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国天骄》


 第一章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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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太宿县志》记：是日，天色放晴，白虹贯日，县中人大惊疑为天兆。顷刻，微微细雨，天色转晴。

    &nbsp:&nbsp:&nbsp:&nbsp:　　空气中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叶文迈开步子，从林子里的小道转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　　他身上穿着一件稍微有点老旧的皮甲，腰间挂着一把长刀，背着短弓，他手上提着的是一只野鸡，和一提用草绳扎绑好了的药草，草药上面还粘着泥土的气息分明是刚刚采摘不久。

    &nbsp:&nbsp:&nbsp:&nbsp:　　因为刚刚下过雨的缘故，身上的衣服在林子里钻来窜去早已经被了，已经是入秋的天气，风中带着微微的凉意，叶文却没能顾上这些，他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恐惧，也不知道小官人醒来了没有？

    &nbsp:&nbsp:&nbsp:&nbsp:　　昨天己军大败，卫将陆阳当场阵亡，大军败如山倒，原本作为后营的这一营就已经岌岌可危了，可是，偏偏作为营正的小官人不慎从马上跌下来，至今仍然昏迷不醒。

    &nbsp:&nbsp:&nbsp:&nbsp:　　大军新败，本就人心惶惶，偏偏这个时候作为营正的小官人又不能处理营地里的大小事务，倘若在如此下去这一营怕是就要不战自溃了。

    &nbsp:&nbsp:&nbsp:&nbsp:　　于是，叶文愈发的焦急了。

    &nbsp:&nbsp:&nbsp:&nbsp:　　在走一段路，前面就会出现了一条山路，延着山道一直走，进去一个山坳，那里就是他们这一营的驻地。

    &nbsp:&nbsp:&nbsp:&nbsp:　　叶文正要从林子里出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他弯着腰猫在树丛旁边，手扶着腰刀，倾耳听去，眼中露出警惕的神色。

    &nbsp:&nbsp:&nbsp:&nbsp:　　不一会儿，就见几名骑兵，从路对面飞驰而过。

    &nbsp:&nbsp:&nbsp:&nbsp:　　叶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几名骑兵，身穿皮甲，挂着弓箭，穿过林子疾驰而去，如此装扮必是敌人派出来围剿己方败军的精锐。

    &nbsp:&nbsp:&nbsp:&nbsp:　　天下大乱，天子分封个郡县立节度使，以图强干弱枝，朝廷立节度使以节制天下，多取小镇，小者二三县，大者也不过四五县，天下纷争已至白热化，蜀中封闭，但也是十不存一。

    &nbsp:&nbsp:&nbsp:&nbsp:　　因此，各地藩镇俱都兵不满万，故而，这些精锐牙兵更是重中之重，别小看这区区数骑，单是那些战马都足以养一队士卒，加上皮甲，刀具，弓箭，就这区区数骑，养上一营绰绰有余，因此，蜀中各镇断无超过千人之数，大部分藩镇俱在一两百骑左右。

    &nbsp:&nbsp:&nbsp:&nbsp:　　几名骑兵也不做停留，飞驰而去，叶文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如此精锐对上一个都是有死无生，对上数骑断无活着的道理，叶文挣扎着爬起来，脸上写满了深深的恐惧。

    &nbsp:&nbsp:&nbsp:&nbsp:　　不过数骑骑兵从他面前疾驰而过，竟如泰山压卵一般。

    &nbsp:&nbsp:&nbsp:&nbsp:　　‘是敌人的牙兵，居然追到这里来了，叶文的心砰砰的剧烈跳动着，他没有想到敌方这么快就已经追到这个地方了，这里已经算是己军的后方了，不曾想敌将竟如此大胆。

    &nbsp:&nbsp:&nbsp:&nbsp:　　不行，我要赶紧离开这里，叶文提着野鸡和草药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nbsp:&nbsp:&nbsp:&nbsp:　　一处很隐蔽的山坳里，百十多人横七竖八的坐坐倒倒的休息着。

    &nbsp:&nbsp:&nbsp:&nbsp:　　这些人衣着杂乱，隐隐分成几个阵营。

    &nbsp:&nbsp:&nbsp:&nbsp:　　有十余人身穿皮甲，围绕着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人一脸的刚毅，菱角分明，他手扶着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nbsp:&nbsp:&nbsp:&nbsp:　　更远处围坐着一堆人，他们穿着军中服饰，手里的家伙事也是长短不一，他们是脸上写满了惊慌和颓废，一眼望去，如同一盘散沙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　　谁都没有说话，大多数人都在休息，在山坳里面离人群稍远处，一颗大树下斜斜的搭着一个帐篷。周围围坐着一群年岁不大的少年郎，窃窃不敢动。

    &nbsp:&nbsp:&nbsp:&nbsp:　　过了一会儿，天上下的雨更大了一些，密集的雨点落在树叶上，泥地里溅起哗哗的声音，空旷的山坳上北风肆虐，如同呜呜的呜咽声时密时疏，打在帐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　　顿时，这个说是军营实者连难民营都不如的小小营盘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骚乱，抱怨声，脚步声，斥责声，嘈杂的声音混成一片，给这处本就在风雨飘摇的营地增添了几分不安。

    &nbsp:&nbsp:&nbsp:&nbsp:　　在树下的那个简陋的帐篷里，一个由几块木板搭在一起的临时床铺上面躺着一个少年。

    &nbsp:&nbsp:&nbsp:&nbsp:　　这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容貌清秀，剑眉幽黑，他正紧闭双眼，在他的周围三四个少年正围坐在一起，刚刚下雨的时候他们跑进来避雨。

    &nbsp:&nbsp:&nbsp:&nbsp:　　“小官人的情况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一个身形略显单薄的少年说道，说完她松开了搭在少年手腕上的手指。

    &nbsp:&nbsp:&nbsp:&nbsp:　　“小官人没事了。”旁边的几名少年似乎松了一口气，看向依旧处在昏迷中的少年，眼神中闪过几分厌恶和不满。

    &nbsp:&nbsp:&nbsp:&nbsp:　　“那小官人怎么还没有醒来狗子，你爹不是医生吗？你是你爹教出来的吧，你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吗？”一个少年忍不住问道，其余几名少年也忍不住将饱含期望的眼光望向狗子。

    &nbsp:&nbsp:&nbsp:&nbsp:　　“我爹又不是什么神医，我爹不过是一名普通的郎中，我也只是学会了这一点看脉的本事。”那个名叫狗子的少年闷闷的反驳道。

    &nbsp:&nbsp:&nbsp:&nbsp:　　“那倒也是。”几人无奈的点点头，随即又沉默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　　狗子见状只得出声安慰道：“我也不清楚小官人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如今只能等叶大哥回来，希望叶大哥能找到好的药材，或许能用上。”

    &nbsp:&nbsp:&nbsp:&nbsp:　　一提到叶大哥，本来沉默的几人，脸上都浮现出莫名的神采，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在他们的心目中有着不低的地位。

    &nbsp:&nbsp:&nbsp:&nbsp:　　“狗子你家就住在小官人家旁边，关于小官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出于对同乡大户，大帅同族的好奇，一个少年忍不住问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我父亲说，小官人和大帅是同族，而且关系还很近，这次出征委派了营正之职，还拍了一伙牙兵贴身保护，我们几个作为亲兵被征召了过来，其他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狗子用树枝挑动塘火让它烧的更旺盛。

    &nbsp:&nbsp:&nbsp:&nbsp:　　几个少年人，口齿清楚，听到这里都面带忧色，大帅同族，关系又近，如若出事情，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有人宣读军法，大家稍微都知道一点点，军法森严，可忧可怖，主将有失亲兵皆斩，作为亲兵的他们，小官人一旦出事情他们都罪责难逃。

    &nbsp:&nbsp:&nbsp:&nbsp: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阵骚动，几个人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后退了几步，待看清来人俱都松了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　　“叶大哥。”少年们兴奋的叫道。

    &nbsp:&nbsp:&nbsp:&nbsp:　　“嗯，小官人的情况怎么样了。”叶文走进来放下药草问道。

    &nbsp:&nbsp:&nbsp:&nbsp:　　“还没有醒来。”几名少年不安的说道，外面的天色开始暗下来了，叶文走上前去，端着一盏油灯点上，只见灯焰莹莹人同月光，照亮了整个营帐。

    &nbsp:&nbsp:&nbsp:&nbsp:　　“外面的那些个兵士们闹得很厉害，小官人明天要是醒不过来，事情就会变的非常麻烦了。”叶文嘴里嘀咕着，“你们都给我仔细着点，小官人稍有差池，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叶文轻声呵道。

    &nbsp:&nbsp:&nbsp:&nbsp:　　“是，叶大哥你放心吧，外面都注意着。”几人立刻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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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看他们仔细的样子，叶文也是松了一口气，看了周围一眼，轻声说道：“刚才回来的时候，我碰见了敌人的精骑了。”

    &nbsp:&nbsp:&nbsp:&nbsp:　　“啊。”

    &nbsp:&nbsp:&nbsp:&nbsp:　　叶文将刚才的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几位少年，他站了起来，徘徊了几步说着：“你们说说看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　　“事到如今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第一嘛就是往回撤，前线的太宿县已经崩溃了，我们只能撤到丹阳县，而且我们离丹阳县也不过数十里地，第二就是继续躲在这里。你们怎么看。”看伙伴们已经惊慌失措的样子叶文开口说道，灯光幽幽照着少年们映出了他们的不安和恐惧。

    &nbsp:&nbsp:&nbsp:&nbsp:　　“躲在这里可不成，敌人都已经搜索到这里了，如果被堵在这里，我们就是插上翅膀也逃不出去。”狗子立刻反对到，狗子的父亲是一名大夫，他长年跟在父亲身边多少知道一点东西。

    &nbsp:&nbsp:&nbsp:&nbsp:　　“那就继续撤退，退到那里呢？太宿县还是丹阳县？数百人的大军，一场大战就全部化作飞灰，太宿县已是为敌将占领安全吗？丹阳县安全吗？难道直接逃回去？那就是逃兵，死罪，在说了要是小官人出什么事情的话，那可是要祸及家人的。”

    &nbsp:&nbsp:&nbsp:&nbsp:　　说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来的第一天大家就已经知道这些了，只不过俱都心存侥幸都避而不谈，这时被提起来可见多么无奈，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大意和侥幸。

    &nbsp:&nbsp:&nbsp:&nbsp:　　其实他们心里还是明白的，真正起到保护小官人的人并不是他们，而是上面派下来的那一伙牙兵，这些人个个装备精良，身形彪悍，俱都身经百战，面对如此大败还能够冷静的组织人手撤退，以及在战场上面的表现，就算在证明自大，少年们也都知道自己哪怕是武装到牙齿也无法和这些精锐对抗，那不过是找死。

    &nbsp:&nbsp:&nbsp:&nbsp:　　几人都看向叶文，说道：“叶大哥以前在乡里我们就一直都是听你的，现在嘛，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nbsp:&nbsp:&nbsp:&nbsp:　　叶文的脸色有些阴沉，他从小学了一身的武艺，还亲手杀死过两个土匪，在私塾中旁听，在乡中颇有薄名，可是在这种时候也是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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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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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叶文沉吟了一下说道：“一些只能等小官人醒来在做打算，现在的关键是小官人，只要小官人无碍，就算我等现在退下去也不会被问责，但是，若我们嘿嘿嘿···这头颅还指不定在不在。”

    &nbsp:&nbsp:&nbsp:&nbsp:　　其实，小官人虽然和他们同在大泽乡，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往来，叶文他知道他们的希望全部在小官人身上，可是就算叶文曾经带领他们击退土匪，保护乡里，所以他们不自主的以叶文为中心，却也是无奈。

    &nbsp:&nbsp:&nbsp:&nbsp:　　在这个等级制度森严的时代，有着身份和地位的人就代表着希望。

    &nbsp:&nbsp:&nbsp:&nbsp:　　叶文少年时，重然诺，喜侠节，乡中土匪来犯率领众人奋力抵抗，故在乡中颇有薄名，但若仅仅如此也不过是一个牙兵的料子，至多牙将，在上去就难了，可此人喜好读书，虽然家中贫寒，却也弄到了私塾的旁听的照顾，成为了乡中少年们的头目，因此也获得了晋身的资格，正因为如此才被上面点为小官人的亲兵伍长。

    &nbsp:&nbsp:&nbsp:&nbsp:　　此时床上的少年已经醒来了，听着这些事情心绪如潮。

    &nbsp:&nbsp:&nbsp:&nbsp:　　身体翻滚的记忆如此的熟悉而又陌生，唤起了身体久违的记忆。

    &nbsp:&nbsp:&nbsp:&nbsp:　　有过去的，有现在的，有未来的，蜂拥而至，直到最后的那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少年的身子猛地一抖，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脖子，那锋利的刀瞬间斩过头颅的感觉如此的鲜明，令他感到恐惧和不安，一丝丝不寒而栗。

    &nbsp:&nbsp:&nbsp:&nbsp:　　“你醒了，小官人。”这一细微的动作惊动了正在旁边的叶文，他连忙上前问道。

    &nbsp:&nbsp:&nbsp:&nbsp:　　“是叶文吗？”虽然尚处在浑浑噩噩之中，但是从哪深入骨髓的感觉以及记忆中透露出的抗拒和厌恶，少年郎还是强按着不舒服说道。

    &nbsp:&nbsp:&nbsp:&nbsp:　　少年的声音无比的沙哑，但是叶文还是从心里感觉到一丝侥幸。

    &nbsp:&nbsp:&nbsp:&nbsp:　　小官人在兵败中撤退时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对于他们几个亲卫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啊，现如今醒来，至少这就代表他没事了，再者从兵败中生还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　　少年端着水静静地躺在那里，开始熟悉这具熟悉而又陌生的身体。

    &nbsp:&nbsp:&nbsp:&nbsp:　　“你先下去吧。”少年的身体中强烈的抗拒让他无法安静面对，他挥了挥手，说完之后又躺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　　这是一个漫长的梦，梦中的自己叫王直后来改名王弘德，因为这次兵败逃窜来到这里，之后又和军中的厢兵起冲突导致兵士逃散，然后就狼狈逃亡到丹阳县与副将汇合，龟缩在县城消极抵抗，接下来节度使大人亲率亲直营击退敌军。

    &nbsp:&nbsp:&nbsp:&nbsp:　　这些记忆非常的真实，却又非常的荒诞，这个身体的记忆停留在了垂拱三年，而下面又有到垂拱七年的记忆。

    &nbsp:&nbsp:&nbsp:&nbsp:　　恍恍惚惚间他又陷入昏迷。

    &nbsp:&nbsp:&nbsp:&nbsp: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清醒过来了。

    &nbsp:&nbsp:&nbsp:&nbsp:　　凌冽的秋风，带着些许寒意，出了营帐向外面望去，几名士兵正在山坳口，无精打采的站着。

    &nbsp:&nbsp:&nbsp:&nbsp:　　“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回去。”一个有点上岁数的厢兵叹息着说道，语气中不难听出他的沮丧。

    &nbsp:&nbsp:&nbsp:&nbsp:　　“我们一定能活着回去的。”旁边的几名厢兵连忙接口道。

    &nbsp:&nbsp:&nbsp:&nbsp:　　“咱们的大军都被敌人打散了，再不离开这里，我就怕被堵住到时候就是想走都走不了。”说话的那个人四处张望着，压低了嗓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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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军中纪律严明，故有十七禁令五十四斩的说法，但之前的王直年不过十六，可谓是黄口小儿乳臭未干，对这些套路自然是不甚了解，所以军中才会流言四起，导致军中士卒都人心惶惶。

    &nbsp:&nbsp:&nbsp:&nbsp:　　令人惊憟的消息不胫而走，叹息和恐惧像是会传染一样令营中十分压抑。

    &nbsp:&nbsp:&nbsp:&nbsp:　　厢兵们感到十分的恐惧，之前对战功的渴望和对赏赐的贪婪在一瞬间都消失了，对生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强烈，已经盖过了其他的欲望，连军法都已经隐隐约约中无法约束他们了。

    &nbsp:&nbsp:&nbsp:&nbsp:　　“叶大哥，情况好像不太对劲。”最初发现不妥的是狗子。

    &nbsp:&nbsp:&nbsp:&nbsp:　　狗子出身大夫家，观察力很强。

    &nbsp:&nbsp:&nbsp:&nbsp:　　“你发现了什么。”营帐外面的大树下，正在巡营的叶文见狗子脸色不对劲，一皱眉头说道。

    &nbsp:&nbsp:&nbsp:&nbsp:　　“刚才去给他们换药的时候，我发现他们不对劲，我偷偷听了几句，似乎是要做逃兵。”狗子一脸惊惧的说道。

    &nbsp:&nbsp:&nbsp:&nbsp:　　叶文一惊，深深的沉默了。

    &nbsp:&nbsp:&nbsp:&nbsp:　　旁边的一名少年接过话茬说道：“敢当逃兵？难道他们就不怕大帅吗？大帅可不会放过他们这些当逃兵的，想来应该是不敢的。”

    &nbsp:&nbsp:&nbsp:&nbsp:　　“不敢。”叶文冷笑了一下，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军新败后，这里又是哪里，荒郊野外。”

    &nbsp:&nbsp:&nbsp:&nbsp:　　其他人一听吓了一跳，“叶大哥这可如何是好啊。”

    &nbsp:&nbsp:&nbsp:&nbsp:　　“是啊，不如我们劝小官人逃到丹阳县吧，和副将军他们一起守城，总比在这里等死强吧。”

    &nbsp:&nbsp:&nbsp:&nbsp:　　“就是啊，叶大哥。”

    &nbsp:&nbsp:&nbsp:&nbsp:　　“不可，我们如果现在贸然出去被敌军撞个满怀，你我可就真真的都得死。”

    &nbsp:&nbsp:&nbsp:&nbsp:　　“那怎么办，出去也是死，不出去也是死。”一人不安的说道。

    &nbsp:&nbsp:&nbsp:&nbsp:　　“哎，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请小官人出面了。”叶文说道，其实在他看来这也是无奈之举，小官人初为营正什么都不懂，就只是占着大义的名分罢了。

    &nbsp:&nbsp:&nbsp:&nbsp:　　“小官人，嘿。”几个少年俱是冷哼一声。

    &nbsp:&nbsp:&nbsp:&nbsp:　　“叶大哥你为什么那么重视他，他有什么能力，醒来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nbsp:&nbsp:&nbsp:&nbsp:　　叶文听了摇摇头说道：“别说了，不管怎么说，他是大帅亲自点的将，也是一营之正，很多事情她办起来就名正言顺。

    &nbsp:&nbsp:&nbsp:&nbsp:　　王直听着外面少年们的话，若有所思的做起来。

    &nbsp:&nbsp:&nbsp:&nbsp:　　不远处的架子上摆放着一把长剑，随手取下来，长剑当的一声弹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　　映着清晨的光，细看去剑上一片幽碧，竟是一把难得的上等好剑。

    &nbsp:&nbsp:&nbsp:&nbsp:　　少年露出一丝笑容，眼神幽幽。

    &nbsp:&nbsp:&nbsp:&nbsp:　　记忆中，现在的王直在兵败中从马上摔了下来，被叶文背从战场，逃到这里修整，再之后和厢兵闹翻，便带着剩下的人逃到县城和副将汇合，困守丹阳县，等大大帅亲率亲直营来援。

    &nbsp:&nbsp:&nbsp:&nbsp:　　王直坐在床上，目光幽幽，后脑隐隐作痛，这就是摔下来的时候伤到的。

    &nbsp:&nbsp:&nbsp:&nbsp:　　王直对现如今的形势颇为头疼。

    &nbsp:&nbsp:&nbsp:&nbsp:　　自己是营正，领一营一百多人，逃亡途中走失几个，但是总体来说损失并不是很大，特别是按照记忆中，手上的资本相当雄厚。

    &nbsp:&nbsp:&nbsp:&nbsp:　　一伙，十一名精锐牙兵大帅亲自派下来的亲军，一队正兵五十余人，若非如此，损失在大上十倍也不足为奇，兵败如山倒，历史中不乏兵败后，一名敌兵撵着数十名甚至是上百名士卒的例子数不胜数，就以宋朝为例子，宋金大战，时不时都能看到金人以百十人撵着数千名宋兵跑，最著名的一场战役中金人不过千余人竟是追赶着十数万的宋军追杀数十里地。

    &nbsp:&nbsp:&nbsp:&nbsp:　　而按照记忆中，自己战败后逃往县城，虽然说这场战斗自己不是主将的，也算是自动撤退，但是，就算主要责任不在自己身上，却也背负着遇敌颓废，临阵脱逃的名声。

    &nbsp:&nbsp:&nbsp:&nbsp:　　前世领余部和副将汇合，被都守城，使得节度使大人不得不抱病亲自披挂上阵。

    &nbsp:&nbsp:&nbsp:&nbsp:　　节度使大人，嘿嘿，节度使大人一点很失望吧。

    &nbsp:&nbsp:&nbsp:&nbsp:　　从后面的记忆中可以看出来，这一次自己前来明显的是来镀金的，结果却背负着遇敌颓废临阵脱逃的名声，这无疑是一大笔负面资产。

    &nbsp:&nbsp:&nbsp:&nbsp:　　按照前世的做法，很明显的是此路不通，王直仔细的回忆着前世的点点滴滴，自己若是和副将汇合，恐怕下场不会比前世好多少，只怕依旧是困守待援这一途。

    &nbsp:&nbsp:&nbsp:&nbsp: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叶文的声音：“小官人，小官人。”声音显得很慌张。

    &nbsp:&nbsp:&nbsp:&nbsp:　　“进来吧。”王直神色不愉的说道。

    &nbsp:&nbsp:&nbsp:&nbsp:　　“小官人厢兵们闹着要回去，不肯在跟着我们走了，怎么办呀？”叶文走进营帐，他手里拿着一碗汤，顿时营帐里充满了香气。

    &nbsp:&nbsp:&nbsp:&nbsp:　　王直神色复杂的看着叶文，根据记忆自己当上节度使不过数年时间，日后为杨继业所破，就是拜如今这几名亲卫所赐，这叶文自小认识王直，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在镇中的地位也是不断的得到提拔，最后官至五品的亲兵大将，但是最后，在李继业兵变时，叶文竟然投靠了李继业，以至于自己兵败被俘虏。

    &nbsp:&nbsp:&nbsp:&nbsp:　　不过此人之后一直被李继业视为叛逆，最后，将他放死沙场，却是罪有应得。

    &nbsp:&nbsp:&nbsp:&nbsp:　　王直面色如霜盯着叶文，不知为何叶文突然之间感觉心里一寒，在营帐里有些不自在。

    &nbsp:&nbsp:&nbsp:&nbsp:　　“一起出去吧。”王直一抖身上的衣袍说道。

    &nbsp:&nbsp:&nbsp:&nbsp:　　“是，小官人。”叶文连忙应道。

    &nbsp:&nbsp:&nbsp:&nbsp:　　外面那些个厢兵们的喧哗声越来越高，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

    &nbsp:&nbsp:&nbsp:&nbsp:　　王直一皱眉头，这些个厢兵的成分十分复杂，有山民，何为山民，农忙时为民，有时也充当土匪和强盗的角色，厢兵里面也有流民，平时训练不合格的正兵刷下来充当厢兵和衙役。

    &nbsp:&nbsp:&nbsp:&nbsp:　　正常来说厢兵平时务农，战时充当消耗品，有口饭吃，发一支长矛或者是一把刀就是厢兵了，而正兵者完全不同，正兵中一营配有盾刀手，长矛手，弓箭手，伙夫，还会配一群厢兵充当脚力，战胜时正兵冲锋，厢兵打扫战场，战败时正兵先逃，而厢兵则留下来断后。

    &nbsp:&nbsp:&nbsp:&nbsp:　　因此很多时候我们能看到损失多少多少人，然后说主力未损，其实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正面战斗受挫，正兵伤亡一成，大军后撤，再追杀下来基本就都是厢兵了，很少有正兵。

    &nbsp:&nbsp:&nbsp:&nbsp:　　王直出去就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nbsp:&nbsp:&nbsp:&nbsp:　　“王成。”王直高声叫道。这王成就是大帅派下来的牙兵伙长，同时他也是王家旁系子弟。

    &nbsp:&nbsp:&nbsp:&nbsp:　　“标下在。”这位牙兵伙长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立刻高声应道。

    &nbsp:&nbsp:&nbsp:&nbsp:　　“列队。”

    &nbsp:&nbsp:&nbsp:&nbsp:　　“诺。”皮甲和腰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哐啷的声音，十数名牙兵列队手按刀柄，顿时，肃杀之气凛然而出。

    &nbsp:&nbsp:&nbsp:&nbsp:　　凝重的气氛顿时惊动了厢兵们，不知不觉间厢兵们的喧哗声渐渐平息了下来，手中的武器也渐渐放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　　“整顿军营，埋锅造饭，半个时辰后出发。”王直高声下令。

    &nbsp:&nbsp:&nbsp:&nbsp:　　“诺。”王成一脸严肃的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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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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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正常来说厢兵平时务农，偶尔参与操练，战时充当消耗品，有口饭吃，发一支长矛或者是一把刀就是厢兵了，而正兵者完全不同，正兵中一营配有盾刀手，长矛手，弓箭手，伙夫，还会配一群厢兵充当脚力，战胜时正兵冲锋，厢兵打扫战场，战败时正兵先逃，而厢兵则留下来断后。

    &nbsp:&nbsp:&nbsp:&nbsp:　　因此很多时候我们能看到损失多少多少人，然后说主力未损，其实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正面战斗受挫，正兵伤亡一成，大军后撤，再追杀下来基本就都是厢兵了，很少有正兵。

    &nbsp:&nbsp:&nbsp:&nbsp:　　王直出去就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nbsp:&nbsp:&nbsp:&nbsp:　　“王成。”王直高声叫道。这王成就是大帅派下来的牙兵伙长，同时他也是王家旁系子弟。

    &nbsp:&nbsp:&nbsp:&nbsp:　　“标下在。”这位牙兵伙长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立刻高声应道。

    &nbsp:&nbsp:&nbsp:&nbsp:　　“列队。”

    &nbsp:&nbsp:&nbsp:&nbsp:　　“诺。”皮甲和腰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哐啷的声音，十数名牙兵列队手按刀柄，顿时，肃杀之气凛然而出。

    &nbsp:&nbsp:&nbsp:&nbsp:　　凝重的气氛顿时惊动了厢兵们，不知不觉间厢兵们的喧哗声渐渐平息了下来，手中的武器也渐渐放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　　“整顿军营，埋锅造饭，半个时辰后出发。”王直高声下令。

    &nbsp:&nbsp:&nbsp:&nbsp:　　“诺。”王成一脸严肃的答应着。

    &nbsp:&nbsp:&nbsp:&nbsp:　　顿时，营帐外面号令不断，不过片刻的时间，整个营地就已经变得井然有序，原本看似肆无忌惮的厢兵们转眼间就被牙兵镇压了，变得顺从无比，看到这情况，叶文几人都目瞪口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nbsp:&nbsp:&nbsp:&nbsp:　　几个人连忙去打下手，而叶文更是心绪连篇。

    &nbsp:&nbsp:&nbsp:&nbsp:　　在乡中自己威望甚高，说难听一点王直就是给他提鞋都不配，可是呢，就是那个平素他看不起的王直，之前的营地乱糟糟的，心中更是不屑，可是就是这个王直，随口几个命令，顿时，营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开始变的井然有序和之前的样子截然不同，这种力量，叶文不甘的攥紧拳头。

    &nbsp:&nbsp:&nbsp:&nbsp:　　把厢兵的头目找一个过来，也不知道叶文心中在想些什么，呐呐的应了一声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麻衣的乡勇头目走了进来。

    &nbsp:&nbsp:&nbsp:&nbsp:　　“何勇给大人磕头了。”这个中年男子看上去甚是魁梧上前也不含糊把头磕的砰砰响。

    &nbsp:&nbsp:&nbsp:&nbsp:　　“听说你们吵着要回去，是也不是。”王直淡淡的说道，“尔等既入我军伍，当受我军节制，尔等可知道蛋凭此我可斩尔等狗头。”王直沉声道。

    &nbsp:&nbsp:&nbsp:&nbsp: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何勇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也不敢强辩，立刻磕头道：“小人岂敢做那逃兵，只是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故而想回山等候大人调遣。”

    &nbsp:&nbsp:&nbsp:&nbsp:　　竟是山民，王直眉头一皱，山民不受国法约束，不受军法制衡，最是难缠，随即又释然，却依然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nbsp:&nbsp:&nbsp:&nbsp:　　气氛显得颇为紧张，何勇知道这是人家给自己的下马威，无奈只得不停的磕头讨饶。

    &nbsp:&nbsp:&nbsp:&nbsp:　　周围的人不由得大吃一惊，何时小官人竟有如此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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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过了片刻，才听到王直不冷不热的声音说道：“你既入我军当受我军法约束，否则定斩不饶，且下去吧。”

    &nbsp:&nbsp:&nbsp:&nbsp:　　何勇不敢在说什么，赶紧退了出去，营帐里一片寂静，王直颇为头疼，山民之中也是有不少人才，李继业早期有一名大将就是山民，叫做何山，后来授了从五品守备使，王直却不准备和山民·联合。

    &nbsp:&nbsp:&nbsp:&nbsp:　　其一山民非王化之人，变性极大，历史中不乏山民降而复叛，叛而复降，在降在叛，若此时自己根基未定的时候，启用山民，让此等人物掌握大权，岂不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不如联合乡中，这附近有一乡，唤作大新乡，此乡乃是大乡，乡中有乡团练使，下有数百乡勇更为稳妥。

    &nbsp:&nbsp:&nbsp:&nbsp:　　其二山民桀骜不受约束，若是重用便如同太阿倒持，此等人物可用不可重用大用。

    &nbsp:&nbsp:&nbsp:&nbsp:　　王直把玩着手中的令箭，只见一支银白色的令箭在太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此令箭可临时节制军队，拥有生杀大权，与名与器皆出其下。

    &nbsp:&nbsp:&nbsp:&nbsp:　　王直站了起来，走到营帐门口说道：“召集各队正副队正及亲卫长，大帐议事。”

    &nbsp:&nbsp:&nbsp:&nbsp:　　“是。”

    &nbsp:&nbsp:&nbsp:&nbsp:　　王直将各队正副队正都召入军帐中议事，其实目的很简单，第一显示自己的手段，在短时间内凝聚军心放手一搏，第二拉拢军中能为自己所用的人。

    &nbsp:&nbsp:&nbsp:&nbsp:　　只见营帐中队正们都显得很不安。

    &nbsp:&nbsp:&nbsp:&nbsp:　　“营正到。”叶文扯着嗓子叫道。

    &nbsp:&nbsp:&nbsp:&nbsp:　　只见王直一挑帘子走了进来，哗哗的甲胄碰撞的声音响彻大帐：“参见营正。”

    &nbsp:&nbsp:&nbsp:&nbsp:　　“嗯，都坐吧。”王直一点头示意道，叶文走上去铺开了一张地图，王直直指地图说道：“我等如今聚在此地，如果我们在不撤退，敌人发现了我们聚而歼灭，这对敌人来说可真是喜闻乐见啊。”

    &nbsp:&nbsp:&nbsp:&nbsp:　　“我们从此地撤退，一直往丹阳县不过数十里地，丹阳县旁有一大乡，大新乡，蜀中连年大战，人口十不遗一，如若是其他乡能集数十乡勇就算不错了，这大新乡却能集数百人。”

    &nbsp:&nbsp:&nbsp:&nbsp:　　“数百人，真是难以想象啊。”众人面面相窥，“不知大人去大新乡可是想要召集乡勇，却也不知是去守城否？”

    &nbsp:&nbsp:&nbsp:&nbsp:　　王直摇摇头，用手一指太宿县，这一下可是将众人吓到了：“不可啊，大人我军正值新败，当以保存实力为主，在得当时在做图谋。

    &nbsp:&nbsp:&nbsp:&nbsp:　　王直笑了一下说道：“此次我军与敌军大战，我军出战大一卫计五百人，加我这后营总计六百人，敌人本就只有一营，后方留守城池百人，此次出战不过四百人，我军以六百却被敌人四百击溃，敌军必定轻视我军，叶文昨日见到数骑精锐骑兵，想来敌人是为了尽快结束战斗，所以精锐尽出，太宿县本就是我定阳镇下，敌将将本营立于此地必定是想建县，今早我派遣王成去打探敌军消息，得到证实。”

    &nbsp:&nbsp:&nbsp:&nbsp:　　“太宿县中敌军不足一营，且俱是厢军，敌将陆臻领数名牙兵坐镇，驱使数千流民筑城，我若能召集数百乡勇做此一击，必可击溃敌军。”

    &nbsp:&nbsp:&nbsp:&nbsp:　　大帐中一阵沉默，大军新败，谁也不愿意这时候去打战。

    &nbsp:&nbsp:&nbsp:&nbsp:　　这时候王成站起来大声说道：“愿为大人驱使。”

    &nbsp:&nbsp:&nbsp:&nbsp:　　几人面面相窥无奈下只得站起来捏着鼻子认倒霉：“愿为大人驱使。”

    &nbsp:&nbsp:&nbsp:&nbsp:　　王直站了起来：“如若击溃敌军我当为诸位向大帅请功。”

    &nbsp:&nbsp:&nbsp:&nbsp:　　这一下营帐里的气氛轰的一下热烈了起来，大帅原来有两个儿子，二子在年幼是不慎夭折，长子于去年坠马被马匹踩踏致死，这事本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过对于同族的少年郎们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大帅从王家直系同族中选择了三个人分别是王直，王建德，王洋三人。

    &nbsp:&nbsp:&nbsp:&nbsp:　　而这三人俱在这一卫里担任营正一职，这一战只要谁打的最出彩谁就最有可能成为节度使的继承人，也就是说王直现在是三分之一的节度使继承人，如果打了大胜仗，大帅必定欣喜，那么就有可能成为节度使。

    &nbsp:&nbsp:&nbsp:&nbsp:　　作到队正已经是官身了，能做到队正的又岂是傻子，个个都是人精又岂会不明白，从他们在王直手下做事起，就已经打上了王直这一系的名字了，如果王直不能继承节度使那么他们都有可能被清算。

    &nbsp:&nbsp:&nbsp:&nbsp:　　于是，当天王直领着士卒们挑小道急行军，入夜时分赶到大新乡。

    &nbsp:&nbsp:&nbsp:&nbsp:　　大新乡是太宿县下的一个乡，太宿县是两镇的缓冲地带，不击溃敌军则不能立县，寻常各县有六七个乡，太宿县只要三个乡，而大新乡在太宿县名下靠近万全县，是以才得以保存相对的大乡。

    &nbsp:&nbsp:&nbsp:&nbsp:　　大新乡有乡勇数百名，乡勇乃是各乡勇武之人，各镇节度使均定法度：凡是男子达到十二岁未满十六者，俱为乡中勇敢，平时务农，战时为兵，结寨自保，各地乡勇头目称团练使，位比正九品。

    &nbsp:&nbsp:&nbsp:&nbsp:　　这是一个稍微有点陡峭的土坡，上面用木头和土石筑成的爬墙，有一人多高，虽然说看上去是十分的简陋，但是有和没有却是两回事，就是这样看上去十分简单的工事，若是守备得当，就是数百人一时之间也拿不下来。

    &nbsp:&nbsp:&nbsp:&nbsp:　　王直靠近寨子，就看见几个用原木搭建的箭塔上面有数名乡勇，他们张弓搭箭高声喝道：“什么人，站住。”一个人开始敲起一个皮鼓，就见寨子里的人三三五五的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　　叶文上前大声说道：“我等乃定阳镇的士卒，寻你家团练使来，让他速速来见过我家小官人。”

    &nbsp:&nbsp:&nbsp:&nbsp:　　这时寨门打开了，几名少年持弓配刀大步走了出来，一位年大约四十的中年男子，身穿士子袍服，手按长剑走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　　“在下范文乃大新乡团练使，不知大人来这穷乡僻壤有什么要紧事。”

    &nbsp:&nbsp:&nbsp:&nbsp:　　“不必客气，我等不告而来，该是我等说恕罪才是。”

    &nbsp:&nbsp:&nbsp:&nbsp:　　范文见王直如此知情识趣眼前一亮：“怎么会，贵客临门，我等欢迎之至啊。

    &nbsp:&nbsp:&nbsp:&nbsp:　　到了里面，中间的一个大房子，由石头构建而成，十分牢固，王直对着王成说道：“你领着他们寻个地方歇着吧，就在我们休息即可。”

    &nbsp:&nbsp:&nbsp:&nbsp:　　“诺。”王成连忙应着下了命令，寨子的石子路上满满的都是士卒，他们或站或蹲无不显示着疲惫。

    &nbsp:&nbsp:&nbsp:&nbsp:　　“与他们送上一点食物吧。”

    &nbsp:&nbsp:&nbsp:&nbsp:　　几个人应了一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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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初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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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范文笑眯眯的请王直到大宅里坐着，王直在右上首坐定之后挥了挥手，示意叶文等几人退下。

    &nbsp:&nbsp:&nbsp:&nbsp:　　“大人这···。”叶文连忙说道。

    &nbsp:&nbsp:&nbsp:&nbsp:　　“无事你们退下吧。”

    &nbsp:&nbsp:&nbsp:&nbsp:　　范文看了一眼王直，示意自己身后的几个人退下。

    &nbsp:&nbsp:&nbsp:&nbsp:　　终于大厅里只要他们二人，范文拱手道：“不知大人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的。”

    &nbsp:&nbsp:&nbsp:&nbsp:　　王直端起茶杯说道：“我此番前来却是想与你联合抗击敌柳镇，共图大业。”

    &nbsp:&nbsp:&nbsp:&nbsp:　　听了王直的话，范文差一点笑了出来。这少年莫不是以为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会出兵，前方大败早已经传遍全镇，当初派遣的乡勇数量也是个乡早有定数的，毕竟当初是一卫共计六百人，对抗敌军不过四百人，本以为稳操胜券的战役，不曾想卫将战死，大军溃败，敌军硬是以四百人击溃了我军六百人。

    &nbsp:&nbsp:&nbsp:&nbsp:　　这种情况下，莫不是以为自己死的不够快，本以为这少年是个聪明人，却不曾想竟是如此。

    &nbsp:&nbsp:&nbsp:&nbsp:　　范文假意为难：“王大人，不是下官不肯相助，只是，你看我这些属下愚驽不堪，只会在地里刨刨食，让他们打战，还请大人莫要我等开玩笑。”

    &nbsp:&nbsp:&nbsp:&nbsp:　　“范大人以为我定阳和长定二郡如今的情形如何？”

    &nbsp:&nbsp:&nbsp:&nbsp:　　王直见他不说话继续开口说道“蜀地三洲四十四郡，数百县，其中建郡者有二十三，龙剑三郡，东川一十一郡，西川九郡，我镇居定阳，有一府四县之地，敌方居长定有一府三县之地，此番打战双方均未伤及根本，莫非范大人以为大帅会任由敌军占领我镇要地，任由其生根发芽不成。”王直冷笑道：“敌军在此地不过四百人，就算是胜了，也只是皮毛之争。”

    &nbsp:&nbsp:&nbsp:&nbsp:　　“敌军坐拥一府三县之地，自可增兵，大军只需固守待援即可。”范文闷声道。

    &nbsp:&nbsp:&nbsp:&nbsp:　　“我军有四都兵，此次大战不过是一县一卫之争，大帅岂会坐视不理，必定会举大兵来援，现在敌军乘胜追击，各营个队俱是撒开，只需我等应对得法，灭掉一部分敌军，自可逼迫其退兵。”王直知道范文已经动心了，又说道：“此站对于大帅来说不过是皮毛而已，但是对于你我来说，却是加官进爵的大好时机啊，如不趁此机会做一番大事，等大帅亲率大军击退敌军，我等岂不是又要等下一个机会，那有要等多久呢？”

    &nbsp:&nbsp:&nbsp:&nbsp:　　“这。”范文听了这话不禁迟疑了，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不是一个甘于平淡的人，他渴望建功立业，他渴望功成名就。

    &nbsp:&nbsp:&nbsp:&nbsp:　　王直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请大人看一下这是何物，此乃大帅亲自给在下的，我拥此令牌可招募乡勇可节制大军。”

    &nbsp:&nbsp:&nbsp:&nbsp:　　范文看来一下说道：“可否借在下一观。”

    &nbsp:&nbsp:&nbsp:&nbsp:　　王直一把将令牌递给了他，范文接过来就觉得手里沉甸甸的，他心里暗自估计应该是银子打的，在一看这令牌通体银光，技艺精巧。

    &nbsp:&nbsp:&nbsp:&nbsp:　　他心里一动，刚回来前已经有自家跟在他身边的人通报过了，大帅亲族，分量可不低，在说了，难道他还敢假传大帅的意思不成，十个脑袋怕也是不够砍的。

    &nbsp:&nbsp:&nbsp:&nbsp:　　范文看了一会儿又递给了王直，心里面有了较量，不过区区一营之正却有那大帅令牌，想来必定和大帅十分亲近，想到这里范文的心里一阵阵的火热。

    &nbsp:&nbsp:&nbsp:&nbsp:　　“既然大人看得起在下，我等敢不效死。”

    &nbsp:&nbsp:&nbsp:&nbsp:　　“不知范大人能集多少人。”王直问道。

    &nbsp:&nbsp:&nbsp:&nbsp:　　“不瞒大人，我大新乡乃是大乡，我可集二百余乡勇，十五岁上者可达百余数。”范文甚是得意的说道。这里要说一下古代13岁者称乡勇，十六岁即可进入军队。

    &nbsp:&nbsp:&nbsp:&nbsp:　　“大善，我得此必可做雷霆一击，当大破敌军。”王直轻颌首道。

    &nbsp:&nbsp:&nbsp:&nbsp:　　这时就听见外面接连不断的鼓声传来。

    &nbsp:&nbsp:&nbsp:&nbsp:　　范文见王直一脸的惊讶，得意的说道：“我闻大军之中，各营各卫皆有自家的旗帜有将鼓，我便命人打造了三口鼓。”

    &nbsp:&nbsp:&nbsp:&nbsp:　　“哦。”王直眯了一下眼睛，“我等且出去一观，如何。”

    &nbsp:&nbsp:&nbsp:&nbsp:　　只见原本空旷的打谷场子上，熙熙攘攘的站满了年轻的小伙子，口中大声的喊着号子，迈着步操，边上的三口大鼓敲得咚咚作响。

    &nbsp:&nbsp:&nbsp:&nbsp:　　王直一眼扫过那几口鼓，发现比自己的营鼓小上一圈，心里顿时明了，这范文有着贼心却没有贼胆，他害怕犯了忌讳故意把自己的鼓打得比将鼓小一圈，如果他把鼓造的和营将的鼓一样大，便是越级，杀了他也不过分。王直对此人颇觉满意，谁心里没有欲望，谁敢说自己毫无野心，造鼓是过，造的比上级小就是本分。

    &nbsp:&nbsp:&nbsp:&nbsp:　　况且此人已一乡之力养数百乡勇，其野心，其手段，殊不简单。如此乱世，人口十不遗一，大多数乡中能集百人便是了不得了，而范文能集二百余乡勇，加之乡中守备，怕是不下三百之数，寻常下县集全县之力也不过如此，王直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此人可用不可重用大用，若是重用恐怕又是一个李继业，王直皱了一下眉头，叹息着，以他如今的实力恐怕不足以完全容纳范文的势力，不急，再等等，王直心里如是想到，现如今不如给他承诺，待大事一定，还怕他跳出五指山不成。

    &nbsp:&nbsp:&nbsp:&nbsp:　　大事已定，王直便不再是外人了，虽不是上级，但也是贵人，于是范文一声令下，在乡中腾出屋子安排他们入住。

    &nbsp:&nbsp:&nbsp:&nbsp:　　大厅里已经摆好了宴席，十分丰盛，香气四溢令人垂涎三尺，范文一挥手就见几个大汉捧着事先准备好的大托盘上来，上面摆放着一只只大碗，酒香扑鼻。

    &nbsp:&nbsp:&nbsp:&nbsp:　　“来，我等歃血为盟干了这碗酒，跟随王大人博一个锦绣前程。”范文豪气干云的说道。

    &nbsp:&nbsp:&nbsp:&nbsp:　　喝完一举碗：“一起杀敌。”

    &nbsp:&nbsp:&nbsp:&nbsp:　　“一起杀敌。”“一起杀敌。”大厅中均是少年郎，最是热血，之后就一边吃一边讨论准备事项。

    &nbsp:&nbsp:&nbsp:&nbsp:　　范文点了近两百人，也算是一支精锐，这些人平时都练过会那么几下子。

    &nbsp:&nbsp:&nbsp:&nbsp:　　“请大人指挥。”范文客气的说道。

    &nbsp:&nbsp:&nbsp:&nbsp:　　“这如何使得，兵者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慎，应由范大人指挥最妥当。再说了，此去乃是偷袭敌人本营，虽说敌力空虚，但也有着精兵，岂可儿戏。”

    &nbsp:&nbsp:&nbsp:&nbsp:　　“如此我便不推脱了。”范文笑着说道。

    &nbsp:&nbsp:&nbsp:&nbsp:　　陈田，王直回忆起这个名字不由的眉头轻皱，陈田便是此次敌将，杀死卫将陆阳，这是王直第一次上战场，一场大败之后惶惶不可终日，因此，此人如鲠在喉如刺在眼，不除者成为心魔。

    &nbsp:&nbsp:&nbsp:&nbsp:　　后来，陈田为李继业所败，李继业献上其首级，自己因为一时欣喜而将济水县赏赐给了李继业，李家一门两县令，一时风头无两，也为日后埋下祸根。

    &nbsp:&nbsp:&nbsp:&nbsp:　　丹阳郡节度使府。

    &nbsp:&nbsp:&nbsp:&nbsp:　　承事郎李贤，手里拿着一卷战报，匆匆走进书房。

    &nbsp:&nbsp:&nbsp:&nbsp:　　“主公，前方急报。”李贤恭敬的说道。

    &nbsp:&nbsp:&nbsp:&nbsp:　　按朝廷体制，称主公是万万不能的，但是如今的朝廷已经是危如坠卵朝不保夕，并且，天下八百藩镇各为其主，主公已经推行多年，朝廷犹如空壳。

    &nbsp:&nbsp:&nbsp:&nbsp: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　　李贤推开门走了进去，就见正对着大门的一张书桌上，有着成堆成叠的公文，将主公长近八尺的案牍堆得满满当当的，上面有批示过的，和没有批示过的不一而足。

    &nbsp:&nbsp:&nbsp:&nbsp:　　书桌后面，节度使王煜正在埋头批示公文，这是一个年不过五十的中年人，穿着便服，却显得气度不凡，他抬头看了李贤一眼。

