来了。”四眼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四眼你他妈喊什么，我们早来了。”四眼话音刚落，从大桥周边走出六七个男生，一色黑。 我靠高乐海还挺装， 眼看几个人从不同方向向我们走来，我们三个人自觉地背靠背站着握紧手里的棒球棍。 我看了一眼，里边有没有李二毛？ 135 拉着你一起赚钱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高乐海带着人围上来，我仔细扫了一圈，没有看到李二毛他们，我心里想难道高乐海真的说话算话，没把李二毛他们叫来。 正想着，高乐海已经走到我面前，冷冷一笑，“哥三都来了。” 我看着他，“高乐海，你不是想和我聊聊吗，有什么话就说吧。” 高乐海点点头，“今天我叫你来，就想把咱两的事彻底做个了断。” “怎么了断？” “去那边说。”高乐海指了一下桥洞，那里幽暗、破败。 见我没动，高乐海嘴一撇，“怎么，不敢了？” “孙子才不敢呢。”我一甩头，带着马跳和四眼正要走，刘东几个拦住了他两，“他两留下，咱两单独谈。” “不行，我们是一起的，要过去一起过去。”四眼喊道。 高乐海没理会四眼，“张帆，我就是想单独和你聊聊，你要是害怕就算了。” 我看看四眼他们，又看看高乐海那高傲的表情，冷笑一声，“四眼，马跳，你俩在这别动，我过去和他聊聊。” “张帆，你小心点。”四眼说。 我点点头，跟着高乐海到了桥洞，一股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我俩相对而站，高乐海伸手要拍我的肩膀，我一侧身躲开，“别拍我，有话快说。” 高乐海悻悻的把手收回去，点了支烟，“张帆，我想问你一句话，你真的不去南都了？” “这和你没关系。”我冷脸道。 “不，有关系。你要是真不得不去南都，我愿意和你和解，以前的事，包括你那天上我家打我的事，我都可以一笔勾销。咱们以后进水不犯河水，你看怎么样？” “原来这样。”我冷笑道，“如果我不愿意和解呢？” “张帆，你别以为我怕你，我只是绝得再这么闹没意思，所以才和你说这话，如果你想玩，最后还不知道谁玩废谁。” “高乐海，想和解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李二毛在哪？你带我去见李二毛，并把云湖的事说清楚，我就和你和解。”我逼视着高乐海。 高乐海顿了一下，“谁是李二毛，我不认识他。” “高乐海，你他妈别装糊涂，我和丁娜在云湖被劫的事，是不你指使李二毛办的，这事你要是不说清楚，不把李二毛交出来，咱两永远不可能和解。”我一字一句道、 “张帆。”高乐海笑了一下，“张帆，你说的这事我真不知道，李二毛是谁我也不认识，你不愿意和我和解可以，但你不能诬陷我。我今天把你叫过来，还有件事想和你说，你肯定感兴趣。” “你的事，我没有感兴趣的。”我冷冷一声，“高乐海，我不会诬陷你，云湖的事，我早晚会和你彻底算清楚的。” 高乐海顿了顿，“行，云湖的事，等你找到那个李二毛咱们再说。我先说我的事，挣钱的事你感兴趣吗？” “挣钱的事？”我疑惑地看着高乐海，挣钱的事他会和我谈？ “张帆，我去不了南都了，再进厂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和朋友一一起投资盘了个酒吧，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干。这买卖可是稳赚不赔。” 我靠，高乐海也开始做生意了，还要拉上我，我不知道其心中何意。 “张帆，别这么看着我。我这次真没存什么坏心眼，就是想拉着你一起赚钱，咱两以前的事都是学校里的一点屁事，不值一提。但是通过那些事，我觉得你骨茬子挺硬，我现在缺人手，你要是愿意过来，咱们从今往后就是哥们，怎么样？”高乐海笑笑，“这次我没一句假话。” “高乐海，你的人手不是挺多吗？”我指指外边那六个男生。 “他们不行，关键时候骨茬子还是不够硬，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手。” 高乐海往前凑了一步，“张帆，我不用你掏钱，你人过来就行，你要是愿意，一会儿我带你我那店，绝对牛叉。” “高乐海，这事我没兴趣，我现在最有兴趣的就是云湖那件事，你把那件事给我说清楚了，交出李二毛咱们再谈别的事。”我冷脸道。 “张帆，你别给脸不要脸。”高乐海脸色也变了。 “高乐海，你他妈还有脸吗？”我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行。”高乐海气恼地点点头，“那咱们就玩吧，我一定会玩死你。” “我等着。”我掉头要走。 “站住。”高乐海在我身后喊了一声。 我停下脚步，握紧手里棒球棍，“怎么，你还想再进一次医院？” 高乐海目光如刀的盯着我，一招手，刘东带着两个男生走了过来，围住了我。 我朝他们看看，冷笑一声，“高乐海，就这几瓣蒜你也想把我围住，在云湖我都没事，他们顶个屁用。你现在就把李二毛叫出来，我要在他脸上也划一道口子，和你脸上那道疤一样。” 高乐海摸摸自己的额头，脸色越来越难看，目光下意识地往四周看看。 刘东三个人也随着高乐海的目光转。 我警惕看着四周，看来李二毛他们几个要出来了，果然高乐海有埋伏。我的心跳随着窒息的空气骤然加剧。 双方正僵持着，突然高乐海的手机响了一下，高乐海看了一眼手机，低低骂了句脏话。 刘东忙问，“乐海，怎么了？” 高乐海一指我，“张帆，我说的事你再回去好好想想，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今天我只和你谈事，不和你干仗。但你想和我玩，一定会玩死你。” “我等着。”我回应道。 “对，和为贵，今天咱们都不动手。张帆，乐海说的事，你回去好好想想，谁和钱有愁，挣钱的事还往出推，那不是傻叉吗。”刘东忙打圆场。 “让他们走。”高乐海一摆手，围我的男生闪开了。 我出了桥洞，看到另外几个男生也围着马跳两人，双方正在对峙。 刘东紧跑两步到了跟前，“都散了，散了，乐海说了，让他们走。” 双方散开，四眼上前问，“张帆，你没事吧？” “没事。”我点点头，“出去说。你俩先上车。” 四眼和马跳上了自行车，我拿着棒球棍站在原地，看到高乐海阴着脸，带着他的人都没动，我才上了自行车快速追上了四眼两人。 回头看看，高乐海他们也已经撤了，只剩下建华大桥孤独地立在那里。 骑出一截，我收到马丽的短信，姐也撤了，见面再聊。 我停下车，回应谢谢二姐。 见后边没人追来，又上大路，四眼问我，“张帆，高乐海和你说什么了，他怎么没动手？这棒球棍白拿了。” “是啊，张帆，高乐海和你说什么了？”马跳也问。 我们三人在路边坐下，一人点了支烟，我把高乐海和我说的事，向他两人讲了。 “我靠，原来高乐海叫你过来，是要拉你赚钱，这小子去不了南都，整个人真的都变了，也要当老板。张帆，我劝你还是别答应他，那小子不会安什么好心。”四眼先说道。 “我没答应他，我就没想过和他做兄弟。”我淡淡说。 马跳一直抽着烟，没说话。 “马跳，你怎么不说话，你什么意见？“四眼推推马跳，我也看马跳一眼，自从马跳和韩梅好了以后，我越来越看不懂马跳了，特别上午我俩因为韩梅动手之后，我总觉我和马跳之间，开始多了一层隔膜，尽管他也来了，但那层隔膜并没有消失。 马跳用力抽口烟，看看我俩，“你两真想听我的意见？” “想啊，要不叫你来干嘛，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你肯定也不同意张帆和高乐海干。”四眼很自信地说。 马跳把手里的烟一扔，“那我就说了。张帆，四眼，我和你俩的想法不一样，我觉得你应该答应高乐海，他又不用你出钱，就是搭个人手，干嘛不干，送上门的钱不要，那不是傻叉吗。” “马跳，你是不糊涂了。张帆和高乐海可是对头，哪有和对头认兄弟的。再说张帆马上要去南都上学了，干嘛不去上学，去开什么酒吧，那不是毁自己吗。”四眼反驳道。 “四眼，你懂个屁。对头怎么了，不就是学校那点破事吗，那才有多大呀，能比赚钱大吗。只要能赚钱，怎么就不能做朋友？至于去南都吗，是好事，不过和赚钱比起来，那也不算什么，从南都回到厂里，就算进了总厂大楼，也得从小科员干起，想赚钱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还不如现在就赚钱呢。” 马跳说得振振有词，让我和四眼都惊愕不已，“马跳，这可不是你以前的想法，你这都是和韩梅学得吧？”四眼忙问道。 “和韩梅有什么，你别动不动就扯上韩梅，这都是我自己想得。”马跳瞪了四眼一眼，“张帆，你让我提建议，这就是我的建议，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高乐海有他爸在厂里的关系，生意肯定能赚钱，咱们现在缺的是什么，就是他妈钱，你要和钱过不去，也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我愣愣看着马跳，马跳是变了，变得和韩梅越来越像了，也越来让我看不懂了，我笑着点点头，“马跳，你的话我再想想。” “张帆，你可不能听马跳的。”四眼急了。 我什么话也没说，起身望望建华大桥，感觉自己和它一样，其实也很孤独。 138 你的做法有点狠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丁娜父亲虽然被拦住了，但余怒未消，指着我骂道，“你个混蛋，当初咱们是怎么说的，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我女儿都这样了，你还想占她的便宜。你简直就是个流氓，我的女儿绝对不许和流氓来往。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碰我的女儿，我就打断你的腿。” “丁娜，你怎么这么不让我们省心，你忘了你的伤是怎么来的吗。刚出院就被他骗到家里，你是要把我和你爸往死路上逼呀。”丁娜的母亲也从门外进来，将丁娜拉到身边，边哭边说。 “妈，不是那么回事，不是张帆骗我来的，是我自己来的。”丁娜忙解释。 “住口，你一个女孩子还要不要脸了，你丢人不能让我和你妈一起丢人。”丁娜父亲转身又对丁娜暴喝。 “爸，我丢什么人了？”丁娜委屈地说。 “你还不够丢人吗。”丁娜父亲指指丁娜还未扣好的衣领。 丁娜母亲忙把丁娜的衣领扣了扣，哀声道，“丁娜，妈不管你是怎么来的，妈就问一句，你和他分不分？” “妈，我不分。我和张帆是真心好。” 丁娜的话刚说完，丁娜母亲就向阳台跑去，屋里都是一愣，我突然回过味，赶紧上前拽住丁娜母亲，“姨，你要干什么？” “如果你两今天不分手，我就从这阳台跳下去，我丢不起这人。” “妈，我求你了，你就让我和张帆好吧。”丁娜给她母亲跪下了，涕泪交加。 “不行，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能看到我女儿脸上再多一道疤。除非我死了。”丁娜母亲根本不为所动，态度很坚决。 丁娜父亲气得呼呼直喘，如果不是四眼死死抱着，他还会打我。 我看着屋里的这一幕，心如刀割，我已经没有退路，只有一个选择，我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丁娜，我们分手吧。” “张帆，你说什么？”丁娜诧异地看着我。 “我说我们分手吧，从此以后咱两没有任何关系。” “张帆，你说得不是真话，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丁娜起身到了我面前。 我一把推开她，“刚才我是骗你的，现在我说得是真的，我就是嫌弃你了，我不喜欢和一个脸上有疤的丑女孩交往。” “你混蛋。”丁娜一记耳光打在我脸上。 我笑了一下，“好了，这下我们扯平了，你去南都吧，走的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到你。” 丁娜没动，我大喊一声，“滚，都滚，从今往后我的事，和你们每个人都没关系，你们都别再来找我。” 屋里人都愣了一下，丁娜父亲平和一下情绪，“好，张帆，刚才的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要是男人，这次就说话算话，以后不要再骚扰丁娜。” 我朝丁娜父亲冷笑一声，“叔叔，我是不是男人不用你来提醒我。带着你的女儿，走吧。” “丁娜，我们走。”丁娜父亲点点头，拉着丁娜就往门口走。 “张帆。”丁娜朝我喊了一声。 我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做，结束了，这次是彻底的结束了，我不是大公无私，我是不想看到一个母亲真的从阳台上跳下去，那样这份爱还有他妈什么用，我就那么让人讨厌吗？ 屋里安静了，我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默默抽着，从书包里取出那份文件，看了看，像个一样傻瓜笑了两声，拿起打火机把那份文件烧成灰烬，既然都结束了，我还要它有什么用。 有人敲门。 我怒喝一声，“还他妈有完没完了，不是说分了吗，还要来跳楼啊。” “张帆，是我，四眼，就我一个人。”门外怯怯说。 我打开门，没好气得说：“你他妈还来干什么，你个带路党。” “张帆，对不起，不是我想带他们过来，是丁娜突然找不到了，她妈给我打电话，寻死觅活的，我没办法，只能把他们带你家了。我也没想到，刚才事情会搞成那个样子。”四眼偷眼看着我，怯怯解释道。 我笑一声，递给他一支烟，“行了，别说了，我又没怪你。其实我自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 “张帆，你刚才和丁娜说的话有点狠。骂人不揭短，你怎么直接说丁娜是个丑女孩。你这做法真有点狠” 我瞟了四眼一眼，“心疼了？” 四眼点点头，“当然了，当时你不那么说估计也不行，但我还是觉得有点狠。” “心疼以后就好好对丁娜，去了南都，好好照顾她。否则我会在你脸上也留道疤。” “张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四眼愣了，“怎么是我和丁娜去南都，你呢？” “你别问那么多了，明天你就都知道了。”我摆摆手，“我只是提前告诉你一声。” “张帆，你和丁娜真的就分了。我看得出她还是喜欢你，只不过他父母不同意，也许过一段时间他父母就接受你了。” 我摇摇头，“在她父母眼中我已经是个流氓了，我和丁娜只能是有缘无分，这件事就是这样一个结果了。” “张帆，我觉得你还是再试试。” “别说了，你走把，我想一个人静静。” 四眼站起来，“张帆，那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我无力地嗯了一声。 门被轻轻关上了，我怅然地摊在了沙发山，摸摸沙发，上边还残留着丁娜的体温，可是很快温度就消失了，变成了一片冰冷。 第二天，丁娜没有来上课，我估计是她的父母没有让她来。 两节课之后，白小柔拿着一份文件进了教室，宣读了总厂选派技校生去南都大学上学的最后通知。 当通知念完之后，班里一片错愕，只有我静静坐着。 四眼似乎还在梦里，“张帆，真的是我和丁娜，没有你？” 我笑笑，“恭喜你。” 四眼还要再说，我一摆手，“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去准备吧，没听文件里说，三天之内就去报到。顺便你再告诉丁娜一声。” “好，好。”四眼只剩下点头说好了。 抽了个空，马跳悄悄问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把你取了，把四眼和丁娜送去了？” 我看了一眼马跳，自从上次我俩动了手，马跳很少找我主动说话，现在他突然问我，我总觉得背后还有韩梅的影子，我笑笑，“我也不知道，取了就取了吧，我无所谓。” “可是四眼可一直对丁娜有意思，他俩一起去南都你放心？” 我冷笑一声，“马跳，你和韩梅在一起，别学她身上那些臭毛病，四眼有一千个缺点，但有一点我相信他。” “什么？” “四眼不做坑兄弟的事。” 马跳愣了，没说话。 我已经转身走了。 课间休息，白小柔把我叫到办公室，告诉我，由学校任命，她是这次去南都的带队老师，并且她会在南都待几天。到时候就带着丁娜去看那个专家。 说完，白小柔问我，“这回你心里踏实了吧？” 我笑笑，没说话。 “怎么，你还有什么顾虑？” 我摇摇头，“我没什么顾虑了。”说着，我把那张银行卡拿出来，“白老师，这里边有不到两万块钱，丁娜住院的时候，我给了丁娜爸爸，最后他又退给我。现在我把这钱再给你，丁娜去南都做整形的时候，这钱也许能用上。” 白小柔把卡接过去，“张帆，你哪来这么多钱？” “白老师，这钱是我靠自己本事挣得。你放心这钱绝没问题。” 白小柔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好吧，我看你也是不愿意多说，那我也不问了。这钱我拿上了。” 白小柔同意了，我顿时松儿口气，我还以为她会继续追问，“白老师，你千万别告诉丁娜，这钱是我给她的，另外你也别把我让名额的事告诉她。” “张帆，这又是为什么？“ “白老师，我想让丁娜能安心留在南都上学，如果你告诉她了，也许。”我没有往下说。 白小柔却已经明白了，“好，暂时我不会告诉她。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丁娜去南都了，机电班缺一个班长，我要你来当。” “我？”我愣了，忙摆手，“白老师，你让别人干吧，我干不了班长。” “不，我就让你干，你如果不答应，你的条件我也不答应了。” 白小柔真有一套，总是暗藏伏笔。 “白老师，你这是逼我交换，没有老师这么干得。”我不禁说。 白小柔笑了一声，“我不是一般的老师，你也不是一般的学生，我们不安常规来，你就说你同意不同意？” 我无奈一笑，“白老师，你这么说，我还怎么选择，只有同意了。” “那好，张班长，现在你就上任，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白小柔向我伸出手。 我看看她那只白皙的手，顿顿，轻轻握了一下。 “诚意不够，重握。”白小柔回应道。 我笑笑，真不是一般的老师，那我就不是一般的学生，我重新握住白小柔的手，故意用力一下。 白小柔疼的哎呦一声，另一只手捶我一下，“行了，可以了。” 我忙松手。 白小柔嗔我一眼，晃晃被捏疼的手，“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 我笑笑，我不聪明也不傻，我是张班长。 白小柔也笑了、 139张班长上任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在四眼他们去南都前，丁娜再没有来找过我，每天回家到了楼门前，我都要往那个花坛里看一眼，希望看到丁娜从花坛里突然站起来，叫我一声张帆。 但是每次都是失望，四眼去了一趟丁娜家，回来告诉我，丁娜父母把丁娜看得很严，丁娜的姥姥姥爷也来了，专门有人24小时看着她，丁娜的手机也被没收了。丁娜在家里除了发呆就是哭，接到丁娜去南都的通知，丁娜的父亲还特意问了四眼，听到没有我。丁娜父母先是惊讶，然后就是为丁娜高兴，只有丁娜表情淡淡的，仿佛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四眼说完，叹息一声，“张帆，我看得出来，那天你把丁娜骂得那么狠，丁娜心里还是有你，只要你说一句话，她肯定不去南都了。” 我淡然道，“那我就再骂她狠点。” “你他妈真不是东西。”四眼先骂了我一句。 我没有还嘴。 我以为我被白小柔任命为班长，决定一出，班里会一片哗然，没想到竟然是一片掌声，一下课，一群人就围上来，让我请客。 看着同学们的热情，我真有点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答应请客，去超市买了一堆吃的，在班里发了。 几个男生一边吃着，一边说：“张帆，以后你是班长了，就把咱们班带得骨头硬的，丁娜当班长好是好，就是女孩子骨头有点软，遇到别的班欺负咱们班，不敢和他们干，老委曲求全。现在你是班长了，就得带上咱们班的男生和他们干，让他们知道机电班没孬种，特别是数控班那帮孙子，早该灭丫的。” “对，张帆，你的带着我们干。”众人又拍桌子又踹椅子的一起起哄。 我一笑，“我是当班长，又不是当大哥，干嘛要干仗。” “班长就是大哥，张帆，我们知道你在打仗上有两把刷子，我们都服你，你当班长我们绝对拥护，以后只要你上手，班里的男生绝对和一起往上冲。” “女生也一样，给你们当拉拉队。”有女生喊道，“咱们机电班也该扬眉吐气一回了。” 听着众人的连吹带捧，我坐在桌子上心里美滋滋的，看来白小柔和她老爸一样，都有识人的本领，我真是个当班长的料。 我心里的不安顿时全消了。 众人正说着，刘东缩头缩脑地往班里看。 “刘东，你干嘛，又来挑衅，我们新班长刚上任，小心灭你丫的。”有一个男生朝刘东喊。 “新班长，谁是新班长？”刘东一头雾水的四处瞅。 “张帆，张班。”男生一指我。 “呦。张帆当班长了，恭喜恭喜。”刘东一路笑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 我看看刘东，这小子没去了南都，但好像也没什么沮丧，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刘东，你来我们班啥事？”我握握刘东的手。 “张帆，不，张班。”刘东笑笑，踩到一个凳子上。 “下来，到我们班敢踩凳子，你不想活了。”几个男生朝他喊。 刘东忙一拱手，“机电班的兄弟姐妹们，我今天不是来打仗的，我是来送礼的。” “少他妈扯淡，你们数控班向来就没安好心，下来。”几个男生拿起墩布笤帚就要赶刘东。 “张班你赶紧说句话呀，我真是来送礼的。”刘东忙向我求助。 我一摆手，“让他说，他要是说差了我们再揍他。“ 几个男生不动了。 刘东呵呵一乐，“还是张班有见识，懂得不斩来使。” “别废话，快说，啥事？”我不耐烦地催道。 刘东朝我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叠卡片，“各位，天乐酒吧，天天快乐，本周六将盛大开业，特惠三天，凡建华技校的师生去了，一缕八八折大酬宾。” “天乐酒吧，什么天乐酒吧，没听说过。”众人一阵吵吵。 “安静，安静。”刘东做了个手势，“我还没说完呢，出了建华技校往东走五百米，贼牛叉的一个霓虹牌子，就是天乐酒吧，来，每人一张卡，拿着这张卡去，另有赠送。” “赠啥呀，能赠个妞不？”有男生接过卡，调侃道。 “妞，有啊。”刘东夸张地做了手势，“一水的靓妹，那身材绝对魔鬼，裙子就到这，齐B小短裙，到时候你不喷血，我对不起你。” 众人一片笑。 “我们女生呢，我们可不要靓妹。”又有女生起哄。 “有帅锅，个顶个小鲜肉，那颜值盖了帽了，各个都和我差不多。”刘东比划比划自己。 “就你这贼眉鼠眼样，那我们不去了。”女生揶揄道。 “别不去呀，我就是打个比方，都比我强。”刘东尴尬地笑笑，“兄弟姐妹们，你们要能介绍客人过去，还另有提成，这可是赚钱的好机会，千万别错过，赶紧回家向亲戚朋友介绍天乐酒吧，保你天天快乐。” “刘东，你小子说得这么热闹，这酒吧是你开的？”有人问。 “我哪有那本事，我就是跑跑腿，至于老板是谁，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等周六你们去了就知道了，据对让你们眼前一亮。” “我靠，还玩悬疑片。张帆，怎么着，是不是把这小子打出去。”几个男生又撸胳膊挽袖子。 我瞅瞅刘东，“说完了？” 刘东呵呵一乐，“说完了。张帆，你这新官上任，就应该带弟兄们去庆贺一下，凭你的面子，绝对不止八八折，闹不好就白吃一顿。” 我笑了一下，一拍刘东，“走吧，我送你出去。” “张帆，怎么个意思？” 刘东懵懵懂懂地跟我到了教室外边的僻静处。 “刘东，这酒吧就是高乐海开得吧？” “对，这我不说，你肯定也能猜出来。”刘东点点头。 “是不那个李二毛和他一起开的？“ 刘东摇摇头，“这我不清楚。酒吧倒不是高乐海一个人出钱，还有两个合伙人，但他两和李二毛没什么关系，就是高乐海他爸认识的朋友。这段日子，我也没见那个李二毛来，到是那个李强来过两次，听那意思以后他们会派人过来替高乐海看场子。” 我点点头，“刘东，你不南都了，以后是不就准备跟着高乐海一起干？” 刘东一摇头，“我没打算和他一直干，高乐海那小子两面三刀的，我还害怕他再把我扔进河里。我现在帮他跑腿，就是想借他认识点人脉，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另外，我不是还惦记你那事吗？” “你还记得我的事啊？”我一笑。 “记得。”刘东也笑笑，“张帆，你别以为我真是图你那一千块钱。我刘东是爱小，但我也不是不讲究的人，我真正图的是你救了我一命，要不然我刘东早喂鱼了。这份情我他妈记得呢。” 刘东的话让我心里震了一下，我没想到刘东会说出这番话，我以前真是小看他了，看来看一个人真不能看他的表面，“刘东，够意思。这次去不了南都，你心里不难受？” “切，有什么难受的，你和高乐海不是都没去吗。本来凭我在学校的表现，我也没想的真去南都，就是想试一试，试上了就当中奖了，试不上，也无所谓，反正那奖不是我的，条条道路通罗马，哪不是活儿呀。张帆，你说我说得对吗？”刘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我心里多了一份愧疚，刘东没去成南都，有我的原因，只是刘东不知道。我拍拍刘东，“刘东，今天你说这番话，咱两就真是兄弟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敞开说，我能帮你的，我肯定帮。” 刘东笑笑，“我早把你当兄弟了。” 我也一笑，“谭玲玲开台球厅的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这事你也知道了？” 我点点头。“为什么她那店还关着门，没动静？” “她办了退学手续，就自己出去玩了两天刚回来。台球厅的事我想管，但谭玲玲总是对我不冷不热的，我挺怕她的，不敢管。而且有高乐海那层关系，我也不敢和谭玲玲太多接触。”刘东说着又瞄我一眼，“张帆，谭玲玲以前也是你的女朋友，我说这话你不会生气吧。” 我笑笑。“刘东，你记住，以后你和谭玲玲的事，就是你两的事，别扯我，和我没一点关系。” “张帆，你这是心里话？”刘东还是犹疑地看着我。 “心里话，我和谭玲玲早就没关系了，我俩压根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刘东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那你说我和谭玲玲是一条线上的人吗？” 我上下看看刘东，一笑，“你去问她吧，这问题，我回答不了。” 说完，我转身走了。 刘东傻乎乎地愣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个小圆镜，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哥们也挺帅呀，咋就配不上谭玲玲？” 下了学，我骑车路过那家台球厅，看见门半开半掩着，犹豫一下，下了车，到了门前，轻轻敲敲门。 里边有人回答，“还没营业呢，改天再来吧。” 是谭玲玲的声音、 我推门走了进去。 142台球厅里的兄弟博弈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站在候车大厅，隔着窗户看着列车极速远去，心像被掏空了一样难受，但同时我又是高兴得，最起码在最后一刻，我看着丁娜拿着我的礼物，带着笑上了去往南都的列车，这应该感谢白小柔。 我默默的说了句，“白老师，我会当好这个班长的。” 从车站出来回到学校，我往马路对面看了一眼，谭玲玲的台球厅果然开张了，店门上的牌匾也换了，换成了玲玲台球厅，门口放着几个大花篮，地上还有没扫去的炮屑，窗户上贴着一个很大的开业海报，海报的背景是一个拿着台球杆的漂亮女孩，细看就像谭玲玲。 我一笑，谭玲玲还挺会拿自己的优势做宣传。 几个学校的男生正嘻嘻哈哈地往台球厅里走，我犹豫了一下，从旁边的商店买了个礼物，也走进了台球厅，台球厅里挺热闹，有技校的学生，也有外校的，每张案子都有人，靠着窗户的地方，有几张桌子，不打球的男生就坐在那里，一边吃小吃喝可乐，一边吹牛胡侃。 我刚进去，有个人迎上来，“呦，张帆，你来了。” 我抬头一看，是刘东，“刘东，高乐海也今天开业，你怎么不在那？” “他那晚上才忙乎，人手也多，白天没什么事，我也没什么干的，玲玲这事多，我过来搭照搭照。你看这生意，火吧？” 我点点头，是挺火，如果每天都能这样，谭玲玲肯定赚钱。 “玲玲，张帆来了。”刘东朝里边喊了一声。 谭玲玲从里屋笑着走了出来，她穿了一身黑色紧身衣，身材更显得玲珑有致，长长的金发梳了个一边倒，看似随意轻盈，却是妩媚动人，配上那个圆圆的大耳环，绝对是一个妖娆女老板。学校这些男生，不为别的，就凭来看看女老板，也得到谭玲玲这来打台球。 “谭玲玲，恭喜你开业。”我把礼物递上去。 谭玲玲看了一眼我递过的礼物，“来就来呗，还买什么礼物。” “开业吗，我总不能空手来。”我笑笑。 “行，谢谢了。”谭玲玲把礼物接过去，“刘东，一会儿那张案子空出来，你陪张帆玩会儿。你俩打，我不收钱。” “不用，不用，该多少是多少。”我忙说。 有人从身后拍了我一下，“张帆，老板说给你免费，你就免费呗，客气什么呀。” 我一看是马跳，嘴里叼着根烟，手里拿着一根台球杆。 “马跳，你早来了？” “放炮的时候我就来了，那炮还是我点的呢。”马跳乐道，“张帆，你可不够意思，今天谭玲玲台球厅开业，你居然来晚了。一会儿的罚你。” “我去车站送四眼了。”我淡淡说。 马跳顿顿，一撇嘴，“呵呵，本来我也想去送他，可是后来一想，我现在这样，别把他的好运给毁了，就没去。还不如来谭玲玲这打两盘，帮帮忙，粘点喜气。” 我看看马跳那个吊样，真想抽他，但忍住了，“随你。” “张班，过这来玩，让我们看看，你打台球的水平是不和打仗一样厉害。”台球厅的一角，围了一圈机电班的男生，朝我招呼。 我靠，这是向我挑衅，我接过马跳手里的台球杆就向他们走过来，“都闪开，五局三胜，你们轮着来，我不打你们个秃子，你们不知道张班有几只眼。” “张班，你输了怎么办？” “输了今天我请客，店里的东西你们随便吃，我掏钱。” “好。张班爽气。谭玲玲。你可都听到了。一会儿张班耍赖，你可不能让张班出这门。” “听到了，你们先把张帆赢了再说吧，小心你们都成了秃子。”谭玲玲笑道。 台球厅里一片笑声，屋里掀起一个高潮，刘东趁势往一张椅子上一站，又拿出他那做广告的气势，朝众人喊，“各位兄弟姐妹，我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开业前三天，下午五点十八分，玲玲台球厅将举办抽奖活动，不仅百分百中奖，另外还有一个惊喜大奖，凡抽中大奖的朋友，不仅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大礼，本店的美女老板谭玲玲还将免费陪他打三盘台球，” “呦，玲玲要陪打台球，还三盘，好事呀。”刘东的话一说完，底下就一片怪叫，“刘东，美女老板除了陪打台球，还有没有别的服务？要是有，我不用免费，花钱都行。” “别找抽啊。”刘东霸气地一指对方，“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要想玩，好好玩，想占便宜，趁早给我滚犊子。” 对方一看刘东的气势，吓得不敢说话了。 “刘东。”谭玲玲忙把刘东从椅子拽下来，“大家别听他胡说，今天能来我这，给我谭玲玲捧场的都是朋友，大家敞开玩，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谭玲玲能做到的，我一定满足。我台球打得不好，陪大家打两盘，就是添个乐。五点十八摸奖，大家有兴趣就参与。” 谭玲玲一说完，立刻有人叫好，“就凭玲玲这美女老板的样子，和刚才的话，你放心，以后我们哪家台球厅都不去了，就到你这玩。摸奖的时候，谁都不许走，都得摸，给玲玲这面儿。” 厅里又是一阵鼓掌乱叫。 我看着，心想，以前真没看出来，谭玲玲还真是做买卖的料，这小磕儿唠得，有一套。 五局三胜，前边四盘，我打成了2比2，最后一盘，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马跳，朝我笑笑，“张帆，最后一盘咱两来。” 以前我和马跳打台球那是经常的事，输赢不定，谁也不当回事，但今天看着马跳的笑脸，我心里却一定都不舒服，没说话。 “怎么，不敢了？张帆，是不怕输了花钱，没关系，如果你输了，咱们兄弟之间，你不舍得花，我替你花。要是我输了，我请大家的客。”马跳嘴角露出一丝挑衅。 “张帆，这可是决胜局，你要是现在撤了，弟兄们以后可看不起你了。马跳，如果你赢了还请客，以后大家也叫你马班。”别的男生在旁边起哄。 我现在是明白了，马跳是想借着这盘球，要和我赌一赌在班里的地位。这不是一盘球，这是一盘挑战。 “怎么回事？怎么不玩了？”谭玲玲走过来。 有男生向她说了。 谭玲玲一笑，”多大点事，你们打，我给你们摆球，谁输谁赢，都算我的，我请客。“ 谭玲玲说着开始摆球，马跳拿球杆一挡球杆，“谭玲玲，你这不是笑话我们兄弟吗，我们兄弟赌输赢怎么能让你请客，最后一盘不管谁输谁赢，都是我们兄弟请客，和你没关系。要不这球你就别摆了。对吧，张帆？” 谭玲玲看看我俩，笑道，“怎么为个请客还僵起来了，行，听你们的，我只负责摆球，别的我不管，这可以了吧。” 我点点头，“听马跳的。” 球摆好了，我先开球，论打球的水平，我和马跳不相上下，平时打心态轻松，可是今天我俩都暗暗憋着一股劲，都想把对方拿下。 打的时候我心里远比前四盘紧张，再看马跳也是绷着脸，双目圆睁，嘴角微微抖动，他也很紧张。 刚开始围在旁边的男生还有说有笑，后来也都鸦雀无声，同样紧张地看着台球案，球杆每击打一下台球的声音都好像异常清晰。 也许是太紧张的缘故了，我和马跳的发挥都不如平时好，好几个平时可以打进的球，我都出现了失误。 马跳开始不断擦额头的汗，结果我们这一盘打的时间很长，旁边案子上的人也过来看，围了一圈人，我和马跳就就更不敢输了。 到了最后一颗制胜球，马跳先打，只要打进这颗球，马跳就赢了，马跳紧张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打之前，问我，“张帆，输了可得请客，带钱了吗？” 我看看那颗球，离袋口很紧，只有一个小角度，按马跳的水平，只要他稳住了，就可以轻松推进。我心里一边埋怨自己刚才过于紧张，错失了好几个必进球，一边强努着笑说：“我没带钱，不是有你吗，你刚才还说要替我请客。” “替你请客？”马跳笑了，“张帆，如果我赢了还替你请客，那以后在机电班我就是班长了。” 我一笑，“没关系，咱们兄弟谁和谁呀，谁当班长都无所谓。” “马跳，别啰嗦了，赶紧打吧，我们等着喝可乐呢。你赢了还请客，我们铁定叫你马班。”旁边的男生催道。 “就是，你要是不敢打，我替你打，反正我不是你们机电班的人，赢了输了，我都当不了班长。”刘东瞥了我一眼，去抢马跳的球杆。 马跳一把把他推开，“滚犊子，我和张帆赌输赢和你有什么关系。”说完，马跳俯下身开始瞄那颗球。 周边随即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盯住了马跳手里的球杆。 我心里暗叹，完了，今天的面儿是栽定了，我想也没想到，有一天我的面儿会栽在自己兄弟的手里，白小柔我让你失望了，你刚刚离开，我就把自己班长的位置丢了，而且还丢在与自己的兄弟博弈中，真他妈失败、 143来者不善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似乎已经稳操胜券的马跳在击球之前又用余光看我一眼，我努力淡定地朝他笑了一下，而且是很轻蔑的一笑，马跳手拿杆的手不经意的微微一晃，球杆随即击了出去，球向着袋口慢慢滑过，到了袋口边缘晃了两晃，不动了。 我靠，周边一阵叹息声，马跳的脸色瞬间变了，将球杆重重往地上一摔，充满了懊恼。 “张帆，这机会可是看你的了，马跳，你想当马班，这回没戏了。”刘东笑道。 我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马跳，俯下身喵喵袋口那颗球，这基本不用什么准度，只要拿球杆轻轻一碰，球就会直落袋口，我已经赢定了。 在举起球杆的一刹那，我突然想起刘瘸子的话，不要把对方逼上绝路，给别人留余地，也就是给自己留余地。 这就话让我狂喜的心冷静下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能让马跳彻底出丑，不管怎么样，马跳都是我最好的兄弟，尽管现在我俩弄得很僵，但不能再僵下次，否则会让别人看笑话，也会让马跳更恨我。 我想着架起了杆，喵喵那颗球，故意加大了力量，球杆一出，袋口的球一下飞了起来，从球台上跌落，咕噜噜不知滚到了哪里。 我也假装生气把球杆往案边一拍，“我靠，心太急了，打呲了。今天手感不好，算了，算了，不玩了，我直接请客。谭玲玲，把你那些好东西都拿出来。” 说着，我给了谭玲玲一个眼神，掏出钱拍在了球案上。 谭玲玲立刻心领神会，把钱拿起来，“好了，摸奖时间马上就到了，大家赶紧去选好吃的，边吃边摸奖，既然张帆请客，你们都别客气。” 围在案边的一群人，立刻笑喊着张班请客，别客气，冲向小吃架。 刘东从旁边的案子上拿了一颗球，“别介，还没打完，接着玩呀。我把球再摆回原位。” 谭玲玲踢了刘东一脚，“你有完没完，再起哄，以后你别来了。” 刘东立刻一笑，“有完有完，不玩了，我去准备奖箱。” 说完刘东颠颠跑了。 谭玲玲朝了我和马跳一笑，“你俩也准备摸奖吧，谁摸中了，我陪你俩打。” 我看看马跳，马跳的表情还是绷着，我给了他一拳，“别绷着了，一会儿谭美女陪你打球，你还不开心？” 马跳的表情终于松弛下来，看我一眼说：“张帆，咱两改天再来一盘，还是今天的条件，怎么样？” 我点点头，“行，只要你愿意，我奉陪。” 马跳不说话了。 “走吧。”谭玲玲招呼我俩一声，刘东已经抱着一个奖箱从里间屋出来，放在台球馆的中央，开始吆喝。 台球馆里所有人都聚到了奖箱周围，兴致勃勃的准备摸奖。 刘东还放起了音乐，整个台球厅里瞬间进入了高潮。 我和马跳也仿佛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跃跃欲试地准备摸一把，试试手气。 一个人只有摸一次的机会，刘东监督，谭玲玲发奖品，确实是百分百中奖，伸手摸的都得到一个精美的钥匙扣，每个摸完的人看看自己奖券，先是遗憾的哎呦一声，然后又笑盈盈地从谭玲玲手里领一个钥匙扣，同时向谭玲玲开一个不荤不素的玩笑，谭玲玲都是笑着回应。 馆里的人基本都摸完了，大奖还没出来，刘东不停地敲着奖箱，夸张喊，“大奖马上就出来了，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了，美女老板就在前边等你。” 我和马跳互看一眼，“马跳，你先来。” 马跳一摇头，“张帆，你先摸，你今天手气比我好。我把机会先让给你。” “那我不客气了。”我觉得再和马跳再争执下去没什么意思，朝刘东喊了一声，“刘东，我摸。” 刘东立刻晃了晃奖箱，“张班要出手了，这回大奖有望了。” 众人一听，立刻又盯着我。 我走近奖箱，朝刘东笑笑，刘东朝我叽咕一下眼，把奖箱微微倾斜了一下，我顺着奖箱开口的缝隙往里瞟了一眼，有一张奖票被摇到了一边，那应该就是大奖。 我正要伸手往奖箱里探，台球馆门口突然有人说话，“玲玲台球厅，不错呀，挺热闹。” 屋里的人都一愣，顺着声音往门口看，进来的居然是高乐海，身后还跟着两个数控班的男生。 高乐海穿着印花的衬衣，笔挺的西裤，头上打了摩丝，铮亮，鼻梁还架了一幅墨镜，一副酷少的打扮。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男生则是一身黑，其中一个还抱着一大束花。 见高乐海进来，众人都不说话了，自动闪开一条路。高乐海走到刘东面前，踢了刘东一脚，“我说我那开业见不到了，原来你小子跑到这来热闹了。” 刘东把奖箱放下，朝高乐海笑笑，“乐海，你那今天人手那么多，我也帮不上啥忙了，谭玲玲这刚开张，我过来帮她吆喝吆喝。” “你小子别说好听的，就是见色忘义，见谭玲玲长得漂亮，才过来吧。”高乐海把眼镜一摘，轻蔑地瞅瞅刘东。 当着这么多人被高乐海又踢又数落，刘东有点挂不住了，不满道，“乐海，别说那么难听，什么见色忘义，你那酒吧的事，前两天我没少给你帮忙，腿都快跑细了，谭玲玲这边我来一天都不行？” “我不和你小子扯这些。”高乐海白了刘东一眼，把目光转向谭玲玲，笑道，“玲玲，你新店开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好给你过来道喜呀。要不是别人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这玲玲台球厅就是你开的。” 谭玲玲淡淡道，“高乐海，我不是不想通知你，是我看到你酒吧也挺忙，就没打扰你。” “咱两之间，还有什么打扰不打扰，只要你说话，我随时都能到。”高乐海一甩头，身后的男生立刻把花递到了高乐海手里，“玲玲，这是我送你的。” 谭玲玲飘瞟那束花，一笑，“高乐海，你人来就可以了，花就没必要了，我今天开张不收礼。”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玲玲，我的花你也不收吗？”高乐海紧盯着谭玲玲。 谭玲玲顿了一下，“如果这花就是庆祝我新店开张的，我收。” 高乐海也笑笑，“玲玲，不就是一束花吗，你何必想那么多？” “高乐海，如果这花还有别的意思，对不起，那我就不收了。”谭玲玲口气很坚决。 高乐海自嘲地笑了一声，“行，就按你想的来，这花就是庆贺你新店开张的，没有别的意思。” “既然这样，那我收了，谢谢。”谭玲玲伸手把花接过来，教给她身后的一个雇员。 高乐海目光落在抽奖箱，“呦，在抽奖，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有大奖吗？” “有，还没出来呢。”周边有人喊，“谁摸到大奖，谭美女免费陪打三盘台球。” “这么好，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那我也抽抽。”说着，高乐海手就要往奖箱里探。 谭玲玲一把把奖箱拿过来，“高乐海，对不起，今天抽奖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高乐海冷笑一声，“谭玲玲，你这是不给我面子？” “不是不给你面子，是活动确实已经结束了，你要是想玩，我可以给你开张案子。” “我想打球，但和这里边的人打没意思，我就是想和你打。”高乐海往谭玲玲面前走了两步，目光几乎要贴在谭玲玲的脸上，“所以这奖我抽定了。” 说完，高乐海又对着众人喊了一声，“大奖出来没有？” “没有，高乐海，就等你呢。”又有人起哄。 我恶狠狠看了起哄的人一眼，那小子一缩头不敢说话了。 “听见没，大奖还没出来。”高乐海笑了两声，“刘东，这里边奖票还有多少？” 刘东往奖箱里瞟了一眼，“还有七八张。” “好，箱里的奖票我都包了。”高乐海底气十足。 “乐海，你这不符合规矩，一个人只能抽一张，你怎么能全包呢？”刘东回应道。 “什么规矩。”高乐海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往案子上重重一拍，“这他妈就是规矩，一张奖票一百，够吗？” 屋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有人低声嘀咕，“我靠，有好戏看了。” 谭玲玲瞟了一眼那沓子钱，也是一声冷笑，“高乐海，你是不觉得自己挺有钱，来我这装大款，我告诉你，你要是真有钱，这里边的奖票我可以卖给你，但就怕你出不起。所以你还是别抽了，今天的抽奖到此结束了。你能来给我捧场，我谢谢你，等我有时间了，我一定也去你那捧场。” “谭玲玲，你说价吧，多少？”高乐海并不退让。 “乐海，行了，大家以前都是朋友，何必为个抽奖弄不愉快。算了，算了。”刘东见状忙打圆场。 “滚犊子，没你事。”高乐海一推刘东。 “高乐海，你小子太牛叉了，连我的面都不给了。”刘东急了。 “刘东，这没你什么事，别说话了。”谭玲玲瞟了一眼刘东。 刘东鼓着气，不再说话。 “高乐海，既然你非让我开价，那我就开价了。”谭玲玲声调淡淡。 “说。”高乐海咬牙挤出一个字。 屋里的火药味开始浓烈。 146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高乐海看着台球厅里汹涌的人声，怯了，往后退了一步，“张帆，算你有一套，刚才的事，我认了。” 高乐海一说软话，台球厅里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我、 我看着高乐海，我知道此时此刻。只要我一声令下，高乐海还是出不了这个门，可如果我在这和高乐海动了手，谭玲玲的生意也就砸了。 “开门。”我说道。 守着门的四个男生，愣了一下。 “开门。”我又重复一遍。 门被打开了，夕阳与街上的嘈杂一起倾泻进来，“高乐海，我今天让你走，但是这个门你永远不许再进来，否则下一次你就得躺着出去。”我逼视着高乐海，一字一句说道。 高乐海看看我，又扫了一遍众人，每个人的脸都是绷着的，如果高乐海稍稍说个不字，他这次就得躺着出去。 高乐海点点头，“行，我高乐海说话算话，以后我绝不会踏进这个门一步，但是谭玲玲你记住了，我没说分手，咱两就没分手，有一天你会明白，你今天选择张帆罩着你，就是一个错误。” “高乐海，我怎么选择不用你来给我做主，错不错，我心里最清楚。你不愿意分手，那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你记住自己的承诺就行了，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你可不要以后自己打自己的脸。”谭玲玲也毫不示弱。 “好，我们走。”高乐海一招手，带着那两个男生往出走。 刘东看看我们，犹豫一下，“谭玲玲，我用不用留下来？” “你自己决定，我不管你。”谭玲玲淡然道。 刘东表情尴尬。 我觉得刘东也挺可怜的，喜欢谭玲玲却又被谭玲玲看不起，想和高乐海彻底闹掰，却又没有那个实力。 当着众人的面，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朝刘东一笑，刘东顿了顿，“行，玲玲，那我先走了。” 刘东一掉头，也走了。 台球厅里一片欢腾，机电班的男生一起冲到我身边，把我高高抛起，欢呼声在台球厅里震荡，机电班终于在众人面前扬眉吐气一次，我享受着这份荣誉，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我今天作为机电班的班长带领大家取得的最大成功，通过今天这件事，我这个班长的位置就彻底坐稳了。 从人群的缝隙里，我的目光不经意向下瞥了一眼，谭玲玲脸上挂着笑，马跳则神色黯然地站一边，没有欢呼，只是默默的擦着手里的台球杆。 我激动的心情骤然冷了下来，难道真的像四眼所说，以后我得对马跳小心点。 “你们别管喊呢，该让你们张班请客。”谭玲玲说了一句。 “对，张班，你得请客。”众人把我从空中放下来。 “请。”我一摸兜，没钱了。 谭玲玲瞥我一眼，“记账吧，” 我笑笑，只能记账了。 欢乐总是短暂的，大家尽兴了，三三两两散去了，台球厅里总算安静下里，马跳拍拍我，“张班，韩梅找我有事，我也先走了，今天你真挺牛叉的。” “马跳，你以后少来这套，咱两之间还什么张班张班的。”我尽量装的很平淡。 “你是班长，我叫你张班没错，没打完的那盘球我也不想打了。”马跳讪讪一笑，“我这次真明白了，我就不是当班长的料。” 说完，马跳不等我答话，就径直离去。 我看着马跳的背影，想喊住他，再和他好好聊聊，可是话到嘴边，却喊不出声。 谭玲玲走到我身边，“张帆，我看得出马跳挺失落的，你们那么好的兄弟，你当了班长，他好像根本不开心。” 我回头看看谭玲玲，“谭玲玲，谢谢你，今天如果不是你暗中帮我，最后那一赌，我就输给高乐海了，当时可真悬，我没想到你来了个计中计。” 谭玲玲笑笑，“我当时其实也悬着，不过我了解高乐海，他那个人总是自作聪明，疑心还多，所以我才没按照正常的方式出牌，他还真上当了。张帆，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赢了高乐海，我的祝贺你。” “谭玲玲，不是我赢了，是你赢了。本来我没答应罩你的店，现在也不得不做了。”我直言不讳道。 谭玲玲又笑笑，“张帆，当时我没可没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让高乐海再参乎到我的事情里来，对于他，和他那个家庭，我真的已经看透了。你如果以后不愿意罩我的店，刚才的话就当是玩笑，你不必当真，我绝不会勉强你。” 我静静看了谭玲玲一会儿。 “你别这么看我，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和高乐海其实都不是我的菜，只不过现在你更让我放心，所以刚才我才暗中帮了你，如果当时还有一个比你俩更优秀的，我也许就帮那一个人。张帆，我说的都是实话，虽然难听点。”谭玲玲语气轻缓，但字字如针。 说完，谭玲玲又把账本拿过来，“这是你今天请客欠的账，你刚才算帮了我一次，我给你打了优惠，我出一半，你出一半，把这账结了，以后你也不用再来我的店里，这公平吧。” 我瞟了一眼账本，靠，这帮小子还真没少吃喝，减了一半，数目也不小，那两万块我已经给了白小柔了，掏出这笔钱现在我有点难。 我挠挠头。 谭玲玲看看我，“怎么，没钱？” 我尴尬一笑，“谭玲玲，这笔账我慢慢还你吧。” “慢慢？”谭玲玲瞥了一下嘴，“慢慢是什么时候，我这是小店，又刚开张，经不起拖欠。” “那你说怎么办？”我心想，这个谭玲玲还真够厉害。 “你再帮我一个忙，这账我就给你抹平了。” “什么忙？” “我不知道，等我需要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谭玲玲双臂往胸前一抱，得意地看着我。 “谭玲玲，我没有发现你有这么多的心眼。现在你怎么变得让我都怕你了。”我不禁说。 “那就对了，我是吃亏吃多了，所以心眼才多了。如果不让你们怕我，我这店还怎么开。”谭玲玲一笑道。 “行，就按你说的办，我再帮你一个忙，这账咱们就抹平了。”我终于点点头。 谭玲玲把手伸出来，手掌朝上，“一眼为定，可不许再反悔了。” 我看看谭玲玲那只白皙细长的手，轻轻拍了一下，“一言为定。” 从台球厅里走出来，已经夜色阑珊，我点一支烟在路边站着想，今天真正的赢家其实谭玲玲，我和高乐海其实都是她的棋子，她用我这枚棋子吃掉另一个棋子，最后又把我这枚棋子握到了手里，典型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女人不简单，现在连我和高乐海都算不过她，刘东更别想，像他那种智商，还是别掉入谭玲玲的情网里好。也不知道刘东现在怎么怎么样了？刚才为了谭玲玲，他又和高乐海闹掰了，再回到高乐海那，肯定没好果子吃。 我想着，不由骑车赶往天乐酒吧。 快到天乐酒吧，我把车子停下，步行到了酒吧的对面，站在暗影里看，这酒吧规模还可以，天乐酒吧四个霓虹大字分外显眼，一个大大的LED屏立在门头上，几个穿着比基尼的洋妞随着劲爆的音乐扭来扭去，门口还停着一溜好车。这架势要比谭玲玲那个台球馆牛叉的多。 正看着，三个喝得红头涨脸的人，说笑着从酒吧里走出来，走在前边的是金大头和高乐海的父亲，高乐海在后边跟着，金大头正向高乐海的父亲说着什么，脸上还是一成不变的谄媚。 妈的，这个金大头，真是哪里有热闹往那里钻，又跑到这里来凑热闹。 金大头和高乐海父亲上了一辆车，高乐海站在酒吧门前笑看着车子离开，一转身，有两个人架着一个人也从店里出来，直接往店后走。高乐海随即也跟了过去。 我靠，别架的人是刘东，刘东果然出事了，我心里咯噔一声。 147诚心换诚心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悄悄跟着高乐海他们到了酒吧的后边，那是一条僻静的小巷，连路灯都没有，只有酒吧的霓虹灯光微弱的投射过来，我把自己隐藏在一个水泥墩的后边，悄悄往前看。 刘东已经被架到了小巷中央，颤着声问，“乐海，你要干什么，刚才我不是故意要折你的面子，是那么多人看着，我不得不那么做。” 刘东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被高乐海一脚踹到在地上，高乐海指着刘东怒骂，“你他妈还有胆回来。亏我还把你当哥们，你小子居然真的敢和我抢马子，还当着那多人不给我面，你小子真是想找事。” “高乐海，咱们的把话说清楚，谁和你抢马子了、你不和谭玲玲处了，难道别人就不能泡谭玲玲？”刘东也不甘示弱。 一记耳光又打在了刘东的脸上，“刘东，我他妈今天正式告诉你，就算谭玲玲我不要了，也他妈轮不到你，你要是还想和我混，就趁早别打谭玲玲的主意，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行，高乐海。我不和你混了，但你的把钱给我。” “什么钱？” “你酒吧开业，我天天为你跑腿，鞋都跑烂两双了，难道你不该给我点辛苦钱。” 刘东的话把高乐海，“你个王八蛋，泡我的妞，折我的面子，还有脸要钱，我给你钱，我给钱。” 高乐海边劈头盖脸的打向刘东，刘东想还手却又被另外两人控制着，只剩下挨打的份，一声一声惨叫，“乐海，钱我不要了，你我我放走吧。” “说，以后还敢打谭玲玲的主意吗？”高乐海停下手质问。 “不了，不了，你的马子我绝对不碰。”刘东忙求饶。 高乐海蹲下身，看看趴在自己面前的刘东，拍拍刘东的脸，一笑，“刘东，咱两是好哥们，其实我根本不想打你，是你总自己找打，只要你以后别有非分之想，老老实实跟着我混，比谭玲玲漂亮一万倍的女生你也能泡上，记住了吗？“ 刘东看看高乐海，低低道，“记住了。” 高乐海一抓刘东的头发，“大点声，我没听到。” “记住了。”刘东把声调提高了。 高乐海这才松开刘东，起身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扔到了刘东面前，“这是你的辛苦费，哥们不会亏待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过来。” 说完，高乐海三人趾高气扬地转身离开，刘东像个可怜虫坐在地上，看着那几张钞票，猛然重重一个耳光打在了自己的脸上，接着就呜呜哭起来。 刘东的哭声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让我也一阵阵疼，看到高乐海他们三人消失了，我跑到刘东身边，“刘东，你没事吧？” 刘东抬头一看是我，把眼泪擦去，收拢了一下地上的钞票，踉跄想爬起来，却又一屁股坐到地上，“是张帆啊，和谭玲玲热乎完了，过来看我笑话。” “刘东，你如果这么想，那我就走了。”我顿了顿，把手伸向刘东，“你如果觉得我是你哥们，就和我走。” 刘东定定看了看我伸向他的手，苦笑两声，抓住我的手。 我也一笑，“走吧。” 我俩沿着小巷向前走了一截，看看已经远离了天乐酒吧，在路边坐下，我递给刘东一支烟，“抽一支吧。” 刘东把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张帆，以后我和你混吧？” 我看了他一眼，“行，只要你愿意，我没意见。” “张帆，那我明天就去学校申请从数控班调到机电班。” 从机电班想调到数控班就像是把二三线城市的户口调到北上广一样不容易，但是反之，则是一件简单的事，除非逼不得已，没有人会这么做，如果刘东做了，那将是建华技校开校以来的头一例。 “张帆，我跟你混，你怕不怕高乐海报复你，现在的高乐海和从前不一样了，现在这小子手更狠了。你看把我打得。”刘东指指自己脸上的伤。 我摇摇头，“怕什么，我和高乐海的梁子已经结的够深了，今天在谭玲玲那又多了一个，不怕再多你这一个。” 刘东拍拍我，“行，张帆，够意思。” 我看看刘东，“刘东，说实话。刚才我就在那个水泥墩后面躲着，高乐海他们打你，我没出来，你还觉得我够意思吗？” 刘东沉默片刻，朝我一笑，“张帆，我不怪你没出来，你一个人，又刚在谭玲玲那让高乐海折了面子，出来也是找死。我他妈只怪我自己，没本事，泡妞谭玲玲看不起我，给人当马仔，老大也瞧不上我，忙乎半天，里外不是人。就得到这点小钱，还让人家像打发要饭的一样，摔在脸上。我刘东活得真他妈窝囊。” 刘东越说越沮丧，又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接着还要打，我忙抓住他的手，“打自己用不了这么狠，留着劲打别人。既然你真想去机电班，那我送你一个礼物。” “送我一个礼物，张帆，你什么意思？”刘栋疑惑地看着我。 “在你去机电班之前，我帮你找机会教训一下高乐海，出出你的恶气，怎么样？”我慢慢说道。 “张帆，你真的肯帮我教训高乐海？”刘东瞪大了眼睛。 我点点头，“刘东，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个这个礼就算还你人情了。” “你欠我个人情，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刘东更蒙圈了。 我想了想，轻声说“去南都的事，” “去南都的事，张帆，我去南都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轻轻拍拍刘东，“刘东，既然你把当我哥们了，我也不瞒你，你没去南都和我有点关系，具体什么情况，我没法告诉我，但是你没去成南都确实有我一点原因。” 刘东看着我，脸色变了，过了一会儿，骂了句脏话，把手里的烟一扔，“我靠，自从你上次就救了我，我一直觉得你这人不错，还想暗中帮你找那个李二毛，原来你也是两面三刀，那我还和你混个屁呀。得，我他妈谁也不跟了，我也揍不你，你救了我一次，又坑了我一次，咱们就算两抵了。以后你他妈别再来找我。” 说完，刘东站起身，怒匆匆向着小巷尽头走去。 我站着没动，尽管我知道向刘东说出那个秘密会是这个结果，但此刻我的心里还是很畅然，心里那块愧疚的石头终于掉落了。 看到刘东已经消失在夜色里，我又回身坐下，点了支烟，想让自己的心再平静平静。 刚把烟点着，身后有人踢了我一脚，我一回头，刘东笑着站在身后。 “刘东，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惊讶地问。 刘东把我手里的烟抢过去，狠抽两口，“张帆，刚才走了一截，风一吹，我也想通了，本来我就不是南都的料，就算你在背后没使什么坏，我肯定也去不了。你能主动把事和我说出来，我觉得你这个人够敞亮，我不怪你了。” “刘东，你真不怪我了？” “不怪了。”刘东摇摇头，“不过你说的那个礼物我的收，已经两次了，事不过三，我刘东如果再不出这口恶气，非他妈憋死。” 我笑笑，“行，这礼物我送了。” “张帆，既然这样，我也不能白要你的礼，李二毛的事，我还接着替你办。” 我一愣，“刘东，你还要回高乐海那？” 刘东点点头，“对，等李二毛的事弄完了，我再调班，那个时候你再给我礼。” 刘东的话让我不禁感动，“刘东，李二毛的事你如果不想帮我办，就算了，我不勉强你。” “张帆，别说了。长这么大，一直是别人给我拿主意。这次我就自己给自己拿个主意，高乐海不是总说我不如他聪明吗，我这次就彻彻底底给来个无间道，让他看看，到底谁比谁聪明。” 刘东拳头一握，一股舍我其谁的样子。 我心里一惊，我靠，刘东可以呀，我那秘密没白说。 “张帆，我该回酒吧了，你就等我的信，”刘东真像无间道里的暗探一样，表情深沉。 我正要开口，刘东又说，“对了，张帆，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150 纵身一搏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高乐海的办公室面积不大，但是装修的挺牛叉，隔音也不错，和大厅离得这么近，外边的嘈杂声却一点也听到，高乐海正双脚放在大班台上，身体靠在大班椅上，一边抽着烟，一边装模作样地看文件。 我和谭玲玲进来，高乐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俩站在门口，就像根本不存在。妈的，他真以为自己是大哥了，我心里暗骂，你又不是徐云涛，老子可不受你这辱。我伸手就想拉门出去。 谭玲玲忙拽了我一下，软软看我一眼。 我憋住气，把手收回来。 谭玲玲往前走了两步，轻轻叫了一声，“高乐海。” 高乐海这才把手里的文件拿开，双腿往回一收，站了起来，“呦，玲玲来了。张帆也来了。刚才刘东说有两人要见我，我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你们二位。我信守承诺，不去你们那，你们怎么到我这来了，还一起来了，难道又想和我赌一把。行啊，我这赌的方式可多呢，随你们选。” 我没说话，谭玲玲开口道。“高乐海，我不是来和你赌的，我是有事和你谈。” “和我谈？”高乐海冷笑一声，“谭玲玲，在你的台球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都和我分手了，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至于张帆吗，咱两除了动手，好像更没谈的。” 我也冷笑一声，“对，咱两是没谈的。我只是陪谭玲玲过来，你们的事你们谈。我不说话。” “张帆，那你就是护花使者了？”高乐海逼视着我。 “随你怎么想，反正今天我就是看客。”我摸摸兜里那把短刀，面无表情。 “看客就他妈别说话。”高乐海猛地一拍桌子，朝我怒喝，“张帆，你今天要是再敢挡横，我保证你出不了这个门。” “哼哼。”我笑笑，“高乐海，你别嚷嚷，我既然敢到你的地盘，就不怕你说这些。” “行，你丫嘴挺硬。我希望一会儿，你也这么硬。”高乐海狠狠瞅了我一眼，目光转向谭玲玲，“玲玲，说吧什么事，尽管你说和我分手，但我说过，我没有这样认为，你的事，我还是会管的。” “高乐海，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告诉你，我的事以后你不要管了，不要再派人去我那闹事，你做你的大生意，我做我的小生意，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挺好吗。”谭玲玲接过话茬。 “派人去你那闹事？”高乐海一顿，继而笑道，“玲玲，你看我这里这么忙，哪有闲心派人去你那闹事。昨天我也是好心去给你捧场，结果你不领情，还折了我的面子，我也没计较。你今天过来找我，肯定不是你的意思，是受了别人的挑唆吧？玲玲，你一个女孩，开个店不容易，有些小人还是离他远点，小心被他当枪使，最后坑了你。” 高乐海说着目光瞟向我。 我心里暗骂，但没有还嘴。 “高乐海，今天我过来找你找你，就是我的意思，和张帆没关系。是我让他陪我来的。你不要把咱们的事牵扯到别人身上。”谭玲玲一字一句道。 “好，咱们的事咱们算。”高乐海点点头，“那你想怎么算？” 谭玲玲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拍在了大班台上，“高乐海，这里边有五千，我现在只有这么多钱了，我算过了，咱两在一起的时候，你为我花的钱总数最多也就是一万，我先还你五千，剩下的，我给你打张借条，等我店里赚了钱，我一定还你。这样我们就两清了，可以吗？” 高乐海拿起那张银行卡，笑了两声，“一万？谭玲玲，你当我是要饭的，一万块就和我两清了。我这张脸值多钱，昨天我在你的台球厅，把这张脸都丢没了，你该给我多少钱？” “高乐海，认赌服输那可是你选的，没有人强迫你。”谭玲玲反问道。 “对，是我选的。但那是个局，老子认赌服输，但不认局。我昨天说过，你选着他罩着你。“高乐海一指我，“你一定会后悔的，现在害怕了，就他妈过来找，想拿这点钱和我了事，门都没有。” 说着，那张银行卡就像是一张废纸一样被扔到了地上。 “高乐海，你真的要把我逼上绝路。”谭玲玲低头看看那张银行卡，恨恨道。 “玲玲，我没有逼你。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关了你那个小店，你到我这来干，想干什么随你挑。第二，明天我再去你那摸奖，张帆，咱两再赌一把，但这回我一定赢。从哪丢的脸，我要从哪捡回来。二选一，你们自己看吧。” 高乐海得意说完，看看我俩，“玲玲，如果两个你都不愿意选，那以后你的台球厅再发生什么事，可别过来找我。就让张帆替你解决。” “高乐海，你这是再逼我？”谭玲玲咬牙道。 “玲玲，别说得那么难听，我怎么是逼你呢，我这是为你好，到我这干有什么不好，又省心又能赚钱，不比你自己开个台球厅好。是，我没去南都，我妈是骂过你，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都不在乎了，你还在乎什么。非要和这小子好。”高乐海又一指我，“难道你没吃过他的亏吗，还想再吃一次？” 谭玲玲把高乐海的手推开，“高乐海，你和张帆，我都没兴趣，我只想平平静静开个小店，靠我自己的本事挣钱，我只求你不要再纠缠我，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不过份？”高乐海冷冷一笑，“谭玲玲，我还是那句话，我喜欢过的女生我可以不要，但是别人也别想要，除非我他妈的死了。张帆，你不是有种吗，你要是真想把谭玲玲再抢回来，就把我灭了，否则别他妈来这装大尾巴狼。还他妈装大哥，有我高乐海在，你就别想当大哥。” 高乐海把矛头直接指向我，我冷冷笑笑，“高乐海，咱两的梁子咱两了，你别扯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她当枪使，这么办，让我更瞧不起你。别以为你开了酒吧，当了老板，雇了几个社会上的混混，我就怕你。你要真想把面子找回来，可以，咱们约个时间约个地儿，好好干一仗，单挑群来，谁你。你不是有李二毛在背后帮你吗，你就把他叫上，你敢吗？” 我索性单刀直入，直接把李二毛说出来， 高乐海顿了一下，“什么李二毛？” “高乐海，你别装了，云湖的事一天不了，咱俩就永远是仇人，你以为你不让李二毛露面，这事就能藏住吗，我总有一天会把李二毛抓住，那个时候，我再找你来算账。”我一边说着，一边一步步逼近高乐海。 高乐海不由退到大班台后边，“张帆，你别乱来，小心你出不了门。” 说着高乐海猛地把大班台的杯子一推，掉落在地，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撞开了，三个汉子冲了进来，直接扑向我。 我早防着高乐海这一手，一纵身跳上大班台，同时兜里的短刀也已经抽了出来，高乐海见状，绕过大班台就要跑，我从大班台上一跃，扑到了高乐海，短刀直接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都别过来，否则我捅了他。” 那三个汉子一见，不敢动了。 谭玲玲也惊愕地站起原地。 “高乐海，说吧，李二毛到底在哪，现在你就可以把他叫出来，咱们看看到底他妈谁更狠。” 高乐海被我搂住了脖子，但还不服，挣扎想翻过身，我把短刀往下按了按，“你最好规矩点，我活着出不去，你也别想活着当老板，咱们一命抵一命。” 高乐海不挣扎了，喘口气，“张帆，有话好好说，你想怎么办，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答应你。” “谭玲玲那边你还搅不搅局了？” “不搅了。” “李二毛呢？” “能不能起来说，我这样没法说话。”高乐海被我压得很难受。 “让他们出去。”我看看那个汉子。 高乐海顿了顿，“出去。” 三个汉子愣愣，出去了。 谭玲玲立刻跑到门前，将门重重关上，又把锁锁好。 我这才放开高乐海，但手里的短刀没松手。 高乐海从地上爬起来，整整衣服，坐回大班台后，伸手去拉抽屉。 151拿命赌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一见高乐海伸手拉抽屉，正要再往上冲，高乐海一笑，从抽屉里取出一盒烟，往桌上一抛，“抽支烟吧。” 我看看那盒烟，没动。 高乐海自己点了一支，抽了一口，笑笑。“张帆，你现在身手越来越好了，比咱两第一次干仗，厉害多了。” 我也笑笑，“那都是你逼的，我如果好像以前那么孬，早被你逼出建华技校了。” “对，都说敌人才能帮助成长，看来一点都不假。”高乐海点点头，“张帆，玲玲，咱们之间是敌人吗？” “你说呢？”我反问。 “玲玲，你说呢？”高乐海把目光转向谭玲玲。 谭玲玲坐到高乐海对面，也点了一支烟，“我没兴趣和任何人做敌人，我只想做生意。” “嗯。这话说得对？”高乐海一笑，“张帆，尽管咱两有点恩怨，但你觉得那是事吗？我觉得学校里那点屁事都不是事。上次在建华大桥，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只要你愿意过来，我可以带着你一起赚钱，可你不听我的，非要扯着云湖那件事找我算账，既然你要和我算账，我能不找你麻烦吗？” 高乐海看看我，我没说话。 “张帆，玲玲，既然你俩今天来了，那咱们今天索性把话都说开了，怎么样？”高乐海翻了一下手里的烟盒。 “行。”谭玲玲点点头，又看看我，“张帆，你也同意吧？” 我瞅了一眼谭玲玲，“高乐海，你想说什么？” “第一，谭玲玲的事，张帆，咱两都和玲玲好过，既然都好过，那就都别藏着掖着，昨天打赌的事，咱们不算，我再提一个条件，只要你俩答应了，玲玲那边，我保证以后我这不会有人过去。” “什么条件？”我和谭玲玲同时问。 “咱两都撤出来，玲玲台球厅咱两以后都不去，怎么样？”高乐海看着我。 这个条件我当然没有什么异议，“高乐海，这事我能做到，但你呢吗？” ‘你能我就能。” “行，我以后不去玲玲台球厅。”我点点头。 “ok。”高乐海做了做了个手势，“玲玲，你呢？” 谭玲玲看看我俩，顿了顿，“我同意，只要我能安生做生意，你俩怎么做我没意见。” “好。那这件事就解决了。”高乐海笑笑，“张帆，该说咱两的事了。” “我等着听。”我坐直了身子。 “张帆，我承认是我让李二毛在云湖劫的你，我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你去南都，但绝没有想伤害丁娜。是李二毛这个笨蛋，把事情弄歪了，后来你没去南都，我的目的也算达到了，所以尽管后来你去我家找了我，我也没想要报复你，还想拉着你一起赚钱。你说，我是不挺够意思?” “够意思？”我冷冷一笑，“高乐海，在建华大桥你偷偷让李二毛他们埋伏起来，不就是想报复我吗？” 高乐海一愣，“张帆，你果然挺聪明，但那天是李二毛他们要去的，和我没关系，后来我因为这事还和他闹掰了，他的表弟要帮我看场子也被我拒绝了。我和李二毛之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现在帮我看场子的是另一拨人。” “高乐海，你说的是真的？”我逼视着高乐海。 “绝对是真的。你如果不信，现在就可以在我酒吧里找，如果你找到李二毛，随便你怎么办。”高乐海一摊手，显得挺有气度。 我心里暗想，我现在能在这找到李二毛才见了鬼。 “张帆，云湖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也向丁娜道歉，遮样吧，我知道丁娜脸上受了伤，你们说个数，只要不过份，我能承受得了，我愿意赔她钱。云湖的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高乐海慢慢说道。 “高乐海，你现在真是个商人了，你以为什么事都能用钱了吗？”我咬着牙。 “张帆，那你想怎么样，也在我和李二毛的脸上一人来一刀？”高乐海往前探探身，指指自己的额头，“我这已经让你留了道疤了，我今天和你说这些，是给你面子，我不会让你给我留第二道疤，别以为我说道歉是怕你。现在不是学校，斗的是实力，你一个学生不就是揣把刀吗？除了这，你还拿什么和我斗？” 高乐海说着重重一拍桌子，另一只手往大班台下一探，探出一把长刀，我立刻站了起来，本能地躲到了椅子后边。 谭玲玲也忙站起来，“高乐海，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高乐海狞笑两声，“张帆，刚才是我小瞧了你，现在你还有种过来吗，刀你都比我短一截，你能出了这个酒吧吗？” 我看看那把长刀，再看看自己手里短刀，现在再动手，我当然会吃亏，但我不怕，也笑了两声，“高乐海，我刀是比你短，但我胆比你大，你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只要不怕死，没人能拦住你。”我一字一句道，“老子今天就是冲着死来的，你要是想一起死，那咱们就再试试。” 说着，我用短刀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两下，献血滴嗒嘀嗒掉落在地上，我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血沾到了我嘴上，“真他妈好吃，要不你也尝尝。” 我把带血的手掌伸向高乐海。 高乐海一见，拿刀的手不由抖了一下，“张帆，你真是要玩命？” “老子就是玩命，你不说现在斗凭的是实力吗？我告诉你，老子的实力就是什么都不怕，你可以天天派人去谭玲玲那闹事，我也可以天天来你这让你的酒吧不得安生，除非你彻底灭了我，可你有这个胆吗。有吗？”我声嘶力竭地朝高乐海喊了一声。 高乐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刀也拿不稳了，“张帆，你他妈真疯了？” “老子就是疯了，你有疯的胆量吗？还和我谈实力，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叫实力。”我手握短刀，步步逼近高乐海。 高乐海开始步步后退，在心理上我已经占了优势。 谭玲玲猛然冲到我俩中间，“张帆，够了，够了，不要再闹了。” “滚。”我一把退开谭玲玲，“这没你事。” 高乐海朝我挥了一下手里的长刀，“张帆，你他妈别逼我？” 我大笑一声，把衬衣一敞，“来呀，有种朝这砍，咱们再赌一把，你砍我一刀，我就捅你一刀，最后咱们看看谁立的住。” 高乐海猛然把刀一丢，“行了，别赌了，今天就算你赢了。 我走到高乐海，“我赢了？” 高乐海点点头，“你赢了，我不拿命赌。” 我笑笑，“高乐海，你连命都不敢赌，你当不了大哥。” 高乐海看我一眼，“张帆，我真不知道李二毛现在他们在哪，这样吧，如果有了李二毛的消息，我告诉你，你去和他了结，可以吗？” 我盯着高乐海的眼睛，不做声。 “张帆，我真没骗你。云湖的事，你如果不答应我刚才的条件，那你就在脸上划一刀，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我的脸没了，我的命也就没了，那个时候咱们就可以赌了。我不仅要拿你赌，我也会拿丁娜赌，我知道她在南都，我会在她脸上划更多刀。”高乐海缓口气说。 “高乐海，你是在威胁我？” “不，我不是威胁你，我是说心里话，敌人让我成长，到时候我告诉丁娜，是你张帆逼的我更狠，这些刀疤都是你张帆让我划的。” 我看着高乐海的眼睛，脑海里不禁出现了丁娜在南都大学门口的照片，她现在很快乐，她绝对不能再多添一道伤疤。我拿刀的手不禁收了回去。 “张帆，我知道你喜欢丁娜，你就为丁娜想想吧。”谭玲玲也过来劝我。 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高乐海我同意你的条件。如果今天我离开以后，丁娜那边出了任何事，你脸上的刀疤，我都会给你添上。” 高乐海呵呵笑了一声，“张帆，咱们就不能做朋友吗，非要成为敌人吗？” 我冷冷看她一眼，“高乐海，从咱两打一次动手开始，咱两就注定成不了朋友？” “为什么？” “因为你和我永远都在对赌。” 高乐海愣了愣，“对，你说得对。”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谭玲玲轻声问，“高乐海，我们可以走了吗？” 154 这种赚钱有点难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车子很快就出了建华厂的范围，进了市区，不一会儿在一个欧式风格的建筑前停下，“到了。” 我探头往外看看，在霓虹的闪烁下，门上有一个大大的招牌：金香玉欢乐会所。 原来这是一个会所，我下了车，回头看看，那个出租车司机还是隔着窗户看我。 我心里暗骂，有什么可看的，难道学生就不能来会所，你越看我越要昂首挺胸的进去。 推开那个漂亮的店门，我一愣，里边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金碧辉煌。 两个穿着宫廷服饰的服务生站在门口，正恭敬地迎接着客人，在靠大门的地方，有一溜皮沙发，有男男女女坐在皮沙发上换鞋。 我一脸呆样地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先生，您里边请。”服务生客气把我往里让。 我正愣着，后边有人推了我一下，“你进不进，别堵在门口。” 我回头一看，是两个穿得挺时髦的年轻人，脖子上都挂着金链子。 “妈的，狗眼看人低。”我暗骂一句，进了里边。 “先生，您有卡吗？”一个服务生跟过来问。 “卡，什么卡？”我挠挠头，“银行卡吗？ 服务生不禁一皱眉。 我忙说，“我是来找人的。” “您的朋友是？”服务生恢复了职业的微笑。 “我给她打个电话。”我掏出手机，拨通了王玉霞的电话，”王姨，我到了就在金香玉的大厅，你在哪？” “我在二楼的206包厢，你让服务生带你上来吧。”王玉霞说。 “我朋友在206包间，她让我上去找她。”我看看服务生。 “那我带您上去。”服务生瞅瞅我，在前边带路，电梯在二楼停下，踩着松软的地毯，到了一间包间门前，服务生轻轻敲了敲门，里边传出声音，“请进。” 服务生没有进去，站在门口轻声说：“您好，您的客人到了。” 我往里边瞅了一眼，看到王玉霞从里边露出一张笑脸，“张帆，进来吧。” 服务生闪开身，我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客房式样的套房，王玉霞正穿着睡衣躺在床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水果。 我站在门厅口，看她这个样子，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 “进来呀，还在那傻愣着干什么？”王玉霞向我招招手。 我笑笑，走到床前，“王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要休息，那我先走了。你休息吧。” “回来。’王玉霞喊了一声，“我是刚做了spa，在这躺一会儿，你也去泡一个吧，它这的洗浴很舒服。” “spa？”我挠挠头，“spa是什么？” “你真是个傻瓜，连spa都不知道，就是水疗。”王玉霞坐起来，咯咯笑了，顺势把睡衣撩了一下，两条光洁的大腿在我眼前一晃。 我赶紧把目光挪开，也尴尬地笑笑，“王姨，这地方我没来过，没听说过这些东西。” “没听说过，以后多来几次就知道了，我现在就让服务生带你先去泡一泡，它这的水疗，都是天然深井水，很养人的。”王玉霞说着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 我忙拦住她，“王姨，我不是来洗澡的，我昨天刚洗过，用不着洗。” “那你来干什么？”王玉霞瞅瞅我。 “我就是来看看你。”我顿顿道。 “看我？”王玉霞一笑，“行，不想洗就算了，那你吃点什么吗？” 一说吃，我还真饿了，“什么都行。” “那我让服务生送过来，我们边吃边说。”王玉霞又拨通了电话。 这次我没拦他。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端了一个托盘上来了，打开一看，里边各种美食，让我垂涎欲滴。 “王姨，那我吃了？”我咽了口唾沫。 “吃吧。都吃了。” 我吃了两口，见王玉霞没动，“王姨，你怎么不吃？” “我减肥，晚上不吃这些油腻的，有水果就够了，你吃吧。” 王玉霞说着拿起苹果咬了一口。 我愣愣，也不再客气了，风卷残云般将托盘里的东西吃了个精光。 “张帆，好吃吗？”王玉霞笑看着我。 “好吃。”我点点头。 “那再给你要点。” “王姨，不用了，我吃饱了，再吃就吃撑了。”我忙说。 “那就抽支烟。”王玉霞从包里一摸。“呀，我今天没带男士烟。” “王姨，我自己有。”我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烟。 王玉霞笑笑，我俩相对着抽了两口烟，王玉霞轻声问，“张帆，你的女朋友呢，她现在怎么样？” “她去南都上学了。”我淡淡说。 “去南都了？那你怎么没去？”王玉霞面露惊讶。 “我临时不想去了。”我无法把真实的原因告诉王玉霞。 王玉霞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几秒，“张帆，你和你的女朋友是不因为云湖的事分手了，所以你不去南都了？” 我沉默一会儿，“算是吧。” “可怜的小男生。”王玉霞在我手背上拍拍，“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还继续留在建华上学，等着明年进厂当工人。” “现在我也没想好。王姨，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想说别的事。”我讷讷道。 “说吧，只要我能帮你的，我会尽力帮你。”王玉霞把烟在烟缸里按灭。 “王姨，现在还有没有人欠你的钱？”我看看那个还有渺渺烟雾的烟缸。 “欠我的钱？”王玉霞愣了一下，“张帆，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帮我去要钱？” 我点点头，“王姨，我就是想赚钱，如果你还有这样的事，我还可以帮你办。” 王玉霞笑了，笑得声音很大，让我一下感到自己像个傻瓜，“王姨，你笑什么？我是真心来和你谈的。” 王玉霞收起笑容，指指我，“张帆，你原来是为这事来找我。那种钱可不是好挣的，你现在很缺钱吗？” “不是很缺，但是我需要钱。我想证明给别人看我张帆是有挣钱本事的。”我很认真地说。 “证明给谁看，给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给我的敌人和兄弟。” “敌人？兄弟？”王玉霞又是一愣。“张帆，我不懂你的意思？” “王姨，你不用懂。我只是过来问问你还没有要债的事，如果有，我能替你办。” 我看着王玉霞一字一句道。 “张帆，你真不是个小男生。”王玉霞又点了一支烟，“张帆，既然你这么想赚钱，那就别在建华待了，直接到我的公司来，我会让你赚钱的。” ‘王姨，谢谢你。可我现在真去不了你的公司，如果你没有欠债的事，那就算了，我再想办法吧。”我有些失望。 “张帆，你真的这么想通过赚钱证明给别人看？”王玉霞的脸往我身边凑凑。 她的香水味又进了我的鼻子里，我没有躲，只是点点头。 王玉霞想了一一会儿，“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就帮我办件事，办成了，我也给你两万。” “什么事，要债吗？”我忙问。 王玉霞摇摇头，从书包取出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张帆，你如果能把这个孩子从南都给我接回来，我给你两万。” 我看看照片，照片上是个胖嘟嘟的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很可爱。 “王姨，这是？” “这是我女儿。小名叫叮当。” “王姨，你女儿不和你在一起？” 王玉霞摇摇头，“她和她爸爸在一起？” “她爸爸？”我从王玉霞的脸上看出点别的味道。 “张帆，既然我想让你办这事，我也不瞒你了，我和我老公三年前离得婚，当时是我这边出现点问题，所以孩子判给了他，他带着孩子直接去了南都，而且再也没回江城，当时在那种情况下，我也没顾忌太多，但是现在我越来越想我女儿，可是我的前夫挡着不让我见，我去过南都好几次，都没有见到叮当，在这我个年龄已经很难再有一个孩子了，所以我想把孩子要回来，正常途径不行，抢回来也可以。张帆，你能帮我办这件事吗？” “这。”王玉霞说得我一愣一愣，“王姨，这事比要债还难，我怕做不到。” 见我的窘样，王玉霞凄然一笑，“那就算了，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我知道你也做不了。你想赚钱的事，我再替你想别的办法。” 我俩都不说话了，只有墙上的电视在演一部闹闹吵吵的家庭剧。王玉霞心烦的将电视关掉了。 155马跳出事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看王玉霞心情不好，自己对王玉霞说的事也没底，这样干坐着太难受，犹豫一下站起身，“王姨，你说的事我回去再想想，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王玉霞看看我，一笑，“着什么急，再待一会儿，我们一起走。” “不了，王姨，我回家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王玉霞站起身，“怎么，被我说的事吓着了？连待都不敢待了。” 我顿顿，“没有，我是家里真有事。” 说完，我就要往门口走。 王玉霞一把拉住我，“张帆，要不你就别走了，这里好玩的地方可多呢，我带你看看。” 我看看穿着睡衣的王玉霞，她的样子就像桌上那个苹果，娇艳欲滴。 我的心开始怦怦跳。 “张帆。”王玉霞的手如同一条蛇轻轻上了我的肩膀，“其实赚钱的方式很多，我们可以慢慢谈，也许别的方式能适合你。” 那条蛇已经绕住了我的脖子，我感觉已经被它缠绕地窒息了。 “王姨，我回去再想想把。”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但是蛇越缠越紧，我的呼吸已经不能由我决定了。 “一个小男生，能有什么事？”那条蛇牵引着我，重新向床边坐去。 我感觉一片红唇向我靠近来，我忙闭上了眼睛。 手机却在时刻响了，我忙睁开眼，那片红色也退了回去，“怎么了？” “王姨，我手机响了。” 我匆匆忙忙从兜里掏出手机，也没看号码，就接起来，“张帆，是我，刘东。” 我一愣，“刘东，怎么了？”预感不好 “刘东，马跳出事了。”四眼在电话那边喊。 “谁出事了？”我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马跳。” “他出什么事了？你快说。”我也急了。 “张帆，我来不及和你多说了，你赶紧过来吧。”刘东催促着，把电话挂了。 我也顾不上缠在我脖子上那条蛇了，推开王玉霞，“王姨，我真有事，我走了。” ‘张帆，你等等我，我送你。”王玉霞在我身后喊。 我连回答都没回答，就风一般地跑出会所，打了辆车赶往酒吧。 在出租车上，我又接到了机电班男生打来的电话，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原来今天高乐海请大家吃饭，一直挺开心，高乐海还特意开了大包间，一群人连唱带吃玩得不亦乐乎，高乐海与马跳还连干几杯，夸了不少马跳能干的好话。并邀请马跳如果愿意也可以过来干，有钱大家一起赚。 马跳当时也同意了，后来酒吧开始演出，一群人就到大厅里看演出，正看得高兴，好像马跳看到做服务生的韩梅被一个客人揪扯，就上去和对方争执，结果对方也不是善茬，把马跳爆了头。 “我靠，又是因为韩梅，马跳，你真是要被她坑死。”我一边听着，一边心里暗骂。 赶到酒吧，几个机电班男生正在酒吧门口等我，我一下车就问，“马跳呢？” “高乐海派人把他送医院了。” “他伤得重吗？”我又问，看这几个男生，有人脸上也挂着彩。 “挨了一瓶子，脑袋被打破了。” “走，去医院。”我也顾不上责备这几个男生，又往医院赶。 到了病房门口，高乐海、刘东、韩梅都在，一见我三人迎上来，“张帆，你来了。” “马跳怎么样了？”我点头问。 “没什么大事了，这小子人胖头也硬，挨了一瓶子，只是受点皮外伤。”高乐海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 高乐海立刻正色道，“张帆，我知道马跳是你的好兄弟，今天我是好意请大家，出了这事我也没想到了，医药费我出了。” “又他妈拿钱说事。”我心里暗骂一句，又瞅瞅韩梅。 韩梅还穿着酒吧的制服，抽抽搭搭，一见我看她，立刻把目光避过去。 “张帆，既然你来了，我和刘东就先走了，我那酒吧事还挺多的。”高乐海拍拍我。 我没说话。 刘东也走过来，“张帆，马跳挨了揍，是乐海把他送来的，对方也有人受伤，现在还在酒吧不依不饶的，我们也的回去处理。” 我看看刘东，“你们走吧，但如果马跳这边还有什么事，我还得找你们。” “那是当然。”高乐海一笑，“你直接给我电话。” 刘东也瞅了我一眼，两人走了。 “张帆，我和你一起进去吧。”韩梅终于说话了。 我点点头，推门进了病房。 马跳头上裹着纱布，脑袋像个包着纸巾的包子，正眼神空洞靠在床上看着屋顶，见我进来，马跳朝我笑了一下。 我也笑笑，走到床前，“马跳，怎么样？” “没啥事，不就一瓶子吗，我能扛住。” “还说能扛住，在酒吧留了那么多血。”韩梅嗔怪道。 “你懂什么呀，大老爷们打仗，哪有不流血的。”马跳挺豪气的回了一句。 我心里一笑。 “韩梅，你去给我打点热水，我和张帆说两句话。” 韩梅瞅瞅我和马跳，拿起水壶出去了。 我挨着床边坐下，“这次又是为了韩梅？” “你女朋友被人欺负，你不动手啊？”马跳反问我。 “动。”我点点头，“那你还让她去酒吧吗？” “这是个意外，我不能因此就拦着她。” “你真够爷们。”我笑笑。 “张帆，你在笑话我？”马跳看着我。 “没有，我在夸你。”我摇摇头。 “真的？” “真的。你二姐知道你挨打了吗？” “我还没告诉我家人，我怕我二姐知道我是为韩梅打仗，还在酒吧那种地方，她会生气。”马跳讷讷道。 “你知道还让韩梅继续去酒吧干，你脑袋真是被打傻了。”我喝道。 “张帆，你他妈少教训我，我见你不是让你教训的。”马跳也急了。 “好，我不教训你，那你说这事你想怎么办吧？”我无奈一笑。 “张帆，我刚才想好了，就两个办法。” 马跳看看我。 “你说。” “第一，这瓶子我不能白挨的，打我的那几个家伙是建华高中的，带头的外号小地主，我的堵住他，把这一瓶子找回来。这事我不想让我二姐出面，我想自己办，你能帮我吗？“ 我看看马跳，点点头，“这事我帮你办。” “够意思。”马跳笑了一下。 “说第二吧。”我淡淡道。 “第二，既然韩梅还想在高乐海那干，那我也的过去，今天发生这事，我心里也不踏实，我的去护住她，今天高乐海也说了，同意我过去干。” “马跳，你真要去高乐海那？”我一愣。 马跳叹口气，“没有办法，除非我还能找到别的挣钱路子，像谭玲玲那样，开个台球馆也行，店我都看好了，如果成了，我也好劝韩梅别去高乐海那了。可我没本钱，我家人也不会同意。” 又是他妈钱，我骂了一句，“马跳，你就不能安安生生把学上完，非想赚钱？” “张帆，不是我想赚钱，是不赚钱不行，自从四眼走了以后，我越来越觉得我在班里这么混没什么意思，早点找个赚钱的道，万一明年分配不好，我也有个退路，否则说不定明年一毕业，我就得和韩梅分手。” “马跳，你不是和韩梅那个了吗，她还会和你分手。” “那个又怎么样，没钱没本事，照样得分手，韩梅都在兼职打工，我他妈还像傻子一样每天瞎混，她能看上我吗。” “那就分了吧。”我随口一句。 “张帆，你他妈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要再这么说，我真和你急了。”马跳抬腿踹我一脚，又一捂自己脑袋哎呦一声。 “就你这尿性，还和我急什么呀。”我冷语道，站起身，“看你也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张帆，别把我替韩梅打仗的事告诉我二姐，我这问题不大，明天就出去了，到时候我在和我家人解释。”马跳喊住我。 “行，你想撒什么慌，你自己定吧，反正我说过，你和韩梅的事我不管。” “张帆，我如果真和高乐海干了，你可别和我急了，通过今天这件事，我觉得高乐海也挺仗义的。” 听到从马嘴里说出高乐海仗义这句话，我的心里一阵疼，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良久我才说：“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158平息班乱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放下电话，我余怒未消，把那些请假条揉成一团，直接扔进了纸篓里，顺手把那个女生的请假条也撕了，同时大声宣布，“既然我是机电班的班长，白老师又不在，那我就宣布一条规定，你们想出去干兼职可以，课外想干什么我不管，但是谁想在课内时间因为兼职请假，门都没有，我这不通过。” 班里鸦雀无声，我一股火上来，又直接冲出教室，进了金大头的办公室，金大头正在悠然喝茶，见我突然进来，愣了一下，“张帆，什么事？” “金老师，学生课外兼职的事是不你管？” 金大头一顿，“对，怎么了？” “金老师，既然是你管，我就想问一下，学生课外兼职允不允许占用上课时间。” 金大头随口而出，“当然不允许，学生还是以上学为主，课外兼职只是为了锻炼你们的社会能力，并不是主要的，怎么了？你们班有违规的学生？你告诉我，我处罚他。“ “没事，我就过来问问。有金老师这句话就够了。” 我转身出了金大头办公室，听到身后的茶杯响了一声。 回到教室，那几个请假的男生已经回来了，一个个脸上挂着霜，满脸的不痛快。 见我进来，几个男生互相看看，其中个子最高的一个站了起来，“张帆，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我冷冷问。 “你不是说我们兼职的事你不管吗，你凭什么让我们回来？” 高个子男生从座位出来走向我。 我没有动，随手把教室门关上，家丑不可外扬，现在是自习课时间，我不能让别的班听我们班笑话。 “对，我是说你们去高乐海酒吧兼职我不管，但是我也说过，你们违反了班里的纪律，我就得管，我是这个班的班长，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这多人无故请假，我必须管。而且这也是学校的规定。” 我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狗屁班长，我们认你是班长你是班长，不认你，你算个毛啊。我告诉你张帆，就因为你让我们回来，高乐海把我们都开了，你是不看我们哥几个赚钱，眼红，想故意整我们。” 高个男生叫徐虎，这小子平时就爱炸毛，丁娜当班长的时候，他就总找丁娜的麻烦，现在他出头，那几个男生也好像有了底气，纷纷围了上来，朝我嚷嚷，“是，张帆，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今天不说清楚，我们就不认你这个班长。” 妈的，我心里暗骂，高乐海刚才那句阴阴的话果然暗藏玄机，他居然用这招让我也尝尝窝里斗，我如果不把这股反抗势力压下去，我这个班长就彻底被踩平了。 我淡淡一笑，“徐虎，我没什么可解释的，我还是那句话，课外时间你们想干什么我不管，但现在都得给规规矩矩上课。” “去你妈的，这课老子偏不上，哥几个，走。咱们干咱们得去。”徐虎一招手，就带着班里的男生往出冲。 擒贼先擒王，要想把这些男生镇住，我得先把徐虎拿下，我往门前一站，“我看你们谁敢出这个门。” 几个男生互相一递眼色，徐虎一指我，“张帆，你要是不躲开，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你上来试试。” “徐虎上，今天你赢了，我们就让你当班长。”旁边有人撺掇。 愣怔的徐虎直接就向我冲来，我转身一躲，躲开徐虎的第一轮攻击，徐虎身量比我高，动作比我慢，当他转过身的时候，我已经拿起早喵好的一把椅子，直接砸在了他的肚子上，徐虎一个趔趄，直接跌坐在地，我上前一掐徐虎的脖子，徐虎立刻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通红，两只手在空中瞎抓。 我松开他，拍拍手，“谁还来？” 几个互相男生互相瞅瞅，没人再敢出头。 “要不你们一起来。”我往前逼了一步。 几个男生开始往后退。 我狠狠踢了一下桌子，喝道，“我告诉你们，班长我当定了，规矩我也立定了。谁要是不服，谁现在就站出来，把我打怂了，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但要没那个本事，就别犯规矩，给我老实上课。” 我大声一喊，几个男生同时抖了一下，徐虎从地上爬起来，喘口气，说：“张帆，我们没想和你找事，那天在谭玲玲的台球馆，大家也都听你的了。你的规矩我们同意，可现在因为你让我们回来，我们就再也不能去高乐海那干了，这事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吧，你是班长，你不能光揍我们，给我们立规矩，却不为我们出头吧，那样你再揍我，我也不服你。” “对，徐虎说得对，学生兼职，我们也是按照学校规定做的，挣几个小钱花花，我们能去高乐海那干不容易，现在你让我们挣不上钱了，总得给我们个说法，要不然，你再打我们，我们也不服气。”几个男生见状又吵嚷起来。 还有人拍桌子，吹口哨，局势又混乱起来。 我一步跨上讲台，一拳打在讲座上，“都安静。” 吵嚷声没了，但是几十双目光却像标枪一样起向我投来。 我瞅了一眼还站着的徐虎，“回你的座位。” 徐虎顿顿，回了座位，噗通一坐，脸上还是不服不忿。 我轻咳两声，“徐虎，如果我能让你们再去高乐海那兼职，你能守规定吗？兼职时间只在课外。” 徐虎嗯了一声。 “你们呢？”我在教室里扫了一圈。 “可以。”众人也都说。 “好。那你们去高乐海那兼职的事，我替你们办，你们等着。”我转身出了教室，找了一个僻静处，拨通了高乐海的手机。 “呦张帆，怎么又是你，机电班那几个男生，我都让他们回去了，现在我这没有机电班的人。”电话一通，就传来高乐海阴阳怪气的声音。 “高乐海，你现在真有一套，他们是回来了，但是他们也回不了你那了，干不上兼职，你就让他们回来闹，你这是要我们机电班来个窝里斗。” “张帆，我可没让他们回去闹。我现在是在做生意，他们保证不了我这的时间，我只能把他们解雇了，你要是连这点都想不明白，说明你这个班长真当的没水平，还是别当了。” 高乐海那张得意洋洋，充满阴险的脸仿佛就在我的对面。 “张帆，上次我没拿命和你赌，是因为我这命值钱，特别是现在，一个老板和一个学生的命，你说哪个更值钱。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挺厉害吗，那你就帮着那些男生再找个赚钱的地方吧，我是没办法。” 我认认真真地听着高乐海的话，竟然没生气也没激动，反而很平静，因为这类的话，这两天从别人的嘴里我都已经听过了，我只淡淡地问。“高乐海，你不用说这些，你说条件吧，如果他们可以回去，你有什么条件？” “张帆，你是在求我吗？” “你要是不愿意说，那我挂电话了。” “好，我说，那些男生如果想回来，你也必须过来，你过来，我就可以让他们回来。” “高乐海，我没有干过酒吧，咱两也不和，我过去你不怕我给你找麻烦？” “我不怕，只要你过来，我一定能找到适合你干的。”高乐海笑了两声。 “扫厕所吗？”我淡淡道。 “你如果愿意，这个工作我可以让你干。张帆，别以为扫厕所很丢人，其实它和烧锅炉没什么区别。”高乐海越说越来劲。 “去你妈的。”我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一句愤怒的脏话，就顶如我让徐虎他们回高乐海酒吧的事彻底断了，除非我真的去给他扫厕所，骂完，痛快是痛快了，可是徐虎他们的事怎么办呢？徐虎他们说的也对，我作为班长，光能打人不够，也得替他们出头，恩威并施，才能压住阵。 找谁才能找到活儿？找李铁？我都不知道李铁要让我干什么，怎么能让徐虎他们干，而且李铁的活儿都是很危险的一锤子买卖，我作为班长，肯定不能让徐虎他们冒这险。 我急得挠挠头，这时徐虎几个人过来了，“张帆，你看，这是高乐海刚给我们发的信息，又通知我们被解聘了。你到底怎么和他说的，你忽悠我们可不行。”徐虎说着把手机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把手机还给他，心里又急又气，这个王八蛋高乐海这是要借机往深坑里逼我。 我自能努力淡定道，“徐虎，我没忽悠你们，你们不就是想兼职挣点钱吗，高乐海那去不了，我替你们找别的地方，如果我说话不算数，我这班长就不干了。你们先回班，下学之前，我肯定给你们个答复。” “行，张帆，我们等着你的答复。咱们走。”几个男生掉头回了教室。 我挠挠头，除了李铁还能找谁呢？想了半天，觉得还得找王玉霞，她是开贸易公司的，也许她的公司可以有兼职，或者她可以帮我推荐她朋友的公司。 想到这，我焦躁的心，总算敞亮下来。 159你要单刀赴会？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想定了，拨通了王玉霞的电话，“王姨，我是张帆。” “不用介绍，我知道了。”王玉霞嗔了一声，那条白蛇似乎又在眼前晃了一下，我以为王玉霞会提昨天晚上的事，王玉霞却没有说，而是直接问我，“张帆，什么事？” 王玉霞直接问，我也就直接说了，“王姨，你的公司有没有适合学生兼职的工作？” “你要兼职啊？有，不过我这的兼职可没有一次挣两万的岗位。”王玉霞说完，自己先笑了。 我也笑了，“王姨，不是我要兼职，是我班里的学生想干点兼职的活儿，你那要是有合适的，我们帮你干。” “呦，张帆，你这是越干越大了，自己赚钱的门路还没找到，又开始替别人张罗了。”王玉霞接着调侃我。 “王姨，我现在是班里的班长，我们学校现在鼓励学生外出自主创业兼职，我作为班长就是想帮同学们找点兼职的路。”我尽量不在意王玉霞的调侃。 “行，那我就支持一下班长的工作，今天晚上我还去金香玉，我们在那谈吧，顺便也谈谈你那两万块的钱。”王玉霞语调很平静。 又去金香玉，那条白蛇仿佛又爬上我的脖子，我下意识地晃晃脑袋，“王姨，我晚上过不去了，明天下午放学，我带我们同学直接去你公司，可以吗？” “你这个大班长比我这个老总还忙啊。行，明天，你带你们的同学过来吧,顺便我也面试一下。” 王玉霞最后的话里还带着调侃，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王玉霞这有戏，高乐海你的阴招没有困死我，老子又活了。 我喜滋滋地进了教室，徐虎他们立刻围上了，“张帆，怎么样？” 我挺胸抬头看看他们，又拍拍徐虎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不就是想做兼职挣点钱，搞定，明天下午放学我带你们过去见老板。” “张帆，你没忽悠我们？”徐虎疑惑地看着我。 “我是班长，能忽悠你们这些老百姓吗。”我得意道，“明天都穿立正点，别给机电班丢人。” “张帆，你给我找的也是酒吧？”徐虎他们不再怀疑了。 “比酒吧牛多了，觉对高端大气上档次。高乐海那个酒吧算个屁。”我不屑回到了座位。 “张班，真有那么好的地方，那你也给我们介绍介绍呗，我们也想课余时间挣点钱。”几个女生围了过来。 “别急。”我一摆手，“明天我先带徐虎他们过去，如果合适了，我再替你们介绍。” “张帆，那说定了，你作为班长，可不能骗人。” “我张班长什么时候骗过人。”我自信满满，“大家都好好上课吧，徐虎，你以后别再闹了，表现好，我带你挣大钱。” “真的？”徐虎眼睛亮了。 我靠，又说冒了，自己一激动就会把话说满了，这毛病改不了。我赶忙把话收回来，“先给我规规矩矩上课，挣不挣钱看你守不守规矩。” “都好好上课，等着和张班赚大钱。”徐虎吆喝一声，激起班里一阵笑，接着安静下来。 我享受着这份动荡之后的安静，当班长真不容易，白老师，为了当好这个班长，我真是尽力了。 下了学，为了缓和和我的冲突，徐虎几个男生一起过来请我去谭玲玲的台球厅打台球，徐虎还一再表示，输赢都他请客。 我惦记着与李铁的见面，而且我也不想再去谭玲玲的台球厅，找了理由婉拒了，徐虎他们有些失望地走了。 我在班里自己待了一了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在外边吃了碗牛肉面，赶往海悦酒店，海悦酒店是江城最牛叉的五星级酒店，我想请白小柔吃饭的旋转餐厅就在酒店的顶层，可惜，因为云湖的事，我的请客计划泡汤了。站在海悦酒店门口，我暗暗发誓，这次挣了钱，我一定先请白小柔到这里吃一顿，把这件心思了了。 进了酒店，我给李铁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来了。 李铁说：“上22楼，2221，我在那间房。” 我嗯了一声，上了电梯，到了2221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二丑从里边探出脑袋。 我忙笑了一声，“丑哥。” 二丑点点头，往我身后看看，走廊里只有我一个人。“进来吧。” 我进了房间，先咳嗽一声，里边烟雾浓浓，就像是进了烟筒，我把烟雾拨开，屋里居然坐着五六个人，一个个看样子就不像是善茬，都像是混社会的。李铁坐在中间，也叼着一根烟，那个光光的脑袋在灯光下铮亮。 “铁哥。”我上前叫了一声。 李铁看看我，“张帆，这段日子没见，你小子更精神了。” 我忙点点头，“铁哥，你也更精神了。” 李铁扔给我一支烟，“抽一支。” 我接过点着，看看屋里已经坐满了，没有我的地儿，站着有些尴尬。 李铁朝我一招手，“过来。” 坐在他对面的两个人闪开一条缝，我走到李铁身边，李铁起身拍拍我，“哥几个，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兄弟叫张帆，别看他年纪小，但却是个办大事的主儿，在我手里边就办过两件大事，挣了五万块。所以徐老板给的这个活儿，我特意把他叫来。” 李铁对我一阵吹，虽然他说的基本都说是实话，但我看看围坐在周边的那五六个人都面无表情，一个个像是阎罗殿的恶鬼，只顾冷着脸抽烟。 二丑感觉到了众人的冷淡，李铁一说完，二丑先搭了个腔，“铁哥说的都没错，张帆，坐丑哥这。” 说着，二丑把自己的椅子挪出一半。 我讪讪的坐到了二丑的旁边，也不敢说话，静静听这些人。 “铁哥，别再说了。”一个体壮如牛的家伙，先开口了，“那帮人再拦着不让开工，明天招呼一帮弟兄直接干就行了，我看他妈谁敢拦着。” “是啊，铁哥，江城人不够，大不了从秦州调，我就不信他们能把咱们压了。”另一个粗声粗气地说。 立刻引来一片附和。 “都别争了，要是这么简单，徐老板还把我叫来干什么。”李铁断喝一声。“这件事徐老板不想闹大，能商量解决最好。“ “铁哥，可是现在没得商量。就得干。” “谁说没商量，我明天就过去，但是不能带的人多，带的人多了，对方就不和咱们谈了。”李铁沉着脸。 “铁哥，你要单刀赴会，那不行，那帮孙子下手可狠，要是谈不拢怕你出不来，还是多带点弟兄过去吧。” “吃这碗饭的，单刀赴会算个屁。我们既然接了徐老板的活儿，就得按徐老板的意思办事，这是规矩。明天我还得带一个人，万一有事做个照应，你们谁愿意去？” 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众人，立刻不说话了。 “铁哥，我和你去。”二丑打破了沉默。 “你不能去，你的留在家里，万一外边有事，你能在家里周旋。”李铁没同意。 二丑怏怏地坐下，看众人还是不说话，二丑急了，喊道，“你们他妈说话呀，刚才不是都挺有胆的，怎么现在都怂了，平时铁哥可没少照顾你们，现在你们连个屁都不放，还他妈够意思吗？” “铁哥，不是弟兄们不愿意陪你去，是弟兄们觉得根本没商量的必要。咱们就带着一帮人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我不信那帮小子还敢生事。单刀赴会这套不好使，弄不好白折了自己。”终于开腔了。 “对，老四说得对，铁哥，明天就招呼人干吧，只要事情解决了，徐老板那肯定没意见。”众人又是一阵嚷嚷。 李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猛然一摆手，“老四，你们先把人备好了，万一不行就按你们说得来，明天我还得先去一趟。既然是徐老板订好的，我们就的按徐老板说得做。” “铁哥，你还是要去啊？”众人正要再说,李铁起身道，“二丑，你带他们下去吃饭吧。” “铁哥，你不去?”二丑问。 “我和张帆说两句，一会儿下去。” 李铁看看我，我也看看李铁。 二丑点点头，又拍拍我，“张帆，丑哥在下边等你。” 嗯。我忙答应一声，二丑带着众人呼啦啦地出去了。 “铁哥，你有啥话？”我冲李铁笑笑。 李铁也笑笑，“抽一支再说。” 我刚接过李铁递过的烟，李铁的火儿就来了，要给我点上，我受宠若惊，忙说：“铁哥，我自己点。” “没事，哥给你点上。”李铁笑着给我点上烟，自己也点了一支，抽着却不说话。 “铁哥，你到底要和我说啥事？”我被他看得心里不自在，“你就说吧。” “张帆，上次徐老板带去你的那个楼盘，怎么样？”李铁幽幽地问。 我愣了一下，那个楼盘我记忆太深了，我就是从那里的台阶上滚下来，要到了五十万，但那个楼盘虽好，却处于停工状态，难道他们刚才说的就是那个楼盘的事。 我心里一激灵，那这次这笔钱也一定不好赚。 162不是去送死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咬咬牙，到了王玉霞面前，把徐虎他们的想法说了。 “原来是这事。”王玉霞笑了一下，“行，不就是对接吗，我们公司也和别的学校对接过，这事可以和你们学校谈，你们学校负责这件事的人是谁？” “金大头。”徐虎抢先说。 “金大头？”王玉霞一愣，看看我。 “金大头是我们的教务主任，因为他脑袋大，我们就叫他金大头。”我解释道。 王玉霞笑笑，“好，我可以去趟你们学校，见见你们说的金大头，和他谈谈这件事。” 我靠，妥了，我心里顿喜，王玉霞今天够给我面子，让我在徐虎他们面前腰杆直直的。 兼职的事谈妥了，我带着徐虎他们就要走，王玉霞喊住我，“张帆，你留一下，我还有点事要和你说。” 徐虎他们朝我眨了一下眼，撤了。 我转回身问，“王姨，你还有啥事？” “张帆，以前谈这种企校对接的事，对是学校来找我，我主动去谈可是第一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王玉霞定定看着我。 我忙点头，“王姨，我明白，谢谢你。” “明白就好，那你想怎么谢我，我这可是帮你在做事。” 我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把你难得，很简单吗。晚上陪我去金香玉。”王玉霞从大班台后走出来，站到了我的对面，我目光低垂，不敢看她的眼。 “怎么，我就这么吓人，比徐云涛还吓人，你都不敢看我了。还是觉得我难看，比不上你的小女朋友？。”王玉霞的声音柔柔地，那条蛇又上了我的肩膀。 “王姨，你不难看。”我额头冒汗。 “真的？” 我点点头， “我说过，在这我，一次挣两万的方式很多，那天我只是说了一种方式。你不想做，可以不做。本来还有别的方式，那天我想接着告诉你，可你匆匆就跑了，真是讨厌，今天不许你跑了。”王玉霞点了我一下额头。 我心里一哆嗦，咽了下喉咙，“王姨，晚上我去不了金香玉，我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比一次挣两万还重要。我不信，你的女朋友不是去南都了吗？” “王姨，我没骗你，那件事真的很重要，我已经答应了，必须得去。” “是不还有个王姨等着你？”王玉霞嗔怪地看着我，“要是那样的话，我可不高兴了。” 我抬起头看看王玉霞，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王姨，李铁来了，晚上他让我去见他。” “李铁来了。”刚才还温软如水的的王玉霞立刻变了脸，那条蛇也从我肩膀上迅速滑走，“他来干什么？” “王姨，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打电话让我去见他，我也答应了，你也知道李铁那种人我惹不起，我如果不过去，我怕会有麻烦。”我边说看看王玉霞。 王玉霞退回到了大班台后边，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张帆，李铁是做什么生意的，你清楚吗？” “我知道一点。” “张帆，他做的是替人讨债，平事的生意，说白了就是个混混，你以后不要和他来往，小心你也变成个混混。”王玉霞正色道。 “王姨，以后是以后，可是我今天已经答应他了，我就得去，既然他是混混，那我更惹不起。”我忙顺势说。 “你们在哪见？” “海天酒店。” 我看看手机，“王姨，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过去了。” 王玉霞把烟按灭，想想，“去吧，李铁要是让你办什么事，你千万别答应他，想挣钱也不能和他挣钱，那可是掉脑袋的钱，懂吗？” “我知道了。” “和李铁见完面，去金香玉找我，还是那个房间。”王玉霞从大班台又走出来，轻轻捏我得肩，“我知道你们男人都喜欢冒险，特别像你这种爱惹事的小男生，但不能为了钱把命丢了，那钱挣得还有什么意义。和我在一起就不一样了，有冒险但没有危险，更多是快乐，还有钱花，这多好。” 我心想，你说的冒险就是帮你抢孩子吧，这要让李铁他们听到了，非笑我不行。 心里这么想，但是我嘴上不能这么说，只能僵硬地点点头，“王姨，我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 “嗯。”我答应一声。 “那我晚上等着你，你如果不来就是不知道，我还会生气。” 王玉霞的话让我的心速一阵阵加快，再听下去，我就改变主意了，不去见李铁，直接和王玉霞走了。 幸亏有王玉霞的下属来请示工作，我才匆匆逃离王玉霞的办公室，到了楼外，我还处在眩晕中，妈的，这简直太考验我了，比丁娜的大奖还具有考验性，丁娜的大奖是清纯的，是我俩互相开心的，但王玉霞的考验，却让我只感到被动，甚至隐隐有种卑贱感，外边的风一吹，我想起一个词，吃软饭。我他妈好像就在吃软饭。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好，我宁愿和李铁玩一次单刀赴会，也不想要这种感觉。 我努力晃晃脑袋，让自己把那个词忘掉。 到了海悦酒店，距离七点还差十几分钟，我正要往楼里走，身后有人一拍我，我回头一看，是二丑。 “丑哥。”我忙说。 二丑上下看看我，“怎么穿这来了，和我去换衣服。” 我还没说话，二丑把我拉进酒店，直接进了一房间，打开衣柜，从里边取了一套黑西服，扔给我，“换上。” 我把衣服换了，拨了拨腰身，问，“丑哥，铁哥呢？” “在地下车库。你身上有家伙吗？” 我把书包打开，“我带了根甩棍。” “这顶屁用，打狗差不多。”二丑说完，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把这个拿上。” 我接过短刀，插在腰间。 “张帆，怕吗？”二丑问，“到了较真针的时候，敢下手吗？” 二丑脸色那么严峻，弄得我也很紧张，“丑哥，敢。” 二丑拍拍我，“以后想当大哥吗？” “想过，可我觉得我不是那块料。” “想过就行，丑哥觉得你是那块料。” “丑哥。我现在挺紧张的，你别再开我玩笑了。”我讷讷道。 “不，丑哥，没和你玩笑。丑哥觉得你是那块料，从我在秦州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关云道不是每个人都能闯出来的，你小子能闯出来。所以丑哥不会看错你，不过我告诉你，大哥都是从小弟干起来的，要想当大哥，就得先当好小弟。这次，你能陪着铁哥去，是个好机会，过了这一劫，以后铁哥铁定会罩着你，你在江城扬眉吐气的就不远了。所以，今天晚上万一有什么事，你的挡在前边，就算你出不来，也得让铁哥出来。否则你以后就废了，懂我的意思吗？” 我一次见二丑这么认真地说话，他脸上那块胎记变得更加狰狞。 我咬咬牙，努力说：“丑哥，我懂，你的意思就是让我舍命保护铁哥呗。” 二丑笑了一下，“对。” “丑哥，我会照你说得做的。” “行。”二丑看了我几秒，重重拍拍我，“走吧。去见铁哥” 我跟着二丑到了地下车库，车库里停着一溜越野车，李铁坐在最前边的一辆车上，到了车前，二丑说：“铁哥，张帆来了。” 车玻璃要下来，李铁坐在驾驶座上，正抽着一支烟，看看我，“上车吧。” 我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看看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铁哥，我们就在外边等着，如果你们进去，一个小时之后，你那还没结果，我们就得来硬的了。”二丑说。 李铁点点头。启动了车子，我们的越野车驶出车库，向外开去，我回头看看，那一溜越野车，也跟着启动了，不远不近的跟在我们后边。 车子驶出一截，离开了市中心，李铁加快了车速，一会儿那些越野车看不到了。 李铁这才把车速放慢，瞟了我一眼，“张帆，会开车吗？会，你来开。” 我一笑，摇摇头，“不会。” 李铁也笑笑，“在外边混，怎么能不会开车，等这事平了，铁哥教你开。” “谢谢铁哥。”我忙说。 “这点屁事说什么谢。”李铁不屑道，“二丑和你说什么了？” 我看看李铁。 “说，有什么说什么。别藏着掖着。”李铁看着前方。 我把二丑的话大致向李铁说了。 李铁轻蔑地哼了一声，“尽他妈说点屁话，我告诉你小子，别听他瞎扯淡，咱两不是去送死，要是奔死去，那我李铁就成了蠢蛋了。事情大不了就是谈不成吗，死不了，如果真要死，小子，你记住了，如果你能跑了，就自己跑。没必要为谁玩命。” “铁哥，可你是我大哥，真有事我替你挡刀也是应该的，要不我去干嘛？” “你小子还挺仗义，我不用你为我挡刀，你的本事，也替我挡不了刀，到时候你机灵点就行了。” 哎。我答应一声。 “你腰里是不揣着家伙？”李铁又问。 “对。”我摸摸腰间，把那把短刀拿出来。 李铁瞟了一眼，“二丑给你的？” 我点点头，“铁哥，到时候我就用它和他们玩命。” “扔了。”李铁说。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 “认了。”李铁重重重复一遍。 我一激灵把短刀扔出了窗口，李铁这是疯了吧，真要去送死，连刀都不要了。 163兔胆还是虎胆？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见我把刀扔出了窗外，李铁看看我，“张帆，铁哥让你把刀扔了，你是觉得铁哥傻，自寻死路。” 我嗯了一声。 “这不是你们学生打架，拿把刀就能把对方吓住。这次去，靠得不是刀，是脑袋和胆，就咱们两个人去，你那把刀管用吗？”李铁说。 我定定，看看车窗外，确实，我那把短刀顶不了什么用。 “铁哥，我们到底去哪，见谁？”我终于忍不住了。 “张武。” “张武？”我脑海迅速搜索了一遍这个名字，我第一次和刘瘸子去秦州见李铁，就听到他们提到过这个名字，关云道也是张武的地盘。“铁哥，你说的是秦州那个张武。” “对，他和我做的是一样的生意，徐老板让我来平这事，也是因为对方用了张武的缘故。” “铁哥，你们不是对头吗？” “是对头，从秦州对到江城，因为是对头所以也最了解对方，有时候比兄弟之间还了解，这样办起事来，反而好办。”李铁看我一眼。 我想想，李铁说得对，我和高乐海就是对头，所以我和高乐海也最了解。 “张帆，你怎么现在才问我要见谁？”李铁问。 “铁哥，你不说，我也不能主动问，我觉得这也是规矩。”我回应道。 李铁笑了，“懂得什么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错。” 李铁接着就不说话，我往窗外看看，我们早已经驶出了市区，城市的霓虹被我们甩在了身后，那些越野车也没跟着我们，整条路上好像只有我们一辆车在夜色里穿行，像一个寂寞的夜行者。 李铁打开收音机，里边传出一阵车载音乐，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划破车里的寂静。 我点了支烟，静静听着，不敢问也不敢多说，只是贪婪看着外边的夜色，不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这份宁静还能不能属于我？ 穿过一段颠簸的土路，前边出现了一个高高的木杆，一盏灯挂在木杆上，照的周边很亮。 李铁把车停下了，按了一下喇叭。“到了，机灵点，看我眼色行事。” 我立刻坐直了，紧张看着车前方。 两束刺眼的车灯照过来，我忙遮住视线。 前边有两辆越野车开了过来，停在我们对面，后边也有车灯，我回头一看，后边也有两辆越野车，把我们这辆车围住了。 “铁哥，后边也有车。”我忙说。 “我知道，坐在车里别动。”李铁绷着脸。 我立刻不敢动了。 从前边的越野车里下来几个人，到了我们车前，其中一个喝问，“是李铁吗？“ “下车。”李铁说着推门下车，我忙跟了下去。 李铁往车前一站，“金二，连我都不认识了？’ 对方说话的是个精干的瘦高条，看了一眼李铁，一笑，“李铁，就带一个人过来。” “我是来会朋友的，又不是来打仗的，带那么多人干嘛？”李铁淡淡道。 “行，李铁就是李铁，骨茬子够硬。”金二向李铁伸伸了伸大拇指，“李铁，朋友是朋友，但规矩咱们还得讲。” “那当然。”李铁把手臂抬起来。 李铁看我一眼，我也忙把手抬起来。 “李铁，不好意思了。”金二笑笑，一摆手，他身后两个人到了我俩近前，开始上下搜身， 摸了一遍，两人回头说：“二哥，没家伙。” 金二点点，“车。” 那两人立刻又上了我们的越野车，在车里看了一遍，下来，“没有。” “李铁，果然你是这个。”金二笑了，又向李铁伸出大拇指。 李铁淡然一笑，“会朋友吗，当然地诚心诚意来，张武把酒摆好了吗？” “武哥早就把酒摆好了，就等着铁哥。”金二换了对李铁的称呼。 金二上了前边一辆越野车开道，我和李铁回到自己车里，跟在后边。 过了高高的木杆，前边是一个大院子，院门已经敞开了，车进了院子，里边是一溜工棚，正中有一座漂亮的小楼。 院里也挂着几盏大灯，将整个院子照的雪亮。下了车，金二一伸手，“铁哥，里边请。” “请。”李铁也伸伸手，众人簇拥着两人往前走，我紧跟在李铁身后，偷眼看看周边这些人，我靠，哪个都不像善茬，外边都穿着一色的夹克，看样子夹克里都藏着家伙，万幸我扔了那把短刀，如果没扔，刚才被他们搜出来，现在估计我和李铁早就被放倒了。 二丑是怎么混的，连这点套路都不懂。 “铁哥，你在这等一会儿，我进去和武哥说一声。”快到小楼前，金二拦住了李铁。 “行，你去吧。”李铁点点头。 金二给周边使了个眼色，那些人将我俩围住，金二进了楼里。 李铁伸手去掏兜，挨着他的一家伙，立刻手往夹克里一探，“你要干什么？” 李铁伸手从兜里掏出烟，点上，悠然抽了一口，“小兄弟，刚出来混吧，别这么紧张，放松点。” 对方讪讪的也把手从夹克里取出来，避开李铁戏谑的目光，不说话了。 我看着对方尴尬的表情，心里直乐，这家伙的心里阴影面积现在一定很大，就这糗样，还不如我呢。 尴尬总是短暂的，但焦灼却是长久的，金二进去已经有一支烟的时间，还不出来，我的心开始焦灼起来，偷眼看看李铁，李铁似乎也微微皱皱眉。 金二终于从里边出来了，朝李铁一笑，“铁哥，武哥说了，想先听听徐老板的诚意再喝酒，要是诚意不够，这酒就不用喝了，铁哥就回去吧。” “要先听徐老板的诚意？”李铁瞅瞅金二。 金二又是一笑，“是，这是武哥的意思？” “我李铁这样来见他张武，诚意还不够吗？”李铁冷着脸问。 “铁哥，你别生气，我只传武哥的话，武哥的意思我也没办法。”金二皮笑肉不笑。同时看看围在我们身边那些人，那些人手都探进夹克里，开始向我们逼近。 我心里一阵紧张，我靠，对方人多势众，又都有家伙，如果我俩硬着不走，就直接被他们放倒了，但如果就这么灰溜溜的，连张武的面都没见到，自己出了大门，我一个小卒子无所谓，李铁的面儿可就栽大了，以后见了张武必定矮一截。 我替自己担心，也替李铁担心，不知道李铁下边准备怎么办？ 李铁突然笑了，“行，不就是想知道徐老板的诚意吗，我可以先告诉你。” “行，铁哥，你说。”金二愣了一下，也笑道。 “这是徐老板的诚意，他们没有资格听。”李铁指指身边那些人。 金二一顿，朝众人一摆手，“你们往后退。” 众人往后退了两步。 “铁哥，这回你可以说了吧。”金二问。 “你把耳朵贴过来，我告诉你。”李铁朝金二招招手。 “铁哥，你有点太小心了吧，你声音低点，他们不敢听。”乔二犹豫一下，没动。 “张帆，我们走。”李铁脸色突变，掉头就要走。 “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金二蒙了。 “金二，你他妈就是兔胆。”李铁轻蔑地看着金二，“这是你们的地盘，我李铁空着两个手过来，你居然连伸个耳朵的胆子都没有，还谈他妈什么诚意。我看你这怂包样，也别跟着张武混了，还是找个地方扫厕所吧，干那不需要胆。” 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儿，金二被李铁一顿挖苦讽刺，立刻脸变的红一阵白一阵，下不了台，抢白道，“李铁，你他妈说谁呢，谁他妈是怂包兔胆？ “说你呢，不是嘛，刚才你的样子，你的这些兄弟也都看到了，你们说他是不是怂包兔胆。” 众人没说话，但是看那表情，是对金二有些不屑。 “行，李铁算你狠。”金二看看众人，无奈又往李铁面前走走，脑袋往李铁面前一探，“你说吧，徐老板到底什么意思？我赶紧告诉武哥。” “好，这才像个爷们，我告诉你。”李铁往前一凑身，猛地伸出胳膊，直接勒住了金二的脖子。 众人先是一惊，刚要往前冲，李铁断喝一声，“都别动，谁敢动，我扭断他的脖子。”说着，李铁粗壮的胳膊一用力，金二脸憋得通红，艰难的嗷嗷两声，朝众人摆手，众人站在原地不敢动。 “张帆，卸他家伙。”李铁又对我喊一声。 我也被突变惊住了，李铁一喊，我才回过神，忙向金二腰间一摸，摸出一把短刀，我立刻抵住金二。这叫双保险，这回金二就别想扑腾了。 李铁骂道，“金二，你他妈是什么东西，一个马仔，徐老板的诚意你也有资格听？我刚才笑着和你说话，就算给你面子了，以后懂得点规矩。”骂完，李铁胳膊上又一用力，金二接着痛苦地嗷嗷两声。 配合着李铁的动作，我把手里的短刀也往前捅了捅，划破金二夹克，贴住他的肉。 这小子怂了。 “张武，你出来吧，想听徐老板的诚意，就别他妈躲在屋里像个兔子，一副怂包样，就你这样，我李铁可看不起你。”李铁又朝楼里看。 喊声过了几秒，一楼正中的一扇屋门开了，有人哈哈大笑，“李铁，行啊，有种。不愧和刘瘸子混过。” 这声音尖剌剌的，就像那玻璃破碎的声音，听得让人不舒适，我赶忙朝屋门看去。 两个彪悍的男子闪开，一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是骤然一紧。 166一妖一鬼一匪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两边人站定了，二丑问李铁，“铁哥，你没事吧？” 李铁摇摇头，“没事。” 二丑又看看我，我一笑，“丑哥，我也没事。” 二丑把一个家伙递到我手里，“一会儿动手的时候，跟着丑哥，丑哥护着你。” “丑哥，不用，我能打。”我颠了颠手里的家伙，心理自信满满。 “李铁，你果然诈我。”站在对面的张武先发话了。 李铁一笑，“张武，不是我诈我，我是诚心诚意要和你谈，可是你的诚意不够，先使诈，不仅要废我，连个孩子都放不放过，我们就没得谈了。” “李铁，刘瘸子在的时候，我还掂量掂量，现在就你这点人，想和我玩硬的，就不怕我把你们一锅烩了。”张武冷冷脸。 “少他妈放怕，有胆子就过来，还不知道谁烩谁。”二丑一挥手里的家伙，喊道。 “二丑。”李铁拦了一下二丑，又看看张武，“你要是愿意听，我就再说两句。” “说。”张武喝道。 “张武，咱们之间的仇怨咱们之间了，今天咱们都是替别人办事的，玩大了，咱们无所谓，但是上边的人未必能扛得住，我劝你一句，徐老板的诚意已经够足了，有钱大家赚，那么大的买卖，谁想独吞都得撑死。你最好和那边的人再谈谈，别把路走绝了。”李铁看着张武慢慢说。 “李铁，别比和我来这套，牌已经亮完了，谈是谈不拢了，你想玩硬的，我张武奉陪，这生意我吃定了。”张武说着，带人往前走。 李铁一见，“好，张武，那咱们就看看谁更硬。” 李铁一挥手，我们一群也向张武的人逼近，一场恶战马上就要开始，我看着那边黑压压的脑袋，手心冒汗，紧紧握住手里的家伙。 “怎么就没得谈。”也看双方就要战在一起，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众人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辆小电动由一侧骑了过来。 我借着车灯看去，那个人好像是刘瘸子。等电动车近了，我一细看，果然是刘瘸子。 “刘哥。”李铁和二丑同时喊了一声。 “刘瘸子。”张武也一脸惊讶。 小电动在两排人中间停下，刘瘸子还是那一身迷彩服，从电动车上下来，走路还是一跛一跛的，看看我们笑笑，转而径直到了张武面前，“张武，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还是这么霸道，是生意你就要吃独食。” 张武上下看看刘瘸子，“刘瘸子，你小子从哪冒出来的？” “我从哪出和你没关系。”刘瘸子淡淡一笑，“张武，我今天就是来问问，这生意怎么不能谈，干嘛非要动硬的。有钱大家一起赚不好吗？” “刘瘸子，你看你现在这样子，还以为你是当初，在秦州一呼百应。现在不是以前了，你的话不好使了，这生意我张武想谈就谈，不想谈就不谈，总之的按照我的意思来。你要是不想把另一腿也断了，就闪开，该到哪里扫厕所就去哪里扫厕所。’ 张武说完，金二他们一阵狂笑。 刘瘸子也笑了，“张武，你真以为现在是你说了算。我建议说这些大话之前，你还是给秦州打个电话，问一问，秦州现在什么样子？” “刘瘸子你什么意思？”张武一愣。 “没什么意思？你要是不会打，我帮你打。”刘瘸子说完，从兜里把手机取出来，拨了一个电话，“黑子，都到了吗，好，等我的电话。” “黑子？杨黑虎。”张武一听，脸色一变，“刘瘸子，你把他招呼出来了？” “对，除了杨黑虎，王铁。”刘瘸子慢悠悠说了几个人名，“这些人我都招呼出来了，都在关云道外边等着呢，只要你这一动手，你的关云道马上就会成一个垃圾场。到时候，你就回不了秦州了。” 张武的脸色越变越难看，金二忙凑到张武身边慌乱地低声道，“武哥，咱们秦州的弟兄能打的都拉出来了，那可没人了。” “慌什么？”张武喝了一声，“刘瘸子，你他妈诈我，你说的那几个人早就退出了，他们不可能再参乎这些事。” “退出了？“刘瘸子冷笑一声，“那得看谁招呼。” 刘瘸子突然一声暴喝，“我刘洪招呼他们，他们退了也得出来。” 张武被震得不禁后退一步。 刘瘸子目光入炬地看着张武，“张武，现在还能谈吗？” 张武顿顿，“你等一下。” “好，我给你五分钟。” 张武退到人群后，低声打电话去了。 双方都没人说话，五分钟好像五个小时一样漫长，一切看似平静却暗藏着巨大的危机。 五分钟到了，张武回到众人前。 “张武，怎么样？”刘瘸子问。 张武一笑，“刘瘸子，你还真要抄我的后路。” “只要能谈，后路我给你留着呢。”刘瘸子淡淡说。 张武点点头，看向李铁，“李铁，既然刘瘸子到了，冲着刘瘸子的面子，我们就再亮一次牌，怎么样？” 李铁看看刘瘸子，刘瘸子点点头。 李铁和张武各向前几步，走到两排人中间，两个人的手一碰，刘瘸子把自己外衣一脱，盖在了两个人手上，两人的手在衣服底下比划，周边的人都看不到他们比划了一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两人朝刘瘸子点点头，刘瘸子把衣服拿起来，“打电话吧。” 李铁和张武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转身各回各队，上车打电话去了，我猜想他们一定是找他们的雇主汇报结果，这个结果看来他两都满意，否则不会都去打电话。 过了二十多分钟，李铁先回来了，很快张武也回来了，两人互相看看，彼此点点头。 我一看，这事妥了。 李铁先开口道，“明天上午八点半，徐老板在公司等着你们，按照我们刚才约定的重签合同。’ “好，明天上午八点半，滕总他们肯定到。”张武回应道。 一场即将爆发的兵戈就此止住，刘瘸子看看张武，“张武，明天新合同一签，杨黑虎他们就又退隐了，你的关云道还是你的。” 张武阴阴一笑，“刘瘸子，你没听过夜长梦多这句话？万一今晚我连夜回了秦州呢。” 刘瘸子拍拍张武，“和你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你张武的性格，我最了解，咱们好久没见了，今晚应该好好聊聊，等明天合同签完，我送你回秦州。” “李铁。”刘瘸子朝身后喊了一声。 李铁马上过来，“刘哥。” “咱们一起送张武回去，好好聊聊。” “好嘞，都上车。”李铁一招呼，众人上了车，马达轰鸣。 “走吧张武，咱们去你那喝点，聊聊。”刘瘸子向张武笑道。 张武看了刘瘸子一眼，骂道，“刘瘸子，你他妈就是个妖。” “张武，你也不差，你是鬼，妖和鬼都一样，只要有钱赚，干嘛为了别人互相斗。”刘瘸子笑道。 张武也笑了，给了刘瘸子一拳，“妈的，你这话说得不中听，但他妈在理，走，上车，回去喝酒。” 紧张的气氛瞬间没了，众人一片大笑，张武那边的人也纷纷上车。 李铁走过来道，“刘哥，上我的车吧。” 张武一拦李铁，“刘瘸子上我的车，敢吗？” 刘瘸子看看他两，“咱们三个人都上张武的车，一起聊。” “好，就听刘哥的。”李铁痛快地答应了。 张武也笑道，“走。一个妖一个鬼，还有个土匪，正好” 刘瘸子回头看了一眼的小电东，朝我喊，“张帆，把我的电动骑上，别给我弄丢了。” “我靠，刘瘸子，你他妈真财迷，一个破电动你都在乎。”张武揶揄刘瘸子。 我正和二丑要上越野车，听到刘瘸子喊我，立刻跑到电动车前，“刘哥，放心吧，车丢不了。” 张武瞅我一眼，“刘瘸子，我看这小子行。” 刘瘸子和李铁都朝我一笑，跟着张武上了越野车。 二丑过来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张帆，把电动车扔在这吧，这破玩意没人要，和哥上车走。” ‘丑哥，我还是骑过去吧，车万一丢了，刘哥该说我了。”我已经上了电动车。 二丑一撇嘴，“刘哥现在怎么变这样了，不过姜还是老的辣，这抄后路的办法确实他妈够狠。行，哥开慢点，你在后边跟紧了。” “丑哥，你放心开吧，我认识路。” 二丑又拍我一下脑袋，上了越野车，一溜车队地向着院子开去，夜色里，充满了气势。只有我，骑着一个小电动，跟在车队的后边，显得那么不协调。但是我心里却充满了高兴，因为我又见到了刘瘸子，我有许多话，许多事，都想和他说。 车队轰鸣地开到院前，院里留守的人已经事先接到了消息，院子里摆了一溜长桌，有人开始杀羊做饭，要炖骨头喝大酒。 所有越野车都停在院外，我骑着小电动进了院里，靠墙放好，再看院子里已经是喧哗声一片。 我正要找个地方抽支烟，身后有人拍了一下我，我回头一看，是李铁。 167认钱不认人的主儿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看到李铁，我忙把手里的烟放下，“铁哥。” 李铁朝我笑笑，取出一支烟给我点上，“抽我的。” “谢谢铁哥。”我美滋滋地抽了一口。 “明天你就去看台球厅的地方吧，趁我这两天还在江城，把这件事办了。”李铁笑道。 “看台球厅的地方？”我有点蒙了，拿着烟的手一时不知该往哪放。 “你今天表现不错，这是铁哥答应你的，铁哥就帮你办。”李铁依旧笑着。 金二跑过来，“铁哥，酒都摆好了，武哥他们让你进去。” 李铁点点头，又拍拍我，“别愣怔了，这是你该得的，明天赶紧去办吧。” “奥。”我傻乎乎地嗯了一声， 李铁一笑，转身向楼里走去。 金二看看李铁的背影，又看看我，“你小子真闯过关云道？” 我一昂头，“怎么，不像啊？” 金二笑了笑，“你小子给我记住了，你还欠我一脚，这一脚我早晚得给你补上。” “补上就补上，我还怕你呀。”我丝毫不让步。 金二往楼里看了一眼，“那现在咱们去外边练练，敢吗？” “练练就练练，走。”我往前逼了一步。 我俩正要往院外走，二丑不知从哪闪出来，拦住我俩，“你俩干什么去？” “二丑，你他妈别挡道，我和这小子有话说，没你什么事。”金二往开扒拉二丑。 “张帆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金二，刘哥他们刚把事谈妥了，正高兴。你小子可别找不自在，给他们添堵。”二丑的口气咄咄逼人。 金二顿了一下，指指我，“行，今天大哥们都高兴，我先不和你计较，但那一脚我记着呢。你小子小心点，早晚有一天我得把你下边那东西割了。” 金二说完，掉头走了。 我听着金二的话，下边又是一紧，二丑拍拍我，“张帆，别怕，那小子就是嘴上的功夫，他没那本事。” “丑哥，我没害怕。”我笑笑。 “走，和丑哥喝酒去。”二丑把我拉到一张桌子前坐下，“张帆，今天晚上咱们都得拎个小心，自己有什么事也得忍着，否则坏了明天的大事，就得吃不了兜着走。金二那小子是故意激你，你刚才要是真和金二动手，不管你俩谁伤了，都可能惹得双方再动手，那刘哥一晚上的辛苦就都白费了，你明白吗？” 我一听二丑说得有道理，幸亏刚才他把我拦住了，要不然我就惹祸了。想想真是有点后怕，“丑哥，我明白了，谢谢你提醒我，以后这种蠢事不会干了。” 二丑点点头，“你小子机灵，一点就透，晚上少喝点酒，多加点小心。” 院子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瓶瓶酒，一盘盘羊肉端上了桌，曾经剑拔弩张的双方，此刻开始把酒言欢，但是我明显感觉到在这酒的后面，实际双方都加着小心，这个夜晚只是表面上的平静。 刘瘸子他们一直在楼里吃喝，没出来，我很想见刘瘸子一面，和他好好聊聊，我看着楼里的灯光，知道此时此刻，我现在的身份进屋只能是奢望。 酒宴到很晚才结束，尽管金二在工棚给我们安排了住的地方，但是二丑他们几个还是坚持回了车里，而且轮流值班，不敢掉以轻心。 我和二丑坐在同一辆车里抽着烟，听二丑讲他们做生意的那些事，尽管二丑讲得很精彩，我还是没有完全听进去，我脑海里一直想得都是刘瘸子。 紧张的一夜终于过去，天微微亮的时候，大家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二丑伸了个懒腰，“妈的，这事终于妥了。” 我看看表六点多点，金二在院里不知招呼什么，过了一会儿，李铁过来了，“二丑，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去见徐老板，张帆，你去吗？” 我挠挠头，“铁哥，还有需要我做的吗？” “没有了，你去看台球厅吧，看好了，给我打电话吧。” “铁哥，我想见见刘哥。”我往院子里瞅了一眼。 李铁笑笑，“等事办完了，刘哥回去找你的。” “真的？” “刘哥亲口说的，你就放心吧。他的电动车也交给你了，他是个抠门，为了车他也得去找你。” 我笑了。 我下了车，李铁把我带到另一俩越野车前，“老四，你把张帆送回去。” 我往车里看了一眼，开车的司机正是那个体壮如牛的王四宝，我朝王四宝笑笑，叫了声，“四哥。” 王四宝朝我一笑，“上车吧。” 李铁又招呼人把刘瘸子的小电动搬上越野车，王四宝启动车子，我们先行离开了大院， 我回头看看，李铁站在大院门口朝我招招手，我也向他招招手。 路上，王四宝问我去哪？我说去建华技校。 王四宝一愣，“你也是建华厂的。” 我点点头，“我在建华上学。” “你是哪个班的？“王四宝接着问。 “机电班。” “那你认识高乐海吗？”王四宝瞟我一眼。 “高乐海？”我顿了一下，“认识，不过我们不同班，四哥，你认识他？” 王四宝点点头，“高乐海的酒吧是我的人帮他看着。” 我一愣，原来高乐海的酒吧是王四宝帮看着场子，这世界太小了，我居然和帮高乐海看场子的人坐在了一起。 ‘四哥，那你和他关系挺好吧？”我试探着问。 高四宝一笑，“没什么好不好的，干我们这一行，谁掏钱我们就替谁办事，等你有了生意，招呼一声，四哥也替你办，你是铁哥的兄弟，四哥不会黑你。” 我看看王四宝那张黑黑的脸，这家伙看面相就是认钱不认人的主儿。 我笑了一下，“那我先谢谢四哥。四哥，我一直在建华厂混，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 王四宝冷冷瞟了一眼。 我忙解释，“四哥，我没别的意思，可能我以前太孤陋寡闻了。” 王四宝淡淡笑了一声，“没关系，四哥没怪你，你这问题问的对。我前几年犯了点事，在外地混了几年，后来去了秦州，又和铁哥干了一段时间，前不久才刚回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原来这样，我点点头，怪不得我对王四宝一点都不知道，这小子当初是犯了什么事离开了建华厂，看他样子，犯的也不是小事，等有时间我去问问马丽，马丽在建华厂混的久，应该对王四宝这家伙有了解。 说着话，我们的车已经建华技校了，王四宝放慢了车速，“你还在上学？” ‘嗯，明年毕业。“ “跟着李铁混，你还上什么学。”王四宝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就是临时帮个人手，我不是总跟着他。”我解释道。 王四宝不说话，车子到了学校门前，王四宝帮我把电动车搬下来，留给我一个电话号码，“以后有事，给四哥打电话，冲着铁哥的面子，四哥也会帮你。” 我又说声谢谢，看着越野车调头开走，楞一会儿，听王四宝刚才的话，看来他只是派人给高乐海看场子，他两并没有深交，王四宝也不知道我和高乐海之间的仇怨，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高乐海花钱来让他对付我，他会干嘛？ 我定定想了一会儿，看那家伙的样子应该会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是抓紧时间和马丽说一声，了解了解王四宝的底细，到时候也好有个应对。 进了学校，来得早，班里还没人，昨天一夜没睡，我属实累了，靠在桌上想打个盹，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有人捅了我一下，我才醒来，睁眼一看，是马跳。 我往四周看了一眼，班里就他一个人，再看看表，时间还早，“马跳，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马跳打了哈欠，“昨天晚上在高乐海那盯了一晚上，刚散了，本来我想回家，走到学校门口，想想，就直接上来了。” 我点点头，“马跳，你在高乐海那干得怎么样？” 马跳扔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还行吧。我听徐虎他们说，你给他们找的活儿不错。” “他们都和你说了，那你什么意思，想不想把高乐海那边事辞了，一起干？” 马跳摇摇头，“那种站街发传单的事我没兴趣，韩梅肯定也没兴趣，我还在高乐海那干吧。” “马跳，如果我开个台球厅，让你过来干，你有没有兴趣？”我想了一下，问。 “你说什么？”马跳看看我，“张帆，那两万你要拿出来。” 我冷笑一声，“马跳，别说那两万的事了，那两万你信不信我都已经给丁娜了，我不想再解释。” “那你拿什么开台球厅?”马跳逼视着我。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这次台球厅我是开定了，你不是已经看好一家吗，我们今天上午就可以和他谈。”我也看着马跳。 我两对视几秒，马跳笑了，“张帆，我觉得你现在能量挺大，想办的事都能办成。” 我也一笑，“我能量不大，命大，这些能量都是我拿命换来的。废话不多说，我就问你一句，如果我开了台球厅，你和不和我干？” “干，当然干，那没说的。”马跳把手里烟一抛，“一会儿，我就带你过去看那个台球厅。咱们哥俩干肯定比谭玲玲他们干得好” “行。”看着马跳一脸兴奋，我心里想，“我终于把班里的人都拢回来了，但是有个条件我还没有说，如果我说了，马跳还会答应我吗？” 170李铁遇到谭玲玲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到谭玲玲说还有条件，我顿了一下，“什么条件？” 谭玲玲笑笑，“我要现钱，而且是一次性结款，不能分期付款。” “谭玲玲，你不相信我，怕我赖你的账？” 谭玲玲摇摇头，“亲兄弟明算账，我不想为这点钱反反复复谈，这样你省心我也省心。” 我想想，“这样吧，我先和我的朋友说一下，如果他没意见，就按你说的办。” “行，我等你的消息。”谭玲玲笑笑。 回到学校，徐虎又过来问我台球厅的事，我告诉他我再想想。 中午，我给李铁打了电话，把台球厅的事都和他说了，包括谭玲玲的要价和一次付款的条件。 李铁一听，笑道，“行啊，你小子办事还挺快，徐老板这边的事也基本妥了，下午我和二丑一起去找你，我们一起看看，只要你觉得满意，铁哥这没意见。” 我靠，李铁太爽快了。我心里顿喜，“铁哥，刘哥过来吗？” “刘哥下午还有点别的事，他先不过去了，不过他会找你的。” 刘瘸子不过来，这让我有点失望。 放下电话我又给谭玲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下午放学以后我会带我的朋友去她的台球厅看看，让她提前做一下准备。 谭玲玲笑着说了句，张帆，你速度还真够快。 下午一上课，我的桌上多了两张请假条，我拿起来一看，是马跳和韩梅的，两人下午都不过来了，请的是病假，我看看那两个空空座位，心说，马跳，找机会我还得和你聊聊。 一放学，我的手机就响了，接起一看，是李铁的电话，“张帆，我和二丑就在你们校门口，你下来吧。” 我匆匆跑下楼，李铁的越野车果然在校门口停着，二丑站在车外正悠然地抽着烟。 我忙跑到二丑面前，“丑哥。” 二丑笑着拍拍我，指指我们的教学楼，“就这么一个破学校，土了吧唧的，你小子上得有什么意思。” “丑哥，我么这学校挺好的，你不信进里边看看，里边都是新的。” 二丑不屑道，“没兴趣，丑哥一进学校就头晕，还是看看你的台球馆吧。” 李铁也从车上下来了，“张帆，你说的台球厅是哪家？” 我指了指马路对面的玲玲台球厅，“就是那家。” “走，过去看看。”李铁一招手。 我忙在前边带路，问，“铁哥，徐老板那边的事都办妥了？” “妥了。”李铁满面春风，“今天上午去了就把合同签了，马上就可以开工了。我们一直把张武送到秦州才转回来，我在徐老板那还夸了你小子机灵能干。” 我笑着挠挠头，说声谢谢铁哥，心想，看李铁的样子，这笔生意他应该没少赚，“铁哥，那你和张武以后还会是对头吗？” “当然是，一码归一码，外边混对头永远是对头，不可能成为朋友，结束仇怨的办法只有一个，灭掉对方。这次的事只不过是双方势均力敌，不得不互相妥协。”李铁淡淡说，“不过这个结果也不错。” 我听着李铁的话，心想，我和高乐海也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到了谭玲玲的台球厅前，门还是关着，李铁一皱眉，“怎么不开门，没人？” “今天老板有点事，休息一天，她人在。”我伸手正要敲门，门开了，谭玲玲从里边出来，笑道，“张帆，你来了。” 和上次那慵懒无神的样子不同，从门里出来的谭玲玲又穿上她那身凹凸有致的紧身衣，金发又梳成了一边倒，还画了淡妆，阳光打在她脸上，她明媚的笑容份外好看。我听到二丑嘀咕一声，“这妞盘儿挺靓。” 我顿了一下，忙向李铁说：“铁哥，这就是玲玲台球馆的老板谭玲玲，也是我同学。谭玲玲，这是我大哥，李铁，铁哥，他过来看看你的台球厅。” “铁哥，里边请。”谭玲玲给了李铁一个明艳的笑容，并向李铁伸出了白皙的手。 刚刚还眉头微皱的李铁，脸上立刻有了笑容，轻轻握了一下谭玲玲的手。 我又给谭玲玲介绍二丑，二丑嬉皮笑脸地看了谭玲玲一眼，“妹子，长得挺带劲。” 谭玲玲笑笑，没说话， 进了台球厅里边，谭玲玲已经把台球厅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在靠窗的地方摆了几盆花，整个台球厅显得利落整洁，又挺清新。 谭玲玲给我们三人都泡了一杯茶，端到李铁面前，“铁哥，你们喝茶，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李铁喝着茶在台球厅里转了一圈，问了几个每天能赚多少钱，这厅开了多少时间，谭玲玲为什么要转让之类的问题。 谭玲玲都回答的井井有条，又把账本拿出来给李铁看，最后还特意强调，知道李铁下午要过来，所以她今天下午特意没营业，就是为了陪着李铁能更好了解台球厅。 看李铁脸上的笑，我能猜出李铁对谭玲玲的回答都非常满意，看完问完了，李铁问身后的二丑，“二丑，你觉得怎么样？” “铁哥，我觉得没问题，这馆要的价不高，盘下来肯定能赚钱。” 李铁点点头，“张帆，这个台球厅是铁哥送你的，只要你说行，铁哥这就过了。” 谭玲玲看我一眼，我一笑，“铁哥，我这没什么问题。” “那好，就这么定了。”李铁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这事证明妥了。 二丑看李铁心情不错，又上前说：“美女，会打球吗？” 谭玲玲笑道，“会点，但打得不太好。” “会点就行，今天铁哥照顾你的生意，你不得谢谢铁哥，陪铁哥打几盘。” “我怕打得不好，让铁哥笑话。” “有什么好不好的，就是玩吗，去，和铁哥打几盘。”二丑拿起一根台球杆递到了谭玲玲的手里，又对李铁说：“铁哥，这两天为了徐老板的事，你可辛苦坏了，现在事妥了，玩两盘，亮亮你的手艺，正好散散心。” “行，那就玩两盘。”李铁被二丑撺掇着也拿起一根台球杆，“谭玲玲，咱两比试比试。” 谭玲玲娇羞一笑，“铁哥，我的水平可不敢和你比试，玩可以，但你得让着我。” 这一笑，是个男人见了，都得酥一下。 二丑把球摆好，“铁哥最懂怜香惜玉。美女，你就放心吧，铁哥肯定会让着你。” 两人开球，我和二丑在旁边看着，李铁打得确实不错，谭玲玲水平在女的里边也算行，关键谭玲玲是个美女，和美女打球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兴致，谭玲玲时不时发出的娇笑声，嗔怪声，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不知疲倦地把球打下去。 我看到李铁一直都在笑，时不时也向谭玲玲开两句玩笑，心里突然想，妈的，我这是不无意中帮谭玲玲找到了下家，她根本不用去坐飞机了，在台球厅就把事解决了。 我正想着，二丑把我拉到一边，“张帆，哥问你句话，你得实话实说。” “啥话？” “这妞是不是你的马子？” “不是，我们就是同学。” “真的？” “真的，丑哥你什么意思？”我心里已经猜出二丑问我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装糊涂。 “那丑哥就放心了。你没看出来，铁哥对这妞有点意思。” “丑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铁哥喜欢上这妞了，如果是你的马子，那就麻烦了，不是那就好说了。” “丑哥，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 “这事哥和你开什么玩笑，既然不是你的马子，那你就妥妥弄得你的店吧。”二丑拍拍我，没再多说，拿起一根台球杆，“来，咱哥俩也打两盘。” 我拿起台球杆，往李铁那边瞅了一眼，李铁好像说了一个什么笑话，谭玲玲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我心头，“妈的，看来两人真有戏，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带李铁过来了，虽然我和谭玲玲已经没关系了，但是看到这个情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一直打到夜色都黑了，李铁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今天玩的不错，好久没有这么打球了。张帆，玲玲。”李铁对谭玲玲的称呼也换了，“本来今天晚上我该请你们吃顿饭，可我还有点别的事，今天晚上就请不成了，等改天我再请你们。台球厅我这没意见，剩下的事你们自己谈，什么时候需要付款，张帆，你给我打电话，我直接给你打款。” “张帆，你听听铁哥多痛快，这台球厅盘下来，你可得好好干，干好了，等着铁哥再送你大礼。”二丑插话道。 我笑着对李铁说声谢谢。 李铁一笑，带着二丑往外走，到了门前二丑笑着对谭玲玲，”美女，留个电话呗，哥哪天想打球了，好约你，不生气吧？” “留个电话生什么气。”谭玲玲笑着把自己的电话告诉了二丑。 看着李铁的越野车开走了，我和谭玲玲对视一眼。 “张帆，那咱们就再谈谈吧。” 谈谈就谈谈。我跟着谭玲玲进了屋，重新关好门。 171 本事全教你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进屋重新坐下，谭玲玲问，“张帆，你这个朋友是干什么的？看样子来头不小，说话也挺痛快的，和你关系也不错，你说什么他都同意。” 我淡淡一笑，“谭玲玲，你和他打了一下午球，聊了那么多，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谭玲玲也笑笑，“他又没直说。我也不敢问。不过我能感觉出来，他是外边混得吧？” 我点点头。 “大哥？” “差不多吧。” “那他一定很有钱，要不开口就能送你一个台球厅。” “有钱？”我冷笑一声,“你以为这台球厅他是白送我的，这是我用命换来的，和他混可不好混，脑袋的别在裤腰带上，不玩命有个屁台球厅。谭玲玲，我对李铁实际也不是很了解，但有一点我敢肯定，你要想傍他，可得想好了，绝对是高风险。” “谁说我想傍他了，不是你把他带来的吗，他是买家，又是你的朋友，想打几盘台球，我能不陪着吗。” “行，今天把他带来是我的事，不过我也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以后的事你自己掂量。”我一字一句道。 谭玲玲沉默片刻，“你的话我记住了。咱们还是说盘店的事吧，合同我已经写好了，你看看。” 谭玲玲从里间拿出两份合同放在我面前，我接过来看看，没什么意见，“行，等明天我的钱到了，我就签字。” “好。”谭玲玲笑笑，“张帆，这店每天可不能没人，你现在还在上学，这店你想好怎么经营吗，难道你也准备退学。” 我一笑，“我爸三班倒，平时我可以让他过来帮我看着，等放了学，我自己再过来。班里那些男生，我也可以让他们帮我忙。” 谭玲玲想了想，“这样吧，这店我再帮你看几天，反正我最近也没想好接着干啥，闲着也是闲着，等你都捋顺了，我再撤。” 