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能寄宿者》 第一章 既不要臉又不要命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當顧道川選擇割腕自殺時,出租屋的上空正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奇跡的發生便已經注定。 顧道川的“死亡”之日,便是“我”的誕生之時。 西歷527年的一個深夜,我穿越了! 月黑風高,本來是適合殺人放火,奸淫擄掠,偷雞摸狗的好天氣。可是,我他媽卻在這充滿了罪惡意境的夜晚,極其狼狽地選擇了穿越…;…; 說是穿越,其實就是出逃。 情債,賭債,三角債,該欠的債哥兒們我幾乎都攢齊了。 褲兜里僅有的一個西貝幣,也扔給了蹲在涵洞口打盹的老乞丐。然後哥們兒我對著這即將揮一揮手,朝它說聲“拜拜”的世界翻了下白眼,瀟灑地吹聲口哨,就此上路! 當所處的圈子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並且面臨著被步步追殺的危厄之境時,我唯一明智的選擇就是穿越。 遺憾的是我在倉皇穿越的時候一無所有,基本是赤條條來,赤條條去的,情形尷尬得很。 穿越是不需要時間作為基礎條件的,唯一需要的是一條適合穿越的管道。只要找到了這條管道,穿越其實並不難,也就是“嗖——嗖——”發出兩聲兒輕響的事兒。 所以,我就是找到了一條廢棄的下水管道成功穿越的。但不是所有的下水管道都適合穿越的,這點很重要…;…; 當我渾天黑地地從一陣混沌中清醒過來,沉重的眼皮張開的一剎那間,一陣白赤赤的亮光晃得我眼花繚亂,于是急忙又把眼楮閉上了,耳畔卻傳來一聲輕輕的低呼聲︰“你醒啦?” 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軟軟的,膩膩的。 我對這種充滿了誘惑力的聲音都有點忌憚了。 我之所以選擇出逃,就是栽在這種迷人的聲音上的。 于是我並沒有馬上睜開眼楮,而是用第六觸覺感知著周遭的世界。 我的第六觸覺此時異常敏銳。我明確地感到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里。 喧囂,熱鬧,熙熙攘攘,人氣很旺…;…; 還好,沒有穿越到荒無人跡的極寒地帶。看來,在穿越之前,我熬了幾個通宵惡補的《穿越寶典》還真的派上了用場,盡管那玩意兒在程序的設定上偶有瑕疵,屬于盜版級別的。 穿越成功!劍 “別裝了,醒了就把眼楮睜開了吧。別不好意思,男子漢大丈夫的,敢做就敢當的。”甜膩膩的聲音又在耳朵邊響起。但從這甜膩膩的話里邊兒傳遞出的信息,卻讓我的腦子泛起了迷糊,一時間有點轉不過彎來。 別裝了?別不好意思?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 我裝什麼了?我有什麼不好意思了?難道我穿越的時候果真是光著屁股 穿越的?連條遮羞的褲衩也沒有穿?還男子漢大丈夫?還敢做敢當?我做什麼了? 一團漿糊。 “人這一生吧,曲曲折折的哪個不經歷一些事情?沒有邁不過的坎的。你說你,扯起一米八的大老爺們,動不動就尋死覓活地割腕自殺,你鬧這麼一出有意思嗎?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那聲音繼續在我的耳朵邊說著挑釁的話。 說話的人發出的聲兒溫柔婉約,但話的內容怎麼听著就這麼別扭刺耳呢? 此時我的身子是平躺在一層軟軟的墊子上的。身上也蓋著一層保暖的東西,很舒服。 盡管舒服受用,我卻有點躺不住了。于是我再次睜開眼楮。白赤赤的光仍舊晃得雙眼泛花,我還是竭力將半睜半閉的眼皮強撐住,尋找說話的人兒。 我把眼光做了稍微的扭轉,微調了下焦距,一張白皙精致的面孔頓時將我的瞳孔塞得滿當當的。 我的心頓時劇烈地晃蕩了一下。 死性不改,見色起意,我心依舊! 白皙精致的面孔正俯看著我,距離很近,我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呼出的溫暖氣息輕輕地撲灑在我的臉上。 吹氣若蘭!溫柔!曖昧!香! 這是一張陌生的成熟且漂亮的面孔。 “誰割腕自殺了?”我不服氣地朝漂亮的面孔問道。 漂亮的面孔露出一絲不屑的輕笑,說︰“你沒割腕自殺,是我割腕自殺,行了吧?”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張病床上的,而我的手正掛著點滴。 我有點醒過神來了。 哥們兒我大概是穿越到一個為了逃避責任而選擇自殺的膽小鬼或者懦夫身上了。 這點兒可真夠背的! 命運在變作方兒地糊弄人啊!既來之則安子,哥們兒我認了! “這是哪兒?”我問。 “醫院啊!” “我怎麼會在醫院?” “問你自己唄!你也真夠狠的。你說你不想活了,也別在我租給你的出租屋里割腕啊!你這不是害我嗎?” “是我割腕了嗎?” “不是你割腕了還是我割腕了?輸了2000cc的血!” 輸了2000cc的血?還真他媽夠懸的!真要是沒把這丫兒搶救過來,哥們兒我不就穿越到一個死尸的身體上了? 奇跡尚未發生便已結束,這可是穿越中最忌諱發生的事故。任憑誰攤上,都是一場悲劇中的悲劇!這種事故那可是不可逆的重大事故啊!要多悲催有多悲催!真要是發生了這樣的穿越事故,你說我找誰說理去? 懸透了都! 所以穿越有風險,抉擇需謹慎!我也是混得在圈子里實在沒有安身立命的地兒了,才做出這種高風險選項的。 我開始暗自調整身體里的生物頻道,接收可以從這個嶄新的世界接收到的所有信息…;…; 生物頻道一旦打開,各種陌生的信息開始千絲萬縷地從各條神經網絡匯聚到我的大腦中樞系統。 這種信息的進入開始像潺潺小溪一般,潤物細無聲地順著我漸次打開的神經網絡進入到我的大腦數據庫內。後來,各種信息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最後就像是像漲了潮一般,潮起潮落聲勢浩大浩浩蕩蕩一浪高過一浪地朝著我的腦子里瘋狂涌入,篩選,分類,建檔,儲存,一系列復雜的程序在我的腦子里飛速地運行開咯…;…; 腦子一度發熱,甚至引起全身燥熱,就在我借用的這顆大腦系統即將崩盤的之際,涌入的信息量驟然衰減。在千鈞一發之際,系統的自保程序終于啟動成功!他媽太懸了! 萬幸中的萬幸,顧道川這小子的人生儲存並不是很豐厚,不然,初來乍到的我還真的就遇上人生的第一個坎兒了。 信息整理完畢,于是我基本明確了自己現時的真實身份︰“我”——叫顧道川,性別︰男;年齡︰23歲,學歷︰大學本科,失業,失戀雙重打擊中,因女房東莊靜姐催逼房租,被這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于36小時前割斷左手手腕動脈…;…; 自殺未遂? 而出現在眼前的這位成熟漂亮的女人就是逼迫著我自殺的女房東,我該叫她莊靜姐。 于是,這個世界上曾經的一顆半死不活的靈魂被雪藏,另一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高貴靈魂開始蠢蠢欲動地甦醒了! 唉!想我如此高貴的一顆靈魂,擱到了這俗不可耐的地界上,最終還得從一個最底層的草根兒混起,這也真夠操蛋的! 顧道川,你小子可算是撿了個大便宜咯!你小子就等著光宗耀祖改換門庭了吧! 少頃,我已經熟悉了自己應該扮演的角色,于是說︰“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救了你,是你救了我!你既然醒過我來,那我就求求你,好好活下去,別做傻事了,行不行?就是你真的再要做傻事,我求求你,別在我的出租屋里做,行嗎?你說一個月我租你幾個錢啊?你差點把我害到班房里去了不說,還想讓我的良心歉疚一輩子啊?求你了行嗎?” 我笑道︰“我自殺是我的事情,關你什麼事了?怎麼會把你害到班房你去了?還讓你的良心歉疚一輩子?不搭界啊?” “你不是在我的出租房里自殺的嗎?” “對啊!我在你的出租房里自殺的,可是那是我的事情,也不至于把你牽扯上啊?又不是你殺的我。” “是我…;…;我催…;…;逼你繳房租你才自殺的啊!” “那你就別逼我繳房租我不就不會自殺了嗎?”見莊靜姐一副可憐相,我居然呵呵朝她笑道。 “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我怎麼就不講道理了?我這麼說不是挺合乎邏輯的嗎?” “你租我的房子,我收你的房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你怎麼…;…;” “好,別說了,莊靜姐。我知道你也不是缺我這點房租過日子的人。你不是說你有四五套商品房在出租嗎?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寬限我幾天,房租我保準不會少你的。” “你都采取這樣極端的方式了,我不寬限你能行嗎?可是,你要是趁我不注意,偷偷搬走了,我找誰要錢去?房子可是上月就到期的。” “莊靜姐,我用人格擔保,我真不會賴你這點房租的。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我,這樣,反正你租給我的這套房子也是一套二的,你就搬過來跟我住一塊兒得了,房租我一分也不會扣你的。” 莊靜姐的眉頭皺起來,說︰“你說話怎麼這麼耍賴?我不能為你你這點房租,還要二十四小時地看住你吧?” “我這怎麼叫耍賴呢?我是真沒耍賴…;…;” “好了,你別說了,不怕不要臉的,就怕不要命的。”莊靜姐明顯地感到有點頭疼了。 “那你說我是不要臉呢還是不要命呢?”我繼續朝莊靜姐笑道。 莊靜姐的臉被激得有點泛紅了,說︰“你是既不要臉又不要命!” “呵呵…;…;莊靜姐,我有這麼不堪嗎?” “你也甭給我廢話了,這樣,我頂多寬限你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你要是湊不夠半年的預交房租,對不起,你還真得卷鋪蓋走人了。” “謝謝,謝謝,就一個月時間,一言為定。”我呵呵笑道。 “呃!不對!你現在不光欠我半年的房租,你還另外欠我六千塊…;…;” “我怎麼又另外欠你六千塊了?” “這住院費還是我給你墊付的呢!六千,一分不少!票據我都收撿好的!一會兒我就拿給你看…;…;” “行行行,不就六千嗎?我認!” “不對,怎麼會是六千呢?還得加上半年的房租,一共是一萬三千二!” 一萬三千二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還沒有形成具體的概念,也來不及到腦子里的數據庫里搜索,于是說︰“行,不就一萬三千二嗎?我認!” “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呢?我招你惹你了?房租沒給我不說,我反倒貼進去了六千。我這不是自找的嗎?” “莊靜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會記住你對我的好的。” “你少來!你把欠我的這一萬三千二給我,這七級浮屠就算是你給我造的。” 看著莊靜姐高挺的鼻尖上沁出的細汗,我的內心涌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沖動。這可真是一個熟透了的好果子啊! 垂涎欲滴! “不行,我還真得搬到跟你住一塊兒了,不然你趁我不注意一怕屁股溜了,我找誰說理去。” “租房協議上不是還有我的身份證號和電話號碼嗎?” “那管個屁用!” “莊靜姐,你可得想好了。你搬過來跟我住一塊兒我沒意見,可是你不能因為怕我賴賬而限制我的人生自由。這樣可是犯法的。”我的心里美滋滋地說。 “你別貧了,我現在腦子都快炸了。”莊靜姐是真的急了。 “誒…;…;你的嘴巴怎麼變得這麼貧了?油腔滑調的…;…;”莊靜姐的腦子重新有了正常的反應。 而我的反應奇快,說︰“都死過一回的人了。有些問題也一下子看開了,我這不是貧,是心態好了,樂觀了。” “你能有這樣心態就好,自少我不用再擔心你死在我的出租屋里了。”莊靜姐長出了一口氣地說。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二章 折騰漂亮女護士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繼續搜索信息,繼續熟悉環境。 不過在醫院這種充滿了各種藥水味兒的環境里,還真不適合冥想,心神容易渙散,老是走神,但也只能湊合了。 在我重新打開生物搜索系統,好不容易進入到冥想狀態的時候,一旁的莊靜姐說︰“你現在餓不餓,要不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 我急忙關閉搜索系統,從冥想的狀態中回過神,說︰“你說什麼?” “我是問你餓不餓,到飯點了。”莊靜姐說。 我真沒想到會遇上這麼好的一個房東,還管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呵呵…;…; 這顧道川也真夠不仗義的,遇上態度這麼端正的房東,欠人家房租不說,還尋死覓活地割腕自殺。神馬玩意兒? 于是我不好意思地說︰“莊靜姐,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你看,我不光欠你房租,現在你又幫我墊上醫療費。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了。要不你有事你去忙你的事情吧。你沒有義務照顧我的。” 莊靜姐卻說︰“我能有什麼事?我每天除了做家里的衛生,然後買菜做飯洗衣服,剩下的時間就是到茶樓打麻將或者到養生館做做美容健健身啥的。日子都快過成一潭死水了。再說,你可別想把我支使開,我可不會上你的當。你要是趁我不留神,從這醫院里溜了咋辦?” 我只好苦笑,說︰“莊靜姐,你咋就這麼信不過我呢?我這點信譽還是有的。欠你的這一萬三千二百塊錢我一定會給你的。等我一出院,我就去找工作。” 莊靜姐笑道︰“我其實不是信不過你。說老實話,你欠我的這點錢我還真沒放在心上。我也是每天太閑了,日子也過得乏味。沒想到你給我來了這麼一出,我也正好找點事干。” “莊靜姐,听你這話的意思,以後你要是無聊得慌了,我就上吊割腕地演自殺的橋段給你解悶?” “呵呵…;…;我可沒這麼惡毒的想法。不過你要是願意這麼逗我開心,我也不反對。只是你要是真這麼做了,也不一定有這次這麼巧,偏巧被我撞上。到時候你可別怪我見死不救。” “我跟你開玩笑呢!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的人不成傻子了嗎?呃,莊靜姐,像你這麼年輕漂亮,不會沒有適合你的工作吧?在家待業?” “唉,不是沒有適合我的工作,是我那口子不讓我出去外邊找工作。” “為什麼?” “為什麼?還不是信不過我。你們男人,心眼小起來跟個針尖兒似的。” “所以你就在家里當起了全職太太?” “不這樣還能怎麼樣?不過想想也是,他在那麼遠的地方打工掙錢也怪不容易的。要是我讓他的心安定不下來,也不公平。再說,就我現在這經濟條件,也用不著出去找工作。只是有時候感覺這日子口過得死板了一點。” “你老公是高級打工仔吧,居然給你置辦了這麼多套商品房,每月房租都幾大千呢。” “也算是高級打工仔吧。他在阿拉伯那邊幫人家找石油。每年只有一個月的探親假。” “難怪,呵呵…;…;” “好了,不跟你閑扯我的事了。你想吃什麼,我這就出去給你買去。”莊靜姐站起來說。 “你去隨便給我買點什麼吃的就行。我還真的沒啥胃口。”我說。 莊靜姐出去買吃的,我繼續進入到搜索冥想的狀態。我得盡快地熟悉這個世界,和古道川這個新的身份配合得嚴絲合縫才成。 可是,我的心這時有點沉寂不下來了,注意力也集中不起來,生物系統也還達不到開合自如的地步,這都是因為時差還沒完全倒過來的緣故。于是我索性放棄了繼續冥想的努力,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我所處的病房有有四張床位,有兩張是空著的,旁邊的一張病床上躺著一位八十歲上下的老頭。老頭已經進入到了風燭殘年的日子口,干癟的身子骨被雪白的被子覆蓋著一動不動,形同一具干尸。 老頭的病床邊居然沒有看護,空蕩蕩的顯得很冷清。 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護士妹妹端著一個大盤子走進來。 護士妹妹帶著個大口罩,整張臉被遮了去,只露出一雙精心紋飾過的柳葉眉和一對漂亮的大眼楮,那雙大眼楮亮晶晶的很傳神。 她徑自走到老頭的病床邊,看了看掛著的點滴,又俯身朝老頭和風細雨地問道︰“汪教授,感覺好些了嗎?” “好些了。謝謝你啊,蔣護士!”老頭發出一陣含混不清的氣若游絲的聲音。 “不用謝,這是我的工作,份內的事情。汪教授,你要是有什麼事,記得按床頭的按鈕。” “嗯嗯…;…;謝謝你哈,蔣護士。” “我都說了,不用謝,這是我的份內事情。對了汪教授,你兒子和你女兒怎麼還沒來?”女護士的態度極其和藹,聲音也很好听。 老頭卻不做聲了。 女護士又安慰道︰“汪教授,你別難受,興許是他們工作忙不過來。就是他們不來,我們醫院里的護士也可以把你照顧得很好的…;…;” “不是工作忙,是忙著打官司分我的財產。我人還沒死呢!” “好了,好了,汪教授,你別激動…;…;”女護士連忙安慰汪教授道。 隨後,女護士又走到我的病床前,見我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漂亮的眸子里居然閃過一道冷颼颼的光。 咋到我這兒的待遇一下子就變了呢?同一間屋子,卻兩種氣候,按這個地界上的話來說——這不科學三! “醒啦?”女護士冷冷地問,邊問邊檢查床頭掛著的點滴。 “醒了。”我規規矩矩地應道。 “一會兒輸完液就可以結賬出院了。”女護士說話的聲音越加生硬。 于是我繼續盯著她,目不轉楮,眼神也由迷離變得冷峻了。 “這麼盯著我干什麼?” “你這態度…;…;”我剛要說出我的不滿。 “我的態度怎麼了?對你這種人我就這態度。”女護士居然來勁兒了。 我頓時有點躺不住了,說︰“我哪種人了?” “哪種人自己清楚!看著像個大老爺們兒,哼!只是苦了你那漂亮賢惠的媳婦,眼楮也沒眨一下地看護你那麼久。你可真會折磨人的。”女護士冷哼了一聲。 我是真的坐不住了。這不是對我的嚴重藐視嗎?被同性藐視我尚且可以忍忍,可是被漂亮的異性藐視,這就讓我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了。 叔可忍嬸子不能忍…;…; “我怎麼就犯著你了?對我這態度?再說,從哪兒又冒出個我的…;…;”我開始鳴冤叫屈了。 “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一會兒你就辦出院手續,我們這兒床位緊張,別佔著。”女護士居然蠻橫地打斷我的話說。 我心里的火苗子是真的被點著了。我招她惹她了?居然對我這樣!我立馬就要前身起來跟她理論。而她卻端起盤子挺胸抬頭地走了,只留給我一個修長挺拔的背影。 這窩囊氣讓我受得…;…;她不是催著我出院嗎?哥們兒我還就賴著不出院了。哥們兒我不光不出院了,哥們我還要折騰…;…; 于是我伸手按動了床頭的呼叫按鈕…;…; 這呼叫按鈕還真管用,一會兒的功夫,冷美人就端著盤子屁顛屁顛地出現在我的病床邊了。而我卻在被窩里哆嗦抽搐,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怎麼啦?你…;…;”冷美人問。 “冷!冷!”我哆嗦著聲音說。 “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 我繼續哆嗦,繼續抽搐。 冷美人的手擱在我的額頭上。這手的皮膚細膩滋潤,柔軟適度,溫度也剛好可以熨貼我內心受到的創傷。 恰到好處的一只手,溫潤如玉啊! 我剛要抬手去捉住冷美人的手。冷美人的手卻一下子抽開了。而我卻忘記了繼續哆嗦抽搐。 冷美人疑糊地盯著我,說︰“怎麼不抽搐了?” 她這麼一提醒,我又開始哆嗦抽搐,冷美人卻直起身,轉身邊走邊說︰“裝,繼續裝。” “你就不怕我投訴你?”陰謀敗露的我朝冷美人威嚇道。 冷美人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沒關系,哥們兒我消停一會兒故伎重演。敢跟我斗,自找的!哼! 估計冷美人到她的值班室屁股還沒挨凳子,我又惡作劇地按動了床頭的按鈕,然後又在被窩里哆嗦抽搐。 一會兒功夫冷美人又出現在病床邊,不耐煩地朝我說道︰“你還有完沒完?” “我是真的感覺渾身泛冷,護士阿姨。”我哆嗦得越加厲害,連說話聲兒都打著顫。 初來乍到,演技不錯!嘿嘿…;…; 但在冷美人看來,興許是我的演技仍舊業余,說︰“你能不能消停消停?住院部那麼多病人,你體諒一下我們的工作好不好?別在這搗亂行嗎?” 冷美人終于服軟了。 我停止了哆嗦抽搐,沖冷美人露出陰險的微笑。 “剛才我的態度是不好,我向你道歉。不過你真的可以出院了,掛完這瓶點滴就讓你夫人去辦出院手續。”冷美人說完徑自走了出去。 盡管冷美人道歉的態度還是不怎麼盡如人意,但我終歸是讓她領教了缺乏職業素養所應該受到的起碼懲罰。 就在得意洋洋之時,突然,我感到一陣眩暈,腦子里的某一根神經就像被電擊了一下似的,牽扯著神經末梢生生地抽扯著疼痛。隨之,一陣惡心的感覺排山倒海般地朝著胸口侵襲過來。 糟糕,一段不祥的信息頻率進入到了我的腦波系統。我立馬預感到大事不妙。 于是我強忍住胸口涌起的惡心感,急忙緊閉眼楮,緊急進入到冥想的狀態中,在紛至沓來的各種雜亂的信息中搜尋著剛才接收到的那段不祥的頻率。 就在那段信息頻率即將在腦波里消失的一瞬間,我居然牢牢地捕捉到了它,而且立馬深入到傳遞這段信息頻率的管道。在漆黑的管道中,一個智慧體正流星一般從我的潛意識空間里呼嘯著劃過! 又一個神秘的智慧體順著我穿越的管道過來了! 就在我要伸出敏銳的觸角去捕捉那個呼嘯而過的智慧體時,莊靜姐的聲音卻在我的耳朵邊響了起來︰“又睡著了嗎?起來吃點東西。” 我急忙從冥想的狀態中醒過神來,胸口里涌起的惡心感突然間消失了。腦子卻仍舊有眩暈的感覺。 這時,病房外的走廊上傳來一陣鬧咻咻的嘈雜聲,中間還夾雜著幾個人的哭喊聲。 莊靜姐慌忙將買的餛飩放在床頭櫃上,出去看究竟。而我也有點莫名其妙地心神不寧起來,支楞著耳朵仔細听著外邊的動靜。 一會兒莊靜姐回來了,我等不及地朝莊靜姐問︰“外邊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這麼亂?” “13號病房的一個女孩自殺了。” “一個女孩自殺了?怎麼會…;…;” “也是割腕。”莊靜姐說。 我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朝莊靜姐說︰“莊靜姐,我們得趕緊出院。” “為什麼?” “那邊派來的殺手追殺過來了!”我不假思索地說。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三章 來了女殺手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突然間說出的莫名其妙的話把莊靜姐弄得打了個愣神,說︰“什麼?殺手?你…;…;” 我的腦波里這時開始出現一段段躁動的信息頻率,整個人顯得有點焦躁不安起來︰“你別問那麼多,說出來你也不會明白的。趕緊出院,要不就來不及了。” 我的話把莊靜姐給徹底打懵了,那雙漂亮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疑慮,伸出手背探了下我的腦門,說︰“沒發燒啊!怎麼突然間就說起胡話來了?” “我真的沒有說胡話,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開始伸手要拔插在手腕上的針頭。 莊靜姐一把按住我的手,臉上甚至出現了驚恐的表情,說︰“你究竟怎麼了?腦子缺氧了嗎?怎麼胡言亂語的了?” “我的腦子很正常,比你們所有人的腦子都好使,都正常!剛才那個自殺的女子是奔著我來的。她是來追殺我的!” 我的話把莊靜姐徹底給搞震驚了,她死死地按住我的手,然後騰出一只手按動了床頭的呼叫器。 一會兒帶著大口罩的冷美人快步跑進了病房,見莊靜姐一臉驚恐地死死按住我的手,說︰“他又怎麼了?” “趕緊給他打鎮靜劑,突然間就胡言亂語了,說有人要追殺他,還要拔手上的針頭!” 而我卻一邊要從莊靜姐按住的手底掙脫出來,一邊著急上火的喊︰“我說的是真的!過一會兒就來不及了!她真的是來追殺我的!” 莊靜姐眼見要制不住我,整個身子匍匐著壓在我的身上,我感覺有兩團神秘柔軟的物件很妥帖地壓在我的胸口上,這種妥帖的感覺奇妙受用。 冷美人朝我大聲喊道︰“你別鬧了行嗎?這兒不是精神病院!” “我不是精神病,趕緊放我走!我得走!你們不明白真相,我是從一條隱秘的下水道逃過來的。他們搜索到了我,已經派殺手過來了!” 或許是我的體力尚且沒有恢復,任憑我怎麼掙扎叫喊,就是不能從莊靜姐壓住我的身體下掙脫出來。莊靜姐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死死地將我按住。 “瘋了,他一定是瘋了!”冷美人也上來幫莊靜姐使勁按住我。 而我依舊在掙扎叫喊。 “趕緊給他打鎮定劑。”莊靜姐又說。 我鬧出的動靜已經驚動了整個住院部,又有兩三個護士沖進病房,一起上來將我按住,冷美人急慌慌地跑出病房找主治醫生去了。 當我被強行推入了一針管鎮定劑後,腦子里就像是配電箱突然間發生了短路事故一般,火花四濺地發出一陣耀眼的弧光,然後眼前一黑,腦子里嗡嗡發出幾聲輕微的聲響,就什麼知覺也沒有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從一陣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莊靜姐坐在我的病床旁打盹。幾縷微微卷曲的秀發從她低垂的額頭上和耳際邊垂落下來,她卻渾然不知。 看著她那張低垂著的漂亮臉蛋浮現出的一絲疲憊狀態,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憐香惜玉的沖動。 于是我想伸手去捋一下莊靜姐滑落下的幾縷秀發,卻發現雙手被死死地禁錮在了病床上,不能動彈。 莊靜姐悠然間醒來,見我正看著她,臉上閃過一絲略顯無奈的淺笑,說︰“醒啦!” 我點了下頭,問︰“我又睡過去多長時間?” 莊靜姐抬手看了下腕上表,說︰“有三四個小時吧。” “那麼久啊!” “腦子還亂嗎?”莊靜姐問。 我搖了搖頭。 “可把我嚇死了。你剛才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腦子短路了?”莊靜姐說。 我沖莊靜姐笑了一下,說︰“莊靜姐,跟你商量個事情行嗎?” “說吧。” “我真的不能再在這兒呆了。一刻也不能了。再耽擱恐怕就真的沒有時間了。” “你究竟是怎麼了嘛?還說胡話?” “我跟你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的。你听我的好嗎?我不跟你鬧,你只要讓我馬上出院就行。” “可是憑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態,醫生叮囑說是不能出院的,還得觀察兩天。” “真的不行。一會兒那個女孩兒興許就甦醒過來。” “哪個女孩?” “就那個割腕自殺的女孩。” 莊靜姐又是一臉的疑糊,看著我,有點作聲不得了。 這時,那個帶著大口罩的冷美人又出現在了病床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眼莊靜姐,說︰“醒拉?” 莊靜姐一臉無辜地朝冷美人點了下頭說︰“醒了,就是腦子好像還是不大清醒,仍舊說胡話。” 冷美人就朝我說︰“你別折騰了行不行?你也真夠磨人的。你這樣的人我還是頭一回遇上。花樣翻新地折騰人。你要是再這麼折騰,醫院里的鎮靜劑多的是。不過我得提醒你,那玩意兒打多了是會上癮的。你掂量著辦吧。” 冷美人冷颼颼的帶著威脅性質的話還真的令我有點忌憚了。我可不想讓腦子再次成為電線短路的配電箱,弄得火花四濺弧光閃爍的,那玩意兒不好受…;…; 再說,那玩意兒弄多了傷智力,容易落下後遺癥…;…; 于是我不得不朝冷美人服軟地說︰“護士小姐,我听你的,我不折騰了好嗎?請你把我的手解開行不行?” 冷美人盯著我的眼楮,似乎想從我的眼楮里窺視出我的內心活動,怕我又整出什麼更大的ど蛾子。可是我的眼神此時平靜似秋水。 “我要是給你解開了,你又發瘋怎麼辦?”冷美人對我極端不信任。 “真的不會!我向你保證。” 莊靜姐這時也朝冷美人說︰“給他解開吧。他又不是犯人。” 有了莊靜姐的話,冷美人開始解開我手臂上綁著的帶子。 當帶子解開,我有種重獲自由的輕松感。不過雙臂間還是感到有一絲絲麻木。也許是被帶子綁得太緊太久的緣故。 不過我現在已經顧不得調整雙臂的麻木狀態,而是立馬閉上眼楮,屏住氣息,進入到生物搜索狀態。 我調動了意識空間里所有的觸覺和探頭,搜索著周圍的信息,一個高能量智慧體的存在被我準確的捕捉到了,這段信息清晰地出現在我的腦波里,信號強烈! 這個高能量智慧體離我很近,頻率顯得異常活躍,她已經甦醒了,而且同我一樣,她也正在開啟搜索程序…;…; 她在搜索我? 留給我的時間已經處于讀秒階段了,我得馬上撤離…;…; 可是,現在莊靜姐和冷美人完全把我看作是一個腦子處于不正常狀態的間歇性精神病患者,我越是跟她們解釋就越是會被他們誤解。 我該怎麼辦? 事實上,在我綁著的手臂被解開的一瞬間,莊靜姐和冷美人就用警惕的眼神看著我。隨時準備在我出現狂躁癥狀的時候把我制服住。 策略!策略!得講究策略! 尼瑪鎮靜劑還真的傷智力,我的腦子這時連一個起碼的應急策略也組織不起來了。 我在亂糟糟的腦子里竭力梳理出一縷清晰冷靜的思維線索。 “莊靜姐,我想方便。”我做出很乖很馴服的樣子朝莊靜姐說。 病房里沒有廁所,廁所設在病房外走廊盡頭的轉折處。這我是清楚的。 我打算先想辦法出了病房,然後再不顧一切的逃跑。 莊靜姐似乎猜出了我耍詐的心機,說︰“那你等等,我去給你拿個尿壺來。” 我有些著急地說︰“不是小的,是大的!”並且做出被體內的污穢之物逼迫得很痛苦的樣子。 莊靜姐和冷美人對望了一眼。 冷美人對莊靜姐說︰“事兒真多!要不你陪他去一趟吧。” 莊靜姐開始取掛著的點滴袋子,我也翻身下床。我從莊靜姐的手里接過點滴帶子,朝莊靜姐說︰“我自己去就行了。” 莊靜姐卻說︰“我還是扶著你去吧。” 在病床上躺了幾十個時辰,我的雙腿有點僵硬了。要恢復奔跑的功能,必須得活動一陣子。于是我只好應了莊靜姐。 我原本是打算出了病房然後就不顧一切的逃跑的,可是現在雙腿出現的僵硬狀況讓我不得不放棄這種打算。于是只好規規矩矩地朝著走廊盡頭的廁所走。 到廁所,我要進的是男廁所。男女有別,莊靜姐只好放棄了對我的攙扶,吩咐我小心點,讓我自己高舉著點滴藥水袋子進了廁所。她在外邊候著我。 被莊靜姐攙扶著緩步走了幾十步,我感覺僵硬的腿腳已經恢復了一定的活力,但是離可以奔跑的狀態仍舊有一定的距離。時間緊迫,于是我一進入廁所,便飛速地拔掉扎在手上的針頭,將藥水袋子甩到垃圾桶里,然後就開始做起了活動四肢松動筋骨運轉脈絡的運動。 筋骨一旦舒展,血液流轉速度便在身體內的血管和骨頭節子間加快了,我明確地感覺到一股股活力在身體內匯聚。 顧道川這小子的身體底子還真不錯,我竊喜! 就在我躲在男廁所內急速地恢復著活力的時候,突然听見外邊候著的莊靜姐朝一個人喊道︰“嘿!姑娘,那是男廁所…;…;” 莊靜姐的話音還沒有落盡,男廁所的門卻“ 當”一聲被人狠狠地一腳給踹開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動靜給驚得打了個趔趄,朝後退出了幾步,差點滑倒到尿槽里,定楮一看,只見一個穿著病號衣服的女子模樣凶狠地出現在了門口,而且眼珠子放電一般地死死地盯住了我! 我被女殺手堵在男廁所里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四章 挾持了警察蜀黍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被女殺手堵在男廁所里的我既驚恐又慌張。我比誰都清楚女殺手的到來意味著什麼。 但是男爺們即使面臨死亡的威脅,也要裝作出一副淡定和從容的姿態,介才叫風度…;…; 于是我故作鎮定地朝堵在廁所門口的女殺手問道︰“你是誰?” 女殺手死死盯地住我,那雙眼楮里透射出的眼神既深邃又陰森,白皙得有點過頭的俏臉上,浮現出一層層隱隱約約的綠光。這層綠光只有我的眼楮才能夠看出來。 那是一股股濃濃的殺伐之氣! 她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朝著我一步步地逼迫了過來。 我本能地朝著後面退縮,但是沒有退出兩步,就沒有了退路。我被逼迫在了狹小的角落里,再往後退出一步,我就該跨進尿槽里了。 我稍微調整了一下慌張的情緒,朝步步緊逼過來的女殺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喊道︰“suspend!suspend!我有話要說。” 女殺手果然停住步步緊逼的步子,但是那雙陰森的眼楮依舊死死地盯住我。 我知道我已經被她牢牢鎖定了,要逃脫的幾率幾乎為零。 “你能夠這麼快就追殺到這兒來,這種效率,我認栽了。但是,你得讓我死得明白,好嗎?”我說。 女殺手沒有說話,繼續盯住我。這表示她可以給我一個短暫的說話機會。 “你是怎麼這麼快就追蹤到這兒來的?那可是一條被廢棄已久的下水管道啊?你們根本不可能發現的。”我向女殺手陳述了我的疑問。 “想知道嗎?” “想。” “是你扔給老乞丐的那個西貝幣出賣了你。”女殺手說。 一听這話,我頓時腸子都悔青了,立馬自個兒沖自個兒抽了一個大嘴巴子! 你說我當時都倒霉到那份上了,還愣冒充什麼慈善家啊?那個西貝幣上殘留著我在那個世界上的最後一段生物信息啊!我咋就把這茬給忘了呢? 都是被泛濫的同情心給害得! 我無力地朝女殺手說道︰“行!行!我認栽!還真他媽陰溝里翻船了。” 而這時,男男女女的有一幫人從走廊處跑了過來。一直傻站在門口的莊靜姐朝那幫人喊道︰“在男廁所!在男廁所。” 顯然這幫人是來找女殺手的。他們根本不會知道此女非彼女了。 有兩個人剛要沖進來,大概是想把女殺手拽出去。但是,女殺手頭也不回地朝後面蹬出一條長腿,極其凶悍地把廁所門給踹過去關上了。 外邊傳來一陣激烈的砸門聲和哀求聲,但是女殺手的腿卻死死地頂在廁所門上,任憑外邊的人怎麼砸怎麼喊,女殺手和廁所的門紋絲不動。 女殺手的身子呈九十度地前傾著,和蹬出的那條修長的腿成一條筆直的線,另一條腿垂直地釘在地上,就像是生出了牢牢的根系一般。她的雙臂平展開來,整個姿態如同一只貼著地面飛掠的鷹隼。 而此時的我哪兒還有閑工夫欣賞女殺手在我面前擺出的這種酷斃帥呆了身段。逃命是我現在要做的唯一選項。 于是我想到了趁機開溜。 而唯一可以逃生的通道只有對面那一排木質氣窗。氣窗離地面足有兩米高,我原本想一個縱躍,憑借彈跳之力,像一枚炮似的直著身子從氣窗射出去的。可是我現在是寄宿在顧道川這小子的身體上的。憑這小子這副骨架和儲存在這副骨架里的能量,是根本不具備這種能力的。 再說,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住院部的五樓,從氣窗彈射出去的垂直落差足足有十五六米。從十五六米的高空墜落,地心引力引發的加速運動足以把顧道川的這副骨架擠壓成一團肉餅。到時候,嗝屁的不光是顧道川,還有我! 我的腦子並沒有懵,短暫的權衡讓我放棄了從氣窗彈射出去的打算。但是,要想跟女殺手硬踫硬地正面交鋒,無異于以卵擊石。 怎麼辦? 這時,從一個便槽隔斷里傳出一陣抽水馬桶的聲音,緊接著便槽隔斷的小門打開了,一個高大彪悍的身影從便槽隔斷里跨了出來。更讓我眼前一亮的是,這個人居然還穿著一身警服。而且,我從他警服衣擺的縫隙間看見了槍的蹤跡…;…; 從便槽隔斷里跨出來的居然是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被我和依舊擺著極酷造型的女殺手搞得打了一個愣神,再听見外邊一陣亂糟糟的砸門聲和呼喊聲,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你們…;…;你們在搞啥名堂?” 我靈機一動計上心來,沖警察叔叔詭秘地笑了笑。 憑警察叔叔的智商,當然不可能讀懂我詭秘笑容里蘊含的豐富信息。 他對出現在廁所里的我並不感到奇怪,倒是對依舊擺著極酷造型的女殺手感到意外。 “你怎麼跑到男廁所里來了?還頂著門?”警察扭頭朝女殺手問道。 女殺手這時終于將一直鎖定著我的鋒利眼神移開了,投向了警察叔叔。 而我逃生的的機會也在此時出現了。 機不可失,我突然從背後朝著警察叔叔撲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伸出左手臂死死地將警察叔叔的脖子箍抱住,然後右手準確無誤地伸向警察叔叔的腰間,閃電般地掏出了那把手槍。槍口首先頂在了警察叔叔的太陽穴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又快又準又狠,干淨利落之極。 顧道川這小子的身子骨雖然比警察叔叔的身子骨單薄,但是卻有身高上的優勢。警察叔叔大概也就一米七五的個頭,可古道川這小子的個頭足足一米八出頭。所以,憑借著身高上的優勢,一下子就將警察叔叔制住了。 “不要動!”我沖警察叔叔大聲命令道。 我勢如閃電般的出手動作令猝不及防的警察叔叔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他有點發懵地連聲朝我提醒道︰“你可別亂來!可別亂來啊!槍是上了膛的!” “你不亂來,我就不會亂來。”我說。 警察叔叔連聲應承道︰“好!好!我們都不亂來!都不亂來!大家都保持冷靜。” 制住了警察叔叔,而且手里有了槍,場面上的控制權現在就完全掌控在我的手上了。 我現在把槍口從警察叔叔的太陽穴上移開,朝向依舊擺著極酷pose的女殺手,不用說話,只朝著女殺手擺弄了下槍口,女殺手就跟我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她將一直頂在廁所門上的腿放了下來,站直了身子,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犀利的眼神也隨之暗淡,有些落寂有些無奈地看著我。但眼神里依舊透射出一股股陰森森的冷光。 廁所門隨之被“咚”地一聲撞開了。但是,當看見里面的情形時,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廁所門口,沒有一個人敢越雷池一步地跨進來。 我挾持警察的動作更是把站在門口的莊靜姐驚得目瞪口呆,她瞪著那雙杏眼,直愣愣地盯著我,就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一樣,朝我驚呼道︰“顧道川,你是真的瘋了嗎?你怎麼把警察給挾持了?” 而被我挾持了的警察叔叔卻朝著眾人大聲喊道︰“都別動啊!都別動啊…;…;” 已經把守在門口的幾個白大褂醫生連忙讓出了一個空檔,我挾持著警察叔叔走出了廁所。 然而走廊上已經有兩個警察跑了過來,他們掏出了槍,同時瞄準了我。 被我挾持住的警察叔叔卻朝那兩個警察大聲命令道︰“快去看住重癥監護室,當心調虎離山!這邊的事情我來解決。那邊不能有閃失!”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了一眼。一個警察邊往回跑邊摸出手機撥打電話,一個警察仍舊用槍指著我。 我知道初來乍到的我已經在這塊地界上犯下了重罪。但是現在逃命是我的唯一選項,所以也顧不了這麼多了,于是挾持著警察只管朝用槍指著我的警察大踏步走去。 用槍指著我的警察被我逼迫得節節後退。莊靜姐緊緊在我身後跟著,目瞪口呆。 這時,廁所那邊卻傳來了一陣更大的響動,哭喊聲和拽扯聲響成一片,接著,穿著病號服的女殺手從我身邊風一般地卷了過去,轉眼間就在樓梯口的轉角處消失了。後面傳來一個母親呼天搶地的哭喊聲︰“我的女兒啊!你怎麼就瘋了啊?你怎麼就瘋了啊!老天爺啊!我可怎麼辦啊!” 听到這一聲聲揪心的哭喊聲,我卻從心里生出一陣幸災樂禍的暗笑︰“他們怎麼會知道,不是她的女兒瘋了,而是這個世界快被我和這個女殺手弄瘋了,呵呵…;…;” 整個住院部這事亂成了一鍋粥。走廊兩側的病房里紛紛探出了一張張滿含著好奇驚異神情的面孔。 被我挾持住的警察叔叔有著很高的職業素質。他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而且對我展開了攻心戰︰“小兄弟,你現在需要冷靜地思考問題,千萬別沖動。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你跟那女孩在廁所里的對話我已經听見了,你們跟我們在偵破的這個案子無關。只要你現在收手,我可以給你出面作證解釋…;…;怎麼樣?” 而我卻說︰“你住嘴!你現在什麼也不明白,你也根本不可能明白。我現在只需要安全的離開這兒,所以只有暫時委屈你一下了。” “小兄弟,你要听我的勸,真的。你現在用這樣的方式已經是不可能離開這兒的了。住院部下面已經調來了特警和我們的人。別 了,听我的沒有錯。” “別廢話,走!”我懶得听他 攏 畹饋 那個用槍指著我的警察被我逼迫得繼續步步後退。 莊靜姐這時也像是中了魔法一般,一步不拉地跟在我的身後,用驚異的眼神很無辜地盯著我。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做出這麼出個的舉動。 突然,對面的走廊上傳出幾聲尖利刺耳的槍聲,緊接著就看見幾個帶著絲襪頭套的家伙急沖沖地朝著樓梯口奔跑了過來,其中一個蒙面人的身上居然背著一個穿著病號服的重癥病人。 被我挾持住的警察這時朝那個一直用槍指著我的警察大聲喊道︰“別管我!趕緊過去支援小吳,截住他們!” 用槍指著我的警察回過神,轉身朝那幾個蒙面人迎面跑去,接著就听見幾聲槍響,警察應聲倒地。其中的一個蒙面人顯然挨了一槍,差點跌倒,被其中的一個同伙立馬攙扶住,跌跌撞撞地朝著樓梯口跑去了。 被我挾持住的警察朝我喊道︰“趕緊撒手放開我。你已經鑄下大錯了,知道嗎?” 其實我早就知道自己鑄下大錯了。可是我現在根本無暇考慮自己鑄下了多大的錯位。我現在只想從這兒趕緊脫身。那個女殺手雖然倉惶逃走了,可是我現在的處境卻沒有絲毫的改變。即使我現在放了挾持的警察,也會被身後那幾個穿白大褂的一聲一下子逮住,然後給的注射鎮定劑。 腦子變成短路的配電箱的感覺真的太難受,我可不想再被這麼折磨一回。 所以現在我挾持住的這個警察成了我手里唯一的籌碼!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五章 駕駛悍馬車的女漢子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挾持著警察朝著樓梯口走的時候,看見對面的走廊上已經躺著兩具警察的尸首,鮮紅的血液正從太陽穴內潺潺地流出。朝警察開槍的顯然是槍法極準的職業槍手,槍法精準而且凶狠! 住院部里石破天驚響起的槍聲驚動了病房里的人,都一下子擁擠在了走廊上,驚恐而又好奇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被我挾持住的警察朝走廊上圍觀的人大聲喊︰“都進去!回到病房里去!有什麼好看的!趕緊進去!不要命啦?” 有幾個膽大的護士開始把圍觀的人朝著病房里趕,而我已經挾持著警察走到了樓梯口的電梯處,並讓警察按動了電梯的按鈕。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密集的警笛聲,接著又是一陣密集的槍戰聲。顯然是剛才的那伙蒙面人跟趕來的警察發生了正面的交火。 我挾持著警察進入到了電梯,莊靜姐居然也一步跟了進來。我朝莊靜姐大聲喊道︰“你跟著來做什麼?出去!” 莊靜姐跟進電梯的這個動作顯然是沒有經過大腦的縝密考慮,整個人似乎處于本能的麻木狀態。我朝她喊叫的時候,她居然被我的聲音弄得打了一個愣神,身子哆嗦了一下,很無辜地看著我,沒有具體的反應。 當我要再叫她出去的時候,電梯的門已經悠然關閉,開始朝著一樓下落。 我抱怨地朝莊靜姐說︰“你跟著我干嘛?你不知道我現在成了綁匪了嗎?而且綁的是警察!警察!” 莊靜姐腦子里終于有了丁點正常的思維,她可憐兮兮地朝我說︰“顧道川,我不要你還欠我的錢了,行嗎?你把這位警察同志放了好嗎?求你了!” 我卻說︰“這跟我欠你的錢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你不明白的。而且我告訴你,我不是顧道川!我叫鐵皮!” “你不是顧道川?鐵…;…;鐵皮?”我的話把莊靜姐的腦細胞一下子給烤焦了,驚訝地瞪著我。 這時,電梯已經落到了底樓,叮當一聲輕響,電梯的門開了。但是,在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我的眼前齊刷刷地出現了十幾個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特警!他們神武威猛地堵在了電梯的門口,並且用黑洞洞的槍口一起對準了我。 莊靜姐根本沒有見過這種陣仗,腿肚子一軟就要朝地下滑,但是她又一下子匍匐在了我的肩膀上,總算是站穩了。 被我挾持成人質的警察伸手將電梯的按鈕按住,不讓電梯的門合上,並且朝我說︰“兄弟,听我的吧,別固執了,這是你跟那伙人撇清關系的最後機會。我會給你作證的,你真的逃不掉的。” 但是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這樣的場面非但沒有令我有半點壓迫的感覺,反而讓我腦部細胞莫名其妙地興奮起來。 我用槍緊緊地頂住人質的太陽穴,試著移動著步子出了電梯,並且朝著圍堵住去路的特警大聲凶悍地命令道︰“退後!退後!” 領頭的便衣警察朝特警們打了個手勢,特警們朝後退出一段距離,給我讓出了一條道。 醫院的自動伸縮大門仍舊有大波的武警魚貫著涌入,從應急通道朝著五樓沖去。 莊靜姐居然仍舊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後,而且死死地拽住我衣服的後擺。 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這不是犯傻了嗎? 我挾持著警察剛出了電梯沒走出多遠,四五個特警已經從一旁繞到我的身後,然後進了電梯,…;…; 剩下的特警和我虎視眈眈地對視著。 我繼續沖特警大聲喊︰“讓開!讓開!”邊說邊將槍口死死地頂在被我挾持著的警察的太陽穴上。 站在特警前面的一男一女兩個便衣顯然極有臨戰經驗警察。其中男的便衣臉色黝黑,雙目炯炯放電,他鎮定地朝我招呼道︰“兄弟,別沖動!什麼事情都好解決的。”邊手邊朝身後的特警打著手勢。 我沒理會他,倒是那個女便衣引起了我的重視。因為她正用一把92式手槍穩穩地將我瞄準。 女便衣很年輕,秀氣靈動的臉上隱隱滲透著一股職業警察特有的英氣。特別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楮,里面透射出的光芒居然滿含著殺氣。她雙手端著那把92式手槍穩穩地指著我的眉心。這讓我很不適應。 我朝她厲聲喝道︰“放下槍!放下!” 男的便衣朝她使了下眼色。女便衣乖乖地將端著的手槍放了下來。同時,特警分作兩邊,給我讓出了一條道。 我挾持著警察朝住院部的大門移動,便衣和特警始終和我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然而,當我走出住院部的大門,醫院的停車場上停著五輛警車將我的去路封住了。幾十個荷槍實彈的警察和特警如臨大敵地一起用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我。要不是我的手里牢牢地將警察控制成了人質,或許我一跨出住院部的大門,渾身就已經被打成了蜂窩了。 我再次朝莊靜姐喊道︰“你別跟著我,你沒看見我已經成了綁匪了嗎?” 莊靜姐這時卻突然間變得異常清醒地朝我冷靜地說道︰“你別這樣好嗎?我不逼你還我的錢了好嗎?你犯得著走這一步嗎?” “這跟欠你的錢沒有關系,你根本不懂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朝莊靜姐說。 被我挾持住的警察這時不失時機地說︰“兄弟,這位女士的話你得听。你現在停手還來得及,我真的會為你作證的。你那麼年輕,前面的路還很長,真的犯不著走這一步的…;…;” “住嘴!我的事情只有我最清楚。”我朝警察低聲吼道。 其實我現在最清楚我的是我現實的處境。要是我能撒手的話,或許我早就撒手了。但現實的情形是︰只要我一撒手,我立馬就得束手就擒,等待我的,必將是手銬和鎮定劑。如果僅僅是銬住我的手銬,我倒是可以憑借強大的意念能力輕松脫困,可是朝我身體內推鎮定劑就有點讓我發怵了。那玩意兒幾乎就是我的克星,身體內一推入這種液體,渾身的細胞和腦部神經立馬就像是被電擊了一般,難受死了。 所以我絕對不能束手就擒,我得突出重圍。我手里的這個警察是我能夠突出重圍的唯一的籌碼。 于是我朝擋住我的去路的警察大聲喊道︰“二十分鐘之內,馬上給我派一輛加滿油的車!不然我就開槍,我說到做到!” 一個肥頭大耳的穿著便服的警察朝我喊道︰“小兄弟,別沖動,只要你不沖動,條件我們可以商量著來。” “沒有什麼好商量的。一輛加滿油的車,對了,十萬塊錢的現金。就這兩個條件!” “好說!好說!兄弟。我是武江市公安局局長,你提的這兩個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但是,你必須得保證我這邊人的安全。”肥頭大耳的警察和顏悅色地朝我說。他之所以要裝做出這麼一副和顏悅色的神情,完全是為了讓我緊繃的神經得到最大限度的放松。 “你甭廢話,趕緊準備車和錢,只有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一道我就開槍,我說到做到!”邊說我又把手里的槍朝人質的太陽穴上使勁頂了頂。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但是,你也得必須得答應我的條件。既然是交易,咱們就按著交易的程序來!” “說!” “你必須要保證你手里人質的人身安全。我就這條件。” “那要看你們的表現。”我進一步威脅道。 “好,二十分鐘之內,我們保證給你派一輛車過來。錢也一分不少你的。你現在只需要保持冷靜就OK了。”肥頭大耳的警察說完話,扭頭跟身邊的一個警察耳語了幾句,那個警察就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我知道肥頭大耳的警察一定在跟我玩起了貓膩。 而被我挾持住的警察卻再次對我語重心長地說︰“小兄弟,听我的勸吧,你現在撒手還來得及。你要是繼續執迷不悟,我真的想幫你也沒有機會了。你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的。這是法治社會,不是水泊梁山!你那麼年輕,你的路還很長的,何必要一條道走到黑呢?” 我惡狠狠地朝他低聲吼道︰“住嘴!我現在只需要離開這個地方就行,別的還用不著考慮。” 被我挾持住的警察還真的住嘴了。 我現在處在了特警和便衣的重重包圍中。一圈警戒線已經被拉了起來。警戒線外被圍觀的群眾擠得水泄不通。有幾個交警在警戒線外費力地疏散著人群,維持著交通秩序,不遠處,此起彼伏地警笛聲朝著這邊匯聚。顯然還有大批的警察正朝著這兒匯聚。 我意識到要想脫困似乎已經不大可能。或許被我挾持住的警察說的話是有道理的。但是,我要是束手就擒的話,等待我的或許會是更加被動的命運。 屬于我的命運還真他媽背到家了。到這地界上,連地皮尚且沒來得及踩熱,就攤上這麼大的事兒。早知會這樣,還不如不從那條下水道穿越過來呢! 一失足千古恨啊! 不過,哥們兒我還就不信這個邪咯!在哥們兒眼里,這世上還就沒有哥們我邁不過的坎!哥們兒我還就跟這殘酷的現實較上勁兒了! 我在心里快速地做出了權衡,決定一條道走到黑地賭上一把。 這時,我看見有一雙幽深冷峻的眼楮正躲在圍觀的人群背後靜靜地注視著我。 是那個剛剛從住院部逃出來的女殺手的眼楮。她並沒有放棄對我的追殺,她也在尋找朝我下手的時機! 我的心里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突然,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響了起來。我下意識地朝著轟鳴聲響起的方位瞟了一眼,只見一輛悍馬越野車從一排車子里突然躥了出來,一個急速的轉彎,嘎地一聲駐在了我的跟前,緊接著,副駕駛的車門被車內的人一把推開。 駕車的居然是一個妙齡女子,她邊側身推開副駕駛的車門邊朝我大聲喊道︰“趕緊上車!” 我愣了半響,立馬意識到這是我脫離陷阱的最佳時機。盡管我根本不知道這個妙齡女子的真實身份和真實意圖。但是機會的出現都是稍縱即逝的。一旦沒有抓住便會徹底失去。、 于是我來不及細想,挾持著人質上了副駕駛。幸好悍馬車副駕駛比一般越野車的副駕駛寬敞,但我和人質還是把副駕駛塞得滿滿當當的。 就在我命令人質把副駕駛的車門拉上的時候,莊靜姐居然也拉開了後邊的門上了車。 我操!這個傻女人,她居然也要跟著我一條道走到黑了! “莊靜姐,你上來干什麼?下去!”我朝莊靜姐大聲喊道。 莊靜姐卻朝我也大聲喊道︰“我不下去,你還欠我一萬三千多塊錢呢!我決定了,我必須要把你欠我的錢要回來!” 我操!這女人的腦子此時是算正常還是算不正常?瘋了嗎?興許是真的瘋了!瘋了!突然就瘋了! 而妙齡女子已經開動了悍馬車。悍馬車發出一聲內力澎湃地低吼聲,直直地朝著阻擋在前面的一輛警車沖撞過去。 那輛警車是一輛帕薩特轎車,悍馬車撞擊的是警車的尾部。警車被撞擊得發出一聲爆響,便沖到了一邊。交警疏散出的一條通道正好成了我們逃離的最好路線。于是妙齡女子駕駛著的悍馬車,如同一頭發怒的公牛般朝著醫院外邊沖撞了出去。 一輛趕到的警車剛好和悍馬車踫了個照面,躲閃不及,被撞了正著,轟地一聲便被撞出去了七八米,車頭癟了下去。悍馬車內的我被巨大的反沖力震得前仰後合地一陣晃蕩,腦子有點發懵。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六章 突出重圍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妙齡女子的駕駛技術極其嫻熟,在她的操控下,悍馬車彪悍的車身居然在車流如織的車道上穿插得極其靈活。 而在我們的身後,一輛輛警車此起彼伏地鳴響著警笛緊緊地攆了上來。 被我挾持著的警察這時似乎也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魁梧的身子被我推擠得幾乎已經貼在了擋風玻璃上。他一臉疑惑地望著駕駛著悍馬車的女子。他或許做夢也沒有想到,停車場上居然一直安靜地埋伏著這麼一個女漢子。 “你們逃不掉的…;…;”他依舊在做著我們的勸解工作。 “住嘴!你要是再多出半個字,我就叫他把你從車上扔出去!”妙齡女子居然沖警察惡狠狠地說。 這丫頭說話居然比我還狠!聲音冷得就像冰渣子似的,砸在心里涼颼颼的。 我對她有點刮目相看了。 突然,我從車內的後視鏡里看見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人從後面徒步狂追了上來。是那個女殺手! 女殺手奔跑的速度快得令人匪夷所思,幾乎在眨眼之間就攆山了悍馬車,然後一個縱躍,徒手攀爬在了悍馬車外! 妙齡女子也發現了女殺手,她朝我問道︰“怎麼會爬上來一個你的病友?” 我不假思索地朝妙齡女子說道︰“她不是我病友,她是來追殺我的。快!甩掉她!” “追殺你的?”妙齡女子愣了一下。 而外邊的女殺手已經踩著車屁股後的備胎,爬到悍馬車的車頂上去了。 妙齡女子不假思索地猛力一打方向盤。悍馬車寬大的車身一陣劇烈的搖晃,我從車窗玻璃看見車頂上一條人影橫飛了起來,但是卻沒有摔出去。 女殺手或許已經死死地抓住了車頂上的行李架了。 妙齡女子又在車流中急速地拉動方向盤,打了一個反方向。車頂上的人影又從另一邊橫飛了起來。但是依舊沒有摔出去。 我突然變得無比興奮起來,朝妙齡女子大聲喊道︰“繼續,摔死她!摔死她!” 妙齡女子顯然已經意識到了趴在車頂上的人的真正實力,她沒有閑工夫理會我的喊叫,神情變得凝重而且專注。她既要躲避和前後左右高速行駛著的車發生撞車或者刮蹭,又要不時地想方設法把車頂上的女殺手甩下車,擺脫女殺手的糾纏。于是,這丫頭片子將駕駛技術發揮到了極致。 悍馬車彪悍的車身在快車道和慢車道之間就像是發了瘋一般地穿插擺動,車內的我也被顛得腦子發懵,七葷八素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而車頂上的女殺手已經移動到了駕駛室的位置上方,她的頭從車頂上探了下來,騰出的一只手里多出了一個硬物,並且用硬物使勁地砸著車窗玻璃。 因為這段路車流量過度的密集,駕駛著悍馬車的妙齡女子沒有將悍馬車做大幅度擺動的空隙,所以,車頂上的女殺手便有了朝著駕駛室的玻璃發動攻擊的機會。 