    &nbsp:&nbsp:&nbsp:&nbsp:　　“主公，前方急报，陆阳战败，我军损失惨重，副将正率领大军退往丹阳县，李贤低头说道。

    &nbsp:&nbsp:&nbsp:&nbsp:　　“什么。”书桌后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咔嚓一声，毛笔折断在书案上，公文上流下了一大滩墨迹。

    &nbsp:&nbsp:&nbsp:&nbsp:　　“六百之军竟被四百人打败了，陆阳真是长进了，他人呢？”王煜淡淡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书房。

    &nbsp:&nbsp:&nbsp:&nbsp:　　“根据战报已经战死了。”李贤小心的应着。

    &nbsp:&nbsp:&nbsp:&nbsp:　　“其他人呢？”王煜不无疲惫的问道。

    &nbsp:&nbsp:&nbsp:&nbsp:　　“其余人等均已退往丹阳县，唯独···”李贤停了下来，他知道的，王煜的手谕大多是由她亲自拟写的，二整个消息对于大帅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nbsp:&nbsp:&nbsp:&nbsp:　　“唯独什么？”

    &nbsp:&nbsp:&nbsp:&nbsp:　　“唯独王直下落不明，于敌军之中。”李贤静静的看着王煜那斑白的发角，心中忍不住一阵悸动。

    &nbsp:&nbsp:&nbsp:&nbsp:　　王煜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出十数年前，同族的新寡之妇，就是那一夜，他多了一个儿子，毕竟他原来也有儿子，所以只能暗地里照拂一二。可是二子早年夭折，年前长子又坠马身亡，现如今老天爷又要夺走这最后一个儿子吗？老天爷你何其残忍啊。

    &nbsp:&nbsp:&nbsp:&nbsp:　　他睁开眼睛凝视着窗户外面，寂静无声，不由的咳嗽着，咳着咳着，手心中多了一抹殷红，王煜望着手心那一抹殷红，不由得凄然一笑，他不动声色的将那一抹殷红掩盖在宽大的袖袍中。

    &nbsp:&nbsp:&nbsp:&nbsp:　　“燕山卫将陆阳素来忠义，今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吾不胜心痛，许其子陆川荫其功绩，为果毅校尉领正八品营正。”

    &nbsp:&nbsp:&nbsp:&nbsp:　　王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军失利，不能令其动摇根本，我当率亲直营出战。”

    &nbsp:&nbsp:&nbsp:&nbsp:　　亲直营有小两千人，乃是王煜安身立命之根本，是控制其余各部的根本，号称精锐。

    &nbsp:&nbsp:&nbsp:&nbsp:　　“诺。”李贤应了一声开始润色。

    &nbsp:&nbsp:&nbsp:&nbsp:　　而此时王直正率领着近三百人埋伏在太宿县县城外不足十里地的一处山坳中，山坳四面环山，像一个碗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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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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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有人要问了为什么埋伏的这么远，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县城外面三里内的地面都是平整个的漫说树林就是大一点的石头都找不到，这要归功于古代建城的习惯，古代建城一定会将城池附近的地平整一遍，以免有敌人潜伏在自己附近自己也不知道。而敌人手中虽然没有多少人，但是还是握有一营之兵，虽说是疲军，但是有守军和没有守军完全是两回事，太靠近会被发现，适当距离又有哨兵，还不如直接躲在这里来的安心。

    &nbsp:&nbsp:&nbsp:&nbsp:　　当晚所有人就着凉水噎了一点面饼算是吃了一顿，约摸着还有一两个时辰就天亮了，一名乡勇偷偷摸摸的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　　“大人城中仅百八十人，且是以厢兵居多，还有两三千流民。”

    &nbsp:&nbsp:&nbsp:&nbsp:　　范文一听大喜：“天助我也，大人不如我等偷偷摸上去解决哨兵。”

    &nbsp:&nbsp:&nbsp:&nbsp:　　王直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大善。”

    &nbsp:&nbsp:&nbsp:&nbsp:　　是以一行人偷偷摸到城脚，几名乡勇和士卒摸了上去。

    &nbsp:&nbsp:&nbsp:&nbsp:　　“啊。”一名士兵被刺了一下显然还没有死去，他惊惧的叫声刺破了寂静的夜空。

    &nbsp:&nbsp:&nbsp:&nbsp:　　范文吓得一个激灵。

    &nbsp:&nbsp:&nbsp:&nbsp:　　“快，快杀上去。”王直拔出腰刀叫道。

    &nbsp:&nbsp:&nbsp:&nbsp:　　“对对对，大家快杀上去。”范文才醒悟过来叫道，说到底范文还是一名文人，哪怕他在掩饰也无济于事。

    &nbsp:&nbsp:&nbsp:&nbsp:　　“杀进去，杀平这营。”

    &nbsp:&nbsp:&nbsp:&nbsp:　　这一会儿的功夫，敌军便集结了十数人，由一名身材高大的壮汉带领下杀了过来，定睛一看便是陆臻。

    &nbsp:&nbsp:&nbsp:&nbsp:　　“擂鼓，快。”王直大声叫道。

    &nbsp:&nbsp:&nbsp:&nbsp:　　数面大鼓齐齐作响，鼓声响彻天空。

    &nbsp:&nbsp:&nbsp:&nbsp:　　“哗”一下子敌营乱作一团，流民们吓得到处乱窜，有的人不停的来回奔跑，有的人抄起手头的工具见人就打，敌军一下子被他们冲撒开了，无论敌将怎么呼喝也无法聚集军士，反而被弄的更乱了。

    &nbsp:&nbsp:&nbsp:&nbsp:　　王直一惊：“不好敌人炸营了，快，快收拢阵型，迎击正面之敌。”

    &nbsp:&nbsp:&nbsp:&nbsp:　　刚刚冲进去的士卒被团团包围在乱营之中，王直仅收拢了身边的百多人。

    &nbsp:&nbsp:&nbsp:&nbsp:　　那名高大的壮汉手拿大刀，身上披着重甲，只见他翻手为砍倒几个人，不一会儿就杀透大营，直奔擂鼓之地而来。王直一下子就注意到他：“敌将在那里，杀，杀上去，谁杀了他赏金百两官升三级。”王直大声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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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将士们被如此重赏激红了眼，都嗷嗷叫着冲上去，范文听了也是蠢蠢欲动。

    &nbsp:&nbsp:&nbsp:&nbsp:　　陆臻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刚一交手就斩了两名乡勇，不一会儿便要杀透过来了，众人心中胆怯。

    &nbsp:&nbsp:&nbsp:&nbsp:　　“大家不要怕，他们没几个人了。”一个伍长高声叫道。

    &nbsp:&nbsp:&nbsp:&nbsp:　　果然稳定心神一看，陆臻身边只剩下三四个人了。

    &nbsp:&nbsp:&nbsp:&nbsp:　　“快，快用箭射他。”王直兴奋的说道。

    &nbsp:&nbsp:&nbsp:&nbsp:　　一时间，箭人飞蝗，陆臻身边的几名亲兵纷纷被箭射翻在地上，仅余陆臻依然从箭雨中杀了出来，只见他身上的甲胄上挂着五六支箭，他认准了王直就是敌将一直杀到王直的身前。

    &nbsp:&nbsp:&nbsp:&nbsp:　　王直手下的士卒纷纷为陆臻的气势所慑服不敢上前。

    &nbsp:&nbsp:&nbsp:&nbsp:　　“大家不要怕，他只有一个人。”王直无奈之下只得高声叫道。

    &nbsp:&nbsp:&nbsp:&nbsp:　　叶文几人吓得躲在后面一动不动。

    &nbsp:&nbsp:&nbsp:&nbsp:　　王直一把抽出腰刀，反手劈了下来，“铛”的一声，不想王直被陆臻一刀砍翻在地，说是迟那时快，一直箭正中陆臻的咽喉，陆臻立刻气绝身亡了，就见王成持弓而立。

    &nbsp:&nbsp:&nbsp:&nbsp:　　王直在地上昏迷不醒，无奈王成接手营地诸事。

    &nbsp:&nbsp:&nbsp:&nbsp:　　清点人数后发现三百余人仅剩下如今的不足二百人，也亏得只是一小部分人冲的太里面，在乱军中被杀死，若是交战只怕这支队伍不知道被冲散几次了。

    &nbsp:&nbsp:&nbsp:&nbsp:　　天色开始泛白，营地里王成早已带人清点好战功和折损，却对叶文几人的失职视而不见。

    &nbsp:&nbsp:&nbsp:&nbsp:　　昨夜杀平这一营之后，发现了大量的财货和粮食，乡勇们一拥而上，抢走了众多财货，范文阻止不住，而余下的一大半则由王成带着牙兵们守着，乡勇们眼睛都红了，不顾一切拔出刀子和牙兵们对峙，范文大声喝道：“大帅带兵前来定斩尔等狗头。”才令众人谄谄的退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　　王成带着士卒们将敌人的物资分类，还意外的得到了一大笔财富，五匹战马，要知道战马和驽马耕马完全是两回事，战马的身高有七尺有余，不惧鼓声，与战马迎面对撞不会闪躲，年龄不得小于三岁不能超过十岁，而且对战马的肌肉分布，初始冲速都是有着严格的要求，一旦两军交战而一方战马被刀枪箭矢响得到处乱窜，反而让自己的军队被自己的马冲得散开了，那还打什么，因此一匹合格的战马可能会淘汰十匹甚至是数十匹马。

    &nbsp:&nbsp:&nbsp:&nbsp:　　陆臻的首级已经硝制好了，卫将的首级可是一个相当大的功劳，早已经连同捷报一起被送到丹阳节度使府。

    &nbsp:&nbsp:&nbsp:&nbsp:　　却说王煜正筹集粮草准备出发，一千五百名正兵，五百名厢兵，数十辆马车上面拉着盔甲和兵器。

    &nbsp:&nbsp:&nbsp:&nbsp:　　李贤急步走来：“大帅前方捷报，王直夜袭敌营，击溃敌军，阵斩敌将陆臻，士卒正在大厅候着。”

    &nbsp:&nbsp:&nbsp:&nbsp:　　“速速唤他进来。”就见一个少年郎走了进来，长相端正，略微显得憨厚，只见他一走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见过大帅。”

    &nbsp:&nbsp:&nbsp:&nbsp:　　王直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那一刀从胸口一直到腹部，拉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身为将官的他，却也身披铁甲，所以伤口看上去十分狰狞，实际上却没什么大碍。

    &nbsp:&nbsp:&nbsp:&nbsp:　　本都不觉得有什么，这时醒来却隐隐作痛，腹中更是饥肠辘辘，于是唤人端来了些吃食就见狗子端着碗肉汤进来，不敢稍稍抬头，见王直接过便径直退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　　王直吃了写东西，便感觉腹中有了东西，困意上来了，这时候门外一个声音说道：“小官人，大帅派人来接您了。”

    &nbsp:&nbsp:&nbsp:&nbsp:　　王直说道：“稍待，我这便出来。”

    &nbsp:&nbsp:&nbsp:&nbsp:　　片刻。他穿戴好衣物便出来了，他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叶文几人，心中暗自思量：主将拼死作战，而亲兵却毫发无损，这事情可大可小，往大处说去主将有失亲兵皆斩，所以，便是杀了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往小处说去，主将未失，打一顿也就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　　王直摇摇头走出去，先不想。

    &nbsp:&nbsp:&nbsp:&nbsp:　　王直走了出去便看见一位面如冠玉，身穿七品袍服的中年男子，这袍服上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禽鸟，正如历史上人们赞美的一样衣冠禽兽也，说的就是这个，衣冠禽兽始于明朝，话说明朝官员身上穿的袍服俱都绣有各种鸟兽，在当时是一种赞誉，实指做官的人。当然还有一种说法是说：朱元璋取得天下以后啊，他为了警醒自己和自己的子孙，说当官的人都是禽兽，故而在他们的袍服上绣上各种禽兽，当然了明朝的历史是由清朝写的，如果不把明朝血的暗无天日，不把他说得黑暗无比，又怎么体现说这大好河山是被明朝皇帝自己破坏了，而他清朝取代明朝说为了重整乾坤，难道把明朝写的跟花似的，把自己写的穷凶极恶，那不是诚心自己给自己添堵吗？当然这个世界可没有明朝的存在，但是，这衣冠禽兽却是保留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　　而这七品袍服上绣着一只白鹭，一身青色的衣衫，黑色的帽子上插在一只艳丽的羽毛，那是一只红蓝色的孔雀羽毛，大红色的丝带镶嵌在衣袍和帽檐上，正所谓：欲给焰焰红日洗澡，欲将浩浩苍天吞下，尽夸张之能事。

    &nbsp:&nbsp:&nbsp:&nbsp:　　“下官王直见过大人，王大人不必多礼，你我今后同殿为臣当相互扶持尽心戮力才是。”李贤看着王直，眼中一凝，坊间都传说王直此人为人粗鄙不堪大用，而今日一见却是少年郎少有的沉稳，什么事情都做的四平八稳的，到现在才知不然，传闻不可信啊，闻名不如见面，今日方知古人诚不我欺。

    &nbsp:&nbsp:&nbsp:&nbsp:　　“王大人请上马车吧。”却见李贤身后一辆马车，马车两边跟着一伙骑兵，士卒们俱都身披重甲，挂枪捏弓，王直暗自心惊，大帅手下的亲直营果然名不虚传，即使前世已经知道，这世在见到也不禁咋舌，果然是精锐啊，人马俱重甲，只需百人足以击溃十倍之敌，范文一见这些骑兵气势惊人，马上挂弓带枪的，十分骇人，立刻心思百转：“大人不如让我等跟随吧。”

    &nbsp:&nbsp:&nbsp:&nbsp:　　李贤立刻说道：“大帅只见王大人一个人，其他人等一概不见。”

    &nbsp:&nbsp:&nbsp:&nbsp:　　“既如此你等先回去吧。”王直挥了挥手说道。

    &nbsp:&nbsp:&nbsp:&nbsp:　　“李大人请。”王直笑着说道。

    &nbsp:&nbsp:&nbsp:&nbsp:　　“王大人请。”李贤看着眼前这个身形略微显得有些单薄的少年郎，脸色微微苍白，双目炯炯有神，身穿九品武服显得有些稚嫩，贫寒之气尚未退却，这便是大帅指定的继承人，李贤心里非常的清楚，身为大帅的心腹，居七品承事郎，官虽卑权甚重，所以自己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需步步为营，稍有行差踏错则万劫不复。

    &nbsp:&nbsp:&nbsp:&nbsp:　　马车咕噜咕噜的向前开去，嘎吱嘎吱的声音不绝于耳，王直和李贤俱都心思如潮，谁也没有去看马车外秋天的景色，秋天的早晨带着浓重的雾气，蜀中的天气已经开始变凉了，接下来就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了，其实，在古代打仗对天气等外来因素比战争本身更为重要。拿破仑纵横天下大半生，却在滑铁卢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水打败，希特勒一生如龙同样也是被连绵不绝的大雨打败，明朝在当时号称天下第一，结果呢还不是被小冰川期搞得垮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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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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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马车晃晃悠悠的停在了一个村庄里，村子里到处都布满了巨弩和猎犬，到处都是士卒，明里暗里多达数百人，还有一支百人的骑兵，王直暗自吸了一口凉气，在记忆中大帅所属的亲直营总共只有两百骑，而自己前世接手的时候大概有两百五十骑，大帅出行居然带着数百名士卒和百余骑骑兵，还是说镇中的情形已经严峻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nbsp:&nbsp:&nbsp:&nbsp:　　很多人要说了，一百多名骑兵就说的这样夸张，那电视里一出手就是几万骑兵几十万骑兵的大场面，电视剧里面的水分有多少我来说一个例子，隋末窦建德和李世民都是争龙之人，虎牢之战李世民以八百玄甲骑击溃了最具有争夺天下宝座的窦建德，而当时窦建德手底下可是有十万大军，就算在攻打虎牢，手底下应该也有三四万的人马，却也被打的落花流水，李世民才得以一举定鼎成功。

    &nbsp:&nbsp:&nbsp:&nbsp:　　而在记忆中长定郡被李继业攻下，以后发现了一个人才文虎，此人乃是一员猛将，李继业凭借手中的定阳郡和长定郡与成都郡的魏光相抗衡，如非文虎凭借手中的数百骑兵硬生生的冲散了魏光数万大军，也为李继业称王立下了不世之功，若非如此李继业漫说称王，阶下囚都不一定有他的份，这样的大战，一旦战败，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身死族灭。

    &nbsp:&nbsp:&nbsp:&nbsp:　　只见王直走到他的跟前啪的一声跪下来，大声说道：“参见大帅。”

    &nbsp:&nbsp:&nbsp:&nbsp:　　因为上次受伤尚未痊愈的缘故，脸色显得微微有些苍白，王煜突然间觉得自己鼻头发酸，上次见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如今在见，却已经是一位英气勃发的少年了，脸色的苍白无法掩盖住他的蓬勃朝气，长大了，真的长大了，王煜欣慰的看着他，王煜很想大声的告诉王直，你是我的儿子，更是我的继承人，无须对我如此。

    &nbsp:&nbsp:&nbsp:&nbsp:　　可惜的是不行，他不能够这样做，至少现在不能，现在的定阳镇，将骄臣傲，他若是没有一番功绩那是万万镇不住镇里的那些个人。

    &nbsp:&nbsp:&nbsp:&nbsp:　　“起来说话吧，说起来你我还是叔侄，无须如此多礼。“王煜笑着说道。

    &nbsp:&nbsp:&nbsp:&nbsp:　　“礼不可废，上下自有尊卑，以礼治国乃是正道，岂可因人而废，因私而废，我开如此先例，日后人人都想走捷径，贪便宜，如此做法岂非太阿倒持。”王直半跪在那里不卑不亢的说道。

    &nbsp:&nbsp:&nbsp:&nbsp:　　王直进了大帐就见一个中年男子他端坐在那里，正低着头批阅文书，不一会儿，他抬起头，只见双鬓微微斑白，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说不出的英雄气概，他仔细的注视着这个仅仅见过两三面的儿子，上一次见他已经是出征的时候，自己在城墙上悄悄的看过，那个时候他还显得很稚嫩，不想在见面已经是英气勃发，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昂藏七尺的伟少年。

    &nbsp:&nbsp:&nbsp:&nbsp:　　王煜听了这话心里大快：“吾侄此言果然大善，圣人有言：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辩讼，非礼不绝。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宦学事师，非礼不亲。班师治军，莅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故唯名唯器独我一人操之授之，不可假手于人，起来吧。”

    &nbsp:&nbsp:&nbsp:&nbsp:　　“谢大帅。”王直站了起来，掩手站在一旁。

    &nbsp:&nbsp:&nbsp:&nbsp:　　“此番大战颇为凶险，听说你还亲冒锋矢上阵去了。”王煜站了起来踱步到他的跟前。

    &nbsp:&nbsp:&nbsp:&nbsp:　　王直觉得眼前一暗，抬头一看，惊讶的发现节度使大人竟然离开了座位，不知道大帅什么时候走到自己的跟前。

    &nbsp:&nbsp:&nbsp:&nbsp:　　“你这次打了胜仗，斩了敌将，做的很是不错，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王煜咳嗽了一声说道，他看了一下说道：“坐下说吧。”

    &nbsp:&nbsp:&nbsp:&nbsp:　　“是大帅。”王直恭敬的应道，行了一礼，挪步到椅子旁，坐了半个屁股上去，坐定后开始讲诉。

    &nbsp:&nbsp:&nbsp:&nbsp:　　自大败中自己从马上跌落，醒来后营地生乱，到自己率领士卒们前往大新乡，然后说动范文，内定士卒外联乡勇卷数百将士，冲击敌营，直到击溃敌军击杀敌将陆臻。

    &nbsp:&nbsp:&nbsp:&nbsp:　　其间王煜也是细细的询问着此中的细节，王直恭敬的回答着，既没有贬低任何人，也没有任何的夸大之处，一字一句都是实话。

    &nbsp:&nbsp:&nbsp:&nbsp:　　王煜静静的听着不时的询问细节，脸色有些阴沉：“你做得很不错，果然是我王家的好儿郎。大军溃败，你军已经成为孤军，没有慌忙后退，而是内安士卒稳定军心，重赏以激励将士们用命，而后又联合乡中勇武之人，偷袭敌营，一举击杀敌将，如此大败下还能沉着冷静下来真的不错，不过，听你论述，夜袭时却是冒进了。“王煜高兴的说道，却难掩脸色的阴沉。

    &nbsp:&nbsp:&nbsp:&nbsp:　　“全仰仗大帅洪福，才能有属下的胜利，当不得大帅夸奖。”王直立刻回答道，其实王直一点也没有说假话，他的确是仰仗大帅才能取得胜利，在战斗中从马上坠下来，靠叶文背着他才得以逃出生天，能从大败中逃出来和其后击杀敌将却是王成的功劳，外联乡勇也是靠大帅的令箭才得以成功，这些东西都不是他自己的，全仰仗大帅。

    &nbsp:&nbsp:&nbsp:&nbsp:　　这事实的话，让王煜感到更加满意，只是看他如此拘束，使得王煜不免有些失落。

    &nbsp:&nbsp:&nbsp:&nbsp:　　听完王直的奏对，王煜不免神色有点疲惫，可是眼睛依旧明亮，流露出一丝喜色。

    &nbsp:&nbsp:&nbsp:&nbsp:　　“如此说来，是那几名亲卫失职才导致你受伤的。”王煜听了不愉的说道。

    &nbsp:&nbsp:&nbsp:&nbsp:　　“你自己有什么主张，如何做，是杀，是罚，是放？”

    &nbsp:&nbsp:&nbsp:&nbsp:　　“回大帅的话。”王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说道，：“主将未失，若杀之，恐军中诸将不服，更显得下官刻薄寡恩。放亦不可，若是放，便是放纵，滋生众将士的怠慢之心，倘若来日再犯又当如何，是杀是罚，人心未可满足。我当赏罚并用，与敌军大战致使主将负伤，而亲卫却毫发无损，当罚，亲兵伍长赏三十军棍，余者皆二十军棍，叶文亲冒锋矢救我出乱军当赏，赏十金，足以。

    &nbsp:&nbsp:&nbsp:&nbsp:　　王煜听了之后抚手笑道：“大善，竟未知吾侄有如此本事，那就依你的意思去办，却也赏罚分明，想来他们也没什么说的。”

    &nbsp:&nbsp:&nbsp:&nbsp:　　“因你这次战斗，整个时局都发生了一些变化，敌方那一卫算是废了，已经退回去了。”

    &nbsp:&nbsp:&nbsp:&nbsp:　　“太宿县现在只留下一些劳役的流民，有两千人左右，以及一大批粮秣，敌将原是想建县，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王直你立下大功，我当赏罚分明，有功则赏，今有二途，其一你是想回府城担任官职，高官厚禄自然少不了你，其二是在这个废县担任官职，不过此地百废待兴自然是事事都要要亲力亲为，不过我可任你为正八品典农校尉以屯田之，在任你为正八品果毅校尉以操练士卒，此战缴获皆由你一手分配。”

    &nbsp:&nbsp:&nbsp:&nbsp:　　王煜这样说道，其实这太宿县就等于完全掌握在王直的手中了，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典农校尉掌管民事，果毅校尉掌管军事，军民都是一把手，这不算根基什么是根基。

    &nbsp:&nbsp:&nbsp:&nbsp:　　回府城的话，王煜说的很明显，会有一个高点的职位，但绝对是虚职，当然这并非王煜的本意，因为镇里的东西就这么多，早已经被大家分配的一干二净了，就算王煜是节度使那也得按游戏规则来，前世王直就是因为不按游戏规则来，所以才被人造反。

    &nbsp:&nbsp:&nbsp:&nbsp:　　王直啪的一声跪了下来：“谢大帅恩典，我欲为大帅牧守太宿。”

    &nbsp:&nbsp:&nbsp:&nbsp:　　“下官欲在太宿县建一卫，请大帅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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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要知道如今天下纷争四起，可谓是天下节度堪比三代时期的八百诸侯，各地各镇穷兵黩武争分毫之利益。

    &nbsp:&nbsp:&nbsp:&nbsp:　　下县有千户建一卫正兵三营厢兵二营，中县三千户建正兵一卫厢兵三营，上县五千户建一都正兵千人厢兵五百。而王直开口就是一卫，初建县却堪比中县的编制，可谓是穷兵黩武，正兵一日两操，早晚各两个时辰，如此大的运动量，自然也就需要与其想匹配的食物，不是米饭就可以满足这样的运动量，这需要肉食，和大量蔬果，还要配有武器后勤厢兵，莫说是初建县就是定阳郡府城拥有万余户也不过养兵一都半，小两千人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　　王煜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以一初建县之力养一卫兵士，便是老县中县也不过如此，你县不过初建，何来此等力量，许建三营。”

    &nbsp:&nbsp:&nbsp:&nbsp:　　王直听后心中已有计较，便磕头谢恩。

    &nbsp:&nbsp:&nbsp:&nbsp:　　“如此你斩杀陆臻，击退敌军功不可没，可连提三级，我就提你为正八品果毅校尉，掌三营之兵，兵士人手自行招募任免。”

    &nbsp:&nbsp:&nbsp:&nbsp:　　“这却是军职，你下辖数千流民，不能没有名分，我当再任命你为正八品典农校尉，以屯田之，以下官吏可自行任免，便如此吧。”

    &nbsp:&nbsp:&nbsp:&nbsp:　　“谢大帅。”王直跪了下来，磕头说道。

    &nbsp:&nbsp:&nbsp:&nbsp:　　“李贤何在。”

    &nbsp:&nbsp:&nbsp:&nbsp:　　李贤立刻走了出来手中举着一份公文念道：“陪戎校尉王直，杀敌有功，特封正八品果毅校尉掌三营之兵，其属下可自行任免，辅佐大帅治理太宿县，无名分不以成事，故兼正八品典农校尉以屯田之，可自行任免属下小吏。”

    &nbsp:&nbsp:&nbsp:&nbsp:　　当天，节度使大人便匆忙赶回府城，李贤则留下来作为特使，宣读公文。

    &nbsp:&nbsp:&nbsp:&nbsp:　　垂拱三年。

    &nbsp:&nbsp:&nbsp:&nbsp:　　李贤站在土垒堆砌的台子上面无表情的宣读着大帅的任免，并且当即交割印信和官服，一时间，下面的众人俱都欢喜无限纷纷相贺。

    &nbsp:&nbsp:&nbsp:&nbsp:　　王直先行到里面换官服。片刻后，只见一位少年出来，身穿正八品武服，上面绣这一只张牙舞爪的豹子，腰间系着一块铜牌，神色淡淡的走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　　“李大人。”

    &nbsp:&nbsp:&nbsp:&nbsp:　　“王大人。”

    &nbsp:&nbsp:&nbsp:&nbsp:　　李贤心中暗暗吃惊，在府城人人都说这王直乃是一粗鄙之人，尓今看来，果然谣言不可尽信，这少年举止端方，也是有几分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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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赏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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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到了大厅，众人分坐，手下诸位见礼。

    &nbsp:&nbsp:&nbsp:&nbsp:　　范文见到连忙走上去见礼，脸上露出紧张而又欢喜的神色，磕头说道：“恭喜大人。”

    &nbsp:&nbsp:&nbsp:&nbsp:　　王成和叶文也跟了上来，齐齐磕头，王直看着这一些，心中闪过几分喜悦，这就是自己小小的班底。

    &nbsp:&nbsp:&nbsp:&nbsp:　　前世，自己将这次大败的责任归咎于王成，王成虽然没有遭自己打杀，但却一直视为眼钉，虽不至于遭到打杀，却也处处受限制，可是他凭借战功硬是做到了正六品一都之将，执掌一都军事。叶文前世作为自己的亲兵大将，更是从五品副偏将。而范文在记忆中到最后他也做到了一方守备使的职位。

    &nbsp:&nbsp:&nbsp:&nbsp:　　“叶文，你可知罪。”等众人磕完头后，王直突然之间沉声说道。

    &nbsp:&nbsp:&nbsp:&nbsp:　　叶文浑身一颤，猛的跪倒，磕头道：“小人知罪，小人身为大人亲兵，自当以死以报答大人，却有负职司，罪在不赦，请大人降罪。”

    &nbsp:&nbsp:&nbsp:&nbsp:　　“既然知罪，那就当罚，来人啊，拉下去，重打三十军棍。余下亲兵作战不力，受赏二十军棍。”王直大声喝道。

    &nbsp:&nbsp:&nbsp:&nbsp:　　“是。”就见旁边十余名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士卒应声回答道，立刻就拉着几人下去，脱去外衣就打了下去，只听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大厅里鸦雀无声。

    &nbsp:&nbsp:&nbsp:&nbsp:　　李贤看了之后点了点头，这样的处罚不是很重，既不会给人一种刻薄寡恩的印象，也不会助长士卒们的轻慢之心，对叶文等人也是留下恩德。

    &nbsp:&nbsp:&nbsp:&nbsp:　　等二十军棍打完之后，就见两名士卒拉着叶文进来磕头。

    &nbsp:&nbsp:&nbsp:&nbsp:　　王直看着叶文说道：“有过则罚，有功当赏，你在我军大败之际，背我出乱军，有功，我升你为伙长，赏金十两以示奖赏，你可服气。

    &nbsp:&nbsp:&nbsp:&nbsp:　　叶文磕头说道：“大人公允，小的服气。”

    &nbsp:&nbsp:&nbsp:&nbsp:　　叶文心中暗自叹息，有过则罚，有功当赏，如果这一次大人只是打了他却没有任何奖赏，他会安心得多，因为这代表着他恩宠未断，只要上位者对自己仍然有恩情，那么哪怕是犯下大错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而这十两金的赏赐也就等于断了恩情，日后则是论功行赏，依过处罚，自然也就祸福无常，尽在上位者的一念之间。

    &nbsp:&nbsp:&nbsp:&nbsp:　　“范文，你率领乡勇作战，为我镇立下大功，特连拔四级为营正，日后当尽心戮力为大帅效死。”王成看着他说道。

    &nbsp:&nbsp:&nbsp:&nbsp:　　“谢大帅恩典，谢大人恩典。”范文磕头谢恩，领了官服官印退了下去，心中欢喜无限，不时的把玩着手中的授印。

    &nbsp:&nbsp:&nbsp:&nbsp:　　“王成你率领一伙出阵，斩首级三十有余，今特连拔四级为营正兼吾之亲兵队正。”

    &nbsp:&nbsp:&nbsp:&nbsp:　　“谢大人。”王成磕头谢恩道，显得颇有为将者的风度，王直多看了他一眼，不愧是后面做到四品中郎将的人物，果然自有一番威仪，不过现在却被自己压的死死的，这便是人道之奥妙，便如同那神话中女娲造人般，王公贵族乃是女娲用手捏成，余者不过是泥浆甩就，讲的就是：贵者人道自勃发。

    &nbsp:&nbsp:&nbsp:&nbsp:　　“李威何在？”“卑下参见大人。”

    &nbsp:&nbsp:&nbsp:&nbsp:　　“此番太宿大捷你领一队士卒突进敌营，大败敌军，实在是功不可没，本官特连拔二级，提拔你为营正，日后当尽心戮力。”

    &nbsp:&nbsp:&nbsp:&nbsp:　　“谢大人栽培。”李威感动得痛哭流涕，李威已经年过四十眼看晋身无望就要解甲归田了，不想临到了了，却得了个正八品出身，将来自己退下来以后，还可以推荐自己的儿子，往大人身边一呆，最少那也的是个从九品吧，然后只要儿孙们争点气，出那么一两个有出息的几代人下来就是一个小小的世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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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只是李威不知道，王直之所以提拔他为正八品却是有诸多原因的，不然凭借他之前的作为，还并不足以在王直心中有一席之地，上一世李继业犯上做乱，王直可谓是众叛亲离，只得聊聊几人在大厦将倾之际欲力挽狂澜于不到。奈何天不遂人愿，不是战死就是被手下反叛。而这个李威便是其中的一个，李继业反叛冲入城中，李威率部下拼死抵抗，最后因不敌李继业被斩杀当场。而李威的儿子李渡前世也是王直手底下的一名亲兵队正，在最后关头仍然拼死抵抗李继业，并身死前破口大骂道：“李继业你今日犯上作乱，他日定不得好死。”说完吻颈自杀。

    &nbsp:&nbsp:&nbsp:&nbsp:　　果然，如其所说，李继业于秦地和秦王大战数年胜负不分，却被胡人摘了桃子，仓皇逃窜回到蜀地，在成都府破前为府中旧人所杀，王直也结束了十年囚禁的生涯，不久之后自己也死了。

    &nbsp:&nbsp:&nbsp:&nbsp:　　赏赐都发下去了大厅里一片欢腾，王直看了微微一笑，这小小的班底就算成了。

    &nbsp:&nbsp:&nbsp:&nbsp:　　他开口说道“诸位，请与众将士共饮。”

    &nbsp:&nbsp:&nbsp:&nbsp:　　众人笑着熙熙攘攘的簇拥着来到外面，外面煮着的食物香气扑鼻，在我们等候的士卒早已经饥肠辘辘了，王直在首位做定，笑着说道“让李大人见笑了，我这些儿郎们都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李大人多担待啊。”

    &nbsp:&nbsp:&nbsp:&nbsp:　　李贤走到一旁做下“大人无须客气，他日你我还是同殿之臣。”说完示意王直自便。

    &nbsp:&nbsp:&nbsp:&nbsp:　　王直一拱手，也没在意。

    &nbsp:&nbsp:&nbsp:&nbsp:　　旁边两名士卒架着一大筐铜钱上来了，上面还有几粒白花花的散碎银子，放在地上发出诱人的光芒，王直坐定，大声说道：“此番大捷，本营甚是欣慰，队正上前受赏。”

    &nbsp:&nbsp:&nbsp:&nbsp:　　“赏，赏，赏。”下面叫好声哄的响起。

    &nbsp:&nbsp:&nbsp:&nbsp:　　队正们一个个手拿着白花花的碎银锭子下去了，紧接着伙长和伍长也都上来领了赏赐。

    &nbsp:&nbsp:&nbsp:&nbsp:　　王直大声喝道：“有斩获者上来受赏。”

    &nbsp:&nbsp:&nbsp:&nbsp:　　哗啦啦的上去几个人。

    &nbsp:&nbsp:&nbsp:&nbsp:　　“斩一级者赏银五两。”就见四个人上来授赏。“斩二级者赏银十两，授地五亩。”就见两个大汉上来授赏。“斩三级者赏银二十两，授地十亩，授伙长。”就见一个壮实的汉子走上来憨憨的笑着。

    &nbsp:&nbsp:&nbsp:&nbsp:　　王直大笑道“好，好，好啊，我最喜欢勇士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伙长了，小伙子好好干。”

    &nbsp:&nbsp:&nbsp:&nbsp:　　只见那汉子咧嘴笑道：“哎，俺知道了。”营地里笑做一团。

    &nbsp:&nbsp:&nbsp:&nbsp:　　垂拱三年，正是天下英雄豪杰尽起，各地争龙愈演愈烈，整个天下都已经打成了一锅粥，就连草原都不例外，垂拱五年阿帖不儿逐渐占据上风最终在垂拱七年击溃汗不离，成为汗王，垂拱九年正式统一草原，兵进中原席卷天下，距离阿帖不儿统一草原兵进中原已经不足六年时间了。定阳镇乃是蜀中九大重镇之一，只要在多几年时间，积累实力，简拔人才，招揽豪杰，到时候就可以羽翼丰满，坐稳定阳镇的大位，然后在徐徐图谋蜀地，一切的是时间。

    &nbsp:&nbsp:&nbsp:&nbsp:　　垂拱三年末，天空中飘飘洒洒的下着今冬的第一场雪，使得本来就冷冷清清的大街上更添了几分寂寥，沿街的大小商铺差不多也都关上了门，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为数不多的几家半掩着大门。王直看着这乱世末年中的汉家天下，看着这破败的太宿县城，一县之中心，一县之治所，方圆近百里的中心地带，在这乱世中竟是如此的破败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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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安置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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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王直踱步走在前面李威等人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眼看着就要出城了，王成赶忙上前道：“大人，今日时间也晚了，您看要不回吧。”

    &nbsp:&nbsp:&nbsp:&nbsp:　　“也好，回去吧。”王直看了一下天空说道，天有点阴，下着雪花，虽然下得不大，可是按往年的话照这么看，如今这才十月初啊，到明年开春还有五六个月吧，城里面老百姓刚刚从柳镇和我镇的征伐金戈声中得以安定，好日子好没来呢。

    &nbsp:&nbsp:&nbsp:&nbsp:　　哪一年下大雪不冻死那么几个，可是若是自己安排妥当的话应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王直心中暗自想到：“王成，传我命令，其一，于太宿县中设立五个粥棚，派一队士卒分别看守，每日定时放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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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大人，如此我等县中的储粮怕是不够，而且得去购买大量稻米，以做备用，属下等恐怕县中各种物资俱有不足。”王成看了一眼王直咬咬牙说道，其实他是有私心的，那些物资本来就是划分给个营的，如果将这些物资分给流民的话，恐怕下面的军士就要饿肚子了。

    &nbsp:&nbsp:&nbsp:&nbsp:　　王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无碍，前次大战由大帅赐下白银三千两，今次取出一半，去各县买些陈米即可。”

    &nbsp:&nbsp:&nbsp:&nbsp:　　“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啊，如此事情实在对大人的声誉有影响啊，如此外面难免说大人刻薄寡恩，长此以往让大帅怎么想，大人手下将士们怎么想。”王成噗通一声跪下了，他王成心里自然清楚，这王直对自己对王家的含义，如此大事便是死谏也需得阻拦。

    &nbsp:&nbsp:&nbsp:&nbsp:　　“天下艰难，何须在意这些虚名，如今新米一斗需要二十三文钱，而陈米却只需要十三文钱，每百斗新米就可多拿近十斗陈米，活人无数何乐而不为呢？”王直看着天空说道。“如今这世道活着便需要拼尽全力，民生艰难如斯，实在令我等痛心疾首啊。”

    &nbsp:&nbsp:&nbsp:&nbsp:　　“正因为天下艰难如斯才需要大人鼎革天下，拨乱反正，重新定鼎乾坤。”突然李威噗通一声跪下说道，说完李威自己心里也在打鼓，说这话可说大大的不对，但是只要大人心里有想，那么自己就赌对了。

    &nbsp:&nbsp:&nbsp:&nbsp:　　“慎言之。”王直淡淡的说道。

    &nbsp:&nbsp:&nbsp:&nbsp:　　蜀太祖传中记述道：太祖起于微末，时任县守，言民生多疾苦。太史令左仆射李威进言道：天下无道，君以为天下纲，则民大治也。太祖日：慎言之。太史令于柳镇遇险，太祖亲提大军前往，君臣传为佳话。

    &nbsp:&nbsp:&nbsp:&nbsp:　　“李威你领流民将县中残破老屋拆除，于城西陡坡之处建民宅，十户一廊，百户一亭，二十户便打一口井，先建五百户。然后于四门建军营之所在，占地三亩，各驻扎一队，以备平时操练之用，还有就是外面的护城河也要尽快。”王直想了一下说道，目下手里面没有上面可以用的人才，所以每一件事情都必须自己亲力亲为。

    &nbsp:&nbsp:&nbsp:&nbsp:　　“是，大人。”李威应道，甲胄碰撞的哐当响，原来王成和李威觉得即便在城中难免有敌军刺客之流，万一刺伤王直那么这小小的班底可就垮了，所以，他们二人各带一队士卒保护王直安全。

    &nbsp:&nbsp:&nbsp:&nbsp:　　“王成你在流民中择其青壮编入军中，加以操练每日有一餐肉，逢年过节可派米粮往其家中，令其家中富裕殷实，引更多男丁来参军。再由其中挑选一部分人修补城墙，防备敌镇来犯，这两件事乃是重中之重，务必要亲力亲为，还得抓紧，明白吗？”王直说道。

    &nbsp:&nbsp:&nbsp:&nbsp:　　“是，大人如此的话大人身边可就没有人保护你了啊，不如修城墙和练兵让别人去吧，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以策万全啊。”王成说道。

    &nbsp:&nbsp:&nbsp:&nbsp:　　“交给别人我放心吗？如今这手下能用的就你们两个人，分流民，建军营，训甲士，修城墙，这些事情事事关乎我等身家性命，怎么交给别人。”王直如此说，自然是有深意的，其一表示自己对其二人的信任，使二人紧紧抱住自己这个小班底，其二则是促使二人对自己表忠心，形成小小利益团体。

    &nbsp:&nbsp:&nbsp:&nbsp:　　果不其然，二人听了这话激动的趴在地上说道：“蒙公子看重，实乃是我等这荣幸，我等岂敢不效死力。”

    &nbsp:&nbsp:&nbsp:&nbsp:　　“公子若不嫌弃属下有一子名唤李渡，现年十九，弓马尚可算做娴熟，可做公子亲随，随身保护左右，不知公子意下如何。”李威小心翼翼地问道。

    &nbsp:&nbsp:&nbsp:&nbsp:　　“可，便如此吧，提李渡为亲兵队正，领一队，配战马十匹。”王直想了一下说道。

    &nbsp:&nbsp:&nbsp:&nbsp:　　“公子大恩我李威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啊。”李威说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把头磕的都流血了。

    &nbsp:&nbsp:&nbsp:&nbsp:　　“起来吧，以后用心效力即可。”王直说道。

    &nbsp:&nbsp:&nbsp:&nbsp:　　“王成你手下二十骑务必要给我练成精锐之师，他日这二十骑扩大十倍百倍，你便是首功。”王直看着他说道。

    &nbsp:&nbsp:&nbsp:&nbsp:　　“是公子。”日后的枢密使武威候便仅靠这手下二十骑打下后来的赫赫威名。

    &nbsp:&nbsp:&nbsp:&nbsp:　　而这一刻起王直菜真正的拥有自己的手下，自己小小的班底，为日后争霸天下踏出了坚挺的一步。

    &nbsp:&nbsp:&nbsp:&nbsp:　　“快快，把那屋子上的砖瓦搬开，发现财务要立刻上交，如果发现有人私藏杀无赦。”李威站在一旁指挥着，这几天可把他累坏了，拆除破旧房屋，不仅要将东西归类，砖归砖瓦归瓦，还要将能用的和不能用的分开。当然这几天来也有发现不少财物，更正常的是私底下藏起来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过在斩了一批人后，渐渐的流民们也变的老实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　　目下已经拆除的旧屋有近二百栋，而盖起的新屋却远远没有大人要求的那么多，现在也不过只有不足三十栋，而这个工作已经持续了将近七天了，可是要知道自己手底下去除去修城墙的以外还有千人之多，如此下去怎么对大人交代，李威嘴里已经起了五六个火泡，他心里很着急。

    &nbsp:&nbsp:&nbsp:&nbsp:　　就在这个时候李威看见王直走过来，他连忙上前跪地说道：“大人今天怎得有空前来？”

    &nbsp:&nbsp:&nbsp:&nbsp:　　“我来看看进展顺利否。”王直抬头看了一下四周，“看来不如想象中顺利啊。”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nbsp:&nbsp:&nbsp:&nbsp:　　“属下有负大人嘱托，请大人责罚。”李威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

    &nbsp:&nbsp:&nbsp:&nbsp:　　“何须自责呢？你便如此如此这般。”王直趴在李威耳旁一阵耳语，李威大喜过望。

    &nbsp:&nbsp:&nbsp:&nbsp:　　“属下定不负大人重托。”

    &nbsp:&nbsp:&nbsp:&nbsp:　　不过半个多月好消息便传来，旧屋已经拆除完成，新屋也已经建起了大半。

    &nbsp:&nbsp:&nbsp:&nbsp:　　年关将近，十一月末，雪俞发的大了，幸亏新屋已经完成大半，且流民们俱都住进去了，虽然两三户住一起，却也比在外面冻死好，不过接下去的工作却因为大雪而停滞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　　如今新屋已经建好，军营也已经完成，道路也已经铺出来了，来年开春只需要将城墙修一修，河道疏通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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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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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垂拱三年末，天空中飘飘洒洒的下着鹅毛般的大雪，使得本来就冷冷清清的大街上更增添了几分寂寥，沿街的大大小小商铺差不多也都关上了门，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为数不多的几家半掩着大门。

    &nbsp:&nbsp:&nbsp:&nbsp:　　王直看着这乱世末年中的汉家天下，看着这破败不堪的太宿县城，一县之中心，一县之治所，方圆近百里的中心地带，原本应该花团锦簇繁花似锦的大好江山，可是在这乱世天下中竟是如此的不堪，这令王直心里很滋味，王直感到很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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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这一天，王直骑着一只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十余骑，他们亦步亦趋的跟在王直后面。为了一扫太宿县因为战乱而导致的这么多年以来商路不振，商贸不兴，商贾不来的阴霾，王直决定亲自前往府城定阳寻找合适的大商贾，根据前世的记忆定阳郡有名的商人有这么几家，其中以宋家和苏家为主，其中苏家主要在定阳经营丝绸，粮油，茶叶，而宋家成都各地主要做的是丝绸，瓷器和生铁等等，相比来说宋家肯定是更具有实力的，宋家是蜀地有名的世家，生意遍及天下。

    &nbsp:&nbsp:&nbsp:&nbsp:　　而马匹的买卖却集中在茶马市由胡人胡商掌控，而且胡商一般买卖马匹不会选用战马，所以战马买卖变得尤为艰难。

    &nbsp:&nbsp:&nbsp:&nbsp:　　王直现在要去的就是苏家，他骑着马来到了一家漆着朱红色大门的大户人家，上面挂着一个宽近一间的牌匾，上面写着烫金大字苏府。王直下了马走近府门，门边上站着两个身材壮硕的大汉，只见王直站定在那里，李渡走上前去说道：“我家主公求见苏家家主苏城，烦劳通报一声。”

    &nbsp:&nbsp:&nbsp:&nbsp:　　“不知道是哪位大人求见，我等也好向家翁禀报。”一个家生子走上前来说道，家生子是那个时代的特色，世家大族家家户户都会养一批私丁，就是我们说的家仆，这样的家仆经过几代人甚至是十几代人的培养，早已经成为类似于死士一般的存在，而这样的人称呼家主就不是和那些刚刚招进来打杂的下人一样，他们称呼家主为家翁，对他们来说家主更类似于父亲的存在，只是隔了一层血脉，而且他们的忠心是我们难以理解的，他们为了家族可以和任何人发生冲突，其中包括当权者皇帝，也在所不惜。