我顿了顿，这倒也是个好办法，但是谭玲玲还有什么条件，现在她说话，每次可都是留着后续。 谭玲玲见我看她，一笑，“放心吧，我这次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你每天给我工资就可以，你不来都行，每天的营业收入我会当天发给你，保准让你这个老板当得顺顺心心的。” 我笑笑，看来自己是多想了，“行，那就先这么办，明天我过来签合同付款。剩下的事，按你刚才说的办。” 谭玲玲举起茶杯，“那我们就定了。祝你赚大钱。” “定了。也祝你赚大钱。”我举起茶杯和她轻轻一碰。 放下茶杯，谭玲玲突然幽幽地问，“张帆，如果高乐海知道你接了我的店，你说他会怎么想？”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会生气。” “那你怕他找你麻烦吗？” “既然我敢接你的店这我已经想好了，我从来也没有真的怕过他。他赚他的钱，我赚我的钱，只要他不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找他的麻烦，他要是不痛快，我有办法对付他。”我很自信地说。 谭玲玲顿了顿，点点头，“张帆，以前你说不怕高乐海，我还不太相信，不过今天看你带来那个李铁，我现在确实你真是不怕他。不过做生意嘛，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盘店的事我们先不和外人说，等你完全捋顺了，再说，你看怎么样？” 我想想，“行，那就先这样。这两天这店还是你经营，等我把手里的事处理完，我再完全接店。” 谭玲玲笑着答应了。 出了台球厅，我又想起李铁和谭玲玲打台球时的情景，妈的，他两后边不会真有故事吧，那样我到底是做了一件错事还是做了对事？现在我自己也想不清楚了。 骑上刘瘸子的小电动，我更想刘瘸子了，如果刘瘸子现在在，我心里的这些疑惑，都可以和他讲，他一定能给我答案。 刘瘸子，你什么时候才能过来找我？我暗叹一声，掏出手机，又拨了一下刘瘸子的号，居然通了，我立刻兴奋地朝电话喊了一声，“刘哥。” “小子，当老板了？”刘瘸子笑了一声。 “刘哥，你在哪，我想见见你。”我忙说。 “知道和平村吗？”刘瘸子问。 “知道。“我忙说，和平村是江城的一个城中村，在江城市区的边上，那里原来是个大农村，后来住进去很多打工者，鱼龙混杂，很乱。 “你来这找我吧，到了村口，给我打电话。我出去接你。” “刘哥，我现在就过去。” 我赶紧把小电动一掉头，向着和平村骑去。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和平村的村口，拨通了刘瘸子的电话，过了十几分钟，刘瘸子一瘸一拐的从一个巷口里走出来，我赶紧迎上去，“刘哥。” 刘瘸子笑笑，“跟我走吧。” 我推着电动车跟在刘瘸子身后，七绕八绕进了村里，到了一个低矮的平房前，刘瘸子把门打开，“进来吧。” 我进了院里，院子又小又杂乱，进了屋，屋里比院里好不了多少，一个单独的小屋，除了一张床，几乎没什么摆设。 “刘哥，你就住这啊？”我疑惑地问。 刘瘸子点点头，给我倒了杯水，“这不好吗，比起学校那个小平房好多了吧？” 我没说话，心里酸酸的，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间屋子和昨天晚上那个一呼百应，威风八面的刘瘸子相比，太不协调了。 “刘哥，你什么时候回的江城？” “前两天刚回来。坐下慢慢说。”我和刘瘸子坐下，我俩一人点了一支烟，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细细看看刘瘸子，他好像比上次老了很多，“刘哥，你是去关云道找金凤了吗？” 刘瘸子抽了口烟，点点头。 “那你找到了吗？” 刘瘸子又摇摇头，“她走了。本来我是想带上她一起走。” “走了？”我疑惑道。 “你闯完关云道以后，她也离开关云道了，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她就是不想让我找到她。”刘瘸子叹口气。 “刘哥，你和那个金凤到底怎么回事？”我大着胆子问， 刘瘸子瞥了我一眼，“我俩从小就认识，我身上的功夫都是他父亲教我的，当时我们还在村里，后来进了城，吃了很多苦，所以我拼了命的想赚钱，不知不觉就开始混社会，我能打，胆子也大，渐渐就在道上有了名气，也就在那个时候和李铁他们认识了，成了他们的大哥，那时年轻以为这就算成功了，走到那都威风八面，但是金凤不愿意让我干这行，总劝我不要干了，我不听得她的，还嫌她碍手碍脚。结果有一次有仇家为了报复我，劫了我们的孩子还出了事，金凤就再也不愿见我了，最后干脆进了关云道，张武的地盘，表示彻底和我决裂。” “原来这样。”我不禁心生叹息。 “其次那次孩子出事以后，对我打击也很大，退的想法就是那时候有的，但心里毕竟还存着侥幸，直到这条腿瘸了以后，我才明白我的心还是不够狠，手不够毒，并不适合真正当大哥。当时李铁也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我和他谈好后，就悄悄离开了秦州，再之后就遇见了你。”刘瘸子拍拍我。 我俩都不再说话了，都默默抽着烟，我回味着刘瘸子的故事，很酷也很悲伤。 “刘哥，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帮李铁吗？” 刘瘸子笑着摇摇头，“不是帮他，是为了帮你。” “帮我？”我疑惑地看着刘瘸子。 “我在秦州虽然没有找到金凤，但是我和几个老朋友还是见了一面，听到他们说李铁现在和江城一个大老板打得火热，还接了他一个大活儿，当时我也没太在意，本来李铁的事和我已经没关系了。可是我偶然知道你和李铁要去单刀赴会，我就把秦州的事安排好，连夜回了江城，赶到你们见面的地点。张帆，你傻呀，你知不知道，那天李铁的人根本不是张武的对手，如果我晚到一步，事情成不了，你也得残废。” “我。”我一时口讷了，想想那晚的阵仗，李铁确实要比张武的人少，“刘哥，可是铁哥约我去，我不去也不行啊。” “除了这个，还因为李铁答应给你一个台球厅，对吧？你也不想想，你的一条命就值一个台球厅吗，你的要价太低了。” 刘瘸子把话点破了。 我看看刘瘸子，点点头，“刘哥，你的意思这台球厅我不该要，那我就再退给他。反正台球厅事还没定。” “台球厅是你拿命换来的，你当然该要，你现在不要就顶如得罪了李铁，更麻烦。小子，我叫你过来，只是告诉你一句话，在外边混，以后别傻乎乎地什么都答应，否则你会吃亏的，对李铁也一样。” “对李铁也一样？”我看看刘瘸子，觉得他这句话别有深意。“刘哥，你不相信铁哥？” “在外边混，没有一个人是完全可以相信的，除了你自己。否则你就不要想当大哥。”刘瘸子把烟一扔，“好了，这些话不说了，你记住就行了，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刘瘸子看看我，“把我的所有的本事都教给你。” “啊。”我张大了嘴。 174目的不纯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高乐海被骂得一时蒙圈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味来，“对不起四哥，我不知道这位是你的大哥。” “和我说对不起顶个屁用，赶紧给我大哥赔礼。”王四宝不依不饶。 “大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店是你罩着，要不然打死我也不敢过来找事，大哥，去我酒吧吧，我请客。”高乐海又点头又作揖，一脸孙子相。 李铁淡淡看他一眼，“行了，刚才你不知道我，我也不怪你。以后你该怎么做，现在知道了吗？” “以后？”高乐海愣了一下，又看我一眼，立刻说：“以后我再也不过来找事了，这店就是张帆的，我没意见。” “你脑子还挺快，知道就好，别动不动就想砸别人的店，不就是学校那点破事，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至于吗？”李铁冷冷道。 “不至于，不至于，是我一时犯糊涂，以后肯定不会犯了。”高乐海额头上连汗都冒出来了。 “铁哥，去酒吧吧，我请弟兄们好好嗨一把，也给铁哥赔罪。”王四宝插话道。 “我在海悦已经订好桌了，酒吧今天就不去了。老四，早晨我让二丑联系你，你怎么没到我那。是我李铁的面子不好使吗？”李铁看向王四宝。 王四宝忙解释，“我是要去的，可是临时有点事耽搁了，铁哥的面子我可不敢不接着。” “哼。”李铁冷笑一声，“你自从从秦州回了江城就变了样了，不是临时有事，是又有牌局吧？” “铁哥真是慧眼，一猜就知道我想什么，我就这点喜好。”王四宝尴尬一笑。 “你小子悠着点，小心哪一天把自己也输进去。” “铁哥，打牌我有谱。” “行了。你打牌的事我没兴趣管，我只告诉你，这店是我让张帆开的，以后他这的生意你得帮我罩着，万一出了什么事，我的脾气你也知道。” 李铁的话又冷又硬。 王四宝媚笑道，“没说的，我和张帆也是兄弟，上次我就和他说了，就冲着铁哥面子，他有事我一定帮。罩这么个小店那更不算事。” 李铁满意地点点头，又看看高乐海，“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铁哥，我都听到了。”高乐海也是连连点头。 李铁很满意地笑笑，“老四，让你的人都回去吧，你和我去海悦，铁哥中午请你。” 王四宝忙摆摆手，让他的人回了车里，高乐海站着没动。 李铁瞅瞅他，“你还有事？” 高乐海笑道，“铁哥，中午你还是去我酒吧吧，我刚才冒犯了铁哥，我想好好敬铁哥几杯，和铁哥交个朋友。” “铁哥，这小子还挺懂事，是个开酒吧的料。刚才你小子差点就和我动了手，光敬铁哥，不敬我。”二丑走过来，皮笑肉不笑。 “敬，敬，各位大哥都去，我都敬。”高乐海说着，轻轻碰碰王四宝。 王四宝明白了高乐海的意思，轻声劝，“铁哥，要不中午就去他酒吧吧，那酒吧不错就在附近，海悦的饭，晚上我请大家。” 我靠，高乐海真他妈会见缝插针，看到李铁势力不一般，就趁机想笼络李铁，这小子脸皮厚，鬼心眼也不少，我看看李铁。 李铁一笑，“今天我是来给张帆捧场，这店现在是张帆的，我们都是客，张帆是主。张帆，你说中午怎么定，铁哥听你的。” 当着高乐海和王四宝的面，李铁要我拿主意，这是给我一个大面子，这是也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众人我和李铁关系不一般，以后到我这店里来都悠着点。 高乐海一愣，讨好地朝我笑笑，“张帆，刚才是误会，都是别人瞎传话。咱们是同学，你开店我当然高兴了，今天中午一定去我那，我给你庆贺。” 我心里暗骂，少给老子来这一套，如果不是李铁他们站在我旁边，咱两早干上仗了，现在你小子装孙子，老子才不稀罕鸟你呢。 我正要开口说去海悦。谭玲玲从背后拽我一下。 我瞥了一眼谭玲玲，谭玲玲朝我挤了一下眼，又看看高乐海。 我明白谭玲玲的意思，让我选去高乐海的酒吧。 “玲玲，去我的酒吧吧。”高乐海也求助地看着谭玲玲。 我冷静想了一下，如果我不开这个店，我今天绝对不会去高乐海的酒吧，但是有了这个店，以后还要正正常常做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王四宝那个凶样，当着李铁的面，把他的面子折了也不好。李铁只是强龙，最终还要回秦州，而王四宝却是地头蛇。 想定了，我笑笑，“那就去听四哥的，去高乐海的酒吧。” “好。”王四宝一听，那张黑脸立刻笑了，“铁哥，张帆可说的是去酒吧。” “行，那就客随主便，中午去酒吧，晚上再去海悦。”李铁发话了。 众人一听，立刻是一片笑，“铁哥安排得好。” 高乐海在前边带路，众人呼呼啦啦地往出走，准备上车，到了车前，李铁回头一看，“二丑，少一个人吧？” 二丑一拍脑袋，“呦，怎么把谭玲玲给忘了，我去叫她。” 说完，二丑就往厅里跑。 我站在车门前，心里想，李铁真他妈会装，我都没注意到谭玲玲，李铁却注意到谭玲玲没跟出来，今天他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哪是为我捧场，就是奔着谭玲玲来得。谭玲玲，刚才让你回家你不回家，现在你想跑也没地儿躲了。 很快谭玲玲就被二丑拉了出去，谭玲玲笑道，“铁哥，你们都是兄弟，我也喝不了酒，我就不去了，我在这看店。” “什么兄弟，是兄弟姐妹。谭玲玲，今天铁哥也是为你来得，你要是不去，铁哥可不高兴了。”二丑一急，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谭玲玲被二丑一诈唬，有点慌，明艳的脸上露出青春的怯意，让人又爱又怜。 “二丑，别当着小姑娘面瞎说。什么高兴不高兴。玲玲，铁哥不勉强你，你想去就去，不想去不用去，不过铁哥还是希望你去，大家都是朋友，在一起就是为了开心，张帆和高乐海也都是你的同学，刚才你们闹了点不愉快，在一起聚聚有好处。你放心，铁哥不会让你喝酒的。” 李铁的话软中带硬，我敢肯定，如果谭玲玲现在说不去，李铁的脸马上就会沉下来。 “玲玲，铁哥让你去你就去吧。你还没在我的酒吧玩过呢。”高乐海忙上前劝，并给我使眼色。 我把目光转开，装作没看到，该说的话我提前都已经和谭玲玲说过了，现在我无话可说，她自己拿主意。 “行，我去。”谭玲玲终于笑着同意。 众人也都如释重负。都笑了。 我正要上李铁的车，二丑一拍我，“张帆，你坐副驾驶。” 说着，二丑向我一眨眼。 “我靠，这就开始了。”我暗骂一句，上了副驾驶。谭玲玲和李铁坐到了后边，高乐海的车引路，一溜越野车浩浩荡荡地开向酒吧。 我从后视镜里往后看，谭玲玲和李铁挨的挺近说话，李铁那个粗壮的身体和秃脑袋比娇弱的谭玲玲宽出一半还多，更重要的是，怎么看这后边的两个人年龄上都像是一对父女，我眼一闭不想再看下去，脑海里闪出一句话，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谭玲玲虽然性格算不上好白菜，但形象样貌绝对没得挑，是校花级的人物，建华技校多少男生为了她都夜不能寐，我和高乐海还因为她成了仇家，没想到最后却落到李铁这个大混混手里，这他妈的，和谁说理去。 我气得在自己腿上打了一拳。 “怎么了？张帆。”二丑瞟了我一眼。 “没事，腿有点麻，我捶一下。”我淡淡回应道。 二丑笑了一声。 酒吧很快就到了，高乐海已经提前打电话做了安排，门口铺上了红地毯，几个漂亮的服务生站在门口迎接。 高乐海一溜小跑到了越野车车门前，打开车门，“铁哥，到了，里边请。” 李铁昂着头下了车，往门口看了一眼，“你这酒吧可以，有点规模。” “小生意，小生意，铁哥，里边请。”高乐海弓着腰往进让李铁。 李铁像个大领导视察一样，迈着方步上了红地毯。 我和谭玲玲跟在李铁身后就像是一个跟班，一个小秘。 高乐海看了我一眼，“张帆，里边请。” 我笑了一声，进了酒吧。 进了里边最大的包间，众人簇拥着李铁坐到中间，高乐海跑过来，给李铁点上烟，“铁哥，您喝什么酒，我这酒水可全呢。” “高乐海，你废什么话，铁哥把海悦的饭局都推了，到你这来，给了你多大的面，当然拿最好的了。Xo、礼炮，招呼的上。”王四宝大大咧咧的喊。 我心里暗笑，这个他妈王四宝，真是拿别人东西慷自己的慨，这些酒招呼的上，就这十几个饿狼，造起来没够，非把高乐海喝吐血不行，不过这也是他自找的，我也正好尝尝xo、礼炮啥味道。 “行，听四哥的，我这就让他们上。”高乐海刚要走。 “等等。”李铁把他叫住了，“高乐海，别听老四瞎招呼，铁哥到你这来不是混吃喝的，就上啤酒。” “铁哥，光啤酒怎么行。我这有正宗的原装法国波尔多红酒，是刚空运过来的，您尝尝。”高乐海楞一下，说。 “行，这个可以尝尝，剩下的都不要了，就要啤酒。” 高乐海站着没动，有些不知所措，目光往我这瞅。 “愣着干什么，听铁哥的，铁哥让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关键找几个漂亮的妞过来，一群爷们喝酒，忒干。”二丑喝道。 “行，我知道了。”高乐海溜溜地跑了出去。 “这他妈就是个傻帽，连这点眼力劲也没有。”二丑晃着脑袋，笑道。 “还要妞？”我看一眼坐在我旁边的谭玲玲，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 175 怒火喷涌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不一会儿，刘东带着几个服务生端着吃喝进来了，桌上顷刻摆满了，随后高乐海领着一溜浓妆艳抹、穿着清凉的女人也走了进来，“叫铁哥。” “铁哥。”一阵嗲声嗲气的声音。 我看看这些女人，都是些被脂粉堆出来的，典型的驴粪蛋表面光，再看看旁边的谭玲玲，谭玲玲的漂亮是天然形成的，虽然她也化了妆，但是刚出校园的那股清纯气还没有完全褪去，和对面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相比，谭玲玲的美显然比她们要高一个档次。 “铁哥，这都是我这最好的，还有几个不错的，是夜班，不知道铁哥今天要来，正好人不在。”高乐海凑到李铁身边，亲手把红酒启开，给李铁倒了一杯，“您尝尝这红酒的味道，怎么样？” 李铁喝了一口，点点头，又瞟一眼对面一溜搔首弄姿的女人，没说话。 王四宝见状，急了，“高乐海，铁哥什么档次，你弄这么一堆土妞过来，是不不想混了。赶紧打电话，让夜班那几个过来。” “我现在就打电话。”高乐海慌慌张张就要掏手机、 “老四，你小子别瞎招呼。我今天对别的没兴趣，你们随意，我有这红酒就行了。”李铁一摆手，又喝了口红酒。 屋里的人都点蒙圈了，李铁这是啥意思，他不点妞，别人怎么点。 只有我和二丑能猜出李铁话里的意味，但我不能点破，也不想点破，点了支烟，默默地抽。 二丑一乐，“铁哥，美酒配美女，有了红酒哪能没有美女。”说着，二丑伸手把李铁旁边的一个人拉开，“玲玲，你坐在这，陪着铁哥喝几杯” “我？”谭玲玲张大了嘴，“我喝不了酒。” “又不是让你喝白酒，红酒养颜，你这美女最需要了。”二丑不由分手把谭玲玲拽到了李铁身边，又给谭玲玲倒了一杯红酒。 谭玲玲看看面前的红酒，“铁哥，我酒量真不行。” “没事，少喝点。”李铁笑了一下，端起酒杯，谭玲玲也只好端起酒杯，和李铁轻轻碰了一下，抿了一口。 李铁看着谭玲玲笑了，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 “妥了.”二丑一拍手喊道，“哥几个这回开心吧。高乐海，把屏幕打开，一会儿让玲玲和铁哥再来个情人对唱，怎么样？” “好。”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叫声，那群女人也呼啦啦地扑了上来，一个大白腿坐到了我的旁边，代替了谭玲玲的位置，并顺势靠在我的身上。我心里却一点快乐也没有，只觉得一块石头堵在了心上，大白腿极尽媚态的撩逗我，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厌恶地推开她。大白腿讨了个没趣，转向了别人，我拿起啤酒瓶，咚咚咚地喝了一瓶，希望将心里那块石头淹没掉。 但是在群魔共舞一样的包间里，我的心根本平静不下来，二丑又把麦克递到了李铁和谭玲玲手里，并点了一首甜蜜蜜。在众人的叫好声中，两人开始对唱。 李铁的声音还真不错，谭玲玲的声音也好听，开始有些颤，后来就自然了。我看到李铁的手也自然地搭到了谭玲玲的肩膀上。 心里的石头变成一股血不停地往我脸上涌，我想吐，想愤怒，想离开这里，不想再看下去，起身出了包间，直接奔到洗手间一阵呕吐。 妈的，李铁也是个孙子。我狠狠踢了卫生间的隔板两脚，如果谭玲玲现在还是我的女朋友，我刚才一定会冲上去爆了李铁的头，可是现在谭玲玲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该说的也都说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去管她。可是我心里就是不痛快，就是他妈想打人。 我正想着，有人从后边拍了我一下，“张帆，怎么了？” 我回头一看是二丑，妈的，这个皮条客，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这小子就像是李铁肚子里的蛔虫，李铁对谭玲玲的想法，都是这小子从中勾兑实现的。 我冷冷一把推开他，“没事，你别管我。” “呦，你小子吃枪药了，敢跟丑哥这么说话。”二丑也不高兴了，要打我的头。 我又挡开他的手，“我就是吃枪药了，怎么着。” “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再敢和我这么说话，小心我抽你。”二丑开始威胁我。 “你抽我试试。”我目光如刀地逼视着二丑，“张武我都不怕，你算个毛，你要敢抽我，我就废了你。” “呦呵，还真他妈反了你，我今天就抽你了，你废我试试。”二丑劈头盖脸得就向我打过来。 我也毫不示弱，向二丑反击。 这小子喝了不少酒，动作挺多，但没什么劲，我一边躲，一边趁着一个空挡，一脚把二丑踹倒在地。 二丑被彻底打急了，猛地从腰间拔出短刀，“妈的，小兔崽子，你还真敢和老子叫板，老子今天扎漏你。” 二丑爬起起来，挥舞着短刀向我扑来。 我手往后一摸，卫生间的窗台上放着两个空酒瓶，“去你妈的。”我也骂道，拿起一个空酒瓶对着冲上来的二丑就是一瓶，二丑一捂脑袋坐到了地上，我上前又是一脚，直接把二丑手里刀踢飞，晃着手里半截酒瓶，喊道，“来呀，有种起来，今天看看他妈谁废谁。” 二丑捂着流血的脑袋，想爬起来，又坐下了，痛苦道，“你小子真他妈狠，” 一个保洁员闻声探头进来，喊了一声“打死人了，”掉头就跑。 很快李铁带着一帮人进来了，一看屋里的情景，脸色一沉，“怎么回事，你俩怎么打起来了？” 高乐海和谭玲玲也愣了，忙招呼人去拿药。 二丑这才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到了李铁身边，指着我，“铁哥，这小子他妈有病，我进来和他说两句，他抬手就和我急眼，还给我一瓶子。” “张帆，你什么意思，怎么打自己兄弟。”李铁冷脸看着我。 “没什么意思，就是他妈想打人。”我晃着身体，笑道。 “想打人也不能打自己兄弟，这是毁规矩。”李铁盯着我，一字一句。 “什么是规矩，谁他妈定的规矩？”我冷笑道，“不就是一瓶子吗，打完了我还他。”说完，我把身后另一瓶子拿起来，对着自己的脑袋砸了下去。 酒瓶的爆裂声刚落，就传出谭玲玲的尖叫声。 我擦擦额头上流下的血，逼视着二丑，“丑哥，够吗，不够你就扎我两刀，咱们既然是兄弟，就他妈谁也别欠谁的。” 二丑看看我，顿了顿，“行，够了，够了，丑哥刚才也是和你开玩笑，没想真捅你，” “开玩笑。”我一脚把地上的短刀踢到二丑脚下，“有他妈拿刀和兄弟开玩笑的吗？我告诉你二丑，别惹我，老子谁也不怕，把老子惹急了，别说一把刀，就是枪顶在脑袋上，老子也敢和他丸命、” “你小子有种行了吧。”二丑尴尬一笑。 “张帆，闹够了吧？闹够了就都给我闭嘴，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李铁一声断喝。 王四宝走过来，“都是自家兄弟，喝点酒难免开个玩笑，说开就好了，千万别伤了和气。” “铁哥，咱们继续回去喝酒。”王四宝一边招呼着，一边朝高乐海喊，“高乐海，药呢，赶紧给包上。” “来了，来了。”刘东背着一个药箱，带着两个服务生着着急急地跑过来，“咱们去那屋，我给你们包上。” 两个服务生一个扶着二丑，一个扶着我进了另一个包间，李铁看了我一眼，我没说话。 王四宝忙说。“铁哥，没事，都是点小伤，咱们接着唱歌。” 李铁点点头，带人回了原来的包间。 刘东的动作很麻利也很专业，很快就给我和二丑包扎好了，我看看他，“刘东，你什么时候会了这手艺？” “刚学的。”刘东笑笑，“开这买卖，隔三差五就有被打得，不能总去医院，高乐海就让我学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吗？” 我晃晃脑袋，“挺好。” “行，那我先出去忙乎了，你休息一会儿，再聊。”刘东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二丑，向我使个眼色。 我点点头。 “丑哥，有啥事你招呼。”刘东出门前又向二丑打了声招呼。 “知道了，”二丑不耐烦地摆了一下手。 包间里就剩下了我和二丑，经过刚才的事，我俩的酒都醒了，我看看二丑，突然觉得有点对不住他，其实二丑一直对我不错，谭玲玲的事也问过我，我却刚才打了他，还让他丢了面子。 我主动给二丑点了一支烟，“丑哥，刚才对不住了，你对我一直不错，其实刚才我没想打你。” 二丑抽了口烟，瞥了我一眼，“我知道你想打得是谁，可你有那有胆吗？就算你有胆，你有那本事吗？丑哥不是吓唬你，你刚才那瓶子要是砸在他脑袋上，你后半辈子能坐轮椅就算万幸了。” 我看看二丑，知道二丑这是真话。 二丑上前拍拍我，“张帆，谭玲玲的事，丑哥问过你吧，你说她不是你的马子，就是你的同学，对吧？” 我点点头。 “那你急个屁呀。”二丑踢了我一脚，“我告诉你张帆，哥过手的女人比你见得都多，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谭玲玲长的是挺纯的，但骨子里野着呢。凭你现在罩不住她，你要对她没意思，趁早别惹事，趁着铁哥现在器重你，好好开你的台球厅，挣你的钱。你说哥说得对不？” 我抽了口烟，妈的，二丑这混蛋看女人还真准，说谭玲玲说得很对。 我俩正说着，门开了，李铁走了进来，我和二丑忙站起来，“铁哥。” “都没事了？” “没事了，兄弟喝大了闹着玩，酒一醒都过去了。”二丑笑笑，我也笑笑。 “二丑，你先出去，我和张帆说几句。” 二丑看看我，又看看李铁，退了出去、 178 王玉霞的契约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木然地坐在电脑椅上，身体僵硬，脑袋里一片浆糊，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王玉霞的问题。 那条白蛇绕过我的脖子，轻轻抓住了我握着鼠标的手，在那个平面图上轻轻一点，“张帆，你如果喜欢设计，又有这方面的才华，我可以送你去外地学习，等你学好了，回到江城，我还可以资助你开一个工作室，当一个真正的白领，这才是正道，比当一个混混，开一个台球厅，靠打仗挣钱强得多得多。你现在还小，有些事你不懂，以为像李铁那样打仗很风光，其实那根本长不了，以后也不会被人瞧得起。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真正帮助你，懂你才华，让你获得真正成功的女朋友。” 我抬起头看看窗外，王玉霞给我描绘的图景是很美，光鲜的工作室，得体的衣装，每天出入的都是各个公司，一副艺术家的派头。这对我确实很有诱惑力，比那个台球厅要强得多。可是，我用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那张脸，如果这就是我的女朋友，那我和谭玲玲不他妈一样了吗，我的身体不禁抖了一下。 “怎么，害怕了？”王玉霞把电脑椅转过来，她坐到我对面，我俩四目相对，“张帆，我只是帮你，不想把你才华埋没了，如果你心里不踏实，我们签个契约。” “契约？”我愣愣，“王姨，什么契约？” 王玉霞笑笑，从包里取出一张纸，“你看看。” 我靠，王玉霞这是有备而来，我接过纸看看王玉霞。 “别看我，看契约。”王玉霞一笑。 我立刻把目光放在契约上，契约写得很明确，从契约签订之日开始，我去王玉霞的公司上班，岗位由王玉霞安排，每年我会固定得到一笔不菲的薪资，根据我的表现还会另有加薪。王玉霞将给我提供各种学习和升职的机会，这份契约时间是十年，十年之内，我不许找任何女朋友，否则我的薪资将会被扣除，也会丧失学习和升职的机会。 前边的条件是很诱人的，但是后边的要求也很苛刻。 “张帆，来之前，我不知道你还有设计方面的才华，这个契约我们改一下，签了之后，我就会送你到外地学习设计，等你学回以后，我就让你当我们公司的设计主管，然后你想继续升职还是想开自己的工作室，我都答应你。你所有学习的费用，都由我承担，这比李铁给你的，要好得多吧？也比你待在建华要强得多吧？”王玉霞看着我，一字一句道。 “王姨，你说得这些，确实要比李铁说得，还有我待在建华好得多。可是这后边的要求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十年之内不能交女朋友。”我心里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还是想问问。 王玉霞嗔怪一笑，“因为，这十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没有啊，我现在没女朋友，我和丁娜也因为云湖的事分手了。” “等你签了契约你就有了？” “谁呀？”我开始装傻充愣。 王玉霞瞟我一眼，“张帆，你要是再和我装傻，我可生气了。” 我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王姨，你别和我开玩笑。” 王玉霞也站起来，两条白蛇绕住我的脖子，“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王姨，这不可能。”我避开她的目光。 “为什么不可能，我给你帮助，你也给我帮助，这就是男女朋友，难道让你成为一个成功的人不比那些涂有的年轻更值钱吗？而且我们的契约只有十年，十年之后，你还很年轻，又很成功，想想那个时候一个年轻英俊的设计公司老总，会有多少女孩子喜欢他，那个时候，我也不管你了，你想得到的都能得到，为了那一天，你现在只需要这份仅有十年的契约。你不觉得你赚了吗？” “我赚了？”我的大脑又开始一阵晕圈，“十年啊，好漫长，这十年为了契约上的那份成功，我就要和对面这个女人在一起，我怎么敢到一阵恐怖，比和李铁去单刀赴会还要恐怖。” “王姨，你为什么选我？”我忍不住问。 “因为我看好你呀。” “就这，我都不看好我自己。” “那是你傻，既然契约是我写的，我看好就行。”王玉霞身体和声音同时软下来，“晚上和我去金香玉吧，我一个人去好没意思。你一定会成为最好的设计师的。” 一片红艳向我袭来，我眼前再次金蛇狂舞，我呆立着手足无措，香水味太浓了，浓的我已经找不到方向，”王姨，你这是什么香水？“ “迪奥。” “什么玩意？”我孤陋寡闻，没听过这牌子。 “别问了，等你成了优秀的设计师，这些你都会知道的。” 我嗯了一声，“王姨，我如果签了契约，我是在吃软饭吗？” 那片红艳停下了，一双静心修饰过得眼睛看着我，“你觉得呢？” “我觉得像。” “那就吃吧，等有一天成功了，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说完，那片红艳如闪电般袭向我，我还未来得及回应，脸已经被红艳包围了。 我的眼前猛然出现了谭玲玲和李铁在一起的样子，那份恶心突然从心口涌出来，我猛地把推开王玉霞，擦擦脸。 “怎么了？”王玉霞惊讶地看着我。 我定定神，”王姨，谢谢你，这份契约我不想签。” “张帆，你不想有自己工作室，不想成为一个优秀的设计师吗？” 我点点头，“想，可是我还是不想签。 王玉霞看着我，沉默一会儿，“我明白了，你的选择还是年轻漂亮。我不够漂亮，当然更不够年轻。” “王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不太习惯。”我讷讷道。 “不要再解释了。”王玉霞冷下脸，一摆手，“好了，我该走了，”拎起包就往门口走。 我呆愣了片刻，冷不丁喊了一句，“王姨，兼职的事还能办吗？” 喊完了我自己都后悔，都这样了，还办个屁。我这是自讨没趣。 已经走到门前，要开门的王玉霞回头看我一眼，“我明天等你电话，你和那个金大头约好了，我去学校见他。” “王姨，你不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因为我没签那份契约，”我指指掉电脑桌上的契约。 王玉霞一笑，“工作是工作，契约是契约，我不会因为一份契约影响了我自己安排好的工作。” “王姨，那你把这份契约带走吧。”我拿起契约到了门前。 王玉霞没有接，只是看了我一眼，“张帆，这份契约先留在你这，我想有一天你一定会明白，我给你安排的是一条没有风险的捷径，那个时候一定会拿着这份契约主动来找我签。” “不可能吧？”我摇摇头，难道我自己还不了解自己。 “可能，不信我们打赌。”王玉霞挑衅地看着我。 “打赌就打赌。”我的倔劲也上来了。 “好了，如果到时候你主动来找我，你想赔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王玉霞一笑，“二十年。” “多少年？” “你要是主动来找我签，这份契约的期限就不是十年了，是二十年。” “二十年？”我迅速算了一下，二十年之后，我就成了沧桑大叔，王玉霞也彻底成了一个老婆子。 想想，真可怕。 “张帆，如果现在签就是十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签吗？” 我还是摇摇头，我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去主动找王玉霞签这份契约，我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贱。 “好吧，机会没有了。我走了，明天我等你，最好把时间安排在下午。”王玉霞不再多说了，开门而出。 我呆呆的站在门口，好久没回过神来，看看手里的契约，想撕掉它，顿了一下，又停住了，回到自己屋，把契约塞到了抽屉底下。每次打赌我都能赢，这次我也不应该会输。 手机响了，我一看是王玉霞的号，我接起来，“王姨，还有事？” “你把设计图发到我邮箱里，我安排公司给你制作会员卡。”王玉霞轻声说。 “谢谢王姨，制卡的钱我掏。”我认真道。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行，你抓紧时间和学校沟通吧，我等你电话。” 电话随即挂了，很快一个邮箱地址发到了我的手机上，我盯着那个邮箱看了一会儿，静下心，把设计图重新完善一下，发了过去了。 躺在床上，一切都安静了，我突然开始想王玉霞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到底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年轻的，漂亮的，还是能帮助我的？ 以前我真的没有想过，找女朋友完全就是一种冲动或被动，现在王玉霞把这问题摆到我面前，我确实应该好好想一想。 是谭玲玲那样的吗？不是，那是冲动。 是丁娜那样的吗？好像也不是，那是被动或者是感动。 至于王玉霞，我又摇摇头，我一想到她就想到那两条白蛇，让我心跳又让我害怕，十年和这样的白蛇在一起，看着她变老，我不寒而栗。 那是谁呢？我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拉开抽屉，那幅画还完美地放在抽屉里。 白小柔该回来了吧，扪心自问，这才是我留在建华技校的真正原因。 179金大头的刁难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第二天，我一进教室，徐虎他们几个男生就又围上来，看到我脑袋上包着纱布，徐虎惊讶地问，“张帆，你怎么了，和谁打仗了？我们和你找他去。” 徐虎他们现在还真仗义，我笑笑道，“不用了，这事已经了了。” 徐虎几个人互相看看，徐虎又问，“张帆，真不用我们帮你？” “不用。”我知道徐虎他们接下来要问什么，“你们兼职的事，昨天我又问王总了，王总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一会儿就去找金大头，和他约好时间，王总就过来和他谈对接的事。” “那太好了，我刚才看到金大头就在办公室呢。”徐虎忙说。 “行，那我现在就过去。你们等着。” 我转身出了教室，到了金大头的办公室外，喊了声报告。 “进来。“听到金大头的声音，我推门进去，金大头一见我，盯着我脑袋看了几秒，“张帆，你这是怎么回事，又打仗了，你现在是机电班的班长，白小柔又不在，整个机电班都交给你了，你可得做好表率。” “金老师。”我往前迈了一步，“我没打仗，我是骑车子不小心摔得。” “摔能把脑袋摔了，你小子骗谁呢？”金大头不屑地瞟我一眼。 “真是摔得。”我笑笑，“金老师，我过来找你是有点别的事。” “什么事？” 我把瑞景公司想和学校对接的事和金大头说了。 金大头听完皱皱眉，“这瑞景公司是什么公司，我都没听说过，学校和企业对接是有严格要求的，要对学生负责，这种皮包小公司，还是算了。” 妈的，金大头这是拿一把，什么负责，高乐海那个酒吧就是负责吗？那比瑞景公司不知乱多少。看着金大头拿捏的吊样，我真想摔门而出，但想想徐虎他们还在期待满满地等着我，我强忍住郁闷，笑笑道，“金老师，瑞景不是皮包公司，他们老总已经和厂里连推广点都谈好了，就在咱们学校对面。今天下午，如果你有时间，他们老总就可以来学校谈对接的事。” “我这两天很忙，没有时间，这事再说吧。”金大头不耐烦的摆摆手，“张帆，别忘了你是学生，首要的职责是把学习和班级搞好，这些和学习不相关的事，学校用不着你操心。” 金大头对我的态度不像前两次那样热情了，我顿了顿，心想，金大头是不想要好处？这小子可是雁过拔毛的主儿。可我哪有好处给他，算了，既然金大头要拿一把，那我就不和他谈了。 我转身要走，“张帆。”金大头突然又把我叫住了。 “金老师，你还有事？” 金大头笑笑，“总厂领导的人事调动你知道吗？” “总厂领导的人事调动？”我一愣，“金老师，我一个学生哪会知道总厂领导的人事调动？” “你真不知道？” 我摇摇头，心想，金大头是不想往李泉身上引。 “那我告诉你，这一次李泉总厂厂长的任命可能有点悬。”金大头皮笑肉不笑。 “有点悬？”我心里一惊，怪不得金大头对我态度会有所转变，我强压住心里的惊讶，“金老师，李泉的任命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以后对自己要求严格一点，不要再犯错误了。”金大头表情冷下来。 “妈的，金大头这是在给我放怕。”我心里暗骂一句，淡淡道，“金老师，自从上次做完检查以后，我对自己一直要求挺严格的，李泉当不当厂长，对我来说没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他。” 金大头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那你出去吧，我这事情还挺多。” 我出了办公室，心里一阵打鼓，李泉怎么了，前一断时间，不是都说他要当厂长吗，怎么突然风向变了，这对白小柔会不会有影响？肯定会有，白小柔是李泉的女儿，尽管学校里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张校长，但是说不定还有别人知道呢，如果李泉那边有了问题，白小柔在建华技校可怎么待？ 我心里一阵阵发紧，正想着，徐虎他们过来了，“张帆，说得怎么样，金大头什么时候和王总见面？” 我看看他们，一摇头，“徐虎，我让你们失望了，金大头这没同意。” “啊？怎么会不同意，高乐海的酒吧都能对接，王总的公司怎么就不能对接？”徐虎等人同时面露失望，“张帆，你是不没说清楚？” “我说清楚了。” “那就是金大头想收点好处，这小子我知道，一向喜欢捞便宜。”有人说。 “对，要不咱们一起给他送点礼。” “送礼不顶用，他不会收也不会同意的。”我摇摇头，心里很无奈，可是真正的原因我又不能和徐虎他们说。 “那怎么办？张帆你可是答应我们的，我们也都信任你，可是结果却这样，高乐海那被辞了，王总这又泡汤了，这兼职的事不就彻底没戏了吗？”已经有人开始抱怨了，流露出对我的不满。 “你们瞎得得什么，张帆为了咱们的事已经够尽力了，就是金大头不是个东西。”徐虎为我打抱不平。 我感谢地朝他笑笑，“你们都别急，我既然答应你们了，肯定帮你们办。不行你们先去我的台球厅赚钱，对接的事，我再慢慢想办法。” “你的台球厅？张帆，你把喜会盘下来了？”徐虎忙问。 “不是喜会，是玲玲台球厅，我偷投了一半的钱，和她一起干。” “你和谭玲玲一起干，这又是怎么回事？”徐虎他们都有点蒙圈了。 “没什么原因，喜会太贵了，我凑不了那么多钱，只能先和谭玲玲一起干，这样省点钱。” 我这个理由还算说得过去，徐虎首先表态，“行，就听张帆的。张帆，我相信你，既然谭玲玲的台球厅现在有一半是你的了，那你也是老板，以后有事你招呼，我肯定没问题，至于王总公司对接的事，我不着急，你能办就办，办不成就算了。” 徐虎一表态，众人也都不再吵吵了，纷纷表示同意。 我心里充满感动，挨个拍了拍面前几个男生，“谢谢，既然大家都是兄弟，咱们有钱一起赚，我张帆绝对不会亏待大家。中午，我请大家在老味吃饭。” “张帆，你帮我们办事，应该我们请你。” “不，我请你们，都别争了，谁争我和谁急。” “好，那就听张帆的，张帆当老板了，我们中午给他庆贺。”众人都笑了，一扫刚才的失望。 回了教室，我还在想李泉的事，李泉到底怎么了？白小柔知道吗？我掏出手机几次想给白小柔打电话，犹豫半天没打，万一白小柔不知道，我给她打过去，不是让她担心吗？ 正想着，手机响了，一看是王玉霞打来的，我赶忙拿着手机出了教室，找了个僻静地方接起来。 电话一通，就传来王玉霞的询问，“张帆，你和学校说的怎么样了，订好时间没有？我今天事挺多的，你定好了，我好把时间安排一下。” 王玉霞对这件事还真上心，我顿顿说：“王姨对不起，我一来学校就和金大头说了，但他不同意对接。” “不同意，为什么？” 我慢慢地把金大头拒绝的理由告诉了王玉霞。 王玉霞一听，急了，“你们这个金大头太过份了，怎么没凭没据就说我们瑞景是皮包公司呢，这不是诋毁我们公司吗？” “王姨，你别生气，金大头就是这么个货，小人一个。王姨，我和徐虎他们已经说了，他们也都理解了。你也别为难了。对接的事我自己再想办法吧。” “你有什么办法？行了，这件事我处理吧。等处理完了我给你打电话。” 王玉霞气呼呼地把电话挂了。 王玉霞有什么办法？难道为了和学校对接，她会给金大头送礼，不至于吧？ 上午第三节课刚下，金大头就把我叫到办公室，冷着脸说：“张帆，你现在活动能力真是可以呀？” “金老师，怎么了？” “为了一件对接的事，尽然通过总厂教育处把电话打到了张校长那，张校长批评我工作不严谨，在没有实际了解的情况下乱下结论。你这不是整我吗？”金大头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厂教育处？”我一愣，联系教育处一定是王玉霞办得，“金老师，我没和教育处联系，我不认识那得人，你太高抬我了。” “我不是高抬你了，我是低估你了。张帆，我告诉你，我工作从来不怕压力，下午那个什么王总来了，如果审核不合格，对接的事我照样驳回。你也要负责任。”金大头喊道。 看着金大头装模作样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可笑，冷冷道，“金老师，不，金主任，联系教育处的事不是我办的，你别拿这个和我发火。但是如果高乐海的酒吧审核都能通过，瑞景就一定没问题，瑞景比那个破酒吧强的多。” 说完，我也没再理金大头，转身出了门，妈的，吓唬谁呀，大不了这学我不上了，如果白小柔在建华待得不开心，我这学上得还有什么意思。 182醉翁之意不在酒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看一眼马跳，“马跳，什么事？” “出去说吧。”马跳先出了教室，我看看徐虎他们，跟着马跳到了天台。 好久没有站在天台了，当重新站在天台上，我的心里不由地有股热血涌动，在这座天台上，承载了我太多的欢笑和痛苦。 马跳递给我一支烟，我俩点上，同时看着远处那条流动的河水，默默地抽了一会儿，我先问，“马跳，你约我到这来，到底什么事？” 马跳回看我一眼，“不是我约你，是高乐海约你。” “高乐海？”我愣愣。 “对，晚上高乐海请你吃饭，让我通知你一声。” “他怎么不直接和我说？” “他怕请不动你。”马跳笑了一下，“张帆，我都没想到，你现在越来越来越牛了，和外边的大哥都称兄道弟，看来你以后能当建华厂的大哥。” “马跳，我没想当什么大哥，我就想踏踏实实做我的事，有机会就多赚点钱，至于其他的，我没心思多想。谭玲玲的台球厅现在也算是我的，你要是愿意，能答应我上次说的条件，这台球厅咱们还可以一起干。” 我边说边看看马跳。 马跳抽了口烟，“那天我给四眼打了个电话，他在南都混的不错，学习挺优秀的，看来四眼回了建华肯定会有发展。你现在也不错，榜上了大哥，当了班长，有了自己的台球厅，连高乐海都得请你，以后也一样会混的挺好，连韩梅都在高乐海那都当主管了，就他妈我最惨，什么都不是，想开个台球厅还得看人脸色，张帆，你说我比你们差哪了，我也许比不过你，但是最起码我比四眼强吧？” “马跳，你如果总这么想，觉得我给你提条件就是给你脸色，那我无话可说，我不让韩梅参乎台球厅的事，为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我看着马跳，淡淡说。 “行了，张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要是真想帮我一把，觉得咱们还是兄弟。晚上高乐海请客，你就去。”马跳也看着我。 我对高乐海请客一点兴致也没有，如果是高乐海直接请我，我肯定就回绝了，我想不出，在饭桌上我和高乐海有什么可聊的，但是马跳现在这么说，让我有些不解，“马跳，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去吃一顿饭，就能帮你？” 马跳点点头，“我也不瞒你，高乐海说了，只要晚上你过去吃饭，他就把我也提成主管，这样我最起码和韩梅齐了，在韩梅面前我也能把腰杆挺挺。张帆，你说你现在的面子有多大，一顿饭就能决定另一个人的升迁。” 听马跳这么说，我也有点惊讶，“马跳，你就宁愿当高乐海的主管，也不愿意和我干？” 马跳摇摇头，“你的条件我答应不了，高乐海的条件我能答应。” “好吧。”我苦笑一声，“好吧，晚上我去。” 马跳笑了，“行，那我谢谢你，晚上七点，我在高乐海的酒吧等你。”说完，马跳转身就往天台下走。 我愣了片刻，对着马跳的背影喊了一声，“马跳，你不和我干，除了我那个条件你无法答应外，是不还有别的原因。” 马跳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一眼，幽幽道，“张帆，我要让你和四眼都知道，我不比你俩差。” 说完，马跳头也不回地下了天台。 我呆呆站着，回味着马跳刚说过的话，我明白了，这才是马跳真实的想法，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马跳，其实内心什么都在乎，在我们三兄弟里边，他暗藏的自尊心实际上是最强的。 我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如此我就把班长的位置让给马跳了，还和他争什么争，有时候离你最近的人你也最不了解。这就叫灯下黑吧。 等下午放了学，我先去了谭玲玲的台球厅，谭玲玲已经收拾利落了，见我进来，“呦。来得挺准时。” 我笑笑，看看谭玲玲拎着小包，袅袅婷婷的样子，“你这是准备去逛商场？” “是啊，自从开了这个台球厅，每天一睁眼就待在这里，一直到晚上闭眼，想出去又不放心，都快闷死我了，现在好了，总算有人替我顶班了，我也可以出去转转，找个和合作人就是好，可以有自己的时间。”谭玲玲一笑，把账本递给我，“这是上午的账目，你看看，没问题我就走了。” 我翻看了一眼，谭玲玲还是记得那么细，“行，晚上我盯着，你走吧。” “那我走了。”谭玲玲小包一甩，扭着腰身出去了。 我一笑，谭玲玲已经开始享受有钱又有闲的潇洒生活，这种生活最适合她，等李铁再从秦州过来，不知道还能给谭玲玲什么样的潇洒。 一会儿徐虎他们也过来了，有他们帮忙，我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事做，就坐在窗边一边喝茶一边享受着当老板的感觉。 很快就到接近七点了，我才想起晚上还要去见高乐海，心里真是不想见到他，可是一想到马跳那张阴郁的脸，为了马跳，还是去一趟把。 我把徐虎叫过来，和他安顿一番，徐虎拍着胸脯保证，让我放心去办我的事，有他和那几个男生看着，台球厅不会有事。 我点点头，给徐虎留了吃饭的钱，出门赶往高乐海的酒吧。 到了酒吧门口，我看看表，马上就七点了，酒吧的霓虹灯已经开始闪烁，我看看那个霓虹灯，就像是高乐海的眼睛，忽明忽暗，背后不知藏着什么。 推门一进酒吧，迎面韩梅就走了过来，“张帆，你来了。” 韩梅穿着漂亮的制服，长发盘在脑后，脸上画着精致的妆，高跟鞋，长丝袜，清纯已经被浓妆隐去了，只剩下了说不清的俏媚，我心想怪不得马跳会有危机感，这样的韩梅又待在这样的场所，如果马跳依旧裹步不前，被韩梅踹掉是早晚的事。 “韩梅，高乐海他们在哪？” “他们都等你呢，我带你过去。”韩梅职业地笑笑，在前边引路，带我进了一个包间，一推门，“高总，张帆来了。” “高总？”我一听这个称呼觉得那么别扭，往包间里看了一眼，包间里只有三个人，高乐海、马跳和刘东。 高乐海站起身到了包间门前，一脸笑道，“张帆，欢迎欢迎，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马跳约我来，我当然的来了。”我故意提到马跳。 高乐海一顿，“对，你们一直是好兄弟，所以我才让马跳请你，还是马跳有面子。” 站在高乐海身后的马跳笑笑。 “张帆，里边请。”高乐海客气一伸手。 进了包间坐下，我看看周围，“高乐海，就咱们几个人？” “对，就咱们三个，还有韩梅，都是同学，是小范围的同学聚会。我本来给谭玲玲也打了电话，但她说晚上有事过不来，那就算了。”高乐海说着，指指韩梅，“韩梅，你也别忙了，坐下。” “高总，我外边还有事呢，你们兄弟聊吧。”韩梅给每个人都倒上酒，轻声说。 “外边的事让他们干，今天咱们的同学聚会比外边的事重要。”高乐海俨然是领导的派头， “那好吧，你们聊，我在旁边给你们服务。”韩梅笑着坐下了。 高乐海先端起酒杯，看看韩梅三个人，“喝酒之前，我先给今天的聚会定个规矩，咱们是同学聚会，一会儿都不许称呼职务，都叫名字，你们就叫我乐海，谁要是叫错了，罚酒三杯。” 我心里想，高乐海就是这三个人的老大，老大就有资格定规矩。 三个人互相看看，刘东先端起酒杯说：“行，听高总的，不，听乐海的。” “刘东，你小子带头犯错，先喝三杯。”高乐海一指。 “我喝，我喝。”刘东端起酒杯，连喝三杯，喝完还意犹未尽，“这空运来的红酒就是好喝。张帆，我们今天可都是沾了你的光，平时我们哪有机会免费喝这么贵的红酒。” “那你们还不谢谢张帆。”高乐海向三人使了个眼色。 “张帆，谢谢啊。”三人同时向我举起杯。 我笑了一下，“你们别谢我，还是谢高乐海，眉头高乐海，我也没有机会喝这么贵的免费红酒。” 高乐海一顿，拍拍我，“张帆，你太客气了。不就一点红酒吗，和咱们同学之间的情义比起来，算个屁，谁也别谢了，就为咱们同学间的情义干一杯。” “好，干杯。“刘东带头喊着好，众人把酒都干了。 这红酒确实挺有滋味，尽管我对洋酒是个门外汉，但酒的好坏我还是能尝出来，但我知道高乐海今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请我来，绝对不是为了喝红酒，肯定有别的事，我的头脑必须清醒。 吃喝一会儿，我索性单刀直入地问，“高乐海，你今天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喝酒吧，是不还有别的事，有事你就说，别藏着掖着。” 高乐海放下酒杯，看看我，“张帆，我就喜欢你这性格，说话痛快，怪不得你能榜上李铁那样的大哥。” 我明白了，高乐海今天叫我来，哪是请我，是请我身后的李铁。 高乐海，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183膨胀的野心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几杯红酒下肚，借着酒劲，高乐海把话敞开了，“张帆，咱两是同学，但也一直是对头，你说咱两成为对头，最开始的原因是什么，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这个事。” 我看看高乐海，没说话。 “我知道。“刘东见状插话道，”你俩一开始成为对头就是因为谭玲玲，如果没有谭玲玲，你俩说不定就是哥们。” “刘东，你喝多了吧，别瞎说，这和谭玲玲有什么关系？”韩梅忙拦了一下刘东。 “韩梅，你别拦着刘东，他说得对，我和张帆的第一仗就是因为谭玲玲，张帆这你还有印象吧？”高乐海指指自己的额头，“其实当时你打不过我，但你偷袭了我一板砖，当时马跳也在，马跳，我没说错吧？” 高乐海看看马跳。 马跳一笑，“没说错。” 我也点点头。 “本来就是争女生，没想到这仇就越滚越大，滚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了，反正就是要和你作对。可是结果怎么样，谭玲玲最后对咱两谁都不感冒，跟了李铁。这叫他妈什么事。说心里话，那天你在我这打了那个二丑，我心里也痛快，好好的校花最后怎么就便宜了那么个混混，年龄都能当谭玲玲爹了，凭啥呀，就凭他是大哥，他胳膊粗，手底下人多。”高乐海越说越激动，给自己倒满一杯，一仰头全干了。 “高乐海，你喝多了吧。谭玲玲想跟谁，那是她自己定的，和咱两现在都没关系，你开你的酒吧，我开我的台球厅，各挣各的钱，别的事你就别管了。”我淡淡说。 “是啊，乐海，张帆说得对，谭玲玲想跟谁那是她自己选的，你不服能抗的过李铁吗。就别想了，踏踏实实做咱们的生意，有了钱，什么样的妞没有。”刘东也劝高乐海。 “我他妈能不想吗，谭玲玲曾经是我的女朋友，现在她跟了那么一个当爹的人。张帆，你也和谭玲玲好过，你说你能不想吗？” 高乐海看着我。 我淡淡一笑，“我能。” 高乐海愣了。 “高乐海，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得都是实话，该做的我都了做，该说我也都和谭玲玲说了，我知道自己和谭玲玲在一起不合适，就算她长得再漂亮，也不是我的菜，我就没有必要再多想了。有那点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赚钱。高乐海，咱两开始做对头确实是因为谭玲玲，但后来就不是了，你忘了我爸在病房门口给你跪下了吗。你忘了丁娜脸上的疤了吗？和这些比起来，谭玲玲和谁好算了屁，我那天打二丑是有点冲动，但打完了又怎么样，谭玲玲还不跟了李铁，真他妈不值得。高乐海，你今天如果为了谭玲玲来请我喝酒，我没什么和你谈的，你如果想从李铁那把谭玲玲撬回来，那是你的事，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第一次和高乐海一口气说这么多，说的我都累了，拿起杯，也喝了一杯红酒，“这酒确实他妈不错。” 其他三个人都愣怔都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刘东才说道，“乐海，张帆这话挺对，你还是别想谭玲玲，想着赚钱吧。你想从李铁手里撬谭玲玲，那就是作死” 高乐海把酒杯放下，笑笑，“张帆，你说得确实对，谭玲玲咱们就不提了。你爸下跪和丁娜的事，我没忘，前一件事其实不怨我，是我爸妈当时做的不对，后一件事咱两上次不也说开了吗。不过今天既然你提到了，那我就再向你陪个不是，我自罚三杯可以吗？” 我冷冷看了高乐海一眼，没说话。 高乐海自己把三杯酒喝了，刘东带头，他们三个人都叫好。 高乐海擦擦嘴，“张帆，今天当着马跳他们三个人的面，你还有什么不痛快的，你尽管说，只要我高乐海能办到的，我铁定办。我目的就有一个，一笑泯恩仇，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咱们几个以后都是好朋友，怎么样？开酒吧这段时间，钱我没赚多少，但道理我明白一个，谁最亲？同学最亲。到了社会上，都是假的，只有同学是真的，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是，同学最亲。”三个人都连连附和。 “为了同学，我们再干一杯。我给大家倒上。“刘东起身给大家倒酒，给我倒酒时，悄悄给我一个眼色。 喝完酒，我点了支烟，看看面前空空的酒杯，冷笑一声，“高乐海，你的道理我都听明白了，你说正事吧，要是没正事我就走了，我那台球厅，现在没人看着，我不放心。” 高乐海一听，顿了一下，“张帆，每次你都是这么着急，那我就说正事。”高乐海往我身边凑凑，“张帆，现在你有李铁罩着，肯定谁都不怕了，对吧？” 我瞅他一眼，没说话。 高乐海见状又说：“那你怕王四宝吗？” “王四宝？”我愣了一下，“他不是罩着你吗？” “对，我的酒吧是他看着，开业以来这小子从我这不少拿钱，这小子好赌，多少钱都不够他折腾的，说心里话，我现在被他弄得有点吃不消，但是那小子有案底，是个亡命徒，我拿他也没办法。他妈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今天请你过来，就是想请你帮个忙，和王四宝说说，我这酒吧不用他看了。我直接给他一笔钱让他的人退出去，这忙你愿意帮吗？” 绕了这么大个圈子，说了半天狗屁同学情，原来高乐海是在这里等着我，我淡淡道，“我又不是李铁，王四宝怎么会听我的话，这事我帮不了你。再说，他不帮你看着酒吧，以后再有人来闹事，你能扛得住吗？” 高乐海一笑，“张帆，你先别这快拒绝我，我看你和李铁的关系不一般，你和李铁说说，这事肯定就能成，再不行就和王四宝来硬的。你不是想赚钱吗，一个台球厅才能赚几个钱，我给你指条赚钱的路，王四宝吃着周围这一溜酒吧，每个月轻轻松松就这个数。” 高乐海伸了一下巴掌，又翻了一下，“这钱可不是小数目，你不如拉几个人趁着这个机会，把王四宝挤出去，这钱就都是你的，你要是没人手，我这有，我给你人，你牵头就行。大哥到时候你来当。咱们是同学，有什么话都好说。” 我静静听着，高乐海这是要借我的手，来干掉王四宝，我可没有那么傻。我一笑，“高乐海，你这是让我和王四宝火拼，既然你知道他是亡命徒，你不敢和他玩命，我就敢吗？” “张帆，这点我还真不如你，你敢拿命赌，我真不敢拿命赌，所以我才把你叫来。张帆，只要把王四宝从这条街上赶出去，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在建华这一片咱们哥们就是老大。”高乐海说得很自信。 “为什么，我可没你这么自信。” 高乐海得意地抽口烟，“张帆，因为咱们是强强联合，你上边有李铁罩着，我在建华厂也有人罩着，你说就凭这实力，以后在建华厂区谁还敢惹咱们，那还不是想赚多少钱就赚多少钱。” “厂里有人罩着你，就你老爸，一个厂办主任，在金大头那还顶点用，在外边能顶多大用。”我不屑道。 高乐海对我的不屑似乎并不在意，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淡淡一笑。 “张帆，你还不知道吧，高乐海老爸要提拔了，以后就是高厂长了。”刘东见状插过话来。 “高厂长？”我心里一激灵，我靠，看来这总厂领导的人事变动真的风向变了，而且变得的这么诡异突然，让我惊讶 “刘东，低调，低调，任命还没出来，你吵吵什么.”高乐海装模做样地朝刘东一摆手，“张帆，这只是个风声，不过也八九不离十。” 我平静一下情绪，点点头，“高乐海，既然你马上就要变成高厂长的公子了，有你老爸的面子在，王四宝还敢赖着你吗？” 高乐海听完，拍拍我，“张帆，我说你是锅炉工的儿子，你老觉得我是小瞧你，其实，我不是小瞧你，你们工人家庭长大的孩子，真的不知道上面是怎么回事？以为厂长就什么事都能管，谁都怕他了？那可不是。厂长有厂长管的事，大哥有大哥管的事，厂长一句话在建华厂里那就是圣旨。可是这个圣旨念给王四宝这帮混混听，还不如李铁放个屁顶用。反之也一样，所以王四宝这事，我爸当不当厂长都不管用，只有咱们自己解决。张帆，这回你明白了吧？” 我点点头，明白了，我是彻底明白了，高乐海随着他爸的升职野心也大了，想在这条街上扩大势力，但是有些事他不便做，也不敢做，就把我们这些人都拉过来，特别是我当他的打手，赶走了王四宝，有着两重势力罩着，以后这条街的酒吧都得看高乐海的眼色行事。 这小子野心够大的。同时我又为白小柔担心，等她回了江城，整个天都变了。 186深夜学拳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刘哥，我们就在这练啊？”我听到刘瘸子现在就要教我，心里又惊又喜，但同时看看屋里的环境，在台球厅里能练吗？ “可以，”刘瘸子点点头，“飞云拳讲的就是随即而战，战不分场合，练不分场合，这样才能有充分的实战性。” “飞云拳，这是什么拳法？”马丽在一旁疑惑地问。 刘瘸子瞟了马丽一眼，“马丽，你回去吧。明天我会准时去上班。” 马丽一撇嘴，“你们是想把我支走，怕我偷学你的本事。你放心吧，我就在旁边看看，你教你的，我不会打扰你了，也不会和外人说。” 刘瘸子阴着脸没说话。 “我发誓还不行吗，我要是和外人说了，我出门就被汽车撞了。” 我一见忙替马丽解围，“刘哥，就让我姐留下吧，我相信她的话。” “你看，张帆都同意了。” 刘瘸子终于点点头，“行，那你留下吧，不过你刚才说的话你的记住，否则我是不会再去小厂的。” “我记住了。”马丽忙点头，刘瘸子这句话比什么话都管用。 刘瘸子不再说了，问我，“书你带着吗？” “带着呢，就在书包里。”我忙从书包把书取出来。 刘瘸子接过书，一边翻一边给我讲解，飞云拳总共二十招，招招都讲究快和准，而且可以变换组合，如云多样，所以就叫飞云拳。 讲解完，刘瘸子板下脸道，“张帆，我先练一下遍，你看仔细了，然后再跟我练一遍，记住，我不教第三遍，如果你记不住，就说明你和这拳法无缘，或者你悟性不够，就不要浪费咱两的时间再学了。” “这是什么规矩，哪有这样教人的，还不教第三遍。”马丽替我抱不平，“刘瘸子，你这是故意拖大吧。” 刘瘸子冷冷道，“这就是我的规矩，也是学飞云拳的规矩，我没有时间去打造一个废物。” “刘瘸子，谁是废物，你怎么骂人呢？”马丽急了。 我忙拦住马丽，“姐，你别说了。刘哥不是骂人，他说得对，这和上课一样，没悟性还学什么呀。刘哥，我听你的，我会仔细看的。” 刘瘸子点点头，把外衣脱掉，露出健硕的身体，摆好架势，低低一声，“看仔细了。” 我忙瞪大眼睛紧盯着刘瘸子，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马丽也不吵吵了，坐在一边凝神静看。 台球厅里地方局促，又有一堆案子挡着，当然不如小厂的沙地上好施展，但是刘瘸子告诉我，飞云拳的精髓就是在此，越是在促狭的空间内，拳法的精准和柔韧越能显现出来。 刘瘸子别看一只脚跛着，但动作很快，闪躲腾挪丝毫不受影响，在台球案子中间穿梭往来，像一朵急速飘动的流云，并且动作越来越快，看得我眼花缭乱，我赶紧揉揉眼睛，同时大脑开始飞速旋转，把自己画画的本事用上，把刘瘸子每一个招法，都在脑袋快速勾勒一遍，手脚也不自觉地跟着比划。 一会儿刘瘸子收了招数，回头问我，“看清楚了吗？ 我点点头，“看清楚了。” “好，跟我练一遍。” 我忙脱了上衣，跟着刘瘸子练起来，尽管我心里已经有了招数，但刘瘸子的动作太快，渐渐我就跟不上他的节奏，累得气喘吁吁，拳法也开始乱了。 马丽坐在一边瞪大眼看着，不停地叫好，终于刘瘸子收了手，依旧气定神闲，“张帆，你自己练一遍。” 我点点头，喘口气，自己练了一遍，练完，我怯怯问，”刘哥，我练的行吗？” 刘瘸子还没说话，马丽先插话道，“张帆，姐觉得你练的挺好，刚学就有模有样了，不比瘸子差，就是动作不如他熟。” 刘瘸子一笑，“张帆，你悟性不错，只是从小没有打好基础，勤能补拙，你基础不好，每天就要勤练，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十二点之后，我过来找你，我们就在这练，一周之内，我把二十个招法都教给你。” “那一周之后呢？” “一周之后，就是你自己练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只教你招数，至于你最后练到什么程度，靠你自己了。百炼成钢还是炼成一快废铁，我说了不算。”刘瘸子淡淡道。 “刘瘸子，你每天晚上过来教他，那厂门谁看呢？”马丽忙问。 刘瘸子一笑，“那我就不去当门卫了。本来我也不想去。” “你。”马丽气鼓鼓地刚想骂刘瘸子，看看刘瘸子严肃的表情，把话又咽了回去，“行了，该着我欠你的，不就一个星期吗，这一个星期晚上我替你值班，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一个星期之后，你教完了张帆，可不许偷偷再溜了。” 刘瘸子顿了一下，“不会的，这次就算我要走，我也会告诉你们，绝不会不辞而别。” “刘瘸子，说了半天你还是要走，江城就留不住你呀。”马丽喊道。 刘瘸子摇摇头，“不是留不住，是不能留。好了，不说这些了。马丽，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我看看表，不知不觉已接近凌晨三点了。 “刘瘸子，亏你说得出口，都这个点了，我一个女人回家你放心呀？”马丽怨道。 我看他两人拌嘴很有意思，忙忍住笑说：“刘哥，姐，你俩都别走了，里间有床，姐住里间，我和刘哥就在案子上将就一晚，反正也没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还是我弟心疼我，你这瘸子就是个没良心货，怪不得会成了瘸子。”马丽狠狠拍了刘瘸子一巴掌。 刘瘸子无奈一笑，没说话。 我把马丽带进里间，安顿马丽休息了，再回到外边，看到刘瘸子已经躺在了一个案子上，我找了一个案子躺下，关掉灯，却睡不着，脑袋里全是刚练过的拳法，我听到刘瘸子翻身的声音，轻声问，“刘哥，你睡着了吗？” “有话就说吧。”旁边的台球案上亮起了一点烟火。 “刘哥，这套拳法，除了你，谁还会？” “这是祖传的功夫，据我所知没有第二个人了，李铁曾经想让我教他，但我没教。” “刘哥，那你为什么教我？“ “没有为什么，投缘。” “刘哥，当初你怎么不教我？” “如果你连橡皮泥都做不到，怎么能成为一个秤砣。小子，你以后的对手不一样了，再靠橡皮泥那一套只能找死，所以你以后必须成为一块秤砣。” 我明白了，刘瘸子已经预感到我今后的路注定会有更多危机，所以他才特意来到江城，把压箱底的本事教给我，这才是真正的好大哥，“刘哥，你能不能别走，你没觉得马丽对你有意思？” 我轻轻地问，看看对面黑暗里忽明忽暗的烟火。 “我已经害过一个女人了，我不想再害第二个。小子，我就是个妖，离人越远越好，否则只会给人找麻烦。对以前的生活我也厌倦了，留在这里没什么意思。” 烟火熄灭，刘瘸子不再说话，我也不再问，我和刘瘸子好像都睡着了，又好像都没睡着，各自沉在各自的思绪中，仍凭夜色穿行。 早晨闹表一响，我先从台球案上蹦起来，看看时间，才六点，我刚一起身，刘瘸子也从案子上坐起来，往窗外瞟了一眼，“张帆，你再把昨天我教你的练一遍。” 这也正是我想做的，我二话没说，开始练。 刘瘸子一边看一边点头，“不错，你这悟性比我还要好。” 刘瘸子说完下了案子，手把手指正了我几个不足的地方，我耐心听着，感觉一夜之间，自己好像强大了很多。 我俩正比划着，马丽从里间出来了，“你俩还练呢，晚上没睡？” “刚练一会儿，姐，你休息好了吗？”我忙问。 马丽伸了个懒腰，“休息好了，你俩练吧，我去给你们买早点。” 我和刘瘸子相视一笑，接着练，刘瘸子一边指正我的动作，一边说：“张帆，你记住了，但凡打仗不怕正面对决，那个时候双方都有准备，谁输谁赢，其实心里都有底。怕的是暗袭突袭，在你不熟悉的地方，无准备的情况下，对方攻击你，那个时候，你没有选择，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当时的各种条件来战胜对手，比如在你这台球厅里，你就要善于把球杆做武器，把这里每一个台球案都当成是你的伙伴，让它们掩护你，帮助你。飞云拳讲的就是这一点，反应要快，动作要准，不拘泥于形式，二十招根据你的需要临时组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想想，“刘哥，我明白的你意思了，你的意思就是随机而变。” “对。“刘瘸子笑笑，“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每晚换一个地方练。” “随机而变。”我立刻说。 “对。” “刘哥，那昨晚当着马丽的面，你怎么没说每天换一个地方。” 刘瘸子一笑，“傻小子，有些话是不能当着女人面的说得。” 我也笑了，“那今晚咱们去哪？” 刘瘸子正要说，门开了，马丽拎着一袋早点走进来。 187 你千万别和他玩火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一看到马丽进来了，刘瘸子把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我也没再多问。 吃完早点，马丽和刘瘸子就走了，临走刘瘸子还特意要回了他的小电动，马丽揶揄刘瘸子是个抠门。 快到上课时间，谭玲玲坐着一辆出租来了，看着精神换发的谭玲玲，我笑道，“谭玲玲，看来锦绣花园确实住得挺舒服。” 谭玲玲瞟我一眼，“是挺舒服，回去就能在浴缸里泡个澡，落地窗外就是景观花园，夜景美极了，比我家那老楼房强多了。张帆，要不今晚上你也去那住。感受一下。” 我一摆手，“算了，李铁要是知道我晚上去了锦绣花园，立马就得从秦州赶来，把我脑袋拧下来，我还想多活两年。” “瞧你那小胆样，我又没让你和我住一间屋，你住一间，我住一间，李铁在秦州，他能知道什么。”谭玲玲一撇嘴。 我看看四周，压低声对谭玲玲说：“谭玲玲，你以后趁早把这想法收了，规规矩矩住你的锦绣花园。李铁什么人你还是不太清楚，他人不在江城，但他的耳目在江城，说不定就是你的邻居，也说不定那屋子里安着摄像头，你每天带谁去了锦绣花园，干了什么，他肯定一清二楚，所以你跟了个李铁，就千万别玩火，小心引火自焚。” 谭玲玲刚才还得意的脸立刻变白了，“张帆，不会吧，我的对门就是李铁的耳目，屋里还有摄像头，这也太可怕了、” “谭玲玲，你别慌，我只是打个比方提醒你。李铁既然能当大哥，就不是一般人，我和他打交道的次数比你多，这人心机很重，下手又狠，你想享受就好好享受，千万别和他玩火。你是个女生，玩不起。我说这些都没和你开玩笑。” 我慢慢说道。 谭玲玲脸色恢复一点，“谢谢你张帆，我明白了，我不会和他玩火的。” 我点点头，出了台球厅。 到了教室，刚坐下，马跳凑过来，把一个肉饼放到我桌上，我看了一眼，这可是久违的肉饼，“马跳，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跳一笑，“谢你的，改天我再请你好的。” “当主管了？” 马跳点点头，“昨天你挺给面子，高乐海说话也算数，你走了，他就把我提了。” “行，既然这样，这肉饼我收了。”我不再客气，拿起肉饼咬了一口。 “张帆，昨天高乐海和你说的事，你是不在再想想？”马跳见状，在我对面坐下。 我看看马跳，想起刘东昨天的叮咛，顿顿，“你告诉高乐海，这不是小事，我得好好考虑考虑。再说他老爹任命还没下来，万一他是吹牛，我岂不是白替他卖命了。” 马跳也沉吟片刻，“行，我告诉他。不过他老爹的事估计八九不离十，在这事上，高乐海不会吹牛。” “眼见为实，我现在谁都不信，就信自己，等高乐海他老爹真当了厂长，再说吧。”我翻开了课本，不再理马跳。 马跳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下了课，我自己到了天台，把昨天晚上学得拳法，重新练了练，出了一身汗，心里敞亮了很多。 回到教室，徐虎他们又问我下午去王玉霞公司培训的事，我看看去得有六七个男生，这么多人下午不上课，虽然下午两节课是自习，但我也得和金大头说一声，毕竟他现在是机电班的代理班主任，到了金大头办公室，我挠挠头想起金大头那个吊样，真是有点触头，但犹豫一下，还是敲了门。没想到金大头一听下午我们是去瑞景公司培训，居然很痛快就答应了，并且说这件事昨天王玉霞就和他说了，他当时就同意了。 出了金大头的办公室，我心里说，这个王玉霞，昨天也不和说一声，害得我还得再见一遍金大头。 把金大头同意下午请假的消息告诉徐虎，徐虎他们都非常高兴，“张帆，那下午咱们在哪集合。” 我笑笑，“徐虎，下午王总那我就不去了，你带大家一起去，我还有点别的事，你替我向王总请个假。” “张帆，我带大家去可以，可是请假这事，还是你和那个王总说吧，我又和她不熟。”徐虎皱皱眉。 “一回生二回熟，慢慢就熟了。” “行，那她要是问起来你有什么事，我该怎么说？” 我想了一下，“你就说我外地来亲戚了，我去接亲戚。” “接亲戚，这行吗？”徐虎犹豫不定。 “就这么说。”我一拍徐虎。 徐虎只好点点头。 中午我去台球厅又和谭玲玲说了一声，下午我有点事，可能晚点来接班，谭玲玲也没多问就同意了。 在台球厅待到两点，我匆匆离开赶往车站，到了车站才两点半，我坐在出站大厅的门口，一边抽着烟一边等着白小柔。 三点过了一会儿，一群从秦州来的乘客从出站口走了出来，我睁大眼睛往人群里看，生怕看不到白小柔。 很快，我就看到穿着天蓝色裙装的白小柔拉着拉杆箱，从人群中走出来，忙大声喊，“白老师，我在这。” 白小柔闻声往我这边看看，我快步跑了过去，白小柔状态不错，见我惊讶道，“张帆，你真来了？” “当然了，白老师，你以为昨天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我就是以为你在和我开玩笑，你请假了吗？” “请了，我和金大头请的假，下午是两节自习课，没关系。” “你和他说是来接我？”白小柔看着我。 “没有，我说是来接亲戚。”我一笑，顺手接过白小柔的拉杆箱。 “你真是撒谎不眨眼。早知道你真过来，我就不告诉你我几点到站了。”白小柔有些无奈。 “白老师，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查出来。” “那我连上车的时间也不告诉你，看你怎么查？”白小柔白了我一眼。 “那我就没办法了，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我都来了，白老师你总不能把我再撵回去吧。”我耍起了无赖。 “这次不能把你撵回去，但是下不为例，下次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撵回去，你现在是班长，如果同学们知道了你请假来接我，他们会怎么想。” 白小柔表情严肃下来。 我一看白小柔是真有点生气了，忙说，“下不为例，白老师，以后我不会再犯这错误了。” “保证？” “保证。” “那走吧。”白小柔这才转怒为喜。 我拉着拉杆箱和白小柔到了车站广场，看到白小柔要伸手打车，小心问，“白老师，你回江城，没有告诉李厂长？” “告诉了。” “那他不来接你，或者他派车来接你？”我边说边看着白小柔的表情。 白小柔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说：“我爸说这两天厂里事多，他没时间过来，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认识路，还用什么接。” 我点点头，看样子白小柔真是不知道厂里的变故。 说话间，一辆出租车已经停在了我们面前，我俩上了车，司机问我们去哪？ 我也看向白小柔。 白小柔说的地方是高级楼。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李泉还在高级楼住着，那就说明李泉没什么大问题，情况也许不会很糟糕。 车子向高级楼的方向开去，一路上，白小柔向我讲南都的事情，丁娜的母亲一直在南都，陪着丁娜看病，白小柔把我给的钱也都给了丁娜母亲，并告诉她，这钱是我给的，丁娜母亲让白小柔转告我，谢谢我。丁娜初步治疗的结果不错，情绪也好了很多，和四眼他们几个人在南都都挺开心。 说到这里，白小柔看看我，“张帆，这半年你好好努力，半年之后，你和他们就能在南都相聚了。” 我听着，脸上笑着，心里却涌动默默的哀伤，“半年？仅仅几天，建华厂就已经变了天，我还哪有机会去南都。” 见我不说话，白小柔轻声道，“怎么了？对自己没信心？” 我摇摇头。 “张帆，我在南都和丁娜聊了好几次，她一点都没怪你，心里还是有你，我和他父母也深聊了，他父母的态度也有转变，只要半年之后你能去南都，他们就不再阻拦你和丁娜的事。”白小柔轻轻说道，“别对自己没信心，只要你努力，老师肯定会帮你，让你去南都。” “谢谢白老师，我有信心。”我笑笑。 白小柔也笑了。 车子很快就到高级楼外边，站在高级楼门口，白小柔笑道，“张帆，今天谢谢你来接我。只是今天都是家里人，我阿姨也在，我就不方便请你进去了。” “白老师，把你送到这，看你挺开心的，我就放心了。”我也笑道，“白老师，万一你回了家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你别难受，那都没什么。” “不愉快的事，什么什么不愉快的事？”白小柔疑惑地看着我。 我真想抽自己一耳光，一着急又说冒了，“没事，我就是瞎说了，你也知道我有爱瞎说的毛病。” 白小柔笑看我一眼，“你就是有这个毛病，那我先进去了，你也赶紧回吧。” 我点点头，看着白小柔轻轻柔柔地进了高级楼的大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一切都好，本来我想转身离开，却又不由地在对面的台阶上坐下，点了一支烟，静静看着高级楼的门。 190为白小柔打仗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到马丽要送我个礼物，我一愣，“姐，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马丽写下个电话号码交到我手里，“张帆，这是虎子的电话号码，你拿好了，以后万一有什么事，需要人手了，可以给他打电话，让他帮你。虎子这个人讲义气，和姐的关系一直也不错，我走的时候也会安顿他一声，到时候他一定会帮你的。” 我看看那个电话号码，刘瘸子和马丽离开时，一人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都能在我需要帮助的时起到作用，每个电话号码也都让我感觉到离别的痛苦。 我握紧那个电话号码，含着泪用力点点头，“姐，你什么时候回来，你问刘哥了吗？” 马丽轻叹一声，“我没有问，也不必问，既然我决定和他走了，这个问题现在就不重要了。” “姐，我的手机以后会24小时开机，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帮你，或者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这个号码永远不会换的。”我看着马丽，一字一句地说。 “嗯，姐记住了，这个号码姐会记在心里。”马丽咬着牙，点点头。外边有工人开始上班了，马丽把眼泪擦擦，“赶紧去上课吧，我也得去厂长那说一声。” “姐，你和刘哥一定保重。”走到门前，我回头又看了一眼马丽。 马丽笑笑，“赶紧走吧，那辆小电动刘瘸子给你留下了。” 我出了门卫房，看到小电动就停在门口，骑上它，我的眼前似乎又看到刘瘸子，离别总是这么伤感，可是和刘瘸子在一起，每次我都要经历如此的伤感，想拦也拦不住。 带着满满的忧伤，我回到了学校，坐在座位上，依旧无法从伤感中走出来。 前两节课，我恍恍惚惚都没有听好，下了第二节课，偷偷跑到天台，狠狠地练了一通拳法，才感觉到心中的伤感减轻了一些。 最后一节课是白小柔的语文课，班里的学生都知道白小柔回来了，对语文课都充满了期待，我也一样，丁娜、四眼，刘瘸子还有马丽，这么多最亲的都离我而去，现在我唯一期待的就是看到白小柔的笑脸。 上课铃一响，全班立刻安静下来，我已做好准备等白小柔一进教室，就带头起立鼓掌，让白小柔看看我这个班长当得多成功。 可是楼道里却没有响起白小柔那熟悉的高更鞋声，怎么回事？ 班里的学生立刻互相看看，我也紧张地往门口看，铃声已经结束了，过了一分钟又一分钟，白小柔还是没有出现在教室门口。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这不是白小柔上课的风格，每一次，上课铃一响白小柔都是准时地站在教室门口。 我的心越来越紧张，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就往教室外跑，想去白小柔的办公室看个究竟。刚跑出教室，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一看，正是白小柔。 “张帆，你去哪？” “我去找你。” 白小柔笑了一下，“我临时有点事，耽误了，赶紧回去上课吧。” 我看看白小柔的脸，有些苍白，不像昨天那样红润。 “白老师，你没事吧？” “我没事，快走吧。”白小柔推我一下。 我俩匆匆回了教室，一上讲台，白小柔就向大家道歉自己来晚了。 白小柔道完歉，教室里很沉默，上下都有些尴尬。 我顿了顿，猛地站了起来，一边鼓掌一边说：“欢迎白老师从南都回来，继续给我们上课。” 我的掌声一起，徐虎几个男生也站了起来，继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欢迎白老师回来。” 透过暴风雨般地掌声，我看到白小柔朝我这看了一眼，笑了一下。 课开始讲了，我认真地听着，但是感觉白小柔的状态不太好，好几次都有点走神，尽管她努力调整，但是声音明显涩涩的，没有以前那么饱满。一下课，白小柔也没多说话，就匆匆离开了教室。 “白老师，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课文念的没滋没味了，声音不如以前好听了，听得我老走神。”有几个男生开始议论。 “不光声音不好听了，有两段还念的跳行了，害得我也跟着跳行了。” “也许是白老师是刚从南都回来，太累了，没休息好，病了。” “我觉得不是病了，我估计是白老师和男朋友昨晚做那事做久了，没缓过劲来，你们没听说吗，小别胜新婚，你们看白老师的脸和纸似的，就是干那种事干得。” “看白老师挺清纯的，不会那样吧。” “切，你们懂什么，长得越清纯，那种事越有瘾，我敢保证白老师一定是高手。” 几个男生越说越下道，然后都邪邪地笑了。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冲到那个说话最下流的家伙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你小子敢说白老师的坏话，是不想找抽。” 男生一下被吓住了，“张帆，我说白老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她男朋友？” “废话，老子是机电班的班长，你背后敢说白老师的坏话，老子就揍你。”说着，我一拳就打在对方的脸上。 对方哎呦一声，“张帆，你当班长就可以随便打人。” “老子打得就是你这个满嘴喷粪的王八蛋。”他越说我越火，打得更猛。 对方被打急了，想要反扑，结果又被我打到。 徐虎他们几个忙过来，把我拉住，“行了，张帆，别打了。” 我被徐虎他们拽着，又狠狠踢了那小子一脚，“你给我记住，以后再敢说白老师的坏话，说一次我打你一次。” 对方捂着流血的鼻子，怯怯地不敢说话。 “说话呀，说你记住了，你也真是欠抽，有你那么说老师的吗？”徐虎赶紧捅了对方一下。 “张帆，你有点过了，不就是开了白老师几句玩笑，虽然说得有点那个，但你也不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吧。”马跳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给那小子递了一块湿巾纸，“擦擦。” 对方接过湿巾纸，擦了擦鼻子，有了马跳替他说话，这小子口气也硬了，“就是，我是开玩笑过了，但你打人就对了，你还是班长呢，就这么欺负同学。” 我看一眼马跳，没说话。 “马跳，你小子瞎参乎什么呀，他那么说白老师就是找揍。”徐虎不满道。 “徐虎，你现在怎么就像张帆的应声虫，他还没说话，你喊什么，我咋瞎参乎了，我是看见不公说两句。丁强是不对，教训两下就完了，张帆也不应该把人家打出血，这还像个班长。” “马跳，张帆不像班长，你像班长？”徐虎冷冷道，“你是不想当班长，你觉得你够格吗？还说我是应声虫，我他妈看你就是个小人。” “你说谁是小人呢？“ “我说你，怎么了？你是机电班的人，每天往高乐海的酒吧跑，巴结高乐海，你他妈不是小人是什么？” 马跳和徐虎又争执起来，两人越争越凶，眼看就要动手，我立刻喊了一声，“都别吵了。” 双方安静下来，但是互相怒看着对方，不服不忿。 我看看被打得那个男生，“丁强，对不起，刚才我下手是有点狠，你要是心里不痛快，你也打我两拳，随便打，我绝对不还手。不过你记住了，你要再敢那么说白老师，我还打你，而且会比这次打得还狠。” 丁强看我一眼，“张帆，我也知道刚才说得太难听了，算了，我也不打你，以后我也不那么说白老师了。” 行。我点点头，又看看马跳，“马跳，我这个班长如果你觉得不合格，没关系，我让给你干，下午我就去找白老师说，把班长转给你。” 马跳一愣，顿了顿，“张帆，我不是想抢你的班长，我觉得你当得挺合格的，我就是觉得你刚才做得有点过，忍不住说两句，你别多想。” “马跳，我没多想，我是真想把班长让给你。说心里，我也不想当这个班长，忒他妈累。”说完，我掉头就走。 徐虎几个男生立刻在后边追我，在走廊里追上我，“张帆，你别听马跳那小子嘚嘚，那小子现在和咱们就不是一条心，他就会跟着高乐海跑。我们几个，还有咱们班的同学都觉得你这班长当得合格，我们都服你，你不能不当。” 我看看徐虎几个男生，笑笑，“谢谢哥几个，不管我这班长当不当，咱们还是好兄弟，你们的事我还帮。” “张帆，我们也一样，不管你当不当班长，我们都听你的。” “就是，我们听你的，不会听马跳那小子。张帆，不过这个班长你还是当吧，我们现在都习惯你当班长了。” 众人纷纷说。 我连说几声谢谢，拍拍众人下了楼。 其实从我心里来说，我真的想把班长让给马跳，马丽上午对我的请求更加强我这个决心，这是为了我和马跳，也是为了马丽。 我边想着边快步向宿舍区走去，我想早点见到白小柔，她讲课时的恍惚，让我原本平静的心里又变得不踏实，难道李泉那边的事变得很糟吗，白小柔也已经知道了？ 191背后使坏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到了宿舍区，正要往里走，门口的大妈喊住了我，“小伙子，干嘛去？” 我看看她，“大妈，我找白老师。” “白老师没回宿舍。” “没回宿舍？” 我一愣，那白小柔去哪了，难道又回高级楼了。 我转身向往校门口走，大妈在我身后喊了什么，我根本没听到。 出了学校，我打白小柔的手机，始终是无人接听，我一时茫然无措，白小柔到底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如果她回了高级楼，我也进不去。 正焦急着，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是白小柔回过来的，我忙接起来。 “张帆，有事吗？” “白老师，没什么事，我看你刚才上课状态不好，我就想问问，你是不病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一些。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今天的课没讲好，以后的课我会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的。”白小柔的语调很轻柔。 “白老师，你是不回高级楼了？” “对，我回家了，我和张校长请了半天假，下午不过去了，张帆，班里的事你多操心。” “白老师，你好好休息，班里事有我呢。”我立刻说。 白小柔笑了一声，轻轻说声谢谢，电话挂了。 我静静站着，看来我这个班长现在还不能辞掉，听声音白小柔的状态并不好，也许她已经知道了李泉的事，在这个时候，我得替她分忧，而不能中途撤梯子。现在我什么都不盼，只盼着李泉即使当不上建华厂的一把手，也千万别一落千丈，那样对白小柔的冲击太大了。 回到台球厅，地上多了一盆昂扬的仙人掌，我正疑惑，谭玲玲走过来，“好看吗？” 我随意地嗯了一声，‘你买的？“ “嗯，我昨天买花顺便给咱们的台球厅也买了一盆，这种花生命力强，我就想把它买下来，放在咱们的台球厅。” “谭玲玲，店里一般都买个招财进宝的花，你买个仙人掌干什么？” “就因为它生命力强。张帆，你和我都在拿命赌，我希望我们都能赌赢，就算赌不赢也能撑下去，所以我觉得仙人掌最适和咱两，既想赢，身上还有刺。” 我看了一眼谭玲玲，谭玲玲的目光里有了一丝忧郁。 “谭玲玲，是不你住在锦绣花园心里也不踏实？” 谭玲玲点点头，“当然了，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这些东西。”谭玲玲指指自己脖子上的那条金项链，“其实这些多一点，我心里就怕一点，我真不知道以后我和李铁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我还不了解他，却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女人，你说是不很恐怖，这两天我晚上都是从噩梦里醒来，浑身都在打颤，然后就睡不着了。” 我能理解谭玲玲内心的恐惧，就像当初我和李铁刚接触一样，我的心里也全是戒备和担心，但是为了挣那些钱，却又不得不听他的使唤。 “谭玲玲，我能理解你。”我递给谭玲玲一支烟，轻声说：“所以我当初就不想让你和李铁接触，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也别想得太多，如果以后李铁对你不好，我能帮你我就帮你。” 谭玲玲没有点手里的烟，柔柔看着我，“你还会帮我吗？” 我点点头，“但怎么帮你，我也不知道，和李铁比起来，我的实力太弱了，不过我会尽力的。” 谭玲玲笑了一下，“行，你需要我帮忙也尽管说，尽管咱们只是合伙人，没有男女朋友的关系了，但也不至于冷冰冰。你说呢。” 我笑笑。 中午我俩哪也没有去，就守在台球厅里，看着那些欢乐的打球人，静静坐着，那盆仙人掌就像是我俩的同伴。 下午还有白小柔的课，白小柔果然没来，这节课改成自习。 有我压阵，班里倒也平静，没有人对白小柔的缺课再议论纷纷，大家都低头看着书，我正满怀心事地胡乱翻着课本，金大头出现在教室门口，“张帆。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金大头一喊，班里的人都抬起头看着我。 我站起身，尽量镇定地嗯了一声，跟着金大头到了他的办公室，一进门，金大头把门重重一摔，一拍桌子，“张帆，你这班长还想不想当了？” “金老师，我怎么了？” “怎么了，作为班长应该的职责是什么，你告诉我？”金大头面沉似水。 我简单说了两句。 “张帆，既然你知道这些职责，你为什么身为班长，还要打同学，你这叫什么，明知故犯，说严重一点，知法犯法。” 我一听，心里一翻个，丁强的这个王八蛋居然偷偷告我的小状，这孙子太坏了，等我回去再收拾他，想着，我头一扬，回应道，“金老师，我是打他了，可是我不是无缘无故打他，我是为了维护班级纪律。” “维护班级纪律？”金大头冷笑一声，“张帆，你真是铁嘴钢牙，打人还会找借口，我看你就是带头破坏班级纪律，而且屡教不改。” “金老师，我怎么屡教不改了？”我往前迈了一步，一字一句说：“丁强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说白老师的坏话，而且都是流氓话，难道我身为班长打他有错吗，我也告诉丁强了，他要是再敢那样说，我还揍他。” 啪。金大头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简直反了天，打同学不认错，还敢和老师这么说话。建华技校看来放不下你了，我告诉你，你这个班长不合格，从现在开始你这个班长被撤了。” “金老师，我这班长是白老师任命的，全班同学推选的，你凭什么撤我。”我也急了。 “凭什么？”金大头牛眼圆睁，朝我喊，“就凭你现在对我的态度。任命你这样的痞子学生当班长就说明白小柔对班级管理有问题，我现在就要代表学校纠正她的错误。” “你代表学校？”我心里暗骂，“你算个毛，如果你这种王八蛋代表建华技校，那建华技校就是垃圾。” 见我咬着牙，怒怒看着他，金大头冷笑问，“怎么不服气？你还以为你像以前一样，犯了错误有人会庇护你，我告诉你别说是你一个学生，就是李泉犯了错误，他该承认也得承认。” 金大头又把李泉说了出来，我心里顿时一惊，李泉犯了错误？看金大头这嚣张的样子，李泉的错误一定是做实了。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金老师，你别动不动把我和李泉放在一起，他和我没关系。反正我这班长是白老师定的，她说不让我干，那我没话说，但是别人说不顶用，爱咋咋的。” 说完，我也没理金大头，摔门而出，身后一声茶杯摔碎的声音，接着就是金大头的一声暴喝。 气冲冲回到了教室，我直奔丁强的座位，一把把丁强拽了起来， “丁强，你小子行啊，长本事了，有话你明说，背后打小报告，你还是个男人嘛？“ 丁强被我吓得脸瞬间白了，“张帆，什么小报告，我不知道？” “中午的事，你没去金大头那告状？” “告状？”丁强顿了一下，连连摆手，“张帆，我没告状，中午我直接回家了，就没见过金大头。” “真的？” “真的。”丁强连连点头。 “是啊，丁强没说谎，我俩中午一起回的家。”丁强的同桌也忙替他解释。 看来我错怪丁强了，我忙把他松开，道歉道，“对不起丁强，刚我误会你了。” “没事。”丁强笑了一下，“张帆，中午的事真有人告到金大头那了，那金大头会不会处分咱两。” “不会处分你。”我也笑笑。 “谁他妈这么缺德，背后告小状，大家都是同学，有话不能明说。”徐虎站起来喊。 “行了，徐虎，别喊了。这事就这样吧，大家继续上课。”我把心头的火压下去，回到座位，拿起书，往马跳的位置瞟了一眼，马跳也正好回头看我，我俩目光一碰，马跳笑了一下，“张帆，你别看我，我没那赖毛病，中午我直接去酒吧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高乐海。” 我冷笑一声，没说话。心里想了一下中午我和丁强冲突的时候谁在旁边，当时大多数同学还没走，目光在班级里扫了一圈，我的目光落在了韩梅身上，当时她也在，凭韩梅那种性格，这小状十有八九就是她告的，韩梅此刻正若无其事地在修指甲，看着她那个样子，我真想上去抽她，但是想想，我忍住了，在这非常时刻，我先忍忍吧，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也为了白小柔，不要再给她添麻烦，听刚才金大头的口气，李泉肯定已经是栽了。 下了学，徐虎几个男生一起陪我去台球厅，徐虎边走边说，“张帆，我们哥几个偷偷也查了，那小状十有八九就是马跳告的，或者就是韩梅，反正就是他两人，现在这两家伙狼狈为奸，要不咱们找个时间，把他两堵了，一问肯定能清楚，我知道他两经常在哪约会。” “算了徐虎，这事就过去了，别查了，他们爱怎么告就怎么告吧，现在我没心思和他们纠缠。” 徐虎一听，只好点点头。 晚上十点，徐虎他们都走了，又剩下我一个在台球厅看着，我百无聊赖的侍弄着那盘仙人掌，正准备过一会儿关店练拳，有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194 突然的举动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王四宝听完我的问话，冷笑一声，从兜里摸出一个硬币，在我眼前一晃，“按兄弟的道办，我给兄弟一次机会，猜猜它是正面还是反面，猜对了，留钱走人。猜错了，就得按外人的规矩办了。” “外人的规矩是什么？” “想听？” 我点点头。 “让这妞把我脸的上酒舔干净，今天晚上陪我乐呵乐呵，四哥我满意了，她就可以滚了。” “流氓。”白小柔又骂了一句。 “张帆，听到没，这妞根本给脸不要脸，看来我只能按外人的规矩办了。”王四宝眼一瞪，又要动手。 我忙拦住他，“四哥，她是被吓着了，这事咱们兄弟谈，就按兄弟的规矩办。” “哼。”王四宝瞅我一眼，“张帆，按兄弟的规矩办可以，但怎么证明她是你的马子，我刚才可没看到你俩在一起。你还说她是你的老师，难道你骗我？ “四哥，那你想怎么证明？” “亲一个，当着四哥的面亲一个，四哥就相信你的话，咱们就按兄弟的规矩办。”王四宝狞笑道。 “对，亲一个，亲都不亲，算他妈什么马子。”旁边那几个汉子一起怪叫。 “四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让我这么证明，有点过了吧。”我冷眼看着王四宝，这个要求我当然不能答应。 “怎么着，不愿意亲哪？”王四宝往前逼了一步，目光向狼一样看着我，“张帆，你和四哥耍心眼，还忒嫩，老子刚才就看出来了，这妞和你没关系，你就想出来挡横。看在李铁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该干啥干啥去，这妞的事，你趁早别管。” 王四宝往开一扒拉我，就要对白小柔动手。 我一把又抓住了他的手腕，“四哥，你要这么说，今天这事我还真的管了，要不然我没脸出这个酒吧。” “怎么着，你小子真想和我耍横？”王四宝眼露凶光。 我一笑，“四哥，我没想和你耍横，但你也别逼我。” “妈的，老子就逼你了，怎么着。”王四宝胳膊一甩，旁边那几个汉子也都拎起酒瓶围住我。 我暗暗握紧拳头，用余光瞟了一眼酒吧的环境，准备迎战。 突然有人在脸颊上吻了一下，我们都一愣，我回头一看是白小柔刚才吻了一下，愣神间，白小柔说话了，“这下可以了吧？” “呦呵，这妞挺带劲。”王四宝笑了，“刚才没他妈看清，再来一下，就证明你是张帆的马子。” “白。”我如同在梦里一般，话还没说出来，白小柔又在我脸颊上吻了一下，“这次看清了吧？” “看清了。”王四宝咧着大嘴哈哈笑了两声，一拍我肩膀，“张帆，你小子还不如这个妞来劲，不就是亲一口吗，你他妈至于急吗？” 我摸摸自己的脸颊，心里乱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既然你看清了，那你扔硬币吧。”白小柔先开口道。 “好。”王四宝点点头，晃晃手里的硬币，“张帆，你看仔细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我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淡淡道，“你扔吧。” 酒吧里的人都围过来，王四宝将手里的硬币一抛，硬币在空中划了道弧线，落入了王四宝的手中，王四宝将硬币一握，手伸到我面前，“猜吧，正还是反。” 我看看王四宝，心想，这是赌一把，如果我猜错了，我只能和王四宝拼了，虽然对方人多，也别无选择，绝对不能让王四宝这个王八蛋占了白小柔的便宜。一咬牙，我正要张口，白小柔把我推到身后，“我来猜。” “呦。这妞是带劲啊。”王四宝朝周围人浪笑一声，“你猜就你猜，不过你可得想好了，猜不对，今天晚上你就走不了了、 周边又是一阵野兽般的怪笑。 白小柔也笑了一下，看看王四宝紧握的拳头，“正面朝上。” “你说什么？” “正面朝上。”白小柔提高声调重复了一遍。 “大家都听清了吧。”王四宝朝周边喊。 “四哥，听清了，这妞说得是正面朝上。”那几个汉子一起回应。 “妞，现在你可没机会了，哥要张手了。”王四宝慢慢把手张开，硬币露了出来，所有的目光都盯在王四宝的手上，我也探身往前看。 短暂的安静之后，周围随即想起一片啊声，正面朝上，白小柔猜对了。 我和白小柔相视一看，我提到嗓子眼的心随即落下了。 王四宝朝白小柔一笑，“行啊，妞，运气不错。放下一万，走人。” “多少？”我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一万。”王四宝重复一遍，“怎么着，不愿意掏，今天因为你是兄弟，还有李铁的面子，哥才给你机会。要是换个别人，就四哥这张脸，不掏十万，他别想站着出这个门。” 妈的，王四宝这简直就是在敲诈，“四哥，不就是一杯酒吗，你要的狠了点吧。”我正要发作。 白小柔拦住了我，“行，一万就一万。我掏。”说着，白小柔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刷卡吧。” 有人把poss机取过来，白小柔刷完卡，“可以了吗？” 王四宝点点头，“让开，让他们走。” 围着我们的汉子让开了一条道，白小柔一拉我的手，拽着我出了酒吧，我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王四宝那张得意的脸，心想“王四宝，你给老子等着，这一万老子早晚让你连本带利吐出来。你不好惹，老子也不是善茬。” 到了酒吧外边，距离酒吧街走出一截了，白小柔才停下脚步，看着我说：“张帆，刚才那就是个玩笑，我怕你和他们打起来我没有办法才那么做，你别当真。” “白老师，我没当真，就是有点太突然了，我都没想到。”我又摸摸自己的脸。 “我也没想到你会在后边跟着我，我是心里烦，刚才走到这，就想找个地方，自己待一会儿，却出了这种事。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白小柔苦笑一声，“不过我还是谢谢你，刚才幸亏你在。” “白老师，你别谢我。我在后边跟着你，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出事。” 白小柔笑笑，“我知道。” “白老师，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知道那个硬币是正面朝上？” 白小柔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我也抬头看看，难道月亮和猜硬币有关联。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已经这么倒霉了，老天爷不能再让我走背字，所以我就选择正面，结果赌对了。”白小柔目光收回来，一笑。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里边有什么技巧呢。我也笑了，“白老师，既然老天爷都帮你，说明从明天开始，你会有好运的。” “但愿如此。” 我俩边说边往高级楼的方向走，快到高级楼的时候，白小柔又问我，“张帆，你怎么会和酒吧那个流氓认识，还叫他四哥？” 我顿顿，“白老师，我的一些事你还不知道，我因为开台球厅认识了社会上的几个混混，顺便也就认识了王四宝，其实我俩没什么来往。” 白小柔点点头，“张帆，老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还能好好上学，明年毕业的时候，能有一个开心的结果。” 我看着白小柔清澈的眼睛，心中涌起万千感触，有些话想说却堵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挤出一句话，“白老师，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也希望你能天天开心。” “别这么看着我。”白小柔慌乱地把视线挪开了，“张帆，我们都保证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坦然面对。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我木然地点点头，看着白小柔轻轻走进那栋高级楼里，不禁又摸摸自己的脸，尽管那两个吻来得那么突然，却好像已经深深印刻在我的心里。 我猛地嗷了一声，就开始练起拳来，把门口的警卫吓了一跳，直盯盯紧张地看着我，我根本没理他，只顾挥拳舞动，在幽静的街道上，在皎洁的月光下，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把被点燃的火炬，充满了热量，每一拳，每一招都练得虎虎生风，直到精疲力竭，我才酣畅地一收拳，朝着对面目瞪口呆的警卫摆了摆手，悠然地向台球厅走，当夜我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我兴匆匆地进了教室，又特意经过白小柔办公室前，看到白小柔还是那身牛仔装，正在擦地。 我叫声白老师早。 白小柔抬头看我，我已经从办公室门口跑过。 今天第一节课是白小柔的语文课，这节课白小柔讲得不错，又发挥出了以前的水平，我静静听着，看来白小柔对李泉的事，真的是坦然面对了。 下了第三节课，我站起来正准备出去，马跳坐到了我对面。 “马跳，你有事？” “张帆，我二姐从厂里辞职走了。” “你二姐走了，她去哪了？”我假装惊讶，但心里还是一咯噔，马丽真和刘瘸子走了。 “我不知道，她就和我爸妈说了一声，她和别人去外地做生意了，就走了。张帆，你说我二姐是不有病，好好的班不上，眼看她就要当车间主任了，结果就和别人走了。她不在了，以后我这真有点事，想找个帮忙的，都没有了。” 马跳一脸气恼。 我顿顿，没说话。 马跳恼完，又一晃脑袋，“她走了也好，以后我和韩梅的事，我家就没人管我了。” 我靠，这是什么话。 “张帆，我再告诉你件事。”马跳往四周看看。 我看他的表情，隐隐感觉到他要说什么。 195 搬离高级楼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看着马跳那故弄玄虚的表情，我不耐烦道，“马跳，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鬼头鬼脑的。” 马跳笑了一下，往前凑凑，“总厂今天上午正式下文了，高乐海他爸升了。” “奥。”我淡淡一声，“我以为什么事，就这事？” “就这事还不大？”马跳对我的态度有些惊讶，又压低声说：“李泉被免了。一撸到底。” “李泉，哪个李泉？”我心里一咯噔，这事来得太快了，尽管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忽悠一下。 “总厂领导里边，还有几个李泉，就是常务副厂长李泉，原本他是要被提的，结果被查出来犯事了。”马跳边说边看着我。 “犯什么事？” “当领导的还能有什么事，就电视里说的那些事呗。”马跳笑笑。 “这都是高乐海告诉你的？” “对。”马跳点点头，“文件一下来，高乐海就给我打了电话，同时也让我告诉你一声。” “他老爹提了又不是我老爹提了，告诉我干嘛？”我冷冷道。 “张帆，你不是一直等这个消息吗。现在文件正式下来了，高乐海他爸成了高厂长，你是不可以再想想高乐海让你办的事了，强强联合。晚上高乐海又要请客，让你也去，这次你得给他个准信。”马跳边说还边握了一下拳头。 我看看马跳那张胖脸，现在马跳真的成了高乐海的走狗了，竟然代替高乐海来游说我，“这事我不想帮他办，晚上我也不会去。上次我也是因此你才去的。马跳，你想帮他办就自己帮他办吧。” “张帆，你这叫不识时务了。”马跳突然变了脸。 “马跳，你在教训我？”我也冷下脸。 “我没想教训你，作为兄弟，我是在劝你。现在你得罪高乐海以后在学校肯定不会待得踏实。另外李泉倒了，白小柔肯定也会受牵连，你和白小柔走得那么近，没了靠，你就不怕引火上身。” 我一听，马跳这是话外有话，眼一瞪，“马跳，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和白小柔怎么了？” 马跳嘴一撇，看看四周，压低声道，“张帆，咱俩一直是好兄弟，你和白小柔的事，别人不清楚我最清楚，学校里可不许学生泡老师。” 我忽的站起来，“马跳，你小子再说一遍。” 前排几个看书的学生都惊讶地往我这边看。 马跳阴阴一笑，“坐。别激动，” 我压住火，坐下了，也压低声一字一句道，“马跳，我他妈警告你，咱两有什么矛盾，咱两解决。你想当班长，我可以让给你，你和韩梅的烂事，我也不管。但是你如果因为咱俩的事，给白小柔使坏，我一定把你打出屎来。” 马跳往后闪了一下，“张帆，除了韩梅的事，我真没觉得咱两有什么矛盾。我还记得你的好，没有你我当不了酒吧的主管，我刚才和你说这些，全是为了你好，要是高乐海再和你聊，就不会像我这样和你说了。” 马跳站了起来，拍拍我，“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金大头很快就要成金校长了，你好好想想吧，你和金大头以前可是有梁子，没人罩着你，你以后再学校还怎么混？晚上去不去你自己看，这次我不勉强你。” 马跳说完，笑了一声，走了。 我看着马跳的后背，突然有种感觉，昨天去台球厅探头探脑的家伙，会不会就是马跳，这小子难道一直在找我的漏洞。 如果真是马跳，太让我心寒了。 晕头晕脑的上了最后一节课，放学的时候，我特意又经过白小柔的办公室，办公室门锁着，说明她又回家，这两天白小柔一定是想多给李泉一点陪伴。 我回到台球厅，懒懒地椅子上一坐，看着那盆仙人掌，点了支烟，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谭玲玲走过来，“张帆，高乐海他爸的任命下来了，你知道了吗？” 我瞟了一眼谭玲玲，“高乐海告诉你的？” “嗯。晚上他又在酒吧请客，这次你去不去？” “我不去。”我淡淡道。 “我也不去，他爸当厂长和我显摆什么。”谭玲玲回应道，“真没想到，白小柔是李泉的女儿，这次李泉栽了，白小柔以后在学校可怎么待呀？” “连这高乐海也告诉你了？” “嗯。”谭玲玲点点头，“白老师人挺好的，我退学的时候她专门去我家和我父母谈过，不希望我退学。当时我因为高乐海的事，还有点恨她，现在想想，其实她都是为我好，现在她的境况真的挺可怜。可我不知道能帮她什么。”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什么话也没有说。 下午我刚进校门，就碰到宿舍区的大妈，“小伙子，你不是找白老师吗？” “对，大妈，怎么了？” “白老师搬回宿舍了。刚搬进去。听说她是李厂长的女儿，李厂长出事了，家都住不成了。”大妈边说边叹气。 “什么，家都住不成了？”我脑袋瞬间被震了一下,“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妈，白老师现在在宿舍吗？” “在。你想去就去看看她，白老师人不错，平时还挺照顾我，可怜啊。” “大妈，谢谢你，改天我再送你两盘秦腔。”我撒丫子就往宿舍跑。 “小伙子，慢点，我还没说完呢。”大妈在后边喊。 我已经跑得不见踪影，到了109，我连门也没敲，一推门就冲了进去，里边啊了一声，从床上坐起一个女老师，我一看，不是白小柔，赶忙往出退，“对不起，我找白老师。” “白小柔在112。” “谢谢。”我退出房间，看了一圈，这溜房子没有112,109就到了顶头。 我正疑惑着，大妈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哎呀，你这小伙子，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跑得没影了。累死我了。” “大妈，112在哪，我怎么没看到有112？”我也顾不上道歉了，急问。 “112在后边。”大妈一指房子的对面，那还有条细细的过道，过道后边还有两间房，都在阴面，跟前边的宿舍比起来，显得又矮又破。 大妈一指其中一间，“那间就是112。” “大妈，这是宿舍？”我愣了，这怎么看都像仓库。 “以前学校老师多的时候，当过宿舍用，后来老师不多了，这两间屋子就当仓库了，本来阴面就没有人愿意住。” “大妈，那你为什么让白老师住，她住１０９不是挺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管看门，宿舍安排我说了不算，前两天金主任就让别人搬到白老师那屋了。现在没有空宿舍，白老师要是想住，只能住这了。”大妈一脸无奈。 妈的，金大头欺人太甚。李泉刚下台，金大头就开始给白小柔穿小鞋了。我气得牙根直痒， “小伙子，别生气了，胳膊扭不过大腿，遇事得往好想，你见了白老师，可不许和她发牢骚，那样她会更难受。”大妈忙劝我。 “大妈，我知道了。” “那就进去看看吧，大妈走了。”大妈拍拍我，转身走了。 我到了１１２门前，一看这窗户的玻璃都是烂的，妈的，这能住人吗？ 敲敲门，里边传出白小柔的声音，“请进。” 我一推门，一股潮味扑面而来，屋里很昏暗，和屋外的阳光灿烂形成鲜明对比，白小柔用手帕盘着头，带着套袖，正站在一个椅子上想要从一个卷柜上往下搬东西。 白小柔回头一看，一愣，“张帆，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时候，她手一不稳，搬的东西往下一滑，白小柔就要从椅子摔下来。 我赶忙上前扶住她，“白老师，难道你真要住这？” 我看看四周，这就是一个杂物间，堆满了废弃的卷柜，只在墙角处有一个脏兮兮的单人床，上面也是堆满了东西，墙壁四角挂满了蜘蛛网，白小柔刚才想往下拿的是一面镜子。 白小柔一笑，“那我住哪，这收拾一下也挺好的。” “白老师，你怎么不住家里了？” “我父亲已经被带走了，家里边已经住不成了。”白小柔轻叹一声。 这么严重啊。我心里也是一声叹息，“白老师，昨天晚上你不是还回的家吗？” 白小柔点点头，“我父亲是上午被带走的。” 我不再多问了，再多问，我怕会让白小柔更伤心，“白老师，你不能住这，这地方根本就住不成人。都是金大头那小子使坏，我现在就去找他让他给你换个宿舍。” 我说着就往门外走。 白小柔一把拉住我，“张帆，你不许去。” “白老师。金大头别说才当了一个副校长，就是正校长，我也不怕他，他要是不给你换宿舍，我和他没完。”我强力挣扎要往出冲。 白小柔已经拽不住我了，厉喊一声，“张帆，你如果不听我的，那你就去吧。以后我不认你这个学生，你也别认为我这个老师，我们就当是陌生人。” “白老师。”我愣住了。“你是怕金大头吗？” “我不怕他，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我不能因为这些事，给我爸爸再添麻烦。” 白小柔说着，眼圈红了。 “白老师，我没想那么多，我不去了。”我的头低下来，白小柔的眼泪让我没有了怒火。 我又看了看屋子，“白老师，那你也不能住这啊，要不你住我家吧。” “瞎说，我住你家成什么样子。”白小柔立刻否定了。 “那你去住台球厅。”我话一出口，自己又否定了，那个地方也不合适。 “别说了，这里收拾完应该还挺好的，等我找到合适的地方，我再搬走。”白小柔笑笑。 合适的地方，哪还有合适的地方？我挠挠头。 198 我只和真强联合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我问她李铁的事，谭玲玲说：“昨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说估计一个星期以后回来。” 我点点头，“行，这一个星期之内，我再问问别的地方，在李铁回来之前，白老师就搬走。” “你怕李铁看到白老师会有想法？” 我看看谭玲玲，“反正我不想让他见到白老师。” 谭玲玲一笑，“你比白老师的男朋友还尽职。其实我也挺怕李铁回来的，单独面对他，我都不知该怎么办？” “那你也搬走啊。” “我舍不得这。” 我笑笑，“那就别说了，我敢肯定你有办法应对李铁。” 谭玲玲嗯了一声，“对，我想了好几种办法，到时候逐个试试。张帆，如果我的办法到时候不灵了，你可不许袖手不管。” 我瞟了一眼正在卧室里归置自己东西的白小柔，点点头。 “张帆，我看白小柔现在的样子，心里感觉酸酸的，昨天还是厂长女儿，今天就变得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你说有一天我会不会也变成这种样子。” 谭玲玲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我笑了一下，“你不是厂长的女儿，你不会的。” “切，你这话就是瞧不起我。”谭玲玲一撇嘴，“我和李铁的事你别和白小柔说，我不希望让她看不起我。” “只要你不说，我肯定不会说。如果白小柔知道了这间屋子真正主人是个混混，她肯定住得也不踏实。” 我俩默契地笑了一下。 一会儿，白小柔从卧室里出来了，“谭玲玲，我的东西都放好了，晚上我请你俩吃饭吧。” 谭玲玲看我一眼。 我顿了顿，“白老师不用了，晚上我还有点事，你就好好休息吧。谭玲玲，你也别去台球厅了，我回去盯着。” 说完，我起身要走。 白小柔和谭玲玲把我送出门，下了楼，我正要往小区外走，白小柔从后边追上来，“张帆，你等等。” 我停下脚步，“白老师，你还有事？” 白小柔笑笑，“张帆，我今天不该打你，你没生我气吧？” “没有啊。”我也笑笑，“是我不应该那样做，换成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得打我。白老师，你先住在这，我问谭玲玲了，他的男朋友一个星期以后才能回来，有这一个星期，找房子就有时间了。” 白小柔点点头，“张帆，明天准时去上课，我也会准时到学校的，你不许再旷课了。” “白老师，那我们明天学校见。” “学校见。” 白小柔柔柔看我一眼，我心里荡起一阵涟漪，有种再想犯错的冲动。 白小柔见状疑惑地问，“怎么了？” “没事，白老师，我先走了。”我忙避开白小柔的目光，掉头逃似地向小区外走去。 走出小区，我摸摸自己的脸，还是发烫，我骂了自己一句，张帆，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又不是没谈过恋爱，为什么以前没有这种慌乱，现在在白小柔面前，却总是慌乱地不会所措。 回到台球厅，早已经下学了，徐虎和几个男生正在厅里打台球厅，一见我进来，徐虎问，“张帆，你下午怎么没上课？” “我有点事。怎么了？” “上自习课的时候，金大头铁青着脸到班里绕了一圈，看你座位空了，问你去哪了？我说你爸病了，你回家了。” 我一听，妈的这个金大头，真是个孙子，我今天非得教训他。我不由得我握握拳头。 “张帆，金大头要当校长了，以后这日子更难混了，你可得小心点。” 我朝徐虎笑笑，“徐虎，谢谢你下午替我遮掩。我不怕金大头，他为难不了我。对了，你知道学校周边有没有好的房子，便宜点的往出租。” “你住啊？” “不是，我有个外地朋友住。” “男的女的？” “你问那么多干嘛，你就说有没吧？” 徐虎呵呵一乐，“我有个亲戚是开房屋中介的，我替你问问。” “行，快点啊。” “没问题，我明天就给你信儿。”徐虎很痛快地答应了，“张帆，后天就周六了，瑞景公司刚才给我电话，让咱们周六上午八点都去瑞景，在那集合。” “给你打电话？”我一愣。 “怎么，你不知道？”徐虎也是一愣，“我还以为你都知道了呢。” “奥，我知道。”我含含糊糊应了一声，王玉霞没给我打电话，而是让公司的人直接通知徐虎，肯定王玉霞是因为我上次没去培训，生我的气了。 我心里笑了一声，生气就生气吧，我现在也无心应对王玉霞那边了，只想先把这边的事处理好。 在店里待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到七点了，我突然想起高乐海请客的事，仔细想了一会儿，决定去。 我把他台球厅交给徐虎，自己往高乐海的酒吧走，进了酒吧街，看了一眼昨晚白小柔进过的那间酒吧，依然是灯红酒绿，我咬了咬牙，妈的王四宝，昨晚的事不算完。 进了高乐海的酒吧，我往酒吧里扫了一圈，没看到任何熟悉的面孔，直接到了吧台，“高乐海他们在哪？” “你找高总？” 我点点头。 “你是他的同学？” “对，他约我来的，说晚上同学聚会。” “你跟我来吧。”服务生在前边带路，将我带进里边一间包间，敲开门，“高总，您的同学来了。” 我推开服务生，直接进了包间。 包间里已经坐了一堆人，比上次聚会的人多得多，基本都是数控班的，韩梅和马跳也都在，一群人正举起杯向高乐海敬酒。 一见我进来了，众人都是一愣。 坐在最中间的高乐海顿了一下，把酒杯放下，“欢迎，欢迎，张帆，我以为你不来呢，快里边坐。韩梅，把酒给张帆倒上。” 马跳和韩梅错愕地对视一眼，韩梅立刻给我倒了一杯酒。 我走到桌前，接过韩梅递过的酒杯，端向高乐海，“高乐海，恭喜你，现在是高厂长的公子了。” 高乐海一笑，“咱们都是同学，都是兄弟姐妹，我有好运了，以后大家都有好远。上次我就说过，最真的就是同学。” “对，乐海这话一点都不假。”众人一片附和。 “那就把酒干了吧。”我淡淡道。 高乐海看看我，“张帆，就这么喝？” “那还怎么喝？” “行，我先和张帆干一个，一会儿咱们大家再一起喝。我想张帆今天特意过来一定有好消息。”高乐海端起杯，和我一碰，我俩同时一饮而尽。 “好。”随着众人的喊好声，韩梅又要给我倒酒，我捂住酒杯，“高乐海，我已经向你恭喜了，下边的话咱们就到外边说。” “外边说？”高乐海警惕地看着我。马跳也一脸狐疑。 “你不是想听好消息吗，那咱们就到外边说，你要是不想听，我就走了。”我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调头往出走。 “等等。”高乐海喊住我，“你们先喝着，我和张帆出去说两句话。” 高乐海跟着我出了包间，“到我办公室说吧。” 我点点头，我俩进了高乐海的办公室，高乐海点了一支烟，正要扔给我一支，我一摆手，“我自己有。” 高乐海笑笑，抽了两口，“张帆，你把我单独叫出来，不会是又想拿命和我赌吧，我今天可没得罪你。” “我没那兴趣。”我也抽了口烟，“否则我刚才不会恭喜你的。” 高乐海点点头，身子往前一凑，“那你就是给我送好消息来了？” 我点点头。 高乐海一拍桌子，“张帆，你这就叫聪明。说吧，你想怎么干。只要我能帮你办的，我都替你办，要钱要人都可以。以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既是同学又是兄弟，亲上加亲。” “当了厂子的公子，口气就是不一样了，看来以后这条街你真的是老大了。”我看着高乐海淡淡说。 “不是我老大，是咱两。”高乐海指指我，又指指他，“你有胆，我有人，这叫强强联合。” “高乐海，那我就说了。” “说吧。想咱们办，是不先去趟秦州，见见李铁和他打声招呼，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见李铁不着急。在办这件事之前，我想让你帮我办件事。” “帮你办件事，什么事？”高乐海脸上的笑僵住了，“张帆，你是来提条件的？” “废话，我不提条件，你敢听我的好消息吗？不怕我暗中坑你一把，有了条件，咱两才能平等。” “对。说得对。”高乐海顿了一下，点点头，“你不提条件，我还真不敢相信你会心甘情愿帮我，咱两毕竟一直是对头。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撤了金大头的教务主任。” “你说什么，撤了金大头？张帆，咱俩的事和金大头有什么关系，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撤了金大头的教务主任，更不能让他当校长。至于他应该干点什么，是扫厕所还是捡垃圾，那我不管，你可以让你爸随便安排。” 高乐海愣愣地看了几秒，一笑，“张帆，我知道你和金大头有点不对付，不过我爸刚当上副厂长，金大头也没犯什么错误，而且金大头当副校长的事已经定了，突然把金大头撤了，这事不好办？” “不好办？”我冷笑一声，“高乐海，我以为你这厂长公子有多大能量，原来连个金大头都动不了。那你这喜酒还喝得有屁用，还他妈强强联合，你强在哪了？以后别再和我提这个词，真他妈逗。包厢那桌也赶紧撤了吧，省的丢人。” 说完，我站起身就走。 “张帆，那咱们的事？”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只和真强联合，不和冒牌货联合，你另找人吧。” “张帆。”我刚开门，高乐海又喊了一声。 199 痛快的夜袭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到高乐海的喊声，我站在刚刚打开的门前，没回头，“还有事？” 高乐海从大班台绕出来，走到我面前，把门轻轻关上，朝我笑了一下，“张帆，我高乐海除了不敢拿命和你赌以外，别的我都不是冒牌货。你不该那么说我。” “那我该怎么说你，夸你吗？”我冷笑一声。 高乐海也笑了一下，“这样吧，学校人事我说了真不算。晚上我回去和我爸商量一下，学校的任命还没下来，金大头的副校长还可以再考虑。但是他的教务主任现在肯定撤不了，那样说不过去。领导上的事，你不懂，这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 见我冷眼看他，高乐海又笑笑，“张帆，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说得都是实话，有些事得慢慢来，而且我也得看到你的诚意。” 我明白高乐海的意思了，这是要先给我点甜头，顺便也拿我一把，“行，我答应你，只要高乐海这次当不了副校长，我就带你去见李铁，说王四宝的事。” “痛快。”高乐海点点头，“如果李铁不答应呢？” “那就和王四宝硬来，这事不用你出面，我去和王四宝谈。” “你有把握？” 我顿了顿，“拿命赌。” 高乐海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看着我说：“张帆，有你这三个字，我相信这事肯定能成。不过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愿意和我联手，不会就因为金大头那点破事吧？” “你说对了，还就是因为金大头。” “张帆，这我可真没想到，那上次来的时候你怎么没和我说？那个时候还好办点。” “因为那个时候，我只是讨厌金大头，现在我恨他了，我也要让他尝尝穿小鞋是什么滋味。” “穿小鞋？”高乐海愣了愣，“就因为穿小鞋，你就恨金大头，你是不心眼有点小。” “高乐海，如果金大头给你的女人穿小鞋，还想趁机占她的便宜，你的心眼会大吗？” “那肯定不会，我的女人谁敢动她一根毫毛我都得和他急，更别说占便宜了。不过金大头也没胆动我的女人。” “我也一样。”我冷冷说。 高乐海笑笑，拍拍我，“这回我明白了。不过金大头到底动了哪个女人？惹得你这么着急，要毁了金大头。是不谭玲玲？” “这世界上就没有比谭玲玲更好的女人了吗？” “那是？” “你别问了，我等你的信儿，只要你这有信了，我立马去见李铁。” “好。我信你。” 我点点头，出门时又看了一眼高乐海，“还有，等金大头撤了教务主任，王四宝的事，我才能给你彻底了。” “明白。”高乐海笑了一下，“你就想着怎么对付王四宝吧，金大头的事你就交给我。这事我比你懂。张帆，都说对头成不了朋友，你看咱两现在不是成了朋友了吗。刚才的话，我和谁都不会说，就是咱们两个朋友的秘密。” 高乐海把手伸向我，我看看高乐海的手，轻轻握了一下。 转身出了高乐海的办公室，走了一截，回头看了一眼，高乐海还站在门口抽着烟，看我看他，朝我摆了一下手。 出了酒吧，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高兴是伤感，还是恐惧，我都不知道，我只是在想，没有金大头的骚扰，白小柔在学校就会好过多，我现在能为她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至于后边的事，就继续赌下去吧，输赢听天由命，我能闯过关云道，也一定闯过王四宝。 迎着浓浓的夜，我没有回台球厅，而是不知不觉走到了家属区，抬头一看，竟然来到了金大头家楼下，我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有一扇窗户开着，里边传出电视里的唱歌声。 金大头的日子过得不错呀，现在是不正在家吃着火锅唱着歌做着美梦，等着当校长，说不定还顺便想着怎么占白小柔的便宜。 我心里的火又涌起来，上次我来他家，因为韩梅和马跳的事，想往里扔砖头，但最后忍住了。 这次我忍不住了，转身找了两块砖头，试试了距离，金大头家是二楼，投射上去一点难度都没有。 好啊金大头，你不是想当校长吗，还想趁机占白小柔的便宜，我就先让你尝尝砖头的滋味。 我看看四周无人，扬手把手里一块砖头扔了出去，力量角度把握的都很合适，哗啦一声玻璃响，砖头直接飞进了金大头的家里。 “啊。”窗户里传出一阵男女的惊叫。 我赶忙躲到了树丛后，偷眼往上看。 过了一会儿，从窗里露出金大头的脑袋，“谁，哪个王八蛋？” 看着金大头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忍住笑，藏好自己没有动。 金大头在窗户上骂了几句，见没动静，把脑袋缩了回去，把开得那扇窗户关上了。 我在树丛里躲了一会儿，见楼上也安静了，再看看四周，心里暗骂，“妈的金大头，老子今晚让你你好事成全。” 一扬手，我把另一块砖头也扔了，砸在了刚关住的窗户上，这回扔得更准，直接就从玻璃中间飞了进去。 随即屋里的尖叫声比刚才还要响亮，简直是恐怖。 我赶忙又躲在了树丛后，很快，金大头拎着一根棍子从楼里跑出来，站在楼门前，挥舞棍子咆哮，“哪个王八蛋，有种你给我出来。” 金大头的喊声把楼里的邻居也惊出来了，“金老师，怎么回事？” 金大头看看围在身边的人，顿了顿，“没事，没事，小兔崽子胡闹呢。” 我心想金大头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怕说多了丢脸，影响他当校长。 邻居见状都纷纷散开了，金大头气哼哼的喘了两口气，自言自语道，“小兔崽子，你不出来，我也知道你是谁，你明天给我等着。” 骂完，金大头嘴里骂着脏话回去了。 我看看楼上，金大头把窗帘拉上，随即灯也关了。 我心里笑笑，金大头肯定知道是我干得，等着就等着，明天还不知道谁他妈先倒霉，对付你这种流氓就得狠点。 气撒了，心里痛快了，我哼着歌回到了台球厅，徐虎见我满脸高兴，笑道，“张帆，捡钱了，这么高兴？” “比捡钱还痛快。徐虎，别忙乎了，咱们今天早点关店，我请大家喝酒吃烤串。” 一听我要请客，徐虎几个男生都乐了，立刻响应我的召唤，把店关了，一群人簇拥着我，附近找了个烧烤摊，痛痛快快吃喝一顿，我还喝了不少酒，是徐虎他们把我扶回了店里。 躺在床上，酒精带来的兴奋感根本无法让我入眠，我索性脱光了，只穿一个内裤，就在台球厅里练起拳来，一边练，我的眼前不断出现金大头和王四宝的样子，我就像和他们在交战，越战越勇，越战越有力量，根本收不了手，直到我把眼前的幻影都踢飞打光，自己往案子上一躺，直接酣然入睡。 当第二天闹钟响起，我睁眼一看，自己还光溜溜地躺在台球案上，再看台球厅里一片凌乱，想起昨晚的一幕，似乎还在梦里。 幸亏没有人进来，否则看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惊着。我定定神，赶忙下了案子，匆匆穿好衣服，将台球厅收拾好，刚打开门，谭玲玲进来了， “谭玲玲，你今天来这么早？” “白老师要上班，我就和她一起过来了。” 我点点头，“昨天晚上你俩处得还好吧？” “挺好呀。”谭玲玲瞟我一眼，“我俩又不是情敌，我俩现在是朋友。昨晚我俩聊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会儿，我好长时间没和人这么聊天了。” “你俩聊什么呀？”我有点迷惑了。 “什么都聊，吃穿用，女孩子怎么才能更漂亮，这些我们都聊了。” “原来是这些呀，你俩也真够无聊的，这些还能聊一晚上。”我不屑地哼了一声。 “女孩子在一起，本来这些就是主要话题吗。”谭玲玲也瞥了我一眼，“白老师教了我不少美容经验，对了张帆，我俩还聊到你了。” “聊到我。”这我有兴趣，立刻凑上前问，“聊我什么了？” “想听好的还是想听不好的？”谭玲玲笑问。 “还有不好的？我好像没有不好的吧？”我挠挠头。 “切。”谭玲玲鼻子一哼，“张帆，你现在就不好，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我告诉你，我俩昨天聊得都是你不好的，你现在是不感觉很不幸？” 我悻悻地把脑袋缩回去，“我只能替你俩不幸。” “我俩不幸？我俩怎么了？”现在轮到谭玲玲蒙圈了。 “放着这么一个绝品优质男在眼前，你俩居然能聊出不好的，你俩有多眼瘸啊。”我一字一句道。 谭玲玲哈哈笑了，“是，优质男，你很幸运，昨天白老师还是夸你了。” “夸我什么？” “以后有机会你让她说吧，白小柔不让我告诉你。怕你得意。”谭玲玲直接来了个大转弯。 我靠，我差点把头撞在案子上，这是典型的逗你玩。 “行了优质男，你的女神已经到学校了，你赶紧去吧。在我这问不出什么了。”谭玲玲打了个哈欠，“我还得睡一会儿，昨天晚上聊得太久，实在太困了。” 我看看谭玲玲的样子，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索性也就不问了，拎起书包，跑出台球厅，今天学校里不知道又有什么会等着我。 202 卸磨杀驴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当那几个字从桌面上消失之后，我轻轻说，“白老师，我们现在走吧。” 白小柔还看着桌上字迹消失的地方，然后手指也蘸水轻轻写四个字:一年之后。 我俩抬起头，互相看看，我先笑了，白小柔也笑了。 出了烧烤店，白小柔直接带我到了商场，买了一堆东西，我疑惑地问，“白老师，这都是给金大头买的？” 白小柔点点头。 “白老师，这也太多了，给他赔礼道歉就够给他面子了，还给买这么多东西，这不是喂狗吗？再说必须今天去吗，不能再等等吗？”我心里还惦记着高乐海的电话，如果高乐海那边答应了，我就不用给金大头赔礼了。 白小柔瞪了我一眼，“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必须今天去，这种事不能拖延，你要是不想去，我自己去。” “你自己去，那我更不放心，我还是和你去吧。” “那就不要废话。”白小柔拎着东西就往商场外走。 我苦笑两声，从后边追上去，把白小柔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和她一起上了出租车。 我们没去学校，直接奔金大头的家。 到了金大头家楼下，我不解地问，“白老师，你怎么知道金大头家在这，你来过？” “我来之前已经问过张校长了，他告诉我的。张帆，一会儿见了金老师，不许叫他金大头，也不许和他发脾气，他想说什么，我们听着就行了。” “白老师，如果他想占你便宜呢？” 白小柔定定看我一眼，“那你揍他吧。” “白老师，我如果在他家揍他，那我们就都被开除了。” “开除就开除吧。” 白小柔说着进了楼里。 我心里一乐，有了白小柔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进楼前，我顺便往窗户上看了一眼，那两扇窗户都换了新的玻璃，外边还加了防护栏。我暗道，妈的金大头，如果你再敢对白小柔不规矩，有防护栏，我也能把你的玻璃砸烂。 “张帆，看什么呢？”白小柔在里边喊。 “没什么。”我赶紧追了上去。 到了金大头家门前，白小柔深吸一口气，半天没有敲门，看得出她心里也很纠结。 “白老师，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就回吧。”我借机劝道。 “不行，必须进去。”白小柔说着按响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有人从猫眼看了一眼，门开了，金大头的秃脑袋露出来，一脸冷漠，“你俩来干什么？”说着，金大头就要关门。 “金主任。”白小柔忙把门拉住，“我和张帆是来给你道歉的，上午的事，我们不应该和你那么说话。” “给我道歉？”金大头冷笑一声，“白小柔，上午在张校长办公室，咱们把事情已经说清楚了，还道什么歉，学校的处罚已经定了，道歉也没用了，你们回去吧。” 金大头说完又要关门，白小柔手还在门框上放着，措不及防，被门挤了一下，当时哎呦一声，金大头赶紧收了手，我顿时急了，脱口而出，“金大头你个孙子。” “你骂我什么？“金大头也火了。 白小柔忙喝道，“张帆，赶紧向金主任道歉。” “白老师，你的手。” “我的手没事，赶紧向金主任道歉。” 我看到白小柔的手已经被挤破了，白小柔忙把手放到身后，“快道歉。” 我心里一肚憋屈，咬咬牙，“对不起，金主任，上午我不该和你顶嘴，也不该打同学，我向你道歉。” 金大头冷眼看看我，“那刚才呢？” “刚才我也不应该骂你是孙子，对不起，我是口误。” “那谁是孙子？”金大头逼视着我。 我看看白小柔，又一咬牙，“我是孙子，行了吧？” “金主任，我们进去说吧，这让邻居听到不太好。“白小柔轻轻说。 金大头往外边看看，“进来吧。” 进了家里，金大头也没让我和白小柔，自己先坐下了，还顺手点支烟，翘起了二郎腿。 我看到身后有把椅子正要坐下，白小柔忙拽了我一下，我俩就直挺挺站着，像俩个罚站的小学生，等着挨金大头训话，看着金大头那鸟样，我心里越来越火大，但有白小柔在旁边，我只能先忍着。 金大头美美抽了抽了两口烟，才拿腔作调道，“白老师，你对今天上午学校对你的处罚决定，是不不满意。” “我没有意见，我完全服从学校的决定。” “那你来道歉干什么？” “金主任，我是替张帆来给你道歉的，我希望学校能不开除张帆，让他继续上学。” “你替他道歉？”金大头瞥了一眼白小柔，又瞥了一眼我，“你们这师生关系不一般那，怪不得有些同学向我发反应你俩关系不正常，我看你俩是不正常。” “金主任。你作为教务主任，马上又是校长了，这种无凭无据的话，我觉得不应该从您嘴里说出来。我是张帆的老师，也是他的班主任，虽然是曾经的班主任，但他犯了错，我替他道歉不应该吗？”白小柔反问道。 “行。“金大头点点头，“你不愧是厂长的女儿，这嘴就是厉害，你这口气明明就是在质问我吗，哪里像是道歉。” “金主任，我和张帆是诚信诚意给你来道歉的，刚才我的口气有些激动，对不起？”白小柔的口气软下来。 金大头冷冷笑笑，“白小柔，你也别来这一套，我当了校长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抓校风校级。”说着，金大头从茶几底下拿出几张纸，“整改方案我都写好了，这一回绝对和以前不一样，那种走过场的事以后在建华就行不通。你作为张帆的老师，教出这么一个痞子学生，你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清楚，你还来给他道歉，你这行为简直就是纵容犯罪，说严重一点你就是包庇犯，根本不配当老师。” 金大头越说越难听，手指在白小柔面前指指点点，我肺都气炸了，刚要往前迈步，白小柔又拽了我一下。 我只能咬着嘴唇，把火咽下去，我的嘴唇都被咬破了。 “金主任，你批评的对，如果学校觉得我不适合当老师我可以不当，只是希望学校能给张帆一个机会，他毕竟只是个孩子。” “孩子？”金大头冷冷看着我，“白小柔，你对你的学生还是不了解，说明你这个老师真是很失职。你让张帆自己说，他做的那些坏事是一个孩子做的吗？” “什么坏事，不就是和同学打架吗？“白小柔疑惑地看着我。 “张帆，你做了什么事，你敢承认吗？”金大头逼视着我。 我早忍不住了，淡淡道，“有什么不敢承认的，金老师，昨天晚上你家的玻璃就是我砸的，砸了两块。” “张帆，你怎么做这事？”白小柔急了。 “你听听，这是一个学生做的事吗，这就是一个流氓做的事。白小柔，你的事，咱两再谈，根据你的态度，学校会酌情考虑。但是张帆这个痞子学生，开除的决定决定不能改。” “金老师，我都承认了，你还开除我，你这是不讲道理。”我也盯着金大头。 “讲道理，和你这种痞子就没有道理可讲。”金大头边喊边手舞足蹈。 我正要回击，白小柔赶忙挡在我前边，“金主任，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事，张帆，赶紧给金主任道歉。” “现在他的道歉不管用。白老师，我劝你也不要和这个痞子纠缠在一起了，他会坑了你。你的事，咱们单独聊。”金大头边说边去拍白小柔的肩膀。 我一把抓住金大头的手腕，“你要干什么，单独聊是什么意思，又想占便宜？你是不还想被砸玻璃？” 金大头避开我凌厉的眼神，“白小柔，你看到了吧，这个痞子当面威胁我。不开除还等什么？” “张帆，快松手。”白小柔忙拉我的胳膊。 我逼视着金大头，没动，而且手上加了力。 我们三人正僵持着，我的手机响了。 “张帆，电话响了。”白小柔忙说。 我把手机取出一看，是高乐海来电，这个电话终于来了，我松开金大头，“白老师，你先在这坐一会儿，我出去接个电话。” 白小柔无措地点了一下头。 我又一指金大头，“姓金的，你要是敢趁这个机会欺负白老师，我砸了你的家。” 说完，我摔门而出，直接下了楼，到了僻静处，给高乐海拨过去，“高乐海什么事？” “张帆，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刚才旁边有人，接电话不方便。” 高乐海嗯了一声，“现在旁边没人了吧？” “没了，就我一个人，有话你就说吧。” “金大头的事我给你办了，可真悬呀，晚一步文件就下了。张帆，为了你这事，我可是磨了我老爸一天，把说有的话都说尽了，他才同意。难哪，真难哪，金大头一直对我家不错，最后这么坑他，对我家的名声也不好。你明白吗？”高乐海说着，啧啧两声。 “高乐海，我明白。不过酒吧街你要是能真当上老大，得的好处可比一个金大头强的多，对吧？”我强压住心里的激动，淡淡道。 “张帆，我以为你要说谢谢我，没想到你说的是这个。” “高乐海，咱们之间没有什么谢不谢的，你帮了我，我帮你就是了。”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晚上酒吧见吧。” 放下手机，我愣愣地站了一会儿，这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条绳索，我又被绑住了。不想这些了，现在先回去再见见金大头。 这个得意便猖狂的走狗，还不知道他的主人为了更大的利益，已经对他暗中卸磨杀驴了。 203 你还是不成熟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回到了金大头的家里，金大头依旧牛哄哄地抽着烟，白小柔一见我进来，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张帆，我刚才和金主任又商量了一下，只要你在全校师生面前向他道歉，他可以让你继续上学。” 我看看牛气哄哄的金大头，金大头瞅我一眼，“看什么，我是看白老师的面子才给你一次机会，除了给我道歉，你昨天给我家造成的损失也得赔偿。” “多少？” “家里的东西损坏和我家人的精神损失，凑个整吧，两万。” 我靠，金大头不仅要让我道歉，还要借机讹我一把，这小子和王四宝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金老师，你家损失什么了，不就是两块玻璃吗，能值两万？” “你小子还嘴硬。”金大头一指窗户，“安防护栏要不要钱，地板被砸坏了，要不要钱？我爱人昨晚一晚上没睡好，精神高度紧张，这的值多少钱？我没把你小子送厂公安处就算便宜你了，你还给我讲条件。你要是再给我讲条件，就给我滚出去。” “张帆，你别说话了。”白小柔赶忙挡在我前边，“金主任，这钱我出，不过我现在没那么多钱，能不能分批给你。” “你出？”金大头上下看看白小柔，“白小柔，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我是他的老师，张帆是个学生，他肯定拿不出两万。当然这笔钱我是借给张帆的，到时候他再还我，只是我现在手里没那么多钱。”白小柔求道。 金大头看看白小柔，“白老师，我说你什么好呢。好吧，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我给你们四天的时间，四天之后把两万送来，然后他在全校面前给我道歉，我再考虑开不开除他的事。” “四天？”白小柔一愣。 “对，我这又不是银行，没有分期付款那一套。我这条件已经很大度了。”金大头冷冷道。 “好吧，四天就四天。金主任，这四天之内能不能张帆继续上课？” “这个不行。白老师，你袒护学生也应该有个度，不要太过份了。”金大头板下脸。 “好，那我们谢谢你了，张帆，我们走吧。”白小柔无奈地摇摇头，推了我一下。 我没有动，冷冷看着金大头，“金老师，你这哪是条件，你这是敲诈？就两块玻璃你就和我要两万，你以为我是冤大头，你也去我家砸两块玻璃，我也和你要两万，你同意吗？还让我给你在全校面前给你道歉，你凭什么呀，就凭你要当校长了。我告诉你，你说的条件，我一个都不答应，最多我赔你两块玻璃。” “张帆，你胡说什么，快走吧。”白小柔和金大头都被我的话惊着了，白小柔赶忙用力推我。 “白小柔，你听到了吧，这个痞子就是屡教不改，给他机会就是对牛弹琴，刚才说的条件都不算了，我就是要开除他。”金大头气得手都哆嗦起来。 “金主任，他是一时糊涂，张帆，你出去。”白小柔还在推我，我一把推开白小柔，冲到金大头面前，金大头忙往后一躲，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你要干什么？” 我看了一眼金大头，冷笑一声，“金大头，我不打你，你这种人不值得我打，我只是告诉你，别以为你要当校长了，就可以借机为所欲为，你想开除我，你这个教务主任还不够资格，至于副校长吗，你能不能当上还两说，恐怕我还没被开除，你这副校长就泡汤了。” “张帆，你这什么意思？“金大头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很快你就知道了，金大头，就你这种货要是真当了校长，建华技校就毁了。两万块，你还真敢要，钱我有，但我一分都不会给你，道歉你更别想。想开除我，等你真当了校长再说吧。”我痛快地说完，拎起那些买的东西，“这些东西，你也不配吃。” “张帆，你要干什么？”白小柔上来拽我。 我反手拽住她，“白老师，咱们走，不求这个混蛋。” “张帆，你把东西放下。”白小柔用力想把我按住，但是她哪有我的力气大，我硬生生把她拽出门。 “金主任，对不起。”出门前，白小柔还向金大头道歉。 “滚，给我滚。”金大头啪地把烟灰缸用力扔在了地上。 我几乎是生拉硬扯地把白小柔拽到了楼下，我怕白小柔还会去找金大头，到了楼下又走了一大截，远离了金大头家，我也没撒手。 “张帆，你松开我。”白小柔喊道。 我依然拽着她。 哎呦。白小柔突然一皱眉。 我忙松开她的胳膊，“白老师，你怎么了？我拽疼你了？” 白小柔抚了一下右肩，“上午马跳扔的椅子打在我肩膀上了，现在一拽有点疼。” “是吗，很疼吗。”我下意识地去碰白小柔的肩膀。 白小柔一把打开我的手，“你干什么？” 我忙把手收回去，“白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白小柔手还在肩膀上，怒目看着我，“张帆，你刚才是不疯了？我和金主任已经说好了，不就是两万吗，你至于吗。现在好了，这事彻底砸了，而且越搞越糟，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就不带你了来，我自己和金主任说。” “白老师，你以前在金大头面前挺强势的，刚才他那么和你说话，而且不怀好意，你真的能忍？” “张帆，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现在我们的境况不一样了，连张校长对金大头都礼让三分，何况我们呢。”白小柔叹息一声，“张帆，你还是不成熟，你还说自己不是个小男生，可你刚才的表现就是个冲动的小男生。” 白小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白老师，我没冲动，我刚才那么做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就是一时受不了窝囊气呗？”白小柔瞟我一眼。 “白老师，金大头当不了副校长。我们刚才那么求他，一点用也没有，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你说什么，他当不了副校长？”白小柔愣了一下，“张帆，你是真傻了吧，他当副校长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白老师，板上钉钉也能改呀。我有绝密的内部消息，这次他当不了副校长。”我一笑。 “你从哪知道的消息，是不是刚才那个电话？” 我点点头。 “我不信，你在开玩笑？ “白老师，我怎么会拿这么重要的事和你开玩笑呢，你相信我，我说得绝对是真的。等下周，学校的任命下来，你就知道了。”我很认真的说。 “这事是谁告诉你的？”白小柔还是狐疑地追问。 我一笑，“白老师，这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白小柔看了我几秒，“好，既然是你的秘密我就不问了。不过如果这个消息不准确，你想好怎么办吗？” “主动退学。我不会让金大头开除我。” 白小柔的眼神黯淡下来，“那就是说我要一个人留在建华了。” “白老师，我们有一年之约，就算退学了，台球厅就在学校对面，我哪也不会去，最起码我会在那里待一年。” 白小柔长长叹口气，“好吧，到时候，如果你真退学了，我也会好好想想我该怎么做。” “白老师，你也会离开建华吗？” “我不知道？”白小柔摇摇头，“我爸出事了，家里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有张校长在学校，我处理这些事还比较方便，所以。” “白老师，你别说了，我都明白。”我打断了白小柔，“我不勉强你现在就离开学校，我们说好了一年，这一年我肯定就在台球厅待着，一年之后，我想你家里的事也应该处理完了，到时候，你可以再做决定。” 白小柔看看我，“谢谢，可你越这样说，我越觉得我很自私。” “白老师，我说过这都是我自愿的。”我笑笑，“再说了，一年之后，我还年轻，就算那个时候你还是只想当我的老师，我也没什么损失。” “你的意思，一年之后，我就老了。”白小柔瞪我一眼。 “27，也不小了，基本就是剩女了。”我揶揄道。 “讨厌，不许说我老。”白小柔嗔怒着就要掐我，结果一抬胳膊，自己先哎呦一声。 “白老师，你肩膀还疼？” 白小柔点点头，“当时没当回事，现在才感觉挺疼，要是周老师在就好了，去他那按摩一下，可是他也搬回秦州了。” 一听到周老师，我就想起了李二毛，这个王八蛋，自从云湖的事出了以后，也不知道躲到哪去了。还有马跳，没有他那一椅子，白小柔也不会受伤。 白小柔动了一下肩膀，我看到白小柔右手指也破了，是刚才门夹的。 “白小柔，我家离这不远，我家有周老师给我的药水，要不你去我家先抹点药水，很管用的。” 白小柔看看我。 “白老师，你都在我家换过衣服，还怕什么？” 白小柔白我一眼，“张帆，你知道我什么说你不成熟吗？” 我摇摇头，“为什么？” “因为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说完，白小柔转身就走。 我尴尬地挠挠头，忙追上白小柔，“白老师，我家在那边。” 白小柔看我一眼，按照我指的方向，拐了弯。 我愣愣站了一下，不好笑还去我家。这女人心真是海底针，猜也猜不透。 206故意刁难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高乐海正说得兴起，被我一泼，立刻急了，腾地站起来，“张帆，你他妈要干什么？” 我冷冷道，“什么都不干，就是让你闭上这张臭嘴。我告诉你，白小柔就是我的老师，我的事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要说咱两的事就好好说，别把她扯进来。” 高乐海拿出湿巾纸把脸上的茶水擦擦，“没关系你他妈激动什么？” “因为她是我的老师，我不想听别人诋毁她，更不想听到这些话是从韩梅那里出来。”我看着高乐海一字一句道。 高乐海看看我，点点头，“行，我也就是喝多了开个玩笑，我已经和韩梅说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没兴趣管。张帆，这杯茶我不和你计较，但是王四宝的事要是搞砸了，我这出了问题，到时候，咱们可得说道说道。” 高乐海的脸色冷下来。 “随便。”我瞟了高乐海一眼，“周一见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 高乐海在我身后冷笑了一声。 出了酒吧，我也像喝了酒一样，头脑晕乎乎，妈的，我是真没想到马跳居然真的会在背后捅我一刀子，就算我俩打了仗，他完全可以再约我，明面上和我谈，但是他竟然暗中给我下绊子，这真的不是兄弟了，是比对头还要可恶的行径。我现在只想把马跳约出来，和他说个明白。 我定定地站了一会儿，径直赶往马跳家，到了马跳家楼下，我看看楼上的灯光，给马跳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就在楼下等他。 过了一会儿，马跳下来了，手里还拎着一根棍子，一看到那根棍子，我心里又是一阵冰冷。 马跳冷眼走到我面前，“这么晚过来，找我什么事？” “马跳，咱两真到这份上了吗，见面你还要拿根棍子。”我冷冷道。 马跳冷笑一声，“我也没想到你会当着全班的面打我，我拿根棍子有什么，不过就是以防万一。” “马跳，我今天肯定不打你，我过来找你就是和你说两句。” “说吧。”马跳淡淡道。 “上午我打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切。打都打了，我的面子也丢了，现在道歉还有什么用。”马跳哼了一声，点了支烟。 “马跳，咱两从小到大一直是好兄弟，现在却处成这样，我真的没想到，我知道有些事我是做的不对，但是今天上午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清楚，我提前警告过你，可你还是在全班那样说，你说我是不得揍你？” 马跳冷冷一笑，“我那些话说错了吗？” 我往前逼了一步，“马跳，我再和你说一遍，白小柔就是我的老师，她现在家里出了事，我想帮她，但我俩之间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你心里怎么想，我不管，但是你把这话在全班说出来，还让韩梅利用高乐海背后捅我一刀，我就不能原谅。” “我什么时候让韩梅利用高乐海在背后捅你刀子了？”马跳神色有些慌。 我笑笑，“马跳，你做没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是个真爷们，就干点爷们的事，有什么明着来。这种靠女人背后捅刀子的事，以后趁早不要干，他妈丢人。