駕駛室的玻璃很快被女殺手砸出了一個洞,她的手一下子伸進了駕駛室,一把揪住了妙齡女子的頭發。 妙齡女子慌忙騰出一只手去應付女殺手瘋狂的抓扯,一邊又要竭力地控制著高速行駛的悍馬車。情勢一下子變得極其凶險。 女殺手顯然是要孤注一擲地將妙齡女子從車窗里活脫脫的生拽出去,我看見她的一張俏臉變得恐怖而且猙獰。 在激烈的拽扯間,悍馬車已經失去了控制,接連將三兩車撞出了正常行駛著的車道,緊接著就听見後邊發出一陣車輛相互撞擊的聲響。 情勢已經萬分危急,我一時間有點驚慌失措。 “開槍!開槍!”妙齡女子邊竭力控制著悍馬車邊朝我大聲喊道。 我這時才從慌亂中醒過神來,朝著車頂上啪啪打出了兩槍。隨著槍聲響過,我瞟見一條人影從車子的後窗戶外飄飛了出去。 女殺手顯然中彈了,她撒手了。我已經無暇回頭去看摔下車的女殺手的具體狀況。興許女殺手已經被後面的車子碾了個粉身碎骨。 太他媽懸了。 我長喘了一個氣,感覺渾身沁出了一層冷汗。已經蹦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又落進了胸腔里。 妙齡女子也緩過勁兒來,雙手抓住方向,穩住了失去了控制的悍馬車,扭頭朝我笑了一下,然後才整理了一下被揪得有些凌亂的頭發。 但是,危機仍舊沒有解除,後邊的警笛聲卻響得越加的密集了。大批的警察已經朝著我們包抄了上來。 這時,妙齡女子拿出手機開始撥號,撥通後她朝手機里說道︰“我現在在三環北四段上,被警察咬得很緊,需要接應一下。五分鐘後我從東風立交橋轉上繞城高速,我們在那兒匯合接應。” 對方說了一聲明白,妙齡女子就掛斷的電話,然後將已經處于高速行駛狀態的悍馬車的車速又提高了幾十碼。 我這時終于有了閑暇的功夫,回頭看了一眼後排座上的莊靜姐。 後排座上的莊靜姐面如白紙,臉部的每一塊肌肉和每一根神經都繃得死死的。我回過頭看她的時候她也正緊緊地盯住我。 我略微抱歉地朝莊靜姐笑了一下。莊靜姐卻是面無表情。 “剛才那個女的為什麼追殺你?看起來她的伸手很了得。”妙齡女子這時朝我問道。 我說︰“這個事情很復雜,一時半會兒跟你解釋不清楚。有機會我再跟你慢慢解釋。” 听我這麼說,妙齡女子也就不在作進一步的追問,而是自我介紹地說道︰“我叫雨柔,你呢?” “鐵皮。”我說。 “鐵皮?這名字好怪!諢號?”雨柔略微好奇地笑道。 “他瞎說的。他叫顧道川。”後排的莊靜姐這時說道。 我才想起我現在的真實身份就是顧道川,于是笑道︰“對,我的真實姓名叫顧道川,社會上的諢號叫鐵皮。” “其實還就‘鐵皮’這名字好,好記,也有江湖味兒。以後我就叫你‘鐵皮’了。”雨柔說。 “隨你吧。對了,你為什麼救我?”我問道。 “等一會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知道了。”雨柔說。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東風立交橋。雨柔將悍馬車毫不猶豫的開上了上繞城高速的輔道。因為車流量開始減少,後邊的警車開始加速攆了上來。 突然,從立交橋下傳來一陣摩托引擎的轟鳴聲,這轟鳴聲低沉渾厚,是哈雷摩托特有的引擎聲。緊接著,只見七八輛哈雷摩托從立交橋下躥了出來,魚貫著上了輔道。有兩輛一左一右地攆上了悍馬車,哈雷車上的騎手沖雨柔伸了下大拇指,然後就開到了前面。 而剩下的的幾輛哈雷摩托卻放緩了車速,將輔道完全切斷,鳴著警笛的警車被生生地阻擋在了輔道上,蝸牛似的前行。 上了繞城高速,雙向八車道的全封閉高等級公路變得豁然開闊,兩台哈雷摩托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爆嘯聲,如同箭一般地朝著前面彈射了出去。雨柔當然也不示弱,深踩下油門,悍馬車也如同脫韁的野馬般追趕了上去。 這時,雨柔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她按動了車載接听,對方說︰“繞城高速的所有站口都被警車設置了路障,你們從哪兒下?” 雨柔輕描淡寫地說︰“你定!” “你們就在何家坡那個彎道下吧,我馬上安排一輛挖掘機過去把護欄打開,”對方說。 “行。”雨柔掛斷了電話。 悍馬車在兩台哈雷摩托的護衛下來到了一個彎道處,路基下果然有一台履帶式的挖掘機剛剛將一段護欄硬生生地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隔著路基幾米的距離,有一段水泥路面的鄉村便道剛好和繞城高速並行著。兩輛哈雷摩托發出兩聲猙獰的怪嘯,騰空飛出了繞城高速,穩穩地落在了水泥路面上。 雨柔銀牙一咬,將油門一踩到底,悍馬車也發出一陣澎湃地低吼聲,彪悍的車身如同一頭發狂的犀牛一般,以一股勢如破竹般的氣勢沖下了路基,顛簸著上了水泥路面。車內的我五髒六腑都差點被顛了出來。 雨柔將車速放緩了下來,車上的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氣。這時,挖掘機上有人朝我們招收呼喊,雨柔將車停下來。那人從挖掘機上跳了下,快步跑到悍馬車前,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雨柔將靈秀的眉毛輕輕一挑,朝坐上來的長發小伙子說道︰“怎麼?要產生費用?” 長發小伙子笑道︰“姐說哪兒的話了?” “那你坐上我的車是什麼意思?” “剛才鑽頭哥在電話里跟我講清楚了,讓我就坐你的車走了。這開挖掘機的活兒我是沒法干了,一會兒警察就得找上我的麻煩。”長發小子有些無可奈何地輕笑了一下說道。 “工地就在附近?”雨柔邊說邊重新開動了悍馬車。 “就在前面幾十米的地方。正在挖一個土包子就接鑽頭哥的電話了,讓我過來接應你下繞城高速。”長發小子說。 “看來你們的鑽頭哥還真是運籌帷幄啊!”雨柔笑道。 “鑽頭哥的話誰敢不听。”長發小子說。 這時,雨柔又重新將悍馬車停住,朝我說︰“把警察叔叔放了吧,用不著挾持他當人質了。” 听雨柔這麼說,我才感覺一直拽著人質的左手有點酸麻了。于是二話沒說,松了左手,推開了車門。 警察下了車,朝著我和雨柔笑了一下,說︰“後會有期。” 雨柔卻朝警察輕蔑地說︰“那得看你們警察有沒有這本事了。” 而我已經拉上了車門。雨柔開動了車子。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七章 心與心的彼岸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長發小子坐上悍馬車顯得很興奮,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摸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對著電話故意把底氣整得足足的,大著聲音說︰“喂,鑽頭哥啊?我已經在雨柔姐的車上了。你放一百個心好了,你安排的事情我敢不辦妥麼?嗯!好吶!已經妥妥的了。掛了啊…;…;” 長發小子收了電話,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這時雨柔說道︰“介紹一下吧。” 長發小子說道︰“鷂子!不過不是那種‘窯子’哈。” “知道,專逮鴿子的那種?” “雨柔姐,你反應就是快,忒快!呵呵…;…;”鷂子略顯幾分諂媚地朝雨柔邊豎大拇指邊說。 “你這人有個毛病…;…;”雨柔欲言又止地說道。 “什麼毛病?”鷂子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口無遮攔。” “姐!你眼楮不會有這麼毒吧?一下子就把我看得跟透明人似的了。不瞞你說,我這人還真就這麼個毛病。我要不是這毛病,我哪兒用得著在這破工地上幫人開這勞什子挖掘機?我早混得人模狗樣的了。”鷂子把表情和語氣都整得極其夸張地說道。 雨柔並沒有接鷂子的話茬,而是繼續說︰“你剛才不該當著那個警察的面把鑽頭哥供出來。” 鷂子幡然醒悟地一拍腦袋說道︰“嗨!你說我這是啥智商?整個一豬腦子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當口呢?” “鷂子,姐有一句忠告你想不想听?” “說!姐!” “你最好還是回去老老實實地開你的挖掘機掙踏實錢。你的性格不一定適合跟著鑽頭哥。” “為什麼?”鷂子略顯幾分委屈地問道。 “我不是跟你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你的這種性格不適合。沒听明白?” “我…;…;我還真沒…;…;沒怎麼听明白。” “算了,既然你沒听明白,就算我什麼也沒跟你說。”雨柔說道。 車內出現了一段空白似的靜默。 過了一會兒雨柔又問鷂子︰“一會兒你在哪兒下車?” 鷂子說︰“鑽頭哥沒說讓我在哪兒下車,只是說讓我坐上你的車走就行了。” 雨柔停頓了一下,說道︰“這麼說鑽頭是答應你當他的小弟了?” “那是肯定的三!要不然他會讓我直接坐上你們的車走人。” “你在這開挖掘機有多長時間了?” “不長,也就半個來月吧。還是道上的一個朋友介紹我過來的。我也是給這朋友面子,不然誰會上這荒天荒地的地兒給人打工?” “既然是你道上的朋友介紹的,你就不給你這朋友打一聲招呼?就這麼撂挑子走人了?這不顯得不厚道麼?” “你們來前就打了,工錢也讓他一分不少地去幫我結。” “你朋友欠你的啊?”雨柔笑道。 “他還真欠我的。在看守所里,要不是我罩著他,他早被人打殘了。” “原來是這樣啊!”說著雨柔拿出手機撥了號,通了後朝手機里說道︰“鷂子一會兒上哪兒找你?…;…;嗯…;…;那行!不過有一件事你得馬上去擺平,剛才鷂子說漏嘴了,把你供出來了。人質我們已經把他放下去了。” 雨柔顯然是給那個叫鑽頭哥的人打電話。對方顯然在電話里罵了鷂子,雨柔在電話里替鷂子打著圓場︰“他也不是故意要把你說出來。年輕不是?沒有實戰經驗不是?這點事你是完全可以擺平的。咯咯…;…;我可從來沒有小看過你。你鑽頭的能量圈內的人又不是不知道。‘鑽頭’這諢號未必是浪得虛名的?咯咯…;…;好了不跟你貧了,開著車呢!那就這樣吧,掛了!” “沒事了,我幫你解釋清楚了,你暫時跟著我吧。”雨柔朝鷂子說道。 鷂子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連聲朝雨柔說道︰“謝謝姐!謝謝姐!” 雨柔不再理會鷂子,而是朝我問道︰“對了,現在該輪到你了,鐵皮,你下一步作何打算?” 我苦笑道︰“我已經成了通緝犯了,還能有什麼打算?” 雨柔笑道︰“既然你沒有打算,那就好辦。不過今天我還真得謝謝你。剛才情況緊急,一直沒來得及說感謝的話。現在補上。盡管我們屬于是萍水相逢素不相識,但是,你今天卻無意中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我不知道你跟那個女殺手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想過問你是什麼背景什麼來歷。但是,如果沒有你的介入,我們今天的營救計劃實施得就不會這麼順利。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營救計劃?我怎麼听得有點迷糊?” “你現在不用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反正你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仗義把你救出來的。我們現在城里是不能回去了,一會兒找個加油站加滿油,我們到一個僻靜地兒躲幾天清閑去,呵呵…;…;”雨柔輕描淡寫地說道。 照目前的狀況,雨柔把我載到哪兒去都無所謂,只要不被警察抓住,讓醫生朝我的體內注射那什麼勞什子鎮定劑就行。我對那玩意兒簡直是太過敏了。想著渾身的肉皮子都會直抽搐。難受死了。 不過,對後排一直坐著沒有說話的莊靜姐,我倒是生出了幾分愧疚。讓這麼一個單純善良的良家婦女,無端地卷入到了這種疲于奔命的逃亡事件中,于情于理還真是有點說不過去。 莊靜姐原本過得的是衣食無憂的全職太太的日子,人家招誰惹誰了?居然被拖進來趟這趟渾水? 可是,這也不能完全怨我不是?按邏輯推理來說,讓莊靜姐卷入進來的始作俑者其實是顧道川這小子。這小子要是不欠人家莊靜姐的房租,不尋死覓活地割腕自殺,人家莊靜姐能和這件事發生半毛錢的關系麼?而我鐵皮,或許在穿越過來的當口,就撞上另一種機遇或者說另一場事件了。誰說得清呢? 人說命運難以把握。要我說,穿越這操蛋的玩意兒,比命運還難以把握。你甚至不知道從一條廢棄的下水管道的這頭穿越到下水管道的那頭,會是一種怎樣的機緣巧合在等著你。要麼是糞坑,要麼是陷阱,要麼是“一條大河波浪寬”的河流…;…; 說起來,卷入這件事的所有人都夠背的。鬼使神差的,所有的巧合湊一塊兒了,就成了緣分了。 這操蛋的緣分! 我無精打采地想著心事,因為愧疚,沒有勇氣看一直默默坐在後邊的莊靜姐一眼。車內的氣氛一度變得有點壓抑了。 那兩輛哈雷摩托早已經跑得沒有了蹤跡。一下了繞城高速,兩個摩托騎士就一溜煙地跟我們分道揚鑣了。連招呼也沒有跟雨柔打一個。 雨柔上了一條等級公路,找了個就近的加油站將車加滿了油。趁加油的功夫,我去上了廁所,鷂子拿了雨柔遞給他的卡,到加油站的收款廳里刷卡順便買水。 雨柔下來查看悍馬車的狀況。這車除了有幾處撞擊的痕跡,並無大礙。 我拉開副駕駛的門又要上車的時候,一直坐在車上沒有挪窩的莊靜姐這時朝我怯生生地小聲喊道︰“顧道川,你能坐後邊來嗎?” 莊靜姐對流里流氣的鷂子有點排斥。 莊靜姐的樣子顯得有點可憐兮兮的。我朝她笑了一下,然後上了後排。莊靜姐沖我莞爾一笑,樣子顯得文靜內斂得不行。 莊靜姐越是這表情,我心里越是感到愧疚。 “對不起,莊靜姐,讓你攤上這事。”我說。 莊靜姐這時卻利索地用雙手攏了攏披散下來的秀發,精氣神一下子飽滿了許多地朝我說︰“你不用說什麼對不起對不起的。我不大喜歡一個大老爺們成天把‘對不起’掛在嘴邊。其實剛才的事情我倒是覺得滿刺激的,呵呵…;…;” 莊靜姐這麼說倒讓我有點愕然了。這女人在文靜嫻淑的背後究竟隱藏著多大的一只ど蛾子啊? 我突然對莊靜姐有點刮目相看了。 雨柔檢查了一圈車,重新坐上駕駛室,瞟見我在後邊跟莊靜姐坐在了一起,邊系安全帶邊說︰“對了,她是…;…;” 沒等雨柔問完話,我立馬說︰“我房東,莊靜姐。” “你房東?”雨柔不解地回頭看了我和莊靜姐一眼。 “她是到醫院里照顧我的。我還欠她一萬三千塊錢呢。呵呵…;…;” “哦?有這麼好的房東嗎?”雨柔的眼神突然變得神秘兮兮的了。但是我從她的眼色里完全讀出了另一層意思。雨柔的腦子里不就是本能地反應出了我跟莊靜姐之間有曖昧的男女情事嗎? 也難怪雨柔會這麼想,現在房東跟房客之間擦出火花的事件多了去了。況且這莊靜姐又是那麼年輕嫵媚,骨子里透出一種男人很難抗拒的成熟風韻。而我,確切地說是顧道川,又是那麼的玉樹臨風,所以…;…;呵呵…;…; 可是,我的真實身份不是顧道川,而是鐵皮。 于是趁著雨柔的這種齷齪想法尚且沒有在她的腦子里生根發芽最終根深蒂固的時候,我連忙朝她說︰“你可別想歪了,人家莊靜姐可是個正經人。” “我想什麼想歪了?你是不是想多了?”雨柔居然沖我古靈精怪地一笑,反將了我一軍。 我略微尷尬地笑道︰“我不是怕你想歪嗎?呵呵…;…;” 這時,雨柔轉過身子朝莊靜姐伸出手,大氣友善地說︰“以後我也叫你莊靜姐行嗎?” 莊靜姐伸出手跟雨柔握了一把,說︰“行。” 我感覺雨柔跟莊靜姐之間的關系一下子就拉得很近了。我說的是那種心與心之間的距離。 女人和女人之間的溝通果然是很直接簡單,簡直就是心有靈犀,一下子就到了心靈的彼岸。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八章 虎嘯龍吟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鷂子刷了卡回來,懷里抱著幾瓶水,見我坐在他的位置上了,也沒有說什麼,知趣地笑了一下,上了副駕駛,把水分發給了我們,然後系安全帶。雨柔發動了悍馬車的引擎。 重新上路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時分,西天的火燒雲紅彤彤地燃得就像發情的猴子的屁股似的。 鷂子灌了一口水說道︰“雨柔姐,你打算帶我們上哪兒避風頭?” 雨柔說︰“一個天高皇帝遠,民風淳樸,風景迤邐的地方。” “你說的該不會是桃花源吧?呵呵…;…;” “算是吧。就當是去渡假。吃住玩都不用操心了,而且全生態綠色食品,天然氧吧,清心洗肺,到哪兒找這麼好的事兒?你說是不是?” “遠嗎?” “不遠,順利的話四五個鐘頭就到了。不過路有點險峻,你們可得有點心理準備。” “雨柔姐,你這麼說的話,我看咱們還是改道吧?你都說險峻了,我看還真不是一般的險峻。我可不想冒這個險。我的命可金貴著呢。我媽小的時候找過五個算命先生給我算過命的。都算出我以後是大富大貴穿金戴銀的命。”鷂子又灌了一口水說。 “你少跟我貧嘴。油嘴滑舌的。我們一會兒過那段路的時候是晚上。那兒的晚上跟這兒的晚上是有天壤之別的,一到天黑就伸手不見五指,黑得特徹底,就是鼻尖挨著鼻尖了,也不一定能看見對方,所以,我們通過時,險峻的地段根本就看不見。我的駕駛技術你們未必還信不過?”雨柔咯咯笑道。 听雨柔這麼說,我的心還真的懸了起來,和莊靜姐相互看了一眼。莊靜姐也露出了同樣的擔心。 看來這心還得揪上一陣子了。俗話說逢凶化吉,遇難呈祥,到我這就成了逢凶化險,遇難成災了。看來要想到這世上混一遭還真是不省心。 我感覺我對這個初來咋到世界有點不大適應了。 既來之則安之,我索性閉上眼楮打算調節一下。 老實說顧道川這小子的這副臭皮囊還真不大適合我。我的靈魂擁有巨大的能量。如果遇上好的氣場,隱藏著的小宇宙突然爆發的話,很可能在這俗不可耐的世界里爆發出超自然的特異功能。 可是,遺憾的是,顧道川這小子的這副臭皮囊屬于很普通的肉體凡胎。基礎條件根本就不咋的。我的靈魂駐扎在這副臭皮囊里,還有種不大適應排斥感。假如隱藏著的小宇宙真的爆發的話,這副臭皮囊很可能會因為經受不住內部能量的強烈沖擊而轟然散架。所以如果要將我的能量借助這副臭皮囊發揮出來,還得經過一番改造才行。 也就是說當我有爆發小宇宙的沖動的時候,得悠著點。我得在這基礎條件極其有限的環境里好好錘煉古道川的這副臭皮囊,從而跟我這強大的擁有無限潛潛的靈魂匹配才行。 既然已經到了這地界上了,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了,來日方長,慢慢來吧。 有了這樣的心態,于是我變得坦然了,很愜意地交抱著膀子,整個身子塌陷在寬大的後排座上,身體內的每一塊肌肉和每一個關節都徹底松弛了下來。 迷迷糊糊間,我竟做起了很不連貫的夢,夢境凌亂蕪雜,根本就理不出一點頭緒。我甚至不知道這是屬于顧道川的夢還是屬于我的夢。或者我和顧道川的夢在同一個空間里糾纏在一起了,于是才變得蕪雜凌亂。 被雪藏著的顧道川的靈魂並沒有死去,這小子在冥冥中依舊有著蠢蠢欲動的欲望,我能夠感應到這小子的生物潛力。 當我好不容易地從凌亂蕪雜的夢境中掙扎著醒來,夜幕已經降臨了。車窗外的世界變得模糊不清,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的不大真實起來。 “做夢了?”莊靜姐小聲地朝我問道,同時又遞過來一片濕紙巾。 我這才發現臉頰上掛著涼冰冰的淚水,于是接過莊靜姐遞過來的濕紙巾擦拭了一下掛在臉頰上的淚水。 “讓你見笑了,莊靜姐。”我不好意思地說。 “怎麼?夢見什麼傷心事了嗎?” “也許是吧。可是我有不大確定,做的夢太亂了,只看見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鬼使神差的,一看到那張臉,我就莫名其妙地傷心起來。” “還挺多愁善感的,呵呵…;…;你確定你沒有看清楚那張臉的輪廓?”莊靜姐略帶幾分嘲笑的說。 “沒有,或許是冥冥中的一個模糊的影子的,而且不一定是屬于我的影子。”我應道。 “雨柔姐,我們這是到了哪兒了?”這時坐在前面副駕駛的鷂子朝雨柔問道。 “已經出了我們的地界,正往山里走呢。”雨柔說。 我明顯得感覺到車子變得顛簸了很多。于是通過擋風玻璃朝車燈照射出的路面看去。我們行駛的路面已經不是水泥路面的鄉村便道了,而是一條凹凸不平的泥土路面。路面很狹窄,寬大的悍馬車的車身只能勉強從這樣的路面通過。路的兩旁長著齊腰深的茂密荊棘和蒿草。荊棘和蒿草的枝葉擦掛著悍馬車的車身,發出沙沙的輕響聲。 周遭世界顯得特別安靜,還真有種與世隔絕的味道了。 沒有了城市里的光污染,周圍變得異乎尋常的黑。當夜色從天幕完全垂落下來的時候,車窗外的世界就像是被浸淫在了濃稠的墨汁中一般,眼前成了漆黑一片的世界。只有悍馬車的大燈打出的兩道光柱白刺刺地顯得很晃眼。搖晃的光柱照射出的路面,偶爾還會出現從路兩旁的荊棘和蒿草間竄出的野兔,野兔的眼楮在車燈的照射下泛著邪惡的紅光。 奇怪的是這些小家伙並不懼怕車燈的照射,在路面不驚不詫地蹦達,一直等到車 轆快要碾到它們的跟前時,才哧溜一聲,及其靈活地重新竄入路兩旁的荊棘和蒿草間。 “想不到這兒還有野味。”鷂子有些新奇地說道。 這時雨柔接了一個顯得有點蹊蹺的電話,掛了電話後,雨柔突發奇想地說︰“想不想嘗嘗燒烤野味的滋味?咱們今晚暫時不趕到目的地去,來個露營怎麼樣?” 雨柔的話立刻引起了鷂子極大的興趣,說︰“怎麼?你的意思是下去逮野兔?就地燒烤?” “聰明。”雨柔邊說著已經把車停了下來,並熄了火。 “你不會真的要下去逮野兔吧?”鷂子覺得雨柔的這個想法有點不可理喻了。 “不光是逮野兔,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我們還會逮到狐狸呢。”雨柔邊解安全帶邊說。 “就這麼赤手空拳?” “誰說赤手空拳了,車後有的是裝備。”雨柔邊說邊拉開車門下了車。 鷂子變得有點愕然了,他回頭看了一眼我。而我已經拉開了車門跳下了車。又問莊靜姐︰“莊靜姐,你下來嗎?” 我感覺車外的世界很適合我做身體內部的調節,我的出去透透氣。 莊靜姐卻搖頭說︰“這麼黑,我不大適應,我就在車上等你們吧。” 于是我關上了車門。鷂子也從副駕駛上跳了下來。 雨柔已經走到了車後面,打開了尾門取車上的家什。 當我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才感覺這車外的世界並不像我想象的那麼和諧,反倒是車內空間顯得安全舒適。盡管車內的空間狹隘壓抑,但是卻沒有冷清和荒蕪的感覺。 車外邊完全是一片荒蕪淒清的世界。除了無邊無際的黑暗,就是被夜間的夜風裹挾著的一股股冷冷清清的荒涼,一下子將人整個地包圍了。 世界如此黑暗,我要高聲吶喊! 我突然有了一種要徹頭徹尾大吼一聲的沖動,于是我就朝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深處使勁爆吼了一聲。 我沒想到我的肺活量是如此的大,而且暴吼時的底氣出奇的充足,從胸腔里發出的聲音如同虎嘯龍吟般的低沉厚重,裹挾著我的那股冷清荒涼的氣息居然被我的爆吼聲一下子激蕩開了。 我石破天驚般的吼聲把一旁的鷂子嚇了一大跳,慌聲朝我罵道︰“你他媽瘋了嗎?這深更半夜的,不怕把狼招來。” 而我的吼聲居然傳遞出去很遠,而且還發出一陣陣回聲。 “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回聲?”鷂子好奇地說。 “我們已經在山里面了,怎麼沒有回聲?這里四面都是高山,等一會兒翻過一道埡口,幾乎就與世隔絕了,呵呵…;…;”雨柔輕描淡寫地說。 不過,雨柔對我發出的暴吼聲倒是有了幾分好奇,說︰“鐵皮,你這嗓門不去學美聲還真是可惜了,你的這一聲吼咋就像是把我的心魄也震撼了一樣。這種震撼的感覺很奇怪很美妙的。要不你再來一嗓子。” “還來什麼啊?別真讓他丫的把狼給招來了。”鷂子有點心虛起來。 當我呵呵地剛要再來一嗓子的時候,不遠處的山頭還真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動物的叫聲,這叫聲彼此呼應,忽高忽低,听了讓人感到特別揪心。 鷂子越發心虛地說︰“你看,我沒說錯吧?把山上的狼給招來了吧。” 雨柔卻像是對這種動物發出的淒厲叫聲顯得見怪不驚地很適應了,笑道︰“鐵皮的吼聲不是把狼招來了,而是把狼嚇跑了。你沒听出它們發出的聲音離我們越來越遠嗎?” 鷂子一听,還真像是那麼回事,心里又變得踏實起來,朝我打趣地說︰“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底氣,一聲吼就把狼給攆跑了。你行!” 我呵呵笑道︰“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鷂子譏諷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切!”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九章 神秘的大師兄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而雨柔已經從車里取出了兩把手電和一桿雙管獵槍。她把手電分別遞給了我和鷂子,說︰“你倆別只顧著耍貧嘴了,一會兒你們負責用手電尋找野兔,我負責開槍。” “這些野兔這麼狡猾,一看見手電的光不早跑了,還輪得到你開槍?” “這你就不懂了,這些家伙被手電照照住是不會動的,就跟中魔一樣,就趴那兒一動不動的。以前我們經常開車到這里來打野兔。你放心好了,一會兒保管你有燒烤野兔吃。”雨柔信心十足的說。 而我卻突然嗅出周圍有一絲異樣的氣息。這種氣息是流動的,而且一下子觸動了我某根敏感的神經。 直覺告訴我,這周圍隱藏著某種凶險。 我朝雨柔說︰“我們還是趕路吧。今晚上不適合狩獵。” 我的話根本沒有引起雨柔的重視,鷂子的饞蟲已經被勾引出來,朝我說︰“你該不是怕了,打退堂鼓了吧?” 被鷂子這麼一激,我的性子還真就上來了,說道︰“既然不都不怕,我還怕給啥,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鷂子呵呵笑道︰“別在這兒制造緊張空氣,老子根本就不信你這一套。想當初我跟著我們鎮子上的那波城管清理街面上晃蕩的那波流浪漢和瘋子的時候,經歷的事情被現在這光景險多了。” “有多險,未必還撞上大頭鬼或者血靈了?” “差不多吧。”鷂子輕描淡寫地說。 這時,一直端著獵槍的雨柔在前面輕噓了一聲︰“別出聲了,有情況!” 鷂子立刻問道︰“是听到野兔的動靜了嗎?” “暫時不清楚,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你听…;…;”雨柔壓著聲音小聲說道。 我和鷂子尖著耳朵仔細朝著雨柔指示的方位听過去,很真听見有蒿草被觸動的輕微聲響。但這聲音很詭異,有那種小心翼翼朝著我們靠近的意思。 我連忙打開我的感應系統。我操!根本不是一只野兔啥的,而是一個人。 于是我朝雨柔和鷂子說道︰“不是野兔,是一個人。” 鷂子對我說的話根本就不信,這小子已經饞蟲上腦了,說︰“切,被在這兒制造緊張空氣。這麼荒涼的一個地界,周圍有那麼黑,怎麼可能有人在這兒?除非也是跟我門一樣,出來打獵的。” 我說︰“真的是一個人站在那兒,你別不信啊!” 見我說得听認真的,不像是在開玩笑,鷂子終于相信了我說的話,他冷不丁地就將手的手電摁亮了,一道強光朝著不遠處打了過去。 不遠處果然站著一形同魔鬼一般的人。 這人蓬頭垢面,漆黑的臉上露出的兩只眼珠子在鷂子手電光強烈地照射下,隱隱約約閃爍著兩道嚇人的寒光。 雨柔情不自禁地驚呼一聲︰“是鬼啊!” 鷂子也是驚得打了一個哆嗦,手里的手電也差點掉地上。但是他馬上又說道︰“不是鬼,是大師兄。” 我跟雨柔都同時一愣。 “大師兄?哪個大師兄?”雨柔問道。 “就我們鎮上的那個流浪漢。我們那兒的人都管他叫大師兄。這家伙怎麼會流竄到這荒郊野外的?而且離我們哪兒那麼遠?未必又是被城管那幫人載著扔這兒的?”鷂子納悶地說。 “原來你跟他是老熟人啊!虛驚一場。”我笑道。 “大師兄,是你嗎?”鷂子朝前面的那個流浪漢喊道。 流浪漢在手電光的籠罩下顯得不驚不詫的。他沒有一點被晃得睜不開眼楮的狀況,而是越過手電的強光,直直地看向了我。 我突然感覺這大師兄眼神有點異樣,就像是具有極強的穿透力似的,可以一下子看到我的靈魂深處去。 我心里打了一個晃,有點回避大師兄的眼神了。 既然是一個流浪漢,雨柔剛剛繃緊的神經這時松弛下來,說︰“我發現這荒草壩的地面還挺硬實的,要不我們開車進到里面去打獵。” 雨柔的這個建議也真夠冒險的,這人生地不熟的地兒,而且周圍有那麼黑,要是車開進去了,陷進坑里怎麼辦? 所以我說︰“還是算了吧,別陷在里面出不來了。” 雨柔卻笑道︰“你別忘了我這車是悍馬!而且絞盤啥都有,能陷得住嗎?” 鷂子也附和道︰“我贊成柔姐的建議。” 二比一,我當然 不過這兩人,于是只有服從的份兒了。 我們丟下大師兄,轉回去,上了車。坐在後排打盹的莊靜姐見我們那麼快就回來了,朝我笑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打到野味了嗎?” 我說︰“我們得朝里面開,進去打獵。” 說話間雨柔已經發動了悍馬扯的引擎,下了路基,載著我們朝荒草壩的腹地深入。 當我們經過剛才大師兄出現的那個地方時,我看見大師兄依舊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看著我們。兩道車燈的強光將他完全籠罩住的時候,我發現大師兄渾身上下的穿著不光骯髒,而且襤褸得不成個樣子。 雨柔開著悍馬車從大師兄身邊經過時,莊靜姐也驚訝地說道︰“這個流浪漢看起來好可憐一樣。能不能載上他?” 副駕駛上的鷂子頗為不屑地說︰“載上他我們車里就別想坐得住人了。他身上那股味兒非得把咱一車人給燻死!” 我現在倒不是很計較大師兄的身上是不是有啥臭味,我卻是對大師兄的那雙眼楮有了幾分好奇。 那還真不是一雙一般人的眼楮。除了我能夠感應到那雙眼楮里的特殊磁場,車上其他的人是不具備這種特異功能的。 當我的腦海里出現“眼楮”這個具體的詞匯時,意念又不由在自主地和大師兄的那雙眼楮粘連在了一起。這種粘連是不由人的意志為轉移的,而是一種潛意識的自覺。 我似乎又看見了大師兄的那雙眼楮,但出現在腦海里的這雙眼楮沒有再產生能夠瞬間燒灼神經的耀眼弧光,而是變得深邃安靜。 我的意念不由自主的跟著這雙眼楮的瞳孔深入進去,漸漸地感覺自己進入到了兩條幽深神秘的通道。是的,是兩條幽深神秘的通道。(我至今也在迷糊,當時我的意念竟然會在清醒的狀態中分岔,同時從兩條通道進入,稍後,這兩條通道在一個轉折處並線,我在一種神秘的誘惑中越走越遠,越陷越深。) 我一度居然迷失了…;…; 而現在,當我又想起孤零零站在車外的大師兄時,心里突然升騰起了一股強烈的悲憫感。 大師兄的身後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我知道黑暗里隱藏著的是一個險象環生的世界。 我朝雨柔用商量的口吻說︰“能不能讓大師兄上來,別扔下他?已經夠可憐的了,畢竟是條命。” 還是坐在副駕駛上的鷂子對我生出的同情心居然嗤之以鼻,冷哼了一聲說︰“你他媽的還真以為自己是普渡慈航的活菩薩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誰知道這活物上輩子是作下了啥業障了,才落得今天這不田地…;…;” 我對鷂子的鐵石心腸已然心生反感,悶悶地說道︰“既然你知道這麼個道理,那麼我們現在做這樣子的事情算不算是作下的業障呢?會不會來世也和他們一樣,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 !你他媽的在這兒等著我呢?既然你那麼有愛,那你干脆就下去跟他一塊兒得了。” 見鷂子是不會有半點發善心的意思了,被他一激,我的腦子居然不加思索順嘴地說道︰“跟他一起又怎麼樣?有本事你就和柔姐把車開走。” 說著還真的讓雨柔停下車,然後一把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我突然要下車倒把鷂子弄得有點摸不著門道了,朝我大聲喊道︰“我操!你還真的下去了啊?” 我卻已經推開車門跳下了車,徑自朝大師兄的方向走過去。 黑暗中的大師兄以為我是要上去找他的麻煩,居然扭頭就朝茂密的蒿草叢中小跑。 我頓時大急地朝他喊道︰“你跑個屁啊!老子是來叫你上車一起走的。” 可是大師兄根本就沒有听到我說的話,已經驚慌失措地跑進了一人高的蒿草叢里,眼見得就沒有蹤跡。 我怕大師兄徹底消失在了蒿草深處,緊趕了幾步攆上去。黑漆漆的空間里,大師兄的身影在我眼前消失了,只有的蒿草被踩踏的聲音在前方不遠處傳來。 我知道那聲響是大師兄弄出來的,于是又朝他大聲喊道︰“你跑過鳥啊?站住…;…;” 突然,一條黑影從我的身邊急速地跑過,我尚且沒有分辨出是什麼東西,那家伙已經在前面不遠處消失了,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我一跳…;…; 野狗?這是我下意識的第一反應。 或者是因為太過緊張,腦子里一激靈的瞬間,突然感覺周圍的整個空間都有點扭曲變形了。這深陷于黑暗中的世界並沒有比陽光普照著的白天安靜多少。 那條剛從我身邊跑過去的黑影果然是一條野狗,這條所謂的野狗這時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停住了,並且似乎還扭過了頭看著我。 我心里默念了一下,暗道︰“你丫的走你的道,還停下來看著老子干什麼?老子跟你丫的有仇嗎?” 事實上,這條不遠處所謂的野狗還真象是跟我有前世的冤仇似的。黑暗中,這家伙的眼楮里射出的光冷颼颼陰森森的。我還真是從那家伙的這種眼神里感應到了某種仇恨的信息。 我開始有點納悶了,甚至停住了腳步,開小心翼翼地審視起了不遠處站著的這個家伙。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十章 我是奸細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這家伙是一條體形比較大的猛犬。要是真的突然朝我發起攻擊,我還不一定抵擋得住。因為這畢竟是顧道川的肉體凡胎。 我疑心初來乍到的自己今晚上是不是犯了啥忌諱了,咋莫名其妙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接二連三地發生。 這也真夠扯淡的。 幸好,這條所謂的野狗站在不遠處盯了我一陣後,就在黑暗中徹底消失了。 但是,我內心里的緊張情緒卻沒有絲毫的松懈,更不敢有半點大意,我仍舊擔心那家伙會不會躲在暗處伺機對他突然發起攻擊。 此時的我變得神經質般的多疑了。為了確定野狗是不是還在不遠處的蒿草叢里窺視我,我慢慢地朝著剛才野狗消失的地方走過去,手里已經多出了一塊石子。 走到剛才野狗消失的地方,卻突然發現有一堵圍牆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這荒郊野嶺的,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堵圍牆。這個發現讓我感到既莫名其妙又不安,剛要回頭朝那邊悍馬車里的雨柔和鷂子喊,卻發現自己不經意間已經和他們失去了應有的聯系距離了。也就是說雨柔和那輛悍馬車已經不在我視線內了。 他們居然沒有停下車等我! 我感覺自己並沒有攆出去幾步,怎麼就仿佛走出去很遠的了呢? 這風聲鶴唳的荒郊野地,狗日的大師兄也真能添亂的。 不經意間,我發現這一段圍牆居然被誰撬出了一個能容人弓著身子穿過去的洞。 這樣的洞只能把它歸納為盜洞! 鬼使神差的,我居然突然有了要從這個盜洞鑽過去,看看圍牆內究竟是中什麼樣的狀況。說不準里面還真有啥值得踅摸著出去換兩個散碎銀子的東西呢。 顧道川這小子在現實中興許是太缺銀子了。所以走哪兒都夢想踩著一坨狗頭金。而我現在只是寄宿在顧道川身體內的一個靈魂,我並不是現實中的顧道川。 于是我麻著膽子還真就從盜洞鑽進了圍牆內。 鑽進圍牆內的我馬又後悔了,因為眼前除了黑乎乎的景象,和預料中的荒蕪還真沒啥兩樣。別說有啥可以踅摸著出去換散碎銀子的破玩意兒,興許就連一塊修房子用的單磚也沒有一塊整的。 我轉身要側身出去。 可是,就在我轉過身子的一瞬間又定住了,因為我听見了不遠處傳來一陣鬧咻咻的聲音。 這聲音我听得仿仿佛佛的,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听不大真切,就像是一個菜市場趕大集的嘈雜聲,昏沉沉的很亂很熱鬧。 我心里當時就滋生出了一種好奇。 這深浸在黑暗中的荒蕪,哪來的這麼大的嘈雜聲?難道不遠處自發形成了一個早市? 于是被好奇心嚴重控制住了的我便順著傳出嘈雜喧嘩聲音的方向走去。 要說圍牆內的蒿草還真是長得夠深夠密的。蒿草茂盛的地方甚至沒過了我的頭頂。我幾乎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穿越著前進的。而听見的喧嘩聲離我卻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我甚至听見了引車賣漿之流的吆喝聲。 我操,這深更半夜的,從哪兒冒出來這麼熱鬧的一個集市?活見鬼了吧? 我的心里越加的好奇。 于是我在荒蕪的蒿草叢里穿越得越加急迫了。 這些瘋長起來的蒿草其實也並不溫順,有的葉子長著細細的的鋸齒狀的邊葉,割得我裸露在外的面皮和手背火燒火燎地疼。 可是現在的我已經完全顧不上這些了,因為嘈雜喧嘩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大了,再往前穿越時幾十米,興許就到了。 這深更半夜的,怎麼會有這麼熱鬧的一個集市?各種猜測死死地吸引著我。 當我穿越過最後一叢一人多高的巴茅叢時,眼前出現的景象令我頓時目瞪口呆地傻眼了。 眼前還真是出現了一個燈火通明的集市。 然而,令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這不是一個普通的集市,而是一個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集市。因為集市上趕集的人和引車賣漿的那些販夫走卒們,穿的都是古代的衣服。 我以為自己是在在做夢,使勁揉了揉眼楮,定楮再看,的確是古代的人在趕大集。我又用手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硬生生的疼。 不是在做夢? 我傻子似的腦子里有點定格了,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自己的來路,頓時驚訝得渾身都僵在那兒了。 哪兒還有我的來路啊?荒蕪的齊人高的蒿草叢謎一般地消失了,此時的我正站在一座石拱橋上,冷冰冰的夜風正從橋底下的河面上刮過來,令他渾身泛起了絲絲涼意。 整個時空都錯位了! 老子一定是又穿越了!老子一定是又TD穿越了!而且是帶著顧道川一起穿越的。 我操!我暗自失聲驚嘆道。 但我根本不知道,這回的穿越,居然是顧道川這小子借用了我的能量,進行了一次屬于他的穿越。 【事實上我從一開始就輕視了我的宿主顧道川,這使我犯下了最為致命的錯誤,甚至于導致後來我竟差點被顧道川這小子玩死…;…;】 站在石拱橋上的我有些孤零零的,因為我所看見的集市就在石拱橋的下面。街道都是老式的街道,大青石鋪就的地面,青灰色的瓦屋,屋檐下家家戶戶掛著的明晃晃的燈籠,布簾子寫的店招,酒旗經幡一應俱全。擁擠的來來往往的穿著古式衣服的人群。陌生的面孔,陌生的集市…;…; 我突然有了另一種想法,此處該不是在拍古裝片的電影吧?自己誤打誤撞地闖進了劇組搭設的外景地? 可是,腳下的這座石拱橋又怎麼解釋?謎一般消失的蒿草叢又怎麼解釋? 我是徹底給整懵了…;…; 此時的我有種徹底迷失掉的感覺,時間和空間在我的意識里都變得不大真實起來。 石拱橋很高,上百級的台階層層疊疊的朝著下面延伸而去。兩邊的護欄雖然看不清雕刻著什麼樣的浮雕圖案,但是,可以很直觀地感覺出,上面的浮雕圖案絕對古樸而且精美。護欄的每一根石柱上,都端立著石雕的麒麟或者石獅子。我雖然看不清這些一動不動的,似乎在這石橋上駐守了上千年的神獸,但是,那種栩栩如生的動態形象和隨時都會臨風而動的氣場還是令我情不自禁在在心底生出了一絲畏懼和敬畏之意。 自己究竟是到了哪兒了?只不過就穿越了一片荒蕪的蒿草叢,咋就像穿越了遙遠的時空一般? 莫非這兒真的是在拍古裝大片,為了保密,不讓周邊的群眾打攪圍觀,所以才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拍攝? 這樣的猜想令我自己也感覺實在是扯淡。 搭那麼大的外景地,而且請了那麼多的群眾演員,誰能把保密工作做得這麼嚴密?況且,這腳下的石拱橋是外景能夠搭得出來的嗎? 看著台階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不知道自己是該側身回去還是融入進那股陌生的人流。 我猶豫不決起來,甚至還很敏感地感覺出,只要自己下了石拱橋,融入到下面熙熙攘攘的陌生人流,自己就會回徹底迷失,甚至會被這股陌生的人流帶往一個未知的神秘地方,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徑。 想到這兒的我轉過身,真的想按原路返回了。 可是…;…; 可是當我轉過身時,頭發根嗖地一下就立起來了,出現在我眼前的情形令我的脊背嗖嗖地冒出了一層涼颼颼的冷汗。 只見十幾頭不知名的野物正虎視眈眈地在橋下面死盯著我,那眼神邪惡陰森充滿了血腥和暴力的鋒芒。似乎只要返身一下到石拱橋,這些邪惡凶殘的家伙就會將我整個生吞活剝地撕碎吞噬掉。 我完全可以很切實地感覺出這十幾頭饑腸轆轆的家伙對顧道川的這副血肉之軀抱住極度的渴望。 這究竟是什麼東東啊? 起初我一直以為剛才在圍牆外看見的那家伙是一條體形比較龐大的野狗。現在借著夜間的暗光,我終于可以稍微看清楚這種家伙的模糊輪廓了。 這哪兒是真名普通的野狗,這分明就是從未見過的怪獸啊! 這十幾頭叫不出名的怪獸渾身漆黑,健碩的身軀在夜色的暗光中泛著油亮亮的冷光。 我的退路被這十幾頭邪惡的家伙徹底斷掉了,內心早已被震撼住了,心里害怕到了極點。恐懼和孤單感頓時把我怕死死地包裹住了。 而橋下的這十幾頭家伙已經開始一步一步地順著台階朝著我逼近了過來。 我腿肚子打閃,想到了逃跑。 于是我轉過身,蹬蹬瞪地三步並著兩步朝著石拱橋下飛跑…;…; 驚慌失措的我以百米沖刺般的速度一下子就跑下了石拱橋,沖入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當我驚魂未定地回過頭,朝石拱橋上看去時,只見那十幾頭邪惡凶殘的家伙已經站在了橋上,虎視眈眈地看著橋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擔心這些家伙會朝著橋下直接俯沖下來,然後進入到人群里,盡情地撕咬咀嚼吞噬…;…; 但是,這十幾頭家伙並沒有再朝著石拱橋下邁出半步,而是顯得焦躁不安地在橋上面來回走動,還發出忿忿不平的低吟之聲。 渾身被冷汗濕透的我感到越加不可思議。如此驚險刺激的狀況,身邊的這些人居然毫無異樣,每個人都顯得若無其事般的從容和淡定。 難道他們沒有看見石拱橋上那十幾頭怪獸?或者,他們對這群怪獸已經習以為常?再或者這群怪獸只是樣子長得凶殘了一點而已,根本就不會傷害人? 迷失在人群里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我的肩頭被誰拍了一下。一扭頭,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 這是一張成年人的臉,臉上的表情滿是疑問。 “你是從哪邊過來的?”陌生人指了指那座石拱橋。 我懵懵懂懂地沖這人點了點頭。 陌生人立刻就是一副滿眼驚奇的樣子,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不明白這人為什麼會朝自己豎起大拇指,一臉的疑惑。 但是,那人突然間發出一聲石破天驚般的尖叫聲︰“他是奸細!他是那邊過來的奸細!” 那人用手指直直地指著我,表情極度夸張地朝著我退出去了四五步,就像我是一個會吃人的惡魔一般。 那人的古怪舉動把我頓時給整懵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看著那人,一臉的白痴狀。 而我身邊的人卻在那人的驚呼聲中呼啦一下子四散開來,就像是我的身體內突然產生了強大的離心氣場,把這些人旋出了離自己四五米的半徑之外。 旋出去的這些人並沒有四下里跑開,而是將我團團地圍困了起來,而且個個手上都捏著棍棒,臉上全是敵意的表情。似乎只要我稍微有什麼不規範的動作,這伙人就會一擁而上,用手中的棍棒將我敲成肉醬。 這是一群什麼人啊?咋一個個一下子就變成毫無人性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了? 我覺得自己本身根本就不具有任何攻擊性也不具備任何威脅性,咋就會令這些人感到這麼緊張? 難道自己比橋上面的那群怪獸還可怕? 自己不過就是在穿著上和這些人比起來顯得另類了一點。是說,此時的我穿的是普通休閑服,而這些人穿的是古代的衣服。 自己怎麼就被看成是奸細了呢?而且是從那邊來的奸細?哪邊來的奸細?都吃錯藥了吧? 想到這兒,我居然笑了。這笑容在我略顯疲憊和驚魂未定的臉上流露出來,突然就有了一層神秘莫測的意味。 發出尖叫的那人看見我的臉上露出這抹神秘的微笑,立刻又說道︰“果然是奸細!這麼老練,不驚不詫的,果然是奸細!” 我此時把這些人還真的看成是一伙神經病了。剛才在心里形成的緊張恐懼感突然轉換了成了嘲笑。我朝圍住我的這群人說道︰“切!奸細你妹啊!一群患夢游癥的神經病!” 我的話並沒有激怒這伙人,那個發出尖叫聲的人依舊緊張,他朝身邊的人急吼吼地說道︰“你們就這麼把這小子圍住,別讓他溜了,我立刻去叫人來!”說著一躬身子,從人縫里鑽了出去。 而我看見,剛才熙熙攘攘的人流已經停住了舒暢地流動,而是里三層外三層地朝這邊圍聚過來,人群里不時有人咋咋呼呼地議論︰“那邊又來人了,而且是活的…;…;” “奸細!奸細!那邊來了奸細!”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十一章 我被客串了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從街道的盡處,傳來了一陣急切的敲鑼聲,鑼聲急促緊迫,就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面對如此不可理喻的場面,手無寸鐵的我不光有點懵了,而且還有點慌了,我突然有種成了甕中之鱉的窘迫感…;…; 不過此時的我依舊鎮定,我現在腦子里依舊認為自己是進入到了一個古裝劇的拍攝現場,而自己是弄巧成拙地被強迫性地弄成一個比較特殊的群眾演員了。 但是,就是演戲,這些人演得也太逼真了嘛。 所以我的心里仍舊有幾分不確定。 圍觀者越來越多,里三層外三層地將我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顯出茫然無狀的表情,傻看著這些將他圍困住的人群。我不動,圍困我的這些陌生人也沒有朝他采取進一步的行動,只是個個臉上的表情緊張兮兮的,似乎只要我稍微有要沖出包圍圈的跡象,這些人就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哄而上,將我制住。 我心里默念道︰“這是誰導的戲,這麼缺德?沒經過老子的同意,就讓老子莫名其妙地客串了一把,還弄得這麼逼真,就跟玩真的似的,操!” 想到這兒的我居然忍俊不住地又笑了。 我這一笑不打緊,圍困他的人卻更加緊張了,有人甚至大聲喊道︰“當心這小子耍詐!” 我卻笑罵道︰“我詐你妹啊!那導演究竟給了你們多少錢,一個個的演得這麼賣力?” 我的話把這些人搞得一頭霧水,其中一個人莫名其妙地說道︰“導演?給我們錢?什麼導演?什麼錢?” 我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了,說道︰“你們不是在演戲嗎?沒給你們錢,你們會在半夜三更地在這兒裝神弄鬼的?” 那人似乎明白過來一點點道道,大聲說道︰“誰演戲了?你該不是罵我們是吃飽了撐的吧?” 另一個人接嘴說道︰“甭給這家伙廢話,等吳老爺來了再說。跟這家伙說話,當心著了這家伙的道。” 于是人群里又有人開始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 我心里暗罵道︰“該不是哪個神經病醫院的圍牆倒了,所有的神經病都跑出來演起古裝片來了。” 于是我索性抱起膀子,臉上全是輕蔑的冷笑,表示毫無壓力地看著這些人…;…; 就這樣僵持了好一陣子,只听見人群外有人突然打雷般地大聲喊道︰“趕緊讓開!趕緊讓開,吳老爺來了…;…;” 隨著喊聲消失,只見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呼啦一下子便讓出了一條長長的狹窄通道。這條人牆形成的通道筆直地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摸了摸後腦勺,心里道︰“我操!這又是要唱哪一出啊?” 就在我疑糊間,又見得人牆形成的通道盡頭出現了兩盞燈籠,燈籠朝著這邊快速地移動過來。 我正自納悶,眨眼的功夫,燈籠就移到了眼前,是兩個衙役打扮的家伙,分左右兩邊,用黑漆漆的棍子把燈籠挑著。這兩個衙役的後面還緊跟著四個衙役,,其中兩個膀大腰圓衙役抬著一個大水桶,另外兩個衙役各自用木瓢從水桶里舀出清水潑到地上。 這樣的場面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腦子里快速地百度了一下,才知道是顧道川這小子原先在閑書里看到的一個情節——清水潑街黃土墊道。 可那都是古代時候皇帝或者當大官的臭美,每當要出行或者有重大慶典活動來臨之際,當地官府都要號令當地的百姓用淨水潑街,用黃土把凹凸不平的路面填上,改善路面狀況,以免皇帝老兒或者大官在街面上溜達的時候磕著絆著摔著。最起碼也表示一種尊敬。 可現目前這伙人黑燈瞎火地打著燈籠,抬著水桶,用木瓢潑街,這又算是唱的哪一出啊? 我是真的有點看不出門道了。 但隨後出現的狀況就更加牛逼了,就更令我堂口結舌了。 只听得一陣整齊劃一的鑼聲響過,就見用清水潑過的人巷子里,出現了兩排燈籠,燈籠是紅色的,在這暗淡的夜色里略微顯出一絲喜慶和暖意。 一陣輕微但整齊的腳步聲在鑼聲的掩映下齊刷刷地朝著我這邊走過來。 這陣勢顯然是經過精心排練過的。 我驚奇地暗自猜測道︰“老子該不是被莫名其妙地弄成某部穿越劇的主角了吧?現在網絡上的穿越小說和穿越劇可是火得一塌糊涂,大有要將時空隧道穿越成百孔千瘡的破漁網之勢。難道老子也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弄來趟穿越劇這趟渾水了?娛樂圈該不至于這麼亂這麼沒有規矩吧?” 就在我不著邊際地胡思亂想之際,敲著鑼和打著燈籠的兩隊衙役已經齊刷刷地來到了我的跟前,分左右兩邊,挺胸疊肚,面無表情地站好。接住又听見一陣噶幾噶幾的抬轎子的聲音傳來,一頂黑色帷幔的八抬大轎被八個彪形大漢雄赳赳氣昂昂地抬了過來。 大轎子的前面,走著一個清瘦矍鑠的中年人。這人青須冉冉,青衣青帽,一派師爺打扮的模樣。 轎子抬到了近前,師爺模樣的人右手一抬,喊了一聲︰“住——轎——” 八個彪形大漢停住了。 那人又喊道︰“落——轎——” 八個彪形大漢很熟練地把轎子從肩膀上落了下來。 那人又喊道︰“壓——轎——” 一左一右兩個轎夫把轎把式也壓了下來。 我看著這伙人莫名其妙煞有介事的樣子,心里幾乎就要樂開了花,暗自笑道︰“搞得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兒了,呵呵…;…;老子倒要看看這撥人今晚上究竟是要演哪一出?” 于是抱著膀子的我越發顯得輕松了。 師爺模樣的人這時走到轎子跟前,將轎子的帷幔撈出了一道小縫隙,畢恭畢敬地朝轎子內的人說道︰“老爺,到了。” 轎子內的人輕輕應了一聲,聲音雖輕,但卻顯得極其傲慢。緊接著,一只雞爪子般清瘦的手從那道小縫隙內伸了出來。 黑色的帷幔被那只雞爪子一般的手徹底撈開,一個相貌極其猥褻但神情卻極度傲慢的家伙從轎子里四平八穩地走了出來…;…; 當看見這麼一個猥褻的家伙從大轎子里出來,我心里頓時就樂了。我甚至弄不明白自己是被弄進什麼樣的一部穿越劇里來客串男一號了。更懷疑這劇組的工作人員的腦子是不是被門給夾了,到哪兒找來這麼一個極品人物來飾演古代官員。 這家伙樣子猥褻得像是照著一張肖像漫畫刻畫出來的一般,尖嘴猴腮,身子瘦小得不成比例,臉上沒有一絲肌肉的痕跡,就像是只有一張面皮敷在一個骷髏頭上一般…;…; 只是這家伙一身的官服我不認得,于是就分不清這家伙是哪朝哪代的官員。 這家伙戴著一頂前低後高的烏紗帽,靠後腦的地方,左右各有一片長橢圓形的帽翅。寬大的綠色官服罩在他瘦弱得如同竹桿一般的身板上,顯得不倫不類的空洞。 不過從這家伙深陷下去的黑洞洞的眼楮里,發射出來的光卻是冷颼颼陰森森的,陰險狡詐的心機從他的眼神里很直觀地被表現了出來。 這兩束冷光直直地朝著我投射了過來,停留在我的臉上,不再移開了,而且和我的眼神形成了對恃的態勢。 說老實話,我對這樣的眼神很排斥,或者說很不適應,于是我的眼神變得躲閃游移,心里僅有的鎮定和底氣被這家伙冷颼颼的眼神瞬間瓦解掉了。 我似乎從這人的眼神里可以直接看到他的心里去,里面充滿了邪惡貪婪和狡詐! 這家伙不光長相鬼斧神工,演技也算是一流的。看來導演的眼光也不是吃素的。 我的內心活動正像萬花筒般地轉瞬即逝間,那人卻先沖著我開口說話了︰“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聲音尖細刺耳,就像是勒著脖子在喊話一般。 我仍舊以為自己是處在一部穿越劇情之中,所以在頭腦子迅速地組織著台詞。 雖然顧道川讀書成績不怎麼樣,但是課外讀物倒是讀了不少,《三國演義》《水滸傳》玄幻都市通通看。所以此時的我靈光乍現般輕而易舉地就在腦子里組織起了可以應對的台詞。 于是清了一口嗓音,故作鎮定地答道︰“小爺我行不改名兒,坐不改姓…;…;”當我剛要報上自己的大號叫顧道川之時,突然想起“顧道川”的名兒是他的父母給起給他的名,不好用在這麼不著邊際的場合,于是腦子里出現了短暫的停頓。 就在這一停頓之間,我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道強烈的弧光,突然想起了一個大淫棍的名號,于是順嘴就說道︰“在下西門慶是也!” 我報出了自己胡亂給自己弄出的一個大號,心里也暗自好笑。 西門慶這丫雖然在現實世界中的名聲並不好,可是,作為天底下的男人,哪個又不想當西門慶呢?也許是顧道川這小子的潛意識里,也一直把西門慶奉為自己的人生偶像,所以在靈光乍現之時,首先冒出的牛逼人物就是這麼一個並不怎麼光鮮的角色。 其實,說白了,這天底下的男人,哪個不是在用道德的鞭子猛抽著西門慶的時候,同時也都羨慕嫉妒恨地想當西門慶呢?人家日的可是人見人愛的天字號第一美女潘金蓮啊! 所以…;…;呵呵,你懂的,當然我也是懂的,顧道川這小子就更懂咯…;…;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十二章 老子不演了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當我報上自己的大號之時,那個猥褻的家伙頓時就露出驚訝的神情。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朝我一指,厲聲呵斥道︰“大膽!膽大!你竟敢冒充清河縣的堂堂西門大官人!來啊!將這膽大妄為的黃口小兒拿下,帶回縣衙重責四十大板再行問話。” 這家伙的話一說出口,立刻就有五六個衙役隨聲附和著站了出來,手里都提溜著一根黑漆漆的燒火棍。 我的心里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心里暗道︰“我操!演得跟真的似的,還真要打板子啊?我不就胡扯了一個古代人物出來嗎?咋還真和劇本對上了?這尼瑪也太操蛋了嘛!” 有兩個衙役已經氣勢洶洶地上來,一左一右地將我的膀子給薅住了。 見劇情被演繹得如此逼真,我他媽還真有些急眼了,剛要大聲申辯自己不是西門慶而是穿越過來的鐵皮,西門慶這個名字是自己臨場發揮瞎蓋的。而就在這時,只听見一個人搶先大聲喊道︰“慢!” 喊話的居然是那個師爺。 我和那個猥褻的家伙都是一愣。 喊話的師爺湊到那個猥褻的家伙耳朵邊耳語了幾句。 猥褻的家伙疑糊地望了眼師爺,又再看看我。因為他和我相隔著一定的距離,在燈籠略顯曖昧的光影下,似乎將我的五官輪廓看得不怎麼真切,于是從身邊一個衙役的手里過了一盞燈籠,走近幾步,朝我照過來。 當燈籠曖昧的光影投射到我的臉上時,我有些不適應地躲閃,猥褻的家伙卻立刻驚呼般的大聲喊起來︰“哎呀呀!果然是西門大官人啊!你咋穿扮成這般模樣?