    &nbsp:&nbsp:&nbsp:&nbsp:　　“在下王直求见苏家主人，烦请通报一声。”王直说道，他抚摸着这只有点暴躁的马驹，这是一匹只有三岁的好马，只不过是因为年轻而显得有些暴躁，它的父母来自盛产战马的大宛国，这匹马价值不菲，值上好的茶叶五十斤，要知道乱世茶叶贵比黄金，大家都以为在我国古代黄金随处可见，其实不然，黄金作为皇家专用，怎么可能是流通货币，因此在古代最大的货币应该属银子了，据史料记载到清代时我国银子的价值过万万亿之巨，所以可想而知这战马的价值的确非凡。

    &nbsp:&nbsp:&nbsp:&nbsp:　　“请稍等一下，我马上进去通报。”那个家生子匆匆忙忙就进去了。

    &nbsp:&nbsp:&nbsp:&nbsp: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哈哈大笑说道：“王大人来我苏家真是令我苏家蓬荜生辉啊，我苏某人深感荣幸啊。”

    &nbsp:&nbsp:&nbsp:&nbsp:　　“苏家主客气了，小侄王直冒昧来拜访，还请苏伯父多多海涵才是。”王直笑着说道。

    &nbsp:&nbsp:&nbsp:&nbsp:　　王直在下首坐定。

    &nbsp:&nbsp:&nbsp:&nbsp:　　“来人啊上茶。”苏城笑眯眯的说道：“贤侄今日来可是惦记上了老夫今春的新茶了哈。”只见苏城抬手邀请王直一起品茶。

    &nbsp:&nbsp:&nbsp:&nbsp:　　“伯父真是会享受啊，我还真惦记上你这新茶了。”王直抿了一口感叹道：“真是好茶啊，清香淡我喜欢。”王直点点头说道。

    &nbsp:&nbsp:&nbsp:&nbsp:　　“哦那回头贤侄要回去的时候带上两斤。”

    &nbsp:&nbsp:&nbsp:&nbsp:　　“好啊，那可就多谢伯父了。”王直打蛇随棍上，他现在非常需要像苏城这样的大商人来帮助他，所以他把自己的姿态放的非常低，“其实此次前来乃是想请苏伯父在我太宿县开一条商路，解救我太宿县万千黎民百姓。”

    &nbsp:&nbsp:&nbsp:&nbsp:　　“贤侄说笑了，想我一介商贾如何有能耐解救万千黎民百姓？莫要说笑啊。”苏城听了王直的话哈哈大笑道，其实苏城这样说有一点负气的感觉，士农工商，商人在社会上最没有地位，处处受人唾弃遭到钳制。

    &nbsp:&nbsp:&nbsp:&nbsp:　　古代有一个说法，社会人民分为四类，乃是“士农工商”，其中治国的人才“士”排在第一，负责买卖的“商”排在最后。古代一贯轻商而重农，朱元璋更是把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规定商人不允许穿丝绸。明朝的商人是有钱也不敢大手大脚乱花，否则容易被衙门找麻烦。

    &nbsp:&nbsp:&nbsp:&nbsp:　　在王直看来将“商”放在最后还是有着超世的眼光的。商人逐利，如果人人都想从商，那么社会的风气就会慢慢向利而转换，商人为了利益耍些手段做些不光彩的事是常有的。如果逐利只是囿于一小部分“社会底层”的商人中，那么危害极小；若是全民从商，则风气将极度败坏。

    &nbsp:&nbsp:&nbsp:&nbsp:　　当代的现状是“商士工农”。士，当然是公务员，但是这个“士”往往还兼着“商”。按古代的理解，士的行为标准是文采风流、品行高尚，而如今的士却是“当官不发财，打死都不来”，正是为利所乱。商，不断的创造着道德标准的新低，不断的追求着利益，从炒房团到毒奶粉，从楼脆脆到地沟油，竭尽其所能。

    &nbsp:&nbsp:&nbsp:&nbsp:　　商很重要，它是将商品发散到各地的一个枢纽，它是人类社会文明的纽带，但是，将商放到社会第一阶层，却是十分不理智的。当然这些王直可不会对苏城说，毕竟还要用他的吗。

    &nbsp:&nbsp:&nbsp:&nbsp:　　“哈哈哈，伯父何须和见识浅薄之人一般计较，正所谓：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如此说来这士农工商则是相辅相成，君佐之别和来高地上下之分。”王直看出来苏城的心结，笑着安慰道。

    &nbsp:&nbsp:&nbsp:&nbsp:　　“说的好，说的好啊，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苏城默默的念道，脸上泛起了一丝丝笑容，“贤侄的事情老夫自然是应允的，贤侄回去只管开足了铺面待老夫的商队过去即可，税收方面贤侄不用在意，老夫会足量组份上交，自是不会有半句话。”

    &nbsp:&nbsp:&nbsp:&nbsp:　　“如此可就多谢伯父了。”王直欢喜得大笑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　　“不知大人婚配与否，老夫膝下有一女不过豆蔻年华，老夫老来的子，多有疼爱，想与大人结为秦晋之好。”苏城恬着脸说道。

    &nbsp:&nbsp:&nbsp:&nbsp:　　“蒙伯父厚爱，只是小子虽然尚未婚配，但婚姻大事却由不得小子做主。”王直笑着说道，开玩笑，王直怎么敢随便答应这样的事情，他的婚事只能是大帅说了算，这一点他心里还是清楚的。

    &nbsp:&nbsp:&nbsp:&nbsp:　　“哈哈哈，自然自然。”

    &nbsp:&nbsp:&nbsp:&nbsp:　　“父亲，这黄口小儿竟然敢拒绝父亲提出的联姻，实在是不知好歹，草包一个想我苏家的实力有多少人巴不得和我苏家结亲。”苏家长子苏宁在一旁不忿的说道。

    &nbsp:&nbsp:&nbsp:&nbsp:　　“草包是你自家，是我不知好歹了，知道吗？”苏城看着王直离去的身影说道，“大帅嗣子怎么可能娶我苏家一商人的女儿做正妻，那不是一个笑话。”

    &nbsp:&nbsp:&nbsp:&nbsp:　　“唔，父亲你在说什么呀，这王直不过大帅同族子而已，怎么会是大帅嗣子呢？”苏宁不解的说道。

    &nbsp:&nbsp:&nbsp:&nbsp:　　“大帅两个儿子的夭折了，今年与柳镇大战有三名王家子弟各率一营参战，如今却只是听到王直这一人。”

    &nbsp:&nbsp:&nbsp:&nbsp:　　“难道说其余二人被大帅杀了。”“那倒不至于，只是你想想这三子中，这王直的势力蒸蒸日上，二其余二子却被闲置，这一来一回，差距可就大了，等以后磕了头名分定下来，呵呵。”

    &nbsp:&nbsp:&nbsp:&nbsp:　　“嘶。”苏宁听了之后吸了一口凉气，他并不是那种愚笨的人，只是他的阅历还不足以让他在这样的信息中总结出最接近答案的那个，正确的说他相当聪明，不然苏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可不会墨守成规，一定要由长子继承，所以当苏城点出那个最有可能是答案的回答的时候，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nbsp:&nbsp:&nbsp:&nbsp:　　未来的大帅，定阳镇的节度使，这一郡的皇帝又怎么会是他们这样的商人高攀得起的，而且从王直的作为上面可以看出他的才具，大军败退，孤军深入夜斩敌将，早已经在定阳郡传的沸沸扬扬了，如果这一次苏家在他的说和下大举入驻太宿县，使得太宿县重新燃起生机，那么他就已经足以坐稳能吏这个位子了，要知道这个世界对人的才具的评价分为四等，一等为肱骨，二等等为贤才，三等为名士，四等为能吏。

    &nbsp:&nbsp:&nbsp:&nbsp:　　可想而知，这件事情对王直来说有多重要，而苏城一眼就看穿了，真是人老成精。苏宁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父亲眼光独到。

    &nbsp:&nbsp:&nbsp:&nbsp:　　第二天，王直回到太宿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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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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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威，王成你们看。”王直指着铺在桌子上的那张地图说道：“我太宿县占地三千多亩，主道分做有四条街，东街胜德门，其道路宽三丈，正对主道直通府城，这样这两边的铺面开出六家给苏家，怎么样？这一条主道共有数十间铺面，让出六间应该问题不大吧，不要计较得失，这关系到我太宿兴旺。”

    “倒不是不可以，可是大人商人逐利，我太宿县乃是下县，现在都还没有满一千户，这苏家有怎么肯下如此大的本钱呢？”李威说道，李威最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怕被捏住命脉，这样一来，作为根基作为大本营的太宿县反而会形同累赘一般。

    “是啊，而且如果我太宿县的商事贸易都交给一家一户恐怕颇为不妥啊，不如由我等带头起两家作坊，大人以为如何。”王成考虑了一下说道，起两家作坊并不是为了赚钱之类的，唐朝时期就有这样的先例，因此说这话是有例可循的，并没有违制，只是这样做将来仕途恐怕必定要遭人诟病。

    “可，但是不能由你二人亲自去做，以免落人口柄，与民争利，压榨百姓，这名头可不好戴，这样你们二人由亲族中间挑选可靠人选去做。”王直看着他们两个人说道，对于这两名手下他还是极为看重的。“而且这苏家，呵呵，我还想和他们结亲呢。”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苏家大小姐苏婉对于王直来说意味着什么，垂拱四年初，苏家横生变故，苏家沦为落魄之家，而那苏婉在上一世，流落街头为自己所救，垂拱四年李继业谋反，是她不离不弃，垂拱七年，自己的囚禁生涯即将结束，李继业为府中老人所杀，当天汗王攻入定阳郡，是她举剑相随，你之不离，我当不弃，前世没有给的名分，这一世该给了，王直想起苏婉不由的鼻头一酸，差一点眼泪就要落下来。

    “什么。”李威王成二人眼中闪个一丝震惊，他们二人不知道其中原委，怎么也想不通王直怎么会想要和这样的商人结亲，虽然说苏家在定阳郡颇有实力，但是出了这定阳或者是有当权者想要对付他们这样的家族，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和苏家结亲对王直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细想一下，苏家不过定阳镇下的一个小家族，但就是那样子苏家也属于名门，并不是小户人家，自然也就不肯将女儿嫁给王直做小妾这样没名没份的，那么能想到的自然只有平妻了，想来王直将来要娶的必定是蜀中大族的嫡女，那样的话又怎么会允许一个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平妻的出现。

    王直的希望是在太宿县给他们苏家铺面，就是为了避免出现像上一世那样的情况，他可不希望苏婉和上一世遭遇一样的下场，当然，正妻的人选大帅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积蓄实力，待自己羽翼丰满之际振翅高飞，而苏婉想来一个平妻却是不会少了她的，到时候大红花轿正门入，一样也少不得，而前世宋家嫡女作为自己的妻子，而宋家对自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帮助，相反更多的时候还给自己添乱，这使得王直心里就不高兴了，前世自己兵败可以说就有宋家的功劳，还有自己原先府中的老人也被宋家清洗了一部分，当时正在大战，不然定要灭了这宋家，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我等愿意举族搬迁至太宿县，愿大人应允。”王成和李威对视了一眼，突然伏倒在地上说道，举族迁移是一件大事，而且是在王直说出要和苏家结亲之后更是意味深远，不仅仅是对他们二人，对他们的家族，对王直来说都是意义重大的。

    王成说是旁系，其实对于王家来说，王家旁系满天下，就算是作为主家，也就是王煜实在的那一脉，也不过是太原王家分出来的而已，所以，定阳王家对他们的旁系并没有百分百的操控权，他们是自由的脉系。

    “好，那便圈定这两个地方给你们族人居住。”王直在地图上随意的圈了两下，这是两块坡地，只要在上面建个邬堡绝对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再通上水的话，就变的更难啃了，只要堡里面有一两百名弓箭手，就是数百军队来攻打也不算什么大事。

    “谢大人，我等当为大人效死。”王成和李威激动得不能自己，虽然说聚族而居是华夏传统，但是这太宿县乃是王直的根基，这意义上面又不同了，在自己的根基上面安插两个不是自己亲族的族祀，很可能会危害到自己的统治地位，但是大人这么做，显然是对他们极其信任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王直刚刚圈定了给苏家的几个铺面，回到县衙之后屁股的还没有做热，就听见有人来报说县之后有一人来报说自家的牛被夹断双腿，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啊，如果是为了吃如私底下让人夹死牛可是重罪，不死也要扒三层皮。

    古代，很漫长的时间里，没有哪一个朝代是不禁止吃牛肉。

    古代以农耕为主的社会，各朝都有法律明文规定保护耕牛，如有供应牛肉的都是黑店，在秦汉时有法律规定；盗牛、屠牛者斩、食牛者罚；隋唐时期规定；屠牛者判一年，宋代规定；屠牛者判一年半，发配一千里，明清时期规定；屠牛者杖打一百，判一年半，流放一千里。

    私自宰杀牛是重罪，除非它自己死了，并且经过批准，不然你别指望吃它的肉。

    王直无奈之下只得穿上袍服上堂去了。

    原来报案的人是一个当地的农夫，王直将牛主人带到衙门里问话，王直看到他老实巴交的样子，心中断定令有隐情，于是耐心询问，只是无奈。

    那个牛主人的人说道：“今天和平时一样，将牛钉在老坡子那里吃草，而自己则去田里干活，离去个把时辰，心中觉得牛应该吃好了，就去要把它牵回去，去到那里，不料牛不见了。”于是自己急忙叫乡中众人一同寻找，不想那牛已经在山崖旁的捕兽笼中两条后退生生夹成两截，而那牛还在那里哞哞的叫着，自己是不忍心看那牛那里平添痛苦才立刻赶来请求官老爷允了自己杀牛的。

    王直也颇为头疼，这样的事情醉难查了，自己还要去查明是不是他为了吃牛肉或者为了买牛肉而自己做的一场闹剧，于是王直下令，先派一个人去将牛杀死以免痛苦，然后自己亲自去哪个农夫家里一趟，只见那农夫家中尚可，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不过却也不至于奢侈到杀死一只价值十五两白银的壮牛。

    王直立刻下令，让一名衙役马不停蹄的赶到那里，让他们别杀牛，然后又让哪个农夫亲自带着一把刀去将那牛杀死，并嘱咐他定要将那牛肉买成银钱，并一定要让邻里四下知道这件事情。

    不出数日，王直接到衙役来报说有一人举报乡中有人私底下杀牛买钱，王直心中一笑，命人将他抓起来，一问，果不其然，因由也简单，原来是那人借了那农夫的牛回去耕作，谁曾想他居然起了歹心，想要据那只牛为自己所有，牛主人不肯，二人发生争执，于是他就起了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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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直一听；眉毛一挑说道：“地痞无赖，因缘作怪。本官便判你罚小牛一只，纹银十两交于老农，于城中旦三十日，徒刑三百天。”

    这样的案子都被王直破了，一时间在县城里传为奇谈，“地痞无赖，因缘作怪，青天老爷，一眼看穿。”

    这样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而幕后自然是有人在推波助澜了，这个人便是大帅王煜，他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已，而他对郡城之后的老人又大都不放心，他担心自己走后王直独木难支，所以他要借着这一股东风让王直展翅翱翔扶摇直上九万里。

    在加上苏家开始进入太宿县，太宿县就像枯萎的老树，有一次遇到了春天，这个小小的县城竟然发出了繁华的意景。

    就在太宿县蒸蒸日上的时候王直又一次抓破头皮了，县城繁华了是好事，可麻烦也随之而来，每日熙熙攘攘的大街是人来人往，总是有一群地痞在那里窜来窜去的，责令差役去抓拿，一转眼就都跑了，到各乡村去找大家也俱都说不认识，这一下可把王直给难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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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定里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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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他们有好重的罪也没有，总不至于让差役们一个个上门去抓，那也不知道住哪里啊，就算知道住哪里，等你去抓早有人报信人跑的连影子都没有了。

    再说了就算王直想抓人差役人手也不够啊，王直心里甚是苦恼。

    万般无奈之下，王直突然想起了商君的连坐法，觉得此法甚妙，于是，他急急忙忙召集李威他们几人赶来。

    卫鞅在秦国变法，为了巩固君主统治，颁布连坐法。这是在户籍编制的基础上实行的。卫鞅的法家派系认为，要使君主政权达到“至治”，必须使得“夫妻交友不能相为弃恶盖非，而不害于亲，民人不能相为隐”。就是说，最亲密的夫妻和朋友，也不能互相包庇，而要向政府检举揭发，使得任何“恶”“非”都不能隐匿。只有这样，“其势难匿者，虽跖不为非焉”（《商君书·禁使篇》）。实行连坐法的目的，就是要使得人民互相保证，互相监视，互相揭发，一人有罪，五人连坐，即使是跖也没有办法为非作恶。《秦律》中多次提到“伍”的组织，例如说：“何谓四邻？四邻即伍人谓殹（也）。”凡是大夫以下，“当伍及人”，都应该编入“伍”的户籍，一人犯罪，“当坐伍人”（《秦律·法律答问》）。

    这种连坐法不但实行于乡里的居民之中，也实行于军队的行伍之中。《商君书》说“行间之治连以五”（《画策篇》）；又说“其战也，五人来（当作“束”）簿为伍，一人羽（当作“逃”）而轻（当作“刭”）其四人”（《境年篇》），说明在作战时，五人编为一伍，登记在名册上，一人逃亡，其他四人就要处罚，这就是在军队里实行连坐法。

    就连国民革命军也实行连坐法，1926年1月6日，在黄埔军校里，蒋介石将拟定好的《革命军连坐法》在黄埔学校宣布：校长：蒋中正党代表：廖仲恺条文如左第一条本党以完成国民革命，实行三民主义为目的，各官兵应具牺牲精神，与敌方交战时，无论如何危险，不得临阵退却。

    第二条本连坐法，即适用于战时临阵退却之官兵。

    第三条连坐法之规定如左：一、班长同全班退，则杀班长。

    二、排长同全排退，则杀排长。

    三、连长同全连退，则杀连长。

    四、营长同全营退，则杀营长。

    五、团长同全团退，则杀团长。

    六、师长同全师退，则杀师长。

    七、军长亦如之。

    八、军长不退，而全军官兵皆退，以致军长阵亡，则杀军长所属之师长。

    九、师长不退，而全师官兵皆退，以致师长阵亡，则杀师长所属之团长。

    十、团长不退，而全团官兵皆退，以致团长阵亡，则杀团长所属之营长。

    十一、营长不退，而全营官兵皆退，以致营长阵亡，则杀营长所属之连长。

    十二、连长不退，而全连官兵皆退，以致连长阵亡，则杀连长所属之排长。

    十三、排长不退，而全排皆退，以致排长阵亡，则杀排长所属之班长。

    十四、班长不退，而全班皆退，以致班长阵亡，则杀全班兵卒。

    第四条、各级党代表亦适用本连坐法。

    第五条、本连坐法自公布日施行。

    据黄仁宇的《从大历史的角度看蒋介石日记》一书中推测，蒋介石喜读《戚继光兵法》，可能从戚继光的“申连坐”法中学来的，加以现实应用便拟定此法。

    此法一出，立即使黄埔学生兵惊惧。在淡水之战中，就首先将退逃的一个连长当场枪毙，此后无敢擅自后退者。在后来的棉湖之战，教导第一团几乎全军覆没，但是无一人敢后推，可见此法还是果然在战场上起到了一些效果。

    而且王直在这个世界发现了一本类似于兵法的书《国士策·王琦传》，王琦此人便精通这连坐之法，国士策中记述道：将百姓像军队一样编成什伍制，一旦编辑在册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除非有人死了，否则不会重新编制。书之后记述道：一伍里面出现小偷的话，如果知道了而不去举报那么就是一伍受处罚，如果是一什中出现了小偷没有举报，那么就是一什受处罚，而处罚一般是以倍数记，最高的是流刑。

    而如今自己也可以依样画葫芦，来上这么一手，这样作至上而下，由下至上，层层阶级互相约束，如此自然不敢乱来了，王直想到这里不禁得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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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有人报说几位营正都已经在外面等候了，王直挥手叫他们进来。

    “近来县中恢复了几分繁华，不意竟然惹来了不小的麻烦，在那市集中居然有许多地痞无赖收保护费，而我派人下去多次问责，可惜毫无生效，如此下去谁还将我这堂堂一县之主放在眼里。”王直眯起眼睛说道。

    李威几人面面相窥，虽然说这件事情并不完全是他们的错，可是却在他们的地皮上发生这样的事情，王直这样说就是打他们的脸，他们心里面暗自咬牙切齿发誓定要将那些地痞无赖一一抓拿归案，然后狠狠地教训他们一次才行。

    “我欲推行连坐制，你们去将各个村子所有人口清点清楚，登记造册，一人犯法四邻不报则皆罚。若有一人举报则一人赏赐余者皆处罚。”王直说道。

    “大人不可以啊，如此人人提防，人人皆敌，谁也别想安生，那个时候家不成家国不成国，悔之晚已。”李威高声说道：“还请大人三思而后行啊，此法万万不可以啊。”他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王直在他的心目之后就是一名英勇伟岸的君主，他日必定能够统一天下，既然要统一天下有怎么能下这样的律令。

    “是啊大人，不如改为举报则奖励二两纹银，而地痞无赖则要上缴五两纹银，如此做法既不会寒了百姓的心，有足以震慑宵小，又激励百姓勇跃举报，可谓一举两得啊。”王成也跟着附和道。

    王直心里面一愣，虽然知道他们的话不无道理，却难以心中的怒气：“举报者赏赐二两，被举报者经过证实确有其事，杖毙。”

    “其次定里亭分村别，就交给尔等了。”

    王直闭着眼睛幽幽地说道，众将心中一寒，没有人敢在反对王直的意见，他们都看出来王直已经生气了：“是，大人。”

    “嗯。”王直点点头。

    众将俱不敢说话一一退出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忙得脚不沾地，由要定里亭，有要挨家挨户登记在册，清点人数核实人口，还要汇总到王直手里，一圈忙活下来，县中都仔细划分妥善，一共六名里长，三十六名亭长，县中配衙役四十有二，令吏三名，典吏九名，司吏二十二名，文书二名，六曹各一名其下辅手三名，这小小的麻雀终于五脏六腑俱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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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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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县衙中一位司吏上报说县中要赶在春来前赶播一次麦子，以期来年三四月能够收成，故此特意来请示说是否将县中保佑风调雨顺的水神祭祀一番。

    王直听了之后觉得此事非常有必要，从古到今不论是贤人还是明君都非常重视耕种，如今虽然不是春耕，却有着非凡的意义，无数前贤敦敦教诲依然历历在目。

    《孟子》中记载道：“后稷教民稼穑，树艺五谷；五谷熟，而民人育。”

    《氾胜之书》中说道：“汤有旱灾，伊尹作为‘区田’，教民粪种，负水浇稼。”氾，扶岩反，水名。又姓，出敦煌、济北二望，本姓凡氏，避地于汜水，因改焉。

    《史记》之后记述了管仲的言论：“管仲相齐，与俗同好恶。其称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前汉·食货志》：“李悝为魏文侯作尽地力之教。师古曰：‘李悝，文侯臣也；悝音恢。’以为地方百里，提封九万顷，除山泽、邑居，参分去一，为田六百万亩。治田勤谨，则亩益三升；服虔曰：‘与之三升也。’臣瓉曰：‘当言三斗。谓治田勤，则亩加三斗也。’师古曰：‘计数而言，字当为斗。瓒说是也。不勤，则损亦如之。地方百里之增减，辄为粟百八十万石矣。’又曰：‘籴甚贵，伤民；韦昭曰：“此‘民’，谓士、工、商也。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故甚贵与甚贱，其伤一也。’”

    汉文帝时有贾谊说上曰：“管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汉之为汉，几四十年矣，公私之积，犹可哀痛。世之有饥穰，天之行也，禹、汤被之矣引。即不幸，有方二三千里之旱，国胡以相恤？卒然边境有急，数十百万之众，国胡以馈之？夫积贮者，天下之大命也。苟粟多而财有余，何为而不成？以攻则取，以守则固，以战则胜。怀敌附远，何招而不至？今驱民而归之农，使天下各食其力。末技游食之人，转而缘南亩，则蓄积足，而人乐其所矣。”

    召信臣为南阳，好为民兴利，务在富之。躬劝耕农，出入阡陌，止舍离乡亭，稀有安居时。行视郡中水泉，开通沟渎，起水门提阏，凡数十处，以广溉灌；岁岁增加，多至三万顷。民得其利，蓄积有余。信臣为民作《均水约束》，刻石立于田畔，以防分争。禁止嫁娶送终奢靡，务出于俭约。郡中莫不耕稼力田。吏民亲爱信臣，号曰“召父”。

    茨充为桂阳令，俗不种桑，无蚕织、丝麻之利，类皆以麻枲头贮衣。民惰窳，少粗履，足多剖裂血出，盛冬皆然火燎灸。充教民益种桑柘，养蚕、织履；复令种苎麻。数年之间，大赖其利，衣履温暖。今江南知桑蚕、织履，皆充之教也。

    《齐民要术》：皇甫隆为敦煌。敦煌俗不晓作耧犁；及种，人牛功力既费，而收谷更少。隆乃教作耧犁，所省佣力过半，得谷加五。又敦煌俗，妇女作裙，孪缩如羊肠，用布一匹。隆又禁改之，所省复不赀。

    如此多的前贤的教导足以说明粮食的重要性。

    而且自己储备的粮食已经开始捉襟见肘了，如果此时能够赶种数千亩麦子，无形中就填上了一个巨大的空子，等来年开春就有充裕的时间了，放眼望去这城外十数里地一片坦途，又有河流灌溉，土地甚是肥沃，可笑自己前世竟然将这太宿县赐给了那李继业，他打下济水县也不曾收走，竟然让他稳坐这数万亩良田，以至于自己兵败，当真是可笑可悲。

    “快快，把那横梁先搭上去。”王直站在那里身边一群侍卫将他团团围住，其实本来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可惜的是，自己出身不过是王家旁系，不然凭借现在的功业，郡中那些小世家还不像闻到了血腥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就算是当时和自己一起出战的其他两个王家子弟现在依然有几个蠢材跟随，要知道这两个王家子弟注定被抛弃，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自己这边轰轰烈烈，二那两个王家子却被闲置在那里，只待将来磕头定了名分他们就翻不了天，而自己虽然声名大燥却还不足以打动这些高傲的世家子，说到底不过是因为自己出身不是王家嫡系，一个个都自持身份不愿意丢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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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直也不着急，他早已经想好对策了，如果将来自己已经封候称王时他们才巴巴的上来侍奉那么自然是公事公办了，那个时候所有世家子都需要从司吏做起，慢慢熬，逐级而上，典吏，令吏，文书，师爷，功曹，县丞，通判，县令。自下而上，不愿意干的自然也不会勉强。

    而现在来投待遇自然打不相同，由令吏开始做已经足够了，毕竟令吏已经是位比从九品的官了，起点已经不低了，逐级也不过从营正开始做起的，营正也不过是从八品的官罢了，这样的待遇已经算是优厚了。

    “来人啊，将这口井掏开，看看有没有水。”王直纷纷道。

    一群农夫带着工具在那里一通忙活。

    “小心一点，别砸到人了，那房梁下要注意安全。”王直看着一群人将那房梁晃晃悠悠地吊上去，心里不无担忧，这一通忙活可把王直累坏了，整整三天，王直和民夫们吃一起，住一起。

    终于将那神庙重新翻修了一遍。

    突然，一名士卒骑马赶来匆匆赶来，他在数十米外停下马，一路小跑过来，说道：“大人，李大人急报。”

    “让他过来吧。”王直对李渡说道。

    李渡一挥手，那两个拦住他的士卒连忙给他放行，他一拱手走了过去。

    “大人，李营于闹市中抓到两名地痞在收保护费。”

    “我亲自回去一趟。”王直铁青着脸说道，还真没人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刚刚发布法令这才没几天时间竟然就干如此行事，真真是无法无天了。

    “李渡你带两个人留下来，其余人等跟我回县城。”王直吩咐道，目前来看这个李渡还是和前世一样，对自己忠心耿耿，所有吧事情交给他王直还是相对放心的。

    “这怎么行啊，不如我留下几名士卒在这里敦促他们做事即可，属下还是亲自护送大人回去吧。”李渡急忙说道。

    “可以。”

    于是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回县城。

    回到县衙中，王直升堂亲自提审那两个地痞，到了堂上。王直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两一句话也不说，他心里明白这两只虾米是有人故意抛出来看自己怎么解决的，轻了没人惧怕，重了寒了太宿早先跟随自己的人的心，不过王直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良久他幽幽开口说道：“杖毙。”

    堂中众人心中一寒，不敢有人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就见两名衙役拉着人下去了，王直挥手叫了一名衙役耳语了一阵，那名衙役浑身一抖，领命下去了，不一会儿就听见啪啪的板子声，和那两名地痞的哭号，一刻钟的时间，那两名衙役累得浑身是汗换了两个人去接着打，堂之后众人终于知道王直耳语在说什么了。

    原来杖刑有两种，第一种打得你皮开肉绽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多重，第二种是打得你半死不活却看不出来，恐怕王直吩咐的就是那第一种了，他要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让人知道他王直年少不可欺。

    终于，过去良久，两名衙役进来交差事，而这一通打把所有的衙役都累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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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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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了，城门上至今还挂着那两个地痞的尸体，跟随在王直身旁的将士们都感觉到如芒在背，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逾越，而那些指使的人更是噤若寒蝉，原来说的种种计划，暴动，叛乱，在如此强势的威压下，一瞬间都灰飞烟灭了，城里的老百姓反倒一个个拍手称快，大家都认为那种人是死有余辜。

    第三天，还得王直亲自下令将那两个人放下来，然后又叫他们的家人来收拾一下，带回去哭丧，不然连收尸都不敢有人去。

    这一天。

    县衙后宅的大厅里，一群官人端坐在那里显得十分局促，旁边两个丫鬟伺候着。

    “百姓艰难民生凋敝，天下民不聊生，可是还是有人为了一己私欲为所欲为，实在是令我很心痛。我王直为了这太宿成千上万的百姓谋求福祉，哪怕是杀在多的人也绝不手软，如果诸君能与我共勉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但若是为了一己私欲弄得民不聊生，休怪我王直翻脸不认人。”王直坐在那里举杯说道。“而这一切的起点就是这小小的太宿县，我愿与诸君共勉之，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说完一口干了杯子里面的酒。

    “愿为大人前驱。”一行人说着拜倒在地上。

    终于，一切都在王直的掌控下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而那三营新军也终于初具规模，而真正的难题才刚刚摆在王直面前，那就是三营士卒的武器。每一营都要配三十名弓箭手，四十名长矛手，二十名盾刀手和十名骑兵，这可是一大笔钱，王直只要想到这些都隐隐感觉头疼。

    一名弓箭手要配一张弓两壶箭一把短剑粗粗算下来就是二三十两纹银，更不要说骑兵了，一匹中等战马大概一百多两，皮甲，腰刀，马鞍，弓箭，更重要的是三十匹战马的饲料需要黄豆鸡蛋等，这些可真是一大笔钱啊，当然这还是没有算上士卒的银饷，不然会多上一大笔数字。

    王直将一堆人都喊来了，一堆人坐在那里扶着额头，没办法啊，这些东西置办下来恐怕就是把整个太宿县搬空也是不够的，就算是陆臻留下的那批战马都用上也不够，再说了那些战马中多是老马，不然也不会到陆臻手里，王直已经将仅有的十多匹好一点点的马分给了自己的亲兵，就算王成要训练骑兵也只是用那些老马，可是这些马要是上战场恐怕自己的士卒就要枉送性命了。

    “这样我们先把现在有的资源整合出来再说，没有的我们到时候在想办法吧。”王直扶着额头说道，已经是真的无奈了，根本拿不出钱买三十匹战马，即使买了也养不起，不如先把有的东西拿出来更实在。

    “这样吧，弓箭手的标准弓定为九斗弓吧，五十步十射六中为下等，十射七中为中等，十射八中为上等。”王直说道。

    下面的众人听了这话一个个一脸的欲哭无泪，要是按这样子挑弓箭手恐怕只有两三个人能做到，这其中还要包括王成和李渡。

    古代计度一斗为五斤，九斗就是四十五斤，就算是皇帝的亲军的弓箭手考核也不过是七斗弓，三十五步以内四中就算是下等了，五箭中是中等，六箭便是上等了，而那些开弓一石二石的人物便有可能名垂青史，万古流芳的大人物了。

    王成无奈咳嗽了一下站起来说道：“大人，弓箭手九斗弓只怕太过沉重了，若是如此重弓恐怕军中无人可以开得动。”

    “怎么会？”王直满脸的不可置信叫道。

    “大人就算是天子亲军也不过开弓七斗，三十五步六中就已经是了不得了，我等若要按这样挑选士卒恐怕······”王成说道。

    王直沉吟了一下，看来是自己想当然了，以前看书里面写道某某谋开弓九石某某某开弓七石，看来有夸大之意了，不过想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古代人食物都难以充足，怎么会身材高大，力大无穷呢，就算吕布项羽这样的人物就算有也只是极个别，而且还是营养充足的情况下，不然大量的锻炼而营养跟不上，恐怕绝世高手没练成，绝世废人就要出来了，而从很多的典籍中都可以看出来在古代大量的士卒都患有夜盲症，也就是说是大量的人都因为营养不足而造成夜盲症，那么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可以开九石弓，肯定是写书的人夸大之言了。（此事作者君可以作证，作者君为了写这本书自己买了弓，四十五磅弓，硬得差一点上不了弦，作者君用了吃奶的劲才上好的，至于开弓根本做不到满弓，三分之一的样子，射程也不理想大概在二十五米的样子还有杀伤力，远了连目标都不敢保证能射中，四十五磅弓张开的力道大概在四十斤左右的样子。）

    “那么你们觉得呢？”王直恍然苦笑道，是自己太过于想当然了，觉得开九斗弓应该是随便都能找都能找到一大堆。

    “不然定在五斗吧，以四箭为下等，五箭为中等，六箭为上等。”李威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恩，此事便按这个章程办。”王直知道自己刚刚的失误，于是听到了这个接近自己心里的答案直接定了下来。

    接下来气氛就显得热烈得多了。

    “弓箭手远远不如其他士卒来的凶险，如此算下来的话，三级抵一级如何。”王直率先说到。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长矛手配长矛一支，皮甲一件，众将以为如何。”王直问道。

    “大人体恤将士，将士们自然是感激不尽，只是这皮甲一件就要十余十两纹银······”李渡站起来说道，李渡作为王直的亲兵将领，他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这样的话初步估计就要数千两纹银啊，盾刀兵也是如此的话，大人恐怕不出一个月我们就要入不敷出了。”

    “刀兵因为手持盾牌所以无须甲胄，弓箭手就依你们躲在后面也可以吧甲胄省了，骑兵和长矛手怕是需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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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士卒有披甲的只有甲士才有。”王成说道：“军中士卒分多等，正兵为最低等，其上上卒，其上精卒，再其上才是甲士。披甲之士卒在军中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而且我从来没有听说有哪一位主公给全军将士披甲的。”

    于是，各军就定了下来。一营配置了三十名弓箭手，五十名长矛手，二十名盾刀手，而骑兵作为单独的配置，配置在卫和都里面。而弓箭手配置弓一张箭两壶，长矛手配置了一支矛，盾刀手配置了一面盾牌和一把腰刀，二骑兵作为单独的一个兵种，王直可以说是下了血本了，一把腰刀，一支矛，一副皮甲，一名骑兵身上下了三四百两纹银。

    垂拱四年初，王直亲自前往苏家，谁也不知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蜀太祖传》之后记载道：“太祖往苏家商谈，事甚密，无人知晓。”

    第二天，苏家便迁至太宿县，定阳郡一时间哗然，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苏家这样在定阳郡显赫一时的世家大族放弃自己的家业搬迁至太宿县呢？谁也不知道原因，苏家闭口不谈这件事情，太祖也从来没有透露风声。

    一时间定阳乃至蜀地都对此事议论纷纷，王直又一次将定阳郡推至风口浪尖。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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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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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拱四年初。

    “开春大祭咯。”李威穿着一副礼袍，站在台子上高声叫道：“上祭品，请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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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几名汉子抬着东西上来了，三牲祭品，王直穿着华袍跟在后面，他站在中间翻开一篇祷文，大声的念着，其意思不过保佑风调雨顺，然后再用火把它烧成灰烬。

    这个时候李威大声喊道：“拜，再拜，三拜。”

    哗啦啦的跪下了一大片，连王直也跟着跪下了，一群老人跪在那了不停的磕头，嘴里还喃喃自语，显然是在祈求神灵庇护。

    苏家来太宿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大家都将眼睛放在王直身上，所有人都等着看王直怎么处理，这定阳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王直一败涂地，包括王家也有无数人希望王直落败。

    正值内忧外患交加之际，若不是大帅压着，恐怕这太宿县早已经被掀翻了，这一切王直明白的很，可是，越是这样的时刻越是要镇之于静，人不动我不动，人若动我必诛之。

    当然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早在一天前王直便一件派人快马加鞭，赶往府城请示大帅去了，王直抚摸着手中的镇纸，这是一块上好的镇纸，是苏家给的，王直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其中还有一大批金银珠宝，这样也使得苏城稍微宽心了。

    早在三天前，王谦带着一大笔金银前往宋家，为的自然是宋家嫡长女。

    定阳郡府。王煜看着手中的急报，他淡淡一笑对着李贤说道：“此子真是给我惊喜啊，不曾想短短时日竟然将这太宿县治理的井井有条，外结商贾，内平诸将，越来越有大将风采了。”

    “是啊，大帅说的极是，短短时日还真人他在太宿县整出气候来了。”李贤拱手说道，大帅说道这里他已经明白了，这嗣子之位，大帅之名，恐怕是不做第二人选了。

    就又听王煜说道：“既如此，当赏，赏战马二十匹，盔甲十副，白银千两，刀枪若干，内附贺帖一张。”

    “不知道贺帖中要写什么？”李贤问道。

    “不需要，送到即可。哈哈哈。”

    这一天下午时分快马将大帅的贺帖先行送达，李贤押着东西在后面随即赶到。

    “天助我也，哈哈哈。”县衙之后传出王直兴奋的笑声。

    王直看着那些雄壮的战马兴奋极了，他急忙将王成唤来，：“大帅待我等不薄啊，看看这些东西，盔甲，马匹，刀枪，哪一样不是我们急需的，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啊。”

    王成掂了掂手里的刀，又那起一把枪，一会儿又跑到战马身边抚摸着那一只只仰头大马，欢喜极了，这些东西都送来了，也就是说王直真正的在大帅心里做稳了嗣子之位，大帅这是不惜血本培养王直啊。

    王成感叹道：“是啊，大帅待大人真是情深义重啊，这些东西怕也是将大帅的家当都搬出来了。”

    前世王直自己也做了大帅自然知道，大帅名义上是这定阳郡的主人，可是呢，李家占据正定县，薛家占据丹阳县，也就定阳府城和泗汾县在大帅手中，四都兵马，除了大帅亲自指挥的亲直营和大帅亲弟弟王林指挥的泗汾都能指挥得动，其余二都都有问题，剩下的就是自己刚刚平定的太宿县了，但是太宿县刚刚平定不伸手就是好事了。：“想来大帅也不容易啊，等我们太宿县这六月份的水稻收上来怕是得有二十万石吧。”王直指着城外那郁郁葱葱的水稻田。

    王成看了过去说道：“得此数恐怕不是难事，观此田有。”

    “既如此，待收上来，便上交三成给大帅。”王直甚是豪爽地说道，这太宿县由于在前线，之前连年战乱他们都跑别的县去了，现在战乱平了，地主土绅还未来的急回来，所以没有地主土绅的剥削，这些土地就会分成两份，一份自己的一份是百姓的，即使上交三成自己手里还有四成也就是接近八万石了。

    自己养数营兵，到初秋八万石已经完全足够了，自己还能存下一大批粮草，以备将来进攻柳镇，初秋后有下种子了，这样一来就如同有了活水一般，而不少无根之水，无土之木，用完便没有了。

    马上就要成亲了，身边怎么可以没有长辈在。

    王直自己不便离开太宿县，毕竟是一县之主，还真走不开，于是他派李渡前往丹阳县接自己的母亲，早在三天前便已经到达了。老夫人见到王直不住的流泪：“我儿长大了，真是长大了，威风八面，也壮实了。”马车后面跟着一大堆土特产“同村的少年郎”，当然，他们也只是挑选聪明机灵的几个人而已，少少的几个人老夫人自然不好驳了老村长的面子，只得都带来了。

    半个月后，上上大吉，宜嫁娶。

    苏家嫁女儿可是一件大事情，看看那排场，五六十匹上好的战马，三十余只壮牛，上百人有抗有挑的，这是名目张胆的给王直送战马和士卒啊，显然苏城心里明白，这件事情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他可不会笨到自己拆毁自己的城墙。

    苏婉坐在轿子里，轿子晃晃悠悠的如同她的心情一般，阿爹说对方是个大英雄，年纪轻轻便是县太爷了，即便是嫁给他做平妻也是不亏待自己的，只是自己心里面难免有点失落，陡然间阿爹说要给自己配婚，对方是大英雄自己自然是极愿意的，可是却只是平妻，虽然也是从正门进去，但是却不拜天地，难免心里有落差。

    苏婉收拾好心情，端坐在轿子里，她心里面明白，前段时间大帅轰轰烈烈的赏赐可谓是给了那些包藏祸心的人最致命的一击，大帅这样做无疑于摆明车马支持那个人了，也坐实了那个人嗣子的宝座。

    一路上，敲敲打打的好不热闹，苏婉悄悄的掀起一股缝隙看着外面，外面人来人往，到处都能听到有人议论县太爷英明神武，旁边不远处甚至有一个说书人将那个人的事迹编成故事，吸引了一大堆人围观，那个说书人更兴奋了，说的更加起劲，讲的是吐沫横飞，一群人围在那里听得津津有味。

    苏婉不禁陷入沉思，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想自己怎么突然也变的如此多愁善感了，自从知道父亲想要将自己许配给他，自己便像着了魔怔一般，不敢外出去听，就缠着大哥给自己讲，大军败退，外联乡勇，孤军深入，阵斩敌将，建太宿，审牛案，一个个就像故事一般，可是却又那么真实，在自己脑海里刻画出了一个英明神武的伟岸形象。

    那一次他亲自上门，令自己的父亲敬佩不已，而后他又亲自请求大帅促成这门婚事，而父亲也欣然应允了。她叹了一口气，心里面暗暗想道：只希望他能够怜惜自己，莫要嫌弃自己出身商贾之家才好，莫要只是为了自家的财力，莫要因此对自己冷若冰霜，如此便足够了。

    王直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一颗少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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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平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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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宿县中，由于苏家的院落就坐落在县衙附近的一处大宅子里，为了避免仓促，王直决定苏家由府邸出发，向吉位东方出发，而自己则由县衙出发，到那里和他们碰头，然后在由吉时出发回到县衙。

    虽然只是平妻，并没有拜堂，也没有喝合卺酒，因为这是正妻的权利。

    但是。王直还是相当看重，在各个细节上做的比正妻还要好，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吧，王直骑在马背上，想起了那个温婉贤淑，淡雅如兰又有那么一点点小家碧玉的女子，那张宜嗔以喜的俏脸，不由的心里面充满了甜蜜，轻笑了起来。

    众将齐聚一堂，他们豪迈的笑声已经出卖了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主公成亲对他们来说是一等一的大事，成亲就代表着子嗣的诞生，就代表着家族的兴旺，就代表着财富和家族得意传承。

    家族，是以血统关系为基础的社会组织。

    但在古代的传统社会，家族不仅是社会最稳定的基层单位，同时，家族制度也是古代传统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它的封闭性和自足性，既是独特的存在也是“东方奇观”，这一现象蕴含了丰富的文学性资源。

    古代传统家族文化是古代全部传统文化的核心，虽然具有浓厚的血缘小团体性、宗法性。但它强调忠孝的文化观念，强调人生的社会贡献和价值，对于建设当代社会伦理，增强民族国家的凝聚力，仍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家族是后代延续的最佳展现形式，延续香火是我国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传统，古代由于社会环境显得当时的人更为重视，其实现在依然如此的，每个家庭都希望子孙无限，这就是一种“家族”的思想。有些历史古城比如太原、洛阳、沧州，都还保留着大量家族文化，这种文化可以说是家族的核心与灵魂，当然有着深刻的意义。

    夏商周春秋时期古国疆域的诸多国家实际是由许多父系大家族联合组成的宗族国家，“国”是“家”的联合体，这些宗族国家的“国法”实际上是对当时的社会习惯与各个大家族“家法”的综合与提炼，“家法”是“国法”的理论基础，“国法”是“家法”的演译和派生？国家的政权由联合体中的代表各个家族利益的家长（贵族）共同执掌，家族利益大于国家利益，忠孝不能两全时，应该选择舍忠取孝，在这种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的背景下，所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是一句美丽的“童话”，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是子虚乌有的“鬼话”？

    孟子有一个寓言，大意是：假定舜当天子，皋陶当司法官，舜的父亲——瞽瞍——杀了人，皋陶把瞽瞍抓了起来？舜虽为天子，但亦不能公开阻止，可又不忍心自己父亲受囹圄之苦，于是，抛弃天子之位，把父亲偷偷地背出监狱，逃到远远的海滨住下来，快快活活地过一辈子？？

    这是一个子虚乌有的故事，但从中可以窥见孟子推崇的“孝高于法”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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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不仅高于法，而且高于“忠”？

    伍子胥为报父仇，叛国？投敌？弑君，简直“十恶不赦”，但是在社会舆论上，在人民心目中，伍子胥是正面人物，是英雄？因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总之，从父系氏族至夏商周春秋时期“家族本位”既是社会存在，又是社会意识，“家族本位”是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的高度统一。

    而他们这些依附在王直这个小小的体系下的人，自然更加希望王家能够兴旺勃发，这样也能够保证他们的荣华富贵。

    苏家送亲的乃是苏城的弟弟苏锦，苏锦为人大气豪迈，极擅兵法谋略，苏家养丁过百全靠苏锦调教有方，苏家能有今天至少应该谁苏锦有一小半的功劳，苏家一文一武合作无间堪称文武双璧。

    接头的地方定在城外十里坡，那里地势开阔哦，不容易被敌人埋伏，苏锦早早的来到那里，他指挥家丁将马车和东西围成一圈，隐隐形成保护之势。

    十里坡地，苏家人正在修整等待，这时候，忽然又一骑奔回。

    一群人纷纷起身，为首的那个人便是苏锦，他走到前面：“已经来了吗？”

    “回二爷，已经出城了。”

    “既然如此，出发吧。”