再说，你以为你和韩梅现在成了高乐海手下，他就会罩着你们吗？我告诉你，高乐海帮不了你，你和韩梅不过就是他的两条狗，你见过主人被狗使唤吗？” 马跳气得脸色已经发白，“张帆，你骂谁是狗，你别欺人太甚。” “马跳，我不想骂你，但我不得不这么说。你好之为之吧，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我再你提醒一句，也是最后一次提醒，你要是再敢在外边乱说我和白小柔的事，我打断你的腿。作为兄弟，以前的事，我就不再计较了。”我拍拍马跳，又指指马跳手里的棍子，“收起来吧，光有这玩意不顶用。” 马跳看着我，“张帆，你别得意，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你在学校也待不成了。” “是吗，那我们下周见吧。”我一笑，掉头正要走。 马跳又朝我喊一声，“张帆，韩梅的事是高乐海和你说的吗？” 我看了一眼，“你要是有胆量，就拿着这根棍子去问高乐海吧，他都会告诉你。” 马跳不再说话，我也快步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台球厅，一想到马跳，我还是觉得像堵了块石头，我轻轻叹道，二姐，你说我该怎么对马跳呢？你让我让着他，可是，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让了？ 郁闷中，只有练拳才能让我的心情好一点。 第二天一早，徐虎他们就穿着瑞景发的统一制服到了我的台球厅，一说今天就有钱赚了，大家都很兴奋，看到大家都高兴，我心里也挺痛快，主动出钱请客打了两辆车，一路谈笑风生的来到了瑞景。 到了公司门口，我想到王玉霞，还有点怵头，徐虎拍我一下，“张帆，怎么了？” “徐虎，要不你帮我请个假，就说我今天家里有事，这周的活动我不参加了，你带队吧。” “张帆，都已经到了公司门口，你请什么假呀，你是我们的头儿，你不带队，我可带不了。”徐虎说着，招呼几个男生一起把我拉进了公司。 一进公司大厅，已经有一群兼职的学生在里边等着，瑞景公司的员工正按照不同的推广点，给学生们分派任务。 轮到建华厂的推广点了，员工喊，“谁是负责人？” 我愣了一下，徐虎一推我，“他。” 我回过神来，赶忙跑过去，瑞景员工正要给我讲解任务，王玉霞从电梯里出来了，走到我们面前。 众人忙叫王总。 我也朝王玉霞笑笑，“王总。” 王玉霞面无笑容，看我一眼，“他做负责人不合格，让建华技校的学生重新选一个负责人。” “啊？”人们都愣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被罢免了，我感觉有点囧，下不来台。还没回过味来，徐虎先小心问道，“王总，张帆怎么不合格？” “无故不参加培训，不遵守纪律就是不合格。”王玉霞淡淡道。 我看看王玉霞那张冷如冰霜的脸，心想，这王玉霞心眼真够小的，果然我把她得罪了。 “王总，张帆上次培训请假了，是我给他请的假。”徐虎为我辩解道。 “他自己不张嘴，自己不能请，作为一个团队负责人连这么点意识都没有吗？”王玉霞依旧冷脸。 “这。”徐虎挠挠头看看我。 我一笑，“王总说得对，徐虎，这负责人你来当，一会儿咱两就把衣服换过来。” 徐虎无奈点点头，“好吧。” 我瞅了一眼王玉霞，退到了徐虎身后。 王玉霞板着脸没再说一句话。 瑞景员工和徐虎交代完任务，又把我们带到后边的大院里，让我们把一堆物料搬到一辆客货车上，干着活，徐虎看看瑞景的人不在身边，笑着对我说:“张帆，衣服别换了，你还是负责人，反正王总也不跟着过去，发现不了。” “对，张帆，别换了。”众人也跟着说。 我摇摇头，“徐虎，换，既然咱们给人家干兼职，就得听人家公司安排，而且现在瑞景和学校已经对接了，不换还会影响到你们，我当不当这个负责人无所谓，不能把大家坑了。” 众人互相看看，“行，那就换吧。” 我和徐虎脱下T恤，互相换了，刚才还穿着天蓝色的T恤，与众人不同，现在突然变成红色的了，和众人没了区别。我嘴上说无所谓心里还是有点别扭，那股心气也瞬间没了。 徐虎一穿上新T恤，果然变得更精神了，说话也有了底气，开始挺像模像样的指挥大家做事。 我无奈地笑笑，这就是人靠衣服马靠鞍。 东西都搬上了车，司机也过来了，一块看我们有六七个人，一皱眉，“车上只能坐四个人，剩下的自己过去。” 徐虎是负责人，由他来安排谁坐车，谁自己走，徐虎第一个点到我，“张帆，你上车。” 我答应着正要上车，王玉霞不知道从哪里又出来了，“他不能坐车。” “王总，张帆怎么不能坐车？”大家又楞了。 王玉霞走到我面前，“一个被罢免的负责人，应该没资格坐车吧。” “王总，这和坐车没关系吧？”徐虎讷讷道。 “看来你这个新负责人也不合格，团队成员出了问题，你还庇护他，你懂得奖惩分明吗？”王玉霞向徐虎发难。 我赶忙推了一把徐虎，“徐虎别说了，你赶紧带人走吧，我打车过去。” 徐虎无奈摇摇头，嗯了一声，带着几个学生坐车走了。 我看一眼王玉霞，“王总，我们去打车了。” 我招呼上另外两个学男生向院外走去，到了路边，一个男生问我，“你是怎么把这个王总得罪了，她好像是故意刁难你。” 我一笑，“别瞎说，她是老总，奖罚分明说得对，我没参加培训就是没资格当负责人，咱们不跟车走。还省得卸货，这也是好事。” 那两个男生一听，也笑了，点点头。 我们刚拦住一辆车，正要上车，一辆车停在出租车的后边，王玉霞从车里探出脑袋，“张帆，你上我的车，帮我拿点东西。” 我愣愣，那两个男生朝我做个鬼脸，“张帆，我们先走了。” 我嗯了一声，看着出租车远去。 顿了顿，上了王玉霞的车。 207耀武扬威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坐在王玉霞的车里，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玉霞瞥了我一眼，把一个纸盒子扔给我，“这是你的。” 我打开一看，里边是做好的会员卡。 “谢谢王姨，多少钱？” 王玉霞说了数目，我一听自己身上的钱不够，“王姨，等到了台球厅，我把钱给你。” 王玉霞点点头，一边开车，一边说：“张帆，你是不觉得我就应该迁就你。” “王姨，我没这么想过。”我看王玉霞的脸色不对。 “没这想可你就是这么做的。都说事不过三，可你自己算算，有多少次，我们已经说好了，你也答应了，最后你就是突然消失，连个电话也没有，说不来就不来了，难道我就应该空等你吗？”王玉霞瞥我一眼。 我心里想想，金香玉一次，培训一次，一共两次，还没有过三，我笑了一下，“王姨，我算了，两次，还没有过三。那两次我是真有事，今天我不是准时来了吗？” “你还真要过三啊。”王玉霞脸一沉，“今天你要是再敢不露面，我立刻通知学校，解除对接，你再找别的公司安排你的同学吧？” 我靠，王玉霞真生气了，这老总发威还真厉害，我忙解释，“王姨，你放心，我以后只要答应你，再也不爽约。你千万别解除对接，你看我那些同学多积极，后边的活动我肯定好好帮你干。” “不是帮我干，是给你干。”王玉霞脸色没有缓和，依然厉声说：“那个契约，你不想签没关系，但你记住了，要么不说，要说你就要做到。今天我把你的负责人解除了，不是故意刁难你，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一点。否则你永远是个小男生。” “王姨，我记住了，你解除我的负责人，我没什么怨言，就是当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我也会好好干的。“我偷偷喵了一眼王玉霞，轻声说。 “真没有怨言？” “没有。”我笑着摇摇头。 王玉霞淡淡一笑。 我心里暗想，幸亏我没和王玉霞签那个狗屁契约，也没到她公司，否则就她这种老总脾气，我可伺候不起，让徐虎当负责人更好，我和王玉霞也能少打点交道。 王玉霞开着车并没有去建华厂，而是在市区里绕了一圈，到各个推广点，逐个检查，瑞景公司设在江城的推广点还不少，有十几个，一圈下来，等到了建华已经快中午了。 我们先到学校对面的推广点看看，徐虎早已经在瑞景公司人指导下，将推广点布置好了，周围围了一群人，徐虎带着那几个男生，很卖力给围观的人讲解新产品的特点。 见我跟我王玉霞从车里下来，徐虎先是一愣，继而笑着迎上来，“王总，您来了。” 王玉霞点点头，“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这是我们的销售记录和调查表，完全是按培训内容走得。”徐虎拿出几张纸递给王玉霞。 王玉霞看看，笑笑，“不错。张帆，把你的会员卡也拿出来吧。” “奥。”我从纸盒里拿出会员卡，递给徐虎，和他讲了规则。 “明白。”徐虎一点头，立刻把会员卡分了一半，让另一个男生骑车给厂大门的推广点送去. “王总，您还有别的交代吗？“徐虎看着王玉霞问。 王玉霞笑笑，“徐虎，你这个负责人当得不错，好好干，做出业绩来，我会再给你奖励。也会向你们学校表扬你。” 王玉霞这么一夸，徐虎更来劲了，兴奋地连连点头。 我心想，就凭徐虎这股劲，我这负责人是彻底没戏了。 “王总，要不我带您去那个推广点看看吧？”徐虎说道。 “不用了，我相信你。”王玉霞摇摇头，看看表，“时间也不早了，安排你的人分批吃饭吧，饭费按每人每餐十块算，最后统一报销。” “谢谢王总。”徐虎又是一叠声答应。 我站一旁有点囧，“徐虎，有什么需要我干的吗？” 徐虎挠挠头，“现在人手都安排好了，张帆，好像你没什么可干的，这样吧，你去买饭吧。” 一眨眼功夫，我成了多余人，我真恨不得掉头就走，但想想刚才答应王玉霞的话，我把气憋回去，“行，我去买饭。”说完，我向徐虎一伸手。 “干嘛？”徐虎一愣。 “钱，买饭不需要钱？”我急了。 “奥，这事啊？”徐虎一笑，“你先垫上吧，王总刚才不是说了吗，统一报销，等报完了，再给你。” 妈的，行，我现在悲催到既是多余人，还得自掏腰包跑腿。我瞪徐虎了一眼，心想，小子，你给我等着，等王玉霞走了，看我不收拾你。 我憋着气，转身准备走，想起王玉霞还在，问了一句，“王总，用给你也买一份吗？” “不用了，我回去吃。”王玉霞一笑。 我嗯了一声，进了附近的一个小饭馆，过了一会儿，拎着几个盒饭出来，看到王玉霞人不在了，但她的车还在。 我把盒饭递给徐虎，“王玉霞呢？” “什么王玉霞？” “就是那个王总。” “奥。”徐虎一笑，“她去你的台球厅了。” “去我的台球厅了？”我一愣，没来及和徐虎多说，忙回到台球厅，看到王玉霞正和谭玲玲在说着什么，两个人说得还挺开心，见我进来，王玉霞朝谭玲玲一笑，“好了，今天就聊到这吧，我该走了，有时间我再过来。” 怎么回事，我一进来王玉霞就要走，到了门口，王玉霞朝我笑笑，“张帆，我先走了，我不在你可得遵守纪律，如果推广的活动你不想干，可以现在告诉我不干，但如果你现在不说，等我走了以后，你偷偷溜号，我可不答应。” “王总，你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你，我肯定好好干。” 王玉霞这才点点头，出了台球厅，到了推广点，又和徐虎说了几句话，开车走了。 我站在台球厅门口，看着王玉霞远去，想着她临走时的话，这是什么意思，不信任我呗，“谭玲玲，刚才她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咱们这店经营的怎么样？” “你怎么说得？” “还怎么说，实话实说呗。”谭玲玲一撇嘴，“张帆，这个王总有三十多了吧？” “三十多？”我看一眼谭玲玲，“你什么眼力，说你眼瘸你还不承认。” “怎么，我说大了？” “说小了。”我鼻子一哼。 “那她可显得够年轻的，保养的真好，那身上的香水味一闻就是名牌。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看她好像对你挺关注的。刚才我只怕说错话，影响到你。”谭玲玲一脸窥探的表情。 “谭玲玲，你没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八卦了，我和她就是找兼职认识的，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看着谭玲玲。 谭玲玲一笑，“你看你又急了，我又没说什么，刚才还说了你不少好话了。对了，她还问到白老师了？” “问到白老师？”这个我很关注，“她问白老师什么？” “一提白老师你就来劲了。”谭玲玲笑笑。 “快说，问什么？” “她说白老师家里是不出事了，你和白老师平时关系怎么样？” 白小柔家里出了事，居然连王玉霞也知道了，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建华厂是江城数一数二的大厂，常务副厂长倒台，肯定江城很多人都能知道，何况王玉霞和白小柔曾经的闺蜜徐燕也认识，从她那里得到一些风声，也有可能。 “谭玲玲，这你也是如实说得？” 谭玲玲点点头，“如实说得，不过我和王总说，你和白老师就是挺好的师生关系，别的我可没说。而且我还说，白老师对我们班的学生都挺好的，这个回答可以吗？” “可以。”我点点头。 谭玲玲一笑，从兜里摸出一瓶香水，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张帆，这是那个王总送我的，既然刚才我的回答你都满意，那我就用了。” “这是王玉霞送你的？” 谭玲玲点点头，“迪奥，可贵呢，这个王总出手这么大方，就是个富婆。” 我看看那瓶香水，无话可说，心里却有点纠结，甚至是后悔，隐隐感觉到王玉霞这瓶香水送得有蹊跷，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接了王玉霞这兼职的活儿。 我正想着，徐虎进来了，“张帆，你赶紧去外边盯会儿，我吃口饭，记住，有顾客过来问，一点要把活动内容讲细了。王总说了，做产品推广一定要嘴勤腿勤。” 徐虎看我没动，又说，“怎么，没听明白。等我吃完，我单独教你，你还没接受过培训，就先看着别人学吧。” 谭玲玲先笑了，“徐虎，你穿个蓝体恤，好像后边就长东西了？” “长什么了？没有啊？”徐虎往自己身后看。 “张帆，你说他长什么？”谭玲玲问我。 我走到徐虎面前一拨拉徐虎脑袋，“长尾巴了。徐虎，你现在真成一只老虎了，耀武扬威的。你大爷的，这盒饭钱你花了吗，还吃饭，没花钱你吃个屁饭。” 徐虎一听立刻尴尬地笑笑，“张帆，你别急。不是我想向你耀武扬威，这是王总交代，说我是负责人，活动的时候必须盯紧你，不能让你再犯错误。” “我犯什么错误了。”我一拍桌子，“盯紧了可以，先把饭钱交了。” 徐虎慌得一哆嗦，赶紧从兜里掏钱。 谭玲玲一撇嘴，“原来是个纸老虎。” 有个男生慌慌张张跑进来，“徐虎，有人过来找事。” 210 忙中出乱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到我的厉喝，黑老五和大王都是一愣，黑老五喊道，“别听这小子的，咱俩一起上废了他。” 一见黑老五往上冲，我手上一用力，铁链往里一收，顿时被勒住的小王脸憋得通红，双眼突出，脚在地上蹬着，双手不停往后抓挠，坑坑巴巴挤出几个字，“哥，救我。” 大王一见急了，一把拽住黑老五，朝我喊，“松开我弟弟。” “把刀放下，要不然呢我要他的命。”我又把铁链勒了勒。 “哥。放、下。”小王艰涩地说道。 “大王，别管他，上去废了他。”黑老五还要往前冲。 “去你妈的，那不是你弟弟，你不心疼。”大王朝着黑老五骂了一句，站在原地对我喊，“小兄弟，你松开我弟弟，你要敢要他的命，我和你没完。” “把刀放下。”我还是重复一句话。 高乐海走到我们中间，“行了四位，今天都玩尽兴了，收了吧。”大王顿了顿，把刀放下了，黑老五看了一眼大王，把手里的短刀也放下了。 我把手里的铁链松开，小王用力喘了几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回到了大王身边。 我背靠着桥墩，警惕看着对面。 “大王哥，五哥，今天收了吧。”高乐海朝对面三人笑笑，“晚上我请客，咱们好好喝点。” 三人互相看看，点点头。 “张帆，晚上一起去，不打不相识，以后大家都是兄弟。”高乐海又回头看看我。 我从桥墩边走过来，看着阴着脸的三个人，笑了一下，“对不起了，三位大哥，刚才小弟我手重了。” 大王没说话，黑老五先笑了，“小兄弟，可以呀，手上有点功夫，下手也挺狠，五哥交你这个朋友了。” “五哥，刚才不好意思了。”我又笑笑，看看还在喘气的小王，“小王哥，对不起了。” 小王瞅我一眼，“行，兄弟，年纪不大人挺狠。” “小王哥，是你让着我。” 小王笑了一下，一直不说话的大王看看我，“小兄弟叫张帆对吧？” “对。”我点点头。 “是闯过关云道的张帆吗？” “大王哥知道我的事？”我一愣，这小子怎么知道我闯过关云道？ “听张武说过，当时我还不信，今天一照面，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两下子子。”大王终于笑了一下。 张武？我心里一嘀咕，难道这两家伙是张武的人，我小心地问道，“大王哥和张武认识？” “还行吧，都在秦州地面上混，打过交道。”大王拍拍我肩膀，“张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 “朋友了，朋友了。”高乐海忙插话，“走，去我酒吧好好嗨一把。” “走。”黑老五先向桥外走去。 高乐海拽拽我，故意走到后边，朝我一竖大拇指，“张帆，可以呀，这次我是真有底了。” 我冷冷瞟他一眼，“高乐海，以后你别和我玩这一套，我不是你的试验品。” “张帆，你别生气，我这也是为你好，想和王四宝硬来，你一个人不行，必须得有帮手，少不了这三个人，你要是不和他们干一仗，让他们服了你，到时候你怎么使唤他们。” 我看看前边那三人，“你就准备让他们三个和王四宝干？” “对，这都是道上混的，刘东他们跑跑腿还行，真到了干硬仗的时候，用不上。张帆，关云道是怎么回事？张武是谁？没想到你的名头还挺大？”高乐海边说边瞅瞅我。 我看看高乐海，“以后有机会我再和你说吧。” 高乐海讨了个没趣，“行，以后再聊。” 上了车，我感觉自己的左臂一阵阵疼，低头一看，刚才的刀口处血渗了出来，我正要找一张纸擦擦血，大王递给我一瓶子，“张帆，把这个抹上？” 我一愣。 “这是治刀伤的，很管用。” “对，大王是专门玩刀的，这小子有家传的刀伤药。”黑老五回头说。 “谢谢大王哥。”我笑着接过药瓶。 大王一笑，让我脱去T恤，亲自给我把药抹上，这药还真好使，药抹上之后，伤口的血立刻止住了，痛感也轻了，大王还小心翼翼地用一块布子将我的伤口包上，然后一笑道，“小伤没什么事，用我的药，两天就好了。” 我看着大王的笑，心想，刚才这个家伙脸黑黑的，而且一脸阴郁，没想到现在还挺友好。 “这点伤不算事，喝点酒晚上找个妞，立马就舒服了。高总，晚上可不能光喝酒没妞啊。”黑老五喊道，看来这家伙是个酒色之徒。 “五哥，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高乐海一笑，“这回可以走了吧。” 大王点点头，高乐海启动了车子。 快到酒吧的时候，我对高乐海说：“高乐海，我不过去了，我店里还有事，你们嗨吧。改天我再请几位大哥。” “张帆，我都安排好了，怎么能不去呢？“高乐海忙说。 “我店里真有事，改天吧，几位大哥改天我请你们。”我口气很坚决。 “既然张帆有事，那就算了。”大王插了一句。 高乐海只好点点头，车子一拐方向，到了台球厅门前，“张帆，那周一见了。” 我下了车，嗯了一声。 徐虎他们还们还没收摊，一见我回来了，赶忙迎上来，“张帆，你没事吧，我们正替你担心呢。” “没事。”我笑笑。 徐虎一看我的T恤左袖子破了，上边还有血，胳膊上还包了一块布子，“你受伤了？” “和他们玩了一把，受点小伤。”我淡淡道，“几点收摊？” “按要求是六点，看你不回来，我心里不踏实，正准备早点收摊。” “这回没事了，等到六点吧，六点完了，我和你一起去看那个房子。” “行，你先在里边歇着，外边的事我张罗。”徐虎回应道。 我点点头，进了台球厅，谭玲玲一看到我，也是一脸惊色，“张帆，你和高乐海干什么去了，刚才看你上了他的车，可急死我了，可我又不敢出去，怕给你惹麻烦。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给李铁打电话了。” “你给他打了？” “正想打，还没打呢。” 我嗯了一声，“你给他打也没用，他在秦州，这边真有事，他也赶不过来。” “那倒是。”谭玲玲点点头，“张帆，原来那几个人都是高乐海派过来的，他为什么要过来找事？不会又是因为我吧？” 我笑笑,“和你没关系，冲我来的，就是要试试我？” “试试你，试你干什么？”谭玲玲一头雾水。 “别问了，反正这事和你没关系。对了，今天这事不许和白老师说。” “不许和白老师说。”谭玲玲顿了一下。 我一看谭玲玲脸色不对，“怎么了，你和白老师说了？” 谭玲玲怯怯看我一眼，“张帆，对不起，刚才白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她晚上有点事不回去了，她顺口还问我，你是不也在台球厅。我当时一着急，就把下午的事和她说了。 我直接从椅子上上坐了起来，“你都说了？” 嗯。谭玲玲点点头，“我也是为你担心，当时脑袋都蒙了，一张口就全说出去了。” “你什么时候打得电话？” “就前几分钟。” 我拍拍脑袋，这个谭玲玲真是嘴快，也怨我，如果早回来一会儿，估计就没这事了，白小柔一定是去养老院看她母亲去了，如果她知道我这边有事，说不定就得往回赶。 我一想不对呀，白小柔如果知道我出了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一摸兜，刚才手机没带。 正要找，谭玲玲把手机递给我，“张帆，你的手机在这，刚才你和高乐海他们走的时候，把手机拉在摊上了，徐虎给你拿回来的。” 我一想，刚才是匆匆忙忙忘拿手机了，接过一看，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真是忙中出乱，我用力挠挠头，忙把手机通上电，一看有好几个未接信息都是白小柔发来的。 看最后一条信息是白小柔是正从养老院要往这边来。 这可怎么办？我看看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如果白小柔看到了，一定会问我的。我怎么向她解释。我和高乐海一起对付王四宝的事，我不想告诉他。 这时，谭玲玲的手机响了，谭玲玲一看号码，“张帆，白老师的电话，我该怎么说？” “你就说我已经回来了，没事了，她不用过来了。” “好。”谭玲玲忙接起电话，照着我说的回过去。可放下电话，谭玲玲向我一摊手，“张帆，晚了，白老师已经往这边走了。” “来就来吧。”我想想， 我进了里间，把那件破体恤脱了，重现找了一件深色衬衣穿上，到了谭玲玲面前，“谭玲玲，你能看出我胳膊上有伤吗？” 谭玲玲看了看，“看不出来。”说着谭玲玲伸手在我伤口处按了一下。 我疼得往开一甩，“你干嘛？” “看是看不出来，不过要是一碰你，可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一笑，“放心吧，我不会让她碰的。” 谭玲玲诡秘瞅瞅我，“要不我先撤，给你俩单独一个时间。” “扯什么，老师看学生，要什么单独时间。”我佯装很生气的样子。 “行，那我就不走了，看看老师是怎么看学生的。”谭玲玲一笑、 我心里却想，真是装大了，谭玲玲走了该多好。 211白小柔替我解围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话已经出口，就收不回来了，再说多了，谭玲玲那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无奈摇摇头，就这样吧。 在屋里等了一会儿，我听到外边徐虎说话，“白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和谭玲玲赶忙到了门前，看到徐虎陪着白小柔匆匆走了过来、 白小柔一看到我，先顿了一下，对徐虎说：“我没什么事，听谭玲玲说你们在这搞兼职，我过来看看，怎么样，做得还不错吧？” “挺好的，要不是下午有人过来找事，这一天我们干得都挺顺的。”徐虎说道。 “找事，谁来找事?”白小柔看了一眼徐虎。 “高乐海，高乐海派了几个混混过来找事，不过最后张帆给解决了。” “是吗？”白小柔看看我，“张帆，你这么厉害呀。” “徐虎，你忙你的吧，我和白老师说。”我朝徐虎笑笑。 “行。白老师，你先在里边坐着。我去外边盯着摊，现在外边人多。”徐虎忙说道。 “行。”白小柔点点头。 徐虎出去了，谭玲玲把白小柔让到里间，给白小柔倒了一杯水，“白老师，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因为高乐海的人想过来敲几个钱，张帆他们几个男生把那个混混打跑了，张帆又和高乐海谈了谈，这事就过去了。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不知道具体原因就有点着急，其实真没什么事，对吧，张帆？” “对。”我看看谭玲玲，谭玲玲这谎圆的还挺快。 “就这么简单？”白小柔盯着我的眼睛。 “就这么简单，高乐海也不知道他的人过来敲钱，我去他酒吧坐坐就谈开了，他现在做生意，也不想把事闹大。” “那你的电话怎么关机？” “我手机没电了，正充电呢。”我指指放在一边的手机。 白小柔逼视我的眼光终于收了回去，“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做兼职我不反对，但是千万别惹事。” “不会的。”我笑笑。 正说着，徐虎跑了进来，“张帆，王总给我打电话说她马上过来。” “什么王总？”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王玉霞。” “啊，她怎么来了？”我一激灵，坐了起来。 “张帆，你的T恤呢？”徐虎一指我。 我一低头，我早已经换了衣服，那件破体恤已经塞到了床角，当着白小柔的面，我肯定不能拿出来。 “这可糟了，你没穿制服，她肯定又得说你了。”徐虎急得团团转，最后一拍大腿，“算了，你别出去了，我就说你不在。我去外边等她。” 徐虎一奔子跑了出去。 “张帆，这是怎么回事，什么T恤？哪个王总啊？”白小柔被我们这一顿乱，弄得不知所以。 “王总就是王玉霞，我们是给她的公司兼职，都穿他们公司统一发得T恤。”我忙解释。 “原来这样，那你就把T恤穿上，既然你给人家做兼职，就应该按照人家公司规定办。”白小柔说道。 我。我挠挠头，看看床角，那衣服我没法往出拿？脑子一时短路，又不知道该怎么向白小柔解释。 谭玲玲见状说：“白老师，下午张帆和混混打仗的时候，把T恤撕破了，他没法穿了。今天那个王总对他要求又特别严苛，他怕穿那件破T恤，王总会说他。” “有什么不好解释的，你把衣服拿出来，我替你和王总说。”白小柔向我一伸手。 我一顿，脑子也转过来了，脱口而出，“白老师，衣服不在我这，我送到织补店了。” “对，还是我帮他送过去的，烂了一个大口子，我们也不会补。老板说，明天那衣服才能取。”谭玲玲帮腔道。 “真是这么回事？”白小柔看看我俩。 “真的，白老师，我俩没骗你。”我和谭玲玲异口同声的说。 “张帆，衣服破了，你人伤了没有？” “没有。”我站起来，挺着胸走了两步，“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吗，那几个混混就是叫得凶，其实不厉害，我和高乐海也没动手。” “张帆，既然这样，你就和王总实话实说，躲在里边算什么事，走吧，我和你一起出去说。” “你和我一起说？”我看看白小柔。 “对呀，你这算是保护公司利益，有什么可躲得，我想王总也不会因为这事责难你。”白小柔笑笑。 “张帆，白老师说得对，你今天打仗是保护公司的利益，那个王总不应该看你没穿T恤就批评你，还应该给你奖励、”谭玲玲也为我打气。 我想想，也是，尽管高乐海的人就是冲我来的，但间接我确实也保护了推广点，我不出去，王玉霞以后又该说我了。 我笑笑，“白老师，我听你的。” 我们三人正要往出走，一个男生跑进来，“张帆，王总来了，正朝徐虎发脾气呢。你赶紧出去看看吧。” “啊。”我一听，赶紧就往出走，到了外边，王玉霞果然已经到了，正把徐虎叫到一边，训斥。 我们几个忙走过去，“王总，你来了？” 王玉霞冷冷看我一眼，“张帆，你的制服呢?刚才你在哪，是不脱岗了？” “王总，下午来了几个找事的混混，要砸摊子讹钱，我和他们打仗的时候，把制服撕破了，制服送到织补店了，我没制服就没出来。” “有混混过来了，当时你们为什么不及时给我打电话。”王玉霞的脸色并没有缓和。 “王总，当时那种情况，给你打电话也来不及。而且我们觉得我们自己能处理，所以就没给你打电话，现在事情处理完了，那几个混混以后不会过来了。”我看着王玉霞说道。 “张帆。”王玉需上下看看我，“公司有统一的应急管理办法，你知道吗？当然，你没参加过培训，你不知道。徐虎，你参加过培训，又是建华厂推广点的负责人，你也不知道吗？有人过来闹事，你们不及时向公司汇报，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王总，这是我的错，我当时只想把事解决了，确实把汇报这事忘了。”徐虎讷讷道。 “不是忘了，是你这个负责人同样没有纪律性。”王玉霞朝徐虎厉喝一声，徐虎头更低了。 我一看徐虎这是要带我受过，忙上前说：“王总，这事不怨徐虎，当时徐虎是要向你汇报的，是我拦住了他，你要责罚就责罚我吧，和徐虎没关系。” “张帆，我当然要责罚你，你怎么整个团队我要一起责罚。向你们学校反映你们的表现。”王玉霞看着我。 我靠，王玉霞这是要小题大作，如果王玉夏向学校反映了我们在兼职时的不良表现，我无所谓，反正是一滩烂泥了，但是徐虎他们肯定会受影响，这个王玉霞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一点都不近情理，她到底想干什么？ “王总，我能说两句吗？”白小柔推开我，到了王玉霞面前。 “呦，是白老师，你也在呀？”王玉霞似乎才看到了白小柔。 白小柔朝王玉霞笑笑，“王总，我知道张帆他们在搞兼职，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王总的公司。” “对，我的公司已经和学校对接了。白老师，听说你家里出了点事，我真没想到，原来白老师是李厂长的女儿。”王玉霞摇摇头，“白老师，你有什么需要我帮的，尽管说，我对白老师印象一直不错。” “谢谢王总，我挺好的，没什么需要别人帮的。”白小柔淡淡道，“王总，他们下午打仗的事，我已经了解了，对方是什么人，我也搞清楚了。张帆他们不及时向公司汇报是他们的错，这也是因为他们第一次搞兼职，没有经验。不过，我觉得相对而言，他们还是功大于过，如果当时只是向公司汇报，却没有把事情处理了，您觉得哪个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更大？” “对呀，如果不是张帆他们把那几个混混打走了，整个推广点都被他们毁了，等你们公司的人过来，什么都没了。你们公司的人，也不敢和混混打仗吧？”谭玲玲插话道。 “谭玲玲。”白小柔忙制止谭玲玲。 “白老师，你的意思说我还得奖励他们了？” “王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功是功，过是过，改责罚责罚该奖励奖励，应该分清楚。如果您把这件事的所有错误都告诉学校，学校是会处罚他们，也许不会让他们再兼职，可是这推广点谁来盯着？如果那几个混混再过来，您有什么办法对付他们？据我所知，那几个混混，别的学生根本不敢惹他们，他们要是再来，张帆他们不在，这推广点肯定会办不下去。”白小柔一直是笑着说。 我心里暗想，白小柔这一套磕唠得挺厉害，软硬兼施，不愧是李泉的女儿，在关键时候有一套。 “就是王总，白老师说得对，你不了解我们建华厂这边的环境，那几个混混平时在周边就可横呢，除了张帆他们没学生敢惹那几个混混，你把张帆他们换了，你这推广点就别办了，就是你的员工过来盯着，肯定也得挨揍。”谭玲玲这话插得也及时。 我偷偷看看王玉霞的脸，王玉霞终于笑了一下，“白老师，你这老师当得不错，我以前就听说李厂长是个能人，现在看他的女儿也不简单。你这话我同意，张帆，徐虎，今天这事就怎么过去了，你们功过相抵，我不会向学校反映了，不过下不为例。” 我心里长出一口气，幸亏白小柔来了替我解了围。 徐虎他们也笑了。 214 你怎么在这？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回到台球厅，把瑞景公司的长体恤找出来，将袖子上边的血渍洗掉，明天要是王玉霞再来，我可不想让她再拿这件衣服说事。 第二天，徐虎他们早早就来了，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大家干得井井有条，见我胳膊上缠着纱布，徐虎什么活也没让我干，只让我坐着就行了。 我笑笑，拿着那件T恤去了附近织补店。 补好了衣服，回到台球厅，谭玲玲也来了，告诉我白小柔今天上午从她那搬走了，说找到新的地方了，她想留也没留住。 谭玲玲还轻声问我，“张帆，是不是你帮白老师找的房子，我前两天听徐虎说，你让他打问房子的事。” 我看了一眼在外边忙碌的徐虎，“白老师的房子是我让徐虎帮着找的，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和别人说。”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谭玲玲一笑。 我也笑笑。 “张帆，你别说，和瑞景公司合作，也给咱们台球厅带来不少客源，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有挺多人是拿着会员卡过来的。就凭这个，我觉得王总那个人也挺好的，昨天她说你两句，其实也没什么。”谭玲玲指了指几个打球的客人说。 确实那几个人都是拿会员卡过来的新客人，从这一点上说，我是应该感谢王玉霞。 上午过得挺惬意，没有人来再来闹事，王玉霞也没来，只有瑞景公司的几个巡视员过来转了一圈，对我们的工作也挺满意，简单说了几句就走了、 眼看快到中午了，我决定找个理由和谭玲玲他们说一声去白小柔那，正要换衣服出门，徐虎拿着一张卡跑进来了，“张帆，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我没见过？” 我接过一看，有点熟悉，想想，这是王玉霞给金大头的金卡。 “金大头来了？” “金大头？”徐虎一愣，“不是金大头，是个老太太，拿着这张卡过来，说要免费领饮料，我也没见过这种卡，就没给她，老太太还不依不饶地和我吵吵。” “我和你出去看看。”我忙带着徐虎到了外边，果然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在和一个男生争执，说男生是骗子。 我上前看看，这老太太长得也是大圆脸，眉眼、动作，特别是那得理不饶人的气势很像金大头，我笑笑，“徐虎，这卡是瑞景公司的金卡，有了这卡，可以享受一百瓶免费饮料，不过这饮料怎么领，我也不太清楚，你给瑞景公司打个电话咨询一下吧。” “好。”徐虎忙给瑞景打了个电话，一问才知道，想用这张卡领饮料，必须去瑞景总部去取。卡内有芯片，我们这推广点没有相应的设备，无法计数。 徐虎把瑞景的回复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当时就更火了，“你们这就是骗人，我一个老太太都不知到瑞景公司在哪，你们让我怎么去？” “张帆，这可怎么办？瑞景公司说了，现在只能自己去总部取，如果经过领导特批，可以由公司直接送上门，可由于昨天的事，我有点怵那个王总，我不敢给她打电话。而且这老太太吵了半天，也不说这卡到底是谁的，想送也没法送。”徐虎被凶悍的老太太骂得一时无措，向我告急。 我顿了顿，金大头让她老娘过来领饮料，而自己不出面，也一定是不想在这升迁的关键时候，留下话柄，想占便宜，又怕惹一身骚。 想着，我和和老太太笑笑，“大娘，您这卡不是您自己的，是您儿子的吧？” 老太太一愣，“这卡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那不就行了。既然是真的，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没管那么多，我随便问问。”通过老太太的神态，我心里基本已经有数了，又笑笑，“大娘，您等一会儿，我进里边打个电话再和领导请示一下，马上给您办这件事。” 说着，我打开一瓶饮料递到老太太手里，“您先坐着歇歇。” 老太太接过饮料，“快点啊，我还有事呢。” 我点点头，跑了一个僻静处，踌躇一会儿，拨通了王玉霞的电话，“王总，我有件事和你请示一下。”我犹豫片刻，还是叫她王总吧。 “什么事？”王玉霞口气很平淡。 “王总，金大头的母亲拿着金卡过来领饮料了，她母亲不愿意去公司领，非要从推广点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大头？”电话那边愣了一下，“就是那个教务主任？” “对，就是他。” “他自己来了。” “没有，救他母亲自己过来。王总，我听瑞景的工作人员说，领导特批了，公司可以直接把饮料送到家里，金大头可不可以享受这个。” “他能得到一张金卡就不错了，特批的资格他还不够格。”王玉霞直接就否了。 “那怎么办？那个老太太坐在推广点，不给饮料不走。”我心里顿时一阵凉。 “这样吧，我给公司相关负责人打个电话，你再和公司客服核实一下卡号，是不是金主任的，如果是，这回我给他开个特例，可以从你们推广点直接把饮料取走。领了多少瓶，你告诉客服，让他们从公司电脑划消。不过下一次就不允许了。” “好的。我按你说的办。”我忙应声道，正要挂电话，王玉霞笑了一声，“张帆，这次表现不错嘛，知道向我请示了，不再自作主张。” “王总，吃一堑长一智，我不能总吃堑不长智，再说今天这事，我自己也办不了。” “你还知道吃一堑长一智，有你办不了的事，我以为你把这些都忘了。” 隔着电话，我依然能看到王玉霞那张带着嘲讽的脸，我无言已对，只能笑笑。 “怎么不说话了，又嫌我的话难听了？” “没有，王总，你现在是我的领导，你批评的对，我没觉得难听。”“批评的对？”王玉霞哼了一声，“你这话就是口不对心，领导也不如老师的话管用，昨天我说了那么多，你好像也不在乎，那个白老师就说了几句，你就都答应了。” “王总，我没不在乎，你和白老师昨天的话，我都记心里了。”从王玉霞嘴里说出白小柔，我总感觉怪怪的。 “那好吧。我现在在金香玉，你能过来一趟吗？” 啊？又去金香玉？我脑袋嗡了一下，中午我还想去白小柔那。 “怎么，这么快我这领导的话就不顶用了？”王玉霞直接质问我。 “王总，这还有推广点我走不开。” “没关系，我特批你可以走。” “我的台球厅也得有人盯着。” ‘你那台球厅关一天多少钱，我可以给你报销。” 真是有钱人，财大气粗，我心里暗想。 “这次没有借口了吧，我让你来金香玉，还有一件事，是关于白小柔的，而且是很重要的事。你如果不来，出了问题，我可就不管了。。” “关于白小柔？”我一激灵，“王总，那我一会儿过去。” 王玉霞轻轻笑了一声，“事不过三，你着这次再不来，我真的重新考虑和建华对接的事了。” 王玉霞很牛气地把电话挂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回味一下王玉霞刚才的话，王玉霞好像没说假话，白小柔又会出什么问题？ 我用力挠挠脑袋，不管怎么样，我先去看看再说，白小柔那只能推掉了。 我打通了白小柔的电话，说中午我爸那边有点事，过不去了。 白小柔听完有些失望，但随即笑笑，“没关系张帆，你先忙你家的事，有需要我帮助的，赶紧给我打电话。如果你晚上有空，我们再庆贺，我上午把家收拾了一遍，现在这屋里更漂亮了。” 我听着白小柔的笑声，心里暖意融融，还是白小柔通情达理，尽管她有时是有蛮霸，但是她骨子里依然是温柔如水。 打完电话，我回到推广点，按照王玉霞的交代，给老太太领了饮料，这老太太还挺能领，自己推着一个小推车，一口气就领走了五十瓶。 徐虎看着老太太推着小车，脚步稳健地走了，笑道，“这是谁家的老太太，喝五十瓶饮料，不怕喝坏了。” “你管那么多呢，说不定人家全家聚会呢。卖你的饮料吧。”我也笑了，真是有其子必有其母。 处理完这件事，我和徐虎和谭玲玲说家里有点事，中午回去一趟。 两人都痛快地同意了，我打了一辆车，赶往金香玉，进了金香玉，轻车熟路地到了王玉霞的包间门前。 敲门前，眼前又出现了那条白蛇，我努力晃晃脑袋，将那条白蛇从眼前赶走，心想，如果王玉霞还是让我签那份十年协议，我还是得拒绝她，现在我和白小柔已经有了一年之约，那份协议我更不能签了。 想定了，我敲敲门，门开了，刚要张口叫王总，站在对面的人却让我一愣，不是王玉霞，是徐云涛的女儿徐燕。 “徐姐，你怎么在这？” “怎么，我不能在这啊？”徐燕一笑。 “不，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觉得挺意外。” “别意外了，进来了。”徐燕把我让进屋，我往里看看，里边没有王玉霞。 “找王总？”徐燕问我。 我点点头。 “她去底下餐厅了，我们也过去吧。”徐燕笑着往门外走。 我晕头晕脑地跟在后边，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徐燕也来了，难道一会儿我还会见到肖强？看来今天的事，确实和白小柔有关。 215 你有这么多钱吗？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楼下的餐厅叫金玉餐厅，和徐燕到了餐厅，王玉霞已经坐在那里，漂亮舒适的餐厅里充满了温馨和惬意，王玉霞像是刚做完SPA。皮肤泛着水晶般的光泽，脸色也很红润，正一边小酌着一杯红酒，一边听着餐厅轻柔的音乐。 见到我和徐燕过来，王玉霞放下酒杯，轻轻一笑，看看表，”张帆，今天很准时。” 我也笑笑，“事不过三。” “什么事不过三？”徐燕疑惑地问。 “没什么，一个小玩笑。”王玉霞又是一笑，“你们喜欢什么，自己选吧。我们边吃边聊。” 我这才发现这家餐厅是自助式的，我跟着徐燕到了选餐区，挑好了餐品，回到餐桌，王玉霞已经喝完一杯红酒，脸色显得更加红润。 “王姨，你这皮肤真是越来越好了，比我的还好。”徐燕看着王玉霞赞道。 “是吗？”王玉霞摸摸自己的脸，“徐燕，你就按我说得方法，再用上我送你那套化妆品，你的皮肤也会越来越好的。其实你底子不差，又年轻，只要试上几次，绝对见效。” “行，王姨，从明天开始我就按你说的做。” 我看看这两个女人，心里想，这俩人叫我来干嘛，就是听她们讨论美容经，这我可没兴趣。 王玉霞见我闷头不说话，一笑，“咱们都忘了，旁边还坐着个小男生，小男生不喜欢听这些，对吧？” 王玉霞目光落在我脸上，我笑笑，“你们说吧，我吃就行。” 王玉霞和徐燕都笑了，“既然你不喜欢听，我们就不说了，美容的事，我俩私下聊。现在说点小男生感兴趣的，张帆，白小柔现在怎么样？” 徐燕问我。 我抬头看了眼徐燕，提到白小柔我确实感兴趣，“徐姐，白老师挺好的。” “是吗。”徐燕顿顿，“白小柔父亲的事我都知道了，真是没想到她家里会出这么大的事，她现在压力一定很大，心情很不好吧？” “白老师挺坚强的，看起来还行。”我不知道徐燕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心地回应道。 “徐燕，你上次和我说，你和白小柔大学是最好的朋友，现在朋友出了事，你不能不管。”王玉霞插了一句，“昨天，我碰见白小柔，感觉她挺有能力的，本来我想让她去我公司做事，可是不愿意，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小柔就是这种性格，表面上很温婉，其实骨子里挺要强的，上学的时候，她家里的情况我们都不知道，连我这个好闺蜜她都告诉，后来我和肖强在一起了，肖强才告诉我。因为我和肖强的事，我一直挺愧对白小柔的，总想找个机会弥补一下。”徐燕轻轻说着，眼露真诚。 “徐姐，肖哥现在好吗？”我问道。 “挺好的，我父亲准备帮他开一家自己的健身俱乐部，他现在在外地学习选购设备，小柔的事，我没告诉他。”徐燕朝我笑一下。 我从徐燕的笑容和言语里，感觉出肖强和她现在相处的不错。 我点点头。 “张帆，今天我和王姨叫你过来，是想让你和我们一起帮帮白小柔。” “一起帮帮白小柔？”我挠挠头，“怎么帮？” “小柔现在基本是孤身一人，父亲出了事，母亲又住养老院，她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的难题，肯定解决不了，我和王姨商量了一下，现在小柔最缺的应该是一份爱，只有有了这份爱作支撑，小柔才能度过目前的难关。” “一份爱？”我越听越觉得徐燕话中有话，难道她是要给白小柔介绍男朋友。 “不仅是一份爱，应该是一份有分量的爱。我觉得像白小柔那样的女孩子，又是厂长的女儿，一份简单的爱是托不住她的。“王玉霞品了一口红酒，补充道。 “王姨说得对，张帆，通过上次你和我父亲要钱的事，我就能猜出你和白小柔关系很好，希望她幸福快乐，对吧？” 我心乱地点点头，“徐姐，你别绕弯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好。那我就直说。”徐燕笑笑，取出手机放到我面前，“你看看。” 我疑惑看了徐燕一眼，目光落在手机，手机上是一个年轻男子坐在车里的照片，男子西装笔挺，文文静静，戴着一个眼镜，很精神，那辆车也不错，看样子是个富二代。 “徐姐，你让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父亲公司的财务总监，名牌大学毕业，本人很能干，家境也不错，我觉得他很白小柔很合适，我想把他介绍给白小柔。”徐燕说道。 妈的，果然是给白小柔介绍对象，我心里顿时堵了一块石头，徐燕明知道我对白小柔有好感，还把我约过来说这事，这不是欺负我吗。 我把手机往徐燕面前一推，没好气道，“徐姐，原来你是要给白老师介绍男朋友，这事你和她说，和我说什么。” “张帆，你知道我和白小柔的关系，自从有了肖强的事，我俩就由闺蜜变成仇敌，小柔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没有原谅我。我没有勇气和她说，就算我说了，她也会以为我在这个时候嘲笑她，她肯定不会接受的。”徐燕慢慢解释道。 “张帆，我们都是为白小柔好，她现在的情况需要一个这样优秀的男朋友帮助她。”王玉霞看着我说道。 我心里憋着气，不说话，沉默许久才说：“徐姐，王总，你们的话我都懂，不过这事我帮不上忙，你们要是想说，就直接去找白老师。” 说完，我起身就要走。 “张帆。”徐燕一把拉住我，又看了一眼王玉霞。 王玉霞站起身，“我去那边再选点水果，你们先说着。张帆，你要是真对白小柔好，就应该听徐燕把话说完。” 徐燕拽拽我，“张帆，你听我说完，算徐姐求你了。” 我点点头，重新坐下。 王玉霞走了。 徐燕轻轻叹口气，朝我笑笑，“张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觉得徐姐是坏人吗？” 我看看徐燕，徐燕长得不算漂亮，但是眉眼很温婉，上两次她都及时出现帮过我，经过那些接触，我对徐燕的印象还不错，我摇摇，“徐姐，你不是坏人。” “好。”徐燕又笑笑，“那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喜欢白小柔？” 我没说话。 “放心，我替你保密，谁都不会告诉，包括白小柔.” 徐燕的话让我心头一动，不由点点头。 “那她喜欢你吗？”徐燕接着问。 我想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确定，是吧？” “徐姐，现在白小柔还是我的老师，我们不可能像别的男女那样相处，不过明年我就毕业了，毕业之后，这些我就都清楚了。” “张帆，你还是什么都不懂。毕业了就什么都能清楚吗？感情是很莫测的，比如我和肖强，还有小柔，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是说不准，当初肖强和白小柔那么好，可是最后走在一起的是我和肖强。你和小柔的差距更大，一年之后，你觉得你能懂吗？我敢肯定你会更不懂。” “徐姐，你是在怀疑白老师？” “我不怀疑，我只怀疑感情。”徐燕摇摇头道，“张帆，如果我们换一种说法，这次不是给小柔介绍男朋友，只当做是一个测试，测试一下白小柔心中是不是有你，你能接受吗？” “测试？”我愣了、 “对，测试，如果白小柔见了个人，并且同意了，就说明你在她的心里只是一个好学生，或者只是一个好朋友。如果白小柔不同意了，也说明她心里是有你的。这样你的感情疑团不就解决了吗？” 徐燕一字一句道，我愣愣听着，顿了一会儿，“徐姐，我不喜欢这个测试，更不愿意做，我宁愿亲口去问白老师。” 徐燕见我一脸坚决，无奈叹了声气，“好吧，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可是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小柔的母亲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看病吃药，需要一笔数目不小的钱，你能有这么多钱吗？” “徐姐，我能挣，我现在开着一个台球厅，我有钱。”我回应道。 “一个台球厅？”徐燕笑了笑，拿起手机在上面按了一溜数字，放到我面前，“你有这么多钱吗？” 我看了一眼那溜数字，对我来说那就是一串天文数字。我摇摇头，“没有。” “张帆，我这个数字不是空穴得来的，我和小柔相处那么久，她母亲的病情我最清楚，要想彻底治好，必须去国外治疗，这就是去国外的费用。你没有，但别人有。你不能因为你没有，就耽误她母亲的治疗，你不觉得你有点太自私了吗？” 我无语了，对着那个数字看了半天，讷讷道，“我可以慢慢挣，总能挣到的。” “慢慢是多长时间，十年，还是二十年，那个时候，连白小柔都老了。” 我不由闭上了眼睛，找不出应答的话。 “张帆，感情是感情，现实是现实。如果当初肖强选择了感情，他现在不会有自己的健身俱乐部。你问肖强现在幸福吗，他很幸福，因为我帮他圆了梦。张帆，如果你真的喜欢白小柔，想看到她幸福，就应该给她一个机会，好吗？ 我看看徐燕咬咬牙，“徐姐，如果白老师真的愿意了，你刚才说得会实现吗？” “我是坏人吗？” 我摇摇头，“可我还是做不到。” 218疑窦丛生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睁开眼，看到白小柔清澈如水的眼睛，像是夜空中的星星晶莹剔透，我摸着刚才被白小柔吻过的脸。傻傻地问，“白老师，刚才是真的吗？” 白小柔轻轻点了点头。“现在还不相信我吗？” 我用了嗯了一声，“我相信，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种傻事了。” 白小柔轻轻笑笑，笑容像弯月一般，“在这一年之内，我们都不要做傻事。” “白老师，那你妈妈怎么办，看病的钱我确实拿不出来。”说到着，我的心里又是一阵痛，感觉自己那么无能。 “我母亲的病，我心里有数，去国外治疗当然是最好的。”白小柔轻叹一声，“但如果去不了，按照目前的情况，只要她能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用管了。” “白老师，既然今天你选择了我，我不能不管，我会想办法挣很多钱，一定让你母亲去国外治疗，别的男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充满了力量，很用力地说。 白小柔看我一眼，笑笑，“我没要求你这个，我只希望你以后别做傻事就行。” 尽管白小柔这样说，我心里却已经给自己定了这个要求，看来仅仅守着一个台球厅不行了，我必须给自己找到更多挣钱的道。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走吧。”白小柔伸手要拦车。 我赶忙拦住白小柔。 “怎么，你还有话说？” “白老师，你能再像刚才那样一下吗？”我偷眼瞟了一下白小柔。 白小柔温柔的眼神骤然又凌厉起来，我一慌，“不愿意就算了，有一次就够了。” “闭上眼睛。”白小柔说话了。 “为什么非要闭眼睛？”我低低道。 “想得寸进尺啊？”白小柔问道。 我无奈一笑，把眼睛闭上。 吻如愿而至，那个声音也又传到耳边，“这是我们的秘密，明天我还是你的老师。” 我静静地享受着这醉心一吻，睁开眼，白小柔已经站在路边开始招呼出租车，我看着路灯下白小柔娇柔的背影，心想，有了今天这个夜晚，我就再不会把白小柔让给别人，我会尽我全力让白小柔幸福。 上了车，我们都没有说话，到了白小柔的出租屋楼下，白小柔下车，我跟着也要下去，白小柔一愣，“你下来干什么？” “不是去出租屋庆贺吗？” “庆贺已经结束了，你回去吧。” “白老师。” “回去吧。”白小柔随手把车门关了，出租司机看看我，“哥们，怎么个意思？” 我悻悻地摇摇头，“走吧。” 回到台球厅，练完拳后，我看着外边的夜色，点了一支烟，又想起那一串天文数字，我怎么才能挣到这么多钱呢。我把台球厅每天的收入账本拿出来，细细翻了一遍，这个收入真得像徐燕所说，要想挣到那笔天文数字，要等到十年二十年之后，我挠挠头，看来要想挣更多钱，只能和高乐海合作了，只要赶走王四宝，独霸了酒吧街，那钱绝对不会少。 前思后想，最终我定下了这个决定。 第二天上午，按照学校的处罚，我不能去学校，就在台球厅里待着，我给徐虎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等学校领导的任命安排一下来，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一上午，我都没接到徐虎的电话，我的心惴惴不安，难道学校的任命又出变故了。 中午徐虎来到台球厅，告诉我上午金大头还带着新班主任到教室里溜了一圈，新的班主任就是教我们专业课的李老师。 我问，金大头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还是趾高气扬的，还宣布了对你的停课处罚。” 听着徐虎这些话，我心里一阵乱，“白老师呢？” “白老师挺正常的，上午就一节语文课，她讲得挺好的，没出现什么讲错的事。” 我点点头，不再问了。 熬过了中午，到了下午快放学，还是没有消息，我的心已经失望了，妈的这个高乐海居然骗我，晚上我得去酒吧和他说道说道。 正郁闷着，我的手机响了，“张帆，你赶紧到学校通告栏来，有情况。”徐虎在那边急吼吼地喊。 “什么情况？” “你看了就知道了。快点。”徐虎匆匆把手机挂了。 我心里一激灵，把手里的台球杆往地上一扔，就往出跑。 “张帆，怎么了？”谭玲玲在后边喊。 “有情况。”我已经出了门。 谭玲玲愣了几秒，招呼一个熟人帮她看着台球厅，紧跟着我跑了出去了。 我一路急跑，到了学校通告栏前，已经围了一堆学生，一边看一边叽叽喳喳，徐虎见我和谭玲玲跑过来了，赶忙说，“张帆，赶紧过来看看，这是厂里下的文件。” 我扒开人群挤进去，盯着那份文件看，是学校新领导班子的任免决定，学校领导没什么大变化，张校长还是校长，主持全校整体工作，学校一个副校长被调了总厂教育处，新上来两个副校长，一个副校长是建华技校本校的科室主任，另一个副校长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我没听说过。但是两个新副校长里边，都没有金大头的名字。 我惴惴的心立刻平静了，又看了一遍，没有看错。 这两个新校长都有一段公示期，任命下来后，他们马上就要被公示，这对我已经没有关系了，重要的是金大头果然落选了。 出了人群，徐虎说：“我靠，金大头居然没当上副校长，这孙子前两天那么嚣张，现在成笑话了，这简直不敢相信。我刚看到这份决定，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有什么不敢相信的，我看金大头就是以前太嚣张，才没当上副校长，嚣张过了头肯定栽跟头。你说是不，张帆？”谭玲玲看看我。 我笑笑。 “不管怎么说，金大头没当上副校长是好事，这孙子一直对咱们机电班看不上，他要是真当上副校长，咱们班更得暗无天日，现在恐惧的日子结束了，咱们是不应该庆贺一下。”徐虎乐道。 我刚要回应，手机响了，一看是高乐海打过来的，我立刻按掉，找了一个僻静处回拨过去。 电话一通，高乐海就问，“张帆，任免的文件看到了吧？” “看到了。” “我没有食言吧？” “没有。”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秦州？” “我今天就联系李铁，约好了，我们就去。” “痛快，我等你电话。”高乐海笑了一声。 回到台球厅，我把谭玲玲拉到一边，问，“这两天，李铁和你联系没有？” “没有，就白老师来之前，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一周以后回江城，后来就没再给我打过，他不给我打，我也不敢给他。你找李铁有事？“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既然这样，就说明李铁现在还在秦州。” “应该是吧，反正上次他给我打电话，说他在秦州。” 我点点头，出了台球厅，在僻静处抽了两支烟，定了定神，拨通了李铁的电话，等了一会儿，那边传来李铁的声音，“谁？” “铁哥，我是张帆。” “张帆。”电话那边愣了一下，“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铁哥，我有事和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你说吧。” “铁哥，我想见你一面。” “见我一面，电话里说不方便吗？” “事情挺重要的，电话里说不清楚，最好是当面说。” “我现在在秦州。” “那我就去秦州找你。” “你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挣钱的事。而且钱还不少。” 李铁笑了，“你小子现在也开始琢磨挣钱了，一个台球厅还不够？” “跟着铁哥混，哪能不想挣钱的事。” “这就对了。那你明天过来吧，先去四季酒店等我。” “我知道了，铁哥。” “就你一个人来吗？” “还有一个人，高乐海。” “他和你一起来？”李铁顿了一下，“行。” “铁哥，到了秦州，有些事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也是挣钱的事？” “对。” “你小子藏心眼了。” “铁哥，我在你面前哪敢藏心眼。” 李铁笑了一声，“行，等你俩来了秦州以后，我安排。对了，谭玲玲怎么样？” “挺好的。她现在就住在锦绣花园。铁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问吧.” “铁哥，你真的想包她？” “怎么，你小子有想法？”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铁哥的女人，我怎么敢有想法。我和她现在只是合伙人。” “张帆，铁哥相信你。铁哥见过的女人多了，女人是什么，什么样的女人用到什么地方，铁哥比你清楚，谭玲玲怎么安排你以后就知道了。你也告诉她，只要踏踏实实的，铁哥不会亏待她的。” 我听着李铁的话，好像他对谭玲玲还有别的安排，难道不仅仅是包养那么简单？ “好了，有什么事，等你明天到了秦州，我们再说吧。” 李铁把电话挂了，我心里却疑窦丛生，回到台球厅，看着忙忙碌碌的谭玲玲，猛然感觉她并不是李铁圈在笼中的金丝雀，应该是一枚棋子，但这枚棋子怎么用，我不清楚。 见我愣愣看着她，谭玲玲走过来笑道，“看什么呢？晚上到底怎么安排？徐虎他们都等着呢。” 219心眼套心眼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到谭玲玲的问话，我才回过神来，“谭玲玲，我明天得出趟门，估计一两天才能回来，台球厅就只能辛苦你了。晚上庆贺的事就算了，我得回去收拾一下，等我回来再说吧。” “去哪呀？” “去见个亲戚。” 谭玲玲顿顿，“行，那你去吧，有徐虎他们帮着，一两天没什么事。” “谭玲玲，李铁除了除了给你送东西，让你住在锦绣花园外，和你说过别得没有？” “别得，什么别得？” “比如，你俩以后怎么样？”我顿了一下，问。 “没有，他只是说等他再回江城，当面和我谈，他不说，我不敢问。”谭玲玲想了想，“张帆，李铁是不和你说什么了？” “谭玲玲，如果李铁当面和你谈什么，你一定要小心一点，自己做不到的可千万别答应他。” “做不到的，张帆，你这话什么意思？”谭玲玲骤然紧张起来。 “具体怎么回事，我现在也不清楚，现在我只能提醒你一句，和李铁这样的人在一起，风光是风光，但也是刀尖上跳舞，一定多留个心眼。” 谭玲玲紧张地看看我，“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没庆贺的兴趣了，晚上的饭就算了。不过你的话，我记住了。” 和谭玲玲说完，我又找个时机给高乐海打了电话，把明天去秦州的事告诉他。 高乐海一听很高兴，“张帆，你办事果然痛快。明天去秦州用带人吗？我那三个朋友现在还在江城。可以带他们一起去，以防万一。” “高乐海，你去秦州如果不想找死，就不要带那三个人。” 高乐海顿了一下，“那就我们两个人去，见了李铁该怎么说你想好了吗？” “这事我们明天路上谈吧？” “行，明天上午九点，我在去秦州的高速路口等你。” 借口回家收拾东西，我出了台球厅，却没有往家走，而是去白小柔的出租房，明天就要去秦州了，我和白小柔说好的，这件事我要告诉她，可是去秦州并不是旅游，万一白小柔真的也要去秦州可怎么办？ 我走到出租房楼下，还是很踌躇，难道再撒个谎吗？ 正犹豫着，手机响了，我接起一看是白小柔打来的，“白老师。” “已经到楼门前了，怎么不上来？”白小柔问。 我朝楼上的窗户看看，白小柔的脸映在窗前。 我笑笑，“我现在就上去。” 到了楼上，门已经开了，白小柔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削苹果，我一进去，白小柔把苹果递给我，“吃吧。” 我接过苹果，坐下，“白老师，这屋子让你收拾一下，确实更好了。” 白小柔笑着点点头，“你和高乐海是不该见那个人了？” “白老师，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说得，只要金主任的校长当不上，你就带高乐海去见那个人。现在厂里的文件已经下来了，你的事肯定也该办了，高乐海可不是慢性子。” 我笑了笑，“白老师，你不应该当老师，你应该当侦探。” “张帆，我不是在当侦探，我是在当保镖，我要学会保护你。” “白老师，你总是把我当一个小男生看。”我轻声道。 “没有啊。”白小柔又拿起一个苹果，给自己削，“你比有我能力，连校长任命这么大的事，都能左右，我怎么会把你当小男生。但是你越让我惊讶，我就越不放心，高乐海能帮你办这么大的事，而且真的办成了，那他对你的要求就绝对不简单。所以就算为了我们的一年之约，我也必须看好你。你不是小男生，但你爱惹事，我这么做，没错吧？” 我定定看着白小柔，笑了笑，“没错。” “那就吃苹果吧。”白小柔也笑笑，“我们比比谁吃得快。” “这也要比？”我一愣。 “不敢比啊，就这还说要保护我。”白小柔哼了一声。 “切，输了怎么办？”我立刻不服气了。 “输了？”白小柔想了想，“谁输了，谁就告诉对方明后两天有什么安排。” 白小柔真是心眼套心眼，我发现我这方面，总是不如白小柔，总是吃亏。不过，我相信吃苹果我肯定不会输给她，最起码我的嘴要比她大，我咬一口相当于她咬两口。哼，想和我玩心眼，我的实力可比她强。 我想着，笑了笑，“行，就按你说得来。” “好，一二三，开始。”白小柔一说完，我就拼命地开始啃苹果，同时我用余光瞟了一眼白小柔，白小柔也正加快速度咬着。 哎呀，她的速度还挺快，我不敢怠慢，开始全神贯注地攻击我手里的苹果。 眼看我的苹果就要吃完了，白小柔拿着苹果把，在我眼前一晃，“我赢了。” “你赢了？”我嘴里还留着一口苹果，直接卡在了嗓子眼。 白小柔赶忙捶捶我的后背，又给我一杯水，我将喉咙处的苹果咽下去，再看看白小柔放在茶几上的苹果把，吃得干干净净。 “白老师，你吃苹果也练过？” “傻瓜，谁会练吃苹果。”白小柔嗔我一眼。 “那你就是作弊了，你不应该比我吃得快。” “为什么？” “因为我嘴比你的嘴大。”我张开嘴。 白小柔看着我的样子，笑弯了腰，“说你不成熟，你还真是傻瓜。吃苹果嘴大顶什么用。” “那是怎么回事？” “你没发现我的苹果比你的小吗？”白小柔拿起两个苹果把比比，我一看，还真是，我只是注意嘴大小了，忽略这一点。 “白老师，那你就是作弊了。” “我没作弊啊，我们只是比吃苹果，并没有说苹果大小。”白小柔得意地看着我。 我顿了顿，泄气地往沙发上一坐，“白老师，以后我不和你比了，比什么我都赢不了你，你心眼比我多。” “生气了？” “没有。”我讷讷道，“我就是觉得我总输，打台球，明明我可以赢你的，结果你中途突然用了一计，我还得让给你。吃苹果，你也是暗中藏了埋伏。” 见我心里不服，但又不得不认输的样子，白小柔笑得更灿烂了，“所以我才有资格当你老师，老师当然要比学生聪明了。这下，你该觉得带我一起去见那个人没错了吧？” 我看一眼白小柔，点点头。 “那就说吧，明后天你有什么安排？记住你可是输了，不许赖账说瞎话。”白小柔一脸悠然。 “明天我和高乐海去秦州，我们在秦州见那个人。” “去秦州，明天就走？”白小柔立刻严肃起来。 “明天早晨九点，高乐海在高速路口等我，我们一起走，到了秦州先去四季酒店，在那和那个人见面。”我索性都说了，“反正学校现在还没有解除我的停课处罚，我就抓紧时间过去。” “张帆，那个人到底是谁？” “白老师，你明天真的别去了，你想知道的，我现在都告诉你，那个人叫李铁，是秦州的一个大混混，在江城也有势力，我带高乐海去秦州，高乐海是想和他拉近关系，帮他摆平酒吧里的一件事。” “什么事？”白小柔追问道。 我顿顿，王四宝的事不能告诉白小柔，否则她一定更担心，甚至会拦着我，“我也不知道，这件事他和李铁单独谈。” 白小柔点点头，“张帆，你和那个李铁是怎么认识的？” “白老师，你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关云道吧？” “讲过，上次你去秦州在我家讲得。” “我俩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因为我闯了关云道，李铁挺器重我的，所以后来我们一直有联系。” “那闯完关云道，他还让你做过别的事吗？” 我看看白小柔。 “说呀。”白小柔催道。 “后来，我和他平过一次事，不过我只是跟班，没有做什么大事。我的台球厅就是因为这件事，他奖给我的。” “我说你怎么会突然开起了台球厅，原来是这样。”白小柔顿了顿，“那你帮他平的是什么事？” “白老师，我要是告诉你，你明天能不去秦州吗？” “这是两码事。”白小柔立刻一摇头。 “那就算了。”我也拿了一把。 “说。”白小柔的眼神瞬间又凌厉起来。 “白老师，你又逼我。”我皱皱眉。 “好，我不逼你。除了去秦州的事以外，我可以让你再换个条件。”白小柔眼神平缓一点。 “真的？“ “真的。”白小柔点点头，“不过不许过分。” “绝对不过分。”我看看白小柔那红嘟嘟的嘴唇，暗暗咽了唾沫，低声道，“白老师，我想吻你一下。” 白小柔定定看着我，没说话。 我心立刻慌了，我就怕她这样看着我，“白老师，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再换个条件。” 我赶忙避开白小柔的目光，低头开始想新条件。 但是半天白小柔没回应，我忙抬起头，看到白小柔已经闭上眼睛。 “白老师，你同意了？”我轻轻问。 “就一下。”白小柔的声音很轻。 我定定神，压制自己的心跳，慢慢向那片红唇靠近，尽管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亲吻白小柔，但上两次都是偷袭，不需要做太多的心里准备，只要一鼓作气即可，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是约定好的正面进攻，反而让我心乱成团。 当我终于要靠近白小柔了，白小柔眼睛却突然睁开了，吓了我一跳，“白老师，你怎么睁眼了？” 222狼咬狼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隔着飘起的烟雾，我看着李铁那张莫测的脸，慢慢说道，“铁哥，你觉得让王四宝退出酒吧街，最需要做的是什么？” 李铁看我一眼，“胆。” “胆？”我一愣。 李铁点点头，“这事我可以和王四宝说，但不是提前说，而是中间说。” “中间说？“我一愣。 “对，提前说，王四宝是不会同意的，我折了面子，以后的事情也更不好办。只有你们两边对起手来，王四宝处于劣势，或者你们双方势均力敌，我出来说话，才有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李铁看看我。 我想想，这和与张武上次对阵一样，刘瘸子出来的时机就很恰当了，既把事了了，就显了自己的威风，这就是大哥的作用，看来李铁也深知此道，立刻点头道，“铁哥，你的意思我明白。” 李铁笑笑，“张帆，道上混，最好的办法是把地盘占了，还能让别人下的了台阶，否则处处树敌，你把地盘占了也不安生。” “铁哥，你说得对。” 李铁嗯了一声，“后面的事我可以帮你，但是前边的事，我帮不了你。王四宝和你都是我兄弟，你们之间动手，我只能调。” “调。”我心里暗想李铁这个老狐狸，既想吃肉，又不想沾腥。 见我点头，李铁又问道，“所以前边的胆你有没有，这可不是关云道，王四宝可是硬骨头，这是实实在在的硬碰硬，万一你输了，我在中间说话，也不好说了。” “铁哥，这胆我有，不就是硬碰硬吗，这次我豁出去了。” “奥？”李铁看我一眼，“张帆，你就想这么想挣这笔钱？” “铁哥，我缺钱。” 李铁哈哈一笑，“这个理由我喜欢。不过不是铁哥小瞧你，就你一个人，这事办不了。 “还有高乐海，他从秦州请来三个人，我们一起干。” “秦州的人，谁？” 我把那三个人的名号告诉了李铁。 李铁脸色一沉，“他们三个？” “铁哥，你知道这三个人？” 李铁点点头，“那个黑老五不顶用，就是酒色包子，双王煞以前和张武混过一段时间，后来自己单干了，这两个人还凑乎，不过他们离王四宝还有一截。想让他两冲在前边，不可能。张帆，你要想干，就只能自己冲在前边了，我看那个高乐海也不行。不过，这事要是成了，你张帆也就有一号了。以后也能自立门户。” “铁哥，自立门户我没想过。不过这件事我确实想办，我不怕和王四宝硬碰硬，我只怕事办完了，肥肉的大头让别人吃了。” 李铁朝我一瞅，“你是怕高乐海最后用完你，再涮了你。” 李铁真是老江湖，一点就透。我点点头，“铁哥，我现在身边没有自己人，有的也只是同学，这种事我不可能让他们帮我干。双王煞和黑老五都是高乐海的朋友，万一我冲在前边，和王四宝弄个两败俱伤，那我可就什么都没了。” 李铁沉吟片刻，“小子，你想的对，道上混光有胆不行，也得心存七窍，你小子越来越成熟了。那你什么意思？” “铁哥，你是我的大哥，这事没你出面，肯定压不住，所以你应该你拿大头，我只要个小头就行。” 我边说边看着李铁。 李铁看着我，一直没说话。 我也看着他，李铁终于笑了一声，拍拍我，“铁哥没看错你。你放心，这事不用你张口，铁哥替你和高乐海说，只要铁哥在，你那一份跑不了。” 我也笑了笑，“谢谢铁哥，我还有个要求。” “说。”李铁痛快地应道。 “我想让丑哥和我一起去江城办这件事。身边有个自己人照应着，我也踏实。” 李铁顿顿，“这事我问问二丑，晚上见面的时候，让他自己告诉你。” 我笑着嗯了一声。 李铁看看表，“我还有点事，晚上咱们再聊吧。” 李铁这是送客的意思，不过我俩的话都已经说清楚了，我忙站起身，“铁哥，那我先走了。” 李铁一笑，点一下头。 出了房间，二丑在外边，只是笑着开了两句玩笑，也没问我和李铁谈的事，我也没知趣地没多说，跟着他出了超市。 到了外边，二丑就转身回去了，我站在超市门口点了一支烟，静静想了想，我之所以会把大头让给李铁，不是我不想要那个大头，是我自己心里没底，我要是单独和高乐海谈分成，凭我现在与高乐海的实力对比，明显不占优势的，关键我是孤身一人，万一我和王四宝硬碰硬，弄个两败俱伤，甚至把命丢了，那我就彻底被高乐海当枪使了。 我不能当这个傻瓜，有李铁压着高乐海，尽管他就会有所忌惮，该给我的就得给我，尽管李铁也是只狼，但是只有狼咬狼，我才能从中得利。想到这，我心中突然有种悲凉，又有种豪迈，不禁笑了一下。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我拿起手机一看，一条信息发来：张帆，你笑什么？ 是白小柔的，我忙往四周看看，没看到白小柔，但是她看到我笑了，天哪，她居然跟过来了。 我正想找找白小柔，电话响了，“张帆，说完了吗？” 是高乐海的声音，“说完了，我马上过去。” 我来不及再找白小柔，匆匆到了马路对面，上了高乐海的车，一上车，高乐海就问，“怎么样？” 我皱皱眉，“听李铁身边人的意思，要想李铁出面，李铁估计得拿大头。” “这么多。”高乐海也是一皱眉。 我点点头，“那你的意思，你想给多少？” 高乐海顿了顿，“要是咱们自己把事了，那肯定一分不给，如果王四宝是因为李铁退出了酒吧街，以后这地面咱们看着，那就三家分，” “怎么分？”我看着高乐海。 高乐海笑笑，“张帆，我拿五，你和李铁再分那五成，你看这样行吗？” 高乐海总算把他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这小子要吃大头。 我一笑，“高乐海，你为什么要拿五？” “张帆，你也看到了，为了这事我的照应多少人，你和李铁是干拿，可我不行，我拿五成，有两成还得分给别人，实际我费得力多，拿得还比你们少。”高乐海也笑笑。 “你这话可以和我说可以，但是你和李铁说，肯定不行。”我冷冷道。 “张帆，既然李铁要价这么高，那就算了，晚上请他吃顿饭，意思意思，回去咱们自己干吧。如果咱们自己把王四宝弄走了，你我五五分，那不是更好。” 我瞅瞅高乐海，这小子心里的算盘一直在敲打，冷冷道，“高乐海，王四宝可是块硬骨头，万一我把命和他赌没了，怎么办？我那五还有吗？” “张帆，这？”高乐海愣了一下，“张帆，我相信你肯定能赌赢。” “万一呢，要是硬碰硬，冲在前边的可是我。”我继续冷冷问。 高乐海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张帆，你放心，万一你真出了什么事，该你得我肯定会给你，我高乐海不是不讲义气的人。” 从高乐海那犹豫又狡黠的眼神里，我看出来了，高乐海这是口不对心，万一我真出了事，我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的担心没错。 我冷笑着点点头，“行，那我们回去吧。” 回到酒店，高乐海又拧开电视，看那个破电视剧。 我靠在床上想心事，高乐海这小子爱看这种鸡毛蒜皮的破电视，心眼绝对大不了，不防着他，我绝对会吃亏。 由于有高乐海在身边，我一天也没有时间去找白小柔，白小柔也没再发信息过来，我索性也把手机调回铃声，放在了床头，就这么别别扭扭过了白天，快到黄昏的时候，手机响了，我和高乐海都是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拿起手机，往起一接，是李铁的声音，“张帆，我在2428房，你和高乐海过来吧。” “好的，铁哥，我俩马上过去。”我忙应道。 “怎么了？”高乐海问。 “李铁在2428，让咱两现在过去。”我回应道 “这么突然，李铁也住在这？” “别问那么多了，上去吧。” “好。” 我和高乐海穿好衣服，匆匆出了门，到了电梯前，我一拍脑袋，“哎呀，我把手机拉在屋里了，高乐海，你先上去，我回去拿手机。” 说完，没等高乐海再说话，我已经出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了，高乐海也随着电梯消失了。 我快步到了白小柔的房间前，刚要敲门，门开了，白小柔一把我拉进去。原来白小柔一直躲在猫眼后边看。 “白老师。”我刚要说话，白小柔就打断我，“别说了，张帆，赶紧和我回江城？” “干嘛？我的事还没办完呢？” “别办了。” “为什么？”我一愣。 “你今天见的那个人我在超市都看到了，长得那么凶那么丑，一看就不是好人，他也不会让你办什么好事，现在回江城。” “你说的是二丑？” “对，就先在车里，又把你送出来那个。” “白老师，二丑那是胎记。”我无奈道。 “我不管什么记，反正你和我现在就回江城。”白小柔口气生硬地看着我，“你要是不和我走，我今天就不让你出这个门。” 223别无选择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白小柔坚决的态度，让我愣了一下，“白老师，我现在不能回江城。” “为什么，你已经帮高乐海牵上线了，你直接让他们见面不就行了吗，有什么事让他们自己去谈。”白小柔急道。 “白老师，我现在不可能走，我如果现在走了，他们双方都不会放过我的。” “不会放过你？”白小柔更急了，“张帆，你又在骗我，你说得你只是牵线。” “白老师，我没骗你，我是给他们牵了线，可是现在有了变化，不是牵线那么简单了。” 白小柔上下看看我，“张帆，你还在撒谎，你一开始就在撒谎。都怨我，知道你有这个坏毛病，还相信你就是牵线。你一定是要帮他们做什么事吧？” 白小柔凌厉的眼神又让我心慌，我强力稳定了一下心神，“反正现在我不能和你走，我的赶紧上去，再晚了，高乐海就该过来找我了。你自己先回江城吧，这里别待了，更不要跟我了，说不定会出事。” “张帆。”白小柔一把拉住我，“我的话你不听吗？” 我看看白小柔拽着我衣袖的手，“白老师，你的话我听，但是现在我没有选择。” “张帆，那你就选择我。和我走。” “白老师。”我笑笑，“明天我们一起回江城。” 说完，我用力甩开白小柔的手，出了门，“张帆。”白小柔再喊，门已经被我关上了。 我站在门前，深深吸口气，快步上了电梯。 到了24层，找到了李铁的房间，我敲敲门，二丑从里边探出身，“张帆，怎么这么半天。” “丑哥，手机拉在屋里了，找了半天。”我掏出手机，朝二丑晃晃。 二丑一笑，“进来吧”。 我进屋一看，这是一个大套间，推开一个屋门，李铁坐在正中，高乐海坐在下角，两人正说着什么。 “铁哥。”我忙叫了一声。 “过来了。”李铁笑了一下，我俩就像刚见面一样。 我点点头，坐到了高乐海的对面，“高乐海，事和铁哥说了吗？” “正说呢。”高乐海笑笑。 “那你就接着说吧。”我回应道。 我静静听完高乐海的话，看到李铁面无表情，高乐海看我一眼，我轻声问道，“铁哥，这事是不不好办？” 李铁瞅瞅我两，“你俩胆子不小，敢从王四宝的碗里抢饭吃，我是他大哥，我都没有这个想法，这事我帮不上你们。” 李铁一口就回绝了，高乐海和我对视一眼，“铁哥，你的意思是王四宝就碰不得？？” 李铁冷冷瞟了高乐海一眼，“高乐海，你想碰他，铁哥不拦着你，不过你有那个胆吗，别以为开个酒吧，就以为是老大了？” 高乐海被说得哑了火，立刻一窝脖，不说话了。 “张帆，你有这个胆吗？”李铁又问我。 “铁哥，只要你能搭把手，我就有这个胆。”我笑笑道，“我和高乐海也就是这个意思。” “对，铁哥，我们就是这个意思。”高乐海忙附和道。 李铁冷冷一笑，“你们争肉吃，别拿我当枪使，王四宝也是我的兄弟，我不能护着一方赶另一方。” “铁哥，我们哪敢拿你当枪使，我们愿意当枪在前边，你只要到时出来说个公道话就行。”我听出李铁话里的意思，忙顺势说。 李铁冷着脸不说话。 “张帆，你小子说了半天，连个规矩都不懂。”站在一旁的二丑朝我喊，“铁哥的话是白说的吗？” “二丑。你瞎吵吵什么，大家都是兄弟。有些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李铁朝二丑喝道。 二丑不说话了，给我使了眼色，我明白二丑的意思，但这话我不能说，我朝高乐海看了一眼。 高乐海顿顿，“铁哥，规矩我懂，只要铁哥出面帮我们办了这件事。我愿意给铁哥这个数。“ 说着，高乐海比划了一个手势，我一看是五万。 我心想，原来高乐海是准备给李铁这么多钱，这张卡应该就在他身上带着，或许他是听到我上午说李铁要价高，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把见面费放在了后边，先了事后给钱。 李铁看看高乐海伸出的手势，笑笑，“二丑，王四宝从酒吧街每月吃得钱有多少？你知道吗？” “知道，我听那小子说过。高乐海，你脑袋是不进水了，拿五万就想让铁哥帮你揽个大买卖，你小子是想找揍吧。”二丑说着，就要动手。 高乐海忙把手收回去，慌道，“铁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真心过来求铁哥的。” “求个屁，你小子就是来开涮的。”二丑咋咋呼呼还要上前。 “丑哥，有话好好说。”我忙起身拦住。 “二丑。”李铁冷冷喝了一声。 二丑这才停住，但手还是对着高乐海指指点点。 “铁哥，我们不懂规矩，那你个开个道吧？”我朝李铁笑笑。 李铁抽口烟，“好吧，既然你俩为这事专程来一趟秦州，张帆还是我的小兄弟，我也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让你们空着手回去。那我就开个道，你们自己考虑。” “铁哥，你说。”我和高乐海都看向李铁。 李铁抽着烟，慢悠悠的又把他上午和我说的，我们先负责硬来，然后他中间调和的老狐狸话说了一遍。 高乐海听完，顿了顿，“铁哥，如果我和张帆与王四宝硬来把他平了，是不就不用调了？” 李铁瞅瞅高乐海冷笑一声，“你有那个本事吗？” 高乐海一愣，“铁哥，你别误会，我只是问问。” “张帆，你有那个本事吗？”李铁又看向我。 我忙摇摇头。 “好了，现在你们抽根烟想想，要是同意我的道，那铁哥就再和你们聊一会儿，不同意，你们就走吧。” 我和高乐海互相看看，“铁哥，我们先出去抽根烟。” “去吧。”李铁连眼皮都没抬。 我和高乐海出了房间，到了外屋，我问，“高乐海，李铁已经把话说明了，你怎么想？” 高乐海狠狠抽了口烟，“仗是咱们打，李铁最后说两句话，他就要拿大头，这他妈也太黑了吧。” “高乐海，这就是大哥份量，他的话就是比咱们值钱，这没办法。”我淡淡道。 “张帆，你和王四宝要是硬磕，有几成把握？” “顶多一半。” “加上我那三个朋友呢？” “还是一半。” “我靠，上次你在我办公室，可比现在信心足，你还说王四宝就算是亡命徒也是人，你不怕他，这话你没忘吧？怎么现在就成一半了。”高乐海急了。 “这话我没忘，是我说的。但是我不怕他，并不是说我就能赢他，你那三个朋友，什么货色，你自己也看到了，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我说这些话，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为你好，万一和王四宝死磕，赌赢了，那自然好。但是赌不赢，我顶多输条命，你可就什么都输了，这和李铁要的那点大头比起来，哪多哪少，我想你比我清楚。”我看着高乐海一字一句道。 高乐海皱眉抽着烟，不说话。 “高乐海，你替我办了金大头的事，王四宝的事我肯定会帮你，就算现在咱两就否了李铁回江城，找王四宝死磕也没问题，但是结果怎么样，我不敢保证。”我又加了一句。 高乐海看我一眼，重重吐了口气，“行，那就再和李铁谈谈。” “好，你和他谈，我就不说话了。”我一笑。 回到房间，李铁正拿着本书看，见我俩进来，把书放下，“想好了？” “想好了，就按铁哥开得道走，铁哥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高乐海开口道。 “好。这才像个聪明人。年轻但不要气盛。”李铁一笑，“江城现在发展的不错，我对江城也越来越有兴趣，过几天我还有生意要去那边打理。说不定以后我会常待在江城，我也想在江城有个自己的地方，王四宝的事我会帮你们解决。二丑，剩下的话你说吧。” 说完，李铁又把那本书拿起来。 我靠，李铁虚了半天，要在最关键时候拿一把。 我心里暗想，这李铁就是个装货。 二丑轻咳一声，正色道，“王四宝是什么人，我就不说了，铁哥帮你们平这么大的事，那是给了你们大面子，以后酒吧街铁哥帮你俩罩着，按规矩，以后收的钱，铁哥四成，你俩个三成。怎么样？” 我一听，心想，行啊，李铁还不算黑，只拿了四成，比我预想的要少。而且给我的，要比高乐海给我的多，看来我偷偷找李铁是找对了。 我看看高乐海，高乐海顿顿，看看二丑，“丑哥，还有别的吗？” 二丑一笑，“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回江城，帮你们一把。” 一听二丑也要去江城，高乐海脸色一变，“丑哥，你也要去江城。” “以后万一以后有事，我不在江城，酒吧街的事，他可以帮你们办。”李铁插了一句。 这话很明显，二丑这是要常驻酒吧街。 高乐海微微皱皱眉，“铁哥，还有别的吗？” 二丑瞅我一眼，“高乐海，铁哥肯出面帮你们平这件事，都是看着张帆的面子，这点你清楚吧？” 高乐海稍楞一下，看看我，“这我知道。你就说什么意思吧？” 我也一时蒙了，李铁这是要干嘛，怎么又突然提到我和高乐海之间的关系？ 226 旁敲侧击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白小柔的手往我腰间一探，我忙一躲，“白老师，你干什么？不许借机骚扰我。” “脑袋差点让人打爆了，还有心思开玩笑。”白小柔瞪我一眼，“他刚才给你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啊？就是说了几乎话。” “是不是枪？”白小柔盯着我。 “没有啊，不信你摸。”我往白小柔面前走了两步，并且把手举起来。 白小柔看看我，果真在我身上摸了一遍，当然是一无所有。 “白老师，你把我想得太厉害了，我没那么大的本事。”我笑笑。 白小柔却没有笑，而是长叹一声，“张帆，我们赶紧回江城吧，这里我一分钟都不想呆了。” “行，我们明天就走。白老师，刚才的事我真是太谢谢你了。” 白小柔摇摇头，“我不想听这话，我跟你秦州不是听你说谢我的。张帆，刚才那几个人到底是谁？” “他们就是在云湖把丁娜划伤的人，我一直再找他们，听人说，他们早就离开江城了，没想到会在这碰上。” “张帆，我感觉他们就是盯着你，要不然不会那么巧。”白小柔想想说。 “我也是这么想得。”我顿了顿，“白老师，所以无论如何你得回江城了。” “我还是那句话，要走我们一起走。”白小柔态度坚决。 我看看白小柔。 “怎么，还觉得我是累赘，没有我，刚才你就出事了。” “对。”我一笑，“白老师，刚才是你保护了我。不过现在我们得回去了，待在这里也不安全、“ 我俩出了防空洞，一边往酒店走，白小柔一边问，“刚才救你的那个男的叫二丑？” “嗯。”我点点头，“怎么了？” “看那个人长得挺吓人的，人还不错。”白小柔轻轻说。 我笑笑，“老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老师又不是面相师，看走眼有什么奇怪。”白小柔白我一眼。 我顿了一下，眼看就要出了公园了，我突然想起个问题，不禁问，“白老师，如果你刚才没遇到二丑，就你一个人，你怎么救我？” 白小柔上下瞅瞅我，“那我就不救了，随你。” 说完，白小柔径直向酒店走去。 我愣愣，喊道，“白老师，你这话太冷酷了。” “我就这样，一个傻瓜有什么可救得。”灯影里传来白小柔轻盈的声音。 我苦笑地摇摇头。 回到房间，高乐海已经回来了，又在看那个破电视，电视台也真可以，居然昼夜连播。 见我进来，高乐海从床上坐起来，“呦，张帆，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在屋里睡觉呢？’ 我看了一眼高乐海，桑拿过的高乐海状态比之前好多了，我点了支烟，看着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刚才防空洞的事是不和高乐海有关，来秦州的事，除了白小柔和李铁他们知道，就剩下了高乐海。 见我定定看着他，高乐海笑了一下，“张帆，怎么了？” “高乐海，你现在和李二毛真没联系了？“ “没有了。”高乐海一摇脑袋，“他们去哪了我根本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就告诉你了，我答应过你的。” 我点点头，“可我刚才遇到李二毛了，还差点死在他手里。” “张帆，不会吧，你遇到李二毛了，那你怎么跑出来的？” “我命大，李二毛没占上我的便宜，不过，我还是让他们跑了。”我幽幽说道，“高乐海，你说巧不巧，李二毛怎么会在这堵我？” “是啊，是他妈够巧的？”高乐海随手关掉电视，陷入深思状，然后一看我，“张帆，你这么说不会是怀疑我给李二毛通风报信吧？” 我笑笑，“我没那个意思。” “张帆，王四宝的事还没了，我还得用你，我怎么会给李二毛通风报信灭你，那我不就成傻瓜了，所以你这么想真是多余的。”高乐海也笑笑。 我吐了个烟圈，“高乐海，你要是这么说，我还真要多想了，反正你和李铁已经对上面了，我这个中间人也什么用了，把我灭了，你和李铁再去谈，三家变两家，你分的不就多了吗，至于冲在前面的枪手，你可以再找。” 高乐海愣愣，脸色一变，“你想得太多了吧，我可没算计这么多。” “开玩笑，开玩笑。”我拍拍高乐海，把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拿起来，重新打开电视，“你接着看吧。” “张帆，明天我们什么时候回江城，走之前是不和李铁再打声招呼。”高乐海目光并没有停在电视上。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我起身进了洗漱间，正低头洗脸，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一激灵，回头一看，高乐海站在我的后边。 “高乐海，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高乐海身体倚在门框上，慢悠悠说道，“张帆，我告诉你，我现在彻底想清了，李铁那个方案不错，这次秦州我来得很满意，下一步就是怎么合力赶走王四宝，有钱大家一起赚。别的我没多想，。” 说完，高乐海又慢悠悠地走了。 我顿顿，难道是我多想了？ 等我从洗漱间出来，高乐海已经关灯睡觉了，我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灯光，看了一眼鼾声已起的高乐海，这小子觉来地还挺快。 我躺到床上，拿起手机给白小柔发了个信息，“白老师，晚安。” 很快我的手机动了一下，“晚安。” 我笑笑。 躺在床上，听着旁边的鼾声，我脑海里还是在想防空洞的里那一幕，是巧合吗？ 心里揣着事，我几乎一夜未眠，天快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闹表一响，我立刻坐了起来，再一看旁边，高乐海已经不在了。这小子去哪了？什么时候走得？ 我愣了片刻，看看手机，快七点了，来不及多想，匆匆穿好衣服出了门，看到白小柔的屋门还关着，我也顾不上去敲她的门，快步上了电梯，下了电梯，我又躲在旁边看看，确定白小柔没有从电梯里出来，才转身赶往防空洞。 到了洞门口，看着黑幽幽的洞口，我没有直接进去，喊了一声，“丑哥。” “进来吧，就我一个人。” 我笑笑进了里边，果然里边就二丑一个人。 “加小心了？”二丑笑道， “吃一堑得长一智。” “这就对了.”二丑点点头，从腰间掏出那把枪递给我，“这是专打钢珠的，别小看这玩意，一珠子出去，也直接能把脑袋打穿了，悠着点。” 我接过枪，点点头。 “咱们再往里走。丑哥告诉你怎么用。” 我和二丑又往洞里走了走，觉得距离差不多了，二丑开始手把手教我。 我用心听着，又试射了几枪，威力果然挺大。 二丑满意地点点头，“行了，这回你小子回江城和王四宝死磕，就有资本了。” 我笑笑，“丑哥，我走之前，用不用和铁哥打声招呼。” “不用了，铁哥昨天就离开酒店了，过两天他就回江城，到时候再说吧。” 我点点头，“丑哥，那我在江城等你。” “行，我这的事一处理完，我就过去，最晚后天，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好。” 我俩说着话，一起出了防空洞，外边阳光灿烂，二丑看看远处的晨光，“张帆，丑哥有句话想问你？” “丑哥，你说吧？” “你为什么要和铁哥说，必须我和你去江城？不是因为那一万吧？” 我摇摇头，“丑哥，那一万其实不是我的钱，是高乐海给我的打点费。” 奥。二丑点点头。 “丑哥，办这么大的事，我是把命堵上了，但我还是心里没底，我想身边有个自己人。我不知道谁能帮我，如果刘哥在，他会帮我，可是他不在，你跟过刘哥，对我也不错，尽管咱两干过仗，但我觉得那无所谓，所以我就和铁哥提了这个要求。”我很真诚地说道。 二丑听得很认真，听完了，笑了，“行，就凭你小子这句话，那一酒瓶子我没白挨。等把王四宝赶走，我就留在江城了，替铁哥处理酒吧街那边的事。丑哥能看出来，你小子骨子里是个狠家伙，丑哥没什么本事，到时候，丑哥听你的。” “丑哥，我可不敢指挥你，你是我哥。”我忙说。 “哼。”二丑一笑，“张帆，在外边混，不是看谁年纪大，谁当哥，是看谁手狠，谁仗义，谁就是老大。丑哥有自知之明，不是那块料，我只能跟着别人干，你好好混吧，闹好了，这次就是你扬名立万的机会。” “丑哥，我明白了。”我朝二丑笑笑。 “行了，上去吧。丑哥就不送你们了。” 我嗯了一声，正要转身走，二丑又低低说了一声，“张帆，小心那个高乐海，我看那小子就是把你当枪使。” “我知道。”我和二丑相视一笑，走了。 回到酒店房间，高乐海还没回来，这小子哪去了，我转身正准备去看看白小柔，高乐海从外边进来了， “高乐海，你去哪了？” “奥，我有个亲戚在附近住着，我去看了一眼，早晨看你还睡着，我就没惊动你。”高乐海笑笑。 我也笑笑。 “张帆，我们是不上去和李铁说一声？” “不用了，刚才二丑来了，李铁已经不在酒店了。” “那二丑不和我们一起走？” “他让我们先走，他还有点事要处理，最晚后天就到。” 高乐海顿了顿，“行，那我们先走。”说着，高乐海开始收拾东西。 “高乐海，你先走吧，我自己回江城？” “你有事？” “我也有个亲戚在秦州，我想去看看她。” 我俩互相看看，都笑了。 227长途车上的偷梁换柱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看着高乐海把东西收拾好，出门前，高乐海问，“张帆，你什么时候回江城？” “下午。” 高乐海点点头，“要不我送你去亲戚家吧？” 我笑着摇摇头，“不用，我打车就过去了，你路上小心点。” 高乐海也笑笑，“那我走了。” 我把高乐海送到电梯前，看着电梯门关了，转身先回了自己房间，站在窗前抽了一支烟，看到高乐海的车离开酒店消失在车流中，才出了客房，到了白小柔的房间前，轻轻敲了敲门，“白老师。” 门开了，白小柔的脸露出来。 我朝白小柔笑笑，进了屋里，“白老师，高乐海已经走了，我们也可以走了。” “你的事都办完了？“ 我点点头。 白小柔拿起放在床上的包，“那我们走吧。” “白老师，我先下去，在酒店斜对面的十字路口等你。” 白小柔疑惑地看看我。 “白老师，我怕还有人盯着我，分开出去，好一点。” 白小柔顿顿，点点头。 我笑笑，出了房间，看看四周没什么异常，到了楼下退了房，径直离开酒店，再回头看看确实没人跟着，快步穿过马路，到了十字路口，在路边胡同里打了辆车，坐在车里给白小柔打电话，“白老师，我已经打好车了，在十字路口东边的桂芳烟酒超市门口，你过来吧。” “好，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我点了支烟，又往四周看看，川流而过的人里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这个位置也是个死角，从酒店往这边看，正好看不到，我暗暗想，但愿回去的路上一路平安，我这次来秦州不会给白小柔惹麻烦。 一支烟没抽完，白小柔匆匆进了胡同，往两边店铺的门牌上看，我忙让司机按了一下喇叭，白小柔闻声走了过来，上了车，我把烟扔掉，“白老师，你想去哪，今天你决定。” “回江城。” 白小柔淡淡说。 我从后视镜里看了白小柔一眼，白小柔也正往后视镜里看，我笑笑，让司机开往长途车站。 一路上，白小柔都没说话，车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我想打破这种压抑，故意问，“白老师，昨晚睡好了吗？” “没。”白小柔的声音简短生硬。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白老师，那一会儿上了车，你就再补一觉吧。” 白小柔这次干脆没回答。 司机瞥了我一眼，我无趣地摇摇头。 车很快到了长途车站，进了候车大厅，一查询，十几分钟后有一辆回江城的车，买了票，我俩就坐在候车大厅里，静静等。 白小柔的脸一直是阴沉的，我想和她说两句话，又怕她呛我，只能也沉默不语。 上了长途车，我俩坐在后排，我往车里扫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心里这才踏实下来，把包紧紧抱在怀里，很想眯一会儿，昨晚我也没睡好，现在感觉有点累了，但是想想包里的东西，还是不敢睡。 “张帆，你的包抱那么紧干嘛？怕偷？”白小柔终于说话了。 我的包里放着二丑给我的那把枪，我必须小心，听到白小柔问我，我笑笑，低声对白小柔说：“白老师，我不怕你偷，我怕别人偷，我这里包里可有很多钱。” “切。”白小柔瞟我一眼，不说话了，闭上了眼睛。 我一笑，依旧把包抱在怀里，长途车启动了，白小柔似乎也睡着了，头微微一侧，靠在我的肩上，我看看倚在我身边的白小柔，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白皙俏丽的脸上，真好看，而且现在她离我这么近，我能闻到她淡淡的幽香。 这沁人的幽香让我迷醉，我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了梦中的白小柔，再看看四周，车里的许多人也靠在椅背上进了梦乡。 一阵倦意袭来，我轻轻晃晃脑袋，不由也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睡一会儿？”耳边穿过白小柔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白小柔已经睁开眼，“白老师，你没睡着？” “睡着了，让你的哈欠惊醒了。”白小柔笑了一下。 我也笑了，“白老师，下次我打哈欠动作小点，你接着睡吧。” “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你睡一会儿。我不困了，有事我叫你。”白小柔柔柔道。 哈欠一上来，我确实感到困意连连，上下眼皮不停打架，“白老师，那我睡了。” “嗯，睡吧。靠在我肩膀上，这样舒服点。”白小柔主动把肩膀挪向我。 “白老师，我会把你压坏的。”我看看白小柔那娇柔的肩膀。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你要是不愿意靠就算了，别找这些借口。”白小柔白我一眼。 “白老师，你别生气，我就是开玩笑。”我心想，美女主动把肩膀给自己靠，自己还拿捏，那自己就真成傻瓜了。 我一侧身，脑袋轻轻靠在白小柔的肩膀上，刚开始我还有点拘谨，但很快我就放松下了，靠着美人香肩入梦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很快我就酣然入睡，还做了一个美梦，梦中我和白小柔仅仅拥在一起。 突然梦被剧烈地晃了一下，我也直接从梦中惊醒，“怎么了？” 前边传来司机的骂声，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原来一个行人突然横穿马路，司机来了个急刹。 我晃晃脑袋，妈的，这个莽撞的行人把我的好梦也惊了。 再一看，我手里空了，瞬间惊出一声冷汗，“我的包呢？” 我忙四处找。 “在这呢。”白小柔把我的包递给我。 我接过包，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你刚才睡着了，包掉在地上，我给你捡起来。” 我迅速把包接过来，看了一眼，“白老师，这包你没动过吧？” “我没那坏毛病，动别人的东西。”白小柔淡淡说。 我嗯了一声，手悄悄捏了一下包，里边的硬家伙还在，我放心了，“白老师，我睡迷糊了，瞎问的，你别介意。” “你这糊里糊涂的话，我听多了，有什么可介意的，马上到江城了，清醒清醒，准备下车吧。”白小柔不屑道。 我尴尬地笑笑，不再说话。 车到了江城已经是中午，平安回到江城，我心里充满了快意，我俩就近找了一个饭馆吃了点饭，打车把白小柔送到出租房，我心里惦记着包里的东西，“白老师，我不下去了，我想回家眯一觉。” 白小柔一笑，点点头。 回到家，我立刻打开包，想把硬家伙藏到最合适的地方，可是包一打开，我愣了，里边的东西还是把枪，但不是以前的那把了，是把仿真枪。 隔着包匆匆一摸，没什么异常，但是看到原貌，这就是被人偷梁换柱了。 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是谁干的？高乐海吗？不可能，他不知道我有这家伙，而且上午我离开酒店的时候，我还看过包，当时没有问题。 那是谁？白小柔。我瞬间又想到了她，昨晚在防空洞的时候她就搜过我的身，在长途车上的时候，白小柔的问题也是怪怪的，而且突然主动让我靠着她睡，变得那么亲昵，原来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好有心眼的白小柔，我居然又被她涮了。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下了楼，匆匆就赶到白小柔的出租屋，直接用力敲门， “谁呀？”里边传出白小柔的声音。 “我，张帆，开门。”我急促地说。 白小柔一开门，还没等她说话，我一把把她推开，直奔沙发上白小柔的包，拉开包，把里边的东西全倒在了沙发上，里边零七八碎一大堆，但就是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我转身又奔白小柔挂在衣架上的牛仔褂。 “张帆，你干什么，你疯了？”白小柔忙上前挡住我。 “白老师，你是不拿我东西了？”我直视着白小柔。 “你的东西我怎么会拿，我又不是小偷，我警告你张帆，你要是在我屋里再乱翻，小心我给你耳光。”白小柔一本正经道。 我靠，当小偷当得这么理智气壮，我还是第一次见，我真有点生气了，“白小柔，你别给我装，你就是拿我东西了，赶紧还给我。” “你叫我什么？”白小柔气势不减。 “白小柔。”我也赌气道。 “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了吗？”白小柔也逼视着我。 我气得火不停地往上涌，强压住心里的火，“白小柔，我现在不是和一个老师说话，我是在找我的东西，你必须立刻马上给我拿出来。你行啊，还会使美人计了，我说在车上你突然那么温柔，原来你又是在玩心眼。” “张帆，我发现去了趟秦州，你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好，你不叫我老师也可以，捉贼捉赃这句话我在课堂上教过你吧？就算你想从我这找东西，你也得先说出来，你到底丢什么了，这不过分吧？”白小柔看着我，一字一句道。 我顿顿，把那只仿真枪从包里取出来，扔在白小柔面前，“这个。” 白小柔把枪拿起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小柔，你别装糊涂了，车上你趁我睡着了，偷梁换柱，现在还装什么？” “张帆，你的意思你真有这东西？” 我看看白小柔嗯了一声。 白小柔苦笑一声，“可昨天在防空洞，你说你没有，我没说错吧？你又骗我了，对吧？” “白老师，我不是要骗你，我是不想让你担心。你把东西给我吧，没了那东西，我会有大麻烦的。”我的声音软了下来。 白小柔定定看我几秒，冷冷笑笑，转身进了卧室。 我长出一口气，东西果然在她这。 230要挟与利诱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到徐燕担心李铁，我疑惑地看着徐燕。 徐燕请叹一声，“我听我爸爸公司的人说，李铁好像想包下我爸爸楼盘的一部分工程，王玉霞告诉我，李铁这个人就是混混，根本就没有干工程的能力，他想包下来就是转包，中间挣差价，说不定就会活儿没干好，事先惹了，你说我能不担心吗。” 我一听，原来李铁说过两天回江城，就是为了这笔大生意，徐云涛在江城干得都是大楼盘，能把他的工程接了，到时候钱肯定不少钱赚，看来李铁打打杀杀的，替人追债的事也干腻了，想干点正经生意。这个王玉霞也真有一套，哪都有她搅一局。 我想着笑笑，“徐姐，你也别太担心了，李铁虽然是个混混，但人还是挺讲义气的，并没有王总说得那么坏，再说上次我见徐叔叔也是个很有本事的人，李铁肯定不敢坑他。” 徐燕还是皱皱眉，摇摇头，“谁知道呢，有时候越是觉得自己聪明的人，在关键时候就越容易犯糊涂，我爸就属于这种人。” 我顿顿，没回答，这话我没法接。 “张帆，徐姐求你个事呗。”徐燕往前凑凑。 “徐姐，你说。”我看着徐燕，心里打鼓。 “你和李铁很熟吧？’ “还行。”我点点头。 “那李铁那边有什么对我爸不利的事，你如果知道了，能不能告诉我？”徐燕一字一句道。 徐燕这是要让我做奸细，我微微皱眉，这种事我不喜欢干，万一李铁知道我暗中算计他，那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张帆，徐姐以前帮过你，现在徐姐有难处了，你难道不愿意帮一把？”徐燕开始要挟我。 我笑笑，“徐姐，我帮你是应该的，不过徐姐，按照道上的规矩，做这种出卖朋友的事，不好。” “张帆，你和李铁是朋友，和我就不是朋友了吗？徐姐不会白让你帮的，如果你真能告诉我有价值的信息，到时候我拿钱买。等你毕业了，不想进建华厂，也不想和李铁混，我可以让你去我爸的公司，安排你一个好岗位，怎么样？” 要挟完了，这又是利诱。 我看看徐燕，“徐姐，你说的这些我不在乎，这件事，我再想想，想好了，我再告诉你，行吗？” 徐燕瞅我一眼，端起面前的红酒杯，“姐相信你不会让姐失望的。” 我拿起杯轻轻和她碰了一下，心想，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着徐燕挺风光的，没想到担心的事还挺多，既担心男朋友被撬，又担心老爸被坑，也真够难为她了。 喝完酒，我看看表，“徐姐，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谢谢你今天请我，改天我请你。” 徐燕笑着点点头。 出了餐厅，我站在路边，又向餐厅里瞟了一眼，徐燕还坐在餐桌上，正打电话，是打给王玉霞吗？也许王玉霞刚才就躺在楼上的包间里，一边享受着spa，一边等着餐厅里的消息，想到王玉霞，那条白蛇又出现在我眼前，我感觉自己有点发热，其实当一个小白脸，也挺好，轻轻松松就成功了，可是我真的做不来。特别是现在，我如果成了王玉霞的小白脸，那我和白小柔的事就彻底没戏了。 第二天，我睡了个懒觉，赶到台球厅，谭玲玲已经到了，见我进来，谭玲玲一笑，“张帆，你回来了。” 我笑笑，“我不在的时候，台球厅没什么事吧？” “没事，挺好的。” 我俩正闲聊着，徐虎打我的电话，“张帆，在哪呢？” “台球厅。” “刚才李老师告诉我，学校允许你上课了。你今天就可以来上课。” “今天？”我一愣，这事变化可真够快的，金大头没当上副校长，我的处罚也随之就解除了，看来金大头真的是失势了。 “徐虎谢谢，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谭玲玲问我，“可以回去上课了？” 我点点头。 “一会儿，金大头在学校看到你，肯定会气死的。”谭玲玲一笑。 我拿起一根球杆，“不管那些，我还没休息够呢，先打球吧。” “你还拽上了。”谭玲玲笑着，也拿起一根球杆，打了两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又给徐虎拨过去，“徐虎，今天上午有语文课吗？” “有啊，还有两节课，一节是李老师的专业课，最后一节就是语文课，我刚才看到白老师了，今天的课应该是她讲。” “好，我知道了。”我放下电话，看看桌上的台球，无心打球了。 “张帆，该你了，这可是必进球。”谭玲玲敲了敲案子。 “不打了，我回去上课了。”我把球杆一扔，往出走。 “张帆，你书包都没带，上什么课？”谭玲玲在身后喊。 我这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尴尬地笑笑。 “你等我一下。”谭玲玲进了里间，拿出一本语文课本，“用我的吧，我的课本一直扔在这，都快发霉了。” “怎么就一本书，还有两节课呢。” “得了吧，你想听得不就是语文课吗？谭玲玲诡秘一笑。 我也笑笑，“谁说的，我拿着语文课本听专业课，李老师又该停我的课了，她现在可是班主任。” 谭玲玲瞅我一眼，去里边又拿出专业课本递给我。 我用塑料袋装着课本和纸笔，晃晃悠悠进了学校，走到李老师的办公室前，我停住了，她现在是班主任，我回来上课得先和她打个招呼，白小柔和李老师在一间办公室，我也想借机看白小柔一眼。 办公室的门关着，我喊了一声报告，里边传出李老师的声音。 进了办公室，真巧，白小柔和李老师都在，白小柔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低头写教案。 李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课讲得不错，为人也很和蔼，同学们对她的印象都挺好，就是办事有点软。 看到我，李老师一笑，“回来上课了。” 我点点头，“李老师，我刚接到到徐虎的电话，谢谢您，”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校领导，又给了你一次机会，一定好好珍惜，以后不许再惹事了，再惹事，你这学可真没法上了。” “李老师，我知道，我以后肯定不惹事了。”我一边说，一边偷眼瞄白小柔。 白小柔把教案一合，“李老师，我出去一趟。” “好。”李老师朝白小柔点点头。 白小柔面无表情地从我身边走过，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心想，她一定是听到我刚才那句话，觉得又是撒谎。 “张帆，你回去好好写份检查，交到我这来。”李老师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忙点头答应，现在对我来说，写检查已经是小儿科了。 “对了，张帆，我听金主任说，上次他把你的班长撤了。现在咱们班里还没有班长，这几天我也问了班里的一些同学，他们觉得你这个班长当得还不错，所以我想让你继续当班长，你看怎么样？”李老师看着我，慢慢说。 我心里想，白小柔都不是班主任了，我这个班长当得也没什么意思了，因为班长，我和马跳还闹了矛盾，现在趁着这个机会就把班长让给马跳吧，也许还能和缓一下我和马跳的关系。 想着，我说道：“李老师，其实我这爱惹事的性格不适合当班长，班长您还是换个人吧？” “换谁，你有合适的人选？”李老师顿了顿。 “马跳。我觉得他挺适合的。” “马跳？”李老师想想，“他在同学中有威望吗？” “有啊，而且他办事也挺有能力的。” “你真不想当？”李老师又看看我。 我用力点点头，“李老师，您也知道，我在外边还有个台球厅，班里的事我真的怕管不好。” 李老师一笑，“光想着挣钱了，班里的事就不想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怕管不好，现在我能管好我自己就不错了。李老师，虽然我不当班长了，但班里有什么事，只要您发话，我一定会出力的。” 李老师又笑笑，“还挺会说。你和马跳是好朋友，对吧？” “对。” “好，马跳当班长的事，我再考虑一下，你先回去上课吧。” 我答应着，出了教室，听李老师的口气，马跳当班长，十有八九能成。 一进教室，徐虎他们就围了上来，“张帆，你这么快就来上课，我们还以为你趁机再休息几天。” “我这么爱学习的人，怎么会趁机休息呢。” 我和徐虎他们打了几句哈哈，回到自己的座位，马跳回头看我一眼，没说话。 我也没搭理他，翻开课本，等着上课。 上课铃响了，李老师一脸笑得走了进来，李老师并没有提到班长的事，而是正常讲课，快下课的时候，李老师突然说，“同学们，我占用几分钟时间，宣布一件事情，张帆以后不再是机电班的班长，由马跳接任。大家对马跳当班长，有没有意见？” 马跳当班长？李老师一宣布完，班里立刻一片窃窃私语。 “李老师，张帆干得好好的，为什么不能当班长了，学校不是已经解除他的处罚了吗？”徐虎发问道。 “这是学校的意见，也是张帆个人的想法，这件事已经定了，我们不做讨论。只是对马跳当班长，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说，有谁觉得自己合适，也可以毛遂自荐或推荐他人。”李老师说道。 班里安静下来。 马跳往我这看了一眼，我低头看书，没有理会马跳的目光。我该做的已经做了，现在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了。 231干大事，带上我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眼看就要下课了，班里还是静静的，没人说话，没人同意也没人反对马跳当班长，更没有人站出来毛遂自荐，气氛陷入尴尬。 “张帆，你说说你的想法？”李老师突然点到我。 我一愣，李老师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想法不是已经在办公室和她说了吗，怎么还让我现在说，这让我觉得很别扭，不想让马跳感觉班长是我让给他的。 “张帆，你是老班长了，你带头说两句。”李老师笑眯眯看着我。 我知道李老师是希望我能打破这种尴尬。 班里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我顿了顿，“李老师，我这老班长当得不好。马跳当班长，我没意见，以后马跳需要我为班级做什么，我肯定全力支持。” 我说完，立刻就坐下了，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好，作为以前的班长，张帆已经表态了，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李老师在班里扫了一圈。 “张帆都表态了，那我们还有什么意见？我们也没意见了，同意马跳当班长。”徐虎带头说。 徐虎一带头，那些男生也都同意了，女生更别说，只剩下举手了。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马跳就是机电班的新班长，马跳，你说几句吧。”李老师又笑看着马跳。 马跳站起来，似乎还有蒙圈，恍恍惚惚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家给马跳掌声鼓励。”李老师带头鼓掌。 我跟着也鼓了起来。 马跳说了些什么，我没往心里听，只记得马跳很激动，说了一下慷慨激昂的话。 一下课，徐虎他们把我叫出去，“张帆，金大头都没戏了，这班长你怎么就不干了，你刚才要是不说话，我们肯定不会同意马跳当班长。” 我笑笑，“谢谢你们。我现在手里一堆事，真当不了班长，无官一身轻，不当班长了，我可以好好经营我的台球厅。” “也对，挣钱比当班长实惠。”有男生附和道。 “那这班长丢得也挺可惜的。”徐虎还是有些不甘。 “行了，这事已经定了，就别再说了，以后只要是班里的事，马跳让你们做的，你们也别跟他找茬。” “行，我们听你的。”徐虎他们点点头，“不管你是不是班长了，但我们几个还是觉得你是班长。” 我笑笑，“谢谢你们给我面儿，中午我请大家吃饭。” 手机响了一下，我接起一看，是马跳的信息：我在天台。 我把手机收起来，和徐虎他们又打了几句哈哈，到了天台，马跳正站在天台上抽烟，见我过来，递给我一支，并给我点上火。 好久，马跳没有给我点过烟了。 我抽了一口，看看马跳，“今天手里没拿棍子？” 马跳笑了一下，“张帆，谢谢你让我当班长。” “别谢我，是李老师和班里的同学让你当得，和我没关系。” “张帆，不用客气了，李老师选我，肯定也是你推荐的，这我能想到，刚才在班上你那几句话，也说明李老师问过你。” “马跳，你在高乐海那没白干，越来越聪明了。”我也笑笑。 “再不聪明就没得混了。”马跳看我一眼。 我点点头。 “张帆，你和高乐海是不要干大事？”马跳突然盯住我， 我一愣，“什么大事？” “张帆，我也不瞒你。昨天韩梅无意中听到高乐海给你打电话，说得就是大事吧？金大头没当上副校长，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昨天韩梅和我一说电话的事，我突然明白了，你和高乐海底下做了交易，他替你收拾金大头，你帮他办大事，没错吧？” 我听着马跳的话，心里一阵阵发凉，这小子现在果然聪明了，居然能把这些事联想起来。 “马跳，韩梅说什么你都信？本来这话我不想说，但现在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你不觉得韩梅和高乐海走得有点太近了吗？你可小心点，别再犯以前的错误。” 马跳笑笑，抽口烟，“这话你不用提醒，我也知道。关键还是哥们混的不好。混得不好，女人就不能和你一心一意。” “马跳，你现在不是已经当上班长了吗？” “一个班长算什么，又挣不上钱，在高乐海他们眼里屁用不顶。” “那你想干什么？”我心想，马跳的野心也是越来越大，这也算是被韩梅逼的。 “张帆，你干大事，能不能把我带上？”马跳看着我。 “把你带上？”我愣愣，“你现在是高乐海的人，想干也是跟着他走。” “张帆，我不是高乐海的人。我在他眼里顶多就是打工的，真正办事，他带刘东，也不会带我，这你应该明白。” 我想想，确实如此，马跳就像是一个投到敌营的叛军，收降他的人可以用他，但觉对不会重用他，始终会对叛军存在轻蔑和戒心。 “马跳，我明白。”我想着点点头，“可是你说的事，我不能带你，不光不能带你，徐虎他们我都不能带。不是我不愿意照顾大家，是这事风险太大，弄不好就会把命折进去，我自己都没底。你们毕竟都是学生，平时打打仗可以，但是做这种事不行。” “你不是学生吗？”马跳逼视着我。 “我？”我笑了一下，“你看现在还像个学生吗？” “张帆，算我求你了，你就带上我吧。这事我必须得办，韩梅都知道这事了，我最后还缩脖子，那她更瞧不起我了。” “又是韩梅？”我急了，“马跳，韩梅现在让你从天台跳下去，你也跳吗？” “要是她跳，我就跳。”马跳说得很坚定。 “马跳，你是被韩梅施了巫术了吧，怎么这么蠢呢。”我怒道，“这样一个女人，你值得吗？” “张帆，你别和我扯这些。我问你，如果白小柔现在让你往下跳，你跳吗？”马跳也伸长脖子看着我。 “你少提白小柔，我和白小柔没关系。你再说，我还揍你。”我握起了拳头。 “张帆，你揍我也得说，你让高乐海把金大头拿下，不就是为了白小柔吗？你为了白小柔可以往坑里跳，我为了韩梅为什么就不能往坑里跳？白小柔在你眼里是最好的女人，韩梅在我眼里也一样。”马跳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被马跳的质问问住了，是啊，情人眼里出西施，这种独有的感觉外人是无法体会的，但是那种共通的地方，我们都有。 我顿了半天，讷讷道，“马跳，你说的对，你为韩梅怎么做那是你的自由，我管不了。但你说的事，我不能答应。” “张帆，你是怕我抢你的好处？“ 我笑笑，摇摇头，“马跳，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你是我的兄弟，我把命赌上，但我不能带着你往坑里跳。那样，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马丽。” “我二姐，和她有什么关系？”马跳疑惑地看着我。 “马跳，我实话告诉你，马丽走得时候，叮咛过我，让我照顾好你，所以我肯定不能带你往坑里跳。当个酒吧主管，再当个班长，其实也挺好，没必要再冒险，想对韩梅好的方式很多，这件事你就别做了。我这是心里话。”我拍拍马跳，很诚挚地说。 马跳看着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张帆，我也说句心里话，我也怕你出事。” 我愣了，一时眼睛有点模糊，看看太阳，不是光线刺眼，但就是模糊了， “马跳，谢谢你，我相信这是你的心里话。”我又用力拍了一下马跳。 “张帆，我是想过坑你，但我没想过害你，更没想过把你废了。在我心里，其实我们一直是好兄弟。”马跳看着我，一字一句道。 我用力点点头，“马跳，我明白，在我心里，你也一直是兄弟。”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答应我？” “很简单，因为是兄弟。马跳，我已经有帮手了，他们就是干这一行的，赌命对他无所谓，所以这事就算了吧，好好当你的班长。”我朝马跳笑笑，往天台下走。 “张帆，你不答应我，也是坑我，我不会感谢你的。”马跳在我身后吼。 我静静站了一会儿，轻声说：“你让我再想想吧。” 说完，我径直下了天台。 真是心乱如麻，马跳今天的话让我很感动，又很纠结，好久马跳没有把我叫做兄弟了，可正因为如此，我无法下决定，如果马跳出了事，我怎么向马丽交代，我开始感觉到兄弟这两字，很有压力。 到了教室前，已经上课了，门敞开着，白小柔正在讲台上讲课，我忙定定神，喊了声报告。 白小柔把手里的课本放下，看我一眼，冷冷问，“去哪了？刚恢复你上课，就迟到。” 我顿顿，“肚子疼，厕所多待了一会儿。” 白小柔冷笑一声，“既然肚子疼，那就接着去厕所待着吧，还来上什么课。” 班里有人窃窃笑。 我站在门口很囧，顿顿道，“白老师，我现在肚子好了。” 白小柔白了我一眼，又往教室扫了一圈，“马跳和你在一起吗？” “不，我没看到他。”我忙摇头。 “报告。我刚说完，身后有人喊了一声。 我回头一看是马跳。 “马跳，你肚子疼吗？“白小柔淡淡问。 “肚子？”马跳愣了一下，一捂肚子，“疼，我刚上厕所回来。” 哗，班里的人都笑了。 我靠，这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怎么了？”马跳还是一头雾水。 我真想回身抽他一耳光，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 “男厕所够大的，两人同时上厕所居然互相没看到。好吧，那你们就站在外边，好好互相看看吧。”白小柔得意地说。 我和马跳只好灰溜溜站在教室外边，马跳疑惑问我，“张帆，白小柔怎么把你也赶出来了。” 我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奇怪的，本来她只是我的老师。” 马跳顿顿，不问了。 234突然被出卖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到了包间外边，找了一个僻静地方，我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问，“丑哥，你到江城了？” “对。”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风云路馨园宾馆，223房。你过来吧。” “好，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我定了一下神，回到包间，马跳他们还在唱歌，我走马跳面前，“马跳，我有点事先走了。你们接着玩吧。” “张帆，什么事？”马跳看着我。 “家里的事。”我一笑，又安顿徐虎一会儿帮我看一下台球厅，就匆匆往出走。 “张帆，我送你。”马跳跟了出来，一直跟到饭店门口，看看旁边无人，低声问，“张帆，你是不要去办大事。” 我一笑，“你看我这手无寸铁，满身酒气的样子，像是要办大事吗？这不是找死吗？“ 马跳也笑笑，‘张帆，该说的话，我在天台都和你说了，兄弟的酒刚才也喝了，你要是办大事，一定要把我叫上。” 我看着马跳，“马跳，你就这么想找死？” “张帆，不找死哪有脸呢，脸都是找死挣来的，对吧？”马跳的眼睛里透出一股狠劲。 我点点头，“行，马跳，你现在够狠。这样，你等我的信吧。” 马跳没说话，也没动。 “回去吧，那么多同学等着你呢，你要是现在和我走了，你这酒就白请了。今天晚上真没什么事，我不骗你。”我拍拍马跳。 马跳终于应了一声，“好，我等你电话。” 说完，马跳转身进了饭店。 我摇摇头，有些无奈地打了一辆车，赶往风云路。 风云路也在建华厂的范围内，不过不在建华厂的核心区，是在建华厂的边上，位置有点偏，到了风云路，我让司机直接开往二丑说得那个馨园宾馆，结果司机根本不知道这个宾馆。 我只好在路口下了车，沿着路两边自己找，风云路是一条后马路，路面不宽，路灯也很昏暗，两边的店铺都是小店，投射出的灯光微弱惨淡。 我看了一截，也没看到馨园宾馆，正疑惑，手机响了，接起一听是二丑，”张帆，到了吗？“ “丑哥，我已经到了风云路，可我没看到馨园宾馆。” “直接往东走，过了第二个巷口，进去100米，就是馨园宾馆。” “我知道了。”我应了一声，按照二丑的提示，又往前走了一截，过了一个巷口，果然前边还有一条小巷，拐进去，里边更昏暗，二丑这次来江城，真是藏得够深。 走了几十米，前边出了一下竖着的霓虹灯招牌：馨园宾馆。 我靠，总算找到了，我快步到了宾馆前，看看，这是一家非常不起眼的小旅店，隐藏在这小巷里，根本就无人能知。 进了宾馆，柜台里有个中年妇女正边磕瓜子边看电视，一见我，问，“住宿？” “找人，223的房客让我来的。” 中年瞅我一眼，“从那个楼梯上去，二楼右手第三间。” “谢谢。”我应了一声，顺着女人所指的楼梯上了二楼，走廊里很暗，房屋也很旧，一看这就是住一晚几十的地方，二丑怎么选这么个地方。 走到右手第三间房门前，我看看门上斑驳的房号，敲敲门。 “谁呀？”里边有人问。 “张帆。” 门开了，二丑的脑袋探出来，“就你一人？” 我点点头。 “进来吧。”二丑闪开身，我进了屋里，屋内烟味浓浓，房间的设施和这旅馆的模样一样，简陋不堪，墙角一个老旧的彩电正在播放一个电视剧，图像还不清晰。 “丑哥，你怎么住这呀？”我递给二丑一支烟问。 “这挺好。”二丑点上烟，笑笑，“住在这别人发现不了。” 我也笑笑，“丑哥，也真难为你了，这地方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的？” “铁哥告诉我的。” “李铁？”我一愣。 二丑点点头，“铁哥有一次来江城办事，不想让人知道，就住在这了。” 我嗯了一声，李铁还真是个老狐狸，看来二丑也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来到了江城。 “丑哥，我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王四宝的事怎么办，你想好没有？” “这事铁哥已经交代清楚了，我可以在暗中帮你，但是一开始我不方便出面，王四宝知道我是铁哥的人，我一出面，后边的事就不好办了。” 我点点头，二丑说得对，二丑要是出面，就顶如李铁的人也参与了，李铁后边再想调停，就没法说话了。 “张帆，其实我下午就到了江城了，偷偷在酒吧街走了一趟，在酒吧街动手不好，王四宝身边人多，又是在他的地盘，一旦动手，输赢先不说，王四宝肯定会顾及面子，死磕，那样就没有谈的余地了。”二丑边抽烟边慢慢说。 我靠，二丑不愧是老江湖，说的对，这事不能在酒吧街办。 “丑哥，那你的意思，我们在哪办？” 二丑想了想，“贵人佳园你知道在哪吗？” “知道，就在我们厂区西边，是一个新小区，那得房子挺不错的，怎么了？” “我和道上朋友打听了一下，王四宝在那有个马子，平时他经常去那住，我们要是在那堵他，估计成功的可能性大一点。”二丑看看我。 “丑哥，他那马子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二丑摇摇头，“这我不知道，我只听朋友说，叫什么小芬。” “小芬？”我挠挠头，这一听就是小名，光凭这个怎么找，“丑哥，要不问问高乐海，这事他肯定知道。” 二丑想了一下，“行，你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记住就让他自己过来，电话里别说我在这。” “好。”我立刻给高乐海打电话，电话一通，直接被按了。 过了一会儿，高乐海回过来，“张帆，什么事？” “高乐海，你现在赶紧到风云路馨园宾馆223号房来，有事和你谈，记住就你一个人来。”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张帆，是不二丑到了。” “别问那么多了，你来了就知道了，记住一个人来。”我回应道。 “好，我马上过去。” “到了路口，直接往东走，拐进第二个巷口往前一百米。”我又提醒了一下高乐海。 高乐海重复了一遍地址，把电话挂了。 打完电话，二丑看看我，“紧张吗？” 我笑了一下，“有点。” “别紧张。”二丑拍拍我，“王四宝也是人，是人就有怂的时候，铁哥已经把后边的路都铺好了，只要前边的事办顺了，这事能解决。” 我点点头，“丑哥，要想让王四宝认怂，是不是得把他打废了。” “那就看他了，也看你了？” “我？”我一愣。 “对，这事是你来办，你要想把他压住，他狠你必须比他更狠，否则你压不住他。”二丑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枪，“这东西会使了吗？” “会了。”我看看，这把和二丑给我的一样。 二丑把枪递到我手里，指指自己，“敢朝我开吗？” “丑哥，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朝你开呢？”我楞道。 “张帆，你不是给过我一瓶子吗？” “丑哥，那不一样。” “一样。张帆，如果你没有那天下手的胆量，王四宝的事，你就办不好。”二丑逼视着我，“想打狼，没把狼压住，狼翻过来就会咬死你，明白吗？” “丑哥，我明白了。”我看着二丑，点点头。 二丑突然一伸手，把枪从我手里夺了过去，直接对准我的脑袋，“丑哥，你要干什么？”我顿时慌了。 “你说呢？”二丑两眼放寒光，“张帆，你想办的事，铁哥已经告诉王四宝了，今天我就是来替王四宝平了你。” “啊？”我脑袋里嗡地一声，“丑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谁他妈和你开玩笑。王四宝马上就到，到时候你和高乐海一个也跑不了。” 二丑说得很认真，我靠，难道我真被李铁耍了？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朝门口喊了一声，高乐海。 二丑闻声一回头，我顺势抓住了二丑的手腕，一弯，二丑手里的枪掉落，我迅疾把枪接住，二丑刚要回击，枪口已经顶在了他的脑袋上，“丑哥，你玩砸了。” 二丑愣愣，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小子，长本事了，不过拿着家伙又顶什么用，你敢开吗？怂包蛋，王四宝马上带人过来，你小子跑不了。” “丑哥，你骂我什么？” “怂包蛋。” 我冷笑一声，“你是逼我吗？” “逼你怎么了，你有胆吗？乖乖的把手里的家伙放下，等王四宝来了，我替你说两句好话，你还能站着出这门，否则你小子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怂包蛋。”二丑又轻蔑地说了一句，“就你这蠢样，还他妈想办大事，就他妈是个又蠢又笨的怂包蛋。” 二丑越骂越来劲，妈的，这小子出卖了我，还这么嚣张，我的怒火不断往上涌，“二丑，你他妈别逼我，你要是再敢骂我，我他妈真废了你。” “扯他妈蛋，瞧你那小样，你他妈有那本事吗？你小子也就是能抡个瓶子。怂包蛋。” “好，二丑，我他妈的就再让你挨一瓶子。”我说着，手里的枪迅速往下一滑，对准二丑的大腿扣动了扳机。 扳机抠响的一刹那，我心里也是一颤，这和打石头的感觉，太他妈不一样了。 235先找车后找人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手里的枪咯噔响了一声，我以为二丑会直接倒下，没想到响过之后，二丑却是岿然不动。 我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正要再扣扳机，二丑笑道，“别看了，这是空枪。” “空枪？”我一愣，瞬间明白了，“丑哥，你是故意的？” “对，我就是试试你小子的狠劲，你小子还真行，真敢开枪。”二丑向我一伸手，“拿过来吧。” 我犹豫一下，没有动，“你刚才说王四宝的事也是假的？” “假的。”二丑笑笑，“要是真的，王四宝早出来了，还能等这么久。” 我想想，确实如此，不禁也笑了，把枪还给二丑，“丑哥，你这玩笑开大了，万一我收不住怎么办？” “收不住就对了，见了王四宝你要是连开枪的胆也没有，那这事肯定砸了。”二丑点了一只烟，也递给我一支，“怎么样小子，打石头和打人感觉一样吗？” 我摇摇头，“不一样。你要不是说了那些话，我当真了，我真下不了手。丑哥，你的演技真不错。” 二丑吐口烟，一笑道，“想办事就得过心里这道坎，今天说明这道坎你过了。” 我瞟了一眼二丑，“丑哥，刚才那一套，也是铁哥让你办得。” “对，铁哥怕你关键时候过不了坎，所以才故意让我帮帮你，如果刚才你小子真怂了，这件事铁哥就不准备再做了。” 我静静听着，李铁这家伙真是心机太深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玩一出戏测我。 二丑拍拍我，“怎么，嫌丑哥和你开玩笑了。” “没有，丑哥，谢谢你。”我笑笑。 外边有人敲门，我和二丑对视一眼，二丑从腰间蹭地抽出一把短刀，迅速躲到门后边，又指指门口，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到了们前问，“谁?” “高乐海。”外边有人回应。 我一听是高乐海的声音，朝二丑点点头，二丑把刀插进腰间。 我拉开一条门缝往外看看，高乐海在外边朝了我笑了一下。 我探出脑袋又往走廊里瞅瞅。 “不用看了，就我一个人。”高乐海说。 我也看到外边确实无人，把门打开，“进来吧。” 高乐海一进来就抱怨道，“张帆，你玩什么呢，怎么把我约到这来了，这地方真他妈难找。” 高乐海刚说完，二丑在身后拍了高乐海一下，高乐海慌得一哆嗦，“怎么回事？” “别他妈大惊小怪的，是我。”二丑喝道。 高乐海回头一看，笑了，“丑哥，原来是你，吓我一跳。” “瞧你这兔子胆，这就吓你一跳，还他妈想办王四宝。”二丑轻蔑哼了一声。 高乐海有点尴尬，“丑哥，你这出来的突然，冷不防我没准备。” 二丑瞥了高乐海一眼，“坐吧。” 我们三人坐好了，高乐海又瞅瞅屋里，“丑哥，你怎么住这呀，这也太寒酸了，去我那住吧。” 二丑一摆手，“我过来是办事的，不是旅游的，住在你那，肯定就被王四宝看到了，事就不好办了。” 高乐海想了一下，“丑哥，我明白了，委屈你了。” “这算什么委屈，我和铁哥当年水泥管子也钻过，和那比起来，这他妈就是天堂了。”二丑晃晃脑袋，不说这些了，“说正事吧，高乐海，办王四宝的事，现在没人知道吧？” “除了我那三个朋友，没人知道，而且具体怎么办，我也没告诉他们。” “那就好。办事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不能把咱们在秦州商量的结果透出去，否则高乐海，你小子就等着吧。”二丑恶狠狠地指指高乐海。 高乐海忙点点头，“丑哥，我心里有数，打死也不会说的。” 二丑满意的点点头。 我想起马跳对我的央求，试探着问，“高乐海，你每次给我打电话，是在哪打？” “在我办公室，就我一个人，怎么了？”高乐海疑惑地看着我。 我想说出韩梅偷听的事，犹豫一下，这样对马跳不利，“没什么事，以后打电话注意点，小心隔墙有耳。” “隔墙有耳？”高乐海愣愣，“张帆，是不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别因为这个原因，把事搞砸了。” 高乐海看看我，“行，我知道了，下次打电话，我再加点小心。” “丑哥，王四宝你到底想怎么办，这事不能再等了，那小子这两天又过来和我讹钱，旁边那几个酒吧也都被他讹了，再等下去，我有点吃不消了，万一被他察觉风声不对，先动手，可就砸了。”高乐海又苦苦地把目光转向二丑。 二丑笑笑，“我这不是来了吗，你急什么。” 高乐海也是一笑。 二丑抽着烟又把刚才和我说的计划向高乐海说了一遍。 高乐海听完，想了一会儿，“丑哥，你说的这个办法行，在酒吧街确实不好动手，一旦闹大了，肯定惊动厂公安处，到时候就不好收了。” “那你知道王四宝在贵人佳园的地址吗？”二丑问。 “我不知道。”高乐海摇摇头，“王四宝知道他在酒吧街耀武扬威，很多人底下恨他，想干他，所以贵人佳园的房子位置，除了他身边几个亲信，别人都不知道。” “那他那个小蜜你知道吗？”二丑接着问。 “我听过，但没见过，听说是一个外地女人叫小芬，王四宝平时到酒吧，都是现找妞，从来不带那个女人出来。”高乐海摇摇头。 我和二丑一听都很失望，原来高乐海对王四宝的了解也并不多。 看我俩皱眉，高乐海尴尬笑笑，“我和王四宝除了按时给他交钱，也没什么交集，我看着他烦。” “丑哥，怎么办？”我问二丑。 二丑挠挠头，“既然这样，只能守株待兔了。” “守株待兔？”我愣一下，“你的意思，去贵人佳园守着。” “嗯。”二丑点点头，“明天上午，咱两去贵人佳园转一圈，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行。”我答应一声。 “高乐海，平时王四宝什么时候在酒吧街？”二丑又问高乐海。 高乐海想想,“说不准，这小子没规律，有时候好几天见不到影，有时候好几天都在酒吧街泡着，这家出那家进。” “那他这几天在吗？” “在。昨天他还到我那去了。不过今晚没看见他，” “行。那就这几天动手。张帆，打头阵可瞧你了。” “丑哥，你放心吧。” 二丑拍拍我，“那就这样吧，你俩先回，不要和外人说我在这，我再问问铁哥，问问他的意见。张帆，你等我电话。” 我和高乐海对看一眼，“丑哥，那我们走了，” “走吧。我跑了一天也累了，歇会。”二丑摆摆手。 我和高乐海出了房间，二丑也没有送我们，随即就把门关上了。 下楼上了高乐海的车，高乐海点了一支烟，失望地叹了声气。 “怎么了，二丑不是已经来了吗？你还叹什么气？” 高乐海笑了一下，“我以为李铁拿四成，肯定会派两个帮手过来，没想到就来了二丑，还他妈神神秘秘的不敢露面，你说这事还有谱吗？” “高乐海，在秦州都订好了，打头阵的是咱们，李铁就派一个二丑过来，并没违规矩。” “张帆，我那三个朋友加上你，打头阵的可就四个人，你有底吗？” 我看一眼高乐海，“不算你？” “我出钱出人，难道我还要赌命？”高乐海淡淡道。 我明白了，高乐海这是怕和王四宝血拼的时候，把自己伤了。而且万一和王四宝血拼，我们这边输了，他不露面，最后也好和王四宝谈，给自己留条退路。这算盘打得挺精、 我冷冷一笑，“高乐海，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说这些有底没底的没用了。现在我只想一个问题，必须赢。” 高乐海看看我，我也看着他，最后高乐海笑了，“行，这话我爱听。现在去哪？” “贵人佳园，咱两先去探探路。” “去那？”高乐海愣了一下。 “怎么，你不会连这点胆也没吧？”我淡淡道。 “扯淡。”高乐海不屑一声，车子启动了，穿过夜色，直奔贵人佳园而去。 贵人佳园是一片面积很大的新小区，还分着一期二期三期，光小区进出的门就好几个，车子到了小区，我俩望着那一片汪洋般的灯海，立刻就头疼了。 高乐海骂道，“这么多楼房，怎么找王四宝住哪？还他妈守株待兔呢？” 我也皱皱眉，想了一下，“高乐海，我们能不能在酒吧跟上王四宝过来？” 高乐海摇摇头，“不行，王四宝那小子和狼一样，警惕性很高，每次来酒吧街都是两辆车，我们要是跟上他，我怕被他发现，那样就打草惊蛇了，太冒险。” “两辆车？”我眼前突然一亮，“高乐海，王四宝的车你认识吧？” “认识。怎么了？” “还怎么了？“我给了高乐海一拳，“咱们找不到人，找车呀，只要找到王四宝的车，就一定能找到王四宝的家。” “对呀，找车呀。”高乐海一拍脑袋，“我他妈怎么把这茬忘了，还是你小子贼，天生就是个干坏事的料。” “少他们扯淡，赶紧进去看看。”我又给了高乐海一拳。 高乐海没生气，呵呵乐了，车子开进小区，一边开，高乐海一边告诉我，王四宝常开的车是一辆黑色的路虎，车牌号是。 我听着高乐海的话，脸贴在车窗上，小心的往外看。高乐海也慢慢开着车，看着外边。 小区楼下停满了车，够我们找一通的。 238潜伏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瞅瞅王玉霞，“王总，我的朋友你也不认识，说了你也不知道。你有事就先走吧。” 王玉霞一笑，“张帆，自从上次因为推广点的事，我说了你，我发现你好像越来越对我生疏了，见了面也不叫我王姨了，我听徐燕说，你还说不欠我的，对吧？” 我靠，徐燕也是个长舌妇，把这话也传给了王玉霞，我心里越发不快，“王总，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说，你帮过我，我也帮过你，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感谢你的。” “好吧，那我就等着你的感谢。”王玉霞笑笑，“张帆，徐燕和你说的事，我建议你再好好想想，也劝劝那个白小柔，有时候别逞强犯糊涂，机会丢了想再找就没有了。” “性，王姨，我回去会好好想想。”我忙说。 “你刚才叫我什么？” “王姨。”我笑了一下，和这女人再纠缠下去，我真会抽她一巴掌。 “这还差不多。”王玉霞笑了，“行了，那我先走了，你等你的朋友吧，记住，徐燕和我才是真心想帮你。” “对，我知道，我知道。”我一连点头。 王玉霞这才转身要走，刚走了两步，又扭回头来，“张帆，你等得朋友不会是李铁吧？” 我一愣立刻说：“李铁在秦州，再说他有自己的车，不用借车。” 王玉霞想想，点点头，“那我走了，打电话，别因为我说了你，就不敢和我联系了。” “我知道了。”我应了一声，看着王玉霞过了马路，进了租车行，这才长出一口气，真是倒霉，借个车都能碰到她。 车门被拉开了，二丑上了车，随即发动了车子。 “丑哥，你刚才去哪了？” “我在那边待着呢。”二丑指了指车外，“正准备过来，看到王玉霞过来了，我就没动，张帆，她和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问我在这干啥。”我淡淡道，“她也是和朋友过来租车，正好碰上了。” 二丑瞥了我一眼，“王玉霞不会对你有意思吧？” “丑哥，你说什么呢，她怎么会对我有意思？” “哼。”二丑笑了一声，“张帆，王玉霞可不是一般女人，你知道她当年是怎么挣到第一笔钱的吗？”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 “她是靠找了个有钱的老头子才有今天。” “可我听说，她老公带着孩子去南都了，她连孩子面都见不到。”我感觉二丑对王玉霞挺了解。 “没错。她老公是在南都，见不到孩子都是她自找的。这娘们就是装可怜。” “为什么？”我越听越糊涂。 “这娘们不安分，没钱的时候为钱榜上了个老头子，把以前的老公蹬了，等有了钱，又背着老头子在外边养小白脸，结果让老头子发现了，给她一笔钱把她休了，老头子带着孩子也直接去了南都。王玉霞就是拿那笔钱开始办公司。”二丑慢悠悠说道。 “原来这样，丑哥，那王玉霞结过几次婚？”我听得一愣一愣。 “据我所知三次，这女人就是靠结婚发财的，这娘们可有养小白脸的前科，又到了如狼似虎的年龄。张帆，你小子可小心点，说不定就被她包了。”二丑猥琐地朝我笑了一下。 我想起那个十年契约，怪不得王玉霞写那种契约那么有经验，原来她以前就干过这事。 见我不说话，二丑又笑道，“张帆，其实被王玉霞包了也不错，你看王玉霞那身材，绝对够味，有吃有喝有钱花，还有乐，有什么不乐意的，比这每天提着脑袋挣钱强多了。丑哥是长的磕碜点，要不然主动让王玉霞包我。” 我看了二丑一眼，“丑哥，我觉得现在有意思。” 二丑顿顿，“你小子心野，她包不住你。” 说完二丑一踩油门，车子箭一样地飞了出去。 按照我的指挥，二丑把车停在了贵人佳园东门附近，“张帆，你先进小区看看，王四宝的车还在不在楼下停着。看好了，回来告诉我。” “嗯。”我答应着下了车，一路小心地摸到昨晚那栋楼前，往周边看看，小区里的车已经很少了，王四宝的车也不在了，再看看墙上，我留的印记还在。这地方没错。 我立刻出了小区，回到车上，“丑哥，王四宝不在了。” “你确定？” “确定。 “好，我们进去。”二丑启动车子，进了小区，快到那栋楼前，我指了指前边一个位置，“丑哥，把车停在那好，那有树挡着，不容易被发现。” 二丑一笑，把车开到了我指的位置。停好车，我俩同时往外看看，这个位置确实不错，算是个死角，不远处还停着两辆同样的白色越野车，一棵小树挡在车前，我们的车停在这里，一点都不显眼，但是对面楼的情况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丑哥，我们就在这里等吗？” 二丑把椅背往后放放，舒服了一点，点点头，“这个点酒吧一般都没什么事，王四宝肯定不是去酒吧街，说不定又去找地方打牌了，这小子好赌，晚上不摸牌，就得白天摸。” 我想想也是，“丑哥，那我们在这等什么？” “等那个小芬，只要等到小芬，我们就知道王四宝在哪个单元了。” “丑哥，你不是没见过哪个小芬吗？她出来你怎么能认识她？”我疑惑地看着二丑。 二丑得意地一笑，“你忘了丑哥是干什么的了？我了解王四宝，被王四宝包的女人绝不是什么正经货，只要她从我眼前一过，我就知道她是不是王四宝的女人。” “丑哥，你吹牛吧。”我不屑道，正好一个单元门开了，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背着包从楼门里出来、 “四哥，你看她是吗？”我一指，问道。 二丑瞅了一眼，“良家妇女，上班的。绝不是酒吧女。” “丑哥，你这么确定？” “你不信过去问问，看丑哥说得准不准，要是丑哥说错了，这就是你的。”二丑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放到我面前。 “行。我去问问。”我立刻下了车，向那个女孩追去，快追上女孩了，我在女孩身后喊了一声，“张丽娜，等等。” 女孩闻声站住了，回头看我一眼。 我忙跑上前，“张丽娜，好久不见了，你搬到这来了。” “你认错了人了吧，我不是张丽娜？”女孩疑惑地看看我。 我挠挠头，“你不是在建华总厂大楼上班的张丽娜？那天我去厂大楼还见过你。” “你肯定记错了，我不在厂大楼上班，我在五金公司上班，我也不叫张丽娜。” 我一拍脑袋，又看了女孩一眼，“对不起，对不起，关键你俩长得太像了，就是她脸上比你多一颗痣。” 我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 女孩笑笑，转身走了。 我匆匆跑回车里。 二丑已经笑成一团，“你小子挺会和妞套磁，还他妈张丽娜。” 我也笑了，“丑哥，你眼力不错，那确实是个正经女孩。你教教我，这酒吧女和正经女孩有什么却别。” “想听？“ “想。”我立刻给二丑点了支烟。 二丑悠然地抽了一口，“干酒吧的女孩，不用看别的，看走路就能看出来。” “走路？” “对，正经女孩走开路不会轻易扭腰的，但酒吧女不一样，走路一定会扭腰，而且会扭得很骚，这是职业习惯，不骚哪有客人往上扑。干得久了，平时走路也这样。” 我听着二丑的话，仔细想想，确实刚才那个女孩虽然穿着靓丽，但走路走得有板有眼，不用看脸，就知道是个正经女孩。我不禁朝二丑竖竖大拇指，“丑哥，我长知识了。” 二丑一笑，“你小子还是见得女人少。” 我和二丑边唠嗑，边盯着对面的楼门，不知不觉时间就快到中午，进进出出有几个女人，但我和二丑看着都不像。 我的手机响了，一接是高乐海打来的，“张帆，怎么样？” “正守着呢。” “用不用我派人过去帮你们？” “现在不用，需要我招呼你。王四宝去酒吧街了吗?” “没有，上午我没看到他。” 我点点头，二丑说得不错，这小子确实是找地方打牌去了。 放下电话，二丑问，“高乐海那小子等不急了。” 我嗯了一声。 二丑冷冷道，“那小子没胆量还有野心，以后也是个麻烦。” 我看了二丑，这话别有意味。 我打开一瓶矿泉水，正准备和二丑吃点面包垫一垫，手机又响了，一看，是白小柔。 我犹豫一下，接起来，“白老师，有事？” “张帆，你今天怎么没上课？” “我有事，请假了。” “什么事？” “家里的事。” “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你下来吧。” “我家里楼下。”我差点把手机扔了。 二丑也是一惊，“张帆，怎么了？” “没事，我旷课没请假，老师查岗。”我定定神。 “你在和谁说话？”电话那边白小柔听到二丑的声音。 “我一个朋友，白老师，我不在家里，我在外边。” “外边是哪？” 我朝周边看看，“我也不知道，反正地方挺偏的。” “张帆，有人出来了。”二丑捅捅我，小声说。 “白老师，我有事，等我办完了，给你打过去。”我立刻手机挂了，随即关掉了电话。 一个妖娆的女人，扭着腰从一个单元门走出来。 “张帆，她估计就是小芬。”二丑盯着那个女人。 我也看过去，白小柔的事只能先放在一边了。 239确定线索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和二丑盯着那个从单元楼里出来的女人，女人二十多岁，穿着一件黑色的网纱裙，光着两条腿，粉色的拖鞋，漂染过得长发被发卡夹着，随意披在脑后，一手拎着一个垃圾袋，一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看她那慵懒的样子，像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 “张帆，你看她走路。”二丑指着女人对我说。 我紧盯着女人的腰部，果然这个女人一边走一边扭着腰，如风摆柳，女人的身材本来就玲珑有致，这样一扭，别有一番风韵。 “丑哥，那就是她了。” “对，你下车过去听听她在说什么。”二丑点点头。 我立刻拿了个空矿泉水瓶子下了车，也向垃圾桶走去，到了垃圾桶旁，女人瞟了我一眼，依旧和电话里人说：“对，三单元2012，一份银耳粥，两个鲜汁包子，快点啊。” 原来这个女人是在订外卖。我把矿泉水瓶子扔进垃圾桶，记住女人的说的地址，径直往前走。 女人也扔完了垃圾，进了单元楼，没再注意我。 见女人回了楼里，我忙从楼区的另一边绕回车上。 “张帆，怎么样？” “听清楚了，三单元2012。她是订外卖。听她订的数量，屋里应该就她一个人住。” 二丑满意地笑笑，“这回王四宝就跑不了。” “丑哥，可是她是不是小芬，我们还不能确定，万一不是呢？” “那你有什么办法，再确定一下？”二丑看向我。 我凝神想了想，“丑哥，你等我一下。” “你干什么去？” 二丑问我的时候，我已经跳下车，跑到了垃圾桶旁，左右看看，无人，迅速把女人刚才扔的那个垃圾袋捡了出来，快步回到车里。 二丑一看我把垃圾袋拎了回来，皱眉道，“你小子拿这玩意干什么？” “找找线索。”我一边说一边翻捡着垃圾袋，我靠，里边乱七八糟什么都有，零食纸，烟蒂、还有好几个套套。真他妈恶心，王四宝精力可以呀，晚上没少运动。 把这些扒拉开，里边露出一张撕碎了的快递单，我把快递单拼起来，是一张网上购物的单子，上面人名、地址、电话都全了。人名张秀芬。 看到这个名字，我和二丑眼睛都是一亮，张秀芬，小芬，没错就是这个女人了。 “丑哥，这回没问题了。”我说道。 二丑点点头，往楼上看看，“事情可以办了，和高乐海商量商量，准备动手吧。” 听到二丑这句话，我心跳骤然加快，觉得手心冒汗。 “张帆，把垃圾扔回去，我们走吧。” 我留下那张快递单，把垃圾扔回桶里，上车离开了小区。 二丑把车停在了一个僻静处，“张帆，点已经摸清了，给高乐海打电话吧，约他今天晚上见面，商量好了，，明天就可以动手，晚上见面的时候，把他的人带上。” 我嗯了一声，正要打电话。 二丑拦我一下，“张帆，今天晚上，你准备安排在哪见面呢？” “不是去馨园宾馆吗？” 二丑摇摇头，“今天晚上，有高乐海的人来，丑哥就不露面了，只能暗中护着你，所有的事，只能你自己定。” “我自己定？”我一愣，“丑哥，你不帮我了？” “当然帮，但只能暗中帮你，我如果出面，后边的事就不好办了，这你懂。”二丑看着我。 我心里有忐忑有纠结。 “小子，这是你扬名立万的一次机会，记住，见了高乐海的人要狠，才能压住他们，黑老五和双王煞，你不狠，他们不会听你的。”二丑盯着我，一字一句道。 我点点头，想了想，“丑哥，我知道了，那就今晚十点钟在我的台球厅见吧，台球厅还有个里间，你可以躲在那里边。明天上午这楼里边的人都上班了，人少，我们过来，假装物业把门叫开，逼着那个小芬给王四宝打电话，诱他回来，然后办他，你看这样行吗？” 二丑点支烟，沉思片刻，“行，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大哥，一定要底气足，丑哥也听你的。” 我看看二丑，深吸一口气，给高乐海拨了过去。 “张帆，怎么样了？”电话一通，高乐海就着急问。 “点已经摸清了，今天晚上十点，带你的人到台球厅，我们商量动手。”我努力把声音放得很沉很稳。 “行，那晚上我们过去。”高乐海顿了一下。“晚上二丑也在吗？” “他不在，别和你的人说二丑的事，明白吗？”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我知道了。晚上见吧。” 放下电话，我看看二丑，“丑哥，我刚才说得行吗？” 二丑笑笑，“不错，像个大哥。晚上九点之前你把台球厅关了。九点半我去台球厅找你。现在我送你回去。” 车子启动了，向着我家开去，快到我家楼下的时候，我让二丑把车停下，二丑疑惑道，“怎么了，怕丑哥知道你家在哪？” 我一笑，“不是，我想想走走，静静心。” 二丑看了一会儿，“别紧张，好好回去睡一觉，你现在就是大哥。晚上把家伙带上。” 我用力点点头，下了车，回头看看二丑，二丑向我翘了一下大拇指，开车走了。 我心头沉沉的，晃了一下脑袋，往家走去。 上了楼，刚要开门，后边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心里一激灵，迅速一回身，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刚要从兜里掏刀。 对方哎呦一声，我一看是白小柔，忙松了手，“白老师，你怎么在这？” “我一直在等你，办完事了？”