請恕下官眼拙,差一點就大水沖了龍王廟了…;…;” 听了猥褻家伙說的話,薅住我的那兩個衙役就像被馬蜂蜇了一下,一下子就把死死薅住我的手給松開了。 我頓時也納了悶,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兩個衙役的力氣還真大,我感覺被薅過的兩根手臂有很真切的疼痛感。 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我快要抓狂起來了。 麻痹的,這不是要趕鴨子上架嗎?存心是想不讓老子從戲里出來了還是怎麼著? 一直圍聚在周圍的人群里這時開始出現了騷動,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站在原地的我有種被扒光了衣褲任人圍觀的感覺。 模樣猥褻的家伙突然變得有幾分討好我了,朝我道︰“不知西門大官人今夜為何要做出如此打扮?令下官好生開了一回眼界,呵呵…;…;” 我他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詞兒了。 我操,這是哪跟哪兒啊!難道劇情和台詞都得靠臨場組織即興發揮嗎? 心里一急,暗罵道︰“老子跟你們這一群神經不正常的瘋子瞎扯淡個鳥啊?” 于是我實話實說地說道︰“我不是西門慶,我是瞎說的。我是鐵皮。剛才我是被一群野狗攆過來的。” 說著我回身指了指身後那道石拱橋。 在黑漆漆的夜色里,石拱橋的石階被青黑色的空氣一層層地溶解掉,整座石拱橋顯得神秘安靜。 石拱橋還在,而剛才出現在石拱橋上的那群怪獸卻不見了。 模樣猥褻地家伙一听我這麼說,隨聲失聲驚呼道︰“哎呀呀!西門大官人,這話你可就不要信口開河了呀!那邊可是萬萬去不得滴,特別是在這深更半夜的時分,那邊可是一個邪惡之地啊!你若真是從那邊過來,就是下官,也吃不準會保不住你滴!” 我不明白這家伙說的“那邊”是個啥鳥意思,又見這家伙說得煞有介事的樣子,就更是吃不準後面的劇情該朝那個不著調調的方向演繹了。于是很不耐煩地說道︰ “我操!你們這是拍的啥雞巴穿越劇啊?老子還真沒閑工夫跟你們玩了。”說著一轉身要朝石拱橋走。 模樣猥褻的家伙卻一把拉住我,著急上火般地大聲喊道︰“西門大官人!這可萬萬使不得啊!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這家伙看似骨瘦如柴,但拉住我的手卻是很有一把力氣。看來這家伙是真的著急了。 此時的我已經是很不耐煩的我了。覺得跟這幫子人還真是玩不起了,于是使勁一抖被抓住的手,硬生生地從那家伙雞爪子一般的手里掙脫出來,說道︰“老子不跟你們演了!操!什麼事兒?” 罵完我甩手甩腳地就朝石拱橋走去,沒走出兩步,我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地站在原地不動了,眼楮也瞪得如同燈泡一般,直直的眼神定在了石拱橋的一級台階上,再也挪不開了。 石拱橋的台階上居然坐著大師兄。而他的身邊,還多出了一條寵物犬——一條毛色骯髒品相低劣的哈巴狗! 我不大相信地使勁揉了揉眼楮,定楮再度細看,確實是大師兄和哈巴狗。大師兄正用一種很曖昧的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我。而哈巴狗也端坐在台階上,也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我被徹底給整懵圈了,遲疑了一下,還是疾步快速朝大師兄走過去。畢竟此時大師兄才算是我的半個熟人兒啊! 對于這樣一個大師兄,我的心理優勢還是很足的,仍舊用盛氣凌人的口氣朝大師兄大聲呵斥般地低聲吼道︰“你怎麼會在這兒?是不是你故意把老子引誘到這兒來的?” 大師兄那張髒臉上的表情變得越加曖昧,嘴角抽扯了一下,眼角處的魚尾紋上流露出的那一絲神秘莫測的笑意顯得越加的意味深長起來。 我裝做出來的霸道模樣並沒有在大師兄的心理上形成任何壓力,他抬起左手,把一直捏著的一根短樹枝伸到後面的衣領里,不緊不慢地在後背上撓起了癢癢,呲牙咧嘴地做出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我卻將雙手叉在腰桿上,很不耐煩地等著大師兄回答我的話。 大師兄在後背上很磨蹭了一陣子,將後背撓得極其舒服妥帖了,才將樹枝從衣領處抽出來,然後語調平穩地對我說︰“你小子,真他媽的是有眼不識泰山。你說話就不能跟老子客氣點嗎?連起碼的尊老愛幼的禮數都不懂。你說你以後還有多大出息?” 我沒想到大師兄還有膽量教訓自己,心里當然是既不服氣又不樂意,聲音又提高了幾個分貝地朝大師兄呵斥道︰“老子用得著你來教咋樣子做人嗎?甭給老子廢話!趕緊回答老子的問話?” 大師兄還是用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面對我,對我的無禮似乎毫不在意,說︰“小子,你管老子是怎麼會在這兒的?你咋就不問我是從哪兒來到這兒的呢?” 大師兄說話的方式和表情令我很難接受,覺得自己居高臨下的權威地位受到了嚴重的挑戰。于是進一步朝大師兄施加起了壓力,說道︰“你信不信老子一腳把你丫的踢到橋下面去喂河里的王八。” “不信。”大師兄輕描淡寫地說。這丫兒居然有了跟我直接叫板的底氣! 我感覺自己受到了最為直接的挑釁。 這哪兒成呢?如果現在連一個又老又丑的老乞丐都搞不定,以後還咋出去混社會? 我立馬開始從顧道川的信息庫里,快速地翻找可以用來臨場應付的信息。 可這丫兒的信息庫簡直就像是一個雜貨鋪子,亂不說,而且全是不著調的廉價貨! 原先顧道川讀書的時候成績不咋滴,心里卻跟明鏡似的清楚,自己這輩子要靠走讀書這條路子來光宗耀祖改換門庭幾乎是不可能的了。之所以還在學校里廝混,完全為了應付父母。俗話說條條道路通羅馬,就是通不了羅馬,也能通北京。所以顧道川對于自己的前程並不著急,書也念得漫不經心的很差勁。他對自己的人生並不是沒有規劃。他有時候靜下心來也會冷不丁地規劃一下自己的人生。 不過當初顧道川對自己的人生規劃得並不怎麼精準,而是就像是在立交橋下涂鴉似的,規劃得粗枝大葉的,只有一個大概齊的輪廓。顧道川基本上是按比爾蓋茨李嘉誠那樣的模式去規劃自己的人生的︰ 首先自己從學校里出來,然後進入社會。進入社會以後呢,找個工作養精蓄銳尋找機會,李嘉誠不是也小學沒有畢業,然後從一個鐘表員的學徒做起的嗎?五年內必須得在社會上混出點名堂,哪怕是混黑社會。然後呢,和一個美女結婚,但是不生孩子,然後呢,洗黑錢,開公司,公司上市,發大財,買奔馳,寶馬,勞斯萊斯,到保利的拉菲莊園去買別墅,一個億一棟的那種…;…; 每每顧道川一個人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里規劃自己人生的時候,是這丫兒感到最充實,最幸福,最牛逼的時候,自信心空前地爆棚…;…; 當我冷不丁從顧道川的記憶庫里橋接出這丫兒那個時候的幼稚和天真,自己都感到有點臉紅。 而現在,我他媽居然受到了一個老乞丐的挑釁,這世道還有王法嗎? 于是我再次朝老乞丐喝問道︰“你真的不信?” 我把眼珠子已經瞪了起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十三章 迷霧重重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老子還真不信。”大師兄仍舊是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 “你再說一遍!”我是真的來火了,火星子在胸口里哧哧地飛濺。 大師兄卻不耐煩了,他嘟嚕道︰“我操!一大老爺們咋這麼 攏棵壞灼捅鶿杷蕩蠡埃    說話的口氣居然流露出非常滴具有現代感和潮流感的氣質。 我他媽被老乞丐蔑視了。 于是被徹底激怒的我朝著大師兄飛起一只腳就踹了過去。 大師兄見我真朝他踹過去,連身子都沒有動一下,只是將手里的那根樹子朝我踹過去的腳踝處格擋了一下,然後另一只手輕描淡寫地抓過去,正抓在我的腳腕處,順著我踢出的來勢朝前面一引。我只感覺有一股自己完全不能控制的力道從大師兄的手腕處傳遞到自己的身上,頓時收勢不住,跌跌撞撞地朝前面撲了出去,差點就撞在了冷冰冰的石拱橋的護欄上。 石拱橋的護欄是堅硬的花崗石的石柱子,上面端立著的怪獸被雕刻的活靈活現的。我正抱住怪獸的頭,差點和怪獸來一個親密的接吻。 我被驚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這大師兄的伸手這麼好,自己剛才還真是被這老家伙給忽悠了。 我抱著護欄柱子上的怪獸呼呼地喘了兩口,開始用正眼打量起大師兄了…;…; 大師兄仍舊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標志性表情,他也盯著我。 倒是那條流浪哈巴狗被搞得有點莫名其妙了。看看我,也看看大師兄,順帶著還發出一聲低低的吠鳴,就像是嘟嚕了一句什麼。 這條毛色骯髒雜亂的哈巴狗其實是一條性格安靜氣質憂郁的寵物犬,對于人情世故當然是一竅不通,在它的那對狗眼里,世界是新奇的,也是莫名其妙的。 “怎麼?不服?不服再來?”大師兄居然繼續朝我叫板挑釁道。 這要放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這是要咋滴了?難道真的是乾坤倒轉了,連個老乞丐也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 可是,此時的我的心里突然就跟明鏡似的,我已經完全知道這個大師兄絕非是一般的老乞丐。這是一個神秘而且來頭不小的老乞丐。從他低沉渾厚的男中音以及現在看我的那副眼神,我沒有理由不對他刮目相看。 于是,此時此刻我的內心里邊有了急速的心理轉化,由剛才對大師兄的輕蔑變成了實實在在的敬畏。于是我沖大師兄使勁搖動了幾下腦袋。 我是真的朝著大師兄妥協了。 大師兄對我的態度的轉變似乎早有心理準備,從坐著的石階上站起來,捎帶著用手拍了拍屁股墩,說道︰“跟老子斗?你還嫩點。年輕人,不謙虛是不行滴,欺軟怕硬更是不行滴。別覺得老子年紀大了就好欺侮。初來乍到的,別處處逞能!” “初來乍到?”這個詞兒讓我挺敏感的。我覺得老乞丐的這個詞兒里邊咋又弦外之音呢? 我居然下意識地沖老乞丐點頭。腦子有點泛著迷糊,看大師兄的眼神也變得懵懵懂懂的了。 見大師兄站起來,流浪哈巴狗這個時候也站起來,就像怕大師兄丟下它似的,顯得有點緊張兮兮的。 大師兄這時打了一個無與倫比的哈欠,使勁舒展開兩只手臂伸了個懶腰,露出一副困倦的表情說道︰“老子困了,得找個旮旯睡覺去了,懶得跟你玩了,你好自為之吧,走咯——”說完派開八字腳甩手甩腳地就朝前面走。 我正自發愣,突然發現大師兄並沒有朝石拱橋的石階上走,而是朝一處殘垣斷壁的廢墟里走。 我下意識地將眼楮的焦距使勁調整了一下,定楮再看…;…; 其實哪兒有什麼石拱橋,眼前除了廢墟就是齊腰深的荒蕪蒿草。 我的心里狂閃了一下,使勁甩了兩下腦袋。 麻痹的,幻覺,一定是幻覺! 石拱橋,集市,穿著古代衣服的人流居然都不見了,都像是一瞬間在黑色的空氣里蒸發掉了一般。 在我懷里一直抱著的,也不是石拱橋護欄上的什麼怪獸,而是來不及倒下的半截朽木樁子。 我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就像是被電擊了似的松開了手里抱著的朽木樹樁子,緊張兮兮地朝四下里張望。 這兒很像是一座被拆掉的老實房子,即使不是荒廢的廟宇也應該是一家原來的祠堂。 在顧道川的記憶庫里,對祠堂還是有很深的映像的。當時顧道川小的時候,住的房子就是老式的祠堂。石柱子,石階沿,青灰色的瓦脊,這些對他來講依舊印象深刻。 四下里靜悄悄的,除了草叢間各種蟲子和蛐蛐們發出的一長一短的夜鳴聲,剩下的就是荒蕪和安靜。就連大師兄和那條流浪狗此時也銷聲匿跡了,消失在了蒿草叢里,不遠處,隱約傳來蒿草叢被踐踏的細微聲響。 大師兄和流浪狗走得並不遠。 這深更半夜的,難道自己還真是睜著眼楮做了一個迷幻得不得了的夢?難道自己走進了一塊邪惡之地。抑或是自己真的經歷了短暫的穿越? 這可真T夠扯淡的。 想到這兒的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我慌忙朝大師兄消失的方向喊了一聲︰“等等我…;…;”便飛似地追了上去。 我怕在這黑得墨汁一般粘稠的黑暗中迷失掉。而我更怕的還是冷不丁地從蒿草叢里突然闖出一頭什麼凶殘的怪獸。 我感覺我現在所處的世界跟我原先熟悉的那個世界有點錯位和脫節了。我甚至不知道此時的自己究竟是活在真實的現實世界里還是活在短暫的虛擬情節里。 于是我緊張兮兮的緊趕著朝大師兄攆了上去。 然而,當我攆出一段距離後,一個更加離奇更加匪夷所思的場景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穿過一條幽深黑暗的巷子,我看見不遠處突然變得燈火通明起來。一條古舊的街道出現在我的眼前。 大師兄和那條毛色骯髒的流浪哈巴狗已經在街面上晃蕩起來了。我走進街道的時候,街面上游走著稀稀落落的行人。街道的兩邊居然還有燒烤攤和鬼飲食的攤位,在攤位前有三三兩兩的食客正在一邊喝著夜啤酒一邊閑散地聊天…;…; 我操,我居然跟著大師兄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小鎮上了。 于是剛才的我所遭遇的離奇場景和離奇事件也就稍微可以解釋得通了。我剛才一定是誤打誤撞地進入到了一個正在拍攝古裝劇的劇組了。在這樣古舊的小鎮上拍攝古裝劇還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操!原來老子沒有穿越啊! 可是,有些事情還是解釋不通啊!比如石拱橋,石拱橋上凶猛的怪獸,然後又瞬間在我眼前離奇消失的種種…;…;這都他媽的是啥情節啊?仍舊謎團重重啊! 而更離奇的是,我居然看見雨柔的悍馬車停在不遠處的一棵古樹下。 我操,雨柔和鷂子難道也誤打誤撞地來到了這兒? 于是我幾步走到悍馬車的跟前,朝緊閉的車窗內探究了一下,車內沒人。正在納悶的時候的,褲兜里的手機卻突然響了,一看,居然是鷂子打進來的,于是接了,剛喂了一聲,鷂子就在電話里有些迫不及待地數落開了︰“我操!終于通了,你蝦子的電話剛才咋一直打不通。不是不在服務區就是手機已經關機。以為你蝦子被野獸吃了呢!” 我說︰“你不是看著我去攆大師兄的嗎?沒攆出幾步路啊!怎麼感覺就像是攆出去很遠了一樣。” “你攆個鳥啊!你蝦子剛才就跟突然中了邪似的,我和柔姐停住車,越是喊你,你越是走得快。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就在這個古鎮上,我都站在你的車子旁邊了。”我說道。 鷂子說︰“我操!原來你也跑到這兒來了啊?趕緊過來喝兩瓶啤酒壓壓驚。我和柔姐還有莊靜姐就在前面不遠的一個燒烤攤前喝夜啤酒。” 我掛了電話,徑自朝著前面走去。沒走出多遠,果然看見鷂子和雨柔兩人坐在一個燒烤攤前喝著夜啤酒,面前的桌子上擱著一堆烤熟的食物。 看見烤熟的肉食,我突然就感到饑腸轆轆的餓得難受死了。剛才光顧著緊張了,完全忘記了饑餓。現在被食物這麼一勾引,只感覺口腔里就像是潰決了的大壩一般,一股股清口水只是噴射著朝口腔內冒。 我雙眼放光,幾步走過去,坐下,二話沒說,先拿起一個烤熟的雞腿,狠咬了一口,囫圇著吞下,然後才說︰“我操!你們來多久了?咋找到這兒來的?這兒究竟是啥地方啊?咋感覺從來沒來過?” 鷂子卻說︰“場口上不是有一個石牌坊嗎?上面不是明明寫的是清河縣嗎?” “我日!哪兒來的石牌坊?我咋沒有看見?”我又狠咬了一口雞腿囫圇著吞下,說道。 鷂子說︰“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莫非你不是從場口進來的?” “老子也不知道咋進來的。好像是從一條深巷子里跟著大師兄進來的。” 鷂子和雨柔對望了一眼,眼神有點疑糊,說︰“還真是奇怪了,這兒怎麼回是清河縣?” 我應道︰“該不是某個劇組在拍西門慶和潘金蓮的連續劇臨時搭的一個場景。”我說。 鷂子說︰“拍戲?誰拍戲?” “我剛才就在劇組里客串了一把。”我說道。 “劇組?”鷂子和雨柔越加摸不著頭腦。 “是劇組,正挑燈夜戰呢!把老子當現代版的西門親了,呵呵…;…;”我說。 鷂子和雨柔都吃驚地望著我。鷂子甚至欠起身,用手背探了一下我的額頭,說︰“你小子沒發燒啊?怎麼盡說胡話?” “老子怎麼就說胡話了?我說的是真的。要不一會兒填飽了肚子我們再過去看看,說不定劇組還沒收工呢!”我又說。 鷂子和雨柔看我的眼神變得越加的離奇了,就像是看一個怪物似的很看了我一陣子。 鷂子朝雨柔說︰“這家伙多半是被剛才的一場驚嚇,把腦子嚇出毛病了。” 雨柔看我的眼神里此時充滿了同情和憐憫,順著鷂子的話說︰“按說鐵皮也不是那麼不經嚇的人啊?連警察都敢挾持的人,怎麼這回就被嚇尿了?不科學三!” 我不明白雨柔和鷂子一唱一和地在說啥話,說道︰“誰腦子嚇出毛病了?” 鷂子說︰“你腦子沒嚇出毛病,怎麼說出的話這麼不搭界啊?整個就跟個神經病在說話一樣,搞得老子都跟不上你說話的節奏了。還拍戲客串啥的?” “老子說的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操!” “千真萬確你個鳥!你說這話都快把老子愁死了!”鷂子眉頭緊鎖地朝我說道。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十四章 鬼飲食夫妻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現在開始逐漸意識到事情並不是如我剛才想象的那麼簡單。事情依舊蹊蹺。邏輯依舊混亂…;…; 雨柔和鷂子認為我是在說著前不沾村後不挨店的渾話,我自己也覺得我說出來的所謂眼見為實的東東存在著邏輯上的嚴重錯誤。嚴重不能讓人信服。 但是我對雨柔鷂子還有莊靜姐三人出現在這兒仍舊有著相同的疑問。于是我說︰“你們仨先別說老子是不是腦子被燒斷線了犯糊涂。那麼你們說的街口子上立著的牌坊上寫著的‘清河縣’又是怎麼回事兒?這方圓一兩百里地兒有‘清河縣’這個地名嗎?我們最多就走出有十幾二十里的地兒吧?” 我的話還真就問到了雨柔和鷂子兩人的關節上了。雨柔和鷂子兩人相互望了一眼,臉上也浮現出一絲迷茫的表情。 鷂子摸了一下後腦勺,說︰“不光你這樣問,你就是不主動問出來,老子自個兒也想問自個兒個明白呢!我和柔姐也腦子里一直泛著迷糊呢。這個地兒還真是有點他媽的忒奇怪了。按說我們頂多不過走出了一二十里範圍,周圍哪個旮旯不清楚?可是你瞧瞧這兒的光景,還真沒有一樣是我們熟悉的,更別說在這街面上晃蕩的人了。一個也不認識。” 我卻說︰“有一個人倒是認識。” “誰?” “大師兄,興許他知道這個地點的來龍去脈。我感覺我就是被他故意引到這兒來的。說不準這家伙是這兒的常客。” 我的話倒是一下子提醒了鷂子,說︰“麻痹的,感覺今天晚上整個時空都錯亂了一樣。要不你去把大師兄找來問問?” 我這時卻又自作聰明地說︰“何必去找大師兄。找這個燒烤攤主問問不就得了?未必連這個燒烤攤的攤主也不知道這兒究竟是什麼地兒?” 鷂子說︰“老子比你聰明,這還要你來提醒?問了,這兩口子都是聾子加啞巴。問他們就像是問木頭樁子似的。” “聾子啞巴也出來擺攤掙錢?” “聾子啞巴就不能擺攤掙錢?什麼邏輯。” “那麼問過路的人總可以吧?”我又說。 “也白搭,路過的人見了我們就跟見了瘟神的似的,遠遠地就開始繞開走了。剛才旁邊還有兩桌食客,這會兒都結賬走人了…;…;都跟故意要跟我們保持適當的距離一樣。” 我這時才發現,燒烤攤前擺了四五張矮木桌,此時只有我們這張木桌旁坐著人。攤主顯然是倆夫婦,正用很奇怪的眼神暗中打量著我們。眼神鬼鬼祟祟躲躲閃閃的。我從這夫婦倆的眼神里看出了某種拘謹猜忌的成份。 我說︰”看來我們還真是踏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界了。而且,我們三人身上的氣場好像還和這兒的整個氛圍有點格格不入的。要不街面上路過的人怎麼會繞著道走?” 鷂子說︰“這個時候你就別整懸吊吊的玩意兒了。你還是趕緊去把大師兄找來問個究竟吧。要不然我們今天還真就他媽的陰溝里翻船了。連在哪個地方喝夜啤酒也不知道了。” 听鷂子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況且我現在心里生成的疑問也越來越多,也急需大師兄出面答疑解惑,于是起身打算去找大師兄。當我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卻看見大師兄正涉著一雙掉幫的破皮鞋啪嗒啪嗒地朝中我們走來。饒是在燈火昏黑的大晚上,我也感覺街面上被大師兄踐踏起了一層淺淺的灰塵。 大師兄的身後,仍舊屁顛屁顛地跟著那條毛色骯髒的流浪哈巴狗。這品相低劣毛色骯髒的玩意兒,看著就讓人感覺渾身不舒坦。 于是遠遠地我朝大師兄招手喊道︰“喂!過來,我們有話要問你。” 我招呼大師兄的口氣里充滿了輕視和鄙夷的成份。就跟喚一條狗差不多。可是大師兄並不計較我的這種口氣。興許他對自己的身份和處境掂量得比誰都清楚,所以心態放得很正。 听到我的招呼聲,大師兄居然笑嘻嘻地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大師兄走到近前,一臉略顯痴呆的傻笑居然顯得有幾分曖昧,他神秘兮兮地盯著我。 按我的想法,走到桌子跟前的大師兄應該首先將發綠眼珠子盯著堆在桌子上的烤熟的一串串肉食上,然後饑腸轆轆地顯出一副垂涎欲滴的貪婪饑餓表情,喉嚨里的清口水吞咽得咕嚕咕嚕的。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大師兄居然對桌子上的一堆烤熟的肉食顯得毫無興趣,倒是神秘兮兮地盯著我。 大師兄怪兮兮的眼神在夜間閃閃爍爍的,倒把我直接盯得有點毛躁了。 鷂子朝大師兄繼續像訓斥一條狗似的朝他說道︰“你盯著他搞球!先坐下,我有話要問你,照實了回答,別像在我們鎮子上那樣裝瘋賣傻。回答對了,這一桌子的烤串都歸你和這條哈巴狗。要是沒有照實了回答,可別怪我不尊老愛幼,欺侮弱者!” 鷂子的話對大師兄居然沒有產生絲毫的誘惑力和威懾力。大師兄居然沖我們繼續保持著怪兮兮的笑,然後很有派地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有說,領著哈巴狗,涉著斷幫的皮鞋又啪嗒啪嗒地走徑自走了。 大師兄擺出的這個姿態倒是把我們搞得一愣一愣的了。 鷂子一臉懵逼地望著大師兄的背影說道︰“嘿!還擺架子了還!” 我也喃喃地說道︰“這他媽是什麼世道?連乞丐也擺起譜來了。居然不貪吃喝了!” 鷂子心有不甘地朝冷剛說道︰“鐵皮,你去把這家伙給老子拎過來。老子還真就不信了…;…;” 雨柔卻說︰“這兒好像已經不是你管轄的地界了吧?要是整出亂子,到時候我可是罩不住你的。剛才我已經暗中觀察了一下,這大晚上在這街面上游蕩的人,都好像不是善茬。要是我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上惹事生非的,萬一弄出了響動,怕還真不好收場。” 雨柔的腦子此時顯得要比我跟鷂子的腦子有條理得多。 鷂子心有不服,但有確實沒有過硬的理由反駁雨柔,于是悻悻地說︰“那就趕緊喝啤酒,完了好撤漂。我咋感覺這街面上的氣場越來越不對勁?連刮的風都冷颼颼的有點割脖子。” 經鷂子這麼一說,我還真感覺後脖子處涼颼颼的就像是有一口冰冷的刀鋒從表皮處輕輕地抹了一把。 我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一下後脖子,然後疑神疑鬼地朝四下里張望了一下…;…; 這時我才發現,這街面上仿古的氣質搞得是太到位了,接到的地面上鋪就的是一張張青石板,而街到兩邊的屋檐下掛著的卻是氣死風燈籠。 這他媽還真是個古意很濃的鎮子啊! 鷂子這時給都倒了一杯扎啤,說︰“別的事咱先不去想了,喝酒是正事。” 說著舉起扎啤杯子仰頭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扎啤下去。 我也正口干舌燥得難受,也一把端起扎啤杯子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扎啤。冰涼的扎啤一下肚,五髒六腑立刻就有了反應,咕嘟咕嘟地響起了警報。 我略顯不放心地朝鷂子說︰“麻痹的,該不是過期的啤酒?咋一下肚就響警報了?” 鷂子笑道︰“那是你饑腸轆轆的緣故吧。你也不看現在是幾點了,都快一點半了。” 我下意識地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還真的快凌晨一點半了。于是我說︰“那就加快進度了吧。還得趕緊找個地方睡一覺呢。” 鷂子卻說︰“不著急了三!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都耽擱到這個時候,索性就朝天亮地喝,也順帶把這個地界搞搞清楚。大白天的,總該知道這兒是那個旮旯了吧?” 我一听鷂子說的話滿有道理,于是也索性放開了手腳,說︰“那行,就朝天亮地喝。麻痹的,老子也是好久沒有這麼渾渾噩噩地徹底放松過了。只是不知道人家攤主是啥時候打烊收攤。” 鷂子卻說︰“管他多久收攤。俗話說‘想畜生的錢就得跟著畜生綿!’” 一听鷂子說這樣的渾話,我立馬就不滿了,一拍桌子說道︰“你他媽的還沒喝多啊?怎麼說話自己罵自己了?誰是畜生了?你才是畜生呢!” 鷂子自知自己說錯了話,呵呵朝我笑道︰“打個比方。我說錯了,我說錯了。自罰三杯,不含糊…;…;” 說著鷂子還真是一口氣連干了滿滿三大杯扎啤。干完之後,接二連三地打了四五個酒嗝,又放了兩個響屁…;…; 一股臭氣立馬開始在空氣中浸淫彌漫。 我和雨柔還有莊靜姐都慌忙掩面捂鼻地回避之…;…; 我朝鷂子罵道︰“你麻痹的,放的屁咋這麼臭?比沼氣池子里的臭氣還臭。真成臭屁蟲了?” 鷂子呵呵笑道︰“沒這麼夸張吧?還都把鼻子給捂上了。我聞聞…;…;哪兒臭了?沒有丁點氣味啊?”邊說鷂子邊朝著周圍的空氣使勁嗅了嗅。 這時,我的眼光落在了兩個攤主身上,眼珠子立馬就瞪圓了,只見兩個攤主的臉瞬間都變成綠色的了,就跟綠毛妖怪一樣。 我大聲驚呼了一聲︰“原來是鬼啊!”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十五章 午夜髒東西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的聲音也許是太石破天驚了,而且有種驚心動魄的震撼效果,鷂子剛端起啤酒杯的手猛地一哆嗦,啤酒杯啪地一聲掉地上了,在青石板鋪就的地面上摔了個粉碎。 “你媽的驚嗚吶喊地干啥子?深更半夜的,想嚇死人啊?”鷂子朝我呵斥道。但當他看見我驚恐的眼神直直地盯著他的後面的時候,又急忙回過頭,看了擺燒烤攤的夫婦倆,然後再回過頭,一臉疑惑地朝我問道︰“你他媽的是不是撞邪了,怎麼眼珠子瞪得就跟牛卵子似的?” 我哆嗦著聲音說︰“他們不是人,是鬼!” “鬼?誰是鬼?這大半夜的,我看是你在裝神弄鬼吧?”鷂子說。 “他們是綠面鬼!”我繼續說。 這時,我分明看見臉已經變成綠色的攤主夫婦倆正用極其惡毒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我。連眼珠子也變成了灰白色,里面閃爍出的已經不是陰森森的寒光,而是爆涌著一股股殺氣的凶光。 鷂子又回過頭朝著攤主夫婦倆看過去,然後又回過頭朝我說︰“你蝦子今晚上一定是撞邪了,盡說寫顛三倒四的胡話。誰是綠面鬼?我看你才是綠面鬼!臉都嚇綠了!” 一旁的雨柔這時也拍了我的肩膀,頗有幾分同情地朝我說道︰“鐵皮,別一直把神經繃著,太繃緊了當心繃斷了。稍微放松放松行不行?我們已經沒有在那片荒草壩了。” 這時一直沒有做聲的莊靜姐說道︰“從醫院里醒過來他就一直這樣,腦子里就像是隨時都在產生幻覺一樣。” 難道我們四個人中只有我把攤主夫婦倆看成了綠面鬼? 于是我揉了揉眼楮,再朝攤主夫婦倆看過去,他媽還真是我的眼楮出了問題,攤主夫婦倆還真不是綠面鬼。 女攤主這時用盤子裝了滿滿一盤子的烤肉串走到我們桌子旁,朝鷂子說︰“你們點了東西都已經上齊了,如果還需要什麼,只管吩咐。” 我仔細打量了一眼女攤主,借著昏暗不明的氣死風燈的弱光,我發現女攤主居然長得非常的靈秀俊俏。雖然穿著很普通,但是她的身段和氣質卻不是她的這身穿著能夠掩蓋得住的。 這麼上檔次的女子,居然在半夜里靠買鬼飲食混生計,這還真是他媽的暴殄天物的! 我不由得在心里暗生感慨。也納悶剛才怎麼就把攤主夫婦倆看成了綠面鬼了! 或者還真如雨柔說的,我是因為精神太緊張的緣故,不由自主地產生了幻覺。 鷂子在女攤子面前表現得極其謙和起來,朝女攤主很有紳士風度地說道︰“剛才我的這個兄弟說的話你不要見怪。他一陣一陣地產幻。” 女攤主看了我一眼,朝鷂子笑盈盈地說︰“你才沒這麼小的心眼呢!呵呵…;…;興許你的這位兄弟還真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呵呵…;…;” 女攤主說話的聲音脆生生的,就像是玉珠子落在玻璃盤上一般,發出極其悅耳的聲音。而她瞟我的眼神也暗含著極其誘人的媚態。這股子媚態完全是因為她那雙漂亮的丹鳳眼。 我還真的被女攤主的美貌給弄得有點震撼了。但是腦子里冷不丁地有閃過一個念頭︰“狐狸精!” 這個念頭在腦子里的閃現完全是不可控的,幾乎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難道這女子真是傳說中的狐狸精?”我頓時又有了另類而又奇葩的聯想。 就在的思維又出現岔道的時候,女攤子已經扭著柔軟的身段,邁著性感又有極富彈性的步子回到燒烤架前守著她的男人去了。 鷂子小聲感嘆道︰“麻痹的,這麼一個極品,居然半夜里出來擺燒烤攤,沒有道理啊!” 我這時朝鷂子不懷好意地笑道︰“你該不是起了什麼歹念了吧?” 鷂子壞笑道︰“都是男人,你就別在老子面前裝神弄鬼了三?見到這樣的極品,你敢說你就沒有動心?” 我說︰“我還真沒動心。跟你這麼說吧,我這人對女人還真沒啥興趣。” “我操!一個大老爺們,居然會對女人沒有興趣。操!你該不會對男人感興趣吧?”鷂子失聲驚呼起來。 我笑道︰“你怎麼把老子想得這麼變態齷齪?我要真是你說的那種人,首先就把你丫的菊花給爆了!” “那你對啥感興趣?沒有道理三,是不是?”鷂子越加的好奇起來。 “你們倆可以不說這些無聊的話題嗎?”雨柔朝我跟鷂子說道。 鷂子詭詐地笑了一下,說︰“隱私?” 鷂子重新取了個酒杯把啤酒滿上,然後仰起脖子咕嚕咕嚕地又將一杯啤酒干掉,抹了一把嘴唇上的酒沫子,說︰“他媽的,怎麼感覺今晚上這酒喝得這麼爽?” 我朝鷂子冷笑道︰“大概不是酒爽,是人爽吧?” 鷂子有點厚顏無恥地說︰“隨你怎麼說,一會兒我就去把老板娘的電話號碼搞到手,你信不信?” 看來鷂子這雜種還真是不懷好意地起了歹念了! 于是我說︰“一會兒我也朝老板娘要電話號碼。咱倆就在這打個賭,看誰先把老板娘拿下。” 一旁的雨柔立刻起哄道︰“好,這個賭打得有意思。我做中間人,呵呵…;…;” 鷂子卻膽戰心驚地朝我罵道︰“你媽的能不能小聲點,怕別人听不見?”邊說邊鬼鬼祟祟地朝不遠處的攤主夫婦瞄了一眼。 攤主夫婦距離我們有十來米的距離,我們說的話他們興許並不能听清楚。況且這兩人還是聾啞人呢! 可是不對啊!剛才那女攤主分明是過來跟我們說的話的啊!而且聲音還脆生生的極好听啊! 鷂子和雨柔根本就忽略了這個問題。 鷂子繼續朝我說︰“你就別跟老子搶這單生意好不好?” 我雖然發現了這個問題,但是卻沒想到要去深究,興許是剛才雨柔和鷂子把燒烤攤主誤認為是聾啞人了。 于是我朝鷂子笑道︰“愛情面前人人平等,憑啥你就一個人霸佔?” 鷂子低聲吼道︰‘我操!這是愛情?你麻痹的虧你想得出。這是性好不好?” “老子不管這麼多。你喜歡的恰恰也是我喜歡的。公平競爭…;…;”我依舊壞兮兮地說道。 鷂子有點發急地說︰“公平競爭個雞巴!” 雨柔這時已經完全看出了我的心思,朝鷂子說道︰“鷂子,你怎麼一到女人這個關口上智商好像就不怎麼夠用了?人家鐵皮是在逗你玩兒呢!你還當真了,呵呵…;…;你放心大膽地去追,鐵皮是不會橫插一杠子跟你搶的。” 鷂子有些得意地說道︰“老子量他也不敢!呵呵…;…;” 我也呵呵笑道︰“我不是不敢跟你爭,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女人心,海底針,深著呢?你就睜著眼楮去跳崖吧,我們就等著幫你收尸呢!” “你麻痹的在咒老子?” “我還真不是咒你。你仔細看看那個男主就知道了。” 汪矮子說︰“中間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老子才不管這些呢!” “牛!鷂子!沖…;…;”雨柔朝鷂子直直地豎起了大拇子。 雨柔的鼓勵將鷂子的底氣搞得更足了,丫兒打了一個酒咯,翻了一下白眼,呵呵笑道︰“情場如戰場,老子不是在你兩個面前飆高尿,只要是我王某人瞄上的妞,就沒有一個從我的手心里滑脫的,呵呵…;…;” 我不屑地說道︰“你就吹吧你…;…;” 鷂子見我不服,繼續呵呵笑道︰“我知道你小子啥意思,不就是覺得我這人的長相和身高不咋樣嗎?告訴你吧,鐵皮,在外邊,想玩個把女人,好多時候靠的還真不是長相,你知道啥是郎才女貌嗎?男人,只要有錢,就不愁沒有女人朝你身上撲。女人,只要長得漂亮,看得開,就不愁沒錢花。這就是世道…;…;” “你現在不是也沒錢嗎?”我鄙夷地朝鷂子說道。 “可我舍得在女人身上花錢撒!”鷂子恬不知恥地說。 我現在根本沒有興許跟汪矮子討論女人的問題,倒是一直想弄清楚我們現在究竟是在什麼地方,于是說了句︰“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說完扭頭朝四下里張望了一下。卻看見大師兄坐在不遠處的一處門廊下,用很復雜的眼神一直盯著我們這邊。那條哈巴狗一動不動地蹲在大師兄身邊,也安安靜靜地盯著我們這邊看。 我突然覺得大師兄看我們的眼神滿含深意,于是順手端了一盤子烤好的雞腿朝大師兄走過去。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十六章 投名狀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現在的我基本上已經處于酒足飯飽的狀態,所以同情心和仁慈心就在心里泛濫開來,想到把這盤烤熟的雞腿施舍給大師兄,讓他和那條哈巴狗也填填肚子開開葷。 我朝大師兄走過去的時候,鷂子朝我問道︰“你要上哪兒?” 我說︰“你盡管泡你的妞去,我去做點善事好減輕點你的罪孽。” “扯雞巴蛋吧你!”鷂子朝我罵道。 而大師兄和那條哈巴狗見我端了烤熟的雞腿朝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居然變得緊張起來。大師兄從門廊前的石鼓旁站起來,而哈巴狗也朝我汪汪地發出了幾聲警惕的低吠聲。 我對大師兄和哈巴狗對我的警惕表示出了極端的不滿,邊繼續朝他們走過去邊罵罵咧咧地說︰“還他媽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老子是給你們送好吃的過來了。操!” 這里我必須要解釋一下,原來我的語言系統不是這麼粗俗不堪的,總是草來草去的。我現在動用的是顧道川這小子儲存的語言系統,這樣用起來順手方便,所以也總是草來草去的,但這卻不是我本身敘述意義的正確表達方式。他媽進入現代文明的地球人,說話的語言風格咋就演變成這等德性了呢!操! 大師兄和哈巴狗雖然對我保持了足夠的警惕,但終歸沒有起身離開。 我走到大師兄近前,將手里端著的一盤子熟雞腿遞到大師兄的面前,說︰‘吃吧,大半夜的,肚子早餓了吧?” 可是,大師兄居然沒有伸手接我遞過去的烤雞腿,而是繼續用警惕的眼神盯著我,頭搖得就像是撥浪鼓似的。 我他媽的就徹底納了悶。這骯髒邋遢的大師兄,平常連垃圾桶里的腐蝕都不曾放過,現在,真正的香噴噴的雞腿遞到他面前的時候,這丫兒居然朝我搖頭拒絕。這究竟是幾個意思? 于是我不耐煩地說︰“老子沒在雞腿上下毒,吃不死你的。” 大師兄卻越發有點緊張,對我遞到他面前的一盤子雞腿顯得更加排斥,說︰“你能不能把你手里的髒東西拿開?” “髒東西?什麼髒東西?我操!老子的這是真正的雞腿,哪兒髒了?” “你那不是雞腿!真是髒東西!”大師兄說話的聲音也顯得緊巴巴地有點詭異了。 我的頭皮間居然情不自禁地麻了一下,以為這大師兄是腦子壞掉了。 其實大師兄的腦子原本就是壞掉的,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會淪為乞丐。 于是我罵道︰“你他媽是不是真的傻掉了,明明干淨的東西你說是髒東西,真正的髒東西,你卻吃得跟美味佳肴似的。你他媽還是不是人?” “你那真是髒東西,吃了會死人的!”大師兄固執地朝我說。 我拿這個腦子壞掉的大師兄是徹底沒轍了,只好無可奈何地笑了下,說︰“不吃拉倒,算老子端著豬頭找錯廟門了。操!”于是我只好悻悻地端著一盤子熟雞腿走回到我們喝酒的酒桌子旁。 但是,大師兄卻在我背後朝我說道︰“他們要你投遞投名狀,你的想仔細了。” “投名狀?啥叫投名狀?”于是我立馬在顧道川這小子的儲存器里搜索投名狀的正確含義。還別說,顧道川這小子的中央處理速度還真是不錯,投名狀這個詞條的意義立馬就在我這兒形成了個具體的概念︰ 水滸傳第十一回寫王倫要求林沖拿一個人頭來當見面禮。“王倫道︰既然如此,你若真心入伙,把一個’投名狀‘來。林沖便道︰小人頗識幾字,乞紙筆來便寫。朱貴笑道︰”教頭你錯了。但凡好漢們入伙,須要納投名狀,是教你下山去殺得一個人,將頭獻納,他便無疑心,這個便謂之投名狀。林沖道︰這事也不難,林沖便下山去等,只怕沒人過。 顧道川這小子在某些方面的知識結構還是不錯滴。但是,但我知道了這條詞條的真實含義後,我就覺得大師兄他媽說的話還真是忒不著調了。我們這幾個人中誰是水泊梁山的人,誰有事林沖,誰有事那個獻納的人頭祭品? 當幾個疑問在我的腦子里盤旋的一剎那,角色的定位一下子就固定在幾個人身上了。雨柔不就是水泊梁山的人嗎?而我不就是那個林沖嗎?至于獻納的人頭祭品…;…;是莊靜姐還是鷂子? 是鷂子?! 我操! 大師兄這是在說胡話吧? 我回道桌子邊的時候,鷂子這丫兒還朝我譏笑道︰“呵呵…;…;熱臉貼冷屁股上了吧?連乞丐都不領你的情,你說你現在的江湖地位混得…;…;呵呵…;…;” 我卻一腦門子官司地說︰“大師兄居然說我的這盤雞腿是髒東西…;…;而且,而且他還說啥投名狀這樣的瘋話。” 我這話是故意說給雨柔听的。雨柔听了我說的話,眼神果然是很有深意地盯了我一眼,同時又朝大師兄那邊望過去。我也跟著雨柔的眼神朝扭頭朝大師兄那邊看過去,大師兄也正看著我們。 “瘋子說什麼樣的話都屬正常,你他媽還被瘋子乞丐說的話被繞進去了樣?”鷂子說道。 “可是,我覺得大師兄不像是說的瘋話,你說他對我手里的這盤雞腿顯得很排斥也就罷了,連那條哈巴狗好像也對這盤雞腿很排斥。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三。你見過哪條狗見了葷腥不搖頭擺尾的?” 鷂子說︰“現在的寵物狗和原先的土狗已經不是一個品種了。原先的土狗人拉的大便都吃的津津有味的,現在的寵物狗吃的都是專門的狗糧,興許對雞腿之類的東西還真不感興趣。” “可是,大師兄的這條狗是流浪狗。”我爭辯道。 “即使是流浪狗,但是,人家的前身是寵物狗三。說不準原先人家還是哪個億萬富婆養的寵物狗呢!”鷂子不著調地說。 雨柔這時站起來,端過那盤雞腿,說道︰“我過去試試,我還真不信了,還真有這麼邪乎的事情…;…;”邊說邊朝大師兄和那條哈巴狗走過去。 鷂子有點不可理喻地朝我說道︰“你們倆今晚上是不是腦子不正常?為這事還較起真兒來了?” 我還真對這件事有點較真了,于是看著朝大師兄走過去的雨柔。 而鷂子卻朝我沾沾自喜地說︰“嘿,老子還真把老板娘的手機號給搞到手了,下一步,你就看老子的手段吧。” 我對鷂子要到老板年手機號碼這件事毫無興趣,說道︰“當心桃花劫!” 我說話的時候眼楮卻是一直盯著雨柔和大師兄那邊的。 事情還真的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了。只見大師兄見雨柔端了雞腿朝他和走過去,就像躲避瘟神似的,居然領著哈巴狗落荒而逃了。 同樣討了個沒趣的雨柔端了雞腿走回來,苦笑道︰“還真的有點邪乎了,居然像躲瘟神似的跑掉了。” 這時,我無意中朝著燒烤攤前的攤主夫婦倆瞟了一眼,心里頓時狠狠地抽動了一下。燒烤攤的攤主居然正在一旁朝著我們這邊暗自冷笑…;…; 于是我直視著不遠處的夫妻倆,此時我的眼神也是陰森森冷冰冰的,甚至是有點凶惡。因為我完全感覺到了這夫妻倆臉上的露出的冷笑里充滿了陰謀和險惡。這根本就是不懷好意的冷笑啊! 夫妻倆見我直盯著他們,居然警覺地立馬收斂起了臉上的冷笑。男人開始裝作出忙手上的活兒,女人在一旁收拾起了碗筷。 這夫妻倆的異樣越加引起了我的懷疑,我心里陡然間一驚,腦子里快速地閃現出幾個零碎的念頭︰ 這夫妻倆該不是開的人肉燒烤店吧?要不大師兄和那條哈巴狗對我端過去的雞腿這麼忌諱?可就算是人肉燒烤店,雞腿卻是真正的雞腿啊!大師兄和哈巴狗為什麼還是不待見呢?難道這雞腿也沾染上了尸氣? 我的腦子里這時快速地閃現著凌亂的念頭。可是人肉燒烤店的這個概念卻在我凌亂的意識狀態里被拎了出來。于是我收回眼神,朝仍舊處于沾沾自喜的狀態中的鷂子說道︰“你覺得我們今晚上吃的烤肉會不會有什麼問題?譬如肉質味道啥的?” “有什麼問題?我感覺挺正常的啊?和平常吃的肉沒啥區別。你的意思未必我們吃的還是變了質的瘟豬肉?”鷂子對我有些不著邊際的問話顯出一絲無奈。 我卻搖頭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跟你這麼說吧,就算我們現在吃的是變了質的瘟豬子肉,可是你放心,經過了這一通炭火的直接燒烤,啥病菌也該被滅了,能吃出啥問題?”鷂子早已被燒烤攤老板娘的美貌迷了心竅,居然毫無原則地站在了燒烤攤主的位置上跟我抬起杠來了。 我終于說︰“要真是變了質的瘟豬子肉就好了。” 我的話總算是引起了鷂子的注意,這丫兒收斂起了得意洋洋的表情,說道︰“你這話是啥意思?我怎麼有點听不懂了?” “我懷疑我們吃的烤肉會不會是人肉?” “人肉?”鷂子被我的話噎得連眼珠子也瞪圓了,接著哈哈哈地大笑起來,朝我嘲諷地說道︰“鐵皮,你他媽的腦子還在短路吧?老子以為你的腦子剛才已經清醒過來了,怎麼現在又開始東說南山西說海地胡言亂語了?還人肉?哪兒來的人肉?孫二娘開的黑點?你想多了吧?哈哈…;…;” 鷂子笑得就像是要岔氣似的。 這孫子的腦子才真的是已經徹底短路了呢! 我並沒有被鷂子的大笑分散注意力,又開始注意燒烤攤前那夫妻倆的微妙變化。因為鷂子故意把聲音放敞了說出的那一席話,這夫妻兩已經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了。 奇怪的是,這夫妻兩居然對鷂子說的話居然表現出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各自循規蹈矩地做著手上的事情。我跟鷂子討論的問題好像跟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關系。 我的腦子有開始泛起了迷糊。疑心是不是自己的猜測還真是有出現了差錯?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十七章 虛幻迷離的大師兄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這時雨柔說的一句話讓我開始泛著迷糊的腦子又回到了原先的軌跡上來。 “我也感覺今晚上吃的肉串跟我往常吃的肉串口感有點不一樣。”雨柔說。 “哪兒不一樣了?未必你跟鐵皮一樣,也吃出人肉的味道了?”鷂子沒想到雨柔居然也站在了我這一邊,于是朝我和雨柔譏諷道。 雨柔卻並不介意汪矮子的譏諷,而是繼續說道︰“是不是人肉我倒是不敢妄下結論。因為我們誰也沒有吃過那玩意兒。不過,這肉串肯定不是豬肉串倒是絕對的。未必你沒感覺出來?” 雨柔的話終于讓鷂子有了幾分開竅,說︰“你這麼一說吧我還真的有點感覺了。我感覺今晚這肉串是要比平常我們在燒烤攤前吃的肉串顯得要嫩一些。” “如果僅僅是嫩一些,鐵皮的話倒不會引起我的懷疑,我是覺得這肉味真的有種怪怪的感覺。如果說大師兄是肉眼凡胎,對這肉串和雞腿分辨不出啥微妙的差別,但是那條哈巴狗我們卻不可將它小覷的。狗的嗅覺是最靈敏的,既然這東西都拒絕這烤熟的雞腿,說不準這一桌子的肉類就真的有啥貓膩了。” 雨柔的話還真把鷂子給說服貼了。這丫兒終于有點重視起我的看法了,想了一下,又情不自禁地扭頭朝燒烤攤前的夫婦倆瞄了一眼,將聲音盡量放低了地說︰“雨柔這番話看起來還真是有點道理了。不過,就算是我們吃的是人肉烤串,這食材從哪兒來?未必這夫婦倆還真像是水滸傳里的孫二娘?開個黑店,把在店里喝酒的客人給做掉,然後拿來烤肉串?這尼瑪也太不靠譜了吧?” 雨柔卻輕笑一聲地說道︰“鷂子,這就是你的狹隘了吧?你有沒有听說過殯儀館里的尸體被人割了大腿肉的事情?” 雨柔的話把我跟鷂子頓時就給搞得毛骨悚然的了。因為冷剛的這句話給我憑空的甚至是無厘頭的猜測一下子提供了最堅實的依據。 鷂子吃驚地說道︰“我操!不至于吧?未必今晚上我們還真的…;…;” “很難說啊!”雨都沒等鷂子把話說完就順嘴說道。 我跟鷂子立馬就覺得這半夜三更的街面上變得陰氣森森的充滿了死亡的氣息了。 “要不我把老板娘喊過來直截了當地問問?”鷂子說。 我說道︰“到這個時候你他媽的還惦記著老板娘,依我的脾氣,直接把他丫的攤子砸了,然後將這兩口子抓起來審問。” 鷂子說道︰“你挨球吧你!你有什麼資格濫用私刑?扯雞巴蛋!” 于是鷂子朝燒烤攤前的女老板喊道︰“老板,過來一下。” 一旁的我很注意夫婦倆的微妙反應。但是,女老板听到鷂子的喊話後,沒有顯出任何的異樣,很靈巧地應了鷂子,然後就手腳麻利地放下手里的活兒,腰扭臀晃地走了過來。 “先生,有什麼吩咐嗎?”女老板的聲音依舊透露出一股濃烈的勾魂味兒。 鷂子的聲音也變得柔和了起來,說︰“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您請說。” “我怎麼感覺今晚上吃的肉串特別的嫩而且還有點黏黏的味道?你們的烤肉串是不是有什麼秘制的方法啊?” 麻痹的鷂子這是在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詢問嗎? “哦,還真被你們吃出來了啊?”女老板居然毫不忌諱地說道。 鷂子立馬就牛逼轟轟地說︰“當然吃出來啦!我們的味覺哪可不是蓋的。” 女老板得體地說道︰“是這樣的,今天我們備料的時候,在肉里邊加嫩肉粉的時候稍微加多了一點。你知道的,做燒烤,不加嫩肉粉是不會有口感的…;…;”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嘛!呵呵…;…;沒事了,說清楚就沒事了,你忙你的去吧。”鷂子顯得極其大度地說。 這個賤貨!我在心里惡罵道。 女老板說︰“那先生要是還有什麼吩咐盡管吱聲。”說完轉身走了。 鷂子頗為得意地說︰“這下你們放心了吧。人家解釋清楚了,不會再疑神疑鬼的了吧?還扯到人肉烤串上去了,你們也真能聯想的。” 雨柔卻說︰“她根本就沒有解釋清楚。” “為啥?” “加了嫩肉粉的肉根本就不是這個味兒。這點譜我還是有的。”雨柔說。 “雨柔姐,你還真的沒完沒了了。那你說這是啥肉!”鷂子開始不耐煩了。 “這就是人肉!”雨柔說。 雨柔如此肯定的話差點把我驚得跳起來,情不自禁地脫口說道︰“你真的吃出來啦?” “這烤肉串不是人肉你把我的名字倒起寫!”雨柔說。 “你別信口開河地冤枉人!”鷂子朝冷剛說道。 “我敢用人格擔保!”雨柔說。 “你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肯定了?”我也對雨柔的話有了幾分懷疑。 “從剛才那女人說的話里。因為她分明是在撒謊!”雨柔說。 雨柔把她的理由說出來,我覺得還真是有點牽強了,不能讓人百分之百的信服。于是說道︰“切!我還以為你真的有啥確鑿的證據了,搞了半天還是捕風捉影的猜測。沒勁!” 雨柔說︰“要不我現在就去把這兩口子控制起來,然後把他們沒有烤熟的肉串封存起來,明天拿到質量監督局去化驗?” 鷂子有些不大耐煩地罵道︰“越說越扯雞巴蛋了。我們有這權力有這義務嗎?不就吃個烤肉串嗎?看你倆扯出這一攤子不著邊際的瞎話?我感覺今晚上你們倆的腦子是不是都不正常了?怎麼反應出的問題都一個塞一個的奇葩?我草!” 這時,女老板又端了一盤子剛烤好的滋滋直冒著油水的烤肉串走過來,將烤肉串放在桌子上,說︰“三位,請品嘗一下我老公今天剛腌制出來的鮮烤肉串。” 鷂子有點犯迷糊地說︰“我們沒點這個的。” “是我們免費送你們品嘗的。”女老板說︰“這樣吧,我來陪你們喝幾杯。”說著女老板彎下腰開始給我們的杯子里摻酒。 女老板的襯衣扣子居然沒有怎麼扣嚴實,也就是說上邊衣領處的兩顆口子沒有扣上,俯下身子給我們摻酒的時候,白花花的奶子就從裂開的領口里若隱若現地顯露了出來,鷂子的眼珠子立刻就在女老板裂開的衣領間滴流亂轉地轉動開了。 女老板的熱情大方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鷂子更是完全放松了警惕,剛才我們討論的話題早被他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和女老板一通推杯換盞地豪飲下來,鷂子已經是一副玉樹臨風難以自持的樣子了。 我和雨柔原本一直保持著適當的警覺的,可是鷂子這雜種居然伙著女老板一道沖我跟雨柔叫板,我跟雨柔實在拗不過這丫兒,也只好很被動地一杯接著一杯地朝肚子里灌酒。原本黑漆漆的街面就越發變得昏天黑地地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就在我要醉倒的最後一瞬間,我看見大師兄重新坐在了不遠處的那對石鼓旁。而一張猙獰的恐怖面孔在我迷亂的眼前露出恐怖的獰笑的時候,我本能地想要發出驚呼,但是喉嚨里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眼皮沉重得難受。就在眼皮耷拉上的一剎那間,耳邊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我昏沉的腦子被這一聲淒厲的慘叫給瞬間驚得清醒了過來。 然而,當我再度看清楚不遠處的大師兄時,卻見昏暗的路燈下,吃飽了喝足了的大師兄坐在公廁旁濕漉漉的水泥地上,頭埋在雙膝里,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沉思。那條皮毛骯髒的流浪狗規規矩矩地趴臥在大師兄的身邊,一副相依為命的樣子。 我這又是到哪兒了?像是處在幻覺中,又像是處在現實中,一會兒虛一會兒實的,這虛虛實實的還有完沒完了。 我覺得這大師兄就像是一個游魂似的,我被這家伙糾纏上了,而且一直被這家伙用旁門左道的法子戲弄。 于是我朝著大師兄走了過去,順手操起了地上的一個棍子。 我怕的給這個裝神弄鬼的家伙一點厲害瞧瞧。 流浪狗很警醒,立刻抬起頭,沖我低吠了一聲,一雙眼珠子變得惡狠狠的。就像我跟它是前世的仇人似的。 我當時就對這條流浪狗心生厭惡,掂了掂手里的棍子。徑自朝流浪狗和大師兄走過去。 流浪狗不光沒有被我的樣子唬住,反而跳起來,朝我跟前躥了兩步,汪汪汪地狂吠起來。 這家伙居然先朝我發起了挑釁。 大師兄這時也抬起了頭,眼神絲絲而非地看了我一眼,迷離得很。看見這丫兒又髒又黑的臉上浮光掠影地出現一抹淺笑,迷離的眼神卻突然間變得陰森森的。 按我的本意,是打算揮舞起手里的塑料棍子,先結果了眼前這條汪汪汪狂吠不止的流浪狗再說。就這家伙一副瘦骨嶙峋的樣子,一塑料棍子足夠了,保管叫這家伙永遠閉嘴。 就在我把塑料棍子揮舞在半空中的時候,大師兄卻說話了︰“住手,你不能打它。” 大師兄的音調不高,但聲音卻充滿了磁性,而且低頻特重,底氣充沛得很,我的耳膜居然被震得嗡嗡嗡的發木,人也像被大師兄施了定身法似的,舉起橡膠棍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十八章 臨時感應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立馬就懷疑大師兄是練過內功的人。沒有點內家功夫的人,是不會從胸腔里發出低頻如此厚重的龍吟虎嘯般的聲音的。 于是我盯著大師兄看,腦子里迷迷糊糊的。甚至猜想大師兄會不會是射雕英雄傳里邊的那種身懷絕技的丐幫弟子。 (事實上這是顧道川這小子的思維方式,或者就是顧道川這小子的正常思維。當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這小子的思維方式對我是極其有害的。這就是一種潛在危險。而當時的我對此竟然毫無察覺,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在我的潛意識周圍,顧道川這小子已經開始布置陷阱。當我最終被這小子捆綁奴役的時候,我已悔之晚矣。我真的是小覷了顧道川這小子。) 我對自己突然產生的這種聯想也感到可笑。 我當時居然朝大師兄問道︰“為什麼不能打它?它在挑釁老子的性子呢!老子還就打它了。” 說著我又要朝流浪狗下死手。 “你真的不能打它。”大師兄又說,看我的眼神不光是固執,簡直就是執著。 這家伙把說話的音調始終控制在不急不緩的節奏上,顯得抑揚頓挫的。我當時就有點納悶了,搞不懂大師兄是在威懾我還是在警告我。 按說流浪漢說話是不該有這種底氣十足的音調的?用這種音調說話的人,一開口就是素質。什麼是素質?素質靠裝逼也是裝不出來的。它滲透在一個人言行舉止的方方面面。就像現在的大師兄,我他媽突然間覺得這丫兒絕對不是個凡物,顯得忒有素質。 于是我的棍子繼續停在半空中,說︰“為啥?” “因為它比你通靈性!”大師兄說。 我草!這丫兒是在罵老子呢!老子還不如一條流浪狗了?流浪狗比老子還通靈性了!狗日的大師兄在直接挑戰老子的人格底線啊!罵人不帶一個髒字!這還了得!這…;…;這…;…;這不是狗眼看人低麼? 于是當時的我立馬就怒了,說︰“老子還就打它狗日的了,連你一塊兒打!一直舉在半空中的塑料棍子呼地一聲就朝流浪狗揮灑了過去。 我是想一棍子就將流浪狗結果了的,所以用了真力下了死手,塑料棍子在空氣中掛著一股風聲朝流浪狗當頭砸下。 果然如大師兄所說,這流浪狗還真是個通靈性的畜生,四條小腿一縱,小屁股一撅,躲開了,並且朝著我越加瘋狂地呲牙咧嘴地狂吠。從這畜生憤怒的樣子里看得出,現在的情形不是我要打死它,而是它想跳起來咬在我的喉管上,把生生地咬死撕碎! 我當時就被流浪狗憤怒的樣子震撼住了! 而手膀子因為掄塑棍的時候太過執著用力,掄了個空,差點甩脫臼,關節酸酸地抽扯著疼,連胸肌也被牽動了。 草! 這當兒大師兄斜著一雙眼楮瞟我,眼神迷離飄渺得會讓人生出幻覺,臉上的那抹冷笑切直接把我胸腔里的火星子點燃了。 打不著流浪狗老子還打不著你這坐著的流浪漢麼? 于是我沖上去照著大師兄就是一塑料棍子。 大師兄本能地抬起手臂擋了一下,塑料棍子打在大師兄抬起的左手臂上,我感覺就像是打在一堆棉花上似是,軟軟的。我使出的蠻力瞬間被化于無形。 咦!這可就真他娘的奇了怪了。狗日的大師兄會化骨綿掌?會金鐘罩鐵布衫? 我愣在大師兄跟前了。 仍舊坐在濕漉漉水泥地上的大師兄輕描淡寫地朝我古怪地笑了一下,說︰“叫我怎麼說你好呢?” 聲音的低頻越發顯得重了。 我立馬就感覺出大師兄的話里有深意啊! 我從大師兄那雙深邃得如同浩瀚星空般的瞳孔里,突然感應到了一種奇怪的信息。但是,當時的我卻並沒有把這段奇怪的信息破譯出來。也許是顧道川這小子的大腦處理區不夠用, 而這個時候鷂子卻走上來了,說︰“別把他這把老骨頭打散架了,直接拖車上得了。” 我卻還傻愣在那兒。我在琢磨大師兄說的那句話和那段眼神…;…; 流浪狗這時卻不依不饒起來,躥上來撕咬起了我的褲管。 我竟然渾然不知似的沒有動,心里莫名其妙地升騰起了一種負罪感。這種感覺來得太他媽的莫名其妙了。 鷂子突然間照著流浪狗就是一腳,流浪狗被踢了個正著,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瘦小的身子骨斜斜地飛了起來,然後形成一個拋物線,直接落在了路中央。 我朝鷂子大聲喊道︰“你欺負一條狗算什麼玩意兒?” 鷂子愣了一下,說︰“它咬你,老子幫你踢它,你還抱怨起老子來了?有病吧?日!” 我說︰“它只是一條狗!” 鷂子說︰“我日!你剛剛還一棍子想敲死它呢!你發什麼慈悲了?貓哭耗子!” 鷂子的話點醒了我。是啊,自己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那麼具有同情心了呢? 我像是突然醒過神似的,又惡狠狠地看著大師兄了。 大師兄對我凶惡的眼神視若無睹,依舊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從地上站起來,徑自朝我們的那輛悍馬車走過去。拉開車門,自覺自願地坐了進去。 我和鷂子站在原地面面相覷地對望了一眼,搞得有點莫名其妙。 雨柔難道一直沒有給車上鎖? 鷂子撓撓後腦勺說︰“這家伙倒是挺知趣的。” 我卻沒說話,意念在短暫的一瞬間又陷入大師兄說的那句話的陰影中。特別是大師兄的那段眼神,弧光般地在我的腦海中一劃而過,就像一顆孤獨的流星嗖地一聲劃過寂寥的蒼穹。 