    随后一面绣着苏子的锦旗在队伍里扯了起来，原本在休息的人，也都站起来，开始重整队伍，再一次前进。

    王直带着人策马飞驰，此时路上行人不多，因此也没怎么耽搁，已经出了数里地了。

    苏锦骑在马上，见一名年轻人率领骑兵赶来迎接，当下看了上去，只见二三十骑，拥戴着一个人，奔驰间，竟然有种不可抵挡的感觉。

    苏锦一叹，苏家也有一些私兵，但是怎么也无法学到这种堂而皇之的凛然。

    这时，后面马车车帘被一种芊芊玉手挑起了一条缝，随后露出了小半张脸。

    就算是小半张脸，也可以看到精致的容颜，那一双漆黑的星眸，这眸子带着好奇，带着温情，透出一股惹人爱怜，楚楚动人的气质，有一点点温婉一丝丝小家碧玉。

    他凝神望去，就见叔父已经迎了上去，只看见嘴唇在动，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那中间的青年，虽然相隔数十米，只见他在马上，神态从容，虽然看上去不是特别的英俊潇洒，但是却有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威仪，神态间透露出一股勃勃英气。

    她舒了一口气，精致的俏脸上浮现了一丝丝笑意，车帘随后被放下。

    “前面可是苏家小姐的车架？”王直勒住缰绳，远远的便看见苏家的旗帜随风招展，王直在马上拱手问道，朝着对面说道。

    “对面可是王直王大人。”苏锦留着一撇小胡须，他定定的看着王直摸着胡须问道。

    “正是小侄，不知道对面是苏家哪位长辈？”王直笑着问道。

    “在下苏锦，代我大哥苏城送我苏家嫡女至此，既然是王直王大人，那便前面带路吧。”苏锦不咸不淡地说道。

    王直知道苏家人对自己还有不满，只是叹气一声，给长辈见礼，随后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太宿城门，早有士卒收到消息，打开城门将苏家迎进来，街道上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有几队士卒在街道两边维持秩序，旁边多有百姓探头观看，却不敢嘈杂。

    这阵仗，给足了苏家面子，就算是嫡女嫁做平妻也是有所缓和。见此，苏锦脸上出现了笑意，心里面对这门亲事的愤愤不平之意，稍作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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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刘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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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三月末，小麦已经进入快要收割的阶段，只是接连几天都下着蒙蒙细雨，王直忧心忡忡，在这样下去田里面的麦子可就全部泡汤了，这损失可就不仅仅是那几千亩麦子了，还有一大笔政绩，此外还要向大帅开口要粮食，才能供应自己的军队，王直已经将大帅允诺的三营兵带出来了，有私底下练了两营士卒，名义是号称是衙役，只是这样的小动作怎么可能瞒的了大帅，在说了王直也出来没想要瞒在大帅，大帅接到来报不置可否的笑一下，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其实早在当时，自己允诺三营兵士就知道这小子必定不会就此罢休的，果然如此。

    而长定郡之后，探马暗哨来回奔走不停，像是马蜂窝被捅了一样。

    原来，柳镇大帅柳思明自知时日不多，有看出太宿县是要害，决心要剪除太宿这个毒瘤，他已经知道了王煜的选择，他和王煜交战十数年，两人心里都清楚，自己虽然算不上英明神武，但也算是颇具才具，两人心里也都清楚，柳思明心里明白不打败王煜别想安心扩张，于是二人就围着长定和定阳这两郡打来打去，十数年了，双方数次倾尽全力想要灭了对手，可惜都没能成功，而这一次自己倾尽全力，不为自己谋，不为天下计，只为子孙故。

    王镇嗣子王直，自己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大军败退，外联乡勇，孤军深入，阵斩陆臻，这其中需要勇气毅力，刚毅果决，如果换成是自己的儿子恐怕是绝计做不到这般的，这个柳思明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两家嗣子放在一起两厢比较，他发现自己的儿子竟然差了数等，而且王煜好活着，而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足以也不允许自己再为崇义保驾护航了，如果有一天，要是真有这么一天，自己走在王煜的前面，那么柳家该何去何从，那王家小儿内有王煜威压镇中，他便可以坐稳大帅宝座了，真到那一天自己要是先走了柳家放在那里还不被王煜吞并了，所以自己一定要在走之前把王煜和那王家小儿一并带走。

    这一战，柳思明尽起柳镇兵马，足足有三都之众，对外号称一万，留了一都给儿子镇守府城，先锋便是济水县原先的士卒，原来济水县被王直打残后退下，卫将阵亡，各将降级使用，新任卫将是陈迹，此人谨慎小心步步为营，便连早先城外那数千亩小麦都不肯来抢，要知道那个时候王直是最虚弱的时候。

    而这一次担任先锋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此次出征是抱着灭了王直顺带打压王煜的，所以一些以稳妥为上上之策。

    不过那群战败的骄兵并不能理解主帅的意思，他们觉得自己为柳镇打拼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还派个这么窝囊的主将，于是时不时的就让陈迹闹心，最近各将领又在闹着要去给陆臻报仇，实在不行吧小麦都抢收回来也行，这时候接到大帅的命令，更加不用说了，陈迹闹了一肚子的窝囊气没地方发泄。

    王直接到来报，说柳镇大帅柳思明亲自率大军进攻太宿，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听到这个消息王直也闹心了，好好的自己就让一代大帅给盯上了，王直立刻下令将众将召集起来，决定先把柳镇先锋陈迹一口吃掉，然后凭借自己手中近一千的士卒守城等待大帅来援兵。

    陈迹率领一卫人马先行出发，遇山开山，遇水搭桥，短短两天时间就已经临近太宿县，而柳思明大军还尚未出发，因为要集结粮草，而三都大军的粮草需要相当一段时间，一都是一千五百人，三都便是四千五百人再加上先锋五百人。

    王直决定率军出战，他率领自己早先训练的五百士卒在离太宿县不远处的十里坡列阵，陈迹听到来报之后沉默了一下，众将见此纷纷鼓噪了起来：“你这大将，如此懦弱形同妇人，如若是陆臻将军早已经率领我等斩那王家小儿狗头。”“便是，便是。”“你若在如此休怪我等不听你的号令。”

    陈迹无奈一咬牙：“王家小儿欺我太甚，我当亲提大军将他踏平，众将可愿意与我一起前往。”

    “诺。”于是五百人缓步前进。

    出于谨慎陈迹派出二十名骑兵去侦察，不一会儿骑兵来报：“报，大人王家子于十里坡列阵，其中有近一队骑兵，并无伏兵，也没有看到亲直营。”

    陈迹再三确认：“确定没有伏兵和亲直营。”那来报之人也是百战老卒，听到之后甚是不开心说道：“大人我等已经认真查看了，那十里坡一片开阔，没有伏兵，而我等和亲直营打了半辈子，我等自然能确定附近并没有亲直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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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甚好。”陈迹不在说话。

    天空下着小雨，五百士卒手持刀枪，一脸肃穆和紧张，时不时忧心地眺望远方的原野。

    主营之中，王直面容肃穆平静，心里却很紧张，上千人的厮杀，想起来，都觉得令人胆寒。

    “大人为什么不设伏兵？”此时大帐中主将都在那里，李威李渡父子，王成，范文都在，李渡进言道。

    “这陈迹是个谨慎小心之人，这里地势开阔，兵也藏不下，不如不藏，再说了，去岁大战我虽然阵斩陆臻，但是在府中老人看来，不过是靠阴谋诡计罢了，从古至今出来没有听说有哪位主君是靠阴谋诡计夺取天下的，这一次我要临之以堂堂正正，我要堂堂正正击溃陈迹，真正坐稳嗣子大位。”王直说着一指前方。

    前世，如果说到感悟最深的，恐怕就是一篇文章中，说朱元璋和朱棣非常相似，但是朱棣就是没有朱元璋那种临之以堂堂正正的气魄。

    且不说这个观点对与错，王直对于这一句临之以堂堂正正十分推崇。

    就拿自己来说，虽然王直偷袭得手杀了陆臻，是的了些名望，但是众人承认自己的同时，也在心里面加了一句话，无非阴谋诡计耳。却不会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大将，这其中的差距是什么？

    差距就在于“临之以堂堂正正之师”这样的气魄和格局，只要缺少这一点，无论怎么样的胜利在别人眼里就只是鼠窃狗偷之辈，无法真正凝聚人心。

    阴谋诡计不可或缺，但那更应该属于阳谋，属于战略性意义上的胜利。

    而真正的决战还是要靠一支敢打硬仗，敢打正面战的部队，这才是威压众将威压府中老人的真正本钱。

    此时雨已经变小了，后方正赶着收割小麦，再不收割就要泡烂在田里面了，到时候得不偿失。

    众将士早在半天前就已经赶来，在这里吃饱喝足后休息了一会儿。

    “报。”过了半个时辰，一骑飞奔而来，他半跪在前面，大声说道：“前面发现敌军踪迹，大约有二伙骑兵，疑似敌军先锋斥候，请大人示下。”

    “再探。”此时，王直身披甲胄，平添了几分英武之气，说话之间，自有一股威严，不由得众将不拜服：“下令全军出阵，于平地上列阵。”

    “诺。”下面二人齐声应道，随即转身告退，传递命令去了。

    命令即下，顿时，五百人的队伍，按照伍伙队营的编制排列而出，众人一脸凝重肃穆，连呼吸声都显得十分沉重。

    五百人列队整齐划一，列队严整军容肃穆，这是训练达到一定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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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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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军风军容，王直心中欣喜，他策马上前，说道：“将士们，敌人要来杀我们的家人，要收割我们的粮食，要把我们当成奴隶，尔等可愿意。”

    “不愿，不愿，不愿。”士卒们都高声呼喝道。

    “尔等可愿岁本将杀敌，建功立业。”王直高声呼道。

    “愿为大人而战。”

    王直点点头，说道：“此次我亲自督军，如有人临阵退缩，立斩不赦，本将身后的这一队骑兵就是监军，谁若敢后退，伍长同全伍退，则杀伍长。伙长同全伙退，则杀伙长。队正同全队退，则杀队正。营正同全营退，则杀营正。营正不退，而全营官兵皆退，以致营正阵亡，则杀营正所属之队正。队正不退，而全队官兵皆退，以致队正阵亡，则杀队正所属之伙长。伙长不退，而全伙皆退，以致伙长阵亡，则杀伙长所属之伍长。伍长不退，而全伍皆退，以致伍长阵亡，则杀全伍士卒。”

    “本官就在后面看着，若是有人有斩获，按功提拔，绝不食言。”王直高声说道。

    下一刻士卒们都高声欢呼了起来。

    王直身后这一队骑兵，是王成和李渡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骑兵，都是最早一批跟着王直的，当然里面也有不少李家河王家的族人和家生子。

    此时，王成身披重甲，内穿链甲，连战马都披上了一层甲，后面那些骑兵个个身披重甲，与王成打扮的一模一样，看上去就像一尊尊金属浇筑的战士一般，这些马匹大半来来自苏家，装备则是大帅赏赐的，可以说王直娶到苏婉相当于大半个苏家都变成他的了。

    而李渡则率领亲军保护在王直四周。

    此时就只剩下等待了。

    稍远处。敌人的斥候仔细地打量着，发觉正面情况，然后又分散搜索，查看有无埋伏，在回去禀报消息。

    两军在稍远处对持，王直和陈迹对视了一会儿，陈迹终于按捺不住了：“这王家小儿竟然敢于在平地列阵，我们就将气堂堂正正地击破，各将听令，列队上前，后退者斩。”

    “诺。”众将齐声应道，各营各队迈着步子压上来了。

    王直在后面看了个仔细，他按住心情，片刻后敌军终于按捺不住了，一卫五百人就压了上来。

    “陈迹终于按捺不住了，说的也是，两军对垒，他是军中老将，若是不敢上前，日后军中谁还服他，他还怎么率领军队。”王直呵呵地笑道。

    “杀，杀，杀。”远处传来高亢的吼叫声，一队队士卒列阵而起。

    “王成，此役全看你的了。”王直看了即将交锋的两支军队说道。

    王成应了一声：“诺。”他骑在马上，面容肃穆，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杀气。

    王直凝神屏气，神色淡漠地注视着远处，李渡随侍左右。

    上一次大战，敌军一卫虽然保留了一批百战老卒，但是真正骨干的却不会太多，绝不会超过一营，其他的就都是新兵或者是从其他地方调来的。

    双方不断靠近，一百步，八十步，七十步。

    “准备。”终于敌军逼近五十步的范围，“放。”箭射出去嘣嘣的声音不绝于耳，敌军阵营发出惨叫声，几波箭雨射到了二三十人，几乎同时，敌军发出一声呐喊开始玩命冲锋步军上前，也开始拼命加速奔跑，而弓箭手连忙后退，此时，两军相隔不过五十步，弓箭手只有一箭之地，战场之上并非守城，弓箭手的作用极其有限，只能够射五十步，可是五十步的距离，若不是城墙或者陡坡，一冲就上来了，只有一发箭的时间。

    即便是精锐射手，就算他再资深，持续作战，一口气射出的箭矢不会超过二十枚，之后就手臂疼痛无法发力。

    王直下令弓箭手回撤自由射击。

    两军冲撞在一起，就像是血肉碾盘一般，喊杀声直上云霄。

    这时原先蒙蒙的细雨愈发的大了起来，纷飞的鲜血混合着雨水流淌着，哭喊声，哀嚎声，人体被刺穿的闷响，充斥着每个人的耳膜，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短暂的交锋后，双方的士卒都显得有些慌乱和恐惧，几乎同时，以老兵组成的伍长伙长迅速将新兵组织起来，席卷着向对方冲杀。

    不时有人影轰然倒地。

    王直的枪阵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随着战鼓，敌军像暴涨的潮水一般，狠狠地撞在了枪林上，数十上百只长枪刺入对方的身体。

    倒是长枪的短处也暴露无形，那就是当我军刚刚用枪杀死一名敌军，尚来不及拔出来，后退也极为不便，而敌军抓住这个缝隙，连枪带人劈倒。

    不过这些人终究还是被后面源源不断的枪阵刺倒在地。

    后面还有弓箭手，不断的有箭矢从后面飞落。

    这就是一场大消耗，不断有人倒下，不断的有人填上去。

    李威作为营正他率领队伍缓步前进，李威武艺颇高，仅仅稍逊王成一筹，王成可是一员猛将，前世自己兵败是王成率领一伙骑兵冲入李承也大军之中，于千军万马中斩掉了李承业的缨盔，死于乱军之中，实在令人惋惜。

    李威咆哮道：“兄弟们，冲啊。”

    这时，敌我的尸体已经交错堆积起来了，双方阵营都显得混乱不堪的局面。

    双方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了，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战斗已经持续了很久了，王直紧紧的盯着。

    和很多人想的不一样的是，冷兵器战争非常消耗体力，就算是长久锻炼的精锐之甲士也无法长时间作战，历史上最长的对决应该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此时已经快要接近一刻钟了，敌我双方都露出疲态了。

    李威甲胄上面血水流淌下来，微热的血液粘在身上黏糊糊的，身上的甲胄上已经有多出刀痕，由于是铁甲，入口并不深，他也就浑然没在意，高声喊道：“杀啊。”

    王直目光扫过，敌我双方的态势一目了然，突然之间，他福临心至，低语道：“敌军疲了。”

    敌人冒着雨前来，没来得及吃饭，而自己早来半天，军士们吃了军粮，后得以休息半天，早已经积蓄好体力，而这个时候就显现了出来，这就是以逸待劳，以暇击疲，胜利的天平终于倾倒向自己了。

    “王成，成败在此一举，冲击敌阵。”王直不假思索的说道。

    “诺。”王成高呼道：“建功立业就在此时，兄弟们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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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后面一队骑兵中有一部分是他的族人和李家的族人，这时候自然是一呼百诺，整个骑兵马队跟随着主将冲锋。

    五十余匹战马冲锋起来给人的感觉竟人泰山压顶一般，王直在后面都感觉到恍如地震一般，战马长嘶，马蹄踩起湿滑的地面，泥土飞溅起。

    陈迹一瞬间变了颜色，该死的斥候，他心里怒骂道，五十骑骑兵和五十骑重骑兵完全是两个概念，骑兵只要身披皮甲就足够了，重骑兵内穿链甲外披重甲，这样的战争机器简直是无敌的，除非有重骑兵两军对冲，不然的话，人马俱重甲，不怕弓箭，弓箭五十步还有杀伤力是没错，但是骑兵加速后吃饭五十米也不过几秒的时间连后撤都做不到，而且还不怕枪刺，长枪全力挥舞是可以击穿铁甲，但是要知道在骑兵冲锋后谁还能不动如泰山，早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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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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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陈迹一咬牙，冲了上去，昨日快马来报大帅已经从府城出发，快的话只要两天就能全军赶到，慢的话也只需要三天时间，自己不战则也罢了，可是此时已经不可能退下来了，不胜则死，而且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否则大帅可不会和自己的家族讲道理的，自己死也就罢了，如果连累自己的家族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近百匹战马冲锋起来简直就像打雷一般，隆隆的马蹄声响彻整个天空，连双方正在大战的将士们手中的刀枪也不由得慢了几分。

    “冲啊。”轰，两军骑兵对撞在一起，瞬间，空气变得沉闷，连续不断的肉体碰撞的闷响，夹杂着骨骼断裂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甚至压过了惨叫和哀嚎声。

    骑兵的冲击碰撞的瞬间，运气和巫医在这一瞬间被演绎的淋漓尽致，两军都在尽情的挥洒着热血。

    “杀。”王成一手持缰绳，一手挥刀，一个头颅就和身体分开飞了出去，瞬间，王成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对手的面孔，那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因为痛苦而将五官全部扭曲在一起，脸上又有一丝解脱的意味，鲜血飞溅，将血雾喷洒得这个范围内所有人身上都是。

    “冲啊，杀啊。”双方骑兵相互驰骋着，只见王成勇不可挡，单人独骑，插进去，敌军骑兵只要靠近便纷纷鲜血飞溅到地，一时间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而一众骑兵见主将勇猛不可挡，纷纷冲进敌阵，大砍打杀起来。

    “杀。”王成从敌阵穿行而过，迎战的敌骑像下饺子一样，纷纷落地，只有零星的数骑，王成见状便要冲向两军交战的地方了，他打马急行，从侧面冲锋。

    在后面督军的陈迹见此变了颜色：“此将是谁。怎出来没见过？竟有此勇力。”

    王直看着正在交战的双方，眼前的尽是杀戮，耳中贯满了厮杀声，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他们心里面就一个想法，放倒敌人和被敌人放倒这两种可能，军中老兵的实力表现的酣畅淋漓，特别是王成带出来的那些老卒，他妈的攻击凌厉目的简单，就只有两招，大劈大砍化繁为简，招招致命。

    雨还是淅淅淋淋地下着，时不时有人倒下，血水顺着雨水流淌，映红了整片土地。

    这时候后军的弓箭手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敌军骑兵冲锋自然是以直线，弓箭手张弓搭箭，对于这些活靶子自然不会有人客气，敌军骑兵在冲锋途中便有数骑中箭跌落马下，落马的骑兵之后又几个倒霉的还没有死去，被紧随其后的骑兵踩成肉酱，骑兵一旦冲锋发起，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迟疑。

    近一队骑兵冲了进去，长刀所向，一个又一个士卒倒地，鲜血流淌。

    在这样的冲锋下，敌军到底是血肉之躯，开始抵挡不住了。

    王直看到敌军后退大喜过望：“敌军撤了，敌军撑不住了，杀啊。”

    顿时，军中数将齐声大吼，纷纷加入了战斗，果然敌军开始溃退了。

    其实这时，战斗打响到现在已经足足有一刻钟了，敌军一卫死伤也足有近百人了，这已经是极限了，冷兵器时代战损一成大部分的军队便开始溃退了，而一卫死伤进百人这几乎达到极限，战阵一旦崩溃，敌军就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抗，眼开着敌军开始溃逃，几位营正率领军士们呼声震天，追赶了上去。

    “将军快走。”陈迹的亲兵一看大事不妙，立刻就有数人上去扶着陈迹上马，就要逃窜。

    兵败如山倒，就算是刘思明这样的宿将在这个时候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但是才逃出不远，只见一将率领十数骑狰笑着，却是王成：“陈迹休走，主公命我带你的头颅回去，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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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战的胜利，最关键的一着便是取陈迹的项上人头。

    在套已经是不可能了，陈迹一咬牙，猛地拔出腰刀来：“兄弟们拼了。”

    “拼了。”他身后的亲兵纷纷怒吼道。

    “杀。”王成率领着骑兵就冲了上去。

    “冲啊。”陈迹见敌军骑兵主将直奔自己而来，一抖缰绳率领身后的十余骑冲了上去，这些人是他真正的亲信，每一个都是他的左膀右臂，这是他们见主将冲了上去，自然也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他们身上的盔甲兵器比之前那些人好的多，他们都是陈迹的私兵，和柳镇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刀光一闪而过，陈迹的头颅便飞了出去，交手短短的一瞬间便有数名骑兵倒地身亡。

    王成近身斩杀陈迹，他清楚的看见了陈迹的五官，那表情，那五官，一清二楚，甚至连那充满血丝的眼球，以及那步满不甘和痛苦的脸。

    “蓬”一蓬血飞溅而起，酣畅淋漓地浇了王成一身，王成猛地高举手中的腰刀，血水顺着刀身流淌下来，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他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陈迹已死，跪地投降者不杀。”

    “跪地投降者不杀。”

    “跪地投降者不杀。”

    就在这个时候，王直的军士们纷纷高呼跪地投降者不杀，随着这些喊声，不少逃兵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跪伏在地上。

    也有一小部分人负隅顽抗，他们被士卒们围困在中间。

    “放下兵器。”

    “你们别过来。”

    “放下兵器。”

    “你们别过来。”

    这时候后面飞来几支箭羽，将几名顽抗的敌军放倒在地。

    “杀。”双方又一次绞在一起，片刻之后，终于顽抗的敌军，被杀得七零八落的，剩下的十几名敌军士卒也跪地投降了。

    只见李威和范文拉拉扯扯的走过来，他们单膝下跪：“大人这些负隅顽抗的残兵该如何处置？”

    “围而后降者而不赦。”王直看着远处说道。

    “是。”李威和范文竟然在王直面前兴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的念头，这一刻王直的眼神竟犹如鬼神一般，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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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乱世之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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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在太平事情“围而后赦”并不是什么太难接受的事情，这也是可取的，毕竟可以显示自己宽德大度，但是如今天下战火连绵，敌军大败我军已经大呼投降，这时候还拼死抵抗，对于这样因为走投无路才投降的人，自然要一律诛杀殆尽。

    苻坚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王直可不想重蹈覆辙。

    苻坚乃是五代十国时期天下有名的名将之一，苻坚博学多才，极其擅长谋略，待人宽厚亲德，以恩义著称，早年先杀暴虐之苻生，后用良将王猛，即位前他便结交人才，以图经国济民，即位后任人唯贤，励精图治，先后覆灭了前燕，前凉和代，统一了北方，其疆土东面机沧海，西并龟兹，南包襄阳，北至沙漠，大宛，心罗，天竺等数十国派遣使者与之交好，说道苻坚之败，有数点：秦王苻坚之败由不杀慕容垂，姚苌起，，苻坚待人宽厚亲德，以恩义著称，如果在太平时，还可以为之，但是那时候大战连连，若想成事，只有恩威并施方可。岂能不知道曹操统一北方采取的便是“围而后降者而不赦。”

    司马大人对苻坚的评价中说道：“每得反者辄宥之，使其臣狃于为逆，行险徼幸，虽力屈被擒，犹不忧死，乱何自而息哉。”所以依照他这样的性格，就算他当年杀了慕容垂和姚苌，日后还是取死之道。

    但是，苻坚最后兵败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没有听王猛的话，王猛临终前曾经谁过，晋朝虽然僻处江南，但它仍旧是华夏正统，不宜急谋晋地，应当先灭鲜卑，再图南下，这样在大局上其实和诸葛武侯的先定南疆再平中原是一个道理，只可惜他败在了数战数胜。

    苻坚在王猛死后迅速灭掉了前凉和代国，连战连捷，前秦在这时侯终于晋臻鼎盛。

    然则，数战则民疲。数胜则主骄，以骄主御疲民未有不亡者，就连雄才大略的宋高祖赵匡义都不能避免，苻坚自然也难逃此列，而他逃回去后不久就被姚苌所杀。想一想苻坚的下场，那就是前车之鉴，王直可不想做那后车，所以他宁愿不留下这样的祸端，所以不是王直残忍，而是这样的士卒谁也不敢留在身边，指不定哪天捅自己一刀，做人只有千日做贼的说法，又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放了只怕又会造反，只有杀了干净。

    雨水并没有因为胜利而停止，不断地下着，但是对于大部分新兵来说是好事，他们中征战之后醒转过来，血腥的场面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他们不停地呕吐，精疲力竭的摇摆着，迈动着虚浮的步伐，雨水打在尸体上，将尸体上流下来的血水，变成涓涓细流，虽然这时候看上去显得是极醒目红色，但是，只要片刻，就可以洗去大半血腥。

    军中自有法度，按着命令，一些明显伤重的士卒，会被补刀，不时能听见那若隐若现此起彼伏的呻吟声，随着噗的一声嘎然而止。

    刚刚匆忙间抓了个投降的审问了一下，众人得知济水县之后只留下不足一营，必定可以一鼓荡平。

    王直看着眼前整整齐齐的两堆尸体，说道：“敌军尸身，卸下军械，就地掩埋，我军检查姓名。”在古代，大量的尸体如果不能够及时处理，就可能引发瘟疫，视野，每逢大战，不论胜负，都会将尸体统一处理，而最好的方法无疑是集体掩埋。

    王直又说道：“人死为大，无须堆积掩埋，可分具入土掩埋。”

    士卒们正艰难地辨认着自己的战友的尸体，古代致命伤口俱在上半身，而且大半的尸体不是从腰腹劈开就是从脸上劈开，待得大战结束时，又不知道有多少只脚在上面践踏而过，不知道有多少匹战马从上面踩踏而过，实在无从辨认。

    王直心中一动，唤来一名文吏说道：“以后我军就制军牌，厢军以木制作，只记姓名，正兵，上卒，精卒，甲士均以木制作，背面记祖籍，以便寻找。”

    “诺。”

    “队正便以铁制，以犬首记，营正以铜制，以犀首记。”

    “你且下去，带回去后制作样品于我。”

    因为战斗规模并不大，视野战损和战功立刻就被统计出来。

    就见一名文吏上来说道：“主公，此役已经统计完毕。，我军战死四十三人，其中三名伍长，一名伙长，还有近六十余人负伤，要安排地方与他们。”

    这时候众将都上来了，他们个个身披重甲，由于没有冲击枪阵，所以个个身上都没有什么伤，他们都面带阴沉地看着地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士卒，不管怎么说，这些可都是朝夕相处了大半年的人，一场大战，就只剩下一堆尸体了。

    “斩获如何？”王直问道。

    “斩首百余，还有近三十人是敌军重伤给予处决，依制首级折半。”

    “立刻统计军功。”王直看了一下说道。

    “诺。”几人领命下去了，由于只是数百人的战斗，而且大多数人都在现场，所以统计军功并非难事。

    这时候，一群士卒驱赶着敌军投降的士卒在一旁挖坑，幸亏不是挖大坑，否则他们还以为要活埋他们呢。

    还好俗话说人多力量大，不足一刻钟的时间，所有的坑都挖好了，降冰梦知道自己是给战友们挖坑埋葬，他们倒是很卖力，挖的相当深，许多人还悄然流下了泪水。

    “军功可检查完毕了？”许多的尸体还停放在旁边，等待军功清点完毕在下葬，王直问道。

    “大人，已经清点完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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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下葬吧。”

    一具具敌军的尸体被放进土坑中，然后，又迅速被掩埋了起来，没有用多少时间就全部埋好了。

    当然，像卫将陈迹还有几名营正的头颅都保持了起来，用硝石制好，好以后回去请功。

    “斩首一级以上者出列。”王直骑在马上，高声呼道，哗啦啦的，就见二十余名士卒出列，个个身上带着伤，斩首近百级，可是却只有这区区数十人算是有军功，王直心里不由浮现感慨，这军功可真是不好得啊，如果，自己像他们这样，那要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王直心里面不由地浮现了大帅的身影，没有大帅就没有今天的自己。

    “赏。”王直高声呼道。

    底下的将士们看着功劳一个个记上来，一个个刺激的不行。

    “斩首二级这上前一步。”这一次出来的只有七个人。

    “斩首三级者上前一步。”七个人之后只出来了三个人。

    “斩首四级者上前一步。”这一次没有人上前了。

    “斩首五级者上前一步。”只见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男子大步上前：“参见大人。”

    王直心中一动，说道：“尔等勇猛杀敌，斩首得功，回去本官必定不吝赏赐。”王直笑着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之前可以任命。”

    “回大人，属下李平，之前并无任职。”

    “好，李平，你杀得五级，是个勇士，本官最喜欢勇士了，我绝不食言，现在本官便提拔你为伙长，赐总田五十亩，小牛一头。”

    “谢大人，愿为大人效命。”李平拱手说道。

    王直拍了拍李平的肩膀：“你是好样的，本官最看重也最欣赏勇士，你们该得的应的的一分都少不了。”

    一场大战，全军没有太大的损失，牺牲和负伤的人数只有一成多，并且是大胜，俘虏敌军数百人，士气自然大振，经过了这一场大战，待得回去修养生息，军队就成型了，不在是新军了，将这些敢打干拼的人打散分散各军就可以扩军数倍。

    莫名间王直有些感慨。

    一道道军令下达，军队开始有条不紊的运作着。

    当下收集着战马，可用的竟然有八十余匹，这是一个何等庞大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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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外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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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大战，全军没有太大的损失，牺牲和负伤的人数只有一成多，并且是大胜，俘虏敌军数百人，士气自然大振，经过了这一场大战，待得回去修养生息，军队就成型了，不在是新军了，将这些敢打干拼的人打散分散各军就可以扩军数倍。

    一道道军令下达，军队开始有条不紊的运作着。

    当下收集着战马，可用的竟然有八十余匹，这是一个何等庞大的概念。

    八十余匹战马，自己前世做大帅时也不过近三百匹战马，这些战马还是倾尽王镇大半财力才获得的，而骑军大将赵虎臣也是极为忠心耿耿的一个人，前世自己战败被俘，他拼死冲击，只可惜败局早已经注定，最后他自尽身亡，令人痛惜。

    莫名间王直有些感慨。

    不过王直并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他很清楚，这一场大战已经显示出自己作为镇帅的实力了，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自己要的不仅仅是威压众将，还要比前世做的更彻底，军民分离，军政分离，改革军制，改革官制，还不够自己要以燎原之火，鼎革天下，而这只是其中的一小步，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做，那就是攻占济水县，等待大帅援军，如此日后自己继承大统时自然没有人敢冒头，谁要是敢，那便亲提大军以雷霆之威横扫，而这一切的资本便是这济水县。

    “李渡，你命人一队士卒留下打扫战场，其余人随我去攻打济水县。”王直看着济水县的方向说道：“王成，你率领一伙士卒换上敌军军装，前行出发，攻下城门，等待我军到来即可。”

    “李威你率领剩余的骑兵紧随其后，待他骗开城门，你带人进攻城门。”王直说道。

    “范文你写急本奏报大帅，请大帅速速派援军驰援。”

    王直转身骑在一匹马上高声说道：“诸位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今天，出。”

    “哦。”三四百人高声呼应，呼声响彻云霄。

    二县之间相距不远，不过六十里地，快马急行，不过半个时辰而已。

    下午时分，雨势见小，地面开始渐渐干了，足可以纵马驰骋，顷刻阳光洒落下来，王成率领一伙人换上柳镇的军械快马急行，隐隐间济水县已经遥遥可见。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县城，外面是一圈护城河，宽有近两丈，并且和远处的河流相通引进活水，城体和大部分城体差距不大，由黄泥和糯米层层垒起来，然后外面包裹着一层青砖，高有两丈有余，比太宿县大了整整一圈，太宿县占地不过三千亩，而这济水县看情形差不多有四千亩地的样子。

    三千亩地有多大你可以想象一样宽五公里，长五公里的地皮，这就是三千亩，当然了，自然不能和那些大城相比，汉朝都城长安鼎盛时期人口近五十万，唐朝时期长安城人口近百万，南宋时期临安城（杭州），人口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一百五十万，在明朝时期更是有三个城市人口过百万，分别是京师，金陵，和苏州。

    此时天数正晴，城门正开着，还有一些百姓在出入。

    王成骑着马不疾不徐地靠近城门，很快就出现在离城门不足两百米的地方，城门口的士卒发现了他们连忙上前将鹿砦打开，越来越近了，一百米，五十米。

    “冲。”王成一抖缰绳冲了上去，后面的骑兵也连忙跟了上去，五十米的距离对骑兵来说真心不是很远的距离，可能步兵要跑六七秒，但是，骑兵依靠马力，自然是一冲就到。

    伙长发现了情况不对，连忙叫道：“不对，敌袭戒备，。”

    可惜的是城门口只有一伙士卒，而且还有四名士卒跑去搬鹿砦，对面又是骑兵，连城门都来不及关上，王成狞笑着冲了城门。

    王成率领着大军紧紧地跟在后面，三营兵和从三个乡调来近五百乡勇，留了一个营守备，很快，就控制了全城，那些投降的士卒全部都投进了大牢里面去，王直一边发布了安民布告，一边让人暗中洗城，王直洗城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劫掠金银，而是为了在柳镇进攻的时候不会被人里应外合，劫掠金银那种杀鸡取卵的蠢事王直可不会去做。

    这时候，从另一个城门一骑快马飞驰而去，立刻就有士卒来报。

    王直冷笑一声对众将说道：“无碍，去布防吧，便是柳大帅亲自前来也无济于事，我们在里面有着高墙大城守着，难道他还能插上翅膀飞进来，而且援军不出两日就该到就到了。”

    众人听了这话，自然拜服，王直所料确实一点不差，大帅早在数日前便开始筹备粮草，而自己也是穷兵黩武极尽所能地训练了近千甲士，几乎自己所有身家都投进去了，还包括苏家给的彩礼，而苏家也有两名杰出子弟在太宿县担任典吏，历来皇帝不让外戚掌权，外戚的确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是一打助力，卫青和霍去病就是两个例子，汉武帝因为得了卫青才大败匈奴史记中对卫青的描述中后人对其评价：“摹写唯恐不尽”，司马迁在《卫将军骠骑列传》中写道卫青为人“仁善退让”，司马迁惜自如金，对卫青的行为作出这样的评价已经足以说明卫青的为人。

    卫青为人仁厚，谦和，不爱显山露水，这一点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极为难得的，更和况一个地位尊崇的人，而且卫青还不愿意招揽文人墨客，为他歌功颂德，就更难得了，贵族官员招揽文人墨客并不止是他们喜欢排场，更重要的是可以利用他们广收人心，也便于那些文人墨客为自己歌功颂德，而卫青却说：“人臣奉法遵职而已，何与招士。”

    纵观《卫将军骠骑列传》全文，司马公对卫青既没有褒也没有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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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窗幽记》中写道：使人有面前之誉，不若无背后之毁。

    让人称赞一个人容易，但是要让人没有人背后说坏话很难。要知道司马公对李家可是相当喜爱，而且他受宫刑也是因为李广的孙子李陵的事情，而卫青是皇帝党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让司马公这样擅长文笔之人都没办法挖到卫青的可以贬斥的地方，组可以说明卫青的为人。

    卫青如果不是身居高位，地位尊崇的话，后世恐怕连话柄都找不到，至此我总算明白了老子说的话：“一日慈，二日俭，三日不敢为天下先。”而卫青犯了最后一条，便给人留下话柄，组见老子对人性的洞察果然犀利。

    而相比于卫青这样的好外戚，田蚡就是一个很好的反面教材。田蚡骄横奢华无度，他的府邸极其壮丽，超过了当时所有贵族，后宫美人多达百人，他派去收买名贵器物的人在道路上络绎不绝，诸侯的要讨好她，还诬陷下杀害了魏其候窦婴和灌夫，公元前132年，黄河改道，天下十六郡遭水患，他因为自己的封地不在其中极力阻止，以至于治理河道的工程停止了长达二十年之久。

    多行不义必自毙，田蚡经常梦见窦婴和灌夫，被活活惊吓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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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平定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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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要不要我带一队人马冲进去，一举把他们扫平。”李渡看着眼前小小的府邸，门上挂着烫着鎏金的陆字，小小的院墙竟然如同碉堡一般，厚重的硬木大门里面包着一层铁皮，然后刷上了一层桐油，高近丈的墙面，上面开着一个个细小的射击孔，外面还挖了一道水沟，宽近三米，里面还布满了供人藏身射击的桥洞，陆家数代经营，殊不简单。

    可惜他们却不识时务，这济水县已经落入自己的掌控中，还敢给柳家报信，真当自己是泥捏的，趁着今天就将他推了，杀了这只鸡，看看还有谁胆敢出头，这只鸡不仅仅杀给柳镇中在大战时胆敢反对只见的人看，只见绝对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这只鸡还要杀给王镇的那些自持功高的老人看，如果在自己继承大统后当乖孩子也就罢了，否则无非平了你而已。

    只见不远处几名士卒推着一辆小车过来了，这车长不高两米，高不过一米半，莫要小瞧了这毫不起眼的车子，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回回炮的缩小版，王直和几名工匠鼓捣了数月菜鼓捣出来，由于体积小，又轻便，而且还可以拆卸，不过也有了，明显的缺点，射程过近，不如投石车，投石车哪怕是中等体积的也可以轻易抛出近五十斤的石块，近三百步，而这回回小炮的射程只有一百步，而且只能抛十五斤到二十斤左右的重量，好处也明显，那就是射击的速度极快，投石车一盏茶的功夫只能抛十块的样子，还要不停的观察车子是否有损坏，而回回炮一盏茶的功夫便可以抛出三四十块的样子，只能说各有优劣吧。而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陆家，杀鸡焉用牛刀。

    这一次王直带了二十辆回回炮过来，威力也极为不俗。

    只见几发炮弹打在大门上，大门便开了一个窟窿，一营士兵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陆家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了，他们打开大门冲了出来，一发从中间犁了过去，就见十多人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其余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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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一个白发老翁手中的刀磨得发亮，他一举手中长刀说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谪居正是君恩厚，养拙刚于戍卒宜。”说罢一抖长刀冲了上去，后面一群小辈也嗷嗷叫着冲上来了。

    两支队伍再狭小的地方拼命厮杀，那白发老翁个人不是一般人，一出手就斩了两名士卒，只见王直一点头，李威便冲了上去，几个回合，老翁终究体力不支被砍翻在地。

    “此人是谁？”王直指着那老头问道，就见一个知情的人上前，原来这人乃是陆臻的父亲，早年是一名牙将，因为延误军机而差一点被杀头，幸得柳思明留他一命，并让他在这济水县养老，而今天恐怕就是他报恩的时候了。

    “原来如此，此人确实忠义，厚葬他。”王直看着他说道，前世虽然是有此等忠义之人，但却只有寥寥数人，如此忠义之人可惜了，不过王直可不会因为他的忠义二放过他的，他的忠义可不是给自己的，王直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

    不一会儿，外面的那些人就被斩杀大半，俘虏了一部分，只见王直摆摆手没有说话，李渡一摆手，将一个个捆结实了，然后拉到一旁去一个个砍了。

    李威看了一下外面，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于是便率领着一队士卒就进去了。

    “杀，通通杀掉，莫要放过一个，不留后顾之忧。”李威虎目一瞪说道。

    一群士兵冲上去如狼入羊群，后宅住的大多是妇人，士卒们得到的命令是杀死所有人，所以没有人敢手下留情，这时候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孩子出来了说道：“求将军大恩放过这可怜的孩子吧，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他吧。”说罢便将孩子往李威手里塞。

    李威一摆手一名士卒快速上前就是一刀，那年轻女子倒在地上，眼中充满了不舍得，然而更多的是不甘心，李威一看心下一凛然，飞快的做了计较。

    “可惜啊，他如果不是生在陆家，我当尽力将他抚养成人，奈何，奈何，此等恶名怎么可以由大人来承担。”说罢他将手中的孩子重重地掷在地上啪的一声，像一个爆开的西瓜一样，鲜血喷的到处都是，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快，把所有人都处理了。”李威大声叫道。

    鱼遂骑着快马，心里不停地冷笑，在他看来陆家简直就是在找死，以一己之力抗王镇大兵自己虽然在陆家做门客，幸得自己主动请命去给大帅报信，看来这柳镇是不能待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却不能因为这样愚蠢的原因而白白送掉了性命，事实的确不差，陆家九十三口尽数诛杀殆尽，连带着在陆家的二三十名门客也全部都被杀掉了。

    “报，加急战报。”就见一人骑着战马拼命往前赶。

    “让开，快让开，前线急报。”那人么骑着马停了下来，踉踉跄跄地往大纛的方向跑去，只见那大纛高三丈，上面写着大大的一个柳字，大纛下柳思明全身披挂骑在战马上，昂首阔步向前缓步走着，只见那人飞扑过去，痛苦失声：“大帅，败了前军败了，那陈迹不停将令，一意孤行与那王家小儿对决，五百士卒一时间飞灰湮灭，还有那济水县，济水县被王家小儿夺取，济水失守，为大军出征准备的一个月粮草尽数被躲。”

    柳思明初闻噩耗，眼前一黑几欲晕厥，一声痛呼：“哎呀，王家小儿安敢欺我。”

    柳思明气得双目圆睁须发皆张，憋不住一口气，吐了一口血从马上掉了下来。一时间众将乱做一团，“大帅，”“大帅，快见医官。”一群人又是拉又是拽又是掐人中。

    只见那柳思明缓缓醒来勃然大怒：“那济水之中王家小儿有多少士卒？”

    “不满千人。”

    柳思明咬牙切齿说道：“好个王家小儿，果然胆识不凡，竟然敢于以区区数百新兵挡我虎狼之师，传本帅将令，急行军将那济水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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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愤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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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入夜时分，柳思明坐在大帐中彻夜难眠，只见一个白发的医者在旁边，默默坐着，柳思明看着他开口说道：“我这身体如何了，还能有多久？”

    “照这个情况看不出一个月，但是，大帅你若是好好将养着······”医者还欲要说些什么，立刻就被柳思明打断，柳思明挥了挥手。

    “莫要再说了，你我相交数十年，莫非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我儿崇义刚毅，坚韧，豪迈大气，有开明之主的气度，这一镇若是给他时间自然不足为虑，可惜我这身体不足以我为他保驾护航。可是你再回头看看那王家小儿，刚毅果决，古朴大气，行事方正，看看他的所作所为，安民济世，开天辟地，这些事情那些人做过。，而且王煜的身体比我呵呵，虽然与我恐怕没什么区别，但是，这些年来却没什么大病大灾。”

    “早年我大赵太祖举三尺青锋横扫宇内，先定蜀中而后楚地再平关中，而定下了我大燕二百年的江山，当年黄帝开天辟地安民济世，而后东伐青帝，西攻白帝，南征火帝，北讨黑帝，一举定下江山根基，可是你看看那王家小儿，我心里不安啊，我儿崇义虽有才能，却不足以立时威压镇中诸将，若是我去了，王煜坐镇定阳，派王家小儿攻打我柳镇，崇义若是败了我柳家该何去何从，此战不为争天下雄，却为子孙计。”柳思明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一样，一下子跌坐在榻上，重重地咳嗽着。

    “我的身体快不行了，镇中诸将隐隐也都猜到了，有的人开始不安分了，崇义若是想安定镇中尚需要时间，若是此时王煜领军攻打，以王家小儿为主将，那么必然会大胜，那个时候他的威望便已经足以和王煜抗衡了，开疆拓土啊，这样的名声堪比历代明君了。”柳思明越咳越厉害，一会儿，稍稍歇停，摊开手心一片殷红，他神色一凛，眼神如同刀子一般扫过，那么医官浑身一个寒颤，他一抬头瞥到了一丝丝红色，以他多年行医的经验自然不会看错，不然也不足以成为大帅的医官，他察觉到了柳思明的眼神惊得浑身一抖。

    “出去之后莫要多说，下去吧。”柳思明摆摆手叹息道。

    那医官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出来，缓缓退了出来。

    话分两头，王直清洗了城中几家大户，搜出大量守城器械，盔甲，武器和金银，还有大批粮草，当下王直便命人将守城器械全部运到城上，其中有五斗弓两百五十把，长枪两百支，腰刀上百，滚木擂石无数，甚至连猛火油都搜出来五六桶，这可是好东西啊，如今可不比后世，这里没有大型机械可以大量开采黑油，这五六桶便是一大笔钱了。

    一大清早，一名士卒懒洋洋地趴在城头，正解开裤子要尿尿，陡然间望见城外面连绵不绝的军营，一支高高树立的大纛上面书写着柳字，腥红色的旗帜仿佛催命的阎王一般，那名士卒浑身一抖，尿水顺着裤子流淌了下来，他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敌人，敌人，好多敌人啊。”

    柳思明坐镇帅十数年，可以说是威名赫赫，当然了没有此等威望也不足以震慑府中众将。

    “哪里在那里？”正在巡逻的一名队正听到叫喊声，连忙走过去，“嘶”他望着外面的敌营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我们白蒙蒙的一片大雾，随着风轻轻飘过，掀开了一丝丝缝隙，距离城墙不足两百五十步的地方，一座四四方方的大寨，搭得结实无比，大帐一座接一座，一眼望向下去仿佛看不到尽头一般。

    军营中十个人一伙，便立一个篝火，五十人一队便立小棚五个，一百人为一营，便立营鼓一面大帐一座，大帐我们以壕沟为界限，宽近一米深一米余，然后还要挖便池五个，五百人为一卫，便立卫旗一面方便指挥，外面挖壕沟宽一米半深近两米，然后再以原木结成一道木栅栏。

    “快去报告大人。”

    所以，在古代不论是偷袭营地还是军士乱跑几乎都是不可想象的，并且大多延用古法号称七禁令五十四斩之：七禁令：轻军、慢军、盗军、欺军、背军、乱军、误军。

    五十四斩首：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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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

    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王直站在城墙上看着外面，冷笑一声：“柳大帅倒是好心思啊。”

    原先王直便在城墙上安排了一营士卒，一队在后面休息，一队巡逻，就算他柳思明偷袭也未必就能得手，但是他来这么一手就给了军士们很大的心理压力，想一想，敌军能够悄无声息地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给你来上这么一手，足以说明敌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是一支战必胜，攻必克的强大军队。