白小柔晃晃手腕，冷眼看着我。 我笑笑，“办完了。白老师，没想到你一直在。刚才没伤着你吧？” 我伸手要去看白小柔的手腕。 白小柔一把挡开我，“没有。张帆，你警惕性这么高，心里是有鬼吗？” “有鬼？”我顿顿，“白老师，我有什么鬼？” “没鬼你不让我进门。”白小柔指指屋门。 “我都忘了。”我忙把屋门打开，“白老师，你进来吧。” 白小柔进了屋里，往沙发上一坐，在屋里扫了一圈，“你爸又不在？” “对，这段时间，厂里要更新一批锅炉，他去外地跟着采购去了。”我拿起水壶想给白小柔倒杯水，一晃，水壶空了，“白老师，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开壶水。” “不用了。”白小柔摆摆手，“我来不是喝水的，张帆，你爸爸不在，你就更自由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我愣愣，“白老师，我能干什么？上次在出租屋，咱两不是说好了吗，以后你不管我的事了。” “我没想管你的事。”白小柔白我一眼，从包里取出课本摊在茶几上，“张帆，你这段时间缺课不少吧？” 我顿顿，点点头，确实如此。 “就你这样，你还想毕业嘛？”白小柔盯着我。 我挠挠头，“白老师，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把课补上的。” “哼。”白小柔冷冷一笑，“不用过段时间了，我今天就给你补课。” “今天？”我脑袋嗡了一声，“白老师，你不管我的事了，怎么还给我补课？” “我没管你的事啊。”白小柔笑了一下，“你想干什么，我没问更没有拦你，但我还是你的老师，我给你补课是在工作范围之内，这没有错吧？” 白小柔的话把我噎住了，顿了半天才讷讷道，“你给我补课没错，可我今天没时间，改天吧。” “改天？”白小柔冷笑一声，“像你这样，还有改天？不行，今天我说了算，这课必须今天补，补不完不休息，把你的课本拿出来。” “补不完还不休息？”我心里一颤，“白小柔这是要和我耗。” 我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了，万一耗一晚上，我的事就泡汤了。我急了，“白老师，哪有你这样的老师，别人有事，你还非逼着堵上门来上课。” “对，我就是这样的老师，对某些学生，就得用这样的办法。废话别说了，拿你的课本吧。”白小柔一脸蛮横。 “白老师，现在可就咱们两人，你不怕我犯错误。”我决定威胁一下白小柔。 “犯错误？”白小柔又是一愣冷笑，猛地一拍茶几，“你想犯什么错误，直接说出来，我听听，是不是会被你吓走？” 我心里想，好你个白小柔，这是要逼我出狠招，暧昧得笑了一下，“白老师，昨天晚上我可看了一夜的碟，现在还憋着火呢，你要是再不走，我可会犯男女错误。” 我往前走了两步，还故意做了个下流的手势。 白小柔神色未变，看了我一眼，“张帆，我一次见你，就在这个屋子里看到了那种碟，当时我就没想过你是个好学生。男女错误？你过来，我看看你怎么犯？” “我？”白小柔这一问，反而把我问愣了，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来呀，你不是想犯错误吗？”白小柔挑衅地看着我。 “白老师，你这可是教唆犯罪。” “是吗？那你过来？”白小柔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挑逗。 我按捺不住了，过去就过去，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是没犯过这样的错误，这回既然是你鼓动我，那我干脆就犯得大一点，把你吓走。 我心一横，牙一咬，做了夸张的表情，直接就向白小柔扑去。 242不服，你试试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黑老五听到我的话，回身不屑地看看我，“你小子想干嘛？别以为你打了两次仗，老子就怕你，你去道上打听打听我黑老五怕过谁，妈的，毛还没长齐就想指挥老子，在老子面前充大哥，门儿都没有。”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走到黑老五面前，冷冷地看着他。“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黑老五顿了顿，“别想给老子当大哥，王四宝的事，老子不听你的，老子自己去办。等你下面的毛长齐了，再来老子面前显摆吧。” 黑老五边说边手边摸向腰间，我知道黑老五是要掏家伙。 我和黑老五说话的时候，屋里人都没发声，一道车灯闪过，正好照出黑老五那张蛮横的脸和探向腰间的手。 没等黑老五把家伙掏出来，一支枪已经盯在他的脑门上。屋里人都愣了。 “张帆，你要干什么？”高乐海先惊道。 我拿着枪，双眼如刀地逼视着黑老五，一字一句道，“王四宝的事，谁要是敢不听使唤，擅自行动，我他妈就废了她。” 黑老五也愣了，先瞟了一眼脑门上的枪，突然又哼了一声，“你小子吓唬谁呢，你他妈敢开吗？” 我冷笑一声，“那你就试试，有种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黑老五愣了愣，喉咙滑动一下，“我说就说了，你能怎么样？” “你说一遍，我打断一条腿，你说两遍，我打断你两条腿，你要是现在敢出这个门，我要你的命。”我恶狠狠地说。 “我。”黑老五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枪，不敢再和我争辩，转而向我身后的三个人求援，“双王煞，你们哥们在道上也是有一号，就看着这小子这么嚣张？” 双王煞互相看看，淡淡一笑，“黑老五，你这是不识相，过来替人办事，就听人安排，吵吵那些干嘛？” 黑老五被噎的无话可说，又看向高乐海，“高乐海，我可是过来替你办事，这小子要废我，你不能不管吧？” 高乐海苦笑一声，“五哥，王四宝的事我都交给张帆办了，你不听他的，我也没办法。” 黑老五一下陷入孤独无援，四面楚歌的窘境，朝我笑了一下，“兄弟，把枪拿开，小心走火伤了人，我不说了，也不走了，还不行吗？” 看黑老五的样子还是心存侥幸，认为我真的不敢动他，既然这样干脆狠人做到底，把他心里的侥幸和不屑彻底打没了，杀鸡给猴看，把威立起来。 “跪下。”我冷冷说道。 “你说什么？”黑老五一愣，屋里人也都是一愣。 “我让你跪下，叫大哥。”我逼视着黑老五。 “你小子别他妈太过份，给你跪下叫大哥，你他妈算老几。”黑老五急了。 “张帆，差不多行了，五哥刚才都答应你了。”高乐海忙上前说。 双王煞也定定地看着我。 “你们都别说话，谁要是想出来挡横，别怪我张帆翻脸不认人。”我狠狠地在三个人的脸上扫了一圈。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张帆，老子就不跪就怎么着，你小子有种就把老子废了。”黑老五朝我喊。 “好，这是你自己说得。”我冷笑两声，“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跪，以后你就坐轮椅吧。” “一。”我说了第一个数，随即开了一枪，一颗钢珠打在地上，直接溅起一团火星，在黑沉的屋里很清晰，黑老五随即蹦了一下。 “二。”黑老五的脚刚落地，又一枪已经打出，黑老五又是一蹦。 “三。”第三枪刚开完，我说了一声，“你没机会了”。随即就要朝黑老五腿上开枪。 噗通一声，黑老五跪下了，“张帆，别开枪了，我服了，你是我大哥，行了吧。” “张帆，可以了。”高乐海也忙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一把甩开高乐海，枪口顶着黑老五的脑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大点声。” “张帆，我服了，你是我大哥。”黑老五脑袋垂下。 “起来吧。”我收起枪。 黑老五沮丧地从地上爬起来，蔫蔫地不再说话，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大王走到我身边，笑了一下，“张帆，明天怎么办，你就说吧，我们都听你的。五哥，是吧？” 黑老五悻悻地答应一声，“是。” “五哥，刚才不好意思了，我也是怕把事弄砸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王四宝的事如果因为我弄砸了，我负责任，可谁要是不听安排，自作主张，走漏风声，把事搞砸了，别怪我张帆不讲情面。”我阴着脸看了一圈对面的四个人。 “行，张帆，我们听你的。这事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办。”双王煞率先点头。 我又看了一眼黑老五，黑老五忙点点头，“我也一样。听你的。” 高乐海笑了，“这就对了吗，大家现在是一条船上，就应该心往一处使，为了这事，我和张帆前边没少下功夫，听他的没错。大家都坐，坐。” 在高乐海的招呼下，众人都坐回原处，开始重新商量，“张帆，明天几点动手？” “十点。今天我们去看了，十点之后，那栋楼里的人基本都上班了周边很清净，我们动手正合适。高乐海，你找辆车，明天上午十点，在贵人佳园东门外等着，我们在那见面。记住，不要用你现在的车，换辆别的车。” “行。这事没问题。”高乐海点点头。 “张帆，上午十点，王四宝会在家里吗？”大王问。 “今天上午我们去踩点，那个时候他已经出门了。但他那个马子肯定在，我们用他的马子把王四宝诱回来。” 大王听完想想，“张帆，我提个建议，你看行不行？” “大王哥，你说。“ “张帆，我觉得在家里动手，还是不稳妥，万一王四宝反抗的激烈，肯定会惊动邻居，那就不好办了，我们应该换个更偏僻的地方？” “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把王四宝劫了，拉到建华大桥，那没人，给他挖个坑，埋了他。” “埋了他？”我看看大王。 大王阴阴一笑，“真埋，假埋？就看王四宝他是不是真有种了。这事我们干过，再硬的骨头，土一到脖子，都怂了。乐海不是不想要王四宝的命吗？” 我看看大王那张阴阴的脸，明白了大王的意思。 “张帆，我觉得大王说得对，可以试试。” 我点点头，看来大王是个老手。 “行，大王哥，就按你说得办，明天王四宝一进屋，先把他干昏了，然后直接把他弄到建华大桥。” ‘好。一会儿，我们哥俩就去建华大桥选地方，挖坑。” “开我车去吧。”高乐海回应道。 又细细商量一下明天的行动分工，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高乐海带着他们三人离开了台球厅。 看着他们走了，我正要回身到里间和二丑再碰一下，外边有人敲门，我一愣，赶忙又把里间门关上，到了门前，轻声问，“谁？” “高乐海。” 这小子怎么又回来了？我疑惑地问拉开了门，果然是高乐海，只有他一个，把高乐海让进屋，我问，“高乐海，怎么了？” 高乐海笑笑，“张帆，你今天可以呀，直接就把他们震了，原来你身上还有家伙，是不去秦州李铁给你的？” 我靠，高乐海回来原来是为这事，“高乐海，我的家伙怎么来得和王四宝的事没关系吧？” 高乐海一笑，“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张帆，那天咱两去秦州，李铁不会还给你别的了吧？” “别的？”我瞅瞅高乐海。 “高乐海，都到现在了，你还是疑神疑鬼，在秦州别的东西我没得到，但是李二毛我可见到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我总会搞清楚的。”我冷眼看看高乐海。 高乐海顿了顿，一笑，“张帆，李二毛的事我也想搞清楚，等有了答案你别忘了告诉我，就凭你刚才那股劲，我敢肯定明天的事能成，你歇着，我走了。” 看着高乐海离去的黑影，看来这小子始终都在怀疑我和李铁私底下有交易，李二毛的事，十有八九和他有关，等把王四宝的事摆平了，我再想办法处理李二毛。 这次我等了一会儿，确信高乐海他们不会回来了，才走到里间门前，轻轻敲敲门，“丑哥，出来吧，人都走了。” 门开了，二丑从里边走出来，先打个哈欠，“他妈憋死我了，在这里边藏着，一动不敢动，又不能抽烟，比坐蹲号子都难受。” 我赶紧给二丑点了支烟，“丑哥，你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张帆，干得不错。”二丑吸了口烟，满意地笑笑。 “那双王煞的建议，你觉得怎么样？” “这两小子在秦州就是挖坑的老手，这回又使上了，我看行。” 听二丑都同意，我心里踏实了。 二丑拍拍我，“张帆，你这安排妥了，丑哥也放心了，该回旅店了，明天丑哥还在暗中护着你，你就放心干吧？” 二丑又像个鬼魅一样离开了，屋里彻底安静下来，我点了一支烟，把晚上的事细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想还有没有疏忽，自己感觉都差不多了，把烟掐灭，正准备休息，让自己的心稍稍放松一下。 外边又有人敲门，我靠，不会是高乐海又回来吧？ 我站在原地没动，敲门声却不停。 243 今晚，你留下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着外边一阵阵的敲门声，我站在原地顿了顿，才慢慢走到门前，手里握着家伙，轻声问，“谁？” “我，马跳。” “马跳？”我一愣，把枪放回腰间，这小子怎么来了。 “张帆，开门吧，我找你有事。” 我迟疑片刻，将门打开，外边就马跳一个人，一脸是笑地看着我。 “马跳，你这晚过来有什么事？”我没让马跳进门。 马跳笑笑，“张帆，别人都能进去说，我不能进去说啊？” “别人？”我愣了一下，又往马跳身后看看。 “别看了，就我一人。” “进来吧。”我闪开身，让马跳进了屋，随手把门关上了。 马跳挥挥手，“张帆，这屋里真够呛的，你们抽了不少烟吧？” “马跳，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冷眼看着马跳。 “还能有什么意思。”马跳又是一笑，“张帆，你们马上就要干大事了，你到底能不能把我带上？” “马跳，谁告诉你，我马上要干大事了，又是韩梅偷听了高乐海的电话？” “这次和韩梅没关系，是我刚才在外边躲着，看到高乐海带人进你这里，待了半天才离开。高乐海的那三个朋友就是为干大事才来的江城，今天你们见面了，那肯定是要干大事，我说得没错吧？”马跳面露得意。 我靠，这小子居然跟踪高乐海一直在外边躲着，现在的马跳真和以前不一样了。 “马跳，高乐海过来就是随便和我聊聊，我们没准备干大事。我说过，玩命的事，我是不会带你的。你赶紧回家睡觉吧。” “张帆，你真不带我？” 我点点头。 “那好吧。”马跳一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 “马跳，你要干什么？” “我现在就给白小柔打电话，告诉她你要和高乐海他们一起办玩命的事，我看白小柔是什么意见。” 马跳这孙子，居然来了这么一手，我一把把马跳的手机抢过来，“马跳，你要是敢把这事告诉白小柔，我废了你。” “张帆，我就说说，又没真打，你急什么呀？”马跳一笑。 “马跳，我不带你，是为你好。”我把声音缓和下来。 “张帆，你不带我，我没觉得是为我好，我觉得你就是瞧不起我，你如果还把我当兄弟，你就答应我和你一起干。”马跳盯着我。 我也看着马跳，心里异常纠结，对高乐海也是一百个不满，我已经提醒他了，他居然还让马跳暗中跟了过来。 见我不说话，马跳往前走了两步，“张帆，如果我出了事，我肯定不怨你，我二姐要是责怪你，我也会和她说清楚。” “如果你连命都丢了，你怎么和你二姐说。”我朝马跳怒喝道。 “这样吧，张帆，你把手机给我。”马跳向我一伸手。 “你要干什么，还想给白小柔打电话？” “不，我录段音发给你，如果我真把命丢了，你就把我的录音给我二姐听，这可以吧。” “扯你妈淡。”我气恼地把手机塞到马跳手里。 马跳正要对着手机说话，我拦住他，“行了，别录了。” “张帆，怎么了？”马跳狐疑地看着我。 “就算我的命丢了，我也不能让你把命丢了，那样我对不住你二姐。”我点了一支烟，无奈道，“马跳，你今天不够意思？” “不够意思？” “你居然拿白小柔来威胁我，你觉得够意思吗？” “我。”马跳顿了顿，“我求你好几次，你都不答应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马跳，兄弟的事是兄弟的事，我警告你，以后别把白小柔扯进来，否则我饶不了你。”我恶狠狠地盯着马跳。 马跳顿了顿，“我知道了。那你答应不答应我？” 我摇摇头，“你走吧。这事我不可能答应你。” “真不答应？“ 我嗯了一声。 马跳眼里露出浓浓的失望，“算我白来了，既然这样，我也不求你了，我走了。” 马跳转身往外走，我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眼前全是马跳那失望的眼神，心里不安不断地往上涌，他不会一出门就给白小柔打电话吧？现在的马跳捉摸不定，什么样意想不到的事，他都可能做出来。白小柔现在在养老院，万一马跳一个电话把白小柔召唤回来，一切就都完蛋了。 眼看马跳已经走到门口，还不满地一脚把门口的垃圾桶踢倒，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 虽然我没听清他说什么，但我知道肯定不是好话，我的不安感又增强了，不由地喊了一声，“马跳。” 马跳站住了，但没回头，“还有事？” “把垃圾桶捡起来。” 马跳没动。 我走到马跳身后一脚踹在他身上，“给我捡起来。” 马跳被踹了个趔趄，回过头，刚要向我发火，看到我双眼如刀，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行，我捡。” 弯腰把垃圾桶捡了起来，“这可以了吧？” “刚才骂我什么了？” 马跳怯怯看了一眼，“我没骂你，骂我自己没本事还不行啊？” 我冷笑一声，“你是不准备一出门就给白小柔打电话？” “张帆，你想得太多了吧？” “我想得一点都不多，马跳，你不是想和我干吗，我答应你。” “真的？”马跳的苦脸上立刻有了笑。 我点点头，“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说，只要你带上我，别说两个，十个八个我也能答应。” “不用那么多，只要这两个你能做到就可以了。” “能，我肯定能做到，你快说吧。” 我又上下看看马跳，“第一，办事的时候，你必须完全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让你怎么做怎么做。” 说完，我顿了一下。 “张帆，没问题，我都听你的。” 我点点头，“第二，不许和白小柔说一个字，你要敢向白小柔说一个字，我真敢废了你。” 我越说越狠。 马跳不由向后退了一步，“行，我保证不说一个字。还有别的要求吗？” 我点了一支烟，盯着马跳看了一会儿。马跳被看得发毛不禁笑笑，“张帆，有话你就尽管说，别这么看着我，怪基情的，韩梅也没这么看过我。” “少他妈提韩梅，谁他妈和你基情。没事了，睡觉吧。” “睡觉？”马跳一愣，“张帆，你让我留在这。” “对，今天晚上你就别走了，就留在这吧。”我淡淡说。我心里很不放心现在让马跳走，万一他出门变了主意，明天的事就砸了。 “那我睡哪？”马跳上前问。 我正想说让马跳睡在外边的台球案上，一想，不行，晚上我得盯着他，改口道，“晚上，咱两都睡案子。” “张帆，里间有床为什么睡案子？” “你小子哪那么多为什么，忘了我刚才说得条件？”我瞪了一眼马跳。 马跳愣了一下，一笑，点头道，“行，你现在是大哥，听你的。” “别废话了。睡吧。”我直接躺在了一张案子上。 马跳瞅瞅我，也不再问了，躺在了我旁边的案子，过了一会儿，马跳低声说：“张帆，咱两可好长时间没这么一起待过了，我现在真挺怀念我以前晚上到你家一起看碟，那时候咱俩关系多好。要是四眼现在也在，咱们兄弟三个在一起办大事，那多爽。” 我闭着眼睛听着马跳的絮絮叨叨，没说话，也不知道丁娜和四眼在南都怎么样了？四眼现在几乎都不给我打电话了，我也注定去不了南都了，但愿他们两人一切都好。 “张帆，我听去南都的同学说，现在四眼对丁娜可好呢。”马跳就像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话题又转到了他两的身上，“看来你和丁娜真的没戏了。你不会因为这事怪四眼吧？”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故意打起了鼾声。 “睡着了？“马跳侧起身，往我这边看看，“我靠，睡着的够快的。” 我没搭理他。 一会儿。马跳也发出了鼾声。 我却睡不着了，大事来临，我的心根本平静不下来。 第二天天刚一蒙蒙亮，我就从案子上爬起来，马跳还在酣睡，我上前踢了他一脚，“起了。” 马跳揉着眼从案子爬起来，看看外边的天，“这才几点？” “别那么多废话，跟我走。” “办事去？”马跳直愣愣看着我。 “不该问的别动，懂吗？” “好。” 我俩匆匆洗了把脸，出了台球厅，在旁边的小店随便吃了一口，打了一辆车赶往贵人佳园。我心里还是不踏实，自己先再去踩踩点。 到了东门我下了车，对马跳说：“马跳，你在这等我，我去办点事。” “张帆，你干嘛去，我和你一起去。” “别废话，再多话，就回去吧。” 马跳悻悻一低头，“行，我等着你。” 我瞪他一眼，自己往小区里走，到了小区门口，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看，马跳没跟上来，我这才加快脚步进了小区。 到了王四宝家楼下，我一看，没看到王四宝的车，这小子没回来？ 看看表，这才六点多，王四宝不应该这么早就离开，难道有什么变化了？ 我正迷惑着，手机响了，一接是二丑，“张帆，绕过花坛，往右看看。” 我回头看看昨天白天我和二丑潜伏的位置，停了一辆红车。按照二丑说得方位，我绕过花坛一看，二丑的车停在另一个方位，见周围无人，我赶忙到了车前，一拉门，上了车，“丑哥，你早来了？” 二丑一笑，“我就没回，昨天从你那出来，我不放心，就过来了，盯了一晚上。王四宝这小子就没回来。” “丑哥，辛苦你了。王四宝去哪了？” “他能去哪，除了打牌就是泡女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找到他窝，他就跑不了。” 246 熬鹰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在前边走，大王押着小芬，黑老五扶着昏迷的王四宝，出了门，看看外边无人，我们径直上了电梯，我又余光瞟了一下小芬，她的身体在发抖，我朝她笑了一下，轻轻说：“别怕，我们不会害你的。” 小芬勉强笑了一下，点点头。 电梯一路向下，没有人进来，到了十二层，电梯门开了，进了一个中年男人，看看我们。 我立刻盯着小芬，大王也把顶在小芬腰间的刀暗暗往前顶了一下。 小芬身体又开始发抖。脸色发白。 “你朋友病了？”中年男人多事的问了一句。 我一把抓住小芬的手，用力握了一下，“我女朋友有点感冒。” “这个季节就是容易感冒。他怎么了，喝多了？”中年男人又看向靠在黑老五身上的王四宝。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和你有关系吗？”黑老五朝着中年男人喊道。 “我。”中年男人被噎得顿了一下。 我忙说道，“五哥，发什么火。大哥，对不起，我这俩朋友喝多了，脾气不好。” “大上午就喝多了，”中年男人低低嘀咕一句，把身体转过去，不看我们了，到了八层下了电梯。 我朝小芬笑了一下，松开她的手，“不错，你会没事的。” 小芬也朝我笑了一下。 之后一路顺风出了电梯，到了楼门口，我拉开一条门缝往开看看，王四宝车上的两人正在悠然的抽烟，对楼上的事，显然一无所知。 我和大王对看一眼，互相点点头。 我先出了楼门，大王押着小芬跟在后边。黑老五扶着王四宝在楼里等着。 车里的两个人，见从楼里出来人了，立刻往这边看，脸上带着警惕，一见我们出来了，高乐海的车立刻启动向我们这边开过来。 看有车开过来，这两个家伙探身好像要拿家伙，我忙喊了一声，“芬姐，四哥说得是这两个朋友吧？” 小芬下意识的嗯一声。 车里两人愣了一下，停着不动了。 我迅疾冲到车前，一把拉开车门，拿枪一指，“都别动。” 车里的两个家伙呆了。 高乐海已经将车开到大王身前，车门一开，小王和马跳从里边一伸胳膊，大王在后边一推，把小芬弄上了车，黑老五也架着王四宝出来了，随即上了车。 大王走到王四宝车的驾驶窗前，一探手，把车里的钥匙拔了，“用枪指着两人道，“朋友，我们老大请四宝过去谈点事，谈完了就送他回来，你们别找事，找事小心把四宝的命丢了。” 两个家伙看看我俩，忙点点头。 大王走到车前，踢了一脚轮胎，猛地抽出刀，在前轮胎上狠狠扎了一刀，车子一歪，轮胎憋了。 大王朝我使个眼色，我俩转身上了车，车子往后一倒，向着小区外疾驰而去。 小芬怯怯看着我，“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了，你们要带我去哪？你答应不害我的？” 我点了支烟，看看还昏昏沉沉的王四宝，“去了你就知道了，我答应不害你肯定不害你。” “张帆，你挺有女人缘，这娘们是不看上你了？”黑老五不知趣地开玩笑。 我瞪了他一眼。黑老五不敢说话了。 “黑老五，你小子挨揍就是废话多。”大王插话道。 我看一眼大王，又看了一眼小芬。大王点点头，从包里取出那块布子，猛地从从后一搂小芬的脸。 小芬挣扎了两下，也晕过去了。 “大王，你小子真他妈是老手，啥都有，把这布子也给我使使。”黑老五见状又向大王抢去。 “这玩意你不能用。”大王躲闪着。 “都别吵吵了。”我喝一声，车里安静下来，急速向建华大桥开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王四宝的人没有跟上来，但是也没有看到二丑的车，不知道二丑现在在哪。 顺着大王的指挥，车子到了建华大桥并没有停下，而是沿着桥边的一条土路继续往里开，两边都是浓密的荆棘丛，越往里开，道路越颠簸，荆棘也越密布，往前走了一截，前边出现一个废弃的院落，铁门锈迹斑斑，院落的围墙也不齐整。 “乐海，直接开进去。”大王说。 车子直接开进了院里，我透过车窗往院里瞟了一眼，这应该是一个废弃的小工厂，对面还有一溜破损的平房，墙面上写着一溜标语，被雨水打湿了，已经看不清自己。 院子距离公路很远，又被一片树丛隔着，里边发生，外边根本不知道。 “张帆，这地方怎么样？”大王问我。 “不错，你们怎么找到的？” “我们哥俩前两天没事，到这附近转悠，看能不能套个鸟，没想到就发现了这个院子。” 我嗯了一声，心想，双王煞哥俩有胆量有心机，比黑老五强一百倍，要是以后能让他俩真心和自己干，那真是左膀右臂。 下了车，我们进了院里的屋子，屋里还有一些丢弃的家具，看陈设，这以前应该是一个小的养殖场。 “张帆，还有后院，坑在后院呢。” 我们跟着双王煞穿过屋子，到了后边，果然还有一个后院，这地方比前边更隐蔽，院子的土都是松软的泥土，一个深坑已经挖好了，看看王四宝的体格，好像还差点。 “黑老五，剩下的活给你了，赶紧挖。”大王把一把铁锹扔给黑老五。 黑老五接过铁锹不满道，“妈的，老子还得干力气活。” “废话，这里数你壮儿，你不干谁干。”大王回应道。 黑老五抬起头，正好看到我冷冷的目光，一低头，“行，老子干。” “我也来。”马跳也拿起一把铁锹，跟着黑老五一起挖起来。 “高乐海，你和小王在外边盯着吧，这里边的事我来办。”我转头对高乐海说。 “张帆，你能说动王四宝吗？”高乐海把我拉到屋里，低声道。“我可不想要他的命。” 我笑笑。“那就我出去望风，一会儿你和他谈。” 高乐海顿了一下，“我说不动他，还是我出去吧，张帆，我再说一遍，我只想让他离开酒吧街，不想要他的命，出了人命谁也收不住。” “怕了？”我冷笑一声。 “我不是怕，我只想要生意。”高乐海一笑。 “乐海，你就放心吧，我们要是想要王四宝的命，刚才在楼里就把他干了，不会费劲把他拉到这来了。这事我们有分寸，你就安心在前边往风吧。”大王插话道。 “张帆，大王哥，那我就拜托你们了。等这事完了，咱们都有好处。不过我怕他俩悠不住，所以这戏是真是假我觉得还不能告诉他俩。你们说呢？”高乐海指指外边挖坑的马跳和黑老五。 我和大王也同时朝外边看看，点点头。 高乐海拍拍我和大王的肩膀，带着小王出去望风了。 我和大王再看看挖得起劲的黑老五和马跳，黑老五憋了一肚子气，不敢说别人，就拿马跳撒气，一边挖坑，一边对马跳呼来唤去的，马跳不敢回嘴，只能埋头一尽猛挖。 我暗叹，让马跳吃点苦头也好，下一次再有这种事，他就不会跟来了。 我和大王回了屋里，看看躺在地上的王四宝和小芬，“大王哥，你这药效还有多长时间？” 大王看看表，“最多二十分钟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坑也就挖好了。” 我递给大王一支烟，“大王哥，今天这事能成，多亏你。” 大王接过烟先给我点上，然后自己才点上，抽了一口道，“既然大家一起办事，当然是有力出力，谁也不想把事砸了。” 我笑着点点头，“大王哥，你一直是吃这口饭的？” “嗯。以前我们哥俩和张武混过，但是合不来，那小子太独，不愿意听别人的，我们哥俩不爱受别人管，就自己干了，谁出钱我们替谁办事。张帆，我们从张武那听过你，当时还不相信张武说得是真的，后来上次咱们桥边交了手，我才相信你真是块料。这回咱们在一起干，你关键时候虽然手还有点软，但绝对是个好胚子，我们哥俩服你。” 我看看大王，他的眼里没有闪出狡黠，看得出他说的是真话，拍拍大王的肩膀，“大王哥，咱们一起干，我从你这也学了不少。我也服你。干完这一票，你们哥俩愿意留在酒吧街吗？” 大王顿了顿，“说不准，我们哥俩习惯到处走了，等事完了再说吧。” 我嗯了一声，没再多问，把目光转向王四宝，“大王哥，一会儿你有什么办法让王四宝答应退出酒吧街吗？” 大王想想，“熬鹰。” “熬鹰？”我愣了一下。 “对。”大王指了指天上越来越高的太阳，“熬他一会儿，等这小子气泄了，我们再和他谈。” 我笑笑，这个大王还真够损的，‘大王哥，你和王四宝以前认识吗？“ “他以前和李铁混的时候，我和他见过，说过两句话，但没交往。” “行。”我点点头，“那一会儿，我们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你看行吗？” “我是红脸？”大王问。 我笑了一下。 “行，就这么定了。” 我刚站起身，大王又说道，“张帆，你和高乐海有没有后手？” 我看了大王一眼。 “张帆，要是不做掉王四宝，就算他今天答应了，把他放了，他肯定也会反悔的，没有后手，今天的活儿就白干了。”大王并没有回避我的目光，而是一字一句道。 “不会白干的。”我一笑。 我和大王正说着，黑老五在外边喊，“喂，你们哥俩商量好没，看看这坑行不行？” 我和大王急忙出了屋。 247 临阵脱逃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到了屋外，马跳正在坑里苦挖，满头满脸都是汗，累得像个孙子。黑老五站在坑边粗声粗气地指挥着。 见我和大王出来了，马跳停下来，求援地看着我，“可以了吗？” 我笑笑，“可以了，上来吧。” 马跳从坑里爬出来，喘口气，“张帆，下边我干什么？” “歇着。” 马跳愣了一下。 我拍拍他，“一会儿埋坑的时候，你还得用力气。” “张帆，真要把王四宝埋了？”马跳脸色变了。 “看你小子这点胆儿，挖坑不埋他，埋你？”黑老五走过来，不屑地朝马跳吼。 “不敢了？”我看看马跳。 马跳顿顿，“张帆，办大事非的要人命？” “你说呢？” “你小子不敢来干嘛？真他妈是个废物。”黑老五又朝马跳吼。 “黑老五，行了，你安静点吧。”我瞪了黑老五一眼。 黑老五不敢再吵吵了。 “马跳，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来了吧。可是现在已经没退路了，只能这么办了，歇着，一会儿准备办事吧。”我看着马跳，一字一句道。 马跳的脸色很不好看，全没了昨天晚上那份激动，“张帆，给我支烟吧。” 我掏出烟給马跳点上，拍拍他，“别紧张，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马跳抽烟的手明显在抖，用力吸了两口，“行，我知道，我去坑边歇着。” 马跳白着脸到了坑边，蹲下了，望着坑底抽烟。 “张帆，我看马跳怕了，要不把把实底告诉他。”大王瞅了马跳一眼，低声说道。 我摇摇头，“不行，和他不能露实底，否则更麻烦。黑老五，你盯着马跳，千万不能让他溜了。” “知道。”黑老五点点头，“妈的，这么个怂包蛋，老子真想把他踢进坑里埋了。” “你把他盯紧就行了。不能让他跑，也不能让他打电话，懂吗？” “知道了。”黑老五也回到坑边，盯着马跳。 我心里真是后悔把马跳带来，现在他不仅没有用，反而成了一个负担，甚至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就爆了。 “张帆，有老五盯着，这就没事了，我们还是进去看看王四宝吧，现在药劲应该到了。”大王在我耳边说。 ‘嗯。”我点点头，回到屋里，看到小芬还没睁眼，旁边有铁柱子，我和大王把小芬捆到铁柱子上，用胶带贴住嘴，确定万无一失了，回到王四宝身边。 王四宝虽然没睁眼，但是身体在慢慢动，药劲马上到了，大王拿了一瓶矿泉水往王四宝脸上一浇。王四宝眼睛慢慢张开了，一睁眼，先是晃晃脑袋，一看我和大王蹲在他面前，立刻就要挣扎起来，一动，身体被绳子捆着，动不了，立刻大骂，“张帆，大老王，你俩敢打我的劫，你俩不想活了，他妈的，赶紧给我松开。” 我拿出枪一顶王四宝的脑袋，“王四宝，别他妈吵吵，我们敢劫你，就敢要你的命，再吵吵，把你脑袋打烂。” “四哥，我知道你是硬茬子，不过现在你最好安静点。我们把你请过来，是有事和你商量。现在冲动对你可不利，你也是老江湖，这你应该明白。”大王皮笑肉不笑地说。 大王这几句话还真管用，王四宝不再喊了，看看顶在脑门上的枪，“什么事？” 我阴着脸道，“简单，退出酒吧街。” “退出酒吧街？”王四宝一愣，“张帆，你什么意思，你想抢老子的饭碗。” “没错，就是要抢你的饭碗，要命还是要饭碗，你现在只能选一个。” “张帆，你小子说梦话吧。想让老子退出酒吧街，门儿都没有，有种你就开枪，把老子崩了，否则老子绝不会饶了你，这事是谁让你干的，是不是高乐海？” “王四宝，你废话太多了。”我看着王四宝冷冷道，“我没让你说这么多，只让你说一个答案，要命还是要饭碗。” “老子都要，就凭你小子也敢和老子斗，你算个屁，有种你把老子放开，跟老子单挑，你要是能把老子赢了，老子就把酒吧街让给你。” 我冷笑一声，“王四宝，我把你放开，就算我单挑赢了你，你小子能退出酒吧街？你这话哄鬼差不多。行了，既然你没想好，大王。就让他去坑里好好想想。” “张帆，你要干什么？”王四宝有点慌了。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四宝，对不住了。”大王说着，和我一起往起拽王四宝。 刚把王四宝拽起来，正要推到外边，黑老五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张帆，不好了，马跳不见了。” “马跳不见了？”我一愣。 “对，我刚拉泡屎，一回来这小子没了。” “那你还他妈等什么，赶紧找啊。”我忙让大王看好王四宝，两人就匆匆从外跑。 “张帆，都没出口，这小子能往哪跑？”黑老五说道。 我往四周看看，这是后院，马跳要想从正门跑，必须经过我和大王在的屋子，后院被四面围墙挡着，而且围墙挺高，根本就出不去，我的目光一眼盯到其中一堵围墙上，那堵围墙有个凹口，墙底到凹口的距离和我们学校的围墙高度差不多，马跳从那出去了。 我立刻冲到墙前，几下上了墙，骑在墙上往远处看看，有一个人人影正往前狂奔，看身影就是马跳。 我赶忙跳下墙，向着那个身影狂追，马跳见我从后边追来，跑得更快，我也拼劲全力追赶，很快追上了马跳，马跳刚要回身，我飞起一脚将他踹倒，马跳手里还握着手机，爬起来就要打电话，我上去一抓马跳的手腕，一个侧翻，将马跳摔倒，顺势把他的手机抢了过来，再一看，他是要给厂公安处打电话。 我上去踢了他一脚，“马跳，你个混蛋，你想把大家都害了。” “张帆，我怕了，埋人的事我没干过，我真怕了。”马跳哭道，“张帆，你让我走吧，我肯定不和任何人说。” “马跳，你走不了了，现在你不做也得做，你和我回去，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出事。” “张帆，求你了，让我走吧。” 我看着像滩烂泥一样，爬在地上的马跳，心里真是又气又恨，“马跳，你别逼我，你现在不和我回去，我就废了你。” 说着，我掏出枪，指着马跳。 “张帆，你要朝我开枪，我可是你兄弟。”马跳惊道。 “马跳，这是你自找的，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和我回去，我就开枪了。”我面无表情。 等我喊到二的时候，马跳终于爬了起来，“好，张帆，我和你回去，但是埋土的事，你别让我干了。” 我点点头，“走吧。” 我俩刚往回走了一截，黑老五呼哧带踹地跑了过来，扬手就给马跳一耳光，“你个怂包，差点把老子害了。” 马跳怯怯看了黑老五一眼，“五哥，我不是故意的。” “还他妈不是故意的。”黑老五又要打。 “行了黑老五，马跳没想害咱们，就是临时有点慌了，对吧，马跳？”我看看马跳。 马跳忙点点头，“对，对。” 黑老五在前，马跳居中，我押后到了院墙边，重新翻墙回到院里，我对黑老五说：“你和大王把王四宝带出来。” 我不放心再让黑老五看着马跳。 黑老五瞪了一眼马跳，进了屋。 马跳看看我，“张帆，谢谢你刚才替我说话。” “没事，都是兄弟，马跳，本来你就不应该来，来了你就不应该怕，我这没关系，但是以后你在高乐海那还怎么混，你想过没有？”我看了一眼马跳。 马跳瞅瞅我，“张帆，我刚才真是吓蒙了，现在我想清楚了，下边我不怕了，我豁出去了。”说着，马跳走到坑边，拿起一把铁锹，“这坑我埋了。” 我看看马跳，一笑，没说话。 大王和黑老五一起把王四宝拖了出来，直接扔到我面前。 “张帆，你小子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朝王四宝冷笑两声，“四哥，退出酒吧街的事，你不是在屋里没想好吗，那就来这想吧，我们陪着一起想。把他扔进去。” 我朝大王和黑老五一招手，两人直接把王四宝扔进头朝上脚朝下，扔进了坑里、 “你他妈要干什么？”王四宝刚喊完。 黑老五抡起铁锹就开始我那个坑里扬土，马跳见状也立刻跟上。 王四宝正要喊，我拿枪一指他，“王四宝，想要命就他妈老实点。” 王四宝晃晃脑袋将脸上的土甩开，口气软下来，“张帆，咱们都是李铁的兄弟，有话好商量。” “想好了？”我朝黑老五摆摆手，蹲在坑前问。 “张帆，这样吧，以后酒吧街咱两一人一半行吗？这次我他妈认栽。” “一半。”我笑了一下，起身道，“接着埋吧。” 一会儿，土就把王四宝埋了半截，王四宝在坑里已经一动不能动。 “王四宝，这回想好了吗？”我又问道。 王四宝眼一瞪，“张帆，你小子有种就把老子真埋了。” ‘行，四哥，你是爷们。”我朝王四宝竖竖大拇指，“大王，把他嘴堵上。” 大王过来，朝王四宝叹口气，“四宝，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这是何必呢。” 说完，大王给王四宝嘴上封上胶条。 黑老五过来问，“张帆，下边怎么办，就这么便宜这小子了？” 我抬头看看正午的太阳，毒辣辣的，淡淡道，“熬鹰。” 250残阳如血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像死狗一样的王四宝，“铁哥，什么事？” “王四宝是不被你劫了？” 我顿了一下，“铁哥，这事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谁说的，你就说是不是吧？” “对，可没劫他，我就是想请四哥聊一聊，现在我们已经聊完了，我说的条件，四哥都已经答应了。”我点了支烟，笑着说。 “张帆，你现在在哪？” “铁哥，干嘛呀？” “我告诉你张帆，你小子翅膀没硬呢，别和我嘚瑟，赶紧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铁哥，你要过来吗？” “对，四宝是我兄弟，他出了事我不能不管，你要是敢动他，我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赶紧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李铁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严厉，我心里暗骂，李铁这小子真他妈会装，装的更真的一样。 “铁哥，我在这。快过来救我。”王四宝突然像杀猪一样的嚎了起来。 “把他嘴堵上。”我忙回头喊。 王四宝一下有了活力，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大王三个人一起上去扑他，都按不住，黑老五一不留神还被这小子咬了一口，疼的黑老五哎呦一声。 “张帆，你要还想站着在道上混，现在就让王四宝接电话。“电话那头，李铁的冰冷严酷。 我顿了顿，“行，我现在就把电话给王四宝。” 说完，我转身向王四宝走去，大王三个人已经把王四宝按住了，大王正要给王四宝嘴上封胶条，我一摆手，“别封了。” “这小子刚才还和死猪一样，一下就活了。”黑老五气得晃着咬伤的手。 我把电话按了免提，放到王四宝嘴边，“四哥，和铁哥该说什么，你自己掂量。” 王四宝看我一眼，对着电话喊了一声，“铁哥。” “四宝，别慌。你的事铁哥已经知道了，你放心，铁哥马上就过去，只要铁哥在，张帆不敢动你。” “我知道了，铁哥，我等着你。”王四宝忙应道。 我把手机拿过来，“铁哥，你真要过来？” “对，说地方吧。” “好。”我点点头，把地址告诉了李铁。 “张帆，我再说一遍，我去之前，你要是敢伤王四宝一根毫毛，你就别想混了。” 我无奈地点点头，“行，铁哥，我肯定不再动四哥一下。” 电话挂了。 我看看王四宝，王四宝眼里有神了，也看着我，我笑笑，“四哥，行啊，咱两的事把铁哥都惊动了，他马上就过来。等铁哥来了，你刚才答应我的，还算数吗？” 王四宝顿顿，没说话。 “问你话呢？装他妈什么大尾巴狼，刚才的精神头呢？”黑老五直接在王四宝的脑袋按了一下，他还为刚才咬伤手的事生气。 王四宝一晃脑袋，“算数，只要你不动我，肯定算数。” “好，四哥，你是这个。”我朝王四宝翘了一下大拇指，“兄弟服你。马跳，好好对待四哥，渴了给他喝，饿了给他吃。” “好勒。”马跳忙拿起一瓶矿泉水递到王四宝嘴边，“四哥，喝点水。” 王四宝喝了两口，“张帆，能不能把绳子给我解开？” 我摇摇头，“四哥，对不住，现在还不行，等铁哥来了再说吧。” 王四宝点点头，“张帆，你把小芬怎么了？” “她没事，好着呢。就在屋里。” “那你让我见她一面。” 我想了一下，“可以，现在我就让她出来。” 我转身进了屋里，大王紧跟着进来，“张帆，这事连李铁都惊动了，他过来要干什么，会不会对咱们不利，咱们可就这么几个人？要不咱们带上王四宝撤吧。” 我朝大王笑笑，“大王哥，你是个聪明人，现在这事已经这样了，咱们能往哪撤。没事，我是头儿，出了事我顶着，不会牵连你们兄弟的。” “张帆，你小看我了，既然我敢接这活儿，我就不怕，我敢肯定黑老五也不怕，只不过咱们是不得做个准备？”大王一字一句道。 “大王哥，只要王四宝还在咱们手里边，就是最好的准备，王四宝是李铁的兄弟，我也一样。”我看着大王的眼睛。 大王和我对视几秒，“行，张帆，那我们就接着和你干下去。” “谢谢大王哥。”我拍拍大王的肩膀，“去帮黑老五看着王四宝吧，我担心他和马跳看不过来了，李铁来之前，千万不能让王四宝出事。” 大王点点头，出去了。 我走到僻静处，给高乐海打了个电话，把这边事简单向他说了。 高乐海顿了一下，“行，咱们前边的事都办完了，现在就看李铁了。” 我嗯了一声。 “张帆，我们用撤回去吗？” “别了，等李铁来了，你把他们带过来，至于见了李铁怎么办，我就不说了，你应该明白。” 电话那边又是沉默了，“张帆，放心吧。” 打完电话，我转身回到绑小芬的地方，她正闭着眼睛，听见脚步响，立刻睁开眼，看着我，“事结束了？” 我笑笑，“快了，很快你和王四宝就可以离开这了。” “他怎么样了，我刚才听见他在外边喊求饶。你们不会把他废了吧？“ 我摇摇头，“没有，我们谈的挺好，我现在就带你过去见他。” 说着，我拨出刀放在了绳子上。 “你要松开我？” 我点点头，“你刚才的表现不错，睡着了吗？”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嗯。这就对了。一会儿见了王四宝，也还像刚才一样听我的，再等一会儿，你就可以平安地回家了。”我看着小芬。 “我知道了。”小芬用力点点头。 我这才划开绑在她身上的绳子，小芬刚一站起来，立刻又坐到了地上，绑的时间太长了，她的脚已经麻木了。 我笑着把胳膊伸向她，她看看我，抓住了我的手，我一用力把她拽了起来。 “谢谢。”小芬轻轻说。 我把手松开。 小芬在地上走了两下，感觉适应了，我说：“走吧。” 小芬跟在我身后到了后院，一出屋门，就看到王四宝被三个人围着，躺在墙边，小芬立刻冲了上去，“四宝，你没事吧？” 黑老五正要拦，我摆摆手。 黑老五闪在一边。 “小芬，我没事，他们没为难你吧？”王四宝看着小芬。 “没有，他们没动我。” “真的？” “真的。”小芬用力点点头，又指指我，“他一直挺照顾我的，没让人伤我。” 王四宝又上下看看小芬，身上除了绳子的勒横，确实没什么异样，朝我看看，“张帆，你不为难我的女人，够讲究。” 我笑笑，“四哥，朋友妻不可欺，这道理我懂。你们好好聊吧，一会儿铁哥就来了。” 我摆摆手让大王三个人散开，我们一人点了支烟，坐在院子里看着沉沉的夕阳，每个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对面王四宝和小芬声音很低地不知在说什么，但是样子很亲昵，小芬一边喂王四宝喝水，一边把自己的衣角撕下，给王四宝擦去脸上的土。在小芬的温柔面前，王四宝也全然没有那种亡命徒的桀骜，就像个小男孩享受着小芬对她的爱怜。 我看着这一幕，突然很羡慕王四宝，这个时刻还有女人依偎在他身边，给她送上温柔，如果有一天，我也被人劫劫了，生死之间，会有一个女人这样对我吗？ 迎着残阳如血，我想起了白小柔，她现在应该在养老院，她现在想什么？还会想着我不要惹事吗？如果她知道是我用调虎离山计骗了她，她会怪我吗？ 怪就怪吧，今天处理了王四宝的事，我就真得走上一条不归路，像这夕阳一样，只能往下沉，一直沉到夜色里，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白小柔和我在一起，她就有可能像小芬一样，被人劫，被人打，如果遇到黑老五这样的混蛋，还可能被。 我不敢想了，猛然间感到白小柔和我在一起是个错误，好像杨凯那样的人更适合她，最起码生活平稳。 恐惧、悲哀、沮丧在我眼前弥漫，我深深叹了口气，马跳凑到我身边，“张帆，想什么呢？” 我看看他，“没什么。” ‘张帆，我现在才明白了，这办大事真不容易，稍有闪失就玩砸了，你撑得够稳。”马跳低声道，“我他妈丢人了，要不是你把我弄回来，我就彻底颓了，以后真别混了。张帆，你一直真不怕？” 我看看马跳，把手伸给他。 “干嘛？”马跳疑惑地看着。 “你摸摸我的手。” 马跳摸了摸，“凉的。” 我点点头，“马跳，你只是跟着干，我是带着干，而且是第一次，我比你还怕，弄不好，大家都栽了，可我没办法，咱们兄弟要想混出个人样来，不把胆撑大了，就是他妈蚂蚁。 说着，一只蚂蚁从我们脚边爬过，我轻轻挑了一下，小蚂蚁被弹到一边，“看到了吗，没胆就是这结果。” 马跳看看那只蚂蚁，点点头，“张帆，办这种事你敢和白小柔说吗？你看那小芬多可怜，跟着王四宝差点把命也丢了。” “我不说，你也不许说，马跳，你记住，男人的事别把女人扯进来。” 马跳用力嗯了一声。 外边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不像一个人，是一群人，我们忙都站了起来，拿起家伙。我给大王使了个眼色，大王立刻到了王四宝身边，把枪口对准了他。 “黑老五，咱两出去看看。” “好。”黑老五拎着家伙，和我转身向着脚步传来的方向走去。 251生死对峙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和黑老五刚到进屋子，就有一帮人冲了进来，手里都拿着家伙，气势汹汹，高乐海和小王被这些人推搡在中间，脖子上被刀顶着，那些人直接就将我和黑老五围住了。 我和黑老五赶忙往后退到门口，我紧握着枪，警惕看了对方一圈，没有看到李铁和二丑。 “把家伙放下。”对方喝道。 “把人放开。”我也喊道。 “先把家伙放下。”对方口气很凶。 我冷笑一声，朝黑老五说，“黑老五，把王四宝带过来。” 黑老五迅疾退到后院，和大王一起把王四宝推了过来，小芬怯怯跟在后边，由马跳看着，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我拿枪一指王四宝，“听着，你们要是敢乱来，我就要了他的命。” 对方的人看到王四宝出来了，互相看看，不再吵吵，但是也不放开高乐海和小王，我们双方陷入了僵持。 正对峙，对面的人群后边有人说话，“都让开。” 我一听像是二丑的声音，对面的人像两边闪开，二丑在前开道，李铁在后，出现在我们面前。 到了人群前，李铁阴着脸看了我们一眼。 我和王四宝同时喊了一声，“铁哥。” 李铁点点头，“把家伙都放下。” 两边的人都互相看看，犹豫着没有动。 “都耳朵聋了，没他妈听见铁哥说话，把家伙都放下。”二丑怒喝道。 黑老五看看我，“张帆，怎么办？” 我点点头，“听铁哥的，把家伙都放下。” 黑老五和大王对视一眼，“张帆，这行吗？” “放下。”我也怒喊一声。随即自己把枪先放下了，插到腰间。 大王和黑老五见状，也把家伙收了。 “你们呢？”李铁冷冷扫了一眼对方的人，那些人立刻也把家伙收了。 李铁满意地点点头，“行，看来我李铁还有点面子。那下边我就说两句，本来这次我来江城是有自己的事要办，没想到在路上，我却听到自己的兄弟互相动了手，当时我都不相信，我的兄弟怎么会内斗。可是现在你们都看到了，真的是自己人动手。这要是外人听到了，张武知道了。不会笑你们，但是会笑我，笑我李铁连自己的家都管不好，还有脸在道上混。” 李铁痛心疾首地暴喝一声，所有人都都是一震，屋里瞬间静若无声。 “铁哥，这事是我的错，给你丢脸了。”我顿顿说。 “你给我闭嘴。”李铁一指我，“张帆，你出来才几天，就敢背着我敢这么大的事，你是不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了，今天敢劫王四宝，明天就敢劫我李铁，对吧？” “铁哥，打死我我也不敢做劫你的事。我请四哥来，也只是想请他谈谈，并没有想真害他。” “放你妈屁，你差点把老子埋了，还他妈说不想害老子。”王四宝怒喊道。 “王四宝，你吵吵什么？”李铁又冷眼瞥了一眼王四宝，“你也是老江湖了，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劫了，你不觉得丢人吗？” “我。”王四宝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头一低，“我他妈是阴沟里翻船，没想到有人敢办我。” “你就是平时太跋扈了，才会有今天。”李铁冷冷一声，“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坐下谈，说白了就不是为点钱吗，有钱大家赚，干嘛要动刀动枪。” “铁哥，我出道晚，不懂道上的规矩，今天我全听铁哥的，铁哥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我先给四哥解开。”说着，我走到王四宝对面，“四哥，对不住了，我给你赔礼了。” 王四宝鼻子一哼，眼睛朝天，不看我。 我没搭理他，走到王四宝身后，掏刀割断了绑在王四宝身上的绳子，“四哥，你可以过去了。” 王四宝晃晃胳膊，朝我冷笑一声，回到了对面，猛然从从一个马仔手里抢过枪，直接指向我。 屋里人一时都愣了，大王迅速也拔出枪，指向王四宝。 “四宝，你要干什么？”李铁忙问。 “铁哥，我今天这个面栽大了，我得当着兄弟们把这个面儿找回来，废了张帆这小子。”王四宝恶狠狠地说。 “王四宝，你他妈不讲究，刚才你是怎么说得，你同意把酒吧街让给张帆，现在刚把你放了，你小子就变脸了，你他妈还是个爷们吗，你连个女人都不如。”黑老五朝王四宝怒喊。 “少他妈给我扯淡，今天不把张帆废了，酒吧街的事别想。”王四宝凶光毕现。 “四宝，你连我的面儿也不给吗？”李铁冷眼看着王四宝。 “铁哥，你的面儿我给，但是我的面儿也不能这么丢了。要不然我王四宝以后还怎么混。” “妈了个巴子，就你这样还要面儿，那就拼了，谁他妈怕谁呀？”黑老五一把扯过小芬，刀押在小芬的脖子上，“王四宝，你要是敢开枪，我就废了这娘们。” 小芬吓得满脸惊恐，“四宝。” “四宝，你这么做真是有点不讲究，想玩横的，刚才在坑里的时候，你怎么怂了。”大王也冷冷说：“你开枪试试。” 李铁看看对峙的两边人，淡淡道，“看来我李铁的面子还是不够，我白来了，这事我不管了，你们斗吧，二丑，走，去谈咱们的生意。” 二丑嗯了一声，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一动，明白了二丑的意思，“铁哥，你别走。别人怎么做，我不管，但你是我大哥，我听你的。黑老五，把小芬放开。” “张帆。不能放啊。”黑老五应道。 “我让你放开。”我逼视着黑老五。 黑老五顿顿，“行，放开。”把刀从小芬的脖子上挪开，我一推小芬，“过去吧。” 小芬看我一眼。 我一笑，“过去吧。” 小芬点点头，快步到了对面。 “大王，把枪放下。”我又对大王。 大王狐疑的看着我。 我朝大王点点头。 大王把枪放下了。 我转过身，慢慢走向王四宝，王四宝愣愣，“张帆，你要干什么，你别以为老子不敢杀你。” “敢。”我点点头，“今天来的各位兄弟，都是江城有一号的，大家谁不知道你王四宝是有名的亡命徒，杀个我算什么，在座的各位，凡是敢得罪你的，你都敢灭了他。今天我得罪你了，你灭我很正常。不过你刚才答应我的，真他妈和放屁一样，你王四宝就算把我灭了，在我心里，你也和个屁一样。” 我把脑袋往他枪口上一顶，“来吧，朝这开。” 王四宝顿顿，“张帆，你小子别逼我，我他妈真敢灭你。 “可以呀。”我抬起头朝王四宝笑笑，又看向李铁，“铁哥，我给你惹事了，也给你丢人了，我愿意挨罚，但走之前，我求你件事可以吗？” 李铁看看我，点点头，“说吧。” 我指指高乐海，又指指大王他们，“铁哥，这事是我出的主意，也是我挑的头，他们都是稀里糊涂跟着干得，我命可以丢，但是他们得放了。” 李铁看了一眼大王众人，“行，这事铁哥答应你。” “好，那我就没顾忌了。王四宝，开枪吧，别他妈像个娘们一样抽抽搭搭。”我转脸看着王四宝。 屋里所有人也都看着王四宝。 王四宝拿枪指着我，表情踌躇。 “四宝，你不能干傻事。”小芬冲到王四宝面前。 王四宝一把把小芬推开，“你他妈给我闪开，这没你什么事。” 我和王四宝对视着，我的心其实在急速跳动，但是我强烈要求自己平静下来，此刻就是心里的较量，目光决不能退缩。 “四宝，你可想清楚了，这枪开了，你的面也找不回来，你只能仇家更多。”二丑在一旁淡淡说，我用余光看去，二丑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 屋里的空气紧张的让人窒息，几秒的时间如同几年那样漫长，渐渐地我在王四宝的眼里看到犹豫和怯意，就像他在坑里一样，终于王四宝把枪放下了，“好，看在铁哥和众位兄弟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要他的命，但这口气我得出，否则我过不了这个坎。” 众人都长出口气，李铁问，“四宝，那你想怎么样？” 王四宝看看李铁，“铁哥，他刚才差点把我埋了，我要他一根手指不过份吧？” 李铁顿了顿，“不过份。” “怎么样，张帆？”王四宝转头看着我。 我笑笑。“行，四哥，我答应你。” 王四宝一伸手，有人把刀递过来。 我把左手伸出，“你选。” 王四宝一指我的中指，“就它了。” 我点点头，蹲下身，把中指单独亮出来。 王四宝也蹲下身，阴阴得朝我笑笑，“张帆，我就砍一刀，你要是敢往回收手，我没砍住，我的条件就变了。” 我点点头，“来吧。” 王四宝的一个小弟要过来按我的手，王四宝一挥手，“不许按着，就让他自己放在这。” 我知道王四宝这是要测我的胆，根据人们的本能答应，只要刀一下来，没有人按着，手会本能的往回缩。 王四宝不会要我的命，但是要我一根手指绝对没问题，我看着王四宝那张阴阴的脸，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往回缩，那样我丢的不仅是手指，还有面子，在众人面前我就成了一个怂包，栽了。 254 只为看她一眼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张帆，铁哥说得对，这也是为你好，不把王四宝这个隐患除了，你在酒吧街不会待安生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王四宝知道今天是个局，一定也会找机会像今天你对他那样对你。”二丑见我只是抽着烟，不说话，又轻声劝道。 听着二丑的话，今天的一幕幕出现在我眼前，其中就有小芬悲催可怜的样子，恍惚之间，小芬好像变成了白小柔，被王四宝劫了，然后就是白小柔被王四宝各种折磨。 我的心一下慌了，拿烟的手抖了一下，烟灰掉落在我手上，很疼。 “张帆，怎么了？”二丑忙问。 “没什么。”我立刻定定神，摇摇头，心一横，“行，丑哥，明天我和你去秦州。” “想好了？” 我用力抽了一口烟，“想好了。” “这就对了，做事不能优柔寡断。”二丑拍拍我，“今天晚上，你就待在我这吧，明天我们一早就走。” 我嗯了一声，想想，“丑哥，这次去秦州有危险吧？” “说不准，不过我想你不会怕的，对吧？” 我点点头，“丑哥，走之前，我想去办件事，等办完了我再过来找你？” “什么事？” “家里的事。” “行。”二丑顿了一下，“行，不过你记住，去秦州的事，只有铁哥和咱两知道，谁也不能说。” “我明白，我先走了。”我朝二丑笑笑。出了门。 到了楼下，我抬头望望楼上的窗户，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了。 我走出巷子，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云湖，司机一看这个点儿，面露犹豫，不愿意。 我从兜里掏出两张大钞递到司机面前，“这回可以吗？” 司机一看钱，笑笑，“行，那我就跑一趟。” 车子向着云湖的方向开去，我回头看看，身后没有车跟着，心里才踏实了。 靠在椅背上，一股倦意袭扰而来，我无力地靠在椅背，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色。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放了一首歌，是一首很沧桑的老歌，歌手的声音像砂砾一样充满了质感，我听着这首歌，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十多岁，那种沧桑感像刀子一样刻着我的心，一时间竟然泪流满面。 “怎么了，哥们？”司机见状慌了，“要不我换一首歌。” “没事，就听这首吧，挺好听。”我把眼泪擦擦，朝司机笑了一下。 司机又看我一眼，不说话了，加快了车速。 手机响了，我接起一看，是高乐海打来的，“张帆，你的事办完没有，怎么还不过来，大家都等你了。” “张帆，你再不过来，高乐海给你安排的妞可被我抢走了。”电话那边又传来黑老五的声音。 我笑了一下，“我的事还没办完，你们嗨吧，我不过去了。” “张帆，你到底办什么事？“ “我家里的事，你们就别管了。”我淡淡道。 “好吧，那你先忙吧。”高乐海顿了顿，把电话挂掉了。 听着电话那头高乐海犹疑的声音，我猜想他肯定不相信我的话，一定会以为我和李铁又有别的算计，只是他现在不方便多问也不敢多问。 江湖就是这样，表面上称兄道弟，实际上都是为了利益，暗地里各藏心腹事，都在琢磨别人，同时也被别人琢磨，江湖险恶，现在我是深有体会。 “哥们，马上就到云湖了，你去云湖哪？”我正在沉思中，司机问我。 我看看窗外，果然已经接近了云湖，打开窗一股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好清新。 “去云湖养老院。”我淡淡说。 “去养老院，哥们，这么晚还去看老人？” “师父，你话太多了，开你的车就行了。”我有点不耐烦。 司机看我一眼，我脸色阴沉。 司机忙点点头，“行，我不问了。” 车子快到养老院，我让司机停车。 “怎么，不往前开了？” 我点点头，“你在这等我，我看完人，我们再回市区。” 司机一撇嘴，“哥们，的等你多长时间，我家里还有事我得赶紧回去，要不你再给我加点钱。” 妈的，一个破司机也借机敲竹杠，我刚才给他的钱，足够去趟秦州。看着司机那张狡黠的脸，我顿时怒了，一探身抓住了司机的衣领，狠狠逼视着他，“你给我听着，我已经记住你的车牌号，你要是敢跑，我找到你，一定废了你。” 司机慌了，立刻说：“哥们，我等，我等还不行吗，不过你也稍微快点，我也不再多要你钱，这可以吧？” 我松开司机，“等着。” 司机吐口气，嗯了一声。 我下了车，走了一截，回头看看，出租车果然没走，还在那里停着。 我心里笑笑，快步向养老院，到了养老院门口，大门已经关上了，抬头看看，公寓还有几盏灯亮着，但其它的屋子都已经黑灯了，整个院子里一片安静，门口警卫室的灯还亮着。 也不知道王玉霞把白小柔的母亲搬到哪间屋了，我想了一下，拨通了王玉霞的电话。 等了一会儿，传来王玉霞慵懒的声音，“谁呀？” 看来王玉霞已经睡了。 “王姨，是我，张帆。” “呦，是张帆啊，你现在电话打得可是够勤的，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王玉霞咯咯笑了一声。 我也笑了一下，“王姨，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 “知道打扰我了，还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故意的。”王玉霞的声音里有点娇气。 我只能又笑一下，“王姨，我就想问你个事，白老师母亲换到哪个房间了？” “我还以为大半夜的你给我打电话，有多重要的事，原来就是这点小事，怎么怕我虐待了她母亲，不放心我。“ “王姨，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随便问问。” “你现在在哪？” “在家？” “在家？”电话那边顿了一下，“你不会是在养老院吧？” “不是，我真的在家。王姨，你只要告诉我，她母亲在哪个房间就行。我手机快没电，你再不说，我电话就挂了。”我不想和王玉霞再啰嗦。 “你呀，每次和我说话都是气势汹汹的，三楼333。” “谢谢王姨。”我正要把电话挂断。 “等等，张帆，你这两天是不帮李铁做了件大事？”王玉霞突然说。 “大事？”我一愣，“王姨，你听谁说的？” “张帆，我在江城也有几个道上的朋友，今天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江城出了个年轻人，很厉害，把王四宝那样的亡命徒都给弄了，我想不会有第二个张帆了吧？” 王玉霞说得言之凿凿，我听得也是一愣一愣，这风声传得够快。 “张帆，这事你的白老师知道吗？”王玉霞又接着问。 “王姨，我的事是我的事，你不要把白老师扯进来。她母亲身体不好，她父亲又出了事，我不希望她再有不愉快。”我口气生硬的对着电话说道， “我知道，这事我不会和白小肉说得，不过，我帮了你忙，你什么时候还我人情，我可等着呢。”王玉霞在电话那边娇笑一声。 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王姨，我手机没电了，你的人情我记着呢，我会还你的。”说完，我把电话挂了，直接关机。 再回头看看夜色，直接骂了句脏话。 骂完了，心里畅快一些，看看警卫室的灯还亮着，我又抬头看看，三楼有一房间还亮着灯，但不知道是不是333。 我贴着养老院的围栏走了一截，到了养老院的后边，这里警卫室看不到，看看四周无人，上了围栏，跳进了院里，沿着墙边绕到公寓门前，猫腰往里看了一眼，公寓的大厅已经暗了，但是大厅旁的门卫房还亮着灯，一个健壮的中年女人正趴在桌上打瞌睡。 我蹑手蹑脚到了门前，一推门，门没锁，我把门推开一个缝，小心地钻了进去，弯着腰慢慢往楼梯走，用余光看去，门卫房里的女人一点察觉都没有。 上了楼梯，直奔三楼，上了三楼，楼道里只亮着昏暗的应急灯，借着灯光，我看看门上门牌号，找到333. 这果然是亮灯的那间房，我从门上的玻璃往里看看，房间里有两张床，靠里的一张床睡着白小柔的母亲，看样子她已经睡着了。 靠外的一张床上，床头柜上亮着一盏台灯，橘黄色的灯光如一层薄纱笼罩着屋子的一角，白小柔正倚在床上，看书。 看着看着，她把书放下了，目光转向窗外，似乎在想什么？ 看着白小柔柳眉微蹙的样子，我真想推门进去，问问她，“白老师，你在想什么，是不在想我的事。” 我的手已经触碰到门上，但随即就把手收了回来，算了，进去以后，我见到她，问起我的事，我该怎么说呢，去秦州之前，能看她一眼，我就很心满意足了，其它我已不再奢求了。 在屋外静静站了一会儿，看到白小柔重新把书捧起来，我笑笑，该离开了。 “白老师，明天我们在学校没法见了，但是今天我已经见到你了，你也别怪我，当我从秦州回来，再向你解释吧。”我心里暗想着，刚要转身，白小柔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就往门口看。 见状，我正迟疑着，白小柔已经下了床，直接往门口走来。 我靠，怎么个情况，难道白小柔发现我了。 白小柔走得很快，已经到了门前，我必须赶紧离开，我忙掉头想跑，身后噗通一声，放在墙边的一个垃圾桶被我碰倒了，333是走廊最靠里的一个房间，我现在想往楼梯跑已经来不及了， 一看前边有个卫生间，我一猫眼进了卫生间。 白小柔已经出来了。 255 堵了个正着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躲在卫生间里偷偷往外看看，白小柔到了门前，低头看看碰到的垃圾桶，扶了起来，轻轻问了一句，“谁呀？” 我忙脑袋往回一缩，没有答话。 白小柔径直向楼梯口走去，我立刻藏在卫生间门口，心想，白小柔，你还是发现不了我，等你看到楼梯口没人，就一定回屋了，到时候我再离开。 听着白小柔的脚步声到了楼梯口，静了一会儿，脚步声又折了回来，我等着脚步声直接回屋。 没想到脚步声到了卫生间门口却停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我还没来得及准备，白小柔已经进了卫生间，随即重重跺了一下脚，卫生间的感应灯亮了，躲在门后的我暴露在灯光下，灯还有点刺眼，我下意识地遮了一下眼睛，把手拿开，白小柔正冷笑地站在我面前。 “白老师。晚上好。”我尴尬的笑了一下。 白小柔也是一笑，“捉贼捉账，被我抓个了现行，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老师，我不是贼。” “那你深更半夜偷偷跑到养老院干什么，既然来了，为什么又不不进屋？”白小柔看着我。 “白老师，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厕所藏着？” “因为你傻呀，没听过一句话吗，人不能犯两次相同的错误，可是你犯了两次。” 我定定神想，对呀，上次在学校宿舍，我就是躲在了卫生间被白小柔发现了，这回我又躲进了卫生间，白小柔已经有经验了，当然会进来堵我。 我无奈地摇摇头，“白老师，你真聪明，玩游戏我永远赢不了你。” “那就出来吧，我可没兴趣在男厕所和你说话。”白小柔一转身，出了卫生间。 我真像一个被抓住的小偷一样，跟在她后边，到了一间屋子门前，白小柔轻轻推了推屋门，门开了，白小柔伸手把灯打开，“进来吧。” 我进了屋，这是一个小的会客室，估计是养老院员工开会的地方。 白小柔从旁边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从市区过来，像个贼一样，渴了吧，喝点水。” 我还真有渴了，喝了一口，“谢谢白老师。” 白小柔在对面坐下，看着我，“说吧，晚上过来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就是担心养老院给你母亲换得房间不好，过来看看。” “就这事？” “就这事。”我点点头，“白老师，你是怎么知道我来养老院了？” 白小柔一笑，“我会掐指算啊，刚才我观了天象，觉得今天天象不对，有贼星下界，我就想出来看看，结果真让我抓到了。” “白老师，你别逗了，你会观天象，那我还会占卜呢，肯定是有人告诉你了，我刚才看到你看手机了。”我想起刚才白小柔看手机的样子，心想肯定是王玉霞给她通风报信了，这个王玉霞，等我从秦州回来，非为这事和她掰扯掰扯，这个泄密者。 “张帆，别转移话题，说你的问题吧，你这么晚偷偷摸摸来养老院，到底是什么事？”白小柔脸一板。 我看看白小柔，心想，既然这样，索性说了吧，“白老师，我一来是看看伯母换的房间到底怎么样，另外也是向你请假的。” ‘请假，请什么假？” “白老师，我的事还没办完，我明天还不能去学校，今天就算我来向你请假吧。” “张帆，你到底在办什么事，你的学不想上了？”白小柔的脸色严肃起来。 “男人的事。”我淡淡说。 “男人的事？”白小柔笑了一下，“张帆，你半夜过来，就是告诉我，你是个男人了。” 我点点头，“白老师，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你也别把我再当一个学生，我真是在做男人做的事，但我不是个好男人，我是个坏男人。“ “张帆，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你到底做什么事了？” “白老师，你不用听懂，我只想说，以后你真的别管我的事了，那一年之约，我愿意解除。”我说着，心里很痛，但是小芬被我们捆绑的情景，却在我脑海里反复出现，那种变换的错觉，让我惊心。 “白老师，我说完了。明天我还会请假，你安心照顾你母亲，安心去上课吧。我该走了。”我站起身，就要走。 白小柔立刻拦住我，“张帆，你不把话说清楚，你不能走。你明天要去哪？” “白老师，你真别问了，有些事和你们女人无关。” “切。”白小柔哼了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男人，就兑现自己的诺言，男人可都是说话算数的。” “什么诺言？“ “你是不说过，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把我从你手里抢走，这话你忘了吗？” “我没忘。” “那你今天来和我说这些，要解除一年之约，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白老师，我宁愿现在打自己的脸，也不想有一天有人打你的脸。我们现在实际是两股道上的人了，我觉得像杨凯那样的男人好像对你更好。以后，我只做你的学生，白老师，明天你自己好好上课吧，以后也别给我补课了，对我没有用。” “你混蛋。”随着白小柔的一声痛骂，耳光打在我的脸上。 楼道里有人开门喊，“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 “白老师，咱两把别人都吵醒了，别再争了，我走了。”我一把推开白小柔，拉门而出。 “张帆。”白小柔随即追了出来。 我头也没回，快步冲到楼下，我俩的争执，把楼下的人也惊醒了。刚到门口，门卫房的中年女人就冲了出来，挡在门前，“你谁呀，大半夜的怎么进来的？” “让开。”我怒喊道。 “不行，你不说清楚，我不能让你走。”壮硕的女人像一堵墙一样，堵在门前不让我出去，我听到身后白小柔下楼的脚步声，顿时急了，一把从腰间抽出短刀。 女人吓得脸一白，赶忙让开了。 我拉门出了公寓楼，两个保安从大门口的警卫室冲出来，向我扑来，我摸摸腰间的枪，顿了片刻，没往出掏，转身向着公寓楼后边跑去，两个保安紧追不舍，我看到白小柔也匆匆追过来，跑到栅栏边，我翻身上了栅栏。 两个保安见追不上了，掏出手机，喊道，“赶紧报警，有人持刀抢劫。” 白小柔从后边赶上来，一把夺过保安的手机，“不要报警。” “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白小柔看看栅栏外的我，“认识，他是我的学生。”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他要明天请假，我没同意。” “请假至于大晚上过来吗，还亮刀子。”保安还是疑惑不解。 “他脑子有问题。”白小柔狠狠看我一眼，“是个傻瓜。” 保安看看白小柔，“好吧，那你受伤了吗？” 白小柔摇摇头， “那我们就不报警了，不过这事我们得向公司汇报，以后你也得主意了，真出了事，我们也担不起。” 白小柔点点头。 我又看白小柔一眼，一咬牙向着出租车停靠的地方跑去，跑了一截，又停下来，回头看看，保安已经不在了，白小柔还站在那里，月色清冷，白小柔如同一个雕塑，孤独又悲凉。 我看看，用力摇摇头，转过身，重新跑向出租车。 那个司机居然还在，一见我跑过来，立刻把车开了过来，我一上车，司机就说：“哥们，你去了这么半天，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你要是不回来，可把我坑惨了。在这待一晚上，多瘆的慌。” 我从兜里又摸出一张钱，“这个够吗？” 司机看看，笑道，“哥们，你挺讲究，说好了不加钱的。” “拿着吧，别废话了。”我把钱直接扔到副驾驶上。 司机瞅瞅我阴冷的脸，“怎么了哥们，见的人不开心？” “你废话太多了，钱还要不要？” “要，要，我不说话了。”司机赶忙调转车头，开了一会儿又小心问，“哥们。” “怎么了？” “你去哪呀，这能说吧？” 看着司机小心翼翼的鸟样，我又好气又好笑，“风云路。” “好的，好的。”司机忙加快车速。 进了市区，我刚打开手机，手机就响了，我一看是王玉霞打来的，接起一听，王玉霞一顿抱怨，“张帆，你想干什么？大半夜的打电话骗我，还跑到我的养老院，亮刀子要伤人，你是不真以为自己是大哥了？” “王玉霞。” “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王玉霞。你给我听着，你以后再敢做通风报信的事，我不仅要亮刀伤人，还要砸了你的养老院。”我怒喝道。 “张帆，你以为你是谁呀，敢和我这么说话。”电话那边愣了一会儿，王玉霞也冲我喊。 “王玉霞，别给我摆老总架子，老子不怕你。” “张帆，好啊，你气我了。你在哪，你现在给我过来，你要是不过来我饶不了你。” “王玉霞，你别威胁我，我今天有事过不去，等我办完事我会和你算账的。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因为我，敢为难白老师的母亲，别怪我到时候不客气。” “你。”王玉霞气得正要回应。我把电话压了。 司机通过后视镜偷偷瞄我，我也狠狠看他一眼。 司机立刻目光往回一收，车子穿过夜色，很快就到了风云路。 257 行在险途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跟在二丑身后沿着盘山道走了一段路，看看已经远离了那个大车店，二丑停下脚步，站在路边，我也跟着站下，“丑哥，怎么不走了？” “等车。”二丑说。 过了一会儿，一辆三轮车从远处开了过来，二丑看看我，“咱们就坐这辆车走。你去拦车，就说去从南都来贩羊。我们的车坏了，坐他的车走一截。” 我点点头，伸手拦住那辆三轮车，二丑躲在我身后。 开车的是一个面相很忠厚的中年男人，停下车，问我干什么？ 我还是用蹩脚的南都话，把二丑教我的话说了一遍，并直接付了车钱。 中年男人很憨厚地笑笑，让我俩坐到三轮车的后斗。我俩上了车，三轮车的后斗很脏，有着一股动物的腥臊味，还能看到凌乱的动物粪便，并且坐起很颠，但是此时此刻，我已经顾不了这些了，只求能平安地将今天的事办完。 二丑递给我一支烟，我边抽边看着两边的山陵，心里像这山岭一样起起伏伏、 一路颠簸，出了盘山道，上了一条沙石路，二丑刚才指的那几个厂子就在沙石路的旁边，我抬头看看，那个烟囱有烟的好像是个洗煤厂，旁边几个厂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围着厂子周边还有一溜路边店，二丑看我一眼，低声说：“别看了，把头低下。” 我答应一声，把头低下。只顾抽烟。 眼看就要离开这个厂区了，路边突然出现了几个人，伸手拦车。三轮车立刻在这些人面前停下了。 我和二丑对视一眼，警惕地用余光看着那几个人，同时手悄悄地放到腰间。 “丁二，你小子干嘛去？”拦车的几个人中，一个喝了酒的黑汉子，上前问。 “三哥，我去张大憨那拉点鸡，我和他说好了的。他的鸡在秦州卖的不错。”丁二笑道。 “你小子现在脑袋也活络了，懂得倒货了。”黑汉子直接在丁二的脑袋上给了一巴掌。 丁二憨憨一笑，“三哥，这都是我和你学得。” “行，你小子会说话，别光说好听的，挣了钱连点表示也没有。” “三哥，我哪能没表示，等我从张大憨那把鸡拉回来，我给你送几只，他那都是野生的土鸡，好吃。”丁二笑道。 “这他妈还差不多。”黑汉子也笑笑，一指我俩，“他俩谁呀？” “南都来得，贩羊的，路上车坏了，我捎他们一截。” “贩羊的？”黑汉子走到后斗前，“来这贩羊，知道这的规矩吗？” 我忙笑笑，“知道，知道。”说着从兜里取出钱来，“大哥，一点小意思。” 黑汉子劈手把我的钱拿走，“还他妈算聪明。” “三哥，这两人不错，一上车就把车钱给我了，一看就是实在人。”丁二下车到了黑汉子身边说。 黑汉子又看了我一眼，一指丁二，“你小子是跑一趟挣两份钱，妈的，越来越精了。” “三哥，这不就是顺路搭个脚吗，又不是天天有搭脚钱。三哥，张大憨还等着我呢，再晚了，我怕就跑不了第二趟了，你看看能不能让我走？” 黑汉子把钱往兜里一塞，又指指我，“你俩记住了，这是我胡三的地界，以后想常到这做生意就按例交钱，要不然让你们站着过来，躺着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脸讨好地点着头，心里想，这他妈就是地痞。 “他怎么不说话？”黑汉子又看看戴着套头帽，一直弯着腰，背对着自己的二丑。 “他病了，嗓子发炎，说不了话。”我忙说道。 “说不了话，妈的，我看看。”黑汉子伸手要摘二丑的套头帽。 二丑突然剧烈的咳嗽两声。 “他这病传染。”我忙说。 黑汉子的手停住了。 二丑又是几声咳嗽，咳嗽的我都感觉二丑真是病了。 这时，丁二的手机响了，丁二忙接起来，连连道，“好，我马上过去，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丁二着急地讨好道，“三哥，张大憨催我了。得赶紧走了。” 黑汉子看看丁二，“妈的，张大憨又不是娘们等着你上床，你他妈急什么.” “三哥，鸡都出笼了，再不去真晚了，晚上我把鸡亲自给你送过去。”丁二脸上既是无奈又是讨好。 “行，看你小子还真有点孝心，过去吧。”黑汉子终于让开了。 丁二赶忙上了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三轮车看出一截，我和二丑回头看看，那几人已经远离视线，才暗暗出了口气。 丁二也像是松口气，打开了话匣子，告诉我们，那个黑汉子叫胡三，是这一片出名的地痞，平时就靠周边这些厂子，路边店的保护费过活，没事了，喝了酒就在路边守着，看哪辆过路车不顺眼，或是不对路，直接拦下敲钱，要是不给，直接砸车打人，没人敢惹。今天幸亏我俩乖顺，及时把钱掏了出来，同时又坐了他的三轮，否则我俩绝对没好果子吃。 我和二丑静静听着，心里也是一阵阵后怕。 说话间，那片厂区就已经被三轮车远远抛在脑后，前边出现了一片草甸子，初秋的季节，草已经发黄，但是看上去，还是很美。 丁二指了指前边说：“张大憨家就在那边，我去他家收鸡，你们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养殖户，我也认识几个养羊的，等我收完鸡，可以带你们看看。现在正是杀羊的时候，家家羊都肥着呢。这的草好，羊肉好吃。” 我笑着和丁二说声谢谢，和他要了一个电话，说我们自己先转转，需要了再联系他。 丁二爽快地把电话告诉我们。 我和二丑下了车，径直往王四宝的朋友家走去。 时间已过正午，空旷的草地上除了火热的太阳，就是不远处几只悠然吃草的绵羊，一个放羊人正对着远处的山丘放声高唱，我不知道他再唱什么，但是粗犷无所顾忌的歌声让人心醉。 “张帆，这怎么样？”二丑边走边问我。 “挺好的。”我轻轻说：“丑哥，王四宝的朋友家在哪？” “快了，过了那片树林子就到了。”王四宝指指前边一片树林。 “你和他来过？” 二丑点点头，“王四宝刚到秦州投靠铁哥的时候，带着我和铁哥来过一次，还在这住了两天，王四宝那个时候对铁哥很恭敬，知道铁哥也喜欢吃现杀羊，特意带我们过来。能找到这个地方的，除了铁哥就是我了。” 我点点头，心想，王四宝当初为了巴结李铁请李铁到了这里，可是他绝不会想到，过了一段时间，他当初的巴结现在成了他的坟墓。 进了树林，我俩隐藏在一棵树后，二丑指指前边一个独门独院，“张帆，那就是王四宝朋友的家，根据王四宝的习惯，晚上吃完饭，喝了酒，他会沿着这片树林溜达一圈，醒醒酒，到时候，我们就在这下手。” 我点点头，看看那个独门独院，所谓的养殖场不过也就是一个挺大的院落，算不上真正的养殖场。 “二丑，如果他不出来呢？” “那我们就翻墙进去，他喜欢住哪间屋，我也知道，晚上我们直接进去干了他。”二丑回应道。 看着二丑那凶巴巴的表情，我心里突然产生一丝不安，都说是宰熟儿，这也算是一种宰熟儿，如果二丑没和王四宝来过这里，不知道这里的情况，王四宝最起码不会在这里出事。 “丑哥，你恨王四宝吗？”我想着不禁问。 二丑摇摇头，“谈不上。” “那你两以前交情怎么样？” “张帆，这和以前的交情没关系。王四宝太跋扈了，我是铁哥的兄弟，铁哥让我办的事我不能不办，要不然铁哥也不会饶了我。”二丑看我一眼，“张帆，你放心，咱俩的关系和别人不一样，我是不可能算计你的。” 我也看看二丑，顿顿，“丑哥，我也一样。” 二丑笑笑，拍拍我，“行，咱们先离开这吧，换个地方歇一会儿，等铁哥的电话。” 我俩沿着树林又走了一截，前边出现一个山丘，我俩翻过山丘，山丘后有一个洞，二丑先钻了进去，我跟着二丑也进了里边，洞里还挺宽绰，洞里有烧过火的痕迹，还有一些残留的食物。估计这是平时放羊人临时待的一个地方。二丑真是早有心机，连这个地方都能清楚。 二丑往洞外看看，外边无人，二丑打开双肩包，从里边拿出两瓶水和一些吃的，“张帆，凑乎来点吧，等办完事，丑哥在四季酒店请你。” 我笑笑，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 简单吃了点，二丑看看时间，“张帆，咱两轮流眯会儿，你先眯吧。” “丑哥，我不困，你先睡吧。”我摇摇头，又想起问题，“丑哥，如果王四宝在刚才路上碰见那个胡三，被胡三做了，我们是不不用动手了？” “那自然最好了，但是如果他们两人碰不到，我们只能自己动手了，王四宝每次来这里都没出过事，说不定他和那个胡三也有勾搭，要是这样，这次他也不会有事。” 我靠，原来王四宝还暗中脚踩两只船，这估计也是李铁对他不满的原因之一。 “丑哥，那你先眯吧。我不困，我把风。” 二丑看看我，“行，那我先眯会儿。” 二丑一蜷身子，靠在洞壁上，一会儿睡着了。 260你不配叫小柔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看着二丑下了车，我也跟着下了车，一到二层楼的门口，几个衣着清凉的女子就迎来上来，看样子，二丑和这些女人很熟，笑闹着就进了里边，二丑还招呼道，“兄弟，别看着，进来呀。” 二丑一指一个胖胖的女子，“去，把我兄弟招呼上。” 胖女子立刻贴到我身边，软绵绵道叫了声帅哥。 我几乎是被胖女子拽着进了店里，一个老鸨样的中年女人看到二丑进来，立刻笑脸相迎，“二丑，你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这段时间又去哪发财了？” “发财？”二丑猥琐地在中年女人的脸上摸了一把，“老子挣点钱都花在你这了，发财也是给你发。” “你跟着铁哥是挣大钱，我们就是挣点小钱，我们哪能和你比。”中年女人并不在意二丑对她的轻浮。 二丑呵呵一乐，“给我开两个房间，今天晚上我得好好爽爽，他妈的，这段时间事太多了。” “没问题，到了我这，你就可着劲开心。”中年女人说着瞟了我一眼，“这个帅哥是？” “这是我兄弟。张帆，你挑一个。” 我往屋里扫了一圈，不大的屋里坐了一溜女子，各个衣着清凉，满脸媚态，虽然也都做了精心修饰，但那种底子里的土气根本掩不掉，这就是二丑说得野味？ “还挑什么呀，这个小帅哥今天归我了，帅哥，走吧，我保证让你开开心心的。”一直贴在我身上的胖女子，一边说一边在我身上蹭来蹭去，让我喉咙冒火。 “对，我们小柔可会心疼人呢，帅哥是第一次来，又是二丑的兄弟，小柔肯定会照顾的你妥妥的。”中年女人帮腔。 “小柔？”我一愣，看看身边的胖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柔啊，怎么了？”胖女子狐疑地看着我。 真是无巧不成书，在这种地方居然也碰到一个小柔，居然是一个小姐。 “张帆，怎么了？”见我发愣，二丑也疑惑地问。 “没什么。”我定一下神，“就她吧。” “妥了，小帅哥有眼力，小柔，快带着帅哥进里边。”中年女人立刻乐道。 “小柔，你今天晚上必须把我兄弟伺候好了，把你的绝活都拿出来，要是我兄弟不满意，小心我收拾你。” “丑哥，你就放心吧。”胖女子媚笑道。 “兄弟，那我不管你了，我先乐呵去了。”二丑急不可耐地搂着一个女子进了里边。 “帅哥，我们也走吧。”胖女子晃晃我。 我定定神，跟着她到了里边的一间屋子，推门进去，这屋子的陈设很简单，就是一张软床，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电视，还有一个里间，门开着，是个洗浴间，我估计这也算是这里最好的房子了。 “帅哥，先洗洗吧。”一关门，胖女子就来解我的衣服、 她一说洗，我好像又闻到了那股血腥味，那片红色仿佛又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王四宝被刺倒在地时，那张变形的脸，我突然感觉很恶心，一把推开面前的胖女子，直接冲进洗手间，呕吐起来。 胖女子闻声跑了进来，“帅哥，你怎么了？不舒服？” 呕吐完，我定定神，“你先出去。” “帅哥，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是不舒服，我帮你洗，我会让你舒服的。” “出去。”我看了她一眼。 “帅哥。”胖女子慌了。 “出去。”我厉喝一声。 胖女子立刻慌张地点点头，“行，我出去，我在外间等你的。你自己洗吧，有事招呼我。” 女子出去了，我重重关上洗手间的门，拧开水龙头，看着水肆意地流出，把手浸在洗脸池里，好像看到池中的水都在变红，我不敢看了，直接把头埋在了水池中，闭上眼，脑海里全是王四宝倒地时的情景。 尽管我早觉得自己是个混混了，但是真正看到一个人的生命在我眼前无力地消失还是第一次，我恨王四宝，也知道不做掉他，有一天我就会被他做掉，但是当自己亲手把一个生命变成一片血红之后，我的心里还是感到异常的不安和恐惧。 从水里把头扬起来，对着镜子看看自己，镜子里的脸充满了狰狞，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我对着镜子里的人，自言自语道，“张帆，从现在开始，你手上就有血了，从此以后，你真的有了血债，注定无路可走了。” 说完，我对着镜子笑了一下，笑得很难看。 痛痛快快地冲了一个热水澡，从洗手间出来，胖女子还在等我，一见我，立刻起身说：“帅哥，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 “那我也去洗洗，你稍微等我一会儿。”胖女子说着就要进洗浴间。 我一把拽住她，“等等。” “帅哥，着急了。”胖女子媚笑一声，“我很快的，要不你再进来。” “你坐下。”我指指旁边的椅子，点了支烟。 “干嘛呀？你要聊天呀。” 我看了她一眼。 “行，那你说吧。这人真怪。”胖女子撇撇嘴，坐到了椅子上。 我抽口烟，看着她，“你为什么叫小柔？” “叫小柔怎么了？”胖女子更是一头雾水。 “没怎么，我就问你为什么？” “我觉得这名字好听，就叫了，你没觉得我很柔吗？”胖女子说着给我抛了媚眼，“帅哥，别聊这些了，一会儿天就亮了，等上了床，你就知道我为啥叫小柔了。” 胖女子说着，手往我身上探。 我打开她的手，“这个名字不适合你，你以后别叫小柔了，换个名字。” “帅哥，你是不有问题，凭什么让我换名字啊？” “别啰嗦，我让你换你就换，以后不许叫小柔了。”我板下脸。 “我不换，我这名字客人都知道了，我要是换了，影响我生意。”胖女子不乐意了。 “你再说一遍？”我目光凶狠地盯着她。 “你要干嘛？”胖女子吓得站了起来。 “我什么都不干，就让你换名字，以后你不许再他妈叫小柔。”我蹭地把短刀抽了出来。 胖女子吓得惊喊一声，夺门而出，一会儿，中年女子跟着胖女子进来了，“怎么了这是？” 胖女子站在门口一指我，“他有毛病，先是一进屋就吐，接着不让我叫小柔。” “不让叫小柔？”中年女人疑惑地看着我，“帅哥，这话怎么讲？” 我冷冷看了中年女子一眼，一指那个满脸惊恐的胖女子，“没什么可讲的，就是她以后不许叫小柔，她不适合这个名字。” “帅哥，你这是没事找事吧，我开店这么长时间，还头一次听说要给我的姑娘改名字的，行，改也可以，但不能白改，这名字一改会影响我们姑娘的生意，你掏钱吧，掏钱这名字就可以改。” 中年女人脸露蛮横。 我笑笑，把刀往桌子上用力一扎，“钱没有，但这名字她必须改。” “呦呵，来我这耍横儿，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开的店。”中年女子一叉腰，两个壮汉冲了进来，“怎么回事，想找事？” “把他给我弄出去，以为拿把刀就能吓唬人，会使吗。”中年女子鼻子一哼，门口的胖女子也走了进来，也是鼻子一哼。 两个壮汉立刻向我扑来，第一个刚冲到我面前，我侧身一躲，顺手把桌上的刀拔起来，对准壮汉的腿上就是一刀，壮汉啊了一声，一捂腿跪在了地上，随即我抽出刀，一指第二个壮汉，“你也想残废?” 壮汉一看带着血的刀尖，忙往后退，我到了胖女子面前，一抓她的头发，把刀往她脖子上一横，“改不改？” “改，改。”胖女子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动，“你让我叫啥，我就叫啥。只要你开心就行。” 我又看了中年女子，中年女子脸也白了，“小兄弟，不，大哥，我们改还不行吗，你说吧，叫啥？” “只要不叫小柔，随便。”我冷冷道。 “好，好，就听大哥的，现在就改，以后你就别叫小柔了，叫红梅，大哥，你看着这行吗？” 我点点头，对着胖女子一字一句道，“听着，如果以后我知道你还叫小柔，我就把你的脸花了，让你这辈子也做不了生意。” “大哥，我知道了，我肯定不叫了，我就叫红梅。”胖女子一叠声的说。 “怎么了，怎么了？“二丑光着膀子跑了进来。 中年女子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冲到二丑前，“二丑，你可来了。你这兄弟太狠了，就因为一个名字，就把我的人捅了。” “名字？什么名字？”二丑愣愣。 中年女子带着哭腔向二丑把事情经过讲了。 二丑听完，“花姐，我这兄弟别看年纪小，但是脾气冲，有时候铁哥也得让着他。你跟他耍横，不是自己找死吗。” “我哪知道你这兄弟这么狠呢？” “行了，看腿的钱算我的，这事就这样了。花姐，你带你的人出去吧。” 中年女人撇撇嘴，一脸无奈地带着她的人出去了，胖女子经过二丑身边时，二丑又叮咛一句，“以后别叫小柔了，小心真挨刀子。” “知道了，不叫了。”胖女子慌慌张张地出了屋。 二丑到我身边拍拍我，“张帆，怎么回事，不就是一个名字吗，你至于这么狠吗？” 我点了一支烟，淡淡道，“反正手上已经有血了，不在乎再有血。一个小姐不配叫小柔。” “张帆，为个名字就动刀子，我现在不仅是服你了，都有点怕你了。”二丑轻轻说。 我冷冷瞅他一眼，“你去开心吧，我这没事了。” 二丑犹犹豫豫地嗯了一声。 261 还差点火候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二丑见我脸色阴沉，不再多说了，拍拍我，站起身，到了门口，又又犹犹豫豫问，“张帆，你真没事吧？” 我摇摇头。 “要不让花姐再给你发一个妞过来？” 我又摇摇头。 “行，那我走了，你可别再惹事了，天一亮咱两就回江城。” 我嗯了一声。 二丑走了，屋里剩下我一个人，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过，旁边屋的男欢女爱声不时传入我的耳朵，但我一点兴致也没有，只是默默看着自己的两只手，血越来越多，好像已经把我的双手染红了，我自己都没想到本来是来寻欢的，结果却又添了一笔血迹，真是开了头就收不住，但我不后悔刚才的行为，我就是不能允许小柔这个好听的名字，放在一个小姐的身上，我笑笑，自语道，“白小柔，你知道吗，为了你一个名字，我都会动刀，如果你知道了，肯定又会骂我傻，可是我甘心情愿。” 天终于亮了，二丑一脸倦色来找我，看来昨天晚上，他足够嗨了。 下了楼，那个胖女子正在楼下坐着，看我一眼，立刻把目光收回去了，低低说了声，“我不叫小柔了。” 我朝她笑笑，出了门。 一路上，二丑都没怎么说话，快到江城了，二丑轻声问我，“张帆，那个小柔到底是谁？是不你马子。” 我瞥了他一眼，“不是。” “那昨天晚上你怎么那么激动，我想了一晚上，觉得除了我刚才说的理由，没有别的解释。” “丑哥，咱们去哪？”我转换了话题。 二丑顿顿，“去见铁哥吧。” “铁哥在哪？”我心里想，李铁此刻会不会和谭玲玲一起住在锦绣花园。 二丑却把方向一拐向着海悦酒店开去。 到了酒店，我和二丑下了车，我疑惑的问，“铁哥怎么在酒店住？” “那他应该住哪？”二丑看我一眼。 我笑笑。 二丑明白了我笑的意思，“你的意思，他应该和那个谭玲玲在一起，对吧？” 我点点头。 “我开始也以为是那样，但铁哥这次来江城就没去找谭玲玲，直接去酒店了，我们上去吧。” 放着一个房子和一个女人，李铁不过去，却住了酒店，这真让我有点想不明白，难道李铁还有别的想法，看样子二丑也不是很清楚，我摇摇头，跟着二丑进了酒店，直接坐电梯上楼到了李铁的房间外，二丑看看四周无人，轻轻悄悄房间门，“铁哥，我，二丑。” 门开了，李铁穿着睡衣出现在门后。 我和二丑忙闪身进了屋. 李铁往沙发上一坐，指指我俩，“坐吧。” 我和二丑坐下，李铁一人扔给我我两一支烟，“事办得顺吗？” “顺。”二丑抽了口烟道，“铁哥，王四宝回秦州帮你看场子是假，这小子目的是想投靠张武报复咱们，幸亏你及时让我们把这后患除了，要不然咱们以后可没安生日子了。” 李铁点点头，看向我，“张帆，这回你在酒吧街就能待稳了，以后就等着挣大钱吧。” “铁哥，我能有今天多亏你拉引我。“我忙说道。 李铁一摆手，“咱们兄弟不说这个，以后你和二丑就是我最贴心的人，好好干，丑哥不会亏待你。” “丑哥，我会好好干的。” “二丑，王四宝那边你让秦州的兄弟盯紧了，他毕竟跟过我，尽管他心存二心，但该照顾的，我必须照顾。” “铁哥，我明白。我一会儿就通知秦州的兄弟盯紧王四宝、” “嗯。你现在去办吧。我和张帆单独说两句。”李铁点点头。 二丑看我一眼，站起身出了屋。 李铁笑看着我，不说话。 “铁哥，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被李铁这样看着觉得很不自在。 李铁从桌底拿出一把钥匙推到我面前，“拿着。” “铁哥，这是什么？” “车钥匙，酒店停车场有一辆黑色的越野，是别人抵债抵给我的，虽然旧了点，但还能开，那辆车归你了。”李铁慢慢说道。 我看着那个车钥匙一愣，二丑嘴够快的，我刚回江城见到李铁，李铁就送我一辆车，这肯定是二丑提前告诉了他。 “铁哥，车太贵重，我不要。”我赶忙要把车钥匙往回推。 “你要是不要，就是看不起铁哥。”李铁瞟了我一眼。 “不，铁哥，我可没这意思，我就是觉得一辆车太贵重了，我受不起，何况我也不会开车。”我忙解释。 李铁一笑，“一辆车算什么，这本来就是你该得的，我说过我李铁之所以能混到今天，就是因为对得起兄弟。张帆，铁哥没看错你，王四宝的事从头到尾，你都干得漂亮，所以这辆车你应该得。何况，马上你就要去管酒吧街了，连个车都没有，别人不笑话你，也得笑话我李铁。拿着。” 在李铁的目光下，我把钥匙又轻轻拉回来，“铁哥，那我谢谢你了，不过我不会开，也没本，这车还是只能放在酒店。” “这都是小意思，让二丑帮你弄个本，再教你几天，你就会开了，连杀人都敢做，开车算什么。”李铁又是一笑。 看着李铁的笑，我心里一哆嗦，又说了声谢谢。 李铁喝口茶，“张帆，铁哥让你去秦州消除后患，你开始心里是不有点犹豫？” 我顿顿，点点头。 “现在相信铁哥这么安排没错了吧？” “没错，我真没想到王四宝暗中是想到秦州找张武。” “人心隔肚皮，在江湖要想生存下去，就得学会多个心眼。”李铁笑笑。 “是，铁哥，通过这件事，我觉得自己学了不少。” 李铁抽口烟，“那你还准备回去上学吗？” “我？”李铁一问到这个问题，我僵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一下，“铁哥，我还没想好，上不上学我也得和我家人商量一下。另外酒吧街离我们学校不远，反正我们学校的课也不紧张，我觉得我能照顾过来。不是还有丑哥帮我吗？” 哼。李铁笑了一下，“我第一次听说边上学边看酒吧的。好吧，这事你自己考虑，只要不耽误生意就行，你回去和高乐海说一下，让他抓紧时间把酒吧街的老板都召集一下，既然王四宝走了，新规矩就得立起来。” “铁哥，你也过去吗？”我小心问。 李铁点点头。 “那定在什么时间？” 李铁想了一下，“我明天晚上有空，就定在明天晚上吧。” “好，我一会儿就通知高乐海。” 李铁笑笑，“谭玲玲现在怎么样？” 李铁居然问道了谭玲玲，看来这次他回江城，真的没去见谭玲玲，我顿了一下，“铁哥，谭玲玲挺好的，她一直住在你给她的那个房子里，平时就是和我照看台球厅，铁哥，你这次来江城，不见她？” “见。”李铁点点头，“不过等我的事办得差不多了再见她，你帮我照顾她就行，她有什么想要的，不好意思说，你告诉我。” 李铁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放个如花似玉的谭玲玲在闺房，结果他却住在酒店，而且还不见谭玲玲，难道他并不是真的想包谭玲玲？ 我心里打着鼓，但是不敢多问，只能点头答应。 外边有人敲门，“进来。”李铁说了一声。 二丑进来了，“铁哥，我让秦州的弟兄打听了，王四宝昨天晚上被送到医院，现在也没清醒过来，听医生的意思，王四宝估计是植物人了。” “植物人？”我心里一咯噔，这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铁哥，下边我们怎么办？”二丑小心翼翼地看着李铁，我也看着他。 “张武那边呢？” “张武那边没什么动静，不过秦州道上的人都说，这肯定是张武干得，王四宝是在他的地盘上出的事，王四宝又是铁哥的人。” 李铁点点头，“知道了。” “铁哥，我们是不派人去医院正式看看王四宝，这样也说得过去。” 李铁想了想，“明天我过去，二丑，你和我一起去。” “我？”二丑愣了一下，“行，铁哥，我明天和你一起过去了。” “和王四宝一起的还有女孩叫小芬，对吧？” “对。” “你们动手的时候，她认出你们了吗？” “没有，当时那个小芬回屋里给王四宝取水了，根本就不在现场。” 李铁轻轻拍了拍桌子，叹了声气，“干咱们这一行，就是坑女人的命，再好的女人和咱们在一起，最后也得不到她想要的。” 我和二丑互相看看，二丑一笑，“铁哥，你这是什么话，咱们爷们差哪了，女人跟咱们在一起铁定是享福。” “享福？”李铁冷笑一声，“天天刀头舔血还享什么福，男人都受不了，何况女人呢。是该干点正经生意了。” 听着李铁这一声叹息，我感觉李铁此刻也是充满了疲惫。 “铁哥，徐老板那边的生意到底怎么样？”二丑问。 “还差点火候，不过也快了，把王四宝的事处理完，我们就处理徐徐云涛的事。” 听到李铁说徐云涛的事，我不由地竖起耳朵，想听听到底是差什么火候。 李铁却不说了，一摆手，“行了，你们回去歇着把。二丑，你带张帆下去看看车，把本赶紧给张帆办了。” “这事没问题，张帆，走，丑哥先带你看看车。” 我答应着跟着二丑往外走，回头再看李铁一眼，李铁正靠在沙发上闭目沉思。 他说的火候到底是什么？我心想。 264 白老师，这次我赢了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看着马跳眼里对经理的渴望，我笑了一下，“那你不想当班长了？” “班长能和经理比吗？”马跳哼了一声，“不说别的，光钱就没法比。张帆，我劝你也别上了，这回你把酒吧街拿下了，以后我还跟着你干，我看出来了，我超不过你，但是跟着你干，我也能捡点好。“ 我笑笑，“你不怕跟我出事？” “张帆，我不怕，通过王四宝的事我明白一个道理，不把胆儿撑大了，咱们永远都是蚂蚁，为了不当蚂蚁，我不怕出事。”现在的马跳全然不是那天仓皇逃跑的神情，而是一副狼一样的贪相。 我顿顿，“你想退学的事，韩梅知道吗？” “她知道，我要当经理的事，她也知道了。” “那她什么态度。” “支持我，觉得我这回做得对，男人嘛，就应该闯闯，守着个破课桌有什么用。” 我心里暗叹一声，马跳从一匹蔫马变成一只狼，其实全是韩梅的功劳，没有这个女人在后边驱使着，马跳不可能变成现在的样子，如果有一天马跳出了事，也是拜韩梅所赐。 “张帆，你如果想好了，咱两一起找李老师，把退学申请递上去。”马跳已经跃跃欲试了。 我顿顿，摸摸书包的里休学申请，“我再想想吧。” “你还想什么呀？是不想白。”马跳刚把话说出口，看我看着他，立刻改口道，“行，我不说了，你自己想吧，反正我已经想好了。”说完，马跳退回了座位。 我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在教室里扫了一圈，走出这里就是真正的江湖，在的时候，我对这间教室并没有感觉多好，可是当真要准备离开时，我才发现自己内心其实那么不舍，这里的平静。温馨，笑声都是江湖里没有的，江湖里所充斥的阴谋与血腥其实一点都不美好。 前边的两节课，我听得特别专心，生怕露过一个字，第一次内心期待下课铃声能晚一点响，但是下课铃声还是响了，伴着铃声响起的，还有手机的铃声。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高乐海打来的，我按掉电话，出了教室，找了一个僻静处，回过去，“高乐海，怎么了？” “张帆，金大头的事我给你办了？” “办了？”我心里一顿，“免了他的教务主任？” “张帆，现在免不合适，不是我不答应你，有些领导上的事，你真不懂，我也没法和你解释。” “那就别解释，你就说结果吧。” “厂里正在干部调换调整，金大头可以被调换到别的地方，不留在建华技校，你看这样行吗？” 我顿顿，“调他去哪？” “调到小厂，待遇不变，但给的是闲置，至于以后吗，如果金大头真出了问题，可以直接把他变成工人。张帆，从建华技校的教务主任调到小厂干个闲职，这对金大头已经是处罚了，而且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你再逼我，我也不可能让我爸把他直接撸到底。”高乐海在电话那边说。 听高乐海的声音，我能感觉到他确实是做了最大努力，想想金大头那天在老味的惨样，我心中也有了一丝同情，只要金大头能离开建华技校，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我笑笑，“行，就这么办吧，谢谢你，高乐海。” 电话那边，高乐海似乎也笑了一声，“张帆，你现在是大哥，只要你满意就行。 说完，电话挂了。 我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刚才高乐海那句话里有不满，也有无奈，还有怯意，我笑了两声，大哥，既然大家都这么叫了，那我就更没话说了，离开吧，金大头被调走了，我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离开建华技校了。 回到教室，我一拍马跳，“马跳，走吧。” “去哪？”马跳疑惑地问。 “递休学申请。” “张帆，你想通了。” 我点点头，“通了，走吧。 马调成忙从书包里取出他的申请，跟着我就去了李老师的办公室。 走到办公室外，我停住了，马跳看我一眼，“张帆，放心吧，白小柔不在。” “她去哪了？” 马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你不在的时候，她上完课就走了，今天没她的课，上节课间的时候，我去李老师办公室，也没看到她，桌上光光的，肯定是没来。” 我心里不禁动了一下，白小柔怎么了？ “张帆，你想什么呢？”马跳碰了我一下，“我看白小柔状态还是挺好的，不会有事的，咱们进去吧。” 我嗯一声，马跳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我顿一下，把自己的休学申请交给马跳，“马跳，你帮我把申请交给李老师。我出去一趟。” “张帆，你干什么去？”马跳喊我，办公室里已经传出了李老师的声音，马跳只能拿着我俩的申请进了办公室。 我已经匆匆出了学校，来到出租屋，站在楼下，往上看了一眼，楼上的窗户开着，说明白小柔在。 三并作两步，我上了楼，敲敲门，里边没人回应。 难道白小柔不在？我敲敲门，还是没人回应，我悻悻下了楼，到了楼门口，再抬头看看，心里打鼓，重新上楼，没有敲门，掏出手机，拨了一下白小柔的电话，房间里边似乎响了一下铃声，但随即就没了。 白小柔在。我立刻用力敲着门，边敲边喊，“白老师，白老师。” 白小柔的房门没开，却把隔壁的邻居惊了出来，“喂，你敲门动静小点行吗，我孩子刚睡着，你这一敲都把他敲醒了。” 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脸的不愉快。 看着男人的样子，我心里突然一转，故意朝着男人喊，“我敲门和你有什么关系，不愿意听，你把耳朵闭上。”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扰民还有理了。” “我扰你怎么了？有种你动动我。” 我直接朝男人冲过去，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想干嘛，想打仗。”中年男人也不甘示弱。 “打你怎么了？” 我俩头顶着头，就像两只好斗的公鸡，眼看就要动起手来，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开了，传出白小柔的声音，“张帆，你干什么呢？” 随即白小柔到了我俩面前，一拽我，对着中年男人笑道，“对不起，他是我的学生，学校找我有点事，他过来通知我，一着急敲门动静大了点。对不起。” 我看白小柔出来了，也忙对中年男人说：“对不起大哥，我刚才有点着急。” 中年男人看看我俩,“算了，不过下次注意点。” 我忙点头称是，回头一看，白小柔正怒目看着我，我忙朝她笑笑，一转身，先进了屋。 白小柔随即跟了进来，看看嬉皮笑脸的我，又往门外看了一眼，一关门，冷笑一声，“张帆，行啊，学会用苦肉计了。” 我呵呵一笑，“白老师，这次我赢了。” 白小柔淡淡道，“你赢不赢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过来什么事？“ “白老师，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那天不该压你的电话，但是那天我真是有急事。”我收起笑容，看看白小柔。 “不用了。”白小柔冷冷道，“张帆，那天晚上你去养老院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这两天我也想了，我们之间是有点乱，既不像师生，又不像男女朋友，这对我们都不好，这么乱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和你提什么一年之约。现在我们之间应该理清楚了。” “白老师，你想怎么理清楚？”我定定看着白小柔。 “我已经和张校长提交了离职申请，我要回秦州了。” “回秦州。”我一愣，想起白小柔上次对我说的话，果然她是话中有话，“白老师，你家里不是还有事没处理完吗，回了秦州，这边的事怎么办呢？” “没关系，张校长会帮我处理的，有什么事他会及时通知我，我再过来。”白小柔淡淡说。 “白老师，你回秦州做什么？” “这你别管了，和你没关系。”白小柔一脸冰冷。“张帆，以后你的事我都不会管了，我既不再是你的老师，也不是你的。 白小柔顿了一下，“总而言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可以随意去做你的事，也不要再管我的事，我们彻底撇清了，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这样最好。” “白老师，可是我们成不了陌生人。”我讷讷道。 “可以的，我能做到。” “我做不到。”我轻声道。 “那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张帆，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我愣愣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还要我把你打出去吗？“ “白老师，你不动手，我也会自己走得。”我抬头看了一眼白小柔。“我知道你回秦州做什么，一定又是回那个养老院，我不想让你走，可是这次我不能拦你。你说得没错，撇清关系对我们都好。今天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句话，金大头马上就要被从建华技校调走了，去小厂当个闲职，如果你还想留在学校，他不在了，就没人再会骚扰你。我也要。”我看看白小柔，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我想告诉白小柔，我也要休学了，可是顿了顿，还是没说出来，“白老师，我现在没资格留你了，你走的时候，需要我做什么，给我打电话，我会帮你的。就算我们以后是陌生人了，但现在你还是我的老师。” 说完，我快步到了门前，一拉门，出去了。 “张帆。”白小柔在身后喊我。 但是我没有回头，尽管我心里痛的要死，但我知道，如果我现在回头，我就是坑她。我眼前出现了小芬惊恐的样子，那个样子让我害怕。 265再无顾忌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到了楼下，我一路疯狂地向小区外跑去，心里一个声音不停地在我耳边回旋，“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和白小柔彻底没有关系了，从此以后，我可以无所顾忌的沉下去，就算最后成了王四宝那样的植物人，我也不再害怕了，我就是个注定要被血色包围的混混。” 我不知跑了多远，当我精疲力尽地停下脚步，我发现我已经站在了那条河边，河水依旧清澈，但是我却变了模样，在这条河边，我和白小柔相识，现在我也要在这条河里结束我的一段生活。 我脱掉衣裤，直接跳入河里，初秋的河水带着寒意，我却奋力地游着，不敢让自己停下来，似乎一停下来，我已经绝决的心就会动摇。 当我从河里爬出来，我已经如一条搁浅的鱼，挪不了半步，身体在打哆嗦，但心里却畅快了，去他妈的，反正沉下来了，就一直沉下去吧。 “白小柔，我祝你幸福。”我大喊一声，声音在空寂的树林回旋，一会儿就消失了，当树林里安静下来，我才发现自己这一声喊得有多么心虚。 手机响了，我接起一看，是二丑打来的，“丑哥，什么事？”我振作一下精神说。 “张帆，晚上的事安排好了吗？” “好了，我已经和高乐海说了。” “好，我和铁哥刚从医院出来，正准备回江城。” “王四宝怎么样？” “我在病房外边看了一眼，彻底废了，想醒过来是下辈子的事了。”二丑的声音很平淡。 “那个小芬呢？” “也已经颓了，彻底哭成泪人了，不过那妞还不错，一直陪在王四宝身边，不过能陪多久，那就不好说了，这么年轻漂亮，谁会陪着一个植物人过一辈子，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我点点头，眼前浮现出小芬坐在王四宝的病床前，可怜兮兮又孤独无助的样子，我赶忙晃晃脑袋，把这幅图景晃开。 “铁哥和小芬说了，有什么需要铁哥做的，尽管张口，王四宝的母亲铁哥也会帮着照顾的。” 我没说话，这他妈算什么呀，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吃，李铁这事太他妈虚了。 “好了，我不说了，铁哥出来了，晚上再见吧。”二丑匆匆把电话挂了。 我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太阳，我的多挣钱啊，挣了钱，我可以暗中帮助白小柔，如果有一天我也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最起码我还能找个护工看着我。 我苦笑两声，从地上爬起来，看看那条河，轻轻说了声再见，向着林外走去。 下午我没去学校，把手机关了，就猫在家里，不停地擦枪，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天快黑了，我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又去楼下的理发店理了一个短短的板寸，然后阴着脸向高乐海的酒吧走去。 一进酒吧，正坐在酒吧外边打牌的黑老五他们一愣，“张帆，你这行头换了。”黑老五说着，就上手摸我的板寸。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干嘛？” “张帆，你这身行头太像大哥了，今天晚上肯定把那帮老板都震了，你说什么他们都得答应。”黑老五笑道。 “张帆不用换行头，就凭他把王四宝弄走，那些老板也得服。”大王插话道。 我一笑，“五哥，大王哥，以后我在酒吧街，你们会留下来吗？” “当然了，只要你愿意让我跟着你干，我肯定留下。”黑老五先表态。 我笑笑，“谢谢五哥给我面子，大王哥，小王哥，你两呢？” 双王煞互看一眼，“张帆，我们哥俩随便惯了，这事还没想好，这样吧，等今天晚上的事谈完了，我们哥俩再商量商量。” “你们哥俩真他妈不痛快。”黑老五一指双王煞，“留在这有什么不好，有妞泡有酒喝。” “大王哥，小王哥，我希望你们都留下，等今天晚上的事定了，咱们再议议，怎么样。” “行。”三人同时点点头。 “张帆，听说李铁晚上也要过来？”大王轻声问。 我嗯了一声。 大王不再问了。 到了高乐海的办公室，一看我们四个人一起进来了，高乐海笑道，“怎么，你们等不急了？” “高乐海，不是我们哥三等不急了，是张帆等不急了，你看看他把行头都换了。”黑老五笑着指指我。 高乐海从大班台后出来，上下看看我，“张帆，看来我的提前叫你张哥了。” 我一笑，“不用，你比我大，我这行头不是为你换的。” 高乐海也笑着点点头，“老板们我都已经通知齐了，现在人都到了，铁哥什么时候过来？” 我看看表，“应该差不多了，我现在给他电话再问问。” 说着，我掏出手机给二丑打了个电话一问，李铁的车马上就到酒吧街了。 我把二丑的话一说，高乐海立刻道，“那我们出去迎迎。” 我们几个人忙出了酒吧，站在门口等着李铁的车，很快李铁的车就开了过来，车一停下，高乐海小跑过去把车门打开，恭敬道，“铁哥，你来了。” 李铁下了车，朝高乐海笑笑，“人都到了吗？” “到了，都在大包厢等着铁哥呢。” 李铁点点头，又看我一样，“张帆，变样了？” 我笑笑，“新开始，讨个吉利。” “这就对了，从头开始。”李铁也幽默一句。 我们一群人护着李铁进了酒吧，高乐海在前边带路，将我们引进最大的包间，一推门，果然酒吧街的所有老板都已经坐在了里边。 高乐海喊道，“各位，这是李铁，铁哥，专门从秦州赶过来，以后大家的生意都由铁哥护着。” 这里边有人听过李铁的名字，有的人没听过，但不管是谁，一看李铁的派头，又看到我们对李铁谦恭的样，立刻都站了起来，纷纷恭敬道，“铁哥，铁哥。” 李铁笑笑，走到包间中间，包间里的人分成两边坐，一边是酒吧老板，一边是我们。 高乐海把刘东叫进来，叮咛他带人看好外边，谁都不许让进来。 李铁坐下之前，朝那些老板们笑笑，“大家都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都坐吧。” 老板们互相看看，没有动。 “坐吧，坐吧。”高乐海忙说。 众人看到对面的李铁坐下了，才坐下。 我们几个人站在李铁身后，都没有坐。 李铁扫了众人一眼，“各位，我这次来不是要为难大家，是想和大家交朋友。我也是做生意的，酒吧我也开过，我知道现在生意不做好，干酒吧更难，行行色色，什么人来了都是你的爷儿，一句不对付，就可能把你场子砸了，所以就得有人护着，以前王四宝护着你们，王四宝也是我的兄弟，但我听说他没帮你们做什么，还给你们找麻烦，这种做法不符合江湖的规矩。拿人钱财替你消灾，这才是道理，所以我把他弄走了，以后就让我这两位兄弟代替王四宝，有什么人过来找麻烦，他们帮你们解决。” “张帆，二丑。”李铁向我俩招了一下手。 我和二丑忙走到众人面前，“各位老板，以后多多照顾。” 那些老板看我俩一眼，窃窃私语。 李铁一摆手，我俩退回原处，“各位老板，这里边可能有人知道我李铁，有人并不了解，我李铁不敢说在秦州江城有多大的面子，但是给大家一个安生还是足够的，只要我的人在这，那些流氓混混就不会讨饶大家，你们可以放心发财。” “铁哥，你的名头我们也听说过。张帆，我们也知道，你说的话我们都信，我们做生意也就是图个踏实，花点钱无所谓。不过，以前王四宝说是护着我们，可是他要的有点高，不知道铁哥是什么意思？”有人看看李铁，小心道。 李铁笑笑，抽口烟，一指说话的那个老板，“这位兄弟是个爽快人，我李铁也一样，喜欢直来直去，有钱大家赚吗，我这些兄弟也就是挣个卖命出力钱，少了，显得他们的命不值钱，到了关键时候，他们也不会豁出命来替你们办事。多了，你们也不愿意，以前王四宝每月收你们多少钱?” 高乐海凑到李铁耳边说了个数字。 李铁点点头，“好，减两成。” “减多少？”众人都愣了一下。 “两成。”李铁重复一遍。 高乐海皱皱眉，我心里也一咯噔，这每月每家减两成，总计起来可不少了。 对面的老板先静了一会儿，立刻笑了，“果然是铁哥，确实仗义，行，我们没意见，就这么定了。”其中说话的那个男子还喊道，“既然铁哥这么痛快，一会儿我们一起请铁哥。” 那些老板纷纷点头。 李铁一摆手，“谢谢各位给我李铁面子，咱们今天只谈事不喝酒，等过一段时间，咱们之间合作愉快了，我李铁请大家。” 我心里想李铁还真会做事，明明就是来收众人的保护费，结果弄得像是生意合作，怪不得李铁能做大哥，王四宝只能做个亡命徒，这里边是有技巧的。 众人正说着，突然外边有人喊，“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见高乐海。” 外边的声音越喊越大，我听声音怎么像白小柔，不会是她来了吧，她来找高乐海干什么？ 我迟疑间，刘东匆匆进来了，在高乐海耳边低语几句，高乐海看我一眼，跟着刘东出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是白小柔？ 268她可以走，你不可以走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到我说不反悔，白小柔笑了，“行，那你回去吧，明天你就不用去学校了，你退学的事我和张校长说，让学校给你开个证明，到了秦州，有了学校的证明，你想转学也方便点。” “白老师，你还是想让我上学。“我愣了一下。 “到了秦州再说吧，那个时候我们再决定。”白小柔笑笑。 我没再多问，到了秦州，就我们两个人，没有了别人干扰，这些事就都好商量了。 “白老师，那你母亲怎么办？” “这不用你担心了，我明天去养老院办理出院手续，然后我们一起走。对了，去秦州的事，你要告诉家里人，不许偷偷离开。” “白老师，这我知道，我爸爸这段时间也不在，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白小柔点点头，“明天你哪也不许去，就在家里老实待着，我把这些事办完了，我去找你。你要是敢背着我再去酒吧街找那些人，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白小柔说地很认真，我也很认真地点点头，“白老师，我明天保证哪也不去，就在家里收拾东西，等着你。” 白小柔看我几秒，笑笑，“行，那你快回去吧。” 我站着没动。 “还有事啊？” 我看着白小柔如满月一样的脸，想起刚才公园里的情景，讷讷道，“白老师，我能再吻你一下吗？” 白小柔脸红了一下，顿顿，“你想得寸进尺？” “就一下。要不然我晚上睡不着。”我大着胆子说。 白小柔看看四周，四周无人，低低说了声。“快点。” 我立刻像像得到圣旨一样，迅速在白小柔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正要拥住她，白小柔一把推开我，“行了，真是得寸进尺了，快回去吧。” 我悻悻地看了白小柔一眼，“白老师，那我走了，明天我在家里等你。” 白小柔点点头。 我一步三回头地向着小区外走去，出了小区我心里都充满了甜蜜，憧憬着和白小柔一起到秦州的样子，就我们两人，彼此天天在一起，那该有多幸福。 走了一截，我突然有种不妙，有件事我忘了，如果明天白小柔去养老院办手续，碰到王玉霞怎么办？她会不会向白小柔乱说，把我和王玉霞在金香玉的事告诉白小柔怎么办？ 一想到这，我顿时额头冒汗，掏出手机就想打给白小柔，提醒她明天如果遇到王玉霞，可别信她的话，也不要告诉她，我俩要一起去秦州。 可是刚要拨过去，我又犹豫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白小柔听了我这些提醒会怎么想，凭她的聪明劲，一定会感觉我的提行里有猫腻，那反而不妙了。 我着急地挠挠头，一时有些乱了分寸，静下心好好想想，云湖养老院只是瑞景的一个分公司，王玉霞并不在那里办公，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明天白小柔去养老院就会碰到王玉霞，我多虑了。 我笑笑，又暗暗祈祷，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回到家，我就开始收拾行李，把自己所有的钱都重新数了一遍，数目虽然不算很多，但也不少，到了秦州，最起码也能支撑一段时间，秦州是李铁的地盘，在秦州，如果风平浪静，我就和白小柔一直留在秦州。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带白小柔去南都或者更远的地方，我相信白小柔会跟我走的，我也会豁出命保护她。 枪、刀，所有的行李，我都悉心放好，折腾了一夜，躺在床上，静静等着白小柔来找我，好长时间，我没有这么平静过了。 等到了上午九点，我还是不放心，给养老院打了个电话，说找王玉霞王总。 对方告诉我，王总不在这里办公。 我顿顿接着问，“那天今天会过来吗？” 对方说，王总没有重要事情不会过来的，你要是找王总，还是去总公司吧。 放下电话，我心里踏实了，看来我真是多虑了。 心情轻松了，我起身下楼美滋滋地吃了份早点，一回屋，就听到手机在响，我拿起一看，是二丑打开来了，犹豫一下，接起电话，“丑哥，什么事？” “张帆，你小子真和那个女老师走了，这边的事就不管了。” 我顿顿，“丑哥，我管不了了，酒吧街就交给你了。” “张帆，你小子他妈不仗义，这么大一条街，我一个人能照应过来吗？“ “丑哥，不是还有黑老五他们吗，再说我不管了，铁哥也会给你派人的。” “张帆，我他妈是奔着你，才来江城办得这件事，现在你小子说走就走，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你小子就是重色轻友，不仗义。” 我默默听着，“丑哥，你怎么说我都行，这次是我对不住你，以后有机会我再回报你。” “那到不必了，咱俩是过命的交情，不讲这些。我只是告诉你一句，你这是往后退，我说过像咱们这手上有血的人只能往前走，退不出来，你小子太冲动了，会吃亏的。” 我没有说话，知道二丑说得都是真心话。 “张帆，铁哥让我告诉你一声，昨天的事他不怪你，还是看好你，你所有的东西他都给你留着，包括酒吧街的三成，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想回来接着干都行。”二丑一字一句道。 我重重嗯了一声，“丑哥，你替我谢谢铁哥。” “你小子就是他妈傻蛋，钱和女人哪个才能靠得住？你好好想想吧。另外我再提醒你一句，王四宝虽然废了，但他的手下还在，你现在是一个人了，可悠着点。” 二丑的话带着寒意，我放下电话，能感觉到那股寒意是把暗藏的刀。看来秦州也不是我和白小柔久留之地，等到了秦州，我们把事情处理一下，就该再去另一个地方。 我的心情骤然间变得不好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愣愣，接起来，“张帆，我是刘东。” “刘东？”我又愣了一下，刘东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现在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我忙问，“刘东，有事吗？” “张帆，昨天晚上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不知该说什么，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要离开酒吧街，还和李铁闹翻了，高乐海特别高兴，李铁他们走了以后，高乐海还特意开了瓶红酒庆祝了一下，你顶如用命给他打下江山又拱手送给了他。我感觉他和李二毛一直有联系，小心他在背后在再捅你一刀，你自己注意点吧。”刘东轻声说。 妈的，又是一个坏消息，尽管刘东说的话，我都早有预感，但是现在真正听到了，我心里还是那么不痛快，“刘东，谢谢你，我会小心的。” “张帆，其实你真不必那么做，这回只怕白小柔。算了，我不说了，你自己看吧。如果有了李二毛的消息，我会及时告诉你。”刘东欲言又止地把电话挂了。 两个不好的电话，让我的心情真是糟透了，去秦州的美好幻想，一瞬间都被暗色挡住了。我烦躁地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到了中午，白小柔还有来，我害怕白小柔出什么事，赶忙给白小柔打了一个电话。 白小柔告诉我，她上午已经去了养老院了，院方告诉她，办理出院手续的人负责人不在，等负责人回来审批完了，会及时打电话告诉她。她现在陪着她的继母处理一些家里的事，下午去学校。 听到白小柔没什么事，我心里踏实了，笑笑，说我就在家里等着她。 简单吃了中午饭，我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一睁眼已经是下午了，正等着白小柔，外边有人敲门。 我以为白小柔来了，高兴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一开门，却愣住了。王玉霞站在外边。 “你怎么了？” “我怎么不能来？”王玉霞径直进了屋，看到我放在地上的行李箱，“呦，你这是要出门？” 我轻轻嗯了一声。 “去哪？”王玉霞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我没回答。 看我看着她，王玉霞一笑，轻轻拍拍沙发，“坐呀。” 我坐到沙发一角。 王玉霞瞥我一眼，“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呀，这么快就把昨天的事忘了？” 我顿顿，“王玉霞，不，王总，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都给你道歉了。” 呵。王玉霞笑了一声，“我可没说你不对，也没让你道歉，过来也不是找你麻烦的。我就想问问你，白小柔是不是要离开江城？” “白小柔要离开了江城？我不知道。”我忙摇摇头。 “那白小柔给她母亲办出院手续干什么？”王玉霞盯着我。 我挠挠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王总，这事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养老院的院长上午打电话告诉我的，我不方便问白小柔，只好问你，去学校，学校说你没上课，我就找到这来了。”王玉霞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王总，原来你的人一直盯着白小柔母亲。”我有点急了。 “不是盯着，是特殊照顾，或者说是vip服务。”王玉霞淡淡一笑，“看来我猜对了，白小柔确实要离开江城。” 王玉霞站起身走到行李箱前，轻轻拍了拍，“你和她一起走，对吧？” 我也起身到了王玉霞面前，“那又怎么样？” 王玉霞淡淡一笑，“她可以走，你不可以走。” “凭什么，你能拦住我吗？”我逼视着王玉霞。 王玉霞又是一笑，伸手去摸我的脸。 我打开她的手，“别碰我。” 王玉霞把手收了回去吧，“那我只能去找白小柔了，告诉她，你是个一身蛮力的小野兽，你的第一次给了我。看她怎么想。” 269演一场戏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王玉霞说完，朝我笑了一下，一扭腰身，就向门口走去，我愣了一下，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去哪？” “去学校，我在那等着白小柔，如果她还是要带你走，你们的事我也得向学校反映一下，老师领着学生私奔，这样的事传出去，就算她离开江城回了秦州，我也能让她的事传到秦州。我看她的脸还往哪搁。”王玉霞鼻子一哼道。 “你敢。”我一用力把王玉霞拽了回来。 “你轻点，拽疼我了。”王玉霞立刻叫道。 “王玉霞，白小柔没得罪你，你他妈为什么这么做？”我逼视着王玉霞。 “因为你呀。” “我？”我愣了一下，“我已经向你道歉了，欠你的人情我也会还你的，你的事我肯定帮你办，这总可以吧？” 王玉霞笑笑，摇摇头。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王玉霞往我身上靠靠，“你是我的，我不能让别的女人把你带走。” “王玉霞，咱两之间根本不存在喜欢，也不会有结果，我和你在一起就是说白了就是那点事，你有钱有势，找个为那点事的男人并不难，何必留住我呢。”我把口气软下来。 “你说的没错，找个男人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可是找个我想要的，太难了，你就是我想要的，挺傻挺横儿，还不图我什么，以后有没有结果我不管，但是现在我就是不让你走。”王玉霞挑衅地看着我。 我把目光瞟向茶几上的刀，“王玉霞，你他妈别逼我。” 王玉霞也顺着我的目光往茶几看了一眼，“要捅我呀？” 我阴着脸没说话，牙齿咬得咯咯响。 王玉霞却笑了，“我就喜欢你这种凶巴巴的样子，像个男人，我以前找的那几个男人都太软了，出了事，还得我替他们摆平，一点阳刚气也没有。张帆，那次从云湖回来，你在小树林里救了我，后来又不签那个十年契约，我心里就看好你，你越凶我越喜欢。”“王玉霞，你这是犯贱。”我冷语道。 “随便你怎么想吧。”王玉霞走到茶几前，把那把刀拿起来，“张帆，你不是想用它捅我吗，那你就捅我，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用了这把刀，你就永远走不了了，也把白小柔彻底坑了，你明白吧？” 我当然明白王玉霞话里的意思，看着滚刀肉一样的王玉霞，我一时竟然没了主意，不由轻叹一声。 听到我的轻叹，王玉霞笑了，重新走到我身边，“张帆，你真的愿意让白小柔背着一身污名，跟着你，居无定所，慌慌张张地到处躲藏吗？你想过吗，你这么走了，李铁会放过你吗？王四宝的人会放过你吗？” “我不怕。” “你不怕，这我相信。但是白小柔肯定会害怕，这些事本来和她无关，她可以平平静静的生活，你却把这些事强加到她身上，你这是喜欢她吗？你这是坑她，不仅让她丢了命，还丢了名。”王玉霞猛地提高了声调。 我像被点击穴位一样抖了一下，不由低下头，隐隐感到，王玉霞这些话都说到了我心里，击中了我的痛处。 “听我的吧，让白小柔自己走，这样你才是真喜欢她。” 我看了一眼王玉霞。 王玉霞朝我笑了一下。 我坐回到沙发上，点了支烟，看着客厅上的行李箱，不再说话，默默做着最后的决定。 手机响了，我和王玉霞都是一怔，我愣愣，拿起手机，一看号，不是白小柔打来的，又是二丑，我拿起手机，进了里屋，“丑哥，又是什么事？” “张帆，听秦州的兄弟说，张武那边有动静了，王四宝的事出在他的地盘上，他不背这个锅，要为这事讨个说法，很可能最近要动手，道上人都知道把王四宝弄出江城是你干的，可能一开始就要针对你，你可小心点。” 张武也有都动静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张武那张阴狠的刀条脸，“丑哥，我知道了。” 从卧室出来，王玉霞看我铁青的表情，“又出事了？” 我狠狠抽口烟，“王玉霞，你说得对，我不能和白小柔一起走，我这是坑她。可是我已经答应她了，我无法拒绝她。” “想通了？”王玉霞看看我。 我点点头。 “那你听我的吗？” 我瞥了王玉霞一眼，“你想怎么样？” “这的看你了，你就想不是不和她走，还是彻底和她撇清关系？”王玉霞盯着我。 我看看天花板，静默一会儿，艰难道，“撇清关系，从此以后，让她过自己的生活吧。” 王玉霞笑了，“行，你这样想就对了，一了百了，省的以后藕断丝连还麻烦。” “王玉霞，你到底想怎么样，快说吧。”我不耐烦了。 “还能怎么样？”王玉霞拥住了我，抚摸着我的胳膊，喃喃道，“女人最怕看到什么？” “什么？”尽管我已经明白了王玉霞的意思，但我还是问了一句。 王玉霞在我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这还用问吗，最怕看到她喜欢的男人是个脚踩两只船的负心汉。以前，白小柔不就是因为这个离开肖强的吗？” 我沉默了，这招有点狠，是对白小柔的二次伤害，上一次白小柔就是因为这样的伤害才跳了河。但这招确实管用。 “张帆，长痛不如短痛。你这这样做虽然过分点，但是最起码能让白小柔彻底地离开你，你如果想帮她，在暗中帮她，不一样吗？”王玉霞缓缓道。 我把眼睛闭上，静默几秒，终于点点头，“行。” 王玉霞笑了，“傻瓜也有聪明的时候。” “别他妈叫我傻瓜，我不是傻瓜。”我狠狠瞪了王玉霞一眼。 王玉霞忙道，“好，你是大男人，这可以了吧。” 我不再理她了。 “白小柔什么时候过来找你？”顿了一会儿，王玉霞问。 我看看手机，“就今天下午，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 “那我们走吧？” “去哪？”我疑惑地问。 “进卧室，演戏啊，你想在这演啊？”王玉霞媚媚看着我。 我心里暗道，真是他妈如狼似虎的年龄，说来就来。 “等一会儿吧。我现在没心情。”我起身到了阳台上，抽着烟，默默地往楼下看，心里还是充满了纠结。 楼下风平浪静，除了偶尔有两个行人走过，没有什么异常。 王玉霞又从身后拥住了我，头靠在我的后背，喃喃道，“张帆，我可是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做这样的事，大小我也是个老总，为了你，我把自己老总的身份都放下了，你怎么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你如果不愿意，可以走，这个坑是你自己愿意跳的。”我看着窗外淡淡说。 “真是负心汉。”王玉霞松开我，“那我走了。” 我没说话，也没回头。 王玉霞走了两步，看我没动静，又回过身，“算了，我还是和你把戏演完吧，我想想看看白小柔看到咱两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我狠狠瞟她了一眼。 王玉霞立刻改口道，“我其实是为她好，早点离开你这混世魔王，早点过舒心日子。” 说话间，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远处走过来，正是白小柔，王玉霞也看到了，“白小柔来了。” 我忙把手里烟一扔，还没反应过来，王玉霞用力一拽我，“走啊。” 我被王玉霞拽离了阳台，踉踉跄跄地进了卧室，一进卧室，王玉霞滚烫的身体就拥住了我，雨点般的吻袭击地我密不透风。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了，不由自主就和她跌落在床上，凌乱与火热一同开始了，但我的耳朵却时刻听着门外的动静。 门被敲响了，我挣扎着想要起来，迷醉中的王玉霞依旧紧紧缠着我。 随即客厅的手机也响了，铃声刺耳尖锐，使我彻底冷静下来，我忙一把推开王玉霞，慌慌张张跑出卧室，站到门口，才发现在自己的衣服还没穿好。 手机还在响，门开在猛烈地敲，我呆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发现我内心里害怕白小柔看到这一幕，这戏我不想演了，这门我不能开。 王玉霞从卧室跑出来，她的衣服也是凌乱的，“张帆，开门呀。” 我摇摇头， “你不开，我开。”王玉霞向门前走去。 我一把拽住她，“别开。” “你什么意思？张帆，你不开门，又不接手机，已经说明屋里有鬼了，都到这个时候，你还想坑她。“王玉霞逼视着我。 在我愣神间，王玉霞一把推开我，把门打开了，随即王玉霞就跑回卧室。 我正想再去关门，已经晚了，白小柔推门而入，一眼看到我，疑惑地问，“张帆，你这是干嘛呢，怎么半天不开门，刚才屋里是不有人？” “我，我。”我面红耳赤，张口结舌，说不话来。 卧室里突然咚的一声响，是高跟鞋落地的声音，白小柔看我一眼，直接奔向卧室，我回过神来，紧随其后，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王玉霞正衣服凌乱地坐在床上，身上盖着一个铺开的被子。 “白，白老师。”王玉霞一脸尴尬地说道。 白小柔看着床上的王玉霞，愣愣地站了几秒，脸色苍白，回头又看看我，我一脸衰样。 白小柔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张帆，行，你够无耻，那你就接着无耻下去吧。打扰你了，我走了。” “白老师。”我一把拽住了白小柔，“白老师，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一个耳光狠狠打在我脸上，随即我的脚上又被踩了一脚，我疼地哎呦一声，松开了白小柔，白小柔已经如箭一样地冲出了门。 272 不光为了钱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从学校里冲出来，走到教学楼门口，正好碰到要进楼里的金大头，金大头看到我先是一愣，继而一低头想从我面前走过。 我愣了一下，喊了一声，“金主任。” 金大头顿顿，停住了、 我走到金大头面前，金大头看着我，“张帆，你还想干嘛？” 我笑笑，“金主任，别紧张，我没恶意，你是不要调走了？” 金大头嗯了一声。 我又一笑，“金主任，我也要离开学校了，以前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金主任原谅，以后金主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招呼。我能帮的一定帮。” 金大头瞅我一会儿，慢慢说：“张帆，我以前是小看你了，以为你就是个学生，充其量就是爱调皮惹点事，现在我才发现你小子实际就是个坏胚子。你离开建华是建华的幸运。” “金主任，你这个评价挺对，我就是个坏胚子，可是我不是对所有人都坏。只是有人坏，我会比他更坏。其实咱两一样，离开建华都是对建华的幸运。小厂不错，金主任，你去了那里，说不定我们还能碰着。到时候我请你喝酒。”我拍拍金大头的肩膀。 金大头想躲开我的手，看到我如刀的目光，没动。我拍了他两下，“金主任，再见。” 说完，我径直出了教学楼。 金大头面如死灰地站在原地。 我没回台球厅，而是直奔高乐海的酒吧，进了酒吧，推开高乐海办公室的门，二丑、高乐海、黑老五三个人正坐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见我进来，三人都是一愣。 “张帆，你怎么来了?”黑老五先问道。 “这是我的地盘，我当然得回来了。”我从大班台的烟盒里取了一支烟，点上，悠然地抽了两口说。 二丑和高乐海互相对视一眼，二丑疑惑地看着我，“张帆，你小子不和那个女老师走了？” 我冷笑一声，“她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跟她走？一个老师凭什么左右我。” “张帆，你不是开玩笑吧？”高乐海插问一句。 “开玩笑。你看我像开玩笑嘛？这酒吧街是我用命换来的，我当然不能不要。”我瞅了高乐海一眼，从兜里把那份签了字的休学申请往桌上一拍，“你们看看，我是在开玩笑嘛？” 高乐海瞟我一眼，拿起那份申请看看，黑老五和二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两人都笑了，“行，张帆，你这么做就对了，那破学有什么可上的，咱们兄弟一起，在这里吃香喝辣的多好。” “张帆，你真想好了？”高乐海脸上没有笑，阴阴地盯着我，“这么做，白小柔不会生气？” ‘我那天是看她是我老师的份上，给她点面子，现在我都已经退学了，我俩就是陌路人，她有什么资格生气。”我一脸不屑。 “行了。别说了。张帆能回来就是好事。”二丑上前拍拍我，“铁哥已经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我现在就给铁哥打电话，告诉他一声。” “不，丑哥。我自己打。我亲口和他说。”我拦住二丑。 二丑点点头。 我掏出手机，电话一通，就传来李铁淡淡的声音，“张帆，回来了。” 我一愣，李铁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看来他心里早有数。我忙说：“对，铁哥，我已经办了休学，就留在酒吧街干。” 李铁嗯了一声，“那就好好干吧，那个女老师没再留你？” “留了，但我把她骂了一顿，她就不管我了，我们现在彻底撇清。” 电话那边又是两声笑，“她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没有必要把关系撇清，以后她有什么事，你还可以帮她。” 奥。我应了一声。 “好好干吧，我还有朋友要见，就不多说了。” 电话那边的李铁，态度不温不火，还提到了白小柔，这和我想得不太一样。 放下电话，我再看看屋里的人，没有大小王，“丑哥，大小王哪去了？” “他两想走，今天没过来。” “他俩要了？”我一愣，“丑哥，你没劝劝他们。” “我们劝了，但没用，这两人就是说自由管了，不喜欢被别人管。”二丑无奈地摇摇头。 “这哥俩怪里怪气地说什么也没用。”黑老五也是无奈敲敲桌子。 “丑哥，他们在哪，你带我过去，我去看看他们。”我心里是不愿意这哥俩走得，特别是大王，通过王四宝的事，我感觉他是有能力也有心机的家伙，我和他处得挺愉快，我希望他留下。 “行，走吧。”二丑点点头。 “五哥，一起过去吧。”我又朝黑老五招呼一声。 “行，”黑老五痛快地答应了。 “高乐海，你呢？”二丑看了高乐海一眼。 高乐海一笑，“你们哥几个过去吧，我也劝不动他们，该结的钱，我已经给他们了。我这里还有点别的事。” “那好，我们走吧。” 跟着二丑，我们来大小王住的房间，在酒吧的后边，是高乐海单独给他们留的，一推门，大小王正坐在床上互对着抽烟，地上放着两个行李箱。 一看我们三人，两人立刻站了起来，“张帆，你怎么来了？” “张帆回来了，要和咱们继续一起干。”黑老五又抢话道，上前踢了踢地上的行李箱，“妈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你们哥俩真要走啊。” “对。”大小王同时点点头，“张帆，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商量走之前到学校和你道个别，现在就不用了。” 我朝他两人笑了一下，“大王哥，小王哥，你们准备去哪？” “我们接了一票南都的活儿，准备先去那。” “都谈好了？” “还没具体谈，去了再谈。”大王笑笑，从兜里掏出两张车票，“我们连车票都买好了。” 我接过来看看，晚上的火车，“大王哥，你们接那单活儿，多少钱？” 大小王互相对视一眼，“张帆，这不是钱的事，是我们哥俩自由惯了，不习惯待在一个地方。” 我掏出烟，给众人散开，众人都低头抽着烟不说话，离开的伤感弥漫着，一时屋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双王煞，你俩就不能不走吗，现在张帆也回来了，咱们一起待在酒吧街，不比你们到处漂着强啊？”二丑先打破了沉默。 “二丑，老五，张帆，我们哥俩谢谢你们的诚意，不过我们真的走。”大王面露难受。 我抽口烟吗，看了大王一眼，“大王哥，你这车票多少钱，开个价，我买了。” 众人一愣，都看向我，大王忙说：“张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过这不是钱的事。” “那是什么事？”我盯着大王，“今天这屋里的，都是共过患难的兄弟，有话别藏着掖着，喜欢漂，这个理由我他妈不信。你们信吗？“ 我扫了一圈众人。 “不信，放着好好的福不享，谁他妈愿意每天漂着，反正我不愿意。”黑老五回应道。 我看看二丑，二丑也摇摇头。 我把目光重新转到大王脸上。 大王见状顿顿，“大家想法不一样。” “大王哥，这两张车票既然你们不愿意开价，那我出个价吧。”我笑笑，说：“酒吧街有我三成，对吧，丑哥？” “对。”二丑点点头。 “黑老五，双王煞，如果你们哥三愿意留下，我拿出两成分给你们，咱们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你们看，我这个价格公道吗？” 众人都愣了，黑老五先喊道，“张帆，你说的是真的？” “我和兄弟难道还要掺假吗？“我反问道。 黑老五一拍大腿，“张帆，就凭你这份仗义，没说的，我黑老五跟定你了，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 大小王也是面面相觑，“张帆，你这。” “大王，还你个屁呀，张帆这么仗义，你俩还有什么话说，再他妈走，我黑老五都看不起你们。”黑老五直接打断了大王的话。 我一摆手，拦住黑老五，“大王哥，我知道你们走不仅仅是为了钱，我让出这两成，也不光是为了钱，我就想留住一份生死患难的情义，你们要想走，我也不能强留你们。这两张这票我还给你们，我的价已经开了，是走是留，你们自己决定吧。走的时候，我们送你。” 我站起身，把车票放到大王身边，“丑哥，我们走吧。” 二丑拍拍双王煞，“你们哥俩好好想想。” 黑老五看看沉默不语的双王煞，“你哥俩也是蠢蛋。想好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我们三人走到门前，刚一开门，大王身后喊了一声，“张帆，你等等。” 我回头一笑，“大王哥，还有事，有事尽管说。” 大王拿起那两张车票，走到我面前，直接把车票撕了，“张帆，你够意思，我们哥俩不走了，就跟着你干了，以后我们听你的，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 说完，大王把手里的车票一扔，纸屑落在了地上。 “这他妈就对了。”黑老五重重地给了大王一拳。 众人都笑了。 “晚上我请客，咱们兄弟好好聚聚。”我也重重拍了大王一下，“你们先歇着吧。” “张帆，有几句话，我还想和你说说。”大王看看黑老五和二丑。 二丑明白了，“黑老五，咱们先走吧。” 黑老五乐道，“你小子可不许再说走的事。” “放心吧。”大王笑着点点头。 二丑和黑老五走了，我们重新坐回原位，大王主动给我点了一支烟，“张帆，其实我们哥俩本来不想走。” 我看看大王，他是话中有话，“大王哥，你说吧，到底什么事？” 大王重重抽口烟，“昨天有人让我们暗中把你办了。” “谁？”我立刻逼视着大王。 273拿你身边人动手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大王看看我，顿顿，“高乐海。” 不用大王说，我也想到了这个名字，我面色沉沉道，“他怎么说的？” 大王抽口烟，顿顿道，“高乐海说了，因为王四宝的事，你一直压着他，他心里不痛快，想要我们帮他出口气，给你点教训，直接对你动手不方便，拿你身边的人先下手做诱饵也可以。事成以后，酒吧街就让我们兄弟俩罩着，李铁那边他去说。” 我身边的人？我心里一惊，点点头，“高乐海想拿我身边的谁动手？” “这我不知道。我们不想干，就直接回绝他了，没再问。张帆，和你处了这段时间，我们觉得你这人不错，而且你也不是善茬，所以我们就推了，但我们也不能在这留在这了，所以我们就决定走。”大王朝我笑了一下，“张帆，我们哥俩混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人还是能看出来，你比高乐海强，是个干大事的，和你结梁子，没什么好处，这是我们心里话。” 我看看大王，又看看小王一眼，小王也笑着点点头。 我拍拍两人，“够意思，黑老五知道这事嘛？” “我们套过他的话，看他的样子应该不知道。高乐海说，只要我们哥俩肯干，有我们哥俩就够了。张帆，现在我们跟着你了，你想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对，张帆，我们听你的。”小王也附和道。 我抽着烟没说话，一股怒火在心里燃烧，我提前预料的一点都没错，做完王四宝的事，高乐海确实要在背后对我做手脚，而且还要用我身边的人做诱饵，这身边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指白小柔？ “张帆，我提个建议吧。” “你说。” 大王顿顿，“高乐海他爸是厂里的副厂长，酒吧街有些台面上的事缺了他也不行。对高乐海不可能像王四宝那样，直接弄走，所以还得把他留下，你说呢。” 我点点头，“你说的对，接着说。” “我的建议就是给他点教训，让他明白以后谁是这条街上真正的老大就可以了。” 我重重吐了口气，“可以，就这么办吧。这件事易早不宜晚，今天就办。” “行。”大王点点头，“那把二丑他们叫上吗？” 我想了一下，应该叫上，杀鸡给猴看，也让二丑和黑老五知道，谁是这里的大哥，我要让他们明白白小柔不能动。 “叫上吧。这事我先和二丑说。” 我们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具体怎么办，我面无表情的出了房间。 回到高乐海的办公室，二丑和黑老五已经在屋里了，一见我进来，高乐海起身笑道，“张帆，你可以呀，双王煞居然被你留下了，看来还是你有本事。” “是啊，张帆一出马，直接把那俩小子搞定，火车票都撕了。张帆天生就是做大哥的料。”黑老五向我恭维道。 “张帆，早知道拿出两成就可以把他俩留下，我就把我的两成让出来了。”高乐海不阴不阳道。 我看看高乐海，又看看二丑，“丑哥，你觉得是这样吗？” 二丑一愣，顿了一下，“我看不是，双王煞在乎的还真不是钱，是那个讲究，张帆刚才的事办得讲究，他俩才留下来。” “丑哥，你这话，那就是我不讲究了？”高乐海脸上露出了不快。 “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就事谈事，我说句公道话，咱们这几个人里边，能把双王煞压住的，还只有张帆。”二丑探身拍拍高乐海，“高乐海，不是我小看你，光有钱不敢豁出命，真的当不了大哥。” 高乐海脸色变了一下，看看二丑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丑哥，你说得对,不过我也只想挣钱，没想过当大哥，以后这街上流血拼命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对吧，张帆？” 我点点头，“对，丑哥，我们走吧，别影响高总做生意。” “走喽。”二丑伸了个懒腰，我们三人出了高乐海屋，在走廊里还有一间屋子，是高乐海留给我们用的，也算是我们平时的落脚点。 回到屋里，黑老五待得无聊，有人约他打牌，他和我说了一声，走了。 屋里就剩下我和二丑两个人，二丑朝我竖竖大拇指，“张帆，你今天干得挺漂亮，一下就把那三人的心收了，以后你就有自己人了，拿出两成，你不心疼？” 我摇摇头，“钱是王八蛋，挣钱不就是为了笼人吗，有了人，钱自然来了。” “聪明。”二丑点点头，“大王最后和你说什么了？” 我看看二丑。 二丑一笑，“怎么，不相信丑哥？” 我一摇头，“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高乐海想让大小王暗中办我，他两没答应。” 二丑脸色瞬间阴了下来，“我就说这小子和咱们不是一条心，双王煞还是忌惮你，也够仗义。那你想怎么办？” 我把大王的建议说了。 二丑听完，嗯了一声，“我觉得可以，给这小子点教训，让他以后明白在这谁说了算。对付他简单，现在就可以去他办公室，办了他。” 我一摇头，“不行，这事不能在酒吧街办，现在整个酒吧街都知道咱们是一起的，在这办，让外人看到了，会笑话咱们，说不定给别人机会，这事得去外边办。” “外边办？”二丑想了想，“张帆，你说得对，这时确实不适合在酒吧街，那你怎么想的？” 我看看时间，“晚上我请大家去海悦酒店，就在路上动手。” “张帆，你小子越来越滑了，也越来越坏了，你要是不留在这，真他妈屈才了。”二丑点点头，一笑，“对了，那个女老师真的和你没关系了？我怎么不相信呢，我看你两关系不简单，要不然在关键时候她总能出现，你还在梦里叫她名字，那妞你绝对舍不得吧？。” 