我的腦子出現了瞬間的空白。 我使勁甩了一下腦袋,定了下神。 鷂子奇怪地朝我問︰“你小子這是咋了?咋要站不穩的樣子?美尼爾綜合癥了?” 我沒理會小屁股。 路中央的那條流浪狗低低地呻吟起來。 鷂子朝流浪狗走過去,流浪狗似乎感覺到小屁股會對它下毒手,掙扎著爬起來,拖著亂蓬蓬的尾巴,一瘸一拐地朝一條幽深的巷子里逃之夭夭了。 雨柔和鷂子已經付了款結了帳,載著大師兄的悍馬車在漆黑的深夜里朝著鎮子外走。 奇怪的是,雨柔的車很快又上了一條高速公路,沒有了路燈,四周不是一般的黑,周圍的世界簡直就像是被墨汁涂抹過的一樣,沒有一絲光亮! 高速路上居然冷冷清清的沒有過往的車輛。 鷂子疑糊地說︰“狗日的今晚上高速路上咋這麼清淨,就我們這輛車?” 鷂子的話提醒了我,也覺得怪納悶的。 因為沒有路燈,高速通道上設置的反光標志在車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就像是沉沉夜色里睜著的一雙雙清醒的眼楮。 當我的腦海里出現“眼楮”這個具體的詞匯時,意念又不由在自主地和大師兄的那雙眼楮粘連在了一起。這種粘連是不由人的意志為轉移的,而是一種潛意識的自覺。 我似乎又看見了大師兄的那雙眼楮,但出現在腦海里的這雙眼楮沒有再產生能夠瞬間燒灼神經的耀眼弧光,而是變得深邃安靜。 我的意念不由自主的跟著這雙眼楮的瞳孔深入進去,漸漸地感覺自己進入到了兩條幽深神秘的通道。是的,是兩條神秘的通道,我至今也在迷糊,當時我的意念竟然會在清醒的狀態中分岔,同時從兩條通道進入,稍後,這兩條通道在一個轉折處並線,我在一種神秘的誘惑中越走越遠,越陷越深。 我一度居然迷失了…;…; 不知不覺中,雨柔有從一條輔道下了高速,七彎八拐地在淺丘里的機耕道上顛簸了好一陣子。 因為在這漆黑一片的夜里,我跟鷂子都路道根本就沒有任何概念,只能任憑雨柔開著車在黑夜里行駛。我甚至不知道雨柔究竟要把我們往哪兒帶,都有點昏昏欲睡的了。 又顛簸了好一陣子,我感覺雨柔似乎在黑暗中迷路了。于是我摁下車窗玻璃,朝著漆黑的外邊看了看,感覺雨柔將車開到了一條很窄的土路上,路兩邊齊人高的蒿草和荊棘就像是張牙舞爪的鬼魂一般,不停地騷擾著車身,車身發出唰唰唰的和蒿草荊棘摩擦的聲音。 “你是不是走錯路了?”我提醒雨柔道。 雨柔說︰“多半是走錯路了。我就奇了怪了。怎麼會又走錯路呢?沒道理啊?” “那就掉頭三。”我說。 “這麼窄的路怎麼掉頭,路兩邊好像都是一兩米高的陡坎。” “那就倒回去三。” “我沒那技術。”雨柔有些抱怨地說。 “那就一條道走到黑?”我說。 “再往前面開開,看能不能找個寬一點的地方掉頭。”雨柔說。 看情形也只能這樣了。 “如果我估計得沒有錯的話,你多半把車開進雷打壩里來了。我原先跟我們那兒的城管來過這兒。看地形有點像。我對這個地形印象有點深刻。”這時鷂子說。 “雷打壩?”我一听心里就驚了。 “雷打壩不就是原先槍斃死刑犯的地方嗎?”雨柔說。 “怎麼會開進這個日角彎彎里面來?”我抱怨道。 在顧道川的記憶庫里居然有關于雷打壩的信息。 在方圓幾十里地內,有關于雷打壩的傳說簡直是太多了。而這些傳說沒有一個不是跟血煞惡鬼相關聯的。就是白天,也只有膽子大的放牛漢敢到這里來放牛。平常,極少有人涉足。因為這兒的煞氣太重,一般的人是扛不住的。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十九章 蹊蹺事件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倒是莊靜姐一直很安靜地坐在車里,一句話也沒有說。 突然,駕車的雨柔說了聲︰“糟糕!” 我心里陡然間一驚,朝雨柔問道︰“咋啦?” “車陷住了。”雨柔說,緊接著他就深踩了油門,悍馬發出一陣恐怖的怪叫,居然沒有朝前面挪動半分。 “你這不是越野車嗎?怎麼這麼輕易就被陷住了?”我抱怨道。 鷂子說︰“越野車就不會陷住啦?你以為我們的是坦克啊?” “我操!這黑燈瞎火的,總不可能下去給推車吧?”我說。 雨柔又掛的倒擋,打算把車退出陷阱,但是依舊沒有成功。雨柔不死心,又將悍馬車的油門踩到了地,還是沒有脫困。 鷂子這時說︰“別折騰了,越陷越深,要是再把底盤磕住,那就只有叫裝載車來了。還是我跟鐵皮下去推一下試試吧。” 我和鷂子下了車,正準備推車,卻見鷂子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而且眼神很執著地看著不遠處的一叢黑魅魅的灌木里。 我心里陡然間跳突了一下,緊張地朝鷂子小聲問道︰“你在看什麼?” 鷂子的聲音顯得有點詭異地說︰“那邊好像有大東西。” 我一听,渾身就像是觸了電一般,身體內的所有神經都同時抽緊了,脊背間一下子就正說著話。“什麼大東西?你別整這麼恐怖好不好?”我的心髒咚咚咚地狂跳起來。 這麼黑的荒野,夜風吹的涼颼颼的,鷂子又冷不丁地說出這樣的話,怎麼能不讓人毛骨悚然。 車里的雨柔並不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麼狀況,見我跟鷂子在外邊沒有直接到後面去推車,就朝我們大聲喊道︰“磨蹭什麼,趕緊推車啊!” 我卻已經重新拉開車門坐進了車子里,說︰“我日,鷂子說外邊藏著大東西。” 雨柔听了我的話,一愣,說︰“什麼大東西?” 莊靜姐也嚇得朝我貼緊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鷂子說的。估計他是看見什麼了。” 雨柔也有點心虛了,說道︰“這個時候你可別制造啥緊張空氣哈。這個地方本來就是處決犯人的地方,很邪門的。” 听了雨柔的話,我的心越發地跳突的厲害了,說︰“麻痹的,鷂子咋還不上來?”于是摁下車窗玻璃,打算叫鷂子上車,這樣貌似要安全一點。 然而我當朝冷剛剛才站住的地方看去時,鷂子卻不見了。 我心里晃蕩了一下,朝雨柔說︰“壞了!鷂子不見了!” 雨柔一听,也急忙扭頭朝車窗外看去,外邊黑魅魅的空間里,鷂子的身影還真像是被黑暗一瞬間便悄無聲息地吞噬掉了一般。 “咋辦?”我邊說已經邊將車窗玻璃摁了起來。 而雨柔已經將引擎熄了火,緊接著連車燈也滅了。我們頓時被包裹進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沒有了引擎的喘息聲,也沒有了兩柱白赤赤的光柱,悍馬車狹小的空間使我和車上的人暫時感到了一絲安全。但我和雨柔都將眼楮瞪得像銅鈴似的,一眨不眨地盯著車窗外。 突然,我看見一個人影從一叢蒿草的暗影里冒了出來,手上好像還提溜著一個沉重的物件。 是鷂子! 我和雨柔同時松了一口氣。 雨柔也馬上將車燈重新打開。鷂子提溜著那個物件徑自走到了車頭前,兩柱雪亮的燈光正好將他死死地籠罩住了。 我操!冷剛提溜著的那個沉重的物件居然是一個人。準確地說一個頭發蓬亂,衣衫骯髒襤褸的乞丐。 “我日他個先人板板,怎麼會是這個瘟神!”當我看見冷剛提溜著的那個乞丐時,不由得輕聲罵道。 雨柔也同時認出了鷂子手里提溜中的這個乞丐。他不就是大師兄嗎? “大師兄不是在車上嗎?啥時候下的車?”我頓時就感到無比驚訝起來。 莊靜卻說︰“你跟鷂子下車的時候,他就鬼魂一樣地下了車,我還以為你們知道呢。” “這家伙的伸手還真夠敏捷的。”我說著重新拉開車門走下去。 雨柔也重新將車的大燈關掉,下了車。 “雨柔姐你怎麼把車燈給關了?”我心有余悸地說。 雨柔卻說︰“一會兒怕把電放完了。” 我徑自走到鷂子和大師兄的跟前。 鷂子說︰“他媽的啥時候讓他溜下車的,躲在那兒裝神弄鬼的,以為老子怕他。呵呵…;…;”說著鷂子一把將大師兄扔倒在地。 鷂子打燃了手里的打火機。 在打火機飄搖不定的火光下,大師兄朝上斜看著鷂子的眼神里充滿了藐視的意味。這讓鷂子的心里生出一種被冒犯的憤怒,他抬起左腳剛想要再踢大師兄一腳的,大師兄卻用他那低沉渾厚的聲音朝鷂子說道︰“你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人了哈!不然我真的會翻臉的。” 說著大師兄懶洋洋地站了起來。 鷂子提起的左腿停留在半道上了。 他被大師兄喉嚨管里或者說胸腔里發出的雄渾低沉的男中音給震撼住了。 大師兄見鷂子發愣的樣子,骯髒的臉上居然朝著鷂子詭秘地笑了一下。 這笑令鷂子和我的心里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腦子里的一串神經細胞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牽動他臉部的肌肉狠狠的抽扯了兩下。 而大師兄已經抬腿準備走掉了。 鷂子莫名其妙地愣在了當處,等手里發出一陣被燒灼的疼痛感時,才幡然醒悟地醒過神,手里的打火機卻已經自個兒熄滅了。 塑料打火機被烤花了。 鷂子使勁甩了下被灼痛的右手,狠狠地罵了聲“操!” 我突然感覺襤褸的衣著罩在大師兄那單薄的身上,和鬼片里的某些角色有點相像,骯髒的臉上看不出真實的表情,越是是顯出幾分猙獰。 鷂子和我突然感覺周圍的氣場一下子就變得陰森森的,有點風聲鶴唳的了。 就在這種奇怪的感覺裹身襲來的瞬間,整個世界似乎被黑暗吞噬掉了。 鷂子嘟嚕倒︰“我操,這丫兒躲在剛才那地方干嘛?”邊說邊朝著悍馬車走過去。腳下發出的踐踏蒿草的聲音。 雨柔打算把引擎打著,可是扭動了幾下鑰匙,引擎只發出幾聲噠噠的嘆息聲,就是打不著。 雨柔將頭伸出車窗朝我個冷剛喊道︰“活見鬼!怎麼又打不著火了。” 鷂子說︰“剛才熄火的時候不關燈,是不是電放完了?” “怎麼可能,只一會兒的功夫咋會一下子就把電放完了。再說馬達還能轉,沒電馬達是不會轉的。” 我和鷂子都感覺這車壞得有點蹊蹺,擔心這車打不著,今晚會被困在這荒郊野嶺,于是緊張地朝雨柔說道︰“雨柔姐,那咋辦?不會真的壞了吧?” 鷂子罵罵咧咧地說︰“壞個球!麻痹的真是撞鬼了!” 我的心頓時抽緊了,有種不詳的預感立馬襲上了他的心頭。 雨柔又在車里打了幾次火,引擎依舊只發出幾聲“突突”的聲響,就是打不著。 雨柔氣急地用拳頭擂了下方向盤,正好砸在喇叭按鍵上,汽車發出一聲尖利的長鳴聲。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在黑暗荒涼冷清的空間里突兀地響起,猝不及防的我被驚得差點跳起來。 雨柔伸出頭我和鷂子喊道︰“實在不行的話!只有推推試試。” “有這麼怪?日!”鷂子罵道。 我越加感覺事情越來越有點蹊蹺了,心里開始生出了一種不大踏實的惶恐情緒來…;…; 鷂子走到走到車旁,朝雨柔說︰“你再打火試試。” 雨柔又扭動了點火鑰匙,車子還是直發出幾聲吐吐的聲響,然後就沒了動靜。 雨柔有點找不著北了,悶悶地說︰“該不是撞邪了,怎麼會這個時候打不著火。” 雨柔不經意的話就像悶錘似的,“突”地一聲敲在我那已經懸起來的胸口上,脊背頓時升起一股股寒意,連屁股墩都發起麻來。 我緊張兮兮的朝四下里張望了一下,說︰“雨柔姐!這荒郊野嶺黑燈瞎火的,能不能別提這個?” 鷂子朝我嗤之以鼻地說道︰“我操!都大老爺們了,怕啥?” 我只好不做聲了,心里卻緊張得不行。我越來越感覺這輛車壞得太過蹊蹺了。 處于這種緊張情緒中的我,身體內的某種敏感的神經被觸動激發了,突然間變得異常警覺起來,感覺周圍齊腰深的蒿草叢里似乎隱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這種敏感的神經越是和周圍的世界發生感應,心里就越是得慌。 我的聲音有點發飄地朝冷剛問道︰“今晚上我們不會真的被撂在這荒田荒地的地方吧?” 鷂子沒有理會我,而是從另一邊上了悍馬車,他想上去看看這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于是我便被孤零零地留在了車外,突然就感覺自己的處境極其不安全起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二十章 極度驚悚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雨柔和鷂子在車里搗鼓了半天,車子依舊沒有動靜。而站在車外的我越顯孤單,內心里惶惶的有點害怕起來。當我緊張兮兮地朝不遠處的黑暗中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時,突然發現幾個鬼魅的身影幽靈似地站在黑暗中。 我的心在胸腔里狂烈地跳突了一下,顫聲喝問道︰”誰?” 而那幾個鬼魅的身影卻一下子消失不見了。我的頭皮一陣陣地發麻,腦子里似乎有嗡嗡的蜂鳴聲。眼光下意識地朝四下里尋找,陡然間看見不遠處的蒿草叢里有幾點神秘的藍瑩瑩的光點稍縱即逝地閃現了一下。 蒿草叢里果然隱藏著大東西! 我突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嗓子眼就像是被一根細繩子勒了一下似的,失聲驚呼道︰“我操!草叢里藏著東西!” 于是我就像是被火烙了屁股似的,一個縱步就跳到車子旁邊,拉動車門要上車。因為太過緊張,慌亂間居然沒有把車門拉開。 而在駕駛室里搗鼓著車子的雨柔和鷂子听見我的驚呼聲,同時打了個愣神。 “你他媽的在哪兒神經兮兮的瞎吼啥?黑燈瞎火的,會嚇著人的!”鷂子朝我罵道。 我已經拉開了車門,躥進了車里,又 地一聲把車門關上,連臉部肌肉都變得僵硬了。 我朝汪矮子顫聲說道︰“草叢里真…;…;真的藏有東…;…;東西!” 見我緊張成這幅模樣,雨柔和鷂子面面相覷了一下。 “我操!這黑燈瞎火的,你別是看花眼了?”鷂子朝我說。 “真…;…;真的!我看得真真的,藍瑩瑩的冷光!就像是…;…;就像是鬼火!”我辯解道。 雨柔和鷂子開始相信我說的話了。 鷂子朝雨柔說道︰“雨柔姐,這荒郊野嶺的,會不會真的有惡鬼妖怪啥的?” 雨柔這時卻笑道︰“你們倆沒病吧?也信這個?頂多不過是野兔獐子啥的。自己嚇自己!” 听了雨柔的話,鷂子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而我卻透過玻璃車窗死死地盯著黑漆漆的車窗外。 車窗外的世界仍舊是一片死寂,就連蛐蛐的聲音此時也似乎消失了。 當我的目光逐漸適應了深沉的黑暗時,才發現車窗外的世界是一片淹沒于荒草叢的世界,一股股夜風正從蒿草叢的頂端傾拂而過,使得蒿草叢的上部波浪起伏般地暗流涌動。 受到驚嚇的我心里咚咚咚地跳得厲害。我始終相信自己的眼楮看見的那種神秘詭異的光點不是野兔或者獐子眼楮發出的光點。而是一種帶著邪性的家伙眼楮里發出的光點。 “要不還是下去把引擎蓋打開看看。”這時副駕駛上的雨柔建議道。 鷂子居然爽快地接受了雨柔建議,拉開車門準備下去。 我卻朝鷂子大聲喊了句︰“別下去,真的有東西!” 我的冷不丁的喊聲把雨柔和鷂子弄得同時打了一個愣神。 此時的我又看見了蒿草叢中神秘的光點,很邪惡很陰森! 鷂子下意識地順手咚地一聲把車門帶上了。 “我操!你一驚一乍地究竟看見什麼了?”鷂子此時居然有點相信我了,朝我問道。 我的眼楮緊緊地盯著車窗外,準確地說是盯著離他們只有一兩米遠的蒿草叢間。 蒿草叢間那兩束神秘的光點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但卻沒有躲閃和隱藏,而是在窺視著車內的我們。 “就在前面…;…;”我聲音發干地說。 雨柔和鷂子相互間對望了一眼。 “我操!你他媽該不是活見鬼了?”鷂子邊自言自語地說,邊把目光調向了車窗外,順著我的眼神朝閃爍著神秘光點的地方看去。 雨柔也朝鷂子擠過去,探頭想看個究竟…;…; “啥也沒有啊?你他媽的是不是產生幻覺了?”鷂子並沒有看見那兩束神秘的光點。 而我此時看到的已經是四束…;…;準確地說是六束神秘的光點了。它們靜靜地潛伏在蒿草從中,用涌動的夜風和茂密的蒿草作為掩護,一動不動。 “真的在哪兒?起碼有三只…;…;它們在窺視我們。”我有些著急地說。 “哪兒嘛?老子怎麼看不見。”鷂子接嘴說道。 我剛要再說話,鷂子卻突然驚呼道︰“我操!當真有東西!” 鷂子終于看見了那幾束神秘詭異的光點! 雨柔同時也看見草叢中的光點,小聲說道︰“還真不像是野兔獐子的眼楮。” “會是什麼?狼?”鷂子問道。 鷂子的聲音也變得有點緊張兮兮的了。 “我咋知道?”雨柔卻說。 鷂子看了眼我,我也看了眼鷂子。 “要不下去看看。”雨柔居然建議道。 鷂子沒有理會雨柔的建議,而是一動不動地觀察著外邊的動靜。 我這時卻小聲說道︰“要不先讓外邊的那個大師兄上車再說,我剛才看見好像不止大師兄一個乞丐在這兒,有好幾個。別真是什麼吃人的東西…;…;” 鷂子企業立馬打斷我的話說︰“你丫的還真是個大善人了?真要是吃人的東西,就讓這些瘋子乞丐被吃掉不是省心省事了嗎?求之不得呢!” “可是他們也是一條命啊!”我說。 鷂子對我的話嗤之以鼻。 雨柔突然低聲喝道︰“別出聲,它們要朝我們過來了…;…;” 雨柔這時手里居然多出了一把手槍,她是從哪兒把手槍拿出來的,我跟鷂子居然都沒有看見。手槍在雨柔的手里並且發出 嚓一聲輕響。 她將手槍上了膛! 這金屬叩擊出的輕微聲響,在如此詭秘緊張的氣氛中顯得格外的冷硬! 雨柔將子彈上了膛,並且打開了手槍的保險栓! 我和汪矮子的心此時都提到了嗓子眼,兩個人的眼楮在黑暗中瞪得就像是銅鈴似的。 悍馬內狹小的空間被恐懼的氣氛死死地凍住了。 “會是什麼鬼東西?”鷂子聲音發顫地小聲問道。 “不知道。”我應道。 躲在蒿草叢中的家伙,除了從它們眼楮里發出的那兩束詭秘的綠光在草叢間若隱若現地閃現,它們的整個身軀和黑暗完全融為了一體。但是,這從這種神秘的綠光中可以很直觀地判斷出,這幾頭家伙的個頭一定小不了。 “會不會是什麼野獸?豹子?或者老虎?”鷂子壓著聲音小聲說道。 雨柔也壓著聲音小聲說︰“這兒哪兒來的什麼豹子老虎?頂多是幾條野狗。” 我接嘴說︰“絕對不是野狗!野狗的眼楮不會是這個樣子的,藍瑩瑩的泛著綠光,就像是專門刨墳吃人尸首的東西…;…;” “該不會是僵尸吧?”鷂子突發奇想地說。 我的頭皮立馬就像是觸電了一般,狠狠地麻了一下。 “別出聲,他們要朝我們撲過來了!”雨柔小聲告誡道。 車窗的玻璃是死死關上的,外邊的動靜被隔離了起來,車內越是寂靜氣氛就越是壓抑。不過,這樣的隔離或多或少使得我和鷂子稍微感到有一絲安全感。 就在我們三個人都死死地注視著那幾束神秘的綠光之時,突然,一張魔鬼一般猙獰的面孔一下子貼在車窗玻璃上。我的臉和車窗玻璃貼得太近,那張猙獰的臉幾乎和我臉貼在了一起。 我發出一聲驚呼,身子陡然間朝後面仰了過去,整輛車子也隨之劇烈震顫了一下。 魂魄幾乎被嚇出竅的我定楮一看,我操!居然是一個流浪漢的面孔! 流浪漢的臉緊緊地貼在汽車的玻璃窗戶上,五官被擠壓得扁平變形,一雙手使勁地拍打著車窗的玻璃。 緊接著又有幾張面孔貼在駕駛室的車窗玻璃上,也同樣激烈地拍打著窗戶。 整個車身被一陣拍打,躲在車內的我們仨就像是坐在一條破舢板上,在被暴風雨揉虐的海面上搖晃顛簸。 我的腦子里此時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這些瘋子和乞丐中邪了?變成要吃人的僵尸了?他們要吃人?” 這樣的念頭就像一道弧光般在我的腦子里乍然間閃現,極度的恐懼立刻把他丫的腦子給炸懵了。 鷂子這時朝雨柔大聲喊道︰“開槍!開槍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雨柔卻沒有開槍。此時的她居然顯得非同尋常的冷靜。 被劇烈的恐懼嚇得腦子發懵的我,看見貼在玻璃窗戶上的那張面孔上的眼楮突然間定住了,而且死死地瞪著我,眼珠子就像是要從眼眶里噴射出來的兩顆憤怒的子彈,里面閃爍出的寒光恐懼而且絕望,拍打窗戶的手也在此時停住了動作。 我尚且沒有回過神,一股黑色的液體噴濺在窗戶玻璃上,貼在窗戶玻璃上的面孔呼地一聲就不見了! 我還沒有回過神,兩束綠瑩瑩的眼楮這時從他的眼前邪惡閃現了一下。 我立馬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乞丐受到了致命的襲擊,車窗上噴濺的液體是血! 我大聲朝雨柔和鷂子喊道︰“它們吃人了!它們吃人了!” 而鷂子和雨柔已經無暇顧及我的喊叫,因為他們所在的駕駛室的車窗玻璃已經快要被擠在外邊的瘋子和乞丐拍碎了。 突然,我的耳朵里听到了車窗的玻璃被硬物砸碎的聲音。一個乞丐用石頭砸開了駕駛室車窗玻璃,一只手伸進車內想要強行拉開車門。 鷂子也朝雨柔歇斯底里地大聲喊︰“開槍!開槍啊!” 槍聲終于在這時響了,將手伸進車窗的乞丐倒了下去。 另外的乞丐和瘋子卻並沒有被槍聲威嚇住,有一個乞丐繞到了車子的另一邊,砸起了我背靠著的車窗玻璃。 而車子外邊的黑暗中,傳來了猛獸瘋狂襲擊乞丐們的可怕聲音。慘叫聲和野獸瘋狂的低吼聲將寂靜的荒野攪碎了。 又有一個乞丐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然後被猛獸被拖入了草叢里,緊接著便沒有生息。 我此時顧不上多想,居然鬼使神差地將車門一把推開了。一道人影呼地一聲就射了進來。 緊接著又有一道人影被拉了進來,然後車門 地一聲關上了。 這一連串的動作快得如同閃電一般。 我定楮一看,躥上車子的居然是大師兄和一個女瘋子。 女瘋子是被大師兄一把拉上車子的。 這時,前面的雨柔又接連開了三槍,刺耳的槍聲將空曠的黑夜徹底撕裂開來,外邊的蒿草叢里此起彼伏地發出一陣血腥恐怖的嘶吼聲。 車窗的玻璃被砸開了洞,清冷的夜風便順勢灌入了車內,一股股強烈的恐怖氣息也充斥了進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二十一章 怪獸出沒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僅有的安全感也隨著車窗玻璃的碎裂而碎裂了,我透過破碎的車窗,只看見外邊的蒿草叢里一陣陣波浪起伏的顫動翻涌,慘烈的叫聲沒有了,倒是傳來一陣猛獸開始撤離的聲音。 也許是雨柔千鈞一發時射出的幾發子彈起到了震懾的效果,不一會兒,荒野居然有恢復了平靜,四周又變得靜悄悄的,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躲在車內的我們驚魂未定。我更是渾身已經被冷汗濕了個透。 “究竟是什麼東西啊?這麼凶殘!”鷂子壯著膽子朝雨柔問道。 “沒怎麼看清楚。”雨柔說,眼楮卻一眨不眨地死盯著車窗外邊。 “這些雜種會不會卷土重來?”鷂子突然問了一個敏感而且關鍵的問題。 “誰知道。”雨柔說。 此時的我是太想里開這個是非之地了,于是在一旁說道︰“要不再試試,看能不能將車打燃火?這地方是真的不能久呆的!” 我的話提醒了雨柔和鷂子,雨柔朝旁邊的鷂子說︰“你來試。” 鷂子和雨柔在狹窄的駕駛室互換了位子。 也許鷂子有開裝載車的基礎,扭動了車鑰匙,車居然打著了。 “操!著了。”鷂子欣喜地說道。我也長出了一口氣。 一直緊張地盯著車窗外的雨柔坐正了身子,鷂子首先扭亮了警車的大燈,兩束慘白的燈光頓時將前面十幾米遠的地方照得雪白通透。 接著慘白雪亮的燈光,我陡然間看見在不遠處,一顆邪惡的腦袋在燈光射出的瞬間隱沒進了蒿草從里。 鷂子也看見了那顆腦袋,他失聲問道︰“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了嗎?” “沒看清。”我說。 已經快要魂飛魄散的鷂子急著想離開這個充滿了恐懼的地方,于是朝著陷入泥坑的悍馬車使勁踩下了油門。這一試果然奏效,悍馬居然從泥坑里脫困而出,一下子朝前面沖了出去。 鷂子也不知道突然從哪兒冒出來的駕駛靈感,居然沖出去五六米遠的地方玩了一個漂亮的旋轉漂移,悍馬車幾乎就在原地掉了個頭。 鷂子開著悍馬車,一路顛簸搖晃地著照著原路返回,此時的我才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冷不丁地,我突然瞟見大師兄此時正陰森森地盯著我。 大師兄的兩束眼神從他亂蓬蓬的頭發下透射出來,冷得像冰刀似的。我的心劇烈地收縮了一下,突然覺得大師兄的眼神和剛才蒿草叢間出現的那幾束神秘詭異的光點極其相似。 “這大師兄該不是就是那種東西變的吧?”我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極其玄幻的念頭。 在這個念頭閃現的瞬間,大師兄的那張髒臉上突然間又閃過一絲怪異的微笑。 我胸腔里的那顆懸而未決的心立馬被抽緊了,朝大師兄暴喝道︰“你他媽的在笑什麼?笑得這麼邪惡!” 我突然發出的暴喝聲把開車的鷂子弄得渾身打了一個顫。他回頭朝我狠聲說道︰“你他媽發什麼神經?” “他在朝老子笑?”我說。 “誰在朝你笑?” “大師兄。” 鷂子使勁扭轉過身子,看看我,又看看大師兄,像是剛回過神似的,朝我說道︰“我操!這兩個狗東西是怎麼上來的?” 我說︰“是我打開車門讓他們上來的。” “我操!你讓他們上來干什麼?” “剛才不是挺恐怖的嗎?” “我操!你還菩薩心腸了?兩條賤命,死了還不如死了兩條狗。你發什麼慈悲?把載車上,我吃飽了撐得嗎?操!”鷂子罵罵咧咧地朝我抱怨道。 我卻說︰“再賤也是命!總不至于又把他們兩個扔出去吧?” “不扔出去未必還載著一起走。還管吃管住,給這倆貨養老送終?” “我操!你還是不是人?起碼的同情心都沒有!”我朝鷂子小聲吼道。 “別吵了!我們像是又走錯路了…;…;”一旁的雨柔突然說道。 听雨柔這麼一說,原本還要跟我較勁的鷂子立馬回過身子,緊張兮兮地說︰“走錯路了?我操!怎麼會走錯路?我們進來這兒的時候不是只有一條路影子嗎?沒有別的岔道啊!” 雨柔邊專注地看著前邊說︰“我們是照著來時的路影子走了的,但是怎麼感覺我們根本就沒有開出這片地界,感覺越開越朝里邊走似的。” “怎麼會?”鷂子幾乎失聲叫起來。 “你沒看見兩邊的蒿草越來越深了。”雨柔說。 我和鷂子這才發現,車子經過的地方,兩邊的蒿草叢果然是越來越深了,已經足足可以將整個車頂淹沒了。 “你究竟對這地方熟不熟悉啊?”我膽戰心驚地朝鷂子問道。 “怎麼不熟悉?原先公安局里的要槍斃犯人,有一回我還和派出所的人先來看地形,清理場地的。” “那你怎麼會走迷了?” “我是白天來的。這大晚上的,我也是頭一回開車進來。媽的,黑燈瞎火的,根本沒有參照物!操!”鷂子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開始罵罵咧咧的了。 “要不還是退回去吧?”雨柔建議道。 我一听要退回去,心里頓時又抽緊了,說︰“退回去?那兒可是有…;…;” 話剛說到一半,鷂子卻立刻打斷我的話說︰“你敢擔保這兒就沒有那東西?” 鷂子說的“那東西”大家都心知肚明地知道指的是什麼,私底下有種潛意識地回避情結,所以都不想挑明說“那東西”是怪物或者僵尸,或者就是一種血腥凶殘的怪獸! 鷂子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因為車外的世界越加變得像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世界,淹沒過車頂的蒿草伙同著漫無邊際的黑暗,好像要把整個世界死死地捂起來,狹隘蕪雜的空間讓人窒息,壓抑的感覺使得人快要喘不過起來。 鷂子將車停了下來,沒有熄火,車子就像是一頭累極了的公牛,發出陣陣低沉的喘息聲,兩柱雪亮的燈光並不能照出很遠的距離,只四五米遠就被蕪雜的蒿草給遮擋住了。 僅有的一點路影子伸向無法預測的黑暗深處。 “真是他媽的奇了怪了,這地兒沒這麼復雜的啊?原先就一根車子碾壓出來的路影子,沒有別的路啊?怎麼就會迷了呢?”鷂子自言自語地納悶道。 “會不會因為你有幾年沒有上這兒來了,這兒的地理環境變了?”雨柔說。 “不會,這荒天荒壩的,平常是很少有人來的,地形是絕對不會變的。都知道這是經常處決死刑犯的地兒,帶著邪性,就連當地的老百姓平常也是繞著這地兒走的。上個月我還帶著景峰公司的老總一波人到這兒打獵,地形沒變。”雨柔說。 “那怎麼會走迷了呢?”鷂子顯得有點不大淡定了。 “今晚上整個透著一股子邪性!我們究竟是撞上啥邪物了?”雨柔悶悶地說。 “要不趕緊退回去吧!別是真迷路了。感覺越往里走雜草就越深,說不定里面藏著更凶險的東西呢!”鷂子說。 雨柔倒是顯得不是很緊張,她鷂子朝問道︰“你還有煙沒?我的煙抽光了。” 鷂子說了聲“有”,麻利地給雨柔遞上煙,然後又扣燃打火機給她點上。 雨柔狠吸了一口煙,捋了下思路,然後開始指揮著鷂子倒車。 我下意識地回過頭,突然看見一頭動物從距離車屁股兩三米的地方橫穿了過去。速度奇快,顯得很警覺。 鷂子也看見了從車尾橫穿過去的動物,他朝我問道︰“看清楚是什麼了嗎?” 我搖頭,心里又開始咚咚咚地跳突了起來,眼楮緊緊地盯著後窗玻璃的外邊。 鷂子扭過身子邊倒著車邊說︰“多半是野狗。上次我們來打獵的時候,就踫上過一兩條。” “你們在這兒真打著野物了?” “什麼野物,也就打了幾只野雞和斑鳩啥的。” “那剛才那些東西…;…;” “我們還真沒遇到過。”雨柔說。 突然,我失聲驚呼道︰“看!那是什麼?” 隨著我驚懼的喊聲,我們三人幾乎是同時看見距離警車幾米遠的路中間,一頭體形怪異彪悍的怪物正埋頭在啃噬著什麼東西。 倒車燈的燈光並不是很亮堂,也映照得不遠,那家伙的身形在路中央顯得有點模糊。但是大概的輪廓還是能看清楚。 鷂子停住了車,拉了手剎,說︰“剛才就是這東西了。” 三個人都緊張地盯著路中間的那個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大家伙。 這東西渾身呈現一種青灰色,似乎沒有毛發,脊背上隆起的脊柱一節一節的顯得很突兀,腦袋呈橢圓形,居然和人腦袋的形狀接近。最讓人感到心驚肉跳的是,這家伙的前後四肢顯得極其筋腱有力。 更為奇特的是——這東西好像沒有尾巴! “我操!他是在啃一具尸首!”鷂子再次驚呼道。 我的眼珠子頓時就瞪圓了。那東西果然是在啃噬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首。此時它的一只前爪子使勁地摁在那具尸首上,用嘴巴血腥凶殘地撕扯著尸首的某個部位。 悍馬車的出現並沒有對它形成丁點干擾! 雨柔再次從腰間掏出了手槍。 “這究竟是什麼怪獸?”雨柔喉嚨管發干發緊地說。 話剛說出口,又有一頭同樣的怪獸從草叢間躥了出來,當這頭怪獸的腦袋抬起來,扭向我們這邊的時候,車內的我們都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發出一聲驚心動魄的驚呼…;…;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二十二章 迷失在神秘的空間里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下意識地回過頭,突然看見一頭動物從距離車屁股兩三米的地方橫穿了過去。速度奇快,顯得很警覺。 鷂子也看見了從車尾橫穿過去的動物,他朝我問道︰“看清楚是什麼了嗎?” 我搖頭,心里又開始咚咚咚地跳突了起來,眼楮緊緊地盯著後窗玻璃的外邊。 鷂子扭過身子邊倒著車邊說︰“多半是野狗。上次我們來打獵的時候,就踫上過一兩條。” “你們在這兒真打著野物了?” “什麼野物,也就打了幾只野雞和斑鳩啥的。” “那剛才那些東西…;…;” “我們還真沒遇到過。”雨柔說。 突然,我失聲驚呼道︰“看!那是什麼?” 隨著我驚懼的喊聲,我們三人幾乎是同時看見距離警車幾米遠的路中間,一頭體形怪異彪悍的怪物正埋頭在啃噬著什麼東西。 倒車燈的燈光並不是很亮堂,也映照得不遠,那家伙的身形在路中央顯得有點模糊。但是大概的輪廓還是能看清楚。 鷂子停住了車,拉了手剎,說︰“剛才就是這東西了。” 三個人都緊張地盯著路中間的那個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大家伙。 這東西渾身呈現一種青灰色,似乎沒有毛發,脊背上隆起的脊柱一節一節的顯得很突兀,腦袋呈橢圓形,居然和人腦袋的形狀接近。最讓人感到心驚肉跳的是,這家伙的前後四肢顯得極其筋腱有力。 更為奇特的是——這東西好像沒有尾巴! “我操!他是在啃一具尸首!”鷂子再次驚呼道。 我的眼珠子頓時就瞪圓了。那東西果然是在啃噬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首。此時它的一只前爪子使勁地摁在那具尸首上,用嘴巴血腥凶殘地撕扯著尸首的某個部位。 悍馬車的出現並沒有對它形成丁點干擾! 雨柔再次從腰間掏出了手槍。 “這究竟是什麼怪獸?”雨柔喉嚨管發干發緊地說。 話剛說出口,又有一頭同樣的怪獸從草叢間躥了出來,當這頭怪獸的腦袋抬起來,扭向我們這邊的時候,車內的我們都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發出一聲驚心動魄的驚呼…;…; 21神奇的眼神 這怪獸居然長著一張青面獠牙的酷似人形的面孔! 它朝著城市越野車里的我們呲牙咧嘴地做出一副猙獰的表情,身子突然調轉過來,正朝著城市越野車.脊柱凹凸的背部聳了起來,四肢上的肌腱繃得死死的,積蓄在身體內的澎湃力量從緊繃著的肌腱里隱約透露出來,看了讓人有種心驚肉跳的壓迫感。 怪獸喉嚨間似乎還在發出陣陣低沉的咆哮。邪惡的眼珠子里閃著束束綠瑩瑩的冷光! 鷂子被怪獸的模樣徹底震驚了,喃喃自語地說道︰“我操!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雨柔這時緊張得快要發瘋地顫聲說道︰“它要朝我們撲過來了!” 雨柔的話剛一說出口,就見那怪物縱身而起,閃電般地朝著悍馬車撲了過來。鋒利的爪子在黑暗中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此時,雨柔臨危不懼的素養得到了真實的體現,她沒有貿然朝撲過來的怪獸開槍,因為一旦朝著撲過來的怪獸開槍,後窗玻璃就會被子彈擊碎,這樣反而讓車內的我們失去了保護空間。 于是鷂子扭轉過身子,麻利地換擋踩油門,悍馬車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忽地朝前面躥了出去。 就在悍馬車朝前面竄出去的一瞬間,騰空而起的怪獸已經從半空中落了下來,前爪子正好劃在悍馬車的後窗戶玻璃上,發出嘎吱一聲怪響。 在如此緊要的關頭,悍馬車在鷂子的操控下爆發出了強勁爆發力,如同一頭鋼鐵怪獸一般朝著前面躥了出去。 撲了個空的怪獸一下子被甩出了四五米遠的距離。 怪獸的魔性被徹底激發了出來,它朝著悍馬車內的我們發出一聲憤怒的吼聲,血盆大口張開之時,口腔內的獠牙森森地暴露出來,血腥邪惡之極。 怪獸被徹底激怒了,它緊接著又縱躍起身子,瘋狂地朝著悍馬車追攆上來。 這怪獸強勁的四肢內果然積蓄著驚人的爆發力,每一個縱躍,身子都騰空起來,足足有三米高。只見它幾個縱躍就趕上了悍馬車,當它再一次騰空縱躍起來的時候,身子穩穩地落在了車的頂篷上。 車內發出 地一聲悶響,整個車身朝著下面沉了一下。 操控著悍馬車的朝鷂子大聲驚呼道︰“它在頂篷上!” 就在鷂子發出驚呼的瞬間,只見一只泛發著金屬冷光的爪子已經從碎裂的窗戶外伸了出來,剛好劃在坐在窗戶邊的我的肩膀上。 我本能地發出一聲驚呼,朝著一旁急閃。怪物的爪子掏了一個空,但是我感覺自己的肩膀已經被怪獸鋒利的爪子劃出了一道口子。 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肩膀處傳遞了出來。 千鈞一發之際,沉著冷靜的雨柔這時騰出一只手抓鷂子操控著的方向盤,使勁拉動方向盤,悍馬車在原地呼地一聲掉了個頭,怪獸直直地從悍馬車的頂篷上飛了出去,正好落在越野車的前方。 就在怪獸被摔得有點發懵,尚且沒有來得及從地上站立起來之時,鷂子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股子狠勁兒,孤注一擲地駕駛著悍馬直直地朝著怪獸直沖而去。 就听得“ ”地一聲悶響,從越野車的地盤下發出一陣震顫,怪獸被活生生地卷入了車輪底下。 當悍馬車從怪獸的身體上碾壓過去之後,近乎失去理智的鷂子又掛了倒檔,悍馬車發出一聲低吼,又直直地朝著後面退了過去。 鷂子這一連串的動作熟練至極,幾乎是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頓挫。 鷂子咬牙切齒地在怪獸倒下的地方來回碾壓了五六遍,方才停下車來。 悍馬車發出一陣低沉的喘息聲。 我和雨柔以及莊靜姐這才稍微松懈了一口氣,心髒依舊咚咚咚地跳突著。 “多半碾成肉醬了。”鷂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驚魂未定地說。 而此時的我只會直愣愣點頭,緊張得連話也不能說了。 仍舊牢牢握住方向盤的汪矮子這時朝鷂子說道︰“再來一支煙…;…;” 雨柔不敢懈怠,急忙遞一根煙上去並點上。 鷂子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讓緊繃著的神經稍微松懈一下,說︰“媽的,今晚上究竟是撞上什麼邪了?怎麼會遇上這種怪物?”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怎麼從來沒有見到過?”我驚魂未定地說。 “我哪兒知道。”鷂子說。 因為受到一連串的驚嚇,我的腦子這時泛著迷糊,有種恍若做夢的感覺。感覺剛才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真實,懵懵懂懂的。 “現在我們怎麼辦?”我問道。 “撤。”鷂子果斷地說。然後將車掛了檔準備按原路返回。 我這時卻緊張地說︰“前面還有這鬼東西的!” 鷂子惡狠狠地說︰“來一個碾死一個!老子就不信它那身子骨抵得住這鋼鐵骨架。” 鷂子突然間有了極大的勇氣和自信心。 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只想快點離開這個令人魂飛魄散的恐怖之地,于是朝鷂子說︰“那就趕緊撤吧,不然還真是沒有機會了。” 鷂子的雙手緊抓住方向盤,眼楮死死地盯著黑魅魅的前方,雪亮的燈光根本把茂密的蒿草照不透,車內的我們依舊不能知道前方到底會有什麼邪惡血腥的怪物在等著我們。 這時,我情不自禁地瞟了一眼我身旁的大師兄。大師兄又長又亂又髒的頭發亂蓬蓬披散在他的腦袋上,兩束陰森神秘的眼光就從蒿草一般的亂發的縫隙間露出來。我突然感覺此時大師兄的眼神怎麼和剛才的怪物的眼神如此接近。而且在某一瞬間,大師兄的眼楮里還似乎閃過一道極其耀眼的弧光。我感覺腦子里的某根神經被這束神秘的弧光燒灼了一下,隱隱抽扯著疼。 我不由的激靈打了個冷戰,疑心是自己是因為剛才受到了過度的驚嚇,所以腦子里產生了短暫的幻覺。 然而當我的目光再次和大師兄的眼神交織在一起的時候,大師兄的眼神卻變得深邃安靜了。我的意念居然不由在自主地和大師兄的那雙眼楮粘連在了一起。這種粘連是不由人的意志為轉移的,而是一種潛意識的自覺。 我的意念這時居然極其神奇地順著大師兄的眼神深入到了一個什麼的空間里。大師兄的這雙眼楮也沒有再產生能夠瞬間燒灼神經的耀眼弧光,而是變得越來越神秘深邃安靜。 我的意念不由自主的跟著這雙眼楮的瞳孔繼續深入進去,漸漸地感覺自己進入到了兩條幽深神秘的通道。是的,是兩條神秘的通道,我甚至至今也在迷糊,我的的意念會在清醒的狀態中分岔,同時從兩條通道進入,稍後,這兩條通道在一個轉折處並線,我在一種神秘的誘惑中越走越遠,越陷越深。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完全是那種妙不可言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體驗。 我居然在一個神秘的空間里迷失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二十三章 雙重駕馭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小姐,西門公子他醒過來了。”這時,一聲嬌甜的聲音傳入我的耳膜。 我試著睜開疲倦沉重的眼楮,一絲明亮的光線就像針似的刺激著我的瞳孔,我有種眼花繚亂般的極不適應的感覺。 但是我還是看見了一張非常清秀俊俏的面孔出現在眼前。這張面孔玲瓏別致,一雙水汪汪的眼楮正俯看著我…;…; “誰是西門公子?我現在是在哪兒?”一連串的疑問充斥在我的腦海中。 他媽我該不是又穿越了吧? 我感覺自己現在又處在另外一個陌生的環境生,包括俯看著我的這個漂亮的女子。 女子穿著古時衣裙,俏生生的坐在自己躺著的床沿,眼神溫煦柔軟地看著我…;…; 我沒有吱聲,眼光從女子的臉上移開,散亂地在屋子里游移。 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現在是躺在一間裝潢得古色古香的閨房內,有一縷縷沁人心脾的暗香陣陣襲來,讓人心清氣爽。 我情不自禁深吸了一口氣。我搞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不是還附著在顧道川的軀殼上。腦子還在泛著迷糊。 同時,我又看見一個俊俏婀娜的身影正背對著自己坐在一張梳妝台前精細地化著妝,梳妝台上的一把銅鏡里映照出一張漂亮得無以復加的臉。一雙顧盼生輝的漂亮眼楮正通過銅鏡看著我。 背對著我的那個身影也是穿著一身古式的衣裙。 我是徹底納悶了,自己究竟是在哪兒呢? 懵懵懂懂的樣子令俯看著我的女子臉上綻放出甜美的笑魘,她對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我說︰“西門公子,你感覺好受點了嗎?” 腦子里一團漿糊似的的我依舊沒有說話,眼神空洞迷惑地望著眼前的女子。 這時,一直坐在梳妝台前描眉畫目精心打扮的女子終于站起身,身影婀娜地走到床沿,對坐在床沿的女子柔聲說道︰“香兒,你出去吧,讓我來陪陪西門公子吧。” 被喚作香兒的女子溫順地站起身,說了一聲是,就輕輕退出了閨房。臨出門,女子又對香兒說︰“你告訴媽媽,今天我身體不舒服,不接客人。” 香兒又說了一聲是,輕輕地掩上閨房的門,走廊上傳來香兒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女子側身坐在床沿,漂亮的眼楮仔細地端詳著李自然,又從懷里掏出一張羅帕,輕輕地擦拭了一下我的眼角。 興許是我的眼角粘著討厭的眼屎…;…; 見我痴呆呆地看著自己,女子朝我莞爾笑道︰“這麼看著我干什麼?不認得我是你的繡娘麼?” “繡娘?她怎麼會是繡娘?繡娘沒有這麼年青漂亮的?”這分明是顧道川發出的疑問,而且在我的意識空間里響驚雷一樣響起。 我這時才發現,顧道川這小子的靈魂並沒有被冰封,而是依舊在甦醒著。 我被弄得越加滿腦子漿糊了…;…; 自己該不是在做夢吧?我在竭力將顧道川生出的疑問排擠出自己的意思網絡,極力維系著自我的思維。因為我此時才意識到了自己遇上一個大麻煩,因為我是和一個甦醒著的靈魂共同寄居在同一個肉體里,在這樣的狀態下,顧道川的靈魂就像夢魘一樣追隨著我,跟蹤著我,鬼鬼祟祟的,我隨時有可能被這下子擾亂心神,甚至被這小子同化掉。 我開始意識到了自己面臨的危機不光來自外部,而且內部的危機也開始顯現。 我開始控制自己情緒,捋著腦子里的思路。我必須把顧道川這小子的思維屏蔽掉。或者,我會尋找一個機會,把甦醒著的顧道川從我意思深處清理出來。我知道這小子已經潛伏在了我的意思空間里,他隨時可能出來搗亂,擾亂我的整個氣場。 女子見我依舊痴呆呆地看著自己不作聲,就用柔軟細膩的手輕輕在我的臉上揪了揪,說︰“你真的成了我的傻公子了嗎?連騙人的花言巧語也不會說了嗎?” 女子見我依舊是一言不發,就俯下身,用櫻桃小口在我的嘴唇上吸吮了一口,嬌滴滴地說︰“十天半月的不來看我一眼,這會兒好不容易來了,又裝傻,你真的成了我的傻公子了嗎?” 我盡管還在一種迷失的狀態中沒有徹底回過神來,但是在女子嬌滴滴的說話聲里突然間來了興致。不過還是不說話,而是一把將女子粉嫩的脖子摟抱住,就勢和女子的香唇粘連在了一起…;…; 我知道被喚作香兒的女子其實並沒有走開,我的第六感異于常人。 香兒又躡手躡腳地溜了回來。此時,她貼著門縫在听著閨房里傳出的動靜,臉上湖光掠影般地漂起一層羞色,竊笑了下,便悄悄走下了繡樓…;…; 我這時已經不再去考慮自己現在身在何處,手腳麻利地將這個年輕貌美的繡娘剝了個干淨…;…; 這的確是我的本尊反應,縱欲好色,而不是顧道川這小子的一貫作派。我暗自松了一口氣。此時的我還是我自己——鐵皮,而不是顧道川那小子。 就在我和繡娘快要漸入佳境的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一個中娘女人豪放的聲音在外面破鑼似地響了起來︰“繡娘!我的心肝,你哪兒不舒服了,讓媽媽看看…;…;哎喲喲…;…;媽媽可是心疼死了…;…;” 繡娘和我都有一種猝不及防的慌張。 我松了手,把自己粗壯的小物件從繡娘的身體內拔了出來,本能地慌聲問道︰“誰來了?” 繡娘表現得比我要鎮定許多,伸出細長的食指沖他做了一個別作聲的手勢,然後對著門外嬌聲說道︰“媽媽,我不礙事的,興許是昨晚上陪客人陪得晚了,休息一下自會好的。” 邊說邊赤裸著身體快步下床,將閨房的門牢牢地栓了起來。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中年婦女在外面急聲說道︰“心肝,你開開門,讓媽媽瞧瞧你究竟是哪兒不舒服好嗎?也好讓媽媽放心呀!” 繡娘臉上露出狡黠調皮的竊笑,又躡手躡腳地跑上床,和我摟抱在一起,對著門外的中年婦女繼續嬌聲撒謊道︰“媽媽,我真的不礙事的,你不用進來瞧的。我休息一下自會下來的。我還想多睡一會兒。” 中年女人在外面又敲了一陣門,繡娘一邊應付著床上的我一邊應付著門外的中年婦女,就是不開門。 外面的中年婦女終于悻悻地下了樓…;…; 跟在中年婦女身後的香兒沒有下樓,她又貼著門縫偷听起了閨房里的動靜,閨房里折騰出的動靜大了起來,門外香兒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一番雲雨過後,我和繡娘都精疲力竭地癱倒在床上,兩人都像是缺氧的魚似的,呼吸沉重而且急促…;…; 而香兒還在門外繼續著她的夢幻之旅,她已經開始漸入佳境,她的腦子里此時在竭力幻想一張清俊的臉龐,她和腦子里浮映出那張清俊的面孔心神合一地融合在了一起,一股無法歇止的快感瞬間傳遍她的全身,渾身就像觸電般一陣抽搐,終于堅持不住地頹然跌坐在了地上,臉色潮紅,喘息不止…;…; 里面的繡娘听出了門外的動靜,嬌聲問道︰“香兒,是你在外面嗎?” 腦子里正迷糊著的香兒听見里面繡娘的問話,慌忙站起來,邊整理著被自己弄亂的衣裙邊慌聲說︰“是的繡娘,是我。” 繡娘說︰“你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干什麼?還不快去給我弄點酒菜上來…;…;” 香兒在外面應道︰“好的,我這就去,繡娘。” 說完便轉身下了樓。 繡娘也從我松軟的懷里起身,開始穿衣打扮。 她對依舊躺在床上不動彈的我說︰“這個香兒鬼機靈的,你以後可別上了她的當。” 我根本就沒有听繡娘說的話,此時我的腦子里依舊在考慮自己現在是在哪兒這麼一個具體而且現實的問題。 我他媽怎麼又穿越了,而且…;…; 見我沒有應聲,繡娘又說︰“我在和你說話呢?你怎麼一聲不吭?” 我回過神,非常聰敏機巧地問道︰“我怎麼會在這兒的?” 繡娘有些不滿地說︰“去問你的朋友唄?是他把你送到我這兒的。” 我說︰“我的哪個朋友?” 繡娘說︰“你還能有哪個朋友?就是和你成天混在一起的花子虛呀?” 我的腦子又漿糊了!花子虛?哪個花子虛?我根本就不認識。但是我這個時候卻不能對繡娘說他不認識花子虛,所以又說︰“他怎麼會把我送到你這兒來的?” 繡娘一撇姣巧的小嘴說道︰“還說呢。他是從後門悄悄把你送到我這兒來的,來的時候你還胡言亂語的,也不知你和他是在哪兒喝了那麼多的酒。” 我終于有些明白過來是怎麼一會事了,于是我不敢再繼續深入地問下去了,因為繼續問下去的話,我會自己把自己弄穿幫的。我清楚地意識到,我的身份又發生了徹底的改變,我已經不是鐵皮了,也不是顧道川,我現在居然成了那個復姓西門的人了…;…; 西門慶!一個極其熟悉的名字就像烙鐵似的烙了一下我的神經。 難道自己的魂魄雲游到了宋朝?而且變成正真的西門慶了? 日哦! 床上的我想到這兒,一時間驚訝得目瞪口呆…;…; 我明明是在大師兄的眼神里迷失掉的,難道我是順著大師兄的眼神穿越到此處來的? 但是我依舊不知道,此時的我是被顧道川這小子挾持到大宋朝來的。這小子利用了我的靈魂,同時也在陰險地借助我高智能靈魂駕馭著他的本尊肉體。 這是一種雙重駕馭!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二十四章 窺視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看見我一臉驚訝的樣子,繡娘不明就里,問︰“公子你怎麼了?臉上的表情一驚一乍的!” 我怕穿幫,急忙慌聲說道︰“沒…;…;沒怎麼…;…;就是腦子里昏沉沉的老犯迷糊。” 繡娘就用柔軟的手背探了探我的額頭,說︰“你真的是不舒服嗎?要不我讓香兒上藥鋪給你買點藥去?” 我又慌聲說︰“不用了,興許是昨夜酒喝得多了,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繡娘對我嬌嘖道︰“你不能老是這麼糟踐自己的身體的。成天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的。身子喝壞了怎麼辦?我還指望有朝一日你把我贖身出去白頭偕老呢…;…;” 我一听繡娘說出這話,心里就緊張起來,暗道︰“我現在連自己在什麼地兒也不知道,身上也是腰無半文,我拿什麼給你贖身啊?況且你一個在窯子里混的窯姐,和你弄著玩玩,你爽我爽大家爽也就是了,老子憑什麼要給你贖身啊…;…;” 見我的表情又陰晴不定的恍惚起來,繡娘嘟嚕著嬌小的嘴唇說道︰“我給你說正事呢!你今天怎麼老是心不在焉地走神啊!是外面又有誰把你的魂兒勾了去嗎?” 我剛要說話應付,這時樓梯上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剛才那個中年婦女粗門大嗓的聲音又破鑼一般地響了起來︰“心肝兒!我的小心肝兒!你快起來梳妝打扮一下吧,武二郎武公子剛從京城里回來了…;…;他急著要見你呢…;…;。” 繡娘一听,頓時驚得從半依著的床上彈了起來。 見繡娘驚慌的表情,我也從床上欠起身,小聲問道︰“誰是武公子?” 繡娘小聲說道︰“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就是這兒出了名的混混武二郎武松啊!” 我心里暗自靠了一聲,徹底相信自己是到了宋朝的地界了…;…; 繡娘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一臉訝異的我,忙著穿衣…;…; 我這個時候卻賴在床上不起來,我還真想看看這個聞名遐邇的武二郎究竟是長得啥模樣了,因為顧道川的信息庫里有這個人的形象…;…; 繡娘卻小聲朝我喊道︰“你快起來呀,一會兒和武二郎撞見了,你會吃虧的!” 我這時卻說了一個很具體實在的問題︰“我現在就是起來了,能出得去嗎?” 我的話提醒了繡娘,她光著下半截身子在床前焦急不安地來回轉圈,嘴里不干不淨地罵起了職業髒話,又順腳踢翻了床前的一個雕花的金漆木馬桶,剛才裝作出的嬌滴滴的淑女形象一掃而光…;…; 我怕煞有介事地斜躺在床上抱著膀子,我倒挺樂意看繡娘這副潑婦的模樣了…;…; 繡娘這時突然轉身用手一指床下朝我說道︰“快!你躲下面去…;…;” 我怕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說︰“我從來不藏床底下的。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奸夫嗎?” 繡娘已經失去耐心地朝我說︰“現在你不就是一個奸夫嗎?” 我見繡娘突然間性情變得如此不堪,也沒有好氣地說︰“你是良家婦女嗎?” 我的話像是戳到了繡娘的痛處,眼淚嘩地就下來了,淚眼婆娑地狠盯著我,急得說不出話來。 我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的確是過火了,心里懊悔不已,但是說出去的話不能收回來,就理虧地垂下了頭…;…; 而門外的那個破鑼一般的聲音又咋咋呼呼地響起來︰“繡娘,我的心肝兒,你起來了嗎?” 一听破鑼一般的聲音,繡娘又慌了神,連忙拭了眼淚朝我說道︰“我求你了,行嗎?” 理虧的我終于服了軟,胡亂地穿衣下床,龜孫子似的一貓腰,鑽到了床底下。床底下黑乎乎的昏暗不清,一股霉臭味燻得我差點背過氣去…;…; 我此時的心里雖然怒不可遏,可是也沒有丁點辦法,有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意思。 藏到床底下的我這個時候只能看見繡娘裸露在外的光潔如玉的腿。這條腿修長細膩,繞是在這個時候,仍然很能勾起他的聯想…;…; 繡娘兩條美腿很靈巧地邁向房門。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顯得臃腫的裙裾和穿著一雙肥大的繡花鞋的腳就邁進了門檻。 破鑼般的聲音在房內火急火燎地響了起來︰“哎喲…;…;嘖嘖…;…;我的心肝兒…;…;你怎麼連衣服也還沒有穿好,你看你,頭發亂得…;…;你這樣子一會兒怎麼面對武公子…;…;” 繡娘的一雙裸腿邁著富有彈性的步子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用漫不經心地口氣不屑地說︰“不就是一個在景陽岡打死了一只老虎的武夫莽漢嗎?被你們吹捧得就像神一樣。要到姑奶奶這兒找樂子,還是得說錢!他有錢嗎?” 破鑼一樣的聲音說道︰“哎喲喲…;…;我的心肝兒,你以為媽媽是傻瓜啊…;…;現在的武公子可是今非昔比了。他剛從京城里領了賞回來,看來是尋到發財的好門路了,這不,一進門就從懷里掏出一個金元寶遞到我跟前,指名道姓地說要你陪…;…;你說,誰見了這麼大一個金元寶不動心啊!” 繡娘還是漫不經心地邊梳妝打扮邊說︰“我不是說了我今兒個身體不舒服嗎?媽媽沒有對武公子說起?” 破鑼般的聲音討好地說道︰“我對武公子是這麼說的。讓他尋別的妹妹找樂子,可是人家武公子說今兒個他就是沖著你來的,別的妹妹他一概不要。說這話的時候又從懷里見掏出一個金元寶。你說誰見了這黃燦燦的金元寶不動心啊!再說,武公子願意在你的身上花大價錢,不正說明我的繡娘才貌出眾,人見人愛嗎?只要你把武公子侍候好了,他不定會在你的身上花多少錢呢…;…;有了錢的男人不就那麼回事嗎?在別人身上花也是花,在你身上花也是花…;…;這錢與其讓別的妹妹搶了去,還不如你使上一些好手段,落到自己手里實在…;…;嘻嘻…;…;” 繡娘說道︰“好了,你別在我的耳根子邊沒完沒了地絮叨了,你去把那個武公子叫上來吧。不過我可說到頭里,我今天身子真的不大舒服,侍候不好武公子你也不要怪我…;…;” 破鑼一樣的聲音這時古里古怪的笑嘻嘻地說道︰“哎喲喲…;…;我的心肝兒侍候男人的手段我還不知道?武公子會滿意的…;…;嘻嘻…;…;” 這時香兒邁著細碎的步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說道︰“武公子在下面的花廳里已經等不及了,開始沖樓下服侍他的兩個姐姐們發脾氣了。” 破鑼般的聲音就像房子著了火似的邊說邊往外面退去︰“我這就下去叫武公子上來…;…;” 退出門,輕輕掩上門,一陣碎步就下了樓…;…; 這時香兒有些擔心地問繡娘道︰“姐姐,你能行嗎?我看那個武公子就像餓極了的猴子似的,一會兒他還不定會怎麼糟踐你呢!” 繡娘這時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沒事的,香兒,姐姐能夠應付得來的…;…;” 這時香兒又說道︰“我看這個武公子興許也是頭一回發財,出手霸道蠻橫,除了使出金元寶弄出些噱頭,顯不出一點有錢人的風度和氣質,整個一個暴發戶的德行!哪能和我們的西門公子比?” 繡娘說道︰“這武公子說到底了也是一個混混出身,他的素質能高到哪兒去?雖然今天在媽媽面前摸出了幾個金元寶,可是他的輕重姐姐還是能掂量得出的…;…;” 香兒又說︰“我就怕這些難得發一回財的暴發戶來姐姐這兒尋樂子,總是想把花出去的錢在姐姐身上找補回來似的…;…;上了床就和畜生無異,根本不知道憐香惜玉,只知道發泄…;…;” 繡娘又嘆了口氣道︰“還是香兒知道姐姐的苦處。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姐姐能夠跳出這火坑啊!” 香兒又說道︰“那個西門公子也真是,今天說要贖姐姐出去,明兒個說要贖姐姐出去,我的耳朵都听出繭子了,可是到現在也沒個動靜。男人的嘴,還真沒一個靠得住的。” 繡娘說︰“這也怨不得人家西門公子,人家是有妻室有社會地位的人,姐姐的這種出身畢竟在外面是張揚不起的,興許他也有他的難處。不過他能讓姐姐隨時做做跳出火坑的夢,姐姐也就知足了,要跳出這火坑,還是得靠自己…;…;” 香兒卻說道︰“姐姐,有時我覺得你的心真是太善良太軟弱了,你這樣是會被那些巧舌如簧的男人騙的…;…;” 繡娘卻說道︰“姐姐樂意被自己喜歡的男人騙…;…;” 香兒沒有吱聲了,上去幫繡娘梳妝打扮。 過一瞬,香兒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哦,對了,西門公子呢?” 修娘說︰“被我藏床底下呢。” 