    这么一来王直的军队必然士气要受到影响，特别是这些新军，影响不小。

    这时候，城下一匹战马急速飞驰而来，向城中射了一箭而后退走了，这时候一名士卒拿着一封书信过来了，王直翻开书信看了一下，一愣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柳思明果然棘手，不愧是十多年的宿将，不可小觑了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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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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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家里有事停更一天向寥寥的几位读者说一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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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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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理会，命令诸位将士们备战吧。”王直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说道。

    不一刻钟，士卒们便站满了城头。弓箭，滚木，擂石早已经放在一旁触手可及的地方，风带起了一丝丝凉意，卷起了几丝碎叶，呼啸着卷到远处，大战前的阴霾越来越浓密了。

    呜呜呜，号角声悠长地响起来，柳营中响起无数个号子，士卒们纷纷向中间的场子聚拢，他们喊着粗犷的号子，迈着脚步城下，柳思明坐在一辆特制的圆头战车上，两边的士卒们衣甲鲜明，刀盔明亮，一片鸦雀无声，特制看着济水城一眼：“开始吧。”

    就见一都士卒上前，手里的攻城武器也只有二三十个云梯，上面连枝丫都只是稍微修整了一下，一千五百名士卒分成三个阵营，分别攻击城墙的三段，王直看着下面的情形，微微叹息了一下。

    “不愧是宿将，个人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眼就看出来我们的薄弱点，让后备抽调一百人过来。”王直站在那里说道，一都就有一千五百人，即便分击三处，一处也有五百人，只要有一处被击破，其他几处必定会惊慌，毕竟大部分都是新军，就算再训练有素也难以和老军相比。

    终于开始了，近了，近了，更近了，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八十步。

    “放。”由于站在城墙上是仰射，射程自然也变得更远，但是八十步已经是五斗弓的极限了，一波箭羽落下，下面的柳军倒下了十几个。

    “快，冲啊。”一名将领指挥着士卒们冲锋，八十步只要一个冲锋就到了，一架云梯被一队士卒架了上来，就见几名身材魁梧的甲士手拿盾牌蹭蹭蹭地爬了上去，只见一名士兵抬起一块石头砸了下来，噗的一声，那名士卒的脑袋想开了花的西瓜一般，后面的士卒一把将他的尸体踹了下去，云梯是没多停留一秒钟都可能会丧命，每一次的冲锋都要留下几十甚至是上百名士卒的性命，所以每一分每一秒的弥足珍贵。

    而在百步开外的地方一名大将正在那里比划着，只见几名士卒悄悄地压低了回回炮的炮口，足足有三门回回炮瞄准了他，他还浑然不知，噗噗噗，几块石头从天而降，一旁的几名甲士立刻举着盾牌上来，奈何此非人力所能匹敌，几块石头从阵中犁开了一道血路，那名大将倒在血泊中，半个身子还在抽搐着，挣扎着。

    “此是何物？”柳思明大惊问道，左右众将尽皆不知道，纷纷摇头。

    由于没有大将指挥，士卒们见此纷纷退了下来。

    战鼓有一次作响，一卫士卒缓缓压了上来，这一次所有将官都非常明智的退开到一百五十步开外，这已经超出了回回炮的射程了，于是，双方又一次进入肉搏状态，双方根本就没有任何试探性的攻击，战事在第一时间就进入了焦灼状态，敌军以蚁附的方式向城池发动了一次又一次冲锋，敌军大将丝毫不顾及士卒的伤亡，一口气对济水县发起了二十余次冲锋，并且数次差一点攻占城头，但是都被王成和李威死命赶了下去，而上了城头的则被围住剁成了肉酱。

    济水县仿佛是大潮中的一刻顽固的磐石，任由潮涨潮退。

    战局已经超出了王直的预计，他的亲兵都伤亡过半了，战事太激烈了，血水流淌在城头上，士卒们已经开始站不稳了，连云梯的挂钩都难以挂在城上，又一次击退了柳镇的进攻，士卒们甚至开始想要后退了，若不是城头上挂着的十几颗头颅，恐怕已经压不住溃逃的士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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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终于将临了，柳镇的攻势渐渐缓了下来，他们开始退到营寨中。

    王直一行人走在城头上。

    “大人，若是明日敌军在如此攻势的话，我军恐怕难以抵挡几日了。”李威不无担心地说道。

    “今日伤亡如何。”王直开口问道，自己士卒本来就不多，死一个少一个，真到连城都守不住的话恐怕只有拉壮丁了。

    “两成有余，整整两成有余，这样下去我们怕是真如李将说的那样了。”王成附和道，谁也想不到，那柳思明竟然如此疯狂，大有不破城誓不罢休的感觉。

    “明日去城中征兵，如果我军大胜的话，参与守城的人同我军士卒同样待遇，如果不愿意的，我等自然不勉强，呵呵······”

    “是，大人。”王成连忙应道。

    第二日一大早，初春时分，蜀地湿气重，常常是大雾笼罩，天蒙蒙亮，柳军趁着大雾压了上来。

    由于昨天攻城各部伤亡惨重，半夜时分尚且能听到那些受伤的将士的哀嚎，所以今天攻城的士卒显得小心翼翼，他们缓步来到城下，幸亏王直早有防备，士卒们早已经在城头上等着他们来了，当柳军进入八十步的时候便遭到了迎头痛击，城头上守军箭如飞蝗，柳军仓促间被射倒了二三十人，这时候一名精壮的汉子身披甲胄手持盾牌高声呼道：“将士们敌军撑不住了，只要我们在冲一次他们就崩溃了。”

    身后的士卒听到这句话，陡然间士气大震，他紧接着又喊道：“杀啊，砍了一个士卒赏五两银子，砍了王直的脑袋赏银千两官升四级。”

    “冲啊，”“杀啊。”

    一时间群情激愤，众将士们都兴奋的嗷嗷叫，赏银千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知道士卒的月俸不过五两银，而且还要经过上面的层层剥削，实际上到手里的能有二三两便不错了，赏银千两，那得不知道要不吃不喝多少辈子才能攒下来，再者官升四级这就不得了了，多少人苦苦在战场上挣扎了一辈子也未必能够做得上官，而现在只要砍下王直的脑袋，就可以官升四级，哪怕是一名小卒，也立刻转身成为官身，人人见面都要喊官人。

    一都半的士卒足足有，两千余人，攻上城头真是挡也挡不住，从高空往下看，整个济水县如同一个蚂蚁窝一半，柳镇士卒个个身着黑色衣物，勇不可挡，各营已经逐渐地都有人攻上城头了，“杀。”李威身披重甲手持腰刀，将一名爬上城头的士卒立劈成两半，但是，怕上来的敌人越来越多，连李威这样的勇将都开始左右不支。

    这时候，嗒嗒嗒的马蹄声响起了，仿佛一曲催命的乐曲，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原来是李渡率领着一伙骑兵到城头支援来了，他们加速后开始急速冲锋，从敌军中间穿透过去，双方都以命相搏。

    战事进入了焦灼，柳军又一次被王军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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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柳思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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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直看着柳镇的大军，心头浮现了一丝阴霾，昨夜，王家子弟和李家子弟组成的执法队在夜间巡逻，发现了几名伙长带头逃跑，被执法队发现，双方发生了激战，那二十七颗头颅现在还依然挂在军营的大门上，警惕军心。

    在这样下去不出两天，不要柳军攻打，自己的部下恐怕就要溃逃完了，到时候那什么柳思明坐在特殊制作的圆形战车上，看着城头的激战，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他沉着地令人害怕，在他的命令下将士们一次又一次地埋头向有着高墙大河的济水县进攻，流淌的血水已经将护城河的河水染的绯红，连云梯上面的大排钩都开始挂在城上的时候要打滑，要是平日里，柳思明恐怕早已经下令撤退了，但是，现在却在济水县下死磕，这样发狠，令众将俱都不敢开口提出撤兵。

    这时候一名身材魁梧精壮的大汉带着一群甲士上前了，他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长刀，一声巨大的咆哮“啊”从他的嘴里发出来，仿佛像是晴天霹雳。

    所有的士卒都欢呼了起来，他们兴奋地大声叫嚷，显然这人在柳镇军中具有极大的威信，这时候出来，极大地鼓舞着原本已愈见颓势的柳军，他们纷纷重整旗鼓，由于只有五六门冲城车，而且车门从后面被守军用石块堵上，所以城门口的攻击一直的进展地不是很顺利，而且由于高强度的进攻，投石车也坏了几台了。

    “冲啊，杀。”云梯有一次被抬上了肩膀，跟随着钢铁洪流席卷着向济水县冲刷而去。

    那名大汉挥舞着长刀，蹭蹭几下爬到城头上，他的刀比平常的腰刀要显得更加大，舞起来虎虎生威，刀光闪过就见两名士卒的头颅飞了出去，王直对着李渡说了两句话，便见李渡和身后的士卒们纷纷张弓搭箭，十余支箭矢飞驰而至，只见那大汉将手中的大刀舞的密不透风，射来的箭羽纷纷被打落下来，他一声大叫：“王直在那里，冲啊。”

    一时间柳军的视线纷纷都被王直吸引了，所有人的放开了手中的对手，直奔王直而来，一时间李渡等亲军的压力倍增，敌军仿佛是见了血的苍蝇，纷纷扑了过来。

    结果那些云梯反而只要寥寥几人防守了，一下子又被赶了下去，这一次李威猛然倒下猛火油将那些云梯悉数烧毁，在城头上的人反而进退不得，被守军一一砍杀了，片刻后那名勇将被几名士卒抬着出城头扔了下去，啪的一声头先着地，砸了个稀巴烂。

    柳思明看见这一幕气得脸涨的通红：“攻城，给我全力进攻，日落前我要进城。”他强压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

    “诺。”几名将军连忙应声道，退下去准备了。

    花表两支。

    却说那在定阳府城的王煜在干什么呢？为什么从定阳府城赶到济水县只要不足两天的路程，可是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两天了，还是不见踪迹呢？

    原来，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这边王直刚刚攻陷济水县，王煜都还没来得及高兴两分钟，就有人快马来报说与汉水郡，剑南郡，龙谷郡接壤的几个县纷纷遭到小部队的攻击，王煜无奈之下。尽起镇中兵马，前往各县，又派王林亲率义从大军前往济水驰援，而自己则率亲直营坐镇定阳。

    王林从府城出兵火速赶往济水县，一路上，只是匆匆忙忙地停留下来休息。

    柳镇有一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两天了，整整两天了，守城的王直他们已经精疲力竭了，当然柳镇的大军也没有比他们好多少，连续两天高强度的攻城作战，已经使他们精疲力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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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头是两军又一次战在了一起，大战的硝烟就算在城中也能嗅到。

    突然间，城下观战的柳军敲响了金鼓，城头上的柳军乱做一团，城下的士卒已然开始缓缓撤退了，城头是的士卒有一部分被逼的不得不跳下城头摔死在城下。

    只见柳镇将那绯红的刘字大旗放了下来，随后升起的是一张素白的大旗，原来是刘思明死了，却说刘思明原本身体就撑不住多久，却坚持要将那济水县推了，最终，病死在这济水县下，一代枭雄就这样为自己的人生划上了句号，实在是可喜可贺，可悲可叹。

    喜的是作为一名军人，作为一名将军，他战死在征战的途中，是战死在沙场上，二不是死在温柔乡或者是病榻上，这实在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悲的是他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一者为天下雄，一者为子孙计，二者俱都没有错，错的是哪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王直站在城头上看着柳军缓缓撤退，默然了。

    “大人，我们下令追吧，现在敌军大帅死了，我们追出去，敌军肯定会四散溃逃的，到时候我们乘胜追击，就是大功一件。”范文看着柳军撤退兴奋极了。

    “穷寇莫追，我们现在追出去，若是敌军誓死一战，我们反倒有可能被敌军击溃，稳妥为上，让文吏开始清点伤亡，统计战功吧。”王直喃喃说道：“柳大帅真乃天下之豪杰也。”

    到了下午时分，王林终于赶到济水县，早有探子来报说刘思明攻城途中病死了，济水已经正式地落在了王家的统治之下，想到这里王林更加兴奋了，这是王家河柳家交锋中真正意义上面的占据了上风，十余年来的双雄割据，随着王直的崛起，随着刘思明的阵亡，随着济水县的易手，随着王家的四做县城变成五座，随着柳家的四做县城变成三座，王家开始崛起了，柳家的颓势已经不可避免了。

    “真乃我王家的麒麟儿啊。”王林看着远处的济水县感叹道。

    “去跟去拿侄儿说一声，就说他叔父来了。”王林笑着说道，他微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胡子，曾经对这个侄子诸多的不满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早先听到他阵斩陆臻，觉得此子虽然有些气运，但是，阵斩陆臻不过是偷袭而已，终究是降低了一个档次的评价，而后又娶苏家女为平妻更是愚蠢之极，简直不可救药。

    然而接下来的表现却令自己大吃一惊，正面应敌，击溃了陈迹，二后有迅速做出了反应，马不停蹄地攻占了济水县，又以一己之力顶住了柳思明亲自领军连续两天地猛烈进攻，实在是一鸣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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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叔侄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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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林可以想象，这个消息还尚未传递到府城去，要是身处府城的大哥也知道立刻自己钦定的嗣子是如此的出色，必定会欣喜若狂。

    其实，这是镇中众位老人一直在轻看王直所导致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去正视王直在做什么，做这些事情的意义何在，他们只是一味的觉得这王直不过是一名投机取巧之辈，能有什么大出息，就连自己这个叔父也难免是这样想的，更遑论其他人了，而这一次正面击溃陈迹，击败敌军一卫，并且迅速将济水县攻下，已经大大的出乎自己的意料，而后又拖的柳思明病死沙场，更是令自己大跌眼镜。

    想到这里王林不禁热泪盈眶，王镇经过三十年的二代大帅，可以说是“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想来王镇也是如此，而今，两代大帅十年的生聚十年教养终于在这小辈手中开花结果了，只要给王直时间灭了柳镇想来不是什么难事，有了柳镇的河口，便可以训练水军，王家和柳家俱在蜀南，成都的南边，南边水域多，奈何堂堂王镇一府四县之地，竟然找不到哪一条水脉足以训练福船的，那福船高两丈有余长九丈有余宽近三丈，配二百名军士，水手五十名，是中型的水上战舰，吃水深度近丈，而那柳镇虽然有码头，有水港，但是却因为数十年来和王镇在陆地上纠缠，所以柳镇说道水军恐怕就只能在蜀地有水域的府镇中垫底了。

    不过这一些马上就要成为过去了，将来王镇吞并柳镇之后，天下又多一个强镇。

    这时候王直正在统计军功，听到说自己叔父王林要来，急忙放下手上的事情出城迎接。王林在城外观看了一下柳思明布置的营寨，不禁赞叹道：“柳思明真乃天下英豪也，不过还是死在我侄儿手里，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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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城门中飞驰出一队人马，他们个个身材魁梧腰上挂着腰刀，身披甲胄，王林远远地看着他们从远处飞驰而来，不禁叹了口气：“一场大战，这些新军便有如此气象，我这侄儿，真乃我王家之麒麟儿。”

    王直拉住缰绳说道：“前方可是王林叔父，小侄王直前来迎接，一路奔波还请进城休息吧。”

    王林听了一愣说道：“此是哪里是休息的时候啊，贤侄糊涂啊，柳军大败溃退，我当一鼓作气杀尽柳镇。”

    “叔父，此事万万不可啊。”王直吓了一跳，连忙说道：“那柳镇虽然连日猛攻我济水县，当兵力未失，若是急急进攻，反而引柳军拼死一战，到那时胜负还未可知啊。”

    “想那柳镇应当无反抗之力了，我刚刚去看了一下柳思明布置的营寨，敌军定是仓皇逃走的。”王林摸了一下胡须狐疑地说道：“难道还有假？”

    “柳思明恐怕是知道自己性命无几，所以急急攻打我济水县，不料却病死在这里。柳思明有二子，长子柳崇义是大将之才，这柳镇必定为他所得，而次子刘崇明，呵呵明却不明，这刘崇明刚愎自用，虽然孔武有力却毫无谋略，柳思明一死，刘崇明必定不服兄长柳崇义，我们若是急急攻打，反而落入下层，两兄弟反而会联合在一起向外面反扑，到时候兵败你我有和颜面见大帅。”

    “贤侄所虑甚是啊，是叔父少谋寡断，险些坏了大事啊。”王林听了王直的话，不住地跺脚，羞愧难当。

    “如此我等就驻扎在这城中防备敌军来袭就可？”王林问道。

    “非也。”王直笑着说道：“我当留一卫士卒守备这济水县，二叔父与我率军退至太宿县。”

    “这，这是缘何，叔父实在是不得要领，还请侄儿详解，为叔父指点一二。”王林苦笑着说道，他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这个侄儿是为什么在打胜仗的时候反而要后退，这不是给敌军修养生息的机会吗？难道不应该一鼓作气荡平敌军才是正道。

    “我军后退，柳崇义和刘崇明之间的龌龊就掩盖不住，只要他们认为我们不足以构成威胁，那么依照刘崇明的性格就绝不会甘心屈居于柳崇义之下，谋反是迟早的事情，然后就是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了。”王直笑着说道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王直说道这里心里颇有感触，前世史书中记载曹操听了谋士的话，引军后撤，引得二袁互相攻歼，导致联盟破裂，而这柳家两兄弟与那二袁何异，那刘崇明相比之下连袁术都稍显不如，此时此刻只待敌军自乱阵脚，当真是虎父犬子，只有那柳崇义可堪一用，只是那柳崇义功不能压众将，德不足以比老大帅，威不足以盖群臣，力不足以屈其弟，柳镇颓势已成定局，灭其只是时间问题。

    王林听后沉默了，此子心思缜密果然了得。

    “我研究去宋家提亲，宋家也已经答应了，不久宋家长女便会下嫁于你，只是，你那平妻，或隐瞒或废弃，你自行决断。”王林现在真的众将的这个侄儿极有心思，心中恐怕早有决断了，这时候提起只不过是让他知道，当提早做准备。

    “哈哈哈哈哈哈。”王直听了哈哈大笑说道：“这天下事，急者越迫，缓者越裕，世事岂可不察。

    如今这局势，便如同这天下，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危机四伏，可若真想将其择清，也未必不是没有机会。宋家虽然好，可男儿在世，当以自强为根本，余者不过盘枝末节，又岂能将所有的希望全部放在联姻上，成，固然是一大助力，不成难道我王直便不能治政了？

    “叔父何必如此看重，想我王直白手起家，大军败退，外联乡勇，阵斩敌将，太宿建县，引军大战，攻占济水，挫败敌军，有岂会因为区区一个女子而改变自己的心意，如此岂不是太阿倒持反受其制，我当不藏不废，宋家若是胆敢有所异动，闲时便罢，若是呵呵，待我平了这蜀地，无非平了他而已。”

    王林听了这话不禁冷汗淋淋：“侄儿所言甚是，是叔父本末倒置了，不过此话莫要在旁人面前说起，若是让宋家听了去，恐怕难以收场，到时候折了我王家的面子不说，失去宋家这一助力才是大大的损失啊。”

    王直听了这话冷不叮笑了一下，想起了前世，宋家在自己大厦将倾之际不仅仅没有扶自己一把，反而落井下石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真真是该死，此等不忠不义之辈，若是安分者便罢了，否则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话分两头，却说那太宿县及府城中众人又在做些什么呢？宋家有该何去何从？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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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李家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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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阳府城。

    “李贤记，李存义素来宽厚特拔起为济水县县令，正定县县令有王林接任，泗汾县由原丹阳县县令何进接任，丹阳县县令又2泗汾县县令李刚接任，发报吧。”王煜咳嗽在挥挥手示意李贤可以退下了。

    李贤心中一片冰凉，姜还是老的辣，将所有人都调一下位子，也就没有人敢在私底下抱怨什么了，而李家的“十八子当兴”恐怕也就成笑话了，大帅这是在为嗣子铺路啊，这时候谁敢冒头都是在找死，特别是眼下，大帅时日无多，为了嗣子顺利继承自己的位子，怕是不择手段了。

    却说刘思明之死和王直攻占济水县的消息传遍整个定阳郡，一时间竟沸沸扬扬，而李家自然也不可避免的受到波及。

    正定县。

    此时正是春稍夏初，就算是午后时分也不觉得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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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定县衙中后宅院子中有一株碧槐树，那碧槐树枝叶繁茂，树冠如同华盖一般，是的院子里满是阴凉，李存义抚摸着那颗碧槐树，轻声叹息着，就在这时候，几个脚步声进来了，几个人从容而入，为首的却是李继业。

    当年，李存义刚刚当县令的时候，这碧槐树早已经枯萎了，不想当了县令之后数年，这碧槐树居然古木逢春，长的枝叶繁茂，因此被视为吉兆。

    而现在李存义抚摸此树，其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李存义笑着说道：“坐吧，你们都自己找个凳子，我们一起合计合计吧。”

    待几人坐好，李存义才说道：“今天交你们过来合计合计，继业乃是我儿，施先生乃我半师半友，相知相交已经有二十余年了吧······”

    施先生原名叫施唯行，跟随李存义二十余年，起于微末，是李存义真正信赖的谋士。

    说到这里，李存义不禁有些感慨，他停了一下，又说道：“大帅的留后，已经上表了吧？”

    “表了，前天已经派使者去了朝廷了。”施唯行手里拿着扇子，拍了桌子几下说道。

    节度使极大多数会在临死前遗表请以子弟为其留后，也有的是节度使死后，军中拥立他的子弟或者大将为留后，这留后的意思其实就是继承人。

    而朝廷有时候会予以承认，随后他便可以继承大统了，又是也会不予以承认，而是令派节度使，而这个时候往往也导致了战争的爆发。

    显然，大帅已经下定决心了。

    “施先生，你觉得朝廷会批准留后吗？”李存义敲着手问道。

    “这，恐怕说不准，朝廷呵呵，朝廷目前已经是名存实亡了，现在大权已经被魏越掌控，魏越此人狼子野心，最近也加快了篡夺朝堂的脚步，现在已经当到了扬州牧，大司马，征北大将军，所以这表上去了，便要看此人批不批了，如此一来谁也摸不准他的脉啊。”

    魏越少年时家境贫寒，卖于当时的县令家做仆人，被县令刘令所奇，收为义子，而后步人仕途。

    此后几番大战都颇有战功，累年提拔，掌控兵权。

    李存义听了叹息道：“魏越有此才能，有此机遇，却因一己私利，而使得朝廷渐渐而沉······”

    “主公，这事我们没办法插手，不过现在这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了，我们目下只能考虑接下来怎么做，凡事三思而后行，慎重，慎重，方可避免倾覆之祸。”

    李存义仔细听着，一声不吭，幽幽地思考着。

    “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摆明车马，拥护嗣子继承大位，并且从速迁往济水县。”施唯行分析道。

    “济水县毕竟还是大县的嘛，原来便有三千户人口，不少了，而且地处前线，助攻你可以自行军政大权，主公三代励精图治，已经积蓄了人望和养士，只是不得军权而已，这倒是一个弊端。”施唯行拍着手说道。

    “大帅时日不多，就算嗣子堪当大任，但是要掌控全镇恐怕也需要一段时日，到时候我们便可以趁此机会扎根基，练强兵，建功业，使得嗣子没有对我们下手的口实。”

    施唯行阅事多，深沉练达，这时说的明白，李继业连连点头称是。

    李存义脸上却看不出多少喜悦，说道：“扎根基，练强兵，说的轻巧容易，只是做起来怕是很难，我算是想明白了，大帅真是果毅啊。”

    “济水县已失去，柳崇义初登大位，必然不会允许，我们新上任，恐怕就会遇到柳镇全力反扑，就算以后城墙护着，那也是岌岌可危啊。”

    “主公，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哪有不冒险的道理，就如同鲤鱼越龙门，成者飞龙在天，不成者粉身碎骨，这是常事，也是常理。”施唯行笑着说道，他咯咯一笑说着：“少主如今只是一营而已，不过才区区百人，但是，若是一卫那就给就大不相同了，这嗣子来路不明，与我们也没有深交，只怕未来有祸端，但是，现在大帅还活着，就算大帅再怎么英明神武，也总归有二十年的君臣情分在，还不至于有倾覆之祸，但若是那少主，恐怕旦夕祸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啊。”施唯行说完舔了一下舌头。

    紧接着，施唯行又开始说道：“现在，我们一是要表忠心，二是要让少主尽快立功，而且要快，要从速。”

    “让业儿立功······”李存义微微一怔，呆了半响，心里已经明白了，说道：“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以李家现在的潜力和地位，要让李继业建功立业，并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镇里面的反应。

    施唯行一起身一提袍角，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主公，莫非您忘记了三代大志了吗？除非您放弃三代大志，否则我们现在只能进，哪得退啊。”

    他清了一下嗓子接着说道：“大帅已经开始未雨绸缪了，移县和并，现在只怕一大半个定阳郡在他们手里了，到时候交到嗣子手里，最少都是大半个定阳郡，若是这嗣子平庸无能倒还罢了，可是观其才具举策，均不在大帅之下啊······”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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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李家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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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此子和我李家也无半点情分，这若是占了君臣名分，或贬活削，或迁活提，就可玩弄李家于鼓掌之间，到时候只有日削月贬的份了。”施唯行跪在那里说道。

    “待得削无可削，贬无可贬的时候，也许李家就只能等着被一纸赐死了。”1“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了，万万退不得啊，退便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之地，就算侥幸得活，恐怕也只是一无名小吏，若是于鏊进，就只有现在，趁老大帅还活着，为少主立功，然后观察大帅的反应。”施唯行节奏分析道，连他自己也越说越透彻了，原本模糊不清的局势竟然被他一丝丝拨开了。

    “那，大帅若是不封赏，又该如何呢？”李存义踱步问道，他越听越有味道，觉得施唯行深得官场三昧。

    “我李家平时多有进贡，也不算桀骜之辈，大帅和主公又有二十余年的情分在，若是一切照常，少主立功，一卫应当不算问题，一县三卫相互制衡相互牵制，大帅不会不允许的。”

    “若是不封赏，则我李家恐怕倾覆在即，当做最坏之打算，离开定阳郡。”

    “业儿，你可听见了？你是我李家的嫡长子，这事情也不需要隐瞒你，现在你说要怎么办？是进是退，富贵平庸皆在你一念之间。”李存义目光幽深，静静地看着远方，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摆了摆手，看着李继业说道。

    “······”李继业毕竟还年轻，虽然身负才具，在这时候也不禁冷汗淋漓，在这紧要关头，出了这么个难题，他的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水流淌着，片刻之后，他咬牙说道：“成则荣华富贵，败则过眼云烟，还请父亲大人助我。”说着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好，好，好，不愧是我李家的后代，不愧是我李存义的儿子，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不要瞻前顾后，只要一力往前，开弓哪得回头箭。”李存义哈哈大笑着扶起儿子，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然后又看向了施唯行：“施先生，立刻起草文书，上书全力支持嗣子等位，哦，等大帅布告，应该不久了吧，对不对。”

    “安排我李家的力量，渗透进柳镇，调查柳镇动向，来一次大胜，看看大帅做何反应。”

    “还有，做两手准备，倘若大帅，将金银和武器盔甲调出，船队调到码头，万一，有什么不测风云，我们立刻拔族而走，离开这定阳郡。”

    ······定阳府城。

    “王煜，你当真如此狠心，我儿刚刚去世你便迫不及待地领了几个小姑娘进府，那大位竟由外人享去。”王煜站在书桌后面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妻子。

    这位节度使夫人乃是原先老大帅的女儿，而王煜因为娶了老大帅的女儿所以才做了大帅，王煜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人儿，一生育有三子，二子早年夭折，长子于前年坠马身亡，他无奈地叹息着。

    “难道直儿便不能堪当大任吗？那依你之见这个大位当有谁来坐？”王煜看着自己二十余年来的结发妻子，心里面竟然涌现一丝丝悲凉，夫人啊夫人，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吗？那几个女的只不过是借来生一个孩子的，一旦生了孩子就会抱于你，认你做母亲，这样一来也不至于在将来失势，便是直儿继位也需得让你三分。

    “哼哼，这定阳乃我父亲传大位于你，居然找一外人来享我那可怜的孩儿的福吗？自然继承人当由我来指定。”那贵妇人笑着说道，脸上带着一丝丝狰狞。

    王煜忍住胸中的一口气，说道：“那么依你之见应该让谁来当这个大帅呢？”

    “应当由王瑜来担当这个大帅方可乘我心意。”那个贵妇人得意的说道。

    “王瑜”王煜认真地回想着自己可否有这么一个族人，啊，有了，他憋住上涌的郁气，这人如何堪当大任，莫要说和直儿比，便是其他两位继承人都要比他优秀得多，那王瑜不过是因为长的想自己的小儿子，却何德何能统御这定阳郡万千子民。

    “夫人此人不过一普通族人，若是大位交于他这定阳郡必定衰败啊。”王煜忍住气说道。

    “这定阳郡原本就是我父留下的，自然由处置，谈何兴衰，？”那贵妇人声嘶力竭地叫道。

    “来人那，平素夫人理佛，我甚为不喜，而今却觉得大号，你等送夫人先去静心庵。”王煜叹息了一下，摆摆手说道。

    “是。”就见两名士卒走了进来高声应道。

    王煜忍不住咳嗽了几下，二十余年了，整整二十余年了，夫人莫要以为我王煜还是二十余年前的王煜，他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一摊手心一抹樱红，随即又收回到宽大的袖袍之中，上天啊你何其残忍，二子夭折，长子坠亡，而今，而今又要······，上天啊，你欲如何。

    “李贤，上表朝廷的文书出发了？”王煜端坐在高大的椅子上，脸是再也看不出一丝悲喜。

    “回主公，已经出发了。”李贤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你亲自走一趟，将直儿接回来吧。”王煜敲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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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属下立刻去办。”李贤领了命令匆匆下去了。

    ······此时的定阳府城，表面看上去一片祥和，内里，却是暗流涌动，一不小心便会有倾覆之祸。

    城脚静心庵中。

    “当”悠扬绵长的钟声，从庵中传了出来，这静心庵原来不过是一处小庙，得了节度使夫人二十余年来的扶持，现在已经变成了有数十见房舍，有五间大殿，占地三十余亩。

    阵阵梵音诵经之声，悠悠扬扬传了出来，传遍整个寺院。

    石阶平台出入之地，还有着几名僧兵护卫。

    一处大殿，佛翕前放了一个小香炉，燃着的香木散发出一丝丝香气，弥漫着整个大殿。

    一个贵妇人，正跪坐在那里轻声诵经。

    这时候，一个老妇人从外面匆匆忙忙走进来，一眼看到那个贵妇人，连忙走过去。

    “可有消息，事情如何了？”见那个老妇人走过来，那个贵妇人低声问道。

    那个老妇人低下腰在贵夫人的耳朵旁耳语了几句。

    这贵妇人究竟是何人，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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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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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煜你竟敢如此，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听完那老妇人的话，贵妇的脸顿时浮现出怒气青一阵白一阵的，她浑身颤抖着，好一会儿，她长出一口气，终于平静了下来。

    脸上浮现出一丝丝冷笑，自言自语道：“王煜啊，王煜，你真是好狠的心，竟然真要用你是外人来继承偌大的家业，难道二十余年的夫妻情分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不曾想你竟如此无情无义，那便休怪我了。”

    她垂手端坐在那里，如同观世音菩萨一般：“你去命府中几位老人，今晚就是机会，动手吧。”

    “诺。”那老妇人垂下头，低声应着。

    老妇人转身离去，贵妇脸上的表情从容了许多，仿佛放下了心结，她有开始轻声诵经。

    老妇人出了庵堂直奔城中一处去，可惜半路上便被人截了下来。

    “尔等放肆，我乃大帅夫人的乳母，竟然敢拦我。”见拦截自己的是一伙全副武装的亲兵，老妇人顿时两股战战，她有些慌乱了，直接搬出夫人来压对方。

    不想一伙士卒从中间分开，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过来，淡淡的说道：“大帅有请，走一遭吧，请。”

    这青年男子她自然也是识得的，他正是大帅跟前最受宠信的李贤，见到是他把自己拦截下来的，便知道自己谋划的事情已经败露了，立时瘫倒在地上。

    李贤朝左右一摆手，立刻就见两名士卒如狼似虎地扑上来，架起她，将她塞进一辆事先便已经准备好的马车里。

    这队人马很快消失在街头巷子里。

    不过短短的几个时辰，详细的资料便已经摆放在王煜的桌案前，那是一张长不过三尺的书案，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书，等待着王煜处理。

    王煜仔细地看着这一份书案，脸上浮现出自嘲的苦笑。

    “大人，他们已经的招供了，您看······”

    “将她拢络的这些人尽数夷平，鸡犬不留，至于她，你就不必管了。”王煜看着窗户外面，这时候反而显得一些都是那么的风轻云淡，语气有着看淡一些的冷漠。

    “诺。”李贤连忙应命，不敢开口多问一句话，家事莫理啊，他连忙退了出来。

    待到房间里面只剩下自己一人，王煜拿起了那份密报，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这可是越来越严重了，他咳了好一会儿，直到帕子上面满是鲜血。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王煜竟然也有暴毙的一天，一辈子的夫妻，二十余年的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何必要走到这个地步呢？”王煜似乎已经将最后一份力气都咳了出来，他瘫坐在椅子上，脸上一片淡漠。他不曾想到，原本只是以为夫人不过是为人骄横而已，不想她竟然还真敢动手，暴毙，王煜笑了起来。

    这大位乃是从前大帅也就是夫人的父亲手里传下来的，再说了她又是府里的女主人，找几个敢于效死的人恐怕不难，居然还命令乳母今晚就动手，说道动手也容易，只要在王煜的药里面掺一些大补的药就可以了。

    这些药在平时可能没什么起眼，但是，以王煜现在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了，随时可能暴毙。

    如果果真被她得手了，莫说继承之事将受到影响，便是这镇上众将和李家，恐怕都会立刻动手，那个时候恐怕整个定阳就会分崩离析。

    值此多事之秋，这妇人竟然敢歹毒如斯，真真是蛇蝎心肠，她莫非还以为是二十余年前，她还能掌控得了局面？

    只怕她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她乖张暴戾的行迹，早已经有废黜她的心思了，只是一想到老大帅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提拔栽培之恩德，再加上痛失三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思前想后，这口气王煜还是生生地吞了下去。

    但是，这事情事关定阳郡，事关两代人辛苦了一辈子打下来的基业，终是没什么可以忍的，他也终于放下了。

    “来人，唤钱五娘来。”

    片刻后，一个中年妇女前来，跪拜着。

    “旬日后，本镇举行嗣子继位典礼，不想夫人欢喜这定阳后继有人，竟中了风，过世了，实在是令本镇很心痛，安排日后合葬事宜。”王煜面无悲喜地说道，说着说着竟又咳嗽了起来，还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来，手心里已经是一片樱红，王煜说道：“······我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钱五娘听了这话身体轻轻颤抖着，脸色吓得发白，竟是痴痴呆了片刻，留下两行清泪，她终于反应过来了，磕头说道：“明白了，还请大人善待我的孩子。”

    这钱五娘乃是早年跟随老大帅出来的，一直执掌着后宅的伙食，也算是心腹之人了，想必她的食物夫人必定不会多加质疑吧，王煜心里面默默地盘算着，“放心吧，你的夫君会提拔为从九品文书，而且他和你的孩子都有赏赐，你下去吧。”王煜挥了挥手说道。

    她磕了几个响头然后默默离去。

    王煜有点左立不安的感觉，他站了起来，抽出自己的随身配剑，轻轻地挥舞着，剑身在阳光的斜照下，竟泛起了一层幽光，这是一把上好的长剑，价值千金亦不为过分，王煜将长剑握在手中，一只手抚摸着长剑那光滑的脊背，一丝丝冰凉冲上脑门，王煜感觉自己一瞬间冷静了许多，思路也清晰了，他舞起长剑，大开大合之间，竟如瀑布一般连绵不绝，银光似水一般铺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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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煜挥舞了起来，心中竟生出一丝丝戾气，恨不能仰天长啸，方能以舒自己心中的不快。这时候他竟然想起了柳思明，想当年柳思明初出茅庐，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结果呢？病死军中，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柳思明啊柳思明，我好生嫉妒你啊，你病死于军中，可是我，可是我王煜竟然只能病死于卧榻之间。

    王煜轻声地吟唱到：“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他一边唱一边舞，竟流下了两行清泪。

    “柳思明当世人杰也。”声音幽幽竟无迹可寻，飘飘渺间传了出来。

    何处去寻找武侯诸葛亮的祠堂？在成都城外那柏树茂密的地方。

    碧草照映台阶自当显露春色，树上的黄鹂隔枝空对婉转鸣唱。

    定夺天下先主曾三顾茅庐拜访，辅佐两朝开国与继业忠诚满腔。

    可惜出师伐魏未捷而病亡军中，常使历代英雄们对此涕泪满裳！

    不一会儿，王煜竟有点气喘吁吁的感觉，后背都有点被打湿了，他开始缓缓地轻舞着，渐渐地，慢慢的，越来越轻缓，越来越舒展，竟给人感觉恍如矫龙。

    ······却说李家正在后宅商谈大事，这时候一名仆人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这李家究竟探听到了什么呢？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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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忧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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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三长一短四声急促的敲门声，然后便听到有人禀报说：“大人非常传来消息。”

    却说刚刚李继业见自己的父亲如此坚定，为了自己竟然做到这步田地，不由的泪流满面，哑着嗓子说道：“父亲大人放心，孩儿必定不会辜负父亲的苦心的。”

    三人俱是一惊，李继业连忙擦拭着眼泪，做出承认的姿态，然后，几个人都回到座位上，李存义问道：“进来吧。”

    只见，一人走进来，跪下行礼道：“大人，府城里密探传来消息，王李氏听闻大帅要举行嗣子典礼，以承家业，非常高兴，不想，王李氏高兴过度中了风，恐怕时日不久。”

    这消息一出，三个人不由脸色大变。

    李存义坐在上面，轻轻地摆了一下手，一动不动，低着头，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表情。

    过了良久，李存义方才长出一口气，嗓音沙哑地笑着：“王煜真是好手段，真真是好手段啊，相交相识二十年，今日方知真颜色。”

    李存义忍住心中的惊惧，站了起来，度步着。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这其中的含义十分值得人玩味，世态炎凉，人心不古，杀机四伏都在其中。

    话说汉宣帝时，琅琊人王吉和贡禹是很好的朋友，贡禹多次被免职，王吉在官场也很不得志。汉元帝时，王吉被召去当谏议大夫，贡禹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就把自己的官帽取出，弹去多年布满的灰尘，准备戴用。果然没多久贡禹也被任命为谏议大夫，。而这便是弹冠相庆的来历。

    李继业听着这首世态炎凉的传唱，仔细的玩味着，一时间竟然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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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继业自出生以来，就一路上顺风顺水，天赋高绝，学起四书五经学起史家经典，更是一日千里，又有不少民间所谓的名人雅士前来投奔，因此，他自己也颇觉得心满意足。

    可是，这些时日以来的跟随和观摩，尤其是今天，今天的交谈令他感触特别深，使他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顿时惊醒。

    天下岂无龙蛇，英雄多是草莽。

    ······春夏交接，上午刚刚下过雨，晚上又是细雨连绵，不断的雨丝落下来，淅淅沥沥地打在屋檐上。

    几名文吏赶到济水县的时候已经接近入夜时分，还是从城门上放下箩筐将他吊上来，天上下着雨稀稀落落的，将他们的衣衫都打湿了，才到了县衙，就见有几名亲兵跑过来，说道：“几位大人来了，请进。”

    为首的那个人名叫夏静塘，乃是王直早年的一名同窗，因为家境贫寒，读不起书，所以只能一边放牛一边读书，再追加一个人治理太宿县的时候王直便感觉自己独木难支，便将此人招募到自己的手下，而此人也颇为忠心耿耿，经过近一年的磨砺，也渐渐成长起来了，办事情也极为漂亮，大事也绝不含糊。

    夏静塘来到县衙的二厅处，一眼就看到王直站在门口等候着自己。

    夏静塘心里面一热，上前跪下行礼，王直见他行礼，立刻下来，挽起夏静塘说道：“一路上辛苦了，到里面说话吧。”

    “去饭堂叫人随意做点饭菜。”王直回身轻声吩咐道。

    到了里面，就有两名丫鬟/端着茶上来了，夏静塘坐了下来，说道：县里面的情况，大人拍回去的人已经跟我说了，我一路上思量着，觉得主公给出的章程甚是合时宜。”

    王直心里有几分喜悦，说道：“外面的事情多如乱麻，你来的正好，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事，必须要安抚百姓，免得将来为他人做嫁衣，把民望给得了，具体的县治恐怕下月底将要交出，我们可能没有插手的机会。”

    见夏静塘有些迷惑，王直接着说道：“大帅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我这一次败敌军，杀陈迹，夺取济水县，拖死柳思明，与公是改变我镇目前的处境，打压长定郡，与私就是建立威信，压服镇中诸将。”

    “此次大胜之后，我当携新胜之威望入府城，而且大帅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如果我预料的不错的话，大帅近期便会召我入府城，立我为嗣子，这济水县怕是管不了了。”王直坐在那里端着茶喝了起来，这话对于夏静塘这样的外臣来说，大帅的身体如何他们根本不会知道，现在刚刚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惊骇必定不小。

    “主公，臣明白了，这济水县即便我们现在管不了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的自己来做，不能让别人收买人心，因此，安民救济的事情必须由我们来做，不能让别人做了去。”夏静塘喃喃说道。

    王直笑了：“正是此意，所以我才急召你来，我深知你，行事端正，作风优良，你的本事我放心的，你在这段时间里，给我开仓放粮，安抚百姓，无地少地的百姓和流民，全部给我迁移到太宿县去，另外，还有那些降兵的家属也全部给我迁移到太宿县去，记住要实行连坐。”

    “我就算当了嗣子，可是这太宿县还是我王直安身立命的根基之地。”

    夏静塘站了起来，行礼道：“必定不会辜负主公对我的期望，必的这济水县的民心，即使他日有别的县令前来，也不能的救亡之功，只能得守望之成。”

    王直哈哈大笑了起来：“大善，就是此意。”说着，王直大喜过望竟然站了起来，度步着吟唱道：“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夏静塘静静地听着，他也算是饱读诗书的人，这诗里面表达的他自然清楚：世上行路多么艰难，多么艰难；眼前歧路这么多，我该向北向南？相信总有一天，能乘长风破万里浪；高高挂起云帆，在沧海中勇往直前！

    “主公何必心急呢？九十九步都趟过来了，还差最后一步而已了。”夏静塘恭敬地说道。别看主公现在吟唱的：“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他心中若是不迷茫，有何须如此安慰自己，长风破浪也只能等带时机，在最恰当的时机才能够挂云帆济沧海。夏静塘心里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

    王直坐在那里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暗自叹息了一下，如何能不着急，天下糜烂至此，如不能快速以燎原之火鼎革天下，恐怕又要和前世一样，胡人乱华，如今已经是垂拱四年了，离垂拱七年已经不到三年的时间了，如果不能再垂拱七年之前攻占一两个州的话，恐怕是难以抵挡胡人的攻势，所以不仅仅要快还要从速。

    王直又叹了一口气，可惜啊乱世出英雄，末年龙蛇舞，历朝历代俱是如此，从无例外。就和前世一样，各镇各地方的节度使没有哪一个是草包，没有哪一个是好惹的，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先将蜀地吃下去在说，如果顺利就出荆州，荆州富庶，而且水路多，可以凭借水路的优势和胡人交战，若是胡人攻势太凶猛的话，由秦地直逼蜀地的话，那么久只能出龙剑涵谷，在不济攻占交地。

    但是，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垂拱六年前就要平定蜀地三州，东川西川龙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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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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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阳府城。

    王煜正端坐在书案后面，这个时节，王煜原本身体就不好，虽然还未到卧床不起的地步，但是，却数次咳血，这可吓坏了府中的医官，细细检查，然后又开方子好好调养着，方才稍稍见好。

    这一天下午时分，临近夏天了，微风带起了一丝丝凉意，李贤从外面进来，就见这位节度使大人正倚靠在椅子上，端坐在窗户那里，微微可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从这位大人降所有的县令都调了位置后，短短时日，府城中已经有几位官吏被先后贬黜，如今这定阳府上上下下的官吏，俱都人心思危。

    而这李贤乃是王煜之心腹亲信，倒还不必惧怕这些事情，说道：“大人，有军情从王都指挥使那里传来。”

    “念。”王煜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轻微得仿佛只要自己可以听见。

    “诺。”李贤拿着邸报，开始念了起来。

    当念到王直凭借一己之力击退柳镇的疯狂扑击，并且听到王直的理念“我军后退，柳崇义和刘崇明之间的龌龊就掩盖不住，只要他们认为我们不足以构成威胁，那么依照刘崇明的性格就绝不会甘心屈居于柳崇义之下，谋反是迟早的事情，然后就是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了。”

    “精辟，精彩，真是我王家的麒麟儿啊。”王煜连上浮现了许多的笑意，连忙叫停，王直如今不过及冠之年，却有如此见解，真是令人嫉妒啊，生儿知之。王直给他的惊讶是如此的巨大，不过弱冠之龄看事情却是如此的透彻，洞察天机。

    “恭喜大人，如今我定阳郡有添一县。”李贤现在说道，李贤有一次确认地说道。

    “哈哈哈，直儿真乃是我王家的千里驹啊！”王煜大喜过望，忍不住哈哈大笑，可是，这一激动却令身体支撑不住了，他眼前一黑，却只觉得头一晕，晕倒了过去。

    “大人。”李贤人不住惊呼道：“快叫医官，快。”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一阵忙碌后，王煜被抬到床上，好一会儿，他缓缓醒了过来，虚弱地摆摆手：“没事的，我歇一歇。”

    “大帅，您的身体，现在来看问题不大，的确是无碍的，只是这以后情绪上恐怕需要多加注意了，万万不可在有太大的起伏。”床榻前一名医官小心翼翼地诊过脉，温言劝说道。

    这名医官已经跟随王煜二十余年近三十年了，情意自然不能和寻常医官相比，若非如此，王煜也不可能安心让他我自己把脉，就算把脉完之后，能不能活着离开恐怕就的两说了。

    听到这话，对方的话里面多是关切和安抚，王煜身为病人，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如何，而且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帅，对事情的判断和看人也是极其准确的，他的猜测和怀疑恐怕十有八九都会成真。

    因此，王煜也不避忌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你我相交近三十年了，你就少说这些话来安慰我，我这身体，我自然比你们都要清楚你也无须在讲那些宽心的话来安慰我，下去忙吧，我这里就不需要你来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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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挥挥手，示意他下去，打发他下去的同时，还不忘记看似随意地提醒了一句道：“出去以后，莫要多说些什么，知道吗？”