听二丑提到白小柔，我心里又是一阵痛，撕心裂肺，我用力咬咬牙，抽口烟，“丑哥，你以后别提她了，她真的和我没关系了，我的事就是我的事。” 二丑也深抽一口烟，“张帆，你能回来，丑哥高兴，不过你把那个女老师不要了，丑哥看着也挺可惜。那个女老师真不错，盘儿靓，还为了你敢向铁哥脸上泼水。这种女人不好找，可惜，咱们兄弟干得是这种营生，和她不搭界。” 二丑边说边啧啧连声。 “丑哥，我想自己待会儿。”我默默说道。 二丑看看我，“行，你待着吧，我去别的酒吧转转。和双王煞再商量商量。” 二丑出去了，我重新点上烟，默默坐着，外边的喧嚣越来越浓，我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耳朵里只有白小柔和我说过的那些话，字字清晰，字字扎心。 不知过了多久，二丑和黑老五一起进来了，“张帆，我和高乐海已经说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我站起身，“几点了？” 二丑回应道，“快七点了。” 我点点头，我竟然不知不觉在这屋子里，坐了一下午。 “走吧。”我点点头，扔掉了手里的烟。 “张帆，你是不哭了？”黑老五上前看看我。 我一摸脸，脸上果然有泪痕，我哭过，我都浑然不知。我擦了一把脸，“没事，抽烟抽多了，把眼睛呛着了，走吧。” “黑老五，你去叫高乐海，我们在外边等着。”出了门，二丑说道。 “行。”黑老五答应着走向高乐海的办公室。 我和二丑上了外边的车，我问，“大小王已经去了？” “去了，在那等着呢。” 我点点头，“告诉黑老五了吗？” “没有，这小子嘴封不严，我怕他一不留心说出来。” “高乐海呢？”我接着问。 “这小子没防备，我一说他就同意了。” “行。”我朝二丑笑笑，“丑哥，辛苦你了。” “说什么辛苦，本来以后这酒吧街就是你把舵，我跟着你干。”二丑又笑道。 说话间，黑老五已经陪着高乐海出来了，一上车，高乐海就说:“咱们兄弟聚，在酒吧街就行了，干嘛还非跑到海悦。” “咱们天天泡在酒吧街，这已经没意思了，换个地方新鲜新鲜。”我笑道。 “对，换个地方有个新鲜劲，王四宝的事完了，这是咱们弟兄们第一次聚齐，新事新气象，讨个好彩头。”黑老五乐呵喊道。 “黑老五，你小子他妈也会说文词了。”二丑揶揄黑老五。 “二丑，你他妈以为我真是大老粗，老子当年学习也不错了，要不是犯了点男女错误被学校开了，早他妈是大学生了。”黑老五乐道。 我们都笑了，“丑哥，开车吧。”我说道。 “等等，双王煞哪去了？”高乐海看看车里。 “他俩已经去酒店等着了。”二丑说。 高乐海点点头，“要不要叫上马跳，王四宝的事他也有功。” “叫那小子干嘛，整个一怂包。叫上他，喝酒都扫兴。”黑老五一撇嘴。 高乐海看我一眼，我一笑，“这次都是咱们兄弟的事，叫上他不方便，下次吧，下次把他叫上。” 高乐海点点头，“行，走吧。” 车子启动了，很快就离开了酒吧街。 行驶了一段，黑老五先喊起来，“二丑，你小子是不不认识路，这不像是去海悦酒店？” 高乐海也向外边看看，“丑哥，你要去哪，这好像是去建华大桥。” 二丑点点头，“没错，是去建华大桥。” “张帆，这什么意思？”高乐海忙看向我。 我淡淡一笑，“没什么意思，去那办点事，办完了我们就去海悦。” “这个点去那办什么事，张帆，你不会又要埋人吧？”黑老五疑疑惑惑地问。 我冷冷看了一眼黑老五，“别问了，去了就知道了，很快我们就回来。” 黑老五不敢问了。 二丑一踩油门，车子加速向建华大桥驶去。 276 你教教他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张帆，你怎么不说话了？”徐燕见我目光一直盯着那个歌手，轻轻敲了敲桌子。 我把目光收回来，朝徐燕笑笑，“徐姐，我已经退学了，现在和白小柔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做什么不关她的事。” “你退学了。”徐燕先是惊愕地愣了一下，继而点点头，“也倒是，你干了这种营生，怎么还能上学呢。” “徐姐，你是不也看不起我现在做的事，觉得就是个流氓混蛋。”我看着徐燕。 徐燕笑着一摇头，“没有啊，我可没这么想，反而觉得刚才你像个英雄一样，我要是没有男朋友，说不定就因此还喜欢上你了。” “徐姐，你别开我玩笑，瞧不上就瞧不上，无所谓。”我淡淡道。 “张帆，我说的是心里话，我真没有觉得你干这一行有什么不好，凭本事挣钱，很男人样，就是稍微危险了一点。” 我看看徐燕。 徐燕笑笑，“不相信我的话？那我发个誓。” 我点点头，“相信。” “张帆，白小柔会像我这样想吗？”徐燕问道。 我顿顿，“不知道。” “你不用骗我了，你肯定知道，我了解白小柔，如果她心里有你，肯定不会让你干这个，她想要的生活不是你这样的。”徐艳盯着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承认，徐艳说对了，不由点点头，“徐姐，你说的没错，她不希望我干这个，所以我退学了，以后和白小柔也没关系了。” “白小柔还留在学校？” 我嗯了一声。 “那她同意你退学？” 我笑笑，“同意。” 徐燕静静地看我一会儿，“张帆，我明白了，你所以离开白小柔，是不想连累她，干你们这一行看上去挺风光的，实际心里并不踏实，仇家也不少，对吧？” 我点了支烟，抽了一口，“徐姐，你挺聪明的。不过我也没那么高尚，我只是喜欢现在的生活，就像你说的，走到哪里都挺风光，至于心里踏不踏实，喝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张帆，我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男人嘛，总要干点自己的事，不能让女人拖着走，更不能连累你喜欢的女人。你和白小柔真的不合适，你离开她，对你们两人都好。”徐燕瞅瞅我，“我这话没让你难受吧？” “没有，我早就不难受了。徐姐，你是不又想提那个杨凯。”我也看着徐燕。 徐燕顿顿，“张帆，既然你已经放手了，就应该让白小柔重新选择，这样才像个男人。” 我笑了一下，“徐姐，你就那么想给白小柔找个男朋友？” “因为我欠她的，我想让她幸福，我也知道她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张帆，这种生活既然你给不了白小柔，就不应该拦着她。过去不应该，现在更不应该。我相信有了一段新的生活，她很快就会从现在的状态中走出来，这应该也是你想看到的吧？“ 面对徐燕的反问，我一时找不到答案，顿了一下，“徐姐，我不拦着，但我也不会不管。给她幸福可以，但是谁如果想借着这个理由伤害她，我绝对不答应。” 徐燕一愣，“张帆，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个坏人似的，我现在还能图白小柔什么，我只是因为以前的事，想帮她。” 我点点头，不再回应。 “张帆，咱们不提白小柔了，说说别的事吧，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想的怎么样？” “李铁？” 徐燕嗯了一声。 “徐姐，这事我办不了，不出卖兄弟这是道上的规矩。” “张帆，可我也是你的朋友，你就看着朋友有难处不帮？我以前可是帮过你，知恩图报，这也是你们的规矩吧？”徐燕脸色沉了一下，但瞬间又恢复自然。 我靠，这个徐燕还真是有一套，居然用这个来反问我。我顿顿,“徐姐，除了这件事，别的事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帮你。” “张帆，你这句话我可记住了，等有一天，我真需要你帮的时候，你可不许再像这次这样推脱。”徐燕立刻就把话堵上了。 我只能点点头，嗯了一声。 徐燕举起咖啡杯，“那我们碰一下。” 我笑着和她碰了一下杯，刚把杯放下，有人走了过来，“徐燕，你们聊完了吗？” 我闻声一看，是那个杨凯。 “杨凯，你来得正好，刚才我和张帆还聊到你呢.”徐燕朝杨凯笑笑。 “聊到我，聊我什么？” “聊你不会追女孩子。” “这。”杨凯挠了一下头，有些尴尬，“这确实是我的弱项。我们干财务的人，内向，在这方面都差。” “差就和人学学，张帆，你教教他。”徐燕笑道。 我看了杨凯一眼，冷笑一声，“我教不了。” 说完，我起身要走，徐燕一把拉住我，“张帆，别那么傲气吗，就当朋友随便聊聊天也可以吗。”说着，徐燕又给杨凯一个眼色。 杨凯忙道，“对，张帆，坐下聊一聊，刚才的事我还没好好谢你呢，没有你，我的生日就搞砸了。” “张帆，别刚当上大哥就摆架子，这样显得不好，给徐姐一个面儿，坐下吧。”徐燕又用力拉了我一下。 我点点头，坐回原位。 杨凯立刻也坐下了，“张帆，你想喝点什么，我请客。” 我淡淡道，“不用了，我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徐燕。”有人从包间里探出身子朝这边喊，徐燕忙应了一声，“杨凯，我先回去了，你和张帆好好聊一会儿，别看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社会有些事你真不如张帆。好好和他学学，张帆就和我亲弟弟一样，我了解他，他人实际很不错的。张帆，我没说错吧？” 我看了一眼徐燕，“徐姐，你在夸我？” “对呀。”徐燕一愣。 我一笑，摇摇头，“徐姐，我可当不了你亲弟弟，我亲姐从来不说谎。” “讨厌。”徐燕亲昵地拍了我一下，“你们先聊着，我回去了，一会儿再过来。张帆，你可不许为难杨凯，他是老实人。” 徐燕匆匆走了，只剩下我和杨凯，两人面对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将桌上的烟推给杨凯，“抽吗？” “我不抽烟。”杨凯忙摇摇头。 “好男人。”我点了一支，斜睨着眼看着杨凯。 杨凯被我看得有些不自然，“张帆，要不咱们再要点什么吧，这样干说话，好像有点空。我请客。” 我点点头，向服务生打了手指，服务生过来，恭敬问，“凡哥，你需要什么？” 我把单子拿过来，指了指单子上最贵的一瓶洋酒，问杨凯，“这个可以吗？” 杨凯瞟了一眼单子，顿顿，脸色有些难看。 我一笑，“不请了？” 杨凯一咬牙，“行，就来这个吧。” “凡哥，你们稍等。”服务生转身要走。 我一摆手，“我和我朋友开玩笑，不用这个，来两杯啤酒就行。” “张帆，没关系，我能请。”杨凯忙说道。 “不用，在这听我的。去，拿啤酒。”我朝服务生一沉脸，服务生立刻诺诺的走了。 杨凯看看走远的服务生，“张帆，这酒吧是你开的？” 我摇摇头。 “那这些服务生怎么对你这么恭敬，还叫你凡哥，你年纪还没我大。”杨凯疑惑道。 “在这种地方不看年纪，只看两样东西。” “什么？” “钱和拳头，谁钱多，或者谁的拳头硬，谁在这里就是爷，我钱不多，但拳头还行，所以说话还能管点用。” “你说拳头硬，我刚才看到了，你还真厉害。”杨凯笑笑。 啤酒上来了，杨凯端起酒杯，“张帆，刚才的事，我谢谢你。” 我也端起杯，“不用谢，我就是指这个吃饭的，在这里不管谁出现那种事，我都得管。” “张帆，你真是看场子的？”杨凯喝了口啤酒问。 我点点头。 “你不上学了？” “被学校劝退了。” “奥。”杨凯又看看我，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愿意告诉你的我会告诉你，不愿意的我也不会说。”我看着杨凯那怯怯的眼神，心里想，这个杨凯虽然年龄大，还是什么总监，但确实是个老实人。 “张帆，那你和白小柔还有联系吗？” 我知道杨凯讷讷半天，就会问这个，我笑了一下，“杨凯，你是真喜欢白小柔？” “对。” “但上次你俩见面的时候，她对你态度并不好？” “我知道，但她那越那样，我越喜欢她，我觉得她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很直率。” “那叫直率？”我差点站起来，“那叫难堪吧。” “当时是有点难堪，不过后来，我回味一下，真是感觉挺好的。我现在都忘不了。”杨凯透过眼镜片，瞟了我一眼。 我脑海里突然想起一句话，爱情就是犯贱，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喜欢她的百依百顺，而是喜欢她的咄咄逼人。杨凯就是这样吧，我在白小柔面前，似乎也是如此。 我不禁笑了。 杨凯被我笑蒙了，“张帆，我这话是不有点傻，我一直是搞财务，每天和数字打交道，这些东西真不懂，让你笑话了。” 看着杨凯那又怯又傻的样子，我突然对他有点好感，端起酒杯，“是挺傻的，不过有时候我也这样，喝一杯吧。” “真的？”杨凯眼里随即闪出一点光亮，“我还以为就我是个傻瓜呢。” “来，为傻瓜干杯。” 我俩碰了一下，把酒都干了，一杯酒下肚，气氛也好像好了很多，服务生又把啤酒端上来，我看着面前这个有点娘气的男人，觉得世界真是奇妙，谁能想到，有一天，我和他会一起喝酒，并且谈论的是共同喜欢的一个女人。 277 醉卧她门前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两杯啤酒下肚，本已经醉了的我，更感觉大脑晕眩，杨凯似乎更不胜酒力，白皙的脸已经变成一块红布，舌头也打结了，“张帆，你说我傻瓜，说我什么都可以。我不怕你笑话，我虽然年龄比你大，学历也比你高，但我心里清楚，有些方面我就是不如别人。你敢打人我不敢，你敢和女孩子直接说喜欢，我也不敢，可是我不敢，并不是说我就是个孬种，白小柔那天那么对我，我一点都不生她的气，只要她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让她相信，她说的我都能做到。不就是要钱吗，只要她同意和我结婚，我立马给她。打人也行，我也可以替她打。我就是想让她再给我一个机会。” 杨凯越说越激动，脑袋在啤酒杯上用力地磕了几下，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抽着烟，默默看着他，心里万种感觉涌过。 见我不说话，杨凯抬起头，“你是不不相信我的话？” 我笑了一下。 杨凯猛地拿起了啤酒杯，“张帆，你说，你想打谁，我现在就打给你看。”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行了，别闹了，你喝多了。你看看，这里边你能打得过谁？” “张帆，你不相信我，你等着。”杨凯挣扎着就想从我手里冲出去。 我用力一捏他手腕，“放下。” 杨凯哎呦一声，啤酒杯跌落在桌上。 听到我的厉喝，周围的客人都往这边看，领班赶忙跑过来，“凡哥，怎么了？” “没事，朋友闹着玩呢。”我一摆手，领班走了。 我拍拍杨凯，“行了，坐下吧，我相信你。可以了吧。” “你真信我？” “信.”我笑笑，又一用力把杨凯按在椅子上，“咱们不喝酒了，喝茶。” 服务生给端上一壶茶，我给杨凯倒上，“杨凯你今年多大。” “29。” “29都当上总监了，你比我牛多了。”我笑笑，“杨凯，按年龄我应该叫你哥。杨哥，你是真的喜欢白小柔？你们就见了一面，还愉快，你至于为她这么激动吗？” “张帆，你听过一见钟情吗？” “听过但没见过？” “我这个人做什么事都是凭感觉，因为我的感觉很准，我相信那天白小柔说那些话并不是真那么物质，她是有别的原因，可当时我没反应过来，后来我越想越觉得我的猜测是对的，所以我希望再见她一面，和她好好聊聊，我是真的喜欢她。” 杨凯说得很挚诚，我一时竟然被他感动了，轻轻问了一句，“那你能让她幸福吗？” “没问题，只要她同意和我在一起，我一定能让她幸福。”杨凯说完，又看看我，“张帆，你是她的学生，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也去了，我说句话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你说吧。” “我觉得你们关系挺好的。”杨凯边说眼睛边隔着镜片边偷偷瞄我，一见我冷着脸，立刻道，“我只是指师生关系，没有别的意思。” 我一笑，“你紧张什么，我又没生气，你接着说吧。” 杨凯尴尬笑笑，“那我就接着说，你能不能帮我，和白小柔再见一面。” 我摇摇头，“我帮不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帮不了。”我站起身，“不过，你如果真喜欢白小柔，那你就按你刚才说得去做吧，没人拦着你。” 杨凯定定看着我， 我往他面前走了一步，“不过，你得让她幸福，否则你就会像刚才那个混混一样，比他还要惨。” 我朝发愣的杨凯笑笑，“杨凯，谢谢你的酒，我先走了。” 杨凯张着嘴，木呆呆地看着我走出了酒吧。 到了外边，冷风一吹，酒劲上来，我一阵恶心，在路边深吸几口气，定定神，大王从酒吧里追出来，“张帆，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 “你回哪？我去取车，送你回去。” 我摆摆手，“不用了，你们玩吧，我自己走回去。” “张帆，你真没事？” “真没事。”我朝大王笑笑，“我就想自己走会儿。” “那你小心点。”大王叮咛道。 我拍拍他，踉踉跄跄的向酒吧街外走去，夜风吹拂，寒意飘荡。我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酒吧街还是灯红酒绿，每个酒吧里都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男女欢笑声，这个世界在这里好像黑白颠倒了，与酒吧里的喧嚣相比，街上却显得冷冷清清，灯光昏暗，只有我一个人如同孤魂野鬼一样慢慢往前走。 什么大哥，什么灯红酒绿，都好像和我无关，扶着电线杆，站在灯影下，看着前方黑漆漆的街道，我突然感到异常孤单和害怕，我不敢往前走了，总觉得在不远处，就有人等着我，只要我走过去，他们就会从暗处冲出来，把我砍倒。 那潜伏的人也许是王四宝，也许是李二毛，也许是高乐海，我不禁打了个哆嗦，一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想找个庇护所，想找个人听听我的心里话，其实我没那么强大，我心里很害怕。 带着醉意，带着恐惧，我跌跌撞撞逃一样地往前走，不知不觉竟又来到白小柔的楼下。 我都没看窗户，一路就上了楼，到了门前，我定定神，回头看看，没有人跟着我，我才松口气，抬手想拍门，却又没有勇气，直接瘫坐在门前。 我不知道在门前坐了多久，但我就是不想离开，就那样傻傻地坐着，不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对门传出孩子的啼哭声，很快，门开了，一个男人从屋里走出来，一看坐在楼道里的我，先是啊了一声，接着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走过来，“怎么是你？” 手电筒的光照在我脸上很刺眼，我睁开眼，挥了一下手，“干嘛？” “哥们，大半夜的你怎么躺在这，你喝醉了？” 我看看对方，正是上次和我斗架的那个男人，“嗯，喝了点，怎么了？” “你吓我一跳。我孩子病了，我去给他买药，一开门看见外边有个东西，我还以为是鬼呢。”男子笑笑。 我也笑笑，“大哥，不好意思，惊着你了。我是有点喝醉了，你去买药吧，我也该走了。” 我想站起来，却腿上一麻，直接又坐在了地上，身体还重重在门上撞了一下。 “你这怎么能走？出了事怎么办？”男人一见急了，也不再和我多说，对着门就是一阵猛敲。 很快，白小柔穿着睡衣打开了门，“怎么了？” “我出来给孩子买药，看到你这个学生喝多了，睡在你门口，幸亏被我发现了，要不然晚上还不得出事。”男子说道。 白小柔看看瘫在门前的我。 我还想站起来，“没事，我能走，我现在就走。” “还走什么呀，刚才都摔了一跤了，这要出去，还不得被车撞了。”男子又把我按住。 “大哥，谢谢你，你赶紧去买药吧，我招呼他。”白小柔朝男子笑笑。 “没事，我帮你把他扶进去，这小子还挺沉，你一个女人扶不动他。”男子还真是热心人，没等白小柔再说，把我一架，直接扶进了屋，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行了，我去买药了，你照顾你的学生吧。”说完，男子转身走了，还顺手把门关了。 我眼前是一片迷糊，晃晃脑袋，看到白小柔冷脸站在客厅中央，我忙往起站，“白老师，对不起，打扰你了，我现在就走。” 白小柔没说话。 我一努劲站了起来，但是立刻脑袋一沉，脚上一麻，又瘫下了，“白老师，我还没缓过劲来，我缓口劲就走，行吗？” 白小柔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行，我帮你缓。” 说完，白小柔转身进了厨房，很快端着一盆水出来了，我还没反应过来，水泼在我脸上，是凉水，激得我一哆嗦，酒都醒了。我一抹脸上的水，“白小柔，你干嘛？” “我让你清醒清醒。”白小柔把脸盆往茶几上一放，“清醒了吗？” 我看了一眼白小柔，点点头，“清醒了。” “那你可以走了。”白小柔说着到了门前，直接把门打开，“走吧。” “白老师，你就这么狠，我的衣服都湿了。”我抖抖自己的衣服。 “对不起，我这里没有适合你的衣服。哪里有，你去哪里找，下一次，你要是再喝醉酒躺在我门前，我就直接把你踢下去。”白小柔脸绷得很紧。 我苦笑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轻轻跺跺脚，走到白小柔面前，“白老师，你这么恨我，我不怨你，这是我自找的。我来其实是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离开江城吧，最好也别留在秦州，其余去哪里都可以，好吗？” “凭什么？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选择？”白小柔逼视着我。 我顿顿，猛地把门一关，喊了一声，“凭我喜欢过你，凭你心疼过我。” 我俩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白小柔轻轻说，“那都是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心疼你了，你也不要喜欢我。但我就是要留在江城。” “白小柔，江城有什么好，你是不傻呀，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干什么的吗？那我告诉你，你听清了，我现在是个手上有血的混混，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人废了。你留在江城就是个靶子，说不定我的事就会牵连到你，这回明白了吗，这回可以走了吗？”我看着白小柔一字一句道。 白小柔默默看着我，过了一会儿，轻轻说：“你说的我都知道，所以我曾经才想让你和我一起走，但是你比你说的那些人还坏，你伤了我，伤了我的心，我不知道该去哪了，我只能留在这里，我要看看你这个混蛋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最后几句话，白小柔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留下的眼泪被她咽了回去。 我头一低，“对不起，白老师，都是我的错，你想留就留下吧。既然这样，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280 有件事，我没告诉你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回到台球厅，看到谭玲玲还在一边听着民乐，一边看着茶艺的书，我走过去，随手把音响关了，拍了拍谭玲玲，“还学习呢，去吃饭吧。我盯着。” 谭玲玲猛地一哆嗦，似乎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书也掉在了地上。 “谭玲玲，你怎么了，出什么事？” 谭玲玲一脸慌色地看着我，“张帆，刚才李铁给我打电话了。” “打电话怎么了？”看着谭玲玲脸上的惊恐，我忙问。 “他让我晚上在家等着他，他要带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他让我打扮清纯一点，不要花枝招展，太妖艳。张帆，他是不是要带我去见那个徐云涛？”谭玲玲脸上的惊恐一点都没减。 ‘他没说别的？” “没说，但我感觉像是。张帆，晚上我该怎么办，我突然特别害怕，你和我一起去吧。”谭玲玲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不是不害怕吗，上午还兴高采烈买了这些书，听这狗屁音乐，弄得整个台球厅里怪怪的。”我弯腰把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 “那是我装的，其实我心里特害怕。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谭玲玲声音压低了。 我看看台球厅里没几个人，也把声音压低道，“什么事？” 谭玲玲顿了顿，艰涩地说：“我刚搬进锦绣花园的时候，有一次李铁打电话问我以前和别的男人做没做过那种事？我是不是还是个姑娘？” “李铁亲口问你的？”我一听心里有种特别恶心的感觉。 谭玲玲点点头，“他亲口问得。” “你怎么说？” “我当然实话实说，没有过，我和高乐海在一起，他想做我没同意，你忘了，还是你帮了我。和你在一起，那就更没有。” 我咬咬牙，想起来那次我和丁娜在小旅馆偷偷敲门的事，我定定神，“谭玲玲，你这么和李铁说完，他说什么了？” “他就笑了两声，说挺好，让我安心在锦绣住吧。别的就什么都没说。张帆，你上午说我是个礼物，李铁是不今晚就要把我送出去，我好害怕呀。”谭玲玲抓着我的胳膊越来紧，都被她抓疼了。 “谭玲玲，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李铁从来没和我多说过，徐云涛那边只是他自己在运作，他想怎么办，我也不清楚，我上午和你说的，也只是推测。” 谭玲玲把手松开，失望道，“那就是今天晚上我只能听天由命了，你也帮不了我？” “谭玲玲，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你只是害怕今晚，那你逃不掉，过了今晚还有明晚。但如果想摆脱李铁，摆脱现在的样子，我可以想办法送你离开江城。”看着谭玲玲慌张又失望的样子，我突然很同情她，“我现在就送你回家，收拾东西到车站，李铁这边我来应付。” “离开江城去哪？” “去南都或者别的城市，反正江城和秦州你是不能待了，这都是李铁的地盘。在关键时候，你把李铁耍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这一点我敢肯定。”我一字一句认真道。 谭玲玲看看我，“我走了，李铁会放过你吗？其实我心里明白，李铁让你和我一起开这个台球厅，实际也是让你在盯着我，对吧？” 我点点头，“没错。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对李铁还有用，他不会太难为我。” 说完，我朝谭玲玲笑笑。 谭玲玲也笑笑，但没说话。 “谭玲玲，要走就赶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我加重了声调。 谭玲玲默默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痴痴想了一会儿，回过头，“张帆，就凭你刚才这几句话，如果有一天我能帮你了，一定帮你。” “谭玲玲，不说这些了。好歹咱两也好过，你被李铁盯上也有我的责任，现在你害怕了，我帮你一把是应该的，那天你还不是说要抱团取暖吗？”我一笑。 谭玲玲看看我，“我想好了。” “走？” 谭玲玲摇摇头，“我不走了，就留在江城，今天晚上如果有什么事，我都认了。” 看着谭玲玲决绝的表情，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顿顿问，“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谭玲玲点点头，“离开江城我能去哪？其实从住进锦绣哪一天起，我就把这些都想好了，只不过当事情真的来了，我突然有点怕了，现在我不怕了，说不定我还会因此得到更多，你说呢，张帆？” 我无奈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张帆，我现在只想有一个要求，晚上你能偷偷跟着我吗，想到身边还有个人陪着，尽管我看不到他，但是我心里也能踏实点，可以吗？” 看着谭玲玲期待的眼神，我不禁点点头，“行，晚上我偷偷跟着你，万一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谭玲玲笑笑，“那我先走了，我想先回去准备一下。等我电话吧。” 我轻轻嗯了一声，看着谭玲玲脚步沉沉的离去，一拳打在墙上，妈的，这是什么事。 台球厅里的人疑惑地往这边看，看到我一脸凶相，立刻把头转过去了。 谭玲玲走了不久，我正阴着脸抽烟，门口有停车的声音，紧接着二丑他们嘻嘻哈哈的进来了，“张帆，你的车到了。出去看看。” 我迷迷瞪瞪地被二丑他们推出了台球厅，李铁给我的那辆车停在门口，在阳光下，车比在停车库鲜亮地多。 “丑哥，这车好像不一样了？”我围着车转了一圈问。 “那当然不一样了，我们哥几个专门去了趟洗车行，把这车里外收拾了一遍，这回看着顺眼了吧，符合你酒吧街老大的身份了。”二丑得意地拍拍车头。 “这车就和女人一样，不管和多少个男人做过，只要把膜一修，就还是嘎嘎新的原封货。”黑老五过来笑道。 “黑老五，你他妈说什么也离不开女人。不过张帆，这车我们刚才试了一下，确实还不错，铁哥是挺看重你。”大王上前插话道。 “谢谢各位兄弟了。”我朝众人笑笑。 “张帆，我现在就带你上车感受感受原封货，顺便拍张照片，赶紧把本给你办了，过两天你就能自由穿行了。”二丑说着，已经上了车。 我正想就谭玲玲的事，和二丑单独聊聊，就让大王他们帮我看着店，自己和二丑开车离去。 在附近的照相馆用快照照了一张相，取上相片，二丑就直接把车开到了国道上，一边开，一边问我，“张帆，这车怎么样、” 我想像自己开车飞驰的样子，心里感觉很美，答道，“不错。” 二丑又开始教我开车，我发现我的悟性还是挺高的，学了一会儿，就感觉出点门道，二丑不禁夸了我几句。 开累了，我俩把车停在路边休息，各点了支烟，抽了两口，我似乎无意地问，“丑哥，铁哥是不还在江城？” “对。”二丑点点头。 “他是不在忙徐云涛那边的事？” 二丑看我一眼，嗯了一声。 “那你不帮着他办？” “这事用不着我，他现在就让我帮你把酒吧街弄好。” “丑哥，铁哥晚上有约吗？我回来了，也没请铁哥吃个饭，我想今天晚上请他。” 二丑摇摇头，“今天晚上肯定不行，这两天铁哥都陪着那个徐云涛，今晚肯定也是和他在一起，那家伙老奸巨猾，太难缠。” 我点点头，“丑哥，我和徐云涛打过一次交道，确实不好对付，铁哥上次说差点火候到底什么火候，如果需要我帮的话，我可以出把力。” 二丑看我一眼，邪邪地笑笑，“张帆，这事你已经出力了，不需要再出力了。” “已经出力了？”我心里疑窦重生。“丑哥，你这话我没听明白，我出什么力了？” “张帆，有件事也是咱两从秦州回来，铁哥才告诉我的，可是他不让我和你说，怕你心里不痛快。但今天你问到这了，凭咱们现在这关系，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反正你早晚也得知道。”二丑一脸神秘。 “丑哥，什么事？”我赶忙往前凑凑。 二丑深吸口烟，“就那个谭玲玲，铁哥第一次见她，是挺喜欢的，想把她包了。可是后来，铁哥没动她，当时我都有点蒙了，不知道铁哥这是什么意思？那天铁哥和我一说，我才明白，原来铁哥是要把谭玲玲送给徐云涛。” 果然如此？我心里咯噔一下，“丑哥，徐云涛不缺女人吧，为什么要送谭玲玲？” “那老小子是不缺女人，所以送一般的女人根本不好使。不过那老子有个怪毛病，是铁哥偶然知道的？” “什么怪毛病？” “那老小子对雏儿情有独钟，而且是那种比较纯，不沾风尘，校花级的雏，那老小子才真喜欢。谭玲玲正符合这个，所以铁哥才一直养着她，不动她。” 我靠，我直接骂了句脏话，徐云涛这他妈不是变态吗？ “我刚才听了也有点奇怪，铁哥和我说徐云涛上学的时候，因为穷，追校花被刺激过，就留下这么个心结，现在有钱了，就他妈想把这个心结了了。张帆，你让铁哥找到了谭玲玲，如果这事成了，你是不出了力？” 我没回答，只觉得心里一阵窝火，看着徐云涛人五人六的，原来是这么个王八蛋，既然这样，谭玲玲今天晚上定然是羊入狼口，凶多吉少。 “张帆，你和谭玲玲是同学，听这些你心里肯定不痛快吧，上次你还因为这打了我一瓶子？”二丑有点担心地看着我。 “丑哥，你说我能痛快吗？”我漠然道。 “张帆，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把你当生死兄弟看。你心里不痛苦可以，但是你千万再做蠢事，我看谭玲玲那妞也挺乐意的，你千万别参乎。这是大事，把铁哥的买卖砸了，咱们都兜不起。” 我咬着牙，没说话。 281夜下跟踪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完二丑对整个事情的讲诉，我想像着徐云涛那张老脸伏在青春如花一样的谭玲玲身上，心里就一阵阵恶心。有钱他妈怎么了，就可以干这事，简直是他妈的垃圾。还有李铁，也真他妈够损的，为了巴结徐云涛，就当起了皮条客，还像个大哥吗？ 我阴着脸，抽着烟，看着窗外已经开始萧瑟的秋景，一句话都不说。 二丑也半天也没说话，看了我一会儿，才拍怕我，“张帆，别他妈想了，有些事咱们改变不了，老老实实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挣钱乐呵就行了。” 我瞟了二丑一眼，“丑哥，我已经不是以前了，这事你说我听就过去了，虽然有点不舒服，但肯定不会做蠢事的。” “这就对了。”二丑把烟一丢，发动了车子。 到了台球厅，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还和大王打了一盘台球，中途借上厕所的机会，给谭玲玲打了一个电话，把二丑说的话都告诉了谭玲玲。 “谭玲玲，你现在怎么想，现在想走还来得及？”说完，我问道。 电话那边沉默一会儿，传过谭玲玲轻轻的声音，“张帆，我都准备好了，今天晚上我也想赌一把。” 我定定神，“你真不准备走了？” “不走了，李铁刚才打电话了，晚上七点他过来接我。张帆，晚上你也不用过来了，我自己去吧。我知道还有一个人会真心想帮我，这就足够了。”谭玲玲说完，轻笑一声。 我要着嘴唇，心里涩涩的，半天没说话。我心里清楚，此刻我说什么都是多余。 “张帆，明天见。” 我心情随着这个明天见沉入了谷底，明天我他妈还能见到她吗？ 我脸色阴郁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大王几个人看我脸色不好，小心问，“张帆，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努力笑笑。 “张帆，那我们去酒吧街吧，快上了客。”大王说。 我顿顿，“你们先去吧，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待会过去。” 大王几个人互相看看，“行，那你歇着吧。有事我们处理，处理不了，再给你打电话。” 大王他们走了。 我独坐在厅里，默默抽烟，看看时间，离七点越来越近，我猛地坐了起来，提前关了门，打了辆车赶往锦绣花园。 到了小区，我让司机直接把车开进去，停在距离谭玲玲住所不远的地方，默默看着楼门。 出租车司机见状问，“哥们，要在这等多长时间？” 我冷冷看他一眼，从兜里掏出两张钞票扔在他面前，“把计价器关了，今天晚上你的车我包了，开好你的车，别瞎问。” 司机看看钱，又看看我，把钱装起来。 七点过了一会儿，李铁的车到了，李铁从车里下来了，就他一个人，李铁也没往四周看，径直上了楼，过了足足半个小时，李铁和谭玲玲一前一后从楼门走出来，我立刻往前凑凑身，谭玲玲果然穿得很清纯，和她以前在校园里着装很相似，在夜色里，也像一朵淡雅的花。 我不禁轻叹一声。 “哥们，那是你女朋友？够靓的。”司机也顺着我的目光往前看。 我狠狠瞅了他一眼，司机不再说话了。 李铁和谭玲玲上了车，并没有立即离开，两人好像在车里说什么， 我想一定是李铁在对谭玲玲做最后的交代，或者是向他承诺什么。 又过了十几分钟，李铁的车终于开动了。 我立刻命令司机跟上去。 司机有些为难，“哥们，人家那是越野，我这是捷达，我怕跟丢了。” “别废话，跟着。”我现在才意识到，不会开车真别扭，等这件事过去了，我立刻就学开车。 好在李铁的车开得并不快，只是在市区里走，出租车还是能平稳地跟在后边。 看着越野车走的方向，我心里突然有了数，这是去溢香茶楼的方向，徐云涛在那有个包间，我第一次见徐云涛就是在那。 想定，我立刻对司机说，“超过前边的车，去溢香茶楼。” “不跟了？”司机疑惑地看看我。 我瞅他一眼。 司机一踩油门，朝过了稳稳行驶的越野车，会车的时候，我往越野车里瞟了一眼，李铁在专注的开车，谭玲玲坐在副驾驶上，正往车外看，我俩的目光正好碰了一下，谭玲玲张了一下嘴，出租车已经从越野车旁开过了。 过了越野车，司机抄近路，很快就到了溢香茶楼，看看李铁的车还没到，我让司机把出租车停在茶楼门口不远的位置，下了车。下车前，我告诉司机我已经记住了他的车牌号，让他老实等着我，敢跑，让他好看。 司机见我一脸凶相，诺诺答应了。 在茶楼门口扫而一眼，我没看到徐云涛的大奔，难道他还没来？我想着进了茶楼，在一楼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个位置正好斜对着门口，中间有个柱子挡着，我稍稍侧侧身，可以看到门口进出的人，但进出的人不会留意这里。 很快，李铁和谭玲玲就进来了，服务生似乎认识李铁，很恭敬地把两人领上了二楼。 谭玲玲踩上楼梯前，往大厅里扫了一眼，一不留心，脚滑了一下，坐在了地上。 服务生赶忙上去扶，我听到李铁淡淡说了一句，“慌什么，一会儿别紧张。” 被扶起来的谭玲玲怯怯嗯了一声，这一声也让我心里一疼，我知道谭玲玲刚才是在找我，她的心里现在害怕了。 看着他们消失在楼梯里，我掏出手机给谭玲玲发了信息：我在一楼，有事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震了一下：谢谢你来了，我真是有点怕。 我看看信息，想了一下：怕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想办法让你走。 又是回复一个谢谢。之后就再无声息了。 我喝着杯里的茶，觉得一点滋味都没有，时间在焦灼中慢慢过去，一壶茶喝完了，又续上，谭玲玲还是没给我打电话，楼上也没人下来我几次想直接上楼，站起来又坐下了，如果谭玲玲是愿意的呢，我贸然冲上去，是不弄砸了她的赌？ 茶楼独坐的客人只有我一个，我显得异常另类孤单，第二壶茶喝了一半，憋闷的心情让我感觉窒息，我起身出了茶楼，上了出租车，点了支烟，冷冷看着门口。 “哥们，你女朋友是不被人撬了？”司机小心地问。 “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你守在这干嘛？” “抱团取暖。” “抱团取暖？”司机不解我的意思。 我看看出租车司机，“哥们，你每天开出租有意思吗？想改变过吗？” “想过啊，现在这营生又辛苦又赚钱少，还得时时看人脸色。我也想赚大钱，但没机会？” “如果有机会，你会赌一把吗？“ “拿什么赌？” “拿命，拿你最珍惜的东西。” 司机想想摇摇头，“那我不敢。我宁愿踏实地开车。” “可有人敢，比如我，还有刚才越野车里的人，所以我们就是抱团取暖。” 司机顿顿，点点头，“明白了，你一上车，我就看出来了，你是个硬茬子。” 我笑笑，没说话，继续看着车外。 也许是等待太无聊了，司机拧开了收音机，听广播，听了一会儿，“哥们，咱们不会在这待一晚上吧？” 我摇摇头，我他妈也不知道，一晚上，谭玲玲能承受的了吗，但是我的手机却一直不响。 茶楼的门被推开了，李铁从茶楼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点了支烟，默默抽着，我赶紧再往门口看，谭玲玲没出来了。 抽完一支烟，李铁上了车，开车走了，谭玲玲被独自留在了这里。 我心里咯噔一声，看来一切都谈妥了，这个礼物已经成功送出。 “哥们，越野车已经走了，咱们还等吗？”司机问。 看看依旧了无生息的手机，我心里一阵冰冷，摇摇头，“不等了，走吧。” 司机嗯了一声，调转车头，“咱们去哪？” “去哪？”我想了想，不由说道，“往回开。” 出租车开回到锦绣花园，我让司机直接在小区门口停下，下了车，自己慢慢地走到单元门口，坐在一边花坛下，看着那个楼门，默默地发呆，自己笑自己，今夜其实我真不用跟着，我的担心其实是自己多余。我还回这里干嘛，走吧，去我的酒吧街做我的事。 我站起身，正要走，两束雪亮的车灯照过来，我赶忙往后侧侧身，一辆大奔从远而近的开过来，停在了谭玲玲住的楼下，谭玲玲从车里走下来，开车的人并没有下车，两人隔着车窗说了几句话。大奔往后一倒，开走了。 谭玲玲站在楼门前，盯着车子远去的方向，愣了一会，往四周看看，像是在找人？ 我犹豫一下，从花坛里走出来，到了谭玲玲面前，“谭玲玲，你是在找我吗？” 谭玲玲看看我，“张帆，你真在这啊。” 我点点头，“一直没等到你的电话，我正准备走。’ 谭玲玲顿顿，“我们上去说吧。” 我跟着谭玲玲默默地上了楼，一进屋，谭玲玲就直接瘫坐在沙发，从包里拿出烟，想点着，却试了几次都没点着，她的手在微微抖。 我上前给她点着，自己也点了一支，走到观景窗前看着外边，这个小区的夜景真是他妈漂亮，从这里往下看，江城就像是在我脚下。 我正看着，听到谭玲玲轻轻的一声，“张帆，你想要吗？” 我一愣，把目光收回来，“谭玲玲，你说什么？” 谭玲玲缓缓走过来，脱掉自己的外衣，里边是她隔着薄衫，玲珑有致的青春曲线，“张帆，你想要吗？” 我一时僵住了。 284唯一的条件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到身后没有声音，我本想站一会儿，但踌躇片刻，还是毅然决然地向门口走去，一步步地下了楼，回头望，楼上的灯已经熄灭了，就像白小柔对我的惦念也已经熄灭。 这样也好。我咬咬牙，快步地向着酒吧街走去，进了高乐海的酒吧，我直奔高乐海办公室，一脚把门踹开，屋子里大王他们都在，还在庆祝刚才建华大桥的事，大班台上放着一瓶打开的酒，每个人都端着酒杯，谈笑风生。 门一被踹开，众人都是一愣，二丑本能地去拿旁边的砍刀，一看是我，二丑笑了一下，“张帆，你这是干嘛，我以为金二又杀回来了。” 我上前一把从二丑手里把刀夺过来，直接架在了高乐海的脖子上，高乐海手里还端着酒，一见刀架脖子，立刻僵住了，“张帆，你要干嘛？” “说，建华大桥的事是不你告诉白小柔的？”我把刀往下一压，狠狠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告诉她。”高乐海忙道。 “你他妈还敢撒谎，我劈了你。”我挥刀就要往下剁，二丑忙拦住我，“张帆，你冷静点，高乐海没说谎。” “你怎么知道？”我怒目看着二丑。 “去建华大桥之前，我和高乐海一直在一起，他在办公室的时候，我也在他旁边，我没听到他给那个白老师打电话，这事肯定不是他干得。”二丑解释道。 我依旧怒目看着二丑，二丑紧紧抓住我的手腕，“我要是骗你，你砍我。” “张帆，上次你收拾我，那事我确实做过。但今天你要砍我，我不服。要不你把白小柔叫过来，我当面问她。”高乐海重重把手里的酒杯扔在了地上，红酒洒了一地。 我看看地上流淌的红酒，就像是鲜红的血。 “张帆，你这次是错怪高乐海了，刚才干仗的时候，高乐海也挺猛的。你的规矩大家都没破，你不能冤枉兄弟。”大王也轻声劝。 我把刀收了回来，二丑顺势把刀抢过来，一指众人，说：“说 谁他妈地告诉白小柔的？” 屋里寂然无声，没人说话。 “马跳。”二丑又一指马跳。 马跳忙摆手，“天地良心，这事和我真没关系。” “黑老五，把酒吧的人招呼过来，一个一个问。”二丑又吩咐道。 黑老五正要出去，我拦住他，看看屋里的人，除了大王他们，屋里还有马跳、刘东。 我相信大王几个人和白小柔没有什么来往，肯定不会通知白小柔，唯一可能的就是马跳他们，至于酒吧其他的员工问也是白问，他们更和白小柔没关系。 我顿顿，“行了，今天的事我不再追究了，但是下不为例，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会把这个人查出来，到时候我会新账旧账一块算。” 众人互相看看，二丑挥刀喊了一声，“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 众人忙点头。 “张帆，白老师没事吧？”大王倒了一杯酒递到我手里。 我一仰脖将酒喝了，“没事。” “那就好。”大王笑笑。 我把酒杯往大班台上重重一放，“你们接着喝吧。我走了。“张帆，你去哪？” “回去睡觉。” 我推门而出，到了酒吧街外边，天边已经露出一丝光亮，一层薄雾罩着已经安静下来的酒吧街，我真有点累了，深深吸了一口薄雾中的清新，向着台球厅而去。 回到台球厅，我直接重重栽倒在床上，酣然入睡，我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 这一觉睡得异常安静，没有人来打扰我，我像个死人一样，从清晨一直睡到中午，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谭玲玲也没有来，我猜想她肯定也躺在锦绣花园的床上，回味着昨天晚上的事，也许她以后也不会来了，榜上了徐云涛这样的大老板，一个小小的台球厅还算个屁。从此以后她的生活，完全可以像个阔太太一样悠然自得，唯一的任务就是伺候好徐云涛。 白小柔也不会来了，昨天我的话决绝的也像一把刀，割断她对我的惦念。 我虽然拥有了江湖的地位，但却失去了两个我曾经喜欢的女人，这他妈就是代价。 我靠在床上，狠狠吸了口烟。 外边有人敲门，“有人吗？” 我没搭理。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又起，“有人吗？” 我被敲烦了，出了里间，朝外边喊了一声，“今天不营业。” “张帆，你在里边，开门吧，我是杨凯。”外边人说道。 “杨凯，这小子怎么来了？”我顿顿，“等一会儿。” 我匆匆穿好衣服，把门打开，杨凯笑眯眯地站起外边。 “进来吧。”我把杨凯让进来，把门重新关上。 杨凯看看我，“你在睡觉？” 我点点头，“有事？” “就是昨天你给我打电话的事，我上午给你打电话你一直关机，我去酒吧街找你，他们说你在这，我就过来了。” 我看看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 我笑了一声，“杨凯，你可真够着急的，我不是让你等电话吗？” 杨凯讪讪笑笑，“我实在是等不急了。就过来了。” 我掏出一支烟，递给杨凯。 杨凯一摆手，“我不抽烟。” 我怒目一喝，“抽。” 杨凯一抖，为难地看看我手里的烟。 “不抽算了，你走吧，你的事我帮不了。”我把烟要拿开。 杨凯一把把烟抢过去，“我抽。”说着，杨凯又拿起旁边的打火机，直接把烟点上了，刚抽了两口，就猛烈得咳嗽起来。 我忙捶捶他的背，“你真不会抽？” 杨凯缓口气，尴尬地笑笑，点点头，“我对这东西过敏，不过没关系，适应一下就好了。” 说完，杨凯又猛抽了几口，咳嗽更烈了，眼泪都咳出来。 我心里猛然有些感动，把烟抢回来，掐灭，“别抽了。” 倒了杯水递给他。 杨凯喝了几口水，缓了一会儿，“张帆，让你笑话了，我连烟都抽不了，是不特不像个男人。” 我一笑，“这和像不像男人没关系。” “那你还会帮我吗。只要你答应帮我，那盒烟我可以都抽了。”杨凯伸手又去拿烟。 我按住的手，“行了，不能抽就别抽了，我帮你。” “真的？”杨凯笑了。 我点点头，“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杨凯又紧张起来。 “你能带白小柔离开江城吗？” “离开江城，为什么？”杨凯疑惑地抽着我。 “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说能不能吧？你舍得为了白小柔，放弃你现在的总监吗？” 杨凯想了一下，“那没问题，只要她愿意和我走，她去哪我去哪。我在外地有不少同学，凭我的专业能力，在外地也会干得不错。” 说到自己的专业能力，杨凯显得很自信。 我看着杨凯的眼睛，相信他这种自信是来源于心底的。 见我没说话，杨凯又补充道，“其实大学毕业后，我本来就不想回江城，是我父母非让我回来，我一直有走的想法，” 我点点头，拍拍杨凯，“行，那这个忙我帮了。不过，我让白小柔走的话，别告诉徐燕。” 杨凯想了片刻，笑笑，“可以。那咱们什么时候去见白小柔？” 刚问完，杨凯一见我脸色不好，忙又说，“我是不太着急，让你讨厌了？” 我摇摇头，“没有，你着急就对了，如果你不着急，我才会真的讨厌你。你先等等，我想一会儿。” 杨凯不再说话，静静等着我。 我走到台球案边，摆好一桌球，默默地打起来，一边打一边回忆着我和白小柔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现在我要亲自将白小柔像这桌上的球一样打出去，我的心怎能不煎熬。 这盘球打得很慢，我用余光看看坐在一边的杨凯，他朝我笑笑，我知道他心里也很煎熬，只是不愿表露出来，我相信我的判断没有错，这个看似有些娘气的男人，实际上会给白小柔，我给不了的安稳和幸福。 最后一颗球重重地被打了出来，我也彻底下定决心，就这么办了。 见最后一颗球重重落袋，杨凯走过来，“张帆，想好了？” “想好了。”我点点头，“晚上我帮你把白小柔约到我们厂区的河边，到时候我不出面，你在那里等着她，你再和她谈一次，但是能不能让她同意和你相处，我就决定不了了。” “张帆，河边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去那？”杨凯不解其意。 “因为在那，白小柔的心最柔软。” “奥。”杨凯点点头，“她要是不愿意和我聊怎么办？就像上次一样。” 我拍拍杨凯的肩膀，“想得到她，就拿出点底气来，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杨凯看看我，用力点点头，“行，这次我一定会把握机会的。这都过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 我摇摇头，“我没胃口，陪我打几盘球吧，会打吗？” “我打得不好。” “能打就行。“我笑笑。把球重新摆好。 杨凯打球的水平确实很臭，我一直让着他，但他还是一盘没有赢，我心里暗想，杨凯，今天晚上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打了几盘，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该给白小柔打电话了，我拿起手机，犹豫一会儿，拨通了白小柔电话，但是电话一拨过去，就被压断了，再拨过去，又被压断了。 杨凯狐疑地瞅瞅我，“张帆，她不接你电话，你俩是不闹别扭了，这还能约上她吗？” 我看看手机，“没关系，我给她发信息。” 我想想，给白小柔发了信息，“白老师，六点钟我在河边等你，如果你不来，我就走了” 等了一会儿，杨凯瞅瞅我手机，“张帆，你发什么了？她怎么没回信？” 我一笑，“没关系，她会去的。” 285 权力的魅力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和杨凯在台球厅里一只待到快六点，简单吃了两碗泡面，坐着杨凯的车来到河边树林，杨凯把车停在树林外，我俩溜溜达达走进树林，黄昏的余光飘洒在河面上，河水浮起淡淡的金光。 杨凯看看周围，“张帆，这地方不错，挺适合约会的。” 我没说话，带着杨凯径直到了我第一次救白小柔的地方，点了支烟，看看表，还没到六点。 “杨凯，你会游泳吗？“ “会。”杨凯点点头，“我小时候在南方待过，从小就会。” “好，”我点点头，“一会儿白小柔来了，你就跳到河里去，直到她答应你，你再上来。” “跳河里？”杨凯看看河水，“这季节的水可凉，她要是一直不答应，那我还不得冻死。我们换个地方不行吗，去游泳馆也可以吧？” “杨凯，你要是想得到白小柔，这是最合适的地方，也是最合适的办法，比你送一万朵花都顶用。” “为什么？” “还是那个原因，因为在这里，她的心最柔软。”我看着远处的夕阳，自语道。 “行，我听你的，我跳。”杨凯用力地答应一声。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就到六点了，往树林入口的方向看看，白小柔还没有来。 我安顿好杨凯，自己躲在一丛荆棘后边。杨凯像个拉磨的驴，不停在河边绕圈，看得出他内心很焦虑，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六点过了十多分钟，有一个人从树林入口处匆匆走了过来，我俩同时看过去，是白小柔。 杨凯往我藏得地方看了一眼，我把目光避开了。 很快，白小柔就到了近前，杨凯忙迎上去。 白小柔一见杨凯，一愣，“怎么是你，张帆呢？” 杨凯顿了一下，讷讷道，“张帆有事来不了了，他让我在这等你。” “这个混蛋。”白小柔咬牙骂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杨凯忙冲到前边，挡住了白小柔，“白小柔，你就不能听我说说吗。” “咱两没什么好说的。杨凯，你很优秀，但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在我身上费功夫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白小柔边说边一把推开杨凯。 “白小柔，你都不了解我，你给个我讲诉的机会不行吗？”杨凯急道。 “对不起，我不想了解你。”白小柔态度坚决，杨凯已经拦不住她了。 我在荆棘后边躲着，又痛又着急，这个杨凯在泡妞上真是个笨蛋，关键时候，连个话都说不好。 眼看白小柔越走越远，杨凯急得转而挠腮，猛然间，杨凯纵身一跃，跳进了河里。 巨大的跳水声，让白小柔停步了，她立刻转身跑到杨凯跳河的位置，朝河里的杨凯喊，“杨凯，你干什么，你快上来。” “白小柔，你要是不答应给我机会，我就不上去。” 杨凯的声音很高，但是明显在哆嗦。 “那你就在河里待着吧。”白小柔冷冷看了河里一眼，转身又要走。杨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白小柔停住了，看着河里的杨凯问，“这招是谁教你的？” “是我自己想得。白小柔，我是真喜欢你，想让你给我个机会。”杨凯抱着河边的一截树干，多半个身体浸在河里，声音更加哆嗦， “不说实话，那你就别想要机会了。”白小柔一字一句道。 “白小柔，我说，是张帆教我的，但也是我真心想这么做。”杨凯忙说。 “他现在在哪？“ “他已经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杨凯摇摇头。 我躲在荆棘后边，大气不敢出。 时间静静过了一会儿，杨凯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白小柔终于把手伸向杨凯，“你上来吧。” “白小柔，你给我机会了？”杨凯还犹豫。 白小柔轻轻点点头，突然高高喊了一声，“张帆，你个混蛋，我告诉你，你这么做，你会后悔的。” 这一声如一声巨雷，直接震到我的心里，我只觉得浑身一哆嗦，立刻呆若木鸡。 再抬头看，杨凯已经抓着白小柔的手上了岸，“白小柔。” 杨凯刚要说话，白小柔拦住他，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我们走吧。” 杨凯张着嘴看着白小柔对她的关心，一叠声地说，“走，走。” 白小柔一直没回头，杨凯回头看了一眼，又匆匆地跟上了白小柔的步伐。 我从荆棘后边站起来，想追上，但是腿上却像灌满了铅一样动不了，直到他俩消失在林外，我颓然地坐了下来。 风吹林响，河水低鸣，我坐在河边，夕阳涂抹在我身上，我看着如血的河水，心如死灰。 当夕阳渐渐隐没在在天边，我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拿起手机，犹豫一回儿，轻轻拨通了杨凯电话，“杨凯，你在哪呢？” “张帆，我在白小柔住的地方，她正在厨房熬姜汤。”杨凯的声音很低，但是里边透着喜气，“谢谢你，张帆。她总算给我机会了。” 我苦笑一声。 “张帆，白小柔过来了，改天我请你。”杨凯匆匆把电话挂了。 我把卡从手机里拽出来，一扬手把手机扔进了河里，失魂落魄地出了树林了。 晃晃悠悠，我不知不觉走到白小柔的出租房，杨凯的车果然停在楼下，我抬头看看，窗户边有两个身影，不用细看就是白小柔和杨凯，杨凯正倚在窗前，兴奋地向白小柔说着什么。 我想象着白小柔此刻的表情，也许她听得很专注，才会让杨凯如此的兴奋，这个机会白小柔真给了杨凯。 我在楼下定定地站了一会儿，摇摇头，回了自己家，从抽屉掏出一个备用手机，把以前存的号重新存进去，存到白小柔的号时，我犹豫一下，把标注改成心疼的人。 存完号，我还是坐在床上发呆，突然觉得屋里太静了，自己异常孤单，孤单让自己害怕，我想立刻逃离这种安静。 在电话簿里翻了一圈，目光落在王玉霞的号码上，没多犹豫，拨了过去。 ‘张帆，你总算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往玉霞咯咯笑道。 “你在哪？” “我在公司。” “我想见你。” “想我了。”王玉霞软软一句。 我没说话。 “你在金玉餐厅等我吧。我把手里的事忙完，马上过去。” 我嗯了一声，放下电话，几乎是逃一样地冲出了屋子，打车直奔金玉餐厅。 等我赶到，刚坐下，王玉霞就进来了，坐到我对面，“张帆，你怎么了，脸色不好看。还是因为白小柔的事？” 我一笑，摇摇头，“我和她没关系了，闹什么心，我饿了，吃饭。” 到了选餐区，我点了一堆吃的，端到桌上，什么话也不说，一顿埋头狠吃。 “你慢点，像刚出来的犯人让人笑话。”王玉霞忙低声道。 我根本不在意她的话，只是狼吞虎咽，好像只有这样，我的心情才能好一点。 很快，我就吃完了，看看王玉霞，“我们上去吧。” “去哪？” “去包间。” 王玉霞一愣，看看四周，“怪不得你吃得凶呢，原来惦记这事，我还没吃完呢。” “你不走，我走了。”我起身要走。 “等等，这是卡，你先上去吧，我一会儿上去。”王玉霞把一张卡递给我。 我没再多说，拿起卡自己走了。 到了楼上的包间，我往床上一躺，这床又软又弹，确实比我家那老木床好多了，柜子里还有一瓶开封的红酒，我脱掉衣服，进里边的淋浴间，痛痛快快冲了一澡，回到床上，倒上红酒，看着电视，抽着烟，让自己的心麻醉下来。 门开了，王玉霞走进来，一看到我躺在床上的样子，惊道，“你还挺会享受。” 我瞟了一眼王玉霞，向她招招手。 “干嘛？”王玉霞没动。 “你过来，我和你说两句话。”我笑笑。 “说什么？”王玉霞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我猛地从床上蹦起来，一揽她的腰，将她拥在床上。 “你等等，我去洗洗。”王玉霞推搡着我。 我却一句话都不说，真的如同一只野兽一样，将她死死控制住，这一次我是主导，我把所有的郁闷与恨意都化成了疾风暴雨，全部释放出来。 直到夜色沉沉，我精疲力竭。 电视还在嗡嗡作响，可是我和王玉霞都没把目光停在屏幕上，王玉霞像一团橡皮泥一样紧紧缠在我身上，抚摸我嗔道，“你刚才真野蛮，一点都不温柔。” “不喜欢。”我瞟了她一眼。 王玉霞吻了我一下，“不喜欢我还让你碰我？” 我笑了一下。 王玉霞摸摸我的左臂，“这胳膊怎么了？” “没事，昨天有人去酒吧街闹事，打了一仗，擦破点皮。” 王玉霞又在那伤口吻了一下，“当大哥好吗？” “好。”我用力说。 “我也觉得好。”王玉霞笑笑。 我疑惑的瞅瞅她，“你怎么觉得好，又不是你当大哥？” “可我是老总啊，大哥和老总不一样吗，都是首领，对吧？” 王玉霞这个比喻倒是很贴切，我不由嗯了一声。 “人一当了首领就有自信了，没当大哥之前，你会这么主动吗？”王玉霞又问我。 我看看王玉霞，王玉霞笑笑，“这就是权力的魅力，有了权力做那事都强了。” 我也笑了，“王玉霞，你还真会解释。” 王玉霞重新缠住我，“你和白小柔真没事了？’ 我顿顿摇摇头，“没了。彻底撇清了。” “那你就是我的了。”王玉霞反守为攻。 两个都陷入权力魔怔的人重新开始了博弈，这一夜，我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一种巨大的东西吞噬着，已经不能自拔，彻底沦陷。 红酒洒了，癫狂的我俩都全然不知。 288亡羊补牢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很快，经过一通煎炒烹炸，一桌丰盛的菜肴就摆上了桌，王玉霞夹了菜放在我碗里，“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尝尝，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王玉霞又把一块海参夹到我碗里，“多吃这个。” 我看一眼王玉霞，“干嘛？” “给你补补，这个对男人有好处，让你这小野兽更野。”王玉霞一点都不避讳。 我看着碗里那团黑团团的海参，仰起头笑了。 “你笑什么？”王玉霞一下有点蒙了。 我把那些海参都扒拉到我碗里，大口地吃起来。 “张帆，你干嘛呀？”王玉霞惊道。 我一边嚼着海参，一边看着王玉霞，“王玉霞，我现在相信有句话是对的。” “什么话？” “到了你们这个年龄，就是如狼似虎。怪不得要找年轻人。” “讨厌。”王玉霞狠狠掐了我一把，一撇嘴，“你是嫌我年龄大了，配不上你了吧？” 我笑笑，摇摇头，“我还是吃海参吧。” 我发现我和王玉霞在一起有种由我主导的轻松，这种轻松和与白小柔在一起不一样，和白小柔在一起，我总要考虑她想什么，怎么才能让她高兴。但是和王玉霞在一起，我不用考虑这些，我可以无所顾忌地说话，做事，王玉霞对我有种无可奈何的迁就，我从王玉霞这里得不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爱，但是可以得到放松和满足。 饭吃得很香，王玉霞并没有真的生气，依旧迁就着我，我俩还喝了酒，几杯下肚，王玉霞已经有些微醉，晃着酒杯斜睨看着我，“张帆，你不想搬过来真的就是因为酒吧街吗？” 我点点头。 “你在酒吧街打打杀杀，不就是想要这样的生活吗？住别墅，开好车，现在我都给你了，你还犹豫什么？” 我喝了一口酒，“我想自己挣。” “你自尊心就那么强吗，我给你的其实也是你挣来的。” 我看看王玉霞。 王玉霞轻抚着我的胳膊，“你把我的心收了，不就顶如也赢了一场仗吗？被收了心的女人才会心甘情愿把自己的东西给她的男人。” 我一笑，“我不这么想。” 王玉霞把酒杯放下，夹起一块海参夹到我嘴里，“吃了。” 我嚼了两口，把海参咽了下去。看着王玉霞。 王玉霞的胳膊缠到我脖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把我抱上去。” “还没吃完呢。”我一笑。 “该吃心了。”王玉霞眼神依旧是直勾勾的，“我要让你改变主意。” 我被王玉霞撩人的眼神看得心里发烫，也许是海参的作用，我一把帮王玉霞拦腰抱起，就往楼上走。 王玉霞娇笑着，充满了快乐。 我俩刚走到楼梯前，门口响起停车声，似乎有人来了，我一愣，停下脚步。 王玉霞也停止了笑，往门口看看。 随即门铃被人按响了，真有人来了。 我把王玉霞放下来，互相看看，王玉霞朝我做了个安静动作，轻手轻脚到了门前，从猫眼往外一看，回头对我说：“是徐燕。” 我一愣，她怎么来了？ 门铃还在响，看来徐燕知道王玉霞在屋里，不开门是不行了，我指指楼上，低声道，“我不想见她，我上去了，别说我在。” 王玉霞点点头，我快步轻手轻脚上了楼。 王玉霞见我消失在楼梯口，又回身把茶几上装钱的箱子合住，放到柜子里，才打开了门，“徐燕，你怎么来了？” “王姨，我从这路过，本来想去公司找你，给你公司打电话，他们说你今天没在，我就直接到你家了，看到你车在外边停着，你还真在。” 徐燕边说边笑盈盈地进了，目光一转，看到餐厅里还没收拾的杯盘,“王姨，你有朋友在？” “我请客户到家里吃饭。刚走。”王玉霞把徐燕让到客厅的沙发上，顺便给徐燕倒了杯水。 我躲在楼梯的拐角偷偷往下看，这个徐燕突然来了，到底想干什么？ 徐燕喝了口水，看看茶几上的烟灰缸，又看看王玉霞还有些醉意的脸，“王姨，是客户，还是男朋友？” 王玉霞轻轻拍了一下徐燕，“什么男朋友，别拿王姨开玩笑，就是老客户，以前帮过我，我请人家过来吃顿饭。” “王姨，你一个人住这么大个屋子不寂寞呀，我觉得你该找个男朋友。” “我都多大了，还找什么男朋友，每天公司的事就够我忙的了，我可没那多心思了。不像你们年轻人有精力也有活力。” “王姨，你可不许说年龄大，就你现在的样子，咱两出去，肯定别人会说咱两是姐妹。”徐燕咯咯笑着。 王玉霞也笑了，“你和你爸一样会说话、徐燕，别拿你王姨开玩笑了，你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徐燕又喝口水，“王姨，张帆最近找过你吗？” “张帆？”王玉霞顿了一下，余光往楼上瞟了一眼，“见过两次，不过都是我去建华，在他那个台球厅碰见的，我们企业和建华有校企对接，怎么了？” 徐燕顿顿，“他现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听说也开始当大哥了。” “哼。”徐燕轻笑一声，“什么大哥，不过就是个混混头，张狂的就不得了，我让他办点事推三推四不答应，有些事还瞒着我。” “什么事瞒着你？”王玉霞忙问。 徐燕就把杨凯和白小柔的事向王玉霞讲了。 王玉霞听完咯咯笑了，“就这点事啊，你不就是盼着杨凯和白小柔能成吗。他俩成了，你就不用再担心肖强了，现在他俩真成了，你怎么还不高兴？” “他俩成了，我是高兴。可是我希望这件事是由我一手促成的，这样杨凯以后也会领我的情，以后我爸那边有什么事，我也能及时知道。现在倒好，我前边忙乎了那就久，关键时刻把我甩开了，还让我弄了一脸尴尬，这不是坑我吗。王姨，以前我对张帆印象还不错，可通过这次事，我发现他并不实在，你曾经对他还有想法，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这种人以后你也不要对他有什么想法，小心关键时候他也把你坑了。” 徐燕把我说了个一无是处，我躲在楼上听着，心里一阵阵发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徐燕居然跑到王玉霞告我的小状，简直太可恶了。我不禁握握拳头。白小柔说得不错，这个徐燕心机就是挺重。 “徐燕，我觉得这可能就是个误会，张帆毕竟还年轻，做事只是考虑不周，他不可能有那么多心计。”王玉霞往楼上瞟了一眼，解释道。 “王姨，你怎么替他说话，他可驳过你。”徐燕有点不悦。 “我不是替他说话，我是替你分析。”王玉霞一笑，“徐燕，不管怎么说，现在白小柔和杨凯在一起了，你心里总该踏实了吧。” 徐燕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凭杨凯的性格我觉得他根本控制不住白小柔，肖强马上就要回来了，谁知道没有一个有力的男人管着白小柔，白小柔和肖强会不会再旧情复燃。” “徐燕，你有点太没自信了。你给了肖强那么多，他怎么还会变心呢？” “王姨，你不知道，肖强心里对白小柔一直没死心，就算我给他再多，他也不会完全把心放在我这。所以我才希望杨凯能领我的情，万一白小柔那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也能及时告诉我。现在倒好了，都让张帆关键时候把我甩开，弄砸了。” 王玉霞听完连着啧啧几声，“你还说张帆有心机，我看数你有心机，你明明把杨凯当成了一个间谍，既让他盯着你爸，又让他盯着白小柔，就算他领你的情，你觉得他有那个本事吗？” 我偷偷听着，也是一头冷汗，开始我仅觉得徐燕给白小柔介绍杨凯只是为了肖强，现在听这些话，我才深深意识到，徐燕的心机太深了，杨凯居然被她当成了一个奸细用，怪不得昨天晚上，她去酒吧会向我发那么大的火，防火防盗防闺蜜，我不禁咬咬牙。 “王姨，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你也知道我爸的性格，一向重男轻女，我妈没了，我就他这么一个女儿，万一有一天外边的女人给他生个儿子，风云公司岂不是要被别人分了。”徐燕说道。 “徐燕，你想的太多了吧。连你爸都不相信。”王玉霞面露惊讶。 我也是一惊，我靠，要是这样的话，谭玲玲岂不是也会受到徐燕的威胁，幸亏，我没把谭玲玲的事告诉徐燕。我暗暗庆幸。 “王姨，不是我想得多，是不得不想。”徐燕咬着牙说。 “徐燕，那你下边准备怎么做？”王玉霞甚至有点了怯意。 “还能怎么做，亡羊补牢呗。” “亡羊补牢，你什么意思？” 我也竖起耳朵静静听，想知道她怎么补，徐燕却不说了，喝了口水，站起身。 “徐燕，你怎么不说了？”王玉霞疑惑地看着徐燕。 徐燕抿嘴一乐，“王姨，晚上你有空吗？” “怎么了？” 徐燕从包里取出两张票递到王玉霞面前，“王姨，晚上在江城大剧院有一出先锋话剧，我邀请你去看，这可是名导名演，专门从北京请来的，只公演三天，这票是我好不容易买来的。” “先锋话剧？”王玉霞接过票瞟了一眼，“我欣赏不了这些先锋的东西，徐燕，谢谢你的好意，你还是请别人去吧。” “王姨，你不想看看我亡羊补牢的结果怎么样？” 王玉霞愣愣，“你的意思，这票你也给杨凯了。” “对，给了他两张，我知道白小柔上大学的时候，对话剧挺感兴趣。” “徐燕，真有你的。”王玉霞不禁叹道，“既然你都准备好了，这事也和我没什么关系，叫上我干嘛？” 徐燕淡淡一笑。 288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见到徐燕淡淡的笑，王玉霞疑惑问，“徐燕，你笑什么？” “王姨，你不想看话剧，难道你不想看看感情戏，反正这票我是送到了，你愿不愿意去，自己决定。张帆那边，我劝你还是别想了，最后用这票，选择一个真正有品位的男人，和你一起去。” “徐燕，你真是的。好吧，票你留下吧，我谢谢你。”王玉霞笑笑。 把徐燕送到门口，又问了一句，“徐燕，晚上你也去吗？” “不一定，如果我有时间就过去。” 徐燕笑盈盈地走了，王玉霞看看手里的票，随手扔在了茶几上，“这个徐燕。” 我从楼下跑下来，“徐燕怎么心机这么多？” 王玉霞坐了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慢慢道，“徐燕和她妈一样，都是那种表面善，心里有事的性格，当年他妈就是因为这种性格，怀疑徐云涛外边有问题，所以出了事，自那以后，徐燕心机就更重了，对他爸不放心，现在又对自己男朋友不放心，也真够她累的。” 我点点头，把票拿起来，看看票上的时间，是晚上八点，贵宾票，座位号很不错。 王玉霞见我拿着票看，探身问，“你想看？” 我摇摇头，我对话剧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杨凯真的会像徐燕说的那样，最后成了徐燕放在白小柔身边的一个奸细，那样我可就做错了。 “张帆，晚上别去看话剧了，好不容易就咱两在一起，咱们去别的地方转转，那话剧有什么可看的。”王玉霞腻在我身边。 我没有动，想了一会儿，问道，“徐燕不让你和我在一起，特意过来告诉你一声，你不怕她知道你不听她的劝会不高兴？” “切。”王玉霞鼻子一哼，“她算什么呀，我喜欢谁还用她管，我也就是就是看在徐云涛的面上，应付她一下。” 我笑笑，站起身，“我有点事，我先走了。”顺手我拿了一张票塞进了兜里。 “你要去看话剧？”王玉霞也跟着站起来。 “去见个朋友。这票我先拿着，如果我去的话，我给你打电话。”说着，我匆匆往外走，王玉霞想拦我已经来不及了，她在后边说了什么，我根本没听到。 一路快步出了小区，我打辆车赶往风云公司，风云公司在江城一个繁华地段，一个高耸的办公楼显出这个公司的财大气粗。 我在楼前下了车，进了对面一个街心公园，一边看着风云公司那漂亮的楼门，一边给杨凯打电话。 很快电话那边就传来杨凯的声音，“张帆，有事？” “我在你们公司对面的街心公园，你现在下来一趟。” 杨凯正要问，我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一支烟的时间，杨凯穿着一身标准的职业装从对面跑了过来，一见我，就笑道，“张帆，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瞅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那张票递给他，“晚上，我请你看话剧。” 杨凯接过来，一看，笑了，“张帆，这票你也有啊。谢谢你请我，可是晚上我已经有约了。” “和谁？” 杨凯瞟我一眼，低声道，“白小柔。” “也是去看话剧？” “对，就是这个场次。” 我点点头，一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在了树上。 “张帆，你要干嘛？”杨凯又急又慌。 “你的票是徐燕给你的，她告诉你白小柔喜欢话剧，对吧？”我逼视着杨凯。 杨凯嗯了一声，“这有问题吗？” “杨凯，我觉得你是个老实人，所以才在白小柔的事上帮你。没想到你小子根本不老实，其实不喜欢白小柔，你接近白小柔就是为了帮徐燕看住她。”说着，我举起拳头就要向杨凯脸上。 杨凯忙摆手，“你错怪我了，我是真的喜欢白小柔，你说替徐燕看着她，我根本就没想过。” 我不说话，继续凶狠逼视着杨凯，杨凯顿顿，怯怯道，“徐燕是和我说过，她怕白小柔没有合适的男朋友最后再去找肖强，觉得我只要能和白小柔在一起，她就放心了。但是帮她看着白小柔的话，她真没说过，我也不会那么做。” 我把拳头收了回去。 “张帆，你真的相信我，我是从心里喜欢白小柔，我没有一点对她不好的念头。” 我看看杨凯的眼睛，把他放开了，指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杨凯整整领带，坐下了。 我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问，“她现在也喜欢你了？” “这我不知道，但最起码她接受我了，昨天我请她吃饭，今天我请她看话剧，她都答应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带她离开江城？” “这个我不确定，的看她了。” “你和她说过吗？” “没有，现在说有点太早了吧，我俩才刚开始。” “今天晚上你就问问她，愿不愿意和你离开江城？”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杨凯一脸为难，“张帆，你为什么要让我们离开江城？你是不相信我吗？” 我转脸看着他，“杨凯，我相信你，所以我才帮你。你想和白小柔过平稳幸福的生活吗？” “当然想。” “那就听我的，带着她，越早离开江城，走得越远越好。” “张帆，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像逃亡一样？” “害怕了？” “没有。”杨凯忙摇摇头。 “你要是真喜欢就别害怕，今天晚上，你就问她，我等你的答案。”我起身拍拍杨凯，“相信我，是真想帮你。” 杨凯无措地嗯了一声，我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记住，你是个男人，你的事就是你的事，别成了徐燕的木偶。” 走过公园，我打车直接到了江城大剧院，这个如同飞碟状的新型建筑，我还从没有走进过，门口的大电子屏上果然有今晚演出话剧的信息。 我掏出票看看，一个黄牛走过来，“哥们，要票吗？说着，把手里的几张票朝我晃晃。 我瞟了一眼，都是普票，“多少钱？” 黄牛说了数。 “有贵宾票吗？”我接着问。 “贵宾票没有了，这演出火，普票都快没了。” 我又抬头看看电子屏，真没想到，江城现在的文化市场如此兴旺，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喜欢看话剧了，我每天泡在酒吧街，与这些高雅的东西都快绝缘了。 想着，我把那张贵宾票递给黄牛，“这票我卖了？” 黄牛接过看看，“就一张。” “嫌少？” “一张只能给你这个价。”黄牛伸了一下手指头。 我点点头，接过钱，抽出两张，“给我来一张普票。” “哥们，你这是啥意思，吃差价？”黄牛愣了。 我冷冷瞟他一眼，“卖不卖？” 黄牛疑惑地把一张普票递给我。 我看看号，位置也还不错，在中间，满意地把票往兜里一塞走了。 看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我就在附近商场随便溜达溜达，找了个饭馆吃了饭，回到剧院，刚到门口，手机响了，是王玉霞打来的，“张帆，你是不去看话剧了？” “没有，我在看场子，正遇到点事，还没处理完。”我回应道。 “那你小心点。别再伤了自己。”王玉霞柔柔道，“酒吧街要是没事，你就过来吧。中午咱两的话还没说完呢。” “我知道了。”我看到已经有人开始入场，匆匆把电话挂了，跟着人流进了剧院。 剧院分为大剧场和小剧场，话剧在小剧场，但里边装修的也很不错，虽然我这只是普票，但是整体的感觉度都还可以，如果真喜欢话剧，花这钱不冤。 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往前排的贵宾席看看，已经有人入座了，但没看到白小柔两人，也没看到徐燕。 我看看还有十分钟开演，难道他们都不来了？ 正想着，两个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后从走向贵宾位，走在前边的是杨凯，后边的是白小柔。 两个人坐下后，互相说着什么，从他们的背影看，就是一对正在恋爱的男女，而且很般配。 我的心里不禁一抖，把目光忙挪到了别的地方，趁着灯光熄灭之前，我想再看看徐燕来了没有，但没有看到。 就在剧院里要暗下来的时候，我无意地往门口瞟了一眼，有一个女人匆匆走了进来，在我斜对面的一个普通位置上坐下，身体往前一倾，往前排的贵宾位瞅。 我顿时心里一咯噔，我靠，进来的女人居然是徐燕，她故意来晚，又故意坐在普通的位置上，原来是想在暗中窥视，既看看她亡羊补牢的效果如何，又看看王玉霞有没有骗她，四张贵宾票，一箭双雕。 看着徐燕在暗色里东瞅瞅，西看看的样子，我心里突然产生一股寒意，这个女人好阴险，怪不得当初肖强会落入她的手里。 话剧开演了，这是一处撕心裂肺的感情戏，夹杂了很多新的表现形式，我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竟然看了进去。 当女主和男主忍痛分离的那一段，听着女主如泣如诉的声音，我的眼泪落了下来，不禁往贵宾席看看，白小柔一动不动得盯着舞台，也是看得很专注，女主的呼唤里也许就有她的心声。 我把目光收回来，又往徐燕的位置瞟瞟，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 我脑袋里嗡地一声，这个女人去哪了，她不会又会出什么新花招吧？我想着不由站了起来，也出了剧场，往四周瞅了一眼，没看到徐燕。正要转身回去，听到一个角落里有人打电话，“肖强，你以后给我打电话，能不能不要再提白小柔，她是你的前女友，但也曾是我的好朋友，她家里出了事，我能帮她的，我会帮的。你就安心做你的事吧，把健身俱乐部做好，别让我爸失望，才是你现在应该想得。” 我顺着声音，蹑手蹑脚到了角落近前，偷偷瞟了一眼，看到徐燕那张很不开心的脸。 292 我没教好你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看着在人群中舞动的白小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大王拍拍我，“张帆，回去喝酒吧。” 我点点头，回到桌前，黑老五正拿着酒杯在桌前兴奋扭动着，“张帆，一起下去嗨吧。” 我冷冷看他一眼，黑老五悻悻坐下了，“那就喝酒。” “张帆，那个白老师跳的不错，够疯的。”二丑指指舞池。 我抬头看看，确实白小柔跳的够疯也够艳，杨凯在她对面，跳得也挺嗨，两人配合还挺默契，俨然成了舞池里的一对主角。有人已经开始围着他俩转起圈来。 “喝酒吧。”我不想再看下去了，低头喝酒。 “出事了。”黑老五突然喊了一声，我立刻放下酒杯往舞池里看，果然有人在动手，三个染了头发的痞子正围着杨凯推推搡搡，其中一个个高的痞子还伸手去拽白小柔。 “张帆，那三个痞子调戏白老师，怎么办？”马跳匆匆跑过来。 “他妈的，还用说吗，敢到这来找事，活腻歪了。”黑老五拎起酒瓶子就要往出冲。 “别动。”我喝了一声。 “张帆，你到底什么意思，那三个家伙可调戏的是你老师。”黑老五被我喝的一头雾水。 “我让你别动就别动。”我厉声道。 “老五，听张帆的。”大王把黑老五按下。 黑老五挠挠头，“张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舞池。 舞池里那三个小痞子已经开始一起拉拽白小柔，杨凯要去阻拦，被一拳打倒在地，个子最高，头发染成紫色的家伙，指着杨凯说威胁的话。 杨凯爬起来，刚要还嘴，一个拳头又打在他脸上，杨凯就像一个柔弱的树枝被轻易地击倒，眼镜也被打飞了，他趴在地上寻找着自己的眼睛，显得特别可怜。 我咬着牙，强忍着让自己看下去。 另外两个小痞子拉着白小柔就往外边走，白小柔猛地一抬脚踹在了一个家伙的肚子上，那个家伙捂着肚子坐下了，白小柔正要挣脱，瘦高个上去给白小柔一个耳光，用力一拉白小柔胳膊就往出拽。 孤身的白小柔根本不是三个痞子的对手。 “张帆，白小柔都挨打了，你他妈还看着，你不管我管了。”马跳看不下去了，拎起酒瓶子就要往舞池里冲。 “你给我站住。”我一把拽住马跳。 黑老五又急又躁，“妈的，和那个老师在一起的那个男的，就是个怂包，女伴被打了，他连手都不敢回，还他妈找眼镜，气死我了。” “张帆，你到底什么意思，咱们兄弟在这坐着，看着三个小痞子闹事，这不好吧。再等下去，那个老师就把拽走了。”二丑也有点急了。 我抽口烟，“马跳，你过去把瓶子给那个男的。” “张帆，你这是？” “去呀。”我眼一瞪。 马跳忙进了人群，把酒瓶递给了还趴在地上的杨凯。 杨凯接过瓶子愣了一下，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上往下看着地上的杨凯。 杨凯也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从地上跃起，冲到正在揪扯白小柔的瘦高个身后，对准他的脑袋就是狠狠一瓶，瘦高个立刻被打趴了。随着众人的一声尖叫，酒吧里瞬间安静下里，所有人看向杨凯，杨凯也是一愣。 瘦高个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是一头血，瘦高了摸摸自己的脑袋，骂了句脏话。 这句脏话把杨凯骂清醒了，他立刻挡在了白小柔前边，挥舞着半截酒瓶，声嘶力竭的喊，“来呀，来呀。” 三个痞子互相看看一起扑向杨凯，杨凯死死护着白小柔，但他还是很快就被打倒了，暴雨风一样的拳脚一齐扑向杨凯。 白小柔拼命的拽着三个人，“你们放开他，放开。” 但是根本没有用。 “完了，再打下去，那小子就残了。”黑老五说。 “大王，你们过去吧。把那三个带到后边。”我坐下淡淡说， “就等你这句话了。”黑老五他们立刻冲向舞池。 “马跳，准备辆车，把白老师他们送医院。”我又对马跳说。 马跳点点头，“张帆，你一起去吗？” 我摇摇头，“你去吧。” 马跳应声走了。 我看了一眼喧嚣的舞池，正和白小柔的目光碰在一起，她也在看我，我朝她笑了一下，向着门外走去。 到了酒吧街后边的胡同，很快黑老五他们就把那三个痞子给押来了，一到我面前，黑老五就怒喝一声，“跪下，叫帆哥，妈的不想活了，敢到这来找事。” 三个痞子噗通一声都跪下了，完全没了刚才的张狂，“帆哥，我们是喝高了，没敢找事，你饶了我们吧。” 我蹲下身，看看瘦高个，“脑袋挺硬啊，一瓶子还没砸废你，” 瘦高个语无伦次，“帆哥，我真是喝高了。” “喝高了就可以随便打女人的脸，喝高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把手里的烟一丢，狠狠道。 “帆哥，我错了，我错了。”瘦高个忙说。 “他刚才用那只手打得？”我看看旁边的两个痞子。 那两个痞子互相看看，不敢说， “帆哥问你们呢，他妈说话。”大王和黑老五立刻给了两人一人一脚。 “右、右手。”两个痞子忙结结巴巴的回应道。 “行。”我点点头，起身从腰间把短刀抽出来，“既然是用右手打得，那你的右手就别要了。” “帆哥，我错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别剁我手。”瘦高个忙抱住我的腿。 我狠狠一脚把他踹开，上去又连踢几脚，心里的气还是没法消，“黑老五。” 黑老五立刻应声一声，像抓小鸡一样把瘦高个拎到一块石头前，一抓他的右臂，将他的右手按在了石头，凶狠道，“你小子敢动，我他妈要你的命。” 瘦高个已经抖若筛糠，可怜兮兮看着我，“帆哥，饶了我吧，小弟我再也不敢了。” 两外两个痞子也抱着头，抖成一团。 二丑他们阴着脸站在一旁，没人敢劝我，也没人敢离开。 我走到瘦高个面前，“别的事，我都能饶你，但今天这事，我办不到。” 我拿到刀，看看放在石头上被黑老五强压住但仍在抖动的手，心里一狠，把刀竖起来，就要往下扎。 “住手。”突然从巷口传来一声喊，接着有人从那边跑了过来。 我抬头一看，是白小柔，身后紧跟着的是马跳。 愣怔之间，白小柔已经冲到我们面前，一看我手里的刀，立刻朝黑老五说道，“松开他。” “这。”黑老五忙瞥了我一眼。 我淡淡道，“白小柔，这没你事，赶紧走。” “姐，救救我。”见救星来了，瘦高个带着哭腔向白小柔哀求。 我扬手狠狠给了瘦高个一个耳光，“你让他妈再喊，我把两只手都给你废了。” 瘦高个吓得一哆嗦，不敢喊了。 白小柔猛地冲到我面前，一把将我的手里的刀夺过来，又朝黑老五喝道，“松开他。” “张帆，怎么办？”黑老五一脸无奈。 我看看白小柔，“松开他。” 黑老五松开了瘦高个。 瘦高个如释重负，不停地向我和白小柔鞠躬，“谢谢帆哥，谢谢姐。” 我看了一眼马跳问，“送杨凯去医院了吗？” “去了。” “带他们三个人也过去，杨凯所有看病的钱都由他们出。”说着，我指着瘦高个厉声道，“你们去医院把杨凯伺候好了，他要什么，你们给他什么。他要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如果他有一点不满意，我还剁你的手。” “帆哥，我们记住了。”三个痞子忙点头。 “滚。”我一摆手，大王和马跳带着三个痞子走了。 二丑看看我和白小柔，“张帆，还有我们的事吗？没事我们哥三先回酒吧，那也不能没人。” 我点点头。 二丑一拽黑老五，三人匆匆离开。 幽深的胡同里只剩下了我和白小柔，猛然就我们两个人，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半天，才一笑，向白小柔伸出手，“把刀还我吧。” 白小柔却冷冷道，“还给你干什么，还去剁别人的手吗？” 我苦笑一声，“白老师，我吃的是这碗饭，我不这么做，我在这就立不住。” “张帆，你越来越让我觉得可怕了，像个魔鬼，我第一次在河边见到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白小柔声调有些哽咽。 我看看前边的黑暗，淡淡道，“对，我也觉得我现在越来像魔鬼，魔鬼的结局好像就是地狱吧。既然这样，你离我越远越好。今天我知道你是故意来的，还换了一声情侣装，可你这么做刺激不了我，相反我觉得咱两离得更远了，你不觉得吗？” 我回头看向白小柔。 白小柔沉默了许久，轻轻说，“我也是这种感觉。” “白老师，杨凯真的不错，刚才他真勇敢，达到你的要求了吧？和他走吧，离开这个混蛋的地方，过你想要的生活，就像昨天的话剧里一样，虽然那个配角不够蛮霸，但足够温暖。而且杨凯在其它方面，也比我强百倍。”我轻轻说。 “你去看了？” 我笑着点点头，“白老师，我就是里边那个野蛮人，除了疯狂下去，不能给你任何东西。所以咱两注定只能做师生。” “这是我的责任，我没教好你。” “不，是我自己甘心堕落，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们不在一起，但都能开心。等你和杨凯在外地落脚了，我去看你们。”我一边说一边笑，但心里却在滴血。 白小柔定定看着我，“张帆，吻我一下。” “为什么？”我愣愣。 “我知道刚才你那么做，是因为我，就算是我感谢你吧。”白小柔轻轻说。 我点点头，轻轻吻了一下白小柔。 白小柔突然拥紧我，眼泪滑落，狠狠捶打着我的胸口，“张帆，你个混蛋，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样。” 我不说话，任凭她捶打。 293 好消息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夜风吹动，我僵在原地一句话都不说，等白小柔终于捶打累了，我才慢慢道，“白老师，结束了吧？” 白小柔看看我，一字一句道，“结束了，我走了。” 说完，白小柔轻轻松开我，向着巷子外走去，我看着她渐渐远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凭她消失在光影里。 我点了支烟，默默地坐下，舔着心里的伤口，一下一下，最终笑了一声。 第二天我买了一堆吃得，带着马跳来到了医院，走进杨凯住的病房，看到白小柔正在给杨凯喂饭，杨凯一只胳膊绷着纱布，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杨凯脸上却是很幸福的样子。 我看看马跳问，“那三个家伙呢？” “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走的时候，那三个家伙还在这呢？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马跳正要打电话，白小柔站起身，说：“别打了，是我让他们走的，他们已经把医疗费交了，照顾杨凯的事，我自己能办。他们态度挺好的，你们别再找他们麻烦了。” 马跳看看我，我顿了一下，“行，就按白老师说得吧。” 马跳把手机收了起来。 我走到床边，笑问，“杨凯，好点了吗？” “没事，小伤，休息两天就好了，多亏小柔照顾我。”杨凯边说边看了一眼白小柔，脸上有着压抑不住的幸福。 “张帆，你们聊吧，我去医生那取点药。”白小柔放下手里的饭盒，超我俩笑笑，出去了。 马跳也一挠头，“我去趟厕所。” 说完，马跳也走了。 病房里就剩下了我和杨凯，我看看杨凯的胳膊，“真没事啊？” “真没事。”杨凯很用力地说。 我点点头，“杨凯，你昨天真够猛地，我都服你了。” “张帆，昨天没有你，我就怂了，我谢谢你。”杨凯很真诚地说。 “谢我干什么，还是你自己厉害。”我一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别客气。” “行。”杨凯点了一下头，往门口看看，“张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我顺着杨凯的目光也往门口看了一眼，门关着，再回头看杨凯神神秘秘的样子，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他要说什么，想听又不敢听，但终于还是笑道，“你说吧，什么好消息？” 杨凯顿了一下，“白小柔同意和我走了。” 我淡淡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张帆，你不高兴?”杨凯疑惑道。 “不，高兴。”我忙笑了一下，“什么时候走？” “等我出了院，我俩就准备离开这，我刚和我同学打完电话，让他把那个职位给我留着，到时候我一去就可以上班。而且我也和同学说了，帮我找个好点的养老院，把白小柔母亲一起接过去。”杨凯越说越说越兴奋。 我心想杨凯不愧是做财务的，想得真够细心，连白小柔的母亲都已经想到了。 “是去南都吗？”我昨天在杨凯手机上看到的那个同学号码是南都号。 “对。”杨凯点点头。 “这些你和白小柔商量了吗？” “商量了，她都同意，她说她在南都也有同学，到了那还可以找个老师的工作。关键南都距离江城也不算太远，如果你们想去看我们，也方便。” 我笑笑，“挺好，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送你们。” 杨凯立刻点点头，又瞅我一眼，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也看看他。 “白小柔正式同意做我女朋友了。”杨凯声音有些低，但说得很清晰。 我心里一阵颤，一股痛意弥漫上来，一时竟然没有回应了。 “张帆，你怎么了，不高兴？”杨凯感觉到我的异常。 我忙回过神来，强笑了一下，“高兴，以后好好对她。” “那是一定的，我以后一定百分之百对白小柔好，我这条胳膊伤得值。”杨凯用力道。 我看看放在桌上的餐盒，又看看杨凯那兴奋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坐在这里显得那么多余，仿佛成了一个第三者，该走了。 我轻轻拍拍杨凯，站起身，“杨凯，好好养病，我还有点事，先走了，等你们离开江城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张帆，你再坐一会儿吧，等等小柔。”杨凯忙说。 “不了，走了。”我笑着，走向门口，一拉门，白小柔站在门口，我俩四目相对，我一时语塞。 “小柔，张帆要走了。”还是杨凯打破了僵局。 “我送送你。”白小柔笑了一下。 我没有说话，径直往前走，白小柔默默跟在我身后，一直到了楼下，我的车旁。 “白老师，你回去吧。”我拉开车门。 “这是你的车？”白小柔看了一眼身边的车。 我点点头。 “看来你确实干得不错，所以才会一直留在酒吧街，不愿意离开。”白小柔淡淡道。 我笑了一下，“二手车，没几个钱，就是为了办事方便。” “张帆，我已经答应杨凯了。” “我听他说了，他想的很周到，是个好男人。”我笑了一下。 “你心里不难受？”白小柔追问道。 我从兜里掏出烟，点上，抽了两口，又扔掉，“白老师，看到你受伤，我更难受。所以现在这点难受不算什么，我替你高兴，也替杨凯高兴。走的时候，我送你们，如果你们同意，我可以一直把你们送到南都。” “不用了，我们知道南都在哪，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白小柔淡淡说。 我一时尴尬了，沉默片刻，讪讪一笑，“行，这事你俩决定？” “张帆，去了南都，如果丁娜问我你的情况，我该怎么告诉她？” 我茫然地看看四周，摇摇头，“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她和四眼现在挺好的，我没必要再打乱他们的生活。” 我俩对视一会儿，我把头低下，轻声问，“白老师，你还有事要说吗，没事我就走了。” “张帆，一个又一个喜欢你，你也喜欢的女人从你身边离开，你只得到了这些，一个破烂的二手车。”白小柔狠狠踢了车一脚，“你难道心里就不痛吗？” 我抬起头，长长出了口气，“白老师，我已经麻木了。” “那你就接着麻木吧，继续过你那疯狗一样的生活。再见。”白小柔狠狠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向着医务楼走去。 我把扔在地上的烟捡起来，弹掉上边的尘土，点着，依在车前，看着医务楼的大门，默默抽着。 过了一会儿，马跳匆匆跑过来，“张帆，我刚才在走廊里碰到白小柔，她脸色铁青，我和她打招呼，她都没理我。你俩真分了？” “什么分不分。我俩就没在一起过，上车吧。”我一转身上了车。 马跳跟着上来，看看我，“张帆，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现在的处境看着威风八面，但也是处处有险，既然你和白小柔不是同一路人，让她离开也是好事，我能理解。” 我看看马跳，“马跳，你说像我这种人，应该找个什么样的女人？” 马跳顿了一下，“实话实说吗？” “废话。” 马跳一笑，从我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上，抽了两口，“张帆，你以前的女朋友都不适合，谭玲玲就不说了，丁娜太纯，白小柔也差不多，她们都应该过那种安稳生活。现在最适合你的就是那种不喜欢安稳，心挺痴还挺黑的女人。” 我一愣，看看马跳，“你说这么多，不就是坏女人吗。” 马跳一乐，“是坏女人，前提是对你好的坏女人。” “对我好的坏女人。”我也笑了，往椅背上一靠，“马跳，你他妈说的还真有道理，我现在只配有这样的女人。” “张帆，你其实心里根本不必要难受。在这些女人眼里，你现在绝对是抢手货，又年轻，又是大哥，威风八面还能赚钱，你不会缺女人的。我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马跳说完，叹了一声。 我侧过身，看看马跳，“你小子现在都是经理了，还不满足？” “我是满足了，可是韩梅不满足，咱两一起混，你现在是大哥级的人物，都有车开了，我他妈还没车呢。”马跳狠狠抽了口烟。 又是韩梅，马跳一提到韩梅就让我不开心，“马跳，你现在是经理了，我看酒吧里扑你的女孩也不少，你就没有勇气把韩梅甩了，换一个尝尝鲜。” “这事我也想过，可不知道为什么，韩梅只要往我眼前一站，我就不敢想了。只能她说什么，我听什么。妈的，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窝囊。”马跳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脑袋。 我白了他一眼，“马跳，你是彻底废了，这辈子你只能做韩梅的鬼。” 马跳看着我，苦笑两声。 我也不想再责难马跳，用力拍了一下马跳，“别想了，我算看透了，咱们哥们就是这命，好女人和咱们无缘。走吧，我带你出去兜一圈。” 马跳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张帆，你能教我开车吗?” “没问题，出发。”车子箭一样的冲了出去。 到了高速上，我把车开得飞快，疾驰的车速，一掠而过的风景，车里震耳欲聋的音乐，让我和马跳都极度亢奋，我把天窗打开，马跳从天窗里探出身，朝着外边疯一样地狂喊，我听不清他在喊什么，但我知道那也是我想喊的，用最难听的脏话发泄我们心里的郁闷，也许我们都是混蛋，但是我们也想活得有点色彩，曾经除了一身胆，我们一无所有，现在我么得到了想要的，却又失去了拥有的，这个世界太他妈公平了，公平的残酷如刀。 当我把车停在路边，我俩都精疲力竭，马跳的嗓子都喊哑了。 张帆喝口水，“张帆，再往前开是哪？” 我看看路标，“是南都。” “要不我们直接去南都，看看四眼。”马跳说。 296 挑衅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进了包间，还没看清里边的人，就听到有人招呼我，“张帆，你来了。? ” 我顺着声音一看，王玉霞笑盈盈地从沙上站起来，走向我。 我一愣，她怎么来了？ 我愣神间，王玉霞已经到我的身边，一挽我的胳膊，笑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朋友，叫张帆，这条街他管。” “张帆，听说过，听说过。”王玉霞话音一落，沙上的一群人就纷纷应和，“现在在江城名头挺响，这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 “玉霞，你刚才少了一个字吧，应该是你男朋友。”有人还开玩笑，引来一阵笑声。 “就你话多。”王玉霞笑得也花枝乱颤，顺势靠在我身上。 我不由往旁边闪了一下，再看看这些人，都是一些中年人，有男有女，女的居多，一个个打扮得珠光宝气，脂粉满脸，一看就是一些做生意的暴户，或者是养尊处优的贵妇人。 “来，张帆，快坐。”有人让开位置招呼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已经被王玉霞拽到这些人面前，王玉霞一一给我介绍，果然和我想得一样，不是什么公司的总，就是总的老婆。 我看着王玉霞笑盈盈的样子，心里很不痛快，她突然带一帮人过来，也不提前和我打个招呼，而且以这样的形势把我介绍给这些人，那不就是向他们表明，我和王玉霞的关系不一般吗，从那些人的眼神里我已经看出他们就是这样想的。 但是当这些人的面，我也不能朝王玉霞火，只能强忍着怒气，和他们喝了几杯酒。 正要借口离开，又有人提议，让我和王玉霞唱一歌，还是情歌对唱，我还没应答，麦克风已经放到了我面前，大屏显出歌名是心语。 王玉霞到不矫情，拿起麦克风软软看我一眼，“张帆，唱吧。” 围在王玉霞身边的那几个女人，趁势起哄，“快唱吧，你看你俩天生就是一对。” 我咬着牙，真想把麦克风扔在那几个女人脸上，从哪看出来我俩就是天生一对？ “对不起，我不会唱歌。”我淡淡说。 话音一落，包间里的气氛有点冷，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子，把酒杯放下，“玉霞，你这朋友是不给你面子，还是不给我们面子，唱个歌都这么难。” 我看了大背头一眼，没说话。 “丁总，张帆是开玩笑呢，你别介意，张帆，咱俩唱吧。”王玉霞忙解释。 我看看王玉霞哀求的眼神，心有点软了，点点头，正要拿起麦克风唱，大背头又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混个社会就觉得了不起了。老子今天来这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这酒老子就点了五瓶，别说让你唱个歌，就是让你叫声大爷，你也得叫。”大背头拿起桌上的一瓶洋酒，嚣张道。 我看了一眼那瓶洋酒，确实不便宜，一瓶就得一万多。 “丁总，你喝多了，人家张帆又不说不唱，只说不会唱，这不是正要唱吗，玉霞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旁边立刻有人劝道。 “就是，丁总，你喝多了吧，瞎说什么。张帆，咱们唱吧。”王玉霞看我脸色不对，给我个眼色。 我咬咬牙，把心里的火压下去，准备接着唱。 “妈的，怂了吧，还他妈混社会呢，我看就是靠脸吃软饭的，玉霞，这种男人你也喜欢？”大背头还在背后喋喋不休。 ‘丁总，你快别说了。”众人又是劝。 “张帆，要不你先出去吧，他今天确实喝多了。” 我的怒火已经无法抑制，这他妈就是挑衅我，如果我现在毫无声息地出了门，我身后立刻就会响起一片哄笑声，在这些人眼里我就会成为一个傍着王玉霞吃软饭的小白脸。 那样我就是一个衰逼了。 “张帆。”王玉霞还要往出推我，我把手里的麦克风往地上一扔，猛地一回身，拿起桌上的一个酒瓶直接砸在了大背头的脑袋上，大背头正要往起站，就被打趴在沙上，屋里一阵尖叫，另外几个男人见状正要抄瓶子，我蹭地从腰间拔出枪，“都他妈别动，谁动，我立刻让他躺在这。” 那几个男的，忙笑笑，把手缩回去，“好，我们不动，不动。” 随即包厢门被撞开了，大王和黑老五拎着家伙冲进来，“张帆，怎么回事？” “误会，误会。都是朋友，喝多了，开玩笑。”一个男子慌慌道。 “开个屁玩笑，这他妈是开玩笑的地方吗？”黑老五眼一瞪。 男子不敢说话了。 “张帆，你要干嘛？”王玉霞拽了我一下。 “别管，没你事。”我推开王玉霞，到了大背头面前，拿枪一顶他脑袋，“丁总，是吧？” 大背后头上还流着血，看看我指向他的枪口，没了刚才的嚣张，点点头。 我笑了一下，“丁总出来混多长时间了？” 大背看我一眼，喉咙滑动一下，没敢说。 “说，你要是不说，我立刻让你脑袋开花。”我轻轻触动了一下扳机。 “小兄弟，不，帆哥，别开枪，我说。”大背头慌得一摆手，“十来年了。” 我点点头，拍拍大背头的脸，“确实年头不短了，凭这个我叫你声大爷，也没什么错，。” “大爷。”我笑着叫了一声，“答应。” 大背头脸一绿，“我是开玩笑的。” “我让你答应。”我凶狠把枪往前一顶。 “丁总，你先答应吧。”一旁的王玉霞忙说。 “嗯。”大背头立刻慌慌地低低嗯了一声。 “好。我叫完你了，你是王玉霞的朋友，她的面子我已经给你了。下边就是咱两的事了，你刚才骂我什么？” 大背头不敢说。 “我替丁总解释。”又有人插话。 “让他自己说。”我朝插话的男人一瞪眼。对方立刻闭嘴。 “说，你刚才骂我什么，不说我还爆你的头。”我的目光如刀子一样直盯在大背头的眼睛。 大背头怯怯地把目光避开，“我说你是吃软饭的怂包，不过我刚才是喝多了，不是真心那么说的。” 我笑笑，“你都是大爷了，还装他妈什么怂，说就说了怕什么？今天大家都是朋友，我不为难你，拿着。” 我把枪口一调，枪递向大背头。 大背头看看我递过的枪，没敢接。 “拿着。”我怒喝一声，把枪塞到了大背头手里，大背头哆哆嗦嗦地接过枪，“你要干什么？” 我指指自己的脑袋，“朝我这打，你要是敢开枪，只要我不死，我以后就跟你混，怎么样，丁总？” “丁总，你可别乱来。“旁边人忙说。 “都闭嘴。”我喝道。 包间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都看向大背头。 丁大背头拿着枪看看我，顿了一下，直接把枪扔在了茶几上，“帆哥，我错了，你说个别的条件。” “怂了？”我像狼一样的笑了一声，猛地把枪重新拿起来，一指大背头的脑袋，“有钱就能当大爷？混的长就能装？你还不是怂包吗。你怂了，我没怂，我现在就他妈爆了你的头。” 说着，我就要扣动扳机。 “张帆。”屋里的人喊了一声，同时还有人尖叫。 噗通一声，大背头从沙上滑落跪下了，“帆哥，我错了，你是大爷，大爷，你饶了我，啥条件我都答应。” “你叫我什么？”我愣愣看着大背头。 “大爷。”大背头的酒彻底醒了，已经汗如雨下。 “想清楚了？”我冷冷问。 “想清楚了。你是大爷。”大背头忙说。 “好。”我点点头，转身对大王说：“让马跳拿十瓶这个酒过来。” “十瓶？”大王看看那瓶洋酒，顿了一下。 我点点头。 大王明白了，立刻出去了，过了一会儿，马跳带着服务生，端着十瓶酒进来了，往桌上一放。 我看看众人，笑道，“今天大家能来这给我捧场，我高兴，你们是王玉霞的朋友，以后也就是我张帆的朋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忙。” “马跳，把酒打开，给朋友们倒上。”马跳立刻把酒打开，给每人都倒满了。 众人看着杯里的酒面面相觑，我端起酒杯，笑着说：“这杯酒算我敬大家的，我先干为敬。” 说完，我将杯里的一口干了，转过杯底转了一圈。 “好。”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众人也一同端起酒杯喝了。 我看看好跪在地上的大背头，“丁总，既然你刚才怂了，现在就男人一回吧。马跳。” 马跳立刻走了过来。 “这十瓶酒都由丁总买单，现钱刷卡都行。”我看着大背头冷冷道。 “这都算我的？”大背头看了一眼桌上一溜酒瓶。 “废他妈什么话，掏钱。没把你小子崩了，就算便宜你了。”黑老五怒道。 “好，我掏我掏。”大背头赶忙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马跳，说了密码。 马跳拿着卡看看我，“打折吗？” 我一笑，“丁总财大气粗，这点钱算什么，该多少是多少。” 马跳也一笑，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马跳回来了，把卡往大背头面前一扔，“丁总，你的卡马上就要爆了，下次来可提前把卡充好了。” “好，好。”大背头抹了一下额头，上面有汗也有血。 “玉霞，我们可以走了吧？”有人怯怯问王玉霞。 王玉霞看我一眼。 我笑笑，“你们自己定，我这不强留人。 “那咱们先走吧。送丁总去医院看看。”众人收拾东西，匆匆出了包间。 桌上的酒都没动。 看着众人离去，王玉霞愣了一下，“你们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 说着，王玉霞也匆匆跑出了包间。 看着桌上的酒，黑老五眼前一亮，“张帆，这酒怎么办？” “丁总请客，都是你们的了。”我一挥手。 “我靠，好事，平时可没机会喝这酒。”黑老外兴奋地直接喝了一杯。 大王也笑了，“张帆，你真绝。” 我笑笑，没说话，出了包间，马跳跟出来，“张帆，这笔提成可不少，怎么分？” 我看看马跳，“酒是他们的，钱都是你的。” “你不要？” 我摇摇头，“你不是想买车吗，这钱就算我赞助你的。” 马跳顿顿，“张帆，你这大哥当得够意思。” 我淡淡道，“我一个人，有点就够了，忙你的去吧。” “张帆，你去哪？” 我没回应，一个人走出了酒吧，看着外边的星空，孤独的点了一支烟。 297夜半被劫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在酒吧外抽了支烟，夜风渐浓，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喧嚣的酒吧，默默地往台球厅走，现在我也没有别的去处，只有台球厅好像才是我的家。?? 进了台球厅，我刚坐下，手机响了，我一看是王玉霞的号，正准备按掉，想了想，还是接起来，但没说话。 “张帆，你还在酒吧？”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淡淡道。 “我刚从医院出来，我那些朋友都说我找了个杀手，你可真够狠的。” 我冷笑一声，“你就不应该带他们来。” “我给你打电话你总推我，我想你了，给你过来捧场还不行啊？”王玉霞嗔道。 “我累了，有事以后再说吧。“我把手机压掉，直接躺在床上。 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捧场，只需要安静地待会。 刚刚睡着，外边响起了停车声，紧接着就有人敲门，这大晚上的谁呀？ 我一翻身，没应答。 敲门声还在响，扰的我无法入睡，我不禁起身出了里间，朝外边喝道，“别敲了，晚上不营业。” 但敲门声还在响，很执拗。 我心里突然有种不安感，立刻到了门前，手里握着枪，躲在门口，撩开门帘一角，往外看看，是王玉霞在外边。 我切一声，把枪放下。 “张帆，你要是再不开门，今晚我就不走了。”王玉霞说话了。 我看到旁边店铺里有人往出看，无奈地把门打开，一把把王玉霞拽进来，“你要干嘛，没完没了？” 王玉霞没生气，扑哧乐了，指指我手里的枪，“怎么，你还要朝我开枪。” 我转身淡淡道，“没那兴趣，浪费我的子弹。” 王玉霞从身后一把拥住我，“生气了？” 我笑了一声，摇摇头。 “张帆，我今天真是叫我的朋友来给你捧场，谁想到那个丁总喝多了就胡言乱语，本来我没想叫他来，他非要来，结果就出了刚才的事。” “他是不对你有意思？” “吃醋了？”王玉霞把脸贴上来。 我一笑，哼了一声。 “他确实对我有点好感，我一直没搭理他，今天他就借着酒劲想耍点横儿，没想到遇到一个比他更横的小野兽。”王玉霞用力把我转过来，看着我，“张帆，我那些朋友都说你是个野兽，我要对你好，我肯定会吃亏。” “你那些朋友说的对。今天，我让你丢面子了吧？” “面子吗？是丢一点。”王玉霞眨眨眼，“不过，里子也得了不少？” 我没听懂王玉霞的意思，疑惑地看着她。 王玉霞一乐，“今天去的那几个人里边，有几个和我有点纠纷，包括那个丁总，以前他们都觉得我是个女的，无依无靠的好说话，今天见了你这个小野兽，知道你要是不高兴，就敢掏这个。” 王玉霞指指我手里的枪。 听着王玉霞的话，我突然觉得挺无趣，原来王玉霞是把我当背景，给她那些朋友看，打了大背头，也顶如是杀鸡给猴看。 “王玉霞，以后这种事你不要办了，我他妈不是你的背景布。”我一把推开拥着我的王玉霞。 “张帆，你真生气了？”王玉霞上前又要拽我。 我甩开她，“我没生气，你走吧。” “我偏不走。”王玉霞直接绕开我，进了里间。 我愣了一下，跟进来，“王玉霞，你怎么耍赖。” “耍赖怎么了？”王玉霞脑袋一扬，“我今天那些朋友都知道了我有个混社会的小男友，我要是这么走了，以后他们还不得笑话我。” “王玉霞，我什么时候是你的男友了？咱两根本不是那种关系。”我急了。 “那是什么关系？”王玉霞也急了，“就是上床的关系？” 我顿了一下，“差不多吧。” “张帆，你这话太伤人了。”王玉霞盯着我，脸色都变了。 “我这是实话实说，也是咱两说好的。”我淡淡回应道。 王玉霞逼视我一会儿，把目光收了回去，我以为她会因此离开，谁知道她坐到了床上，开始解衣扣。 “王玉霞，你要干什么？”我一时有点蒙了。 “你不是说咱两就是那种关系，那你来呀。”王玉霞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手还没停。 我忙上前一把拦住她，“王玉霞，你好歹也是个老总，这样有意思吗，你不觉得跌份。” “我现在是个女人，不是在办公室，我喜欢一个男人，有什么可跌份的。”王玉霞回答地干脆利索。 我竟然一时无语了，顿顿，“王玉霞，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我就是个只会惹事的混蛋。” “我就是喜欢混蛋。”王玉霞拦腰抱住我，“你越混蛋，我越喜欢， 我低头看看王玉霞，“真他妈见鬼了，我现在都不喜欢我。” “可我喜欢。”王玉霞的话音一落，拥着我直接倒在了床上，我承认我内心贪恋她的丰腴，当**袭来时，我只能束手就擒。 又是让人窒息般的狂风暴雨，当我们回归平静，看着黑漆漆的屋子，我突然感到莫名的空虚和失落，那种兴奋感似乎在消退。 王玉霞没有察觉我的异样，依旧柔声说：“张帆，你就听我的吧，别住在了，你看这里又小又脏，哪有我那里好，你搬到我那吧。” 我摇摇头，“你走吧，我不会搬到你那去。” 王玉霞心有不甘，还要要再说，我脸一板，“你要是再不走，我走了。” 说完，我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张帆，你别逼我恨你。”就在要我要推门的时候，身后传来幽怨一声。 我愣住了，回头看了一眼王玉霞，通过黑暗，王玉霞也正定定地看着我，“爱是可以转换成恨的，爱的越深恨得越深。我恨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我回头笑了一下，“恨吧，现在恨我的人已经挺多了，我不在乎再多一个。” 说完，我推门而出。 我坐在外屋的椅子上，点了支烟，看着白小柔出租屋的方向，心里想，我的心已经被白小柔完全占满了，再容不下任何女人，何况是王玉霞。 我的烟还没抽完，里间就被推开了，王玉霞气势汹汹地从里间屋冲出来，“我走了，你就在这待着吧，你说得对，我是有点跌份，以后我也不再来了。” 说完，王玉霞就向门外走。 我没有拦她，继续抽着我的烟，王玉霞到了门前，回头看我一眼，狠狠地骂了一句，把门打开了，门刚开，王玉霞突然啊了一声。 “走就走，喊什么。”我刚说完，立刻觉得不对，两个蒙面人拿刀顶着王玉霞的脑袋，把王玉霞逼进台球厅。 随即台球厅的门就被关上了，我刚站起来，蒙面人用刀往王玉霞脖子上一横，朝我喝道，“别动，动就要她的命。” 王玉霞满脸惊恐。 我放在腰间的手停下来，“哥们，有事朝我来，把她放开。” “少他妈扯淡。”一个蒙面人控制着王玉霞，另一个到我近前，把手里的枪一晃，“把手举起来”。 我看着对方。 “快点。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另一个蒙面人把横在王玉霞脖子上的刀压了压。 王玉霞花容失色，“张帆，救救我。” 我看看王玉霞，把手举了起来，蒙面人往我腰间一探，把我腰里的家伙都摸走了。 我看看两人，淡淡道，“哥们，这回可以了吧，放了她，咱们的事咱们了，和她真没关系。” “少他妈废话。”蒙面人拿枪一顶我，“往出走，敢不老实，崩了你。” 劫持王玉霞的蒙面人已经控制着王玉霞到了门前，一脚踹开门，把王玉霞劫了出去。 我见状，只能点点头，往门口走，到了门前，我刚要回头，身后的枪又顶了我一下，“出去。” 我出了门，门口停着一辆车，没熄火，后边的车门开着，车里还坐在两个人，王玉霞已经被弄上车，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我知道不能上车，一上车，后边的事就不好说了。我正快想着怎么办，车上的家伙又朝我喊，“再不上车，老子要她的命。” 王玉霞被捂着嘴，想喊喊不出来，只能惊恐地看着我。 我暗中咬咬牙，上了车。 一上车，车门就关了，车子快开了出去，随即两个黑罩子分别扣在我和王玉霞的脑袋上，一个声音传到我耳边，腰间同时被枪狠狠顶了一下，“老实点。” 我没说话。 我紧挨着王玉霞，感觉她的身体由于惊恐而不停地抖动，我低低说了一句，“别怕，有我呢。” 王玉霞的抖动似乎平息了一些，往我这边又靠了靠。 我静静坐着，厚厚的黑罩子很闷，我也看不清车子驶向哪里，只觉的道路有些颠簸，道路两边的灯光一闪而过，我心里盘算着，是谁他妈把我劫了，李二毛？金二？还是？ 一个个仇家从我眼前掠过，我心里想，不管是谁，对方肯定不会是善茬，如果刚才不是为了王玉霞，我绝对不会这么被轻易拿住，到了地点，无论如何都不能像王四宝上次那样，那就惨了。 我想着，车子已经开出挺远，随即又重重颠了一下，停了下来。 “下车。”车里的人命令道。 王玉霞先被推下了车，我随即也跟着被推了下来。 有人把我头上的黑罩摘了下去，我一睁眼，一道刺眼的灯光照向我，我连忙躲了一下，重新看了一下周边，原来这是一个工厂的车间，我和王玉霞是被推到了车间的中央，旁边有人拿着工人干活的高光灯，正往我和王玉霞脸上照。 我靠，这怎么是个工厂，按照习惯，金二他们不可能把我带到这种地方。 我正纳闷，再看看王玉霞，她往四周扫了一眼，仿佛比刚才镇定多了。 300 这钱，你怎么挣得？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把箱子里的钱数了数，我拿出一部分，准备分给黑老五他们。 一份我自己留着，还剩一些，我想想，找了一个信封，装好，背着包到了酒吧街。 招呼上黑老五几个人，把他们的钱给了他们，手里拿到钱，所有人都挺高兴，我还特意给了二丑一份，二丑推脱不要，说昨天晚上没出力。我说大家本来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大王他们在旁边再一劝，二丑笑着也把钱收了。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又要喝酒，我和他们喝了几杯，又独自出了酒吧，不知不觉到了白小柔出租房的楼下，抬头看看，窗户里没有灯光，也许白小柔现在在医院。 我想了想，开车到了医院，坐在车里，看着医务楼的大门踌躇着该不该进去。 抽了一支烟，定定神，拨通了白小柔的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白小柔的声音，“有事吗？” “白老师，你在医院？” “嗯。”电话里轻轻嗯了一声。 “白老师，我在医院门口，你能不能下来一趟。” “电话里不能说吗？” “你下来一趟吧，就耽误你几分钟。” 那边是一阵沉默，我的心也在怦怦跳，终于听到一声好吧。 放下电话，我笑笑。 一会儿白小柔从楼里出来了，走到我车前，我把车门推开，白小柔却没上车。 “白老师，上车说吧。” 白小柔顿顿，上了车，我看看白小柔，面色有些憔悴，心里一阵疼，忍住心里的痛感，轻轻问，“杨凯好点了吗？” 白小柔点点头。 我俩就沉默了，都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 “你要没事，我就回去了，马上护士就要给杨凯换药了。”白小柔说着就要下车。 “等等。”我一把拽住了白小柔。 白小柔看看我的手，我忙把手松开，一笑，从包里掏出信封，递向白小柔，“白老师，这个你拿着。” 白小柔看看信封，没有接，“什么东西？” “钱，我刚挣得，不多。我知道你去南都肯定也要有花销，这些就算我的一点心意吧。”被白小柔看着，我心里竟然产生一丝怯意，说话的声音很谨慎。 “你怎么挣得？”白小柔冷冷问。 “就是靠本事挣呗。”我挠挠头，一笑。 “砍人吗？”白小柔的声音依然是冷冷的。 “白老师，你想多了，那种事我不常干。” “可我已经看到两次了。” 我一下语塞了，顿了许久才说：“白老师，你那都是巧合。这钱你就拿着吧，等你去了南都，如果你母亲看病的事，杨凯那边有困难，我想办法帮你筹钱，现在我挣钱的渠道也挺多的。” “真是有本事了，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了。”白小柔把钱接过去，往信封里看看，“还不少？” 我笑笑，没回应。 “这钱算什么？我凭什么拿你的钱？”白小柔盯着我问。 “凭你是我的老师。”我顿了一下。 “可我这个老师不成功。”白小柔淡淡一笑，把信封往我面前一摔，“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缺这点钱。” “白老师，你拿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拿起钱就再想塞给白小柔。 白小柔已经推门下了车，站在车门外，冷冷看着我，“张帆，有些事和钱没关系，你的这些钱自己留着用吧。” 我忙车上跳下来，正想再解释两句，白小柔一转身，已经快步向大楼走去、 我拿着信封，站在车前，无语心塞，只能看着她走进了医务楼。 默默回到了车上，我的心里异常郁闷，在座椅上狠狠打了两拳，直到白小柔的身影彻底消失，我才无奈地开车离开。 我一路开到高上，疯了一样疾驰一段，才下了高，把车停下，自语道，“白小柔，你看不起这钱，也就是现在看不起我，我现在在你心里就是一块垃圾。” 回到酒吧街，我直接进了另一间酒吧，服务生一见我进来，习惯性地倒好酒，看我脸色铁青，不敢多问，退了下去。 那个歌手又要唱我愿意，前奏一响，我立刻把服务生叫过来，“让他别唱了。” 服务生疑惑看着我。 “没听见我说话，让他别唱这歌了，以后也别唱了。”我眼一瞪。 “好，我现在就告诉他。”服务生赶忙跑向乐台。 刚刚奏起的音乐，随即戛然而止。 我喝着酒，心里阴云密布，一遍遍自语道，白小柔看不起我，看不起我，拿我的钱都嫌脏，可我这钱也是凭本事挣来的。 我正喃喃自语地想着，有人坐到我对面，“今天怎么没听歌？” 我抬起头，是小芬。 我看看她，问，“喝酒吗？” “你请我？” 我点点头，打了个响指。 服务生过来了，我要了瓶酒，给小芬倒上，也给自己倒上，端起酒杯，“喝，一醉方休。” 小芬看看我，我已经仰起脖把酒喝了。 小芬笑了一下，也喝了。 我正要接着倒，小芬拿起酒杯，“我来吧。在这是应该我服务你。” 我看着小芬娴熟的倒酒动作，一笑，“看来你很敬业。” “这是我的工作。”小芬把酒瓶放下，“再喝一杯。” 我点点头，又和她喝了一杯。 不知不觉一瓶酒就喝了很多，我有些头晕，轻轻晃晃脑袋，看着坐在对面依旧笑着的小芬，“你的生意怎么样？” “还好吧。当然比不过你们这当大哥的。”小芬轻轻说。 我笑笑，从包里取出那个信封，往小芬面前一推，“这个给你了。” 小芬用指尖轻轻撩起信封的开口，往里瞥了一眼，“干嘛给我这么多？” “你不是嫌挣钱少吗，这些都给你了，拿着给王四宝还债吧。”我摆摆手。 小芬顿顿，“你是在可怜我？” 我摇摇头。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陪你唱歌，跳舞，还是？”小芬看着我问。 “什么都不用做，这钱是你的了。” “没有理由，那我不能要。” 小芬说着，就把信封往回推。 信封推到中间，我一把按住信封，“为什么不要，难道你不喜欢钱，还是担心这钱脏。” 小芬淡淡笑笑，指了一下酒吧，不屑道，“这里边的钱有几张是干净的，既然在这混，谁还在乎钱怎么来的，要是想那么多，岂不是要饿死了。” 我静静听着，这话说得对，“那你为什么不要？” “我只想听个理由，要不然我拿这钱，心里会打鼓，你可是这里的大哥，我得罪不起。”小芬用小拇指勾了一下我的手背，“这个不难吧？” 我把手收回去，点了支烟，看着对面妖娆的小芬，“王四宝是被我从这弄走的，你现在的状况和我有关系，这钱就算我对你一点弥补。这个理由可以吗？” 小芬笑了一下，“只能算百分之五十吧。” “为什么？” “王四宝走到今天，并不全是你的责任，江湖就是这样，谁厉害谁就是老大，没有张帆，也会有李帆、王帆出来，王四宝只是恰巧遇到你，你不欠他什么，当然更谈不上欠我了。所以只能算百分之五十。” 小芬说得轻轻淡淡，却让我心里一震，我没想到小芬心里还挺宽阔，不管她的话是真是假，最起码她让我有了刮目相看的感觉。 慢摇时间又到了。小芬向我伸出手，“张帆，我再陪你跳支舞，把那剩下的百分之五十补上，这钱我就可以拿了。” 我点点头站了起来，跟着小芬进了舞池，这次尽管我有点醉了，但是舞步好像比上次熟练多了，手不再那么僵硬，小芬抓着我的手，轻轻往下放放，正好放在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上，等灯光再次熄灭，小芬整个身体几乎都贴在我身上，一个柔柔的声音传到我耳里，“张帆，你为什么不想听那歌？” 我没有回答 “是不你喜欢的女人走了？”声音还在问。 我仍然没有说话。 小芬看着我，“再强硬的男人身边也得有个女人关心他，你说我说得对吗。” 我竟然不知觉地点点头。 “你喜欢的女人一定很漂亮也很温柔吧？” 我嗯了一声。 “有我漂亮吗？” 我看了一眼小芬，“你不是我的女人。” “可我拿了你的钱，我说过我很专业的，最起码这个晚上，我能让你忘记伤心。带我走吧。” 小芬说着，又把我的手轻轻往下放放，我触摸到了比腰肢还要柔软的部位。 透过微弱的灯光，我看到小芬眼里流露出的万种风情，和白小柔相比，她确实一样年轻，一样漂亮，而且还有着白小柔所没有的妖艳。 “就是因为钱吗？”我不禁问了一句。 “在这就是为了钱。所以我们得换个地方。”小芬回答地也很直接。 灯亮了，我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身上，小芬的眼神没有回避我，我笑笑，这样的交易倒是挺干脆，不用多想，不用绕圈子，只要钱到位，在白小柔那失去的蜜意柔情在这就可以全部买到。 “我家离这不远，我们过去吧，你想喝酒，我再陪你接着喝。”小芬轻轻说，“男人为什么要那么为难自己呢，有时候，需要对自己好一点。” 小芬的话像一缕缕微风吹进我的耳朵，让我又痛又醉的心动摇了，是啊，我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狠，失去了白小柔的温柔，我还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自己。 一时之间，我不再犹豫了，踉踉跄跄地由小芬扶着出了酒吧。 小芬的家就在酒吧街的后边，是一个一居室的小屋子，进了屋，我疑惑地问，“你怎么不住以前那地方了？” “那个地方是租的，王四宝在那出了事，我也不想回去住了。”小芬倒了杯水，从柜子里取出一瓶酒，“还喝吗？” 我看看她手里的酒，点点头，接着醉吧。 重新喝了两杯酒，小芬拍拍我的手，“心里还不舒服吗？” 我一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小芬按住我的酒杯，“要不我们来点这个。” 我一愣，看到她从床边的柜子底下拿出一个白色塑料包。 301 为什么帮我？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小芬把白色塑料包放到我面前，轻轻脱下她的外衣，露出吊带里的香肩，朝我媚媚一笑，“今天晚上，有我，有它，我保证你所有的伤心事，一定都会忘记的。 ” 说完，小芬从塑料袋里取出一颗彩色的晶体，投入到酒杯中，酒杯里随即冒气一点小气泡，小芬对着酒杯闻了闻，“真好。” “对了，你等我一下。”小芬说着，又从柜子取出两枚飘蜡，放在水杯中点着，关上灯，放了一轻柔音乐，房间里瞬间充满了浪漫与暧昧的气息， 我看着小芬的一举一动，尽管我的身体是醉的，但我的大脑还没有完全糊涂，白色塑料袋里是什么东西，我在酒吧里见过，我知道那种东西混着酒喝进去，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小芬端着酒杯直接坐到了我的腿上，揽住我的脖子，轻轻说，“张帆，这杯我们一起喝，我喝第一口，喝完了，我们一起忘掉忧愁。” 说完，小芬轻轻喝了一口，“真好。该你了。” 酒杯到了我的近前，我看看已经变色的酒杯，又看看旖旎在我怀里的小芬，大王的提醒进入我的脑里。 小芬疑惑地瞅瞅我，“这么看着我干嘛，喝吧，一会儿我让你看个够。” 我笑了一下，把小芬轻轻从怀中推开，“小芬，你现在会想起王四宝吗？” 小芬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淡淡一笑，“我还没有完全醉，我刚才想起他了，不管怎么说，他曾经也算是我的兄弟，我和他之间有恩怨，那是逼不得已，我必须那么做。就像你说的，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向他出手。但是有些事还得有个分寸，你是他的女人，我不能碰你，那样我他妈就太恶心了。你好好赚钱，需要钱的时候，说话，我能帮的肯定帮。” 说着，我站了起来，指指那个塑料包，“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少碰它，对你不好。” 小芬怔怔看着我，“张帆，你这话的意思，是觉得我接近你有别的目的。” “我没那么说，我只是说我心里的话。”我淡淡道。 “你不会赶我走吧？”小芬盯着我。 我摇摇头，“你又不是王四宝，我为什么要赶你走。我该走了，谢谢你今天陪我喝酒，现在我的心情真的好多了。” 看着我走到门前，小芬轻轻问了一句，“张帆，王四宝在秦州出了事，真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江湖上的事，女人还是少参乎，不要信我的，也不要信别人的。” 我拉开门出了房间，下了楼，一股冷风迎面吹来，我立刻打了一个寒战，头脑瞬间有了更多清醒，回头看一眼依旧烛光飘荡的窗户，幸亏在关键时候想起大王的提醒，否则不知道下边会出什么事。这个小芬貌似温柔如水，千娇百媚，却是心中暗藏玄机，和她真的不能走得太近，但也不能彻底远离她，也许她背后还有人。 回到酒吧街，我把大王暗暗叫到一处，让他派个机灵兄弟，偷偷盯着小芬。 “张帆，你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大王问。 我点点头，把刚才去小芬那里的经历和大王讲了。 “张帆，幸亏你没喝，那种东西不能碰，比女人还麻烦，沾上了就甩不掉，瘾大了，你就废了，说不定还得听她的。”大王回应道。 我笑笑，“差一点。” “张帆，你说小芬是不张武派来的，和咱们硬抗不行，就用小芬当枪使？“ 我抽口烟，“我也不知道，所以你找个机灵点的兄弟盯着她，万一有什么事，咱们也好有个应对。” “直接把她弄走不行吗？” 我摇摇头，“不好。这事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连一个女人都容不下，会笑话咱们的。” “也是，她和王四宝不一样，这事确实不能那么干。”大王点点头，“她待的那个酒吧，有个吧女和她挺熟的，我让她盯着她。” 我看了一眼大王。 大王一笑，“一个人待着怪寂寞的，总的有个伴吧。” 我笑着点点头，“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大王嗯了一声。 在所有这些兄弟里边，我最信任的就是大王，也觉得这个人最有头脑，交给他一些事，总能让我有种踏实感。 第二天我在台球厅睡到中午，刚把台球厅的门打开，徐虎着着急急地跑进来，“张帆，金大头出事了。” 我一愣，这个名字已不在我对手的范围之内，见徐虎一脸着急的样子，我淡淡问，“你急什么，金大头难道也和人打仗了。” “张帆，你没说错，金大头真的和人打仗了，而且是被打了，都已经住院了。” “是吗，谁打他了？”我顿了一下，忙问。 徐虎喝了口水，回应道，“我听说金大头去了小厂，挂了个闲职，心情一直不好，每天喝酒，也不好好上班，他混的惨，他儿子也受了影响，他儿子在咱们厂初中上学，学校里有几个校霸总是找机会欺负他儿子，金大头知道了，昨天喝了点酒，就去找那几个校霸理论，结果被人打了，差点没起来。” 我一听心里一阵凉。 “张帆，以前觉得金大头挺可恶，但现在听到他出了这事，还有点同情他，这家伙从没当上副校长开始就一直点背。”徐虎叹了声气。 我也轻叹一声，“那几个校霸呢？” “校霸在厂里有人，关了一晚上了，罚了点钱，屁事没有就出来了。他儿子现在都不敢上学了。”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上午去李老师办公室，在外边偷听到的，李老师他们也挺感叹金大头的。妈的，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怂包儿受欺，这他妈什么事。”徐虎又是无奈地摇摇头。 我站在原地愣了愣，“徐虎，你知道金大头住哪个病房吗？” “知道，这我也听见了。” “行。”你等一下，我进了里间从昨天放的钱里取出一沓装在一个信封里，到了外边，“走，和我去看看金大头。” “张帆，你要去看他，你俩不是对头吗？” 我笑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不说这些。” 到了医院，徐虎把我领到金大头的病房前，“就是这。” 我朝里边看看，金大头头上包着纱布正在床上躺着，旁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一个男孩。白小柔居然也在，正和中年妇女说着什么。 我犹豫一下，轻轻敲敲门，中年妇女起身打开门，一看我，“你是？” “我们是金老师的学生，过来看看他。”我笑笑。 “进来吧。”中年女人把我们让进去。 我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满脸困惑的白小柔，没说话。 金大头床上抬起头，一看是我，立刻露出惊愕，我忙上前说道，“金老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过来看看你。” 金大头看我一会儿，轻轻坐下了。 屋里一时有点尴尬，徐虎见状问了几句金大头的病情，金大头也是面无表情地有一句没一句。 中年妇女是金大头的老婆，倒是向我们说了挺多，但大多都是抱怨和叹息。 随着女人的叹息，金大头猛地喊了一声，“别说了，张帆，你们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吧，我这不留你们。” “老金，人家学生过来看你，你怎么又脾气。”金大头老婆怨了一句，“你们别见怪，自从他在学校里不顺，这脾气就越来越不好。” 我和徐虎互相看看，把包里把那个信封拿出来，“师母，这是我们一点心意。” 中年妇女忙推脱，金大头又喊了一声，“把钱拿走，我不稀罕。” 我看看金大头，“金老师，以前学校里的事，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是老师，又是我的长辈，多担待。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痛快，别的事我帮不上你，但有一件事，我敢保证。” 金大头闻声看着我。 我笑笑，“我可以保证你儿子从此以后在学校不受欺负。有些事规章不顶用，需要用别的方式解决。” 金大头愣愣，“你为什么要帮我这个忙？” “因为我知道被人欺负的感觉不好受。”我轻轻说。 金大头又愣楞，点点头，把他儿子叫过来，指指我，“叫大哥哥。” 金大头的儿子和金大头长得挺像，虎头虎脑，名字叫金虎，只是有点怯懦，半天才张张嘴，叫了声大哥哥。 我笑笑，摸摸他的脑袋，“上初几？“ “初二。” ‘行，一会儿哥哥去送你上学。” “我不敢去，他们打我。”金虎怯怯说。 “没关系，有大哥哥在，他们再也不敢打你了。” “真的？” “真的。”我笑着点点头。 “张帆，你帮是帮，可别惹出事了。”金大头起身说。 “放心吧，金老师，这种事我比你有数。” 我看看表，快到下午上课时间了，就准备带着金虎走。 金大头老婆不放心，还想说什么，金大头一拦她，“张帆这小子是个坏痞子，这种事就得靠他。咱们孩子也得和他学点狠劲。” 金大头的目光一直伴着我们出了门。 一直没有说话的白小柔也默默地跟出了病房，在我身后喊了一声，“张帆。” 我停下脚步，看看白小柔，“白老师，有事？” “张帆，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一笑，“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他还是个孩子。”白小柔指指金虎。 我明白白小柔担忧什么了，笑着点点头。 上了车，徐虎问，“白老师，刚才你怎么在金大头的病房？” “我正好在这照顾个朋友，听金主任住院了，我就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帮的。”白小柔解释道。 徐虎嗯了一声。 我一直没说话，车子很快到了厂初中，现在正是孩子进学校的时间，校门口熙熙攘攘，金虎一指校门口两个正打闹的孩子，“大哥哥，就是他们打我。天天让我给他们交钱。” 我看看那两个孩子，都比金虎高出一头。又看看校门口有个细长的胡同，“金虎，去上课吧。” “大哥哥，他们和我要钱怎么办？” “你带他们去那个胡同里，说到那里给他们钱。” 金虎还是犹犹豫豫不敢去，白小柔轻轻摸了一下金虎的脑袋，“去吧，大哥哥肯定会保护你。” 金虎看看白小柔，白小柔朝他笑一下，金虎下车了。 “还是老师的话管用。”徐虎笑道。 我和白小柔互看一眼，谁也没搭腔。 304今夜，你必须走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铁哥，你让我们办什么事？”见李铁笑了，二丑小心问。 李铁看看我俩，起身到了里间，拿出一个黑色的密码箱，轻轻拍拍，“你俩准备一下，去趟平城，把箱子里的东西，交给一个朋友，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拿三百万回来，其中有一百万就算你俩入股徐云涛楼盘的钱。你们不是没钱入股吗，铁哥帮你们。” 我和二丑都看看那个黑色的箱子，二丑忍不住问，“铁哥，这里边是什么东西，这么值钱？” 李铁笑了一下，“什么东西你们就不用管了，这是最后一笔买卖，只要把这件事办了，以后咱们就踏踏实实地做地产。” 我和二丑都不说话了，沉默一会儿，我问道，“铁哥，我们要把这东西交给谁？” 李铁从包里取出一张相片放到桌上。 我和二丑同时往照片上看看，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人，南方人长相，又黑又瘦，嘴角有颗痦子，两只小眼睛里全是狡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怕了？”李铁见我俩看着相片不说话，问。 “没有，铁哥，你让我们办的事，我们怎么会怕呢。对吧，张帆。”二丑忙说。 我也点了一下头，“对。” “铁哥相信你们也不会怕。”李铁笑笑，“张帆，你和那个女老师怎么样了？” 李铁突然变换了话题，让我一愣，“铁哥，你怎么想起问她？” “我觉得那个女老师不错，适合当你的女朋友。”李铁淡淡一句。 “铁哥，她就是我的老师，不是我的女朋友，自从我没听她的，又回了酒吧街，我们之间已经没来往了。”李铁提到白小柔，让我心里不禁产生警惕。 李铁看了一眼二丑，二丑瞅瞅我，忙笑道，“对，那妞就是张帆的老师，不是他女朋友。这小子还没女朋友呢，铁哥，你手里女人多，给张帆介绍一个呗。” “你俩守着酒吧街，还用我给你们介绍女人。”李铁一笑，“张帆，你现在又不是学生，把老师变成女朋友也无所谓。我倒是很看好那个老师，如果你俩真成了，铁哥一定送你份大礼。她现在还在建华技校吧？” “张帆，你听听铁哥多仗义，你泡马子，他还要给你送礼。”二丑笑道。 我却一点都没有高兴，我担心的事终于生了，被李铁盯上的女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谭玲玲就是例子。 我勉强笑道，“铁哥，我和她真的不是男女朋友，也成不了。她瞧不上我这个人。” “没出息，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你还能做什么事。”李铁瞅我一眼，“好了，你俩回去准备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中午一点再过来。” 我和二丑知趣地没有再多问，到了酒店外边上了车，二丑抽了支烟，看着街边的夜景，“张帆，铁哥这是钱不够，要拿咱两的命去换钱。” 我一愣，“丑哥，你这话怎么讲？” 二丑苦笑一声，“张帆，你知道箱子里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 “那箱子里是阴货。” “阴货？”我愣愣，“丑哥，什么是阴货？” “就是地下刨出来的东西。” 我明白了，“丑哥，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和铁哥干过一次，当时也是急缺钱，我俩就帮着别人跑了一趟，也是去平城，见得也是南方人，办这种事获利高，但风险也高，我俩上次差点被黑吃黑，不过最后还是把命捡回来了。” 二丑不看我，只看着外边，“张帆，刚才你幸亏没说那个白老师是你的女朋友，否则咱两一走，她就被铁哥盯上了。” “丑哥，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二丑把目光转到我脸上，“拿着三百万的货，去外地办事，谁会放心你，万一你中途跑路呢。” 我听着二丑的话，心里一阵阵凉,“丑哥，刚才谢谢你替我说话。” “谢什么，咱两早就是患难兄弟了。帮你也是帮我。丑哥说句心里话，我看得出那个老师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但你俩没戏，不在一条道上，只会你坑她。” 我静静听着，不禁点点头。 “行了，咱们已经上了这趟车，下不来了，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去平城吧。但愿能活着回来。”二丑把烟一扔。 看着二丑灰暗的表情，我心里一片黯淡，默默动车子。离开了海悦酒店。 到了酒吧街，我把大王召集过来，告诉他们我和二丑出去办点事，走个三四天，这几天所有的事都由大王负责，我特意悄悄叮咛大王，盯住高乐海，小心他这几天做出什么乱来。 大王点点头，“张帆，你放心，我会把酒吧街给你看好的。” 我笑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也语塞了，只是重重拍拍他。 回到台球厅，我又给徐虎打了个电话，让他照看好台球厅。 交代完这些，回了家，我把自己所有的钱归拢归拢，还不真少，这都是我用命换来的。 捧着那堆钱，想着二丑的话，我突然感到很伤感，如果我这次真是有去无回，这些钱还他妈有什么用。 想想，苦笑两声，取出一些我路上用，另外的钱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放在家里的柜子底下，然后给在外地的老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要出趟门，留了一些钱放在了柜子底下。 我说得很轻松，把老爸糊弄过去。 另外一部分，我在手里颠颠，挺沉，包好了，下了楼，刚到楼门前，我的手机响了，一接是个男孩的声音，“张帆大哥哥，我是金虎。” “金虎啊，怎么了，又被欺负了？” “没有，是我爸爸让我给你打的电话，他让我谢谢你。说等他出了院，要请你吃饭。” 我笑笑，“和你爸爸说，吃饭就不用了。我也欠你爸爸的，今天的事，就算我们扯平了。” 放下电话，我感到异常轻松，压抑的心情似乎一下没了，开车到了医院，想了想，白小柔了个信息：我送钱来了，就在医院门外。 很快我手机接到一个惊叹表情。 过了一会儿，白小柔从医务楼里出来了，径直上了我的车，“张帆，大晚上的，你搞什么？我不是说你打卡里就行吗？” “白老师，我这都是现钱，这个点，银行早下班了，我没法给你往卡里打。”我笑笑，说着，把厚厚的装钱包递到了白小柔手里。 白小柔接过去，翻看了一下，“这么多，张帆，你真是以为我想要你的钱？” 我摇摇头，“白老师，我没这么想过。就算是，我也不在意。” “你不在意说明你是这么想了。”白小柔顿顿，从里边拿出一叠。“我只拿这么多，剩下的你拿回去吧，还是按照我们的规定，每个月的今天你打给我。” “白老师，这有什么区别吗？”我不解道。 “有。”白小柔用力说道，“最起码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好好的。” 我明白白小柔的用意了，她不是为了钱，她是要找到一种虽然分别，但还惦念的感觉。 “白老师，这钱你是不也不会自己用？”我轻声问。 白小柔点点头，幽幽道，“我要给你留着，等有一天你无处可去的时候，我都还给你，我希望那一天不会来。” 我心塞了，用力抽了口烟，“白老师，你真是用心良苦。” “算是吧。谁叫我想恨你恨不起来。”白小柔擦擦眼角，“好了，既然你都明白了，你把钱拿走吧。” 说完，白小柔要下车，我一把拽住她，“白老师，既然我都明白了，这钱就更应该放在你这。你不用给我留着，想怎么用，你自己定。” 白小柔定定看着我，我笑笑，“白老师，你和杨凯走的时间定了吗？” “他明天上午出院，可能要三四天以后再走吧。我会走，不用你催我。” “白老师，你们明天下午就走行吗？” “你什么意思？”白小柔逼视着我。 我笑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希望你早点离开。” “张帆，你有事？”白小柔盯着我，“你又急急忙忙给我送钱，又让我赶紧离开，你一定有事，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白小柔抓住了我的手。 我看着白小柔，猛然间有了新的想法，“白老师，我现在就送你去南都丁娜那，你告诉杨凯说你的学生在南都出了点事，需要你连夜过去，待个三四天，让他先处理这边的事，你回来以后再和他一起走。你现在给丁娜打电话，让丁娜配合你一下。” “张帆，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要是不说清楚，这件事我不会答应你，更不会和你连夜去南都。”白小柔一用力，我的手被她掐地很疼。 “白老师。”我顿顿，“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我明天要帮李铁去外地办点事，走个三四天，他不放心我，下午在酒店的时候，他提到了你，万一我在路上遇到意外，我怕他会找你的麻烦，所以我必须把你送走。如果三天以后，我能平安回来，你也就没事了，可以从从容容和杨凯离开江城。” “你要替他办什么事，去哪，出什么意外？”白小柔一连串地向我问。 我摇摇头，”白老师，这事我不能告诉你，你知道的越多，麻烦越多。” “既然这样，明天我和你一起走。”白小柔突然说道。 “白小柔。”我暴喝一声，“你喜欢我吗？” 白小柔没说话。 “那你心疼我吗？”我换了个问法。 白小柔点点头。 “好，那你就答应我，按我说的做，如果你出了事，我也会出事的。一定会。” 白小柔沉默了。 “白老师，这次听我的吧，三天很快就会过去，为了你，我也肯定会平安回来。”我放轻了语调。 “好吧，我答应你。”白小柔点点头，推门下了车。 我看着白小柔一边走，一边拿起了手机，我想她一定是给丁娜打电话。 305 我养你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在医院门口等了近一个小时，白小柔出来了。? ?? “和杨凯都说了？”我问。 白小柔点点头。 “白老师，杨凯看来真对你不错，很信任你。” “他是个好人。”白小柔轻轻说。 “我也这么觉得。”我和白小柔对视一眼。 “先送我回家吧，我再取点东西，我们就走。” 我答应一声，动车子。 从家里取完东西，我俩直奔南都。 外边夜色浓浓，我全神贯注地把车开得飞快，第一次开车走这么远的夜路，我必须多加点小心。 白小柔也不说话，只是路上接了两个电话，是白小柔在南都的同学打来的。 原来白小柔并没有让丁娜帮忙，而是求助了她的同学。 我心里笑笑，理解白小柔为什么这么做。 外边的夜景异常单调，我俩又都沉默，车里的氛围很憋闷，我打开收音机想听听音乐，调节一下车里的氛围，也让自己别犯困。 调了两个台都是成人夜话节目，主持人和听众的对话都是挑逗，听得很尴尬，“妈的，一到晚上，这些台都是这，就没个别的话题。” 我不悦地将收音机关掉了。 “想听歌？”白小柔淡淡温 “对。”我笑了一下，“我这车里没准备bsp; “听王菲的吗？” 我顿了一下，“行。” 白小柔把手机点开，王菲空灵的声音在车里回旋起来。一接一，不一会儿，就又响起了那我愿意。 白小柔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静静听着，我的心也像瞬间凝固了。车厢里好像只剩下了歌声。 歌声结束了，我看到白小柔依旧闭着眼，以为她睡着了，伸手准备把手机关掉。 白小柔却睁开了眼，淡淡说：“这歌还是王菲唱的好听。对吧？” 我愣愣，“白老师，你没睡着。” 白小柔摇摇头，“我在想事。” “想什么？” “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是不总要过这样的生活，随时要东躲西藏？”白小柔看我一眼。 我点点头，“所以你应该选择杨凯。和他在一起，你就不会有这种担心。” “那以后你就一个人吗，不会再有女朋友？”白小柔坐直了，看着我。 我一时被问住了，想了一下说：“也许会有吧，她应该是个像我一样的混蛋。” “和王玉霞一样？”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利益。” “张帆，你这么说就像个混蛋。”白小柔狠狠还了一句。 我笑笑，点点头，“白老师，你骂我什么都可以，我不会生气，反正我已经这样了，只要你开心就行。” 白小柔顿顿，“我开心不起来，也许我也应该变成一个混蛋。” 我看了白小柔一眼。 白小柔笑了一下，“算了，好好开车吧，再说下去，你会分心的。” 白小柔又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我把车窗按下来，想散散车里的烟味，也想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不管我心里多纠结，现在我只有一个目的，将白小柔平安地送到南都。 之后我俩再没说一句话，连续开了一夜的车，天色完全放亮，我才赶到南都，我从来没有开这么远的路，到了南都，身体都已经麻木了，双眼呆滞，好在平安到待，把车停在路口，我点了支烟，缓口气，轻轻碰了一下依旧闭着眼的白小柔，“白老师，到了，给你的同学打电话吧。” 白小柔睁开眼，看看外边，指了指前边，“不太远了，往前再走一截就到了。” 我按照白小柔所指，把车停止在了一个小区门口。 “白老师，就这？” 白小柔点点头。 “那你下车吧，我该回去了。”我笑笑，“等我的电话，三天之后，我办完事给你打电话，没有我的电话，你不要回江城，不行，就让杨凯直接到南都来找你。” 白小柔看看我，没有动。 “白老师，怎么了？”我顿顿。 “张帆，你的眼睛红了。”白小柔轻轻说。 我一笑，“开了一夜车，难免，没关系。” “你应该留下，休息休息再走。” “不行，我得赶紧赶回去，李铁还在江城等着我。” 白小柔咬了咬嘴唇。 “白小柔，我真该走了，你下车吧。”我看看手机，不能再耽搁了。 白小柔的一只手却伸向我，“你脸上有个东西。” “什么东西？“我愣愣没动。 白小柔温柔的手触摸到了我的脸上，“心疼。” 我僵住了，咬着嘴唇，没让眼泪掉出来， 白小柔的手从脸上轻轻滑下，慢慢缠到我脖子上，猛地拥住了我，我也拥住了她，我俩就像是被定格在一起，都不愿意松开对方。 “告诉我，你要去哪，做什么？”白小柔在我耳边说。 “白老师，我不能告诉你。”我咬着牙回应道。 “你以为把我送到这里，交给杨凯，你就可以彻底放心了吗？” “是。”我点点头。 “可是你错了。”白小柔突然推开，“如果三天之后，你不回来，出事了，我就去找李铁向他要人。” “白小柔，你疯了吧？我连夜把你送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你躲开李铁，如果你去找李铁，我这辛苦还有什么意义。”我顿时急了。 “所以三天之后，你必须回来。就算你残废了，也必须给我爬回来。”白小柔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你不要小看我白小柔，我也会变成混蛋的。” 我无语了，用力咬咬嘴唇，“行，我肯定回来。可如果我真的残废了，回来又有什么用？” “我养你。” 我愣住了，“白老师你说什么？” “我养你，只要你回来。”白小柔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白老师，杨凯不会同意养一个陌生的废人，我不能成为你们的拖累。”我努力笑了一下。 “那是他的事。如果你平安回来，我就和杨凯留在南都。如果你残废了，我养你。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找李铁要人。你选择吧？”白小柔字字清晰。 我别无选择，只有平安回来。 白小柔笑笑，将自己脖子上的一串翡翠小兔子摘下，“这是我生日的时候，我妈妈送给我的，我妈妈说，它会给人带来好运，你把它戴上。” 我看看那个挂饰，点点头，把头伸向白小柔，让她轻轻给我戴上。 伸手再摸摸那个小兔子，我朝白小柔笑了笑。 白小柔也朝我笑笑，又一次拥住我，眼泪打湿我的肩头，咬牙道：“你个混蛋，你总在伤我，我为什么还要心疼你？” 我无法回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离白小柔远远地，可我又总是不得不走近她，也许这就是痛心之爱。 良久，我才轻轻说：“白老师，我真该走了，再不走，我真回不来了。” 白小柔松开我，一笑，把我手机拿起来，把她的耳麦扒下插到我手机上，耳麦塞到我耳朵里，“开车，这样接电话安全。” 我摸摸耳麦。也笑笑，看她下了车，朝我摆摆手，我轻轻叹了一声，调转车头，向着江城开去。 车开了一截，我向后看看，白小柔还站在小区门口，一个女孩子从小区里跑了出来，亲热地拉住了白小柔的手，我松了口气。 