香兒嘻嘻…;…;一笑,說道︰“姐姐的床底下都快被光屁股男人塞滿了…;…;” 繡娘嘖道︰“不許貧嘴…;…;” 香兒已經走到床前,俯下身子,勾著頭,一張俏臉笑嘻嘻地和床下的我照了面。 躲在床下的我早就狼狽不堪。急著要從床下鑽出來,香兒卻朝我做了一個不要動的手勢,我又規矩了,狗似的蜷縮在床下不動彈了。 香兒鬼機靈地對我說︰“一會兒你就在床下听听姐姐在上面是怎麼遭的罪,你就知道你該怎麼做了…;…;” 我覺得香兒這丫頭真是個人精,有些惱怒地看著她,心里說︰“我現在連自個兒是怎麼回事也沒有搞明白呢!我該怎麼做?我做你個頭啊!” 香兒卻已經直起身,不理會我了。 這個時候,外面的樓梯口就想起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我知道嫖客武松武二郎就要閃亮登場了。 我倒是倒要看看這個聞名遐邇的正版打虎英雄究竟長得是怎樣的一副模樣…;…;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二十五章 英雄還是狗熊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躲在床底下的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噴嚏,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倒把繡娘和香兒嚇了一大跳。 繡娘狡黠地笑著朝香兒使了一個眼色,香兒心領神會地將堆在床上的一堆衣物抱起來,塞到床下我的跟前。 我感覺渾身是真的有點泛涼了。但是看著香兒塞到眼前花花綠綠的長袍短褂,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個穿法,傻眼了! 就在我在床底面對著雜亂的衣物不知所措之時,一陣剛猛的腳步聲卻越響越近了,幾乎震得整個樓板都在搖晃…;…; 我覺得這武二郎走路的動靜也太趾高氣揚飛揚跋扈了嘛…;…;但現在的我已經顧不得了這些,胡亂地將一件絲綢一樣的長袍套在身上,然後就像龜孫子似的蜷縮在床底下一動不動了。 畢竟武松武二郎的名頭在顧道川的心目中早就如雷貫耳,對這個傳說中的打虎英雄他還是心生懼意的。雖然現在的我打心眼里鄙視這個傳說中的英雄好漢…;…; 震撼的腳步聲終于跨到了門口,我看見一雙出類拔萃的大腳觸目驚心地出現在門檻上,然後這雙大腳毫不猶豫地跨進的房間。 我本來是有一種強烈的好奇欲望要從床底下伸出頭仰望一下這個傳說中的打虎英雄的,但是因為自己處在如此尷尬的境地,這個念頭瞬間又在他的心中偃旗息鼓了。 我只有躲在床底瞻仰一下打虎英雄的一雙大腳…;…;此時我的心中委屈得要死…;…; 這時打虎英雄武松武二郎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說話舌頭也打著卷,說︰“武松久慕繡娘芳名,未得一睹芳顏,今日幸得一見,果然是神仙放——放屁…;…;不同凡響啊…;…;” 這大字不識幾個的武二郎居然在繡娘的面前拽起了斯文。但這斯文拽得不三不四的,倒把一旁的香兒給逗樂了,嘻嘻笑道︰“武公子可真會說笑話,我們這兒哪兒來的什麼神仙啊…;…;更別說有什麼神仙放屁了。倒是武公子進來的時候的打的酒嗝很悅耳的…;…;嘻嘻…;…;” 武二郎並沒有醉得爛醉如泥,香兒嘲笑他的話他還是听出了八九分,依舊舌頭打結地說道︰“今天我武松武二郎看見漂亮的繡娘高——高興…;…;不給你這小——小丫頭一般見識。”邊說又邊就著一張黃花梨的大圈椅放浪形骸般地坐了下來。 香兒本來還想要伶牙俐齒地埋汰武二郎,卻被繡娘制止了。她朝香兒說道︰“香兒不得對武公子無禮。武公子是我們請也請不來的貴客,你盡管好生侍候武公子就是了。” 香兒在繡娘的輕斥下立刻就變得低眉順眼的溫順下來了,恭恭敬敬地說了一聲是就退到了一旁。 大圈椅上的武二郎這個時候哈哈笑道︰“還是繡娘體貼俺武松武二郎,說的話俺武二郎听著舒坦…;…;呵呵呵…;…;” 繡娘又朝香兒一使眼色道︰“香兒,武公子一定是就飲得有些過量了,你去媽媽那兒要一晚醒酒湯過來,侍候著武公子喝下吧。” 香兒溫順地說了一聲是,就邁著細碎的女兒步往門外走,經過武二郎的跟前,武二郎的烏龍手就從香兒的後面偷襲了過去,在香兒圓潤的屁股上狠摸了一把。毫無防備的香兒被驚得發出啊地一聲驚叫,逃似的跑出了房間。 武二郎呵呵笑道︰“小妮子在這種場合還裝清純。用得著嗎?呵呵…;…;” 繡娘卻厭惡地皺了皺眉…;…; 武二郎這個時候將注意力轉向了繡娘。 繡娘高聳的胸部和粉嫩的脖子引誘得他一陣心潮澎湃,情不自禁地又打了一個綿長悠遠的酒嗝。要命的是繡娘到現在還沒有來得及穿上裙裾,修長健美的雙腿在紗罩一般的衣服的遮掩下若隱若現地泛著柔和的潤澤,這就勾起了武二郎無限的情趣。他有些踉蹌地從大圈椅里站起來,躍躍欲試地張開雙臂要朝繡娘強抱過來。 繡娘對這些一見了女色就猴急的嫖客早就見慣不驚,武二郎踉蹌著熊步撲抱過來的時候,她嘻嘻地巧笑著,靈巧地一閃身便躲開了,邊躲還邊朝著武二郎拋著流光溢彩的媚眼。 武二郎撲了個空,差點被晃倒,非但沒有發怒,反而在繡娘顧盼生輝的巧笑間情趣陡增。 武二郎晃晃悠悠地重新站穩了身子,嘿嘿傻笑著說︰“我就不信了,連老虎俺都能按住,還按不住你一個美人…;…;” 說著又要朝繡娘熊抱過來…;…; 不是親眼所見,還真不敢相信傳說中的打虎英雄在女人面前居然是這副德性,惡心得我五髒六腑都開始翻江倒海起來了,心里惡狠狠地呸了一聲…;…;暗罵道︰“我日你先人…;…;什麼大義凜然的江湖好漢,嫖起婆娘來比老子還色!我呸!施耐庵那雜種也真能忽悠人的…;…;!” 武松當然不知道床底下躲著一個大活人,他邊踉蹌著熊步朝著繡娘飄搖過去,邊開始忙不急迭地寬衣解帶了…;…;絕色天驕的繡娘在他的眼里幾乎就成了甕中之鱉…;…; 房間里已經充斥著武二郎滿嘴噴出的酒騷味兒,難聞而且惡心。繡娘情不自禁地掩面捂鼻,還要閃展騰挪地躲避著武二郎的性侵犯。 武二郎連撲了幾次都撲了個空,衣褲腰帶卻已經在房間里撒落了一地。這時,眼尖的我看見武二郎解下的腰帶上掛著一個玲瓏別致的腰牌,這個腰牌泛著潤澤的冷光。巧的是這根腰帶恰恰又落在了我的眼跟前。于是我伸手就將那個腰牌解了下來撰在了手里…;…; 武二郎這個時候已經忘乎所以得一塌糊涂,他的眼里除了秀色可餐的繡娘就別無他物了,只穿著一條褲衩的胯間搭起了高高的帳篷。 我邪惡而且猥褻地猜想打虎英雄的胯間一定是隱藏著一架火力生猛的高射炮…;…; 也難怪我會產生這樣邪惡的聯想,打虎英雄的棍棒自是非同尋常的粗壯…;…; 繡娘瞄了一眼武二郎的胯間,不由得皺了皺眉。憑她的經驗,她知道這回又遇上了一個及其難纏的主了…;…; 這個時候的武松武二郎已經被眼前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繡娘撩拔得欲火中燒情難自禁,搖晃著翩躚醉步又要朝著繡娘逼近。 這時繡娘玉手輕搖,朝著猴急的武松武二郎嬌聲說道︰“武公子且慢,本姑娘還有話要說…;…;” 武松被繡娘弄得打了一個愣神,立定搖晃著的身體,眨巴了一下懵懂的醉眼,舌頭依然不大靈光地說道︰“繡娘還有什麼話要說?” 繡娘的粉臉上露出一抹嬌笑,這嬌笑露得恰到好處,就像有阡阡巧手又在武二郎的心間里撥動了一下,整得武二郎的心里一漾一漾的難受死了。 繡娘說道︰“武公子可知繡娘接客有個規矩。” 武松這個時候只一門心思地想將繡娘摟抱到寬大的繡床上和繡娘雲雨一番,那里還顧得上繡娘的什麼規矩,咽了一口唾沫說道︰“我的好繡娘,你就別折磨武松了。我心里已經難受死了。我們還是快快到床上一盡魚水之歡吧。” 邊說著又要朝著繡娘欺身過來。 床底下躲著的我看到傳說中的打虎英雄武二郎居然是這副德性,直是惡心得肚子里的腸子都打起了結。怎麼這些聞名遐邇的英雄好漢一脫了褲子,比平常人還要下作和不堪啊?動用著顧道川的知識儲備系統的我迷糊了…;…; 繡娘卻是不依武松武二郎,說道︰“武公子可不興亂了我繡娘的規矩。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男女交歡,最有情趣的就是兩情相悅,武公子若是要霸王硬上弓,拂了繡娘好生服侍武公子的興致,到時候武公子可怪不得繡娘對武公子照顧不周了。” 繡娘的這句話還真把武松武二郎給鎮住了,雖然這個時候的武松武二郎已經被身體里燃燒起來的股股欲火燒灼得每根骨頭節子都象在冒煙似的,可是听了繡娘的這句話,心底下也不由自主地冷靜了下來。誰願意抱著個婆娘象奸尸似的落得個了無情趣呢? 于是武二郎只好強壓住心里蹭蹭往上躥起的欲火,說道︰“繡娘有什麼規矩盡管說來,我武二郎听著就是了…;…;” 繡娘見武二郎依了她,便整了一下酥胸半解的衣襟,又順手理了一下散落下來的雲鬢,朝武二郎走近了半步,說道︰“武公子先請坐下再說。” 武松雖然現在顯出極端的不耐煩,但是為了和繡娘培養出一段登峰造極的魚水之情,也只好耐著性子朝那張黃花梨的大圈椅坐了下去。 繡娘這時才不慌不忙地朝武二郎說道︰“武公子,雖然繡娘乃是賤賣之身,但是,繡娘的這副身子骨還是父母所生,你說是嗎?” 武松不知道繡娘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圖,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傻望著繡娘頻頻點頭,嘴里忙不急迭地著︰“是是是…;…;” 繡娘說︰“所以,武公子若要抱著糟踐繡娘身體的心思來和繡娘取樂,繡娘是不會用心思來服侍武公子的,若是武公子知道疼惜繡娘的身體,繡娘倒是可以和武公子一盡魚水之歡。” 繡娘的話一出口,武松武二郎又在黃花梨的大圈椅里坐不住了,躍躍欲試地想要站起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二十六章 周旋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繡娘又朝武松一擺手道︰“武公子不要著急,繡娘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你且耐住性子听繡娘與你說來…;…;” 我現在開始運行我的特異功能,將自己的意識系統橋接如武松的意識系統中,于是武松的心理活動幾乎就變成了我的心里活動。 …;…; 繡娘見猴急得不行的武松終于消停了下來,就輕移蓮步,走到花窗前的一架古琴前,伸出縴手,在琴弦上輕掃了一回,隨著琴弦上飄逸出的一串悅耳的音符,整個房間里似乎立刻起了一陣涼風習習的春風,又好似有一股清泉之水從耳畔滑過…;…;再加上燻香爐內繚繞出的若有若無的檀香之氣,整個房間內的情調瞬間就變得高雅了許多,同時也變得曖昧了許多…;…; 就連對音律一竅不通的武松武二郎而覺得這一串音符在耳畔響得有點妙不可言。 躲在床底下的我這個時候也有點陶醉和蠢蠢欲動了,我靠! 繡娘此時當然無暇顧及被藏在床底下委屈得要死的我,而是用渾身的解數和精力在應付著站在面前如狼似虎的大塊頭武松武二郎。 此時,她用雙眸看著武松武二郎,縴巧修長的玉指在琴弦上拂動起來,又一串美妙的音符在房間里縈繞起來,無邊的春色似乎在這個狹小的房間里瞬間便無限生動地鋪成開來…;…; 武松沒有想到繡娘的一雙縴縴玉手居然能夠搗鼓出這麼好听的玩意,臉上顯出一絲欣喜之色…;…; 繡娘的臉上也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覺得在這個大老粗身上還是能夠培養出一丁點高雅的情趣的。 在繡娘拂弄出的美妙樂音聲中,武松武二郎居然又情不自禁地重新坐回了那張黃花梨的大圈椅里…;…;放在大圈椅上的手指還情不自禁地隨著繡娘拂弄出的琴聲有節奏的跳動幾下,仿佛很受用的樣子…;…; 繡娘繼續用含情脈脈的一雙美眸看著已經變得有點痴迷的武二郎,朱唇輕起,輕盈悅耳的歌聲從她的唇齒間飄逸而出…;…; 並刀如水, 吳鹽勝雪, 縴手破新橙。 錦幄初溫, 獸煙不斷, 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 想誰行宿? 城上已三更。 馬滑霜濃, 不如休去, 直是少人行。 武松對音律歌賦自然是一竅不通,繡娘的唱詞里傾訴的是怎樣的一種調調他更是無從體味,只是覺得繡娘的聲音極其悅耳動听,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所以剛才滾燙的血脈在繡娘宛若天籟般的嗓音和清泉拂耳般的古琴聲中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我又開始動用搜素系統開始搜索關于繡娘唱出的這首古詞的具體背景。沒想到,顧道川這小子的信息庫里還真的儲存著這段信息。我一下子就把這段信息提取出來,跟眼前的情形對上號了。 看來顧道川對這種調調的事兒還挺上心的。在這方面存儲的信息會那麼詳細那麼全! 其實繡娘唱出的這首新曲是從一個與她一般才色俱佳的姐妹那兒得來的。這個姐妹的名氣比起繡娘更加名冠芳華,她便是在汴京城里紅極一時的名妓李師師。 這李師師在汴京城的紅粉陣中可是一個紅極一時的人物,她不光與汴京城里的那些風流倜儻斯文儒雅的詞賦高手們來往密切,而且與當朝天子宋徽宗的關系也是非同尋常,繡娘唱出的這首《少年游》的新詞,便是當朝的曠世奇才詞賦大家周邦彥的杰作。 李師師身處汴京城,有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便利,每每得了好詞,便會用錦書托人從汴京城捎到繡娘這兒來。雖然兩人難得謀上一面,但是一直以來鴻鵠往來錦書不斷,閨中怨事,少女心曲盡在來往書信中互相傾訴,也算得上是心心相印的紅粉知己。 李師師給繡娘捎來這首周邦彥寫的新詞的時候,還把《少年游》這首新詞產生的背景也坐了詳實的交代,繡娘看了後也不由得啞然失笑。對周邦彥這個六十大幾的老才子也有了一種新的認識。 汴京城里名士如林,詞賦高手自多如牛毛,其中最負盛名的當屬曠世奇才周邦彥。這周邦彥與李師師有著非同尋常的交情,一個仰慕其才華,一個欽慕其芳容,也可以說得上是惺惺相惜,才子配佳人。 李師師《少年游》將這首詞從汴京城托人捎于繡娘的時候,將這首詞的來歷和典故說得極其詳細。繡娘對這首詞一來比較偏愛,二來對這首詞生出的原由又略感興趣,于是就隨時吟唱出來,個中滋味非為知情之人,是無法體味出詞中所流露出的濃濃醋意的…;…; 為了便于後續故事的發展,我們現在就將這李師師以及這首詞的來歷作個簡單的交待,這也應該算是紅粉陣中的一段佳話…;…; 這個李師師在當朝的風流雅士以及所有的男人心目中,那可是一個風月無邊的夢,她不光才貌出眾,而且在男人中周旋也有著非同尋常的手腕,就連當朝的天子宋徽宗一見了她之後,對後宮的三千佳麗也從此視若無睹,這就足見李師師對男人具有的震撼力有多大了…;…; 其實,這李師師的出生也算是平常,她出生在汴京一家染技工匠家里,這工匠姓王名寅,是個勤勤懇懇的老實人。李師師的出生原本是該給這個算是清貧的家里帶來了稍許歡樂的。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不幸的是,隨著小生命的誕生,王寅的妻子卻難產而死。可憐的孩子剛來到世上便失去了母親,為了延續這個幼小而脆弱的生命,父親王寅只得用豆漿充當奶水喂養她,就這樣,這孩子竟然活了下來。奇怪的是,這孩子不但活了下來,而且從來不哭不鬧。現出異于女孩子的倔強性情。 當時汴京有一個風俗,疼愛子女的父母會送孩子在寺院呆一段時間,舉行摩頂之禮,相當于出家,這樣可以增加子女的福報,這一輩子都會平平安安的。王寅非常疼愛自己的女兒,便把她送到京城的寶光寺,和李師師同時送往寺院里住下的還有另一個同樣乖巧伶俐的女孩,這個女孩便是現在的繡娘,她和李師師的個中原由以後自有交待,現在咱們繼續引申李師師的成年往事…;…; 當時少不更事的李師師被送往寶光寺的時候還一個勁的只會嬉笑,寺院里的一個替她摩頂受戒的老和尚逗著她說︰“這是什麼地方啊,你怎麼來了?”沒想到老和尚的話立刻就引得李師師一陣大哭,方丈輕輕地撫摸她的頭頂,算是給了她摩頂受戒了,沒想到受了摩頂後的李師師立刻停止了哭泣。王寅見此情形,心里暗暗地歡喜,心想這孩子是個有佛緣的人,應該能夠成為真正的佛門弟子。佛門弟子都稱“師”,從此這李師師便叫王師師。 王師師長到四歲的時候,家里又橫遭變故,父親王寅因犯了官司被關在監獄里,不久便被折磨致死死。師師從此便成了沒有人照顧孤兒。也總算是天無絕人之路,年幼無知,無依無靠的師師被娼籍李姥姥收留了,從此便改了姓,成了李師師。 李姥姥本是煙花女子出身,便按這一行的規矩調教李師師,李師師長大後,竟成了色藝雙絕的美人。她的名聲越來越大,成為所有街坊妓院中最有名的女子,用當時的行話說,是“花魁娘子”。 《東京夢華錄》記載︰“李師師本角妓也。”所謂“角妓”,乃歌妓。李師師最擅長的是“小唱”。徽宗時期,她的小唱在東京瓦肆獨佔鰲頭,《東京夢華錄•京瓦伎藝》雲︰“崇觀以來,在京瓦肆伎藝…;…;小唱李師師、徐婆惜、封宜奴、孫三四等,誠其角者。”因李師師所唱多“長短句”,即今之宋詞,故與北宋詞人多有交往,如張先、秦少游、晏幾道、周邦彥等。關系最為密切者,只有周邦彥一人。周邦彥是宋詞中的大家,他不光會填詞,還精通音律,因此他的詞非常受歡迎,常常墨跡未干,就被教坊索了去,妓女們以唱到他填寫的新詞為榮。他所寫的《汴京賦》曾受到神宗、哲宗兩代皇帝的喜愛,用一句話說是,“貴人、學士、妓女,皆知美成詞為可愛”。可惜當他和李師師相逢時,已經少年不在,是一個六十歲須發皆白的老頭了。可這並不影響他們的交往,周邦彥第一次見到李師師的時候,便作了一闕詞,描述了詞人眼中的美女,這闕詞可以看做是李師師的一副肖像,詞的名字叫《玉蘭兒》︰ 鉛華淡佇新妝束, 好風韻, 天然異俗。 彼此知名, 雖然初見, 情分先熟。 爐煙淡淡雲屏曲, 睡半醒, 生香透玉。 賴得相逢, 若還虛度、 生世不足。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二十七章 風塵怨曲1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李師師是鉛華淡佇,化著淡淡的妝,看起來自然天成,如同出水芙蓉,清新可人。而最讓人傾倒的還是是她獨特的氣質和風韻,這種氣質和風韻已經與容貌沒有多少關系,那是一種超乎容貌從骨子里滲出來的東西,不是可以隨便學來的,如果真要學的話,恐怕也是東施效顰。女人的美在李師師這兒已經被升華成一種境界了。周邦彥的這闕《玉蘭兒》不光道出了李師師是位氣質美女,還說道“彼此知名,雖然初見,情分先熟”,也就是說,雖然他們一直沒有見過彼此的面,但都听說過對方的名聲,而且都對對方仰慕已久,其實早已是神交了。這或許是周邦彥的一廂情願,但後來他們的交往確是很頻繁。 話說一個春日的午後,文人騷客周邦彥無所事事,便踱到李師師家里,只見李師師獨自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一顆柳樹發呆,看見他進來,也不招呼,不過回頭用眼楮示意他坐下。這時有小丫頭捧過來一杯茶,周邦彥趕緊接過,李師師仍舊望著窗外。換了旁人,遭到這樣的冷遇,恐怕會拂袖而去,而周邦彥卻不會,這個紅粉陣中的情場老手是個很會察言觀色抓機會的人,在揣摩女人的心思方面已經到了游刃有余的嫻熟境界。只見他慢悠悠地躲到書桌前,笑吟吟地提起李師師常用的那支毛筆,沾滿了墨汁,在一張素箋上揮灑了起來,寫完後,他得意地捧著那張素箋,用嘴吹了吹,墨跡干了,他才把這素箋捧到李師師面前,謙虛地說︰“李姑娘,老夫剛才進門看到姑娘的神態有所感,隨便涂鴉一首,還請姑娘指教!”李師師這才回過頭,接過素箋,只見上面有幾行清麗遒勁的字,寫道︰ 眉共春山爭秀, 可憐長皺。 莫將清淚濕花枝, 恐花也如人瘦。 清潤玉簫閑久, 知音稀有。 欲知日日依欄愁, 但問取亭前柳。 其實,女人在寂寞的時候,她的芳心是最容易被男人趁虛而入地撞開的。周邦彥這個情場老手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奧妙所在,所以在李師師一個人寂寞而且略顯一點輕愁的時候,他便抓住時機,孔雀開屏般地在李師師面前一展自己的才華,用他的底蘊開始撞擊李師師的心門,李師師的一顆芳心頓時就被周邦彥這家伙給撞開咯…;…; 李師師看了周邦彥為她填寫的這首詞令後,淺愁的容顏頓時生出笑意,道︰“好一闕《洛陽春》,先生的詞自然是好的,可我一介風塵女子,怎可和先生攀為知己,先生真是太抬舉我了。” 這周邦彥不光是詞林大家,更是風月場中的老手,順勢說道︰“姑娘何必過謙,姑娘的容貌才藝不光是在京城獨一無二,恐怕普天下也是少有。能一睹姑娘容顏,老夫已感榮幸,更蒙姑娘不棄,肯與我交往,周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李師師一時間紅了臉,嬌聲說道︰“先生快別這麼說,我可當不起,京城里誰不知道先生的詞是獨此一家,姐妹們誰不想一睹先生的新詞?” 周邦彥連說“姑娘謬贊”,話鋒一轉,又說道︰“姑娘剛才似有心事,不妨講出來,老夫或可為姑娘分解一二。” 李師師的芳心既然已經被周邦彥撞開了,當然也就不再設防了,就悠悠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看著這大好的春光,心里突然有所感,只怕明早起來,這些花柳都春光不再了。” 見李師師是因為傷春悲秋動了情緒,心里頗感好笑,便道︰ “看來姑娘是傷春了,其實春夏秋冬乃自然之規律,誰也不可更改,更何況,這四時都有自己的妙處,春之勃發,夏之蔥郁,秋之成熟,冬之寧靜,都值得玩味,姑娘何必為此傷感呢?” 情場老手周邦彥的一席話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又將李師師姑娘的心窗打開了一道縫,于是李師師便對周邦彥說道︰ “先生一言,真令小女子茅塞頓開。好了,不說這些了,我為先生歌一曲,如何,就唱這闕《洛陽春》!”說著,她就抱起了琵琶,撥弄琴弦,輕啟朱唇,珠圓玉潤的聲音回旋在空中,就這樣一曲一曲地唱著,一下午的時光悠忽著就從她的縴指中滑過了…;…; 就在兩人相交甚歡之時,中間有出現了一個具有絕對實力之男人,這男人是誰呢?這人便是當朝天子宋徽宗…;…; 話說這宋徽宗登上王位後,仍是不改本色,以享樂和藝術創作為人生的第一需要追求,蔡京等人看準了這一點,便想方設法地把汴京城粉飾成一派富足歡樂的景象。宋徽宗看到集市店鋪里的酒稅每天約有上萬貫,金銀珠玉、綢緞布匹在國庫里也是堆得滿滿的,便更不把治理國家放在心上,一心沉迷于自己創造的太平盛世中。 宋徽宗在宮里玩膩味了,便有人提出在汴京城北邊建一座離宮,宋徽宗給離宮起名叫“艮岳”,“艮岳”窮極天下土木,凡是國內的奇花異石,幾乎都被搜羅來了。按說這也算人間天堂了,可日子一久,宋徽宗又有些悶悶不樂了。畢竟,宋徽宗感到自己混的的圈子也不大…;…; 一日,宋徽宗獨自坐在秋千上,一個人在暖洋洋的春風里悠來蕩去,無所事事,完全沒了往日吃喝玩樂的勁頭。他的貼身內侍張迪見此情形,便上前道︰“陛下為何悶悶不樂,難道有什麼心事?” 一國之君老宋郁悶地說道“朕貴為一國之君,天底下所有能享受的東西朕都享受過了,可為什麼現在還是渾身上下不得勁兒,找不到一點快樂的感覺呢?” 張迪轉動著滴溜溜的眼珠子諂媚地說︰“陛下自然是要什麼有什麼,可有一樣陛下是不曾享用過滴?” 張迪故弄玄虛的話立馬就把老宋的好奇心直直地勾引了起來,于是天子老宋說道︰“哦,這天地下竟然有朕沒享用過的東西?你說來听听。” 得到了皇上的允許,張迪繼續說道︰“這汴京城有一位名叫李師師的女子,生得是國色天香,唱得一口好曲,而且詩文繪畫無所不通,王公大臣無不以一睹其芳容為幸。” 老宋一听說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居然會有如此絕色女子,自然是興趣陡生,說道︰“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奇女子,你咋不早說呢?朕倒要見識見識。唉,還是算了吧,朕深居九重,如何能隨隨便便出得去?”宋徽宗說完,裝模作樣地長嘆一口氣。 見風使舵的行家里手張迪趁機說道︰“如果陛下真想出去,倒也不難。” 于是坐在秋千上的宋天子就稍微坐直了身子骨,將一張白白胖胖的龍臉稍微往張迪的跟前湊近了些許,說道“你有什麼辦法?” 張迪說道︰“陛下可以視察民情為由,微服出訪,我等皆化妝成侍從。追隨陛下左右。 宋徽宗不語,算是默許了…;…; 張迪又進一步說道︰“不過,這李師師需要預約才得一睹芳容,我得先去幫陛下談妥方可”, “那就依你說的辦”,早就被張迪吊足了胃口的老宋終于一錘定音地說道,並當即命張迪從皇宮庫藏里拿出紫茸兩匹(八丈),霞毿兩端(十二丈),瑟瑟珠兩顆,白銀二十鎰(四百八十兩)當作會見李師師的見面禮。 張迪拿著這些東西就像打了個打勝仗的將軍似的,屁顛屁顛地就直奔李師師家。 原來這張迪本是李姥姥的老相好,他之所以在恰到好處的時候向宋天子引薦李師師,也是受李姥姥指使的。 李姥姥看到自己的老情人拿著這麼多東西來了,直是樂得眉開眼笑,嘴都合不攏。 原來張迪進宮之前,也是京城的風流客,經常光顧李姥姥處,一來二往的,就和李姥姥建立了地下情感。後來張迪進了宮,但對風月場中的事情上還是頗為關心,也經常溜出皇宮听李師師唱曲。對李師師更是垂涎三尺,只是李師師心性高傲,沒把這個形象猥褻的老色鬼看上眼…;…;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二十八章 風塵怨曲2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張迪拿了這麼多東西來見李姥姥,卻對李姥姥說,這次不是他要玩,而是大商人趙乙听說師師姑娘的大名,想來拜會。李姥姥想都沒想便一口答應了。 入夜後,天子老宋換了衣服混雜在四十多個太監當中,到了鎮安坊。鎮安坊就是李姥姥所住的那個街區。 扮成商人的宋徽宗揮手叫其他的人不要跟來,只跟張迪兩人邁著八字步悠哉游哉地慢慢走進去。只見姥姥的住處房屋矮小簡陋。天子老宋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里說象這等人家,怎能出得了國色天香的女子? 李姥姥一听說大商人趙乙來了,趕緊出來迎接,行了普通的禮節,還端出幾種時鮮水果,有香雪藕、水晶鳳眼等,其中只鮮棗有雞蛋那麼大。這些都是連大官們來時也不曾端出來款待過的。 天子老宋每樣嘗了一顆,李姥又殷勤地陪了好久,但就是沒看到師師出來見客。 老宋倒是很有風度,不急不躁,耐心地等待著。其實是老宋內心里已經對這回的見面不大抱什麼希望了。 過了一會,張迪感覺火候快到了,便撒了一個小謊自動消失掉。李姥這才引天子到一個小閣子里。 宋天子抱著試看一下的心理跟著李姥姥到小閣子里,只見窗邊擺著書桌,架上有幾卷古書,窗外幾叢竹子,竹影錯亂晃動,別有一番韻致。宋徽宗悠然獨坐,欣賞著竹子,心想這會美人總該出來了吧,誰知過了一會兒,李姥又領著他到後堂,只見桌上已擺好了烤鹿肉、醉雞、生魚片、羊羹等名菜,飯是香稻米做的。老宋一看這也到吃飯的點了,便吃了頓飯,飯後,李姥陪他聊天話家常,仍是不見師師出來。 已經有些小情緒的老宋想問美人的下落,又不好意思,便只得繼續裝模作樣地等待。 正當老宋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李姥忽然又請他洗澡,老宋想推辭不想洗,李姥走到他跟前,附到他旁邊說︰“我這孩子愛干淨,請您听她的。” 宋徽宗不得已,只好跟著李姥到一座小樓下面的浴室洗澡。心理卻說︰“什麼樣的女子,竟然敢在天子面前擺這麼大的譜?”但轉念一想自己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天子了,而是一個生意人趙乙了,于是就只好隨了李姥姥。 洗好後,李姥姥又領宋天子坐到後堂來,重新擺下一桌水果糕點和酒菜,勸皇帝暢飲,但李師師卻始終沒有出現。過了很久,李姥姥才舉著蠟燭,領著老宋到臥室。 嫖客老宋心想,這回總要見著人了吧,誰知里面只有一盞燈放著微弱的光,根本沒有師師的蹤跡。老宋這回有點耐不住了,便在床前走來走去,覺得時間過得好慢。 過了好久好久,才見李姥挽著一個年輕女子姍姍而來。只見那女子化著淡妝,穿著絹衣,雖然沒有艷麗的服飾,卻別有一番風韻,絕非庸脂俗粉可比。 那女子看到老宋,非但沒有表現出熱情的樣子,反而有些冷淡,甚至有些高傲,也不行禮,也不說話。 李姥姥害怕大商人趙乙不高興,趕緊陪著笑臉耳語道︰“我這這孩子喜歡靜坐,冒犯您了,請不要見怪。”說完,替他們放下門簾就出去了。這時師師離開座位,不緊不慢地脫下黑絹短襖,換上綢衣,卷起右邊袖子,取下牆上掛著的琴,靠著桌子,端端正正地坐好,彈起《平沙落雁》的曲子來。 她的手指在弦上輕攏慢捻,優雅淡遠的音樂在空中回想,令人神清氣爽,雜念全無。 嫖客老宋忍不住側耳傾听,竟忘了疲倦,隨著音樂的起伏進入了一個美妙的境界。一曲終了,師師沒有起來和嫖客老宋說話,仍是撫琴,彈是還是《平沙落雁》,她一連把這首曲子彈了三遍,三遍過後,雞已唱鳴。嫖客老宋趕忙掀開門簾走出去,李姥也趕忙為他獻上杏酥露、棗糕、湯餅等點心。老宋喝了一杯杏酥,立刻走了。這時,太監都偷偷地等在外面,馬上護衛著回宮。 李姥姥回來對李師師說︰“姓趙的禮數不薄,你怎麼對他如此冷淡?” 李師師說︰“他只不過是一個做生意的人,我為什麼要對他曲意逢迎?” 李姥姥怕斷了財路,說道“你可真倔強啊,簡直可以去做巡城御史了!” 沒過多久,宋天子私訪李師師的事情竟不翼而飛,在汴京城里傳得沸沸揚揚。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皇帝夜訪李師師這件事了。 李姥姥听到這個消息,嚇得半死,她這才明白過來,那所謂的大商人趙乙就是當今皇上,師師對他那麼冷淡,皇上一動怒還不要滅她的九族啊? 李師師卻說︰“媽媽不用害怕,我看皇上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皇上既然肯來,他是不會殺我的,況且那天晚上,他並沒有逼迫我做任何事情,我覺得皇上對我有愛憐之意。再退一步說,如果皇上因為這件事情而殺了我,豈不是向普天下的人宣告他來過我這里嗎,這正是皇上最忌諱的,他怎麼因佚游之事而殺人呢?”李姥听師師這麼一說,覺得有些道理,這才稍稍放下心。 其實,宋徽宗對李師師的印象很好,可由于出行不便,很久都沒有看李師師,只是派張迪送給李師師一張蛇腹琴。所謂蛇腹琴,是一種古老的琴,琴身上的漆已成了黃黑色,出現了像蛇腹下的橫鱗一樣的花紋,這是皇宮內珍藏的寶物,另外,還賜給她白銀五十兩。 大約過了一個月,宋徽宗又到李家微服私訪,他終究還是沒有忘記掉這個遺落在風塵里的李師師,整個地惦記上這個民間的絕色女子了,就連上朝的時候也無精打采精神恍惚,李師師的絕色相貌在他的腦海里浮映翩躚,讓他在龍椅上老是走神…;…;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便招了張迪等人再次微服出行到李家。 來到李家,師師依舊淡妝素服,不施半點胭脂,跪在門口迎接聖駕。這回嫖客老宋相當高興,也用不著再撒謊稱自己是商人了,趕緊把李師師扶將起來。 老宋突然發現李家的房屋大門忽然變得豪華寬敞,上次來時踫過的地方,都用蟠龍錦繡蓋在上面。又見小閣子改造成了大閣子,雕梁畫棟,優雅的趣味卻沒有了,李姥姥見皇帝來了,也躲了起來,把她叫來,老婆子渾身發抖站都站不住。其實天子老宋喜歡的還是那個噓寒問暖不時耳語的李姥姥。這樣更顯得親切嘛…;…; 老宋雖然有些掃興,但還是和顏悅色,稱她“老娘”,還說本來是一家人,不用拘束害怕。 李姥姥又領天子老宋到大樓里去,大樓是剛蓋好的,師師跪在地上,請皇帝賜一幅匾額。當時樓前有杏花盛開,皇帝就寫“醉杏樓”三個字賜給她。過一會擺上酒來,師師在旁邊侍候,李姥替皇帝敬酒。皇帝讓師師在桌子的旁邊坐下,叫她彈奏賜給她的蛇腹琴,演奏《梅花三迭》一曲。 皇帝一邊喝酒一邊欣賞,再三叫好。但是皇帝見到端上來的菜肴都有龍鳳形狀,有的是鏤刻的,有的是畫出來的,都跟皇宮里一模一樣。皇上問是怎麼回事,才知道這些都出自御廚房廚師之手,是李姥出錢請他們制作的。皇帝感到不愉快,告訴李姥今後都要像上一次一樣,不用鋪張。 可是到了該說正事的時候,嫖客老宋也許是生理條件所限,實在沒有什麼興致了,便匆匆回宮。 徽宗曾經到畫院中去,出詩句考各位畫師,合格的每年有一兩個人。這年九月,把用“金勒馬嘶芳草地,玉樓人醉杏花天”為題的一幅名畫賞給李師師。又賜給她藕絲燈、暖雪燈、芳苡燈、火鳳餃珠燈各十盞;鸕鶿杯、琥珀杯、琉璃盞、鏤金偏提壺各十件;月團、鳳團、蒙頂等茶葉一百斤;湯餅、寒具、銀餅等點心好幾盒;還賜給她黃金、白銀各千兩。 當時宮里已經盛傳這件事情,鄭皇後听說後,就進諫說︰“娼妓之流的下賤人,不宜跟皇上龍體接近。而且夜晚私自出宮,也怕會出意外。但願陛下能自愛。”皇帝點頭答應,一兩年內,沒有再去李家。但是對師師的問候賞賜,卻一直沒有中斷。 張迪摸到了徽宗的心思,便私下對徽宗說︰“陛下去李家,一定要換衣服,又是夜里才去,所以不能常去。現在艮岳離宮東邊有一塊地,有二三里長,一直到鎮安坊。如果在這里修一條暗道,皇上來去就很方便了。” 徽宗一听,終于去了一塊心病,說︰“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吧。” 于是張迪等人正式上書說︰“離宮的侍衛人員以前大都在露天里待著,我們願意捐錢,在官地造上幾百間房子,統統加蓋圍牆,以便侍衛休息和防守。” 宋徽宗批準了他們的奏請。于是羽林軍巡邏部隊等人員,一直布防到鎮安坊,過往行人就再也不能到這一帶來了。 有了這條暗道,宋徽宗要見李師師就方便多了,他開始經常去李師師那里。賜給她藏鬮、雙陸等賭博的游戲用品,還賞賜了玉片棋盤、綠白兩色玉棋子、畫院的宮扇、九折五花簟、鱗紋蓐葉席、湘竹綺簾、五彩珊瑚鉤。 有一天,徽宗與師師玩雙陸,輸了,下圍棋,又輸了,就賜給師師白銀二千兩。後來師師生日,又賜給師師珠鈿、金手鐲各兩件,一箱子璣,幾端毳錦,一百匹鷺毛繒和翠羽緞,一千兩白銀。後來皇帝又因為慶賀遼國滅亡,大賞州郡,恩賜各地官府,也賜給師師紫綃絹幕、五彩流甦、冰蠶神錦被、卻塵錦褥子以及麩金千兩,還有桂露、流霞、香蜜等美酒。又賜給李姥姥皇室府庫的一千萬文錢。共計前後賞賜金銀錢財、布料、用具物品、食物等,差不多有一億文。 現在宋徽宗和李師師約會方便多了,但李師師卻感到有些不便。以前皇帝不常來,她可以經常和周邦彥等人交往,吟詩唱賦,彈琴弄曲,過得好不自在快和,現在皇帝隨時都有可能來,那些和她交往的人也漸漸地退避三舍,不經常來了。 誰敢和皇上爭馬子泡啊!這不找死麼?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二十九章 風塵怨曲3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有一天,周邦彥听說宋徽宗生病了,估摸著不會去李師師那里,他便抓住這個機會去見李師師。這個老風流客也算是藝高人膽大,色膽包天,兩人許久不見,有很多話要說,卻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沒有那種放松的暢所欲言的狀態,兩人相對而坐許久,所說不過寥寥數語,周邦彥正打算離開,卻見李姥姥慌慌張張地上來說“皇上來了,已經到了門口”。 周邦彥頓時慌作一團,李姥姥也急得亂嚷嚷。還是李師師急中生智,突然指著床底下,讓周邦彥鑽進去。周邦彥好歹是讀書人,怎麼能干這樣的事情,他死活不肯,李師師就說︰“皇上馬上就到,還是性命要緊,暫且委屈先生一會。” 周邦彥無奈,只得鑽了進去。也顧不上騷人墨客的斯文了…;…; 李師師將周邦彥在床底下安置妥當,然後嫻熟地趕緊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發髻和衣服,這時宋徽宗已經走了進來,李師師禮畢,宋徽宗便讓侍從把一籃又大又新鮮的橙子放在桌子上,然後示意侍從出去。 “這是江南剛進貢的橙子,你嘗嘗,如果喜歡,以後我每天派人給你送。”宋徽宗笑吟吟地說。並且一來就摟住李師師的小蠻腰不撒手…;…; 李師師裝做出欲掙欲脫的樣子嬌聲說道︰“多謝陛下”,說著又在宋天子的龍臉上親了一口,還是掙脫出來,走到梳妝台前,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刀子,慢慢地將橙子劃成四份,把皮剝掉。宋天子在一旁顏色痴迷的靜靜地望著她,拿了一塊橙子放在李師師的嘴里,李師師幸福地咀嚼皇帝親手喂給她的橙子。莞爾巧笑,宋天子的的魂仿佛都在這巧笑間被化掉了…;…; 躲在床底下的周邦彥看到這一幕,心里醋溜溜象打翻了五味瓶,他只希望宋徽宗趕緊離開。他在床底下象一條狗似的蜷縮著還真是不好受啊! 李師師吃完橙子,就開始為宋徽宗彈奏古箏,她彈的曲子格調高雅,音韻清遠,宋徽宗不覺沉浸在音樂的世界中,就連床底下的周邦彥也不免被這樂聲陶醉。 轉眼已經三更,宋徽宗準備離開,李師師象征性地挽留︰“現在夜已三更,況且外面馬滑霜濃,不如今夜在此留宿。” 宋徽宗說︰“朕身體不適,需要調攝保養,就不留宿了。” 心里有事的李師師也順勢說道︰“既如此,臣妾也不敢虛留陛下。“ 送走了宋徽宗,李師師趕緊把周邦彥叫出來,周邦彥好容易從床下爬了出來,因為又冷又嚇的緣故,兩腿發顫,站都站不穩。此刻,李師師才意識到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已經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 周邦彥歇息片刻,算是把魂給找了回來,醞釀片刻,一股醋意襲上心頭,便走到書桌前,提筆寫了一闕《少年游》︰ 並刀如水, 吳鹽勝雪, 縴指破新橙。 錦幃初溫, 獸香不斷, 相對坐調箏。 低聲問︰ 向誰行宿? 城上已三更, 馬滑霜濃, 不如休去, 直是少人行。 李師師拿過一看,笑道︰“先生真是詞中之人,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寫詞?” 周邦彥酸溜溜地說道︰“呵呵,老夫別無所能,唯填詞是我家事。不填心中不快啊! 過了幾日,宋徽宗又來見李師師。李師師一時高興便將周邦彥填的《少年游》唱了出來,一曲終了,宋徽宗擊節而贊︰“唱得好,唱得好,這詞也填得好,是你特意為朕寫的嗎?” 李師師笑道︰“臣妾哪有這樣的本事,是周邦彥寫的。” 宋徽宗一听,臉色立刻由晴轉陰。 李師師後悔自己莽撞失言,但已經無可挽回,她便趕緊找別的話搪塞過去。宋徽宗已經興致全無,如果是在皇宮,他早都發火了,現在他強忍住憤怒的火苗坐了片刻,便拂袖而去。 李師師知道自己給周邦彥帶來麻煩,後悔不已。 宋徽宗回去後,找了個“莫須有”的罪名便把周邦彥貶到地方上去了,他心里可算是出了一口氣,誰不知道李師師是他的馬子,他貴為九五之尊,怎麼能和別的男人共享一個女人,李師師只屬于他一個人。他又想起了一個人,賈奕,此人本是武功員外郎,丈著自己少年英俊,又有幾分文采,便經常去找李師師,更要命的是他竟然填詞諷刺自己,讓天下人都知道了自己夜訪李師師的事情,那詞說什麼“報道早朝歸去晚回鑾,留下鮫綃當宿錢”,這不是明擺著和他過不去嗎?本來一怒之下,他要殺了賈奕,奈何有人求情,便貶了個參軍了事,現在又出來一個周邦彥,看來不嚴辦是不行了。 宋徽宗以為處理了周邦彥就天下太平,一日,他又興致勃勃地去幽會李師師,誰知李師師不在,他便坐在李師師的繡房中等,一直等到很晚,才見李師師回來,而且臉上有哭泣之狀,大非往日可比。 宋徽宗關切地詢問︰“卿家為何珠淚漣漣,難道有人欺負你不成?” 李師師淚眼婆娑地說道︰“陛下,沒有人欺負臣妾。 “那為何哭泣?”宋徽宗問道。 “臣妾心中傷感,便不由得哭泣,讓陛下見笑了”,說著擺出一副煞是悲傷的樣子。 “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嘛,朕幫你解決,難道是你家人生病了嗎?”宋徽宗不停地問。 “不是臣妾的家人,是周邦彥,他被陛下貶到地方上,今日啟程,臣妾就是去送他的。他一個年過花甲的人仍要千里迢迢背井離鄉,臣妾心中有所不忍”,李師師說。 “哦,你說的是他的啊,他今日離京,可有什麼新作沒有?”宋徽宗輕松地問道。其實,這個宋天子對周邦彥的才情也是滿欣賞的。 李師師徑直走去抱起琵琶便唱了起來,唱道︰ 柳蔭直, 煙里絲絲弄碧, 隋堤上, 曾見幾番拂水, 飄綿送行色。 登臨望故國, 誰讖京華倦客, 長亭路, 年去歲來, 應折桑條過千尺, 閑尋舊蹤跡, 又酒趁哀弦, 燈映離席。 梨花榆火催寒食, 愁一剪, 風快半篙波暖, 回頭迢遞便數驛, 望人在天北淒側。 恨堆積, 漸別浦縈回, 津堠岑寂。 斜陽冉冉春無極, 記月榭攜手, 露橋聞笛, 沈思前事似夢里, 淚暗滴。 宋徽宗深深地感到這詞有一種怨而不亂的意味,這方是詞中的上品,而且這調子也新,他在內心不禁暗暗稱道周邦彥,覺得這個老才子果然是名不虛傳,他鑽在床底下可以作詞,臨別也可以作詞,任何事情都可以入他的筆,而且是化俗為雅,著實不簡單啊。 李師師唱完後,宋徽宗便問道︰“這是新調,叫什麼名字?” “《蘭陵王》,這是周邦彥臨走之前隨口吟的,臣妾暗暗記了下來”,李師師答道。 “嗯,周邦彥這詞填的不錯,發配到地方上是有點浪費人才,要不這樣,朕把他招回宮,當大晟樂正怎麼樣?這樣朕既得了一名好的樂師,也是人盡其用啊!”宋徽宗說。 “陛下果真能這樣,也是周邦彥的造化了。臣妾替他謝謝陛下了!”李師師激動地說。 “好了,好了,謝什麼,這下高興了吧!”宋徽宗笑道。 李師師破涕為笑。 從此,宋徽宗身邊又多了一名填詞作曲的能手,也再沒有人敢私訪李師師了。 又一年,宋徽宗召集宮里的眷屬夜宴,席間韋妃悄悄地問徽宗︰“李家那女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竟把陛下迷成這個樣子?” “沒有別的,把你們這樣的一百個人,去掉艷麗的服飾,穿上素裝,讓這女子站到中間,自然會顯現出不同,那一種幽姿逸韻,是超乎容貌的”,宋徽宗解釋道。韋妃默然不語。 繡娘這時唱出的這一曲《少年游》里隱含著這樣的一段才子佳人,皇帝臣子的三角戀情,武松武二郎當然不知道,躲在床底下冷得索索發抖的李自然當然更不知道,只是覺得這繡娘天生就了一副好嗓子,琴也彈奏得絲絲入扣,映了她天籟般的嗓音,簡直就是配合得天衣無縫的完美…;…; 一直想著想與繡娘盡魚水之歡的武松武二郎這個時候也進入到了一種如痴如醉的境界里了…;…; 這樣的銷魂蝕骨對武松武二郎來講又何嘗不是一種全新的體念呢? 就在武松武二郎被繡娘的天籟之音帶入忘我的境界間的時候,香兒卻用托盤端著酒菜進來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三十章 輕薄之徒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香兒見繡娘正撫琴而歌,笑道︰“姐姐又在唱這首曲子了…;…;” 繡娘撫琴止音,起身說道︰“香兒多嘴。” 回過神的武松武二郎這時才發現自己衣不遮體的好生狼狽,慌忙站起身,尋找地上的衣褲胡亂地穿戴起來…;…; 香兒發出撲哧一聲輕笑,繡娘用眼色制止了。 躲在床底下的我卻有些按耐不住了,心里暗自抱怨起來︰“這怎麼又要喝上酒了?這樣纏綿下去,得等到什麼時候自己才可以從床底下出來啊!我靠!” 而繡娘此時仿佛已經把躲在床底下的我給忘記了,起身開始給武松武二郎斟酒。 見繡娘的縴巧玉手舉著酒杯遞到自己的面前,武松武二郎的眼神又變得直勾勾的有些曖昧起來,亟不可待地一把捉住繡娘的玉手,咽了一口唾沫,涎著臉說道︰“繡娘的這雙手可真是白啊!” 邊說邊伸出另一只糙手在繡娘的手上尋寶似的磨沙…;…; 繡娘知道打虎英雄武二郎最生猛的時刻已經被自己用另一種高雅的方式給化解掉了,這家伙對女人的攻擊性小了許多,自少現在自己算是比較安全了,于是也不把手從武松的手里抽出來,而是將身體縴縴巧巧地偎依進武松的懷里,嬌滴滴地說道︰“武公子先行喝了奴家敬上的這杯酒吧!” 武松打了一個酒嗝,舌頭依舊不大靈光地說道︰“我已經喝過酒了,怎麼還喝啊?我們還是先行到床上去一盡魚水之歡吧!我可是有點忍耐不住了。” 武松的話說得直接,動作來得也瓷實,邊說邊要將繡娘摟抱起來往繡床上去。 對于象武松武二郎這樣的男人來講,繡娘也算是閱人無數了,她早就料到武二郎會來這麼一手,在武二郎剛剛開始朝著她下手的時候,她的身子骨就像軟弱無骨似的極其靈活柔軟地從武二郎的懷里滑了出去。 武二郎又抱了空,作出摟抱的手僵在半空半天沒有收回來。他覺得在這種達官顯貴們光顧的場合尋樂子簡直是太費神了,但是看著眼前嬌小可人的繡娘,武松身體底下的那個小物件又直挺挺地昂揚起來,心里雖覺有些掃興,但是終歸無從發怒…;…; 繡娘對揣摩嫖客的心思是極其到位的,她和武二郎隔著若即若離的距離,眉目生動地繼續朝武二郎嬌聲笑道︰“武公子何必這麼心急呢…;…;俗話說酒能助興,武公子何不飲下了這杯酒再與繡娘親近也不遲呀…;…;” 望著眼前風姿撩人粉面含春,一雙妙目顧盼生輝的繡娘,武松武二郎還有啥說得呢?沒啥說的!一股子江湖豪情從他的心間里頓時萌生了出來,他豪氣干雲地伸手接過繡娘再次端過來的酒杯,一仰脖子就灌下去。 要說這打虎英雄武二郎喝酒也真是夠爽快的,只听見喉嚨間咕嚕一聲輕響,酒杯便見了底,而且還用空酒杯沖繡娘照了一下。 繡娘擊掌作出歡呼的樣子,又非常熟練地給武二郎斟上一杯酒,說道︰“武公子可以在景陽岡喝下三碗酒打死一只老虎,這第二杯酒也請武公子喝下了吧!” 既然喝下了第一杯,第二杯酒武二郎當然就沒有推脫的道理了,二話沒說,接過酒杯,咕嚕一聲悶響,酒杯又見了底,還嘿嘿笑著直勾勾地看著繡娘。 繡娘又要去斟第三杯酒的時候,武松大聲說道︰“我自己來吧,省得你動手了,完了好做正事…;…;真麻煩…;…;” 邊說便踉蹌著醉步走到桌子便,抱起盛酒的酒壺,對著酒壺就灌了起來。 武二郎喝酒的豪爽令一旁的香兒也情不自禁地直咂舌…;…; 不一會兒,武二郎便將滿滿的一壺酒灌了個底朝天,用手背將嘴角一抹,滿臉醉意地看著繡娘,似乎在對繡娘暗示︰“咱現在把酒也喝光了,接下來該辦正事了吧?” 繡娘當然知道武二郎的心思,但是看這家伙的形狀,似乎已經快要支持不了多久了,連站著的時候也是一副搖搖欲墜飄搖迷離的樣子,于是就對香兒說道︰“香兒,快將武公子扶上床去吧。” 香兒要去扶武二郎。武二郎卻將手一揮,語無倫次地囫圇道︰“不讓你扶,我自己能行…;…;” 說著醉步飄搖地往繡床邊走去,還沒走出兩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掙扎著爬了兩下,沒爬起來,索性就著冰涼的地板呼呼死睡過去了,酒呼嚕頓時打得山響…;…; 滿屋子的酒氣燻得繡娘不由得皺了皺鼻子,吩咐香兒道︰“快去把窗戶全部打開吧…;…;” 香兒手腳麻利地去開窗戶,繡娘去扶武二郎,想要把他扶上床,可是武二郎一米八大的個兒,憑繡娘這樣的身子骨又怎麼能夠將醉得象一頭死豬似的武二郎扶得起來呢。繡娘搬了兩下武二郎,沒搬動,也就由他睡在地上了…;…; 直起身的繡娘用手理了一下散落下來的雲鬢,有些氣喘吁吁地朝依舊躲在床底下的我說道︰“你快出來吧。” 我這個時候才如同龜孫子似的從床底下爬出來,一臉尷尬地望著繡娘。 繡娘這時對我也沒了好臉色,說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除了會糟踐女人,還能干什麼…;…;” 我不知道該怎麼接繡娘的話,只顧忙著穿衣服。可是拿在手里的行頭我根本不知道該怎穿戴,胡亂地穿一陣子,繡娘在旁邊撲哧一聲笑了…;…; 我當然知道繡娘在笑什麼,因為此時的我已經完全穿戴成了一副歪瓜裂棗的模樣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我連自己現在什麼地方也沒弄清楚,更何況這戲服一樣的行頭,就更是整不明白了。 繡娘這時朝香兒說道︰“香兒,快來給西門公子更衣,西門公子已經被打虎英雄嚇出毛病了,連衣褲也不知怎麼穿戴了。” 我當然不能答話,因為繡娘剛好給了我一個台階下呢,于是只傻里傻氣地朝著繡娘訕笑…;…; 香兒見我穿戴出這麼一副怪模樣,也是笑出了聲,上來重新給我寬衣解帶…;…; 在香兒給我穿戴衣服的過程中,我聞著香兒身體內散發出的體香非常舒服誘人,趁著繡娘轉身不注意的功夫,我將手伸入香兒的酥胸內狠捏了一把,被捏的香兒潮紅了臉,用怨責的眼神盯了我一眼卻沒有吱聲。 我躲過香兒的眼神,一臉曖昧猥褻的笑。 偷襲得手,侵犯成功,我的心里既滿足又驕傲…;…; 香兒用一雙靈巧的手將我穿戴整齊,又退後幾步好生打量了我一番,我玉樹臨風的身段和氣質令香兒的芳心動了一下,又上前給我整了整衣襟,很體貼的樣子。 女性的溫柔和體貼這一刻在香兒的身上展現無遺,這個時候的我還要想用小動作非禮香兒,卻被香兒巧妙地躲開了…;…; 香兒扭頭對繡娘說︰“姐姐,西門公子穿戴整齊了。” 正坐在梳妝台前描著娥眉的繡娘回過頭,神情平淡冷漠地看著我,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可以走了,西門公子。” 那一刻,我從繡娘看我的眼神里讀出了一絲鄙夷和怨憤的信息。 我剛才對香兒的輕薄動作繡娘在梳妝的銅鏡里看得一目了然。雖然繡娘也知道這個我西門公子對女色天生是一個貪得無厭的輕薄之徒,但是,我背著她對香兒作出這種苟且的動作令她的內心里依舊感到失望和不大好受。 繡娘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好繼續呆在繡娘的這間屋子里。雖然現在的我對周圍的環境還相當的陌生,就是出了這道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上哪兒去。 我剛要抬腿往外走的時候,不經意間瞟了一眼死豬似的躺在地上的武松武二郎。 武二郎已經是爛醉如泥,酒呼嚕打得就像扯風箱一般。一股徹頭徹尾的鄙視和厭惡的情緒從我的心中升騰泛濫開來,于是我二話沒說,走到武二郎的身邊,抬起腿就朝著武二郎的身上狠踢了兩腳,罵道︰“什麼打虎英雄梁山好漢,嫖起婆娘來和老子一樣色!我呸!” 我朝著武松武二郎的臉上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方才解氣…;…; 我突然間的粗魯之舉令繡娘和香兒都感到很吃驚,愣愣地看著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了。也許在她們眼中的西門公子一直是溫文爾雅很有修養的,怎麼現在眼前的這個西門公子一下子就變得這麼粗俗不堪了? 香兒和繡娘都是一臉納悶的表情…;…; 我也不對繡娘和香兒做作出任何告辭的禮數,徑自轉身走出了繡娘的房間。 一走出繡娘的房間,我的眼里頓時是滿眼的春光,只見整座魁花樓內,上下三層的閣樓里嫖客成群,穿著得花花綠綠的女子們就像一只只漂亮的蝴蝶般在閣樓內出沒閃現,絲竹琴瑟撥弄出的靡靡之音彼此呼應著似的從各間花窗里縈繞而出。 剛出到回廊上的我有點目不暇接了,這時听見身後的繡娘對著銅鏡悠悠地嘆了一口氣。我甚至完全可以感應到繡娘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當又听見香兒和繡娘在房間里的說話聲,步子就變得遲滯起來,還回退兩步朝剛出來的屋子看去。 香兒邊收拾著顯得有點凌亂的房間邊說︰“姐姐,我怎麼覺得這個西門公子一夜之間就變得怪怪的了。倒不象原來的那個西門公子了。” 繡娘無精打采地說道︰“男人就這副臭德行,就像貓不能聞著腥味一樣。” 香兒說︰“剛才西門公子非禮我你都看見了?” 繡娘說道︰“我還用得著看見嗎?” 香兒慌忙聲辯道︰“姐姐,這可怪不得我的,是他背著你這麼做的,我當時也是不好拒絕的,只盯了他一眼,他也算知趣,把手抽出來了。” 繡娘說道︰“我怎麼會怪在你的頭上呢?你和我都生在這樣的環境中,本該惺惺相惜才對。怪只怪這磨人的世道,讓我們姐妹在這樣的火坑里吃盡了男人的苦頭…;…;唉!” 香兒說道︰“我看姐姐你對這個西門公子也是太上心了。不過我倒要提醒姐姐,這個西門公子興許是最靠不住的…;…;” 繡娘說道︰“這個姐姐心里比你清楚,可是,姐姐接觸的這麼些男人中,又有哪個是靠得住的呢?自少,西門公子還能夠讓我做一做平常不能作的夢,這樣我也就知足了。我還能在他的身上指望什麼呢?” 香兒說道︰“姐姐這是在自欺欺人了。” 繡娘有些悲哀地說道︰“也許是吧!如果連夢也沒有了,我們同行尸走肉也就沒有什麼分別了。” 香兒見繡娘又無端地生出了一絲惆悵和傷感,就說︰“我們不說這些了好嗎?姐姐…;…;” 繡娘笑道︰“好的,我們不說這些了。” 香兒和繡娘也許知道我並沒離去,是故意把這話說給我听了。 兩人的話讓我心生惆悵和羞愧。這時看見繡娘又走到古琴前坐了下來,伸出玉手在琴弦上輕輕一撥,一段美妙的樂音便流淌了出來,繡娘邊彈邊隨聲唱道︰ 章台路, 還見褪粉梅梢, 試花桃樹。 址荒叭思遙 定巢燕子, 歸來舊處。 黯凝佇, 因念個人痴小, 乍窺門戶。 侵晨淺約宮黃, 障風映袖, 盈盈笑語。 前度劉郎重到, 訪鄰尋里, 同時歌舞, 惟有舊家秋娘, 聲價如故。 吟箋賦筆, 猶記燕台句。 知誰伴, 名園露飲, 東城閑步? 事與孤鴻去, 探春盡是, 傷離意緒。 官柳低金縷。 歸騎晚, 縴縴池塘飛雨。 斷腸院落, 一簾風絮…;…; 走在閣樓回廊上的我,听見從繡娘的閨房內傳出的幽怨歌聲,心里的某個角落似乎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回頭朝著繡娘的那間閨房的窗戶望去,繡娘正撥弄著琴弦哼著曲,用哀怨的眼神目送著我走下閣樓的樓梯…;…; 一瞬間,我突然發現自己愛上了繡娘了,他在樓梯上停住了腳,與繡娘的眼神交接在了一起…;…; 就在我與繡娘情愫糾結的時候,耳朵邊突然炸響起一個聲音︰“哎呀西門大官人,你怎麼還有閑心在這兒玩風弄月啊!你快回去看看吧!生藥鋪子出事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三十一章 誰買單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耳邊乍起的聲音令我吃了一驚,卻見面前站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一個中年人。這個中年人我不認識,陌生地對著中年人說道︰“什麼中藥鋪子?你是誰?” 我之所以會問出這麼露怯的話,是因為顧道川這小子在關鍵的時候連起碼的知識儲備都沒有。他居然不知道西門慶的本尊就是一個靠開生藥鋪子發了橫財的土財主。 我的話令中年管家一愣,將聲音提高了說道︰“我的西門公子,你就別在我的面前裝傻充愣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心在我的面前開這種玩笑。” 我是真的不認識這個中年男人啊?于是緊急打開搜索系統,在顧道川的信息庫里搜索,可是,顧道川的信息庫里沒有丁點有關于這個陌生男人的任何信息。 于是我依舊用陌生的眼神看著中年管家說道︰“我真的不認識你。” 中年管家一愣,自言自語地說︰“你這是被哪個婊子灌下迷魂湯了?連我莫管家也認不得了。我是你的管家莫進財啊!” 看著眼前中年管家一副著急上火的樣子,我的腦子里突然回過味兒來,立刻反應過來此時此刻的自己已經不是什麼顧道川了,而是西門公子了,我所處的環境和我的身份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大逆轉了…;…; 回過神的我于是沖著莫進財莫管家一拍腦門地說道︰“嗨!你看我,昨天被那個狗日的花子虛灌醉了,現在腦子里還迷迷糊糊地沒清醒過來。你說的生藥鋪子究竟出什麼事了?” 盡管莫管家被我弄得有點雲里霧里莫名其妙的,但還是說道︰“你前幾日請來的那個老郎中給人開了一個方子吃死人了,主家已經將吃死的人抬到鋪子里,在那兒鬧事呢!大奶奶招呼不住,就叫我尋你來了。” 我一听,這果然不是一件小事。雖然我現在還沒有完全進入到西門慶的角色里去,但是我已經打定了要徹底冒充西門慶的主意,因為從顧道川的信息庫里我已經知道這個傳說中的西門慶有著巨大的財富和五個漂亮的姨太太,就憑著這兩點,當當假西門慶自己也沒有吃虧的道理…;…;況且,還有個傳說中的潘金蓮在那兒厚著呢! 于是頭腦靈活反應奇快的我立刻裝出一副凝重的表情在樓梯口猶豫著說道︰“這還真是個麻煩的事情。” 莫管家說道︰“是啊!主人家嚷嚷著要賠人命。那個老郎中趁著鋪子里的一股亂勁兒,卷起他的東西一溜煙地跑了。” 我說道︰“誰整出的事誰負責,你不會找到他的家里去,讓他給死者的家屬一個說法嗎?” 莫管家說道︰“我到哪兒去尋他呀?這個老郎中不是你在街面上請到鋪子里的嗎?他是一個江湖游醫啊!” 我又一拍腦門說道︰“你看看,連這我也忘了,這個事情果然是我大意了!” 莫管家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這個腦子里依舊泛著迷糊的西門公子,繼續說道︰“所以公子你得快快想想辦法呀!要是這事被死人的家屬捅到縣衙里去,事情就不大好辦了。幸虧大奶奶聰明,和死者家屬用討價還價的方式拖延著時間,只等著公子你回去決斷了。” 我卻煞有介事地說︰“既然有大奶奶在那兒頂著,我還去干啥呢?去的人越多興許會越亂…;…;” 莫管家有點汗流浹背地說︰“大奶奶看場面太亂,她個婦道人家怕招呼不住,也坐著轎子走了,所以我才急著來尋你啊!” 