    这就是府中老人的待遇了，若是普通的医官，自然也没有人叮嘱什么话，但是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自然也难逃身死族灭的下场。

    原来这医官叫做赵翼乃是上一代大帅时期便已经是医官了，三十多年了，一直跟随着王煜南征北战，可谓是劳苦功高。

    一旁的李贤见了，连忙把赵医官送到门口。

    回来后，面带忧色，不无担心地劝说道：“大人，你的身体还是需要静静地调养一阵子方可。”

    “我这身体我自然是清楚得很，莫要多说什么，把那份邸报给我在看一下，我想在看一遍。”王煜想起了刚刚的事情，连忙吩咐着说道。

    “邸报”是最早的报纸形势之一，它创办于2000多年前的西汉初期（约公元前二世纪左右）（一说源于唐代进奏院状报）。当时西汉实行郡县制，在全国分成若干个郡，郡下再分若干个县。各郡在京城长安都设有驻京办事处，这个住处叫作“邸”，派有常驻代表，他们的任务就是要在皇帝和各郡首长之间做联络工作，定期把皇帝的谕旨、诏书、臣僚奏议等官方文书以及宫廷大事等有关政治情报，写在竹简上或绢帛上，然后由信使骑着快马，通过秦朝建立起来的驿道，传送到各郡长官。自汉、唐、宋、元、明直到清代，《邸报》的名称虽屡有改变，但发行却一直没有中断过，其性质和内容也没有多大变动。“邸”原是指古代朝觐京师的官员在京的住所，它最早出现于战国。颜师古注：“郡国朝宿之舍，在京师者率名邸。邸，至也，言所归至也。”“邸”后来成为地方高级官员驻京的办事机构，为传递沟通消息而设。“邸报”之称即由此而来。

    “邸报”又称“邸抄”（亦作邸钞），并有“朝报”“条报”“杂报”之称，四者皆用“报”字，可见它是用于通报的一种公告性新闻，是专门用于朝廷传知朝政的文书和政治情报的新闻文抄。据历史记载，汉代的郡国和唐代的藩镇，都曾在京师设“邸”，其作用相当于现今的驻京新闻机构，重在传达朝政消息，凡皇帝谕旨、臣僚奏议以及有关官员任免调迁等都是邸吏们所需收集抄录的内容。

    “邸报”最初是由朝廷内部传抄，后遂张贴于宫门，公诸传抄，故又称“宫门抄”“辕门抄”，这实际上就是最早的一种新闻发布方式。

    大约到了宋代，出现了专门抄录邸报以售卖的牟利商人。官员们为求省事，都乐于花些钱去购买。大概后来由于花钱即能购到，无须再去缮抄，因此到了清代末期邸抄之外又有了“京报”，“京报”已有了专门的报房来管理经营，成为具有一定规模的发行部门了，开始有了初步的报纸的雏形。

    根据史料记载，清朝内阁在北京的东华门外设有一个专门的机构名谓“抄写房”、每天由报房派人去那里抄取当天发布的新闻，称“宫文书”，这就是当时清政府发布的“邸钞”的地方。报房人取得抄件后，为了争取时间，即刻排印，除被称为“宫门抄”的朝廷政事、动态的报导和谕旨全部照登外，奏折的数量因较多则加以选用。这种被印刷成单页不加封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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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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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医院去了，向寥寥几位读者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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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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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纸”就叫《宫门抄》，多在傍晚发行，派人送阅，在时间上很像现在的晚报，从性质和级别上又很像现在供高级干部阅读的《大参考》和《内参》。而《京报》则由《宫门抄》、谕旨和奏折三部分组成，由于奏折的字数较多，排印费时，需要在晚间才能完成其印刷装订，在次日发行，这种印成对折双页装在一起的《京报》很像现在发行的日报。

    而这一世页是存在着邸报的，它是由各县乡上报，或者是军报上递，由邸府统一收集，然后交付上面批阅，在由上面将批阅结果统一发放下来，这也就是邸报在这个世界特殊性的结构。

    原本这一项工作是由内廷发布，但是却因为朝廷势微，无力再终于支撑，最终邸报则变成了各镇各府的形势发布，因此各地的邸府往往成了现实的发保者，便如现在，朝廷形同虚设，天下各镇各节度使之间早已经打成一锅粥了，谁也没有正眼看过朝廷，就是留后，也是按着自己的心意来。

    ······宋家一直处在观望的阶段，哪怕他们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

    ······成都府·宋家蜀地各镇个节度使对定阳郡王家和长定郡柳家的战事都颇为关注，虽然两镇在天下都是小镇，但是，王煜和柳思明两人都是天下有数的豪杰，所以蜀地对此战还是颇为关注。

    特别是王直，这个王镇的大位继承人，这个突然崛起的新人。

    不过众人对王直并不是很看好，王直手中虽然有一千人马，但是，这一千人中却大部分都是新兵，而柳思明手中有三都，老兵和新兵完全是两个概念。

    宋家就算和王家已经盟姻了，但是要是王直败了，那就说明王直并不值得宋家全力倾注，若是胜了自然，王直的实力越强，宋家也就倾注得越多。

    就在王直布局济水的时候。

    定阳府，第二天就收到消息，然后出示布告，安定民心，这之后的第二天，成都府城宋家也收到同样的信。

    负责这件事情的是宋家的二爷宋华，他接到消息楞住了好一会儿，在一旁的下人的提醒下，才猛然反应过来。

    随即，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耽误，快步向宋元的房间走去。

    他敲了一下门收到：“大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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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会儿，里面传来宋元的声音：“进来吧。”

    他推开房门才发觉原来自家的侄子宋霖也在。

    宋霖自然不是什么外人，宋华将信封交到宋元手里，宋元打开信，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他楞住了，又细细看了一遍，宋元顿时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宋元将信交给宋霖，待宋霖看完之后，问道：“里面的内容，你也已经看给了。”

    “儿子已经仔细地看过了。”宋霖点头说道。

    “说一说你的看法吧。”宋元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淡淡地说道。

    宋霖有一丝丝的犹豫，颇为不情愿，却不得不面对事实，吞吞吐吐地说道：“此子还算了得。”

    “老二，你觉得呢？”宋元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儿子宋霖生来就受到众人的追捧，走到哪里都如同众星拱月一般，他才是最耀眼的那一个，陡然间，有一个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少年郎，如同彗星崛起，一下子他的光芒被遮盖了，与他相比自己竟然一瞬间便的如此的黯淡无光，这让年轻的宋霖一时间不能够接受，这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年轻人傲气太盛，还需要打磨打磨，让他知道这世界上原来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因此，宋元也不点破，只是静静地看着。

    “这王直个人了得，于平地是堂堂正正地击败了陈迹，随后奇袭济水县，以区区千余新兵便抵挡住了柳思明的连日进攻，还拖死了柳思明，这柳镇怕是早晚被王镇吞并。”宋华赞叹道。

    宋元摸着茶杯笑着说道：“此子，个人了得。”

    宋元见主将的儿子对自己给王直的评价暗自撇嘴，笑着说道：“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启禀父亲大人，这次王直大获全胜有三点。陈迹贪功冒进以至于被王直击溃，如果他能够等待柳思明大帅前来，必定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此乃其一也。济水县守备松弛，且兵力不过一营，故而被那王直偷袭成功，还得了大批守城器械，才能够抵挡柳思明柳大帅连日的进攻，此其二也。柳思明身体一直不佳，此次劳师远征，在加上天气不爽利，导致柳思明病死在济水城下，此其三也。”宋霖侃侃而谈，颇有一副指点江山的味道：“归咎起来，说到底这王直不过是依靠时运，而非真正的实力，说好听点叫运气，说不好听点叫瞎猫碰到死耗子，不过如此罢了。”

    “如果那柳思明在多活个几日，恐怕这王直就没有这样的造化了，他这一些不该皆凭借时运而的来的。”宋霖仔仔细细地分析道。

    “你说的不错，如果柳思明没有死的话，王直的确不可能攻占济水县，即使攻打下来，恐怕也是要吐出来的，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宋元闭着眼睛说道。

    “现实是不需要如果的，你明白吗？运气所代表的运数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而且是最大的那一部分之一，如果柳思明没有死王直也是不可能占据济水县，但是如果是不存在的，王直成功攻下济水县，这是不可否认的。”宋元敲着桌子说道。

    “无论我在是依靠什么成事的，至少现在他打下了济水县，现实就是这样，他打下济水县，并且柳思明死了，柳崇义和刘崇明两人不和，也就说明什么？说明王直可能有机会长期占领济水县，并且把他消化掉，成为自己实力的一部分，二期长定镇衰退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这就是事实，铁一般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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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宋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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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宋霖沉默了，不禁想起不久前。

    ······这一日天色大好，王谦走在成都府的街头，他一身的素色袍子，袖口上绣着几朵素色的梅花，初到成都，王谦到处走着，看着成都府熙熙攘攘的人流，他匆匆忙忙地走在路上，看着这繁华的成都府城，心里不由自主地将成都府城和定阳府城做比较，可是却无奈地发现原来，曾经自认为繁华无比的定阳府城与这成都府相比相差竟有数筹。

    一个时辰前刚刚去宋家投递了帖子，索性出来走一走。

    这时候，一名便装男子走了过去，恭敬地行礼，说道：“王大人，在下乃是宋行远乃是宋家的管家，我家主公得知大人来拜访我宋家，甚是欣喜，特命小的来接待大人，今日天色已晚，不然大人待明日，我家主人必定亲自前来与大人请罪，今日暂且委屈大人住在这客栈里了。”

    “无碍，无碍，不知道你家主人明日何时有空，明日我当亲自上门，赔礼道歉才是，匆匆前来，竟未与你家主人一声招呼，实在是冒昧。”王谦笑着说道。

    “大人肯前来，当真是令我宋家蓬荜生辉，如此贵客平素里真是请也请不来，我家主人很是欣喜啊，到了，便是这里了，还请大人随我来。”宋行远恭敬地在前面走着，赔着笑，：“今夜便委屈大人在这里稍事休息，若没什么事情，在下府中还有事情，不便久留。”

    王谦连忙说道：“既然是有事情，自然是不便久留，自便就是了。”

    “如此，在下告辞了。”宋行远拱手说道，便径直走远了。

    ······成都府·近夏·正式花开好时节。

    大户人家往往以赏花为雅事，因此，成都府到处都是花团锦簇。

    这个时间，名人雅客往来者，如过江锦鲤。

    府城内，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繁华似锦。这且不说，那几处风景秀丽之所在，更是诸多青年男女之形影所在。

    这时候的民风可不是后面那几代，有余没有朱熹所以她们都很好的生活着，没有如同后世那样保守，至少女子可以抛头露面而不被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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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城湖，在成都那也是极为出名的景色之一，名气醉盛，其景色优美只是其一，其二却是因为此湖位于城北，成都北，住往来者，多富贵之人，因此能来这锦城胡游玩的便可以说明其家世不是平民。

    便是那湖中心乘船游玩的女子，也都是大户千金，官家小姐，身份低贱的青楼女子可不敢来这里，而这北城的锦城湖也就成了才子佳人的最佳选择地了，这也是成都府所有人心里的规则和共鸣。

    近夏·天有微雨。

    雨不是很大。不敢淅淅沥沥地，但凡文人墨客，痴傻文妇，多喜欢这微雨世节。

    不论是故作文雅，还是真心喜欢，这微风，细雨，名仕，佳人，注定是痴男怨女所追求的一种境界。

    “二弟，来坐。”宋元笑着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

    “细雨润泽，小湖微荡，风凉水清这倒是个出外游玩好时节，只可惜，盈儿偏偏不爱这，啧啧，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小湖畔，有一高楼，楼高三层，在此地，实属罕见，而这楼，只是一大宅的延伸，此宅占地很广，在这寸土寸金的成都府北城，实在是身份和财力的象征。

    站在这高楼最高那层，向远眺望，可观北城全景。而立于二楼望眼前湖景，则美色尽入眼底。

    此时，就一石桌摆于二楼靠窗处，上有几样小菜，一盏美酒，两人对坐，闲谈风景。

    二楼这扇窗极大，从里向外看，景色敞亮，是个难得的观景之地。

    正在闲谈的二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但因上士善保养之术，实际年龄也许可能更大些。

    一人白面长须，一人黄面短须，皆是随意打扮，但身上任意一件饰物，足可够那寻常百姓一年的嚼头。

    说话的正是那白面长须之人，他口中的盈儿正是其女，虽是叹息之语但语气间却多骄傲。

    “大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对面的黄面男子轻笑的说着：“我宋家子弟皆是饱度诗书、见识不凡，盈儿更是能识大体，岂是那些痴男怨女可比”

    痴男怨女，多指羡那才子佳人之说、花前月下之遇的大户千金，从他口中说出，也更是多了一份鄙夷之意。

    “唉，话虽如此，可愈是这般，对盈儿，我愈是心中有愧啊。”白面长须男子叹的说着。

    对面那人是他嫡亲二弟，自是明他心事。

    想他们偌大的宋氏一族，这一代的嫡系小姐，却只有一人，关系着家族利益，这婚姻，只怕是难有自由。

    若是其他庶女，他们自是不必去理会，又或是这丫头是那寻常女子之态，他们也断不会如此愧疚。

    可此女，自小就识大体，见识不凡且极为孝顺，对于家族联姻更是早就知晓，并不反对，虽有那极美的容貌以及动人才华，却行事低调，为的就是少惹是非，不至于打乱家族联姻的计划。

    有女如此，实是让这宋家兄弟二人骄傲之余，叹息不已。

    这宋家兄弟，长兄宋元，二弟宋华，皆是成都府有名的人物，宋家分支极广，历经数朝，无论是朝中，还是野下，皆有人脉。

    蜀地多才俊，若说有十分人才，成都府一府占其三，宋家又占其中一分，其势力自然也是极大。

    只可惜，这一代的宋家人丁凋零，旁支倒还算繁荣，可这主家，却有了些衰败之势。

    嫡系子弟这一代竟然只得寥寥数人，虽不至于断了香火传承，又或是较其他大族不弱，可和从前相比，却的确是走了下坡路。

    才学见识上，这几人也是不错，终究在气运和胆识上，只能算是平常，族中最优秀的，竟然是个女子，宋元身为一族大家长，常为此忧心。

    毕竟，宋家分支甚广，同时敌对势力也多，若真有家族败落的一天，难免不会被人趁机而上。

    这就如同海上行船，虽然看着觉着安稳务必，万一一招不慎倾覆不过一刻。

    这一点，身为宋元二弟的宋华也自是明白。

    “唉，身为宋家子弟，就需承担起责任，的确是苦了盈儿了。不过，寻常人家的子弟，也断不能配得了她，到时，为她择一良婿便是。”宋华苦笑一声，他这话中，未必没有提醒之意。

    宋元心中一凛，知道是自己有些太过感情用事了，这儿女婚事，在大家族中，本就是利益之根基，自己身为一族之长，怎能太过沉溺亲情呢？

    便点头，说着：“二弟所言极是。”

    二人一时没了闲谈的兴致，低头喝着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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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宋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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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窗户开着，外面的乐声隐隐传了进来。

    宋元转过头望了望窗户外面，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叹息着说道：“只可惜啊，这偌大的成都府中，竟无一子弟可以配得上盈儿之人。”

    宋华也看向湖上，只见湖上大小船只，悠然而荡，船上或立华服少年，或有那俊秀男子，皆是一表人才，只是这些，只能糊弄一些寻常之人，看在大家族之人眼中，却只是华丽表象而已。

    大家族重利，而这利，又岂是区区几篇文章可取现在朝廷衰微，各地诸侯疯狂吞并肆意攻打，这成都府表面看起来，还是一团和气、到处歌舞升平，实际上，危机四伏。

    就算占有成都，拥有蜀地三郡大帅魏存东，是蜀地众镇中现在实力最强劲者，但是也如履薄冰，当然，如果这势头按照这样再发展下去，再给他占领一二个镇，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蜀王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魏存东也是五十多岁了，老了，他没有时间去争了。

    在这时，勇士比文士更精贵，真当那刀架在脖子上之时，吟上几首诗词，就可解决问题，令敌人弃甲败退吗？

    冷哧了一声，宋华对这些后生，实是看不上眼，对二弟的话，更是深以为然。

    心忽然一动，宋元想起一事，说着：“二弟，前段时日，王煜的三弟王谦来拜访于我，不巧的是，那时，你我皆未在这城中，他们扑了个空，返回了，你觉得，这种时候，王煜的三弟前来，会是因何事。”

    “我宋家虽立足于蜀地几朝不败，可偏重文官和商事，在这乱世，终究大不如前，虽人脉尚在，断不会给他人驱使，但是也危机四伏，这王遵之三弟前来寻你，只怕，有些深意。”宋元斟酌一番，才说着。

    “或是”想到这段时日关于文阳府大帅府的传言，宋华脸色变了几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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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这王家此时来是何用意，真真是让我琢磨不透。”宋华敲着手心说道。

    “恐怕是冲着盈儿来的。王煜本有三子，可惜两子夭折，长子前些时候意外丧生，这府中便没了那继承人。听说，王煜打算从族中选一人继承帅位，有三人入选，如今虽未明说继承人是谁，可二人默默无名，一人声明鹊起，这选谁，大家早就心中有数了。前段时日，柳思明故去，蜀地就已经暗流涌动，有了些局势变化，这王煜与那柳思明皆是人杰，却英雄迟暮，也是这几年的事了，这继承人这事，只怕是迫在眉睫了。狐狸老了，但是，也终究是只老狐狸，这王煜自己身体如何，他又岂会不知道，只怕，这一切都是在为继承人在铺路。”宋元一口道破天机。

    “原来如此，不过也是对的，毕竟不是王煜的嫡子，而是旁系子弟继承，终究是差上几筹，便是他那女婿李继业也比他更有资格，毕竟他那养女可是王煜从小养到大的，在怎么样也比一个外人更亲，恐怕他手底下的众将也是这般想法，不过，这些与盈儿有何干系。”宋华抚摸着手里的核桃子说道。

    宋元笑着摇摇头。

    “哦，哈哈哈哈哈哈。”宋华禁不住大笑了起来。

    “是我糊涂了，是我糊涂了。王煜果然好算计，好算计，大哥作何想法。”宋华笑着说道。宋家乃是蜀地有名的世家，虽然宋家并无涉及各镇各府的争斗，也并无族人做官，但是，宋家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宋家的生意做遍蜀地，在蜀中也是第一流的世家，表面上，宋盈乃是宋家嫡长女，而王直乃是王家暗地里的嗣子，看起来门当户对，双方的结合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细细想来，王直不是他王煜的嫡子，生来就差了一筹，而宋家却凭借遍及蜀中的生意硬生生挤进蜀地世家大族的行列，而王直其上还有一个养女婿比他更有资格，但是王直若是成功迎娶盈儿，也就等于得到了蜀地第一流的世家大族宋家的支持，坐稳镇帅的大位自然也就不是问题。

    “如何，不过静观其变而已。”宋元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变化。

    过了一会，宋元开口说着：“这事，也未尝不可，只须收集一番此子的消息，仔细斟酌后，再做打算。”

    “其实，大兄，这事情，也只是你我猜测，到底王煜是否有这意思，也不一定，早些做部署，为的只是不至于临事慌乱罢了。”见宋元脸色凝重，宋华忙劝的说着。

    “所言极是，喝酒。”宋元暂且压下心底的担忧，面上带笑，举杯说着。

    “恩，喝。”宋华举杯，一饮而尽。

    “唉，这事，倒难办了。”其实，早在接到消息之时，宋元并非全无预感。

    如今二弟也如此想，倒让他有些为难了。

    王煜的继承人，这地位，倒也配得女儿。

    可如今局势未定，这人到底如何，自己又有些琢磨不定，自家只有这一位嫡女，若是真与那后生联姻，宋家就势必被绑上战船，再也下不得了。

    如今乱世将至，关乎一族存亡，他必须好好思量一番。

    等出了这望湖楼，宋华坐上马车，却并未直接回宋家，而是命马车直行向南。

    他所乘之马车，只属平常，因此行在南城路上，并不引人注意。

    这成都府就像一块划分好的奶酪一样，北贵，南贫，东富。

    在一寻常小巷前，马车停下。宋华步下马车，在一人的接迎下，入了一宅。

    宅外虽然普通，但这宅中，却布置的很雅致，几棵花树下，早立着一人，似是等候多时，听脚步声传来，此人转身，笑吟吟的朝宋恒一抱拳。

    随后，问着：“宋兄，事情可有转机”

    问话之人，正是王煜的三弟，王谦。

    宋华笑了笑，说着：“王兄，进屋说话吧”

    “好。”王谦点头。

    进屋，分宾主落座，宋华不待再问，便将与兄长谈论的情形，简单说了。

    王谦立刻起身，行一大礼，郑重说着：“此事，真是多谢宋兄了。”

    “王兄严重了。”宋华扶起他，直白的道：“且不说，你我交情，再者，这门婚事，对宋氏一族也无害处。”

    想了想，又说着：“只不过，若我家兄长最后不喜，只怕，这事，也无可奈何。”

    宋家虽非蜀地官家，却是世家大族，这样的大族，非一般手段可压迫。

    若宋元瞧不上王直，王煜便是亲来，也无济于事。

    宋元倒是对王直有些许听闻，对此子观感还算不错，又因一些利益牵扯，觉得这门婚事尚可，若非如此，作为宋氏族人，他是绝不可能助那外人。

    说到底，他也是宋家子弟，凡事自是以家族利益为重。

    王谦自是明白，却也很是感激。

    来之前，王煜就曾交代过，这宋家非寻常之大族，其根基，更非只在蜀地，因此，得宋家，势必大增。

    为了王直，王煜可真谓煞费苦心了。

    王谦身为王氏族人，自然也希望王家继续兴盛下去，因此，此行也算是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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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宋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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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谦身为王氏族人，自然也希望王家能够继续兴盛下去，因此，此行也算是为了此事尽心尽力。

    只可惜，第一次来之时，恰逢宋涵外出，逗留多日，王谦也从坊间听闻了宋家家主的一些事情。

    怕其太过小心谨慎，于此婚事无益，因此，花费数月时间，与宋家二爷宋华搭上了。

    果然，后来再去拜访，这宋元借故不见，似是对这事情有所察觉。

    王谦只好托那宋华从中周旋，因牵扯了一些利益，宋华考虑再三，终是答应了下来。即便是如此，也不过是在兄长面前，略提上一提而已。

    事情到底如何，王谦心里也没个谱，待宋华走后，他一人独坐，微微叹息。

    “三爷，这宋家，怎地行事如此狂妄我们已来成都府数月，几次登门，都未见到那宋家主事人，这宋家这么做，未免太不给三爷面子了。”一随行管事不明就里，见宋华离开，即凑上前，气的说着。

    作为随行管事，此人就曾在宋家门前，碰了几次软钉，因此，很是不忿。

    王谦看他一眼，淡淡的说着：“做你该做的事，这些，岂是你管的。”

    “小的逾越了。”管事被王谦目光这一扫，心下就是一寒，忙退后一步，低眉顺眼说着。

    王谦虽对此人略有不满，但想到这人是兄长府里的管事，自己也不好发作，于是，便忍了下来，挥手让其下去。

    这人顿时退了出去。

    独坐屋中的王谦，思索着自己这一方有几分胜算，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成败与否，其中的厉害要点，最终还是要落王直身上。

    “希望你能让宋家家主满意啊。”

    王谦这边心绪不宁，宋元那边，也正想着此事。

    出了望湖楼，他直接入了后宅。

    一到后宅，其他事未做，先唤人将前段时日收集的一些资料呈了上来。摒退其他人，宋元于书房内，细细阅览这些资料。时而蹙眉，时而展颜。这些资料上所列，皆是蜀地一些大户公子、官家少年、大族嫡系子弟之具体资料。收集者，是宋家散于各地的商会人员，绝对能保证资料之真实。

    其中，倒也不乏一些俊杰。宋元阅览几份后，目光就落到了李家子弟的资料上。

    “李继业”他眼下所看这一份，就是李家嫡系子弟李继业的资料。

    手指轻敲了桌面几下，宋元有些遗憾的看了又看，也只得将这份资料放到了一旁。

    凭心而论，在蜀地，李继业就算不是第一批，也是第二批名单内。

    此子年纪虽轻，却颇有声望，为人相貌俊秀，实在是择婿的佳选。

    怎奈此子已有婚配，便是再出色，也不足以让他嫁女为侧室，此人，只得放弃。

    再翻看其他公子，虽有那才貌德行上等者，却又在胆识魄力上，不足以匹配女儿。

    “难啊”将所有资料翻看一遍后，宋元忍不住长叹一声。

    最后，只得有些不甘愿的命人，将备选的资料取来，这些，皆是人才不错，却家世稍差些，其中，就有属于王直的资料，在他上面，有两份，是同为王氏族中的二子，他却是看也不看，就直接取出王直，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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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资料，是由专人打理，随时添增，因此，当看到这王直近日来的表现时，宋元倒是难得的咦了一声。

    随即，专心的看起来。

    看罢，他忍不住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真是陷些错失了良材，此子，当初我真是看走眼了”

    站起身，走到门处，对外面唤着：“来人。”

    “老爷。”有下人现身。

    “将这份资料，送到二门，令她们交予小姐手里。”宋元说着。

    “诺。”下人接过这份资料，快步离开了。

    后宅，一绣楼上，有人淡然抚琴，白纱随风飘动，人在纱中，看不清楚，只有那淡淡的琴声，悠悠传出。

    脚步声这时候从楼梯处传来，只一会，一个丫鬟，就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手托一物：“小姐，老爷命奴婢将此物呈于小姐。”

    “拿过来吧。”琴声断了，淡淡的女声随即传来，平平的，仿佛没什么惊讶。

    “诺。”丫鬟小心翼翼走过去，将物呈上，随后，低眉顺眼的退了下去。

    白纱飞舞中，那少女将物展开，细看了一会，忽然轻笑了一声，又仔细的又看一遍，然后，平放在一旁。

    琴声未起，四周寂静，良久，她才对立于一旁，一直未出声的一人说着：“去，将我之前的那件绣品取来。”

    “诺。”那人退下，不一会，取来一物，却是装于精致木匣中，想必极是珍贵。

    少女说着：“送去给老爷。”

    “诺。”丫鬟不敢多问，立刻去了。

    待她下了楼，楼上立刻重新起了一曲，曲声，却不复之前的平淡，而多了一丝波澜。

    书房内的宋元，收到这木匣，先是一愣，随即，将其打开。

    只见里面有一物，却是一副绣的极其鲜活的山水之图，图中无诗，却在落款处，有盈字样的小章绣样一处。

    盈，即宋家嫡女的闺名，此物之含义，自是明了。

    宋元看过这绣品，叹息了一声，随即收好，唤来下人，说着：“去请二爷到此。”

    一日后，当宋华再次造访王谦落脚处时，带来的就是这个好消息。

    “王兄，你过几日，就再次去拜访我家兄长，只要提及此事，多半成也。”宋华笑吟吟的说着。

    王谦自是欣喜，又一次谢过。

    五月二十三日，宋宅门前，贵客又至，这一次，宋家家主恰好在家，亲自出门迎接，两家一会面，王彦就提出了订亲之事。

    所提人选，自是族侄王直和宋家嫡长女了，其实，两方放在明面上的力量，倒也令此二人很是般配，宋家嫡长女，因少出闺阁，因此，名声不显。

    宋家在蜀地给人的感觉，也远不如王氏根深蒂固。

    王氏子弟王直，好歹出身大族，家中虽无父兄，自身势力不弱，如今，年纪轻轻，已是一县之长，有能吏之名，日后前途，绝不会太低。

    暗地里，宋家人脉之广，散布于整个王朝，而王守田更是王氏培养的接班人。

    这二人，的确是天作之合。

    最后，商谈结果，自是同意了这门婚事，只不过，大户人家成亲，讲究极多。光这订亲，就马虎不得。

    按照习俗，光是这初订，就要取两方男女贴身之物，做为交换，宋家自然取的，是宋小姐的绣品，王家这边，却要亲去汲水县，寻王直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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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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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夏，天微雨，太宿县。

    “举棋不悔真君子，你可莫要后悔啊。”王林笑呵呵地说道。

    “哈哈哈，我怎么会后悔，我乃是君子也，你才莫要后悔。”夏静塘笑着说道，咔哒一声，“哈哈哈，我早就等你这一手了，看我斩你大龙。”

    “哎，夏贤侄，老夫老眼昏花刚刚没看出了，这子可不是......”王林一看急了，连忙说道。

    “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这分明是耍赖皮嘛。”夏静塘呵呵笑着说道。

    “哎，便罢，老夫便让你一手，若是老夫在年轻上十岁，定要教你好看。”王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龙被夏静塘斩开，已经无力回天了，不无郁闷地说道。

    “这块玉佩便归你了。”王林将手里的羊脂白玉佩轻轻放在棋盘上，推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得。

    “哈哈哈，如此要多谢大人了，小子却之不恭了。”说着便在王林那心碎加心疼的眼神中伸手要去抓那块玉佩，他把玩了一下，手一抖将那块说道：“君子不躲人所好。”

    说着将它甩在棋盘上。

    “小心点。”王林叫道一把将它抓在手里。

    “哈哈哈，如此我便承情了，这是我大兄送的，当年我王家可不比现如今。”王林感慨地说道：“当年家里贫寒，养不活三个孩子，而我王家也没有如今的显贵，当年我大哥王煜很小便跟随前代大帅南征北战，这玉佩乃是大兄晋身都将的时候，大帅亲手送给大兄的，之后大兄就给了我，一晃眼这么多年了，大兄如今也已经贵为一方节度使，而我们也个个都成为地方要员。”

    “哈哈哈，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王林哈哈大笑地说道。

    “莫要教你们这些小辈嘲弄我们这些老头子倚老卖老。”王林喝了一口茶说着。

    说起来这差还真是大有典故。

    话说大唐帝国“开元天宝盛世”期间，爆发了“安史之乱”，虽然时间不长、地域不广，但政权内部体制遭到削弱，藩镇势力形成割据，成为大唐帝国由盛转衰的重大转折点。

    自广德元年（763）至永贞元年（805），今河南、河北、山东、山西、湖北、安徽地区，都为军阀节镇所占据，他们“虽称藩臣，实非王臣”。在政治、军事、财政上完全独立，实际是各自独立的军阀王国。

    德宗建中二年（781），成德节度使李惟岳（原为其父李宝臣，其父病故后由其袭位，要求朝廷承认，德宗不许）、魏博节度使田悦、淄青节度使李正己、山南东道节度使梁崇义遂联合起兵反唐，史称“四镇之后”。

    由于长期的军阀割据，进一步加深了唐朝政抬、经济危机，为了解决严重的财政困境，唐朝统治者采取了许多苛细酷烈的办法，搜刮民财，其中之一就是建中三年（782），户部侍郎赵赞于诸道水陆要冲之地征收商税，“每贯税二十文，竹、木、茶、漆皆什税一”，以充盈国库，赡济军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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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镇之乱”结束，德宗下诏罪己，罢除茶叶等项杂税。

    建中四年（783）十月，正当“四镇”与淮西叛乱之际，长安告急，调兵不至，德宗被迫逃往幸天（陕西乾县）避难，下令泾原节度使率兵五千赴援保驾，士兵不满朝廷给养，因“粝食莱啖”而叛，史称“注原兵变”。

    叛军推举罢归故里的大尉（武官之长）朱泚为王。朱泚自称大秦皇帝，建号应天，率兵围攻奉天。

    德宗因有朔方节度使李怀光率师勤王，朱泚乃从奉天退至长安。次年六月，唐将李晟率神策军收复长安，朱泚西走，其部将斩之降唐，“泾原兵变”方告平息。

    从历史时序上看，征收茶税在前，“径原兵变”在后，德宗回到长安时已是兴元元年（784），因此，德宗征收茶税为起因是“四镇之乱”而非“泾原兵变”。

    从唐高宗永徽元年（650）到唐玄宗天宝年（755），中经高宗、武后、中宗、睿宗和玄宗的统治，约一个世纪，这段时期是中国封建社会历史上的重大发展时期，农业、手工业、商业贸易有显著的进步，社会生产力有一定的提高。

    茶叶作为农业生产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开始迅速发展。唐初饮茶之风尚局限于山林寺院、皇宫富邸和东南、西南等地，“南人好饮之，北人初不多饮”。

    随着社会的安定，经济、文化的发达，寺院僧侣的传播，饮茶之风迅速向北方漫延，宫廷常置茶宴，帝王以茶赐大臣，进茶成为官廷礼仪，德宗也很嗜茶，其因兵变出走奉天，韩滉遣使运粟帛入关中的同时，也没有忘记“以夹练囊缄茶未，遣健步以进御”。

    社会对茶的需求日益迫切，茶由野生到山林寺院少量种植，发展到成片集中的大量生产。“安史之乱”后，出现了家庭手工制茶作坊，茶农种茶的目的转向商品交换，茶在农产品中是独一无二的最发达最典型的商品化生产，为封建王朝征收茶税奠定了雄厚的物质基础。

    当时征收茶税只是权宜之计，但这却开了历史上茶叶征税的先河，后世也纷纷效仿。

    唐后的五代十国时期，全国分裂割据，导致茶法各地不一，但是都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即都放松了对茶的征税。

    到了宋代，茶业经济发展到了一个顶峰时期，全国各地上至皇族官僚，下至平民百姓之间，皆盛行饮茶之风，全国的茶叶生产量也较唐代翻了几番，此时在兴起的榷茶制度下，茶农茶商所获茶利较以前大为减少，茶税可谓是变相的增加了。

    明代时茶政以榷茶易马为主，收税为辅。

    明代官吏对茶农需索苛刻，人民亦受很大苦楚。周亮工《闽小记》：武夷产茶甚多，“黄冠（农民衣服）既获茶利，遂遍种之，一时松栝樵苏都尽，后百年为茶所困，复尽刈之。”“黄冠苦于追呼，尽斫所种武夷真茶。”当时武夷山有一首茶歌说：“茶兮尔何知，乃以尔故灾黎元。”武夷山茶叶生产之所以衰落，乃是苛征茶税、迫害茶农的结果。

    到了清朝，茶税在国家财政收入中所占比重有所减小，至清朝后期，由于外强侵入，国内爆发农民起义等战事，战争赔款及军费开支都使清朝政府财政吃紧，朝廷被迫通过加重赋税来解决危机。此时各地任意设卡征税，一物数征，运销越远税额越大，这使得茶农和普通民众的负担异常沉重，茶叶流通严重阻滞，茶园茶庄大量荒废，茶至此走向了一个衰落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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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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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的茶和唐朝时期差不多唐代茶的饮法是煮茶即烹茶、煎茶。根据陆羽《茶经》记载，唐代茶叶生产过程是“采之，蒸之，捣之，拍之，焙之，穿之，封之，茶之千矣。”

    饮用时，先将饼茶放在火上烤炙，然后用茶碾将茶饼碾碎成粉末，再用筛子筛成细末，放到开水中去煮。煮时，水刚开，水面出现细小的水珠像鱼眼一样，并“微有声”，称为一沸。此时加入一些盐到水中调味。

    当锅边水泡如涌泉连珠时，为二沸，这时要用瓢舀出一瓢开水备用，以竹夹在锅中心搅拌，然后将茶末从中心倒进去。稍后锅中的条水“腾波鼓浪”，“势若奔涛溅沫”，称为三沸，此时要将刚才舀出来的那瓢水再倒进锅里，一锅茶汤就算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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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再继续烹煮，陆羽认为“水老不可食也”。最后，将煮好了的茶汤舀进碗里饮用。前三碗味道较好，后两碗较差。五碗之外，“非渴其莫之饮”。

    这是当时社会上较盛行的饮茶方法。

    因茶叶有不同种类，所以还存在另一种方法，将饼茶舂成粉末放在茶瓶中，再用开水冲泡，而不用烹煮，这是末茶的饮用方法。

    第三中就是煮茶法了。就是把茶叶和姜、枣等一起放入锅中进行彻底的煮，这样煮好的东西全部喝下去，这就是所谓的煮茶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后宅。

    却见苏婉正站在一旁，她从盒子里取出一颗墨子，又从研盒中取出砚台，倒了一些水，挽起袖子轻轻地磨起了墨。

    王直拿起一支毛笔，在砚台上轻轻一点，让笔尖饱濯墨汁，然后，在纸上一促而就上面写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行字，端端正正，如行云流水般。

    他转身轻轻地握住妻子的柔夷，轻声吟唱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说着，他轻轻地将娇妻揽入怀中，静静地，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良久。

    苏婉早已经泪湿了双眼，只是静静地，不动声色地抱住自己的丈夫。

    王直轻轻地拍着妻子那微微颤抖的肩膀，轻声说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苏婉破涕为笑摇摇头:“夫君自然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妾身怎么能责怪夫君。”

    王直抚摸着苏婉的鬓角，为她擦拭眼泪:“别哭了，让人见了还说我一堂堂男子汉欺负你呢。”

    说着，王直轻轻地亲吻着苏婉的额头。

    苏婉的脸蹭地一下子羞红了，她说着:“夫君的心意妾身自然是明白的，现如今，天下纷纷，休妻在娶者大有人在，夫君为妾身做的，妾身看在眼里，铭感五内，夫君的煎熬，妾身看在心里，五内俱焚，今时今日妾身但求一事。”

    说着，苏婉跪了下来，声泪俱下说着:“宋家小姐数月前已经接下婚书，但是碍于妾身，至今不肯下嫁，实在是令我王家架于火上，令夫君难堪，倘若是普通人家定要休了她。”

    她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然，宋家并非普通人家，休则堕了那宋家之颜面，宋家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只怕到时候骑虎难下，被宋家反噬反而不美。”

    “不休，就这样拖着，我王家又易成笑柄，如今已经是势成骑虎，还请夫君贬斥妾身，以成大义。”苏婉泪流满面地笑着，她长揖说道。

    王直轻轻地抿嘴，泪水止不住地流淌着，他忍住声，轻轻地抚摸着苏婉的长发，抿了抿嘴，嘴角颤抖着。

    他知道，宋家已经拖了又拖，为的就是逼自己贬斥苏婉，就算自己显出作为镇帅的资格，就算自己占领了济水县，就算自己拖死了刘思明，但是，对于宋家这样的大族来说，平妻是什么，平妻就意味着他宋家的嫡女不是王直唯一的妻子，以后的子嗣也不是王家唯一的继承人。

    王直不甘心，他不希望是自己的不作为伤害了苏婉，他不能，他哭泣着，他心疼着。

    :“幸福总突然的转身

    将背影留给某个人

    坐在黄昏里守着那一扇门

    一转眼从夜晚到清晨

    幸福总是分成两份

    将一半交给某个人

    直到从新要开始一段人生

    我就要变成另一个人

    可是我不能可惜我不能

    把一眨眼的幸福变成永恒

    可是我心疼你期望的可能

    都变得不可能

    可看透了多少转折

    我们平静的还是哭了

    你说平淡了就会好了

    可是忘不了的怎样呢

    幸福总是分成两份

    将一半交给某个人

    直到从新要开始一段人生

    我就要变成另一个人

    可是我不能可惜我不能

    把一眨眼的幸福变成永恒

    可是我心疼你期望的可能

    都变得不可能

    可看透了多少转折

    我们平静的还是哭了

    你说平淡了就会好了

    可是忘不了的怎样呢。”

    王直轻声地唱着，泪水越发地止不住，

    “你不愿意和我度过一生吗？”他抿着嘴说道，嘴唇上微微的胡须轻轻地颤蔌着，他敲了一下苏婉的额头说道:“这些事情我自然会处理，你莫要理会这些琐事。”

    “只待我攻下长定郡，那宋家自然会将嫡女嫁过来的，那时。”王直笑着说道，脸上的泪水肆意流淌着说道。

    “你莫要忧心，我不急，他们就该急了。”王直抬头看着梁上那块大匾，上面书写着四个大字“镇之于静”。

    “来，将眼泪擦干，叔父和静塘还在前面等着呢，我们也去前庭走一走吧。”王直点了一下苏婉那精致小巧的鼻子说道。

    “但凭夫君作主。”苏婉一拭脸，“哎呀，妆都花了，待妾身去补妆，夫君稍待。”

    说着，便起身到厢房去了。

    王直和她的新房就是那间厢房，主卧是将来做为正妻的宋家小姐的卧室，可惜，也闲置了良久，王直也曾经想过搬到主卧去，可惜，苏婉说什么也不愿意。

    只见，王直亦步亦趋地跟在妻子的后面。

    苏婉坐在铜镜前，隐隐镜子里晃过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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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妻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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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直笑着站在那里说道:“来我为你梳头。”

    “夫君莫要动手，让妾身自己来。“自嗟贫家女，久致罗襦裳。罗襦不复施，对君洗红妆。仰视百鸟飞，大小必双翔。人事多错迕，与君永相望。””苏婉坐在镜子前面静静地吟唱道，她坐在那里没有过多的话，只是静静的。

    这一幕幕王直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看着柔柔弱弱的妻子，那个前世倔强而又温婉佳人。

    前世，自己多年的囚禁生涯若是没有她，只怕自己要已经崩溃了，那个在自己荣华富贵的时候默默相守，在自己落难的时候她义无反顾，在自己被斩首的时候她举剑相随。

    这一世竟让她如此伤心流泪，我怎么忍心，王直从身后一把抱住她，亲吻着她的发稍。

    “想这些做什么，这是男人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王直轻轻地吻拭着妻子脸颊上斑驳的泪痕，疼惜地亲吻着她。

    炽热而又温柔的吻令苏婉沉醉，她多希望就好像王直的歌声中述说的那样缠绵，那样的难舍难分。

    幸福总是分成两份

    将一半交给某个人

    直到从新要开始一段人生

    我就要变成另一个人

    可是我不能可惜我不能

    把一眨眼的幸福变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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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心疼你期望的可能

    都变得不可能

    可看透了多少转折

    我们平静的还是哭了

    你说平淡了就会好了

    可是忘不了的怎样呢

    是啊，可是忘不了的怎样呢。

    虽然不曾听过这样的调，但是，这歌词直白，又通俗，就算没有读书的人想必也能听得懂，

    想到这里苏婉的鼻头一酸，明眸中又蓄满了泪水。

    听着这惹人泪水的歌，苏婉感觉自己一瞬间好像充满希望，满满的都是他。

    王直笑了起来，说道:“莫要在哭了，在哭就不能见人了，来我给你化妆。”

    说着，便从梳妆台里拿起了一支碳笔，矫美的脸盘，王直的眉笔顺着妻子的眉毛勾勒了起来，缓缓地，轻轻地，一丝丝，一笔笔，仿佛王直把所有的思绪都放在那对弯月上，两颗心越来越近，仿佛从来都没有那么近过，却又那么自然，远一点都显得那般陌生。

    对镜梳红妆，百鸟哪堪比鸳鸯。

    “走吧，莫要让他们久等了。”王直牵着苏婉的手说道。

    “嗯。”苏婉脸上红霞还未退去，和丈夫结婚已经半年多了，一直以来在苏婉心里都觉得王直兴许并不喜欢自己，因为这半年多来，王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奔波，两人聚少离多，感情自然也就淡薄，在加上，宋家小姐因为自己的缘故，迟迟不肯下嫁，而令王直平添烦恼。

    不曾想，这是一个多情的儿郎，苏婉没有想到，他为了自己竟然甘愿开罪于宋家，也不愿意贬自己。

    “来来来，再来，再来。”王林爽朗的笑声回荡着。

    “叔父总是这般鲁莽，却总是不见改。”王直笑着对妻子说道。

    “莫要在背后议论长辈，叔父那哪里是鲁莽，为人耿直，性格爽朗，这才是称赞长辈的话。”苏婉轻笑着说道，帮丈夫抚平衣服。

    二人来到厅堂，就见王林和夏静塘二人正埋头下棋，夏静塘永远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样子，而王林的表现就差上那么几许，只见王林，时而抓耳挠腮，时而大呼小叫，又时不时地悔棋，就好像是一个顽童一般。

    “叔父，静塘好雅兴啊。”王直走过去，笑着说道。

    “贤侄，来了，哈哈哈，婉儿也来了，快坐。”王林得意的哈哈大笑。

    “大人。”夏静塘站起来行礼道。

    “静塘坐，这里都是自己人。”王直笑道。

    “婉儿，倒点茶来。”

    只见，苏婉微微一欠身，下去了。

    王林笑眯眯地看着小夫妻的互动，说道:“小别胜新婚啊，贤侄。”

    “叔父莫要取笑。”

    “无碍，无碍，年轻人嘛，谁人年少不轻狂，又有哪个年少不风流的。”王林笑呵呵地看着这对小夫妻，一直以来，他对王直娶苏婉作平妻都抱有极大的诟病，王直作为王家甚至是定阳镇的继承人，都是不允许他这样自作主张，他的婚事怎么可能由自己做主。

    所以在王林看来，定是那苏家小娘子勾引自家侄子，不过，在和王直接触后，发现，自家侄子并不是那种为美色所迷的人，看他的所作所为尚算英明，这样的人就算继承王家家业，也是大有可为。

    因此，王林便改变自己的心态，将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

    之后，他惊讶的发现原来这个苏家的小娘子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就算给自家侄儿当正妻，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就单单凭那几件事情就已经显示出她做正妻也是绰绰有余。

    在王直和陈迹大战时，她便发动百姓自发的到城头去做抵抗柳镇的准备，搬运守城器械，这些都是为战败后守城做准备，做充足的准备抵抗柳镇，等待大帅支援，未算胜先算败，上也。

    大战结束后，王直亲率骑兵奔袭济水县，她在后方鼓舞士气，安排医官给受伤的将士治伤，然后，自己又亲自探望受伤的将士，并且在王直奔袭济水县的时候，迅速组织县中士兵赶往济水县，并且亲临前线，鼓舞人心，探望士兵，安顿后方，上上也。

    有自知之明，住厢房，不愿意入住主卧，乃是恪守自己平妻而非正妻，避免将来和正妻引发冲突，而令，自己的丈夫难堪，上上上也

    这样的媳妇真是王直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哈哈哈。”王林大声地笑了起来。

    “大人，这长定郡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跟随柳镇大帅柳崇义，一方跟随他弟弟柳崇明，不过双方实力相差悬殊。”夏静塘坐在那里说道。

    “直儿，这如今柳镇正一步步走进你的设想，不过邻近的几个镇都有些意动了，毕竟谁先打下长定郡，就一下一成了蜀地第二大势力。”王林也有些着急，毕竟等了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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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镇之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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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我们是要继续等待吗？”夏静塘说道。