一路疾驰往江城赶，开了一夜车，我一点都没休息，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要虚脱了，我不停地抽烟，把收音机音量开到最大，但是上下眼皮还是不由自主地粘合，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要撞在前边的车上。 我看看手机，努力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起来，但就是做不到，我已经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在中午赶回到江城了。 我伸手给了自己两耳光，手触碰到了脖子上的挂饰，翡翠温润的感觉传递到了我手心里，就像握住了白小柔的手，我一激灵，不行，一定要平安到江城，我答应白小柔的。 手机响了，我用耳麦接起来，“张帆，在路上？”是白小柔的声音，“累吗？” 我嗯了一声，“刚才差点睡着。” “我给你唱歌吧，我唱的不好，你别笑我。” “你唱吧，我听着。” 耳麦里传出白小柔的歌声，是那我愿意，轻轻地传到我耳朵里。 严格地说，白小柔的嗓音并不好，比不过王菲，距离小芬的声音也差的很远，但此刻我听着，却觉得犹如天籁，在这一望无边的高路上，她的歌声就像就像是前边的灯，温暖着我的视线，也温暖着我的心，我的眼泪忍不住垂落。 “好听吗？”唱完了，白小柔问。 “不好听，五音不全。”我笑着说。 “讨厌。”白小柔嗔了一句，“还困吗？” “不困了。” “那你安心开车吧，我不打扰你了。”白小柔笑笑把电话挂了。 我确实不困了，有时候爱的力量真的很强大，我大声唱着我愿意，加快车，一路开向江城。 到了海悦酒店门口，时间刚到一点，我匆匆从车上跳下来，一路小跑上了楼。 一敲开李铁的屋门，二丑就说：“张帆，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我晃晃脑袋，“你早来了？” “我也刚到，去台球厅找你，你不在，我就自己过来了。” 我点点头，“铁哥呢？” “他在下面见个朋友，马上就上来。”二丑瞅瞅我，“张帆，你的眼睛怎么红通通的，晚上没睡？” 我淡淡笑了一下，“没睡好，有点紧张。” “切，老司机了，还紧张什么？”二丑拍拍我，递给我一支烟，“是不昨天晚上去见那个女老师了？” 我心里一激灵，“没有，我见她干什么？丑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二丑抽了口烟，一笑。 这时，门开了，李铁走了进来，我和二丑立刻都站了起来。 308 危机重重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守到早晨四点，二丑醒了，我俩换班，我开始睡觉，本来我想告诉二丑，我眼皮跳的事，但想想二丑一路心神不定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我又咽回去。（） | （八） 宾馆距离外边的市场很近，早晨四点，外边已经是吵吵嚷嚷，我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眯着眼，看向二丑，二丑在屋里探探摸摸找东西。 我不禁问二丑，“丑哥，找什么呢?” 二丑回身笑笑，“看有没有监听的？” 我也笑了，二丑这份由担心变成的谨慎倒是不错，像个老江湖，在屋里摸了一会儿，二丑说：“还他妈挺讲究，没东西。放心睡吧。” 我一笑，闭上了眼。 到了六点多，阳光已经照进房间，我无法再睡了，从床上爬起来，“丑哥，我想出去转一下，你一个人能看住东西吗？” 二丑瞅瞅我，“干嘛去？” 我笑笑，“我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把这箱子藏了。” 二丑点点头，“行，你去吧，我在这看着。” “小心点。”我拍拍二丑。 “放心吧。”二丑一笑。 我到了门前，拉开一条缝，往外看看，走廊很安静，这个时间，房客们应该还在休息。 轻轻出了门，上了那个老式电梯，刚要按电梯键，有一个男子叫着跑过来，“等等。” 我看了他一眼，他朝我笑笑。 我顿了一下，他刚才说等等，怎么像秦州口音？ 男子见我手按着开门键，却没有碰楼层键，又朝我笑了一下问，“你去几楼？” 确实是秦州口音。 我也一笑，“一楼。”随手按了一楼，“你呢？” “一样。” 我们不再说话了，电梯徐徐向下滑，到了一楼，又重重颠了一下，门才打开。 宾馆有自带的餐厅，我进了餐厅，那个男子也跟着我走了进去，我要了两份早点，一份打包，一份自己吃。边吃边偷眼看着那个男子，他吃得很香，狼吞虎咽，似乎并没有现我悄悄窥视他。 我把目光收回来，埋头吃饭，很快我吃完了，拎着打包往出走，透过正面墙上的一面镜子，我看到对方也吃完了，从服务员手里也接过几个餐盒，我大致数了一下，有三个。 我心里一咯噔，那就是说对方有四个人，又是从秦州来，会不会是张武的人，准备截胡。 男子已经向餐厅门口走来，我不能再多停留，匆匆出了餐厅，上了电梯，我故意把关电梯的手放慢，对方却没上来，停在餐厅门口，像是在打电话，我往外瞟了一眼，关上了电梯门。 到了房间前，看看身后无人，我轻轻敲敲门，过了一会儿，二丑在里边问，“谁？” “丑哥，我，张帆。” 门开了，我迅进了屋里。 “这么快就回来了？”二丑问。 “丑哥，我感觉有点不对。” “怎么了？” 我把刚才的事向二丑讲了。 二丑一皱眉，“张武的人怎么会知道咱们来这？” “我也不清楚，也许不小心走漏了。或者是我多想了。”我顿顿说：“丑哥，不管怎么样，这箱子都得换个地方。” 二丑点点头，“是，小心无大碍。” “丑哥，我还得出去找地方，我不在的时候，你千万别开门。”我叮咛道。 “知道了。”二丑的语调也加重了。 我再次出了门，这次我没走电梯，而是从步梯下楼，走一层楼，我就回头看一眼，确定身后没人跟着我，才到了一楼，推开门，正好碰到一个服务生，我问他，宾馆有没有后门？ 服务生态度还不错，亲自带我到后门，后门直接挨着批市场，一开门，就是一阵喧嚣的声音。 我一边在市场里穿行，一边悄悄观察后边，确定没有人跟着我，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接起来，是二丑声音，“张帆，刚才有人敲门。” “谁？” “我没说话。” “行，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回去。” 放下电话，我心跳有些加，站在原地抽了支烟，定定神，问旁边的摊主哪里卖箱包。 摊主指给我，我按着他所指，找到了卖箱包的地方，转了一圈，看到看到一个黑色带密码锁的箱包，和李铁给我们的那个箱包外形几乎一模一样，我又买了一个大的拉杆箱，把黑色的密码包放在里边。 拉着拉杆包出了市场，在市场外走了一截，一溜洗浴中心进入了我的视线，原来这是一条洗浴街，大大小小有好几家洗浴中心，其中有一家叫天乐的洗浴中心引起我的主意，看它的规模，不大不小，中等，在一溜洗浴中心里，既不显眼，也不寒酸。 我信步进了里边，立刻有服务生迎上来。 我向服务生询问一会儿，店里的情况都挺让我满意， 问完了，我借口还有点事，从洗浴中心出来，没再停留，快步从后门回到宾馆，依旧从步梯上了楼，进了房间，二丑一见我买回的东西，问“张帆，你这是？”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二丑听完，点点头，“这主意行，我同意。” 我俩忙从从床底下把装货的黑箱子取出来，放进了拉杆箱里，把我买的箱子装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布包好，锁住。两只箱子同时拎在手里试试，感觉分量差不多，箱子的样子也基本一样。 “丑哥，我现在把这个箱子送出去。”一切收拾好了，我说。 “张帆，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两人同时出去，太扎眼，万一黑猴打电话过来，屋里没人，他也会起疑的。” 二丑想想，“行，那你千万小心点。” 我点点头，拉着拉杆箱，小心翼翼地出了门，这一次我几乎是步步提心，到了天乐洗浴中心门口，我都没敢直接进去，而是躲在一个角落里，观察半天，百分之百确定没有问题，才走进洗浴中心，直接要了个vip专柜，服务生把我带到专柜前，我试试柜门，又测了测手环，都不错，早晨洗浴的人不多，服务生走了，整个专区就剩下我一个人，我立刻把密码箱取出来，放进专柜里。 在大池泡了一会儿，让自己紧绷的神经缓解一下，我就离开了洗浴中心。 在洗浴中心的后马路，有一排年头很久的老树，我把手环用塑料袋包好，数好一棵树的位置，在树上用刀刻了一个铁字，把手环埋在了树底，把土踩实了，又看看，确认无误，回到了宾馆。 一进门，我就把所有情况告诉二丑，还给二丑画了个草图，让他记清楚位置，然后把草图烧了。 “丑哥，如果我出了事，你就按照这个位置，把东西取上，立刻回江城。”讲解完了，我带着伤感说了一句。 “张帆，咱两都不会有事的。”二丑拍拍我。 我知道他这是安慰我，也安慰自己，我俩相视一笑。 折腾这么一圈，都十一点了，黑猴也没给我们来电话。我和二丑对坐着抽了支烟，正焦急等着，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我俩一愣，二丑在我之前，接起了电话。 说了两句，放下了，“丑哥，怎么回事？”我忙问。 “黑猴说在餐厅等我们，让我们下去，请我们吃饭。” “咱两都下去？” 二丑点点头。 “吃饭？”我愣愣，妈的，不赶紧谈正事，吃什么饭？ “张帆，要不咱两还是分开下去。万一这小子想来个调虎离山计呢？”二丑说道， 我想了想，“不，我们都下去。” “箱子呢？”二丑问。 “箱子随身带着，把拉杆箱留下。测测秦州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二丑看看我，起身到了窗台前，抠出一点土，轻轻撒在门前。 办完了，二丑朝我笑笑，我也笑了一下。 二球依旧背着他的网球包，拎着箱子，我俩坐电梯，一起下了楼。 到了餐厅，黑猴一个人坐在里边等我们，看我两过来坐下，黑猴指指二丑手里的箱子，“两位兄弟真够小心的，吃个饭东西都不撒手。” 我淡淡道，“昨天黑哥的提醒，我们不敢忘。” “我提醒你们，是让你们不要出去的太久，咱们吃个简单的便饭，就说几句话，没关系的。”黑猴摆摆手，“东西在里边？” 我嗯了一声。 黑猴就不再问了，招呼服务员赶紧上饭，果然是便餐，就三个菜，三碗米饭，黑猴解释道，等事情办完了，再请我们吃大餐。 我和二丑看看眼前的菜，没动筷子。 黑猴一笑，“两位兄弟不要紧张吗，这饭是餐厅做的，我黑猴再有本事，也指挥不了这里的厨子。” 说完，黑猴先自己在每个菜上都大大加了一筷，吃了。 我和二丑笑笑，拿起了筷子，吃了一会儿，我问黑猴买家联系的怎么样？ 黑猴喝口水说道，“已经联系好了，吃完饭，我们休息一会儿，我就带你们过去。” “去哪？”二丑问。 “去了就知道了。”黑猴不再多说，开始对付碗里的米饭。 我和二丑也不再问了，接着吃饭。 正吃着，我看到上午那个男子，又进了餐厅，从服务生手里接过几个盒饭，匆匆走了。 我忙悄悄碰了一下二丑，二丑立刻往餐厅门口瞟了一眼。 吃完饭，我主动说：“黑哥，你也住这？” “我不住这。”黑猴剔着牙。 “黑哥，还有点事，我们想和你聊聊。” “说吧。”黑猴盯住我。 “在这说不方便，咱们回房间聊吧。”我一笑。 黑猴顿了一下，没立刻答应。 “黑哥，就耽误你几分钟，我们初来乍到，有些事不太懂，想听听你的意见。”我把语气放轻缓，一副很谦恭的样子。 黑猴笑了，“这就对了，年轻人出来混，就得谦虚点。” 我和二丑也都笑笑。 到了房间门口，二丑把黑猴拦住，假装问东问西，我轻轻推开门，往地上看了一眼，一个男人的鞋印出现在地板上，虽不清晰，但足以说明问题。 我咳嗽一声，二丑一把把站在门口的黑猴推了进来，门立刻被关上了。 黑猴还没明白过来，我的枪已经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309不能撤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黑猴一见顶上来的枪，大惊失色，慌问，“二位兄弟，这是怎么说的？” 我指了指地上的鞋印，“刚才是不你的人，想调虎离山，进屋找货。? ? ” “没有啊，两位兄弟，货不是在你们手里吗？”黑猴指了指二丑手里的黑箱子。 “我昨天已经提醒过你了，做生意就做生意，别他妈玩套路。”我恶狠狠道。 “两位兄弟，我真没玩套路，这事我也不知道，按我的经验，吃顿饭的时间不会出事，这宾馆我熟，我有数。”黑猴看看地上的脚印，“我挣得就是个中间钱，昨天晚上，你们不让我验货，为了这份钱，我也认了。绝对没想再黑你们，这他妈一定是外人。” 我和二丑对视一眼，转头又问，“那这外人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黑猴应道。 我死死盯着他。 “两位兄弟，我真他妈不知道，我要是有一句假话，你们就把我崩了。我黑猴做这么多年这种生意，这点条路我比你们还清楚，这种事只能单对单，让外人参乎进来，那就是找死。”黑猴又慌道， 我再看看二丑，二丑点点头。 我把黑猴松开，“黑哥，对不住了。” 黑猴整整衣领，“没关系，你们多份小心也是正常的，这他妈到底谁呀，你们知道吗？” 我把黑猴让进屋里，给他点了一支烟，“黑哥，你和铁哥是老朋友吗？ 黑猴抽口烟，“也不算，是朋友签的线，不过李铁的名头，我听过。你什么意思？” “牵线的人是谁？”我追问道。 黑猴小眼睛眨眨，“这个我不能说，你们要是想知道，回去问李铁。” 我心里渐渐有点谱，如果李铁那问题，黑猴这也没问题，那只能说明问题出在了牵线人身上。 “黑哥，这宾馆住的那几个秦州人，你了解吗？” “秦州人，我不知道。”黑猴一愣，“你怀疑是他们干得？” 我嗯了一声。 “那他们是谁派来的？不会是条子吧？”黑猴的脸色变了。 我摇摇头，“黑哥，这事我们也不摸底，你对这宾馆熟，这里肯定有你的人，你找你的人问问，如果真是条子，这生意咱们就先不做了。” “行。”黑猴骂了句脏话，狠狠抽了两口烟，“你们等着，我现在就找人问问，如果是条子，这生意真不能做了。” 说完，黑猴起身走了。 黑猴一走，我和二丑立刻检查了一遍屋子，屋子里没有明显的翻动迹象，床头柜上多了一盘水果。塞在床底的拉杆箱被挪动了一点。看来这是个老手。 我俩看着拉杆箱，二丑说：“张帆，如果不是条子，是张武的人，这生意咱们还做吗？用不用问问铁哥？” 我想想，顿顿，“你说如果铁哥在这，他还会做吗？” 二丑抽口烟，“只要不是条子，我想他肯定会做，如果不做，他就觉得在张武面前怂了。” 我点点头，“所以我们问他有用吗？他急需这笔钱，钱马上就摸到了，他会让我们撤吗？” 二丑不说话，开始狠命抽烟。 过了一会儿，黑猴神神秘秘的回来了，一进门就说：“我打听清楚了，一共四个人，就住在同一层靠边，确实都是秦州人，但不是条子，就是来平城进货的，有一个还是这的常客。刚才是店里搞活动，服务生进来送水果，你们哥俩太小心了。” 我和二丑看着黑猴，没说话。 黑猴又一笑，“我在这宾馆做了不是一次生意了，没出过问题。否则，我也不会让你们住在这。” 我和二丑终于点点头，“黑哥，那买家什么时间见，夜长梦多，今天咱们就把这事抓紧办了，铁哥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 黑猴看看表，“你们再休息会儿，等我电话。” 黑猴朝我俩笑笑，又走了。 二丑骂了句脏话，“张帆，你觉得他刚才说的是实话吗？” 我想想，“是实话，但未必是真的，我感觉那四个秦州人绝对有问题。” 二丑嗯了一声，拿起手机，“既然这样，还是铁哥说一声吧，万一出点意外，把货砸了，咱两可担不起。” 见二丑面带焦灼的样子，我同意了。 二丑拨通了李铁的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向李铁说了，放下电话，二丑向我苦笑一声。 “丑哥，怎么了？”我虽然已感觉到二丑笑里的内容，但还是不禁问了一句，在我内心深处，也希望李铁同意我们撤，这生意不做了。 二丑接着苦笑道，“铁哥说了，这生意必须做，他已经答应徐云涛入股的数目，拿不到这三百万，他在徐云涛面前就撑不起来了。铁哥还说，这笔生意他安排的很妥当，买家也很可靠，只要我们多加点小心，不会有问题的。” 我也是一声苦笑，心里暗骂，李铁这完全是拿我和二丑的命当投资品。 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扛下去吧，我的目光滑落，看到了脖子上的挂饰，眼光正好照在挂饰上，泛出绿色的光泽。 我轻轻摸摸挂饰，心里多了一份暖意。 二丑凑过来，“张帆，你怎么带了个兔子？” 我看看二丑，笑笑，“这是吉祥物，保佑咱两平平安安回江城。” “是吗？”二丑也轻轻摸了摸，“但愿。” 床头柜上的电话又响了，二丑忙接起来，嗯嗯两声，放下了，“张帆，黑猴让咱们现在下楼到停车场。去见买家。” “好。”我立刻坐起来，我俩收拾好东西，我拉着拉杆箱，二丑拎着黑色密码箱，一前一后出了门，到了电梯前，我往走廊的尽头看看，那里客房门都关着。 我俩闪身进了电梯。 到了楼下停车场，，黑头从一辆黑色奥迪车里探出身子向我俩招招手。我俩看了他一眼，上了自己的车，跟在奥迪车的后边，驶离了宾馆。 奥迪车东拐西绕，没进平城市区，而是一转方向，向着南都的方向开去。 “妈的，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去南都？”二丑疑惑道。 我也一愣，往后视镜看看，后边没有车跟着我们，快上高了，奥迪车却没上高，上了旁边的土路，原来黑猴并不是要去南都。 顺着土路一直往前开，两边出现了大片的桔园，此时正值金秋，硕果累累，一片金色，非常好看。 过了桔园，前边出现一个不大的二层农庄，房子的颜色也是橘黄色，与果园的风景相得益彰。 到了农庄前，奥迪车停下来，我和二丑也下了车，我往农庄后看看，农庄后边也是果园，但有一条笔直的土路，连着外边的公路。 我心想这个地方不错，既隐蔽又容易进出。 农庄前后各停着两辆车，车的玻璃都加了膜，从外边看，黑漆漆的，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人。但我估计肯定有。 黑猴带着他那个保镖走到我俩面前，“二位兄弟，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进去打声招呼。” 我俩点点头。 我和二丑警惕地看着四周，我的手始终放在腰间。 过了一会儿，黑猴出来了，朝我俩一笑，“进来吧。” 我俩跟着黑猴进了里边，一进门是个大厅，厅里还摆着一些橘树盆景，踩着楼梯上了二楼，正对门有间屋子，屋门关着，门口站着两个黑西服。 一见我们，两个黑西服走过来，板着脸要搜我和二丑的身。 二丑眼一瞪，“干嘛，不相信我们，那还和我们做什么生意？” 两个黑西服立刻也摆出要动手的架势。 黑猴忙站在中间插话道，“各位，别生气，大家都是朋友，伤了和气对生意不好。” 我看着黑猴冷冷道，“黑哥，这里可是你们的地盘，我们就两个人，为了生意主动到你们的地界，你们还不放心，也太怂了，要是这样，这生意就没法做了。丑哥，走，生意不做了。” 我和二丑佯装要转身走。 黑猴忙拉住我们，“两位兄弟，别生气，生意都到门了，怎么能走呢，你们要是这样回去，也没法和李铁交代吧。你们等等，我进去再说说。都不许动手。” 黑猴说完，匆匆进了里边，很快出来了，一脸笑，“好了好了，不用搜了，进来吧。” 进了里边，我一愣，这居然是间没有窗户的房子，四面都是墙壁，屋里开着灯，陈设很简单，就在中间放着一张宽大的桌子，桌子四周围着几把椅子。 桌子对面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已经花白，还戴着眼镜，穿着一身中式装，看样子像个学者， 老者旁边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黑黑瘦瘦的，样子长得和黑猴有点像，也是个南方人。 我们一进屋，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了，门口的两个黑西服也跟进来，站在年轻男子身后。 “龙老板，就是他们。”黑猴走到年轻男子面前，指指我俩。 年轻男子看了我俩一眼，“货带来了吗？” 二丑晃晃手里的黑箱子。 年轻男子点点头，“二位请坐。” 我和二丑坐下，把箱子放到面前，二丑把网球包往胸前挪挪，右手挨着包。 年轻男子瞅了二丑一眼，“先验验货。” 黑猴起身就要拿箱子，我一把按住箱子，“等等。” 黑猴一愣，“兄弟，又怎么了？” 我一笑，“龙老板是买家？” “对。你不是见了买家就验货吗？”黑猴忙点头。 “好.”我也点点头，“按规矩，我们还得见钱。” “两位兄弟，你们的条件太多了吧。”黑猴呲呲牙。 “黑哥，这是铁哥定的，我们必须这么办。” 黑猴看看我，又朝年轻男子笑笑，“龙老板，你看？” 年轻男子笑了一下，“可以。”一抬手，从桌子底下取出一个箱子，咔吧打开，我的天，里边全是钱，接着又拿出一个箱子，打开一样。 我和二丑看看那一片钞票，不由互相对视一眼。 “现在可以验货了吧？“黑猴问。 312 你不管我管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一看车子没进市区，向着城边开去，立刻把枪举起来，指着丁四问道，“你要去哪？” 丁四朝后视镜看了一眼，立刻慌道，“帆哥，你别开枪。? ??? ?我按铁哥说得做的，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我盯着丁四的后脑勺没说话。 “帆哥，真的，我没骗你，要不你现在给铁哥打电话。”丁四忙又说道。 透过后视镜，我看看丁四的脸，把枪放下了。 丁四似乎长出一口气，正要加快车，我轻轻说了一句，“慢点开，别把丑哥颠着。” 丁四长叹一声，“知道了，我会开稳的。妈的，二丑睡得真他妈沉。” 这话一出，我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下来。 车子往前开了一截，在一个独门大院前停下了，丁四回头看我一眼，“帆哥，到了，下车吧。” 我往窗外飘瞟，不远处是一片村子，这个院子在村子的外围，独门独院，院门开着，里边寂然无声。 “铁哥在里边吗？”我问。 丁四点点头，“帆哥，要不你先在车里等着，我进去和铁哥说一声。” 我点点头。 丁四带着人下了车，我依然枪不离手的看着外边。 过了一会儿李铁从院里出来了，身后跟着丁四他们，我的心这才放下。 李铁站在院门口，往车里看了一眼，和丁四说了一声，丁四点点头，上了车，对我说：“铁哥让把车开到院里。” 我不再说话，任凭车子进了院。 车子一进院，身后的大门就关上了。 李铁走到车前，把后门打开，看看我，又看看躺在我怀里的二丑，脸色阴沉如要下雨。痴楞了很久，说出一句话，“带二丑下来吧。” 我点点头，抱起二丑下了车，跟着李铁进了一间屋，李铁指指一张床，“把他放在那吧。” 我把二丑放在床上，李铁走到二丑面前，轻轻撩起盖在二丑身上的衣服，眼睛一闭，沉默了、 拎着两个箱子的丁四进来了，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李铁从兜里掏出烟，想点着，手哆嗦几下，却始终打不着火，定四赶忙上前，给李铁把烟点着，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二丑，骂了句脏话，“铁哥，二丑这么没了，这事咱们不能完，得替二丑出头啊。” 李铁抽着烟，阴着脸，看着二丑，什么话都不说。 “铁哥，本来丑哥还有救，我们冲出来，我想送他去医院，他死拦住我没让去，怕这事让条子知道了，牵连到大家，也牵连到铁哥。”我慢慢说道。 李铁抽烟的手又抖了一下，“二丑够仗义。” “铁哥，既然这样，咱们更得为二丑出头。帆哥，这事谁干的？”丁四向我和李铁喊。 我看了一眼李铁，没说话。 “丁四，你先出去吧。”李铁沉沉说道。 “铁哥，这。”丁四还想再说话，李铁暴喝一声，“出去。” 丁四忙退出了屋。 屋里就剩下了我和李铁，李铁把目光转向我，“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点点头，“知道，张武的手下金二，我们在宾馆就被盯上了，回来的路上被他们在林子里劫了，如果不是丑哥冒死掩护我，我也完蛋了。” 李铁叹息一声，“怨我，我不该让你们连夜回来。” “铁哥，这事不能完。我现在就带人去秦州找张武，不把金二干掉，我对不起丑哥。”说完，我转身要走。 “你给我站住。”李铁在我身后喊了一声。 我一愣，站住了，“铁哥，怎么了？” “不能去？” “铁哥，为什么不能去？”我满是疑惑。 李铁走到我面前，“徐云涛那边的事马上就开始了，现在不能出意外。如果我们和张武闹起来，万一收不住，说不定会把徐老板的生意也影响了，上次张武就和徐老板做过一次对，你忘了？” 我没想到李铁会说出这番话，既惊讶又为二丑感到心痛，“铁哥，上次的事我没忘。可是丑哥是为我没得，我不能不管他的事，那我还是他兄弟吗？铁哥，你顾忌徐云涛的生意，我理解。可我和徐云涛的生意没关系，丑哥的仇我必须给他报。铁哥，不用你出面，这事我来办。” 我一字一句说着，每说一个字，我的心都要痛一下，痛得我几乎要窒息。 说完，我又要往出走。 “你给我站住。”李铁又是一声，站在外门的丁四几个人也立刻冲了进来，围住了我，“铁哥，怎么了？” 李铁看看我，“你们出去吧，没事。” 丁四他们也瞅瞅我，退了出去。 李铁上前拍拍我，“张帆，我知道你和二丑是生死之交，他走了，你心疼。可我不心疼吗？二丑从出道就跟着我，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就像我的亲兄弟一样，我比你还心疼。” 李铁说着，捶捶自己的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可是，我们马上要做大事，就不能再义气用事，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坏了整个大生意。” 我冷冷看了李铁一眼，“铁哥，我不懂什么大生意，徐云涛在我眼里也就是个屁，什么东西现在都不如丑哥的命重要，这仇我一定要替他报，你不去我去。” 我心里被怒火燃烧着，根本听不进李铁这些屁话，还是拉门要走。 “你给我站住。”我的脑袋后边突然多了一支枪。 我一愣，“铁哥，你要干掉我吗？那你就开枪吧。反正我这条命是捡来的。” “张帆，你听铁哥一句劝好不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这笔生意做完了，二丑的仇我一定为他报。”李铁声音软了下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李铁，李铁把枪拿开，“张帆，铁哥为了这笔生意把老本都搭上了，你现在去找张武，就顶如把我的命也要了，你想这么做，就去吧。” 李铁这句话一下让我僵住了，我看看李铁，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铁叹息一声，又拍拍我，“小不惹则乱大谋，仇是要报的，但不是这个时候，你记住，早晚有一天，我会把金二亲自干掉，为二丑报仇。” 我瘫坐在旁边的沙上，点了一支烟，看着床上的二丑，默默无语，心在滴血，却又无可奈何。 过了很久，我才轻声问，“铁哥，丑哥的后事怎么办？” 李铁抽口烟，“这不用你管了，我亲自给他办，绝对让他走得风风光光。” “铁哥，我想给丑哥买个墓地。”我轻轻说。 李铁看看我，“行。” 李铁说着，拿起箱子打开，从里边数出五十万，放到我面前，“这钱你拿着，想不想入股，铁哥不勉强你了。二丑那一份，我给他放到生意里，定期把分红交给她母亲，也算二丑给她母亲留了份养老，你看怎么样？”李铁是在用商量的口气和我说话。 我看看李铁，“行，铁哥，这事你定吧。不过有件事，丑哥交代过。” “什么事？” “别告诉他母亲，他走了。”我轻声说。 李铁顿顿，“我知道了。”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了，“张帆，这一趟你辛苦了，我让丁四送你回去休息吧。” 李铁打破了沉默。 我嗯了一声，将桌上的钱收起来，装好，准备走。 “张帆，你真不准备入股？”李铁疑惑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铁哥，对不住，我对徐云涛的生意没兴趣。” 李铁愣了几秒，“好，你自己决定吧。” 李铁又把丁四叫进来，给我换了身衣服，简单吃了饭，送我回江城。 离开前，我走到二丑面前，又看看他，含着泪道，“丑哥，你好好休息吧，兄弟一定给你找个好的归宿。” 说完，我拍拍二丑，转身出了门。 李铁一直把我送到院门外，看着丁四的车消失无影，才回了院里。 路上，我不停地抽烟，丁四小心问我，“帆哥，二丑的事到底谁干的，是不张武干得？难道这事就这么玩了？” 我阴着脸，看着窗外，淡淡道，“好好开你的车吧。” 丁四悻悻不再问了。 快到我家小区时，我让丁二把车停下，自己拎着装钱的袋子慢慢往回走。 回家了!看着小区里嬉笑的人群，想着昨晚的九死一生，枪林弹雨，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些嬉笑的人里，也许没有一个人能一次拿出五十万，可是看他们的脸，他们现在都比我幸福，不用经历生死，不用担心劫杀，不用体会分离，和喜欢的人可以没有顾虑的在一起，享受这暖暖的秋日。 而我虽然手里拎着一袋子钱，却不能为兄弟报仇，不能和喜欢的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面如枯槁地走在人群中，这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我心里充满了怨念，踉踉跄跄地走回家，把袋子往床上一扔，直接栽在了床上。 外边的天像我的心情一样，逐渐暗下来，我还是躺着一动不动，既睡不着，也不想起，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像个僵尸一样躺着。 ，“谁呀？” “我。”电话那边传来白小柔声音。 我笑了一下。 “我本来不敢给你打电话，怕影响你的事情，可是马上就三天了，你怎么样？”白小柔轻声问。 我看了一眼窗外，幽幽道，“我还活着，但我残废了，白小柔，你还养我吗？” “你真残废了？”白小柔一声惊叫， “对，真残了，我是爬着回来的。”我轻轻说。 “你现在在哪？”白小柔急问。 “我在我家的床上，动也动不了了。”我的声音更加无力。 “我现在就从南都去江城，你等着我。”白小柔匆匆说道。 随即电话挂了。 我愣了两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玩笑开大了，立刻给白小柔回拨过去。 313谋划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到白小柔要从南都连夜往回赶的答复，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错了，立刻给白小柔回拨过去，“白老师，我刚才和你开玩笑，我现在挺好的，没残废，我安安全全地回里来了。? ” “你骗我？”白小柔说。 “我没骗你，我真的办完事已经回家了，一点事都没有。”我加重了语气，“不信，我一会儿给你看视频。” 电话那边沉默一会儿，“你个混蛋，又骗我，我不看视频，明天你来南都接我，我要看你真实的样子，我才相信你的话。” “好，明天一早，我就去南都接你回来。”我笑了笑。 电话那边的白小柔却没有笑，顿了一会儿，“那明天见吧。” 我觉得白小柔的声调里有些不正常，“白老师，你是不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挺好的。”白小柔把电话挂掉了。 我拿着电话愣了一会儿，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南都，接白小柔回来，回来之后，又该怎么样呢，再看着白小柔和杨凯一起离开吗？ 我一时竟然陷入了迷茫。 呆呆坐了一会儿，我去淋浴间冲了个澡，把身上的乏累冲掉，又把那五十万拿出来，重新数了数，一半我准备自己留着，一半我决定给二丑买个好墓地，剩下的钱一同打在二丑那张卡里，每月汇给他的母亲。 想到二丑，我心里又是一阵痛。 下楼找了一个饭馆，我要了几个菜一瓶酒，给大王打了一个电话，让大王一个人到这来找我。 电话那边的大王听到我回来了，还有些愣。 我刚喝了一杯酒，大王匆匆走了进来，我朝他招了一下手，大王坐到我对面，“张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给大王倒杯酒推到他面前，“下午刚回来。” 大王看看我，喝了口酒，“事都办妥了？” 我点点头。 大王见我一脸阴郁，“张帆，你好像不高兴？二丑呢？” 我苦笑一声，“二丑回不来了。” “你什么意思，他不会是？”大王脸色一变。 我嗯了一声，“你想的没错，他就是走了。” 说完，我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大王无措看看面前的酒杯，“我靠，这小子临走之前，把东西交给我，我还和他开玩笑，说他要是不回来，他的东西我就眯了，没想到他真挂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说这玩笑了，我这乌鸦嘴。” 大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忙拦住他，“大王，这不怨你，怨我。丑哥是为我死的。该抽耳光的是我。” “张帆，这事谁干的？” 我看看大王，“金二。” “金二。”大王一愣，“李铁知道吗？” 我点点头，。 “那他什么意思，是不要找张武算账，金二是张武的人。” 我叹息一声，摇摇头，“他不让动手。” “不会吧，二丑可是李铁的心腹，二丑被金二干了，李铁居然不让动手？这他妈还是兄弟吗？”大王眼睛睁得溜圆。 我冷笑一声，“这就是兄弟。兄弟在生意面前算个屁。” 说着，我把手里的酒杯重重摔在地上，一声脆响，把饭馆里的人都惊着了，纷纷回头看，老板忙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大王一摆手，“没你事，换个酒杯。” “好，有话好好说，别生气。”老板赶忙给换了酒杯。 大王给我把酒倒上，“张帆，别难受了，干咱们这行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命就被人拿走了，喝一杯吧。” 我看看大王，和他碰了一杯。 “张帆，二丑在我那放了张卡，里边有十万，他说如果他和你都回不来，汇钱的事就我来办。如果你回来了，他没回来，卡就交给你。这卡一直在我身上带着，我现在就给你。”说着，大王从贴身衣兜里取出一张用塑料膜包着的银行卡，里边还有一张纸条。 大王把银行卡递给我，我接过卡片，把里边的纸条抽出来，上边写着二丑母亲的名字，汇款地址，以及银行卡的密码。 一看到这些，我的泪又涌出来，直接拿起酒瓶大大喝了一口。 大王默默看着我，什么话都没说。 我把酒瓶放下，点了支烟，“大王，你是好兄弟，二丑没看错你。” 大王苦笑一声，“江湖上混，讲的就是情义，没了情义，走了以后，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岂不是更惨。” “你这话说得没错。”我拍拍大王。 “张帆，你想怎么办，就按李铁说得来？” 我看了一眼窗外，“我没有生意，我只有情义，我必须干掉金二，如果我不这么做，我活的就是个死人。” “张帆，你这么做不怕李铁怪你，他可是你大哥？”大王小心问。 我摇摇头，“我连死都不怕，还怕别人怪我吗？” 大王定定看了我几秒，“行张帆，这事我们兄弟俩和你一起办，黑老五那，肯定也没问题。” 我看看大王，重重拍拍他，“谢谢。” 大王一笑，“谢什么，你是我们的老大，二丑也是我们兄弟，我们不能袖手旁观，要不然以后我们还怎么跟你混呢。” 我俩又喝了几杯，大王说：“张帆，金二办了这么大的事，没把你俩都干掉，肯定也怕报复，这段日子，他肯定眯起来了，要想干掉他，先得知道他在哪？” 我想了想，大王说得对，“大王，你在张武那待过，你了解金二这个人吗，他有什么弱点？” “弱点？”大王想了想，“这小子好色，见了漂亮女人就拔不动腿。要是能找个女人把她诱出来，我觉得可以。” “女人？”我看了大王一眼。 我俩目光正好对上，同时说出一个名字，“小芬。” “张帆，你敢用这个女人吗？”大王又立刻改口道，“上次，她可是想动你？” “我想想吧。”我定定神，“大王，你先私底下找你以前的朋友打听打听金二会眯在哪，然后我们再动手。” “行，我回去就办。” “另外你在秦州待过，那边什么墓地最好？”我点点头，追问。 “你给二丑买？” “嗯，我要给二丑找个最好的地方，花多少钱不在乎。” “永幅寝园，这是秦州最好的地方。” “永福寝园。”我把名字重复了一遍，妈的，二丑长得丑了吧唧，又一直是个马仔，死都是死于非命，活着的时候根本就没什么福，现在走了，却有福了，还能永远地安静休息。这个名字好。 我心里叹息一声，点点头，“行，就这了，我明天就去看看，大王，你抓紧打听金二的消息吧。这件事，别和别人说。” “我明白。那你回来的消息呢？” “也别说了，等我从秦州回来。” “好。”大王点点头。 我俩把瓶里的酒全喝了，出了饭馆，大王回了酒吧街，我一个人独自走到台球厅，看到台球厅还亮着灯，徐虎正在店里忙乎，看着和客人说笑的徐虎，我心里突然又是一阵悲凉，如果当初我只守着这个台球厅，不再奢求别的，是不是现在也可以坐在里边，像徐虎一样，开心的说笑，自由的打球，贪心让我越来越强大，贪心也让我越来越脆弱。 站在暗处，默默抽了支烟，看到徐虎往出送一个客人，我把烟一丢，转身往回走。 回到家里，我沉沉睡了一觉，第二天六点的闹钟一响，我就从床上蹦起来，匆匆收拾一下，赶往南都。 出前，我给白小柔了个信息，告诉她我上路了。 很快白小柔回信了，只有两个字：等你。 看着这两个字，我心里充满了温暖，顺路到一个音像店买了一张王菲的碟，在车里一边听着空灵的歌声，一边向着南都疾驰。 当车子经过前晚的路面时，我把车停了下来，往对面看了一眼，“丑哥，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到了南都，已过中午，我接到了白小柔的电话，“你到了吗？” “马上.”轻轻说。 “那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我笑笑，把电话挂了。 到了小区，果然白小柔拎着包已经站在了门口，我把车停在她身边，推开车门朝她笑了一下，白小柔立刻上了车，也笑了，“你真没事。” 我点点头，指指自己脖子上的挂饰，“它保佑了我。” 白小柔看看挂饰，顿了一下，“张帆，我的要求你做到了，我还要留在南都吗？” 我愣了一下，“我今天送你回江城，然后你和杨凯再一起过来。” “他已经在南都了。” “杨凯也在南都？”我愣愣，忙朝小区里看。 “别看了，他不在这。”白小柔轻轻说：“他那天出院以后，第二天就来南都了，他说他放心不下我，所以就赶来南都，看看能为我做什么。” 我心里暗叹，杨凯是真喜欢白小柔，为了白小柔尽然刚出院，就赶来了，“他现在在哪？” “他住在他同学那，他想过来，我找理由推掉了，张帆，这两天我的心情很糟，既担心你，又觉得对不住杨凯。我已经是第二次骗他了。他是个好人，我不该这么对他。”白小柔面露忧伤。 我也一时语塞了。 白小柔猛地抓住我的手，“张帆，这次你平安回来了，也不要回江城了。我们就留在南都，我和杨凯说清楚，我不想再骗他，也不想再骗我自己。” 我看看白小柔，艰涩地顿顿，“白老师，我是回来了，可是有一个人没回来，所以我不可能留在南都，我还有我的事要做。” “你什么意思？”白小柔定定看着我，“你还是舍不得那条酒吧街？” 我摇摇头，“白老师，我带你去了地方吧，去了你明白了。” 说完，我调转车头，向着秦州开去。 白小柔疑惑地看着我，却不再问一句话。 316 灯下黑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勾毛笑了两声，顿顿说：“金二现在就在江城。 ” “金二在江城？”我和大王立刻对视一眼，“你确定？” “确定，昨天晚上我一个客人还见到了金二，和他喝了一杯。”勾毛回应道。 “在什么地方见得他？” 勾毛想想，“那个客人没说具体地方，我当时也没多问，客人就说碰见金二的时候，金二已经喝了不少酒，吹嘘自己刚办了件大事，差一步就把办成了。我的客人问他什么大事，金二就不说了。当时我的客人还挺纳闷，问他既然办了大事，怎么还留在江城，不回秦州。金二说，这叫灯下黑。” 我看着勾毛，听他慢悠悠的说着，感觉到他没撒谎，应该说得都是实情，“听说金二在江城有个落脚点，你知道在哪吗？” 勾毛挠挠头，想想，“有一次金二来我这，和我说过一次，好像是在滨江路那一带，那一片住着好多南都人，金二在那有个宅子，还问我愿不愿意在他那开歌厅，他可以和我合伙干。” “你没答应？” 勾毛一笑，“我哪敢和他合伙，他把我劫了，我都没处哭去。” “那你去过那个地方吗？” “没有，我又不想和他干，去那干嘛。”勾毛一摇头，“对了，他那个宅子好像就在路中间，旁边有不少货站，都是南都人开的，就有一个货站老板是秦州人，因此总受南都人欺负，自从金二来了以后，仗着金二的势力，那个老板不仅不受欺负了，还把别的货站生意抢了不少，为了感谢金二，他把自己的宅子借给金二住。” 听到勾毛这么说，我立刻想起在平城遇到的四个秦州人，黑猴说有一个人经常到平城进货，现在一想，十有**就是这个货站老板，看来勾毛说得是对的。我不禁问道，“那个货站叫什么名字，老板姓什么？” 勾毛挠挠头，“老板叫什么我不知道，那个货站好像叫日丰货站。” 我看看大王，大王朝勾毛一瞪眼，“勾毛，你小子可别编瞎话，我们拿钱要是买了假消息，你头上这点卷毛就别想要了。” 勾毛一笑，“这叫什么话，你们打听打听，我勾毛什么时候干过以次充好的事，做生意讲的是信誉，这我比你懂。” 我看看勾毛，也笑笑，又从包里取出几沓钱扔给他，“钱，我一次都付了。大王，把你电话告诉他，再有金二的事，及时告诉我们。” “呦，这位兄弟是个爽快人。就凭你这爽快劲，只要有了金二的消息，我立马告诉你们。”勾毛看着眼前的钱，喜笑颜开。 大王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勾毛，下车前，勾毛又小心道，“我看出来你们找金二肯定有事，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别动手，我那客人告诉我金二现在进进出出都有五六人跟着，连喝酒身后都站着人，你们这个时候过去找他，肯定得吃亏，有话还是好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我和大王都冷冷看着他没说话。 勾毛讪讪一笑，“算我没说，一回生两回熟，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有什么需要打听的，尽管来找我。” 勾毛拿着钱喜滋滋地走了。 大王坐到副驾驶上，看着远去的勾毛，“张帆，你把钱都给他了，万一这小子扯谎怎么办？” 我顿顿，“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钱不重要，只要能找到金二就行。” 大王顿顿，“那我们现在去滨江路吗？” 我点点头，“大王，你开车吧，我好好想想。” 我和大王换了座位，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灯，点支烟，默默想着，金二玩得还挺滑，来个灯下黑，把窝点藏在南都人的聚集地，怪不得和他不熟悉的秦州人找不到他。另外这也说明，金二根本没把李铁和我放在眼里，哪也不去，就留在江城，相信我也不敢轻易动他，妈的，不把他干掉，这口气我就出不来。 滨江路是江城一个商品批集散地，紧挨着国道，沿路开着一溜货站，什么样的商品都有，也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这里的治安一向很差，被称为江城的牛皮癣。 在我们周边的城市里，南都人是比较善于经商的，所以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他们聚居的地方，滨江路大部分货站都是南都人开得，这里也成为南都人在江城的聚集地。 车子一开进滨江路，就仿佛离开了江城，耳边时不时能听到南都口音，我让大王把车子开慢点，仔细看着两边的商铺。 车子开了一截，过了好几个货站，都没有看到日丰货站，大王不禁说，“勾毛那小子是不骗咱们？” 我顿顿，“再走一截看看。” 车子继续往前开，大王一指前边，“张帆，你看。” 我顺着大王所指看去，在前边出现个货站，弧形铁门上有几个大大的铜字，日丰货站。 大王把车停在距离货站不远的地方，前边正好还停着一溜车，周边的人也不会往这注意。 我看看表，现在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了，货站的门已经关了，只有门上的两个灯笼照出一片红色的光。 “大王，你看这周边有宅子吗？”我往周边看看，除了商铺，就是货站，没看到民宅。 大王也摇摇头。 “走，我们再往前开溜一圈。”我说道。 大王启动车子，我们从货站门前经过，货站里黑漆漆的，只有保安室里亮着灯，偶尔从货站里传出几声狗叫，看来现在这里不会有什么情况， 我们把整条滨江路走完，也没看到一栋真正的民宅，难道真的勾毛骗了我们。 但是凭着我的直觉，联想到平城宾馆的情况，我感到勾毛没有说假话。 重新回到日丰货站附近，停下车，大王看着货站，皱皱眉，突然说：“张帆，勾毛说的宅子是不在货站里边？” 我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很有可能金二是住在货站里边，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想在这里干掉他，就更难了，白天这里人来人往，绝对没有机会动手。 晚上，货站大门紧闭，又紧挨着马路，沿途的车辆不停穿过，附近的商铺都有摄像头，我们想翻门而入也不可能，何况货站里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大王，咱们绕过去，看看这货站有没有后门。”我想着说。 大王点点头，把车从前边的路口绕过去，到了货站后边，一看我俩同样失望，有后门，但后门和前门一样，也是紧挨着马路，周边一溜商铺，货站大门紧闭，门口也有一个保安室，想从这进里边也不可能。 “张帆，看来就算金二住在这，我们也不可能在这动他，这比王四宝那难下手。”大王递给我一支烟。 我点上，看着那个大铁门，皱起了眉。 我俩正踌躇着，大铁门突然打开了，我和大王忙猫腰往前看，从货站里开出三辆车，前边是一辆依维柯，后边跟着两辆越野，向我们这边开来。 我和大王忙把身体服下，等车队从我们身边开过，我俩才赶忙起身，大王二话不说，启动车子就跟了上去。 夜晚的街道很空旷，前边的三辆车开得度很快，大王既要跟上，又怕被现，只能拖长一段距离，好在对方一直走得是主干道，红绿灯不少，我们才没有跟丢。 最后车队在一个豪华的夜总会前停下了，从前边的依维柯先下来六七个人，看样子都像马仔，往两边一站，紧接着从两辆越野车里也下来五六个人，站在中间，颐指气使的不是别人，正是金二，和金二一起下车的，就是在平城宾馆买饭的那个男子，妈的，果然他们是一伙的。 两人一人搂着一个女人，满脸兴奋地说着什么。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看着金二那个鸟样，我的怒火顿时升腾起来，二丑倒下的那一幕，出现在我眼前，我从腰里拔出枪，就要下车。、大王一见，立刻抓住我，“张帆，你干什么？” “我现在就过去干了他。”我咬着牙道。 “不行，你看看他们多少人，你还没近金二身，就被他们现了，你还想活吗？”大王忙说道。 “不干掉他，我活着也和死了差不多。”看着金二搂着妞，在一群小弟簇拥下，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实在无法克制心中的怒火。 “张帆，丢命容易，报仇难。你要想替二丑报仇就不能这么干，你这么冲上去，高兴的是金二。”大王死死按住我。 大王的话像一瓢凉水从头浇下，让我瞬间清醒了，我点点头，“大王，你说得对，这事不能这么干，刚才我太冲动了。” 大王见我恢复了平静才松开我。 这时再往外看看，金二已经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那家夜总会。 “张帆，你在这等着我，我进去看看。”大王轻声说。 我把枪递给大王，“小心点。” 大王接过枪，插在腰间，笑笑，“放心吧。” 看着大王进了夜总会，我把车打着，警惕看着四周，然后盯着夜总会的大门等着大王。 过了一会儿，大王从夜总会里匆匆出来了，他一上车，我就问，“怎么样？“ “我问了这里的一个服务生，以前金二也常来这，但以前他都是带着两三个人来，从昨天开始，每次来都带着一帮人，包间门口也有人守着，外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连服务生都是熟脸才能进去，看来这小子真是防着你。” 我给大王点了支烟，自己也点上，陷入沉思。 “张帆，照这样就算把咱们兄弟几个都招呼过来，也拿不下金二，这里和货站都不好下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诱出来。”大王抽了两口烟说。 我看看大王，“你的意思，我们必须用个女人？” “张帆，这是我们唯一能抓住的金二弱点，但是小芬这个女人能不能用，我不摸底，这得你考虑。”大王小心道。 我顿顿，“你说金二会不会离开江城？” “这我不敢肯定，但是既然已经找到他了，及早动手最好。要不然，再想找到他就不容易了。” 我点点头，有道理。 317 我有生意和你谈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和大王又连续跟了金二三天，确实和我们想得一样，金二就住在货站里，白天，大王悄悄进货站里绕了一圈，金二住的地方在货站的最里边，不仅门口有人守着，还养着狗，想进宅子里动他，势比登天。 金二白天常在货站里带着，为货站老板看场子，晚上就带着一帮人去那家叫皇宫一号的夜总会逍遥，身前身后都是人，只要我一出现，铁定会被现。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我和大王前思后想，反复商量，只有一个办法，找人把他诱出来。 结束对金二的跟踪，我回到了酒吧街，黑老五他们一见我回来了，都很高兴，还要给我摆酒庆贺。 我摇摇头，直接就拒绝了。 黑老五见状，不明其理，又问二丑去哪了？ 我没说话，大王上前拍拍黑老五，“二丑回不来了。” 众人一听，激动的心情瞬间都冷下来，黑老五先喊了一声，“妈的，谁干的，张帆，这事不能完。得给二丑报仇。” 我看了一眼黑老五，“黑老五，有你这句话，二丑在酒吧街就算没白待。” “那没得说，这酒吧街是咱们兄弟一起打下来，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他出事，咱们当然得为他担着。”黑老五越说越激动。 小王也在一旁点头。 我拍拍黑老五和小王，“放心吧，我有安排。” 大王也说，“黑老五，你别激动，二丑的事不会这么稀里糊涂过去的，到时候有你用武的地方。” 黑老五一听，高声道，“没得说，张帆，只要是咱们兄弟的事，我黑老五义不容辞，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我笑着点点头。 等大家都走了，我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一边抽烟一边想着下边的事怎么办，有人敲门。 我说声进来，高乐海推门进来了，自从上次因为白小柔的事，我差点埋了高乐海，我和高乐海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他很少再和我们聚在一起喝酒，我们的事他基本不参与，只忙着打理酒吧的经营，坐在一起，也总是笑笑，话很少，显出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更是避免与我单独接触。 我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既不服又无奈，索性高高挂起， 现在高乐海突然走进来，我一愣，“高乐海，有事？” 高乐海点点头在旁边坐下，递给我一支烟，“二丑的事，我刚听黑老五他们说了，我心里也挺不好受的，需要我做点什么吗？花钱，出力都行。” 我看了一眼高乐海，高乐海一笑，“张帆，我这是真心话，你们和二丑是兄弟，我也一样。” 我拍拍高乐海，“高乐海，谢谢，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二丑的事我和李铁都安排了，现在不需要你做什么。” 高乐海顿顿，“那给二丑报仇的事，你们也安排了？” 我看着高乐海。 高乐海忙道。“我就是问问，你要是不方便说，我就不问了。” 我笑了一下，“这件事还没定，等定了，需要你帮忙，我一定会告诉你。” “行。”高乐海点点头，“张帆，二丑走了，这酒吧街怎么安排，李铁是不是会派别人过来代替二丑，还是完全交给你掌舵？” 我心里明白了，高乐海过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目的是刚才那个问题。二丑在酒吧街的存在就是李铁的替身，现在这个替身没了，按常理还应该再派一个人过来，这个人对我和高乐海都很重要。 我抽口烟，笑笑，“这件事我也不清楚，李铁现在手里的事挺多，他可能还顾及不到这，等二丑的后事处理完了，我问问他吧。” 高乐海又是几声好，拍拍我，站起身，“张帆，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和二丑是兄弟，我也一样，有事尽管招呼。” 我嗯了一声，看着高乐海出去了，把手里的烟一扔，妈的，二丑尸骨未寒，你就想着酒吧街的权力问题，还他妈兄弟呢。 在屋子独坐一会儿，我梳理了一下思绪，出了房间，外边又到了酒吧街最热闹的时候，觥筹交错，狂欢热舞，我站在一角，看着喧闹的酒吧，回想着桔园的那一幕，心里更不是滋味。 往我们几个人常坐的那个位置看看，黑老五、大王他们都在，唯独少了二丑，依稀之间，就好像从我心头割掉一块肉，疼，真疼。 马跳走过来，“张帆，丑哥的事我也知道了，报仇的事你想怎么办？” 我看看马跳，马跳一身标准的西服，头梳理的油光铮亮，现在他已经是高乐海酒吧最得力的夜场经理之一，好好干下去，会有不错的收益。 我拍拍马跳，“马跳，当好你的经理，报仇的事不用你管。” “张帆。”马跳正要说，我拦住他，一字一句道，“马跳，我这是为你好，陷得深了你就拔不出来了。去招呼客人吧。” 说完，我穿过喧嚣的人群，径直向门外走去，黑老五在身后喊道，“张帆，你去哪？” 我没答话。 黑老五起身要出来追我，大王把黑老五按住了，“喝你的酒吧。”我出了酒吧，沿着酒吧街慢慢往前溜达，睹物思人，走在这条街上，每一处都能看到二丑在这里待过得痕迹，越走，我的心越纠结，那种复仇的火焰也就越升腾，心里暗道，这仇花多大代价我也得报，否则我就没有脸在这条街上当大哥。 不知不觉，我走进小芬待得那间酒吧，一进酒吧，服务生愣愣，赶忙给我倒上了酒，“帆哥，你好几天没来了。” 我点点头，看了一眼舞台上的乐手，还是那个乐手，他看到我看他，有些不知所措，摸不清该不该唱那我愿意。 服务生也是一愣，小心问，“帆哥，你今天还听那歌吗？” 我嗯了一声，“听，让他连唱两遍，唱的粗犷点。” “粗犷点？”服务生一时有点蒙。 “不懂啊？”我猛地把桌上的酒杯重重一放，“就是唱出男人味，别他妈和女人哭一样。” “好，帆哥，明白了，明白了，我现在就过去和他说。”服务生忙慌慌地跑向舞台。 酒吧里的人听到我的暴喝，都惊讶地往我这边看，一看我一脸匪相，立刻都把目光收回去。 服务生跑到舞台，指指我这边，和歌手低语两句，歌手挠挠长，想了一会儿，和乐手商量几句，点点头，对着麦克说，今天要给大家唱个摇滚版的我愿意。 摇滚版的我愿意？酒吧里的人闻声都是一愣，这个版本的我愿意还没有人听过，有人起哄鼓掌。 歌手清清嗓子，一阵密集的鼓声，激昂的前奏瞬间响起，歌手长一甩，对着麦克开始声嘶力竭的嘶吼起来，一缠绵的情歌活脱脱地变成一男人的歌。 我听着歌手在台上一声声怒吼着我愿意，心里的血激荡，自己也被歌声点燃，等歌手唱完，我还回味在那怒吼声中。 台下也立刻响起一片叫好声。 服务生跑过来问我，“帆哥，这样唱行吗？” “好，就这么唱，再来一遍。”我拿出一沓钱放在桌上，“这是给他的。” 服务生忙接过钱，到了歌手面前，歌手受到了奖励，情绪更火热了，直接喝了一杯啤酒，开始唱第二遍，酒吧的灯光完全暗下来，只有一个受伤的男子，在舞台上甩动着长，疯般怒吼我愿意，我愿意，像要把心里埋藏的火都要喊出来。 随着他的喊声，鼓声如暴雷一样在酒吧里翻滚，如同战鼓隆隆，我感到这已不是一情歌，而是一兄弟之间的热血宣言。 当歌声结束的时候，我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痛快。 唱得酣畅淋漓，听得热血沸腾。 喝完酒，我往酒吧里扫了一眼，没看到小芬，把服务生招呼过来，“小芬呢？” “小芬？”服务生微微一愣，“她病了，这两天没过来，帆哥，我给你安排个别人吗，我们新来好几个靓妹，” 我一摆手，“不用了。我先走了。” 服务生不解看着我，目送我出了酒吧。 到了外边，我晃晃脑袋，心里那股热血还在回荡，二丑的事我必须的办，就算被放逐天际，我他妈也得办。 在附件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些营养品，我凭着记忆，来到了小芬的租住屋，轻轻敲敲门，里边没人应答。 我又加重了敲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传出软软的声音，“谁呀？” 我一听这是小芬的声音，她在。 我轻咳一声，回应道，“我，张帆。” 屋里静了一会儿，门开了，露出小芬的脸，疑惑地看看我，“怎么是你？这么晚了，过来有事吗？” 我笑了一下，扬扬手里的营养品，“我去酒吧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 小芬往我手里看了一眼，冷笑一声，“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又笑笑，“能让我进去吗，这样隔着门说话，多不方便。” 小芬犹豫一下，点点头，“进来吧。” 我进了屋，看到屋里很凌乱，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再看看小芬，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质睡衣，严严实实地裹着身上，脸色也是惨白暗，看样子就是有病。 我指指烟灰缸，“病了还抽烟？” “心烦，抽点舒服些。”小芬淡淡说。 “我能坐下吗？”我轻声问。 “坐吧。“小芬面无表情的指指沙，我一笑坐到沙上，顺手把营养品放在茶几上，”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点。” 小芬拿起桌上烟的点燃，刚抽了两口，就咳嗽起来。 我一把从她手里把烟抢过来，按灭，“别抽了，心烦抽烟不管用，只会越抽越烦。” 小芬冷冷瞅我一眼，“张帆，这不是酒吧街，我不用你管。你要是想到这体验当大哥的感觉，那你来错地方了。” 我笑笑，“我不是来当大哥的，我是有生意要和你谈。” “生意？”小芬一愣。 320 不放心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第二天上午，我带小芬去了一趟银行，到了银行，我没下车，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看着她进了银行里边，自己警惕地看着四周，确定周边没有熟人，才放下心里。 过了一会儿，小芬从银行里出来，上了车，把一张卡给我看看，“钱存了。” 我瞟了一眼银行卡，一边动车子，一边问，“下边去哪？” “去皇宫一号吧，我和刘姐说好了，她在那等我。” 我点点头，向着皇宫一号开去。 快到皇宫一号的时候，我把车停下了，“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小芬笑了一下，“行，等我电话吧。” 我嗯了一声，看看小芬，今天的她打扮得依然妖媚光鲜。 “不说一句祝我成功吗？”小芬也看着我。 我一笑，“不用祝，你肯定会成功的。” “这么自信？“ 我点点头，“当然，否则我不会找你做生意的。” 小芬也笑了，“走了。” 我坐在车子里，看着穿着短裙黑丝袜，一边走一边扭腰的小芬，心里笑了一下，二十万，这笔投资不小，但我相信，这笔投资一定会有收获。 回到酒吧街，我把大王单独叫出来，把小芬的事和他说了。 大王一听，愣了一下，“她真同意了？” 我点点头。 “这女人可真敢要，张口就要二十万。不过，那个女人条件倒是不错，要是真能把这件事办成，二十万也值。”大王想想，又补充道。 我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大王，明天二丑要下葬了，我今天就带着黑老五他们去秦州，小芬这边的事，你盯着点。” “行，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 和大王刚说完，小芬就来电话，告诉我，她已经面试成功了，今晚就可以上班。 我笑了笑，说我要去秦州办点事，估计要待一两天，这一两天她有事，可以直接找大王，大王晚上会接送她。 电话那边顿了顿，“行，祝你在秦州办事一帆风顺。’ 将这边的事安顿好了，我就通知黑老五他们准备去秦州参加二丑的葬礼。 高乐海知道了，又特意过来找我，说他和二丑也是兄弟，二丑的葬礼他也想去送送。 我没有拒绝，同意了。给李铁打了电话，李铁告诉我，他已经回秦州了，李铁说了一个地方，让我们到秦州直接去那。 放下电话，我就带着黑老五他们上了路，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气氛沉闷至极。 到了秦州，我先去了趟永福寝园，准备把剩下的钱交了，工作人员告诉我，早晨一上班，就有人过来交了，并且叮咛他们，所有下葬用品都要用最好的。 我听完。没有再多问，这件事一定是李铁做的。 李铁说得地方，就是我第一次和刘瘸子去的那个大院，时间间隔太久，那个大院的具体位置，我都想不起来了。 又打电话问李铁，李铁特意派丁四在秦州市区接上我们，还没到大院，我就听到凝重的哀乐声。 听着音乐，我的心情更加阴郁，到了院里，整个院子已经被一片素白包裹了，二丑的灵堂设在院子中央，灵堂前，还有几个和尚在诵经。 我走上前，为二丑点了一炷香，看着遗像里的二丑，还是丑丑的。 我咬咬嘴唇，克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 进了里屋，李铁一身黑在里边抽烟，看到我，李铁只是轻轻说了一句，“路上累了吧。” 我摇摇头，在李铁对面坐下，“晚上我给丑哥守灵吧？” 李铁看我一眼，点点头。 接着，我们就抽着烟，不再多说。 夜晚很快就来到了，没有白天的嘈杂，夜晚的院子里安静至及，我坐在二丑灵前，一边抽着烟，一边和二丑说着话，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再想和二丑唠唠。 下半夜，院子里泛起了浓浓凉意，我好像也没什么感觉，既不困也不冷，因为心里有团火，始终在燃烧。 身后轻轻传来脚步声，我还没来得及回头，一件军大衣披在我身上，“冷就进屋吧，” 我回头一看，是李铁，“铁哥，你没睡？” 李铁摇摇头，“睡不着，这几天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二丑，好几次都梦见他了。” 李铁说得很伤感，在惨淡的灯光下，我看到李铁似乎一下老了很多。 我不禁点点头，“铁哥，我也一样。” 李铁拍拍我，主动给我点了支烟，“心里是不还不痛快？” 我嗯了一声。 李铁点点头，“我和徐老板已经把合同签了，现在我和他已经开始正式合作，有些事还得忍忍，等把这笔大生意做完，二丑的事，我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 李铁的意思很明了，又是在提醒我，不要对金二动手， 我看了一眼二丑的遗像，没说话。 李铁瞅我一眼，“张帆，你不会背着我，有动作吧？” “铁哥，你说的大生意要多久才能做完？”我反问道。 李铁想了一下，“要把收益全收回来，一到两年吧。” “一到两年？”我心里咯噔一声，“铁哥，这也太久了吧，这一两年之内，又有变故怎么办？我受不了这种煎熬。” “受不了也给我受着。我还那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徐云涛那边的生意是大事，我想二丑知道了，他也能忍的。”李铁脸一沉。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在这件事上，我和李铁的心根本就不在一条路上，他想的是生意，我想得是复仇，在二丑的灵前，做这种争执，真显得非常恶心。 李铁又看看我，把口气缓下来，“张帆，你还太年轻，江湖上的有些事你还不太懂，报仇的办法很多，打打杀杀只不过是最简单的办法。你相信铁哥，铁哥是要带你走得更远。” 我轻轻嗯了一声，一股冷风吹来，将灵堂周边的花圈吹得啪啪作响，遗像前的香烛也被吹灭了。我忙上前，把香烛点燃，心里暗想，这一定是二丑在另一个世界听到李铁的话，也深感寒心。 李铁打了个哆嗦，“这天说冷就冷了，张帆，回屋吧。” 我摇摇头，“铁哥，我想再待会。” 李铁顿了一下，“行，那你再待会吧。” 李铁转身走了，我看着二丑的遗像轻声问，“丑哥，刚才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愿意忍吗，你要是不愿意，就表个态，我听你的。这香烛灭了，就说明你不愿意。” 我说完，静静看着遗像前的香烛，烛火一闪一闪，出微弱的光，我有点心痛，“丑哥，你愿意啊？” 又起风了，似乎更加猛烈，我还没来的及遮挡，烛火就被完全吹灭了，遗像前出现了一片黑暗。 我心里一惊，愣愣看看四周，黑漆漆的夜色中，似乎真的有某种东西在游荡，我忙把香烛点燃，对着沉沉的夜色，一字一句道，“丑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忍那么久的。” 第二天天色微凉，送葬车队就出了，向着永福寝园开去。李铁手下所有的兄弟都到了，黑色的车队像一条长龙，蜿蜒前行。 我承认，李铁提前为二丑的葬礼做了很多准备，看起来也很风光， 但是想起昨夜的情景，我相信二丑的在天之灵真想要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份复仇的火焰。 看着二丑的骨灰被轻轻埋下，我的心里报仇的决心也仿佛一同被放进了那墓穴中。 等整个葬礼结束，离开陵园时，李铁特意让我上了他的车，问道，“张帆，二丑的事现在已经办完了，下边你还有什么打算？” 我一愣，“铁哥，我没什么打算，继续守着酒吧街呗。” 李铁抽口烟，看着窗外道，“张帆，我觉得酒吧街的生意，现在对你来说有点小了，应该换个更大的平台。” “铁哥，你的意思？”我看了一眼李铁。 李铁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向我，“我和徐云涛合作，现在缺得力人手，你到这边来帮我干吧，不用你出钱，我送你一股。你把酒吧街交给别人。怎么样？” 我心里一翻个，李铁这是不放心我，要把我调到身边，看着我。 “谢谢铁哥好意。不过我在酒吧街呆习惯了，房地产的事我也不懂，去了肯定也帮不了你什么忙。我还是留在酒吧街吧。” “不会可以学吗，你还年轻，总守着一条酒吧街能成什么气候，做点正经生意，以后也能有大展。这件事，我也和徐老板商量过，他也同意。”李铁语调很慢，但始终都是大哥的口气。 我顿了顿，“铁哥，这件事有点太突然，我能不能再想想？” 李铁沉着脸嗯了一声，“给你三天时间。” 我心里暗想，有三天的时间，金二的事我估计就办妥了，点头答应了。 中午在秦州吃了顿白宴，我和黑老五他们也没再秦州多留，就直接往江城赶。 回来的路上，高乐海抽个空问我，“张帆，酒吧街的事，你问李铁没有，他什么意思？他要是说了，咱们提前也好有个准备。” 我淡淡看他一眼，“我什么都没问，他也什么都没说。” 高乐海悻悻地把头缩回去，我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心想，我如果离开了酒吧街，最高兴的就应该是高乐海。 李铁要把我调离酒吧街，除了因为二丑的事，是不是也和高乐海有关？妈的，酒吧街是我用命一手打出来的，这地方我绝对不能丢，我心里暗道。 回到江城，我立刻见了大王问小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大王一笑，“张帆，你这钱花的值。” 我一听大王这句话，再见他笑，心里顿然开朗，看来小芬表现不错。 321布局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果然和我想得一样，小芬去了皇宫一号，当天晚上就表型不俗，在舞台上唱了两歌，顿时艳惊四座，大王在暗处偷偷观察，小芬在台上唱歌，是踩着金二进夜总会的时间，当时金二的目光就在小芬身上停留了半天，虽然最后金二没把小芬叫到包间，但是可以肯定，金二对小芬有兴趣。 听大王如此一说，我心里妥帖了，“大王，你再找一个适合动手的地方，既然小芬这有谱了，后边的事咱们抓紧安排。” 大王点点头，“行，这事你就交给我吧。张帆，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想问问你？” 我看看大王，“有什么不明白，你尽管问。” 大王顿顿，“张帆，小芬可是和你有仇，她怎么会这么卖力给你办事，不会就是为了钱吧？” 看着大王疑惑的眼神，我笑了一下，“当然不是，我已经给过她报仇的机会了。” 大王一愣，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把那晚在小芬租住屋的事，详细讲给了大王。 大王边听边点头，“张帆，你这招挺高，有时候女人就不能和她呛着来，顺着她，反而更好办事。” 我一笑，“我倒是没想那么多，本来就欠她的，还她也是理所应当。” 大王嗯了一声，“小芬这个女人倒是个好帮手，我看这件事办完了，你干脆把她收了吧，以后说不定还能帮上咱们。在江湖里混，有时候女人的妖媚比男人的拳头更顶用。” 我瞟瞟大王。 大王笑笑，“张帆，我这是为生意考虑。” 我点点头，转换了话题，把李铁的意思告诉了大王，大王心机深，我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大王一听，脸色就变了，“张帆，你真愿意放掉酒吧街，跟着李铁去弄那个楼盘，那你可就把本儿丢了。” “我当然不愿意，酒吧街是咱们兄弟用命换来的，怎么会轻易交给别人。可是李铁毕竟是我大哥，他的势力也比我们大，我要是直接回了他，只怕惹麻烦。”我若有所思道。 “张帆，不是还有三天的时间吗，等咱们金二把这件事办完了，再想应对李铁的办法，明的不能回绝，可以暗的回绝。” “暗的回绝？”我瞅瞅大王。 大王笑笑，“具体办法我再想想。” 我点点头，“行，我也想想，你先去找收拾金二的地方吧。” 大王答应着走了。 我立刻给小芬打了个电话，问清她正在出租房睡觉，立刻赶往出租房。 到了出租房，小芬刚从床上爬起来，正对镜子化妆，也不避讳我，指指凌乱的床铺说：“坐吧，秦州的事办完了？” 我点点头，看着对着镜子描眉画眼的小芬，说：“大王都和说我了，昨天晚上你一露相，就表现不俗。” 小芬笑笑，“我不说了吗，我很专业的，不白赚你的钱。” “今天晚上，你能进了金二的包间吗？” “没问题，昨天晚上，他的小弟就过来打问我了，今天晚上，我肯定能接近他。”小芬充满自信。 “好。”我不由应了一声，“最晚后天你就要把金二诱出来。” “这么着急，时间太短了吧，我还没接触他，我怕没底。”小芬一听，手里的眉笔放下了。 “我没有太多时间，记住，最晚后天这事必须了，今天算一天。”我走到小芬面前，拿过她手里的眉笔，轻轻在她眉毛上抹了一下，“你肯定行，剩下的钱，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小芬看看我，“我不干了行吗？” 我笑了一声，摇摇头，“箭在弦上，不得不，你没选择了。我也没有了。” 小芬顿顿，“你比王四宝还可怕。” 我点点头，把眉笔还到小芬手里，“今天打扮得漂亮点，一会儿我送你过去。” 说完，我出了卧室。 小芬盯着我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对着镜子重新描画起来。 我在客厅抽了支烟，等了一会儿，小芬从卧室出来了，她穿了一件低胸的黑色紧身透视装，扭着腰到了我面前，黑色的丝袜裹着她修长的腿，短又露的裙子显出她姣好的身材，“这身可以吗？” 我瞟了一眼，“走吧。”我站起走向门前。 “喂。”小芬在身后喊我。 我回头问，“怎么了？” “你这个人除了想报仇，心里是不没有别的？”小芬问道。 我笑了一下，“你说对了，现在我心里只有金二。” 我拉门而出。 “你这人真没趣。”小芬怨了一句，跟在我后边，下了楼。 把小芬送到皇宫一号，下车前，我轻声说，“今晚，我就在这等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记住，打电话的时候千万别让人听到。” 小芬点点头，“知道了。” 我看着小芬进了皇宫一号，立刻又给大王打电话，让他忙上过来找我，很快大王就到了，一上车，我就问，“地方有眉目了吗？” “张帆，在这家夜总会后边，有一家酒店，中间得穿过一条胡同，那条胡同很窄，只能过一辆车，只要小芬把金二引到那家酒店，我们可以在那条胡同把金二劫了。” “带我去看看。”我和大王立刻赶往那条胡同， 到了胡同，我仔细看看，这里距离皇宫一号，不远不近，胡同两边是两个工厂的后墙，到了夜里很安静。 我们试了一下，胡同的宽窄正好是一辆越野车的距离，如果金二的三辆车开过来，我们用一辆车堵住胡同口，三辆车就不能互相照应，我们就能下手。 我想想，“大王，这个方案风险有点大，万一不成，我们就白干了，还得再想个第二方案，这如果不行，就在酒店动手。” “酒店？”大王看看我。 我点点头，和大王来到那家酒店，这是一家三星级酒店，整体感觉还不错，又面对大街，小芬如果把金二带到这来，想必金二也不会有太多想法。 我俩进了酒店，绕了一圈，这酒店还有个后门，后门对的是一条后马路，比起正门，要冷清得多，站在这里，只能感受到寂寥的风，特别吸引我的是，对面还有一个公园，我和大王开车到公园溜了一趟，公园里树很多，中间的林荫路也很宽阔，并且林荫路环绕相交，像个**阵，公园的出口也很多，如果我们把金二劫了，从公园出去，后边一旦有人追我们，在夜色掩映下，进了这个**阵，追踪的人也很容易被我们甩脱。 从公园出来，我和大王有商量一遍，最后决定用两套方案，胡同里没机会，就在酒店动手。 回到酒店，我俩又到服务台询问一下，现在是旅游淡季，酒店的入住率并不高，客房基本都是空的，所以房价还很便宜。 一听这个，我和大王心里更有底，酒店人少，更好动手，那张假身份证我还带在身上，索性我和大王就开了一间房，并特意要求房间窗户要对着后面公园。 到了房间，我俩从房间的窗户往下看，出了公园西门，有一条直通建华大桥的马路，那条马路不知什么原因，路灯大部分都坏了，和周边的璀璨比起来，那就像是一条黑暗的死亡之路。 看着窗外，我和大王都不由得点点头，就从西门走，上黑暗之路，到建华大桥。 观察完房里的情况，我俩又在酒店里探探路，劫了金二不能走电梯，从电梯出来，一开门正对服务台，很容易被现。得从别的路走，离我们房间不远有条消防通道，从这里下去，可以到后门。 因此如果小芬把金二带到酒店，开的房间不能在高层，还要距离消防通道近，我和大王算了一下，一到五层，太低，怕引起金二的怀疑，这家酒店最高楼层是十二层，取中间第六层应该比较合适。我俩又特意到了六层，这里更无人，走在走廊里，简直死一般沉静。 六层紧挨消防通道的房间是623，旁边是621，我和大王轻轻敲敲这两个房间的门，里边没人回应，正准备再敲，一个保洁从电梯里出来，“你们找谁？” 我笑了一下，“我们是这里的房客，我们的一个朋友说是住在六层，我们忘了他的房间号。” “你们给你们朋友打电话吧，那两个房间没人住。”保洁回应道。 “好的。那就是我们找错了。”我忙笑笑，对大王说，“走吧，咱们回去给老刘打电话。” 保洁员消失在电梯里。 大王又握着房间锁柄晃了晃，“张帆，这是老式锁，我就能打开。” 我靠，大王还真有一手，我拍拍他，“行，开锁交给你了。” 回了房间，我和大王点了支烟，把整个思路重新梳理一遍，决定两套方案一起准备，一定要把金二拿下。 商量完，觉得没有问题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小芬一直没来电话，大王说：“张帆，咱们两套方案肯定能有一套成，现在关键是小芬能把金二诱出来。” 我抽口烟，“我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大王点点头，“我也信。” 我抽口烟，又想想，“把金二劫了之后，你还需要再办一件事。” “什么事？” “连夜从酒店把小芬送到火车站，找一趟当夜的火车，送她走。不要管地点，先离开江城，到了外地，她最后想去哪，让她自己再换车。”我说道。 “张帆，你要让她走？”大王一愣。 “对。”我点点头，“男人的事就是男人的事，没必要再把她卷进来。拿钱离开，对她是最好的选择。” 大王点点头，“放心吧，这事我肯定办妥。” 我的手机响了，接起一看，是小芬打来，小芬的声音很低，“喂，我在女厕所。你在哪呢，我喝多了，想回去了。” 我看看表，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你出了夜总会往西走，到第一个路口等我，我马上到。” “小芬出来了，我去接她，大王，你今天晚上就住这吧。”我匆匆出了房间，上车赶往说好的地点。 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我没有再往前开，而是把车停下，看着前边的路口。 324 仇熄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车子一路疾驰，到了上次关押王四宝的院子，把车开进院里，关灯熄火，小王和黑老五像拖死狗一样，把金二从车里拖出来，拖到后院。? 金二已经醒了，但被封着嘴，只能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 黑老五把金二往地上一扔，拿刀一指他，“别他妈哼哼了，再哼哼砍了你。” 金二看了黑老五一眼，不敢哼哼了。 小王要点气灯，我一摆手，“别点了，就这样吧。” 小王停下手，我借着依稀的星光看看躺在地上，满脸惊慌的金二，笑了一下，“金二，还记得桔园那个晚上吗，也是这样的漆黑，也是这样的中途被劫，觉得有意思吗？ 金二睁着惊慌的眼睛看着我。 我伸手将贴在金二嘴上的胶条扯去，用枪一顶他脑袋，“回答我。” 金二重重喘口气，“张帆，我不懂你啥意思，是为是酒吧街那次吗？那次可是我吃了亏，我胳膊上还被你砍了一刀，伤口现在还在呢。” 金二说着动动肩膀。 我扬手给了金二一个耳光，“还他妈装，二丑在桔园丢了命，是你带人干得吧？” “二丑没了？我不知道呀。”金二顿了一下，脑袋一晃，“你说的事我根本不清楚，二丑的事和我没关系。你放了我吧，你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我肯定答应你。要钱，要女人，都行。” “你不知道？”我笑了一下，向黑老五一伸手，黑老五把一把短刀递给我，我看都没看，直接在金二的胳膊上扎了一刀，金二疼的刚要叫，黑老五立刻把一块布子塞进了金二的嘴里，“别他妈喊，再喊扎漏你。” 豆大的汗珠从金二的脑袋上冒出来，金二咬着布子呼哧喘了半天，我把布子从金二嘴里拽出来，“疼吗？” 金二点点头，“张帆，我可是张武的人，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敢废我，张武不会饶了你的。” 我仰起头大笑一声，“金二，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是总统的人，原来你就是张武的人。张武很厉害吗？如果我怕张武，上次我就退出酒吧街了，还敢劫你吗？我告诉你，别说你是张武的人，就是阎王爷的人，我也不怕，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一刀一刀残了你。” 在漆黑夜色里，我的表情异常狰狞，金二看看我，声调怯下来，“张帆，你饶我一条命，我说实话，行吗？” “说。”我厉喝一声。 金二顿顿，“给我抽口烟吧？” “你小子废话怎么这么多，还他妈想抽烟。”黑老五扬手给了金二一个耳光。 黑老五还要打，我拦住他，点了支烟，塞到金二嘴里，金二用力抽了两口，“张帆，桔园的事是我带人干得，但是天地良心，我没想要你俩的命，只想劫钱，没想到他妈失手了，钱没弄到，还误伤了二丑。办了那件事，我这两天心里也不自在，天天喝醉。你说吧，要多少钱偿命，我出。” 我冷冷看了金二一眼，没说话。 “三十万，行不？” 我还是没说话。 “五十万，行吗？”金二立刻又说。 我依旧冷冷看着他。 “算了，你开个价吧，我不还价。”二丑一咬牙。 我冷笑一声,“金二，是谁告诉你，我和二丑要去平城办事？” 金二顿了一下，“这我也不知道，是张武让我去的，我只管干活，其余的事我都不清楚，张武就是告诉我你们住的地址，让我或者把你的货，或者把你的钱劫了。” 我又拿起了刀。 金二忙慌道，“张帆，别扎了，我他妈真说得是实话，你就是把我扎漏了，我也不知道。你也有老大，这规矩你应该懂。” 我把刀放下，金二松口气，“张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开价吧，兄弟我这回彻底服了。” “服了？”我又笑笑，“既然服了，办完桔园的事，你为什么还留在江城，是不根本不怕我动你。” “怕。我当然怕，否则我不会招呼那么多人每天跟着我。只不过，我在这还有生意，另外张武告诉我，李铁那没动静，我也就觉得没什么了。没想到，还是栽了。张帆，人死不能复活，咱们还不得往远了看吗，你饶了我这一次，以后，你有什么事，兄弟铁定帮你，”金二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点支烟，抽了两口，“金二，你如果现在有本事把二丑的命救回来，我不仅饶了你，而且我给你钱，你能办到吗？” 金二一愣，“张帆，你这是开玩笑，我哪有那本事。” “没有啊。”我把一口烟吐到金二脸上，“既然没有，那我就没办法了，今天如果我饶了你，我这辈子都会欠下一个情字。” “张帆。”金二正要再说，我用胶条直接封住了金二的嘴，一拉金二的衣领将金二拽到坑边，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金二在坑里惊恐地看着我。 “张帆，怎么办？”黑老五问我。 我看看黑老五和小王，“你俩出去吧，剩下的事，不用你俩了。” 黑老五和小王互相看看，黑老五把一个可乐瓶子递给我，“张帆，把这个套在枪口上就没声了。” 我接过瓶子，朝两人笑了一下，点点头。 黑老五和小王出去了。 我走到坑边，看看坑里的金二，淡淡道，“金二，不是我不饶你，是我也得守规矩，二丑临走前说的话，我必须给他办，我的命是他给的。”说着，我把可乐瓶子套在枪口上，对准了金二。 金二见状，猛地一跃，我眼一闭，扣动了扳机。 当我挣开眼，一切都已经平静了， 我往坑里一眼，心里竟然没有丝毫波澜，内心静地让我自己惊讶，我点了支烟，就那样平静地抽了两口，好像什么都没生。看来我的心真是变成了铁。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旁边的铁锹，疯了一样往坑里埋土，一点都没有倦感，挥汗如雨，也毫不知觉。 当面前的坑变成了一个平地，我把铁锹一扔，直接坐在了地上。定定神，朝着秦州的方向，插了三支烟，大喊一句，“丑哥，我答应你的还你了，你好好走吧，也许咱们兄弟很快就能见面。” 说完，我泪水雨下。 又抽了一支烟，我把院里彻底收拾一遍，到了前院，小王和黑老五正站在车前，抽着烟等我，一见我出来了，“张帆，办完了？” 我点点头，把铁锹那些都扔到车上，“这个地方以后不来了。” “好。走吧。”我们仨人立刻上了车，往回开，刚走出一截，大王给我打电话，“张帆，你们办完了吗？” 我应了一声，“办完了。” “我也往回走，咱们在哪见？有件事我还要和你说。”大王说道。 我想了一下，“台球厅吧，我也有件事要和你说。” 放下电话，我心想，大王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到了台球厅，我和黑老五他们刚坐下，外边就有人敲门，黑老五到了门前，小心问，“谁？” “我，大王。” 黑老五把门打开，大王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我一看，立刻愣了，身后的人居然是小芬。 小芬看我一眼，站在了一旁。 我忙大王拽到一旁，低声问，“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不是让你把她送走吗。” “是。”大王一挠头，“她本来是要走的，都进站了，她突然又不走了，非要和我回来，我也没办法，总不能把她逼到火车上吧。 我看看大王无奈的样子，拍拍他，到了小芬面前，“你怎么又回来了？” 小芬怯怯看我一眼。“我还没想好去哪，总觉得去哪都不安全。” “你不是已经买好火车票了吗？”我喝道，“怎么会不知道去哪？” “我那是瞎买的，其实我去了那，也没熟人。那个城市我只是听说过，没去过，万一到那出了事怎么办？”小芬讷讷道。 “你呆在这也不安全，没人能保护你，你还是赶紧走吧。”我不耐烦的一摆手，“大王，再把她送走。” 大王上前就要拽小芬，小芬一边甩脱着大王，一边朝我喊，“张帆，你说话不算话，那天你说要罩着我，我才帮你，你现在要赶我走，你还是男人嘛？’ “把她弄走。”我根本不想听小芬这些话。 “你要是再赶我走，我就把今天的事都说出去。”小芬突然喊了一嗓子。 屋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阴沉的看向小芬，像一把把刀子，小芬慌了，咽了口唾沫道，“我就是吓唬你们一下，我肯定不说，但你们也别赶我走，我刚才在车上咬了一口金二，我的身份都暴露了，张武的人不会饶了我的，我去哪他们肯定也会找到我，我一个女人保护不了自己。求求你们了，就让我留下吧。” 我没回应。 大王走到我面前，轻声说：“张帆，她说得也有道理，张武的人要是真想找她算账，她跑不了，不行就先留下她吧，等有了合适的地方，再把他送走。” 我想想，点点头，“好吧，小芬，那你就先留下，但是今天的事，你不许和任何人乱说，否则。” “不用否则了，我肯定不乱说。”小芬立刻笑了。 众人也都笑了，我把大王叫到里间，“大王，你给那个勾毛透个风，就说金二的事是我干的，张武如果敢把这件事往明面上翻。我翻了船，就把他的事都给他捅出去。” 大王眨巴眨巴眼睛，“明白了，我现在就给勾毛透风，明天你的话张武肯定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只说事，别说生死。” “知道。”大王点点头。 “那你打电话吧。我先出去了。”我推门出了里间，看到小芬正坐在沙上，和黑老五谈笑着什么。 黑老五两只眼睛紧盯着小芬的胸口，傻呵呵笑。 我心想，有些女人真是天生勾男人的高手，小芬就是这样的女人，她好像就是为男人活着，而男人也总是掉入她的陷阱。 我咳嗽一声，黑老五还傻愣愣对着小芬笑。 325 依靠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小芬听到我的咳嗽声，立刻收住笑，站了起来。? ? 黑老五还去拽小芬的手，“小芬，刚才你说的那个笑话还没说完呢，接着说呀，那男的后来怎么了？” “哎呀，就那样了，萎了。”小芬忙打开黑老五的手。 “这男的也太怂了吧，刚上床就萎了。”黑老五还在喋喋不休。 小王忙捅了一下黑老五，“老五，别说了。” 黑老五正要飙，看到我走过来，也站了起来，“张帆，你和大王说完了？刚才小芬说那个段子真有意思。” 我看看小芬，小芬笑了一下，“坐着没事干，瞎聊天呗。” 我顿顿，“老五，你们都回去吧。” “没事了？”黑老五问。 我点点头，“回去好好休息吧，今天的事和谁都不许提。” 三人忙答应，“张帆，我们心里都有数，肯定不会说的。” 我嗯了一声。 大王从里间出来了，到我身边低声道，“张帆，我已经给勾毛透了风了。” 我点点头，“都走吧。” 大王他们一起往出走，小芬却没动。 “你怎么不走？”我看着小芬问。 “我不知道去哪？”小芬说。 “去我那吧，接着给我讲那个段子，我肯定不萎。”黑老五腆着脸向小芬说道。 “我不去，段子已经讲完了。”小芬皱皱眉。 “讲完再讲新的呗，听一晚上我也听不腻。”黑老五还厚着脸皮朝小芬笑，大王一拍黑老五，“老五，你别墨迹，连点眼头见识也没有，送小芬的事，用不着你。” 黑老五看看我和小芬，呵呵一笑，“明白了，明白了，那我们先走了，你们聊吧。” 三个人出门上了车，走了。 我看看对面的小芬，“我们也走吧？” “去哪？”小芬问。 “送你回出租屋。”我回应道。 小芬讷讷道，“我已经把房子退了，那个房子我也不敢住了，我怕有人过去劫我。” 我愣愣，看看地上的行李箱，是啊，小芬本来是要走的，那个房子怎么还可能留着呢。 “那我给你找家宾馆，你去宾馆住吧，我这没有地方，不可能留你。 “你没家吗？”小芬问。 “有。” “要不我住你家吧，有你在旁边，我还觉得安全点。”小芬瞅我一眼，见我冷冷看着她，又立刻补充一句，“酒店也未必安全。我既然不走，你就得罩着我，这是你答应的。万一我出了事，被张武他们的人劫了，我肯定扛不住，都得说出来，这样对你们不好吧。” 我瞅瞅她，想了一下，“行，那你跟我走，今晚先去我那，等找好了地方，我再安顿你。” “谢谢帆哥。”小芬立刻笑了，拉起箱子，“走吧。” 我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到了台球厅门前，我先拉开一条门缝往外看看，见没有什么异常，出了门。 小芬紧跟在我身后，上了车。 开上车，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外边绕了一圈，感到身后确实没车跟着，才将车开到我家楼下。 上楼进了房间，一推门，小芬往屋里扫了一眼，“你家原来是这样的。” “你以为我家是什么样的？” “你是酒吧街的大哥，平时花钱也挺冲的，我还以为你家最起码是个小别墅，原来是个老楼房。”小芬撇撇嘴。 我给小芬倒了杯水，“不喜欢住，我就送你去酒店。” “我可没说不住，我只是有点意外罢了。”小芬立刻把杯子接过去，朝我笑笑，“家里就你一个人？” 我点点头。 “你家人呢？” “我就一个老爸，在外地。” “奥。”小芬点点头，“那你女朋友呢？” “你的话怎么这么多？你要查户口。”我瞟了小芬一眼。 小芬忙一下笑，“你这人怎么阴一阵，阳一阵的，聊个天也不行，你看黑老五就不像你。” “我没心情和你聊天，那间大屋是你的，一会儿天就亮了，你去睡觉吧。我也想休息会儿。”我板着脸说道。 小芬瞅瞅我，“真没意思。”起身拉着行李箱进了大屋，我刚点着一支烟，小芬又从大屋探出头，“我想洗个澡，可以吗？” 我瞅瞅她，“没热水，只有凉水。” 小芬嘴里嘟囔一句，把头缩回去了，我抽着烟，想着下边的安排，没心思搭理小芬。 过了一会儿，从大屋里传出踢踢踏踏的拖鞋声，我抬头一看，小芬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睡衣拿着洗漱袋从大屋走出来，看我看她，一笑，“我不洗漱，睡不着觉。” 我点点头，起身进了洗浴间，把热水器开了，回到客厅，“等一会儿吧。” 小芬朝我笑笑，“其实你这个人要是不板着脸，还是挺好的。” 我也笑笑，“职业习惯。” 小芬挨着我坐下，“张帆，你现在心里是不挺慌的？” 我看了她一眼。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以前王四宝在外边办了事，回来以后，就像你这样，一直阴着脸抽烟，我开始不明白。后来有一次他告诉我，其实别看他挺凶的，但是每次办完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他心里也挺慌得，总得抽几支烟，才能把心情稳定下来。他还有习惯？”小芬说完，看我一眼。 我也看看她，“什么习惯？” “他总要在我怀里躺一会儿，说有个女人让他靠一会儿，他才心里踏实。我知道你们这些男人表面上强悍，其实内心都挺软弱的。你要是心里慌，那你也过来吧。”小芬说着，向我张开了手臂。 我看看小芬，她说得话其实也说到了我心里，我现在真的很心慌，已经有各种不好的感觉向我袭来，我现软弱正在心里慢慢弥漫，很快就占领了我的全身。 看着小芬那温润的身体，我真得想有一个依靠，好好靠靠。不知不觉我倒了在她怀里，头枕在了她的腿上，女人的温存让我找到了丝丝暖意。 小芬搂紧我，在我耳边说，“现在还慌吗？”我没说话，只是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这份温暖。 “要不我给你唱歌吧？唱你最喜欢听得那。”小芬轻声说。 我轻轻点点头。 那我愿意在我的耳边轻轻响起，我闭着眼睛静静听着，眼前浮现出许许多多的人和事，有丁娜、有马跳，还有二丑，最后就是白小柔。 我的眼泪随着歌声慢慢流下，我不禁把手机拿起来，调出了白小柔的照片，默默地看。 “这是你女朋友？”小芬轻声问我。 我嗯了一声。 “长得真漂亮，一看就是个好女孩。”小芬说。 我从小芬的身上坐起，擦了一下眼角，“她是个好女孩。” “你们分开了？”小芬接着问。 我点点头。 “她现在在哪？” 我看了一眼窗外，“另一个城市。” “你一定舍不得她吧？所以你才总喜欢听那歌，刚才还流了泪？”小芬看着我。 “是，舍不得。”我没有否认，“可那有什么办法，我们不在一条路上，我做得越多对她就会越不好，所以我必须离开她。小芬，你也应该离开江城，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惹了大麻烦，我罩不住你，你越早离开越安全，等天亮了，我再送你去火车站，这次你必须走。晚了，恐怕你想走也走不了了。你的钱就白赚了。” 小芬听完，点了支烟，默默抽了两口，“张帆，你说咱两是一条路上的人吗？” 我瞥了她一眼，“算是吧。” “那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不错，漂亮，也挺聪明。”我点头回应道。 “就这些？” “对。” “和你的女朋友比呢？”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女人，你俩没有可比。”我淡淡道。 “张帆，我帮你办了这么大的事，你以为我真是全为钱，你慌我也慌啊，我也想有个靠。我觉得这件事你肯定能挺过去，你让我再在江城待几天，如果你真挺不过去了，我再走。”小芬看着我说。 我也看着她。 小芬一笑，“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弱智，我既然敢留下，我肯定也能找到走的办法。你就让我再在江城待三天，三天后，你要是真出事了，不用你说，我也肯定走。” 我想想，不用三天，两天金二的事就会见分晓，“行，不过不是三天是两天，两天之后如果我能扛过这一关，你可以留下。扛不过，你赶紧走。” 小芬闻言立刻笑着点点头，“行，两天就两天。” “洗澡去吧，水热了。”我也一笑道。 小芬起身走向洗浴间，到了门口，拉开门往里看了一眼，转身又看向我。 “还有事？”我问。 小芬一笑，“这门没有门插，你不会中途进来吧。” 我淡淡道，“我现在没那心情.” “是没心情还是没能力？”小芬挑逗道。 “洗你的澡吧。”我把目光收回来。 小芬悻悻撇撇嘴，“脸又阴住了。” 一会儿洗浴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有小芬柔媚的歌声，我心里暗笑，这女人心倒是够宽的，不知道她是装得，还是真的，或许经历了王四宝的事，她都想开了。 我现在确实没有心情和女人**，我得好好琢磨琢磨下一步怎么办？仇是报了，但更大的仇马上也要来了，张武会怎么报复我？我忤逆了李铁的命令，李铁又会怎么对我？ 我不知道答案，但相信肯定是狂风暴雨。 我正凝神想着，洗浴间里传出一声娇叫，我赶忙到了洗浴间门口，朝门里喊，“小芬，出什么事了？” “有虫子。”小芬在里边喊道。 我无奈笑了一下，一把拉开门，进了里边。 小芬啊了一声，一捂胸口，“你怎么直接就进来了。” 我瞅了她一眼，到了墙角，把地上的小爬虫捏起来，扔进了垃圾桶。关门又出来。 小芬愣愣看着我，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 我刚到客厅坐下，小芬穿着睡衣冲了出来，朝我吼，“喂，你什么意思，我是飞机场吗，就那么没吸引力。” 我淡淡一笑，没说话。 328看着她倒下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再睁开眼，天窗投进来的又是阳光，夜晚过去了，我听到院子里隐隐约约有人的走动声，却没有人过来搭理我， 我晃晃脑袋，这一晚，大王和小芬没接到我的消息，应该已经都离开江城了。?? 我吸口气，到了门前，用力拍拍铁门，过了一会儿，有人在外边说话，“什么事？” “我想见铁哥。” “铁哥不在。” “那丁四呢？” “丁哥也不在，你就老实待着吧。”外边的人说完，脚步声走远。 我再拍铁门，外边没有人再理会。 我无奈退回到墙角，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李铁和丁四去找张武了，要协商下一步怎么处置我， 管他呢，反正我后边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吧。 但是这种孤独又无奈的等待太难受了，我实在不想在这个黑屋子里再待下去，早点见到张武，早点了断，也痛快。 我重新到了门前，用力踹踹门。 外边终于有人问了，“又怎么了？” “我的出去撒尿。” “不是给了你一个瓶子吗，就尿在瓶子里。”外边的人态度很不好。 “我饿了，要吃饭。” “没到点呢，等着吧。真他妈事多。”外边又无声了。 “妈的。”我狠狠骂了一句，掏出枪，真想拿枪冲出去，想想了，又把枪塞回到腰间，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我即使再愤怒，此刻也不能把枪口对准李铁和他的人。 盘腿坐回到天窗下，我让那稀薄的一束阳光照在自己身上，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再静下来。 头顶上的阳光慢慢在倾斜，夜色重新转了回来，此间，除了有人打开铁门的隔板，扔进一瓶冷水，就再也无人来理会我，拿起手机，想看看时间，手机也是陷入了黑暗，没电了。 我好像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与外界彻底隔离，连冷冷的馊馒头都不再有，难道李铁是要把我饿死在这里？ 孤独与饥饿同时侵扰着我，但是我不再去敲门，我只是静静坐着，等待着，等待着。 我心里默默念着，张帆，你记住了，你是一块橡皮泥，只要不怕死，没人能拦住你，等下去，会有结果。 不知什么时候，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铁门嘎登一声被打开了，一道刺眼的光照了进来，在屋里扫了一下，定格在我脸上。 我拿手一挡，站了起来，腿坐麻了，肚里又没有食物，猛地站起来，我腿一软，一股血涌上头顶，脑袋里嗡的一声，我的眼前一花，差点跌到地上，我一咬牙，晃了一下身体，努力让自己站住。 借着光线，往门口看看，李铁和丁四带着两个马仔，站在门口。 “铁哥。”我叫了一声。 “出来吧。”李铁说道，说完李铁转身出了屋。 我晃晃脑袋，跟着众人也走了出去，出了屋子，外边还站着两个人马仔，紧紧贴我身后，好像随时怕我跑掉。 到了李铁的屋子，几个马仔都退出去了，屋里重新剩下了李铁我们三人。 李铁点了支烟，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我也看着他。 一支烟快抽完了，李铁淡淡道，“张帆，关在里边想了什么？” 我摇摇头，“没想什么，铁哥，什么时候把我交给张武，我不想再拖下去了，如果要了断就早点了断。” “哼。”李铁冷笑一声，“觉得自己很英雄是吧，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是个男人，是吧？” “铁哥，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想早点了断，不给大家再添麻烦。” “你他妈已经给大家添麻烦了。”李铁一拍桌子，喊道，“你知道因为你的冲动牵连了多少人吗。我拦着你，你当我只是为了我自己吗？如果不是徐老板做了让步，现在整个江城都得变成一片血海。” “徐云涛做让步。”我愣了一下，“他做什么让步？” 丁四上前插话道，“张武一直也盯着那个楼盘想进来，但是上次张武办楼盘的事没办好，让铁哥和刘哥中途给挡了，张武就没机会了，但他一直不甘心，这一次让他找到由头了，了狠话，如果不把你的命交出去，张武就要鱼死网破。最后，徐老板从中斡旋，给张武分配一部分股份，张武才同意把这事平了。“ 我愣愣听着，怪不得白天李铁不在，原来是去了徐云涛那里，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我的命在徐云涛眼里有那么重要吗，徐云涛竟然会为了我迁就张武？ 李铁看看我，“现在明白了吧。” 我点点头，“铁哥，谢谢你保我一命。” “别谢了，你是我兄弟，尽管你现在翅膀硬了，不听我的了，但是在我眼里，你还是我的兄弟，我该罩着你还得罩着你。” “铁哥，我不是不听你的，只是丑哥的事。” “别说了。”李铁一摆手，“二丑的事，我也觉得对他有亏欠，你做了就做了吧，现在张武也成了合伙人，你就继续待在酒吧街吧，万一以后你俩碰了面，说不定你又会办什么糊涂事。” 我一听，这是坏事变好事，因为这件事，不用我主动说，我就可以不离开酒吧街了。 “铁哥，我保证以后不再办糊涂事了。” 李铁点点头，“你办事还是不精心，把金二埋在那个地方，万一被人现怎么办，难道你真想坐监号，吃枪子。” “铁哥。”我一愣，“那我去想办法处理。” “不用了，我已经让丁四帮你处理了。”李铁一摆手。 我看看丁四，丁四一笑，“昨天晚上我已经连夜把金二起出来，化成灰，交给张武了，否则让张武看到金二那个惨样，肯定更会不依不饶，这都是铁哥替你想得。” “谢谢铁哥。”我不知道李铁这些事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对李铁这份处理，我心里还是很感激。 李铁冷冷一笑，“张帆你记住，孙猴子再有难耐也翻出如来佛的手心，你就是那个孙猴子，这一次，我原谅你，但下一次，再出现这样的事，你就自己去送死吧。” 我看着李铁阴沉的脸，点点头。 这时有人马仔跑了进来，“铁哥，张武来了。” “慌什么。”李铁瞥了马仔一眼。 马仔立刻站直了。 “走。出去看看。”李铁站了起来。 我心里暗想，不是张武已经得到徐云涛的迁就了吗，怎么又来了？难道还要找事。 我满带疑惑地跟着李铁出了屋，果然张武已经带着一堆人站在了院里。 在院里的灯光下，张武那张瘦瘦的鹰脸写满了凶狠。 李铁往张武对面一站，“张武，事情都已经谈妥了，你想要也都得到了，你来什么？” 张武干笑两声，那声音就像刀划在铁皮上一样刺耳，从上次见张武第一面，我对他的笑声就很敏感，也很厌恶。 张武看了李铁一眼，“李铁，公事是了了，但私事没了，我过来是要把私事办了。” “私事，什么私事？“李铁冷冷回道。 张武一指我，“我要带着他的血回秦州，给金二下葬。” “张武，你答应了不要张帆的命。”李铁立刻说。 “对，我答应不要他的命。但是我没答应不要他的血，今天我必须把他的血带走。”张武话音一落，身后的马仔立刻抄起了家伙指向我们。 “妈的，真以为我们好欺负，抄家伙。”丁四一声喊，李铁这边的人也都抄起了家伙，两边人怒目相对。 猛地院门被一辆车给撞开了，所有人都是一愣，忙转身对向院门，一辆越野车停在了院门前，从里边冲出几个人，我一看居然是大王他们，更让我吃惊的是，白小柔和小芬也跟着从车上跳了下来。 我靠，这是怎么个情况？ 大王他们把手里的家伙一挥，喊道，“谁敢动张帆试试。” “张帆。”白小柔喊着我的名字，就要往我这边跑。 “白老师，你站着别动。”我忙喊一声，我看到张武的一个马仔已经把家伙对准了白小柔。 大王赶忙拽了白小柔。 张武看看大王，又看看李铁，又是一声干笑，“李铁，看来你真是想鱼死网破，要把整个江城弄个天翻地覆。” “张武，想鱼死网破的是你，已经谈好的事，你还要反悔？”李铁冷冷道。 “我没有反悔。我只是要给我兄弟一个交代，今天不把他的血带走，这院子里的人一个都走不了，马上徐云涛的工地就得停工，李铁，你掂量吧。”张武冷冷看着李铁。 “张武，你他妈吓唬谁呢，徐老板的工地，你想让停工就停工？”丁四喊道， “丁四，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张武不屑地瞅了丁四一眼，“李铁，我有多大能量你最清楚，招呼百十个兄弟让工地见点血，不是难事吧，要是见了血，那个地方还能开工吗？开不了工，你投进的钱就都打水漂了。我现在可一分都没投呢，我这个空头合伙人，对开不开工无所谓。你自己想想，我说得话对不对？” 张武这番阴阴郁郁的话，让刚才还口气很硬的李铁脸色一变，明显没了底气。 李铁看我一眼，我从李铁的眼里看出了一丝无奈，甚至是乞求，我不禁向李铁点点头。 李铁把目光收回去，看着张武一字一句道，“张武，我答应你，不过你只能带走张帆的血，不能带走他的命，否则你就得把命留下。” 张武哈哈一笑，“放心，我张武说话算话。” “张帆。”黑老五他们又喊，白小柔又要往前冲。 “都别动。”李铁怒喝一声。 我也喊了一声。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都把目光盯在了我和张武身上。 张武拔出短刀走向我。 我看着他，手臂动了一下，我腰间藏着枪，但是此刻我不能往出拨。 张武已经到了近前，狠狠说了一句，“臭小子，还敢放风威胁我。挺狠。” 话音一落，刀就捅进了我的身体，我往白小柔那边看了一眼，朝她笑了一下，就软软地倒下了。 329你见得是谁?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当我从昏沉中醒来时，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眼前是一片雪白，我动了一下身子，想坐下起来，却觉得腹部一阵痛，有只手轻轻按住了我，“张帆，你醒了。 ? ” 我看看说话的人，是大王。 “大王，我这是怎么了，在哪？” “你在医院，你被张武捅了一刀，差一点就要了你的命。”大王轻声说。 我想了想，确实如此，“后来呢？” “后来张武就拿着带血的刀撤了，我们把你送到医院。” 我点点头，又看看周围，这确实是医院的病房，我身上也穿着衣服的病服，再摸摸自己的腹部，缠着纱布。 我让大王扶我轻轻坐起来，靠在枕头上，感觉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离奇的梦，“他们呢？” “看你没什么事了，黑老五他们怕酒吧街那边出事先回酒吧街了。李铁把医疗费交了，就去见徐云涛了。”大王回应道。 “白小柔呢？” “她。”大王顿了一下，“她刚走，说有点事，把这个退给你了。” 大王说着，把那张银行卡从兜里拿出来，放在我面前，“她说等你出院了，还按照你们约定的，把钱打给她，每个月一笔都不能少。” 我接过银行卡，看看，笑了一下，“大王，白小柔昨天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 大王顿顿，说：“张帆，那天你从家里离开以后，我就联系了小芬，去了你家，见了你给我留的那个信封，我犹豫一下，当时就按照你纸上留的电话号码给白小柔打了一个电话，你也别怪我，我那时没想太多，只是觉得既然你对那个女老师那么牵挂，我就应该立即通知她，而不是事后，也许你们还能见一面。我和她一说完你有性命之忧，她立刻就急了，说她现在就回江城。第二天凌晨我们就见了面，我把大致情况和她说了，她表示她会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后来，她再做什么了，我就不太清楚了，她也没说。好像她是见了一个人。” “见了一个人？谁？” 大王摇摇头，“不知道，她只让我把她送到一个餐厅，让我在外边等她，至于见谁，我没看到。但我肯定，最后这件事能这么了了，与白小柔见得那个人有关。” 我想想，白小柔见得是谁？ “大王，你怎么知道李铁那个院子，那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可没告诉你具体地址？”我接着问。 “对。你没告诉。但我想这次主要是为金二的事，那张武一定会让你带着他们去找金二的尸体，我就让黑老五和我弟弟一直藏在咱们埋尸的附近，等着你们，万一你们来了，看你有什么不测就直接动手，没想到最后等到了丁四，悄悄跟着他找到了李铁的院子。我们肯定你就在那个院子里，几次想进去，但都没有好机会，晚上看到张武也来了，感觉不妙，再不动手就晚了，所以就冒险冲进去了。” 大王慢慢将前因后果向我一一讲了。 我听着心里感慨万千，不禁道，“大王，患难见真情，你们这兄弟我真没白交。” 大王一笑，“张帆，咱们之间不说这些客气话，其实这次小芬也不错，虽然没帮什么，但是一直也没走，跟着我们一起冲进了院子，这件事既然已经挺过去了，以后你真的罩着她。” 我点点头，“对，以后罩着她。大王，李铁和我说了，以后我还留在酒吧街。” 大王一听笑了，“张帆，这算是坏事变好事。” 我也笑笑。 大王摇摇头，“张帆，这一次你真是从鬼门关前绕了一遭，好险啊。据我所知李铁以前在张武面前可是寸步不让，但这次我觉得他是被张武压了，最起码昨晚是这样。” 我嗯了一声，大王说得一点也没错，正所谓无欲则刚，李铁心里有了太多别的想法，不被张武压一头才见鬼了。 顿了片刻，我看到自己的衣服挂在旁边衣架上，立刻又想起一个问题，“大王，我的枪呢？” “枪我已经帮你收起来了。”大王指指床头柜，“我把你的手机放在这了，电也充好了，万一有事，你可以打电话。” 我点点头，大王真是个细心人，在关键时候没有乱。 我俩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呦，男爷们醒了。” 我闻声一看，小芬拎着一个水壶进来，问，“你没走？” “去哪，还想赶我走？”小芬大大咧咧地把水壶往床头柜上一放，“都说好了，你挺过这一关，以后就罩着我，现在你刚挺过去，就说话不算数了。大王，我昨天表现不错吧，可是跟着你们一起冲进去了。没有临阵脱逃，也算个女汉子吧。” 小芬拍拍大王。 大王呵呵笑了两声，“不错，不错，刚才我和张帆还夸你呢，以后你就妥妥留在酒吧街吧，张帆肯定会罩着你。” 大王说完看我一眼，我一笑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小芬撇撇嘴，倒了杯水递给大王，“大王，奖你杯水。” 大王没接水杯，笑道，“不喝了。张帆，你这醒了，我也就踏实了，我得回酒吧街了，你这一出事，肯定会有风吹草动，我怕黑老五他们压不住场子，得赶紧回去。小芬，张帆这拜托你照顾了。” “放心吧，我肯定照顾好他。”小芬笑着应道。 我也怕酒吧街有事，如果根据地再生问题，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小芬把大王送出病房，转身回来笑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点点头。 “想吃点什么？”小芬拿起一个柜子上的一个香蕉，“要不你吃个香蕉，我给你剥开。” 我看了一眼，摇摇头。 旁边还放着一袋子苹果，红彤彤的，在阳光的映衬下，很漂亮，我脑海里瞬间想起我和白小柔比赛吃苹果的情景，我不禁道，“你给我削个苹果吧。” “想吃苹果。行，你等等。”小芬拿起几个苹果到外边水房洗干净，掏出一把小刀削苹果皮，但是小芬的动作很笨拙，削了几下，不仅没削下皮，还把自己的手划了一下。 见我看她，小芬尴尬笑笑，“我没干过这活儿，让你觉得我特笨吧？” 我一笑，“别削了，我就这样吃吧。” 小芬轻轻撅撅嘴，把苹果递给我，“张帆，其实我没那么笨，我只是没干过这活儿，我会学会削苹果的。” 我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很甜，笑笑，“我没说你笨，以后这苹果不用削了。” 小芬瞅瞅我，“张帆，这苹果是她买的，她说你喜欢吃这个。” 我看看小芬，明白她说得是谁. “张帆，昨天我和她在车里聊了一会儿，你们的一些事，我也知道了，她原来是你的老师。” “对。”我点点头，“她确实是我的老师。” “张帆，我看出来了，她还是很喜欢你的，听到你出了事，特意从外地连夜赶回来，昨天晚上也在这守了一夜都没合眼。如果你现在不是混社会，我敢肯定你两在一起绝对特别好。”小芬边说边瞅着我。 我看看手里的苹果，无语应答。 “张帆，她好像有男朋友了，刚才就是一个男的过来接走她的。那男的长得可不像你这么凶，人家戴着眼镜，很斯文。”小芬又轻轻说。 我心里叹了一声，那一定是杨凯、 “张帆，我说这些，你心里是不舒服？都怨我，瞎说什么，医生都说现在要让你保持好心情。这话以后我不再说了，你住院的这段时间，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你想吃什么做什么，尽管说。”小芬见我面色凝重，忙改口道。 我朝她笑了一下，“你又不会做，说了有什么用。” “又小瞧我，不会我可以学呀，我只是没干过，又不是真笨。” 我又笑笑，“我的住多长时间。” “医生说，你的刀口扎的挺深，要想痊愈最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反正金二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就别多想了，好好养病吧。我还等你罩着我呢。”小芬说着，握住了我的手。 我看看她的手，点点头，“我有点困，想睡一会儿，你忙你的去吧。” 小芬嗯了一声，松开我的手，“行，那我去趟医生那，你休息吧。” 看着小芬出去了，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犹豫片刻，拨通了白小柔的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我还没说话，就听到白小柔的声音，“醒了？” 我嗯了一声，“白老师，谢谢你，大王都和我说了，没有你及时赶回来帮我，我这次就真完蛋了。” 电话那边沉默一会儿，“我不用你谢我，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我还不想让你这个混蛋现在就死。” 我笑了一下，“白老师，你见的是谁？” “你已经没事了，就不要再问这么多了，好好养你的病吧。”白小柔轻声说。 “不，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出院去找你，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还在江城，我一定能找到你。”说着，我做了个起床的动作。 电话那边的白小柔似乎有第六感，立刻回了一句，“张帆，你别动。你真是疯了，你刚做完手术，现在出院，还想死啊。” “那你就告诉我，你见得是谁？”我重新坐好，一字一句道。 “你为什么非要知道这个？”白小柔问。 “我怕你答应了不该答应的条件，那样我就是真混蛋。” “你已经是个真混蛋了。”白小柔回应道，过了一会儿，白小柔慢慢说：“我见得徐燕。” 徐燕？我一愣，白小柔居然是见得徐燕，她对徐燕可是充满了怨恨，为了我，居然会去见她，想想徐燕满腹心计的样子，我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白小柔一定答应了徐燕苛刻的条件。 想着，我不禁着急问道，“白老师，你和徐燕说什么了？你答应她什么了？” 电话那边恢复了沉默。 332 二十四小时盯着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被夜晚的风清醒一下头脑，我感觉好多了，再回到病房，躺在床上，那种压抑感消散了。 ≈ 趁着小芬上厕所的机会，我又给大王打了个电话，告诉白小柔租住的地址，让他立刻派一个机灵的小弟这几天去白小柔住的出租屋楼下24小时偷偷守着，如果一旦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边愣愣，“张帆，你怕白小柔出事？是不因为救你的事，有人要对白小柔动手？” 我顿顿，“我不确定，只是以防万一，” “行，我现在让我弟弟带人过去，他人精细，嘴封也严。” 我点点头。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对大王越来越信赖，也越来越相信他的办事能力。 虽然我在医院，不能亲自出面，但是我必须时刻心里牵挂着白小柔，就如同她没离开我一样。 随后几天，我在医院过得平静如水，没有再生事情，高乐海带着刘东来看我一次，说了些不咸不淡的关心话，问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我敷衍地应付过去。 高乐海还想知道李铁会派谁到酒吧街，我淡淡告诉他不知道。 高乐海只能讪讪走了。 马跳特意没带韩梅，单独来看我一次，买了一堆东西，见我和小芬在一起，笑笑没多问。 现在的马跳已不是当初那个不知深浅的愣头青，当了经理，每天接待各种客人，已经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徐虎几个男生也知道了我住院的消息，闹哄哄来了一群，说了一堆台球厅和学校里的事，台球厅被徐虎管得不错，这小子也赚了点钱。 我指指自己腹部的纱布，告诉徐虎，就好好经营台球厅吧，毕业了安心进厂，千万别再想着混社会，否则我这一刀有一天也可能扎在他身上。 徐虎看看我的样子，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王玉霞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说她正在外地出差，组织给大背头丁总的货源，听朋友说我因为道上的纠纷受伤了，等她出差回来，就到医院来看我。最后还说了一顿肉麻的话。 接电话时，小芬就在病床旁边坐着，我不想让小芬听到这些肉麻话，嗯嗯两声把电话挂了。王玉霞来不来看我不重要，我和她就是利益关系，看来她和大背头丁总的合作已步入正轨，我该得那份钱也能源源不断地得到了，这是我最高兴的。 丁四来过医院两次，都是代表李铁来的，每次来都带一堆东西，见我时态度很谦恭，说铁哥现在秦州江城两地跑，很忙，否则就亲自过来看我了。 我明白，那天晚上李铁在最关键时候，向张武屈服了，没有罩住我，让我挨了一刀，李铁心里肯定有一个坎过不去，想起李铁当时看我的那一个眼神，我为李铁有些失望，也有些同情，有时候大哥不好当。 我告诉丁四，谢谢铁哥关照我，等出了院我去看他，我永远都是铁哥的小弟，他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丁四听完，拍拍我，“张帆，够意思。” 我的身体在平静中渐渐康复，可以自由地下床活动了，小芬照顾地我一直不错，而且还学会了削苹果，看着她把一个削好的苹果，很得意放在我手里，我笑了，我隐隐感觉到，我和小芬同像是天涯沦落人，彼此心里都没有安全感，都在寻找一个依靠。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衣着光鲜的谭玲玲来了，一见我就惊叫一声，“张帆，你真出事了，怎么不告诉我。” 我当时正坐在床前和小芬一起听歌，谭玲玲的突然出现，让我两都愣了一下，小芬疑惑看看谭玲玲，又疑惑地看看我，我回过神解释道，“这是我技校的同学谭玲玲，这是我的朋友小芬。” 两个漂亮女人面对面总是有些尴尬和互相比较。谭玲玲反应快一点，先向小芬伸出了手，“你好，我和张帆是老同学了，好长时间没见，听说他病了，过来看看他。” 谭玲玲友好的反应，让小芬也松弛下来，友好地说了几句客气话，借口去医生那里取药，出去了。 我对小芬这种态度很满意，看着小芬出去了，谭玲玲瞅了一眼她的背影，“张帆，这是谁呀，挺漂亮的，你女朋友？” 我摇摇头，“不是，就是朋友。” 谭玲玲一撇嘴，“得了吧，和我还藏着掖着，我和她又不是情敌，你有什么可顾虑的。” 我一笑，“谭玲玲，你过来要是就为说这些，那你就回去吧。” 谭玲玲撇撇嘴，“真是当大哥了，口气都不一样了。” 我没说话。 谭玲玲见状，笑笑，“好了，我不说这了。张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徐虎，他就告诉我，你和人打仗被捅了一刀，具体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 我点点头，“对，就是这么简单，剩下的和你没关系，你就不用问了。对了，你现在和徐云涛怎么样？” 说着，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她肚子上瞟了一眼。 谭玲玲立刻觉察到了，捶了我一下，“我现你越来越流氓了，躺在病床上还不安生，专往不该看的地方看。” 我一笑，“谭玲玲，那你到底怎么样？” “我还没怀孕呢。”谭玲玲皱皱眉，“这段时间，徐云涛很少去我那，来了也是阴着脸，我看着他都害怕，小心翼翼伺候他，结果他晚上也没在我那待，总是临时有事就走了。对了，有一天晚上，他还特意向我问起了你，说我和你是不同学，你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那你说什么了？”我忙问。 谭玲玲顿了一下，“当然是夸你了。他听完什么话也没说，又接着问白小柔怎么样？” “白小柔？”我一愣。 “对。”谭玲玲点点头，“他问我，你和白小柔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说？” “我还能怎么说，就说白小柔是个好老师，你和白小柔就是师生关系，只不过处得比较好。” 我听完，静静想，这一定是徐云涛收到了白小柔的威胁之后，从谭玲玲那里打探一些底细，徐云涛问这个不会没有目的。 “张帆，你和白小柔的事，徐云涛怎么会关心，我现在也不明白？”谭玲玲疑惑地看着我。 我顿顿，“我也不明白。谭玲玲，徐云涛现在每天阴着脸，你后悔和他在一起吗？” 谭玲玲想了一下，摇摇头，“不后悔，徐云涛这几天虽然态度有点冷，但对我还是挺好的，该给我的都给我了，做生意嘛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能理解。” 我看着一身名牌的谭玲玲，确实如此，和同年龄的女孩相比，徐云涛给予谭玲玲的物质生活，绝对够优越，沉浸在这样的生活里，看几天冷脸有什么。 “张帆。我这两天正在考本，徐云涛说了，等我考上本，就给我买辆车。”谭玲玲又补充道。 我笑笑，“恭喜。” 谭玲玲瞅瞅我，“你是有点瞧不起我，觉得我现在像个小三。” “没有。”我立刻摇摇头，“这是你应该的的，只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小心徐云涛的女儿徐燕，别让她把你现在的生活搅乱了。” “我就没见过那个徐燕，我也旁敲侧击的问过徐云涛，徐云涛说他的事和他女儿没关系，让我别瞎担心，安心给他生个儿子，他一定会对我更好。”谭玲玲回应道。 我看看谭玲玲，轻轻说，“小心无大碍。” 谭玲玲沉默一会儿，点点头，“张帆，你的话我记住了。如果徐云涛那边再问起你和白小柔的事，我一定会立即通知你。” “行。”我应道，“如果我这边听到徐燕有什么关于你的事，我也会通知你。” “抱团取暖。” “抱团取暖。” 我俩相视一笑。 “张帆，我听徐虎说白小柔要走了，前两天正式办理了离职。好像还有男朋友了，去学校办手续的时候，那个男朋友就在校门外开车等着她。”谭玲玲边说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静了一会儿，淡淡道,“我知道。” “张帆，你真得愿意她走？” “愿意。” “那万一她要是离开江城，你会送她吗？” 我摇摇头，“没必要。” 谭玲玲不再问了，过了一会儿，叹声气，“张帆，其实你俩现在不是师生了，喜欢就可以在一起。算了，我不多说了，你自己考虑吧。反正我觉得她要是真离开江城，你还是应该送送她。” 我看看谭玲玲，谭玲玲笑笑。 小芬回来了，谭玲玲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走了。 小芬把谭玲玲送走，回来问我，“张帆，这女孩是不榜上大款了，年纪轻轻的，全身都是名牌。” 我点点头，“好眼力。” 小芬笑道，“我天天在酒吧里混，这种女孩我一看一个准。我要是能傍个大款，我也一身名牌。” 我看她一眼。 小芬见状，立刻改口道，“我开玩笑的，我喜欢傍大哥，不喜欢傍大款，傍大哥更威风。” 我淡淡道，“我不是大哥。” “那我也傍你了，这两天来了这么多人，都知道我傍上你了，你可不许再反悔，那我以后就成了别人的笑话了。”小芬亲昵地坐到我身边。 看我没说话，小芬立刻拿起一个苹果，边削边说，“吃个苹果吧，为了学削苹果，我手上都有刀口了，这都是为傍上你这个大哥划得。你看。” 小芬把手伸向我，我一看，果然她的手指上有几处细细的刀口。 我看一眼小芬，心里涌起丝丝感动。 接过苹果正要吃，手机响了，一接起是大王的声音，“张帆，白小柔要走了。” “你说什么。”我立刻把苹果放下。 333 一路护送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到大王的电话，我一愣，放下手里的苹果，“你确定？” “对，小王给我打的电话，他们正在收拾东西，可能马上就要走。??? ”大王说道。 我静了一下，这两天大王一直派人在白小柔的出租屋外偷偷观察，没有现什么异常，这让我心里踏实了很多，但是奇怪的是，白小柔也一直没离开江城，也没有再联系我，现在我豁然明白了，白小柔是等我病好了再走。 现在真听到白小柔要走了，我心里瞬间咯噔一声，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弥漫而来，我忙说，“大王，你让小王继续在楼下盯着，跟着他们，你现在开车过来接我。” “好的。”大王应了一声，把电话挂掉了。 我放下电话，开始匆匆换衣服。 “张帆，你干什么去？”小芬惊讶地看着我。 “送人。” “送白小柔？” 我点点头。 “我和你一起去。”小柔说。 我犹豫一下，“行，收拾吧。” 我俩刚换好衣服，大王打来电话，他的车已经到了医院门口了。 我和小芬迅疾出了医院，上了大王的车，“他们现在走了吗？”我问。 “我弟弟刚才告诉我，他们已经离开出租屋了，一共四个人，白小柔和一个男的，还有个老太太。另外好像还有个护士，背个药箱。” 我静静听着，那个老太太一定是白小柔的母亲，这次他们是举家离开江城，是真走了。杨凯够细心的，还专门请一个护士陪同，未来一定是个好女婿。 “张帆，咱们现在往哪走？”大王问我。 “他们要去南都，我们在高路口等着。”我想想。 “好。”大王立刻启动了车子，向高路口疾驰。 “大王，你开慢点，张帆病还没好呢，你开这么快，他受不了。”小芬捅了一下大王。 大王看我一眼。 “开快点，我没关系，必须赶在他们前边。”我淡淡道。 大王点点头，车依旧。 小芬知趣地不说话了。 我们的车到了高路口，停在一个不宜被人现的地方，小王打来电话，告诉我们，杨凯的车马上就要到高了，是一辆银灰色哈佛，车牌号是多少。 我们三个人全神贯注盯着从江城过来的车，一会儿一辆银灰色的哈佛开了过来，小王的车不远不近跟在后边。 “就是那辆车。”我一指，“跟上它。” 大王立刻启动车子，跟了上去，我给小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回去吧，后边的事不用他们管了。 小王的车在一个高出口掉头走了。 哈佛开得不紧不慢，很稳，我们跟起来并不费劲。我想是因为白小柔的母亲在车里，所以杨凯要照顾老人的感受。 “张帆，我们一直跟下去吗？”大王问。 我点点头，“我要把他们一直送到南都，亲眼看到他们安全没事了，再回江城。” “张帆，走这么远的路，你的身体能受的了吗，中午的药你还没吃呢？”小芬小心问我。 我有点急了，“吃药算个屁，白小柔要是在路上出了事，我就算把药房吃了，也治不好病。” 小芬被我暴喝吓住了，既委屈又不敢张口。 大王见状忙插话道，“小芬，张帆说得对，既然送人就要送到底。少吃一顿药没关系。张帆，你也别生气了，小芬也是为你好。” 我点点头。 小芬嘟囔一句，“早知道要去南都，出门的时候，我就把药带上了。” 我看一眼小芬，笑笑，“没关系，我这身体能扛住。” 小芬也朝我笑了一下。 “张帆，他们进服务区了，应该是去吃饭。我们怎么办？”大王问。 我往车窗外看了一眼，果然哈佛开进了服务区，“我们把车开慢点，等他们进了餐厅，我们再过去。” 大王放慢了车，等我们进了服务区，哈佛已经停在了餐厅门口，车里没人了，显然他们是进里边吃饭去了，大王把车停在一个拐角，从餐厅出来的人不会注意这里，但我们可以侧看到餐厅大门。 “小芬，你进市买点吃得，我们就在车里吃。”我轻声说。 “我们不进餐厅。”小芬问。 我摇摇头，“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 大王和小芬对视一眼，大王说：“小芬，那你去买吧，小心点。” 小芬嗯了一声，下车去了市。 我向大王要了支烟，隔着车窗默默地看着餐厅门口，咫尺之间却又相隔天涯。 大王瞅瞅我，“张帆，看来这次你和那个女老师真的是彻底断了。” 我点点头，“断了好，断了就不会再有纷扰了。” “人能断，心断不了吧？”大王幽幽说。 我抽口烟，“人断了就行了，心要是也断了，那就是无情了。” 大王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张帆，其实小芬真得不错，对你百依百顺，我觉得。” “别说这个了，我现在不想说这个。”我一摆手，大王把话打住了。 这时小芬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出来了，一上车，里边一堆吃得，还有药。 “怎么还有药？”我一愣。 小芬笑笑，“这是止疼药，万一你路上不舒服怎么办？“ 大王看我一眼，我也笑了一下，“谢谢。” 我们就坐在车里，边吃边看着窗外。 一会儿，白小柔和一个年轻女子扶着她母亲从餐厅里出来了，杨凯拎着两个餐盒跟在后边。 快到车前时，迎面过来两个男子，和扶着母亲的白小柔擦肩碰了一下，男子身上的一个东西掉了下来，接着就朝着白小柔喊。 “张帆，白小柔遇到碰瓷的了。”大王立刻说。 我也看到了，看那两个男子的样子就像是混混，拽着白小柔骂骂咧咧。 白小柔母亲显然受到惊吓，有些不知所措，另一个女人赶忙把白小柔母亲扶上车，一个男子拽着白小柔，一个男子到了车前，不让车走。 杨凯上前去和男子理论，结果一把就被男子拽住了衣领，杨凯想要争辩，结果对方直接给了杨凯一拳，杨凯手里的餐盒也被打掉了。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窝囊，还手啊。”小芬急道。 我看到白小柔去拦打杨凯的男子，结果对方又要打白小柔。周围已经围了一堆人，但没人敢管。 我看不下去了，刚要推门下车，大王拽住我，“张帆，你别下去了，你病还好全，我去解决吧。” 我看看大王，点点头。 大王下了车，快步到了人群前，拨开人群，进了里边，从后边一把抓住正要对白小柔动手的男子，对方刚一回头，大王的拳头就打在了对方脸上，直接让对方来了个满脸花。 拦车的小子一见同伴被打，立刻跑出来助阵，刚冲到大王面前，就被大王一脚踹到，那小子还没爬起来，大王上去又狠狠补了一脚，对方捂着肚子直哼哼。 大王朝俩个男子呵斥两句，俩个男子从地上爬起来，转身跑了。 大王的突然出现，显然让白小柔和杨凯都吃了一惊，等他们回过神来，想招呼大王，大王朝白小柔笑了一下，出了人群，转身朝我们停车的另一个方向走了。 “大王怎么往那边走了。”小芬急道。 我一笑，大王好有心啊，这是在体谅我的心思，怕白小柔注意到这边，现我。 看着大王快在消失视线里，白小柔和杨凯说了几句话，上了车。 很快哈佛就重新启动了。 等哈佛出了服务区上了高，大王跑了回来，一上车，抹了把汗，“张帆，我们接着跟吧。” 我点点头。 “大王，你真贼呀，玩了个声东击西。”小芬夸道。 “这算什么，小儿科。”大王不屑一笑。 “大王，那两个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不是江城派来的吧？”我我担心这是徐云涛指使的。 “不是。”大王摇摇头，“我刚才问了附近人，就是这的两个料子鬼，没钱抽料子了，就到服务区碰瓷，惯犯。” 我点点头，放心了。 “张帆，那个杨凯也太怂了吧，被两个料子鬼就给吓住了，上次在酒吧我记得他还挺猛的，虽然打不过，但也敢抡瓶子，这次怎么这样。”大王感叹道，“今天咱们不跟着，还真出事了。” 我笑笑，上次杨凯敢在酒吧抡瓶子，那是因为我在旁边盯着他，但这话我不能说，只能淡淡道：“杨凯是个文化人，他的本事不在打仗上，在有些时候，其实他也很爷们。” “我可没看出来。”小芬撇撇嘴，“还是傍大哥好，最起码出门不担心被小痞子欺负。” 我和大王相视一笑，都没说话。 看看前边的哈佛，还是稳稳开着，大王轻声说：“张帆，也许他们知道后边有人跟着了。” 我看看窗外，知道就知道吧，彼此心照不宣也好。 好在随后的路上，再没有出事，到了晚上八点多，我们进了南都，看着哈佛开向市区，大王问，“张帆，还跟吗？ 我点点头，我要把白小柔安全送到家。 哈佛进了一个新建的小区，我们也跟了进去，看着哈佛停在了一栋楼门前，我们车停在了两辆车的后边，我瞅了一眼车旁，有一个社区宣传栏，上边贴满了房屋出租广告。 杨凯从车里下来，白小柔和他说了几句话，杨凯和另一个女子扶着白小柔的母亲进了楼里，白小柔往楼上看了一眼，朝我们停车的方向走过来。 “张帆，她好像是现我们了。“大王说。 我淡淡道，“开车走吧。” “张帆，她可是过来，反正已经现了，你不想说两句。”大王边动车子边问。 “走吧，没什么说的，看到她平安就足够了。”我回应道。 眼看白小柔就要走到我们车前，大王将车一掉头，向着小区外开去。 我想回头看但忍着没有回头， 小芬却不停地往后看，“张帆，她还在那站着呢。” “我知道。”我强忍着心里的翻腾，淡淡道。 “张帆，她还站着呢。”小芬又说。 “大王，你他妈能不能把车快点。”我喊道。 “这是新小区，路不好，开不快。”大王一脸无奈，“张帆，对女人别太心狠了，这次没有她你就栽了，反正已经被现了，你就下车说两句吧。” 我一回头，白小柔果然还站在我们刚才停车的地方，看着这边，夜色低垂，她显得那么孤独无助。 大王把车停下了。 336送上门的钱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大王把车开进医院，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下车前，我想了一下，“大王，你把小芬先送到我家吧，跑了一路，够累了，让她先休息休息。? ” “我不累，干嘛不让我上去。”小芬瞅瞅我，“我还得找医生，问问你的病情呢？” 大王看看我俩，面露为难。 “你是不不想让我见到你那个朋友，她是个女的，对吗？”小芬接着说。 我笑了一下，“对。” 大王插话道，“小芬，就听张帆的吧，这么晚了，医生肯定早回家了。” 小芬顿顿，“好吧，那我明天上午再过来。” 我嗯了一声，下了车，看着车子走远，转身进了医务楼，到了病房前，我先隔着窗户往里看了一眼，王玉霞正坐在床上打电话，身边放着一个大包。 我想了一下，推开门，进了病房。 王玉霞一见我进来了，立刻对电话那头说：“行了，就先说到这吧，你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会告诉他的。” 王玉霞放下电话，走到面前，上下看看我，“好了？” “什么好了？”我瞅她一眼。 “身体呗，”王玉霞亲昵的在我身上拍了一下，“你可真行，病还没好全，就开始到处乱跑，不怕再被人捅了。” 我一笑，淡淡道，“捅了捅呗，大不了再住几天医院。” “你真是个小野兽。”王玉霞嗔了我一句，伸手要解我的外衣，我忙拦住她，“你干嘛，这是在医院。” “我能干嘛呀，看看你的伤。”王玉霞回应道，“你以为我要干那事，我就是再着急，也不能现在呀。就是你想，我还怕伤着你呢。” “我没想。”我推开她的手，自己把衣服撩起来，让王玉霞看看我的刀伤。 王玉霞轻轻在我的伤口上摸了一下，“这些人真心狠，差一点就没命了。” 我把衣服放下，“我干地就是要命的活儿，这不算什么。” 王玉霞瞅瞅门口，“我听医生说，这几天一直有个女孩看护你，她是谁呀，怎么没进来？” “她就是我一个朋友，回去休息了，王玉霞，你不是有重要的事和我说吗，赶紧说吧。”我不想再和王玉霞啰嗦下去。 王玉霞瞅瞅我，“一提到女人你就打岔。好了，先不说那些了，我先给你个东西，你肯定喜欢。” 说着，王玉霞到了床前，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袋递给我，“你的。” 我接过牛皮袋一看，里边全是钞票。 “与丁总的头一比生意我已经和他做完了，昨天交了货，他立刻就把账结了，这钱是你的。这个数。”王玉霞兴奋地向我伸了一下手指，“以后，每个月我都会给他送一批货，你每个月也都会收到一笔钱，满意吧？” 王玉霞亲昵地靠在我身上，我看着牛皮袋里厚厚的钞票，当然满意，我和钱没仇，现在也需要钱，王玉霞在这点上确实还够意思，果真把钱给我送来了，没有言而无信。 “张帆，我昨天拿到钱，今天就把钱给你送来了，我说话算话吧？”王玉霞柔柔问我。 我点点头，“算话。” “那我对你好吗？”王玉霞又接着问。 我看她一眼，又看看袋里的钱，笑了一声，“不错。” “就一个不错。”王玉霞撇撇嘴，不满道，“我对你还不好啊？能给的都给你了，哪一个女人能像我这样，你真是没良心。” 我把牛皮袋放下，“王玉霞，你过来的急事就是送钱。” ‘这只是一件，还有一件。”王玉霞顿了一下,“张帆，这次你到底是为什么被人捅了？闹得那么大，不仅动了李铁和张武，把徐云涛都得罪了。” “徐云涛？”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徐燕给我打的电话，说你让白小柔去威胁她，说得话很过分，徐云涛很生气，但最后看在以前的情义上，徐燕还是给徐云涛说了好话，帮了你。张帆，你是不糊涂了，以为上次替我要了一次钱，就可以给徐云涛脸色看。那只是个例外，徐云涛不能得罪。”王玉霞急道，“你告诉我，你到底让白小柔拿什么威胁徐燕了。” “徐燕没和你说？”我反问道。 “她说了一点，就是如果徐云涛如果不帮你，白小柔就要和肖强和好，但我觉得光凭这个，只能吓住徐燕，根本威胁不到徐云涛。”王玉霞回应道。 我心里笑笑，这个徐燕还真会留一半藏一半，把最关键的没告诉王玉霞，但王玉霞也是个人精，知道徐燕说得有保留。 想着我淡淡道，“既然徐燕都已经告诉你了，那就是她说得那些。” 王玉霞看我一会儿，“张帆，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真的就是这些。” 王玉霞摇摇头，“好了，这个你不愿说就算了，那你干了什么事，还得徐云涛出面，才能保住你。” 我摇摇头，“这个我也不能告诉你。” “你。”王玉霞有些生气，努力平静了一会儿，“好，你都不告诉我，那我就是白操心了，你个没良心的小野兽就等着被别人收拾吧，下次我看你也别住院了，直接进火葬场吧。” 王玉霞说完，拎起包就往门口走。 我看她一眼，没说话。 “你不留我啊？”王玉霞到了门前，停住了。 我看看床上的牛皮纸袋，摇摇头，我心里知道，王玉霞是不会走的，我俩现在是利益关系，这是最牢靠的关系，我要是倒了，王玉霞和那个丁总的生意也就结束了，这么轻松就能赚到的钱，王玉霞是舍不得丢掉的。 王玉霞顿顿，“说一句留下，我就留下。” 我笑笑，“留下吧，谈谈我们的生意。” 王玉霞瞪我一眼，折身回来，狠狠在我脑袋上戳了一下，“真是个没良心，怪不得挨刀子呢，没有我，你能赚到这些钱。” 我点点头，“这个我确实谢谢你。” “这还差不多。”王玉霞笑了，“张帆，说正经事吧，徐燕一连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一次比一次生气，徐燕这个人我了解，表面上笃厚，其实内心挺毒的，我觉得这个仇你没必要结，既然她帮了你，你做个顺水人情，谢谢她吧。“ “怎么谢？”我反问道。 “她让你把白小柔叫上，当面给她赔礼道歉，并让白小柔用书面保证以后再不和肖强联系。”王玉霞说。 “这是徐燕的主意？” “我的主意，当然也是徐燕同意的。” 我看看王玉霞，“我可以谢她，也可以给她赔礼道歉，但是让白小柔给她写保证书，我做不到。” “这。”王玉霞顿顿，“徐燕可是说了，如果白小柔不给她写保证书，她也不会让白小柔和杨凯好过，虽然杨凯已经从徐云涛的公司离职了，但是凭徐燕的为人，也一定会搅得白小柔和杨凯不安生。” “她想干什么。”我一听，立刻站了起来，“徐燕如果敢去打扰白小柔的生活，我就让她好看。” “你坐下，喊什么，这是医院。”王玉霞赶忙拉住我。 我顿顿，坐下，但脸色依旧铁青。 “张帆，白小柔和杨凯现在在哪，还在江城？”王玉霞轻声问。 我瞅了王玉霞一眼，“这是徐燕让你问的？” “算是吧，我也想知道。张帆，自从杨凯从徐云涛公司离职以后，杨凯就不再接徐燕的电话了，好像是带着白小柔走了。我觉得仇怨这种东西，还是说开了好，徐燕这种人没有必要得罪她。”王玉霞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冷笑一声，“杨凯不愿意接徐燕的电话，是不想让徐燕再干扰他们的生活。徐燕心里不是憋着火吗，我可以见她一面，该道谢道谢，该赔礼赔礼，怎么样？” 王玉霞想了一会儿，“好吧，那我给徐燕打电话，先试试吧。” 说完，王玉霞拨通了徐燕的电话，和那边说了两句，听得出她说得挺艰难，过了一会儿，放下电话对我说：“行了，明天中午在金玉餐厅，她同意和你见一面，我和你一起去。” 我点点头，心想，真是他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从南都回来，就要与徐燕这个刁女人见面，只要她不再去打扰白小柔的生活，明天我可以给她赔礼道歉。 “张帆，还有件事。”王玉霞又看着我。 “还有事？” “等你出了院，丁总想请咱两吃顿饭。” “吃饭？”我愣愣，“你俩的生意不是已经做开了吗，还吃什么饭。” “你真是的，做开了就不吃饭了？”王玉霞嗔我一眼，“以前你俩是敌人，现在是朋友，这饭更应该吃了，你现在在江城名号越来越大，连徐云涛都得给你面子，丁总想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像他们这种搞建材的，后边没有明暗两方护着，怎么干？没有人罩着，连工地他都进不了。再说咱们也拿了他的钱，这饭你能不吃吗？这生意我还想长期做呢。这可比卖水挣钱容易多了。” 王玉霞拍拍那个牛皮纸袋，又用曲线满满的上身碰碰我，“张帆，我都答应人家了，就去吧。” 我也看看那个牛皮纸袋，钱啊钱，我现在要做很多事，也必须挣很多钱，我不可能拒绝。我点点头，“行，等我出院了，我和他吃顿饭。” 王玉霞一听，笑了，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这还差不多，我知道你就会同意。” 我淡淡问，“还有事吗？” 王玉霞想想，“没了.” “那你走吧，我有点累了，明天中午我们金玉餐厅见。” “晚上谁给你陪床？”王玉霞问。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陪床。” “我留下来陪你吧。” “不需要，我真累了，想一个人待会。”我的表情就是拒人千里之外。 王玉霞顿了顿，“那我走了，明天中午金玉餐厅见。” 我点点头，躺在了床上，一会儿门轻轻关上了，王玉霞的高跟鞋声越拉越远，我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了，明天再说明天吧。 337愿意为她低头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第二天，小芬早早就来了，见了我也什么都没问，见我没什么事，就开始收拾病房，忙碌起来。 我看着小芬拿着一个饭盒要去给我打早饭，心里有点不忍，叫住小芬，“你不用忙了，我不饿，护士已经来过了，我刚吃完药。” 小芬笑笑，坐到病床前，“那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我摇摇头，“我现在不想吃。” 小芬把苹果放下，“张帆，那你还有别的事需要我做吗？” 我笑笑，“没有了，我的伤好得已经差不多了，我刚才问了医生，再有一两天，我就可以出院。” “着什么急，这才住了几天，酒吧街那边也没什么事，你再好好养养呗，等完全没问题再出院。”小芬急道。 “不住了，再住下我都快朽了。”我一笑，“医生说了，我现在的情况完全可以出院，只要按时吃药，定期过来输液复查就行。” 小芬顿顿，“好吧，既然医生都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我又笑笑，“小芬，你真准备留在酒吧街吗？” “当然了，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你还要赶我走啊？”小芬一皱眉。 “继续陪酒卖唱？”我看着小芬。 “那我干什么，别的我也不会。”小芬一低头，“我知道，我干这个，你实际瞧不起，不像白小柔能当老师。”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想继续留着，就留下吧。”我顿顿说：“不过，你打算住哪，还搬回以前的房子吗？” “嗯。”小芬点点头，“我已经和房东说了，他的房子还空着，我可以搬回去。” “你身上还有钱吗？” “有，你给我那五万，我都没动呢，另外我自己还存点钱。” 我想想，从牛皮纸袋取出一沓子钱，递到小芬面前，“小芬，昨天朋友给我送来点劳务费，这点不多，你拿上吧。” 小芬看看我递过的钱，“你这是什么意思，真把我当三陪了。” “你想偏了。”我一笑，“这几天你这么辛苦的照顾我，这点钱是你该得的。” “张帆，你以为我这几天照顾你，是为了这点钱吗？如果为了钱，我这几天完全可以去酒吧上班，干嘛要来照顾你。”小芬脸色变了。 “小芬，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可是我也不能让你白辛苦。”我忙道。 “张帆，你看看我的手。”小芬又把手伸向我，那几个细细的伤口还在，“为了照顾你，我才学会削苹果。为了照顾你，我才干了许多我没干过的活儿，也不怕别人说我笨，结果你就是拿钱让我走，你是不有点太小瞧人了。” 小芬站起来，由于激动脸色变得通红，还呼呼喘气。“如果是白小柔这么照顾你，你会对她这么说吗？” 我沉默了，小芬问得没错，如果这几天守在我病床前的人是白小柔，我肯定不会这么说。 “我说中了吧，你就是小瞧我，嫌我没文化，人又笨，还是个酒吧女。”小粉越说越激动。 我忙道歉道，“对不起，我没想到我的话会让你这么难受，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这钱我收起来，你如果缺钱了，和我说。” 我匆匆把钱放进了牛皮袋。 “不和你说了，我打水去了。”小芬拎起水壶出了病房。 我坐在床上愣愣，第一次见小芬这么激动，是我想得简单了，还是想得太多了。 小芬一直生着气，上午除了干活儿，几乎没和我说几句话，我也怕自己再说错，再惹她不高兴，所以保持了沉默。 眼看时间不早了，我换好衣服，准备去见徐燕，小芬见状，“你要出去？” 我点点头，“去见个朋友。” “又是谁呀？就不能出了院见吗？ 我一笑，“已经约好了。中午你回去休息吧。” 小芬听我没有带她走的意思，讷讷道，“是昨天晚上来看你那个女人吗？” 我已经走到了门前，回身朝她笑笑，“那也是朋友，我们有生意。” 小芬不再问了。 我出了医院，到附近银行先把牛皮袋里的钱存了，然后打了辆车，赶往金玉餐厅。 路上我就接到了王玉霞的电话，问我出来没有，用不用接我？ 我说我已经快到了。 王玉霞告诉我一个雅间号，说在雅间等我。 放下电话，我心想，三个人还订个雅间，不知道见了徐燕她会是一个什么嘴脸？ 进了餐厅，服务生把我引领到雅间，一推门，我只看道王玉霞一个人，一愣。 王玉霞笑道，“徐燕说她临时有点事，我们等等她。” 我点点头，坐下。 这间雅间面积挺大，桌子也不小，是二十人桌，我和王玉霞两个人坐在桌前，不成比例，显得很滑稽，我不禁问道，“没有小间吗？” “有。”王玉霞笑笑，“这是这里最大的雅间。徐燕那个人得理不饶人，既然是咱们要向她说好话，我怕她挑理，就特意订了个大的，菜也不是自助餐，是选的最好的，省的让她小姐脾气。” 我看看王玉霞，点点头，“这钱我出了。” “行了吧。”王玉霞拍了我一下，“我和你说这些，又不是和你要钱，只是让你明白，一会儿徐燕要是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千万别生气。如果徐燕再在徐云涛那说什么坏话，我怕咱们和丁总的生意也会受影响，徐云涛可是丁总的大客户。“ 我看了一眼王玉霞，心里暗暗道，说白了，都是为了利益，此刻的王玉霞就和李铁一样，表面上温暖如春，为我着想，实际心里还不是记挂着那点生意吗，怕把来钱的道毁了。 怪不得王玉霞会这么低姿态。 王玉霞似乎猜出我的所想，立刻改口道，“张帆，我这怎么做也不光是为了生意，你不是担心那个白小柔吗？和徐燕和解了，白小柔也能踏实过日子呀。” 提到白小柔，我的怒火不由自主地平息下来，点点头，“行，只要徐燕不再干扰白小柔的生活，我愿意说软话。” 我说完了，王玉霞却没说话。 我疑惑地瞅瞅她。 王玉霞撇撇嘴，“我对你这么好，你也没说过一句这样对我的话。白小柔到底给你了什么呀，迷得你五迷三道。她能让赚到钱吗？” 我没回应，心里说，有些东西真的和他妈钱无关。 我俩在雅间等了快半了小时，徐燕也没来，服务生问了我们好几次要不要上菜。 王玉霞给徐燕也打了好几个电话，徐燕都说快了，但就是不露面。 王玉霞放下电话，骂道，“这个徐燕，真是太过份了，给我还摆起架子来了，要不是有丁总的生意在，我才不会这么等她呢。” 看着王玉霞着急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冷笑，王玉霞还是憋不住说出了实话。 我静静抽着烟，向，等吧，连死我都经历过了，等个人算什么。 过了半个小时，外边的餐区人都少了，王玉霞饿了，去外边自助餐区挑了几块蛋糕拿进来，一边吃一边还对徐燕骂骂咧咧。 骂了一会儿，王玉霞把手机往我面前一推，“张帆，要不你给徐燕打个电话，我估计我打一百个她也不会来，还得把咱两晾在这。” 我看看推到面前的手机，没有动，这电话我不想打。 “张帆，我不说我们的生意，就说白小柔。白小柔为了你的事，能去威胁徐燕和徐云涛，你就不能为了她，打个电话吗？”王玉霞一句话就捅到了我的软肋，我咬咬牙，拿起手机，“我打。” 王玉霞笑了一下，“打吧。” 我用王玉霞的手机拨通了徐燕的电话，电话一通，就传来徐燕的声音，“王姨，我现在很忙，过不去，你们再等会儿吧。” 这声音听似客气，但明显就是居高临下的冷冰冰。 王玉霞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避开她的目光，顿了一下，“徐姐，我是张帆。” “呦。是张帆哪？”电话那边的声音立刻变了腔调，有点阴阳怪气，“张帆，你是等不急了，还是要威胁我？要是威胁我的话，那我就不过去了，你就在电话里说吧，省的把我吓着。你现在可是大哥，能量不小，我可怕你。” “徐姐，我是要向当面说感谢，顺便给你赔礼道歉。”我轻声道，隔着电话，我也能想象到徐燕那张咬牙切齿的嘴脸。 “是吗？”电话那边哼了一声，“白小柔她怎么不来，那天她气势汹汹的来找我，威胁完我，就带着杨凯消失了。不要以为我找不到她，也不要以为杨凯就会全听她的，我既然能让杨凯喜欢上她，也能让杨凯恨死她，让她永远过不了好日子。” 徐燕的话像一根根毒针从电话那边飞过来，扎进我心里，让我又疼又恨，我强忍住怒火，“徐姐，我是真诚给你道歉的，白小柔的事，不怨她，是我让她这怎么做的，你有什么火冲我来，我就在金玉餐厅等你，只要你不来，我不走。” 说完，我把手机按了，扔到了王玉霞面前。 王玉霞愣愣看我一会儿，“张帆，你还真行啊，真没说硬话。刚才徐燕的话我也听到了，我真怕你和她吵起来。” 我点了支烟，抽了两口，又掐灭，心里暗道，为了白小柔，我愿意低头，只要白小柔能过得好。 王玉霞幽幽说了一句，“我现在倒是真想见一面白小柔，和她好好聊聊，她用什么办法，把你这个不服人管的小野兽变成这么一个痴情种。 我没说话，我的心早已经飞出餐厅，飞到南都，飞到8o2。 外边的餐区已经安静下来了，徐燕还没出现，服务生告诉我们，再等下去，厨师就下班了。 王玉霞着急地拿起手机，准备再给徐燕打电话，不行今天就不等了。 我拦住王玉霞一字一句道，“等，接着等。今天我一定要见到徐燕。” 王玉霞看看我，“好吧，那我们就等下去。” 整个餐厅只剩下我们两个顾客，一语不地等着徐燕。 