我正愁著自己找不著地方落腳呢,這不,帶他回家的人來了,于是說道︰“那你還在這兒磨蹭什麼?快快前頭帶路回去吧…;…;” 于是莫管家在前面邁著碎步疾走,我寸步不拉地跟著。 這個時候一個破鑼一般的聲音卻在我的跟前響了起來︰ “哦喲喲!西門公子,你的腳步可是越來越金貴了,好久沒見你上我們魁花樓里來找我們的繡娘了,今天好不容易見著你的影子了,你卻招呼也不來和媽媽打一個,抬起屁股就要走人,你叫媽媽該怎麼說你呢?” 我一抬眼,見一個涂滿了脂粉寬皮大臉的老婆子擋住了我的去路。這個老婆子就是剛才心肝肉肉地叫著繡娘的魁花樓的老鴇無疑了。 我現在已經在盡量讓自己進入到西門慶的角色里去,于是佯裝出一副笑臉說道︰“媽媽,我這家里出了點急事,這不,莫管家都來尋我回去了,所以就顧不上給媽媽打招呼了,有什麼禮數不周的地方,下回我一並給媽媽賠罪補上!” 要說這我還真會來事兒,這一下子就進入到了西門慶的角色狀態中去了…;…; 老婆子一听,臉上依舊是一副不屑的神情,說道︰“西門公子的賠罪我一個魁花樓的老媽媽如何擔待得起。我只是想問問西門公子今兒個見著我的繡娘了嗎?” 我煞有介事說道︰“見著了,媽媽!” 老婆子冷哼哼地笑道︰“難怪今早上繡娘說身體不舒服,我叫不開門,原來是西門公子在繡娘的屋子里。西門公子又是昨晚上趁老身不注意,從後門溜進來的吧?” 我訕笑道︰“這個我還真的不大清楚了,昨晚上我喝醉酒了,怎麼到繡娘那兒的我還真是想不起來了。” 老婆子听了我的話,又是呵呵一陣冷笑,用嘲諷的口氣說道︰“西門公子怎麼來的我倒真不計較,老身計較的是西門公子該怎麼個去法。你知道上我們魁花樓尋樂子的人,都是在我們清河縣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個個都是懷揣著銀票元寶正大光明地來正大光明地去的。象你西門公子這樣總喜歡趁老身不注意從後門溜進來,老身就很不高興了。要是老身不顧及西門公子的名聲說了出去,你西門公子的臉面也是不知該往哪兒擱的…;…;” 我一時間紅了臉,站在那兒有點僵了,原來傳說中風光無限的西門公子還是個欠窯姐錢的老賴?這也太離譜了吧? 這時莫管家朝語言尖酸刻薄的老婆子說道︰“你個黃老鴇婆子,你說這些夾槍帶棍的話埋汰我們西門公子有意思嗎?我們西門公子既然敢上你們魁花樓來找小姐尋樂子,就沒有付不起錢的道理,什麼從後門前門進來的?說吧,我家西門公子該付你多少錢吧?” 黃老鴇听了莫管家的話,臉上立刻就堆滿燦爛庸俗的笑,嘿嘿笑道︰“莫管家這話是說得有些重了。我就知道今天莫管家親自來接你家西門公子,一定是來給你家公子付賬來了…;…;” 莫管家說道︰“你就別在我的面前磨嘴皮子了,你只管說我家西門公子該付你多少銀子得了,西門公子還有頂重要的事情要辦,耽誤了你是擔當不起的。” 黃老鴇婆子繼續一臉燦爛地笑道︰“莫管家說話果然爽快,那老身也就不 鋁恕D慵椅髏毆 右丫 誒仙碚舛廢鋁艘磺 轎埔…;” 黃老鴇的話還沒有說完,莫管家就傻眼了,他有些發愣地盯了一眼我,說道︰“公子,有這麼多嗎?” 我現在哪兒有什麼一千兩紋銀的概念,因為顧道川這小子就那點只是儲備,哪夠我用來應付現在的場景的?于是猶豫著說道︰“興許有這麼多吧!” 莫管家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地說道︰“公子,你這是在敗家啊!這麼大的一筆開銷,你讓我怎麼在大奶奶那兒交差啊?!” 我裝出無言的樣子了。 莫管家就朝黃老鴇婆子說道︰“我說黃老鴇,我們西門公子出手是闊綽大方,可是你也不興敲詐我們西門公子啊!” 一听莫管家說這樣的話,黃老鴇婆子立刻沉了臉色說道︰“莫管家說這樣的話老身就不大樂意听了,什麼叫敲詐你家西門公子?你知道你家西門公子每回上我們魁花樓點的是誰嗎?是我們魁花樓的頭牌小姐繡娘。你知道你們西門公子有多久沒有付賬了嗎?整整兩個月了。這還是老身記錄在賬上的,也是你家西門公子畫了簽的,他偷偷從後門溜進來的回數,老身還沒有給他算呢!” 莫管家沒有言語了,我也只有勾著頭定在那兒了。 這時,繡娘清脆的聲音卻在我的耳畔響了起來︰“媽媽,有什麼話你不能上來給我說呢?何必當著這麼多人為難西門公子呢?” 我一抬頭,卻見繡娘領著香兒亭亭玉立地站在他們的面前。繡娘一臉孤傲清秀的神情。她冷冷地盯著黃老鴇婆子…;…; 黃老鴇婆子一見繡娘,庸俗不堪的一張老臉上又堆起了層層疊疊的笑意,說道︰“我的女兒,我的心肝兒…;…;我怎麼是為難你的西門公子呢?媽媽知道你疼愛西門公子,可是媽媽手下養了這許多人,每天大進大出的開銷,不斤斤計較也不行啊!” 繡娘還是一臉的冷漠表情,回頭對香兒說道︰“香兒,把銀票給了媽媽吧!” 說完轉身就上了樓。 香兒從袖兜里掏出一張銀票遞到黃老鴇的手里,也轉身跟著繡娘上樓去了。 黃老鴇拿了銀票看了看,不再理會我和莫管家,轉身也在他們的眼前消失了。剩下我怕愣在那兒回不了神了…;…; 莫管家這時朝我說道︰“走吧!公子!還愣在這兒干啥呢?” 我方才醒悟,慌里慌張地跟著莫管家就往外走,臨了還是回頭朝繡娘的房間望去,繡娘的那扇花窗卻啪地一聲關上了…;…; 是誰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將我穿越到這兒來的?這糗大得…;…;我心里開始忿忿不平起來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三十二章 神秘的後花園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因為不熟悉門道,這個莫管家現在就算是我在這兒的引路人了,于是我跟著莫管家出到魁花樓的大門外,一對漢白玉的石獅子正對著的一個空曠的壩子,壩子上整整齊齊停著幾十台八抬大轎子。 這些大轎子顯示出到這兒來玩耍的爺們兒都是地方上極其有權有勢的人物。坐轎子的主都到魁花樓里尋歡作樂去了,留下抬轎子的轎夫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就著壩子上的石墩子,或者下著五子棋,或者玩著打牌擲骰的賭博游戲,一個也不曾閑著…;…; 更令我感到訝異的是,這個魁花樓的門臉整得就像衙門般莊重,高大的門樓,氣派十足的階梯,一切都昭示著魁花樓的奢靡和華麗,這就足以顯示出魁花樓的與眾不同…;…; 窯子能夠開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嘆為觀止了,這個守著窯場發著骯髒橫財的黃老鴇也一定是一個有著特殊背景的人物…;…;誰說得清呢…;…; 身處又一個陌生世界的我在走下魁花樓的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腦子里也在泛著迷糊。這尼瑪穿越得也太快了點嘛,老子在顧道川的那個世界還沒來得及混熟,這尼瑪一不小心又穿越到大宋朝的地界上來了…;…; 這時空隧道造得…;…;出紕漏了不是? 出到魁花樓,艷陽很有些晃眼,我一時半會兒還不大適應,眼楮眯縫著,看東西也很恍惚。 管家這個時候也沒有再理會跟在身後的我,徑自往一台大轎子跟前走,八個身強力壯的轎夫已經候在那兒了,看見莫管家後面跟著的我,都規規矩矩地朝我喊了一聲︰“西門公子好!” 我現在已經完全默認了自己是西門公子的身份了,而且有了要將這西門公子一扮到底的準備,所以索性也就略微端起了西門公子的架子,表情稍顯傲慢地沖這些轎夫點了一下頭。我是故意將頭點得氣派十足煞有介事。 對于拿腔拿調的作派,我還是能夠整出點玄幻的效果的。 轎夫壓了轎,我大大方方地坐進了轎子里去,莫管家替我放下轎簾,沖轎夫說了聲︰“起轎。”八個身強力壯的轎夫便抬起轎子嘎嘰嘎嘰地走了起來…;…; 坐在大轎子里的我突然就有了有錢人的成就感,坐在八抬大轎里的感覺比起坐在半新不舊的奧拓車里的感覺簡直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就是在顧道川混的那個世界里的勞斯萊斯,坐里面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吧? 于是我伸了個懶腰,索性半躺著身子陷在松軟的坐墊上,閉目養神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少條街,轉了多少條巷,被錦幔嚴嚴實實包裹著的轎子外始終傳出吵吵嚷嚷的聲音,因為和繡娘剛打了一場戰役下來,身子骨疲倦得很,也懶得掀開轎簾看一看外面的景象。 我現在只是覺得很疲倦,非常疲倦。 咋不疲倦呢?和女人過度折騰,踫上誰都會疲倦。但是這樣的疲倦又毫無睡意,就是一門心思地想將眼楮閉著。將身上的骨頭和關節盡量地放松,渾身上下的酸脹感才會稍微的減輕點…;…; 縱欲過度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消受得起的,就連顧道川這麼年輕硬朗的身子骨,這個時候也整個的很有些泛酸了。 說實話,顧道川這小子的身子骨的底子還真是不怎麼樣。 我將嘴角牽扯著動了動,是是而非地笑笑,腦子里還在亂七八糟地想些極其無聊事情,繡娘,香兒,打虎英雄武二郎,老鴇…;…;此時,這些人在我的腦子里走馬燈似的閃現,我還真的有種恍如做夢的感覺。 興許現在的我真的就是在做夢。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夢,管他娘的身在何處呢…;…; 于是我將身子在寬大的轎子里舒展得更開了…;…;要是身邊再摟著一個嬌小可人的美人兒,這八抬大轎就坐得更有意境了…;…;我又開始了春色無邊地幻想起來…;…; 又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終于住了轎。被女人折磨得精疲力竭的我終于在轎子里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後來,我有被一種過度的冷清感覺給弄醒了,于是掀開轎簾朝外邊瞅了瞅,抬著我的八抬大轎是穿過一道幽深曲折的巷子鬼鬼祟祟地來到一座後花園的後門前停下的。 住了轎後,我佯裝又睡。莫管家將轎簾掀開一道縫,見轎子里的我打起了輕微的呼嚕,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他沒有叫醒我,而是又將轎簾放下,沖轎夫們使了眼色,讓轎夫們不要驚動轎子里的我,然後就徑自往後門走去。 這丫兒的鬼祟樣子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我打開了第六感的追蹤系統。這種特異功能還真他娘的好使,一個隱形的攝像頭就這麼安裝在了莫管家的身後。莫管家的一舉一動我看得一清二楚。 莫管家嘎吱推開了後門,就像小偷似的溜了進去,樣子顯得神秘謹慎。 莫管家進入的是一個非常精致的小花園,小花園里正開著各色艷麗的花。莫管家顧不上欣賞眼前的景致,而是加快了腳步往一處回廊走。 回廊的盡頭站著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女子好像在那兒站得有些久了,正百無聊賴地拿著手中的扇子拍打在空中飛舞著的一支蝴蝶,見莫管家急沖沖地走來,就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規規矩矩地站直了身子,樣子顯得恭敬小心,臉上也一副戰戰兢兢的表情,低眉順眼地不敢用正眼看莫管家。 莫管家快步走到丫鬟的跟前,對低頭耷腦的丫鬟問道︰“你家大娘呢?” 丫鬟小心翼翼地朝莫管家向著前面的一處花廳努了努嘴。莫管家自言自語地抱怨道︰“出了這麼大一樁事情,到現在了還沒有找到一個管事的,這兩口子也真夠逍遙的…;…;”說著又朝花廳走去。 花廳隔著一個小天井,天井里芙蓉盛開,牡丹綻放,顯得甚是繁華。 莫管家來到花廳里,花廳里的紫檀茶幾上放著兩盞茶杯和一個精致的紫砂壺,莫管家過去用手試了試紫砂壺,紫砂壺里的水還尚有余溫,顯然這兒有兩人對飲後剛剛離去。 莫管家情不自禁地搖搖頭,有些氣憤地拂了衣袖,又穿過花廳的一道側門。這時,就听見側門對面的一間廂房里傳來一個女人一聲緊似一聲的呻吟聲…;…; 听到這樣的聲音,莫管家遲疑了片刻,想了想,還是邁開步子走到那間廂房的門前,輕輕敲了敲房門,小聲說︰“大娘,我已經將公子請回來了,正在後門候著你呢!” 房門內女人愉悅的呻吟聲嘎然而止。女人在里面用警覺的聲音問道︰“你是在哪兒找到那個死鬼的?” 莫管家說道︰“在魁花樓里。” 房門內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女人又隔著房門說道︰“你告訴了死鬼我在這兒?” 莫管家說道︰“沒呢!你放心出來吧,西門公子正在轎子睡覺呢!” 我的隱形攝像頭透過廂房門,看見一個風韻尤存的女人正在慌亂地穿衣整形,一個相貌清俊但神情淫褻的男子全裸著身體看著在自己眼前忙活著的女人。 女人已經顧不上理會床上的男子,一邊理著雲鬢一邊對男子說︰“你在這兒睡睡吧,我讓紫鵑在外面侍候你,有事你盡管招呼她就行了。” 男人居然嗲著聲音撒嬌似地說︰“不嘛!我要你在這兒侍候我!” 女人對著床上的男人春情撩人地回眸一笑,一張殘留著青春痕跡的俏臉上媚態百生,她情不自禁地又俯身上前,在男人的臉上親了一口,又用手親昵地揪揪男人地臉蛋,嬌聲說道︰“傻弟弟,家里出了點事,我回去處理完了就來陪你好嗎?” 男人伸出肌肉滾滾的雙臂,挽了女人的脖子,依舊撒嬌地說道︰“那大娘可得快點回來啊!我在這兒等著大娘呢!” 女人又溫柔地用手撩拔了一下男人,莫管家此刻就站在門外催促,所以也就放棄了。她風情無限地在男人的耳朵邊小聲說道︰“你就在這兒等著你的大娘吧!大娘還沒有盡興呢!” 說完就轉了身,將門打開一道縫,閃身出來。 莫管家欣長清瘦的身影恭立在門口。 女人理了理顯得有些凌亂松散的發髻,臉上春色未褪,粉嘟嘟地現出健康亢奮的顏色,她朝莫管家淡淡地說了聲︰“走吧!”就徑自走在前面。 莫管家跟在女人的後面,臉上神情顯得別扭且極不自然…;…; 女人吩咐了一直守在回廊處的紫鵑留在這兒,就和莫管家走出了後花園的小門。 小歇的轎夫們看見女人和莫管家出來,都站直身子,個個的臉上表情曖昧…;…; 一個轎夫手腳麻利上前壓了轎,莫管家給女人掀開了轎簾,女人輕抬蓮步坐了進去。 在轎子里佯裝著繼續沉沉睡去的我歪斜著身子佔去了大半個位子,女人斜倚著身子坐了下去,神情冷漠地瞟了一眼我。 我裝作睡得很沉,嘴角淌著涎水,亮晶晶地牽成了一道絲。女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她沒有弄醒我。 莫管家朝轎夫們小聲說了一聲︰“起轎。” 轎夫們又抬起轎子嘎嘰嘎嘰地走出了這條神秘的小巷。 而我又將第六感撤回剛才的那個曲徑通幽的小院子里,那個剛才躺在廂房里的男人這時半裸著身子出現在回廊處,他朝紫鵑遠遠地招手,說︰“紫鵑,快來。” 紫鵑的臉上露出一層粉色,嬌嘖道︰“死人,大奶奶知道會不得了的。” 男人急不可耐地說︰“大奶奶不是走了嗎?” 紫鵑緊張地朝後門望了望,猶豫了一下,然後扭捏著朝著廂房走去…;…; 這都是啥人啊?咋顯得這麼亂呢?我有點迷糊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地三十三章 野狗西門慶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斜躺在轎子里的我翻了一個身,故意將腿踫在了女人的腿上,而且極其囂張地壓了上去。 女人卻厭惡地將我的腿撤下去,于是我就裝作被女人弄醒了。 我懵懂地睜開眼楮,和我肩並肩坐著一個女人模樣雍容華貴,風韻如同牡丹盛開的女人,腦子里便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點。 我不認識這個女人! 女人作出神情不悅的樣子冷冷地瞟了我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你打算多久把魁花樓的繡娘從窯子里贖身出來,然後娶回家做你的三房姨太太啊?” 我被身旁女人莫名其妙的問話整迷糊了,幸虧我的反應奇快,立刻意識到坐在身邊的這個女人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和自己一定有著非同尋常的關系,于是急中生智地說︰“我多久說過要將繡娘贖身出來?” 我的話似乎早在女人的意料之中,嘴角抽扯著冷笑道︰“你還不承認嗎?那天花子虛在我的面前已經說漏嘴了。” 盡管我現在依舊雲里霧里地搞不清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可以順著女人的話做試探性的摸索,于是說︰“花子虛給你說什麼了?” 女人說︰“他給我說了些什麼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我故作忿忿不平地輕聲罵道︰“這個花子虛,嘴巴怎麼就沒有一個上鎖的時候。” 女人冷哼道︰“一群狐朋狗友!” 我裝作無言以對地不再吱聲了。 聰明的我知道,坐在我身旁的這個女人一定就是我的大老婆了。確切地說是西門慶的大老婆了。而且這個老婆對我或者說西門慶而言,有著絕對的控制權。 我得小心應付,別他媽整露餡了! 我開始為自己怎麼才能完全進入到西門慶這個陌生的角色動開了心思。 目前的我在沒有徹底搞清楚狀況之前,盡量把思維頻率調整得跟顧道川的思維頻率一致,于是覺得這輩子能夠當一當西門慶,對于男人而言還真是個三生有幸的事情。就拿現在坐在我身邊的這個女人來說,依舊是一個不可多見的美人兒,而且舉手投足間還顯示出成熟女人的無可挑剔的風韻。 這西門慶的艷福可真是不淺啊!我情不自禁地暗自嘆道。 就在我正為自己該怎麼進入到西門慶這個角色費盡心機地犯著愁的時候,大轎子外突然傳來一陣瘋狂的犬吠聲。接著又傳來莫管家對吠犬的呵斥和驅趕的聲音。 我身旁的女人這時罵道︰“哪兒來的野狗?叫得這麼凶!” 我正要說話,卻突然听見轎子外面不是一條狗在叫,而是一個男人在瘋狂地怒吼︰“轎子里的是假西門慶!我才是西門慶!我才是西門慶啊!我日你們媽!你們把假西門慶抬到生藥鋪子里去干什麼!快把這雜種趕走!” 一听這聲音,我怕連頭發根都直豎起來了。我靠!是誰一下子就把老子的老底給揭出來了?這究竟是咋一回事呢?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我臉色陡變地瞟了一眼身邊的女人,以為這女人已經听到了轎子外邊那個家伙的瘋狂叫囂聲。可奇怪的是,女人好像對外面那個家伙的喊聲充耳不聞,秀眉微皺地閉上眼楮,根本不理會外面那個家伙的瘋吼。 難道外面那條野狗的吠叫只有我才可以听得懂?這麼一想,我懸著的心立馬就妥妥地落盡胸腔里了。 于是我欠直了身子將簾子掀開一道縫,果然看見一條哈巴狗就像瘋了一般地邊追逐著轎子邊狂吠不止。也許是被遺棄成流浪狗的緣故,原本純白的皮毛沾滿了風塵,顯得又黑又髒,整個透露出一種猥褻和惡心的樣子。 莫管家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著流浪哈巴狗惡狠狠地砸去,流浪哈巴狗靈巧地躲開了,過後又不依不饒地追逐著轎子狂吠起來︰ “莫管家!我日你先人!我操你八輩子祖宗!你把假主子抬回家里去了,還用石頭砸你家主子。你狗日的不得好死!” 莫管家已經被哈巴狗激怒了,又撿起一塊石子朝著哈巴狗使勁砸去,這回莫管家使出的力氣極大,準頭又極好,石子狠狠地砸在哈巴狗的左後腿上,哈巴狗慘叫一聲︰“哎喲!我的腿啊!”便汪汪地哀叫著一瘸一拐地往一邊跑去。 看著眼前發生的這喜劇性的一幕,坐在轎子里的我開心極了。原來這些人果然听不懂這條流浪狗的叫聲。我操!這世界真的是太神奇了!奇跡怎麼這麼容易就在老子的身上發生了呢?從現在起!老子就將是淫盡天下美色的西門慶西門大官人了! 我內心里一陣狂笑地大聲吶喊道! 也許是我臉上露出的得意壞笑太過不加掩飾,身邊的女人冷冰冰地說道︰“你在笑什麼?不就是一條野狗嗎?有什麼好笑的?神經病!” 我立刻作出一個大膽的決定,朝女人說︰“那條野狗怪可憐的。興許是被狠心的主人遺棄了。我想收養它!” 女人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冷嘲熱諷地說道︰“喲喲喲!西門大官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善心了,居然對一條流浪狗也動起惻隱之心了。” 我說道︰“你不懂。我憑直覺感到我和這條哈巴狗有著不淺的緣分。俗話說狗來富,豬來窮。興許這條哈巴狗是給我帶財來的。” 女人撇了一下嘴,說道︰“你這輩子除了做發財夢,嫖女人,你還能做什麼?” 我不再理會身邊的女人,居然吩咐莫管家住了轎…;…; 見八抬大轎停了下來,跑到一旁的菜地里撒了一泡狗尿的流浪狗變得越加的瘋狂起來,對著轎子狂吠不止︰“坐在轎子里的雜種你給老子出來,你他媽的哪兒來的?竟然敢冒充我堂堂的西門大官人,你他娘的是不想活了!你快給老子出來,老子不生吞活剝了你個雜種才怪呢!” 我想,這個被變成狗的西門大官人一定是瘋了!連做狗也形象猥褻,言語粗俗。既然你丫的都被變成一條流浪哈巴狗了,我還怕你干啥呢!就你那可憐相的身子骨,老子一腳就可以將你丫的踹死。不過老子既然听得懂你丫的在狂吠些什麼,老子就可以利用利用你。你丫的要是真不知好歹,老子再一腳把你丫的踹死也不遲…;…; 想到這兒的我于是從大轎子里走出來了。 外面的陽光還真是晃眼,明晃晃的弄得我的眼楮很不適應,鼻子也癢癢的想打噴嚏,但終歸還是忍住了…;…; 野狗西門慶一見我從轎子里器宇軒昂地走出來,狂吠得更加凶悍了,齜牙咧嘴地朝著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恨不得一口將我撕了個粉身碎骨似的,大有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味道…;…;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樣的氣誰咽得下啊!也難怪野狗西門慶會這麼歇斯底里了…;…;呵呵…;…; 看著氣焰囂張的野狗西門慶,我沖著這丫兒笑了,不緊不慢地俯下身,撢了撢粘在鞋尖上的泥土。 野狗西門慶一見我俯下身,以為我又要揀石頭砸它,慌慌張張地往一旁的菜地里邊吠叫邊躲。 見野狗西門慶居然是這麼一副外強中干的模樣,我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的恣意灑脫了…;…; 野狗西門慶也意識到憑現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要扳倒我這個冒充者是不大可能的了,吠叫聲里充滿了悲哀的情緒,他朝著我吠叫道︰“你為什麼要來冒充我?老子上輩子做下了什麼損陰德的事情,才讓你這麼一個狗雜碎搶了老子的位子…;…;老子的名,老子的利都是靠老子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啊!一夜之間就被你個狗雜碎全奪走了,你個狗雜碎于心何忍啊!蒼天啊!大地啊!這公平嗎?這不公平啊!” 這時,我笑嘻嘻地朝著面前的野狗西門慶說話了︰“你還不住嘴嗎?老子是看你可憐才打算收養你個龜兒子的。你現在都混成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了,你還在老子的面前囂張個啥玩意兒?當心老子招呼一聲,把你當一條瘋狗來圍捕,你這條小命就算玩完啦!別在老子面前叫囂了,省省吧!面對現實,隨遇而安吧!你要是听老子的招呼,興許你還有好日子過,你要是不听老子的招呼,老子立馬就滅了你,你信不信?” 野狗西門慶听了我充滿了威脅的話,立刻就禁聲了,喉嚨里發出嗚嗚咽咽的低吟聲,好像很屈辱…;…; 我又沖著野狗西門慶微笑了…;…; 莫管家和轎夫們見我朝著這條流浪野狗說了一通人話,這野狗就安靜下來,都覺得太奇怪了,暗自感嘆我這個西門大官人對一條野狗也很有一套的,難怪對女人這麼得心應手。這家伙還真是有點手段啊! 我繼續對野狗西門慶說︰“你現在就是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知道麼?你要端正態度,擺正位置,不然老子還真不會收養你。到轎子里來吧!” 我說完又轉身進了轎子。 野狗西門慶或許覺得我說的話也有些道理,就念念有詞地小聲發泄了幾句,幾個小縱步就竄上了我的大轎子里。 進到大轎子里的野狗西門慶一看見自己的大老婆,狗眼里的淚水嘩地就下來了,低聲沖著大老婆嗚咽道︰“月娘,念在往日夫妻一場的情分上,你快去找個道士給我作個法事把我變回來吧!你看你的老公都成什麼模樣了。” 西門慶的大老婆吳月娘根本听不懂這條又髒又臭的野狗在說些什麼,慌忙捂了鼻子朝我抱怨道︰“你還真把這麼骯髒的一條野狗帶上來了,快將它趕下去,好臭哦!” 野狗西門慶听見吳月娘說要趕它下去的話,眼楮里委屈的淚水流淌得更加洶涌了,它一時間忘了自己已經是一條野狗的身份了,居然上去討好地蹭了蹭吳月娘的裙裾。吳月娘發出一聲大驚小怪的尖叫︰“快將這個骯髒的玩意兒弄下去…;…;” 見這野狗西門慶得寸進尺的如此有失體統,我撩起腳就朝著它踢了過去。野狗西門慶瘦骨嶙峋的狗屁股被我踢了一個正著,發出嗷嗷地慘叫,但就是不從大轎子里下去。 我惡狠狠地朝野狗西門慶呵斥道︰“縮到一邊去,再不知好歹,老子就把你丫的撂河里喂魚。他奶奶的,還得寸進尺了…;…;” 悲憤屈辱的野狗西門慶只好規規矩矩地走到大轎子的簾子邊上可憐兮兮地卷臥了起來,那雙淚眼迷蒙的狗眼一眨不眨地盯看著轎子里的我和吳月娘。這丫的心里死也不服啊!呵呵…;…;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三十四章 妥協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莫管家又叫了聲︰“起轎。” 轎夫們抬起大轎子又嘎嘰嘎嘰地走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吳月娘顯得有些疲倦,媚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閉目養神了,她不再看我,更不看蜷縮在一旁的野狗西門慶…;…; 大轎子里就剩下我和野狗西門慶兩兩相望了。 我故意似笑非笑,野狗西門慶怒目相向,不時朝著我發出一聲低吠。這種低吠聲我就听不大明白了,但我知道從野狗西門慶嘴里發出的低吠聲一定不是什麼好詞。 我都撈了這家伙這麼大一個便宜了,也懶得跟這丫兒計較,我何必要跟一條野狗一般見識呢…;…; 我現在仍舊搞不明白的是自己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變成了西門慶,而西門慶為什麼又會變成了一條野狗,自己現在鬼使神差地又收養了西門慶這條野狗,事情真是他媽的太擰巴了…;…; 吳月娘這時閉眼楮說話了︰“生藥鋪子上弄出的事情,你看該怎麼收場?”吳月娘說話的口氣冷冰冰的,也顯得心不在焉的,原來她一直在合計著生藥鋪子上的事情。 我對生藥鋪子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並不知道怎麼回答吳月娘的話,沒有做聲。 吳月娘睜開眼楮,看著我,很不耐煩地說道︰“你倒是說話呀!平時你不是挺能耐的嗎?現在怎麼變成一個啞巴了。” 我雖然在努力使自己進入到西門慶的角色之中,但是,因為自己對西門慶這個人和所處的環境依舊是一無所知,一切都尚在揣摩和探尋之中,所以說話非常的謹慎。 我說︰“先去看看再說吧!” 吳月娘卻說︰“一會兒到了生藥鋪子,你下去和那些人應付,我可是不會下去的。” 我看著吳月娘,沒有表態。 吳月娘這時又補充說道︰“不過我可得給你敲個警鐘。死者的家屬把死人抬到生藥鋪子上鬧,無非就是獅子大開口地想要銀子。你腦子可得清醒點,銀子可以給,但是絕對不能給多了。” 我還是看著吳月娘沒有說話。我的腦子在高速地運轉著…;…; 吳月娘見我一言不發地看著他,說道︰“你倒是說句話呀!” 我說話還是挺謹慎,說︰“事情你說了算,我執行就是了。” 吳月娘說︰“事情怎麼會是我說了算呢?你要是不把那個江湖游醫請到生藥鋪子里來坐診,會捅出這麼大一個簍子嗎?” 我說︰“我這不是看走眼了嗎?” 吳月娘說︰“你什麼看走眼了?你分明是看中那個江湖游醫漂亮的女兒了。你的心思我還不清楚。現在倒好,偷雞不著蝕把米了。” 我顯得無話可說了。 吳月娘又說︰“你的那個老子前年快落氣的時候,拉住我的手囑咐我,說你是個敗家子,家里就是有座金山也會被你敗光的,要我好生管住你,不然你們西門家的萬貫家財會被你個敗家子敗光的。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我管得住你嗎?平常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也就罷了,我也懶得過問你,男人嘛,都好那一口,也就那麼回事兒。把你管得緊了,反而讓你生出厭煩。這下倒好,捅出這麼大一個簍子來了。花錢是一回事兒,弄不好還會吃官司。這些也就罷了。要是這個事情鬧大了,都知道我們的生藥鋪子醫死了人,以後誰還敢到我們的生藥鋪子里來買藥,我看我們的買賣就不要做了。” 我說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寧願多花錢用在通門子,買通官府上,也不能把錢花在死者家屬身上。如果把錢花在死者的家屬身上,就表示我們承認醫死了人。如果我們用錢買通了官府,打贏了官司,就證明人不是我們醫死的,而是自己病死的。這樣,對我們以後的生意也就沒什麼影響了…;…;所以我的意思就是寧願花錢打贏這場官司,也不能出錢和死者家屬私了!打贏了這場官司,還可以反告死者的家屬們聚眾鬧事,無理取鬧,誣告陷害…;…;” 吳月娘終于露出一絲對我表示欣賞的表情,說道︰“我就知道你的心比我狠,鬼點子比我多。” 我得意地笑了。 吳月娘這時朝我靠近了些,說︰“我看這官司打起來也不是那麼簡單,莫管家說了,死了人的那家人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家,這回他們是有備而來的,還請了當地的刁民惡霸來幫著鬧事,弄不好,這事情還真是不好收場,那些鬧事的人可是專門尋釁滋事的主!” 我輕輕拍拍吳月娘挽在自己臂膀上的白嫩嫩的手,輕輕安慰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任何世道都是有錢有勢的人說了算。再刁的刁民,再惡的惡霸,只要沒錢沒權,那就是一只可憐的小螞蟻,想要摁死他們,不就是伸出一根手指頭的功夫嗎?” 我的話就像是給吳月娘吃了一顆定心丸,她越加欣賞身邊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了。于是將我的臂膀挽得更緊,神情也變得溫柔起來,說︰“我就知道你有辦法的,要不我怎麼會急著讓莫管家把你請回來呢。” 我有幾分得意地說︰“遇事不要慌,沉著冷靜才能做好事情。雖然說花錢才是硬道理,但是這錢必須得花在刀刃上。不然花出去的就是冤枉錢了。” 吳月娘越加地欣賞起我了,嬌滴滴地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說︰“我就知道我的大官人是有辦法的。” 就這一口立刻就親出了我的性趣,便順勢將吳月娘摟抱在了身體里。吳月娘也沒有想到自己隨便的一吻會將我弄出這麼大的反應。她或許已經被那個喜新厭舊的西門慶冷落很久了,一時間感到受寵若驚。 吳月娘哪里知道,此西門慶已經不是彼西門慶了。 兩個人就在轎子里折騰起來…;…; 抬著轎子的轎夫也知道轎子里發生了狀況,轎子在他們的肩膀上搖晃顫動,轎夫們不好把握重心,抬著轎子踉踉蹌蹌…;…; 莫管家听見轎子里的動靜,一拂袖子,背起手幾步走到轎子前邊,臉色鐵青…;…; 好一會兒,肩膀上的轎子終于平穩了下來,轎夫們終于松了一口氣,個個卻已經被弄得氣喘吁吁。 這真是神仙打仗凡人遭殃啊…;…; 吳月娘臉色潮紅,衣襟散亂,邊理著散亂的發髻邊小聲嬌嘖我道︰“死鬼,你今天是不是吃春藥了,這麼厲害。” 我也在收拾著殘局,壞笑道︰“我這身子骨,用得著吃春藥?!” 吳月娘湊到我的耳朵邊小聲嬉笑道︰“你可是很久沒有這麼讓老娘爽過了。” 我也湊到吳月娘的耳邊小聲嬉笑道︰“以後會讓你爽死的。” 吳月娘伸手在我的下身處抓了一把,嬌聲罵道︰“死鬼!討厭!” 一直蜷縮在一角的野狗西門慶這個時候裝死般地閉著眼楮,它已經沒有勇氣去面對轎子里發生的這一幕了,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野狗西門慶徹底妥協了…;…; 一番雲雨過後,整理好了行頭的吳月娘這時將轎簾掀開一道縫,朝前面走著的莫管家說道︰“莫管家,我們不去生藥鋪子了,先回家吧!” 莫管家回過頭,不解地說︰“那鋪子上鬧事的人怎麼辦?” 吳月娘說︰“先不管他們,讓他們鬧去,他們還能砸了鋪子不成?我和西門大官人要想回去合計合計再說。” 其實我和吳月念坐的大轎子已經快要到了生藥鋪子,遠遠地可以看見生藥鋪子前面里三層外三層圍著一大堆人。場面壯觀而且熱鬧。 莫管家說︰“大奶奶,這事恐怕是拖不起的。要是人越聚越多,事越鬧越大,恐怕就不好收場了。” 听見莫管家在前面 鑼攏 儀菲鶘硐瓶﹦瘟保   薌宜檔潰骸澳闥璧姆咽裁椿埃 心慊厝М突厝ャ! 莫管家于是朝著轎夫們一揮手,說了聲︰“調頭。” 轎子便調了一個頭,嘎嘰嘎嘰地往回走了。 約莫又走了一盞茶的功夫,轎子終于住了下來,莫管家掀開轎簾,說了聲︰“大娘,大官人,到了…;…;。” 臉色潮紅,一副慵懶之狀的吳月娘直起身,伸出手,要莫管家扶她下轎,而我卻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一直蜷縮在轎子角落里的野狗西門慶這時卻陡然間來了精神,一個小縱步就竄下了轎子,喉嚨間朝著我發出一聲仇恨的低吠聲…;…; 吳月娘見我坐在轎子里沒有動靜,就扭頭朝我說道︰“你傻在那兒干嘛?到家了。” 我這時才回過神,慌忙起身跟著下轎…;…;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三十五章 折騰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下了轎的我抬頭一看,我靠!果然是好大的一座莊園,高高的圍牆內,隱約可以望見曲徑樓台一應俱全.特別是莊園的門臉,那可是莊嚴氣派,好不威風,兩頭大青石的石雕怪獸分立左右,銅釘大門森嚴緊閉,廣場似的大壩子用一色的青色古磚鋪就,間砌著的各式花台獨具匠心,里面奇花美樹端的是美不勝收…;…; 我是真的有些傻眼了,這就是他即將要入住的莊園嗎? 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的我開始怯場了,目光也顯得有些散亂和游移。而這個時候的野狗西門慶已經站在了大門的正中央,又朝著我凶惡的狂吠起來,這個時候野狗西門慶吠叫出的聲音我卻听不懂了,但吠叫聲里充斥著的狂怒氣息他還是感覺了出來…;…; 鳩佔鵲巢,誰不憤怒啊…;…; 野狗西門慶的憤怒倒將懵懵懂懂的我吠叫清醒了。 我心里邪惡地暗道︰“你吠叫個毛啊!老子現在是西門慶了。你丫的就是嗓子吠出血,誰又理你了。他奶奶的,看老子一會兒咋收拾你丫的…;…;” 想到這兒,我竟然朝著野狗西門慶邪惡地笑了…;…; 于是我朝一直攙扶著吳月娘的莫管家煞有介事地命令道︰“莫管家!立刻叫人把這只野狗給老子拴住,老子要調教調教這雜種!” 野狗西門慶一听我要朝他下狠手了,朝著我狂罵了一句︰“我日你個仙人板板!算你蝦子狠!好漢不吃眼前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給老子候在這兒,你雜種會有報應的!” 罵完從一個狗洞中鑽入莊園內,一溜煙地消失了蹤跡…;…; 我又笑了,一種徹頭徹尾的征服感讓我的心里爽歪歪…;…;而讓我更加感到渴望和期盼的還是莊園內還有幾個如花似玉的老婆等著我去征服呢…;…; 我跟著吳月娘和莫管家邁進莊園的那一瞬間,眼前出現的情景更加地讓我感倒吃驚和喜悅,因為莊園里的布局和設施比我想象的還要豪華和完善得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僕人和丫鬟們在各自忙碌著各自的事情,看見我們回來,都畢恭畢敬地喊道︰“大奶奶,大官人好!” 西門慶能夠將這些僕人和丫鬟調教地這麼規矩和听話,我也不禁暗自佩服。不過現在的這一切都將成為自己的了,我的心里又是一陣春光燦爛…;…; 我和吳月娘徑自進了一間豪華的房間,房間里一個身材勻稱,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子正在收拾著房間,見吳月娘和我進來,立刻低眉順眼地躬身立在一旁,用很秀氣的聲音說道︰“大奶奶和大官人好!” 吳月娘從一直攙著她的莫管家的胳膊里抽身出來,朝女子說道︰“春梅,你出去吧,我和大官人還有事商量。” 春梅恭順地說了一聲“是”,就邁著細碎的步子走出了房間。 吳月娘又朝莫管家說道︰“你也出去吧。” 莫管家也推出了房間,順手把房間的門也掩上了。 房間里這時只剩下了我和吳月娘,房間里的光線也變得昏暗而且曖昧起來。 吳月娘這時看我的神情也顯得溫柔和迷離起來。 我在轎子里給她的驚喜令她現在還感到與猶未盡,她伸出玉手柔聲朝我說︰“冤家,過來…;…;” 看著臉色潮紅,眼色迷離的吳月娘,我突然感覺這個雍容華貴的婆娘還有要和我做愛的意思,就走上前,將吳月娘擁入懷里。吳月娘豐滿的身子就像沒有骨頭似的一下子倒在了我的懷里,滿含春意地朝著他的耳根邊柔聲說︰“我還要…;…;” 吳月娘的聲音成熟中透著誘人,這一刻又將我的興趣勾引了起來。兩人在雕花大床上肆無忌憚地好一陣糾纏,我他媽使出了渾身解數,終于將吳月娘折騰得就像一堆稀泥似的癱軟在床上動彈不得。 吳月娘嬌喘著對依舊壓在她身上的我說道︰“冤家,你今天究竟是那股筋脹起來了,居然接連給了老娘兩次驚喜…;…;” 我說︰“誰讓你長得那麼性感迷人,讓老子一看見你就想弄你!” 吳月娘嬌聲罵一句︰“流氓!”就將我從身體上推了下來。 “生藥鋪子的事你看怎麼弄?莫管家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要是鋪子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事情恐怕還真是不好收場了。”吳月娘這時又說。 我說︰“這事還是不能著急,得想個周全點的法子入手。” 吳月娘說︰“要不你現在就到洋河縣去找縣大老爺周凸寅。” 聰明的我知道,因為到現在為止,我還是一個生無分文的窮光蛋呢。現在是向這個手握著整個家庭財政大權的婆娘開口要錢的最好時機,于是說道︰“這個時候去見他,銀子是少不了的。” 吳月娘說︰“這還用你提醒嗎?我這就叫莫管家準備去。” 說完起身下床,開始穿衣梳妝…;…; 我說︰“要不我們一塊兒去?” 吳月娘說︰“這事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好拋頭露面的。你和莫管家一塊兒去就行了。” “這樣也好。”我也邊說邊起身穿衣服。 這時,野狗西門慶又幽靈似的從門縫中鑽了進來,看見我和吳月娘剛剛做完了苟且之事,朝著床上的我又是幾聲憤怒的低吠。 坐在梳妝鏡前梳理著雲鬢的吳月娘說道︰“你看你撿回來的這條野狗有多討厭。一會兒還是讓人把它轟出去算了。又髒又丑,看著就惡心。” 野狗西門慶一听吳月娘說的話,喉嚨里發出一陣嗚嗚咽咽的低泣聲,委屈得要死,狗眼里的眼淚嘩地又流出來了…;…; 看著野狗西門慶的一副可憐相,我笑著朝吳月娘說︰“還是把它留下來吧。讓這狗東西在外面饑寒交迫地當流浪狗也怪可憐的。我那麼大的一份家業,未必還少了它一點狗糧。” 吳月娘又說︰“外面那麼多流浪狗,你同情得過來嗎?” 我說︰“這條狗與眾不同,我看好它。” 說著也起身下床。 野狗西門慶听我這麼一說,心里似乎稍微好受了些。 我卻朝它說道︰“老子在大奶奶面前給你求情,你丫的別不知好歹地動不動就朝著老子呲牙咧嘴的。對老子好點,不然老子還真不收留你了。” 野狗西門慶屈辱地再一次接受了眼前殘酷的現實,它蜷縮起骯髒的身子,在門背後打起了盹,失意和傷心已經讓它感到身心疲憊心力交瘁…;…; 我和莫管家一道來到清河縣的縣衙,一個門子模樣的衙役抱著根燒火棍正蜷縮在一面破鼓下面打盹。那面破鼓前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上去擊鼓喊冤了,上面落滿了灰塵。幾個碩大的蜘蛛在房檐和破鼓之間勤奮地織著網,亮晶晶的蛛網在陽光下反著光…;…; 莫管家讓轎夫從大轎子里將裝著銀子的錦盒抱下來,然後撢了撢衣袖,朝打盹的衙役走過去。 打著盹的衙役嘴角的涎水長長地牽扯下來,顯得很惡心。 莫管家皺了下眉頭,用腳尖輕輕踢了踢衙役…;…; 衙役動了一下身子,沒醒。 莫管家又踢了踢衙役,這回莫管家直接踢的是衙役的屁股。 衙役懵懵懂懂地醒了,尚且沒有明白過來是咋回事,愣愣地望著莫管家,說道︰“干嘛踢老子?” 莫管家這時朝衙役禮節性地一抱拳說道︰“我是來找你們縣太爺周凸寅的,勞煩你進去通報一聲。” 衙役用手擦了一把嘴角的涎水,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傲慢起來,斜瞟了一眼莫管家,說道︰“莫空!” 莫管家這時就從袖頭里摸出幾個散碎銀子丟在衙役的褲襠上,說︰“我真的找你們縣太爺周凸寅有急事,勞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吧。” 衙役懶懶散散地看了一眼落在褲襠里的碎銀子,收起來放到兜里,終于站起身,說道︰“等著。”然後拖著燒火棍進去通報去了…;…; 一會兒衙役出來,說︰“周老爺正在後花園的茅坑里方便,你們先到花廳里候著吧!” 莫管家就又走到大轎子跟前,朝在轎子里還在開著小差泛著迷糊的我說道︰“西門公子,周老太爺讓我們先到花廳里候著,你下來吧。” 也許是縱欲過度,我現在連抬腿下轎的力氣也沒有了,渾身只覺得酸軟無力,骨架和意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渙散似的。但我還是欠起了身,從轎子里無精打采地走了出來。 莫管家看我這樣的精神狀態,就沖我小聲說道︰“公子,還是身體要緊,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啊!” 我立刻沉了臉說道︰“多嘴。” 我心里有點邪惡地暗自道︰“既然你們現在都把老子當成你們家的西門慶大官人了,老子就索性演象點,扭扭捏捏畏畏縮縮的反而容易穿幫。” 于是我就將公子哥的派頭照貓畫虎拿了起來。 雖說我不知道那個已經變成了一條野狗的西門慶平日間的是怎樣的一副縱情聲色飛揚跋扈的模樣,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起碼的扮相我還是有的。所以當我一旦端起了公子哥的架子,底氣和精氣神一下子也就上來了,連走路的樣子也像模像樣的有了唐宋遺風。呵呵…;…; 什麼是悟性,這就是悟性。 準確地說是顧道川這小子的悟性還不錯。因為我現在開啟的幾乎全部是他的信息系統。盡管這小子的這套信息系統和我的比起來不知要落後多少倍,但在自少在這個界面上用起來還是挺順當的,完全可以應付當前的局面。 但是狡猾的莫管家還是感覺出了一丁點的不對勁兒。但是究竟是哪兒不對勁,莫管家一時半會兒也弄不大明白,反正就是有點不對勁。所以跟在我身後的莫管家眼神就有點疑糊地一路盯著我的背影子看…;…; 莫管家的腦子被弄得有點漿糊了。 對于莫管家心里生出的這點小貓膩,我心里就跟明鏡似的。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三十六章 行賄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到了花廳,自然有丫鬟上茶。 端坐在雕花大椅子里的我照著古裝片里公子哥的扮相抖了抖寬大的袖口,端起青花瓷的蓋碗茶似模似樣地呷了一口,人茶合一的還真就是那麼個味兒了。 莫管家站在我旁邊還在暗自端詳著我。我也知道莫管家在端詳他,但是不動聲色。 我私底下已經開始提防起這個管家了。我知道這個管家不是省油的燈,不提防不行。 具有21世紀的意識和頭腦的顧道川是聰明的。他的心理優勢也是無比強大的。于是借用了顧道川這套系統的我心里暗自笑道︰“老子既然已經穿越到你丫的古代了,憑老子21世紀的頭腦和見識,就不相信在你丫的這個地界上混不開個局面。既然上天把老子安排過來了,老子就還在你丫的這個地界上混定了。只要有美女,有金錢,在哪兒混不是混?況且看現在這兒的光景,遠比21世紀的環境好多了。山清水秀,民風淳樸,就連那窯子里的美眉的膚色也透露出一種天然的環保膚色。能鬼使神差地穿越到這樣的地界里來,老子還真是洪福齊天地揀了個漏了。這世界還真是他媽的忒奇妙,你不穿越還就真他媽的不知道…;…;呵呵…;…;” 想到這兒的我居然情不自禁地輕笑出了聲。 一旁的莫管家見坐在雕花大椅子上的我突然間莫名其妙地輕笑出聲,愣愣地看著我,愣沒整明白是怎麼個意思…;…; 我也反應過來自己失了態,思想開小差開得有點過頭了,就正了正身形,清了清嗓音,平息了表情側臉朝莫管家問道︰“這縣太爺啥時候出來接客,咋還不見個人影。” 莫管家的臉上有些掛不住,說道︰“公子,你咋能說縣太爺是出來接客呢?你以為還是在窯子里逛啊!在這兒說話你不能太隨便了。這是縣衙,場合不一樣了。” 我小聲罵道︰“你管老子咋說?老子想咋說咋說!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啥身份了,敢挑老子的毛病了。這叫幽默!你知道不?我看你丫的是不想在我這兒混了。” 听了我用這樣的口氣說話,莫管家胸腔里的血液就差沒有狂噴三升出來。 也許這丫兒的心里在想︰原來的西門公子可不是用這樣的口氣和他說話的。在他新鮮的記憶中,他侍候的西門公子可是一個知書識禮文質彬彬,說話是極分場合的人。今兒個西門公子怎麼就突然間心性大變,連說話也顛三倒四的了。莫不是這小子在外面混了兩天不著家,腦子被門夾了一下夾扁了? 莫管家心里這麼念叨,可嘴上並不敢有半點表示。他知道西門公子一旦不高興了耍起性子來,他是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莫管家被我徹底雷暈了,現出手腳無措的驚惶神情。 倒是一直恭身立在一旁的丫鬟輕笑出了聲。也許她覺得我說出的話很逗…;…; 見一旁的丫鬟笑了,我朝莫管家說道︰“你看,怎麼樣?妹妹都被我說的話逗笑了。都傻呵呵地坐在這兒干等,不說點笑話調節一下氣氛不悶得慌嗎?” 莫管家徹底無語了。他更加確定這個西門公子的腦袋一定是被門夾了,而且夾得不輕。 這時我朝那個輕笑出聲的丫鬟問道︰“你家縣太爺究竟上哪兒去了?到現在也不出來接客?” 那丫鬟被我逗笑後,剛才的矜持已經少去了八九分,覺得這個容貌清秀的公子哥還很平和很容易接近,于是就說︰“我們老爺在後花園的茅房里出恭,你們還得等上一會兒呢?” 我下意識地想抬起手腕看看手表,才突然想起現在的我是不可能有手表的。就又正了身形清了嗓音說道︰“上茅房出恭也用不了這麼長的時辰啊?” 那丫鬟微紅了臉,猶豫了一下,用手遮住櫻桃小嘴朝我悄聲說道︰“我們老爺這幾天便秘!” 我一听,立刻朝莫管家提高了聲音說道︰“听見沒?縣太爺便秘,記下,一會兒就到藥鋪子里拿特效藥過來。” 莫管家終于忍不住地想笑。但是在主子面前又不敢笑出聲,就這麼強憋著,臉上的表情被笑意憋得極其古怪。莫管家簡直是難受死了…;…; 既然縣太爺便秘,我當然也就沒啥好說的了,于是就耐著性子端詳起縣太爺的花廳起來。 讀過四書五經的縣太爺還真不是個草包,整個花廳布置得古色古香的。名人字畫,根雕古玩一應俱全,很有文人雅士的意境和調調。我雖然對這些文人雅士搞出的意境和調調不是很在行,但是抱著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的態度,覺得在這樣的環境里品上一杯上好的龍井還真是不賴。 這些個他娘的讀書人還真是喜歡瞎講究,也他娘的會享受。難怪仙人板板會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車馬多黍黍”“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腐敗啊! 我的心里開始生出些感慨來了…;…; 打量完花廳,我又開始打量一旁的丫鬟。不打量不知道,一打量嚇跳…;…;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個丫鬟是一個媚眼極其生動的丫鬟,姿色和膚色都是一級棒,要是稍加包裝,那是絕對上得了大場面的美人兒啊! 這縣太爺可真是個他娘的會享受的縣太爺,連丫鬟都選得那麼的標志。這個縣太爺究竟是啥模樣的一個人呢? 我的心里開始猜測起來…;…; 趁著便秘的縣太爺出恭還沒有來,我又和丫鬟拉起了家常套起了近乎。從21世紀胡亂穿越過來的我不懂得大宋朝界面上的繁文縟節,所以和人交流起來就少了許多的顧忌和牽絆,態度和神情都顯得非常的隨和親近,這樣他就有了得天獨厚的親和力。 我朝一旁的丫鬟問道︰“不知這位妹妹叫什麼芳名?” 這丫鬟或許從來沒有踫上過像我這麼平易近人的公子哥。也許平常到這兒來拜訪的客人,個個都是裝腔作勢的擺出高人一等的派頭。對這些侍候茶水的下人的表情更是嚴肅古板,丫鬟雖然也盡心盡力地侍候茶水,可是心里卻是很被動的。現在乍一見我這個公子哥這麼隨和,當然就很秀聲地說道︰“我叫玉兒。” 我說︰“玉兒這個名兒真好。和你人一樣有種冰清玉潔的味道。呵呵…;…;” 在漂亮女人面前,我說幾句上得了台面的話一向還是有板有眼的,這個時候我說話當然也是有板有眼地很上台面了。 一旁的莫管家這個時候也覺得現在的這個西門公子說話才有了平常的氣象,終于松了一口氣。他擔心要是我這個西門公子一會兒和縣太爺說話還是象剛才那麼顛三倒四的。那事情不被辦砸了才怪呢? 正說著話,縣太爺從外面邁著方步進來了…;…; 便了秘的縣太爺周凸寅進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是顯得有點古古怪怪的不大自然,好像便秘這玩意兒把他丫的折騰得不輕,弄得渾身上下都不大爽淨。見花廳里坐著的是我介位西門大官人,臉上就浮出牽強附會的微笑,一拱手說道︰“沒想到是西門大官人來了,我還以為是誰呢?怠慢怠慢!” 我倒是特別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縣太爺,人長得精瘦無比,象條機靈的猴子。年齡也不過四五十歲,頜下長著的幾根胡須稀稀拉拉的很不成章法,看上去極不省心,不如不長。但是沒有胡須就表示沒有人生閱歷,所以,盡管縣太爺周凸寅的胡須長的很是牽強附會的勉強,但是這丫兒還是要努力地把它蓄起來。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嘛!如果縣太爺都給人辦事不牢靠的印象,那是很不成體統的。所以憑直覺我覺得這周凸寅蓄這麼難看的胡須還是有一定苦衷滴! 也許是周凸寅的個人長相太平淡無奇,所以反而是他蓄起來的幾根稀稀拉拉胡須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猜想出正版的西門慶和這個縣太爺一定是個老熟人了。 所以我i就從大椅子里站起來,也朝周凸寅一拱手,不說話,只是朝莫管家使眼色,讓莫管家把裝著銀子的錦盒趕緊送上。 莫管家卻沒有動。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三十七章 訛詐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周凸寅這時朝一直站著的丫鬟揮了一下手,丫鬟退出去後,莫管家才將錦盒送了上去,並且順勢打開。 幾錠黃燦燦的金元寶在錦盒里晃得我的眼楮有點泛花。 周凸寅這時臉上笑容顯得越加的璀璨起來,瘦瘦的臉上因為笑容的擠壓而皺紋密布,就像一張擦腳布。 他朝我說道︰“你西門大官人就愛在我面前整這些。你和我是誰跟誰的交情啊!用得著嗎?” 我卻說道︰“一點小意思。再說,我也不是白送金元寶給你。我是有事求你幫忙的。” 我說話這麼直截了當或許將莫管家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在私底下輕輕踢了一下我的椅子腿兒。也許這家伙心里在說有這麼送禮行賄的嗎?甚至暗自疑惑這西門公子怎麼腦子一陣一陣地進水冒泡? 而周凸寅卻對我直截了當的話顯得更加樂于接受,沖著我哈哈地笑起來說道︰“好好好…;…;我就喜歡西門公子這樣的爽快人,不假模假式藏著掖著的,直截了當省心省事。這幾錠元寶我就收下了。” 邊說便邊吩咐下人將錦盒撤了下去。 或許莫管家又弄不明白了。原來他和西門公子一起來行賄送禮可不是用這樣的儀式進行交接的。怎麼今兒個這周凸寅也象換了個人似的,受賄受得這麼赤裸裸的,一點風度也不講了。原來這家伙不是老是要在他們面前假惺惺地推托一番的嗎?今兒個這是怎麼了這是? 周凸寅和我都懶得去管莫管家的表情變化,謙讓著各自又落了座,大有相見如故的樣子。 我此時動作老練地端起蓋碗茶,揭起茶蓋子在茶碗上蕩了蕩,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沫子,很實在地呷了一口,故意不先說話,要等周凸寅先說話。 周凸寅果然先說道︰“我就知道西門兄今天必定要上我這兒來。怎麼樣?還真讓我給猜準了…;…;” 我這時才順嘴說道︰“哦!周縣令還真是料事如神咯?” 周凸寅卻說道︰“你平常都叫我周哥哥的,這回怎麼整得這麼夾生了?” 我腦子極其靈活地轉動道︰“這回不是遇特殊事情了嗎?” 周凸寅也端起茶碗呷了一口,然後四平八穩地將茶碗發到茶幾上說道︰“你那個事情我和師爺剛剛還在說起。你說在這個節骨眼上你給我捅出這麼大個簍子,你老弟也真是會給我添亂的了。” 我說道︰“這怎麼能說是我給你老哥哥添亂呢?這個事情究竟誰是誰非還說不準呢!鬧事的那家人我已經派人去打听過了。他們是故意糾集了鄉里的一幫地痞流氓上我的生藥鋪子鬧事,分明就有敲詐的嫌疑嘛!” 周凸寅沉吟半響,說道︰“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人家的人是在你的生藥鋪子抓藥吃了過後死了的。你敢說不是你生藥鋪子上的郎中出現了誤診?” 我說︰“要不我來找你老哥哥干啥呢?” 周凸寅曖昧地一笑道︰“你總是一遇上棘手的事情就來找老哥哥了。平日里你可沒有想起半點老哥哥的。” 我轉動著眼珠子,迅速調集起思維模式里最快的反應程序,說道︰“老哥哥這不是冤枉小弟了不是?老哥哥的好我和月娘時常也是念叨著的。這不,錦盒里的金元寶也是月娘親手備下的。” 周凸寅笑道︰“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西門家的小金庫誰掌管著鑰匙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略顯尷尬地笑道︰“老哥哥可不許揭小弟的短喲!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得了。” 周凸寅又是一陣訕笑,岔了話題放小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給老哥哥透露透露,最近又物色到新鮮的玩意兒沒有?” 我被這家伙問得愣了一下,但是看周凸寅一臉恬不知恥的笑意,立刻就明白了周凸寅說的新鮮玩意兒暗指的是什麼東西了。男人嘛!歷朝歷代,無論時光倒流抑或是順流,無論是退化還是進化,只要那個淫物還在胯下長著,心里想的和嘴上說的不外乎就是那檔子事嗎? 所以聰明的我立刻心領神會地說道︰“新鮮玩意兒的倒是有,只要老哥哥不怕骨油熬成膏藥,我可以給老哥哥物色一個加強連來。” 周凸寅一愣,說︰“什麼叫加強連?” 我發現自己一時間得意忘形,說話的時候不小心加入了現代詞匯,立刻糾正道︰“就是很多的意思。” 周凸寅恍然大悟似的發出一陣爽歪歪的大笑,伸出拳頭捶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道︰“可真有你老弟的。” 盡管我現在運用的是顧道川的那套反應程序,可是對環境的適應能力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連一直為我捏一把汗的莫管家這個時候也把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暗自沖我伸出了大拇指。 或者這家伙心里在朝我暗自贊嘆道︰“原來這花花太歲的腦子還沒被門夾呢!清醒著呢!” 看來顧道川這小子的資質還真是不錯! 這時周凸寅停了爽笑,正了聲色說道︰“玩笑歸玩笑,正事歸正事。老弟這回的這個事情還真不是你送我點銀子這麼簡單…;…;” 說著周凸寅賣起了關子,又端起茶碗佯裝喝茶…;…; 我雖然沒有在官場上應酬和歷練過,但是察言觀色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是超強的。