    “对柳镇有想法的可不止我们一家啊，在这样等下去不好吧。”夏静塘虽然是个人才，但只是内政之才，而非将帅之才。

    “嗯，虽然柳镇分成两派，但是，双方势力都不可小觑，而且，柳崇义相当克制自己，并没有急于收拾柳崇明，而是继续巩固自己的势力。”王直冷静的分析着。

    “这也给了柳崇明机会，他也知道自己跟柳崇义之间的差距，因此，两兄弟反而好像达成默契一般，双方并没有急于决战，甚至连小规模的战斗都极少。”

    “这样的压力下，周围的各镇都雄踞虎视，俱都对长定郡蠢蠢欲动，却又一个个都按兵不动，看看那成都郡的魏存东，看看那魏静中，那一个不是对这块肉虎视眈眈。”

    “我们若急于求成，若是我们急吼吼引得两兄弟联手，难他们两人联合未必就没有和我王镇一战之力，打虎不成反而被虎伤了，反而不美，还有可能令其他人趁我们虚弱的时候大举进攻。”

    “侄儿所言极是，只是，这，我们若不能先下手后面可就遭殃了呀。”

    王林看着王直说道:“并非我不认同直儿的谋略，只是，你设想一下，若是魏存东若是打下柳镇那就是实力大增，成都郡由三郡这地变为四郡之地，那样的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再则就算不是魏存东，若是那魏静中占领柳镇，那也是大大的坏事啊，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对我王镇也是威胁。”

    “成都郡的魏存东虽然实力强劲，但是，和我们相隔一郡，难道那一郡就会放任魏存东过来不成，只要魏存东从他那里过来，不论他承认与否，在世人的眼睛里，他便已经是投降，只要他不是白痴便不会这样做。”王直笑着说着，手中捻起一枚棋子，笑得越发的灿烂了。

    “至于，魏静中，他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如何成事，魏静中岂足惧。”王直冷笑着说道。

    如果记忆没有错的话，那么很快，魏静中就要被手下的大将杀害了，而魏镇也从此一分为二。

    而他的女儿率领一都残余的将士抵抗那些所谓的叛徒，最终不幸兵败身亡。

    这时候，苏婉端着一些简单的吃食进来了，放在桌子上，缓缓一福，退了出去。

    王直又接着说道:“魏静中没有嗣子拿什么继承家业，众将心里面也打鼓，不是吗？没有嗣子就意味着家业可能断绝，这是众将所不能接受的，谁愿意自己拼命打下来的大好河山，锦绣前程瞬间化作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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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现在匆匆忙忙间能够找到继承人，或者找一个女婿，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放逐而已，一个不小心那就是身死族灭。”

    “现如今是什么时代，这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王直捏着棋子说道。

    王林沉默了，他知道王直说的并没有错，只是第一次听人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王林问道。

    “我们等。”王直成竹在胸地说道。

    “等？等什么？”王林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蠢材，可是，在王直面前仿佛变得愚蠢了一般。

    “等魏静中，魏静中最近越来越不安分了，想必他已经挑选好自己的继承人了，这时候他要做什么才能够让他的继承人得到众将的认可呢？”王直喝着茶说道:“静塘，你猜想，会是什么东西可以暂时压服这些桀臣骜将呢？”

    “打什么哑谜啊，你直接说不就得了嘛，绕什么圈子啊。”王林提出意见了。

    “叔父莫要急。”王直微笑道:“这就告诉你。”

    “什么可以压服众将？”夏静塘有些挠头了，会是什么呢？忽然他灵光一闪:“大胜，一场精彩的胜利，一场压倒性优势的胜利。”

    “一点没错，就是胜利，一场一面倒的胜利，只有这样，手底下的众将才会被震慑，可是蜀地这么多的蕃镇中，他触手可及的只有六个镇。”王直笑了起来。

    “虽然各镇大帅都垂垂老矣，但突然病死的可能不大，只有新老接替，政权才会动荡，而目下只有柳镇，兄弟阋墙，柳镇一分为二，柳老大帅一生的辛苦付诸东流。”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苏婉就端坐在他后面的案几旁，微笑着。

    “哈哈哈，这下子我可算明白了，我的好侄儿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王林听着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哈哈大笑着。

    “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去当出头鸟，放着，这长定郡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去收拾的，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嗣子大位，我担心到时候会出乱子。”王直当着王林的面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乱子？什么乱子，有谁敢妄动的，大哥手里的亲直营，和我手里的一都那都不是吃素的。”王林怒气冲冲地说道，一副择人而噬的表情。

    “目下也只不过是担心而已，毕竟，我只不过是义子，还不是从小养大的，众将心中不平也是常理。”王直笑道，桌子底下的手捏了捏妻子的手，安慰着一脸担忧的妻子。

    “直儿说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班子桀臣骜将还真不是谁都可以降得住。”王林说道:“不过，你这段时间就要做好准备，恐怕近些时日大帅就会召你入府，立你为嗣子了。”

    王林看着脸上毫无喜悦的侄子，一脸的惊讶。

    “嗯。”王直点头。

    天色近昏黄，有诗赞日:夕阳无限好。

    后宅。

    苏婉为丈夫添了一杯茶。

    见丈夫闷闷不乐，便提议下围棋。

    于是，二人便围坐在榻上。

    “夫君莫要心焦，叔父和夏先生都会帮助夫君的。”苏婉看王直笑得和煦，不过却难掩盖心中的愁绪。

    “如今这局势叫我如何不担忧，虽然魏静中有可能会急急攻打柳镇，但也仅仅是可能，我心里也没有把握啊，若是魏静中，那就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王直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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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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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龙庭·垂拱四年

    大赵幼帝加封大将军大司马魏越为吴王，赐七节七旌，赐封地苏州。

    后宫，上汜宫。

    “可恶啊，魏越真真是放肆了，现如今连我的龙庭都拿了去，明天是不是要拿了朕都这张龙椅。”一个身穿明黄色衮龙袍的年轻人，涨红了脸咆哮道，这便是大赵皇帝赵召。

    大赵从立国以来，历二百余年，曾经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南迁过一次了，史称英武中兴。

    可惜，这一百多年过去了，英武中兴时的光景已经一去不复返，这破碎流离的汉家江山，又待谁来重拾旧河山。

    而这一代赵家经历了百年的太平，早已经成为温室里的花朵了，三十数年前，蜀中出龙，自立蜀王，一时间天下震动，可是赵氏天下竟然没有一人敢出军蜀地，竟让蜀地纷乱十余年，十余年的纷争，十数年的割据，形成了如今的格局，东川十一郡，西川九郡，龙剑三郡，纷战不休。

    一旁几名太监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时候，一名身穿朱紫袍的老太监走了进来，他一挥手，几名太监连忙行礼退了出去。

    “陛下，蜀地定阳郡王煜留后表上来，您看是批朱还是不批。”他开口说道。

    这老太监翟中可是不得了，历经三朝，又得先帝托孤，乃是龙庭中机少数忠心耿耿的人了。

    “表什么，放肆，这天下难道是他家的天下吗？朕说了算，不表。”赵宇明低吼道。

    “又是留的哪家的后，还不是他们自家的子弟，这天下都快成他们这群人家的了。”他失声咆哮着:“乱臣贼子，一群乱臣贼子。”

    “陛下何必如此呢，不批，那便不批。”翟中说着一挥手，后面一群美艳佳丽便围了上来，然后，他便退了出去。

    “微臣参见吴王殿下，吴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名身穿青色袍服的中年人见了魏越，立刻跪地参拜着。

    “什么事？”只见魏越身穿浅黄色衮袍，长身而立，他的脸稍微有些修长，黑色的头发中带有一点点红色，眼睛微微细看竟然是天生双瞳，可谓是天生的富贵相。

    “定阳郡的留后陛下驳了，如此还表不表？”那个中年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魏越一脸的惊讶。

    “哈哈哈，难得陛下亲自下旨，那就不表了。”说完笑了一下。

    “陛下真的是越来越任性了。”他笑着说道。

    身后那个中年人心里嘀咕着:早年几位大臣都夸说陛下聪明，若不是你不让陛下读书，陛下又何以致今日。

    魏越在宫中走来走去，像是自己家里一般。身后跟着一大群侍卫，太监和宫女，他们一个个持旌拿节，威风无限。

    旌节，古代指使者所持的节，以为凭信。后借以泛指信符。唐制中，节度使赐双旌双节。旌以专赏，节以专杀。行则建节，树六纛。亦借指节度使；军权。

    节度使为官名。唐初沿北周及隋朝旧制，重要地区置总管统兵，旋改称都督，惟朔方仍称总管，边州别置经略使，有屯田州置营田使。唐代开始设立的地方军政长官。因受职之时，朝廷赐以旌节，故称。《资治通鉴》第二百一十卷唐纪二十六有载：唐睿宗景云元年（公元710年），丁酉，以幽州镇守经略节度大使薛讷为左武卫大将军兼幽州都督，节度使之名自讷始。景云二年，贺拔延嗣为凉州都督充河西节度使，节度使开始成为正式的官职。

    所以皇帝说的龙庭成他家的其实并没有什么错，如果说魏越仅仅只是封侯，这倒无伤大雅，因为说到底男，子，伯，侯，公，王。

    这些品级中侯严格算起来还属于是臣子，但是，王就不同了，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那么这意味就不同了，从汉朝开始就有非刘不王的规定，一直到明朝都还有这样的规定。

    但是，他一上来大将军大司马又加封吴王，大将军总理天下兵马，大司马位列三公之首，在加吴王，吴在何地，苏，苏州包括苏州，扬州等地。

    而龙庭自从三十余年前经过蜀地大乱，就从金陵迁移到扬州城了，所以扬州就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龙庭。

    而现在连扬州都交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交不出来的，难道屁股底下的这张椅子有龙庭重要吗？

    赵召悲愤欲绝，难道大将军大司马还不能满足他那勃勃的野心吗？

    吴王，这吴王加了将来还有什么是可以封赏的吗？这赵家天下也只剩下这吴地了，接下来还有什么可以封赏的，自己屁股下面的那张椅子？

    一旦加无可加，封无封，赏无赏，那么接下来就只有两种可能，废除帝位，自己加封皇帝位，或者被皇帝找个借口杀掉。

    可是自己手里面要兵权没有兵权，要臣子貌似除了翟中就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了，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大赵，天要灭我大赵江山。

    想着想着，赵召坐在那张金光灿灿的龙椅上面，挺直了腰。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就好像癫狂了一般，又哭又笑的，一直，一直，直到整个人颓然倒在龙椅上。

    宫门外，翟中坐在撵上。

    “怎么样，都有动静了没有啊。”翟中阴阳怪气地说道，他端起茶喝了一下。

    见下面没有人敢回话，他又接着开口。

    “还是一个都没有动静啊，你们这些废物，光长了一张脸蛋，一个个怎么就不争气呢？”他将茶杯放在旁边说道。

    “公公饶命啊，在给我们一点时间吧。”话说着那些从宫外面精挑细选的美女一个个磕头如捣蒜。

    “呦呦呦呦呦，一个个都给我精细着点，别把脸磕破了，不然可就没有用了，知道吗？”翟中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吓得那些个美女是磕也不是，不磕也不是。

    “行了，都精细着点，若是成了重重有赏，都下去吧。”翟中静静地说道:“你们可要快一点，不行我可就要换人了，陛下对你们可没有多大的兴趣了。”

    “是。”一群女的莺莺燕燕地都退了下去。

    “先帝啊，先帝。”翟中放下帘子喃喃说着:“老奴就是粉身碎骨也会保住这皇家的最后一丝血脉，定不会叫它断在老奴手里的，这也是老奴唯一能够为皇家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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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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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翟中说道。

    “吴王殿下，那翟中不识时务，现如今竟然还想着要留皇室一丝血脉，我们是不是要将他废了。”一个鹰钩鼻的男子悄悄地跑到吴王魏越面前打起了小报告。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魏越坐在撵上静静地说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仿佛被冰住了一般。

    “起撵，吴王宫。”魏越说道。

    ......

    定阳·阳光明媚·大晴·节度使府

    “直儿，你看这李存义向我们伸手要钱粮，折子上写道:济水初建，万事开头难，既要震济百姓，又要修缮城墙，操练士兵，还要防备柳镇出兵。”王煜最近一段时间精气神大好，没有之前那样时常咳血。

    “要钱粮不是不可以，只是去年加上今年开春我们收上来的钱粮其实也不多，支援一部分即可，如此便可以了。”王直笑着说道。

    李贤看着这二人心中默然。

    二人脾性相投，政见相近，更难得的是两个人聊得来，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见大帅笑得如此灿烂了。

    这时候一骑快马正急匆匆地赶回来，便是驰骋进定阳府城也未见丝毫减慢，一路上引得行人纷纷躲避。

    这一封奏折第一时间就被送到了监军胡明策手里，他看到之后大惊失色:“糊涂，糊涂，真是糊涂，这是谁发的朱批，不要那张脸了，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不行，我得早做打算，不能就这么干等着，这样无异于坐以待，有了，有了，就这么办。”胡明策说着，想到妙处，不禁手舞足蹈了起来。

    他伏在书案上，铺开纸笔，一蹴而就洋洋洒洒地写下了数千字，他意犹未尽地咂砸舌头，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快，加急，从速从快送到扬州，呈给皇上。”胡明策笑着说道。

    “是。”一名军士应了一声下去了。

    胡明策拿上朝廷的奏折就出门了。

    “大帅，朝廷的朱批折子下来了。”胡明策恭敬地说着。

    “嗯。”王煜接过那折子看了一下，冷哼一声:“直儿，李贤你们都看看朝廷说了些什么，真是放肆。”

    王煜怒火中烧，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傀儡般的朝廷居然还硬气了起来，居然将自己的留后给驳了回来，还批了自己。

    李贤将奏折拿在手里，看了一下又递给了王直，李贤惊讶地说道:“朝廷居然将大帅的留后给驳了回来。”

    王直看着奏折心里有些惊讶，朝廷居然将一镇节度使的折子驳回了，要知道如今这朝廷可是从善如流啊，只要是折子上去，就一定能拿到朱批，除了要钱，粮，兵和武器的。

    也难怪王煜如此生气，这朝廷早已经被各镇节度使架空了，各镇各节度使如何行事，早已经不需要向朝廷请示了。

    王煜咳嗽了起来说道:“这本是老夫家事，上折子是老夫给你面子，既然你驳了老夫的面子，老夫也不用给你面子了。”

    “胡明策既然你已经辞了朝廷的官，那就先去当县令吧。”王煜说道。

    “谢大帅。”胡明策赶忙跪下来说着，他心底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如果不是自己见机快的话，恐怕就不能站着说话了，枷锁恐怕就有得戴了。

    “下去吧。”王煜挥了一下手说着。

    “大帅，这朝廷将您的折子驳回来了，那么嗣子继位大典，我们还接着筹备，还接着办吗？”李贤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知道这事情是目下大帅最关心的事情，竟然让朝廷驳回了，让王煜如何能够不怒火中烧。

    “哼哼，办，不仅仅要办，还要大办。”王煜冷笑着说道:“既然朝廷不要面子了，我们也就没必要给他面子，传位大典不仅仅要继续筹备，还要大办特办。”

    “直儿，朝廷不给咱们脸啊。”王煜站在窗户前，静静地看着外面。

    前几日的瓢泼大雨，即使今天红日当头也未能使地面干燥起来，树上一只只麻雀蹦蹦跳跳的，发出尖锐的叫声，他侧着脸，饶有兴趣地看着外面，头也不会地说道。

    他并没有回头，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咳嗽了起来。

    王直垂下眼帘，心里叹息着。

    王直站在身后轻轻地敲着王煜的背，力度恰到好处，王煜的咳嗽这时候倒是真见缓了。

    不过两日，魏越称吴王加七节七旌，封地苏。

    天下哗然·定阳郡

    “呵呵，这魏越真是不要脸，虽然他占龙庭，但是和他势力相近的不是一两家，单是我蜀地就有魏存东，楚地有赵览，秦地有李旦。”王煜呵呵地笑着说道。

    “看来，这魏越是想扔了垂拱这个包袱，不过他也不想想，这个包袱可不是你想背就背，想甩就甩的，如今，势成骑虎，他想背想甩都需得仔细。”王直笑着说着。

    “呵呵，嗯，说的不错，这皇帝可是一尊大神，明明你要实力有实力，要文臣武将有文臣武将，却偏偏要对一个什么都不如你的人行三叩九拜之礼，魏越自然也不甘心。”王煜笑了。

    这事情其实在历史上也曾经发生过，这事还是朱元璋还没有当皇帝的时候，出兵去打仗，不想弄了一尊大佛回来，这大佛就是小明王韩林儿，一个没有实力，却偏偏见了面朱元璋都要给他磕头，这不是请了一尊大佛嘛。

    于是这朱元璋就很不开心了，他心里想我这土皇帝当得好好的，没事你来捣什么乱。

    老朱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开心，就想干掉这韩林儿，于是就让人将这自己的顶头上司给绑了沉江了。

    当然了，这些只是我们现在遐想一下哈。

    后人论史，每提及“小明王”韩林儿之死，大多认定是朱元璋下的毒手，似乎已成定论。元至正二十六年（1366年），韩林儿应朱元璋之请南下，途中舟覆而死。在《明史》中多处有相关记载，如《明史·韩林儿传》说：“太祖命廖永忠迎林儿归应天，至瓜步，覆舟沉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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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镇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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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的好:

    不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

    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

    给您续上一杯茶，您哪慢慢地品，听我细细地跟您说。

    话接前文，话说这魏越不甘心，那么王家这父子二人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呢？

    “哈哈哈。”王煜想起魏越的囧态就乐不可支，他一下子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这魏越如此迫不及待，他这样一整，他手里的那张大王就彻底废了，等着看好戏吧，指不定哪天这天下就冒出那么几十个王侯来。”王直静静地笑着说道。

    他没有想到魏越竟然会如此不智，原本大家都顾及着垂拱帝的大义名分，都压着，现在倒好，他这一称王，就好像捅了一个马蜂窝，这天下还不乱了。

    要知道称王和称侯完全是两码事，称侯虽然难听，但其实不是那么难接受，最多斥责非人臣之道。

    但是，称王就又是另一番光景，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一旦称王就有了号令天下的资格了，众人有岂会甘心。

    …;…;

    成都府·众将济济一堂

    “这魏越，真是，呵呵。”魏存东坐在大位上，他头发黑白相间，脸上岁月的痕迹斑驳，他一脸的嘲讽。

    “大帅何必计较这些虚名，他魏越坐上吴王的大位，难道大帅以为他真的坐得稳吗？”杨度笑着说道:“这天下和他魏越实力相当的人不在少数，凭什么就他坐吴王大位，等吧，在等一段时间自然有人和他理论。”

    杨度字衡量，乃是魏存东手下第一智囊，有着当世张良之称，早年，魏存东刚刚继任成都郡节度使的时候，他就建言劝说:今有长策一则，可安民济世“高驻墙，广积粮，缓称王。”

    当时，魏存东身边没有谋士，听到杨度的话，极其震惊，因为，这计策竟然于他自己的不谋而合。

    所以这杨度极其受魏存东的信赖，常常被引为左膀右臂，而杨度也未曾让魏存东的信赖付诸东流，成都郡有今天确实是仰仗了杨度的调度有方。

    “哦。”魏存东静静地敲着手指，没有说话。

    “如今我们只需要加快一统蜀地的步伐，周边几个镇打得挺厉害的，没时间顾及我们，这是个好机会。”杨度说道。

    “我们先北后南，先难后易，平了北东川，南东川就翻不起什么浪花了，等我们平了东川，西川也就可以一鼓而下。”杨度笑着说道:“到时候称王自然也就没人敢说话。”

    “他魏越都敢称王，我魏存东自然不能落人后，我决定准备称王大典，命快马通告蜀中各镇，前来观礼。”魏存东静静地说道。

    “大帅，此事万万不能啊大帅，我们绝不能步那魏越之后尘啊。”杨度大惊失色连忙道。

    “怎么？杨度你是觉得我魏存东比不上魏越，还是说真的不配坐蜀王这个位置。”魏存东听到之后不高兴了，这么多年的梦想，这么多年的隐忍，今天终于要开花结果了，结果，这杨度一泼冷水就下来了。

    “不，不，不，杨度不敢。”说着杨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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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存东看着杨度，一时间又不好发作，冷哼一声走掉了。

    留下已经呆楞住在那里的杨度一个人静静地跪在那里。

    次日·天色大晴

    杨度身着秘书郎袍服，手里拿着笏板，头戴金边通天冠，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走进了大帅府。

    杨度作为魏存东的心腹，平素穿着也不怎么讲究，甚至有时候套了件外袍就来了，这还是杨度拿到秘书郎袍服第一次穿。

    一路上，迎来了无数好奇探究的目光，毕竟杨度这个大帅跟前的红人，就算他不认识我，我也要认识他啊。

    可惜，杨度对众人的目光毫不在意，他一路上不做停留，直奔大帅书房而去。

    只见，魏存东坐在窗户旁，他看着外面的院子说道:“你来了。”

    “臣，杨度参见大帅。”从来没有正形的杨度，被人称作狂生的杨度，相隔一日，竟然犹如翻覆般，这样的陌生。

    魏存东沉默了。

    魏存东心里明白，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而杨度也不在是从前的杨度，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从前是回不去了。

    “坐吧。”魏存东沉默了一下说道。

    “谢大人。”杨度虚坐在椅子上，也没敢坐实，只是虚坐着。

    “大帅，如今大帅已经是蜀地最大的势力，没有之一，在下在府中效力已经有近十年了，近年来，越感力不从心，故特意来向大帅辞行。”杨度平静地说道。

    “先生真欲弃魏存东于不顾？真要弃成都三郡十余万军民于不顾？”魏存东静静地说道，他知道一旦杨度作出的决定，几乎就不会在改变了。

    “杨度垂垂老朽，十余万军民自有大帅决断，老夫实难以决断十余万军民大事，还请大帅恩准老夫回乡养老。”杨度在次回绝了魏存东的挽留。

    “衡量，你当真要如此行事，真是令我心疼难当啊。”魏存东眯起眼睛说道。

    “大帅何必强留，在下去意已决。”杨度也硬气了起来。

    “哎。”魏存东叹了一口气说道:“先生既然执意要走，我也不强留，只是老夫尚有几件事不明，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大帅旦说无妨。”杨度知道魏存东一旦答应轻易不会变卦，但是，既然自己要走，两人也即将分道扬镳，心中难免戚戚。

    “先生要走，我自然不敢强留，只是日后我成都郡当如何行事，还请先生赐教。”魏存东寻思着说道。

    “养行密做事情老练，豁达，大度，大帅如在内政上有不决之事可以向他请教。”杨度看着魏存东说道。

    “军中大帅自有决断，我就不多说了，后勤军需官可由于超来担任，此人谨小慎微，没有把握的事情不敢贸然去做，军需乃是重中之重，不可以不谨小慎微。”杨度又推荐了一个人。

    他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魏存东尚未准备万全就贸贸然称王，实在是不智，所以，一旦他称王，自然各镇便会奋起反抗，以一镇之力对抗整个蜀地，自然是败多胜少。

    而养行密此人在内政上见解精辟独到，往往一针见血，是个内政的好手。

    于超此人谨小慎微但是却并不是怕事，而且此人极有能力，不是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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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镇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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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的好:

    不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

    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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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接前文，话说这魏存东妄想称王不成，又失去一位谋士，心中正是郁闷。

    时间匆匆，已经是初夏了，人们开始换上青衫，又是一个风流好时节。

    魏存东心烦意乱地看着窗户外面喧哗热闹的街市，这成都府不比其他地方，这里的集市基本上是常年开着的，所以，也就没有赶集这个必要了，只要你想买东西，出门就能买得到，这便是所有成都人的骄傲。

    只是，这成都府的主人似乎嫌这里太吵了，于是便将桌子往里面搬了一下。

    他看着外面，成都街道上行人众多，人口熙熙攘攘的，他很不耐烦地将杯子里的酒倒进嘴里。

    原来，前些日子，魏存东又一次旧事重提，称王对他来说，诱惑力是无与伦比的。

    他本以为只要他一提出这件事情，众臣就会纳头拜倒，满心欢喜地劝自己加进，可是这一次却没有意料中的情况出现。

    群臣不仅仅没有纳头拜倒，反而一个个苦口婆心地劝说自己不要称王，然后，又说了一堆什么，成都府还没有真正的做到在蜀地可以一家独霸的局面，如果学那魏越岂不是逆行倒施，到时候受到各镇攻奸反而不美。

    他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称王，如果没有称王那么将杨度赶走实在是很愚蠢的举动，要知道，杨度对成都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难道他魏存东心里就不明白吗？

    所以他心底更加烦躁起来。

    扬州·龙庭

    “准备的差不多了吧。”魏越坐在撵上，心情很是不错，他手里原本就有三个郡，加上最近加封吴王等一系列，然后又一举攻下三个郡，目下他手里面有大半个苏地了。

    苏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苏地共有十一个郡，而魏越手里便有六个郡，势力大大增加了，也基本稳定苏地大半区域。

    “是，已经大致准备妥当了。”李静娴恭身说着。

    作为魏越手底下第一智囊的他，并没有杨度那样的傲气，李静娴是一个冷静到让人发寒的人，哪怕魏越之前称王，其实，魏越手底下所有人都不赞同的情况下，李静娴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反对，反而默默地为魏越称王做起了筹谋。

    “嗯，那就开始吧。”魏越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火热，他带着略微兴奋的语气说道。

    “是。”李静娴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他叹息了一声，别人都以为他李静娴只不过是魏越的传话筒，马屁精。

    难道他就不知道，其实，他比谁心里都明白，没有实力戴个大帽子有什么用，只会让所有人都盯着他，当一个人把所以的势力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的时候，那么就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他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钉子，所有人都提防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别人的眼里。

    其实，依照魏越现在的势力莫要说称王，就是称侯都颇觉勉强，但是，魏越这个人，心思坚定，不为外人所动，就算是自己劝说恐怕也是很难改变他的想法。

    与其劝阻，令人生厌恶，不如将事情做好充分的准备。

    既然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了，我们又何必去纠结，应该想一想如何做，怎么样才能最好的做出补救。

    扬州·吴王宫·行佥事房。

    这佥事房其实就是我们说的签押房。

    “诸位，我等今日之荣华富贵全都仰仗吴王殿下，而今吴王殿下仰仗各位大人的时候，还望各位自行决断。”李静娴笑着说道。

    “吴王殿下有事，那就是我们的事情，我等自然尽心全力为吴王殿下办事。”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说道。

    此人乃是李静娴最厌恶的人没有之一，便是这林光唯，没有本事，投机倒把是一流的好手，平素里欺男霸女，坏事没少做。

    曾经因为看上一个姑娘，强行将其掳走，然后，又担心她逃有去处，便将其家人通通杀掉，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说那姑娘有未婚夫，便又杀了她未婚夫全家，那个姑娘不堪折磨最终自杀了。

    然后，他又对外称那姑娘是病死的。

    又肥又胖，像头猪一样，真是令人作呕。

    不过，他深得吴王殿下的欢心，便是自己也是不好说什么。

    李静娴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林大人所言极是，如今天下群雄并起，各路豪杰逐鹿中原，此时此刻我等更需要精诚合作，才能助大人拯救天下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一群人纷纷附和道。

    “不知道吴王殿下何事寻我等。”其中一个人问道。

    “吴王殿下希望可以向天下诸镇下发号令，可惜明不正则言不顺。”李静娴笑着说道。

    “此事甚是简单，我们只需要向陛下要一道圣旨即可。”其中一个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此事岂可仰人鼻息，吴王殿下希望有一天他能够发号施令，而且这一天莫要等得太久了。”李静娴说了一下。

    扬州·龙庭

    “李大人，你看，这扬州城城又高墙又厚，真是天下有数的坚城啊。”翟中坐在软卧小榻上，看着李静娴说道。

    “是啊，天下雄城啊。”李静娴笑了一下。

    “李大人可是食君禄的人？”翟中问道，他诤诤地盯着李静娴。

    “自然，我李某人食君禄，担君忧，忠君事。”李静娴面不还色地说道。

    “呵呵呵，哈哈哈。”翟中听了李静娴的话怔了一下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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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保陛下无恙，全须全尾地离开。”翟中又说着。

    “在下不敢保证。”李静娴说道。

    历朝历代权利交替，谁能保证谁无恙，指不定哪个时候就被砍翻在地，所以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特别是前朝的皇帝，指不定就可能有人想要他的脑袋。

    “呵呵，如此看来，是不能全须全尾的了。”走吧，翟中深深地看了李静娴说道。

    李静娴拱手让行，他默默地看着翟中离去，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有想想要干掉翟中的冲动，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在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时候，还是要镇之于静。

    李静娴深呼吸了两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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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镇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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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接前文，翟中和李静娴的一番交易究竟是做成没有呢？李静娴有将做何决定？

    “吴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李静娴在吴王宫里也不避嫌，大大方方地给魏越行了大礼。

    要知道李静娴的行佥事可不是魏越的家官，或者吴国的国臣，他可是大赵皇帝手底下的官员，所以他对魏越根本没有行大礼的必要。

    “如何了？”魏越闭着眼睛说道:“翟中怎么说？”

    “只有一句话。”李静娴站在那里说着:“这句话也是臣想对大王说的一句话。”

    魏越睁开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静娴，在他的印象中，李静娴不是一个多话的人，甚至于连魏越自己都常常都忘记自己有这么一个谋士。

    但是他的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说。”魏越静静地看了一眼李静娴说道。

    “垂拱帝不可杀。”李静娴轻声说道:“若不杀他，只是囚禁起来，则天下唾手可得，若是杀了他，天下归属还未可知。”

    “区区一个废帝，还能翻起多大的浪来，不过本王便答应你的事。”魏越说道。

    次日。

    例朝，文武百官早早便已经来到朝堂之上，这是大朝会，所以，凡是在扬州附近的五品地方官都必须参加。

    “皇上驾到。”一名太监刚刚进朝堂门口便叫了一声。

    只听见呼啦啦的一片，殿上群臣都跪了下来。

    “臣等参加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赵召迈着小细腿，心里面战战兢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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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

    帝宫，宫室显得简单朴素了许多，几缕月光穿透空荡荡的大殿“出了何事？朕心绪为何突然如此不宁？”皇帝在宫殿内来回走动着。

    灯光照映下，年轻的皇帝实际上还是很英俊，长身玉立，文质彬彬，只是脸色却微微的白中透着青色，似乎是酒色过度。

    皇帝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可眼下手中，既无人也无权。

    身为堂堂大赵国的天子，连可驱使心腹也是寥寥无几，这是何等悲哀之事！

    感受到了心绪中一阵阵的不安，皇帝再也待不住了，向着殿外走去。

    “请陛下留步！”守在殿外的一个禁军大将站出来，面无表情的说着，虽向皇帝行了礼，但这种凛然的态度，却让皇帝的脸庞一下子涨红了。

    “朕只是觉得殿内憋闷，心情不畅，想去御花园里转上一转…;…;”皇帝忍住心中闷气，口气温和的说着。

    与其说是下达命令，不如说是请求对方放行。

    到底他还是在位的天子，禁军大将思索片刻，知道自己也不能做的太过，于是点头说着：“现在城中局势混乱，就算是皇宫，夜里也不甚安全，陛下出游并不安全，请让臣随行保护。”

    “将军是忠心之士，朕不好麻烦将军。”皇帝心里苦极，这哪里是什么随行保护，明明就是寸步不离的监视！

    可到底是寄人篱下，手中无权无兵，只好温言说着，想让对方不必跟着自己。

    禁军大将自是不肯，淡淡一笑，说着：“陛下说的哪里话，保护陛下安全，是臣的责任，请吧！”

    见此，皇帝只好作罢，能出去转一圈，总比闷在殿内强。

    深夜天上墨染的黑暗，但繁星及那轮月，却是极亮。

    抬起头，望着头顶的星与月，小皇帝站在原地，感慨了一句：“美哉！悲哉！”

    觉得星与月美，是受夜空繁华所感，而言说悲字，却是在感伤自己。

    想天上明月，在天空恒久皆在。

    而大赵这一朝，却已是走向末路。

    世间之事，哪有恒久皆在。

    皇帝曾经天真的认为，自己会是大赵中兴之主，可随着心腹渐少，直到如今近乎完全被囚禁在偌大深宫中，再也无力改变大燕命运以及他自己命运时，他的心情，也开始由有着期待变成了麻木不仁。

    连随口而出的戏言，都会很快传到魏越耳中，这种情况下，这位大赵的末代君主，只能借月来感伤心事，抒发一下郁闷忧伤之情。

    身边的将军，站在那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小皇帝在心内轻叹一声，向着花园走去。

    刚走到花园前，有人从远处快速奔跑过来，口中高呼：“吴王殿下，已至大殿外，请陛下速速返回！”

    这话一入耳，本来就已经躁乱的心，越发慌乱起来。

    吴王魏越为何深夜来到这深宫之中？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被完全困于深宫而对外面所发生事情一无所知的皇帝，这时有些怔住了，心中更是本能的一缩。

    浓郁的不安浮现出来。

    跟着的禁军大将，朝着来人询问了几句，就上前一步说着：“陛下，既吴王殿下已至大殿之外，陛下还是速速回去为好。”

    皇帝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头，只能跟着回去。

    一到所住的大殿前，远远见丹陛上下灯火辉煌，果看见了吴王魏越的身影。

    可来的，并非只是吴王魏越以及一些侍从，陪着吴王来，还有着大批侍卫，只见首先就有着上百个侍卫钉子一样，站在台阶上，手持长刀。

    而殿内，各按方位点燃着红烛，又有几十个侍卫一字排开，只一眼望过去，皇帝的腿就有些发软了。

    “陛下…;…;”身旁的人催促着。

    皇帝心中虽害怕，可还是向着吴王魏越的近前走去。

    “陛下，您深夜不睡，去了何处？”

    身着冕服的吴王，本就身材高大，生有异相，此时问起话来，甚是威严，只一句话，就让皇帝脸色发白。

    “朕只是觉得殿内憋闷，去花园那里转了转…;…;”小皇帝小心翼翼的回答。

    吴王魏越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着：“臣有一事，要与陛下禀报，请陛下随臣到里面说。”

    “就、就依吴王。”皇帝又怎敢说不，只得继续小心翼翼的说着。

    “请陛下先走。”吴王魏越面带笑容，说着。

    被这一笑，吓的身体一哆嗦的皇帝，不敢反抗，向着殿内走去。

    吴王魏越紧随其后，只带了一个大将进去，别人留守在了外面。

    “快给吴王奉茶…;…;”

    “不必了。让他们都下去，臣要与陛下，讲些机密事，事情紧急，不好让他们知晓。”魏越淡淡的一挥手，说着。

    “你们先且退下吧！”小皇帝对左右人说着。

    这些人，其实大半都是魏越的人，不需要皇帝说，就已经立刻退了下去了，只是片刻，大殿里除了远处的侍卫，就别无它人了。

    “吴王，深夜到此，又是何事？”这时，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皇帝反而镇定了下来，见人都下去了，对着坐着的吴王魏越说着。

    “陛下可知，前几个月，臣为何都不曾来看望陛下？”魏越开口说着。

    皇帝摇头，微微苦笑，说：“吴王劳苦功高，定是去讨伐逆贼了，朕不能及时为吴王后盾，实是有愧。”

    “陛下只是年纪尚幼，不必如此自责。”魏越淡淡的说着。

    说到这里，微顿了一下。

    “而就是在昨曰，臣才回扬州城外水路，就与逆贼刘成相遇，当场击杀刘成，杀敌三百多，就算如此，城中百姓，还是觉得心中不安，更有流言蜚语在城中四起，都不利于朝廷安定，更有诸多心怀叵测之臣，借着陛下之名，行反叛之事，被臣一一抓获，现已将他们家族一一抄家问罪…;…;”

    皇帝听到这里，脸上一下子血色全无，变的煞白，腾的站起身，惊的说着：“有这事！吴王，请相信朕，此事朕真的不知啊！”

    “但心怀叵测之人，却常有之。即便不关陛下的事情，也有损陛下之名。”说到这里，魏越慢慢开口：“臣已拟好一份圣旨，只等着陛下按它颁布下去，到时，自能平定已起风波，利国利民，只要陛下做到这件事，自会被后人称道。”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份拟好的文，让身边的武将，递送到小皇帝手中。

    小皇帝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他颤抖着手，展了开来，定睛去看。

    不看还好，一看，脸色顿时大变，变的再无半点血色，甚至笼罩了一层死气。

    “吴王…;…;”皇帝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你是先父所说之辅佐能臣，何苦…;…;何苦逼朕至此…;…;朕做的还不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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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镇静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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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接前文，魏越冒天下之大不韪，究竟成事与否？

    “陛下此言差矣！”吴王站起身，慢慢走向小皇帝，口中说：“本王的确有心，匡复社稷，让黎民百姓皆能不受这战乱之苦，可是想要做到这事，又岂能无名无份？难道本王不知道，让陛下禅位与臣，会造史官唾骂？但即便如此，本王亦不能弃天下苍生而不顾！”

    “陛下！主上如此相求，你还不肯禅位么？到了今曰，主上要想强取，你还能守的住不成？莫要不识抬举，否则某家就在这里捏死了你，到时看你从还是不从！”跟着魏越进殿的武将，这时冲着小皇帝喝着，手摸上了刀柄。

    这一声，身上所带的杀气，将皇帝骤然惊醒。

    以现在处境，又有何凭仗，敢对吴王说不？

    现在禅让，说不定还能保全了姓命。

    罢了，罢了！

    皇帝最后一丝反抗消去，他面无表情，说着：“就依吴王的意思办吧，朕…;…;朕同意禅让了！”

    说到这里，泪水飞溅而下。

    听到皇帝亲口答应下来，吴王的表情才稍缓一些。

    让皇帝当即亲笔，将魏越拟好的诏书，再抄写一遍，同时盖上玉玺。

    看着这卷圣旨，魏越仰天大笑，声震大殿，片刻，长袖一挥，冷冷说着：“夜深了，陛下就休息吧，臣告退！”

    蜀中·长定郡

    却说那柳崇明自从自立已经有数月，实在是令他的大哥柳崇义心里面感到不安。

    于是，五月末，柳崇义安顿好手里两县一府城，率领两都士兵号称五千大军，浩浩荡荡开往地前去平定叛乱。

    而困坐孤城的柳崇明也并未坐以待毙，他积极运作，联合魏静中，奈何魏静中只想坐收渔人之利，并没有答应柳崇明的请求。

    万般无奈下柳崇明向王镇求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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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见一大清早定阳郡府城马蹄声就没有断绝过，战事繁忙，但是，对于平头老百姓来说却没有太大的影响，这不一大清早的，这老杨头的豆腐摊就已经摆放得妥妥当当的，就等着客人来了。

    这时候几名青袍男子过来了，为首的那个男子衣着整齐，面如冠玉，做在那里不由地让人敬畏。

    “老板，这大清早的有什么吃食没有？随便来一点。”为首的那个笑呵呵地说道。

    “夏大人初来这定阳府城，若是只吃这个，恐怕大帅要责怪我等招待不周之罪。”一旁陪同的几个人中一个年岁稍长的说道。

    “是啊，是啊，不如等午间去吃席，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一旁的几人纷纷附和道。

    “不必了，少镇让我在这里等他，若是贸然离开，少镇寻找我不到，怪罪下来我等可担当不起啊。”夏静塘笑了一下说着。

    “那是，那是，大人有公务在身上，我等岂会让大人失责。”几人赔笑着说道。

    这时候嗒嗒，嗒嗒的马蹄声响策整条街道，由远处，越来越近，嗒嗒嗒嗒的声音仿佛敲在心尖上，几人抬头一看。

    夏静塘连忙起身行礼说着:“参见少镇大人。”

    身后的几个人也纷纷行礼道。

    “没吃早饭吧，做吧随便吃一点吧。”王直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来几份豆腐花吧。静塘你做啊。”

    王直搓着手说道:“这里的豆腐花味道还可以，吃一点在说吧。”

    老杨头连声应道，连忙下去弄豆腐花。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穿细碎布花裙的姑娘端着豆腐花就上来了。

    王直接过豆腐花平静地看了那姑娘一眼，点点头。

    但是，这平常的动作落在那几个陪官眼里却是大不相同。

    他们看了那个姑娘一眼，面容清秀端庄，长相娇好，不知道是不是经常接触豆腐花的原因，身上竟然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几个人暗地里按摩着，品尝着其中的味道。

    王直却不管这些，他端着碗静静地喝着豆腐花，一口一口地喝着。

    “静塘，现在太宿怎么样了。”王直端着碗说道。

    “太宿一切都是顺顺利利，对了，要不要把老夫人和少夫人接过来。”夏静塘思索了一下说道。

    “暂时不用，她们先在太宿没那么显眼，等一段时间吧。”王直摸着那个碗说道。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边君臣二人正为了继承大位做打算，那边的几名陪官就把心思打歪了，在他们听来，夏大人为什么要问少镇带不带夫人过来，明显是在提醒他们少镇身边少个陪伴的人。

    而少镇为什么拒绝厦大人的提议，明显是想告诉他们别做得太显眼就可以，然后，有摸着那个碗，肯定是在暗指那位端豆腐花的姑娘了。

    王直和夏静塘匆匆忙忙吃完饭就赶到大帅府。

    “参见大帅。”夏静塘见到身穿朱紫色蟒袍的王煜连忙下跪行礼道。

    “起来吧，呵呵，想必你就是直儿说的那位夏东川，得夏静塘者得东川，我这侄儿对你评价甚高啊。”王煜看上去心情不错，笑着说道。

    “得大帅和县令大人谬赞，实在是令静塘无地自容。”夏静塘连忙说着，这大帅面前可不是充当大尾巴狼的好地方，大帅一生戎马生涯，半辈子的南征北战，眼睫毛都是空的。

    “年轻人就应该生气勃勃，不必拘束，随便找个位置先坐吧。”王煜笑着说道。

    “大帅急着找我来想必是有要紧事找我吧。”王直笑着说道，给夏静塘解了围，一挥手，夏静塘退到一旁去了。

    “坐，直儿，果然如你所料，那柳崇义和柳崇明两个人狗咬狗了，而且，那魏静中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我们就接着看戏吧。”王煜得意地笑着。

    “大帅英明，正当如此，柳崇明和柳崇义两兄弟大战一起，两人必定生死相搏，我想那魏静中必定是相等二人大战正酣的时候偷袭他们二人，到时候我们就给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直笑着说道。

    “哦，待柳崇义和柳崇明两兄弟快分出胜负时，魏静中偷袭他们二人，待敌军俱疲时，我军在以逸待劳，一举击退魏静中，逼降柳崇明，然后，在回过头来收拾柳崇义。”王煜笑了:“果然妙计，直儿真乃我王家之千里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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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镇静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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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接前文，王直和夏静塘陪王煜演的这场戏究竟还何去何从？王煜心中是否早有决断？

    “如此一来，我定阳就要在短时间内整合定阳郡，长定郡，和魏家的江阳郡。”王煜笑着说道。

    “大帅此事其实不难。”夏静塘说着站了起来。

    “长定郡我们可以以王林为郡守，让他徐徐图之，江阳郡的魏静中下官曾经听闻那魏静中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子嗣，这倒方便我们行事，我们可以悄悄策反他身边的大将，然后在由少镇亲率大军击溃他，在以此为由头娶那魏静中的女儿做平妻，想来筹码也不小了。”夏静塘笑着说道:“如此一来，我定阳郡就可以一举成为蜀地第二大镇，坐拥长定郡，定阳郡，以及江阳郡三郡在手，想来也不怕那魏存东。”

    王煜仔细地听着夏静塘的谋划，越听王煜的眼睛越发的亮，行得通，他心里狂欢着，这定阳郡终究是在自己手上得到发展，没有辜负大帅的期望。

    一时间，王煜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王直轻声叫着:“大帅。”

    “哈哈哈，叫你们这些小辈见笑了，只是想起这么多年的心愿终于要实现了，两代大帅的梦想啊。”王煜感叹着。

    “这样，过几日我便要收直儿为嗣子了，你们好好准备一下。”他拍了一下王直的肩膀说道:“你准备一下，我过两天任命你为亲直营指挥使。”

    “嗯。”王直点了一下头说道。

    定阳郡府城·节度使府·休沐

    “来了，直儿坐。”王煜说着:“亲直营乃我王家立足定阳郡乃至天下之根基所在，现在我把它交给你，莫要让我失望啊。”

    “定不负大帅期望。”王直跪倒在地上说道。

    “李贤记太宿县令王直，击溃敌军，攻占济水县，击退敌人反扑，以孤军奋战之力保住济水县，特简拔其为正六品检点校郎兼任亲直营同知，此命令即刻执行。”王煜说着。

    “下官告退了。”李贤拱手退了出去，听完之后就去润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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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这样的命令一般来说，都要经过润色才会发布出来。

    数日间，王直除了在军营便是在大帅府，并未回去，自然也就无从得知家里却来了个大麻烦。

    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

    原来，那日王直“不寻常”的表现，被那几个有心的官员看在眼里，于是乎…;…;

    “林大人，你说早间少镇是不是有何意指啊？难道是看上了那家的小娘子了？直接带走就好了呀，他们还不得感恩戴德。”旁边一个严重发福的大胖子滴溜溜地转着小眼睛，一副奸滑地面相让人心生厌恶。

    “蠢材，少镇难道还会明目张胆的去抢吗？。”那个所谓的林新林大人喝道，官架子十足，其实，他也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从八品的陪官而已，当然了，这对于这些还在小吏和官之间徘徊的人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官了。

    “是，是，是，林大人教训的极是。”那个胖子连声应道。

    林新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少镇这样的大人物，也许这样的大人物就喜欢这样雾里看花的调调呢？若是自己事情办得不合心意，那马屁不是拍在马腿上了。

    可是，若是少镇他不喜欢这样雾里看花的感觉呢？只是他不方便动手罢了，那又该如何？是了碗，少镇早间摸着那个碗，定是如此了，碗形同什么？形同笼子。

    林新兴奋极了，他自认为自己终于掌握住了少镇的心思了，一条光明大道正在向自己铺开，一条升官发财，平步青云的门路就这样不期间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迈着八字步，走来走去，有了。

    “走，我们到城防军那里去。”林新拍着手笑着说道。

    “城防军？找那些疙瘩蛋子做什么？”其中一个问道。

    历朝历代都极力地贬低武人的地位，从汉朝以后，每一个朝代都有其特殊的政策。

    在王直原来那个时空里的古代，有一个国家叫宋朝，士兵的脸上都要刺字。士兵刺字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正好反映了那个时代的士兵是社会上的一个特殊的低贱阶层。

    因为，宋朝时期只有两种人要在脸上刺字，一种是罪犯，另一个便是士兵。

    刺额涂墨，本是古代的一种刑罚，称为墨刑或鲸刑。汉文帝把它废除了。但此后各代仍间有采用的。唐时捕回逃走的奴婢，常在脸上刺上“逃走奴”之类的字样，叫做“私鲸”。到宋太宗时才明令禁止。