340不知危险逼近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拨通了谭玲玲的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谭玲玲，你又在睡觉，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 “睡什么觉，我现在好忙，我正在上厨艺课，学习西点。”电话那边，谭玲玲的声音很轻快也很着急，“张帆，你有事吗，有事快说，我正上课呢。” 我靠，我心里骂了一句，谭玲玲真的过起了金丝雀的生活，开始向贤妻良母的形象打造自己了，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危险正在向她悄悄逼近。 我顿了一下，“谭玲玲，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见你一面，有事和你谈。” “晚上我还有茶艺课要听，今天恐怕不行。”谭玲玲回应道， “别他妈茶艺了，小心你被人煮了。”我忍不住骂出声。 电话和饭馆里都是一静。 我看看四周，把声音压低，“晚上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是徐燕的事。” 谭玲玲顿了顿，“行，那我晚上不去上课了，晚上七点，我就在我加小区附近的梦缘咖啡厅等你。” “行。晚上见。”我把手机放下，大口吃完面，心里道，看来谭玲玲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如果这些生活被徐燕破坏了，她一定接受不了。 吃完面，我回到医院，一进病房，看到小芬正坐床边听音乐，我一愣，小芬已经站了起来，“张帆，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小芬，你没走。” 小芬摇摇头，“我以为你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你去了这么长时间。” 我笑笑，“和朋友多谈了一会儿。” 小芬把药递到我面前，“吃药吧，你走的时候也没带药。” 我看了小芬一眼，把药吃了，想了想，‘小芬，大王的女朋友想开个服装店，你知道吗？“ 小芬点点头，“我知道，她和我说过，她平时就挺喜欢研究服装的。” 我嗯了一声，“那你想和她一起干嘛？” 小芬愣了一下，“这个我没想过。我喜欢买衣服，但是我没做过生意，干不了。开个服装店投入也挺多的，我那点钱都不够赔的。” “我可以借给你钱，赔了算我的，赚了算咱两的，你看怎么样？” 小芬瞅瞅我，“张帆，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 我挠挠头，回应道，“小芬，今天我的朋友告诉我，当混混当不了长久，要想站在人前，还得做正经生意。我觉得她这话对，你做酒吧女，天天陪人喝酒唱歌，也不是长久之计，就算我出院以后，能罩着你，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人废了，你怎么办？” 听完我的话，小芬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很别扭，把目光避开，“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小芬点点头，“张帆，你说得对，这是第一次有一个男人替我着想，以前从没有男人和我这样说过，只是想从我身上得到快活。” 我一笑，摇摇头，“我不是替你着想，我只是有感而，你好好想想，如果想好了，我去和大王说，他肯定会同意的。” “嗯。我好好想想。”小芬点点头，“我给你削个苹果吧，这是我刚买的，可甜呢。” 我看了一眼桌上红彤彤的苹果，点点头。 刚吃完一个苹果，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四眼的电话，立刻接起来，“四眼，怎么了，白老师有事？” “没事。挺好的。”四眼在电话那边笑了一下，“张帆，我就是怕你担心，给你汇报一下，你走以后，我按照你的要求，一早一晚都盯着白老师的房子，白老师过得不错，白天上班，晚上就陪着她母亲在小区里遛弯，那个杨凯也过来，不过待一会儿就走了，你就放心吧。” “好，四眼你办得不错。”听到四眼的汇报，我心里踏实了。 “张帆，过两天丁娜也搬过来，房子我俩一人一间，我把你的事和丁娜说了，丁娜理解，并让我告诉你，好好对自己，不要再出事。” 听到这句话，我顿了一下，“你也告诉丁娜，我谢谢她的理解。” “我一定会转告的，我和丁娜会一起帮你看护白老师，不白住你的两室一厅。”四眼笑了一声。 我也笑了，这才是朋友，不谈利益，只谈情义。 放下电话，我的心情好了很多，连着又吃了一个苹果，小芬见我高兴，也露出笑容。 等到晚上六点多，我提前吃了药和晚饭，换好衣服准备去见谭玲玲。 小芬见状问，“你又去见朋友？” 我点点头。 “你这院真是不能住了，一天都晚见不完的朋友。”小芬嗔怪一句。 我苦笑一声，“没办法，我也想安静下来，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外边天都黑了，我陪你一起去吧。”小芬走上前。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尽管从小芬的眼神里我看到期许和幽怨，但我还是得拒绝她，我不想把我的事过多纠缠在这个女人身上，这样对她也不好。 小芬看看我，虽不情愿，还是点点头，“好吧，那我等着你。” 我笑笑，出了病房门。 打辆车赶到锦绣花园，给谭玲玲打了个电话，问清她梦缘咖啡厅的具体位置，我让出租司机直接把车开到咖啡厅门口。 这家咖啡厅在锦绣花园的斜对面，透过咖啡厅的落地窗，能看到小区门口进进出出的车辆，谭玲玲把见面地点选在这一定有她的原因。 进了咖啡厅，我正四处张望，谭玲玲在靠窗位置向我招招手。 我快步到了她面前，坐下。 谭玲玲轻声问，“想吃点什么，我请客。” “我吃过了，喝杯茶水就行。”我淡淡道。 “好吧，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你想喝什么茶，别看它这是咖啡厅，茶的种类也很全的。”谭玲玲一口气说出好几茶名，还顺带把这些茶的特点功效也都讲了一遍。 我看着谭玲玲笑道，“谭玲玲，看来你这茶艺课没白上，都快成老师了。” 谭玲玲得意一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徐云涛那样喜欢茶的人在一起，我肯定要受影响，等哪天有时间，我再给你表演一下茶艺，茶艺很有好处，特别对你这种杀气重的人，茶艺可以让你的心静下来。” 谭玲玲满脸兴奋地在我面前比比划划， 我看着她，心里暗笑，不禁问道，“谭玲玲，看来你每天的生活很滋润？” “错。不是滋润，是充实。”谭玲玲一指我，“我现在很忙，要去驾校，还要学厨艺，晚上还有茶艺课。我觉得我都分身乏术。”谭玲玲说着，拿出一个小盒推到我面前，“你尝尝。” “什么东西？”我看看那个盒子。 谭玲玲把盒子打开，里边是一个蛋挞。 “这是我今天亲手做的，上次我做了一个，徐云涛都说好吃，这个我送给你。” 我拿小勺脍了一块，尝尝，甜腻腻的，不是我喜欢的味道。 “好吃吗？”谭玲玲忽闪着眼睛看着我。 我把勺子放下一笑，“我无所谓，只要徐云涛说好吃就行。” 谭玲玲扫兴得把目光收回去，撇撇嘴，“你这人真没意思。不过，你说得到是实话，徐云涛别看是大老板，还真喜欢吃甜食，我就是因为他才学得西点。” “谭玲玲，你所有学得都是为了徐云涛吧？”我问道。 “当然，他不喜欢我学这些干什么。我以前又不喜欢这些。”谭玲玲应道。 “看来你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探身问。 嗯。谭玲玲没否认，“本来我的目标就是找个有钱人，找到了，我当然满意了。”谭玲玲往窗外看了一眼，“张帆，咱们不说这些了，你不是有事和我说吗，快说吧，我怕一会儿徐云涛回来，看到我不在家会不高兴。” 我明白了，谭玲玲之所以选择这里见我，又特意坐在窗前，就是为了时刻关注了小区大门，她现在真的像一只笼中鸟，既要千方百计讨得主人欢心，又时刻警惕主人把她踢出笼中，她已经没有翅膀了，离开笼子，怎么生活？ 我顿顿，“谭玲玲，我今天中午见到徐燕，她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 “真的?”谭玲玲手里的咖啡杯立刻放下了，“她都知道了？” 我看看面露慌张的谭玲玲，摇摇头，“她只知道个大概，并不知道详细。” 我把徐燕和我说的话，告诉了谭玲玲。 谭玲玲听得脸色不停地变，等我讲完了，谭玲玲愣了半天，“这个女人可真够毒的，张帆，谢谢你没把我的事告诉她，还提前来告诉我。” 我笑笑，“不用谢，咱两说好了抱团取暖。” “对，对。”谭玲玲忙点点头，“张帆，你虽然说的挺开怕，可是我想不通。我现在和徐燕井水不犯河水，我又没侵犯她的利益，她干嘛要找到我。” “现在是没有，但是将来呢。”我指指谭玲玲的肚子，“如果你真的怀上了徐云涛的孩子，还是个男孩，徐云涛给你了更多，你就侵犯徐燕的利益了。她连一个男朋友都不会放手，何况那么多的家产呢。你想想吧。” 谭玲玲僵住了，想了一会儿，“张帆，你说得对，那个时候我确实是她的敌人了。” “你已经是她的敌人了。”我纠正道。 “那我该怎么办，如果她真和李铁联起手来，我哪是她的对手。”谭玲玲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轻轻拍拍谭玲玲的手背，把她的手拿开，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别慌，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谭玲玲忙问。 “第一主动离开徐云涛，只要你离开了徐云涛，徐燕的威胁也就不存在了，你能做到吗？”我一字一句道。 谭玲玲看了一眼窗外，顿了一会儿，“张帆，这个我做不到，我已经离不开现在的生活了，你说第二个吧。” 我想想刚才的情景，也明白谭玲玲肯定不会选择第一个。 我顿顿，“那只有第二条了，和徐燕死磕。” “死磕？”谭玲玲惊讶地看着我，“怎么死磕，我可不会用刀子捅人。” 我一笑，“不用刀子也能死磕。” 341突围要靠自己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谭玲玲听到我的话，疑惑得看着我，“张帆，你这话什么意思，不用刀子怎么死磕，难道你让我和徐燕徒手打仗？” 我笑笑，“你为什么总想着打仗呢，你的长项又不是打仗。? ? ” “那怎么办？”谭玲玲一皱眉，“你快说呀，急死我了。” 我看着谭玲玲问，“徐云涛现在喜欢你吗？” 谭玲玲响了一下，“喜欢。” “你确定？”我追问。 “当然确定，不喜欢他会给我买这么多东西。还会把房子给我，”谭玲玲指了指自己。 我看看一身璀璨的谭玲玲，又往窗外看看锦绣花园，想想，谭玲玲说得没有错。 我点点头，把身子往前探探，“谭玲玲，既然徐云涛喜欢你，你就可以直接找李铁，让他不许把你的事告诉徐燕，你有这个胆量吗？” 谭玲玲愣住了，过了一会儿，讷讷道，“我直接和李铁说？” 我点点头。 谭玲玲想了想，“他会听我的吗？我还真没这个胆儿，要不我和徐云涛说说，让他告诉李铁，你看行不行？” 我摇摇头，“谭玲玲，你让徐云涛为了一个情人的事去警告李铁，而是还是针对的自己女儿，你觉得合适吗？徐云涛会怎么想，他又会怎么做？” 谭玲玲顿顿，“张帆，你说得有道理，如果我这么做，就像是挑拨他们父女关系，肯定会让徐云涛反感的。” “对，徐云涛喜欢的是你的清纯和百依百顺，如果你这么做了，你在徐云涛心中的形象就打了折扣。所以这件事只能你自己处理。”我看着谭玲玲一字一句道。 谭玲玲喝口咖啡，对我笑了一下，“张帆，你真是个滑头，男人女人的心思都被摸透了，你哪学得这些？” 我淡淡笑着，指指自己的脑袋，“天赋，我这个人天生就是当混混的料。” “我看也是。”谭玲玲瞥我一眼，“不过，让我去警告李铁，我还真没那个胆量，他可是大哥，当初还是他把我送给徐云涛的。” 看着谭玲玲犹犹豫豫的样子，我轻轻拍拍谭玲玲的手背，“谭玲玲，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你是柔弱无助的小姑娘，李铁是大哥，他想怎么摆布你都可以。但现在情况倒过来了，你是徐云涛的宠爱，李铁是徐云涛的一个手下，只要你拿出胆量来，李铁不敢不忌惮你，他想靠着徐云涛赚钱，如果你在徐云涛说几句坏话，他的钱还怎么赚。我告诉你，李铁为了和徐云涛合作，把全部身家都押上去了。” 谭玲玲静静听着，良久轻声问，“张帆，我行吗？” “行。”我用力说道，“我送你一句话，只要不怕死，什么都挡不住你，想突出重围，只有靠自己。” 谭玲玲把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一咬牙，“行，我去见李铁。” 我点点头，“徐燕给我两天时间，你得抓紧，赶在徐燕前面。” 谭玲玲转身从包里把手机取出来，“我现在就给李铁打电话。” 我笑了一下。 谭玲玲也笑笑，调出李铁的号码看我一眼。 我轻声说：“别紧张，拿出底气来，此一时彼一时，李铁没那么可怕。” 谭玲玲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李铁的电话。 我坐在对面一直看着谭玲玲的眼睛，谭玲玲也看着我，当电话那边传来李铁声音的时候，谭玲玲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我忙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握，谭玲玲紧张的神情松弛下来。语调平淡地说想见李铁一面，有事和他谈。 整个说话过程中，谭玲玲的语调都是松弛的，没有了刚开始的紧张，放下电话，谭玲玲又吐口气，“他同意了，但是今晚他没时间，明天中午还在这个地方，我和他见面。张帆，我刚才说话行吗？” 我笑笑，“不错，有底气，不像个小女生了。” 谭玲玲也笑了，“那还不是因为我对面坐着你吗，要不我怎么会有胆量这么和他说话。张帆，你明天中午也过来吧，没有你在场，我还是不敢直接面对李铁警告他。” 我摇摇头，“我不能和你同时出现在李铁面前，那样事情就搞糟了。不过。”我往咖啡厅里扫了一眼，在我们的对面，有个小雅间，我指指那个雅间，“我明天在那里边待着，你要是胆怯了，就往那边看一眼。” 谭玲玲也往雅间看看，“行，只要我知道你在，我心里就有底了。” 说完，谭玲玲把服务生叫过来，提前预定了这张桌子和对面那个小雅间。 订好了，谭玲玲又问我，“张帆，如果明天李铁答应了，不，不管他答应不答应，就凭你今天拒绝了徐燕，及时来告诉我，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报你。” 我笑笑，“谭玲玲，咱们之间不必说这些，我不奢求你的回报，咱们都是从建华那个破败的小区里走出来的，理应抱团取暖。” 谭玲玲沉吟片刻，点点头。 “谭玲玲，有一句话，我还要劝劝你。”我轻声说。 “你说。”谭玲玲立刻看着我。 “你每天学习茶艺、厨艺，把自己弄的像个悠然的贵妇人，都是为了取悦徐云涛。但是万一有一天徐云涛不在了，你现在的生活还能保障吗？”我问道。 谭玲玲愣了一下，“张帆，我没想那么多。” “那你就好好想吧，徐云涛的产业很多，你应该试着让他给你些产业，哪怕是小的产业，你也能有保障。我透露个信息给你，徐云涛以前的几个楼盘要更换物业，这是一个好机会，我有朋友有这方面的实力，如果你能从徐云涛那争取过来，我们可以一起做，钱大家一起赚。万一哪一天徐云涛出了什么意外，这棵大树倒了，你还有赚钱的渠道。”我看着谭玲玲，一字一句道。 谭玲玲认真地听着，最后点点头，“张帆，你说得对，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好。”我笑笑，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起身道，“谭玲玲，那我先走了，明天中午见，记住明天把自己打扮得成熟点，不要让李铁看你第一眼，就小瞧你。” 谭玲玲笑着嗯了一声。 我伸手把那个蛋挞拿上，“做的不错，我路上吃。” 谭玲玲一笑。 出了西餐厅，我又往锦绣花园看了一眼，心里暗叹，这个地方已经不平静了，早晚会有更多的事生，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回到医院，一推门，小芬正带着耳机，倚在床前打盹，我走到她身边，轻轻碰了碰她，小芬一睁眼，“你回来了。” 我笑笑把那个蛋挞随手放到床头柜上。 小芬看了一眼蛋挞，“你买的？” 我摇摇头，“朋友做的。” “我能尝尝吗？”小芬问。 我点点头。 小芬用筷子轻轻夹了一块，尝尝，笑道，“味道不错，你朋友是厨师？” 我愣了一下，“是。” “你喜欢吃蛋挞？”小芬看向我。 我摇摇头，“这东西甜腻腻的，不合我胃口。” 小芬嗯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喜欢呢，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学习做西点，我以前跟着别人做过，只是做得没有这个好。” 我坐在小芬对面，看看小芬。 小芬忙低头看自己，“张帆，你这么看我干嘛，我有什么不对吗？” 我摇摇头，“小芬，我身体现在已经没问题了，不需要每天被人看护，你自己有什么事可以去忙，不用围着我转。等后天我出了院，你想留在酒吧街，需要我怎么帮你，你尽管说。如果你想开服装店，我去和大王商量。总而言之一句话，你可以过你自己的生活，没必要再为我想什么了。” 小芬定定看着我，“张帆，你的意思是讨厌我，不喜欢我每天围在你身边。” 我笑笑，“小芬，你想偏了，我没讨厌你，你是个最好的看护，可是从我这，你除了能得到一点庇护外，得不到别的东西，这样对你不公平。” “张帆，我可没想那么多，我就觉得你是我的依靠。我没有安全感，在你这我才觉得安全。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回酒吧街，我就回酒吧街。你让我开服装店，我就开服装店。你要是什么都不愿我做，我可以留在家里，就照顾你，我没那么笨，别的女人能学会的我都能学会。反正我是黏上你了，你别想把我赶走。”小芬柔柔说道，“张帆，我知道你的心思都给了白小柔，她是老师，我是酒吧女，我确实不如她，不过我肯定会对你好的。” 小芬说着，从对面坐到了我的身边，一脸温顺地看着我。 我看看她，静了一会儿，“小芬，时间不早了，我这也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张帆。”小芬正要再说，我打断她，“真的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小芬无奈地点点头，“好吧，那我走了，明早的药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我笑着点点头，看着小芬往外走，我突然现小芬扭腰的动作好像小了很多。 我忙问，“小芬，你走路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小芬闻声幽怨地看我一眼，“你才现啊。你说扭腰不好看，我现在走路，就提醒自己尽量别扭腰。” 一听这话，我笑了，笑得有点无奈，“小芬，我那是玩笑，其实你扭腰挺好看的，很女人。” “真的？”小芬睁大眼睛。 “对，都说女人如水，水就是绕来绕去的。”我笑道。 小芬也笑了，“你要是觉得好看，那我就接着扭。” 我一笑，没再说话。 小芬走了，我想想自己刚才的话，确实小芬如水，对我百依百顺，不会忤逆我的任何意志，白小柔呢，她像火，让我燃烧。至于王玉霞，只能算个利益共同体。 我喜欢火，却又害怕燃尽她，也燃尽我。而水轻轻的浸润，让我的疲惫一点点地剥落。 在空寂的病房里，我违规抽了一支烟，看着窗外的夜色将我包围。 344 双簧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小芬一身性感地从卧室里出来，站到我面前，“我穿这一身行吗？” 我看了一眼小芬，笑笑，“挺好，走吧。 ” 我起身到了门前，听到小芬在身后说：“就这么简单？” 我回头看她一眼，“还要说什么？” “连个漂亮都不说。”小芬撇撇嘴。 我一笑，“漂亮。” 小芬这才高兴地上前挽住了我的胳膊，“走吧。” 我看看她的手。 小芬顿顿，“不可以啊？” 我没说话，带着小芬出了房间，刚上车，大王就打来电话，说丁四已经带人到了。 我应道，“行，我和小芬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小芬看向我，“丁四到了？” 我点点头，“小芬，一会儿怎么做，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大王都和我说了，这次比金二那次简单，我会做好的，你放心吧。” 我看一眼小芬，心里叹道，尽管我口头承诺把小芬当做自己的女人，但我心里还是没有这么想，如果换做白小柔，我打死也不会让她做这种事。凭着小芬的聪明劲，她也应该感觉出了这一点，可她还是没有怨言，没有条件的答应了，说明她心中真的只剩下了我，不管如何，以后我的对这女人好一点。 “张帆，你怎么不开车，想什么呢，难道你变主意了？”小芬见状疑惑地问。 我笑笑摇摇头，看向小芬，不禁说道，“小芬，以后我得对你好点。” 小芬愣愣，“张帆，你这是真心话。” 我点点头，“真心话。” 小芬笑了，一把抓住我的手，“张帆，有你这句话，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轻轻拍拍她的手，“走吧。” 车子到了酒吧街，开到小芬常待的那家酒吧，下车前，小芬又掏出镜子，看了看自己，补补妆。 见我看她，小芬一笑，“我不是为丁四打扮，我只想保证成功。” 我笑着点点头。 我俩进了酒吧，有服务生立刻迎上来，“呦，帆哥，出院了？” 我点点头，“大王他们在哪个包间。” 服务生立刻把我俩引到一个豪包门前，“帆哥，他们都在里边。” 我带着小芬进了包间，包间里早已经高朋满座，大王、高乐海、这家酒吧的老板都在，我看到丁四坐在正中，他身边还有两个人，我在李铁的院子里见过，都是李铁的马仔，想必是丁四带来的。 丁四正端着酒杯，唾沫星子横飞，吹嘘着什么。 高乐海接着下茬，“丁哥，当年你这么牛啊。” “那是，你去秦州打听打听，除了铁哥，就是我丁四了，我说一句话，秦州城也得抖抖。”丁四越说越得意。 我轻咳一声。 大王他们立刻都站起来，“张帆，你来了。” 丁四瞅我一眼，也站了起来，朝我一笑，“张帆，出院了。” 我笑笑，走上前，“丁哥，听大王说，你被铁哥派到酒吧街了，我高兴，特意提前出院来迎你。” “嗨。”丁四拍我一下，“咱们兄弟不用那么客气，还什么迎不迎的，你要没好，接着在医院休息，这酒吧街你交给我，我保证给你管得妥妥的。” “是吗。”我一笑，“那我先谢谢丁哥。” 丁四晃了一下身体，一摆手，“张帆，咱们兄弟还说什么谢字，虽然咱两交往不长，但上次的事，你不含糊，我丁四也佩服你。不过，你还是出道晚，年龄小，就像铁哥说得，办事缺精细，需要有个老人带着，所以铁哥才让我过来带着你干，你以后就听我的，我保证这酒吧街越办越红火。” 我看着丁四那张倚老卖老，嚣张的脸，笑着没说话。 高乐海看看我俩，插话道，“张帆，刚才丁哥给我们讲了他的经历，那都是出生如死，绝对的老江湖。” 丁四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了，得意道，“那算什么呀，高乐海，我告诉你，我刚才讲的只是九牛一毛，我办的大事多了，你想听，十天十夜也讲不完，保准你小子见都没过。” 丁四越吹嘘越来劲。 大王三个人都看我一眼。 我笑笑，“丁哥，你的事我也没听过，一会儿也给我讲讲吧，我也学学。” 丁四又是一拍我，“行啊，你这态度就对了，别看你办了几件事，现在名号也挺响，但你还是嫩，就比如上次的事，要是我办，绝对不会引出后边的问题。 我立刻拦住他，“丁哥，上次的事就不说了，那是我的事，你还是说你的事吧。我的事不适合在这说。” 我盯着丁四。 丁四顿了一下，“对，今天不提你的事。张帆，我过来还是那句话，以后这酒吧街你听我的，我绝对让你赚大钱，连个蚊子也不敢到这来找事。” “丁哥，你要是有本事，我当然听你的，否则我也不会提前出院，专门过来和你喝酒。”说着，我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也给丁四倒上，“丁哥，我敬你一杯，欢迎你来酒吧街带着我干，喝了这杯酒，以后不光我，还有我手下这些兄弟，都听你的。” 丁四看看我举起的酒杯，一笑，指指我，“张帆，你是个聪明人。” 我也笑笑，“丁哥，喝吧。” 我俩碰了一下杯，刚要喝，小芬从后边一伸手，把我的杯子抢下来，“张帆，你不能喝。” 众人都是一愣，看向小芬。 小芬看看众人道，“张帆刚出院，他还在吃药，医生说他不能喝酒。” “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管什么，把酒拿过来。”我对着小芬，厉声喝道。 “医生说了你不能喝，这酒我不能给你。”小芬把酒杯紧紧握在胸前，不塞手。 “呦，这不是小芬吗，今天你可更漂亮了。”丁四的目光落在小芬身上，转而责备我，“张帆，你看你，人家小芬在医院里照顾你，在这又关心你，你怎么朝女人火呢。” “丁哥，我过来是陪你喝酒，当着你的面儿，她把我的酒杯夺了，这是让我在你面前丢脸，这我怎么能同意。小芬，把酒杯给我，”我向小芬一伸手。 “不行。”小芬抱着酒杯还往后躲。 “我再说一遍，给我。”我往前走了一步。” 小芬后退一步，我扬起手，正要动手，大王赶忙拦住了，“张帆，丁哥在这呢，你动手打女人不好吧。” “大王说得对，张帆，你今天要是打了她，那也是不给我面子。”丁四把手里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我看看大王，又看看丁四，佯装无奈道，“好，既然丁哥话了，那就算了。大王，换个杯子，把酒重新给我倒上，今天这杯酒，我一定地敬丁哥。” “好。”大王转身正要倒酒。小芬说话了，“丁哥，这酒我能替张帆喝吗？” 众人又是一愣，一齐看向丁四。 我立刻朝小芬怒喝一声，“小芬，给你脸了是吗，我敬丁哥的酒你也敢替。” 丁四先是一愣，继而朝我喝道，“张帆，你小子什么疯。”转而又朝小芬笑笑，“可以呀。小芬，既然你有这个胆气，这酒你可以替张帆喝。” “丁哥，这怎么行啊，我敬你的酒，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替我。”我忙说道。 “张帆，她是你的女人吗？”丁四一指小芬。 我看了一眼小芬，点点头。 “那不结了，既然他是你的女人，她当然可以替你喝酒。我丁四最瞧不起男人打女人，刚才你的做法可让我瞧不起。”丁四仰着头看着我。 “丁哥。”我一笑，“我那不是为陪好你吗。” “扯淡，”丁四一拍桌子，“当着我的面给女人耍横，我丁四就看不入眼。就这么定了，张帆，你别喝了。小芬，你陪我喝。有我在，我看张帆敢动你一根毫毛。” 丁四直接摆起了老大的架子，跟着他的两个马仔立刻附和道，“对，丁哥最懂得怜香惜玉，小芬，有丁哥护着你就放心吧，谁也不敢动你，坐在这。” 马仔说着，从丁四旁边让开，让小芬坐。 高乐海偷偷瞄我一眼。 看着丁四的张狂样，我心里暗骂，“你小子等着，一会儿老子就让你好受，这酒你怎么喝进去的，老子让你怎么吐出来，在我面前装老大，你会死得很惨。” 小芬看我一眼，坐到了丁四的旁边，柔柔说：“谢谢丁哥。丁哥，还是你厉害。” 丁四被小芬一飘扬，更加得意了，“小芬，以后有丁哥在酒吧街，你什么都不用怕，谁也不敢动你，谁要是敢朝你火，你告诉丁哥，丁哥帮你摆平。” “丁哥，你真牛。来，我敬你一杯。”小芬顺势说道。 “这算多大点事。”丁四端起杯和小芬碰了一下，志得意满地把酒喝了。 “丁哥，你真是人厉害，酒量也厉害。我们再喝一杯。”小芬又给丁四倒上。 我挨着大王坐下，我俩互相看看，大王淡淡一笑。 我俩心照不宣地不说话。 丁四被小芬的甜言蜜语和一杯杯酒包围着，已经完全飘飘然了，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我想，此刻丁四的心中，我就是个空气，他认为已经完全把我压住了，我对他只有讨好地份，他根本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丁哥，我给你唱歌吧。”小芬靠在醉意熏熏的丁四身上，柔柔说。 “你还会唱歌？”丁四眼睛一亮。 “小芬是艺校的大学生，唱的可好呢，和王菲一样。”酒吧老板附和道。 “你还是大学生？”丁四眼睛更亮了，“那你赶紧唱吧。” 小芬笑着走到屏幕前，拿起麦克唱了起来，一边唱一边扭动着柔柔的腰肢。 歌好，人也好。丁四的一双贼眼紧紧盯在小芬身上，呼吸都急促了。 “丁哥，我有点事，出去一趟。”我探身对丁四说。 丁四死死盯着小芬，不耐烦地一摆手，“去吧去吧。” 我笑笑，出了包间，站在走廊里点了支烟，一会儿大王也出来了，“张帆，你俩双簧演的不错，这小子上钩了，我在酒里还给他加了药。” 我点点头，“一会儿把动静闹得大点。” “知道了。” 我转身出了酒吧。 345 揍了再说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到了酒吧外边，我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看着对面的酒吧，默默坐着，等待着大王的消息。? 我的心很静，静的像水，经历了那么多事，对这种十拿九稳的游戏，我已经根本不用担心了，坐在这里，我都能想到最后的结果。 想起刚才丁四那句话，你还嫩，我心里一阵冷笑，都什么年代了，在江湖上混，还摆老资格，谁狠谁心计多，谁就是老大，老资格顶个屁用。 我正想着，我的手机响了，大王的电话，“张帆，该揭锅了。” 我嗯了一声，平静地把手机放回兜里，摸摸腰间的刀，笑了一声，站了起来，直接走向酒吧。 大王就在门口等着我，一见我进来，就上前道，“小芬和丁四已经进了包间了。” 我点点头，大王在前边引路，我紧跟其后，到了最里边一个包间，门口有一个马仔站着，见我过来了，一拦我，“张帆，你不能进去，丁哥在里边。” 我看了他一眼，扬手给他个耳光，马仔正要动手，大王的刀已经顶住了他，“想死？” 马仔的脸刷地白了，不敢说话了。 黑老五和小王也拎着家伙冲了过来，后边跟着好几个酒吧老板，高乐海也在其中。 “张帆，怎么回事？”黑老五粗着嗓门问。 “黑老五，把门撞开。”我阴着脸命令道。 黑老五往后一退，重重往门上一撞，门被撞开了，包间开着幽暗的灯，在沙上，丁四正押在小芬身上欲行不轨，这小子已经光了膀子，衬衣扔在一边，一副急吼吼的样子。听到身后的动静，忙从小芬身上起来，刚喊出张帆两个字，我已经冲他面前，抬腿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丁四正要往起趴，我一把拽起来，接着又是两个耳光，丁四被打慌了，“张帆，你听我解释。” “王八蛋。”我又是一脚，丁四像个破沙袋一样被踹到了墙角。 小芬已经从沙上起来，她的衣服被丁四扯凌乱了，小芬整整衣服，躲到我身后，指着丁四哭道，“张帆，他不是个东西，我看他喝醉了，好心把他扶过来，他却欺负我，幸亏你来了。 小芬越哭越伤心，如同梨花带雨。 跟进来的那些酒吧老板站在门口，一听，都惊住了，张着嘴不知如何。 “妈了个巴子，丁四，你小子太不是个东西了，兄弟的女人你也欺负。”黑老五暴喝道。 “张帆，不是那么回事，你听我解释。”丁四刚要从墙角爬起，我上去又把他踹倒，劈手接过黑老五手里的刀直接架在了丁四的脖子上，恶狠狠道，“丁四，你他妈还解释什么，你这么做仗义吗？” 丁四看看脖子上的刀，喉咙滑了一下，“张帆，我错了，错了。” 我回身一指小芬，“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丁四看看小芬，没敢回应，小芬还在委屈地哭着。 “说呀，哑巴了。”黑老五喝道，“刚才你小子催牛逼的劲哪去了？” 我把刀又往下一按。 丁四忙说：“知道，知道。” “那你还敢碰她，觉得我张帆可以随便欺负是吧？’我逼视着丁四。 丁四咽口唾沫，“张帆，我真他妈喝多了，糊涂了。” “糊涂了？”我冷笑一声，“糊涂了就可以欺负兄弟的女人，这也是铁哥教你的，铁哥让你过来，就是让你这么帮我。” “我。”丁四一捶脑袋，“张帆，我真他妈是喝高了。” “好，你喝高了。”我笑笑，“我现在就给铁哥打电话了，让他看看你丁四喝高了是什么样子，我看看铁哥怎么断这案子。” 说着，我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丁四忙拦住我，“张帆，咱们兄弟的事，别惊动铁哥，他那还有大事。” 我瞅了一眼丁四，一声怒喝，“你的意思我的女人被别人欺负了就不是大事呗，就他妈是小事一桩。” 丁四被我的怒喝吓得一哆嗦，“张帆，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咱们兄弟的事咱们自己解决，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我冷冷看着丁四没说话。 丁四讷讷道，“张帆，丁哥求你了，这事要是被铁哥知道了，我这脸就丢大了，铁哥的脾气你也知道，我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顿顿，把手机放下，把刀收回来，朝门口看了一眼，那些酒吧老板还站在门口，饶有兴趣地看着。 “张帆，让他们都出去吧，有什么事咱们兄弟单聊好吗？”丁四小心说。 我没接他的茬，问道，“丁哥，你说来酒吧街要帮我，我张帆做得怎么样？” 丁四顿顿，“够意思，够意思。” “为了迎你，我提前出院请你喝酒。你说要当这的老大，我二话没说，也都答应了，对吧？”我看着丁四。 丁四避开我的目光，不停点头，“对，对。” “可你就这么回报我，我刚出去一会儿，你就敢碰我的女人。如果这样，以后你是不是还要我的命？”我盯着丁四一字一句道。 “不敢，不敢，张帆，我哪敢要你的命，刚才也是个误会。” “你不敢？”我冷笑一声，“你不是做了很多大事吗，在秦州除了李铁就是你，你说一句话，秦州也得抖三抖，你忘了？” “张帆，我那是喝高了，吹牛，那些事不是我干的，有些也不是真的。”丁四头一低。 “吹牛？卧槽。”我骂了一句，“吹牛都吹到江城来了，就凭这，你还有资格当大哥。” “张帆，我不当了，以后酒吧街还是你说了算，我跟着你干，行吧？”丁四慌道。 我冷冷一笑，“丁四，不用你让我，这酒吧街就是我说了算。小芬。” 小芬过来了，已经不哭了。 “刚才他用拿只手碰你了？”我问道。 小芬一指丁四的右手，“就是那只，脏了吧唧的，还楞往我身上摸。” “好。”我点点头，朝大王和黑老五使了眼色，两人立刻冲上前， 直接把丁四的右手按在茶几上。 “张帆，你要干什么？”丁四意识到不好，吓得脸刷白。 “不干什么，我让你记住，我的女人别人不能碰，碰了就得付出代价。” “张帆。饶了我吧。”丁四的话刚喊出来，我手里的刀已经落在了下去，包间里一阵惊叫。 丁四也是一声惨叫，等众人睁开眼，刀结结实实地砍在了丁四的手前，丁四已经汗如雨下，脸如白纸。 我指指桌上的刀，一字一句说道，“丁四，你是铁哥派来的，上次在院子里，你对我也不错，没为难我，看在铁哥的面上，和上次的事上，这次就这样了。我只给你一个警告，不再动你。但你记住了，下不为例，你以后再敢做这样的事，这只手我绝给你剁了。” “谢谢张帆，谢谢张帆。”丁四一叠声道。 “我再告诉你一句话，不是谁资格老谁就是老大，想在酒吧街立足靠的是本事。丁四，你想在酒吧街吃香喝辣的，我张帆没得说，咱们弟兄有福同享。但如果你想在酒吧街摆资格，立棍儿，那你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否则，我敢动王四宝、敢动金二，也敢动你。”我盯着丁四，目光像狼一样。 丁四看我一眼，避开我的目光，说道。“张帆，你放心吧，以后我跟着你，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酒吧街还是你老大。” 我笑笑，“谢谢丁哥给面子，不愧是老江湖，懂礼。黑老五，放开他吧。” 黑老五和大王放开了丁四，丁四仓皇的爬了起来。 黑老五突然抽抽鼻子，“妈的，什么味呀，这地上怎么有水？张老板，你这包间怎么回事？” 众人闻声往黑老五指的地方看，黑老五又喊了一嗓子，“我靠，尿，丁四，你小子吓尿了。” 众人再一看，可不，丁四刚才待的地方，一滩尿迹，丁四的裤子也湿了。 “你他妈真怂了，还吹牛逼办大事，没剁你就尿了。”黑老五夸张地喊道。 在幽暗的灯光下，丁四脸红一阵白一阵，脖子一弯，囧的像个烧鸡。 众人哄堂大笑，连小芬都笑出了声。 我也想笑，我也经历不少事，但是吓尿了，还是第一次见，丁四真是个纸糊的草包，和二丑比起来，差太远了。 想到二丑，我心里又是一阵感伤，如果二丑不出事，也不会有后边这些事，可惜。 众人还围着丁四笑，我喝了一声，“别笑了，刀架在脖子上，谁他妈也得尿裤子，我当年也尿过，没什么可笑的。” 众人不笑了，黑老五看着丁四的窘样，强咬着嘴唇。 “刘老板。”我把酒吧老板叫过来，“给我丁哥找身衣服换上，再把你这最好的妞派过来，给我丁哥压压惊，钱算我的。” “帆哥，钱就算了，我请客。”刘老板忙说。 “不。”我一摆手，“今天是我请丁哥，钱应该我出。” 刘老板顿顿，大王上前一拍他，“就听张帆的。” 刘老板立刻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我走到丁四前，拍拍他，笑笑，“丁哥，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享受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招呼，都算我的。咱们兄弟，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了。” 丁四瞅瞅我，无奈地嗯了一声。 我一挥手，“走吧。” 众人跟着我往外走，到了门前，丁四的马仔还张着嘴站在门前，我拍拍他，“以后干活利索点，否则就被人废了。” 马仔无措地点点头。 一出门，小芬就从后边挽住了我的胳膊。这一动作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不用说，已经向大家证明，小芬从此以后就是我的女人。 “小芬，你现在真成了张帆的女人了？”黑老五不知趣地问。 “当然了，我早就跟着他了。”小芬回应道。 “刚出门就跨上，你也太着急了吧。” “我乐意，用你管啊。”小芬一撇嘴。 黑老五呵呵笑了两声。我们回到刚才的包间，黑老五拿起酒，大大喝了一口，“妈的，没想到丁四能吓尿了，真他妈笑死我了。” 我也笑了。 大王走到我旁边，“这下马威是成了，万一李铁找过来，怎么办？” 我抽口烟，淡淡道，“凉拌。” 348 你再好好想想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到小芬的要求，我摇摇头，“对不起，不行。? ” 小芬一低头，“你都可以带我去见白小柔，却不能见别的女人。” 我轻轻说，“她们和白小柔不一样，白小柔是真心希望我好，所以她会包容你。这一点你和白小柔有些像。但是王玉霞不会。” “真的，我真和白小柔有点像。”小芬立刻问。 我点点头。 “好吧，那你去吧，办完事给我打电话，我等着你。”小芬柔柔说道。 我应了一声。 吃完早点，我和小芬就在楼下市转了一圈，买了些日用品，出了市，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让小芬再想想服装店的事，就开车赶往金玉餐厅。 到了包间，一推门，这次又出乎我的意料，王玉霞和徐燕都在，两人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我笑了一下，“你们早来了，我以为我还要等到下午。” 王玉霞还没说话，徐燕先说话了，“这次可是我等你，等了足足两天，现在你可以把那个女人告诉我了吧。” 我坐下，朝徐燕笑笑，“徐姐，着什么急，两天你都等了，还在乎这一会吗，我们能不能边吃边说，不要再像上次一样干聊。” 徐燕和王玉霞互看一眼，徐燕点点头。 王玉霞立刻招呼服务生上菜。 菜上来了，我对王玉霞说：“王玉霞，今天说好了，这顿饭我请，补上上次那一顿。” 王玉霞愣了一下，“好，你请就你请。徐燕，张帆还是念着你的好，不把这客请上，他心里就不踏实。“ 徐燕冷笑一声，“我来不是为吃饭的，是来听结果的，张帆，你有话就赶紧说吧，我还有别的事。” 我看王玉霞互相看看，王玉霞给我个眼色，“张帆，那你就赶紧说，别耽误徐燕的大事。” 我给王玉霞和徐燕一人倒了杯酒，举起杯道，“徐姐，王总，你们都帮过我，我心里一直感激，尽管我们之间有过一些不愉快，但你们的好，我始终都记得。我欠徐姐一个人情，这人情我肯定会还。” 我顿了一下，王玉霞和徐燕都看向我，王玉霞笑道，“徐燕，你看他，马上就要说结果了。” 徐燕也微微笑了一下，“张帆，你要是把那个女人告诉我，这杯酒我就喝了，你的人情也就还了，大家以后还是朋友，赚钱的机会我也会让给你，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商人。” 我把杯放下，看着徐燕，“徐姐，如果我把女人告诉你，你会怎么对她？” 徐燕愣了一下，“这和你没关系了吧？” 我摇摇头，“有。” 徐燕盯着我看了几秒，“我会像家人一样好好对她，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我笑了一下，“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徐燕的脸色顿时变了，一拍桌子,“张帆，你耍我。” 酒杯倒了，杯里的酒洒了出来了，流在徐燕的身上，徐燕也根本不在意。 王玉霞忙拿起餐巾纸给徐燕擦酒，“徐燕，你别生气。张帆，你到底什么意思，让我们等两天，就这么个结果。” “对，就是这么个结果。”我看着徐燕一字一句道，“本来我想在电话里告诉你，但我觉得那样不好，当面说更合适。” 徐燕咬咬牙，“好了，这饭不必吃了。张帆，你就是忘恩负义，言而无信的小人。“ 我也站起身，“徐姐，我没有忘恩负义，你的人情我会用别的事来还。但这件事我办不了。” “你办不了没关系？徐燕冷笑一声，“我现在就去找李铁，他一定能办了。” “徐燕，有话再商量吗，干嘛非去找李铁，李铁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啊，你和一个混混沾上了，不怕他坑你。”王玉霞一边拽着徐燕一边不停给我使眼色。 我静静看着，没有动。 徐燕被我的安静弄懵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没了刚才的冷傲，疑惑得看着我，没有立即离开。 我淡淡道，“徐姐，王玉霞说得对，你和李铁沾上没有什么好处，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你就去吧。” 徐燕盯着我的眼睛，不说话。 我接着说：“徐姐，我说得是心里话，我比你了解李铁，因为我欠你份人情，今天我才特意过来和你说这些，小心你与李铁合作，会与虎谋皮。你的父亲也许能控制李铁，但你控制不了他。我建议女人的事，你就不要再追究了，反正你拥有的已经不少了，还是算了吧。” 我说得很认真，徐燕和王玉霞也听得很认真，听完王玉霞先开口道，“徐燕，张帆说得有道理，我和李铁也打过交道，他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劝劝你爸，趁早和他分开，省得以后惹出别的麻烦。” 徐燕扫了我俩一眼，冷冷一笑，“张帆，王姨，你两现在真是穿一条裤子，说得话都一样，李铁坏，我看你俩也好不到哪去，和我说这些，不就是怕我和李铁联起手来报复你们吗？” “这。”王玉霞一下囧住了，“徐燕，你怎么这么说，我们可都是为你好。” 徐燕又是一声冷笑，笑得很凄厉，“为我好，为什么不把那个女人告诉我，你们藏着她是别有目的吧？‘ “我。”王玉霞一拍桌子，“我是真不知道，算了，我不说了，你们想怎么样，你们谈吧。” 王玉霞一扭头，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点了根烟，猛烈抽着，一脸不悦。 徐燕不屑地瞥了一眼王玉霞，又把目光看向我，“张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摇摇头，“对不起，徐姐，我不知道。” “好。”徐燕一连说了好几个好，“那我走了，以后再出什么事情，别怨我没给你机会。” 徐燕一转身就向包间外走去。 我在后边喊了一声，“徐姐，我的话你再好好想想。” 徐燕在门前顿了一下，拉门而去。 铿锵的高跟鞋声很快就被外边的喧哗淹没了。 王玉霞把手里的烟扔掉，往门口看一眼，怨道，“这个徐燕真是大小姐脾气，别人的话，不管好坏都听不进去。” 我摇摇头，没接王玉霞的茬，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这么多好菜，没动，我看着都心疼。 王玉霞打了我一下，“你还有心吃饭，徐燕去找李铁了，他两真联起手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我夹了块鱼，嚼嚼，“王玉霞，这鱼比你做得好吃。” “得了吧你。还真吃上瘾了。”王玉霞嗔我一句，但也那拿筷子夹了块鱼，尝尝，“嗯，这鱼确实有点味道。” 我笑笑。 王玉霞一见我笑了，脸又沉下来，“张帆，我和你说正事，徐燕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我把筷子放下，直视王玉霞，“王玉霞，这事以后不要提了，我是混混不假，但我不是王八蛋，有些事再险我也可以做，但有些事，脏的没有底线，我就不能做了。” 王玉霞顿顿，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是知道不想说，看来那个女人和你关系不一般，对吧？” 我没说话，继续拿起筷子对付桌上的菜。 王玉霞坐在一边自言自语道，“可惜那些生意了，白白的赚钱机会没了。关键徐燕和李铁真联起手来，张帆，你想过后果吗？” 我瞅她一眼，淡淡说：“放心吧，李铁不会和徐燕联手的，最起码暂时不会。至于那些生意吗，该是你的还是你的。” “张帆，你有后手？”王玉霞立刻抓住了我的胳膊。 “吃饭吧。”我没回应。 王玉霞瞅瞅，笑了，“你小子现在鬼精鬼精的，肯定有后手，说实话，这两天你去哪了，是不又和别的女人混在一起了，才躲着我。” 我把她抓我的手轻轻推开，“王玉霞，我和你一起做生意，一起赚钱，这样多愉快，干嘛非要搅进乱起八糟的事。” “你。”王玉霞一听盯着我。 我也看着王玉霞，一字一句说：“王玉霞，其实咱俩心里都明白，你我为何在一起，除了欲就是钱，当然也有些感情，但是现在我们之间更多就是前两样，既然这样就不必藏着掖着，我会做我该做的，但你别管我的生活。” 随着我的话，王玉霞的脸色在慢慢变化，“张帆，你现在翅膀硬了，就和我说这些话。” 我摇摇头，“从你拿出那份十年契约的时候，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难道我说错了。” 王玉霞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肯定有别的女人了。” 我看看她笑了一下，“王玉霞，你如果一定要问，那我只能说，你说得对。” 王玉霞猛地拿起桌上的酒瓶子，要打我的架势。 我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王玉霞的瓶子在我脑袋上晃了一下，无力地放下了，哀道，“张帆，你个野兽，你知道我现在离不开你，你摸透我的心了，所以你才有恃无恐的说这些话。” 王玉霞说着，眼泪滑落。 我看看她，拿出湿巾纸递给她，“擦擦吧。” 王玉霞狠狠把湿巾纸拿过去，擦擦眼泪，又点了支烟，狠抽两口，直接给了我一拳，“从你拒绝签那个契约开始，我就知道我笼络不住你，早晚会有这一天，现在你这个小野兽变成大野兽了，我更知道你心不在我身上了。好了，既然你已经把话说明了，我承认，咱两现在在一起，除了那点感情之外，就是钱和欲，钱在第一位，既然这样，丁总的饭，你什么时候吃，我们已经拿了他的钱，不能不给人家面子。” 我点点头，“你让我缓两天，后天可以吗？” 王玉霞想了想，“行，那就定后天了。对了，徐云涛那边的生意你也操点心，既然你留了后手，等生意到手了，你得交给我干。” 我心想，王玉霞这脸变得真够快，刚才还梨花带雨，现在就为了利益，立刻还原本相。 我笑笑，“当然。” 王玉霞见状，立刻贴过来，“那你晚上去我那吧，钱谈完了，还有欲呢。” 刚谈完钱，就谈欲，让我有点不舒服，我淡淡说了一句，“我还是个病人。” 349 电影院里的突遇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尽管王玉霞说了许多，我还是没有和她走，尽管在王玉霞眼里我早已不是个正人君子，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裸地挑明了，因此我更想与她保持一些距离，钱和欲是我需要追逐的，但我更知道自己内心渴望什么，尽管我得不到，但我不想让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不断膨胀。??? 从金玉餐厅出来，我和谭玲玲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和徐燕又见面的事。让她关注一下李铁的情况。 没用我再多说，谭玲玲就都明白了。 放下电话，我坐在车里定定神，谭玲玲已经无师自通了，这个女人心眼不比我少，以前她有所顾虑，是还没捅破那层勇气的窗户纸，经过与李铁的一次直接交锋，捅破了，剩下的事，她一定会势不可挡，徐燕遇到对手了。 我笑笑。 本来我想去见李铁一面，看看昨晚的事，李铁什么态度，犹豫一下还是算了，等徐燕这边的事有了眉目再说。我相信昨晚的事，我做的很周密，就算李铁知道了，也只能认了。 想定了，我哪也没去，直接开车回家，处理了这些庞杂的事，我现在最渴望的就是一个人待一会儿。 回到家，我躺在沙上，脑袋还是静不下来，不禁给四眼打了个电话，问他白小柔那边还好吗？ 四眼告诉我，一切正常，好的不能再好，白小柔已经上班了，他还偷偷跟着白小柔去了趟学校，躲在教室外听了白小柔一节课，白小柔讲得比以前还好。 四眼说完，又给我来两段视频，我一看，一段是白小柔搀着她母亲在小区里散步的情景，白小柔的样子很安静也很幸福。 另一段是白小柔在新学校讲课时的样子，新的学校，教室很漂亮，白小柔依旧穿着一身天蓝色的牛仔装，轻轻朗读着课文。 我痴痴看着两段视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白小柔给我上课时的状态，我轻叹一声，回不去了，只能希望她过得永远都这么好。 我叮咛四眼，这几天加点小心，江城这边不太安静。 四眼说了句放心吧，疑惑地还要再问。 我怕说多了四眼会害怕，没再多解释。 四眼打着包票把电话挂了。 我从沙上起来，把这两段视频拷在电脑里，单独建了个文件夹，这两段视频我要珍藏起来，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刚把视频拷完，我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是小芬的电话，问我在哪？ 我犹豫一下，说刚和朋友见完面，出来。 小芬接着问，“那你还有别的事吗？’ 我想想说没有了。 小芬笑了一下，“那我们晚上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我愣一下，这件事好像已经离我很久了，我记得马跳刚追韩梅的时候，我去过一次电影院，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 听到我这边没有回应，小芬怯怯问了一句，“你不愿意去啊？” “去。”我应了一声，那种久违的校园感觉让我无法拒绝。 “那我订票了。”小芬高兴道，“晚上七点半的，我在家里等你。” 我嗯了一声。 我又把视频看了两遍，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换了身衣服，开车到了小芬的出租房。 我没上楼，在下边按了两下喇叭，一会儿小芬下来了，她一进车里，我楞一下，小芬没有化浓妆，只是轻施粉面，头也扎成了马尾辫，衣服也不再性感，而是一身淡蓝色牛仔装，运动鞋。 见我疑惑得看着我，小芬轻轻甩了甩马尾辫，“张帆，我这样穿行吗？‘ 我顿顿，“小芬，你怎么穿成这样，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看白小柔就是这样穿的，你肯定喜欢这样。”小芬看我一眼，轻轻说。 我挠挠头，小芬内心一直在拿白小柔作参照，她的身材和白小柔确实有些类似，温软的性格有时候也有点像白小柔，可是她毕竟不是白小柔。 见我不说话，小芬立刻道，“你不喜欢，那我现在换了，还按以前的样子。” 我一把拉住她，“不用了，挺好的，我们走吧。” “真的？”小芬还是不确信。 “真的。”我用力点点头。 小芬这才笑了一下。 我和小芬在附近的快餐店简单吃了点，就直奔电影院，小芬也好久没有看电影了，我俩一进电影院，都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小芬还特意买了可乐和爆米花，我们边吃边看，小芬把身体靠在我的肩上，我们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电影也不错，是刚进口的3d大片，看着电影眩晕的画面，我的心充满了久违的轻松，觉得今天这场电影看得值。 我正看得有滋有味，身后被人轻轻捅了一下，职业的习惯，使我立刻抓住了对方的手，同时另一只手摸向腰间。 “张帆，我是肖强。”身后的人说话了。 我一愣，回头一看，正好屏幕上的一束光打在他脸上。果然是肖强。 肖强朝我笑了一下，轻声说：“出去说吧。” 我点点头。 小芬也听到我俩的对话，立刻问我，“张帆，你干什么去？” “遇到个朋友，出去说两句话，马上就回来，你安心看吧。”我朝小芬笑笑，看着肖强已经离开了座位，也站起了身。 “张帆，他真是你朋友？”小芬不放心。 “真是，你放心吧。”我轻轻拍拍小芬，离开座位，向着门口走去。 到了大厅里，肖强正在一个走廊里抽烟，看到我出来，向我招了一下手。我走了过来，还没说话，肖强劈胸给我一拳，差点把我打倒。 我立刻扶住身后的墙，“肖强，你他妈要干嘛，有话说话，干嘛动手。” 肖强直接扑到我面前，一拽我衣领，“揍你是轻的，按我以前的脾气，你现在就废了。” 我看看气势汹汹的肖强，冷笑一声，“你以前也没废了我，现在更没有机会。” “以前是让着你。”肖强咬着牙。 “好啊，那你现在别让我，我们再比一次，看你能不能废我。”我依旧冷笑道。 我俩像两只斗架的公鸡互相对视着，气氛又回到了第一次较量的时候。 “张帆。”小芬从放映厅里跑过来，直接冲到我俩面前，一书包砸在了肖强的身上，对着肖强喊，“你是谁，你要干嘛，快松手。” 肖强看了小芬一眼，把手松开了。 “你怎么出来了？”我忙问小芬。 “我不放心，出来看看。”小芬应道，“他不是你朋友吗，你们怎么还动手？” 肖强在旁边不阴不阳的插了一句，“张帆，你要是男人，就别让女人管你的事。” 我看一眼肖强，朝小芬笑笑，“他确实是我朋友，我们闹着玩呢，你回去看电影吧。” 小芬犹疑地不想走。 “回去。”我加重了语气。 小芬撇撇嘴，“那我先回去了。” 我点点头，小芬一步三回头地进了放映厅。 “行啊，张帆，这么快就换了女朋友，你小子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把以前说过的话都忘了。”肖强一直盯着小芬的背影，等等小芬进了放映厅，立刻朝我怒喝。 我看看肖强，这么长时间没见，他瘦了，也黑了，头上戴着棒球帽，不仔细看，我真认不出他了。 “肖强，我们去外边说吧，在这里动手，会把保安引过来的。”我淡淡道。 肖强看看在大厅门口一直盯着我俩的保安，点点头。 我俩出了影院，坐到外边的台阶上，我递给肖强一支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肖强抽了口烟道，“前两天我接到白小柔的电话，那一刻我觉得很突然，她只和我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我再给她打电话，她也不回。后来我从徐燕那知道，当时徐燕就坐在她的对面，她当着徐燕的面给我打电话，是为了帮你小子。” 肖强说完转头看向我。 我点点头，“对。” “你他妈还说对。”肖强直接一把把我拎起来，“那次咱两比试的时候，你是怎么和我保证的，你说要替我保护白小柔，永远对她好，我才放过你。可是现在呢，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看电影，而白小柔呢，却离开了江城，工作和家都没有了，这就是你答应我的吗？” 肖强说着又挥起了拳头，我看了一眼他的拳头，“肖强，是徐燕让你来找我的吗？” “不是，我刚和徐燕吵完架，心情不痛快，溜达到电影院。正好碰到你了。不过这次不碰到你，我也会找你的。”肖强回应道，他的拳头还是紧握。 我把手伸向兜里。 “你要干嘛？”肖强警惕地问。 “肖强，我让你看个东西，看完了，你再打我。”我淡淡说。 肖强瞅我一眼，点点头。 我把手机掏出来，调出那两段视频，“肖强，这就是白小柔现在的生活，你看看吧。” 肖强把拳头放下，接过我，“她现在在哪？” “南都，还是当老师。杨凯是她的男朋友。”我说道。 肖强不说话，重新坐到台阶上，点了一支烟，又把视频看了一眼，“看样子，她过得还不错。” 我嗯了一声，“我托一个朋友暗中看护她，万一她那有事，我会随时赶过去。” 肖强抽口烟，“张帆，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和白小柔在一起？” “肖强，你知道我现在是干什么的吗？” 肖强看我一眼，“我听徐燕说了，你现在就是一个混混。” “对，徐燕说得没错，你觉得一个混混能给白小柔这样的生活吗？”我指指手机。 肖强瞅瞅我，笑了一下，“刚才在电影院里，我拍你的时候，你要摸刀，对吧？’ “对。”我没否认，“你愿意白小柔每天这样和我担惊受怕吗？” 肖强摇摇头。 “所以我只能让她离开我，不过我们说好的承诺，我肯定会准守的。”我一字一句道。 肖强沉默一会儿，拍拍我。 肖强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不耐烦喊了两声，“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回去，你有完没完，我马上就回去。” 肖强粗暴地把电话挂了。 “徐燕的？”我问。 肖强点点头，朝我一笑，“张帆，李铁这个人你了解吗？” 我一愣，肖强怎么提到了李铁。 352我们不能成为敌人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到李铁问我，我看看丁四点点头，“对。?? ” 李铁瞥了一眼小芬，“你以前是王四宝的女人吧？” 小芬嗯了一声。 “现在跟了张帆？’ “铁哥，我现在是跟张帆好了，以后也跟定他了。”小芬从我身后闪出来，看着李铁说道。 李铁点点头，“你跟对人了，张帆，以后好好照顾她。” 我看看李铁，“铁哥，我知道。” 李铁把目光从我和小芬的面前挪开，转到肖强的面前，笑了一下，说：“看来你们确实是朋友，为了女人都能豁出去，一个可以为女人把刀架在自己兄弟脖子上，一个可以给我设鸿门宴，想在这逼我李铁认怂。” 李铁边说边走到了肖强近前，“肖强，你说你是散打教练，对吧？” 肖强点点头，眼神里还是不服不忿。 “马上你也要成了徐云涛的乘龙快婿了，对吧？”李铁接着问。 肖强脖子一梗，“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李铁到了肖强对面，逼视着肖强，“就是徐云涛也不敢给我设鸿门宴，别说你这个吃软饭的女婿，你算个屁。”说着，李铁拿起桌上的茶碗，把一碗奶茶直接泼在了肖强脸上。 肖强正要动作，丁四手里的枪往肖强脑袋一顶，“想死啊。” 肖强看看枪口，握紧的拳头放下了。 李铁见状冷笑一声，“散打教练？好吓人啊，你以为我李铁是街上的小痞子，三拳两脚就能被你打怂了，就你们几个人就敢给我设鸿门宴，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姓李的，你要是真算个爷们，就让你的人把枪放下，咱们真正干一场。”肖强的一个同伴喊道。 李铁看了他一眼，“你也是散打教练？” “对。”肖强的同伴回应道，“你要是爷们，咱俩就单挑。” 李铁看着他笑了，还朝他竖了一下大拇指，“看出来了，你是个爷们。” 说着李铁朝身后两个马仔使个眼色，一个马仔猛地在肖强同伴的大腿膝盖后就是一棍子，对方措不及防，直接跪在地上，刚要动，一把刀已经压在他的脖子上，“别动。” 对方立刻不动了。 “李铁，你要干什么？’肖强忙喝道。 “我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爷们。嘴说顶什么用。”李铁冷笑一声。 一个马仔迅疾上前一脚狠狠踩在了对方的脚腕上，对方疼得刚要喊，一块布子已堵住了他的嘴。 又冲上来俩个马仔死死按着肖强的同伴，肖强同伴像只被敷住的羔羊。 小芬躲在我身后，不停抖，闭着眼睛不敢看。 “李铁，你他妈住手。”肖强急的怒喊，刚要往前冲，又被丁四的枪给逼停了。 肖强带来的那五六人都被逼着，面面相觑，但没人敢往上冲。 “行了。”李铁一摆手。 马仔把脚收了回去，李铁蹲下身，扯出肖强同伴嘴里的布子，“还要和我单挑吗？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成为残废，只剩下一条腿，还能当散打教练吗？” 对方已经是汗如雨下，口气也软了，“求你了，别废我的腿。” “你不是爷们吗，爷们怎么会向我认怂。” “你是大哥，我服了。” 李铁一笑，两个马仔直接把对方架起来，扔在了一边，对方捂着脚，还是一脸痛苦。 李铁笑笑，看向肖强，“肖强，你也要和我单挑吗？” 肖强顿顿没说话。 我赶忙上前，“铁哥，大家都是一家人，算了吧，” 李铁看看我，“你是在替他求情？” “铁哥，毕竟肖强是徐燕的男朋友，徐燕很喜欢肖强，万一把肖强伤了，徐燕肯定会告诉徐云涛，那就不好办了。”我小心翼翼地说。 “你的意思，我害怕徐云涛？”李铁目光很毒。 “铁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怕万一咱们和徐云涛闹得不愉快，肯定便宜了张武，他现在不是也和徐云涛算合伙人吗。”我心里明白，李铁就是真忌惮徐云涛，当着这些的人面他也不会承认，只能把张武拿出来说事。 李铁看着我，我忙笑笑，“铁哥，咱们可不能让张武渔翁得利呀。” 李铁沉默一会儿，终于点点头，看向肖强，“肖强，看在徐老板的面上，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我只给你个警告，你记住想让我李铁认怂的人还没生出来，没说你们几个散打教练，就是把奥运冠军请来，我也不惧。你也转告徐燕，以后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别拿老板千金的身份来压我，我李铁不吃那个。否则下一次，你的腿就保不住了。”李铁拿起一个茶杯，重重摔在地上。 肖强几个人都是一震。 “丁四，把家伙收了。”李铁一摆手，马仔把家伙都放下了，但是还虎视眈眈看着肖强几个人。 肖强咬着牙，目光散乱，没了刚才的硬气。 李铁看看丁四，“走。” 一群人簇拥着李铁出了蒙古包，我向肖强做了个别动的眼神，赶紧跟众人一起出去。 到了李铁车前，我探身对着已经上了车的李铁说，“铁哥，走啊？” 李铁看看我，“张帆，和我一起走吧。” “铁哥，我留下再和肖强说两句，别把这事真闹大了，毕竟他是徐燕的男朋友，你说呢，铁哥？”我脸上堆着笑。 李铁想了一下，“行，那你再和他说说，以后让他懂点规矩。” “明白，明白。”我连连点头。 李铁笑了一下，“张帆，酒吧街的事铁哥没和你打招呼，你是不生气了？” “没有，铁哥，酒吧街实际上是我替你看着，你是我的大哥，你派谁过来，我都高兴，怎么会生气呢。我和丁四的事，那确实是个误会。”我估计李铁还会提到这件事。 李铁顿顿，“那件事是丁四的不对，我已经替你教训他了，以后酒吧街还是你说了算，丁四只是帮着你。” “铁哥，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我连连点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丁四，丁四朝我笑了一下。 “你明白这个就好。”李铁满意地抽口烟，“张帆，经过二丑的事，你现在能耐是见长，在江城的名号也更响了，不过你记住，我还是那句话，孙猴子再有本事也飞不出如来佛的手心。” 这是李铁要给我警告，我点点头，“这话我记着呢，我走哪也是铁哥的人。” 李铁嗯了一声，笑笑，拍拍我，“我还有点事，就不和你多聊了，改天抽出空，我们好好坐坐。” “好的。”我应道，帮李铁把车门关上，看着李铁的车扬长而出，我心里暗骂一句，妈的，你想和我聊聊，我也想和你聊聊，看能聊出什么。 “张帆，我们进去吧。”小芬在后边轻轻拉拉我。 我转身进了蒙古包，看到刚才受伤的那小子还在地上躺着，肖强几个人正给他做按摩，那小子疼的一声声的叫， 肖强见我见来，懊丧地叹了声气。 我把肖强叫到外边，给他递了一支烟，肖强抽了一口，又是一声叹气，“妈的，我们几个练散打的居然被一帮混混压住了，真他妈丢人。我没想到他们敢动真家伙。” “肖强，这又不是比赛，没什么丢人的，本来你们不是一个路上的。”我拍拍肖强。 肖强看看我，“本来我是想替徐燕出头的，可是结果把脸丢了，我怎么向徐燕说，她又要小瞧我。” “肖强，徐燕怎么没来？” “她要来，我怕动起手把她伤着，就没让她来，幸亏她没来，否则我就更糗了。我以为我们五六人打几个混混没问题，结果。”肖强又是摇摇头。 “肖强，李铁已经不是一般的混混了，你和他算拼了个平手，不丢人。”我尽量安慰肖强，“都怪我，昨天没有把李铁的情况和你说情况，忘了提醒你，他手里有家伙。” 肖强看看我，“张帆，你今天是特意过来的？” 我点点头，“我怕你吃亏，所以就赶过来。” “谢谢。”肖强拍我一下，“张帆，你说我该怎么和徐燕说？” “你问我？”我一愣。 肖强嗯了一声，“我想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顿顿，“肖强，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徐燕说，不行你就实话实说吧，再厉害的散打教练也厉害不过枪，我想徐燕应该能理解，她总不能为了让你给她出头，把命丢了吧。” 肖强沉默一会儿，“行，那我就实话实说。张帆，现在我觉得你靠自己的本事吃饭，虽然是个混混，也挺好。比我这看女人脸色吃饭强。” 我从肖强的脸上看出一丝落寞，风紧了，吹起肖强的头，让他的落寞更加明显。 我顿顿，“肖强，其实咱们都一样，你刚才没看到我在李铁面前也像个孙子吗，小弟不好当。” 肖强笑了。 我也笑了，我拍拍他，“肖强，安心开你的健身俱乐部吧，千万别再找李铁报复了，把他惹急了，他的人真敢下黑手。你的人肯定没这个胆。横儿的怕不要命的。” 肖强看看我，“你下过黑手吗？” 我点点头。 肖强顿了一下，“看来以后，我也要对你避让三分。” “那倒不必，不管我和徐燕怎么样，但咱们是朋友，最起码为了白小柔，我们也不能成为敌人，否则我今天也不会来。”我看着肖强，一字一句道。 肖强看看我，笑了一下。 “走吧，我送你去见徐燕。不行我替你解释。”我又说了一句。 “等我一会儿。”肖强转身进了蒙古包，和他那些同伴交代清楚了，出来上了我的车。 路上，肖强抽着烟一直没说话，我和小芬也没敢打扰他。 眼看快进市区了，肖强把烟往车窗外一丢，“张帆停车，有个生意我想和你谈。” 我一愣，一个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小芬和我一起看向肖强。 肖强指指前边的一个路口，“张帆，我先不见徐燕，你往那边开？”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顺着肖强所指，向着另一个方向开去。 353苦肉计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顺着肖强所指，我们到了市区一个大型市，肖强直接把我们带到三楼，打开一扇门，一个宽大明亮的大厅出现在我们面前，肖强一指那个大厅，“这就是我的健身俱乐部。?? ” “哇，这么大呀。”小芬惊道。 我心里也不禁暗叹，这面积太大了，占了整个三楼的一多半，想想，如果有一天这里完全被装饰好了，肖强作为主人站在这里，心里该有多自豪。 可是目前这里还只是简单的装修，并没有进行精装。我看看肖强，“你带我来这，是什么意思？” “跟我过来。”肖强把我俩带到一间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已经有了一些基本的办公设施，肖强打开一个文件柜，从里边取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我，“你看看。” 我接过文件夹，打开，里边是一沓子装修效果图，很漂亮。 “肖强，这是俱乐部的设计效果图？”我翻看着问。 肖强点点头，“这是我按照自己心愿设计的。” “真不错。”我和小芬同时说。 “张帆，我听徐燕说，你现在的朋友里，也有能干装修的，也想接这个活儿？”肖强看我一眼。 我顿顿，嗯了一声。 “那好，我把这个活儿交给你朋友做，怎么样？”肖强问道。 我一愣，“为什么你要交给我朋友做？” 肖强笑了一下，“因为咱们是朋友，还有一个原因，我想为白小柔做点事，这项工程结束后，挣得钱，有一部分是白小柔的，你同意吗？” 我看看，没说话。 肖强笑笑，“其实自从和徐燕好了以后，我心里一直觉得亏欠白小柔，她家里出事以后，我就想帮助她，但是当时我没有什么能力，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我想帮她一点，目前我只能做这么多了。” 我点点头，“肖强，那我先替白小柔谢谢你。” “不用你替她谢我，我想帮她，和你没有关系。”肖强淡淡道。 我笑了一下，心里想，自己自作多情了，“肖强，这个地方装修，这么大的事，你能做了主儿吗，万一徐燕知道，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和徐燕已经商量过了，整个俱乐部的建设运营完全由我负责，她并不干涉。”肖强说得很自信，“现在关键是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如果你的朋友只能做点家装的小活儿，那就算了，我们尽管是朋友，但在具体的工作上，我是很严格的，不讲情面。” 我看看那些装修图，心里有点打鼓，说心里话，虽然我没干过这种活儿，但看看这个大厅，这个工程下来，钱肯定是不少赚，可王玉霞有没有这个能力？我就不确定了，反正我是没有。 肖强见我没有立刻应答，又说道，“我让专业的装修公司报过价，整体费用是这个数。” 肖强说了一个数字。 我一听又是一咋舌，这个数目真不小。 “张帆，如果你的朋友有能力，我们一切都按正常的商务流程走，签合同，付定金，等整体工程结束验收满意后，我会准时把所有的款项和你结清。”肖强很认真地说，“说实话，想接这个工程的公司有好几家。” 我顿顿，“肖强，你让我想想，和我的朋友商量一下可以吗？” “可以。最晚明天上午你要答复我，我的时间很紧，只能在江城再多待一天。”肖强笑了一下。 我也笑笑，肖强又带着我在整个大厅里转了一圈，详细向我介绍了整个俱乐部的环境。 我认真听着，都记在心里，越听越打鼓，就凭肖强这股认真劲，这块肉虽然看似鲜美，但是也不好嚼。 从大厅里出来，到了楼下，我和小芬上了车，肖强却站在车外没动，我愣了一下问。“肖强，走啊，我陪你一起去和徐燕解释。” 肖强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和她解释吧，我会提醒她，和李铁那种人离得远一点。” 肖强的眼神里藏着一丝无奈。 我看看肖强，还想说。 肖强一摆手，“放心吧，徐燕不会因为这事埋怨我的，我知道。” 我犹豫一下，从车上下来，“肖强，我们上楼。” “干嘛？” “上去。”我拽着肖强就往楼上走。 小芬疑惑地跟着后边喊，“张帆，怎么了。” 到了三楼，我和肖强说：“把门打开。” 肖强看看我，我喊了一声，“打开呀。” 肖强顿了一下打开了门。 我拉着肖强打了大厅中间，看着肖强说：“肖强，我不能把那个女人告诉你，因为我和她是朋友。我今天特意去云湖度假村，因为我们是朋友。你们都是我的朋友，这让我很为难，你把这么大的活儿交给我，不管有多少原因我都谢谢你。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遭李铁的黑手，也不希望你被徐燕苛责。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让你打我一顿。” “打你一顿？”肖强愣住了，小芬也愣住了，“张帆，你干什么呀，你的病刚好。” “这事你别管。”我朝小芬一声喝。 小芬怯怯退在一边。 “肖强，作为徐燕的男朋友，你为她出头没有错。她让你办两件事，一件是揍我，一件是摆平李铁，如果两件你都没办到，就算她喜欢你，但又会怎么看你？”我看着肖强一字一句道。 “张帆，你他妈在可怜我？”肖强有点急了。 “没有。”我摇摇头，“你是散打教练，其实我根本打不过你，上次你是让了我，这次你是不忍心打我，所以，我凭什么可怜你。” 我把声调提高了，眼神里露出一丝挑衅。 肖强看着我，还是没动。 我一指肖强，“肖强，你不是想为白小柔做点事吗，如果你不打我，徐燕不开心，她还会把这个俱乐部交给你吗？你连自己女朋友的要求都达不到，你还是个爷们吗？你就是个孙子。” “你骂我什么？”肖强真急了。 “我骂你是个孙子，屁事不顶的怂包。”我骂得更狠，还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一指，“你他妈的就是这个。” 肖强终于憋不住了，“你他妈敢骂我是怂包，我现在就让你知道谁是怂包。” 肖强像个暴怒的狮子朝我冲过来。 小芬吓的啊了一声，要过来拽我跑，我一把甩开她，喊道，“跑什么，赶紧录啊。” “录。”小芬愣了一下。 “掏手机。”我又喊道。 小芬似乎突然明白了，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对准我俩。 肖强已经冲到我面前，劈胸给了我一拳，我立刻栽倒在地，肖强的一只脚又踢了过来，我一抱他的脚，往回一手胳膊，肖强被我带倒。 我顺势要扑向肖强，肖强一抓我的双肩，直接把我扔了出去，地上没有铺垫子，摔在地上生疼，肖强一见，犹豫一下，要停手，我一看，不行，还不够。立刻骂着王八蛋、孙子之类的脏话，又向肖强扑去，肖强被我骂急了，终于收不住手，开始施展真正的拳脚功夫，暴风雨般地向我袭来。 我一边遮挡着保护着自己的要害，一边且战且退，今天我不是要真战胜肖强，我要陪着肖强演一场苦肉计，给徐燕看，拳头打在我的身上很痛，但是为了让一个男人有尊严地站在徐燕面前，我必须这么做。 终于我被打得浑身是伤，精疲力竭了，看了一眼肖强，倒下了。 “张帆，张帆。”小芬把手机一丢，冲到我面前。 肖强也收住了拳头，冷静下来，赶忙扶起我，“张帆，你没事吧？” 我擦了一口嘴角的血，“肖强，你他妈下手真狠哪。” 肖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张帆，你骂地太难听了，我一激动，就收不住手。” “收不住手，你就下死手啊，没看到他一直让着你吗？他刚刚出院。”小芬朝肖强喊道。 “对不起，真对不起。”肖强连连道歉。 小芬还要说，我忙拦住她，“小芬，别说了，这是策略。把手机给我看看。” 小芬瞪了一眼肖强，把手机拿过来。 我点开刚才的视频，我的天，肖强的攻击真够猛烈，如果我不是也有点功夫，护住要害，真被他打残了。 看完，我把手机递给肖强，“肖强，你把这个给徐燕看，她会满意吗？不行，我们接着来。” “还要来，你不要命了？”小帆忙说。 肖强看了一眼小芬，朝我笑笑，拍拍我，“满意，她肯定会满意的，张帆，谢谢你替我解围。” “谢什么，我也是想揽这笔生意，不得已才临时想到这个苦肉计，不过，你小子下手是够狠的。” 我和肖强相视一眼，都笑了。 “行，那我明天等你电话。”肖强说。 我点点头，小芬把视频给肖强，两人把我扶起来，我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都疼，被扶着一瘸一拐下楼上了车。 我没法开车了，由小芬替我开，车子驶离市一截，我回头看了一眼，肖强还站在市门口，看着我们离开的方向。 我不禁摇摇头，谁能想到有一天我和肖强会合演一场苦肉计，肖强用徐燕实现了他的梦，但是他心里却还留着白小柔，白小柔也是他的一个梦，我俩本来是情敌，现在却因为这共同的一个梦成为朋友，世间的事，真是莫测。 想着，我把那份设计图拿起来，翻看着，为什么我的每一笔生意，都沾着血，这笔生意也如此，只是不知道王玉霞有没有能力接下这笔活儿，如果没有，这顿拳脚我就白挨了。 看着车子向医院的方向开去，我忙问，“小芬，你要去哪？” “去医院，你都被打成这样了，不去医院去哪？“小芳说。 “不去医院，我们去个别的地方。”我说道，“这点疼没关系，我能忍住。” 小芬瞅瞅我，我点点头，小芬撇撇嘴，“行，听你的，真是的。” 我让小芬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准备给王玉霞打电话。 小芬很贴心的揉着我的肩膀，我朝她笑笑，小芬也笑笑。 356酒好喝事难办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本来刚买完东西，挺愉悦的我，突然接到杨凯的电话，一激灵，下意识地问，“杨凯，白小柔出事了？” “没有，白小柔挺好的。 ? ”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下来，“那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张帆，我在江城，我想见你一面。”杨凯说。 “你怎么回江城了，你在哪？”我满是疑惑。 “我在我家。” “你家？” “张帆，我这次回江城是有点事要办，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见面和你聊。”杨凯慢慢道。 “和白小柔有关吗？” “和她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事。” 我顿顿，看看旁边的小芬，“不行，我晚上已经和别人约好了，你如果不着急，我们明天再见吧。” “行，那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放下电话，我皱皱眉，杨凯突然回到江城，还声称找我有事，这事又和白小柔没关系。在医院时，杨凯可亲口和我说过，只要我不再和白小柔联系，他就不再打扰我，现在突然杀回来，想干什么？ 见我皱着眉，小芬轻声问，“杨凯的电话？” 我点点头。 “他找你什么事？和白小柔有关吗？’ 我摇摇头，“和白小柔没关，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明天见了面再说吧。” 小芬嗯了一声，不再问了。 刚回到家，王玉霞的电话又追了过来，说她和大背头丁总已经约好了，晚上七点在南云路一个叫十里香的饭馆见面。 南云路属于城郊，为什么不去市里的饭馆，而要去那吃饭。我有些不解。 王玉霞笑着说，你来了就知道了，可准点来呀。 放下电话，我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就准备走。 小芬看我又要出门，尽管不敢多问，但明显也想跟着我走， 我怕王玉霞见到小芬会不愉快，笑着劝她几句，自己出了门，前往南云路。 南云路两边都是近郊的农村，夏天这里是一片茂盛的果园、菜田，秋冬两季这里则是一个挨一个的温室大棚，大棚里种的也都是草莓之类的高经济作物。 由于这里比邻城市，这里的农民靠着种经济作物，开农家乐，采摘园现在日子过得都不错，比市区里的人还滋润。 我一边看着两边的风景，一边找十里香这家饭馆，开了一截，终于看到了，把车停在门前，看看饭馆的门口，规模不小，在这条街上，应该是数一数二，像是新开的，一个典型的大农家乐，门口就弄得很有乡土气息。 推门进了里边，果然是一副田园风光，外边已经秋风萧瑟，一片枯黄，这里却是满眼绿色，鸟语花香，门口还有一个水池，喷泉清澈，鱼儿游动。虽然是些假花假草，但看上去依然赏心悦目，让人心情舒畅。 我正站在门口看着，门迎上来问我，我说和丁总约好的，门迎立刻笑着把我带到一家包间，一推门，王玉霞和大背头丁总已经在里边，两人正笑着说话。 雅间完全是按照北方农家小院的模式设计，大炕、木桌，窗户上还贴着喜鹊登枝的窗花，透过窗子能看到外边的一个大棚，大棚里的果蔬长势喜人，绿油油的，看着就养眼。 一见我进来，王玉霞和丁总立刻从炕上下来，笑道，“张帆，来了。” 我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也上了炕。 “张帆，这地方好吧？”王玉霞笑问我。 我点点头，“不错，丁总，你真会选地方。” 王玉霞一笑，“张帆，这就是丁总开得。” 我看看丁总，这家伙生意还挺大，不仅开工厂，还开饭馆。 丁总见状也笑道，“这是我和朋友合开得，现在都讲究绿色养生，我觉得做这样的生意肯定能赚钱，就和朋友一起开了这么个饭馆，开得时间不长，不过生意还不错。” “丁总，你真有商业头脑。”我夸了一句。 “那是，要不然丁总能当大老板呢。”王玉霞顺势恭维道。 丁总呵呵笑了两声，“做生意嘛，只要能赚钱什么都可以试试，这一点玉霞最清楚。” 我看了王玉霞一眼，丁总这话说得倒是没错，王玉霞在生意场就是个万金油，只要有钱赚，无缝不钻。 闲聊几句，丁总把菜单推给我让我点菜，说他这里都是绿色纯天然食物，看得好，吃得也香。 我推脱自己对这些菜都不懂，还是让丁总安排。 最后菜还是王玉霞点了，看她点菜时娴熟的样子，想必这饭馆她已经来过了。 菜上来了，虽然是典型的农家菜，但却是看着好，吃着也香，丁总还特意让我尝尝他们自酿的酒，味道有股浓浓的纯香。 喝了几杯，丁总笑道，“张帆，咱们这算是不打不相识，刚才玉霞和我说，你前两天住院了，我还埋怨她不早告诉我，否则我一定得去医院看你。” 我笑笑，“谢谢丁总，我没什么大碍，现在已经好了。” 丁总往我身边凑凑，“张帆，听说你是和张武的人动了手，所以才住了院。” 我一愣，看一眼丁总那张大饼脸，“丁总也知道张武？” “当然知道，在秦州和江城地面上混，哪有不知道他的，张武可是个老混混了，你敢和他叫板。张帆，你的胆子真是可以的。” 我淡淡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可以的，只不过正好碰上了，既然躲不过，那只能往前趟了。” “这话我爱听，来，喝一杯。”丁总立刻给我倒满酒，我们三人喝了一杯。 喝完酒，丁总看看我，“张帆，我这次请你和玉霞过来，一来是叙叙旧，把咱们以前的误会彻底了了，二来，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我瞅了丁总一眼，这酒真不是白喝，钱也不是白拿，还没有聊多久，事就来了。 我笑笑，“丁总，上次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咱们是朋友，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用客气。” 丁总一拍桌子，“痛快，怪不得你年纪轻轻，就在地面上有这么大的名号，连张武都敢动。” 对丁总此刻的恭维，我没感觉高兴，这话的后边都是坑。 “丁总，你就别绕圈子了，有事你就直说吧。”王玉霞也催道。 “好，那我就直说了。”丁总喝口酒，点根烟道，“你过来的时候，看没看到旁边还有一家店，叫天绿，和我这店大小差不多。” 我想了一下，是有那么一家店，离着这里有几百米远，那家从外表看像是一家老店。 “有，怎么了？”我问。 “我这店是新店，那是一家老店，本来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但由于我这是新店，各方面都比他家好，顾客也图个新鲜，所以我这店一开，生意不错，天绿老板就不乐意了，说我抢了他生意，隔三差五地叫人过来找事，扰得我现在的生意越来越不好，所以我想让你出面帮我把这事平平。”丁总边说边看着我。 我顿顿，“丁总，你手下也有不少兄弟，还会怕他？” 我心想，上次大背头丁总和我动手，那阵势也不小。 丁总吐口烟，叹声气，“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后边的人，那小子拜了张武的码头，我动他就顶如动了张武，我惹不起。本来这事我是想请李铁帮忙，可我和李铁没打过交道，二来我听说现在李铁对张武的事不愿意管，所以想请你出出面，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让你白干的，只要这事平了，我给你这个数。” 丁总说着比划了一个八字，“另外我那工厂准备扩大货源，我准备也让玉霞做，你看怎么样？’ 我看看丁总比划的手势，又看看王玉霞，王玉霞朝我眨了下眼。 我笑了一下说：“丁总，动张武可不是那么简单，上次就因为得罪他，我差点把命丢了。” 丁总顿顿，“行，那我再加两万，这店投资不少，才开几天，好好的生意，我不想就这么黄了。” 见我没说话，丁总拍拍我，“我上趟厕所，你再想想。” 丁总出去了，王玉霞立刻凑到我身边，“张帆，我知道他为了这个店投了好几百万，你要他十万不算多，而且他把供货的量扩大了，那也不是小数目。只不过碰张武风险太大，连李铁都不敢应，你有没有把握，要是没把握就算了？” 我看看王玉霞，“来之前，你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他只说请咱两吃饭，有事谈，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王玉霞摇摇头，“我只怕你这次如果不答应他，以前的生意也得泡汤。” 我皱皱眉，说心里话，去和张武平这件事，我心里真没有底，上次我之所以敢那么做，是因为二丑的情义让我不得不做。可是这一次，没有情义的原因，没有热血的涌动，只是为了钱，让我去碰张武，想想张武捅我一刀时的凶狠，和阴冷的笑声，我有点怵头，为了十万，再和张武死磕一次，真得有点不值？ 王玉霞见我的样子，“张帆，你是不真怕了，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一会儿他回来，我和他说，咱们就算生意不要了，也不能把命丢了。” 我咬咬牙，这还不是丢命那么简单，我不接这活儿，先是把面儿丢了，就凭大背头那张破嘴，我一拒绝他，他肯定会把我的怂样向外传，那个时候，我在江城的名号就颓了。 王玉霞见我一直不说话，急了，“张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说个话，急死我了。” 我喝了一口酒，“这样吧，让我再想两天，我琢磨琢磨这事能不能办。” 王玉霞看看我，点点头，“行，那你再想想。” 说话间，丁总回来了，一上桌，就问我怎么样，这事能不能接。 我还没说话，王玉霞先说道，“丁总，你这事来得有点急，又是个硬骨头，你容张帆想两天再给你回复。” 丁总看看我俩，“行，想两天就想两天。不过不能太久了，我这开着店耽搁不起，你要办不了，也没什么，我想办法去和李铁说，他现在和徐云涛合作，对建材这些生意肯定也敢兴趣。” 我和王玉霞对视一眼，丁总这是给我们提前放怕，话里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我要是怂包了，以前的生意也没了。 357 你千万别答应他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正事谈完，这酒也就喝完了，大家心里都揣着事，匆匆散席。 丁总还邀请我参观他的农家乐，我也没有心情，勉强看了几眼，感觉他这投资确实不小，就离开了。 到了外边，我和王玉霞各开各得车的往市区走，快到市区，王玉霞打电话让我在路边停下等她。 我刚把车停下，点上烟，王玉霞就上了我的车，一上车，她也点支烟，“张帆，我刚才给朋友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天绿老板的情况，确实后边有张武的背景，我觉得这事真不好办。要不然这生意咱们就别要了，回了丁总吧。” “这么大的生意，你舍得？”我看一眼王玉霞。 “舍不得也得舍，我不能为了生意把你的命押上。你要是丢不下面，我和丁总说，我一个女人，他也不会笑我啥。”王玉霞应道。 王玉霞这几句话，还说得挺仗义，我不禁笑笑。 “笑什么，你以为我真是掉进钱眼拔不出来，就算咱两在一起就是为了钱和欲，也还是有点感情，为了点钱你要是横尸街头，我心里能好受吗？”王玉霞边说边贴过来。 我没有动，重重抽口烟，我现在想的不是横尸街头，是难道张武和李铁这两块石头真的这么可怕碰不得，如果我听到张武和李铁的名字就怵头，以后我在江城就永远只能是个小字辈，守着酒吧街挣点小钱，触角稍微往出一伸，就得被这两块石头挡回来。 在夜色中，我感到我有种野心在不知不觉的膨胀，就如同这夜色一样越漫越远。 “张帆，你想啥呢？”王玉霞轻轻推推我。 “没想什么。”我淡淡道，“丁总的事你先别回绝他，我再想想吧，如果能办，我就试试。” “张帆，你真要办？”王玉霞一愣。 我点点头，“我已经上了这条路了，只能往前走，生意推出去一次，一旦传出去了，以后就没有人再和我们做了，道上混的就是一张脸，脸没了，钱也就没了。” 王玉霞定定看看我，“张帆，你就这一点让我喜欢，遇事不往后退，再硬的骨头也敢啃。不像我以前那些男朋友，遇到事自己先怂了，还得我担着，” 我笑笑，“说的轻松，做起来难，你下车吧，等我电话。” 王玉霞却没下车，反而拥住了我，“又着急回去见你那个漂亮陪护啊，自从你有了她，都不理我了。不行，今天晚上你得去我那。” 我看了一眼王玉霞，轻轻把她的手拿开，“王玉霞，咱们都说好了，不管各自的生活。” “我没管你呀，我只是让你去我那。”王玉霞又执拗地拥住我，轻轻在我身上拱着，嘴里的炙热带着酒气烫着我的耳朵，“你可别忘了，就算你有再多女人，你的第一次也是给我的。” 说着王玉霞的一只手顺着我的腰间慢慢滑下。 我一激灵，赶忙抓住王玉霞的手，“王玉霞，你喝多了吧，这是什么地方。” “我不管，你今天晚上要是不去我那，我就不让你走。”王玉霞耍起了娇蛮。 我被她弄得有些无奈又迷乱，正应对着，我的手机响了，我赶忙去取手机。 “肯定是那个小看护打得，我不让你接。”王玉霞要抢我的手机，我瞟了一眼号码，一用力将黏在身上的王玉霞推开，“白老师，什么事？” “张帆，你在哪？” “我在江城。你有事？”我向王玉霞做了安静的动作。 王玉霞一听对面是白小柔也瞬间不说话了，坐回到副驾驶上，一边看着我，一边整理弄乱的衣服。 “杨凯在江城，你知道吗？” “知道，他下午给我打电话了。” “他果然找你了。”电话那边白小柔轻轻叹了一声。 “白老师，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呀。”听到白小柔轻叹声，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赶往南都。 “张帆，杨凯要和人合伙开公司，我感觉他没有那个能力，劝他他也不听，还回江城去筹钱，如果他找到你，你千万别把钱借给他。” “白老师，杨凯不是去他同学的公司上班吗，怎么想起做生意？” “他说他想给我更好的生活，同时现在这个项目也不错，所以他想自己干，和他合伙的同学我都见过，我真感觉不靠谱，我才劝他别干。张帆，如果他和你提这件事，你千万别答应他，他的性格不适合自己干。”电话那边的白小柔，声音很恳切。 我愣愣地嗯了一声，“白老师，你现在过得好吗？” “挺好的。”白小柔笑了一下，“你呢？” “我也挺好的。” 沉默一会儿，白小柔轻轻说：“我看到张兵和丁娜住到我家对面了，是你安排的吧？” “白老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 “我知道，谢谢你。我母亲醒了，我得过去了，记住我刚才的话，好好保重自己。”白小柔轻轻把电话压了。 我放下电话，看看外边，愣愣，刚才那个电话是真实的吗，我好像还在梦中一样，又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遍，确实没错，刚才我接得是白小柔的电话。 再往旁边看看，王玉霞还定定看着我。 “张帆，是白小柔的电话吗，什么事，谁要做生意，是杨凯吗？”王玉霞一连串地问。 “你别问了，这事和你没关系。我们回吧。”一个电话让我的心绪一下乱了起来。 王玉霞正要再说，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小芬打来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简单地应了一声。 王玉霞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再多问了，叮咛我再好好想想丁总的事，就自觉下了车。 回到小芬家楼下，我再想想白小柔刚才给我打的电话，心里一阵阵犯嘀咕，刚才大意了，我就不应该当着王玉霞的面接白小柔的电话，我知道目前的情况下，王玉霞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徐燕，可是让王玉霞听到了，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懊悔地挠挠头，我犹豫一下，又给白小柔拨了过去，等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白小柔的声音，“张帆，有事？” “白老师，刚才我身边有人，我没法多说，我想再问问，杨凯做生意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他的生意不正规。”我小心问道。 “好像是个网络贸易公司，具体我也不太懂，但杨凯想做生意完全是一时冲动，和他合伙的同学，我了解过，是在外边借了债投资，而且还是高利贷。杨凯和家里打电话要钱家里不同意，我也听到了，所以我觉得风险很大，不想让他卷进去。如果一旦出了事，他的性格根本控制不住这种局面。” “你怎么知道他同学的事？”我忙问。 “我学校老师认识杨凯的同学，私底下告诉我的。张帆，自从来了南都，我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我不希望再生波澜了，更不希望把你卷进去，如果杨凯找到你，你一定拒绝他，没有钱，他也就改变决定了。”白小柔一字一句道。 我嗯了一声，带着愧意道，“白老师，我让你和杨凯在一起，是希望你能过平稳的生活，没想到有会有这种事，早知道。” “张帆，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和你没关系，选择杨凯是我决定的，杨凯真得挺好的，只是这件事他有点冲动，我想过段时间，他会冷静下来的。”白小柔轻声说。 放下电话，我抽根烟想了想，给杨凯拨了过去，电话很快就通了，“张帆，我一直等你电话，明天什么时候见面。” 杨凯的声音很急促，一听就是要钱的声音。 我强忍了一下怒气，“明天上午九点，我在建华厂的河边等你，那个地方你还记得吧。” “张帆，怎么想起去那？咱们还是找个饭店吧，我请你，边吃边聊。” “不用，我不缺一口吃，就去那。” 电话那边停顿一会儿，“行，那明天上午九点见。” 放下电话，我不禁骂了一句，妈的，真是蔫人也有蔫事，我本以为让杨凯和白小柔在一起，一切会平稳淡定，没想到杨凯这种蔫人也能惹出事来。 进了屋，小芬正坐在沙上看电视，见我阴着脸进了门，立刻迎上了问，“张帆，生意谈的怎么样，累了？” 我摇摇头，坐到沙上，瞟了一眼电视，小芬贴过来，轻轻给我按揉着后背，“张帆，你要是累了，就先去洗个澡，水我已经烧好了。” 我看了一眼小芬，若有所思地问，“小芬，我是不办了件错事？” “什么错事？” “也许我就不该撮合白小柔和杨凯。” “你怎么会这么说？出什么事了？” 我慢慢地把杨凯的事向小芬讲了。 小芬听完笑了，“我以为什么事呢，借钱做生意很正常，特别是刚创业，肯定要从外边借钱。我觉得你和白小柔都多虑了。” “我也做生意，我怎么就没借过钱。”我反驳道。 “那能一样吗，你做的是什么生意，杨凯又是做得什么生意，根本就是两种生意，你的生意哪一次不是把命押上，这和借钱投资是一个道理，都得有本，只不过你们的本不同罢了。” 我看看小芬，小芬说得有点道理。 “小芬，没想到你对做生意还有点见识。” 小芬又是一笑，“我以前天天在酒吧待着，见得不是生意人就是你这种人，虽然我自己没做过生意，但是听他们说，我还是能听出个一二，不下本，怎么能有收益。杨凯的事，我觉得你还是先听听他怎么说，如果真是为白小柔好，我觉得也是可以理解的。白小柔一直当老师，对做生意这些事她并不完全了解。” 我静静听着，也许是我和白小柔多虑了，明天见了杨凯再听听他怎么说。 “张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见杨凯吧。” 我一愣。 “你这脾气，我怕你一言不合打人家，一到白小柔的事你就不管不顾。再说让杨凯看到你有女朋友了，他也就更放心你了，你没听肖强说，杨凯心眼小吗？” 我笑笑，‘行，明天我们一起过去。” 360 比钱还重要的东西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说完这些男女的事，小芬还没回来，我估计小芬一定是故意留下时间，让我和王玉霞单独谈谈。 ≈ 王玉霞又把那份策划书拿起来，“张帆，这策划书到底是谁写的，是不杨凯，他想做这个生意？” 我没接话。 王玉霞见状淡淡道，“你不想告诉我也无所谓，但是我可提醒你，如果杨凯是想让你投钱，你可谨慎一点，这种纸上谈兵的东西，看着好看，成功率能有万分之一就不错了，何况又是一个没做过生意的人来操作，你得钱来得不容易，小心打了水漂。” 我听着嗯了一声，轻轻问，“万分之一说明还有成功的可能。如果是你，你会投吗？” 王玉霞坚定地摇摇头，“可能性太低了。我肯定不投，我做生意是有原则的，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我绝对不会干，我的钱也来得不容易。张帆，我说这些可都是为你好。” 我点点头，知道王玉霞说的是心里话。 “张帆，是不这事和白小柔也有关系。我知道，尽管她现在不在江城了，但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她，我和那个小芬顶多算是替代品。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你可别因为感情一时冲动，把自己拿命换来的钱变为废纸。”王玉霞又看着我，一字一句道。 我抽了支烟，沉默一会儿，“这事和白小柔没关系。王玉霞，今天的事，你别和别人说。 王玉霞诡秘一笑，“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小芬进来了，王玉霞又笑着和小芬说了几句话，借口有事也走了。 包间里就剩下了我和小芬两个人，小芬轻声问，“张帆，我刚才的表现还行吗？” 我笑着点点头，“不错。可以打一百分。” 小芬笑笑，“张帆，那杨凯的事你怎么想，她们可都不看好，刚才我送蒋总出去，她还特意提醒，这种空中楼阁的生意最好不要干，风险太大。” 我瞅瞅小芬，站起来，“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从饭店出来，下午的阳光很明媚，小芬见我还想着杨凯的事，怕我心里郁闷，就带着我去逛街。 我也想散散心，就陪着小芬到了商业街，漫无目的转，看到有两件衣服小芬喜欢，我买给了她。 小芬不让我买，我还是坚决地把钱付了，我拿命赚钱，不仅仅是为圆别人的梦，也是为了让跟着我的女人高兴，否则我挣钱还有什么意义。 回到家天色已经黑了，我想去酒吧街待会儿，好几天没去了，虽然有大王他们替我管理，我也应该去露个面，顺便我想和大王商量一下张武的事。 一听要去酒吧街，小芬也挺高兴，特意要把我买给她的新衣服换上，让大王他们看看。 小芬在卧室装扮，我坐在客厅一边抽着烟，一边想事，正想着，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白小柔打来的，立刻接起来， “张帆，你和杨凯见面了？”白小柔直接问。 我嗯了一声，把我和杨凯见面的情况告诉了白小柔。 “他要和你借这么多钱，这个杨凯真是太过份了，你答应他了？”电话那边的白小柔一听就急了。 “还没有。”我应道。 “张帆，不许你答应他，这钱你一分都不许借，我现在就给杨凯打电话，让他回南都。他要是再去找你借钱，我就和他分手。”白小柔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白老师，你等等。”我赶忙喊了一声。 小芬也从卧室出来了，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白老师，我今天找人问了，杨凯的生意虽然风险很大，但也有一点成功的可能性，他想创业也是为你们的将来好，实在不行可以让他试试。” “不行。张帆，我绝对不允许你把钱借给他。你的钱是怎么来的，我最清楚，每一分钱你都是用命换来的，我不想为了我和杨凯的事，把你的命搭上。”电话那边开始哽咽了。 我的声音也不禁变得涩涩的，我努力控制一下情绪，“白老师，二十万我现在能拿得出来，钱没了还可以再赚，机会没了就永远没了，我看杨凯创业的决心已定，我们都拦不住他，我不借给他钱，他就得去找徐燕，那样对我们都不好。” 说着，我顿了一下，等着电话那边的反应。 等了一会儿，白小柔轻轻说：“我也没想到，因为我，会让杨凯和他家人出现裂痕，好吧，既然他想试一次，我就支持他一次，也算我还他人情，钱的事，我想办法，你就别管了。” “白老师，你就是一个老师，能有什么办法。这人情实际上是我欠杨凯的，这钱我借给他。”我立刻否定了。 “张帆。”白小柔正要再说，我直接打断她，“白老师，我的钱虽然是靠命挣来的，但只要我命在，钱没有问题。我也想用这次的事，把我欠的杨凯情还掉，以后见了他，我也能不必那么理亏，你说呢。”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张帆，我谢谢你，其实都是我在欠你，上次你给我的十万，我一直没动，一会儿我把钱转给你，你把这钱给了杨凯。” “白老师，我有钱，不用这笔钱。”我忙道。 “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定了。”白小柔口气生硬地回应道，“既然是我们两人一起欠杨凯一份情，这笔钱我应该拿出来。” 我顿顿，“好吧，白老师，这十万就按你说得办，我手里还有一笔钱，不算太多，就两万，一会儿我也转给你，这两万，你必须留下自己花。” “张帆，怎么又出来两万，这是什么钱？”电话那边的白小柔显然被我的话弄迷糊了。 我想想，虽然我答应过肖强，但我还是觉得把实情告诉白小柔更好，这是肖强的一份心，不能让白小柔不了解。我如实地将我和肖强的事告诉了白小柔，包括肖强最后的叮咛。 讲完了，我心里畅快了，只等着白小柔的答复。 良久，白小柔才回应道，“我和肖强分手之时就说过，我不会要他一分钱补偿，那份心痛不是能用钱弥补的。” “白老师，这不是钱，这是肖强的一份心，我觉得你还是收下吧。”我轻声劝道。 白小柔顿了顿，“你把这两万都给杨凯吧。” “白老师。”我愣住了。 “好了，我有点累了，就这么定了，我马上去转钱，转完我会给你消息。”白小柔不再给我回应的机会，把电话挂了。 我握着手机，呆坐在沙上，愣愣地。 小芬走过来，挨着我坐下，“张帆，白小柔同意了？” 我点点头，“一共十二万，白小柔让我都给杨凯。” “十二万，对一个老师来说，不是笔小数目，她真舍得。”小芬啧啧两声。 “钱是王八蛋。”我骂了一句，“有时候，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小芬看看我，若有所思得嗯了一声。 我俩正坐着，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白小柔来的信息，她已经把那十万转到了我的银行卡里，又过了一会儿，我收到银行短信，钱到账了。 小芬往我身边凑凑，“那你也同意把钱借给杨凯，你还要再拿八万。” 我点点头，“同意。” “万一杨凯的生意赔了怎么办，这钱你还要不要？”小芬看向我。 我点了支烟，抽了两口，“我希望他不要赔，不是还有万分之一吗？” “万分之一，那和摸大奖一样，太难了。”小芬讷讷道。 我笑了一下，“行了，别想这行了，去酒吧吧，说不定我还中奖呢。” 到了酒吧街，大王他们几个一看到穿得漂漂亮亮的小芬，就开始起哄。 小芬本来就是为起哄来的，他们越起哄，小芬越得意，靠在我身上得意地说：“张帆就是对我好，你们要是眼热，就给你们的女朋友也多花点钱。”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笑闹完了，大王把门关好了，打开旁边的保险柜，拿出一个袋子，打开，里边都是钱，“张帆，这是这个月各个酒吧交上来的，都齐了，你看怎么分。” 我扫了一眼桌上的钱，“按订好的规矩来。” “好。”大王迅疾把钱分开，把我那一份递向我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小芬，“让小芬拿着吧。” 小芬和大王都是一愣。 黑老五先笑了，“行啊小芬，都开始替张帆管钱了，这是马上要转正了。” “转什么正，我本来就是正吗。”小芬笑着回了一句黑老五，又看看我。 我笑了一下，“拿着吧。” 小芬把钱从大王手里接过来。 大王也笑笑，给众人分完，指指剩下的钱，“张帆，这是李铁的，怎么给他，以前都是直接给二丑。” “丁四呢？”我问， “自从上次的事以后，这小子不天天来，来了也就是喝点酒，坐一会儿就走了，特别看到你不在，他更没什么话说。”大王说道。 “这小子是被打蔫了，不敢咋呼了。”黑老五补充道。 我点点头，“你先把钱放起来吧，我给他打电话。” “行。”大王点点头，把钱重新放回来保险柜。 “你们都出去一下，我和大王有点事说。”我看了一眼众人。 黑老五他们立刻站起身，往出走，黑老五还朝小芬开玩笑，“小芬，拿了那么多么钱怎么花呀？要不出去包个帅哥。” “黑老五你瞎说什么。”小芬捶了黑老五一拳。 黑老五呵呵一乐。 他们都走了，就剩下我和大王。 大王给我点了支烟，“张帆，什么事？” “有笔生意，油水挺大，但是不知道该不该做，我想问问你。” “什么生意？” 我把大背头丁总的事向大王讲了。 大王一听，一皱眉，“这生意硬度可太大了。” “是。”我点点头。 “那你的意思呢？” 我抽口烟，“如果不答应这笔生意，我们这辈子也只能守着酒吧街，就再也出不去了。” “你的意思还是想做？”大王立刻说。 我点点头，“凭什么我们就总得被他们压着。” 大王瞅我一眼。 361 两张借条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大王听完我的话，愣了一下，“张帆，看来你现在想和张武他们直接抢生意了？” “还没到直接的地步，但我们不能总被他们压着，否则我们就守着一条酒吧街，挣钱的道会越来越少，这样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我抽着烟，看着门的方向，张武和李铁就像两扇门，挡在前边，如果我没有勇气推开他们，我只能待在这间小屋里。 “那这个生意你是肯定要做了。”大王看向我。 “最起码我想和张武直接谈一次。”我咬咬牙。 大王顿了顿，“现在在周边的地面上，势力最大的就是张武和李铁，要是你能把这件事和张武谈妥了。张帆，那你以后就可以甩开李铁了。只怕李铁知道了，不会高兴。” “那就不让他知道，我单约张武。”我淡淡道。 “不让李铁知道？”大王又是一愣，‘张帆，如果你背着李铁去见张武，万一出了事，李铁可不会管你，说不定还会背后坑你一把。“ 我顿顿，“那你说，我如果告诉李铁，他会同意我和张武见面吗？” 大王想想，摇摇头，“不会的，现在李铁不愿和张武正面冲突，你要是去找张武平事，李铁肯定不答应，连二丑的事，他都让你忍，何况是这种事呢。” 我点点头，“所以我必须单约张武。” 大王顿了顿，“好吧，不过这事如果被丁四知道了，可就麻烦了，他虽然人不经常在酒吧街，但他那两个马仔每天都留着这，稍有风吹草动，那俩小子都能打探出来。毕竟有李铁的面子，他们不过分我们也不能说什么。” 我点点头，“丁四的事，我想办法，你以前和张武混过，你想办法和他联系，说我想见他一面。” “行。”大王立刻点点头，“张帆，那丁总那边准备给张武什么条件?” “我还没答应他平事，条件我没问，现在既然我想好了，明天我就问他。” “那行，等你那边有了回应，我立刻想办法联系张武。”大王说道。 我俩商量好了，出了房间，到了酒吧里，酒吧里正在狂歌劲舞，黑老五、小王还有小芬几个人正在舞池里尽情地蹦迪，玩得很嗨。 看到我和大王出来了，小芬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张帆，走吧，下去一起跳。” 我笑着摇摇头，“我不喜欢这些，你们玩吧。” 说完，我坐到了一边，要了杯啤酒，默默喝起来。 小芬立刻坐到我身边，“怎么又不高兴了，不是刚分了钱吗？” 我看着舞池，不知为何一下就想到了白小柔，上一次也是在这个舞池里，我鼓励杨凯英雄救美，也因此白小柔开始接纳杨凯，时过境迁，舞池依旧人不在，再想想杨凯现在的样子，也不知道我当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但既然我和白小柔已经商量好了，那明天我只能再帮杨凯一次，但愿这一次我没有帮错，我心里暗暗祈祷。 在酒吧街又坐了一会儿，没有什么事，我和小芬就离开了，回到家里，我先给王玉霞打了电话，告诉她，丁总的事我已经想清楚了，可以帮他平这件事，他想想给张武什么条件吧，想好了，我就约张武。 王玉霞还在睡梦中，接电话时还迷迷糊糊的，一听我同意了，立刻精神起来，“张帆，你真同意了？” “同意了，这个石头早晚也得碰，既然如此，晚碰不如早碰。” 电话那边，王玉霞顿了顿。“行，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我现在就给丁总打电话。” 和王玉霞说完，我转手又给杨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明天上午十点，还在河边见面。 “张帆，你同意借给我钱了？”杨凯急问。 “明天见了面再说吧。”我对杨凯这种急吼吼的声音突然很反感，没等他再说，先把电话压了。 小芬换好衣服，坐到我旁边，从包里把那叠钱取出来，“张帆，这钱我都数好了，给你。” 我看一眼桌上的钱，往小芬前面一推，“以后酒吧街的这份钱，我就不收了，大王分好后，你收着吧。” “张帆，你什么意思，你要把这份钱给我？”小芬犹疑的看着我。 “你替我存着，平时你想买什么也可以花这笔钱，如果有一天我像二丑一样完蛋了，这钱就是你的了，你也不用管我，拿着钱想去哪去哪。” 我的口气有些悲凉。 小芬立刻用手堵住我的嘴，“张帆，我不许你乱说，你不会像二丑一样的。我还想给你生孩子，靠你一辈子呢，这钱我存着，等咱两结婚的时候，我们再用。” 我笑了一下，“小芬，你还真想和我结婚？” “当然了，我早就有这个想法。”小芬贴过身来，“张帆，我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看看小芬。 “你是第一个，我想和他结婚的男人，也是最后一个，如果有一天你真出事了，我也跟着你一起走，再也不找别人了。”小芬一字一句道。 我愣住了，看看小芬，小芬的眼里竟然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我猛然喉咙痒，“小芬，我有什么好的，一个不上台面的混混，身上还有乱七八糟的事。” “我也不好啊，我只是个酒吧女，身上也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所以我们才般配，别的男人再好，我还看不上呢，我就喜欢你这个混混。”小芬把胳膊绕在我的脖子上，像一只吊钟晃荡着身体，“大哥，收下我吧。” 小芬的柔情蜜语和娇嗔让我的心里荡漾起各种滋味，如岩浆一样喷出来，我拦腰把小芬抱起就往卧室走。 “张帆，干嘛呀？”小芬故意问。 “生孩子。”我大声说。 进了卧室，我把小芬往床上一扔，拥了上去。 “措施。”小芬在身下喊。 “不管了。”我用嘴封住了小芬的嘴。 第二天我单独办了一张卡，将二十万存进去，带着小芬来到河边。 杨凯又是提前赶到，等着我们。 一见车停下，杨凯就跑过来，小芬轻轻嘀咕一声，“见了钱，跑的真快。” 我看她一眼，小芬立刻闭上嘴。 我和小芬下了车，三人又走到那块石头边，我从兜里掏出银行卡，“杨凯，二十万我借给你。” 杨凯一见银行卡，绷紧的脸立刻笑了，伸手要接，“张帆，谢谢你。” 我把手收了回来，“杨凯，你的商业策划书我请专业人士看过了，她们说写得不错，但是成功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比摸大奖还难，我把这钱借给你，很可能有去无回。” “张帆，不会的。就算我做生意赔了，我也会把钱还你，我给你打借条，我们还可以去公证。”杨凯急道，并立刻从包里取出纸和笔，就爬在石头上写了一张借条，递给我，“张帆，你看可以吗？” 我接看看，“重写一张吧？” “怎么了？” “利息我不要，到时候你只还我本金就行。” 杨凯定定看着我，“张帆，亲兄弟明算账，这利息你可以要，是在法律范围之内的。” “你别和我说法律，我不喜欢这两个字。”我脸一沉。 “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干什么的了。”杨凯顿了一下。 “杨凯，我这次是帮你，也是还你的人情，我并没想从你这赚钱。另外我再告诉你件事，昨天晚上我和白小柔通过电话，她也改变了决定，支持你试一把，这里边有十二万是她的，只有八万是我的，所以你得写两张借条，一张写给我，一张写给白小柔。”我看着杨凯一字一句道。 “她的钱，白小柔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杨凯瞪大了眼睛。 “这是白小柔以前的积蓄，本来是想留着给她母亲看病时用的，现在都给了你，我的情你领不领无所谓，但是她的情你得记住，以后地对她好。”我怕把十二万的来源说出来，杨凯会多想，所以临时改了个来源。 杨凯扶扶眼镜，低头想想，“张帆，你这话我都记住了，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对白小柔更好，只要我赚了钱，我立刻还你们。” 说完，杨凯立刻重写了两张借条递给我。 我接过来看看，“行，就按这个来吧。”我随手把借条递给身后的小芬。 “张帆，白小柔的借条你也拿着？”杨凯眼镜后的目光看着我。 我瞅了他一眼，“杨凯，只要你对白小柔好，我肯定遵守承诺，不会和白小柔主动联系，我说话算话。” “可是昨天晚上，你俩还不是打了电话吗，这事小柔都没和我提过。”杨凯嘀咕一句。 “杨凯，你这个人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这么小气。张帆和白小柔打电话，我一个女人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昨天他两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他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就是说你借钱的事，没有别的事。你要是真计较，就别来找张帆借钱啊。现在把钱给你了，你还不满意，你这样，怎么做生意。” 小芬向连珠炮一样地向杨凯质问。 杨凯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我就是顺口说说。小柔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心里有点想法，也是正常吧。” 小芬正要接着质问，我忙拦住小芬，“杨凯，别说了，钱你拿着，密码就在卡的后边，我祝你生意成功，你放心吧，我张帆说话算话。答应你的，绝不反悔。” 小芬上前挽住了我。 杨凯看看我和小芬，“谢谢张帆，咱们之间的人情两清了，以后我肯定不会再麻烦你了。”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杨凯，把那个东西还我吧？” “什么东西？”杨凯一愣。 “枪。”我现在有种莫名的不好感，枪拿在手里杨凯并不安全。 杨凯顿顿，“张帆，我又不像你，那东西我怎么敢随身带，我放在南都了。” 我皱皱眉。 “张帆，你放心，我放得很稳妥，白小柔也不知道。等我下次再来江城，或者你去南都，我就还给你，我说了我并不喜欢那玩意。” 我把手收回来，心想，但愿如此。 364拉个垫背的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见丁四拽住我，我淡淡道，“四哥，该说的我也说了，该让的我也让了，还有什么可商量的。 ” 丁四生硬地把我拽回来，按在椅子上，“张帆，要是真能和张武谈妥了，让他的人别来酒吧街找事。先不告诉铁哥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咱们也是为了铁哥的大生意着想。” 丁四被我连哄带咋呼一番，终于松口了，我心里暗笑。 “可谁去和张武谈，拿什么和他谈，总得有点好处，张武才会答应吧。”丁四挠头道。 我看了一眼丁四，“四哥，你是老江湖，跟了铁哥那么多年，想必没少和张武打交道，这事要不你办吧。” 丁四闻言，先愣了一下，继而笑笑，“张帆，不是四哥不敢去，只是张武那个人太刁蛮，人也很高傲，我到他面前根本说不上话。” “那你的意思？” “张帆，要不你跑一趟呗，我看你在张武的面前份量挺重。”丁四瞅瞅我。 “我？”我哈哈笑了两声。 “张帆，你笑什么，我说错了？”丁四被我笑蒙了。 我指指自己的肚子，“四哥，你忘了，我刚被张武捅了一刀，他差点要了我命，我俩可是有血仇，我去说他能答应我吗？你这不讲究，是要往火坑上推我。” “张帆，要是没有这一刀，四哥还不会让你去。正因为有了这一刀，你见了张武说话才有分量。张武的性格我知道，他最服的就是你这种为兄弟情义敢玩命的主儿。当年张武刚出道的时候，他就是因为为兄弟出头，才震了整个江湖。”丁四一脸神秘。 我看看他。 丁四呵呵笑笑，给我讲了故事，原来当年张武年轻时，是兄弟俩一起混江湖，还有结拜兄弟叫张文，结果在一次火拼时。张文被对方的老大砍残，张武一个人独闯对方的老窝，生生把那个老大废了，因此一举成名。 丁四讲得绘声绘色，我听得也是有滋有味，没想到张武那个阴险的干瘦老头，年轻时还有这么一段传奇，这和我为二丑报仇到是有点类似。 “四哥，那就我去。”丁四讲完了，我笑笑问。 “四哥不是夸你，这事真得非你莫属，四哥去肯定不顶用。” “好吧。为了酒吧街，为了铁哥。我就去见张武。”我装作很无奈又很豪爽的样子。 “四哥，那咱们给张武什么好处呢？”我追问道。 丁四一皱眉，“这我拿不准，张帆，你是江城的老人，酒吧街也是你管着，你手里的好处肯定比我多。这事你来定。” 我看着丁四狡黠的样子，这个王八蛋，既想吃肉又怕沾腥，关键时候尿裤子，该出血的时候又不出血，只会瞎咋呼，真是比二丑差远了。 我内心冷笑两声，佯装无奈地想了一会儿，“四哥，既然这样，正好我有个朋友有笔生意想和张武谈谈，谈好了，会给张武一笔钱，本来这事涉及张武我不想管。可是现在我们也得和张武见面，这事我就只能接了，以这个理由去见张武，顺便把我们的事办了，还不用我们花钱，你看怎么样？‘ “这好啊。就这么定了。”丁四兴奋地一拍腿。 我心里随即骂了句脏话，“四哥，前边的事我都办了，这约张五见面是不该你出把力了，我和张武的人可不熟。” 丁四又是一皱眉，“张帆，我和张武的人也递不上话，这事还得另想办法。” 我真他妈想给丁四一拳，这小子跟了李铁这么久，是怎么混的，什么屁事都帮不上，上上下下全靠一张拍马屁的嘴，这种货色除了能拿枪吓唬吓唬肖强那样的道外人，真正碰上道上的硬茬子，只剩下拉稀的份。 我既无奈又庆幸，“行，四哥，那你就别管了，大王以前和张武混过，我问问他吧。” 我拿起手机给大王打了电话，很快大王就进来了，“张帆，怎么了？” “黑老五怎么样？”我问。 “那小子就是头蛮牛，还不依不饶呢。”大王看了一丁四，对我说。 我点点头，“行了，我和四哥已经商量好了，大家都不撤了，这事用另一种方法解决。” 我和大王互相看看，我把和丁四商量的结果都告诉了大王。 大王佯装一愣，“张帆，这行吗？” “行不行就这么定。你去想办法通知张武吧，约好了，我见他一面。” 大王顿顿，“行，这事我来办。” “四哥，都妥了，你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看向丁四。 丁四站起身朝我俩笑笑，“没了，就按咱们定的办。大王，张武那边有信儿了，你一定要通知我一声。” “没问题，这事我一会儿就办。”大王也笑笑。 “张帆，那我就先走了，赶紧把钱给铁哥送过去，这事不能耽误。”丁四把桌上的钱拿起来放进包里。 “行，四哥，你路上小心点，这事先别和铁哥说。”我叮咛一句。 “放心吧，”丁四拿着钱，晃着走了。 我朝他身后吐了唾沫，屁用不顶，还他妈想当老大。 “张帆，刚才黑老五表演的不错吧？‘大王笑着问。 我也笑了一下点点头。 “和张武与见面，把丁四也拉进来，万一事后被李铁知道了，有丁四在前边挡着，李铁也没话说了。”大王又说道。 我嗯了一声，“本来我还没想好这件事我们怎么绕开丁四，他上门一闹，正好给了我们机会，有这个垫背在，事情就不用遮遮掩掩了。毕竟我们和李铁还不在一个体量上，如果和张武谈崩了，李铁再怪罪下来，两个大哥压着，我们接不起。” 大王点点头，“张帆，这样是稳妥了。” 我俩正说着，黑老五进来了，一进屋就给我道歉，说他刚才不是有意的，是大王让他那样说的，还问我是不要真的撤离酒吧街？ 我笑着夸了他几句，把真实的目的也向他讲了、 “张帆，原来是为了这事，早知道这样我就再演的逼真点。”黑老五一听，哈哈笑道。 “难道你还想打张帆？”大王揶揄道。 “那肯定不能，不过在他面前拿刀比划两下，总没错吧。”黑老五笑道。 我们都笑了，我问黑老五，和张武直接碰一下，他怕不怕。 黑老五一咧嘴，“那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没碰过，上次金二的事碰了张武，也不过那样吗。只要有钱赚，碰谁都行。” 听了黑老五这句话，我心里更有谱了，又叮咛他们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 黑老五和大王都立刻点点头。 手机铃声打断了我们的聊天，一接起来，传来小芬柔柔的声音，“张帆，我的饭已经做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芬的这句话，让我立刻有了一种家的召唤，好长时间，我没有听到这样的召唤了，温暖很快就弥漫全身。 我笑着说了句，“我马上回去。” 大王和黑老五见状朝我笑笑，“张帆，小芬在家里把饭都给你做好了？” 我笑着点点头。 “我们可知道小芬以前根本不会做饭。现在为了你，连饭都会做了，不错呀。”大王说道。 “是啊，我看你赶紧把小芬娶了吧。小芬现在变得这么贤惠，比那个女老师都强。”黑老五脱口而出。 “你瞎比什么，各有各的好。”大王赶忙推了一下黑老五。 黑老五瞬间改口，“张帆，我也是这个意思。” “别说了，我该走了。”我看了他两一眼，“大王，张武的事你再问问，这事不能太晚了。” “我知道。”大王忙应道。 本来我挺好的心情，刚刚涌起的温暖感被黑老五那一句话给击退了，出了酒吧，上了车，我还在想黑老五那句话，难道在我心中，小芬的位置真的已经过白小柔吗？ 不，我摇摇头，尽管白小柔已经离开了我，但我对她的感觉一直没有变过，不知道杨凯回了南都没有？他拿上钱会怎么和白小柔说呢，会感谢白小柔支持了他？还是会因为钱的事，对白小柔反而有了其它想法。 想想杨凯写借条时，那个小心眼的样子，我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想给白小柔拨过去，犹豫一下，又换成四眼的号码，打了过去，“四眼，我是张帆，你在哪呢？” “我在家，正吃饭呢，怎么了张帆？”四眼问。 “就你一个人。” “对，丁娜和她朋友逛街去了，没带我。”四眼呵呵一乐。 “好，你现在去阳台看看，白老师家楼下，杨凯的车在不在？” “行，你别挂电话，我现在就去看。”电话那边传来匆匆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四眼回应道，“在，就在白老师家楼下停着。” 我嗯了一声，杨凯已经回了江城了。 “四眼，白老师家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什么动静，阳台没人，客厅好像也没人。张帆。出什么事了？”四眼问。 看来是我多虑了，我说了一句，没事，就准备挂掉电话。突然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的向我袭来。 我晃了一下脑袋，那种感觉还是晃不掉，我忙又说道，“四眼，你现在去白小柔家门外听听有没有人争吵。” “张帆，你到底要干什么，怎么还要偷听？”电话那边的四眼迷惑了。 “别问这么多，照我的话做。”我喝了一声。 电话那边四眼显然被吓了一跳，直接磕巴一下。 “对不起四眼，我不是想命令你，我是怕白老师出事，麻烦你过去看看。”我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忙把口气软下来。 “张帆，不用对不起，我现在就过去。”四眼在电话那边笑了一下。 我往椅背上一靠，真是大哥当久了，对谁都想喝两声，以后我对四眼不能这么粗暴，但愿我的多虑只是瞎想。 我静静等着四眼的电话，小芬的电话先来了，问我怎么还没回来？ 我说快到了。 小芬笑盈盈挂了。 我把手里的烟一扔，正要启动车子，四眼的电话打了过来。 365疏忽的细节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一听到四眼的电话，我忙接了起来，电话那边四眼急匆匆地说：“张帆，他们好像在吵架。 ” “吵架，吵什么？”我心里咯噔一声。 “我听不清，反正两人说话挺激烈的，你再等等，我再听听。”电话那边四眼好像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张帆，好像是钱的事。那个男人要出来了，我先躲起来了。” 随即电话那边传来快的脚步声，接着听到一声重重的摔门声，我的心也被重重摔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等一切都平静了，四眼在电话那边小声说：“张帆，那男的走了，下边我该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白老师走了吗？” “没有，就那男的自己走了。” “我知道了，你敲敲门，看看白老师怎么样了，别告诉是我让你过来的。”我回应道。“看完了，立刻给我打电话。” “张帆，我去敲门，那我不是暴露了吗？”四眼还有点犹豫。 “你已经暴露了，白老师知道你和丁娜在对面住。” “好，那我现在就敲门。” 电话随即挂了，我重新点上一支烟，有口气在胸口回旋，妈的，这个王八蛋杨凯我把钱借给他了，他还要找事，果然是个小心眼，真恨不得现在就打他一顿。 等了大约又二十多分钟，四眼回电话了，“张帆，白老师没事，刚才两人就是绊了两句嘴，没什么大问题。和我偶尔和丁娜拌嘴差不多。” 四眼说完还笑了一下。 “白老师没受伤？” “没有，白老师还笑着和我聊了一会儿，我刚从她屋里出来。” “谢谢你了四眼，那你回去接着吃饭吧。”我松了口气。 “咱们兄弟还说什么谢。” 我静静坐了一会儿，正想给不给白小柔打电话，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白小柔的电话，我忙接起来，“白老师。” “张帆，是你让我张兵过来的吧？” 我嗯了一声，“白老师，你和杨凯吵架了？” “没有，我们只是绊了两句嘴。” “为什么？” “我说他不应该去找你借钱，可能当时我说话有点急了，伤了他的自尊，就生了争执。” “白老师，他没动手吧？” “没有，就是简单的争执，张帆，你不要多想，真的没什么事。咱两也不是争执过吗？“ “白老师，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警告他。”那口气还是让我憋的难受。 “张帆，不许你给杨凯打电话。” “可是他欺负你，我不允许他欺负你。” “他没有欺负我，我说了，我们只是生一点争执，已经过去了，你打电话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我沉默着没回应。 “张帆，我不会被人欺负的，难道你对我连这点了解也没有吗？”白小柔问我，“你忘了，我会防狼术，还打过你耳光。” 我笑了，笑得有些无奈。 电话那边的白小柔也笑了，“杨凯也和我说了，他谢谢你在关键时候帮了他，我也谢谢你让四眼过来看我。这份情义，我们都会记着的。” “白老师，我不用你们谢我，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我轻轻说。 “我也一样，吃饭了吗？”白小柔柔声问。 “没有，正准备回去吃。” “有人给你做？” 我往小芬家的方向看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是那个叫小芬的女孩吗？” “对。” “那你真幸福，对她好点，别动不动耍你那混蛋脾气。” 我笑一下，“白老师，我她挺好的。” “那就好，我也要准备教案了，就这样吧。” 嗯。我应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车窗外夜已经低垂，我的心也随着夜色轻轻垂下，看着南都的方向，默默道，“白老师，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心安。” 回了家，小芬正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等我，一见我进门，小芬立刻迎上来，问我怎么才回来？ 我看看小芬，她穿着一件印花的家居服，外边还套着一个围裙。 我立刻笑笑，“走的时候，临时有点事，和大王他们多待了一会儿，小芬，你连围裙都套上，够专业。” “好看吗？”小芬在地上转了一圈。 “好看。”我笑着点点头。 “这是我下午去市专门买的，刚穿上这围裙，我都有点不习惯。”小芬也笑了，“你洗手吧，准备吃饭。” 我洗完手，坐在客厅等了一会儿，小芬用托盘端了几个菜出来了，我一看，四菜一汤还挺丰富。 “小芬，这都是你做的？”我愣了。 “对呀，我照着菜谱做的，忙乎了一下午，你尝尝这个，好吃吗？”小芬给我夹了一筷子菜，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尝了一口，和中午比起来，有明显的进步，不禁夸道，“小芬，你挺聪明，一下午就从徒工变成大厨了。” 小芬见状笑了，拍拍胸口，“总算过关了，我说我不笨的，想学肯定能学会，为了你，我愿意学。” 小芬这句话比菜还香甜，我看看她，“小芬，谢谢。” “谢什么，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小芬一笑，又给我夹了一筷子菜。 我俩正吃着，手机响了，我一看又是四眼的电话，刚涌上的甜蜜立刻变成了紧张，“四眼，出什么事了？” “张帆，我给你看个视频，看了你就明白了。”四眼挂掉电话，给我来一个视频。 我忙点开，小芬也凑过来看，一看，我俩都愣住了，就见杨凯在白小柔家门口停下车，手捧着一束鲜花从车里走下来，看视频的录制时间，是刚刚。 “哇，这么多花呀。”小芬先惊叫一声，“这是送给白小柔吧？” 我还没应答，四眼的电话又打过来，“张帆，看了视频了吗？” “看了，怎么回事？” “我刚才从白老师家出来，还是不放心，又躲在楼门外等了一会儿，就录着这个视频。张帆，这个杨凯挺会讨好女孩子，刚和白老师吵完架，就捧着花来道歉。我和丁娜吵完架就没这悟性，看来我也得学学。”四眼笑了两声。 我没有笑，我只是有点酸涩与庆幸，重新点开那个视频，又看一遍，摇摇头，随手把那个视频删掉了。 “张帆，你怎么把视频删了？”小芬在一旁问。 “我的手机存储不够了。”我匆匆解释一下。 “你是吃醋了。”小芬瞟我一眼，“你看到杨凯对白小柔好，心里不痛快，对吧？” “怎么会呢，我希望他们好。”我笑了一下，自己也感觉笑得挺勉强。 “口不对心。”小芬嗔道，指了指桌上的饭菜，“我对别人这么好，做了一桌子菜，别人也没送我一支花，谢谢我。” 我看看小芬。 小芬也看着我，“我说得不对吗？” “对。”我立刻点点头，“吃完饭，我们就去买花，你想要多少，我就送你多少。” “我要是想要个花园呢？” “那我就买块地，把种子撒上，你想种什么花咱们就种什么花。” “真的？”小芬贴过来，柔柔地看着我。 “当然，不就是花吗。”我轻轻哼了一声。 “这还差不多。”小芬在我脸上吻了一下，贴着我耳朵说：“其实刚才我也吃醋了。“ “那现在呢？”我看了一眼小芬。 “现在不吃了。” “为什么，就因为那个花园。” “因为你人在我这，虽然心还飘飘荡荡的，但我相信我能把你的心拉回来。”小芬眼里露出一丝柔情与自信，“白小柔再好，她已经属于别人了，可你现在是属于我的，这最真实。” 我拥住柔情百转的小芬，看着桌上那精心烹制的饭菜，是啊，这些东西最真实。触手可及。 晚上，我和小芬极尽缠绵，在小芬的温柔旖旎中，那种真实感再次强烈地冲击了我。 尽管我的大脑还时不时短路，偶尔还会蹦出白小柔的脸，但随即就被小芬的温柔拉了回来。 有些情感似乎只能惦念，无法再向前走一步。 第二天天刚亮，大王就来电话了，“张帆，张武那边。” “等一会儿再说。”我看了一眼旁边酣睡的小芬，轻轻把她压在我身上的胳膊拿开，下了床，进了卫生间，“张武那边怎么了？’ “张武同意和你见一面，不过不能在江城见，要去秦州见。” “秦州？”我一愣，“为什么去秦州？” “这对方没告诉我，而且必须你一个人去，不能带别人。张武说了，如果你不答应，那他就直接把那个丁总的饭馆砸了，酒吧街也不会让咱们安生。“大王说道。 “一个人去秦州？”我心里顿了一下，“那可是张武的老巢，去了那，万一出了事，我可是想飞也飞不回来。” “张帆，我觉得这样的条件凶多吉少，张武让你去秦州，就是要把你调离江城，到了秦州，你身边没有帮手，他想怎么对付你都行。我看不行你就别去了，我让我朋友再和张武说说，最起码在江城见面，这样稳妥点。”大王小心说道。 我点根烟抽了两口，心一横，“不用再谈了，你告诉你的朋友，这条件我答应了，等我把这边的事处理一下，最晚明天就去秦州。” “张帆，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想和张武见面是我们提出来的，如果我们现在撤了，那就彻底在张武面前怂了。你给丁四打电话，让他立即到酒吧街来，我们再当面和他聊聊，我一会儿就过去。” 大王顿了一下，“好，我听你的。” 放下电话，我抽口烟，想了想，这次秦州必须去。 从卫生间一出来，我一愣，小芬呆呆站在外边，“小芬，你醒了？” “张帆，又出什么事？”小芬看着我。 “没事，我上厕所。” “可我听见大王给你打电话了。” “奥，酒吧街的事，我上厕所顺便接一下他的电话。”我淡淡一笑。 “你没上厕所，你就是为了打电话。”小芬一字一句道。 “你瞎想什么，我就是上厕所。” “你连马桶都没拉。”小芬回应道。 我被问得语塞了，小芬真不笨，我一时心急疏忽的这个细节竟然被小芬抓到了。 368给你脸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丁四看看我，“张帆，你这句话还像个大哥，那你说，你想怎么担？” 我瞅一眼丁四，从腰间拔出短刀，对准自己的脸，“四哥，你不就是要个面儿吗，你可以在我脸上划一刀，深浅由你，怎么样？我这张面儿还够足吧？” “张帆，这不行。? ”大王他们忙说。 “都他妈别动，我这大哥没当好，这个面儿我必须给四哥。”我朝众人喝了一声，走到丁四面前，把刀往丁四面前一递，“来吧，四哥，别手软，怎么解恨怎么来。” 丁四看看我递上来的刀，“张帆，你这是要让我给你破相。” 我笑着摇摇头，“四哥，这不是破相，这是还面儿，你放心，这一刀我绝对不会还手，也不会往心里记，划完了咱们还是兄弟，我走这两天，酒吧街还是你来管。以后照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丁四看看众人，点了一下头，“张帆，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逼你的。” 我点点头，“来吧四哥，赶紧动手，我的事还多着呢。” 我仰起头，看着丁四。 丁四顿了一下，将我手里的短刀接了过来。 “丁四，你要是敢动张帆，小心你出不了这条街。”大王在我身后喊道。 丁四刚举起的刀，顿了一下。 “大王，闭嘴。”我回头瞪了一眼大王，又看向丁四，“四哥，你放心，一会儿我送你出去。” 丁四瞟了一眼大王，点点头。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门外突然有女人喊，众人顺着声音往门口看，小芬正推开门外的马仔要进来。 “她怎么来了？”我一愣。 “丁四，你个王八蛋，你要是敢动张帆一下，姑奶奶和你没完。”小芬一边往里挤一边喊。 “小王，把她弄走。”我朝身后的小王命令道。 小王迟疑一下。 “弄走。”我又是一声厉喝。 小王赶忙冲到门前，拽住小芬，“小芬，走吧，走吧。” “小王，你放开我。”小芬踢打着小王。 小王一着急，招呼两个小弟，一起把小芬拽走了，走廊里小芬的喊骂声渐渐远了。 ‘四哥，赶紧动手吧，再等下去，弟兄们没耐心了。马上也要上客了，别因咱们的事影响了酒吧生意。”我朝丁四笑了一下。 “张帆，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丁四不动手也不行了，就像你说的，我只要个面儿，这刀划完了，咱们以后还是兄弟。”丁四晃晃手里的刀。 “对，一点没错。来吧。”我往丁四面前又走了一步。 丁四也把刀举起来，对准我的脸。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除了众人急促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 丁四手里的刀慢慢逼近我，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犹豫，但是很快又熄灭了，被一种泄的情绪所代替。 我心里想，妈的，我还没去秦州就先挨了一刀，还是兄弟的刀，这也算是开门见红吧。 冰冷的刀尖已经贴在脸我上，丁四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张帆，对不住了。” 我轻轻点点头。 他的刀正要往下划，突然身后有人喊了一声，“丁四，你他妈看好了。” 众人一愣，都立刻往我身后看。 丁四手里的刀也停住了。 众人愣神间，黑老五已经快步到丁四面前，手里的短刀像闪电般在自己脸上一划，立刻面颊上出现一道长长的刀口，血涌了出来，“丁四，你不是要面儿吗，老子给你，好汉做事好汉当，用不着张帆。” 黑老五这一出乎意料的举动把众人都镇住了，看着满脸是血的黑老五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 黑老五哈哈笑了两声，“真他妈舒服。丁四，这面儿够吗，不够接着来。” 说着黑老五把那把带血的刀往丁四面前一递，“你来。” 丁四被黑老五的狂劲给压住了，顿了一下，“行，黑老五，你够狠。” 黑老五又是两声狂笑，“这算个屁。丁四，这一刀就算我给你赔礼，从今往后我肯定不再骂你尿裤子，张帆不在这两天，有事我听你的。你要是觉得这礼不够，你就接着来，我黑老五要是哼哼一声，就不是爹妈养得。” 我看看丁四，丁四先是笑了一声，接着出一连串的干笑，把黑老五递过的刀往回一推，“黑老五，你的面儿我接了。这事就这么了了。” 说完，丁四又看向我，把刀往我面前一递，“张帆，刀收起来吧。强将手下无弱兵，果然不假，你的大哥当得厉害，我丁四服了。” 我看看丁四递上的刀，笑笑，“四哥，兄弟之间不说假话，你心里如果还憋屈，尽管说。” “不憋屈了，你们的面儿我都接了。张帆，你就放心去办事吧，酒吧街我肯定替你看好了，等你回来酒吧街还是你的。”丁四这几句话说得挺真挚。 我笑笑，“那就谢谢四哥了。” “兄弟之间不说谢。”丁四拍拍我，“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明天我为你送行。” 我点点头。 丁四又朝黑老五竖了一下大拇指，“黑老五，你是个爷们。” “你也不差、”黑老五回应道。 两人相视一笑。 丁四一招手带着他的人撤了。 站在门外看热闹的高乐海他们立刻进来，“黑老五，你没事？” “没事。”黑老五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大王赶忙从他的包里把药取出来，给黑老五抹上，“老五，你这刀够深的，就算好了，也留疤了，你以后可就破相了。再想泡妞就难了。” 黑老五不屑地哼了一声，“老子泡妞从来不靠脸，靠得是实力。靠脸是小白脸干得事。” 众人闻言都笑了。 我走到黑老五身边拍拍他，“黑老五，够意思。” 黑老五一笑，“你刚才够意思，我黑老五也不能孬，刚才要是让你替我挨了刀，我还是个爷们吗，以后还怎么跟着你干。你放心吧，你走以后，我肯定不再惹事了。” 我笑着点点头，又用力拍拍黑老五。 “张帆，你去哪呀？”高乐海凑过来问。 我看看他，一笑，“去外地办点事，待两天就回来。” 高乐海顿了一下没再问，带着马跳他们出去招呼生意了。 小芬从门外跑进来，上下看看我，“张帆，你哪受伤了？” “张帆没受伤，我受伤了。”黑老五插话道。 小芬立刻看向黑老五，“你脸上挨了一刀，那你以后不是更丑了。” “我靠，小芬，你这是什么话，好像我黑老五以前就是丑八怪一样。” “反正你不漂亮。”小芬一撇嘴。 大家都笑了。 处理完黑老五的伤，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我带着小芬离开了酒吧，上车，准备回家。 开车前，我问小芬她刚才怎么来了？ 小芬看看我说：“今天上午，你在厕所接大王的电话，我心里就不踏实，老是跳，下午金花给我电话，说明天你和大王要出门，她搬我这住，我心里就更不踏实了，就赶忙赶过来，想问问大王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看到丁四正要划你的脸。张帆，明天你们到底要去哪，怎么和丁四又动起手了？” 金花就是大王的女朋友。 我抽根烟，笑笑，“没什么事，我和大王明天去外地见了朋友，估计得走两三天，我怕你一个人待着闷，就让金花过去陪你。” “你们到底要去哪，办什么事？我和你一起去吧，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小芬立刻说道。 我摇摇头，“小芬，这事你帮不上忙，而且以后我的事，我也不想让你再插手。我不在这两天，你和金花商量商量开服装店的事。” “我对那事没兴趣，我就对你的事有兴趣。张帆，你就带我走吧，万一我能帮你呢。”小芬拽住我的胳膊，不停地晃。 “不行，这次绝对不能带你走。”我脸一沉。 “张帆，你不会是要去南都见白小柔吧，所以才不带我。”小芬委屈地嘟囔道，“白小柔都有男朋友了，你还总惦记她，怪不得杨凯会不高兴。” 我看一眼小芬。 小芬没有躲避我的目光，而是直视着我说：“我说得不对吗？张帆，好几次你说梦话都叫到了白小柔的名字，我只是没告诉你。你要是去见白小柔，那我心里就是不高兴。” 我无奈笑了一下，“你不是说你不在乎我惦念白小柔吗？” “女人的这些话你也信啊？”小芬撇撇嘴，“你帮她可以，但如果你还要和她好，我当然在乎了，你俩好了，我怎么办？为了你，我可一直在变。” 我想想小芬所做的一切改变，确实她在努力地靠近我，我轻轻摸摸小芬的头，“小芬，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了。我确实会惦念白小柔，也时时想帮她，但我和她不可能在一起，我和她就像不同轨道的车，可以互相看见，但无法并轨。你和我才能并轨，这一点我心里明白。这次去外地。我真是有别的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带上你，不方便，说不定还会影响办事。你总不希望我的事办砸吧？” “当然不希望了。”小芬忙说。 “那就听我的，待在江城。”我认真道。 小芬瞅瞅我，“好吧，我听你的。” 我笑着把小芬拥住怀中，看着车窗外的酒吧街，心里感叹一声，轻轻问，“小芬，如果我刚才真被丁四破了相，你会嫌弃我吗？” 小芬立刻起身看我一眼，摇摇头，“当然不会，你就是变成大花脸，我也跟着你，不过，你要是有一个地方被破了，那我就得考虑考虑了。” “什么地方？”我一愣。 小芬诡秘一笑，一指我的下边，“这地方。” 我脱口而出，“为什么？” “因为我要给你生个孩子，你这地方坏了，我怎么给你生孩子。”小芬笑着回应道。 这句话立刻让我的心变得火辣辣的，马上动车子，“走。” “去哪？“小芬温 “回去生孩子。” 车子像箭一样离开了酒吧街。 369 似乎很像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第二天九点多，大王就带着他的女朋友金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弟。 ? 我看看那两个小弟，是大王手下最得力的两个人。 “小芬，我和张帆不在这两天，就让他两护着你们，需要他们做什么，尽管说。”大王指指那两个小弟说道。 两个小弟忙点头，“芬姐，金姐，有事你们尽管吩咐。” “大王，你这闹什么呀，派两个男人过来，我这屋子这么小，怎么住，你不怕我们出事啊？”小芬笑道。 “芬姐，我们不在屋里住，我们就在楼下车里待着，你们需要我们做什么，招呼我们就行。”小弟忙解释。 小芬瞅瞅我，“张帆，还是算了吧，楼下待着两个男人，别别扭扭的，我们也不习惯。” “小芬，有什么不习惯的，你现在是酒吧街大哥的女朋友就该享受这种待遇。”金花倒是不在乎。 我笑笑，“小芬，你就听大王安排吧，他也是为你们好。” 转头我又对两个小弟说：“这两天辛苦你们了，等我和大王从外地回来，不会亏待你们。” “不辛苦，不辛苦。凡哥，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两个小弟一叠声地点头。 “那你们先下去吧，这两天精神点，长点心。”大王说道。 两个小弟连连应着出去了。 “张帆，你看还有什么事吗？“大王问我。 我摇摇头，大王安排地很妥当了，我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 大王笑笑，“那好，我和金花也先下去一趟，在车里等你。” 大王朝金花使了眼色，金花会意一笑，走了。 屋里只剩下了我和小芬，我笑笑，“小芬，我也该走了，这两天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小芬拥住我点点头，朝窗外看了一眼，“我现在才觉得当大哥的女朋友多威风，出门还有保镖，所以你一定不许把我甩了，你要是敢甩我，我就死给你看。” “别说这个字，不吉利。”我忙说。 “那你答应我，安安全全回来，永远都不许甩我。”小芬直视我的眼睛。 我点点头，“我答应你。” “昨天晚上你表现不错，给你奖励。”小芬深深吻了我一下，抓住我的手，轻轻放在她的柔肤上，“喜欢吗？” 我点点头。 小芬笑了一下，贴着我的耳边说：“喜欢就一定平安回来。我等你三天，三天后你如果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我愣愣。 “那天你在卫生间里打电话，其实我听到一点，你要去秦州。”小芬说道。 我更愣了，“那昨天在车里，你怎么不说？” “那时候我不想说，我只想听到你心里不光有白小柔，还有我。张帆，白小柔在关键时候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小芬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心里涌起的不知是感动还是惊讶，在恍惚间，我感觉小芬越来越像白小柔，唯一不同的是，小芬是个酒吧女，因此我甚至有种预感，别看小芬在我面前百依百顺，柔情百转，但如果她真的决绝起来，会比白小柔更激烈，更豁得出去。 想着，我不禁点点头，“小芬，三天之后，我肯定回来。” “我等着你。”小芬又是深深一吻。 小芬把我送下楼，看着我和大王开车远去，小芬才和金花牵着手回了楼里。 车子直奔高而去，大王说丁四在高路口等我们，昨天的事，丁四算是找回一点面子，这样我们去秦州对酒吧街也就放心了。 我点点头，车到了高路口，果然看到丁四一个人站在车前。 大王把车停下，我和大王下了车。 丁四笑着迎上来，“张帆，我和秦州的一个兄弟说了，万一有事，你直接联系他，好使。” 丁四说着，把一张纸条递给我，我接过看了一眼，是一个人名叫天旺，还有一个手机号。 “这也是铁哥的兄弟？”我问道。 “以前和铁哥混过，后来自己单干了，虽然他在秦州比不上铁哥和张武，但也有一号。他与我和二丑的关系都不错，也知道你的名号，这人挺仗义机灵，肯定会帮忙。”丁四说道。 我点点头，明白丁四为什么没让李铁在秦州的手下帮我们，而是找了一个外人，这是为了不惊动李铁。丁四这样做，也算是用心良苦。 我把纸条收好，笑着说：“四哥，谢谢你了，这两天酒吧街就交给你了，辛苦你多费心。” “都是自己兄弟没说的，昨天的事你也给了我面儿，我丁四就不能不讲究。”丁四应道。 我们三人都笑了，又说两句一路顺风的话，我和大王上车离开，走了一截，大王说：“张帆，丁四还在路口呢。” 我回头看看，果然丁四还站在车前，抽着烟，看着我们离开的方向。 “张帆，丁四这个人好像还不是那么坏，就是有点怂。”大王说道。 我点点头，“人要是怂了，想坏也坏不起来。” 大王瞅我一眼，“张帆，你这话说得对。丁四就坑在怂上了，不过这对我们是件好事。你说呢？” 我嗯了一声，大王说得没错。 “张帆，你和小芬以后打算怎么样，想不想最后娶她？”大王又看我一眼，问。 “你准备娶金花？”我反问大王。 大王笑了一下，“现在还没想好，不过我不像你，我没选择，不管娶不娶，最后都是金花了。” 大王的话一语双关，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笑笑，“我也没想好，我也没选择。” “白小柔在南都挺好吧？”大王问。 我点点头，“大王，如果你是个女人，你会喜欢小心眼的男人嘛？” 大王顿了顿，“张帆，你是说杨凯吧？’ “是。”我把杨凯前两天和我借钱的事向大王讲了。 大王摇摇头，“张帆，你这前男友当得真可以，不仅要护着白小柔，还要护着杨凯。说心里话，我不喜欢那个杨凯，太娘，这种和前男友借钱的事，我肯定做不出来。我要是白小柔，知道杨凯背着自己做这事，肯定会小看他，更别说喜欢了。” 我顿顿，看看大王。 大王笑笑，“我说得都是真话，如果一定要让我喜欢，那也是违心的。” 我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不再说话了。 大王拍我一下，“张帆，别多想了，不管怎么说，他俩是一路人，也许慢慢就会喜欢上了。小芬不错，你还是好好对小芬吧，别把另外一个女人再伤了。” 我轻轻地点点头。 过了中午，我们的车就抵达了秦州，大王给他朋友打了电话，告诉我们已经到秦州了，能不能今天就见到张武。 对方说还要问问张武的口风，让我们等消息。 放下电话，我和大王在附近一家饭馆随便吃了一口，大王问我接下来去哪？ 既然已经到秦州了，我肯定想去看看二丑。 我们就买了一些祭品，直奔墓地。 到了墓地，到了二丑的墓前，我为二丑烧了纸钱，将一瓶白酒倒在二丑的墓前，看看周边空旷的山野，萧瑟的天空，不禁伤感道，“丑哥，我来看你了，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你的仇我替你报了，你托付我的，我一直也在照着做，这回我来秦州见张武，也不知道结果是生是死，如果我回不了江城，我们很快就见面了，到时候咱们兄弟再一起喝酒。” “二丑，你如果在天有灵，就保佑我和张帆这次顺利吧。”大王在一旁轻声说道。 一阵风吹过，将墓前的纸灰吹得满天飞舞，一只怪鸟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墓碑上，朝着我们呱呱地叫。 “大王，那是什么鸟？”我朝那只鸟看看。 “不知道。”大王摇摇头，“叫得真难听。”说着，大王捡起一块石子准备向怪鸟抛去。 我忙拦住他，“别赶了，你看它丑不拉几的，是不有点像二丑？” 二丑一愣，手里的石子放下，“张帆，你这么一说，还真像。” 我拿起一个苹果轻轻扔了过去，怪鸟被惊得飞起来，在墓前飞了两圈，落在了苹果前，啄了起来。 我和大王一人点了支烟，静静看着怪鸟啄苹果，谁也没说话。 陵园里一阵阵的风回响着从松柏间吹过，空寂无人的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陪着一只鸟。 出了陵园，大王问我，“张帆，你信不信鬼神这些东西？” 