特別是我現在已經完全進入到了西門慶這個陌生的角色中,于是謹慎地問道︰“難道這麼大點的事也能難得住你個堂堂的周青天?” 周凸寅立刻糾正道︰“別在我的面前提‘青天’這兩個字,我听著刺耳?” 我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象周凸寅這麼聰明狡猾的人,他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自己還不清楚嗎?人貴有自知之明嘛!周凸寅起碼的自知之明還是有滴!于是我連聲沖著周凸寅說︰“是是是…;…;” 周凸寅這時說︰“我說的你這個事情難辦是有道理的。過幾天朝廷下來暗訪的欽差大員就要來我們清河縣了。要是朝廷派欽差大員明訪我還不怕。可這回是暗訪你知道嗎?也不知是那個龜孫子在宋天子哪兒參了老子一本,說老子在弄虛作假欺騙皇上。宋天子听信了讒言,還真就派欽差大員下來暗訪了。你的這個事情不立馬給我解決了,要是正好讓暗訪的欽差大員撞見,不光你吃不了兜著走,就連我也會受牽連的。要知道,我這個清河縣在宋天子那兒都是有極好名聲的。你要是因為這個事情把我清河縣的牌子搞砸了,到時候我可是會翻臉不認人的。” 事情出現這樣的變化我和莫管家都是沒有料到的。 我說︰“你這消息是從哪兒得到的?既然是暗訪,怎麼又會讓你知道呢?不會是空穴來風吧?” 周凸寅眨著狐狸似的眼楮說道︰“這消息是我在朝廷中的一個哥們兒用密信告訴我的。” 我說道︰“哦!你們官場上也興拉幫結派?” 周凸寅說道︰“朝中有人好做官。老弟未必連這點三歲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也不知道?” 我說︰“我只知道朝廷中的某些大員一般稱自己下面的親信叫門生,在老哥哥你這兒怎麼就叫哥們兒了?听起來挺新鮮的,呵呵…;…;” 周凸寅說道︰“你們民間江湖上稱兄道弟歃血為盟不都叫哥們兒嗎?其實現在我們官場上私底下也時興這樣的叫法。說白點,官場和江湖也沒什麼兩樣,沒有小圈子,你就別想混下去,就這麼簡單。” 我說道︰“這麼說來,你的這個哥們還是和宋天子靠得挺近的咯?這麼機要的事情他都能打听得出來,還事先透露給你。” 周凸寅頗有點驕傲地說道︰“那是!我每年的冰敬碳敬也不是白送的。你別以為老哥哥受你們的賄是貪得無厭,我受你們的這點賄一大部分也是要往上面送的。這就像吃東西一樣,只吃不拉不早被撐死了!” 我又連聲說道︰“那是那是…;…;老哥哥也有老哥哥的難處。” 此時的周凸寅已經完全把我當作了他的知己,有些無話不說的意思了,說道︰“官場上的事情深著呢!遠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清官,這世道要是誰能夠把清官當長遠咯,你就把我周凸寅的名字倒著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話听起來明白,混起來卻是很是要費一些心思的,呵呵…;…;” 我說道︰“老哥哥的感慨小弟我是理解的。” 周凸寅又扯回了話題說道︰“所以,你不要以為老哥哥沒回給你辦私事是沒有成本的。就拿現在這回事來說,要是我拿捏得不穩當,真要是出了岔子,到時候我出銀子到上面打點,你送的這點銀子還不夠上面的人塞牙縫呢!官越大胃口就越大。這點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我又連聲說道︰“是是是…;…;要不我怎麼會腳跟腳地就來找你老哥哥商量辦法來了呢?” 周凸寅說道︰“你不是來找我商量辦法的。你是來讓我給你滅火的。憑你我之間的交情,要是換著平常,我還真是毫不含糊,派幾個衙役下去,一通亂棍將這些個鬧事的刁民一通暴揍,就不信有誰敢不服帖的。可是這回不行了。要是我派人下去采取這麼粗暴簡單的辦法處理這件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上滅火不成反而火上澆油,不光會燒了你,連我也會燒成光屁股的。之前師爺也去暗中打探了一下消息。這回你生藥鋪子里鬧事可是大有背景呢!” 我和莫管家一听,覺得周凸寅說的話越整越離譜了。不就是醫死個人嗎?能有多大的背景?莫不是這周凸寅是故意要把事情整玄乎點好再敲點行賄的銀子。 想到這兒,我對這個周凸寅就開始厭惡起來。什麼他媽的稱兄道弟?這家伙整個一貪得無厭落井下石的大壞蛋嘛!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三十八章 絕對隱私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的心里雖然是這麼想的,可是臉上又不能流露出不舒坦的表情來。誰讓人家是縣太爺自己是老百姓呢!自己現在就是再有錢,可是沒有權不照樣是小老百姓一個。況且現在自己還指望著讓這個大壞蛋罩著自己呢! 在社會上混,沒人罩著,就別想混出頭!21世紀的理念拿到這兒大概也是相當管用滴! 想到這兒,我就又陪了笑臉朝周凸寅說道︰“老哥哥有什麼難事盡管說,小弟我別的能耐沒有,出血出銀子還是毫不含糊的。” 周凸寅說道︰“你別把你的老哥哥想得這麼貪得無厭。你老哥哥要是只將眼光落在銀子上面,不早翻船了?在清河縣這地界上還能混到現在嗎?你老哥哥不是錢迷心竅不懂世故的人!” 我露出茫然的樣子說道︰“那老哥哥的意思是…;…;” 周凸寅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暗中給我摸一下底,看是誰個龜孫子對老子周凸寅不服帖,敢把小報告打到宋天子哪兒去了!” 我說道︰“老哥哥,你指派給小弟的這個事情還真是不好辦。就連你也整不明白的事情,我一個開生藥鋪子的小老百姓又怎麼能夠整明白呢?” 周凸寅說道︰“有些事情老哥哥不是不好出面去捋嗎?再說,我和師爺剛剛也分析了一下。據我們所知,你的那個生藥鋪子以前抓藥吃死人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了。為什麼以前沒有人出來聚眾鬧事,頂多私下里賠點錢就完事了。為什麼這回又會在你的生藥鋪子扯那麼大的場子?這中間一定是有蹊蹺的。說不定就是有人在暗中指使,故意要把這個事情鬧大,等朝廷暗訪的欽差大員來的時候正好撞上,好出老子的丑。 我和莫管家都恍然大悟地點起了頭。 我說︰“這麼分析下來,這個事情好像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了。把你老哥哥也牽扯進來了。” 周凸寅說道︰“要不我怎麼會說是你給我捅了一個大漏子呢!” 我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麼你老哥哥要我做什麼就盡管吩咐,我照做不誤就行了。” 周凸寅說道︰“這回這個事情還真不是只花銀子這麼簡單。不光要馬上處理,而且要處理得又快又干淨。我這就派師爺出面到你的生藥鋪子去安撫那些鬧事的刁民。再當著這些刁民把那個誤診的郎中給我弄到班房里去…;…;” 我故意苦著臉說道︰“可是那個老郎中是我請的一個江湖游醫,出了事早就溜得無影無蹤了呀!” 周凸寅這時呵呵笑道︰“他往哪兒溜?在我周凸寅管制的清河縣,是誰想溜就溜得掉的嗎?不瞞你老弟說。這個江湖游醫已經被我控制起來了。” 我和莫管家一听,都朝周凸寅露出嘆服的神情。 我說道︰“老哥哥可真是棋高一著啊!你咋就先我一步地想到去控制那個江湖游醫呢?” 周凸寅又現出幾分驕傲的神情說道︰“你以為你老哥哥這麼多年在官場是白混的?事情的輕重緩急老哥哥還是拿捏得很到位的。” 我伸出大拇子說道︰“老哥哥做事真是讓小弟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周凸寅卻說道︰“你先別拍我的馬屁。現在還不是拍馬屁的時候。這個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現在要把這個事情弄妥帖,得分兩步來走。師爺和莫管家去生藥鋪子安撫鬧事的刁民和死者的家屬。你這就去給我整明白一個事情…;…;” “什麼事情?”我問道。 周凸寅說︰“去把那個在我背後使陰招下絆子的家伙給我找出來。老子好對癥下藥…;…;”周凸寅說這話的時候開始咬牙切齒,一雙小眼楮里射出兩道詭詐的冷光。看得我心里一涼…;…; 我知道自己接了一個非常棘手的活兒。自己雖然是清河縣響當當的人物西門大官人。可是卻是冒牌的,而且還是初來乍到。這人生地不熟的,讓我上哪兒去打听周凸寅要找的這個人去? 我開始顯得面有難色了,朝周凸寅說道︰“老哥哥,你給我派的這個差事還真是難辦了一點。” 周凸寅卻說︰“你沒有精鋼鑽,我會讓你攬這個瓷器活?” 我謙虛地說道︰“那老哥哥可不可以說明白一點。小弟的悟性差。” 周凸寅說道︰“你今天是給我裝懵還是裝傻。平常你的腦子可是象磨豆漿的石磨子一樣轉得挺快的。你和那個魁花樓的繡娘不是關系處得挺融洽的嗎?清河縣的貴人不都是繡娘身子下的哈巴狗嗎?這個事情繡娘一定是知道的。你只要去問她,她一準告訴你。” 我一拍腦門地恍然大悟道︰“嗨!我怎麼把她給忘了呢…;…;” 周凸寅這時怪兮兮地笑道︰“事到艱難用美人!只要你把這個婊子弄服帖了,就不信她不把知道的事情給你說。我知道也只有你老弟有這個本事…;…;” 我的臉上現出幾分得意…;…; 周凸寅說道︰“這個事情現在就照我說的這麼分頭去辦。我給你老弟派的可是一個好差事啊!呵呵…;…;” 周凸寅沖我又是一陣怪兮兮地笑…;…; 我卻一副苦瓜臉地說道“什麼美差啊!現在那個打虎英雄武松武二郎還在繡娘那兒呢!我要是去找繡娘,撞上這個二愣子,不被打個半死才怪呢!” 周凸寅說道︰“哦?這個二流子也敢去找魁花樓的頭牌小姐咯?” 我說道︰“咋不敢去!出手還大方得很呢!” 周凸寅說道︰“這個二流子,給他二兩顏料,他還就敢開染坊了!” 我說道︰“就憑他那樣子,真不知那頭老虎是怎麼被他打死的。對著女人口水滴滴的樣子,看著就惡心!” 周凸寅說道︰“這些下三爛的二流子終究是上不了台面的。真是狗肉做不了宴席。其實那頭老虎是怎麼被打死的我最清楚。這中間的貓膩大著呢!” 我听周凸寅這麼說,立刻來了興趣。因為他一直覺得憑一個人能夠赤手空拳地打死一只老虎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于是說︰“老哥哥能夠說說給小弟听听嗎?” 周凸寅看了看花廳外的光景,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說道︰“既然時間還早,剛才讓我派出去辦事的師爺還沒有回來,我就給你說叨說叨這個事情。反正這兒也沒有外人。” 我迫不及待地說︰“老哥哥快講。” 周凸寅清了一下嗓音,說道︰“凡是一旦牽扯到了利益,這中間就會有貓膩。這武松武二郎打死的這只老虎其實也牽扯著各種利益。你以為這個二愣子真是什麼打虎英雄?我呸!整個一個不知好歹的攪屎棍!不是萬不得已,老子說啥也不會上奏朝廷,給他追封這麼一個露臉的封號。” 我的興趣越加的大了起來,說道︰“老哥哥可不可以說說清楚。” 于是周凸寅接著說道︰“你知道那頭老虎是從哪兒來的嗎?是老子雇人神不知鬼不覺地花大價錢從外地一個獵戶手里買來的。” 我一听周凸寅說這樣的話,感覺這簡直就更是在听天方夜譚。 一旁的莫管家更是覺得不可思議,這丫兒心里說︰“怎麼這個縣太爺周凸寅的腦子也象被門夾了似的。說起話來也不知天高地厚的了…;…;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周凸寅卻接著往下面說道︰“你也許不信是吧!憑你這麼嫩的資質,量你也不信。我為什麼要買一頭老虎放到景陽岡,這可不是一般的腦子能夠想得出來的絕點子。這個絕妙的點子還是我的師爺給我想出來的。你說這清河縣多久出過老虎?這是出老虎的地兒嗎?可是我的這個師爺卻想得出這樣的歪點子。” 我說︰“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明白你為什麼要花大價錢買老虎放到景陽岡。” 周凸寅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什麼叫離奇?這就叫離奇!不離奇的事情我還不做呢!在宋天子的龍椅寶座之下,象我清河縣這樣的縣衙多了去了。比我能夠在宋天子跟前出彩的縣衙也多了去了。我拿什麼在宋天子的跟前混?拿什麼在宋天子的跟前出彩?這就得靠技巧。說白了,我們這些在宋天子手下混的官員其實在他老人家面前表演的就是戲法。就看誰的手法巧,弄出的戲法出彩,好讓宋天子注意上你,對你刮目相看。所以,我買老虎放在景陽岡也是玩的一套戲法。” “我偷偷把買來的老虎放到景陽岡後,起到的效果還真是立竿見影了。雖然老虎在景陽岡咬死了幾個老百姓,吃掉了山下村民的幾頭豬幾頭牛。可是我這兒起到的效果卻是用多少銀子都買不來的。景陽岡出現老虎傷人的奏折這麼一上去,宋天子朱筆御批的批文立馬就下來了。而且還專門調撥了打虎銀子下來讓我組建打虎隊。我這小小的清河縣令也一下子在宋天子的心目中有了印象。老虎效應一下子就出來了。要是喚作平常,我哪一份奏折上去還不是泥牛入海?我個清河縣令算個屁啊!大宋江山汪汪泱泱那麼大,一個小小的清河縣又算個屁啊!” 我和莫管家都幡然醒悟地點頭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看來你的這個師爺是個天才啊!” 周凸寅說道︰“那是!一般的人是想不出這個歪點子的…;…;呵呵…;…;原本我是準備把這個老虎傷人事件的影響再擴大一點,讓清河縣在宋天子心目中的印象再加深一點,我是三天一個小奏折,五天一個大奏折,隨時隨地和朝廷匯報這邊的打虎情況,誰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來個二楞子武松,把老虎給打死了。” 我呵呵說道︰“這武松武二郎按說也不可能打死一只打老虎的。莫不是這只老虎是一條病虎吧?” 周凸寅說道︰“這話還真讓你說著了。我花銀子買來的這只虎還真是一只病虎。就是不打,再要不了十天半月的也會病死在景陽岡上的。我組織的那些打虎隊純粹是為了掩人耳目的,故意弄出大動靜,讓人聞虎色變。其實,那些個龜兒子根本就沒上景陽岡上打虎,只在景陽岡下貼了告示,每天守在景陽岡下閑耍,餓了就在景陽岡下的一家酒館里胡吃海塞。說是打虎,實際上是讓這伙人守著不讓人上景陽岡去撞上那只病虎。這些龜兒子不干活還有朝廷的打虎銀子拿,誰個不願意的?錯就錯在這些龜兒子那天粗心了,把喝醉了酒的武松這個二愣子放上了景陽岡。二愣子就把半死不活的老虎給老子打死了。不明就里的清河縣的人還真把這個二愣子當作打虎英雄了。我當然不能說出真相,只好順水推舟地給他奏請了朝廷的賞賜。” 我和莫管家做夢也沒有想到鬧得沸沸揚揚的打虎事件居然隱藏著這麼大的內情…;…;我靠!這丫的周凸寅玩得也太不靠譜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三十九章 老家伙的難言之隱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和周凸寅在花廳里又閑擺了一陣,一杯上好的龍井已經喝得泛了白。周凸寅看看花廳外面的天色,天色已經不早,就顯出不大耐煩的神情說︰“這個師爺咋還沒有回來。平常辦事都是挺爽快的人。今天怎麼拖拖拉拉的了?” 我說道︰“興許是師爺在半道上踫上別的事情給耽擱了。我們再等等吧,不著急的。” 周凸寅說道︰“他在半道上能夠踫上什麼事情。除非他是鑽到窯子里去了。我的這個師爺什麼都好,就這點德行不好,見了漂亮的婆娘腿肚子就抽筋發軟地走不動道。這和你小子的德行是一模一樣的。” 我的臉上露出幾分尷尬地笑道︰“老哥哥,你說師爺怎麼把我給扯上了。” 周凸寅說︰“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我連聲說︰“是倒是事實。男人嘛!不就那麼回事嗎?” 周凸寅反駁道︰“什麼就是那麼回事?成天就知道圍著女人裙子轉的男人能有多大的出息?難道正事就不做了?這個師爺,腦子是靈光,就這點德性讓人很不省心。看我回來怎麼敲打這家伙。這家伙還真得隨時隨地地敲打。英雄難過美人關,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栽在女人的身上。” 正說著,一個清瘦欣長的身影閃身進了花廳。周凸寅瞟見這個身影,說道︰“看看,說曹操曹操還就到了。” 說話間師爺已經進了門,走路的樣子輕盈灑脫,人也顯得精神干練。 師爺一見我坐在花廳里,臉上立刻有了笑意,說道︰“西門公子來啦!” 我這時才又回過神,自己現在是西門慶西門公子,和這個師爺應該是非常熟絡的。于是臉上立刻浮出笑意,沖師爺一拱手,說道︰“師爺回來啦!我和老哥哥正說起你呢!” 師爺笑道︰“你的這位老哥哥隨時在背後說我的小話呢!” 周凸寅就說道︰“你們兩個就別在這兒唱雙簧耍貧嘴了。還是快去干正事吧!” 又問師爺︰“那個事情問清楚了沒?” 師爺說︰“問清楚了。欽差大員可能明天就到清河縣,還真讓你說準了,就住周老爺家!” 周凸寅說道︰“知道這家伙在哪兒落腳就好辦了。時間已經很緊迫了。你和莫管家這會兒就去西門公子的那個生藥鋪子去。今天必須把這個事情給我弄妥帖咯。明天要是有人再在那兒聚眾鬧事,我拿你試問!我這就去周老爺子哪兒打點打點。這老家伙,現在又好上那一口了,事情還真不好弄,我算是缺了祖宗八輩子德了…;…;” 我卻故作無知地問道︰“周老爺子又好上哪一口了?” 周凸寅說道︰“好上玩處女了。每個月的中旬,這老淫物就要和一個處女同房。說是采陰補陽,以求長生不老。今天不正是十月的中旬嗎?我還得給他誤色個處女送去。送銀子對這個老淫物已經不頂事了。” 我笑道︰“我還是第一次听人說有這麼一個長生不老的方子。這麼大的年齡還不依不饒的和處女過不去,還想長生不老?不快點翹辮子才怪呢!” 周凸寅說︰“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給這個老淫物說出的這個邪門缺德的方子。” 師爺笑道︰“還不是那個王道士給這個老家伙出的招。” 周凸寅說道︰“這個王道士,簡直就是道門的敗類!什麼道行沒有修到,倒是修了一肚子的壞水!真他娘的亂彈琴!這個人以後我們可都得提防著點。這家伙是個心術很不正派的人。還會點邪門道法,是個讓人很難纏的主。” 師爺說︰“上回我遇見他,他還讓我引薦引薦,他想和你結交呢!” 周凸寅說道︰“這樣的人,還是少結交的為妙。說不定就是引狼入室。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交友不慎。”又告誡師爺道︰“你也要和這種人少來往。最好不來往。” 師爺說︰“我和他也就是幾面之緣,說不上來往。” 周凸寅于是說道︰“這樣就好。你和莫管家快去辦事吧,多帶幾個衙役。但是不是讓你帶衙役去抓人,只是去把場子鎮住。對這些鬧事的刁民,要恩威並舉,這點你要掌握好火候。以退為進,以柔克剛,先滿足他們的條件,等欽差大員走了,我們再來處理這個事情。如果真如你我分析的那樣,這回鬧出的動靜真是沖著我周凸寅來的,我還真得把這個幕後指使者挖出來!不然我還真是寢食難安啊!” 師爺說了聲是,就和莫管家走出了花廳。 我也正想說走,周凸寅卻說︰“老弟緩一步再走。” 我定了身形,說︰“老哥哥還有什麼事要吩咐麼?” 周凸寅端起茶碗,呷了一口泛白的茶水,緩了一下,才慢條斯理地說︰“我剛才和你說起的這個周老爺子,要真理論起來,也算是我的本家。我原來考中進士的時候,能夠拜在他的門下。打的就是和他是本家的這個的幌子。我的這個縣令最終也是托了他的關系才當上的。雖然這個老淫物現在告老還鄉解甲歸田,不在京城里混了。可是這個老淫物的余威還在,能量不可小覷啊!就是現在在京城里混得風生水起,在宋天子跟前紅極一時,在所有文武大臣面前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高俅也得敬他三分啊!每到逢年過節,還要專門托人給這個老淫物上孝敬。我在清河縣能夠待得這麼安穩,也算是托了這個老淫物的福。沒有這個老淫物罩著,我也許早就倒台了。” 我笑道︰“這麼一個對你有恩惠的人,你怎麼還一口一個老淫物的叫?老哥哥是不是顯得有點不仗義了?” 周凸寅淡然地說道︰“我背地里管叫他老淫物。那是有因果關系的。原來這些事情我還真不敢跟你說。因為這些都是干的缺祖宗八輩子德的事!不過今天給你說說也無妨了,反正這事我遲早得跟你說,遲說不如早說,也好了了我心中的一樁大病。你知道他背地里讓我干的是什麼事嗎?” “什麼事?” 我變得好奇起來。 周凸寅說︰“他每個月要的處女都是讓我去民間收獵的。你說,誰家辛辛苦苦養大的黃花閨女願意拿給這個老淫物糟踐啊!干這麼損陰德的事情,就是死了到得陰曹地府里去,不被上刀山下火海才怪呢!我這段時間已經開始整晚整晚地做噩夢了,總有一群年紀輕輕的厲鬼跟著我攆,還都是女的,每每醒來,渾身的冷汗把被窩也打濕個透。有一晚上我接連換了五床被子!現在,連我那黃臉婆娘也不跟我在一張床上睡了。” 我一听,心里暗笑︰“這老小子居然還有這樣的難言之隱了。真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一家不知一家的事啊!” 周凸寅又說道︰“有時候我還真的希望這個老淫物快點在床上被折騰死,也少了讓我去做這樁見不得天日的煩心事!可是,他要是一翹辮子蹬腿死了,沒有他罩著,我這個縣令也就當不長了。所以老弟,你老哥哥的苦衷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體諒的。” 我順口說道︰“我體諒你老哥哥!” 于是周凸寅說道︰“所以我才讓你留下來再陪老哥哥說說話呀!這些壓在老哥哥心里的不可向外人道出的話,也只有在你這個小老弟的跟前才可以說說了。” 我說道︰“謝謝老哥哥對我的信賴。我這個人對有些听過的話從來是這邊耳朵進那邊耳朵出的。過後就會忘掉的。老哥哥盡管放心!” 周凸寅笑道︰“所以我就覺得你這個西門公子是個絕頂聰明之人。要不我也不會和你有這麼深的交情。說實話,我周凸寅也真不是送點銀子就可以收買的人。這樣也太小看我了。別人送的銀子我周凸寅收不收?要收。傻子才不收了。要不當官圖個啥?至于收了銀子辦不辦事兒,那又是另外一碼子事兒了。” 我又連聲說道︰“那是,那是。” 周凸寅突然轉了話題說道︰“所以,有個事情你還真得幫幫老哥哥了,讓別的人幫,我還真放心不下。” 我說︰“老哥哥只管吩咐,只要小弟我能夠做得到的,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周凸寅想了想,又用審視的眼光看著我,把個我的心看得懸吊吊的。我預感到周凸寅有什麼古怪的話要對我說。 周凸寅終于說︰“今兒個你跟我去一趟周老爺子哪兒…;…;我把你引薦給他,以後,每個月為他誤色處女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辦了。” 我一听,頓時心里就罵起娘來。這種拉皮條損陰德的事我還真是沒有干過。不光我沒干過,顧道川也不可能干過,虧這周凸寅也想得出? 見我稍顯猶豫,周凸寅便說道︰“怎麼?老弟不願意幫老哥哥這個忙?” 我臉上的表情極其不自然地說道︰“不是我不願意幫老哥哥這個忙,關鍵是我在這方面的路子也窄啊!你也知道誰個黃花閨女願意拿給一個老淫物糟踐啊!這可是被人操祖宗十八代的事情啊!” 周凸寅說道︰“我都被人操了幾百遍祖宗十八代了,不照樣活得好好的。老弟難道這點忙也幫不上老哥哥嗎?” 周凸寅說這話的時候,眼楮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我就象是一條被人逼到了牆角的小狗,連鑽地縫的心都有了。 我靠!和這樣的人打交道還真是不無恥都不成啊!難怪仙人板板會說“近朱者赤,近墨則黑”呢!我的腦子就是再靈光,這個時候也是沒有轍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十四章 少女的詛咒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周凸寅突然轉了話題說道︰“所以,有個事情你還真得幫幫老哥哥了,讓別的人幫,我還真放心不下。” 我說︰“老哥哥只管吩咐,只要小弟我能夠做得到的,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周凸寅想了想,又用審視的眼光看著我,把個我的心看得懸吊吊的。我預感到周凸寅有什麼古怪的話要對我說。 周凸寅終于說︰“今兒個你跟我去一趟周老爺子哪兒…;…;我把你引薦給他,以後,每個月為他誤色處女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辦了。” 我一听,頓時心里就罵起娘來。這種拉皮條損陰德的事我還真是沒有干過。不光我沒干過,顧道川也不可能干過,虧這周凸寅也想得出? 見我稍顯猶豫,周凸寅便說道︰“怎麼?老弟不願意幫老哥哥這個忙?” 我臉上的表情極其不自然地說道︰“不是我不願意幫老哥哥這個忙,關鍵是我在這方面的路子也窄啊!你也知道誰個黃花閨女願意拿給一個老淫物糟踐啊!這可是被人操祖宗十八代的事情啊!” 周凸寅說道︰“我都被人操了幾百遍祖宗十八代了,不照樣活得好好的。老弟難道這點忙也幫不上老哥哥嗎?” 周凸寅說這話的時候,眼楮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我就象是一條被人逼到了牆角的小狗,連鑽地縫的心都有了。 我靠!和這樣的人打交道還真是不無恥都不成啊!難怪仙人板板會說“近朱者赤,近墨則黑”呢!我的腦子就是再靈光,這個時候也是沒有轍了…;…; 周凸寅也許是怕我再找理由推脫,于是用毋庸置疑的口氣說道︰“老弟就不要再找什麼理由推三阻四的了。這個忙你就是不幫老哥哥也得幫。老哥哥已經考慮很久了,這個事情還真非得交給你西門公子來辦不可!” 得!看來這個事情還真是板上釘釘子了。 我心里暗叫,老子他媽的的忒冤啊!原本以為穿越到這個朝代是揀了一個大漏,現在看來,老子是真正的與狼共舞了…;…;這才真是歷朝歷代都有狼啊…;…; 心里雖然是這麼想的,但嘴上卻不敢有半點表示。 見我的神情還是猶豫不定,周凸寅的顯得不大滿意起來,冷了聲音說道︰“怎麼?老弟還不想表個態?老哥哥求老弟辦點這樣的小事情就這麼難嗎?” 我知道,現在就是不答應這個老家伙也是不成了。以後還得在這個老家伙管轄的地界上混呢!這怨誰呢?誰讓自己穿越的時候穿越到一個普通老百姓的身上了呢?這西門公子雖然艷福不淺,家財萬貫,可是沒有實際意義上的官場特權,做什麼事情還得靠巴結和依附別人的官威,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所以我只好現出有些畏畏縮縮的樣子說道︰“既然老哥哥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老弟還有什麼好推脫的呢!不就是找幾個處女的事情嗎?這個事情你就交給老弟我來辦就是了。人活著這輩子不知道下輩子的事情,我還真不怕死了以後被弄上刀山,被扔進火海,被煮進油鍋,就是被人操了祖宗十八代,我西門慶也認了。誰讓我和老哥哥的交情這麼深呢!” 我對著周凸寅說這種話的時候神情和語氣已經顯得非常的悲壯了。 其實我心里卻在暗自笑道︰“老子現在的身份是個地地道道的假身份,就像揣了本假護照混出了國門一樣,無論在這兒干出多麼損陰德折陽壽的事情,最終還不是會轉嫁到那條被莫名其妙變成了一條野狗的西門慶真身上。關老子屁事了。呵呵…;…;” 周凸寅又怎麼會知道我的心里會有這樣的活動呢!還真以為我在為他兩肋插刀呢!說︰“既然老弟如此仗義!沒啥說的,以後若是老弟在清河縣有什麼擺不平的事情,只要你讓人給老哥哥帶一聲口信,我老哥哥絕對立馬給你搞定。只要有我老哥哥罩著你,你以後在清河縣想干嘛就干嘛,半個清河縣都是你的了!呵呵…;…;” 我一听,心里說道︰“有你丫的這句話,老子以後要在清河縣混就順手得多了。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什麼事情都得講究個等價交換。雖說干這樣的事情良心上會受到譴責,可是卻可以換來一種旁人夢寐以求的隱形特權,也算是值了…;…;” 所以我就說︰“我和老哥哥的關系是誰跟誰的關系啊?老哥哥還用得著給我說這些見外的話嗎?” 周凸寅于是非常滿意地說道︰“好好好,在老弟的面前老哥哥就不說這麼見外的話了。你可算是給老哥哥去了一塊大的心病啊!看來以後我可以睡上安穩覺了,再也不會有年輕的厲鬼來夢里糾纏我了。” 我作出打趣的樣子說道︰“可是這些厲鬼卻是會來糾纏我了。” 周凸寅這時壞兮兮地笑道︰“老弟年輕身體好,就是夢里有厲鬼纏身你也熬得過去的。再說,要是運氣好被個把漂亮的厲鬼纏住,你還可以夢淫一回呢!” 我怕笑道︰“哦!還有這樣的好事?難道老哥哥就在夢里和漂亮的女鬼夢淫過?” 周凸寅心里的巨大包袱已經完全卸了下來,于是神情極其輕松隨意地說道︰“你被厲鬼纏上就知道了…;…;哈哈哈…;…;” 我笑道︰“有你老哥哥的這句話,我現在還真是希望被厲鬼纏上了。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還真是豁出去了…;…;” 周凸寅說道︰“不和你小子瞎扯淡了。我們還是趕緊上那個老淫物家里去一趟吧!我還得把這個燙手的差事應付了。” 我說︰“給老淫物找的處女你已經誤色好了?” 周凸寅說道︰“早誤色好了。要讓我臨時給他弄去,我上哪兒給他弄去。”邊說周凸寅邊帶著我往花廳外走去。 七拐八拐地走了一陣,周凸寅帶著我來到了一間顯得有點陰暗隱蔽的小屋子跟前。一道結實的木板門緊鎖著,木板門外一個衙役抱著一根燒火棍僵尸一般地站得筆直。從木板門後傳出一個年輕女子嚶嚶的低泣之聲…;…; 周凸寅讓僵尸一般的衙役把門打開,厚重的木板門吱呀一聲開了。 屋子里的光線昏暗不清,接著微弱的亮光,我看見一個縴弱的女子就像是一條受到驚嚇的小狐狸般地蜷縮在牆角。看見我和周凸寅進來,停止了哭泣,但卻哆嗦著身子,顯得越加的驚恐萬狀。 顧道川這小子天生是個憐香惜玉的情種,看見蜷縮在牆角的弱女子如此的楚楚可憐,心里動起了惻隱之心。這種心理是發自骨子里的,我要糾正也不可能。 可是,我現在就是有救女子于水火的心腸,因為是出來乍到,也是束手無策啊。 周凸寅這時聲音昏沉地對蜷縮在牆角的女子說︰“你就別哭哭泣泣的象死了爹媽似的了。既然你變了女人了,有個關口你遲早都是得過了。是命你就得認命,再說,我周凸寅做這樣的事以後也不會虧待你的,是會給你一個好的歸宿和好的安排的。換著別的女人,這樣的好事還不一定得撞上呢!你還成天價地哭個沒完,好像還老大不樂意呢!先讓人給你好好洗洗,梳妝打扮一下。一會兒帶你去侍候你的主子。侍候好了,什麼都好說,就是你家里的人也會沾上你的光。你要是侍候砸了,哼哼!後果你是想象得出的。我後院里的那口枯井可是能夠裝得下百把十具你這樣的尸體的!” 我听周凸寅說出這樣的話,心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我靠!這老雜種還真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啊! 接著昏暗的光影,我暗瞟了一樣周凸寅,此時周凸寅的那張猴臉還真是隱隱約約顯得很猙獰…;…; 這時女子卻朝著周凸寅哀聲苦求道︰“周老爺,你就放過我吧!我爹媽還不知道我上哪兒去了呢!他們就我這麼一個女兒,以後還指望著我給他們二老養老送終,要是他們以為我不明不白地失蹤死掉了,他們是會活不下去的。你就行行好放我回家吧!我一家子的命都在你周老爺的手上啊!” 周凸寅卻咬著牙說︰“我倒是想放過你,可是誰又能放過我呀!所以你還真的怪不得我了。” 又回頭朝衙役說道︰“叫人立刻給她梳妝打扮!我立馬要送她走!” 說完轉身走出了小屋子。 我是半步也不想在小屋子里多呆,腳跟腳地走了出來。小屋子里傳來弱女子聲嘶力竭的咒罵聲…;…; 我听到弱女子聲嘶力竭的咒罵聲,心里就像被一根鞭子一下一下地猛抽一般,渾身的肌肉都縮緊了。想到自己接著也會作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時間萬般滋味涌上心頭,好不難受…;…; 看來穿越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我跟在周凸寅後面的腳步變得沉重起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四十一章 地底魔窟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和周凸寅是趁著月黑風高夜來到周老爺的府邸的。 兩台大轎子在一道朱漆大門跟前落了轎。朱漆大門深門緊閉,使大門內隱隱約約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氣息。檐角上掛著的兩盞氣死風燈籠上各寫著周府的字樣。燈籠里的光亮也顯得昏暗不清,象昏昏欲睡的老人的眼楮…;…; 周凸寅讓人上去輕輕敲了敲大門上的撲首銅環,過一會兒,大門吱呀一聲開了。從大門後伸出一個鬼鬼祟祟的腦袋,很警惕地看了看外面。 當看見門外兩台大轎子後面跟著一台小轎子,似乎立刻明白了什麼,就掀開了半道朱漆大門。 敲門的人和那人也是很熟了,也沒有說多余的話,回身朝著轎夫們招了一下手,轎夫們便躬身起轎,嘎嘰嘎嘰地抬著轎子就往大門內走…;…; 落了轎後,我和周凸寅分別從轎子里跨了出來,還沒有來得及打量周圍的環境,一個提著燈籠的下人已經候在那兒了。 在下人的引領下,我跟在周凸寅的身後,七彎八拐地往一處顯得很神秘的地方走去。 我沒有想到這個老淫物的莊園會修的如此的寬大,跟在周凸寅的身後走了很一陣子,依舊沒有走到要到達的目的地,有一種進入到了迷宮內的感覺。 穿過一片枝深葉密的樹林,又走過一片亂墳崗,我的心里咚咚咚地跳將起來,不明白周凸寅和那個提燈籠的下人究竟是要把我帶到哪兒去,而天光又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不時有夜貓子的聲音在這荒涼的野外想起,再應和了來去縱橫著的夜風的滋擾,就更加顯得鬼氣森森的令人不寒而栗了。 這老淫物的府邸怎麼會有這麼一片荒蕪的墳場,難道自己又是穿越到了聊齋里的古墓荒宅的地界上來了。 我的心里正胡亂地尋思著,引路的下人居然在一塊黑漆漆泛著涼意的高大的石碑跟前停下來了。 下人只對周凸寅說道︰“周老爺,到了。”然後就躬身退了下去。提著燈籠往回走了,只留下周凸寅和我孤零零地站在石碑跟前。 這個時候的我越來越傻眼了,一顆心咚咚咚地跳得更加的忐忑不安,不知道這周凸寅在我的面前究竟要玩什麼把戲,半夜三更的居然把我帶著這麼一個陰氣森森的地方。 我疑神疑鬼地再四下里張望,周圍居然亂七八糟地聳立著無數這樣的石碑。我和周凸寅難道是進入到一個死人的墓地了? 周凸寅這時俯下身,從地上揀了一塊石子,用石子在墓碑上輕輕地敲擊了三下,墓碑居然悄無聲息地移動了位置,一個黑洞洞的洞口就像一個魔鬼張開的巨口一般顯露了出來。 我越看越心驚,難道這周凸寅要把自己帶到地獄里去? 尋思間,周凸寅卻先邁出了步子,朝黑咕隆咚的地洞內躬身鑽入。臨了還神秘兮兮地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猛然間覺得周凸寅猴子似的瘦臉在極其微弱的夜光中竟然形同鬼魅般猙獰,心里不由得劇烈地哆嗦了一下。 但是此刻的我已經沒有了丁點退路,更不能表露出膽怯的樣子。于是拿出不入虎穴安得虎子的勇氣,一咬牙也跟著周凸寅鑽進了地洞內。 石碑又悄無聲息地關閉了,發出一陣陣沉悶但輕微的聲響。我的頭皮一陣陣地發炸…;…; 進得地洞內,倒是比外間顯得溫暖起來,並且有種與世隔絕的寂靜感覺。 周凸寅顯然對地洞內的結構非常熟悉,他在漆黑一片的前頭很熟練地摸索著前行,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後面亦步亦趨,有幾次都差點跌倒,幸好及時抓住了周凸寅的後衣襟。 憑著腳下的感覺,我知道此時正跟著周凸寅順著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台階在往地底的深處走。兩人的腳步聲在狹隘的地洞中顯得空曠而且沉悶…;…; 這是誰在此處修了一個以墳墓作為掩護的地下宮殿? 我已經意識到了進入的絕不是古墓,而是一個人工刻意修砌的地下宮殿。 就在我心里胡思亂想的時候,前面終于出現了丁點搖曳的光亮。看到這微弱的光亮,我的心中有種重回到陽世里的感覺,心里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越是接近燈火情形就越是詭異。當我跟著周凸寅走完石階的時候,出現在眼前的景象更是令我驚訝萬分。 眼前的情形豁然開朗,一盞盞斗燭將一個寬敞的地廳映照得如同白晝。因為沒有外間風的滋擾,斗燭的火苗燃得平穩安靜,並且不時發出吱吱的聲音和火花爆裂的輕響。而在地廳的周圍,則又站立著幾十個膀大腰圓的手持利器的壯漢,這些壯漢個個神情呆板嚴肅,目不斜視,就像凶惡的守護神一般。 看到這樣的情形,我的腿肚子都有些打閃了。 周凸寅仿佛看出了我的底氣已經嚴重不足,小聲朝他說道︰“不要怕,我們要見的這個人就在那道大門里面。” 听了周凸寅的話,我一顆懸在嗓子眼的心方才安穩了稍許。 周凸寅說的那道大門就在地廳的對面,黑漆漆的透出結實的感覺。 走到大門跟前,大門又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然後緩緩自動開啟,出現在我眼前的情形又是令他大吃一驚,一泓幾十畝見方的池水在燭火的映照下泛著冷幽幽的光芒,在池水的中央修砌著一個一兩丈見方的高台,高台之上端坐著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 要到高台之上,必須要經過水池里露出的錯七錯八的小石墩,人走上去非得格外小心不可,稍不留意就會一腳落空掉進水池里去。 周凸寅對這兒的一切都已經是輕車熟路,他二話沒說便跨上了石墩,居然步伐靈巧身輕如燕地朝著高台跳躍著走去。 我也不敢怠慢,跨上石墩,格外小心地歪斜著身子朝著高台走去,有幾次都差點掉進了水池里,幸好他身體的柔韌度很好,重心的平衡能力也不差,才終于沒有掉進水池里。 當周凸寅已經上得高台的時候,我還在半途上歪扭著身子戰戰兢兢地跳躍著。當他終于快要接近高台的時候,借著燭火往水池里瞟了一眼,頓時根根頭發絲都似乎要直豎起來了。原來水池里潛伏著凶惡殘暴的鱷魚!這些鱷魚正用邪惡的眼神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呢! 我這一驚嚇不要緊,腳底下一滑,身子一個趔趄就要朝著水池里的鱷魚群里掉去。這時,一條繩索卻嗖地一聲卷了過來,將我整個人卷離了水面,我就像一片葉子似的跌在了高台上…;…; 我連喘大氣的力氣也沒有了,額上的冷汗潺潺而下…;…; 就在我的七魂八魄還沒有回到他的身體內的時候,一個冷得象冰一樣的聲音又在我的耳畔響了起來︰“周凸寅,你把什麼人帶到我這兒來了?” 驚魂未定的我尋聲看去,一個須發潔白,面相肥胖莊重,膚色紅潤如初生嬰兒般的老人正半閉著眼楮斜瞟著自己。那眼縫中射出的眼神冷颼颼的在搖曳燭火的隱射下若隱若現,非常具有穿透力…;…; 我的心不由得在這樣的眼神中又緊縮了一下。 這時周凸寅朝著老人恭身打拱道︰“這就是我在你面前提起過的西門慶公子。” 老人的眼神在半閉的眼縫中轉動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依舊現出不動聲色的傲慢,他朝我和周凸寅不緊不慢地說道︰“坐吧。” 聲音渾厚但卻冷氣十足。 周凸寅和我各尋了一個石墩坐下,石墩冷冰冰的泛著涼意,坐上去感覺屁股很不舒服。 老人沒有再理會周凸寅和我,把半閉著的眼楮徹底閉上了。 這時我才發現老人是盤腿坐在一張寬大的紅毯子上的。 他在吐納氣息…;…; 難道這人就是周凸寅說的老淫物? 但是從面相上看,這個老人除了眼神顯得有點凌厲而外,神情和長相卻更接近于修為和涵養都是極其深厚的飽學之人。這和老淫物怎麼也是搭不上界的。 我他娘的被整得有點迷糊了。 周凸寅這時也不做聲,用很專注的神情看著老人吐納著氣息。 周圍極其安靜,高台上點著的蠟燭發出吱吱的輕響,我甚至可以听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大約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只見老人做了個提氣收勢的動作,終于睜開了眼楮。他看了看周凸寅和我,說道︰ “周凸寅,王道友給我說的這個修煉的方子還真是不錯啊!天地萬物陰陽相合,相生相克方可綿延不絕繁衍不息。這周天之氣,更需要陰陽的調劑啊!現在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內充盈著生生不息的活力,所有的骨節都好像茁壯的莊稼一般在拔節生長,這種感覺真的是妙不可言啊!等你到了我的這個年齡,也照著這個方子修煉,對身體是極其有益的,呵呵…;…;” 周凸寅誠惶誠恐地說道︰“恩師這樣的境界和修為學生是萬萬想都不敢想的。” 這個時候的老人似乎很有談興,和剛才那個沉聲打坐的老人判若兩人。 他說道︰“你周凸寅就別在我的面前裝了。你的城府有多深我還是略知一二的。陽氣過剩終究需要陰氣來調劑。象你現在這樣的身子骨,你暗地里就是沒有三宮六院也是妻妾成群。這你是蒙不了我的,呵呵…;…;” 我沒有想到這個看似莊重的老人說起話來居然是這麼的隨和,愣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四十二章 甩鍋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周凸寅對這兒的一切都已經是輕車熟路,他二話沒說便跨上了石墩,居然步伐靈巧身輕如燕地朝著高台跳躍著走去。 我也不敢怠慢,跨上石墩,格外小心地歪斜著身子朝著高台走去,有幾次都差點掉進了水池里,幸好他身體的柔韌度很好,重心的平衡能力也不差,才終于沒有掉進水池里。 當周凸寅已經上得高台的時候,我還在半途上歪扭著身子戰戰兢兢地跳躍著。當他終于快要接近高台的時候,借著燭火往水池里瞟了一眼,頓時根根頭發絲都似乎要直豎起來了。原來水池里潛伏著凶惡殘暴的鱷魚!這些鱷魚正用邪惡的眼神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呢! 我這一驚嚇不要緊,腳底下一滑,身子一個趔趄就要朝著水池里的鱷魚群里掉去。這時,一條繩索卻嗖地一聲卷了過來,將我整個人卷離了水面,我就像一片葉子似的跌在了高台上…;…; 我連喘大氣的力氣也沒有了,額上的冷汗潺潺而下…;…; 就在我的七魂八魄還沒有回到他的身體內的時候,一個冷得象冰一樣的聲音又在我的耳畔響了起來︰“周凸寅,你把什麼人帶到我這兒來了?” 驚魂未定的我尋聲看去,一個須發潔白,面相肥胖莊重,膚色紅潤如初生嬰兒般的老人正半閉著眼楮斜瞟著自己。那眼縫中射出的眼神冷颼颼的在搖曳燭火的隱射下若隱若現,非常具有穿透力…;…; 我的心不由得在這樣的眼神中又緊縮了一下。 這時周凸寅朝著老人恭身打拱道︰“這就是我在你面前提起過的西門慶公子。” 老人的眼神在半閉的眼縫中轉動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依舊現出不動聲色的傲慢,他朝我和周凸寅不緊不慢地說道︰“坐吧。” 聲音渾厚但卻冷氣十足。 周凸寅和我各尋了一個石墩坐下,石墩冷冰冰的泛著涼意,坐上去感覺屁股很不舒服。 老人沒有再理會周凸寅和我,把半閉著的眼楮徹底閉上了。 這時我才發現老人是盤腿坐在一張寬大的紅毯子上的。 他在吐納氣息…;…; 難道這人就是周凸寅說的老淫物? 但是從面相上看,這個老人除了眼神顯得有點凌厲而外,神情和長相卻更接近于修為和涵養都是極其深厚的飽學之人。這和老淫物怎麼也是搭不上界的。 我他娘的被整得有點迷糊了。 周凸寅這時也不做聲,用很專注的神情看著老人吐納著氣息。 周圍極其安靜,高台上點著的蠟燭發出吱吱的輕響,我甚至可以听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大約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只見老人做了個提氣收勢的動作,終于睜開了眼楮。他看了看周凸寅和我,說道︰ “周凸寅,王道友給我說的這個修煉的方子還真是不錯啊!天地萬物陰陽相合,相生相克方可綿延不絕繁衍不息。這周天之氣,更需要陰陽的調劑啊!現在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內充盈著生生不息的活力,所有的骨節都好像茁壯的莊稼一般在拔節生長,這種感覺真的是妙不可言啊!等你到了我的這個年齡,也照著這個方子修煉,對身體是極其有益的,呵呵…;…;” 周凸寅誠惶誠恐地說道︰“恩師這樣的境界和修為學生是萬萬想都不敢想的。” 這個時候的老人似乎很有談興,和剛才那個沉聲打坐的老人判若兩人。 他說道︰“你周凸寅就別在我的面前裝了。你的城府有多深我還是略知一二的。陽氣過剩終究需要陰氣來調劑。象你現在這樣的身子骨,你暗地里就是沒有三宮六院也是妻妾成群。這你是蒙不了我的,呵呵…;…;” 我沒有想到這個看似莊重的老人說起話來居然是這麼的隨和,愣了…;…; 周凸寅一臉訕笑地說道︰“恩師說哪兒的話去了。我一直忙著在清河縣的境內給恩師誤色調劑的靈驗方子,哪兒還有閑工夫過問自己的事情?” 老人又呵呵地笑道︰“你個周猴子,在我面前也裝聖賢之人,不累嗎?說吧,今天又給我送了幾副方子過來?” 周凸寅說道︰“只給恩師送了一副方子過來。現在這樣的方子在清河縣已經越來越稀罕了。我一個堂堂的父母官,又不好明目張膽地出面去采購這樣的方子,只有靠暗箱操作,所以還真是越來越難弄了。” 老人說道︰“你的難處我也理解。但是我現在對這個方子已經是越來越依賴了。前天王道友還過來給我把了脈,說我現在的脈象已經初具了返老還童的跡象,需要加大方子的用量。在這個節骨眼上你給我說不好采購方子了,你該不會讓我前功盡棄吧?” 老人說著話,眼神又變得冷颼颼的寒氣逼人了。 周凸寅被老人的眼光壓得抬不起頭,坐在石墩上低頭耷腦噤若寒蟬。 他說道︰“所以我才特意把西門慶公子帶到你這兒來,讓他來接替我給你辦這個事情。” 老人又把冷冰冰的目光轉向了我,說道︰“哦!這個西門公子在清河縣的神通難道比你還大?” 周凸寅瞟了一眼我,怯聲說道︰“在某些方面,他的神通的確比我的還大。要不我也不會把他帶到你這兒來了。你這兒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帶來的嗎?” 老人又是呵呵笑道︰“這麼說來,這個西門公子還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性情中人了?” 周凸寅說道︰“別的大話不敢說。你的這個方子托付給這個西門公子來辦,你是應該盡管放心的。” 老人听了周凸寅的話,又看著我說道︰“西門公子,你說呢?” 老人的眼神變得閃爍不定起來。里面隱隱約約燃起兩團渴望的火苗。 我知道自己現在就是不表態也不行了。和這種一半是人一半是魔鬼的家伙打交道,還真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啊!這個周凸寅也真會甩包袱的。 雖然心里知道自己被周凸寅落井下石了,但是還是只有硬著頭皮朝老人說道︰“老先生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就是了,我試著去辦!” 我的回答令老人非常滿意,又是呵呵笑道︰“好好好!周猴子的話我一向是相信的。以後這個事情就交給你西門公子來辦了。辦好了,我可以保管你飛黃騰達前途無量…;…;呵呵…;…;” 我連忙說︰“以後還請老先生多多栽培。” 老人說道︰“別叫我老先生,听著別扭刺耳。以後你也管我叫恩師吧!從此以後你也就是我的門生了!呵呵…;…;” 這個老人的隨和反而使我的脊背一陣陣地泛涼…;…; 拜在這樣的人的門下,就是不下十八層地獄也是不行了。 我的心里暗暗叫苦,心里說︰“老子怎麼一來就攤上這麼倒霉的事啊!干這樣的事比拉皮條還罪孽深重啊!和這樣的上流人物交往還真是一半是火焰一般是海水啊!我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我只有一臉的苦笑。 這時,老人從袖筒里摸出一個冷冰冰的玉牌遞到我的面前說道︰“這個你拿好。以後你在外間遇到什麼難事,只要亮出我的這個玉牌,普天之下,也就沒有誰敢不把你當一回事了。” 我接過玉牌,也不敢仔細看,作出誠惶誠恐的樣子就裝進了袖筒里。心里卻想起了躲在繡娘的床底下順手偷來的武松武二郎拉下的那個腰牌。 老人又說︰“如果沒有什麼事,你們就該出去了吧!” 周凸寅這時卻說︰“恩師,還有一件事我得問個明白。就是朝廷派出的暗訪的欽差大員听說明天就會下榻到你的府上?” 老人瞟了一眼周凸寅,笑道︰“你個周猴子,消息還真是靈通。” 周凸寅陪了笑臉涎笑道︰“我這也不是怕宋天子給我動真格的嗎?” 老人笑道︰“你放心,有我在清河縣罩著你,宋天子對你就動不了真格的。不過你的屁股也得稍微擦干淨點,做事也別太肆無忌憚地招搖了。” 周凸寅說道︰“這個學生是一直牢牢地記住恩師的教誨的。一向做得是很節儉的。” 老人說︰“既然你都做得很節儉了,你還擔心什麼?” 周凸寅說道︰“我也不是怕百密會有一疏嗎?” 老人提高了聲音說道︰“你的擔心是沒有的事。這回朝廷派來的欽差也是我的一個門生故吏。他來是出不了什麼紕漏的。到時候我是會安排他和你見上一面的。” 周凸寅立刻起身喜出望外地說道︰“這樣是最好不過的了。恩師考慮問題果然是比學生的周全上百倍!” 老人說道︰“你個周猴子就不要給我戴什麼高帽子了。你的尾巴一翹我就知道你會拉什麼屎。好了,我馬上還要驗你送來的方子。你們先去吧!” 周凸寅沖我使了個眼色,起身就朝高台下走去。我也急忙起身跟上…;…; 此時的我是巴不得立刻離開這個地獄般的地方,這樣的空間里,就連空氣中似乎都充滿了罪惡。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四十三章 丟失控制權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坐在大轎子里往回走的我有種身心疲憊的感覺,腦子里昏僵僵的,如同騰雲駕霧一般。初來咋到這兒所經歷的這些事情恍若做夢。但一切又是那麼的真實。 我還是用手掐了一下胳膊,硬生生地疼!知道自己的確不是在做夢了。自己這個活生生的血肉之軀確實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和環境里了。 現在的我似乎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在哪兒,江湖都不是那麼好混的。現在自己攤上的這一樁麻煩事兒還真不是那麼容易解套了。我開始在心底里發自肺腑地咒罵起了周凸寅這條精瘦精瘦的猴子來。這條狡猾的猴子居然將這麼一樁惡心損陰德的事情交給我來辦。我操他周凸寅的八輩子祖宗! 如果我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便也罷了。索性我還真就為了巴結討好周凸寅,甚至順勢巴結上比周凸寅更有實力的那條老淫蟲而放開手腳的大干一場。這樣也好為自己在以後的飛黃騰達鋪就一條康莊大道。對某些人來講,這還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為抓住這樣的機會,是完全可以不擇手段滴! 可是我畢竟不是大奸大惡的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大惡人。顧道川也不是。要讓我做出這種缺大德的事情我還真是沒有這樣的心理素質和心里準備。所以現在坐在八抬大轎子里的我很犯難,也很猶豫,感覺自己現在真就象是處在走向天堂與地獄的十字路口上。朝左或者就是天堂,朝右就是地獄。然而,朝左雖然可以通往天堂,可是前面的路卻是一片迷茫,看不見路途往前面延伸的方向。朝右雖然是地獄,而且只要一咬牙一閉眼就可以跨出這艱難猶豫的一步,但是,前途卻是漆黑一片,像是跌入了萬劫不復的萬丈深淵! 我的意識在猶豫和彷徨中痛苦萬分,感到腦子很亂很疼,下意識地用手揉了揉鼓脹的太陽穴! 顧道川這個時候卻像是一個死靈魂一樣,他丫的沉睡著。或者是他丫地故意選擇在這個時候沉睡了,好讓我來頂缸。 我操! 大轎子依舊嘎嘰嘎嘰地抬著我在一條黑燈瞎火的官道上走著。 在和周凸寅分手的時候,我甚至同這個周猴子招呼也沒有打一個。當時的我感到疲憊而且厭倦。同時也為自己一來就攤上這麼一個朋友而感到憂心忡忡。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和這樣的人長久的交往下去,以後還不知道會干出多少見不得人的罪惡勾當。雖然我和顧道川本身也算不上一個好人,頂多也就是一個小混混而已,小混混的禍害畢竟是有限的。但是,照現在的情形看來,我已經將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混混瞬間蛻變為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了。已經快從量變達到質變的狀態了。 對于我或者顧道川來講,這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問題了…;…; 我意思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可是顧道川這貨沒有,丫兒的繼續裝睡。 一路上想著這些問題的我感覺自己越來越有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看來天上還真是沒有無緣無故掉餡餅的事情。與其在這兒干出這些損陰德操八輩子祖宗的事情,還不如回到顧道川曾經混的那個小鎮上當一個小混混,繼續讓那個惡心的富婆包養著,再和那個風韻尤存的繡娘纏纏綿綿地廝混著,沒有大風大浪,也沒有大惡大險,這樣的日子混起來也如同行雲流水般的風平浪靜。小日子也許並不比這兒過得差。 現在的我居然有些懷念起那個曾經的故鄉小鎮了。 我畢竟不是在市面上混熟了的人,對于這個陌生的世界和真實的江湖來講,我還真是個雛! 終于到了家,也就是西門慶的莊園。大轎子一落,朱漆大門便嘎吱一陣悶響地打開了。莫管家已經在門口迎接我了。 這個莫管家在我的面前始終是一副低眉順眼很有修養的樣子,顯得有些文縐縐的。 下了轎子的我知道自己現在又該正式進入到扮演西門慶的角色中去了。于是強打起疲憊不堪的身子,露出主子的威嚴,朝莫管家問道︰“生藥鋪子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莫管家說道︰“已經基本上辦好了。只是需要出一大筆銀子。” 我說︰“只要辦好了就好。出銀子的事情都是個小事情。” 莫管家說︰“大奶奶正為這事發脾氣呢!埋怨我做了這個事情的主。可是當時的情形你又不在場,我就是不答應死者家屬那邊的條件也不成啊!不光死者的家屬在給我施加壓力,就是那個和我一道去的師爺也在給我施加壓力。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我說道︰“這個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難處。大奶奶那兒你不用擔心,我會給她解釋清楚的。女人終究是女人。頭發長見識短。不就是花點銀子的事情嗎?只要事情擺平了就比什麼都強。” 我嘴上這麼說,心里卻在幸災樂禍地想︰“反正又不是在花老子的銀子,花多花少都是花的西門慶那雜種的銀子。巴不得把他丫的銀子一下子花完才好呢!這丫聚斂的錢財還真是不義之財!該花!他奶奶的!以後老子還真得把這丫的錢財幾下子揮霍掉,然後一拍屁股走人!嘿嘿…;…; 此時我的心理非常的邪惡!呵呵…;…; 听了我的話,莫管家有些感激地說道︰“那就多謝公子了。” 或許莫管家覺得在他印象中的西門公子從來沒有這麼通情達理深明大義過!今兒個這個西門公子還真是有點反常了。 我在莫管家的引領下來到了大奶奶吳月娘的廂房,听見吳月娘正在房間里 里啪啦地摔東西發脾氣呢! “一個個都是敗家的吃貨,一萬兩銀子!一萬兩銀子老娘都可以買一百個丫鬟,一千條人命了…;…;” 听見吳月娘在里面罵人,莫管家的臉上顯得驚惶不安,他朝我小聲說道︰“公子你進去吧。我這就回我的住處去了。” 我也知道這個時候要讓莫管家去面對吳月娘是很為難他,便說︰“那你去吧!” 莫管家就提著手上的那盞氣死風燈籠灰溜溜地走了。 我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絲感慨︰“替人打工還真是不容易啊!不管他是金領還是白領。象這個莫管家,放到21世紀去,少說也應該是一個金領了吧!” 這麼想著,我已經一伸手將吳月娘的房門推開了。 而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另一顆靈魂在我的體內甦醒了。