    中国古代南方的少数民族有文身的习惯。唐和五代许多地区，特别是一些大城市，下层居民中文身的风气盛极一时。这种风习当时称作“雕青”。

    士兵刺字，就是从鲸刑和“雕青”的风尚演变而来，经过唐末五代而逐渐形成制度的。

    唐末五代，战乱频仍，割据各地的军阀四处强征人民当兵。为了加强控制，防止逃亡，军阀们纷纷实行在士兵脸上刺字的办法。从此，士兵刺字不再是为了装饰或者夸功显勇，而成为屈辱地位的标记了。

    大概从后梁太祖朱温经过后周太祖郭威再到北宋，在士兵脸上刺字逐渐形成了制度，成为募兵的必经手续。此后，当兵成了一种特殊的职业，一旦当上兵，刺了字，就得终身隶属军籍，不能再从事其他职业了。这样，士兵就成了社会上的一个特殊阶层。

    由于士兵刺字的影响，刑法里又正式恢复了鲸刑。从五代后晋天福年间开始，凡是流配的犯人，脸上都要刺字，称为“刺配”。而这些犯人又多半发到军中服役，称为“配军”。这样，士兵的地位也就跟犯人相差无几了。

    士兵刺字终究是一种侮辱人格的做法，必然要遭到人民的反对。南宋时，有时募兵就只在手臂上刺字，不再刺面了。元朝统一中国之后，士兵刺字的制度无形取消。而犯人的刺字从此也改为刺手臂而不再刺面了。

    募兵制度大备于宋，重文轻武的习俗也以宋朝为重。士兵刺字制度反映了唐宋之际随社会经济变化而引起的武人身分地位的变化；而刺字制度本身又促进了这一变化，使得士兵成了社会的特殊的低贱阶层，使得重文轻武的习俗思想更加流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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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镇静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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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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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接前文，武人的地位如此低下，究竟是何原因呢？

    两宋始终存在着监军一职，且多系统多类型。军队系统的监军有三个类型：宦官监军、官员监军、其他名目的监军如都监、走马承受、兵马都钤辖等。宦官监军以及走马承受从北宋中期兴盛，后期达到高峰，至南宋销声匿迹。

    南宋的监军比较随意，呈现出长官即可任命、不限文武、有更多带兵权等特点。

    最常见的是地方系统的监军，属于常设的地方武职，分布于南北各地州、县乃至路、镇各级地方，职能是管理驻军、带兵作战、监督地方官、向皇帝报告当地事务等，可能是兵马都监、监押的统称或别称。监军制度是宋代一项重要的军政制度、军事监察制度。

    宋代监军一词不同寻常，包括多种职官，或为本名，或为俗称，因而或名实相符，或有实无名，或名存实亡。

    宋代；监军；都监；走马承受；兵马都钤辖监军一职早在春秋时期就开始设置，以后几乎一直存在于所有朝代，如赵翼所言：“中官出使及监军，累朝皆有之。”

    因此，学术界多有研究，一般认为：“监军制度，是中国历史上国君或皇帝派身边亲信监督军队及其高级将领行动的一项特殊的军事制度。”

    但此认识过于笼统，具体到各代，实际情况复杂得多，学界也多有研究。唯宋代的监军，至今未见专论，仅有间接的或局部的论文以及词语解释。

    诸如张其凡《宋代宦官对军队的监督与指挥概述》涉及宦官充任的监军；龚延明《宋代官制辞典》中的《监军》条仅寥寥数语，除简单溯源外，至宋代就一句：“北宋初河北、河东、陕西沿边州府、川峡、广南州郡置监军”；而《词源》中的“监军”条，只字不提宋代；《辞海》中的“监军”条，仅言“宋代都监、监押统称”。

    季德源《中国历史上的监军制度》一文，探讨了中国古代监军和监军制度的产生、发展和演变情况以及监军制度对加强军事集权制、对军队履行对内对外职能的历史作用，对监军研究起到了促进作用。因属宏观概括，具体到宋代论述很少，而且显然是源于其错误的判断：“宋虽不设监军（见《续通典》卷三三《职官》），但宦官监军的记载仍可见之于史籍”，故只用很少的篇幅列举了宦官监军事实而已。研究宋代州级属官体制、宋代监察制度者只字不及监军。

    研究宋代地方统兵体制者，虽明确指出“唐末道以下行政机构已出现监军”，进入五代，“监军制度已普遍推行至州县两级，甚至于寨”，但论及宋代却也不提监军和都监。

    由此可见，学界对于宋代监军的了解十分有限、片面，还谈不上研究。

    更奇怪的是，作为一个常设职官，《宋史·职官志》等史籍对其职掌却无专门介绍，只有零星记载。《文献通考》卷五九《职官考》虽有《监军》的专门记载，只是历数其源流，至五代结束，仍是片言不及于宋。

    如此扑朔迷离，大概正是后代对其不了解的主要原因——“宋虽不设监军”之说即被此误导。

    从古至今所有这些记载、言论，给人的印象是：宋代有监军，但可以忽略不计。历史事实证明，宋代不但设置监军，而且始终存在，职能不止一种，地域分布广泛，更绝非仅有宦官充任。

    ,,宋代监军有时也称监兵、监军使、护某地军（兵）、护戎。如名将马知节，“年十八，监彭州兵”，“又监潭州兵”，“雍熙间。

    可以说宋朝灭亡最主要的几点就是一个是文官体系一个就是监军体系，还有一个就是接下来要说的兵制。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亡国。虽然兵制改革问题不一定是亡国的必然因素，但宋朝亡国的主要因素就是兵制改革。

    宋朝对兵制主要的改革是哪几点：建隆二年三月，宋太祖削去都点检这个重要的禁军职位。

    同年七月，宋太祖通过杯酒释兵权解除武官的军权，禁军的领导机构改为殿前司和侍卫司，分别由殿前都指挥使、步军都指挥使和马军都指挥使（三帅）统领。

    ,但是，三帅无发兵之权。

    宋朝在中央设立枢密院来负责军务。枢密院直接对皇帝负责，其他任何官员都不得过问。

    而枢密院虽能发兵，却不能直接统军。

    影响：统兵权与调兵权的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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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经常更换统兵将领，以防止军队中出现个人势力，战争时战区司令皆由文官或太监担任，而且改变战略必须经过皇帝同意。

    影响：将不知兵，兵不识将，军队站力下降。

    南宋军队的主力为屯驻大兵以及三衙。屯驻大兵战斗力较强，多属私人召募部队，如岳家军，有“撼山易，撼岳家军难”之说。

    影响：朝廷控制军队的能力已经弱化，枢密院的权责也逐渐缩小。

    在兵种结构上，步兵为主要兵种，并配有少量骑兵，车兵则逐步消失。没有北方良好牧地提供足够战马。

    影响：成为两宋灭亡的重要原因。

    不扯这些闲话了，怎么接着进入正题。

    “没有那些疙瘩蛋子，就不能讨得少镇欢心，也就没有我们未来的荣华富贵，你这一辈子只能做一个小吏，而我一辈子只能做一个芝麻官。”林新笑了：“我可不喜欢现在这个帽子，太小了。”

    “是，是是，大人说的极是。”那几个小吏连声应道。

    “这就走吧。”林新腆着个大肚子说着。

    “大人，门口来了几个人，说是陪官，想要求见大人。”一个士卒跑来禀报。

    “陪官？那群耍嘴皮子的怎么来找我？”那名守备营营正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他心里可是明白的，这些个耍嘴皮子的，一个个都TD的笑里藏刀，一个个都是笑面虎，表面笑嘻嘻，背后放暗箭，都是得罪不得的，何况自己和那陪官虽然同样是八品，但是，这些个文官见到武将自动大一级，闹不好自己还得给他们赔笑脸。

    “我出去迎一迎。”说着，那营正便站了起来。

    “原来是林大人啊，不知道林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何营公务繁忙，怎么能劳驾何营亲迎。”林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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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镇静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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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接前文，说这王直有麻烦了？这麻烦从何而来呢？原来是那林新办的糊涂事。

    “快，快，把那小娘子抓起来。”林新兴奋得大呼小叫的。

    几名城防营的大汉就上去抓人了。

    只见几个大汉一手按住老杨头，一手像逮小鸡一般将那个小娘子抓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老杨头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响彻定阳府。

    这可不行啊，大庭广众下，众目睽睽之中，这林新那不由地也紧张了，毕竟没办过什么大事。

    不一会儿，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人们指指点点的，让几个当差的城防营的人很是感到不安，毕竟他们或多或少都稍微认识。

    人越围越多，场面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这林新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毕竟这么一点点小事，如果自己练这么一点点小事都没办法做好，那么又怎么让少镇对自己刮目相看呢？

    “带走。”

    只见那几名大汉架起那小娘子就走，留下那老杨头在那里呼天抢地，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扬州，五月底，魏越废除垂拱帝，自立魏国，将垂拱帝赶到漠北。

    紧接着。

    益州成都郡的魏存东坐拥三郡，在成都成都称帝自立蜀国。

    荆州襄阳郡的赵毅坐拥四郡，于号称天下第二坚城的襄阳城称帝号称楚国。

    晋地太原郡李郎坐拥五郡，在太原城称帝自称晋国，并且修七庙祭七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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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地关东郡王朗坐拥四郡，在古秦地咸阳城称帝号称秦国。

    鲁地新郑李青田坐拥三郡，于新郑称帝号称鲁国。

    幽州刺史慕容常坐拥七郡，于宛城称燕国自称大燕天王，将帝位让给儿子慕容龚。

    闽地蔡确坐拥六郡，在福州称帝号闽国。

    神州古地两国并立，于黄河两岸各自建立了自己的政权，齐国和吴国各不相让。

    至于交州等其他几个州立的国太多了，咱们哪也不细说了，不然都得来本新书了。

    话说魏越称帝，那可谓影响是深远的，一时间，天下纷纷。

    各地节度使纷纷自立门户，天下好不热闹，单单加封自己威远将军正三品头衔的节度使就多达十几名。

    这魏静中终于是忍不住了，他不听手下谋士的劝说，出动全部三都兵马，围困长定郡地处一隅的柳崇明。

    魏静中大军连夜攻城，柳崇明手中只有一都兵马，而相当一部分是新军，新军由于新近招募，训练不足且大部分武器都没有，发挥出来的战斗力还不如守备营。

    “城外百姓可都撤入城中？”柳崇明问着他手底下头号谋士。

    “已经尽数撤退入城，城外房屋村子一应烧做飞灰。”一名中年人回答道。

    “嗯，很好，如此一来，他们便难以迅速得到补给。”柳崇明兴奋地说道。

    “就让魏静中在城下碰一鼻子灰。”柳崇明说道。

    前次，柳崇明派人前去结盟，魏静中断然拒绝，实在是令柳崇明心中不快，他心里想，这次还不让你栽个大跟头。

    时近黄昏，魏静中刚刚搭好营寨，便迫不及待地下令攻城。

    这魏静中嘛，是急功近利，利令智昏，竟然连冲城车和投石机都没有摆出来，就下令攻城。

    这魏军仅仅凭借着数十个云梯便疯狂攻城，守城士兵奋力抵抗，将魏军打得是落花流水，可以说是以逸待劳，而魏军更是一触即溃。

    只恨这爹妈怎么就只生两条腿。

    魏军士气受到打击，一连数日都是消极怠工，各军将领也是默许此事，魏静中这时候幡然醒悟，可惜追悔莫及。

    只得围住城池，不在攻城。

    魏静中率领军队在城下消磨了近半个月，却毫无寸

    进，惹得魏静中大为恼火。

    “今天来议一议，我们是继续围困，还是全力攻打城池，周围的各个邻居可都看着呢。”魏静中颇为恼火地说道。

    这时候，一位都将早有不满之心，毕竟这近六月的时节，田里的作物开始要收上来一茬了，在这里耗着，不仅仅是损失这上半年的收成，还有下半年的收成。

    地里的作物没有人去收，新的作物没办法种，这几年的光景又不是那么好，本来就人都吃不饱，还在这里消耗大量粮食，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要知道古代可不比现在，每一季的作物都是极其珍贵的，那都是救命稻草啊，在很多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出来，古代水稻麦子一般是一年一季，然后，配合其他作物混合种植。

    也就是说，其实，大多数时候连饭都吃不饱的人，拿什么去打仗，还是浪费一年中最宝贵的一个时间点在这里做无意义的事情。

    他说道:“大帅，如今这长定郡的柳崇明变成了一只刺猬，而柳崇义虽然实力不如我们，但是，一旦打起来，我们也损失不小。”

    “是啊，大帅如今这长定郡仿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如我们还是撤退吧。”另一个大将说道。

    底下的众人也是议论纷纷，都希望可以撤退。

    上面的魏静中看到之后勃然大怒说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你们的心思难道我还不明白吗？明日起全力进攻，谁要是敢在提退兵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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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魏镇覆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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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的好:

    不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

    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

    给您续上一杯茶，您哪慢慢地品，听我细细地跟您说。

    话接前文，那魏静中想要强攻，手底下的人不愿意，这可难倒了魏静中了，那么魏静中会怎么做？

    “大人，在下乃是穆风家的管家，奉夫人命来见穆都将，行个方便。”那个管家笑着塞了一个银锭子给那个看守寨门的队正。

    “穆将军家的人啊，你这是做什么，穆大人的事情就是我王记的事情。”说着就把银锭子塞回去，不过那不舍的的眼神，死死地看着那银锭子。

    “唉，大人这是我等孝敬大人您的。”那个管家笑着说道。

    “那成你捎待，我进去通报一声。”王记说着就进去了。

    “都将唤你进去。”

    “哎，多谢多谢。”那个管家连声道谢，便进去了。

    只见那位穆都将端坐在那里，手里面的兵书都翻得起褶子了。

    “你是什么人？”穆都将看了一下下面站着的“管家”说道。

    “久闻穆都将大名，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穆都将比传闻中更加的伟岸，英气勃发真是叫在下好生敬佩。”夏静塘笑着拱手说道。

    “阁下既然来了，也不通名报姓，实在不是为客之道？”穆风坐在那里不疾不徐地说道。

    夏静塘心里暗暗赞叹道果然是伟岸男儿，要是旁人恐怕早已经叫人了，但是，这穆风竟然稳如泰山，眼神似古井无波。

    “在下夏静塘，奉王帅之命来劝大人顺天命应时势，归顺我军。”夏静塘也是开门见山地说道，他看出来这穆风心思坚定不移为人正气凛然，自己绝难说服他。

    “王大帅？这蜀中有王大帅四位之多，龙剑的王恒不过守成难成气候，西川的王兴想招揽我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南东川的王燎不过苟延残喘，现在这局面急于劝说我归顺的恐怕只有一个了，北东川的王煜吧。”穆风果然了得，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夏静塘也有那么几丝惊讶，要知道如今虽然是乱世，但是却依旧没有文人愿意投笔从戎，而穆风作为一名武将，就算他会读书写字，那也不过是半路出家，自然比不得他们这些纯粹的文人。

    所以，穆风对时局的把握和分析，真是令夏静塘刮目相看。

    “不错，穆都将所料一点不差，在下正是奉王大帅的命令来劝说穆都将。”夏静塘说道:“穆都将英雄豪杰，那魏静中虽然是个人物，但是，他没有子嗣，都将今日所作所为他日终究要付诸东流。”

    “大帅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选了。”穆风闷声说道，他没有反驳，毕竟人家说的是实情，反驳的话反而显得自己不够光明磊落。

    “如今这乱世，穆都将莫以为只要随便扶持一个人上去便能让众将心服口服？只怕魏大帅前脚刚走，后脚之魏郡就乱了。”夏静塘分析着。

    “在说了，穆都将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难道就不为子孙后代着想吗？这魏静中魏大帅走后，这魏镇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上一口。”

    “我家大帅仁慈，自然不会高举屠刀，但若是其他人，恐怕就不会这样了，毕竟留下你等终究是个隐患。”

    “莫要说了，今日若不是看在你乃是使者的份子上，定要治你大不敬之罪。”穆风一脸的严肃说道。

    “穆都将且听我在说两句，何去何从自然但凭将军，将军起于微末，兴于乱世，十数年浴血奋战才有了如今的魏镇。”夏静塘停了一下，心里面默默地组织语言。

    “而将军与魏镇自然是休戚与共，魏镇兴则将军兴，魏镇亡则将军亦亡。”

    穆风沉默了，的确如此，只怕情况还要比他说的更深。

    “魏大帅英明神武，魏镇自然蓬勃发展，可是，如今我魏大帅已经垂垂老矣，他立的嗣子如何？是否也如同魏大帅一般英明神武？”夏静塘说着。

    “这一代的少镇可曾打过仗？可曾处理过一件政务？可曾于将士们同甘共苦？”夏静塘说道:“可想而知，一个不曾打过仗，一个不曾处理过政务，一个从来没有于将士同甘共苦的人，将士们可以托付给这样的人吗？”

    “将军可知道其脾性如何？可知道其有无决断？”夏静塘鼓噪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极力说服着。

    “不知。”穆风口舌发干，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东西。

    “大帅自有主张，我等只需要遵从即可。”穆风极力辩解着，却显得那么的无力。

    “大人可知道我家少镇，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可谓是年少有为啊。”夏静塘变换法门，开始吹捧起王直来了。

    显然，穆风也知道王直，不好真人面前不好说瞎话。

    “他日少镇登位，我等尽力辅助，自然会将这魏镇治理得井井有条。”穆风说道。

    “将军如此不作为，真是令亲者痛仇者快，魏镇有四都，除了由大帅亲自掌握的那一都，便只剩下您了，其余几位将军皆有问题。”夏静塘一下子点出了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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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风听了，一下子脸色变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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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魏镇覆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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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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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接前文，夏静塘鼓尽三寸不烂之舌，极尽所能地说服穆风，那么结果如何？

    “魏大帅死后，谁堪继承大统？那位少镇？恐怕众将难以心服口服吧，到时候内乱一起，魏镇就会如同盘中美餐。稍微不慎，这魏镇恐怕就如那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夏静塘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好了，你出去吧，本将自有决断。”穆风闭上眼睛说道。

    “那么，下官告辞，若大人对在下刚刚说的深有同感，那么还请早做准备。”夏静塘说完，转身蹚蹚蹚走了出去。

    这个叫夏静塘的说的有没有道理？有，穆风心里早有预感，大帅身体迅速下滑，而大帅要立的那位继承人自己也见过，不过中人之姿，太平时守成尚可，乱世做进取之君恐怕颇为牵强。

    穆风端坐在那里，一夜无话。

    一大清早，穆风带着几名亲兵来到大帅营账，便听见里面喧哗得如同菜市场。

    他一拨门帘进去了，就看见几名一群都将卫将在那里吵吵闹闹的，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而上面坐着的正是魏静中挑选的继承人。

    只见他一脸无奈地坐在那里，穆风一下子看在眼里，他一怔神的功夫没来得及给上面那位行礼，就见上面那位新任少镇便有些不高兴的神情。

    “少镇。”穆风连忙行了一礼。

    魏澜本来就不是大帅的儿子，只是魏家的族子，照理说怎么排也轮不到他，可是因为大帅膝下无子，这才令他有机会上来。

    魏澜一点头，眼睛滴溜溜一转，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盘来，哎，你说这穆风性情温和，我若是拿他立威想来他也不敢说什么，如此军中各都各卫谁还敢将我不放在眼里。

    “大胆穆风，辕门聚将，因何三通鼓后才至？”魏澜大怒。

    “少镇息怒，末将来迟还请少镇处罚。”穆风一怔神，他哪里有迟来，不过少镇新官上任，穆风也不强辩，自请处罚，按照常理来说，既然手底下的人已经认错了，而且又不是什么大事，照常应该就是责骂一下也就过去了。

    可是，谁曾想这少镇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好，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么又错就要罚，来人啊，将穆都将拉下去杖责五十。”魏澜自认为很潇洒地说道。

    底下众将的眼神开始闪烁了，这样的小事就要如此重罚，表面上众将变得更加毕恭毕敬了。

    魏澜甚是得意，觉得自己的方法开始奏效了。

    一连几日，都寻着各种各样的由头将另外几名卫将痛打一番。

    这一日魏静中发现众将不对，询问一番后勃然大怒，将魏澜叫来连打带抽，将他教训了一番。

    “魏澜啊魏澜，你行事如此乖僻，我若是把这魏镇交给你，岂不是要大乱。”魏静中气极，大声地骂道。

    “你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责打众将？辱骂兵士？你是什么人？你以什么身份责骂他们？”魏静中气得破口大骂。

    “我自然是以少镇的身份。”魏澜不服气说道。

    “少镇？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我还没死呢，让不让你当还是两码事，在说了，你凭什么坐稳这位子？”魏静中说道。

    不曾想那魏澜也是个硬骨头的，在魏静中的责骂下也是大声反驳，众将看在眼里，暗自心惊。

    次日一早，魏静中又开始聚将，他指着不远处的城说道:“我魏静中十六岁从军，至今已有四十余年，全赖众将士用命，才有我魏静中的今天。”

    “至于这长定郡，恐怕是没我们什么事情了，我们撤退吧。”魏静中说道。

    回到大帐中。

    “大帅为什么要撤退，我们明明占据大好形势。”魏澜冲进营账里面说道。

    “不撤退等着被围歼吗？”魏静中说道。

    “而且众将心中思归，又对你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心生不满，难保不出意外。”魏静中静静地看着外面说道。

    “好个一群小人，我去痛打他们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魏澜一听气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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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静中一听反手就是一耳光。

    “放肆，你这是在做什么？逼他们谋反吗？把他们一个个逼反了，看你怎么死。”魏静中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撤退了。”魏静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魏澜浑身一冷，他看到魏静中冰冷的眼神，那透露出择人而噬的目光，仿佛看着一个死人一般地看着自己，魏澜开始害怕了，他心里惊惧着，恐慌着。

    清晨的雾光中，魏军的营地号角声连成一片，早已经惊动了城里的守军，由于大军輺重很多，所以，行动缓慢，直到午间，才整殇完成。

    大军缓缓开拔，輺重先行，大军尾随其后，蜿蜒盘旋竟如一条孽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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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魏镇覆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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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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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接前文，这魏静中攻打柳崇明半月多，竟然是无功而返，那么柳崇明柳崇义两兄弟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时刻，是矛头一致对外，还是杀个你死我活？

    城头上的军队见魏军撤退欢呼声震耳欲聋，而魏军就在敌军的夹道欢送中离开了。

    由于离家有一段时间了，本就思乡心切，在加上身处长定郡，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小命不保，所以，撤退的时候魏军本身也是欢腾雀跃。

    这时候，一骑快马飞驰而来，还不停地叫着急报急报只见那名骑手从马上一跃而下，跪在地上说道:“报，禀报大帅，柳崇义尽起大军朝我军赶来，已在二十里开外了。”

    魏静中大惊失色，自己的军队刚刚失利，虽然没有太大的损失，但是，，军心却极大的受到挫折，此时此刻离柳崇明的军队不足二十里地，如果遭到敌军前后夹击，恐怕这军队立刻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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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传令，后军变前军，全军备战，防御阵型，缓缓后撤。”魏静中急急下令。

    就见中军中几名传令兵急急冲出去。

    不一会儿，魏军便开始变阵，不过由于在道路上，军队铺排得极开，前军都望不见后军，所以整顿军队也极为困难，于是便由各营各卫，各自集结自己麾下的兵士，然后在向上一级靠拢。

    果然这一做法极为见效，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各卫就已经集结起来了。

    这时候，柳崇义的军队也压上来了，遥遥可以望见柳崇义的大纛，猩红的柳字仿佛催命的阎王爷，缓缓地推进着，已经来不及了，各卫已经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给他们向各都靠拢的机会了。

    柳崇义便已经挥大军压了上来，双方相距越来越近了，五里地，二里地，一里地。

    双方都压抑着，沉重的呼吸声，仿佛相隔甚远都清晰可闻，他们迈着沉重的脚步。

    后排兵士的长枪的矛头压在前排的肩头上，尖锐的金属矛头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数百匹战马在空地上来回奔驰，发出隆隆声。

    近了，近了，更近了。

    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八十步。

    “放。”双方进入弓箭的射程后，纷纷放箭，希望射杀更多的敌人。

    而步卒进入五十步后，也压低了头发起冲锋。

    轰，两军撞了上来。

    “杀。”前面的人不断有人倒下，而后面立刻就有人冲上来。

    两军不断地胶着着，吞噬着，像一个巨大的血肉磨盘一般，每时每刻都在奋力绞杀对手。

    柳崇明从城里面冲出来了，他也不急于击溃魏军，只是在魏军后面缀着，渐渐地，魏军开始支撑不住了。

    魏静中也是无奈，从一开始因为魏澜那愚蠢的所作所为而失去了大部分将士的心，然后又出兵半个多月而毫无寸进。

    现在能做到的只有且战且退，尽量保存自己的实力才是正确的选择，一旦把本钱都折在这里，就亏大了。

    魏静中指挥着大军且战且退，渐渐地，脱离了和柳崇义的战斗。

    “各都各卫损失都不小啦，这一次真的是元气大伤了。”魏静中苦笑着说道。

    “是啊，这次回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元气。”穆风叹息着说道。

    “还不是你们这些人无能，畏敌如虎，见到敌人吓得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真不知道要你们这些大将有何用。”魏澜怒气冲冲地说道。

    “放肆，众将打仗关系自身的荣华富贵，谁会轻待？魏澜你在敢胡说八道本大帅必定不能轻饶了你。”魏静中气得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大帅责备我也要说，平时众士卒的薪响没少拿，打仗就变成一堆软脚虾，要知道我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要我说，为什么士卒打仗这么窝囊，就是你们这些当将军的太熊。”魏澜一个个指着骂过去。

    众将听了，一个个神色不善地盯着魏澜。

    魏澜还不自知，正要接着说什么，魏静中一巴掌盖了过来，将魏澜嘴里的话打了回去。

    “竖子无礼，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地痞，流氓。”魏静中指着他说道:“好好反省自己错在哪里？”

    “来，来，来，我们接着讨论要从哪里撤退。”魏静中笑了一下说道:“不过一竖子，众将亦无需担心些什么。”

    魏静中看出来众将心里的担忧，笑着说道，众将听了魏静中的话，脸上都挂起了一丝丝牵强的笑。

    “哎，这就对了。”魏静中笑了。

    “我们从王镇这里撤退，柳镇便不敢轻易追击，至于王镇的王煜，也就比我小几岁而已，而且还数次旧伤复发，恐怕想追击我军也是有心无力。”魏静中指着地图说道。

    魏静中不知道的是魏澜到现在还在心里面做着自己一旦继承大位，就要将这些将军通通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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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魏镇覆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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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

    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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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接前文，魏军此时此刻可谓是上下离心离德，而那魏澜竟然在这样的时候，还做着当大帅惩治众将的梦，魏静中领着败军又该何去何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魏静中率领着军队从柳镇和王镇的夹道上过，行至半路，就听轻骑来报，原来，柳崇明出城并不是为了和柳崇义前后夹击魏军，相反，柳崇明更害怕魏军被击溃之后，他大哥柳崇义接替着魏军攻城。

    毕竟，他也看得出来，魏军士气不高，攻城拔寨也只是做做样子，但是要换了柳崇义的部队就不一样了。

    魏军久攻城池不下，早已经精疲力尽，柳崇义率领精兵以逸待劳，必可一攻可下，魏军败了，那么接下来轮到谁？恐怕就是大哥的心腹之患的自己了。

    到时候柳崇义部携新胜之威攻城，只怕自己难以抵挡。

    所以这个时候就要果断拖后腿。

    柳崇明当即下令出击，迎击柳崇明部。

    结果啊，这魏静中就看到了一副狗咬狗的样子。

    魏静中当即下令，就地安营扎寨，生火做饭，整殇士卒。

    次日清晨时分，魏静中在大帐中休息，迷迷糊糊中听见喊杀声，他一个激灵连忙爬起来。

    只见魏静中精赤着上半身，上面步满了刀伤箭疮，纵横交错，仿佛是一个碎布缝合起来的娃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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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哪，来人哪，外面什么情况？”魏静中一边穿起衣服一边叫道。

    “启禀大帅，不清楚外面什么情况，好像是有人打起来了。”外面守备的几名亲兵说道。

    这时候一名都将已经带着士卒冲到帅帐旁边，他身披甲胄手持长刀。

    “杀。”后面一群士卒便冲了上去，三两下就解决了守备在大帐外面的亲兵。

    就在这个时候，魏静中从大帐中走了出来，只见魏静中身穿素袍，头发上插了一根木头做的簪子。

    “裴余放肆，你是要谋反吗？”魏静中说着上前一步，有接着说道:“裴余，你是要谋反吗？”

    “裴余，你是要谋反吗？”魏静中一连上前三步，吓得裴余连连后退，直到跌坐在地上。

    “啊…;…;”裴余惊恐地大声叫了起来:“啊…;…;”

    突然，他一把拔出腰刀，照着魏静中就是一刀。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魏静中啊魏静中，终于等到你死了。”裴余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兴奋的，说话都已经开始颠三倒四的。

    这时候穆风等人也纷纷赶来了，魏澜就住在大帐附近，他看到裴余丧心病狂地残杀了大帅魏静中，已经吓得不敢出来了。

    “裴余，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穆风看着裴余，拔出腰刀。

    魏澜看到穆风指责裴余连忙走出来，摆出一副上官的架子来。

    “干什么？哈哈哈，我在干什么，大帅任用小人，任人唯亲，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他那白痴侄子打骂却一声不吭，这是何意？”裴余举着刀指着魏澜说道:“你看看他，脑满肠肥的样子像头猪一样，何德何能能统领千军万马？”

    “上，杀了裴余。”穆风咆哮着说道:“裴余你丧心病狂，你竟然敢谋逆，你罪该万死，大帅和我等打拼了一辈子的魏镇就这样，硬生生地说道断送在你的手里，你就是魏镇是大帅的罪人。”

    说罢，穆风一抖长刀合身扑向裴余。

    只见穆风刀光凌厉，大开大合之间逼得裴余的亲兵一个个都不敢上前。

    那裴余别看在魏静中面前是这样，那纯粹是因为魏静中积压已久的威势，而裴余反叛的决心并不坚定，所以才会被魏静中吓退。

    那裴余号称快刀，一把腰刀耍得墨泼不进，即便是穆风这样的军中第一流的行里好手，一时间也是对裴余无可奈何。

    这时候合都各卫的将领也都纷纷聚过来了。

    突然穆风一转头，发现原来不知道是哪个人称着乱局，一刀将魏澜给砍了。

    话说这魏澜也是够倒霉的，不过单单他凭借着大帅平素里作威作福，自然结仇颇多，营中生变，自然就有人想起了当时的一箭之仇。

    穆风见急切之下拿不下裴余，只能一晃长刀做罢，裴余也喘着粗气。

    “穆都将你若是愿意，本将也可以向魏大帅推举你，到时候荣华富贵自然少不得你我。”裴余看着穆风说道。

    他心里是惦记上了穆风手底下的那些士卒，他早就知道了，一个个虎背熊腰的，训练有素，这样的士卒要训练出来，要下多少功夫，作为都将的裴余自然心知肚明，所以，他一开始就把算盘打到了穆风手底下。

    “滚。”穆风恨恨地说着。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大帅手底下没有继承人，唯一的子嗣却是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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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魏镇覆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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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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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接前文，魏静中死后，魏镇分崩离析，都将裴余早早地在之前那就已经选择了魏存东，而穆风又该何去何从？

    裴余带着自己的一都人马前去投奔魏存东，不曾想，一路前往成都府的路途上士卒们纷纷四散逃逸，他只能勉强带着自己的亲兵和少数的老弱病残前往。

    而穆风则在后面捡了现成，士卒们不愿意去成都府，纷纷逃走了，这一路上穆风挑挑捡捡地补充了七八百名士卒，这些个士卒可不是流民，这是正儿八经的老卒，都是精锐。

    而早在魏军和柳军交战之际，王直早已经率领士卒埋伏在前往魏镇的途中。

    王直看着前面，他心里明白，只要自己击溃穆风，这魏镇就算是彻底地崩溃了。

    王直坐在一辆特殊打造的圆形战车上，眺望着远处的天际。

    “报。”一名骑手骑着马赶来，他禀报道:“魏军离此地不过十里地。”

    听到这里，旁边几个人都看向了王直，来的都是王直的亲信手下，其中有，范文，有王成，李度和李威父子，还有几名苏家旁系子弟。

    “敌军离此地不足十里许，我军当如何应对？”王直环视了一下说道。

    “我等旦凭少镇吩咐。”众人一拱手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本将便托大了，传令全军列队出阵，探马骑兵全部出阵，护持两翼不受敌军偷袭。”王直比着地图说道:“李威我命你率领一卫作为殿军，若我军后营出问题，拿你是问。”

    “末将领命，后营出事末将当自刎以报效主公知遇之恩。”李威放声说道。

    “哈哈哈，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放手去做吧。”王直豪放地笑着说道。

    “全军于空地上列阵，步骑协同，迎击敌军于夹道之间。”王直笑着说道。

    这夹道位于魏镇，王镇和柳镇夹缝之间，那里地势险要，不利于进攻，却也不利于长期防守，因为那里地势不便，不利取水和食物，有利众镇都相对较近。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军就正面迎了上来。

    五里地，二级地，五百米。

    两军遥相隔数百米相对峙，穆风坐于马上看着军容整齐王军，敌军将领将军队放在一个高坡上，不是很高，但要是冒着箭雨过去，恐怕就不容乐观了，两边是骑兵，和己军的人骑兵数量大致相同，就算可以冲陷敌阵，自己恐怕也不好过。

    突然，穆风想起了，之前王镇派人前来劝说自己投降，却被自己一口拒绝了，如果可以的话，其实现在看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自己也没有交战的意图，如此看来，投降王镇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他一抖缰绳，战马向前一纵。

    踏踏踏踏。

    他拉着战马往王军走去，后面几名亲兵连忙纵马追了上来，他们将穆风护持在中间，穆风遥遥地望了王军一眼。

    只见战车上站着一名年轻人，看上去年不过二十的样子，眉清目秀，穿着一件轻巧的皮甲，腰间悬挂着一把长剑。

    “众军护我上前百步。”说罢就见一队士卒拥护着他的战车上前。

    二人相隔近二百步，便不敢在靠前了，在往前，恐怕就要进入敌军神射手的射程范围了。

    穆风看着王直，朝气蓬勃，激情昂扬，热枕大志又并不是充满野心的力量，和大帅当年一模一样。

    纵观华夏历史，就是一部野心家和野心家之间的斗争。

    华夏大地数千年来从来就不缺少野心家，从来就不缺。

    大赵天下乃至蜀地大乱，数十年间，什么样的人没有出现过，数十年如一日卧薪尝胆的蛰伏者有，心机诡诈口吐蜜饯者有，性情温和背后放波箭者有。

    穆风心中一凛，无怪说这么多人愿意为他效命。

    穆风又一抖缰绳，接着向前，并且将自己的亲兵留在了原地，王直看了一眼，心中诧异，却不做任何表态。

    他可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一个人可以打得过这样的沙场宿将，万一他爆起伤人，自己怎么办，所以，王直并没有催马上前的意思，也没有驱赶亲兵离开，自己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沙场宿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什么意思，这句见诸《史记》的汉代民谚，意思是家中积累千金的富人，坐卧不靠近堂屋屋檐处，怕被屋瓦掉下来砸着。“垂”通“陲”，堂边檐下靠阶的地方，“垂堂”即靠近屋檐处。

    富人尚且如此，何况自己？白龙鱼服乎？

    昔日龙下清冷之渊，化为鱼，渔者豫且射中其目。汉·刘向《说苑·正谏》白龙鱼服，见困豫且。汉·张衡《东京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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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白龙鱼服，隐姓潜名。倘或途中小辈不识高低，有毁相公者，何以处之？明·冯梦龙《警世通言》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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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魏镇覆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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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的好:

    不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

    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

    给您续上一杯茶，您哪慢慢地品，听我细细地跟您说。

    话接前文，穆风单骑前往，究竟意欲何为？王直又该如何应对。

    王直这边按兵不动，王直本人也是坐在战车上恍如泰山，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

    相隔不过百步了，穆风心中也是一阵犹豫，如果，王直直接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将自己射杀当场那怎么办？

    穆风一咬牙，从马上下来，将身上的佩剑解了下来又将弓箭取出放在马背上，就这样赤手空拳地来到王直车马前。

    “敢问对面可是王直王将军？”穆风说道。

    “正是王某人。”王直一脸严肃地回答着。

    穆风一摊双手笑了一下说道:“今你为刀俎，我为鱼肉，将军要杀要剐，我穆风绝无二话，但是还望将军可以慈悲为怀放过我手底下这些当兵的。”

    穆风看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王直，认为王直是觉得自己给出的价码不够，连忙又说道:“将军可以将他们收编一都，又号令约束，即得一都，何乐而不为。”

    “我有三条应允可保尔等无恙，其一，你率众人归降，其二，魏静中已死，魏镇无人主持大局，我欲娶我静中之女，如此一来，女婿也是半个儿子，便由我主持魏镇大局，其三，魏镇众军将自己要奉我为主。”王直一条一条地说道。

    穆风听了之后脸色灰白，喃喃细语着。

    “将军不，王少镇。”穆风说着跪了下来。

    “我家小姐尚在年幼，还请少镇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小姐吧。”穆风说着向王直恭身。

    “就算我真不娶她，难道她就能逃得过，最终不过是成为棋子。”王直看着远处面无表情地说道:“如今我王镇吞并魏镇，一举成为蜀地第二大势力，甚至潜力超过魏存东，如果说短期内势力超过王镇的话，恐怕只有成都府了，但是魏存东已经垂垂老矣，而他的儿子，能不能平静地接手如今的三郡地还未可知呢。”

    “毕竟魏存东在蜀地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居然不自量力胆敢称帝，一旦魏存东去了，恐怕魏镇连自己都难以保存。”王直接着分析道。

    “而魏静中毕竟是一镇之主，手底下兵多将广，如果他女儿被旁人娶了，若是平民百姓还好说，但是，你觉得可能吗？一旦嫁给各镇镇帅，那么他便占了名义，我又岂会作茧自缚太阿倒持以至于反受其害。”王直一脸镇定地说道。

    穆风嘴里一片苦涩，他心里明白，王直说的其实一点都没有错，毕竟魏镇的大义在魏家，只要魏家血脉没有断绝，魏镇就会有死忠的人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那么，就会造成许多麻烦。

    可是心里面他又不甘心，想要保护魏家最后一丝血脉不至灭绝。

    “王将军，既然已经到了这步天地，某亦有几点要求，第一，当以正妻之礼迎娶我家小姐，第二，善待魏镇士卒，第三，不得随意贬斥魏镇的文臣武将。”穆风说道:“只要将军应允这几点，某自当劝说小姐下嫁将军。”

    “正妻恐怕是不可能的，平妻如何？平妻的地位并不比正妻低多少，而且又有你们从旁扶持，旁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王直看着穆风说道。

    “都说王镇的少主厉害，以前我还不信，只是以为夸大其词，现如今看来果然了得。”穆风苦笑着说道。

    “拜见少镇。”说着穆风跪了下来，磕着头说道。

    “哈哈哈，我得穆都将堪比齐公得管仲乐毅。”王直高兴地笑了起来，说着就下了马将他扶了起来，当然了，王直这样做有那么一点千金买马骨的想法，毕竟穆风在魏军中声望极高，可以说是魏军中的二号人物。

    而王直连穆风这样见多识广的宿将见了也要纳头便拜，如此一来，还怕没有人依附吗？

    “少镇一席话，真是羞杀我也，想我穆某人，空活数十年，大字不识得一箩筐，竟然得少镇如此夸奖，实在是羞愧啊！”穆风苦笑着说道，这王镇少镇收买人心的计策是好的，但是，用在自己身上，总感觉不对劲。

    “哈哈哈，穆都将真是谦虚了，来人啊，摆宴，我要与穆都将畅饮，一醉方休。”王直笑了。

    大帐中一片歌舞升平，一群歌姬伴随着乐声翩翩起舞，由于临近夏天了，舞姬们穿的又少，只是短裙轻纱薄缦，伴随着歌舞一旁的众人隐隐绰绰间，白皙地肌肤，清秀地脸庞，刺激着武人血性方刚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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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几个毅力不坚定的，都开始流口水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场上的歌姬，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王直笑了起来说道:“明日尚要行军，不宜饮酒过量，众将回去早些歇着。”

    众将识趣也自动纷纷起座告辞。

    王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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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魏镇覆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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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接前文，王直一直自认为英明神武，而军中带歌姬舞女一直被视为禁忌，王直却反其道而行之，却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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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饵洒下来了，这就等鱼儿上钩了，这魏镇虽然大半兵力已经在自己手上，但是，魏家女还没有娶到，既然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那么就未必不会夜长梦多。

    只要自己迅速平定魏镇，将其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上，就不怕附近诸镇有异动。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早已经在带路党的带领下平定魏镇了。

    这些歌姬就是平定魏镇的赏赐，手底下的众将自然是乐意的。

    王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幽幽，心里暗暗盘算着。

    如今，魏越将垂拱帝放逐了出去，其实说起来是相当的不明智，魏越走的一步超级臭棋，细细想一下，垂拱帝手里虽然没有掌握重兵，但他却是明面上的名正言顺的天下之主。

    魏越为了一己之私将垂拱帝放逐，就是弃大义名分于不顾，背弃三纲五常，背弃天道人伦，他将遭到儒家唾弃，想一想，历朝历代在没有成为皇帝前，哪怕是表面上也要礼让儒家三分。

    而魏越这样做，简直就是不给儒家面子，毕竟他魏越还没有实力一统天下，也没有实力镇压天下，他贸贸然这样做，必定导致天下大乱，这也是朝中大儒可以预见的。

    天下乱世开始了，哪怕是一点点的大义也不存在了，从此以后便是乱世，天下终于在这群枭雄手里进入了分崩离析的状态。

    持续了百余年的蕃镇制度终于被打破了，接下来就是长达十多年的内乱，长期混战，导致人口锐减，这也为以后胡人南进埋下了祸根。

    魏越自己称帝，却也不过做了十数年的皇帝，传位给儿子不过数年便被临近的几镇覆灭，而后又迎回远在南方灵寂塔中的垂拱帝，至垂拱七年大赵终于在这样颠沛流离中消亡了。

    次日，一大清早天色刚刚泛起白色的鱼肚，军营里人声鼎沸，不过刚刚清晨，士卒们早已经起来了，他们将輺重装好，就准备出发了。

    王直一大早就起来了，他坐在大帐里面，一身的戎装，身材显得更加挺拔，人也显得更加英姿勃发了。

    不一会儿，就有士卒来报，原来是来请将令开拔。

    就这样，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江阳郡，一路上基本上就没有遇到抵抗。

    第二天。

    大军在江阳城外安营扎寨，营账离城二里许，程不规则地正方形，那些原木碗口粗细，入地一米多，周围又夯实了，营寨里各营，各卫，各都之间泾水分明沟壕纵横。

    次日，王直便正式入主江阳城。

    江阳府城，穆风看着眼前一身白色孝服的俏丽佳人，心里面不可自抑泛起了一丝丝怜悯。

    “穆都将我父真是那裴余杀死的，而不是那王家的少镇所为？”魏奕雨冷着一张脸说道。

    穆风心中一寒，这位小姐可不是平常人，年不过十八，却极具谋略，这几年来魏镇多有发展全都是因为这位心智远超常人的小姐。

    之前就直言魏澜不足以成事，奈何大帅极其喜欢他，最主要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和大帅少年时相似。

    而这一次出兵长定郡便遭到她的极力反对，眼见自己劝说不成，又进言不要带魏澜去，否则必定难以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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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魏镇覆灭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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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接下来穆将军，还有什么事情吗？”魏奕雨叹息着说道。

    “末将想请小姐离开江阳郡，离开大赵，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穆风说道。

    “多么可憎的面目，你是在害怕吗？”魏奕雨说道，旁边两个侍婢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短刀，对于现在的她们来说，谁都不可以相信。

    因为她们是弱质女流，如果手里面没有一把刀，连命都不能自己主宰，轮为任人宰割的肥肉，手里有把刀及时的话自杀还是够的。

    魏奕雨接着说着:“怎么，不说话了？我来替你说，你是找到新主人了吧，当了狗就会来咬我们了。”

    “怎么号称王家千里驹的王家少镇居然害怕我一个弱质女流？”魏奕雨笑着说道。

    “虽然您是弱质女流，但是，你身上流着魏家的血脉，如果这一点被人充分利用，那么我家少镇就会很头疼了。”夏静塘笑着走进来。

    “夏先生？”穆风眼神中闪过一丝丝不快，如今自己已经势成骑虎，没有下来的余地了，难道这样还不能够让他安心？

    “穆都将不必如此，是我自己要过来的，已经向少镇说明原因。”夏静塘猛地转过身，看着魏奕雨说道:“在下来，是想请魏小姐自杀的。”

    “只有小姐你自杀，我王镇才能真正掌握魏镇，并且将其消化，如果，就此任由小姐离开，如果，你于某位武将生下子嗣，那么他就有成为我们的威胁的可能。”夏静塘看着她说着:“所以，请小姐自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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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请几位出去，我家小姐毕竟是一方大吏的子嗣，就算自杀也不是尔等可以玷污的。”一位婢女看着夏静塘说道。

    “好了，不要骗了，这位夏大人可不是那么好欺骗的。”魏奕雨说道，她抬头看了一下天，淡淡地笑了起来:“父亲不听我的话，终于酿成大祸，以致今日局面。”

    “如果，我想自杀的话，在你们进城后多的是时间，是我不愿意就这样死去，我要看着这世界，看看它到底有多么残忍。”魏奕雨静静地说道。

    “那么在下明白了。”夏静塘看了一下她说着。

    …;…;

    “那么，静塘现在是怎么个样子？是那位小姐亲口说的不想就这样死去？”王直头也不抬地问道。

    “正是，是那位小姐亲口说的，她说想要看看这世道究竟有多么残忍。”夏静塘回答道。

    “早应该在攻城的时候就应该杀了她。”李度说道:“这都是攻城的失误。”

    说着斜眼看了一下夏静塘。

    “那么将她寄在大将家中。”李威问了一下，立刻发现自己问题的愚蠢，便不在说话。

    “送到寺庙去，让她出家为尼。”王成说道。

    “怕是不会愿意吧，如果，本人不愿意那么就没有任何意义。”夏静塘说道。

    “闭嘴，是你组织攻城的，如今居然出现这么大的披露，是谁的错。”王成眼露精光。

    “大家且听我一言。”夏静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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