我摇摇头，“说不准，你信吗？” “我不信，干这一行，不能信这些东西，否则晚上会做噩梦。” 我看看大王，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走吧大王，神鬼怕恶人，我们也算是恶人，我更想见到的是张武。”我笑了一下。 大王点了一下头，动了车子，耳边又听到一声怪叫，我两不约而同回头一看，那只怪鸟竟然落在陵园门口的一个老树上。 “我靠，那真是二丑。”大王脱口而出。 “大王，停车。”我立刻说道。 大王随即把车停下。 我把车里剩下的水果全拿出来，下车走到树前，把水果全倒在树下，抬头看看那只鸟，“丑哥，我还会来看你的。” 怪鸟对着天叫了两声。 车子离开了陵园，进了秦州市区，大王还时不时朝路两边的树上看。 我问大王看什么？ 大王说他看二丑有没有跟出来。 他这么一说，我也忍不往两边看，在繁华的闹市里，除了城市的喧嚣，什么都没有。 我靠在椅背上，轻轻笑了一下。 我们在市区一家酒店住下，张武还是没来信儿。 大王去卫生间洗澡，我坐在床上看电视，正看着，手机响了，我接一看，是个秦州号，既陌生又有点印象，想了一下，立刻从包里取出丁四给我的那张纸，一对，正是丁四介绍给我们的那个天旺。 我随即把电话接起来，“是张帆吗？” 我嗯了一声，“对，你是天旺。” “对，你们到秦州了吗？‘ “到了。”我应道。 “你们在哪，我想见你们一面。” “张帆，谁呀？”大王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 “天旺，丁四的朋友，想过来见咱们一面。”我捂住电话低声说。 我和大王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点点头，我告诉天旺，半个小时后，我们在酒店下边的茶餐厅等他。 对方嗯了一声，说一会儿就到。 “张帆，这小子够热心的，还主动联系咱们。”大王说道。 我想想，“准备一下吧。” 372跟我们走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给大王的朋友打完电话，我立刻又给天旺拨了一个电话，把张武来信的事和他说了。? 天旺在电话那边听完，立刻说道，“既然张武这么说，又是晚上九点带你走，那没问题，一定是去白云坡，张帆，我有数了，晚上我肯定带人过去，咱们古堡别墅见。” 我嗯了一声，把电话挂掉。 “张帆，要不然晚上我还是和你一起过去吧。”大王看着我，说道，“那个陵园里边到底什么情况，咱们今天也没看到，我怕你晚上一个人进去，根本出不来。” 我笑了一下，摇摇头，“大王，这事不用再说了，既然事情已经定好了，就按我们定好的办，如果我真的这次栽了，那地方风水不错，我也算选了个好地方。” “张帆。”大王还要再说。我一摆手，“别说了，睡觉吧，晚上还得打起精神。” 说完，我往床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大王看看我，摇摇头，也躺下了。 我躺在床上，眼前浮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有美好的，也有伤感的，还有让我恐惧的。我静静调试着自己的心情，努力不让恐惧侵入我全身，慢慢睡着了。 等我醒来，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一股饭菜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我往旁边一看，桌上放着两个盒饭。 我立刻坐了起来，往大王的床上看了一眼，大王不在。 我喊了一声，“大王。” 大王从洗浴间里出来，“张帆，你醒了？‘ 我点点头，“你打得饭？” 大王笑笑，“看你睡得挺香，我就下去买了份饭。” 我嗯了一声，“几点了？” “七点了。快吃吧，吃饱了，晚上见张武有底气。”大王说。 “你吃了？” 大王嗯一声。 我真有点饿了，狼吞虎咽地将盒饭一扫耳光，吃饱了，感觉确实心里有了底气。 大王把一个貔貅挂饰递到我面前，“张帆，这个给你。” 我接过看看，“什么意思？” “天旺送来的，说开过光，晚上去陵园戴上，辟邪。”大王说着，指指自己的脖子。我一看，他脖子上果然也戴着一个。 我笑了笑，把挂饰还给大王，一指自己脖子上的翡翠兔饰，“我已经有了，用不着这个。晚上见了天旺，你还给他，说我谢谢他。” 大王往我脖子上看了一眼，“张帆，你那是个兔子，太弱了，怕不顶用。” “顶用，上次我和二丑出去办事就戴着它，它保佑我活着回来了。”我轻轻摸着那个兔子饰品，眼前又出现了白小柔，有了它在，就像是白小柔在我身边，那种浓浓的暖意，让我忘记了胆怯与懦弱，今晚我一定要活着出来，我还想看到白小柔幸福的样子。 想到这，我的心里有些潮湿。 大王接过貔貅，“行，那晚上我还给天旺。” 我点点头。 等着九点到来，似乎很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停滞不前，大王擦着那杆双筒枪，我也把玩着手里的短枪，就这样一分一秒地熬着时间。 快到九点了，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我和大王互看一眼，立刻把手里的家伙收起来，大王先快步到了门前，外边有人敲门。 “谁？”大王问。 “我们是张武的人，来找张帆。”外边的人回应道。 大王看看我，朝我比划了一下手指，意思外边有两个人。 我点点头，示意他开门。 门开了，外边的人刚进门，大王就从身后把双筒枪拿出来，“别动。” 对方立刻举起了手。 “到里边。”大王喝道。 果然是两个人，一高一矮两个年轻人，两人也没做反抗，规规矩矩的进了屋里。 大王一脚把门踢上，用枪逼着两人问，“谁让你们过来的？” “武哥，他让我们来接张帆，你是张帆？”高个子回应道。 “我是。”我走到两人面前。 高个子朝我笑了一下，“张帆，武哥让我们过来接你见面，我们没想动手，连家伙都没带，不信你搜。” 我上前摸了一下两人，果然两人身上连刀都没有。 我看一眼大王，“把枪放下吧。” 大王把枪放下。 两人也把手放下了。 “怎么证明你们是张武派来的？”我问。 高个子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一号，叫了声武哥，递给我。 我看他一眼，接起来，手机那边传来张武阴冷的声音，“张帆，你不是要见我吗，我的人已经过去了，你跟着他们走，我等着你。”接着就是两声笑。 张武的笑声我太熟悉了，刺耳尖锐，我立刻把手机压了，递给高个子，点点头，“去哪？” “你到了地方就知道了，现在不能说。”高个子面无表情。 我顿顿，“行，我现在就和你们过去。” “张帆，武哥说了，你不能带家伙，只能一个人去。”高个子像个机器人一样又说了一句。 “一个人去还不带家伙，张武是想让张帆送死吗？”大王怒道。 “这是武哥的吩咐，我们也没办法。张帆，武哥说了，你要是不敢去，那就算了，以后再有什么事就别约了，武哥不喜欢和怂包打交道。”高个子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与挑衅。 “你他妈别用这种眼神看老子。谁他妈是怂包。”大王被高个子的态度刺激得更加不悦，又把枪举起来。 高个子冷笑一声，“我们可是来接张帆的，和你没关系。” “妈的，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有没有关系。”大王直接把枪顶在了高个子脑袋上。 高个子的脸白了，旁边的小个子也慌道，“张帆，我们可是诚意诚意来接你的，怎么做都是武哥吩咐的，我们真做不了主。” 我看看两人，把大王手里的枪按下去，“大王，别难为他们两个人，就按他们说的办，把枪收起来。” 大王看看我，把枪收了回去。 我把腰间的刀和短枪全掏出来，递给大王，“大王，替我收好了，等我和张武见完面，还给我。” 大王看看我递过的的家伙，一咬牙，接了过去。 高个子和小个子互相看了一眼，高个子脸上浮出一点笑，“张帆，那我们走吧，武哥还等着呢。” 我点点头，去洗浴间洗了把脸，穿上外衣，跟着他们往门外走，大王正要跟着出门，小个子转身把大王拦住了，“这位兄弟，不好意思，你不能跟着。” “这也是张武吩咐的？”大王逼视着对方。 “对。”小个子笑着点点头，“咱们都是跟大哥混的，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我回头看一眼，“大王，听他们的。” 大王看看我，点了点头，“张帆，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朝大王笑了一下。 出了酒店，门口停着两量辆越野车，大个子先上了后边一辆车，小个子在我身后说：“张帆，上车吧。” 我看他一眼，小个子朝我笑了一下，“武哥还等着呢。早点把事办完了，都痛快。” 我也朝他笑了一下，“你说的对。” 上了车，小个子紧跟着也上了车。 高个子和小个子把我夹在中间，我成了一个汉堡包。 我往前边看了一眼，除了司机以外，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光头男子，但是对方一直背对着我，没有回头看。 前边的越野车启动了，我们这辆车也跟着驶离酒店。 刚上马路，小个子就从旁边拿起一个黑色头罩，“张帆，不好意思，这个你得戴上。” 我看一眼小个子手里的头罩，冷笑一声，“你们也太怂了吧，我一个人跟你们走，还把家伙留下，你们还让我戴这个。” “张帆，这是武哥吩咐的。”小个子刚说完，副驾驶上的男子猛地扭过头，一脸凶相，手里的枪一指我，“你他妈废话怎么那么多，让你戴上就戴上，再说废话，老子崩了你。” 我往车窗外看了一眼，此时的秦州街面上还挺热闹，我朝着副驾驶上的男子冷笑一声，“把枪收起来。” “你说什么？”男子也是一声冷笑， “我他妈让你把枪收起来，没听见。”我暴喝一声，“有种你就朝我开枪，没种，就把那破玩意收起来。” “你以为老子不敢废你。”男子眼睛瞪得溜圆。 “那你开呀。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枪声一响，你们能出了这条街。张武是让你们来办事的，不是来惹事的吧。”我逼视着对方，冷冷道。 “龙哥，张帆说得对，这路上好几个岗亭，你一开枪，整条街都得惊动。收起来吧。”小个子忙说。 “妈的，等到了地方，再让你好看。”男子往窗外瞟了一眼，把枪收了，但还是盯着我。 “张帆，你就戴上吧，你也是为了办事，大家都别惹麻烦。”小个子又转脸向我说道。 大个子也在旁边劝，“你要是不戴，我们就不能带你去见武哥了。” 我看看他两，一伸手，“给我，我自己来。” 小个子忙笑着把头套递给我。 副驾驶上的男子这才转过头。 戴上头套之前，我又往副驾驶的位置看了一眼，正好一道路灯闪进，我看到那个家伙的后脖子上好像刺着一条龙，怪不得叫龙哥。 我冷冷一笑，把头套戴上了，眼前立刻一片漆黑，我把身体往后一靠，索性闭上眼睛，凭感觉判断是不是去白云坡。 没戴头套之前，我已经看到车子是往西边的方向开，随着车子的颠簸起伏，耳边越来越安静。我已经感觉到就是去白云坡。 天旺的判断一点都没错，此时白云坡的陵园里一定纸灰飞扬，我去那里，就成了一个祭品，也许张武把墓地也给我准备好了。 我伸手碰碰了的衣兜，我身上现在除了一个关掉的手机，就是丁总给我的那张十万元卡，只怕这十万元就成了我自己的纸钱。 车越来越开，耳边似乎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只要不怕死，没人能拦住我。我把这句话在心里又重复了几遍，什么都不再想了，只等着一切到来。 373 这就是你的墓地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车子终于停下了，小个子在我耳边说，“张帆，到了，下车吧。 我正要伸手摘头套，小个子拦住我，“张帆，头套现在不能摘，见了武哥才能摘。” 我嗯了一声，把手收回去。 小个子拽着我的胳膊，把我引下车，一下车，一阵风裹着凉意就向我袭来，我不禁打了寒战，用耳朵听听，风穿过林木旷野，好似鬼哭狼嚎，妈的，这声音里不知道有多少冤魂野鬼。 小个子和大个子一左一右架着我，沿着一条石子路往前走，耳边还是风声不断，走了一截，我感觉前边似乎有火光飘荡，隔着黑黑的面罩，也能感觉到跳跃的灵动。 到了火光前，小个子停住脚步拽住我，“张帆，到了。” 我没说话，静静站着。 等了一会儿，我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把他的头罩摘下来。” 随着话音，一把枪已经顶住我的后脑勺，“小子，规矩点，别乱动，否则现在就让你见阎王。” 我一动没动。 头罩被旁边的小个子摘了下来，我眨眨眼睛，往四周看了一眼，我靠，我果然站在一座墓碑前，目前还有残留的纸灰，未燃尽的火苗随风起舞，纸灰像飞蛾一样在火苗上跳动。 用余光看看，一轮圆月挂在天空，凄凉的月光洒在墓碑上泛出阵阵凉意。 在墓的两边站着五六个人都是一身黑，面沉似水，一个个如僵尸一样看着我。 在墓碑的后边，放着一把椅子，张武正坐在椅子上，一双鹰眼透着寒光。 “张帆，胆子不小啊，上次的事还没完，你就敢来见我，不怕我再补你一刀。”张武冷冷说。 我习惯性地正想晃一下脑袋，身后的枪一顶，“别他妈乱动，回答武哥的话。” 我稍稍挺了一下身子，“武哥，那件事不是已经了了吗。我过来找你，是有别的事。” “了了？”张武仰头笑了两声，“我说了了吗，我张武可没说过这话。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把你约到这来吗？” 我淡淡道，“不知道？” “知道这是谁的墓吗？”张武指指墓碑。 我瞟了一眼，墓碑上有字，“是金二的？” “对。”张武点点头，“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我又淡淡道。 “今天是金二的小祭，前不久他还活蹦乱跳的给我办事，可是今天他就在躺在这了，这都是你干的，你还敢来见我，你胆子真不小啊。”张武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旁边的人一使眼色， 两个黑衣人走到金二旁边的墓前将上边的挡板拿开，露出一个黑黑的墓穴。 “知道这是为谁准备的吗？”金二指指墓穴看向我。 “武哥，能不能把我后边的东西拿开，这样说话不方便，你们这么多人我也跑不了。”我说道， “你小子他妈真是找死。”后边拿枪的家伙直接在我身上踹了一脚。 “黑龙，把枪拿开。”张武命令道。 身后的家伙骂骂咧咧地把枪拿开了，站到一边，我用余光瞟了他一眼，正是副驾驶上的那个光头，原来这小子叫黑龙。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张武看着我，说道。 我往那个墓穴看了一眼，“武哥，这墓不会是给我准备的吧？” “你说得很对，这个墓就是给你准备的。今天你来了就走不了，我要用你的命给金二过小祭。”张武逼视着我一字一句道，每一句话都是冷箭穿心。 我和张武对视一会儿，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张武问。 “武哥，这墓不便宜吧。这地方风水也不错，我得谢谢武哥，最后给我选这么一个好地方。”我淡淡一笑说。 “你他妈的还敢逗闷子。”黑龙骂骂咧咧又要往我面前冲。 张武一摆手，“张帆，可以呀，确实有点硬度。” “武哥，你过奖了，我既然敢来见你，死算个屁，金二不是我想做他，是我有情要还，二丑为我丢了命，如果我不把这情还了，我活着和死了一样。武哥，你当年为你兄弟张文报仇，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我把张武当年的事顺势说了出来。 “你知道这事？”张武看着我。 我点点头，“武哥这么仗义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真心佩服当年那个武哥，为了兄弟情义敢想敢干，那他妈才是爷们。在道上混，不就是为了这份情义，没了这个，还混什么。” 我一边说一边看着张武，凄冷的月光下，张武的表情微微变了一下，“说得对，混的就是这个情义。” “武哥。”我向张武一伸手。 “你要干什么？”旁边的黑衣人立刻围上来。 我笑了一下。张武一摆手，众人重新退后。 “有什么话说吧，”张武冷冷道。 “我想给金二上柱香。”我慢慢说道。 众人都是一愣，张武也愣了一下，点点头，“给他。” 有人把香和火递到了我手里，我把香点燃，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走到墓碑前，恭恭敬敬地鞠了几个躬，“金哥，我知道你在那个地方也恨我，可是江湖上讲得就是情义，咱们都在江湖上混，这两个字比咱们的命值钱，我们都是为这两个字做事，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相信，换成你，你也得像我这么做，这才是兄弟。这辈子咱两没缘做兄弟，如果下辈子有缘，我们就做兄弟，如果你碰到难事，我一定舍命为你出头。” 说完，我把香插在墓前的香炉上，又拜了几拜。 回身我看着张武，“武哥，我的话都说完了，昨天下午我也去看了二丑，昨天也是他的祭日，如果你觉得上次的事还没了，那今天就了了吧，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着，我走到那个空空的墓前，“武哥，动手吧。” 张武定定看我一会儿，突然笑了，“行啊，小子，确实有两下子，能文能武，怪不得金二也栽在你手里。” “武哥，我只是做我该做的。”我轻轻一声。 张武点点头，“你小子和我讲情义，还提到我当年的事，如果我今天就这么把你办了，那说明我张武还不如你敞亮。这样吧，看在刚才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看到前边那块石头了吗？” 张武向我身后指了指。 我回头看去，目光穿过身后一个个墓碑，白云山矗立在不远处，一条山道通向山顶，山上的那块巨石，在月光的掩映下，更如一团飘向天空的流云。 我把目光收回来，点点头。 “你如果能活着跑到那块石头上，我们就可以谈下边的事。如果你到不了那，你就没有和我谈的机会了，明白吗？”张武指着那块巨石一字一句道。 我看看那六七个黑衣人，一个个目光如刀盯着我。 我笑了一下，指指黑龙手里的枪，“武哥，你在逗我，我跑不出几米，这家伙就把我撂倒了。” 张武也一笑，“把枪都放下。” “妈的，不用枪老子也能干了他。”黑龙把手里的枪往地下一扔，外衣一脱，腰间插着把刀。 那几个黑衣人也随即把外衣脱了，手里都亮出了明晃晃的砍刀。 六七把刀在月光下一照，寒光闪闪。 “张帆，这次可以了吧。”张武问。 我心里掂量一下，六七个壮汉，手里都有刀，就算没有枪，也占据绝对优势，但此时我无路可走，只能选择同意。 “武哥，可以。” 张武笑了一下，“张帆，我再给你机会，如果现在你跪在金二的墓前，给他磕三个响头，你死了以后，这块墓地还是你的。否则等你命没了，只能抛尸荒野，做个孤魂野鬼。” 我靠，我心里说，我还真以为张武会这么好心，给我准备这么一个好墓，原来这小子是有条件的，给金二磕头，他算个什么东西。 我暗骂一句，冷笑一声，‘武哥，出于情义，我可以给金二上柱香。但是磕头我做不到。” “好吧，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张武脸刷地冷下来，猛地一踢墓穴上的挡板，挡板扑棱一声将墓穴重新盖住。 我一看掉头就向白云山顶跑去，天空中似乎有一声鸟叫，我抬头看了一眼月亮，一只怪鸟从月前飞过，向着那块巨石飞去。 我靠，二丑来了，我心里不知道是惊是喜还是怕，只顾往前跑。 身后传来黑龙的喊声，“抓住那小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黑龙带着那六七个黑衣人挥舞着砍刀向我扑来，在这鬼魅重重的陵园，那几个黑衣人就像索命的小鬼。 我转身一路狂奔，风从我耳边吹过，我真希望自己像那只怪鸟一样，有一双翅膀能飞起来。 一朵云飘过将月亮遮住一半，陵园黑下来，在微弱的视线里，一个个墓碑矗立着，像整齐的方队，我跑了一截，听到后边的喊声越来越近，心里突然意识到，不能这么跑，墓群和山道之间还有一片开阔地，没有任何遮掩，如果跑出墓群，肯定会被追上，我两手空空，面对六七个拿刀的壮汉一起围攻，不死我也得残，我必须先抢个家伙。 刘瘸子教我飞云拳的时候，告诉我飞云拳最大的特点就是能把身边的一切变成自己的战友，现在这些墓碑和墓穴就是我的战友，我的利用这些战友，在这搞到一个家伙。我抬头看了一眼天上被遮住的月亮，此刻正是好时机，等云朵飘过了，时机也就错过了。 想着我立刻猫下腰，在墓碑间做迂回穿行，不再直线往前跑。 “那小子哪去了？”黑龙高喊。 “刚才还看到他，突然一下不见了。”有人回应道。 “这小子肯定藏在墓碑后边，把手电打着，给我小心点搜。”黑龙命令道。 话音刚落，几道灯柱齐刷刷的亮了，在墓碑群里交替扫射。 我躲在一块大墓碑后边，把脑袋稍稍探出去，刚想瞄一眼，一道光柱就扫了过来。 我赶紧把头低下，身体紧贴着墓碑，往脚周边看看，一块砖头正好在前边，我心里一喜，小心地把那块砖头，捡了过来。 “好勒，这次有家伙儿了。”我轻轻颠了颠手里的砖头。 376 难道他没死？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默默抽着烟，定定神，看看车窗外，天边已经露出一丝亮色，真是他妈一夜惊魂，天旺说险，我更觉得险。??? ? 我慢慢把我在陵园经历的事向他俩讲了。 天旺听得连连啧舌，“张帆，你够有本事的，换个人肯定折在那了，反正我是肯定折了。” 我笑了一下，“要不是你们来，我也折了，张武已经把枪顶在我脑袋上了，就差一步我就把命丢在这了。天旺哥，今天真谢谢你，你还得把你的生意让给张武，有多少损失你告诉我，我给你补上。” “补什么呀。我没损失。”天旺一笑，“我就搭个人情罢了，说不定还能从中赚点。那个江总在秦州的地位和徐云涛差不多，排云路有个工程，张武一直想插一手，但江总不惧张武，张武也没办法。找人托过我，但我不想和张武走得太近，就没答应他。这次就做个顺水人情帮他一把，到时候张武也得领我这个情。” “天旺，张武都办不到的事，你能办到？”大王疑惑地问。 “虾有虾路，蟹有蟹路，张武能耐再大，也不可能在秦州一手遮天。江总刚做生意的时候，赔了，急得要跳楼，有人托到我那，我帮了他一把，当时也没想太多，就算觉得那人还不错，没想到后来人家成了大老板，我们也就成了生死之交，这点人情没问题。”天旺得意道，“所以我刚才和张武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道，这我没蒙他，是我的切身感受。” 我看看天旺，天旺说得对。 车子开到了那个别墅区，我往车外看了一眼，“大王，你们怎么想起突然进陵园。” 大王也看了一眼别墅区，“张帆，我和天旺在别墅等着，你一直不出来，我俩真是着急，但又不敢贸然进陵园。后来，那只怪鸟突然飞到了别墅顶上，还不停叫，我立刻觉得不对，就和天旺决定进去看看。” “怪鸟？”我愣愣，回头看看陵园的方向，一片死寂。 “张帆，空手进陵园也是大王提出来的，你们这兄弟不错呀。”天旺拍拍我，又拍拍大王。 “大王，天旺，谢谢你们。”我由衷道。 “不用谢我两，要谢就谢谢二丑吧，没有它，估计我们今天都得栽。”大王幽幽说了一句。 我又看了一眼窗外，大王说的没错，这是二丑在天有灵，在默默保佑我们，回江城之前我还得去看看二丑。 车子在微微的晨光中终于离开了白云坡，到了我们住的酒店.天旺陪着我们上楼，大家又聊了一会儿，说了些彼此以后来往的话，本来我们想请天旺中午吃顿饭，天旺说自己还有生意，来日方长，走了。 我们把天旺一直送上车，看着天旺的车消失在街角，大王问，“张帆，我们也该回江城了吧？” 我若有所思，“我们再去看看二丑吧。” 大王点点头。 我们回来房间，把东西收拾好，简单吃了点东西，又奔二丑的墓地，我想也许还会遇到那只怪鸟，就特意多买了一些水果。 路上我给丁四、王玉霞和小芬分别打了电话，告诉事情已经了了，今天我们就回江城。 三个人接到电话都很高兴，丁四说他已经给天旺打过电话，这件事办妥了，他也就踏实了，否则这两天都不敢去见李铁。 王玉霞说她会立刻转告丁总。 小芬则告诉我，她和金花已经学会了做蛋糕，等着我回来品尝。 听着电话里每个人的笑声，我回想着昨晚白云坡的一幕幕，暗叹，昨晚赌一把还是值得的。 到了墓地，萧瑟依旧，却看到一地刚燃过的纸灰，墓前还有摆放的祭品。 看着地上的一切，我和大王都是一愣，大大王拿起一个桔子，捏了一下，“张帆，东西还是新鲜的，这人刚走。” 我看看四周，陵园除了我俩没有别人，是谁来过了？ “张帆，这人是谁，会不会是李铁？”大王问。 我想想摇摇头，“刚才我给丁四打电话，李铁还在江城，这段时间他也没回秦州，不应该是他？” “那是二丑别的兄弟？”大王追问道。 我顿顿，“可能吧，二丑在秦州混了这么多年，和他交情不错的兄弟应该不少。” 大王嗯了一声，我俩把我们的祭品摆上，告诉二丑事情已经办妥了，感谢他在天之灵保佑我们。 说话的时候，我往四周看看，想看到那只怪鸟，但是我们在墓前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那只怪鸟，它就像一个鬼魅的影子，悄然来又悄然消失了。 大王不禁道，“真是奇怪了，难道二丑帮完我们就真的走了。” 对于这种奇异的现象，我也想不清楚，把带来的水果都摆在二丑墓前，心想，也许等我们离开它会再出现。 我们一步三回头地向陵园外走去，但是那只怪鸟真得消失了，没有再出现。 从陵园出来，我和大王又去了一趟二丑家，准备给二丑母亲再放一些钱。 老太太还认识我，见到我们来了，很高兴，忙着张罗，见我们拿出钱来，忙让我们收起来，说二丑的钱前两天已经有人送来了，而且二丑还给她打了电话，说自己现在在外地，一切都挺好的，让母亲不用担心他。 “二丑前两天打过电话？”我和大王听了都头皮一麻，面面相觑，我忙问，“伯母，您确定是二丑打来的。” “确定。”老太太很肯定地说：“我儿子的声音我怎么会听不出来，就是二丑的声音，我听得真真的，怎么了？” 我和大王互看一眼，忙道，“没什么，我们就随便问问，给您送钱的人长什么样，您还有印象吗？” 老太太想想，“是个年轻人，年龄好像和你差不多。说他是二丑的朋友。” 我看看大王，大王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是谁。 “对了，你那个女朋友也来过两次，真是好姑娘，一来就帮我把家收拾了。”老太太接着说道。 “我的女朋友，您说是白小柔？”我忙问。 “对，就是小白。”老太太笑道，“她说她正好来秦州办事就过来看看我，我还问她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她说快了，张帆，你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伯母也要给你们送喜礼。你真有福，找了那么一个好姑娘。” 老太太满脸是笑地看着我，我仓促地嗯了一声，心里觉得真不是滋味。 从二丑家出来，一上车，大王就点了一支烟，“张帆，这可真怪了，老太太怎么还能接到二丑的电话，难道二丑没死？” 我也点了支烟，皱着眉用力抽了两口，仔细想了想那天在果园生的一幕一幕，不能啊，二丑的死我是亲眼看到的，怎么还会有这种事。 “张帆，如果说那只怪鸟，还可以用二丑的魂灵来解释。可是这电话没法解释，鬼魂也不可能打电话吧。”大王下意识地摸摸脖子上的貔貅，“张帆，说不定二丑真没死。” 我又想想，“二丑的死，我是亲眼看到，应该没错。大王，会不会有人学着二丑的声音给他母亲打电话。” 大王顿顿。“这有可能，模仿声音也是江湖上的一门学问。不过想要模仿二丑的声音，还不被二丑母亲听出来，这个人一定和二丑特别熟悉，否则不可能。” “和二丑特别熟悉？”我想了想，“不可能是李铁，李铁现在满脑袋都是大生意，哪还有这份心思，况且我也没听过李铁有这种本事。至于丁四和天旺我感觉可能性也不大，难道？” 我想到了一个人，他有这份心，也会有这份本事。 “张帆，你想到谁了？”大王忙问。 “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他也算是二丑的大哥，以前一直带着二丑，而且根据他的性格，这种事很有可能是他做的。”我边想边说。 “张帆，到底是谁呀？”大王追问道。 “刘洪，刘瘸子，这个人你听说过吗？”我看看大王。 “听过，当年这个人在秦州很有一号，而且这个人有点怪，好像对钱欲这些东西都不是很喜欢。后来这个人就突然消失了，我一直想见见他，可惜没机会了。张帆，他是你的朋友？”大王回应道。 “对，严格地说，他是我大哥，我所有的本事都是他教给我的。”我点点头。 “我说那，名师出高徒，一点都不假。”大王看着我，“那他现在在哪？”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有占下酒吧街之前，他就走了，再也没有音讯。” 大王失望地摇摇头，“真可惜呀，凭他的能力，要是一直在江湖上待着，绝对过李铁和张武。” “人各有志。他想要得，和李铁他们想要的不一样，也和我们不一样。”我轻轻说。 “也是，等我挣够钱，我也不想干了，江湖太凶险。”大王抽口烟。 我朝大王笑了一下，“你想挣到多少？” 大王看看我，“不知道，所以我退不出去。” “我们都一样。”我俩相视一笑。 “张帆，如果那个电话真是刘洪打得，那墓地的祭品是不也是刘洪留下的？”大王突然说。 我看看大王，觉得他说得对，如果真是这样，说明刘瘸子和马丽应该就在秦州，甚至就在我身边，他们并没有离开我，而是在某一个地方，默默地看着我，帮助我。 我赶忙朝车外看看，没有人。 “大王，走吧。”我收回目光，轻声道。 “张帆，你想不想去趟南都？”大王一边动车子，一边问我。 “去南都？”我愣了一下。 大王朝我笑笑，“白小柔还帮你照看二丑的母亲，你不想当面谢谢她。反正秦州的事已经办妥了，南都距离秦州不算远，我们过去看看她到底过得怎么样，省的你总惦念。” 我没说话，我心里很想去，但是一时又拿不定主意。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小芬的。”大王补充一句。 我还是没说话，大王已经动车子，开出了小区，车头一拐，没有开向江城，而是直奔而南都。 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就在纠结中，看着车子离南都越来越近。 377长发为谁留？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车开到了南都，已经是下午时分，大王问我是去白小柔的家还是白小柔的学校。?? 我想了一下，怕去家里万一遇到杨凯不太好，就说了一声去学校吧。 到了白小柔所在的英才中学，我看着对面的校门，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白小柔打电话。 大王看看我，“张帆，怎么了，下不了决心，不就是说两句话吗，有什么大不了，要不我替你打。” 大王把手伸向我，我摇摇头，“算了，要不我们走吧。” “张帆，都已经到了校门口了，还犹豫什么，说两句话不耽误咱们回江城，我觉得你应该替二丑谢谢白小柔。”大王说道。 我顿顿，“行，那我打。” 大王笑笑，“用我下车吗？” “下什么车，我就说两声谢谢。”我看他一眼。 大王又是一笑，点了支烟，看着车窗外。 我轻轻吸口气，心里对自己说，“不就是说声谢谢吗，难道白小柔比张武还可怕？” 我想着拨通了白小柔的手机，一会儿手机通了，传来白小柔轻轻的声音，“张帆，怎么是你？” “白老师。”我顿顿，“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说两句话。” “你在我们学校门口？”电话那边一愣，“你到南都了？” “对，我刚在秦州办完点事，顺路来趟南都。”我轻轻说。 电话那边沉默一会儿，“好吧，你等我一会儿。” 电话挂了。 大王朝我一笑，“这不是挺简单吗。” 我也笑笑。 不一会儿，白小柔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风衣从学校里走出来，朝四周看看，大王轻轻按了一下喇叭。 白小柔闻声走了过来。 我没有下车，就在车里看着她，到了车前，白小柔拉开车门上了车，大王朝白小柔笑笑，“白老师好。” 白小柔也笑笑，“你好。” 大王一摸兜，“哎呀，烟没了，张帆，我去买盒烟。” 我明白这是大王故意使的小计谋，笑着嗯了一声。 大王推门下了车，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市。 我和白小柔互相看看，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间我现白小柔的长没有了，变成了齐耳的短，这让我一愣，虽然白小柔剪了短也很好看，而且还显得更加精干，但是那份清纯似乎随着长的消失，也少了很多。 “白老师，你剪头了？”我轻声问。 白小柔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前两天刚剪的。” “白老师，你为什么把长剪了，我觉得你还是留长好看。”我不禁道。 白小柔顿了一下，“这是学校的规定，老师不允许留长。” “学校还有这规定？”我当学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学校不允许女老师留长。“白老师，你把长剪了是不还有别的原因？”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学校规定的。你别多问了，这么长时间，你老毛病还是没改，喜欢问东问西。”白小柔嗔我一眼。 我笑笑，“既然是学校的规定，那我就不问了。白老师，我过来是想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上午去了一趟二丑家，听他母亲说，你还在照顾她，所以我特意过来谢谢你。” “这不用你谢我，这是我自己愿意做的，我是二丑母亲的干女儿，照顾她是应该的，而且我也不是经常去，只是去秦州办事的时候，顺便看看她。”白小柔淡淡说。 “那我也得谢谢你，二丑是我兄弟，你能替我照顾他母亲，我心里真的挺感动。”我真诚道。 白小柔笑了一下，“好吧，既然你一定要谢我，那我就接受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我想想，该说的好像都已经说完了，心里还有许多话，却不能说出来，我摇摇头，“没了。” “那好，你们早点回江城吧，我学校还有事，我先下车了。”白小柔伸手要去推车门。 “白老师。”我忙喊了一声。 “还有事？”白小柔看向我。 我笑了一下，“你不想问问我现在怎么样吗？这次去秦州做什么？” 白小柔摇摇头，“不想问。张帆，我问了又能怎么样，你会听我的吗？” 我顿顿，摇摇头。 “那我就不问了，我看到你现在好好坐在我面前，我心里就高兴了。”白小柔似乎无奈又似乎欣慰地说。 我点点头，沉默片刻，“白老师，杨凯对你好吗，他的公司怎么样？” “他对我挺好的，公司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我该做的都做了，该帮的也都帮了。至于他怎么经营，我不懂，也不想管。” 我看看白小柔，嗯了一声，“白老师，杨凯的公司在哪，你知道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要去找他？”白小柔立刻看向我。 “不。我找他干什么？”我忙摇摇头，“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公司，反正已经来南都了，顺路看看。” 白小柔顿了一会儿，“他的公司好像在景云大厦，叫科隆公司。别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好，我知道了。”我点点头。 “张帆，杨凯借你的钱，如果他还不上，我会还你的，我不许你去找杨凯的麻烦。”白小柔对我还有警惕。 “白老师，既然我肯把钱借给他，只要他对你好，我就不会找他的麻烦，哪怕他还不上。不就是八万吗，无所谓，我不要了。”我很淡然地说。 “不是八万，是二十万。”白小柔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张帆，那二十万都是你的钱，这一点我心里最清楚，也是我欠你的，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 “白老师，你不欠我什么，而且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要债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然后谢谢你。”听白小柔这么一说，我有些无措，后悔自己提到了杨凯。 白小柔朝我笑笑，“你急什么，难道我不能说说我的话。” “当然可以。”我忙笑着点点头。 白小柔也笑了一下，突然问我，“你这车上有纸笔吗？” “白老师，你要干什么？”我一愣。 “别问那么多，有没有？”白小柔脸色一沉。 不管我混得多么好，在别人面前多威风，只要是白小柔一板脸，我心里就哆嗦，总是情不自禁地听她吩咐，立刻从车里摸出纸和笔递到白小柔面前。 白小柔看我一眼，低头刷刷地写了一张借条递给我，“这是借条，如果杨凯还不上钱，你就拿这张钱，来和我要钱。” “白老师，你这何必，你说说就行了，干嘛还要写借条。这借条我不要，撕了。”说着我就要撕借条。 白小柔一把抓住我的手，“你敢撕，你要是敢把借条撕了，以后我的事你就再也别管了。” “这。”我顿顿，“好吧，白老师，借条我不撕了，不过你的把借条重改一下。” “怎么了？“白小柔疑惑问。 “你只欠我十八万，那两万是肖强给你的，和我没关系，你要是想还就还给他。”我看着白小柔轻轻说道。 白小柔顿了顿，半天没有说话，重新拿起纸和笔，另写了一张借条递给我。 我把把借条接过来，扫了一眼放进了包里，把刚才的借条还给白小柔。 “白老师，这次你踏实了吧？” 白小柔轻轻点点头。 “白老师，你还是留长吧，你真的留长好看。”我忍不住又说了一遍。 白小柔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问，“小芬是长吗？” 我点点头，“白老师，你不知道，小芬一直在模仿你，很多事都是在向你学，包括衣服和长。” 白小柔轻轻说一句，“你告诉她，不要学我，我做得一点都不好。” “白老师，我能提个要求吗？”我瞟了一眼那张借条突然有了一想法。 “什么要求?”白小柔一愣。 我把那张借条从包里取出来，“白老师，我用这十八万买你的长，行吗？只要你再留上长，这十八万我真的就不要了。” 说完，我定定看着白小柔。 “混蛋，你把我当什么了？”白小柔骂我一句。 我头一低，讷讷道，“白老师，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看到你的长，你不愿意留就算了。” 车里安静下来，我的心扑扑跳，心里有着失落与无奈。 “我们离得这么远，就算我留了，你能看到吗？”白小柔突然说。 我立刻抬起头，“白老师，我能看到，你可以个视频，不，那样太简单了，等你长留好了，我专门到南都来看你。” “张帆，你知道女人的长是为谁留吗？谁才有资格提这个要求吗？这和钱没关系，对吧？”白小柔看着我，一字一句问道。 我被问住了，我知道那个答案是什么，但我说不出口，确实，我现在有什么资格要求白小柔重新把长留起，就凭手里这张十八万的借条吗？那是对白小柔的侮辱。 我无力地把借条塞进包里，“白老师，我确实没有这个资格，你留短也挺好看得，就留短吧。” 白小柔看看我，嘴里轻轻骂了一句，“混蛋。” “白老师，我都同意你留短了，你怎么还骂我？”我茫然地抬起头。 “我就不喜欢你这种犹犹豫豫的样子，永远不敢说出句那句话。还说要保护我，你赶紧回江城吧，我该回学校了。”白小柔推开车门下了车。 “白老师。”我赶忙探出身子，“我知道答案。” “不要说。”白小柔回身看着我，“我祝你和小芬幸福，好好对她，不许在她面前当混蛋。” “白老师，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我？”我故意问。 “因为我是的你老师。”白小柔瞟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向着校门走去。 “白老师。”我喊了一声，“等你长留好的时候，我来看你。” 匆匆远去的白小柔闻声站了一下，轻轻撩一下被风吹起的短，然后一裹风衣，继续走向校园。 我往椅背上一靠，长为谁留，难道我真的不知道吗？只为爱的人留。 380 摸底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正站在阳台怅然的想着，大王过来了，“杨凯打完电话了。? ” 我点点头，看着窗外问，“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让对方赶紧过来，说有事和他商量，我看那小子说得像是实话。”大王应道。 我点点头，“我倒是希望他骗我，四十多万啊。” “张帆，这钱你可不能再借了。”大王忙说。 我回头笑了一下，“我又不是他爹，干嘛那么爱他。就算我是他爹，我也没那多钱。” 大王也笑了，“这就对了。” “走吧。”我拍拍大王，回到客厅，杨凯还在客厅上枯坐着，一见我俩过来了，立刻起身问，“我同学一会儿就过来。” 我点点头，挨着杨凯坐下，“杨凯，你呆在这屋里，每天都干什么，就是呆？拿我和白小柔给你的二十万混吃等死。” “张帆，你别这么说，你和白小柔给我那二十万，我没糟践，我刚投到股票里了，这段时间股市不错，我会用你们给我的二十万，把我损失的钱赚回来的。不信你看。”杨凯说着，把桌上那台笔记本抱过来，点开页面，让我看。 我没炒过股，对上面的那些图线根本看不懂，我瞅瞅大王，“大王，你能看懂吗？” 大王笑笑，“我炒过两天股，我看看。” 我和大王换了位置，杨凯指着电脑给大王比比划划地解释，大王边听边点头。 听完了，大王对我说，“张帆，他说得是对的，账户里确实有十八万是前两天打进去的。他买的股票也确实在上涨。” “怎么是十八万？”我问。 “我还留了两万给自己做生活费。”杨凯说。 “你他妈想得还挺全。”我瞅了一眼杨凯。 杨凯一低头。 我上前问，“你这些事，白小柔知道吗？‘ “我没敢告诉她。” “那你告诉她什么了？”我伸手把杨凯的脑袋扶起来。 杨凯摘下眼镜，顿顿又戴上，“我告诉她，我们公司已经成立了，一切都按预想做得挺好的。” 听着杨凯的话，我有了想抽他的冲动，不用再问了，什么景云大厦，科隆公司，都是杨凯为了显示自己创业成功，给白小柔编出来的，每天还衣冠楚楚接白小柔下班，再当着白小柔的面接几个所谓的业务电话。白小柔学校事情那么多，自然也无心多想杨凯这些是真是假？ 我心里叹了一声，“杨凯，你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白小柔，你这不是骗她吗？” 我忍不住怒喝。 “张帆，我不能告诉她，告诉她会小看我的，我现在的困境只是暂时的，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好起来的。”杨凯忙说道。 “好起来？凭什么？就凭你这破股票。”我一指笔记本。 “张帆，我也在找工作，很快我会有新工作的，我会给白小柔幸福。” “幸福？”我一把把杨凯拽了起来，“这两个字你说了多少遍了，你给她了吗？你不仅没给她，你还骗她，你个王八蛋。” 我实在无法克制的情绪，劈脸一拳狠狠打在杨凯的脸上，杨凯被打倒在地，眼镜也被打掉了。 我正要继续上前，大王忙从后边拉住我，“张帆，行了，这小子不禁揍。” 我咬着牙，怒目看着杨凯。 杨凯摸索地把眼镜捡起来戴上，“张帆，我这次是没成功，但是我想给她幸福的想法一直都是真的，你就是打死我，也是真的。” “妈的，还嘴硬。”我挣脱大王，正要往上冲，门外有人敲门。 “我同学来了。”杨凯忙说。 我指着杨凯说：“杨凯，你给我听着，一会儿我和你同学说话的时候，你不许插话，否则我真的废了你。” 杨凯看看我，点点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大王，开门吧。”我朝大王说。 大王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外边是一个和杨凯一样，戴着眼镜的斯文男生，看到开门的是大王，一愣，正要说话，我推了一下杨凯，杨凯走到门前，“吴涛，你来了。” “杨凯，这是？’ “这是我的两个朋友，进来吧。”杨凯笑了一下。 叫吴涛的男生进了屋，“杨凯，你急急忙忙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是不李强有消息了？” “没有，吴涛，是我这两个朋友想和你聊聊咱们合伙开公司的事。”杨凯摇摇说。 “和我聊，聊什么？”吴涛警惕地看看我和大王，“李强要是没消息，我那还有事呢。” 说着吴涛就向门口走。 大王已经堵在了门前。 吴涛有点慌了，“你们要干嘛，我也是被骗的，我比杨凯还惨，你们要找麻烦也别找我。” 我上前朝吴涛笑道，“吴涛，你别紧张，我们没打算找你麻烦，我们是杨凯的朋友，只是想和你聊聊，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 “帮我，怎么帮？”吴涛还是面露慌色，“求你们了，你们还是让我走吧。” “吴涛，他俩确实没恶意，你就留下来和他们聊一会儿吧。”杨凯也朝吴涛笑笑。 吴涛顿顿，看看堵在门口，一脸凶相的大王，知道不答应我们，根本出不了这门，一点头，“行，反正我已经被坑了，也不怕再添麻烦，你们想聊什么就说吧。” “这才像个爷们。”我拍拍吴涛，我们几个人在沙上坐下，我拿起烟，“抽烟吗？” 吴涛看了杨凯一眼，杨凯站起身，“你们聊吧，我去卧室待着，看看我的股票。” 我心想杨凯还算知趣。 杨凯抱着笔记本进了卧室，随手把门也关上了、 吴涛这才接过烟，我主动给他点上，吴涛抽了两口，“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笑笑，“你们合作开公司的事，我都想知道。” 吴涛叹口气，深深抽口烟，“行，这事说起来就窝囊，我和杨凯还有李强都是大学同学，从大学到毕业以后一直都是好朋友，毕业以后，我和李强留在南都，杨凯回了江城，大家混的也都不错。夏天的时候，李强就说有个项目挺适合我们创业的，鼓动我和杨凯和他一起干。当时我和杨凯都各有各的事，也都没有那么多钱，就没立刻答应。不久前，李强又找到我俩，又谈那个项目，而且连市场调研报告，项目书、公司地点都准备好了，并且前期投入的资金也没那么多了，看李强对这个项目这么有信心，我和杨凯正好在工作上都有点不顺心，杨凯还回了南都。所以这次我俩就有点动摇。上学时候，李强就是学生会的，特别会说，又凭着多年的交情我们就答应他了，决定和他一起创业。我从家里筹了六十万，杨凯没那么多钱，先拿了四十多万，一起统筹分配，没想到。” 吴涛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抽了口烟，深深叹息一声。 大王急了，忙问，“一百多万，他说拿走就拿走了，你们都是傻瓜呀？” 吴涛抬头看了大王一眼，苦涩一笑，“你骂得对，我和杨凯就是傻瓜。当时我们是有分工的，我一直是做技术的，我只负责技术，不管钱。钱由杨凯来管，李强负责全局，动用大笔资金我们三人同时签字。可是那两天杨凯不在南都，回江城筹钱，李强就趁着这个机会在账面上做了手脚，把钱挪了，等杨凯从江城回来，现已经晚了，联系李强已经联系不上。” 我心里暗叹，杨凯说得是实话，这个李强真够坏的，这么好的朋友还这么坑，这要是在道上，他非得被追杀不可。 “你们报案了吗？”大王问。 “报了，但是现在也没信，李强是预谋很久，我们后来才知道，他是以前自己做生意欠了高利贷，拿我们的钱想堵窟窿。”吴涛无奈道，“妈的，什么朋友，就是他们坑货。” “你那六十多万也是借的钱？” “是家里的钱，准备结婚用的，我都拿出来了。现在我女朋友也要和我分手，我也不敢回家，找了个地方借住，没事就到李强经常去的地方溜达溜达，看能不能碰到他。” 看着惆怅的吴涛，我给他续上一支烟，拍拍他。 吴涛接着抽了两口，看看我和大王，“你们还想问什么？” 我顿顿，“你有那个李强的照片吗？” “有。”吴涛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出一张照片，递给我，“中间那个就是李强。” 我拿起手机看看，照片是吴涛他们三个人的合影，站在景云大厦的门口，都是一脸意气奋，坐着v字形手势。 “这是我们刚决定合伙时照得，李强说我们公司的地址就选在景云大厦，名称叫科隆公司。”吴涛说道。 我往卧室门看了一眼，这就是杨凯告诉白小柔的。 “你知道李强借了谁的高利贷吗？”我把目光收回来了，看着吴涛。 吴涛想了想，“好像他是从秦州借的，那个人外号叫赖狗，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赖狗？”这个名字我很陌生，我看看大王，大王摇摇头，“这个可以问问丁四，或者问问天旺，他们一直在秦州待着，肯定能查到这个人。” 我点点头。 “你俩到底是干什么？怎么还能找到放贷的？”吴涛疑惑地看着我俩。 我笑了一下，“把这张照片给我行吗？’ “可以。”吴涛立刻把我的号要过去，把照片给了我。 “你们要是把钱追回来，我给你们提成。”吴涛从我俩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一点希望。 “给多少？”大王问。 吴涛顿顿，“百分之十可以吗？” 大王笑了一下，拍拍吴涛，“你还挺大方。” “不大方也不行啊，要不然我的钱全打水漂了。” “行。”我点点头，“就按你说德办，我们帮你们找到李强，如果找到了，还能追到钱，不管追回多少，我们提百分之十。” “你们真要啊？”吴涛眼睛立刻瞪大了。 “当然了，你以为我们在和你开玩笑。”大王脸一沉。 “你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我冷笑一声，指指那张相片，“你的朋友在这，把你钱的全卷走了。我们不是你的朋友，我们只是在合作做生意，愿不愿做你自己想。” 吴涛顿顿，“行，就这定了。” 我和大王相视一笑。 381枪与钻戒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送走了吴涛，杨凯看向我，问道，“张帆，我没有骗你吧？‘ 我点点头，“你没有骗我，但你他妈骗了白小柔？” 杨凯一愣，“张帆，我是没有办法，你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白小柔吧？” 我想了想。? “现在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 杨凯看看我，“好，不过我真的希望你别告诉白小柔，你的钱我肯定会还给你的。” “别拿钱说事，这他妈和钱没关系。今晚我就住在你这了，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秦州。” “干吗，你真要去秦州找人？”杨凯愣愣道。 “不找人你的钱能要回来吗。”我狠狠道，“等找回钱再说剩下的事。” 杨凯顿了顿，“好，我明天和你去秦州。” 大王从阳台过来，到了我身边，“张帆，我给丁四和天旺都打电话了，也告诉我在秦州的几个朋友，让他们打听一下赖狗到底是谁？” “有信了吗？”我问， “还没信儿，不过他们都说了，一有信儿会立刻告诉咱们。”大王回应道。 我点点头，“行，今晚咱们就住在这了，明天咱们一起回秦州，把这件事办了。” 大王看看我，“行。” 晚上，大王住在客厅，我和杨凯住在卧室，卧室就一张单人床，杨凯抱着被子要到地上睡，我拦住他，“还是你睡床吧，我睡地上。” “张帆，这怎么行，我心里本来就亏欠你，怎么还能让你睡地上。”杨凯抱着被子看着我。 “别他妈虚了，咱两现在谁也不欠谁。你只欠白小柔的，等她原谅你吧。”我把杨凯手里的被子抢过来，铺在了地上，往上一躺，看着还愣的杨凯，“睡吧，别愣着了，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去秦州。” 杨凯点点头，躺倒床上。 我看着外边的夜色睡不着，听听床上，杨凯也是辗转反侧，我咳嗽一声。 杨凯轻声问，“张帆，我是不影响你了，要不我去阳台睡。” “得了吧，你不怕冻死，我还怕你跳楼呢。”我没好气地说。 “张帆，你别这么阴阳怪气地好不好，这次生意的事我是没做好，可是做生意谁能保证一次成功。”杨凯回应道。 “杨凯，你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做十次也得被坑十次。”我看看暗色中的杨凯，“好歹你也算个富二代，现在混成这个样子，住在这么个破烂屋里，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杨凯淡淡道，“张帆，我说过我这是暂时的，等过了这段时间，我肯定还能好起来。” “你还挺自信。”我冷笑一声。 “只要白小柔不离开我，我吃这些苦无所谓。”杨凯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直视着我，“张帆，你这次来南都是不特意来看白小柔，你已经见过她了，对吗？” 我也坐了起来，“对。” “张帆，你答应过我不再和白小柔联系，可你还背着我见她。”杨凯猛地从床上跳下来。 我也从站起来，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杨凯，只要你让白小柔幸福，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可你让她幸福了吗？你没做到，你还在骗她，我告诉你，你如果再敢骗她，我不仅要来看她，还要把她带走。” “你敢。”杨凯猛地一回身，从床底下把枪摸了出来，“张帆，你要敢把白小柔带走，我就杀了你。” 我一看，杨凯手里拿着正是我给他的那支枪。 大王从客厅冲了进来，一伸手把灯打着，看到杨凯拿枪对着我，一惊，“杨凯，把枪放下。” “你别过来，过来我真开枪了。”杨凯情绪激动，拿枪的手不停颤抖，但始终对着我。 “杨凯。”大王正要上前，我一摆手，大王停住了。 我看着杨凯，“杨凯，这枪是我给你的，对吧？” “对，但现在在我手里。”杨凯回应道。 “我给你枪是让你保护白小柔的，对吧？”我接着问。 “对，但你要敢把白小柔带走，我就杀了你。”杨凯的声音也开始颤抖。 “杨凯，白小柔和不和我走，我决定不了，只能她自己决定，你要是现在杀了我，你就永远失去白小柔了，这点你应该清楚。”我慢慢说道。 杨凯看着我，没说话。 “杨凯，我是真的希望你和白小柔能幸福。我这次来南都，最初只是想看看你们过得怎么样，看一眼就走，没有别的目的。如果你还想把钱追回来，不再每天演戏，明天就和我去秦州，我答应你，找不到李强，我不回江城。”我一字一句说道。 “然后呢？”杨凯问道。 “然后你把欠别人的钱还了，继续当你的财务总监，继续和白小柔在一起，我回江城，可以吗？“我把语调放得很和缓。 “你说话算话？”杨凯顿了一下。 “算话。”我朝杨凯一笑。 杨凯面色和缓一些，“可以，不过这枪我不能还你，你要是敢骗我，我就用它杀了你。” “好。”我点点头，“这枪我送给你，我不要了。” “那你去客厅吧。“杨凯朝我比划了一下。 我看看杨凯依旧警惕的眼睛，‘行，我去客厅睡，我们明天见。”说着，我往下弯腰。 “你要干什么？”杨凯忙问。 “我抱被子，你总不能让我直接睡在地上吧。”我朝杨凯笑了一下。 杨凯点点头，“你抱吧。” 我一边慢慢弯腰，一边小心地向杨凯贴近，突然卧室的灯灭了，屋里瞬间陷入黑暗，杨凯一愣，我已经猛地扑倒他面前，一抓他手腕，一拧，杨凯的手里枪当啷一声落地，杨凯挣扎的地向我反扑，我身体一侧，把他压在身下。 大王冲了过来，一探身把落地的枪捡了起来。一顶杨凯的脑袋，“别他妈动。” 还在我身下挣扎的杨凯立刻僵住了，不动了。 我松开杨凯走到门前把灯打开。 屋里惨白一片。 大王一把把杨凯拽了起来，狠狠给杨凯两个耳光，恶狠狠骂道，“妈的，借给你钱，借给你枪，反过来你还要杀人，你他妈是狼啊。老子先废了你这个白眼狼。” 说着，大王又要打杨凯，杨凯像风中的枯叶，在大王的厉喝声中瑟瑟抖，“是他要带走白小柔，不是我要要杀他。” “瞧你怂样，你还要杀人，你杀过人吗？”大王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给了杨凯一个耳光，还要接着打。 我上前拦住大王，“大王，别打了，他没胆量杀我。” 大王收回手。 我看看大王，“大王，你先出去吧。” 大往看了一眼杨凯，拿着枪出去了。 我看看脸色苍白的杨凯，从地上捡起眼镜递给他，“戴上吧。” 杨凯看看我，接过眼镜戴上，坐到了床上，他的嘴角还在流血，是大王刚才抽得。 我把床头柜上的纸巾又递给他。 杨凯擦去嘴角的血，情绪似乎稳定了一点。 “杨凯，你刚才真会杀我？”我看着杨凯问。 杨凯木然点点头，“你要是把白小柔带走，我肯定会杀你。” 我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沉默了许久才接着问，“你知道在这种地方杀人，是什么后果吗，你都出不了这条街，就被抓了。” “知道，可是为了白小柔我不在乎。”杨凯很认真地说。 “看来你是真喜欢她。” “那当然。张帆，等我挺过这个难关，我就会向白小柔求婚的。”杨凯一转身又向床下摸去。 我一激灵，这小子不会还有枪吧，赶忙做好了应对准备。 可是杨凯却从床底下摸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打开，一个璀璨的钻戒出现在我眼前，“张帆，你看，我连钻戒都买好了，就是等着向白小柔求婚，所以现在谁都不能把她带走。” 我瞟了一眼那枚钻戒，真好看，可是我的心里却是一疼，像被东西刺了一下。 “别给我看那破玩意，收起来吧。”我强忍住心痛，淡淡道。 张帆盖上盒子，转而抓住我的胳膊，哀声道，“张帆，我求你了，别让白小柔离开我，这次我只是一个失误，我有能力给她幸福。” 我闭上眼睛轻轻吐口气，甩开杨凯的胳膊，“睡觉吧。” “张帆，你不答应我？”杨凯忙问。 我往地上一躺，“这次我答应不了你，等明天我们去完秦州，让白小柔自己做决定吧？” “张帆，你要把我的事告诉白小柔？”杨凯急了。 “不是我告诉她，是你告诉她。”我看着杨凯。 “我？”杨凯愣住了。 “杨凯，你要是个爷们，就别演戏。”我接着说。 杨凯僵愣了一会儿，“好，等从秦州回来，我就告诉他。” 杨凯轻轻到了门前，把灯关掉，屋里又是一片黑暗，杨凯还在辗转反侧，我不禁问，“还想什么呢，还想杀我？” “张帆，你能把枪还给我吗？” “不能，我不会把枪交给一个指向我的人。”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床上沉默了，过了才传来杨凯幽幽的声音，“其实我不敢杀人，” 我没再打理他，一转身，睡了。 后半夜是平静的，我也相信杨凯不敢趁我熟睡的时候偷袭我，他没有那个胆量，他和我不一样，我是职业的混混，动刀动枪是我的工作，而杨凯骨子里还是个文弱的书生，他的勇气只是一时激愤才能引爆，现在他已经回归了平静，但如果白小柔知道了杨凯骗了她，而决定离开杨凯，杨凯还会像刚才一样做傻事吗？ 我想不出答案，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不管如何，我都要把杨凯现在的情况告诉白小柔，我不能和杨凯一起骗她。 长为谁留？那个问题又飘进我的脑海里，让我好伤感。 夜终于过去了，天一亮，我们三人就离开南都，奔向秦州，临行时，杨凯把他的车存在了附近的停车场。 我们三人都上了我的车。杨凯说：“张帆，我想去趟小柔那，和她当面道个别。” 我看了他一眼，“打个电话吧，就说你去外地办事，两三天就回来。” 杨凯顿顿，点点头。 384玄机重重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们进了院子，我朝四周看看，这像是一个批站，院子里堆满了各种箱子，箱子上的标识都是一些瓷砖之类，还有两个工人打扮的，在院子里清点那些箱子。 我心里明白，这都是障眼法，给外人看的，凡是干地下生意的，都有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手法，表面上是做的正经生意，实际背地里都不靠这个挣钱。 院子有一溜平房，平房里亮着灯，透过窗户看去，里边也有几个工人在高声大气地喝酒。 绕过平房，又出现一个细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小门，那个叫团子的家伙，在小门上有节奏的拍了两下，小门开了，团子朝我们一挥手，“来吧。” 我们忙跟着进了小门，这种地方真是难进难处，也不知道当初李强一个公司的白领，是怎么找到这的？ 进了小门，我立刻感到这里是别有洞天，不仅比前院安静，而且还显得气派多了。 院子用青砖铺地，当中还有一个大大的财神像，像前有一个香炉，香炉里的灰很厚，还有一只高香正冒着青烟，香气扑鼻。 耗子朝我们一笑，指指财神像，“哥几个要不上一炷，很灵的，一会儿玩起来手气冲。” 大王淡淡问，“花钱吗？’ 耗子还没说话，那个团子先撘腔了，“来这玩，要的是开心，还在乎几个小钱。” 我借着灯光再看看那个团子，圆头圆脑，嘴上没毛，真他妈像个肉团子，我笑了一下，指指脖子上的挂饰，“我有这个，用不着烧香。” 大王也指指自己的脖子，“我也有。” 耗子和团子笑道，“我这几个朋友，都是干大事的，自身带着符呢。” “得，哥几个都是有备而来，那咱们走吧。”团子点了一下头。 绕到财神爷，又是一个门，这次不用敲门，团子从兜里拿出一张卡，在门上刷了一下，门吱扭一声开了。 我和大王对视一眼，我靠，三层院子自动门，这赖狗的生意不小呀。 耗子看出我俩的意思，一笑道，“来得都是朋友，安全第一。” 我俩也笑着点点头。 进了第三层院子，一栋两层高的楼房出现在我们眼前，这栋楼房外表没什么奇特，唯一吸引我们的是整个楼房从头到顶都是红色。这让我有些纳闷，“耗子，这楼怎么是红色的。” “喜庆啊，谁来这，不是图个喜。”耗子解释道。 我点点头，心想，行啊，这赖狗有点头脑。 这院子比前边两个院子都宽敞，还停着挺多车，车都不错，看来这院子有后门，否则这些车也开不进来。 “走吧，马上就能开心了。“耗子拽了我一下。 我们跟着团子到了楼门前，团子直接推开楼门，站在门前，“别愣着，来吧。” 我们赶紧走到门前，一进门，没什么感觉，就是一条走廊。门口坐着两马仔，一见团子，立刻起身道，“团哥。” 团子点点头，指指我们，“新来的朋友。” 两个看看我们，笑着点点头。 穿过走廊，到了楼梯口，团子问，“朋友，是先点花还是先点金哪？” 我一愣，一时没明白团子的意思。 大王凑过来低声道，“这是秦州这边的行话，点花就是找女人，点金就是赌。” 我点点头，“点金。先找女人毁手气。” “哥几个挺明白。”团子笑了一下，带着我们往下边的楼梯走，原来这栋楼表面上是二层，实际还有个地下室，楼梯是铁做的，踩上去响声挺大，两边还没有灯，完全要用手电照着，才能看清。 我心里想，这样是故意的，万一有外人冲进来，踩在这铁楼梯上，响声一大，肯定能把里边的人惊了，里边的人也好做准备。 下了三层楼梯，又出现一个门，团子还是用卡，在门上刷了一下。门自动打开，我们到门前，我靠，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这个地下室很宽敞，和院子大小差不多，里边摆满了牌桌和老虎机，烟雾缭绕，各种声音不断，红男绿女，花花世界。 怪不得赖狗守住这个地盘就不再往外阔了，就凭这个地下花花世界，也够他逍遥了。 身后的门关上了，团子一指里边，“哥几个，敞开玩，到了这想怎么开心就怎么开心，钱没了，也没关系，只要写个条子，立马给哥几个备上。但是记住，别惹事，惹事出不了这门。” 我和大王点点头。 团子又一拍耗子，“耗子，你把你的朋友招呼好，我还有事，就不招呼几位了。” 团子正要走，我轻轻碰了一下耗子。 耗子立刻明白了，忙拉住团子，“团子，别走啊，我还得见狗哥呢，你带我过去。” “你真要见？” “那当然，我有正事要和狗哥说。”耗子应道。 团子上下看看耗子，“你真他妈麻烦，下不为例。” “好说，好说，明儿我请你喝酒。”耗子笑笑。 “行，那走吧。”团子一晃脑袋。 耗子忙朝我们摆摆手，“你们随意玩，等我信儿，” 我们点点头，耗子跟着团子走了。 虽然在酒吧街我也天天见赌，但我对这东西实在没兴趣，大王他们打麻将的时候，我基本就是在一边百无聊赖看。现在到了这里，一片眼花缭乱，我还真有点晕。 大王倒是轻车熟路，很快就在一个牌桌前坐下，开始赌牌。我和杨凯正好坐在他旁边跟着看。同时也观察一下这里的情况，在大厅的南角，有一个吧台，是卖酒水和换筹码的，几个黑衣人不停在大厅里游荡，看样子是看场子，但除了刚才进来的那个门，我没看到其它出口，另一个门肯定有，不过估计是暗门。 大王手气不错，几把下来，还赢了点小钱，大王一下兴致来了，准备来把大得，耗子急急忙忙走过来，“哥几个，玩着呢。” 我点点头，“怎么样，有信儿了？’ 耗子嗯了一声，“跟我走吧。” 大王恋恋不舍地从牌桌上站起来，我们跟着耗子到了一个老虎机的后边，耗子把墙一拉，果然出现一个暗门，耗子说：“来吧。” 说完，耗子自己先进了，我们紧跟着进去，耗子随手把门关上。 “耗子，你门儿清啊。”我说道。 “这地方我常来，就和自己家一样，一会儿，你们见了狗哥，有事说事，他不答应，你们可别来硬的，刚才我带你们进来，你们也都看到了，到了这，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来硬的，不仅你们没好，我也的遭殃，”耗子看着我们，一字一句道。 我笑笑，“我们知道。” 耗子这才点点头，向大王一伸手，“大王，说话的算话。” 大王瞅了耗子一眼，从包里取出两包药，往耗子手里一拍，“记住，别一口气都吃了，小心烧死你小子。” 耗子接过药，乐颠颠道，“明白。” 往前走了一截，到了一个门前，耗子回头道，“你们再等一下，我进去说一声。” 耗子推门进了屋里，大王看看头顶昏暗的灯光，“张帆，这赖狗架子还挺大，” 我点点头。 大王又朝杨凯笑了一下，“杨凯，你那同学可以呀，我在秦州混了这么多年，都没来过这地儿，他一个公司白领就能找到这地方。” 杨凯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 “没关系，等找到你那个同学，一切就都明白了。”大王拍拍杨凯，看杨凯脸色有些白，“别紧张，一会儿见了赖狗，我和张帆说，你在旁边听着就行了。” 杨凯连连应道，“好好。” 门开了，耗子从里边出来，“进来吧。” 我们三人进了屋里，这是一间类似包房的屋子，整个灯光都是恍恍惚惚，正对面有一张真皮沙，身后是一个酒柜，墙边放着健身架，架子上摆满了健身器材。 真皮沙上坐着一个留着板寸的魁梧大汉，黑着脸，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背心，上身肌肉饱满，胳膊上刺满纹身，两个衣着清凉的妖艳女子挨着男子坐着，面前的茶几上摆着酒水和筛子，看来他们刚才正在玩筛子。 沙后边站着两个同样剃着板寸，穿着黑色紧身背心的年轻男子，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 团子站在沙前。 “狗哥，就是这三位朋友要见你，我给你介绍一下。”耗子到了沙前，弯着腰，笑道。 沙上的这个家伙果然是赖狗。 赖狗看看我们，点点头。 “这位兄弟是张帆，这位兄弟是双王煞里的老大，大王，这位，”耗子介绍到杨凯那边顿了一下，“这就是他俩的朋友。” “三位，这就是狗哥。”耗子又向赖狗一伸手。 我笑着叫了声，“狗哥。” 大王也笑了一下。 赖狗抽了口烟，从沙上站起来，“二位我都听说过，双王煞当年在秦州那是一号，张帆吗，我也知道，独闯关云道，血拼金二，那在道上都是响当当的事，没想到二位今天到我这来了，给我这地方添色，我高兴，坐。” 赖狗一伸手，见赖狗没坐，我们也站着没动。 “坐，有事坐下说。”赖狗笑笑，先坐下。 “都是朋友，坐坐。”耗子在旁边满脸是笑的搭腔，我们这才坐在了旁边的沙上。 “耗子，你也别客气，坐。”赖狗又朝耗子指了一下。 “谢狗哥。”耗子屁颠颠也坐下了。 赖狗朝团子使了个眼色，团子从茶几上拿出几个酒杯，把酒给倒上。 赖狗端起酒杯，“来我这的，都是朋友，都是给我赖狗面子，咱们先走一个。” 我看看赖狗，端起杯，大王他们也都端起了杯，“谢狗哥了。” 几个任一碰杯，将杯里的酒喝了。 “痛快。”赖狗笑笑，朝身边的两个女子说：“你们出去。” 两个女子站起身扭着腰走了。 赖狗抽了口烟，“我听耗子说，你们找有有事，这酒已经喝了。说吧，什么事？” 我看看赖狗，这小子比我预想的要热情，如果这样的话，后边的事也许不难办。 385你别无选择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看看赖狗，笑了一下，“狗哥，我们过来是想请你帮找一个人。??? ” “找人？”赖狗顿了一下，“谁？” 我正要从包里把手机取出来，旁边一个马仔警觉，立刻贴到我身边，抓住了我的手。 我朝他一笑，“我拿手机。” 马仔没说话，依旧死死盯着我。 赖狗一摆手，马仔把手松开了，我朝赖狗笑笑，“谢谢赖狗。” 从包里把手机取出来，点出那张照片，放到茶几上，“狗哥，我找中间那个人，他叫李强。” 赖狗看看我，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回原位，“你找他干嘛？” “他坑了我朋友的钱，害得我朋友现在有家难回，工作也丢了，我想找他说清楚。我听说他也欠了狗哥的钱，如果狗哥知道他在哪，希望狗哥给我们指条道，让我们找到他。”我边说边看着赖狗。 赖狗抽口烟，表情依旧淡淡道，“这个人是在我这玩过，也欠了我的钱，不过前两天他已经把钱都还清了。我和他已经两清了。我这生意是靠大家捧场，来我这，想怎么开心都可以，但是欠钱不行，欠了必须还，还了大家还是朋友，既然还是朋友，我就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否则我这生意就没法做了。我的意思你们明白吗？” 我和大王互看一眼，我朝赖狗笑笑，“狗哥，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赖狗也笑了一下，“那我就直说，我赖狗做生意讲究井水不犯河水，凡是来我这的都是客，你们一样，他也一样。”赖狗指了指手机，“既然都一样，我赖狗就得一碗水端平，你们在我遇到什么事我管。从我这离开，外边的事和我没关系，对不住了，这忙我帮不上。” 赖狗说完，把手机推回到我面前，“团子。” 团子立刻应道，“狗哥。” “给三位朋友一人送五千的筹码，我请客，让三位朋友好好玩玩。”赖狗说道。 “好嘞。”团子立刻转身对我们说：“三位，外边请吧。” 我看看赖狗，这是赖狗把我们回绝了，但听他刚才的口气，他应该能联系到李强，不能这么走了，否则这根线一断，我们再想找到李强就难了。 见我没动，团子又说了一句，“三位，走吧。” 我朝赖狗笑了一下，“狗哥，我知道你做生意有你的规矩，我们也不想毁你的规矩。但是李强的钱是坑朋友得来的，这种不讲兄弟情义的人如果在道上是要被追杀的，这是毁了大规矩，难道狗哥就愿意护着这样的人？” 赖狗闻声看了我一眼，耗子忙过来拽拽我，“张帆，你说什么呢，狗哥刚才已经把话说明了，咱们赶紧走吧。” 我一把推开耗子，依旧看着赖狗，“狗哥，我说得对吗？” 赖狗猛然冷笑两声，“我早听说道上出了一个年轻小子，骨茬子硬，嘴头子狠，今天一见，果然是那么回事。” “狗哥过奖了，我只是说实话。”我淡淡道。 “好，那我也说实话，这忙我就是不想帮，怎么样？”赖狗猛地一拍茶几，茶几被震得一颤，几个酒杯都被震倒了。 赖狗一探身，逼视着我。 我们身后的两个马仔立刻也从腰间抽了家伙。 杨凯的脸刷地白了，碰碰我，低声道，“张帆，要不咱们走吧，再想别的办法。” 我甩开他，瞪了他一眼，看向赖狗。 耗子见状立刻站到我们中间，慌乱地摆着手，“各位，大家都是朋友，有话好好说。狗哥，给我个面子，有话好好说。” “滚蛋。”赖狗一把把耗子推到一边，团子上前一掐耗子的脖子，“再废话，废了你。” 耗子不敢说话了。 我和赖狗对视着，慢慢道，“狗哥，你摆条道吧，今天我们就是为这事来的，如果你不愿帮忙，我们不能走。” “你在威胁我，你去打听打听，在秦州我怕谁，就是张武和李铁来了，也得按我的规矩办。”赖狗逼视着我，一字一句道，凶狠的表情就像是一只疯狗，随时会扑过来咬我一口。 “狗哥，我可不敢威胁你，我只希望你给兄弟摆条道，这个要求不过份吧？”我朝赖狗笑了一下，将茶加上的酒杯扶起来，重新倒满酒，举起杯，“狗哥，这是兄弟求你，我先干为敬。” 说完，我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赖狗看了一眼我放下的酒杯，突然笑了一下，“好，讲究，既然这样，那我就摆条道，你要是能做到，这事我帮你，做不到，那就对不起了。我赖狗倒想看看你是不真得那么牛逼。” 赖狗这么一笑，屋里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一点，但我的心还提在嗓子眼，不知道赖狗会给我摆什么道，我现在清楚了，赖狗刚才不答应帮忙，并不是他要护着李强，是因为他心里根本不服我，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测测我，人怕出名猪怕壮，在道上名声太响亮了，是好事也是坏事。 我心里想着，脸上还是挂着笑，“那谢谢狗哥了。” 赖狗把茶几上的酒拿起来，也一口干了，往沙上一靠，看向杨凯，“李强坑你多少钱？” 杨凯还在愣，团子拍了一下杨凯，喝道，“说话。” 杨凯一晃脑袋，“四十多万，不，一百万。” “嗯？”赖狗一皱眉，“到底多少？” “我还有个朋友也被他坑了，加起来，一百万。”杨凯忙解释。 “好。”赖狗点点头，“打个对折，五十万。”接着又看向我，“张帆，我们赌一把，如果你赢了，我帮你找到李强。如果你输了，你给我五十万，怎么样，这条道你走吗？” “怎么赌？”我们三人一齐看向赖狗，如果是打牌，我肯定不能答应赖狗，这不是我的长项，我和一个开赌场的打牌，必输无疑。 赖狗探过身来，拿起桌上的筛子，“用这个，怎么样？” 我看了一眼筛子摇摇头。 “怎么，不敢了，五十万就让你怂了？”赖狗轻蔑地把筛子往茶几上一丢，屋里响起一阵嘲笑声。 我也笑了一下，“狗哥，这东西太简单，连点皮毛都伤不着，没意思。要赌咱们用这个赌。” 说着，我快往腰间一探，把枪掏了出来，屋里立刻一阵乱，身后两个马仔也随即从腰里掏出家伙顶住了我。 赖狗先是一愣，继而看着我，“你要玩横的？你可出不了这个门。” 我看了他一眼，把枪匣打开，从里边退出子弹，枪匣里只留了一颗，然后把枪推到赖狗面前，“狗哥，你拿着朝我来，咱们一局定输赢，如果子弹没出来，算我赢了，你帮我找到李强。如果出来了，我输了，我这条命和五十万都给你。怎么样？’ “张帆，不能这么赌？”大王忙说。 杨凯也在旁边劝，“张帆，算了，钱我不要了，咱们走吧。” 我朝杨凯怒喝一声，“我他妈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白小柔，你他妈给我闭嘴。” 杨凯一愣，讪讪低下了头。 我回头看着赖狗，“狗哥，怎么样，既然大家在道上都有一号，这样才像个样子吧？” 赖狗看看我，笑了，“行，有种，和我听到的一样，不过你的命没了，我和谁去要那五十万？” 我也笑了一下，向赖狗一伸手，“狗哥，纸笔。” 赖狗朝团子一招手。 团子把纸和笔递给我，我刷刷写了个借条，放在茶几上，“狗哥，如果我输了，你拿借条找大王，他肯定会把五十万给你，对吧，大王？” 大王看我一眼，点点头，“赖狗，放心吧，我们不会欠你的钱。” “好。”赖狗一拍茶几，站了起来，“有大王做保，那我就放心了。张帆，这条道可是你自己选的，我没逼你。” 我也站了起来，顺手也把茶几上的枪拿起来，递向赖狗，“狗哥，来吧，认赌服输，这也应该是你这的规矩，我们按你的规矩来。” 赖狗看看我，笑了一下，把枪接过去，在手里颠了颠，猛地指向我的脑袋，我看着他，一动不动。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赖狗手里的枪。 赖狗的枪在我额头指了几秒，慢慢往下滑，滑到我的肩膀停住了，“张帆，咱们无冤无仇，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的一条胳膊加五十万。”赖狗逼视着我，一字一句道。 我朝赖狗笑了一下，“狗哥，讲究。来吧，看看我的运气怎么样？’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笑着点点头，眼睛始终看着赖狗，在这个时候，尽管我心里在打颤，但我表情不能怂，否则就算我赌赢了，赖狗也会小看我。 我和赖狗对视几秒，赖狗朝我一笑，扣动了扳机，屋里瞬间窒息了，只听到咯噔响了一下，子弹居然没有打出来。 所有人都是一愣，赖狗更是惊讶，随即把枪收了回去，打开枪一看，子弹卡壳了。 我心里一阵庆幸，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上的挂饰，这个挂饰保佑了我。 我还没回过神来，赖狗已经重新装好子弹，又把枪对准了我。 “赖狗，你他妈不守规矩。”大王也随即掏出了枪，指向赖狗。 赖狗看了大王一眼，“规矩？到了我这，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就是规矩。张帆，你的胳膊和五十万，我今天要定了。” 我看看指向我的枪，冷笑一下，“狗哥，你要这么玩，那就没意思了。这局是你另加的，我不答应，钱和胳膊我都不会给你。” “这是我的地盘，由不得你。”赖狗狠狠道，“从我这出去的，都得留下点东西。你把钱留下，我可以放你们走。” 我摇摇头，紧盯着赖狗一字一句道，“狗哥，除非你今天把我命拿走，否则下一次我就要你的命，别他妈说井水不犯河水，谁毁了我的规矩，我就砸他的场子，要他的命，我说到做到。你这地界儿我已经摸清了，怎么进怎么出，都在我脑子里，不信你试试。” 我敲敲自己的脑袋。 赖狗顿了一下，“你要我杀你？” “对，你现在别无选择，否则你这场子就别想再太平。大王，把枪收起来，让他选。”我看了一眼大王。 大王把枪收起来，冷笑一声，“赖狗，明天你就没有闲工夫在这喝酒了。” 赖狗没说话。 388 做个交换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李强见我们三人凶狠的眼神，顿了一下说：“你们的保证我把钱给你们，你们别杀我。?? ” 这小子这个时候还要讨价还钱，我们三人互看一眼，“行，只要你乖乖把钱交出来，我们保证不动你，但是你要敢不老实，你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我刚说完，大王的刀就在李强的脸上划了一下，“你不是想整容吗，老子替你整。” 李强疼得一哆嗦，脑袋往后一躲，我直接把他的头拽住，“别动，再动，给你补一刀。” “我不动，我不动。”李强慌乱道。 “说吧，钱在哪？”我问道。 “钱在我兜里。”肖强指指自己的羽绒服。 我一把把肖强拽直了，从里到外摸摸他的衣兜，从羽绒服的内兜里摸出一张卡，我看看我卡，“这里边有多少？” “十三万。” “怎么才十三万，不是还有一半吗？”我立刻问道。 “就剩这么多了，剩下的我都花了，这钱我也是准备留着做手术的。几位大哥，这钱你们都拿走，放了我吧。”李强看看我们。 我也盯着他的眼睛，这小子眼睛虚虚实实，没说实话。 “你现在住在哪？”我问。 李强顿了一下，没回应。 “说。”大王又把刀往下一压。 “大哥，我真得就这么多钱了。”李强还是不说地址。 “你住在凌海小区。”我逼视着李强说道。 “你们怎么知道？”李强脱口而出。 我心里一声冷笑，这小子被诈住了，接着说：“你和你的女朋友住在一起，做完手术就准备离开秦州远走高飞，对吧，李飞跃。” 随着我的话，李强的脸在逐渐变色，我都说对了。 我继续冷笑道，“李强，你的底我们都已经摸清了，否则我们不会把你堵住，咱们做个交换怎么样？‘ “什么交换？” “你把手里的钱都吐出来，有多少算多少，你坑杨凯和吴涛的事就一笔勾销，我们以后也不再找你的麻烦，你就不用再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了。”我看着李强说，“不过你的说实话，你现在手里到底还有多少钱？你要是敢骗我们，就别想再活命，包括你的女朋友。” 李强看看我们，顿顿，“你让我想想。” “可以。天旺，给他一支烟。”我点点头。 天旺点了一支烟，塞到李强嘴里。 李强狠命地抽了两口，看向我，“你说话能顶用？” “天旺哥，把杨凯叫过来。”我对天旺说。 天旺下了车，一会儿，杨凯上来了，现在杨凯的情绪比刚才平静多了。 李强看着杨凯说，“杨凯，对不起，我不该坑你和吴涛，可我也是没办法，我如果不还钱，那些高利贷的人不会放过我。” 杨凯长叹一声，“别说这些了，李强，你现在到底想怎么办？” “杨凯，刚才他说得你同意吗？”李强指指我。 “你现在还有多少钱？”杨凯问。 “就剩四十多万，我还了一半高利贷，又花了一点。”李强轻声道。 杨凯顿顿，“我给吴涛打个电话，和他商量一下。” “行。”李强忙点头。 看着杨凯下车，我也跟着下了车，看着杨凯道，“杨凯，李强家境怎么样？’ 杨凯摇摇头，“很一般，他父母都是南都远郊的农民，那地方靠天吃饭，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上大学时候，他是贫困生。” “明白了。”我点点头，心里清楚李强为什么会刚才口风那么严，面对刀子也把钱咬得那么紧，这种从小家境贫寒的主儿，往往都是把钱看得比命重要。 “杨凯，既然这样，李强不可能把钱给你们补齐了，如果把他逼上绝路，你们估计只能得到十三万，四十万和十三万，你们自己考虑吧。”我拍拍杨凯。 “张帆，你这么厉害，连赖狗都不怕，难道就不能再想想办法？”杨凯急问。 我摇摇头，“那不一样。从秃子头上拔毛，我刚才说得就是最好的办法。你们毕竟还是朋友，被坑了也怪你们自己，我的忙已经帮完了，如果你两还有别的办法，我把李强交给你们，你们自己处理。” 我转身到了一边，靠在树上，点了支烟。 杨凯看看我，想了一会儿，拨通了吴涛的电话。 他和吴涛说了什么，我没有兴趣听，我该想想怎么处理白小柔的事了。 等了一会儿，杨凯走到我身边，我看看他，“商量好了？” 杨凯点点头，“商量好了，就你说得办，我和吴涛认了，回了南都我们就去公安局撤案。” 我点点头，“行，上车吧。” 回到车上，李强忙问杨凯，“杨凯，怎么样？” 杨凯朝李强笑了一下，“李强，我和吴涛商量好了，只要把剩下的四十多万交出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真的，你俩肯原谅我？”李强看着杨凯。 杨凯点点头，“这事我们也有错，错在太蠢了，亏得那些钱就当我们交学费了，也算我们帮你一把。” 李强的眼泪流下来，“杨凯，谢谢，谢谢。” “别谢了，带我们去你家吧，见见你的女朋友。”杨凯淡淡道。 “行。咱们现在就走。”李强点点头。 大王把刀子收起来，杨凯回到另一辆车上，我们向着树林外开去。 沿路经过一个银行，李强告诉我们银行卡的密码，我和天旺看着李强，杨凯和大王下了车，进了银行，把那十三万取了出来。 取上钱，又到了昨天晚上去的那个小区，李强指路，我们在一栋楼前停下，我看看，这不是昨晚那栋楼，是在小区的另一侧，而且还与昨晚那栋楼相隔挺远。 我看看李强，“你换地方了？” 李强一愣，“对，其实上次团子见到的那栋楼，不是我住的地方，我故意从那里出来，是骗他的，怕他知道我真实住地，还找我麻烦。” “你小子还挺狡猾。”我笑了一下，让大王、天旺陪着杨凯与李强上去取钱，我就在楼下把风，我实在不想见到另外一个女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特意叮咛大王，“见到李强的女朋友，客气点，别凶巴巴的。” 大王笑笑，“放心吧，大家都想通了。” 李强看了大王一眼，苦笑一声。 几个人跟着李强上楼了。 我就在楼下抽烟等着，一边抽一边看着楼上的窗户，心里想起一句老话，女怕嫁错郎，男怕干错行，这句话说得真他妈对，女人找不对男朋友，就只能担惊受怕，在这一点上，我和李强，包括杨凯都不是他妈好男人。 我一边想着，一边不停地哭笑摇头。 等了估计半个多小时，杨凯他们拎着一个包从楼上下来了，直接上我的车。 我看看那个包，“都拿上了？“ 杨凯点点头，“二十七万，加上刚取的十三万，总共四十万，还剩下一万多，我给李强留下了，算是给他留点生活费。” 我点点头，“行，你还挺仗义。这四十万，你和吴涛准备怎么分？”杨凯顿顿道，“吴涛比我损失的多，本来应该他多拿，但是吴涛说这件事我出了主力，就平分吧，他留十八万，还有两万是你们的提成。” 我嗯了一声，“吴涛也挺讲究。” 杨凯从包里取出四捆钱递给我，“张帆，这是四万。” 我看了一眼，“怎么是四万？” “还有我的两万。”杨凯说。 我看看那四捆钱，笑了一下，拿出一捆扔还给杨凯，“我只收你百分五的提成。” “张帆，你这是？”杨凯一愣。 我一笑，“剩下百分之五是白小柔的面子，她的面子值一万。” 杨凯不说话了沉默一会儿，“张帆，要不我现在就把你的二十万还了吧？” 我摇摇头，“不用，回了南都，你先把你的外债清了，别再像一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我那二十万不着急，等你股票赚了钱再说。” “这也是因为白小柔？”杨凯追问道。 “你说呢？”我看向杨凯。 杨凯沉默许久，没回应我。 我也不需要他告诉我答案，我把那三捆钱，取出一捆递给天旺，“天旺哥，这是你的？” “张帆，这怎么话说，这钱我不能要。”天旺忙往出推。 “天旺哥，你是嫌少吗？”我看着天旺。 天旺一笑，“张帆，我怎么会嫌少，咱们兄弟不讲这个。” “既然不是嫌少，你就拿着，你要是再推，以后我到了秦州，就不会再找你办事，你到了江城也别找我。”我一字一句道。 天旺笑笑，“行，那我拿着。” 我又把另一万递给大王，“大王，咱们兄弟，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把钱收起来。” 大王一笑，接过钱。 剩下一万，我在手里颠颠，“天旺哥，你帮我找个秦州最好的饭馆，离开秦州之前，我要请赖狗吃顿饭。” “你要请赖狗？”天旺顿了一下，“饭馆没问题，但是赖狗会来吗？” 我笑笑，“当面去请。” 天旺顿顿，“行。那什么时候去请？” “择日不如撞日，你现在就定饭馆，我们今晚就请。” “好，那我现在就联系，就定在今晚？” 我点点头，问大王留下团子的联系电话了吗？ 大王说留了。 我就给团子拨了一个电话，告诉团子事情已经彻底办妥了，今晚我要当面登门谢赖狗。 电话那边团子也很热情，说了几句客气话，告诉我他再和赖狗说一声，说好了，给我们回电话。 等了一会儿，团子就回电话了，说今晚七点，还在南桥那个路口，他会接我们。 我一笑，妥了。 晚上的一切都很顺利，在南桥路口接我们的不仅有团子还有耗子，见了赖狗，赖狗也很能热情，看到赖狗高兴，我就提出请他吃饭。 赖狗没有拒绝，直接跟我们到了饭店，我和天旺三人都喝醉了，和赖狗称兄道弟说了许多真真假假的话，喝到兴致高了，赖狗还要与我们结拜，结果稀里糊涂地我们拜了巴子，我最小，排在了最后，但我心里很高兴，事了了，以后我再到秦州，也不是孤军奋战了。 迷迷瞪瞪回到酒店，一觉睡到天大亮。 389我的决定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等从醉梦中醒来，外边已经是阳光浓烈，我从床上爬起来，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这顿酒喝得真够猛，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现在还感到有点头晕。? 大王从门外走进来，“张帆，醒了。” 我看看大王，他没什么事，昨晚大王也没少喝，“大王，你怎么醒得怎么早，你是不有什么醒酒药，自己留着偷偷用。“ 我故意和大王开玩笑。 大王一笑，“我有的除了迷药、刀伤药就是那种药，哪有什么醒酒药。”’ “你小子别骗我，有就拿出来，否则我可和你急。”我假装要动手。 大王往后一躲，又是哈哈一笑，“真没有，喝酒就是喂醉，要那醒酒药干什么。我起得比你早，是因为我酒量比你好，这里自带醒酒药。” 大王指指自己的肚子。 我看看一笑，知道大王没骗我。 我往里间看了一眼，“杨凯呢？” “他昨天没喝几杯，一早就出去了，说要去商场买点东西。” “买点东西？”我一惊，要下床，“这小子不会是自己先溜了吧？” 大王忙拦住我，“张帆，放心吧，他没走，钱还在屋里放着呢。” 我点点头，觉得自己有点过于激动了，杨凯就算真溜，还能溜到哪去，还不是溜回南都白小柔那，我又不是找不到他。 “张帆，刚才团子过来了，晚上赖狗要回请咱们，晚上去他那边。”大王说。 “还有回请？”我一愣，我巴不得现在就回南都，和白小柔把事情说清楚，如果今晚去赖狗那，又要耽误一天。 “张帆，我已经答应他了，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大王又说道。 我看看大王，顿顿，确实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如果我今晚不去，昨晚的酒白喝了。只好点点头，“行，那我们今晚过去，明天回南都。” “回南都？”大王愣了一下，“张帆，你还是要去见白小柔？” 我点点头，“我想让杨凯把这件事和白小柔说清楚，让白小柔自己选择。她不能被蒙在鼓里。” “张帆，说清楚可以，但如果白小柔因为这件事不选择杨凯，再选择和你在一起怎么办，你是留在南都还是和带她回江城，你想过吗？”大王看着我。 我愣住了，这个问题我想过，也有了答案，但是这个答案我不知道对不对？ 我点了一支烟，默默无语。 “张帆，你不是准备留在南都吧？”大王猜透我的心。 我看一眼大王，“如果我真的留下呢？” 大王脸色立变，“张帆，你不应该做这个决定，你留在南都，你想过酒吧街吗，想过小芬，想过我和老五他们怎么办？” 我深深抽了一口烟，“大王，没有我，酒吧街就交给你了。我相信凭你的能力，丁四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你罩着酒吧街没有问题。小芬，我会再给她一笔钱，如果她愿意离开江城，那就离开。如果她不愿意，你就帮她开个服装店，做点正经生意。” “张帆，你这么做太无情了，为了一个白小柔，你要把弟兄和小芬都抛了。我告诉你，你这个决定黑老五和小芬他们肯定不同意，绝对会去南都找你。就算他们同意了，李铁和张武他们也不会同意，他们一定会来南都找你的事。那时候就你一个人，没人帮衬，除非你像刘洪一样隐姓埋名，否则你们不可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进了江湖，就不存在金盆洗手这一说，选择只有两条，或者继续干下去，让自己更牛，或者被别人干掉。” 大王越说越激动，我却很平静，淡淡抽口烟道，“大王，你说这些我都想过，所以之前我才决定让白小柔和杨凯在一起，来到南都。但是经过这次事，我现我的决定是错误的，我想让杨凯给白小柔幸福，结果却是这样。所以如果白小柔改变决定，我肯定留在南都。” “你留在南都，你就给能她幸福？”大王反问我，“张帆，你们不是一路人，你留在她身边只会让她不幸福。杨凯这次是没把生意做好，但那不是故意的，是他被人坑了，他能被坑，说明他这个人还挺善良。关键他和白小柔是一路人，可以让白小柔接着踏踏实实当老师，你能吗？我敢保证，不出一个月，那些仇家知道你退出江湖，没了帮手，就得去南都找你，” 我不说话了，大王这些话我听过很多次，也想过很多次，只要这次白小柔让我留在南都，留在她身边，我就哪也不去了，我要亲眼看着她一天一天把长留起。 大王还要接着往下说，我一摆手，“大王，你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如果不愿意和我去南都，你就先回江城吧。” “你。”大王无奈地把话咽了回去。“好吧，你再想想吧。” 大王正要转身走，杨凯拎着好几个盒子进来了，大王一见疑惑地问，“杨凯，你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多。” 杨凯看看我俩，“这些都是小柔和她母亲爱吃的秦州特产，南都没有，我去商场给她们买的。” 大王看我一眼，我也是一愣，看看那几个盒子有糕点、有糖果，还有老人喜欢的滋补品，林林总总有七八种。 看着那些盒子，我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我和白小柔在一起那么久了，我那么喜欢她，但是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更没想过要去买给她，这一点杨凯比我强太多了。 大王上前拍拍杨凯，笑道，“好男人，知道怎么心疼女人，不像有些男人出了懂得打打杀杀，屁也不懂。” 大王这是在说我。我尴尬地点了一支烟，没说话。 “行了，你们哥俩聊吧，我也出去给我女朋友买点东西。”大王走到门前又转身问，“杨凯，晚上赖狗请吃饭，你去吗？” 杨凯摇摇头，“我不去了，我和那种人没话说，大家都尴尬，你们去吧，我在酒店看看我的股票。” “好。”大王点头出了门。 杨凯把箱子拎进里间，出来坐到我的床边，“张帆，咱们什么时候回南都。如果你们还在这待着会朋友，那我就先走。” “不，明天我们一起走。”我口气坚决地看着杨凯。 杨凯看看我，笑了一下，“行，那我就再等你们一天。” “杨凯，你想好了吗？”我问道。 杨凯点点头，“想好了，一回南都，我会把一切都告诉白小柔，不带一点隐瞒。” 我笑了一下。 “张帆，我知道这次多亏了你，通过这两天的相处，我也更了解你了，你确实比我像个男人。”杨凯慢慢说道。 我又笑一下，“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用恭维我，” 杨凯点点头，“那好吧，我就直接说吧，到了南都，我也希望你继续像个男人一样办事，如果白小柔不愿意和你走，你不能强迫她。” “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和我走？”我立刻逼视着杨凯。 “张帆，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想多解释。我只希望你别用你的野蛮把白小柔现在平静的生活打乱了，她的生活刚刚稳定，我不许你再给她添麻烦。”杨凯也看着我。 “我给她添麻烦，我打乱她的生活？杨凯，你搞错了吧，这次给她添麻烦的是你。”我一指杨凯。 “对，没错，但是我这只是暂时地，现在我已经过了这个坎，以后也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只要我回到南都再找一份像样的工作，一切都会和从前一样。可你行吗，你能离开你的这朋友和江湖吗？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对吧？”杨凯一字一句地说着，语调里充满了自信。 我被杨凯问住了，突然觉得觉得自己变成了弱势一方，我一时蒙了，连笑了两声才说：“杨凯，我这次就不应该帮你，不，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帮你和白小柔走在一起，什么叫养虎为患，这就是养虎为患。” “张帆，你现在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咱俩现在在白小柔面前是平等的。等回了南都，我会把我的事情都告诉她，让白小柔自己选择，如果她原谅了我，并选择我，我希望你能自觉离开。”杨凯不急不躁，慢悠悠道。 我又是两声干笑，看看杨凯那白静的小脸，“杨凯，你就这么自信，相信白小柔肯定会选择你。” “我相信。”杨凯底气十足。 “好吧。”我点点头，“杨凯，如果你的自信是错的，白小柔选择了我，你怎么办，还要用枪杀我？” 杨凯摇摇头，“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如果白小柔选了你，我会很痛苦，但我也是个男人，我会自觉离开。祝你们幸福。” 我盯着杨凯看了几秒，杨凯也看着我，我们两人就像是拳击台上的两个对手，互不相让。 我终于先笑了，“好，既然你想好了，那我一样，如果白小柔没选我，我也自觉离开，祝你们幸福。” 杨凯也笑了一下，“行，那你休息吧，我该看我的股票了。” 说完，杨凯起身进了里间。 我从床上下来，往里间看了一眼，地上那几个红红绿绿的箱子分外惹眼，我不禁问道，“喂，你那些东西都是哪买的？” 杨凯盯着电脑屏，头也没回，“你自己去找吧，有心肯定能找到。” 我靠，这话噎得我差点跳起来，我他妈帮他把二十万找回来，就得这么一句话，我真想冲上去揍他一顿，但想想又忍住了，何必呢，在爱情面前大家都是自私的，为了这个我就上前打杨凯，太他妈小气了。 直到晚上六点，大王才回来，是和天旺一起回来的，他俩也拎了好几个盒子，都是秦州的一些特产。大王晃晃自己手里的盒子，说这是买给金花。又指指天旺手里的盒子，说是替我买给小芬的。 他两都没提道白小柔。 我一笑，没提就没提吧，我心里有数就行，只要我下了决定，谁也拦不住。 晚上，赖狗特意亲自来接我们，结果到了赖狗那，一晚上连吃带玩，整个花花世界又让我大醉一番。 392 这个局设的不错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迎着对面走过来的三男一女走过去，那个一脸妖娆的女子在四个人的边上，我直接走向她，故意用力碰了一下她，并顺手在她的腿上摸了一把。 “臭流氓，你有病啊。”女子立刻就炸了。 与她同行的三个男子也马上停住脚步，“花儿，怎么了？” “这个臭流氓摸我。”女子一指我。 我站在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四个人。 “妈的，敢摸我的妞，你他妈想找死啊。”其中一个矮胖子喊道，看他的样子像个头儿。 我冷笑一下，“对，就是想找死，来吧。” 矮胖子一听我这么回应，有点愣了，看看旁边两个同伴，没动。 “看你那挫样，还他妈泡妞呢。你够得着嘴在哪吗？”我又激他一句。 “胖子，你今天要是不把他打废了，你就给我滚蛋，以后别他妈来找我。”女子急了。 “妈了个巴子。哥几个，上，废了这小子。”矮胖子终于憋不住了，一招手，招呼着同伴就向我扑来。 我根本没躲，更没跑，我他妈就是想打这一仗，不打这一仗，我心里的痛与火就倾泻不出来。 我也怒喊着向三人冲去，矮胖子刚冲到我面前，我一抓他的手腕，脚下一使绊，将他摔了出去。 “这小子有两下子。”另一个喊着，从后边抱住了我，他的同伴抄起一块板砖就向我面门砸来，我借势往起一跃，双脚踹在他的胸口，把他踹出去。 落地一刻，我凭着惯性，身体用力往后一退，身后有个电线杆，身后抱着我的家伙，被重重撞在电线杆上，一下岔了气，奥了一声，松开了我。 “妈的，遇到茬子了。”胖子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唾沫，他的三个同伴又迅围在他身边。 “胖子，怎么办？” “妈的，亮家伙。”胖子一声令下，三个男子同时从腰间拔出短刀，明晃晃的指向我。 我笑了一声，“行，还真他妈是混混。今天看谁废谁。” 说着，我从腰间也把刀抽来，“来吧，一会儿我让你们三个都躺在这。” “胖子，这小子也有家伙。”其中一个看到我的刀比他们的还长一截，有点慌了。 “慌什么，咱们三个打一个，废了他。”胖子一招手，三人又向我逼近。 我靠着电线杆，看着逼近的三个人，心里只是冷笑，如果被这三个混混废了，那我就留在南都了，想走也走不了了，好啊，南都你还是把我留下了。 我想着笑了。 “胖子，这小子是不有病，怎么还笑啊？”对方一个人指指我。 胖子看我一眼，“管他那么多呢，先废了他再说，上。” 三人挥舞着刀，重新扑向我。 我又笑了一下，准备以死相搏。 一辆车在马路边停下，从车里出来两个人，快到冲到三个人面前，大喝一声，“把刀放下，他妈想死呀。” 听到喊声的三人忙收住脚步，一看对面两人手里身高体健，手里还拎着长家伙，立刻不敢上前了。 胖子怯怯问，“你们是哪的？” “阎王爷那得，怎么着，想死啊？”对方气势汹汹地说，说着猛地一挥手，胖子手里的刀就被长家伙打掉了、 胖子疼得一声。 “再他妈废话，把你脑袋削下来。”来的人又喝了一声。 胖子三人一看形势不妙，说了句。“算你狠。”连掉地的刀也没捡，四个人就转身跑了。 我站在电线杆前，静静看着这一切，心里似乎明白了很多。 等那两人转过身走向我，我无奈笑了一声。 来的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王和黑老五。 我现在清楚了，白小柔听到杨凯的事为什么会那么平静，为什么会连枪顶我脑袋这些细节她都知道。大王一定是提前见了白小柔，把一切都告诉她了，大王所说的逛商场就是个幌子，我被自己的兄弟给涮了。 “张帆，你没事吧？”大王到了近前问。 我笑了一下，“没事。” “张帆，就是三小混混，你和他们打什么仗？”黑老五嘀咕一句。 “我他妈就是想打仗，不打仗我心里不痛快。你说呢，大王？”我看向大王，淡淡道。 黑老五还要说，大王赶忙拦了一下黑老五，“张帆，你要想打就打我吧。没错，我是提前见了白小柔，把我想说的话都和她说了，我也希望她不要把你留在南都。” 我看着昏黄的路灯，哭笑两声，“我靠，我身边居然还有卧底，关键时候把我卖了。大王，你比我聪明，你才是老大，我算个屁呀。” “张帆，你听我解释。”大王忙说。 “还他妈解释什么。”我怒喝一声，猛地把手里的匕抵在大王的心口，声嘶力竭地问，“大王，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事。” “张帆，你冷静点，别伤了自己兄弟。”黑老五忙要拦我。 我一把推开黑老五，指着大王说：“他是我兄弟吗，背后给我下绊子，还他妈是我兄弟吗？” “张帆，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地道，你心里不痛快就来吧，我肯定不还手。”大王看着我。 我的怒火在燃烧，也咬着牙，心里痛的要死，但是这一刀我扎不下去，对面可是我的兄弟。 “张帆，你别打大王，这事和他没关系。”有人从车上跑了下来。 我回头一看，是小芬。 我已经心如明镜，小芬一定是黑老五陪着过来的。怪不得那天在赖狗那，大王非要多待一天，就是为给小芬他们赶到南都留时间。这个局设的不错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只有我这个傻瓜，还在满心等着白小柔的选择。 小芬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拿刀的手，“这事真和大王没关系，是我求大王，让他劝劝白小柔，别把你留在南都。你如果想打就打我吧。” 小芬一用力，把我手的挪在了她的心口，刀尖指向她，“张帆，你心里有恨，就往这捅。” 我看着小芬，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帆，你可别糊涂，大家就算有错，也都是为你好。”黑老五还是忍不住劝道。 我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把刀子一顺，刀把朝向小芬。 “张帆，你要干嘛？”小芬愣住了，没敢接。 “拿着。”我轻轻说。 “我。”小芬没敢接。 “拿着。”我怒喝一声。 小芬把这才哆嗦地把刀接过去，我朝她笑了一下，“放心吧，我不打女人。” 说完，我把腰间的枪又取出来，递向大王，“拿着。” 大王看看枪，“张帆，你什么意思，真不准备干了，要解甲归田。”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你们都拿着，让我好好想想。” “张帆，你要是心里恨我们，怎么都可以，没必要这样。”大王说道。 我把枪强行塞到他手里，“你们没错。我谁都不恨，我只恨我自己。你们走吧。” “张帆。”大王三人面面相觑，都没动。 “走吧，我不会有事的。我只想一个人待会儿，你们别再跟着我了，我想通了，会联系你们的。”说完，我转身向前放灯影走去。 “张帆。”小芬在我身后喊着就要追上来。 大王忙拦住她，“小芬，别追了。让他自己待会吧。” “可是。”小芬还想往前追。 大王看着我的背影，轻轻说：“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他们三人原地不动，默默看着我走进那深深的灯影中。 我也没有再回头看他们，身上没有了刀与枪，我现在走在这条幽静的大街上，就与所有人都一样了，一个普通的人，一个虽然满身邪恶，但是却无法伤害别人的人。 我喜欢这种两手空空的感觉，一切像我以前的样子，以前我就是这样，可以毫无担心地走在大街上，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身上有了家伙，那种安全感却没有了。 身上不带刀和枪我就不敢出门，白小柔说得对，我应该放她一条生路，我不应该让她出门时，身上也藏把刀。 我稀里糊涂地想着，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终于走累了，疲倦侵袭了我心里的痛意，一抬头，前边有家街边旅店还亮着灯，我推门而入，要了一个单间，淋漓尽致地冲了一个热水澡，就一头栽倒床上，睡了。 可是睡了一会儿，就感到头疼欲裂，下楼找老板要了两片止疼药，老板看看我，“小伙子，你脸色不好看，是不遇到什么事了？” 我把药吃了，感觉好多了，往柜台上瞟了一眼，看到一个招工信息，问，“老板，你这招工？” “对。”老板点点头。 “什么工，待遇怎么样？” “打杂工，一个月两千，包吃住。” 一个月两千，我心里笑了一下，这个薪酬现在对我来说，太低了，都不够我在酒吧街有时一晚上的逍遥。 我试探着问了一下，“能再高点吗？” “一个打杂两千包吃住就不低了，你沿街打听打听，我这就算高的，还有比这低的呢。”老板哼了一声，“你想干？” 我点点头。 “那我得试用你几天，看你合不合适。”老板一下态度就变了，端起了架子。 “试用几天？” “说不准，最起码一周吧。试用期可没工资，只管吃住。” 我靠，试用期连工资都没有，这是白拿我当驴使。我笑了一下，“老板，谢谢你的药，我再想想。” “可抓紧想，我这待遇，想来我这干得，还有好几个呢。”老板在我身后喊。 我没搭理他，径直回了屋，这次头不疼了，但也睡不着了，我点支烟，靠在床头默默地想，我没学历，没技能，不像杨凯是名牌大学毕业，精通财务，找工作我的起点别他低多了。我目前这种情况估计只能去餐馆、旅店这样的地方打杂，挣两千块钱的工资，想牛马一样被人使唤。 自己开店，我也没做过什么正经生意，和王玉霞合作也是我出力，她经营。 前思后想，就像白小柔说得，即使到了南都，过不了多久，我还会成为一个混混。 我失落把烟掐灭，难道真的我天生就是一个混混？真的只能做混混？ 393虎落平阳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还是找到老板告诉他，我决定留下来应聘。 老板听完，看看我，“你真干？” 我点点头，“对，我先干七天，如果我干得不好，七天之后，不用你说，我自己走。” 老板顿顿，“这七天可没工资。” 我笑笑，“我知道，昨天你已经说过了。” 老板查了一下我的证件，“你是江城过来的。” “对，家里出了点事，我来南都打工。”我编了个谎。 老板上下看看我，“行，看你这个小伙子也挺机灵的，那就从今天开始，你留下干吧。” 我笑着答应了一声，老板给我换了一身衣服，就是那种一身白的老式工作服，穿在身上还有紧，再看看袖口都有磨损的痕迹，显然这身衣服换过好几个主人，就这老板还和我要了二百押金。 老板带我认识这里的员工，不多有四个，两男两女，两个中年男女是夫妻，南都城郊人，也都姓陈，像是老板的远房亲戚，我叫他们陈哥陈嫂，夫妻俩负责做饭，还有旅店的一些日常管理，老板如果不在，陈哥就能替老板管事，陈哥有点二老板的角色，但看面相，夫妻俩都算实在人。 还有一对年轻男女，男的细高挑，比我大不了几岁，老板叫他猴子。这小子也确实像个猴子，第一次见我，就眨着小眼睛，哼哼哈哈地看着我，一副他是老大的样子。猴子平时负责到火车站拉客，开辆面包，不出门的时候，就在店里干点杂活。 还有女孩叫娟子，十**岁的样子，话不多，听口音也像是南都城郊的人，长得圆圆乎乎的，不漂亮，但也不算丑，属于扔进人堆里，立刻就被淹没那种女孩，她的工作除了配合陈婶做饭，就是旅店各种洗洗涮涮的打杂，算是陈嫂的副手。 我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老板给我分配的工作只有一句话，只要店里需要，我什么活儿都得干，试用期就这样。 我点点头，应了。 老板刚说完，猴子一指我，眼皮一翻，“小子，干活机灵点，别和个呆瓜一样。” 我瞅了他一眼，没说话，心里想，就这货，放在今天以前，他早就满脸血了。 “瞅啥，不服？”猴子气势汹汹又朝我喊。 “猴子，你干嘛呢，你怎么对新来的同事老这样。不能好好说话。”陈哥忙拦住猴子、 猴子还不忿道，“我是提前警告他，在这别想偷懒。” “行了，行了，忙你的去吧。”陈哥推开猴子。 猴子又瞪我一眼，“记住啊，在这不许偷懒。”然后趾高气扬地走了。 我心里暗骂一句，没搭理他。 陈哥上前拍拍我，“叫张帆，是吧？” 我笑着点点头。 “咱们老板人不错，你好好干，有什么不懂得，尽管问我。” 我嗯了一声，“谢谢陈哥。” 我成了员工，也就没有必要再住在客房了，客房的后边有几间平房，算是我们的宿舍，陈哥陈嫂住一间，我和猴子住一间，娟子自己住一间。 我们那间在西把头，我也没什么行李，空着两只手就进了宿舍，陈哥还挺奇怪，“你什么行李都没带。” 我摇摇头，“戴了，路上丢了，只剩下证件了。” 陈哥点点头，“我那有备用的被褥，你等会儿，我给你拿过来。” 听了陈哥这话，我心里挺感动，忙笑笑。说声谢谢。 “谢什么，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彼此照应一下是应该的。”陈哥笑着出去了。 我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随手把卡从手机里抽出去，放进包里，我不知道自己在这小旅店能待多久，但是目前为止，我想静静，与曾经那个世界隔离。 我扫了一眼房间，屋子很乱，屋子里有三张床，靠里的一张床应该是猴子的，被褥都没叠，凌乱地散在床上，床头上贴着几张比基尼美女海报，身材都很火辣，旁边的桌上堆满了空酒瓶，烟盒等杂物，地下也都是烟头。 这小子真他妈邋遢。 还有两张床一张床光板空着，靠着门口，另一张床不靠门口，但床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估计也是猴子的。 我看到门口有个笤帚，就拿起来准备扫扫地，这屋子太他妈埋汰了，住得恶心。 我正扫着，陈哥陈嫂一起抱着被褥进来了，看到我在扫地，“呦，小伙子挺勤快。” 我笑了一下，“随便收拾收拾。” “勤快就好，咱们老板就喜欢勤快人。别像猴子似的，把好好一个屋子住得像个狗窝。”陈哥说着要帮我铺被褥。 刚把被褥放到空床上，陈嫂拦住了，“这张床正对着门口，一出一进都是风，晚上会着凉。” “对，对。”陈哥忙点头，“那就放到那张床上。猴子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弄了这么多乱七八糟，把床都占了。” 陈哥边说变去搬另一张床上的东西，我拦住陈哥，“没关系，我就睡那张床，我身体结实，不怕风。” “年轻人不懂事，等吹坏了身体，你就知道了。听我的，如果猴子敢找你麻烦，你告诉我，我和他说。”陈哥应道。 “就是，听你陈哥的。”陈嫂也说道。 这夫妻俩真是挺善良，我笑着同意了，一起把猴子那些乱七八糟挪了地方，我搬到里边的床上。 被褥是那种简单的粗布家纺被褥，但是摸起来很厚也很温暖，我心里暖暖的，从包里取出几张钞票递给陈哥，“陈哥，谢谢你们，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是干什么，我又没说把被褥卖给你。”陈哥一愣。 “陈哥，我就是一点心意。” 陈哥把钱往出推推，“小张，你到底是有钱没钱？” “没钱，有钱我还打什么工。” “那你装什么大款。”陈哥一板脸，“把钱收起来，留着给家里人寄回去，挣点钱不容易别乱花。” “就是。收起来。”陈嫂也说。 他俩的口气就像是我亲切的长辈，我笑着把钱收了回去，心里感到很幸运，第一次打工就碰到这样的好人。 把宿舍安顿了，陈嫂就带着我和娟子，开始清扫各个客房的卫生，这家旅店有三层楼，二十多房间，全部干下来，也挺累人。 陈嫂干活很麻利，手脚不停，娟子不爱说话，但是干活的效率也不低，和陈嫂配合的很默契。 我初来乍到，也没干过这些收拾家的活儿，显得笨手笨脚，但我不偷懒，尽量按她们交代的干，凡是力气活儿，我都抢在前，陈嫂笑我，“小张，看你干活笨手笨脚的，平时在家里是不油瓶子倒了都不扶？” 我笑了一下，点点头。 娟子看看我脸上的土，也笑了一下。 陈嫂接着笑道，“不过你倒是不偷懒，这一点值得表扬。” 我忙说：“谢谢陈嫂，我会虚心学得。” 一上午下来，换床单、扫屋子、干完一堆杂活儿，时间紧紧凑凑，出了我一身汗，但却挺畅快，也容不得我再胡思乱想，我竟然有了种痛快的感觉。 旅店没有食堂，但是安排了一些家常饭，如果住店的旅客想吃，可以给做。 今天住店的客人不多，也没有几个客人订餐，中午做饭的活儿就轻松了，我们和客人的饭是分开做的，一锅烩菜，再加馒头。 厨房有张桌子，几个人就围在桌前吃，顺便也唠唠嗑。 忙了一上午，我早饿了，舀了饭，在碗里挑了一下，里边有几个肉片，抬头看了一眼陈哥，陈哥朝我笑了一下，“早晨干得挺辛苦的，多吃点。” 做饭的时候，我在场帮着打杂，知道烩菜里就没有几片肉，看到自己碗里的肉，真有点难以下咽。 “吃吧。”娟子捅了我一下，“一会儿菜凉了，下午还有挺多活干那。” 我嗯了一声，埋头吃饭。 刚吃了一半，突然听到外边有人喊，“妈的，谁动我东西了。” 接着有一个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妈的，是不你小子。” “猴子，你疯了，喊什么呀。客人都睡觉呢。”陈嫂忙上前拦住猴子。 猴子一把推开陈嫂，冲到我面前，“兔崽子，刚来就敢占我的位置，你他妈想死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猴子，没理他，继续吃饭，陈嫂的手艺不错，菜还挺香。 “呀，你小子还他妈接着吃，给你脸了。”猴子说着就要揍我。 陈哥一把抓住猴子的胳膊，“猴子，你干嘛。换床的事和小张没关系，你有气冲我来。” “陈哥，他是你什么人？你护着他。”猴子喝问道。 “他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新来的同事。大家既然在一起干活，就该互相照应，不能随便欺负人。”陈哥应道。 “猴子，你收敛收敛吧。前边两个都被你欺负走了，你还想欺负走第三个？老板招个人容易吗，小心他知道了，开了你。”陈嫂也说道。 “开我？”猴子鼻子一哼，“他开我试试，今天他敢开了我，明天我就带人过来砸他的店，我猴子怕过谁。” “你要是敢把老板的店砸了，你也别想在南都待了，你以为老板真怕你？”陈嫂也是鼻子一哼。 “都别说了。”陈哥喝了一声，“猴子，那床是我搬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猴子脖子一梗，“我丢东西了，他必须赔我，不赔我，这事没完。” “猴子，你别血口喷人，床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搬得，根本就没拿你的东西。再说了，你那些破烂玩意谁偷呀。”陈嫂急了。 “那我不管，反正我丢东西了，不赔钱不行。”猴子一副无赖相。 娟子坐在一边，瞪着眼睛看着我们，不敢搭腔。 陈哥被气坏了，“猴子，你连我都赖。” “陈哥，你不是想护着他吗？别说没用的，要不拿钱。要不咱两干一仗，说别得不好使。”猴子越加嚣张。 陈哥正要飙，陈嫂忙拽住，“老陈，你不能和他动手，这小子下手没轻没重的，把你打坏怎么办，咱们还有孩子呢。” 我已经把饭吃完了，站了起来，看看猴子，“猴子，床是我搬的，和他们没关系，有话你就冲我说吧。” 396 车站被围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连续几个耳光打出去，我心里火消了一些，猴子的脸也已被打肿了，连连向我求饶，“张帆，对不住，白天的事都是误会，以后我肯定不动你了。 ” “不动我了？”我冷笑一声。 “我以后听你的，你是大哥，行不？”猴子立刻又说道。 我看看手里的折叠刀，“说吧，想出血还是想了事？” “出血，怎么出血？”猴子一愣。 我把折叠刀往他脖子上一顶，“想出血，我今天就废了你，让你看看腿是怎么断的。” “张帆，别，别，我了事，了事。”猴子忙应道。 “好。”我点点头，“想了事就从旅店滚蛋，如果你再敢到旅店找事，我他妈就废了你。” “行，我走，我走。”猴子慌道。 我松开猴子，猴子看看我，没敢动。 “滚。”我喝了一声。 猴子一转身，向着公园另一个方向跑去，跑得着急，摔了一跤，一会儿消失在夜色里。 我把折叠刀揣进兜里，掏出烟，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抽了一支烟，溜溜达达回了旅店，旅店里还是静悄悄的，人们还都在熟睡，根本不知道刚才生了什么。 我进了屋，把灯打着，走到猴子床边，那本画报还扔在枕头上，我拿起翻了翻，笑了一声，丢回去。 关灯，睡觉。 旅店起得早，六点钟，院子就有动静了，陈嫂开始做早饭，我闻声也起来，到了厨房，娟子和陈嫂已经开始忙碌，厨房里热气腾腾，我看看陈嫂，想起昨晚的动静，觉得有些别扭。 陈嫂看我一眼，“张帆，怎么了？” 我立刻回过神来，“没什么。陈嫂，需要我帮忙吗？“ 陈嫂让我帮着娟子削土豆，我拿起一个土豆正要削，陈嫂问，“张帆，昨天晚上猴子是不又欺负你了，让你给他打洗脸水？” 我看了一眼娟子，娟子低着头没做声。 我点点头。 “这个猴子真是越来越坏了，得赶紧和老板商量商量把他弄走，要不然这店都没法开了。”陈嫂叹声气。 “他已经走了。”我淡淡道。 “你说啥，他啥时候走的，我们怎么不知道？”陈嫂和娟子都疑惑的看着我。 “昨天晚上。”我应了一声。 “昨天晚上？”娟子和陈嫂互看一眼，“张帆，怎么回事，你把他赶走的？” 我点点头。 陈嫂和娟子又互相看看，都似乎不相信，“你蔫了吧唧的，你能把他赶走？” 我笑了一下，没解释。 陈哥进了厨房，问道，“你们大早晨的说什么呢，谁走了？” 陈嫂忙指指我，“张帆说昨天晚上他把猴子那个祸害赶走了。” 陈哥一听也了一愣，看看我，又转身出了厨房，过了一会儿回来了，“那小子是不在了，平时这个时候还睡着呢。张帆，你昨天晚上真把猴子赶走了。” 我从兜里把猴子的折叠刀掏出来，“这是他的。” 陈哥一把抢过去，看看，“是猴子的，这小子总拿这刀威胁人。张帆，你和他动刀子了？” “我没动刀，他动刀了。”我淡然道。 “那还是动刀了。”陈嫂一皱眉，“这可咋整，猴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得找人来报复你，趁着他现在还没回来，你赶紧走。” 陈嫂伸手把我手的土豆抢过去。 “对，张帆。你赶紧走吧。这店你不能留了，我和老板说说，给你算上两天的工资。”陈哥也应道。 “张帆走了，猴子带人过来，那我们怎么办？”娟子突然说。 “你这个娟子心眼怎么这么小。又不是我们打得猴子，只要张帆不在了，猴子肯定也不会再找事了，他找的是张帆又不是我们。”陈嫂说道。 “没事，猴子要是找事，我和他理论。张帆，你就赶紧走吧。”陈哥挺仗义的。 “不是我心眼小，是你们想得都不对。张帆走了，猴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得找咱们的麻烦，说不定还得砸店。陈哥，就你那身体，一着急就吃药，他能听你的吗？”娟子一字一句道。 厨房立刻沉默下来。 我朝陈哥笑笑，“陈哥，娟子说得对，这事我惹得，我肯定不能走，放心吧，猴子要是带人过来，我能对付他。” “你能对付？”陈哥疑惑地盯着我，“张帆，不是陈哥小瞧你，猴子认识的那几个混混都是不要命的主儿，你一个人。” 陈哥还没说完，先叹息一声，“你昨晚赶他走，怎么事先不和我说一声。你们打仗我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我也没听到，娟子，你听到了吗？”陈嫂看向娟子。 娟子看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笑，“我听到了。” 陈嫂和陈哥都长大了嘴巴。 “反正我听到了。”娟子又是一笑。 “你们这年轻人，办事神神秘秘的，我们也不懂，既然张帆不愿意走，那就先留下，看看风向再说。不过这事谁也不许告诉老板，要是告诉老板，张帆肯定得被赶走。”陈哥叮咛道。 众人都点点头。陈哥把猴子的折叠刀还给了我。 吃完早点，猴子也没回来，我们按照各自的分工，开始忙乎，我和娟子去打扫客房，见身边没人，娟子轻声问我，“张帆，昨天晚上你和猴子是不在公园打得仗？” 这个娟子平时不言不语，其实心里还挺聪明，我笑着点点头。 “你真不怕他？”娟子接着问。 我嗯了一声。 “那昨天白天你怎么那么窝囊，给他钱，还给他打洗脸水？” 我看看娟子，“那不是怕，那是计，否则他会晚上和我去公园。” 说完，我拿起笤帚进了客房里间。 娟子愣愣，嘀咕一句，“计？你这个人心眼还挺多的。看来你也不是个老实人。” 忙乎了一上午，也没见猴子带人来，我们都有点纳闷，猴子难道真怕我了，不敢来了。 老板没见到猴子，中午吃饭的时候也过来问猴子去哪了？ 陈哥编了个谎说猴子被他哥们叫走了，可能是找了新的工作。好像要辞工。 老板一听挺高兴，说他要是主动辞工那就最好了，等他来办手续的时候，可以多付他一个月工资。 看来老板对猴子也是送瘟神的心态，说完老板又看着我，“张帆，你会开车吗？” 我点点头，从包里把驾驶本拿出来给老板看。 老板满意地笑笑，“那下午你和老陈夫妻俩去接站吧，干的好，以后接站的活儿就归你了。” 我还没说话，陈哥已经笑着替我答应了。老板走了，陈哥拍拍我，“张帆，老板越来越器重你了，以后好好干。” 我嗯了一声，心想，接个站就算器重了，这器重也太简单了。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我开着那辆面包车带着陈哥夫妻俩去火车站接客。 去火车站的路上聊天，我才知道，陈哥和陈嫂都不会开车，所以这辆车面包车就成了猴子的专车，去车站接客是个技巧活儿，但也是旅店里的肥活儿，可以出来活动活动自由一些，还可以挣提成，以前都是陈嫂和猴子搭档，但是猴子对陈嫂不规矩，陈哥就不让陈嫂搭档了，老板知道里边的蹊跷，也没法勉强。 今天总算可以出来透透风，一路上陈哥夫妻两都挺兴奋，嘻嘻哈哈地说个不停，我听着，偶尔插两句话。 我们的旅店距离火车站不算太远，二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车站里边不能拉客，只能把车停在外边。 陈哥夫妻俩有经验，看到拎着大包小包的就知道是下火车的旅客，立刻上去搭讪，我对这些不太懂，也不知该说什么，就在车里坐着，有乘客上来，帮着拎拎行李。 陈哥夫妻俩不愧是老手，一会儿就战果颇丰，面包车眼看就要坐满了，他两准备再拉一个客人，就回旅店，再来第二趟。 我正准备下车抽根烟，突然看到从旁边的几辆面包车上过来几个人，直接就把拉客的陈哥给围住了，这几个人有男有女，但很凶，拉拽着陈哥就要动手，陈嫂上去解释，又有几个人把陈嫂围住，两人势单力孤，眼看就要吃亏。 面包车上的几个客人见状坐不住了，纷纷喊着要下车。 我一看明白了，这种地方也是讲地盘，这一看就是同行抢生意，我安抚了客人两句，立刻跳下车，跑到人群前，扒拉开人群，一看，陈哥已经被两三个年轻人扭住，陈嫂在旁边挡着，脸上全是泪，向一个黑脸的络腮胡说好话，但对方根本不听。 看来这个络腮胡就是头儿，我喊了一声，“把陈哥放开。” 喊声一落，众人都看向我，络腮胡看我一眼，“你他妈谁呀，找死啊，滚蛋。” “我和他两是一起的，你放他，有话和我说。”我指指陈哥。 络腮胡推开站在面前的陈嫂，“和你说，你他妈能做了主儿吗？” “能，你说吧。”我看了一眼络腮胡。 络腮胡上下看看我，一摆手，“把他松开。” 那三个年轻人把陈哥松开，陈嫂到了我面前，“张帆，别胡来。 我朝她一笑，“陈嫂，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络腮胡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这是老子的地盘，不交钱就敢到这来拉人，你们还想不想混了？” “胡子，你别讹人，每个月该你的钱都给你了。”陈哥朝着络腮胡喊。 “老子没见着就是没给，现在就得交钱。”络腮胡一伸手。 陈哥刚要回应，陈嫂赶忙拦住他，“老陈，别和他说了。咱们先回吧，今天这活儿咱们不拉了。” “回。门儿也没有。刚才姓陈的给老子一拳，把老子打成内伤，现在胸口还闷，不掏五千医药费就别想走。” 络腮胡话音一落，我们又被围住了。 我一看这小子就是要讹人，立刻挡在陈哥夫妻俩前边，“你别和他们要钱，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今天的事我做主。” “张帆。”陈哥从后边拽我，我回头看他一眼，“陈哥，这事你就交给我吧，我替你解决。” 397 名声在外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听到我的话，陈哥看我一眼，点点头。? 我回头又看看络腮胡，“五千我可以给你，你是交完钱，你得让我们走。” “行，只要把钱交了老子就放你们走。”络腮胡大嘴一撇。 我往络腮胡面前走了两步，靠近他，同时手也探到兜里，摸到了那把折叠刀，一按绷簧，刀子在兜里弹了出来。 “行，我现在就给你钱。”我朝络腮胡笑了一下，猛地一搂他脖子，拿刀的手同时从兜里出来，刀子直接按在他脖子上。 络腮胡啊了一声，刚想动，我喝道，“别动，敢动要你的命。”随着话音我的刀往下一压。 络腮胡不敢动了，周围的人也都愣住了。 “让你的人让开。”我命令道。 络腮胡没说话，我又把刀往下一压，络腮胡忙道，“让开。” 围着我们的人闪开一条路，我对满脸惊慌，张着大嘴的陈哥夫妻俩说道，“你们上车。” 陈嫂还愣着，陈哥先明白过来，赶紧一拽陈嫂，两人慌慌张张地往车边跑，我押着络腮胡也缓缓往后退。 络腮胡的手下慢慢跟着我们。 “让他们别动。”我又命令道。 “都别动。”络腮胡忙又喊道。 众人不敢动了，我押着络腮胡眼看就要到了车边，突然从不远处走来一个秃顶的中年人，朝我喊了一声，“朋友，就这么走啊？” 我停下来，看看中年人，他已经到了众人面前，那些马仔一见中年人立刻都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金哥。” 金哥快步到了我对面，一笑，“朋友，下手挺快呀，看来是老棍，报个号吧？要不然你脱的了今天，也脱不了明天” 我看了他一眼，“张帆。” “张帆。”中年人稍楞一下，“怎么写？” “弓长张，帆船的帆。” 中年人又是一愣，“江城来得？” 这次该我愣了，他怎么知道我是江城来得，我又没见过他。 我点点头。 中年人笑了，“都是自家人，松开吧。” 我顿顿没有动，心里犯着嘀咕，这小子不会给我使计吧，我一松开络腮胡，他的人就会扑上来。 中年人见我满脸狐疑，又笑道，“秦州的天旺，你知道吧？” 一提天旺，我立刻点点头，“朋友。” “双王煞呢？”中年人接着问。 “也是朋友。” 中年人笑道，“他们也是我的朋友，这回可以松开了吧。” 我看看中年人的眼睛，他没有骗我，朝中年人也笑了一下，松开了络腮胡，络腮胡一被我松开，转身掏家伙就要对我对手。 中年人立刻抓住他的胳膊。“胡子，都是朋友。” “哥，这小子差点要了我的命。”络腮胡还是不服。 “都是误会。”中年人把络腮胡的手按下，看向我，“张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那边有个茶馆，咱们进去坐会儿，聊聊。” 我看看中年人，又看看周围，都是他的人，我已经走不脱了，点点头。 中年人带着络腮胡向茶馆走去，我上车和陈哥夫妻说等我一会儿，我和他们聊完就回来。 我和中年人在车下的对话，陈哥夫妻俩看到也听到了，想问又不敢问，只剩下慌乱嗯嗯两声。 我下车，进了那间茶馆，中年人和络腮胡已经坐在里边我了。 见我进来，两人笑着站起来，中年人说道，“我早就听过张帆这个名字，天旺前两天还向我介绍过你，没想到咱们这见面了，更没想到张老弟果然这么年轻。” 我看看中年人也笑道，“不知道大哥贵姓？” “免贵姓金，金田，这是我兄弟金地。”中年人指指络腮胡。 “你叫我胡子就行，张老弟下手可够快的。”络腮胡没有了刚才凶巴巴的样子，满脸是笑。 我客气地叫了声金哥，胡子哥，然后我们三个人坐下。 一聊才知道，原来这个金哥和天旺是拜把子兄弟，和双王煞以前也打过交道，虽然不算很熟，但也彼此知道，天旺前两天和金哥打电话的时候，聊起过我，还对我夸了半天，所以一提我的名字，金哥才那么敏感。 我心里暗叹，这江湖也是个圈子，只要进了这圈子，你走多远，也无法挣脱出来。 火车站这一带是金哥兄弟俩的地盘，这里只要是官面管不了的事，都归他们兄弟管，附近的旅店来这拉活儿抢生意，如果他们哥俩不点头，那就别想有好。 我静静听着，不禁点点头。 聊完这些，金哥又问，“张帆，你在江城包括秦州都是有一号的人物，怎么到南都来干拉活儿，是不遇到什么坎了？有什么坎儿尽管说，在这片我们兄弟的话还好使。” 我笑笑，“没什么坎，我来南都办点事，正好亲戚是开旅店的，就顺便帮他们跑一趟。” 金哥点点头，“原来这样，我说吗，凭你现在的牌儿，也不能干这活儿。” 我轻轻嗯了一声，看向络腮胡，“胡子哥，天运旅店应该是天天来这拉客吧？” “对，天天来。”虎子点点头。 “那为什么以前没出过事，我们今天来就被堵了？难道欠你们份钱了？”我感觉里边有蹊跷。 胡子一笑，“张老弟，你这问到点子上了。份钱没欠，是今天早晨猴子过来找我，说他被店里欺负了，让我帮他出口气，平时猴子那小子在我面前还行，我就答应他了。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把自己兄弟给误会了。“ 我点点头，怪不得猴子一上午没露面，原来在这藏着暗招，这小子还真是个猴子，挺狡猾，还想玩个借刀杀人。 “张老弟，刚才的事对不住了，你放心，以后天运的人再过来拉客，绝对不会再有事，敞开来。”胡子一拍桌子。 金哥也附和道，“刚才都是误会，就凭这你张帆的面子，刚才的事再也不会生了。” 说完，金哥端起了茶杯，我们以茶代酒碰了一杯。 我心里踏实了，也忙客气几句。 胡子还喊着喝茶没意思，要再换个地方喝酒，我心里还记挂着车里的陈哥夫妻，推脱旅店里还有点事，改天我请他们。 金哥见状也没有勉强，我们一起出了茶馆，金哥兄弟两走了，我回到车前，陈哥夫妻俩还在车里等我，一见我回来了，忙问，“张帆，你没事吧？” 我笑着摇摇头，“没事。” “张帆，你和那个金哥以前认识？”陈哥问道。 我摇摇头，“不认识。” “那他和你那么客气，还请你喝茶，在这一片可没人敢惹他，咱们老板都和他说不上话。”陈嫂插话道。 我笑了一下，“我们都认识一个朋友，他是看那个朋友面子请我喝茶。” 陈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朋友面子不小啊。” “张帆，金哥是个混混，混混给你面子，那你是不也是混社会的？”陈嫂小心翼翼地问。 我还没说话，陈哥忙拽了陈嫂一下，“你瞎说什么，张帆这么实在的小伙子怎么会是混社会的。他可和猴子一点都不一样。” 陈嫂忙点点头。 尽管陈哥这么说，但我从他眼睛已经看出对我的戒备与怀疑，我心里一声无奈，想起大王的那句话，进了这个行当里边，想金盆洗手根本不可能，我只想踏踏实实打个工，结果没两天就又踏进了这个圈子。 我朝他俩笑笑，“陈哥，金田已经说了，今天的事是个误会，以后天运再来拉客不会有事了。” 我又看看车后，那些拉来的客早不在了，“你们如果愿意，咱们再拉点人回旅店。” 陈哥夫妻俩对视一眼，陈哥点点头，“行，否则空着回去，老板那也不好交代。” 陈哥说完先下了车。 陈嫂凑到我身边，低声问。“张帆，你和嫂子说实话，刚才的事是不猴子使的坏？” 我看看陈嫂，点点头。 “这个王八蛋猴子。“陈嫂骂了一句。也下了车。 我坐在车里，点了支烟，看着在下边忙忙乎乎招揽客人的陈哥夫妻俩，心里默默想，我在这还能待多久？白小柔和大王他们知不知道我现在是一个旅店杂工，如果知道了，他们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没有人干扰，又正好有两趟火车到站，陈哥夫妻俩不一会儿就把面包车给拉满了。 我们回到旅店，陈哥一头扎进了老板待的房间，陈嫂和娟子忙乎给客人安排客房，我则把车停到后院门口，把车擦洗一遍，这个猴子开车不爱护车，好好的车弄得脏兮兮的，这直接影响拉客。 洗完车，我看到厨房里陈嫂和娟子已经开始张罗做饭了，我想进去帮忙，陈嫂笑着把我拦住了，“不用，不用，你今天出了大力，这些活儿不用你干。” 我刚拿起一个土豆，陈嫂又把土豆抢下，“休息去吧，吃饭的时候，我招呼你。” 陈嫂的过度热情让我有些别扭，我只能无奈地退回房间，透过窗户往厨房看看，陈嫂和娟子一边做饭，一边指着我这边说着什么。 我心里笑笑，昨天还是一只窝囊的绵羊，今天突然变成了一只长着獠牙的大灰狼，他们得适应一下，我也得是适应一下。 到了吃饭的点，娟子过来叫我，进了厨房，大家都在，陈嫂给我舀上菜，我一看，碗里的肉明显比以前多。 我正要问，陈哥笑笑道，“大家都一样，今天老板高兴，特意让多加肉。” 陈哥怕我不信，还把他的饭盆给我看看，我一看，确实如此，也就没有再多问，低头吃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饭虽然比以前好了，但众人的话却没以前那么多了，每个人都好像藏着心事，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饭吃得有点压抑。 吃完饭，陈嫂还是什么也没让我干，我陪着陈哥在旅店里溜了一圈，没什么事，陈哥就让我回屋休息了。 坐在床上，我翻着拳谱，心里有点乱，总觉得晚上会生些什么，但我又想不出眉目，只好把心静静，继续看我的拳谱。 大约九点多，正看得入神，外边有人敲我的房门，“张帆，睡了吗？” 我往门口看了一眼，果然来事了，我想要的平静又没有了。 400 这件事我管到底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我走到空地前，先和胡子打了个招呼，“胡子哥，谢谢你啊，你怎么来了？” 胡子一笑，指指我身后的大王，“大家都是朋友吗，你来我的地界上遇到事，我怎么能不来。? 张帆，可以呀，昨天咱两交手，我还以为你就是脑子好使，今天一见，这身手果然不错，一打四，还不吃亏，怪不得连张武见你都憷头。” 我也一笑，“就几个小痞子，不算什么。” “张帆，这小子怎么办？”大王把猴子往我面前一推。 “还怎么办，这小子不是要断你的腿吗，现在先把这小子的腿断了，让这小子以后张张记性。”黑老五过来直接一脚把猴子踹趴下。 抡起铁棍就要往猴子的腿上砸，猴子吓得赶紧抱着我的腿，“张安，张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这次我真服了。” “服了？不把你腿打断了，你小子不会说真话。”黑老五还要往下抡铁棍。 “张帆，我说得是真话，我真服了。胡子哥，你说句好话，饶了我吧。”猴子又向胡子求饶。 “你小子该揍，谁让你没长眼呢。”胡子应道。 “张帆。”陈哥陈嫂从树后边跑了过来， 我忙迎上去，“陈哥，怎么了？” “张帆，饶了猴子吧，他也是一时糊涂，以后肯定不敢了，对吧，猴子？”陈哥说道。 “对，对，我以后肯定不敢了。”猴子连连点点头。 我心想，陈哥陈嫂还是善良，猴子那样对他们，在关键时候他们还是不计前嫌的为猴子说好话。其实我心里也并不是真想断猴子的腿，我俩的仇怨还没到那个份上。 “猴子，起来吧。”我看向猴子。 猴子愣愣地不敢动，陈哥忙上前扶了一把猴子，“快起来吧。” 猴子这才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但还是怯怯看着我。 “猴子，今天看在陈哥陈嫂的面上我再饶你一次，但有一句话你给我记住，你如果再敢到旅店生事，你那两条腿我绝对给你打断。”我冷着脸看着猴子。 猴子忙应道，“我记住了，记住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我又看向胡子，“胡子，我求你件事。” “别说求，直接说事吧。”胡子痛快地笑道。 “如果猴子以后再敢去旅店找麻烦，你先帮我教训他，行吗？” “那没问题。”胡子哈哈一笑，一指猴子，“猴子，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给我离旅店远远地，要是再敢过去，我先打断你的腿。” 猴子连作揖带点头地答应。 我转身又对陈哥说：“陈哥，以后猴子再敢到旅店找事，你就直接去找胡子哥。” “我知道了，我敢肯定猴子以后不会再找事了。”陈哥忙应道。 我走到胖子三人面前，踢了胖子一脚，一直蹲着地上的胖子，忙抬起头看我一眼，又把头低下了、 “大哥，饶了我们吧，我们有眼无珠，不知道你是胡哥的朋友。”胖子的一个同伙大着胆子说道。 我看看他们三个人，“都起来吧。” 三人忙哆嗦地站了起来，胡子上前给了三人一人一耳光，“妈的，到老子的地面上找事，你们找死啊。” “胡哥，我们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三人一齐道。 胡子看我一眼。 我点点头，胡子又踹了胖子一脚，“滚吧，以后他妈规矩点，再敢找事，老子把你们的腿也断了。” “谢谢胡哥，谢谢帆哥。”三人一连声，掉头跑了。 猴子想跑不敢跑，站在原地偷偷瞄我。 我走到他近前，“我刚才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猴子忙说。 我摆摆手。 猴子看看我的手势，不知道该不该跑。 “让你滚蛋呢，没听见啊。”黑老五上前踹了猴子一脚，猴子连声说着谢谢，一溜烟也跑了。 “张帆，咱们也走吧，去我那喝酒去，昨天没喝，今天得补上。”胡子上前说道。 我看看自己身上的工衣，又看看站在一边的陈哥陈嫂，朝胡哥笑笑，“胡子哥，这酒肯定得喝，不过是我请你。今天我还得回旅店，和老板把手头的事说清楚，等明天我请你和金哥好好喝一顿。” “张帆，你还要去旅店打杂，那活儿你真能干得下去？”大王上前问。 我看看大王，一笑，“大王，这两天我想明白了，你说得对，进了江湖就不存在金盆洗手，我这个混混是当定了，想改也改不了了，有时候当个混混也不错，最起码不被人欺负。不过干什么都得有个善始善终，旅店的事我还没了，总得再回去把剩下的事办完。明天上午，你过来接我吧。” “张帆，你想明白就对了。当个打杂的，有个屁意思。哪有当大哥好。”黑老五上前笑道。 我拍拍黑老五。“行了，明天见吧。” 大王几个人都看着我，我朝他们笑笑，对陈哥说：“陈哥，我们走吧。” “行。”陈哥陈嫂答应着，跟在我身后向着公园外走去。 出了林子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看，大王他们还站在原地朝我笑。 一回到旅店，刚进院子，老板和娟子赶忙迎了上来，“老陈，怎么样了，没出事吧？” “哎呀，出什么事。”陈嫂抢先说：“老板，你今天晚上可得请客，张帆把猴子赶跑了，以后再也不敢来了，这回可替你除了祸害。” “这是真事？我这还一直担心着呢。”老板的眼睛都立刻亮了，“到底怎么回事，快给我说说。” “是啊，快说说。”娟子也急道。 “张帆，刚才的事能说吗？”陈哥看向我。 我一笑，“你们说吧，我回去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 众人还在愣神间，我已经回到了自己屋里，坐在床上，点了一支烟，看着这间小屋，只住了两天，还经历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在我进入江湖以来，像对付猴子这种事对我来说太简单了，都不值得回忆，但是这两天陈哥陈嫂，还有娟子带我给家人般的温馨，却让我很留恋，我摸着那个厚厚的粗布棉被，感受着那份温暖，今晚就让我再在这里平静地待一晚上吧。 我正静静地回味着，陈哥进来了，“张帆，走吧？” 我起身道，“陈哥，还有事？” 陈哥笑道，“你不是明天要走吗。老板说了，晚上请客，给你送行，咱们去趟菜市场，买点酒买点肉，晚上好好喝点。” “陈哥，不用了，我回来不是让大家请我，我是想再住一晚上。”我说得的是心里话。 “我明白了。但那也不影响喝酒啊，喝好了，才能睡好。”陈哥笑道，说着，又拍拍衣兜，“老板钱都给了，你不能折了老板的面子。” 我笑笑，见陈哥面露的都是真诚，点点头，“行，那晚上我们就好好喝点，不过咱们先不去菜市场。” “那去哪？”陈哥疑惑道。 “先去火车站，咱们再拉上一车活儿，干完活儿，再去菜市场。我不能白喝老板的酒。”我笑道。 陈哥一拍我，“这话实在，行，听你的、” 我和陈哥出了屋子，又叫上陈嫂，开着面包，三人开开心心到了车站，今天揽客特别顺利，不仅没人扰事，好像还有人帮着我们揽客，昨天和我们抢生意的几家，见了陈哥陈嫂都特别客气，只要他俩看重的客人就不再上前抢了。我们三人心里都清楚，这一定是金田给众人打了招呼。 很快就拉满了一车客人，到了旅店，老板见了也是喜笑颜开，看看时间还早，我们又到火车站拉了一次，才赶往菜市场。 晚上陈嫂做了一桌好菜，老板也来了，大家坐在一起就像过节一样，有说有笑，充满了开心。 我看着桌上那些真诚的笑脸，心里填满了暖意，这种家的感觉很容易让人陶醉，比菜还香，比酒还醇，不知不觉我就喝了很多了，是陈哥扶着我回了屋，钻进厚厚的粗布棉被里，看着窗外小院里暖暖的灯光，我觉得自己没有醉，只是幸福。 我一觉睡到天亮，门外有人敲窗，我才醒来了。 “张帆，醒来了吗？”陈嫂在外边问。 “醒了。”我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醒了，就过来吃早点、”陈嫂说道。 我应了一声，拿起手机看看，这一觉睡得真实在，都八点多了，好像好久我没有这样畅快得睡过了。 匆匆洗漱完，我进了厨房，陈嫂把一碗面端到面前，“昨天喝多了吧，赶紧把这热面吃了，醒酒。” 我看看桌上的面，扑鼻香，里边还有一个荷包蛋，我知道除了客人点餐，平时我们自己吃饭，是很少做面的，做面麻烦，不如烩菜馒头简单。这面应该是为我单独做的。 “吃吧。”见我看着面，陈嫂又笑道，“上马饺子下马面，吃了这面，以后不管你去了哪，都能一帆风顺。” 我看看陈嫂，说了声谢谢，低头吃起来。 陈哥走进来，把一个信封放到我面前，“张帆，把这个拿上。” 我拿起信封一看，里边有几张钞票，“陈哥，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工资？” “陈哥，不是试用期没工资吗，这钱我不要。” “拿着。”陈哥一虎脸把钱塞进我的兜里，“虽然你来了就几天，这点钱你也未必看得上眼。但这是你该得的，你必须拿上。” “对，张帆，你把猴子那个祸害赶走了，又把车站的事平了，这钱你拿得不理亏。你要是不拿，反而让我们心里不踏实了。”陈嫂也说道。 我看看他两，一笑，“行，这钱我拿了。” 吃完面，我又叮嘱陈哥，“陈哥，万一猴子还来找麻烦，胡子那边不管，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不管我在哪，这件事我管到底，你们如果以后有时间去江城，也给我电话，我好好请你们。” “行。我们记住了。”陈哥用力和我握握手。 娟子跑进来，“张帆，外边有人来找你。” 我一想肯定是大王他们来了，笑着出了院子。 401再相见 CTRL+D 收藏:吾爱文学网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阅读 ♂ 来得果然是大王和黑老五，还有小芬，小芬一见我跑过来，“张帆，你总算答应离开这，这两天你都瘦了。?? ” 说着，小芬伸手就要摸我的脸。 陈嫂他们都在后边站着，我忙把小芬的手拿开，“没事，我挺好的。”陈嫂走上前，笑道，“张帆，这是你女朋友啊？” 我看看小芬，还没说话，小芬先笑应道，“是，大姐，谢谢你这两天照顾张帆。” 陈嫂看看小芬，再看看旁边的娟子，这就不是两个类型的女孩，娟子也看看小芬，把头低下了。 陈嫂笑道，“张帆，原来你女朋友这么漂亮，怪不得呢。都怪嫂子，那天多想了。” “陈嫂，陈哥、娟子，谢谢你们那两天照顾我，我在这待得真挺开心，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能帮的我一定帮，到了江城，一定去找我，我好好请你们。”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张帆这小伙子就是仁义，我们也舍不得你走，可是我们这小庙留不下你这大龙，再来南都，一定要回来看看。”陈哥上前说。 我握握陈哥那双粗糙的大手，用力点点头。 走到娟子面前，我真诚道，“娟子，再见，有空到江城玩。” 娟子点点头，笑了一下。 小芬走过来，从包里拿出一盒未开封的化妆品，“娟子，这个送给你，到了江城，我陪你好好转转。” 娟子看看那盒化妆品，“我不要。我有。” 陈嫂走上前，推了一下娟子，“你看这姑娘，还不意思了，给你你就拿着，这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娟子这才接过去，朝小芬笑了一下，“谢谢。” 小芬也笑了。 陈哥他们把我们送出院门，我们上了车，出了巷口，他们才转身回院。 黑老五往车后看了一眼，对我笑道，“张帆，你真有本事，在这才待了两天，又泡了个妞。” “泡什么妞？娟子就是我的同事。”我看了一眼小芬，应道。 “得了吧，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那个娟子对你有意思，要不是小芬这么漂亮，那娟子肯定不放你走。小芬，你又多了个情敌。刚才吃醋了吧？”黑老五又朝小芬说。 小芬淡淡一笑，“吃什么醋。我男朋友有魅力，我高兴来不及呢。是吧。张帆。” 说完，小芬往我身上一靠，甜甜地看着我。 我笑了一下，“小芬，那化妆品你是提前准备的？” 小芬也是一笑，“是啊，我就知道我男朋友有魅力，所以提前做好准备。” 我看看小芬，没有再多问，我觉得这里肯定有蹊跷，但我没有必要知道这小小蹊跷的来源，既然一切已经结束，就让它全部过去吧。 到了旅店附近一家酒店，大王把车停下，“张帆，歇一天再走。” 我看看大王点点头，晚上我还要请金田兄弟俩吃饭。今天是肯定走不成了。 下了车，小芬和黑老五说去市买点东西，我和大王上了楼，进了屋里，我走到窗前，往外边看看，这家酒店距离我打工的旅店其实只隔着一条马路，站在窗前往下看，就能看到旅店进进出出的人。 我回头朝大王笑了一下，“大王，这是你选的吧？’ 大王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愣了一下，“还有小芬，肯定不会是黑老五，他没有这个脑子。” 大王笑了一下，“有小芬，但还有一个人。” 我顿顿，“白小柔？” “对，前两天她也住在这，和小芬一个屋，早晨刚搬走。”大王说道。 我又往窗外看了一眼，心里感慨万千。 “张帆，从这里往东，过两个十字路口，有一个流云西餐厅，今天中午有人会在那等你。愿不愿意去你自己决定，这一次我们三个人都不再拦着你，如果你愿意留在南都，那你就留下吧。”大王指指窗外，看着我说。 我也看着他。 大王笑了一下，拍拍我，“想想吧。” 说完出了门，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看看旅店，又看看流云西餐厅的方向，默默点上一支烟，心里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没有人再进来，连小芬都没有进来，他们三人似乎已经商量好了，就是要给我一个单独考量的时间。 我洗了一澡，把心里残留的犹疑冲洗掉，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门，刚拉开门，看到小芬站在外边。 我朝她笑了一下，“进来吧。” 小芬嗯了一声进了屋，上下看看我，轻声问，“大王劝过我，别再拦着你，我也答应他了。可是我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想和你说几句话。” “说吧。”我点点头。 “张帆，你会留在南都吗？”小芬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你愿意我留下来吗？‘ 小芬摇摇头，“我想带你回去。” 我顿顿，“如果我不回去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就是想带你回去。你是我的依靠。”小芬看着我，一字一句道。 说着，眼泪从脸颊滑落。 我轻轻抹去她眼泪，小芬顺势倒在我怀里，“张帆，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带你走，如果你想留下来，我也拦不住你。我只想告诉你，你希望白小柔幸福，我希望你幸福。” 小芬的话穿透我的心，我低头看看她。 小芬柔柔道，“我说得是心里话。” “我知道。”我朝小芬笑笑，轻轻拍拍她的脸。 正要再说下去，门猛地推开了，黑老五探身进来，“张帆。” 一看到我和小芬拥在一起，黑老五马上笑了，“呦，告别呢，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什么告别。黑老五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小芬松开我，朝黑老五一皱眉。 黑老五一乐，挠挠头，“我又没词，就是顺口说出来，团聚团聚。那你俩借着团聚，我走了。“ 黑老五接着要关门，我把他叫住，“行了黑老五，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大王已经和金田兄弟晚上约好了，让我过来和你说一声。” “行，我知道了。”我点点头，向着门口走去，小芬默默跟在身后，没说话。 黑老五忍不住说：“张帆，你真去呀？” 我嗯了一声。 “那你不会真留在南都吧，你舍得兄弟，舍得小芬？” 我回头看了他两一眼，一笑，转身走向电梯。 电梯门一开，大王在里边，“张帆，用我送你过去吗？”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走过去。” “大王，你再劝劝张帆吧？”黑老五急道。 大王从电梯里出来，“张帆，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我进了电梯，轻轻按了按钮，门慢慢合拢，大王三人的脸也在慢慢消失，我看到小芬的眼泪又在轻轻滑落。 出了酒店，我往那家餐厅走去，大脑里异常的安静，仿佛整条街道只有我一个人在行走，一切都静如水。 到了那家西餐厅门前，我抬眼看了一下门头，推门走了进去，一进里边，我就看到了白小柔默默坐在床前，一杯咖啡飘荡着淡淡的热气。 我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坐下，笑了一下，“白老师，你早来了？‘ 白小柔从窗外收回目光，看向我，也笑了一下，“张帆，让我看看你的手。” 我一愣，还是把手放到了桌子上，阳光下，我的手由于这两天干粗活，有点糙。 白小柔看看我的手，“这两天吃了不少苦吧？” 我把手收回去，笑笑，“没吃苦，挺好的。” 白小柔点点头，“恨我吗？” “不恨，我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那天我那样对你，所以你的手才才会变成这样？” 我笑了一下，“白老师，我永远不会恨你，就像你永远都牵挂我一样。” 白小柔顿了一下，默默看着我，把目光轻轻垂下，落在了桌子上。 我俩一时都沉默下来，我原本在酒店想好的那些话，一时都好像堵塞了，说不出来，也不想说，我隐隐感到留在南都的想法又从我的心底里冒出来。 我把服务生叫过来，让他放一我愿意，希望打破这份沉默，用音乐代替我心里的话说出来。 服务生刚要走，白小柔把服务生叫住了，说这歌不点了。 服务生迷茫地看看我俩，不知道该听谁的？ 白小柔朝我笑了一下，用商量的口气和我说：“张帆，我们今天不听这歌，好吗？” 我看看白小柔，白小柔眼神流露出无奈的哀求。 我轻轻点点头，同意了。 白小柔朝我笑笑，“谢谢。” 我也笑了，看到白小柔面前的咖啡已经喝完，“白老师，再来杯咖啡吧？” 白小柔嗯了一声，要了两杯咖啡都没加糖，喝起来很苦。 我品着苦苦的味道，等着白小柔接着往下说。 “张帆，你还是回江城吧，好吗？”白小柔终于说话了。 我大大喝了一口咖啡，那种浓浓的苦让我的喉咙很不舒服，我努力吞咽了一下，把苦的味道咽下去，“白老师，你真的是因为我是一个混混，所以才这么说吗？” 白小柔的眼睛轻轻闭上了，过了好几秒，才慢慢睁开，也同样重重喝了一口咖啡，看着我说：“张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你就是那个傻头傻脑，总想保护我，但是玩游戏总输给我的的混蛋。” 白小柔说着，声音哽咽了。 我的眼睛也潮湿了，沉吟几秒才问，“白老师，那你为什么不能让我留在南都，难道你真的选择了杨凯？” 白小柔看着，摇摇头，“张帆，你知道丁娜刚到南都时，因为你不再和她联系，有多痛苦吗？’ 我摇摇头。 “我知道，当时丁娜差点痛不欲生，如果不是张兵陪在她身边，天天安慰她，也许现在丁娜都走不出那段阴霾。如果你留在了南都，谁去安慰小芬，我和她待了几天，我知道你在她心里的位置，甚至过丁娜，她和说我，她愿意为你做一切，你就是她的依靠，如果依靠倒了，你想过她会是什么样子吗？”白小柔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脸上，一字一句道。 我被问住了，我想象地出如果我留在南都，小芬会是什么样子。但我又不敢想，我想逃避这个想像。 我不由得也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