是顧道川!我日! 門一開,耳畔就是一陣疾風嗖地一聲掠過,一個茶杯啪地一聲就砸在門楣上,茶杯的碎屑和著涼冰冰的茶水撒了我一腦門。 我打了一個激靈,看著杏目圓睜的吳月娘,說道︰“娘子何故發這麼大的火氣啊?” 吳月娘也沒有料到這個時候我會突然推門進來,為自己差點失手砸中我打了一個愣神。而這個時候善解人意的我已經上前去給吳月娘舒起胸捶起背了。 狡猾的我非常明白這個吳月娘才是西門實業集團公司的財政部長,我必須得巴結和服侍好這個實力派的人物。 吳月娘也沒有想到我會突然間上來給自己來上這麼一手,一下子氣兒就順了許多。但還是氣哼哼地朝我說道︰“你個死人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看看你和那個莫管家去辦的好事!一萬兩銀子!醫死一個人就出一萬兩銀子。以後多醫死幾個人,我們家的銀子還不三下兩下地就賠個精光?這麼大的事情,這個莫管家也敢做主!他的心目中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家的大奶奶?!你當時又跑哪兒去了?和那個周猴子又嫖婆娘逛窯子去了嗎?” 我卻一個勁地朝著吳月娘嬉皮笑臉地說道︰“娘子息怒!娘子息怒!” 可是,我體內剛甦醒的那顆靈魂卻促使著我用那一雙女人似的巧手,恰到好處地在吳月娘的酥胸上做著體貼入微的往復式運動。 吳月娘的酥胸碩大而且性感。我的手隔著一層綢子也能感覺到吳月娘的酥胸很有彈性,非常俱有質感。 這個動作完全是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卻不能阻止這個動作的發生。我知道是顧道川這小子在暗中搗鬼,但這小子隱藏在我靈魂的背後很深,我根本就把他丫兒揪不住。丫兒極其狡猾陰暗。 我朝戰戰兢兢站在一旁的丫鬟春梅使了一個眼色,丫鬟春梅就心領神會地紅著臉退出了房間。 朝丫鬟使眼神也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是顧道川這小子在搗亂。我知道這小子有不良的企圖了,可是我不願意啊!我感覺我現在的身子都快被掏空了,連靈魂都是漂浮著的,我只想歇歇,養精蓄銳! 但是,這個時候,我的手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地順著吳月娘的衣襟內部。 吳月娘的眼色一下子就露出一抹桃色,飛瞟了我一眼,兩個人就在大椅子上折騰了起來。 顧道川這雜種,這他媽的是想把我朝死的折騰啊,這雜種的靈魂爽了,我卻快燈枯油盡地被吳月娘給熬干了! 顧道川這小子是趁我處于疲憊不堪的狀態,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我操!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四十四章 悲憤難抑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這麼想著,我已經一伸手將吳月娘的房門推開了。 而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另一顆靈魂在我的體內甦醒了。是顧道川!我日! 門一開,耳畔就是一陣疾風嗖地一聲掠過,一個茶杯啪地一聲就砸在門楣上,茶杯的碎屑和著涼冰冰的茶水撒了我一腦門。 我打了一個激靈,看著杏目圓睜的吳月娘,說道︰“娘子何故發這麼大的火氣啊?” 吳月娘也沒有料到這個時候我會突然推門進來,為自己差點失手砸中我打了一個愣神。而這個時候善解人意的我已經上前去給吳月娘舒起胸捶起背了。 狡猾的我非常明白這個吳月娘才是西門實業集團公司的財政部長,我必須得巴結和服侍好這個實力派的人物。 吳月娘也沒有想到我會突然間上來給自己來上這麼一手,一下子氣兒就順了許多。但還是氣哼哼地朝我說道︰“你個死人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看看你和那個莫管家去辦的好事!一萬兩銀子!醫死一個人就出一萬兩銀子。以後多醫死幾個人,我們家的銀子還不三下兩下地就賠個精光?這麼大的事情,這個莫管家也敢做主!他的心目中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家的大奶奶?!你當時又跑哪兒去了?和那個周猴子又嫖婆娘逛窯子去了嗎?” 我卻一個勁地朝著吳月娘嬉皮笑臉地說道︰“娘子息怒!娘子息怒!” 可是,我體內剛甦醒的那顆靈魂卻促使著我用那一雙女人似的巧手,恰到好處地在吳月娘的酥胸上做著體貼入微的往復式運動。 吳月娘的酥胸碩大而且性感。我的手隔著一層綢子也能感覺到吳月娘的酥胸很有彈性,非常俱有質感。 這個動作完全是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卻不能阻止這個動作的發生。我知道是顧道川這小子在暗中搗鬼,但這小子隱藏在我靈魂的背後很深,我根本就把他丫兒揪不住。丫兒極其狡猾陰暗。 我朝戰戰兢兢站在一旁的丫鬟春梅使了一個眼色,丫鬟春梅就心領神會地紅著臉退出了房間。 朝丫鬟使眼神也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是顧道川這小子在搗亂。我知道這小子有不良的企圖了,可是我不願意啊!我感覺我現在的身子都快被掏空了,連靈魂都是漂浮著的,我只想歇歇,養精蓄銳! 但是,這個時候,我的手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地順著吳月娘的衣襟內部。 吳月娘的眼色一下子就露出一抹桃色,飛瞟了我一眼,兩個人就在大椅子上折騰了起來。 顧道川這雜種,這他媽的是想把我朝死的折騰啊,這雜種的靈魂爽了,我卻快燈枯油盡地被吳月娘給熬干了! 顧道川這小子是趁我處于疲憊不堪的狀態,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我操! 正在我要朝著吳月娘施放萬箭穿心的大招的時候,野狗西門慶這個時候卻從門縫中溜了進來,看著房間里發生的一切,那雙狗眼里露出的神情凶光畢露,呲咧開的狗嘴里露出白森森的狗牙。 此時的它真是恨不得在我翹動著的光屁股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一對狗男女!”野狗西門慶用幾近絕望的低吠聲怒罵道。 我正在全心全意伺候著吳月娘,野狗西門慶站在我後面發出的低吠聲我裝作沒有听見。 我已經集中起所有的火力在攻陷著吳月娘的最後一道防線…;…; 看著發生在眼前這慘不忍睹的場面,野狗西門慶已經清醒地接受了嚴酷的現實,一聲不吭地轉過身,悲憤難抑地又從門縫里溜了出去。 在一籠葡萄架下,這丫的又發出一聲憤怒的犬吠。 我終于听見了外面野狗西門慶的咒罵聲︰“你雜種不得好死!” 听到野狗西門慶在外面這麼叫罵,我心中越加的幸災樂禍起來。 一場生死之戰終于停息了下來,我和吳月娘都彈盡糧絕,雙雙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不再動彈,狼藉的戰場上亂七八糟地丟棄著凌亂的衣物。 我躺在吳月娘的身邊,連抬手抬腿的力氣也沒有了,我他媽是太累了。從穿越到現在,接連在女人身體上摧城拔寨長途奔襲,就是有牛一樣壯的身子骨,這個時候也該被折騰得散架了。 我也該歇歇了…;…; 喘了好一陣子,吳月娘終于緩過說話的勁兒來。但是說話的氣息依舊很不流暢,她朝我說︰“死人,你今兒個怎麼這麼神勇,你都快把老娘的骨頭架子折騰散了。你那東西的尺寸好像比原來的也大一號了。” 牛一樣喘著的我連張口說話都顯得非常吃力,邪惡地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麼神勇,反正今天老子一看見你就渾身來勁,就一門心思地想*你!” 吳月娘說道︰“你個死人,老娘還以為是真的引不起你的興趣了,你才喜歡在外面沾花惹草!” 我說︰“什麼叫我在外面沾花惹草?其實我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啊!就像剛才,周凸寅還給我安排了兩個事情呢!” “什麼事情?”吳月娘問。 我說︰“一個事情就是讓我去找魁花樓的繡娘打听一個人?” “什麼人?”吳月娘好奇起來。 我說︰“一個在周凸寅背後搞鬼的人。” 吳月娘欠起了半邊身子,盯著我說道︰“誰敢在周猴子的背後搞鬼啊!這不找死嗎?清河縣誰不知道周猴子的手段啊!再說,魁花樓的繡娘憑啥就知道在周猴子背後搞鬼的人呢?” 我笑道︰“婦人之見。清河縣上流人物哪個和繡娘沒有點勾勾扯扯的。繡娘要打听這個人是誰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世間上哪個男人的嘴在女人的枕頭邊是把門的?” 吳月娘罵道︰“要說賤還是你們男人賤。” 我說道︰“男女都賤!要不也連不到一塊兒!” 吳月娘又罵道︰“死鬼!” 我懶得理她,閉眼想睡過去。 吳月娘卻又將我推醒,說︰“哪周猴子安排的另一個事情呢?” 我說︰“另外一個事情就更加的棘手了。” “怎麼會更加棘手?”吳月娘越加的好奇起來。 我說道︰“這事我還真是頭一茬遇到。” 吳月娘說︰“什麼話你就快說,別在老娘的面前賣關子!” 我想了想,說道︰“這回是清河縣的黃花閨女要遭殃了。” 吳月娘拍了我一把,說道︰“快說…;…;” 我說︰“他讓我找沒有開過苞的黃花閨女給一個老淫物送去…;…;” 吳月娘說︰“給誰送去?” 我說︰“這個人我不能給你說,給你說了我就死定了。” 吳月娘重新躺在地板上,罵道︰“我就知道你們男人在一塊兒干的就是這些雞鳴狗盜的事情。” 我說︰“我這也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嗎?誰不想守著自己的老婆安安生生平平靜靜地過一輩子?可是不成啊!外面的世界風花雪月,除了傻子,誰能夠潔身自好啊!” 吳月娘說︰“你少在我面前叫苦裝委屈。其實自從我一嫁到你們西門家做你西門慶的老婆,我就知道自己是嫁了一個喜歡沾花惹草的花花太歲了。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就是我們女人的命。可是,你只要不斷老娘的口糧,老娘就認命了,隨你在外面找多少女人,只要你那老二翹得起來。” 吳月娘說著又翻身要上我的身子。 我沒有料到吳月娘還想和自己折騰,心里先怯了場,就鼓起吃奶的勁從地上坐起來,說道︰“不成了,再折騰我就會被你折騰死了。我得去我的書房里一個人歇歇,想想周凸寅交給我辦的事情該怎麼辦。” 邊說邊尋找地板上的衣物胡亂地穿起來。 吳月娘罵了一句︰“死鬼!討厭!” 此時我的那個小物件兒就像是睡著了似的,再也沒有丁點反應。吳月娘徹底失望了,重新躺在地板上,閉著眼楮不再理會我。 吳月娘的思想開始了另一種形式的漫游…;…; 被西門慶冷落得太久的吳月娘依舊是饑渴的…;…; 我穿好了衣服,俯身在吳月娘的粉臉上親了一口,吳月娘順勢就將我的脖子摟住,撒嬌道︰“抱我去床上!睡地板上冷!” 此時的我渾身疲軟,但又不好拒絕,于是只好站起來,躬身去抱軟塌塌的吳月娘,接連使了兩次勁兒都沒有將吳月娘抱起來,我苦笑道︰“你怎麼這麼沉?” 吳月娘嬌嘖道︰“是你不中用唄!還說我沉!” 我一較勁兒,輕聲嘿了一聲,終于將吳月娘抱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床邊走去,幾步的距離,我卻感覺自己的腳下就像是踩著棉花似的…;…; 我將吳月娘摔到床上,吳月娘依舊挽著我的脖子不放,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看眼神又像是有了發春的苗頭,我暗自心驚肉跳,感到自己遇上了和自己一樣的欲壑難填的女人。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不然自己真的會累死在這個女人的胯下了。于是使勁從吳月娘的玉臂中掙脫出來,逃出了吳月娘的房間。 吳月娘一臉怨恨地看著我走出去,或許她的心里此時又開始了春潮澎湃…;…;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四十五章 無限悲哀的西門慶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此時我的那個小物件兒就像是睡著了似的,再也沒有丁點反應。吳月娘徹底失望了,重新躺在地板上,閉著眼楮不再理會我。 吳月娘的思想開始了另一種形式的漫游…;…; 被西門慶冷落得太久的吳月娘依舊是饑渴的…;…; 我穿好了衣服,俯身在吳月娘的粉臉上親了一口,吳月娘順勢就將我的脖子摟住,撒嬌道︰“抱我去床上!睡地板上冷!” 此時的我渾身疲軟,但又不好拒絕,于是只好站起來,躬身去抱軟塌塌的吳月娘,接連使了兩次勁兒都沒有將吳月娘抱起來,我苦笑道︰“你怎麼這麼沉?” 吳月娘嬌嘖道︰“是你不中用唄!還說我沉!” 我一較勁兒,輕聲嘿了一聲,終于將吳月娘抱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床邊走去,幾步的距離,我卻感覺自己的腳下就像是踩著棉花似的…;…; 我將吳月娘摔到床上,吳月娘依舊挽著我的脖子不放,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看眼神又像是有了發春的苗頭,我暗自心驚肉跳,感到自己遇上了和自己一樣的欲壑難填的女人。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不然自己真的會累死在這個女人的胯下了。于是使勁從吳月娘的玉臂中掙脫出來,逃出了吳月娘的房間。 吳月娘一臉怨恨地看著我走出去,或許她的心里此時又開始了春潮澎湃…;…; 逃出吳月娘房間的我並不知道書房在哪兒,有點找不著北了。只見東西南北的廂房都亮著燈籠,院子里朦朦朧朧的顯得很不真實。 我在自家的公館里迷茫了…;…; 正尋思間,突然听見天井里的那籠葡萄架下發出一聲憤怒的犬吠聲。定楮一看,卻是野狗西門慶那小子蜷縮在一塊太湖石下。 這丫的正睜著一雙狗眼死死地盯住我呢! 我心里笑罵道︰“我日你娘!你就那麼恨老子麼?”就朝野狗西門慶說道︰“快帶老子去書房歇歇,不然老子把你丫的拿來炖狗肉湯補身子!你丫的信不信?” 野狗西門慶沒想到我會說出這麼歹毒的話,急忙站起身,領著我往書房走。 正走著,卻見春梅提著一盞燈籠腳步急促地往這邊走。 我就叫住春梅,說︰“春梅。快扶我到書房去。我快走不動道了。” 春梅楚楚動人的臉上閃過一絲嬌羞和慌亂,怯怯地應了一聲,就上來扶住走道也搖搖欲墜的我往書房去。 春梅還真是個丫鬟的料,仔仔細細體貼入微地將我服侍在書房里的一張便床上躺好,這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整個過程中,我都是目不轉楮地盯著春梅的那張粉嫩嬌艷的臉的。心里又是一陣陣地蠢蠢欲動。但是終歸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望色興嘆!不然我還真的又會毫不猶豫地伸出烏龍手在春梅的酥胸內游蕩一番的…;…; 我一個人躺在便床上,看著蜷縮在門口的野狗西門慶,心越發覺得這小子的遭遇是既可憐又可笑。可是一想到這丫的口碑和作出的一些個糗事,幸災樂禍的情緒卻多余同情的情緒,所以就惡作劇地朝著野狗西門慶說道︰“你丫的挺恨我是吧?” 野狗西門慶沖他點頭,心里惡狠狠地罵道︰“老子不光恨你!老子現在把你丫的大卸八塊的心都有呢!雖然老子現在被別人用整蠱術弄成一條野狗了。可是老子終有咸魚翻身的一天。到時候你丫的千萬別撞在老子的手上了。撞到你西門爺爺的手上,你就會知道你西門爺爺的厲害的!” 我當然猜度不出西門慶的這個心思,依舊朝著他說道︰“你現在知道什麼叫淫人妻女了吧?” 野狗西門慶又委屈地點頭,心里卻在流血。 我說出的話就像一把尖刀在往他的心口里挖一般,讓的疼得渾身都在打著顫。 我又說︰“不過你狗日的艷福還真是不淺。你那大老婆用起來還真是舒服受用。老子都快收拾不住她了。” 野狗西門慶朝我狠聲低吠道︰“我日你姥姥!你狗日的在行動上欺負老子,在語言上還要這麼折磨老子。你雜種加狗日的真的太歹毒了。你他媽的會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我呵呵笑道︰“你現在咒我也沒有用。你西門慶干出的傷天害理的事也不少。要遭天打雷劈的只會是你而不會是我。老子實話告訴你吧!老子是從21世紀穿越過來的,是老天爺安排我來懲罰你的。懲罰完你丫的了,老子一拍屁股就走人了,你丫的想找老子報仇連門兒都沒有!呵呵…;…;你就睜著你的狗眼看吧,好好看看我是怎麼收拾你的三妻四妾的吧!呵呵呵…;…;不過扮演你這個角色還真是有點費勁兒,我都快要消受不起了!” 野狗西門慶就呲牙咧嘴地朝我說︰“你以為西門慶是那麼好當的嗎?” 我卻說︰“老子不和你說無聊的話了,明天老子還要替你去做缺德事呢!老子要睡了。” 說著一翻身,不理會野狗西門慶了。 野狗西門慶現在非常明白守著這麼一個比自己更壞的壞蛋是沒什麼好果子吃的,于是又從門縫里溜了出去。 我有開啟了第六視覺系統,跟隨著這家伙。 野狗西門慶現在急于想去廚房里的潲水桶里尋找一兩塊肉骨頭啃啃,運氣好的話能撈著吃剩下的雞骨架更好。野狗西門慶已經有幾天沒有吃上一點葷腥了,狗肚子早就餓得前貼後背了。 人一倒上霉了,就是變成一條野狗,也是非常的不容易的。在變成了野狗的短短的幾天里,野狗西門慶的確是飽經了人世的滄桑…;…;他不光要受到路上行人的奚落和追打,還要躲避同類的侵犯和撕咬。更讓野狗西門慶不能接受的還是他在流浪的過程中居然還受到了兩條膘肥體壯的母狗的性騷擾。當時把野狗西門慶嚇得汪汪汪地落荒而逃。過後躲在荒草叢里惡心得狂吐起來,連肚子里的苦膽水都吐出來了。 心里狂罵道︰“這真是他媽的太恐怖了。在交媾這檔子事情上,人不講究也就罷了,這他媽的豬狗更不講究,連老子這種形象猥褻得一塌糊涂的流浪狗也會被上,還是公的被母的上!我日!” 在狗日的世界里,江湖也同樣險惡啊…;…; 野狗西門慶也試著回了幾次家,但是每次剛一鬼鬼祟祟地接近家門口,便被守大門的張老頭用一條長棍子趕了出來,有一次張老頭差點就一棍子敲在野狗西門慶的腦門上了。要是真的被張老頭的長棍子敲中了,他就會立刻斃命烏呼哀哉了!現在想起來都害怕。幸好這回是被冒牌的西門慶我給收養了,要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會什麼時候才能接受在外面流浪的命運。 想到這兒的野狗西門慶還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感謝這個鳩佔鵲巢的我呢還是該恨這個享受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的冒牌貨西門慶。野狗西門慶此時的心思既復雜又難過。他的內心真的很傷感! 到了廚房,廚房里黑燈瞎火的。可是這個時候野狗西門慶的一雙狗眼居然有了夜視的功能。雖然廚房里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野狗西門慶依舊可以將整個廚房里的每個角落看得清清楚楚。就連一動不動潛伏在老鼠洞旁守株待兔的那條花貓,他也看得非常真切。 花貓同時也看見了鬼鬼祟祟鑽進廚房的野狗西門慶,綠瑩瑩的一雙貓眼里立刻閃爍出警惕排斥的眼神,還沖野狗西門慶發出低低的嗚嗚聲。 野狗西門慶當時就憤怒了,心里罵道︰“連這條狗日的貓也敢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老子了。這真是他媽的太不成章法了。”于是野狗西門慶朝著那條花貓毫不猶豫地呲牙咧嘴起來。還不懷好意地朝著花貓一步步地逼近。 花貓看見凶相畢露的野狗西門慶一副窮凶極惡的樣子,弓腰縮身地站了起來。在野狗西門慶月逼越近的時候,花貓終于靈活地撒腿逃跑了…;…; 野狗西門慶的心里有了半分的得意,心里罵道︰“媽的!老子還真的以為沒有丁點威信了。”同時心里有悲哀地想到︰“唉!看來以後在家里也只能欺侮欺侮這條花貓解悶了…;…;” 心情悲哀的野狗西門慶的肚子內這個時候又打起了悶雷,感覺五髒六腑都被腸子糾結纏繞了起來,難受死了。于是不再東想西想了,急忙想方設法地到潲水桶里踅摸吃的東西去了…;…; 吃慣了山珍海味魚翅燕窩的野狗西門慶哪兒料到自己會落到在潲水桶里踅摸殘湯剩水吃的境地…;…;真他媽該!呵呵…;…;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四十六章 鼠輩的愛情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野狗西門慶現在急于想去廚房里的潲水桶里尋找一兩塊肉骨頭啃啃,運氣好的話能撈著吃剩下的雞骨架更好。野狗西門慶已經有幾天沒有吃上一點葷腥了,狗肚子早就餓得前貼後背了。 人一倒上霉了,就是變成一條野狗,也是非常的不容易的。在變成了野狗的短短的幾天里,野狗西門慶的確是飽經了人世的滄桑…;…;他不光要受到路上行人的奚落和追打,還要躲避同類的侵犯和撕咬。更讓野狗西門慶不能接受的還是他在流浪的過程中居然還受到了兩條膘肥體壯的母狗的性騷擾。當時把野狗西門慶嚇得汪汪汪地落荒而逃。過後躲在荒草叢里惡心得狂吐起來,連肚子里的苦膽水都吐出來了。 在狗日的世界里,江湖也同樣險惡啊…;…; 野狗西門慶也試著回了幾次家,但是每次剛一鬼鬼祟祟地接近家門口,便被守大門的張老頭用一條長棍子趕了出來,有一次張老頭差點就一棍子敲在野狗西門慶的腦門上了。要是真的被張老頭的長棍子敲中了,他就會立刻斃命烏呼哀哉了!現在想起來都害怕。幸好這回是被冒牌的西門慶我給收養了,要不然自己還真不知道會什麼時候才能接受在外面流浪的命運。 想到這兒的野狗西門慶還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感謝這個鳩佔鵲巢的我呢還是該恨這個享受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的冒牌貨西門慶。野狗西門慶此時的心思既復雜又難過。他的內心真的很傷感!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我被一場噩夢驚醒,渾身冷汗直冒。 噩夢里的具體情形我一時半會兒回憶不起來,腦子里一陣陣地發懵。睜開眼楮環顧四周,書房里的光線很不明朗,朦朦朧朧的看不清任何一件事物。 我努力睜著眼楮,在夜光中巡視著,竭力適應著書房里昏暗不清的光線。好一會兒,終于可以在昏暗的光線中分辨出事物的輪廓了。 靠窗的地方一個半人高的青花瓷瓶泛著幽冷的光芒。瓶口上一只老鼠正在鬼鬼祟祟的游動…;…; 透過紗窗,隱約間可以看見搖曳的竹影。窗外的月色應該很好吧…;…; 我在床上竭力讓自己的腦子快點清醒過來。我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一陣梆子的聲音隱約傳來,我依舊不知道現在是幾更天了…;…; 被噩夢驚醒的我此時睡意全無,想從床上翻身坐起來,但是渾身的骨頭節子就像生蚺@般僵硬,幾乎無法轉動。 我索性放棄了這種徒勞無功的努力,依舊很疲憊…;…; 看來縱欲過度還真是不大好受。當時爽了,過後就疲軟了。我靠! 躺在黑暗中的我一動不動,平心靜氣地諦听著黑暗中發出的各種細微的聲音。 這時的我感覺自己的听覺系統非常的靈敏發達,能夠听見黑暗中各個角落里發出的極其細微聲響。更令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听懂了兩只老鼠竊竊私語的交談聲! 起初我還以為有一男一女在他的窗戶下說著情話,當他豎著耳朵仔細諦听的時候,才確認是青花瓷瓶上的兩只老鼠在說著悄悄話…;…; 我靠,這可是真他媽的太特異功能了。我訝異得差點在黑暗中發出一聲驚呼! 只听見一只公老鼠說︰“今晚上我們不用提防那只可惡的花貓了,嘻嘻…;…;它被那條又髒又臭的流浪狗趕跑了。我剛從廚房那邊過來,那條臭狗正在潲水缸里撈剩骨頭吃呢。” 這時,一母只老鼠從那只青花瓷的瓶口冒出頭來,欣喜地說︰“真的?那只花貓真的被那條臭狗趕跑了?” 公老鼠說︰“真的。我躲在洞口親眼看見的。那條臭狗沒有來的時候,那只花貓一直守在我的洞口邊上,弄得我一直藏在洞口不敢出來,郁悶得要死。” 母老鼠說︰“難怪讓我在瓷瓶里等了你那麼久,原來又是那只可惡的花貓在搗鬼。” 公老鼠說︰“我也著急啊!要不是那條臭狗來將它趕跑,我今晚上興許又要失約了。” 母老鼠說︰“你要是再失約,我可真的不會再給你機會了。機會只有一次的,我都給了你兩次機會了。” 公老鼠嬉笑道︰“所以是老天在眷顧我們呀!在這個節骨眼上,會有一條丑狗來幫我趕走那條可惡的花貓…;…;嘻嘻…;…;” 母老鼠這時歡呼道︰“這下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到大奶奶的房間了行竊了。耶——” 公老鼠這時說道︰“七妹,你怎麼老是喜歡到大奶奶的房間里偷她的金銀首飾。你現在已經是一直地道的老鼠了,那些金銀首飾對你已經沒有丁點用處了。你偷了大奶奶的金銀首飾藏到這個花瓶里,總是弄得春梅給你背黑鍋。每次大奶奶都以為是春梅偷了她的金銀首飾。春梅不知被大奶奶打過多少回了。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春梅嗎?” 被喚作七妹的老鼠說道︰“我倒是想可憐春梅。可是誰又來可憐我呢?當初我生就著多好的一張俏臉但啊!就因為家里窮,又遇了一個好吃懶做的父親,被他賣到窯子里受盡凌辱,誰同情過我?” “可是你也不能老讓春梅為你背黑鍋呀?這些金銀首飾被你藏在這個花瓶里,你現在戴不能戴,賣不能賣,有什麼用呢?” 老鼠七妹說︰“我就是每天到花瓶里看著這些東西心里就感到滿足了。我作人的時候不能得到這些東西,變成老鼠了倒輕而易舉地得到我想要的這些東西了。不過大奶奶的金銀首飾可真多,有一天她忘了鎖上她的那個放得最隱秘的首飾盒,我偷偷溜進去看了。里面都快成百寶箱了。我的眼楮都快被看花了!” 公老鼠說︰“大奶奶貪心,你也貪心,這園子里的人都貪心…;…;就是睡在床上的西門公子也貪心!” 母老鼠說道︰“你不是也貪心嗎?” 公老鼠說︰“我這不叫貪心,我這是在給我的父母贖罪。” 母老鼠笑道︰“嘻嘻…;…;你可真是個孝子。你現在變成了一個夜間出沒行竊的老鼠。你的父親卻在朝廷里當著大官,你的母親在莊園里當著官太太,你的妹妹也過著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生活。只有你變成了一直可憐的老鼠。你還想著給你的父母贖罪。我都有點感動了。” 公老鼠說道︰“誰讓我變人的時候投胎到了一個官宦世家呢?雖然當初我過的是錦衣玉食的富裕生活,可是,背地里卻遭到了貧民百姓最惡毒的詛咒。要不是我的恩師看我本質不錯,也許我連變成一只老鼠的命也沒有了。” 母老鼠說道︰“怪只怪你的父親做官太貪,你的母親又為富不仁,你的妹妹又仗勢欺人。這些罪孽都是該他們來背的。可是卻讓你來承擔了。有時候天理還真是不公平呢。” 公老鼠說道︰“我倒是覺得我的父母們犯下的罪孽讓我這個兒子來給他們承擔也是值得的。自少我算是給他們盡了孝心了。” 母老鼠說道︰“你說這樣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是該恨你呢還是該喜歡你!你讓我是又愛又恨!” 公老鼠說道︰“其實,能夠在這兒遇上你我也算沒有白做老鼠一場。我覺得很值了。” 母老鼠說道︰“沒出息!當初你不是對我說有朝一日會帶我去你曾經風光過的那個世界去看看嗎?我還盼望著這一天呢!” 公老鼠說道︰“七妹!我當初是給你許過這個願的。可是我現在又改變想法了。我真的不希望再回到那個世界里去了。現在想想,我還真是寧願在這個世界里做一輩子老鼠,也不願意回到那個世界里去做一個實實在在的人!你不知道在那個世界里做一個人有多痛苦!只要在這個世界里還有你陪在我的身邊,我就知足了,就什麼也不想了。” 母老鼠說道︰“乘風哥哥!你說這樣的話我真的很感動!不過我還是不希望你就在這樣的一個世界里窩窩囊囊地過一輩子。鼠輩終究是遭人唾棄的。你知道嗎?我希望你有朝一日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 被母老鼠喚作乘風的公老鼠說道︰“我現在真的不想變成一個男人。我只想和你廝守在一起。要是我變成了一個男人回到了我曾經的那個世紀去,而你依舊在這兒,我又不能帶你一塊兒走。我會不快樂。七妹,你知道嗎?你已經是我的整個天空和整個世界了!” 母老鼠嬌嘖道︰“乘風哥哥,你再說這麼沒有出息的話,我可真的不喜歡你了。” 公老鼠乘風說道︰“好了,我不說氣七妹的話了。我還得去聯絡我的那些兄弟姐妹們。我們將會有一次大的行動。” 母老鼠七妹說道︰“什麼大的行動?” 公老鼠乘風說道︰“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乘風哧溜一下就跳下了青花瓷瓶…;…; 母老鼠在瓷瓶口東張西望了一陣子,又縮緊了青花瓷瓶里。 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我听見這兩只老鼠說的悄悄話,心里一陣竊笑。 我倒不是竊笑兩只老鼠說的話,而是竊笑自己無意中知道了一個秘密,那就是母老鼠七妹在青花瓷瓶里藏了許多偷來的金銀首飾,等母老鼠七妹一走,我立馬就去把青花瓷瓶里的金銀首飾取出來,以後上魁花樓的繡娘那兒過夜就再也不愁沒有銀子了。也再也不用受那個老鴇的羞辱了。 21世紀的混混顧道川的境界也就這麼高了…;…;呵呵…;…;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四十七章 管家也偷腥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公老鼠說道︰“誰讓我變人的時候投胎到了一個官宦世家呢?雖然當初我過的是錦衣玉食的富裕生活,可是,背地里卻遭到了貧民百姓最惡毒的詛咒。要不是我的恩師看我本質不錯,也許我連變成一只老鼠的命也沒有了。” 母老鼠說道︰“怪只怪你的父親做官太貪,你的母親又為富不仁,你的妹妹又仗勢欺人。這些罪孽都是該他們來背的。可是卻讓你來承擔了。有時候天理還真是不公平呢。” 公老鼠說道︰“我倒是覺得我的父母們犯下的罪孽讓我這個兒子來給他們承擔也是值得的。自少我算是給他們盡了孝心了。” 母老鼠說道︰“你說這樣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是該恨你呢還是該喜歡你!你讓我是又愛又恨!” 公老鼠說道︰“其實,能夠在這兒遇上你我也算沒有白做老鼠一場。我覺得很值了。” 母老鼠說道︰“沒出息!當初你不是對我說有朝一日會帶我去你曾經風光過的那個世界去看看嗎?我還盼望著這一天呢!” 公老鼠說道︰“七妹!我當初是給你許過這個願的。可是我現在又改變想法了。我真的不希望再回到那個世界里去了。現在想想,我還真是寧願在這個世界里做一輩子老鼠,也不願意回到那個世界里去做一個實實在在的人!你不知道在那個世界里做一個人有多痛苦!只要在這個世界里還有你陪在我的身邊,我就知足了,就什麼也不想了。” 母老鼠說道︰“乘風哥哥!你說這樣的話我真的很感動!不過我還是不希望你就在這樣的一個世界里窩窩囊囊地過一輩子。鼠輩終究是遭人唾棄的。你知道嗎?我希望你有朝一日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 被母老鼠喚作乘風的公老鼠說道︰“我現在真的不想變成一個男人。我只想和你廝守在一起。要是我變成了一個男人回到了我曾經的那個世紀去,而你依舊在這兒,我又不能帶你一塊兒走。我會不快樂。七妹,你知道嗎?你已經是我的整個天空和整個世界了!” 母老鼠嬌嘖道︰“乘風哥哥,你再說這麼沒有出息的話,我可真的不喜歡你了。” 公老鼠乘風說道︰“好了,我不說氣七妹的話了。我還得去聯絡我的那些兄弟姐妹們。我們將會有一次大的行動。” 母老鼠七妹說道︰“什麼大的行動?” 公老鼠乘風說道︰“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乘風哧溜一下就跳下了青花瓷瓶…;…; 母老鼠在瓷瓶口東張西望了一陣子,又縮緊了青花瓷瓶里。 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我听見這兩只老鼠說的悄悄話,心里一陣竊笑。 我倒不是竊笑兩只老鼠說的話,而是竊笑自己無意中知道了一個秘密,那就是母老鼠七妹在青花瓷瓶里藏了許多偷來的金銀首飾,等母老鼠七妹一走,我立馬就去把青花瓷瓶里的金銀首飾取出來,以後上魁花樓的繡娘那兒過夜就再也不愁沒有銀子了。也再也不用受那個老鴇的羞辱了。 21世紀的混混顧道川的境界也就這麼高了…;…;呵呵…;…; 44偷腥 兩只談情說愛的老鼠各奔東西地溜走後,書房里又恢復了寂靜。正是夜涼如水的時分,時間在這一刻似乎也停止了,周遭的事物都變得寂靜無聲,躺在床上的我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里,我感到很不適應。一種徹頭徹尾的孤獨感將我緊緊地包裹了起來。此時的我有種深陷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的恐懼。 我不知道明天自己又將面對怎麼的不可思議的事情。在我身邊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顯得那麼的離譜卻有事那麼的靠譜。就連老鼠說的私房話我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了。我不知道自己在一場異時空的轉換中究竟經歷了一場怎樣的傳奇,後面又將充當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在如水般靜謐的黑暗中睜著炯炯雙目的我沒有了半分睡意。 我還是想從床上掙扎著起來。可是身體就像灌了鉛一般沉重。輕輕動彈一下,渾身的關節都像要散架了似的。 我感到一絲無能無力的氣餒。 突然,我看見窗戶外有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閃現了一下,接著又听見一聲夜貓子的叫聲。 我的神經立刻警覺了起來。第一直覺反應出一定是有梁上君子光顧! 但是現在的我渾身酸軟無力,心里感到極度的無奈。而顧道川那小子呢,此時的他又隱藏在了陰暗的角落里,他把這具已經被折騰得毫無生機的軀殼交還給了我來主宰。爽了過後,這顆猥褻卑微的靈魂又消停,躲在了我的靈魂背後,像個幽靈。 而那只躲在瓷瓶里的老鼠听見夜貓子的叫聲,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從瓷瓶里探頭出來,哧溜一聲便溜之大吉了。 床上的我寂然不動,眼楮一眨不眨地緊盯著窗戶外邊。現在就是有梁上君子光顧,他也只有听天由命了。誰讓自己縱欲過度,折騰得連動彈一下的氣力也沒有了呢…;…; 我情不自禁地在黑暗中苦笑了一下…;…; 這時,窗戶外突然間傳來了野狗西門慶的尖利的吠叫聲。野狗西門慶的吠叫聲充滿了歇斯底里的憤怒。 我對野狗西門慶的吠叫聲當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狗日的莫管家,別人欺侮我,連你也欺侮我。你在老子這兒這麼多年了,老子那點怠慢了你。你居然背著老子干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現在偷偷摸摸地去月娘房間里干什麼?你早就和月娘暗中好上了麼?你們怎麼都這麼的無恥啊!我原先以為天底下只有我西門慶最最下作,原來背地里你們和我一樣下作啊!…;…;就是沒目張膽的承認的!你們比老子西門慶更加卑鄙更加無恥。我西門慶自少敢背起貪財好色的名,你們敢嗎?你們只會偷偷摸摸地行苟且之事,堂堂正正地做磊落之人!你們真他媽的卑鄙!卑鄙!無恥!無恥!!” 野狗西門慶的吠叫聲差點令黑暗中的我失笑出聲。心里暗道︰“這傳說中的好色成性風流倜儻的西門慶西門公子在現實中怎麼就這麼倒霉啊!他丫的一家子里全是男盜女娼的破事…;…;呵呵…;…;真他媽該啊!!你偷別人的老婆,老婆偷別家的漢子…;…;我日!真他媽亂啊…;…;呵呵…;…;” 鬼鬼祟祟欲行苟且之事的莫管家當然不敢出聲訓斥吠叫不止的野狗西門慶,只有急沖沖地往吳月娘那邊去。而野狗西門慶也不敢吠叫得太緊,沒追著莫管家攆,只定在窗戶外繼續吠叫咒罵…;…; 野狗西門慶現在其實是一條很聰明的野狗,他之所以要這麼狂熱地吠叫,其實是為了提醒睡在書房里的我。卑微渺小的它現在只能借助我來驅趕莫管家了。 我這個時候當然也是理解野狗西門的苦衷的。 更現實一點地說,我也不希望這個時候莫管家去上吳月娘的床。畢竟我和吳月娘已經行了夫妻之事,在骨子里,我已經把吳月娘據為己有了。 于是我在書房里終于出聲了,朝窗戶外狂吠不止的野狗西門慶罵道︰“你個不知道好歹的畜生!你在外面無緣無故地狂吠個啥玩意兒?硬生生地把老子的一場好夢給攪黃了!看老子明天怎麼收拾你丫的。還不給老子住嘴麼?” 我的這一聲叫罵還真是管用。野狗西門慶立刻就停止了吠叫,趴在書房的窗戶下低低悲泣起來了…;…;這丫的心里委屈得要死啊! 一會兒的功夫,門外卻傳來莫管家的聲音︰“公子,你醒了?” 顯然,欲行苟且之事的莫管家也听見了我罵野狗西門慶的聲音。和吳月娘偷情的計劃只有泡湯了。于是他索性回來隔著門問候我。 我心里暗罵這個莫管家一副正經古板的樣,結果也是一肚子男盜女娼壞水!我操!男人只要長了個雞巴,都他媽的是一丘之貉!只不過看誰裝鱉裝得更道貌岸然罷了。 于是我對外面的莫管家說道︰“莫管家?那狗雜種咋吵得那麼厲害啊?該不是有小偷吧?” 莫管家在外面說道︰“公子你就安安心心地睡你的覺吧!我正出來巡夜呢!沒有小偷!” 我又說︰“大奶奶那邊你去看了嗎?” 莫管家停頓了一下,說︰“我正說要過去看看呢!” 我說︰“不用過去看了。估計就是有小偷也被這狗雜種嚇跑了。這狗雜種還不算是個廢物。你去歇息吧!” 莫管家說了聲是,我又問︰“現在幾更天了?” 莫管家又說︰“四更天了,公子。” 我說︰“天快亮了吧?你快些去歇息吧!白天還有好多事情等著你去做呢!也別太辛苦了。” 莫管家又說了聲︰“是,西門公子。”接著又听見窗戶下的野狗西門慶被莫管家狠踢了一腳了慘叫聲,然後汪汪汪哭叫著跑了…;…; 我的心中不由得打了一個愣神。暗嘆這莫管家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陰毒之徒啊!以後可真得提防著這家伙一點…;…;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四十八章 噩夢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莫管家又說了聲︰“是,西門公子。”接著又听見窗戶下的野狗西門慶被莫管家狠踢了一腳了慘叫聲,然後汪汪汪哭叫著跑了…;…; 我的心中不由得打了一個愣神。暗嘆這莫管家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陰毒之徒啊!以後可真得提防著這家伙一點…;…; 這時外間又恢復了平靜,蛐蛐的鳴聲也顯得那麼的悅耳清脆…;…; 被這麼一通鬧騰的我i再也沒有丁點睡意。他現在非常想從床上起來,出到外面透一透戶外的新鮮空氣。書房里的空氣令他感到既壓抑又沉悶。 我又試著挺了挺身子。這個時候的我才預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我不光四肢癱軟無力,整個脊椎都像斷了似的,根本不可能再動彈半分。 我心中極度地恐懼起來,猜想是不是自己的身體又發生了質的變化。難道自己又蛻變成了一條肉蟲一般的無脊椎動物了?我靠!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的下場可就太悲慘太可怕了。 自己既然可以在穿越中搖身變成西門慶,怎麼又沒有可能變成一根蟲似的的無脊椎動物呢?在這不可思議的異度時空里,凡是皆有可能啊…;…; 想到這兒的我心中大駭起來。疑心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想抬手扇一下自己的耳刮子,看有沒有疼痛的感覺。可是現在的我要想抬起一下手的願望也變非常的奢侈。 心里極度無奈的李自然只有在被窩里喘粗氣的份兒了。他又急又怕,身體開始抽搐哆嗦起來…;…; 這是一場比噩夢更加可怕的噩夢啊…;…; 我憑著自己的意識在努力地掙扎著,非常想從這種無力自拔的困境中解脫出來,于是我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粗重…;…; 在這種無力痛苦的掙扎中堅持了好一陣子,我已經開始絕望了,我感覺自己正在朝著死亡的深淵淪陷…;…; 突然,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在被窩里呼呼喘著粗氣的我就像發現了救星般地囫圇著聲音吼道︰“救我!快救我!!” 隨著我呼救的聲音,屋子里突然間亮起了一點火光。 是春梅點燃了屋子里的一盞油燈。在搖曳燈火的浸染下,屋子里瞬間變得溫暖起來…;…; 燈光映照下的春梅顯得嫵媚動人,只是俏麗的臉上殘留著斑斑的淚痕。 春梅听見我粗重的喘息聲,舉著油燈疾步走到我的床前,急聲問道︰“西門公子,你怎麼了…;…;” 我依舊沒有從掙扎的泥潭中解脫出來,他極其費力地朝春梅囫圇著嗓音吼道︰“春梅,快救我,我要死了。” 春梅看著被窩里暴睜著眼楮,呼呼喘著粗氣的我,嚇了一大跳,急聲喚道︰“西門公子,你究竟是怎麼了?” 我感覺自己在掙扎的泥潭中越陷越深,自己似乎是在繼續朝著無比黑暗的深淵陷落,感覺自己現在就是要從喉嚨間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也要使出吃奶的力氣。 春梅一雙溫暖的巧手探到了他的額頭,又驚呼道︰“西門公子,你的額頭好燙手啊!” 我此時當然不能回答春梅的話,喉嚨間繼續囫圇著聲音朝春梅說︰“救我!春梅!救我!!” 看著我這麼難受的樣子,春梅一時間也慌了手腳。她驚慌失措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會焦急地推著被窩里的我說︰“西門公子,你究竟怎麼了?你哪兒不舒服啊?” 春梅這麼一推,我渾身一震,一股莫名其妙的力氣瞬間灌入了我的身體,我陡然間從陷落的泥潭中掙扎了出來。 我的手終于從被窩里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春梅的手。 春梅被我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 此時的我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使勁攥住春梅的手死死不放,氣息依舊急促地朝春梅說道︰“謝謝你,春梅!你不推我一把我就死定了!” 春梅驚魂未定地說︰“西門公子,你究竟是怎麼了?你是在做噩夢嗎?我在外面听見你在里面呼呼喘氣,以為有誰在掐你的脖子呢!” 我這時才用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里狂跳不止地喘了一口粗氣說︰“是做噩夢了,太可怕了…;…;” 春梅這時一臉溫柔地對我說︰“公子,你真的不該一個人跑到書房里來睡的。你看,這樣多可怕的。” 我依舊氣息不勻地說︰“我也就是想圖個清淨。誰知道會被這樣的噩夢糾纏上啊!” 春梅說︰“西門公子,興許是你的身體太虛了緣故,所以才做這樣的噩夢的。” 我感覺被窩已經被冷汗濕透了,自己就像被泡在了一汪清水里一般。 我朝春梅說道︰“春梅,快扶我起來吧!被窩里被冷汗打濕透了,我好冷!” 邊說我邊打了一個哆嗦…;…; 春梅將我的被窩掀開,一股尿騷味和一股汗臭味撲面而來,燻得春梅一陣眩暈,差點就嘔吐出來。 我也沒有料到掀開的輩子會蒸騰出這麼大的異味,也被燻得腦子發木,心里尷尬得要死。 春梅要扶我下床,我卻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床底下。把春梅也晃得一個踉蹌。 我是徹底病倒了…;…; 這時,門口卻傳來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 我怕順著笑聲看去,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原來是野狗西門慶躲在牆角裂著一張狗嘴在笑呢…;…; 春梅當然听不出野狗西門慶的笑聲,她以為是野狗西門慶被什麼東西噎住了在那兒發干嘔。 我氣急敗壞地對春梅喊道︰“把這個狗東西給我趕走!” 春梅愣愣地看著我,沒明白在這個節骨眼上了西門公子怎麼還和一條野狗過不去。 野狗西門慶看著搖搖欲墜的我,心里就像喝了涼水般痛快,裂著一張狗嘴笑得越加的囂張。 我氣得呼呼直喘粗氣,朝春梅吼起來︰“春梅,快去給我拿一根棍子來,我要將這狗雜種的骨頭敲斷!” 春梅一邊極力扶著搖搖欲墜的我一邊安慰他道︰“西門公子,你現在還和一條流浪狗較什麼勁啊!身體要緊!” 我喘著粗氣說︰“它狗日的在嘲笑老子!” 春梅被我弄得莫名其妙了,以為我中了邪在說胡話,就伸出手背又探了一下我的額頭,擔心地說︰“西門公子,你的額頭真的好燙哦!我去把大奶奶叫來吧!” 我說︰“不用去叫了,深更半夜的。我歇一會兒就沒事的。你只管把這個狗日的雜種給我趕出去就行了。” 春梅拗不過我,回頭朝野狗西門慶呵斥道︰“你還不快出去!” 野狗西門慶見春梅杏目圓睜地動了怒,一轉身溜了出去…;…; 見野狗西門慶溜出去後,我的氣似乎順了一些,平息了一下氣息,說道︰“春梅,扶我到外面坐坐,這屋子里陰深深的怪冷清的。” 說著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 春梅說︰“西門公子,現在離天亮還有過一段時辰。你這樣在外面坐著萬一著了涼,會加重病情的。要不你在床上再躺躺吧!你現在真的需要好好休息的。” 我現在哪兒還敢上床去躺,怕一旦躺上床又被噩夢糾纏住,于是說︰“我不躺了。一躺上床我又怕噩夢纏身。那我就死定了。” 春梅說︰“沒事的,我守在你床邊就會沒事的。” 看著善解人意的春梅,我的眼神里流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說︰“你守在我的床邊?” 春梅乖巧地點點頭,說︰“我會守在你的床邊的,你放心地睡吧!” 還別說,我現在的腦子還真是昏昏沉沉的,有一絲倦意在糾纏著我。 我拉住春梅的手不放,心有余悸地重新躺上了床。春梅說要去給我換一床輩子,我死死拉住春梅的手就像一個小孩子似的說道︰“不,你別走,你一走我就害怕。” 春梅從來沒有看見過西門公子流露出這麼可憐又可愛的孩子氣的樣子,撲哧一聲笑道︰“我去拿了被子就過來守著你的。這床輩子都被打濕透了,你蓋著不暖和的。” 我這才松了手。 春梅出去了一會兒,抱著一床干淨的被子進來,我斜倚在床頭,連眼楮也不敢眨一下,我怕一閉上眼楮就被噩夢糾纏住。 春梅將驚魂未定的我扶住躺下,將干淨的被子小心翼翼地蓋上去,我又將春梅手抓住,讓春梅就坐在我的床沿。春梅很溫順地依了他。 我聞著干淨被褥散發出來的一股暗香,說︰“春梅,這是你的被子嗎?” 春梅說︰“是的。” 我滿足地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真香!” 春梅說︰“公子,你就安安心心地睡吧!” 我點點頭,終于心安理得地將疲倦的眼楮閉上了。他的手卻始終沒有再將春梅手松開。 有春梅守在他的床沿,噩夢還真就沒有再來糾纏我怕了。這一覺我睡得相當的酣沉香甜…;…;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四十九章 人狗交易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一覺醒來,依舊以為春梅在床邊在侍候著我,手里一抓,卻抓了一個空,心里一驚,張開眼,床沿空空如也,才知道春梅已經走了。慌聲叫了一聲春梅,沒有應,就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此時天色已經亮堂起來,我的腦子還是有點懵懂,定了定神,身上又有了力氣,不是半夜里作噩夢時渾身無力的樣子。 透過木格花窗看去,外間的小天井里好像懸浮著一絲晨霧,意境不錯。顧道川這小子本身是一個沒有什麼意境的人,這時我的心中卻陡然間有了一種情趣。于是就下了床,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一個家丁模樣的人正在打掃著院落,笤帚發出沙沙的聲音,顯得平和而且安靜。 天井里,一棵懷抱大的槐樹長得虯枝盤復,濃密的樹蔭剛好將這有兩三丈見方的小天井罩了個滿。 正是槐花盛開的時令,雪白的槐花將天井落了個滿,就像撒了一層稀薄的雪花,一陣槐花的暗香陣陣襲來,令人一時間心曠神怡。 飄渺的晨霧恰到好處地懸浮在槐樹下,使整個院落充盈著一股濕漉漉的氣息,更增添了一股清幽淡雅的氛圍。 槐樹下的一根條形的石幾上已經擺好了一杯好茶,一把逍遙椅靜靜地放在石幾的旁邊。我暗想,興許這西門慶也是一個頗具風雅的人,有坐在槐樹下喝早茶的習慣。于是就朝逍遙椅走了過去。 家丁剛將階沿打掃干淨,正準備下到天井里打掃散落在天井里的槐花。我突然生出林黛玉的那種小女子情懷來,覺得這一地的槐花香魂尚在,打掃了顯得可惜,就對家丁說︰“待會兒再打掃天井吧。” 家丁應了一聲是,就扛起笤帚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天井。 我撢了撢對我i來說顯得寬大累贅的衣服的袖擺,然後坐進了那張逍遙椅里,輕松地閉上眼楮,享受著早間的這一份難得的愜意。 這時春梅又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她是來給我續茶水的。 閉著眼楮的我嗅覺此時比狗鼻子還靈光,嗅到一股銷魂的脂粉氣息,就睜開眼楮,看見盈盈俊俏的春梅,就說︰“春梅,你是什麼時候走的。我一覺醒來,你卻不見了。” 春梅面露嬌羞,柔聲說道︰“公子,我見你睡得很安穩了才走的。我還得去侍候大奶奶起床呢!” 我說︰“難為你了,春梅。” 邊說又要邊去拉春梅的玉手,春梅顯出輕微的不適和躲閃,紅了臉細聲說︰“公子,一會兒讓人看見不好的。” 我笑了笑,就住了手。說︰“這麼早你就將茶給我沏上了,你侍候人可真夠心細的。” 春梅邊續茶水,邊說︰“公子不是有喝早茶的習慣麼?” 我又笑笑,還是伸手很輕浮地在春梅柔嫩的屁股上摸了一把。春梅不好躲閃,臉卻紅到了脖子根。 我悶騷地小聲說︰“我這不算是騷擾你吧?” 春梅嬌嘖道︰“公子好壞,還要說話輕薄我。” 我又說︰“昨晚上大奶奶是一個人睡的嗎?” 春梅沒有料到我會突然這麼問她,顯得有點措手不及,續茶水的手輕顫了一下,茶水續到了茶杯外面。 我又說︰“你不說我也不會逼你說。其實大奶奶背著我做的有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我的話令春梅感到很突兀,她慌聲說道︰“公子,你慢慢品茶吧,我還得去廚房過問早點的事情。”于是就邁著細碎的步子慌慌張張地走了。 看著春梅縴巧的背影,我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這時野狗西門慶又竄進了天井里,徑自跑到石幾旁,用一雙不懷好意的狗眼盯著坐在逍遙椅里的我。這家伙興許剛從外邊的莊稼地里撒了野回來,背上濕漉漉的沾著露水。 我用挑釁的眼神斜瞟了一眼腳下的野狗西門慶,嗤笑道︰“你這麼盯著我干嘛?不服氣麼?” 野狗西門慶咬牙說道︰“孫子才服氣呢!” 我越加覺得好笑,說︰“那你能拿我怎麼地?” 野狗西門慶說︰“我不能拿你怎麼地!但是終有一天你會遭報應的。孫子!” 我說︰“你再這麼對你的主子說話,當心老子連殘湯剩水也不給你吃,活活餓死你丫的。你信不信?” 野狗西門慶說道︰“你狗日的也只能這麼威脅老子了。” 我又笑道︰“誰讓你變成一條狗了呢?接受現實吧!” 野狗西門慶極度無奈地蜷縮到了石幾下去了。他不想和我較量嘴上的功夫了。 這時我卻對野狗西門慶說︰“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野狗西門慶說道︰“什麼交易?” 我說︰“我初來乍到,對這兒一點也不熟悉。以後你就隨時隨地跟在我的身邊,用你的狗嘴提醒我不明白的事情。這樣我就把你當一條寵物狗來喂養,你的小日子也就好過得多了。怎麼樣?” 野狗西門慶說道︰“不怎麼樣?老子現在就指望著你的假身份被戳穿然後暴露。” 听野狗西門慶這麼一說,我就不由自主地欠起了身,盯著石幾下的野狗西門慶說道︰“你真是這麼歹毒地想的?” 野狗西門慶說︰“我真是這麼想的。我甚至還想現在就變成一條瘋狗,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咬上你狗日的一口,讓你傳染上瘋狗病,神仙也治不了你!” 听了野狗西門慶這麼歹毒的話,我連殺這個家伙的心都有了。但是,現在的野狗西門慶畢竟是一條可憐的微不足道的流浪狗,所以我心里雖然有氣,可是卻好笑多余生氣。依舊笑道︰“你狗日的是真的把老子恨出血了。不過老子不跟你狗日的計較。我跟你個野狗計較個啥玩意兒?我們還是說正事兒?你究竟答不答應我的要求。你要是不答應,我立馬叫人把你丫的抓住丟糞坑里去。永絕後患!我說得到做得到!” 說到這兒的我突然間咬牙切齒目露凶光,死死地盯著蜷縮在石幾下的野狗西門慶。 石幾下的野狗西門慶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他絕對相信我這個心狠手辣的家伙是會這麼做的。 于是野狗西門慶說道︰“不過我有個附加條件。” 我說︰“講!” 野狗西門慶說︰“以後你不要上吳月娘。” 我說︰“這個我可沒辦法答應你。誰叫吳月娘長的那麼性感豐滿騷兮兮的。我不上她別人也會上她的。” 野狗西門慶發狠地說︰“就是別人上她,你也不能上!” 我很是不解地說︰“為什麼?你這個要求很沒有道理的。知道麼?現在我是她名正言順的老公!我上她是天經地義的。” 野狗西門慶被我說的話氣得呼呼直喘。 沒辦法不喘! 我又說︰“你丫的還敢給我提附加條件了。我看你是真的還沒有搞清楚你現在是什麼玩意兒!” 野狗西門慶這時哭腔爛調地說道︰“別讓我知道是哪個雜種使的陰招把老子變成一條狗了。讓我知道是誰了,我一定去掘他家的祖墳,操他十八代祖宗!嗚嗚…;…;” 我卻說︰“你還是認命吧!不服氣不認命對你丫的是沒有好果子吃的。其實只要你丫的听老子的話,當一條寵物狗也不錯的。說不定老子一高興,還會安排一個漂亮點的妹妹專門侍候你呢!” 听我這麼一說,野狗西門慶就像看見了希望的曙光似的停止了悲泣,說︰“我要春梅來侍候我!” 我一听,心里又好氣又好笑,心里暗道,原來這狗雜種早就惦記上春梅了。于是沒好氣地朝野狗西門慶罵道︰“你做夢吧!” 野狗西門慶又悲哀了。 這時,莫管家邁著急沖沖的步子走了進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五十章 誰辜負了誰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石幾下的野狗西門慶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他絕對相信我這個心狠手辣的家伙是會這麼做的。 于是野狗西門慶說道︰“不過我有個附加條件。” 我說︰“講!” 野狗西門慶說︰“以後你不要上吳月娘。” 我說︰“這個我可沒辦法答應你。誰叫吳月娘長的那麼性感豐滿騷兮兮的。我不上她別人也會上她的。” 野狗西門慶發狠地說︰“就是別人上她,你也不能上!” 我很是不解地說︰“為什麼?你這個要求很沒有道理的。知道麼?現在我是她名正言順的老公!我上她是天經地義的。” 野狗西門慶被我說的話氣得呼呼直喘。 沒辦法不喘! 我又說︰“你丫的還敢給我提附加條件了。我看你是真的還沒有搞清楚你現在是什麼玩意兒!” 野狗西門慶這時哭腔爛調地說道︰“別讓我知道是哪個雜種使的陰招把老子變成一條狗了。讓我知道是誰了,我一定去掘他家的祖墳,操他十八代祖宗!嗚嗚…;…;” 我卻說︰“你還是認命吧!不服氣不認命對你丫的是沒有好果子吃的。其實只要你丫的听老子的話,當一條寵物狗也不錯的。說不定老子一高興,還會安排一個漂亮點的妹妹專門侍候你呢!” 听我這麼一說,野狗西門慶就像看見了希望的曙光似的停止了悲泣,說︰“我要春梅來侍候我!” 我一听,心里又好氣又好笑,心里暗道,原來這狗雜種早就惦記上春梅了。于是沒好氣地朝野狗西門慶罵道︰“你做夢吧!” 野狗西門慶又悲哀了。 這時,莫管家邁著急沖沖的步子走了進來…;…; 莫管家見我一個人坐在天井里的老槐樹下自言自語,不明就里地問道︰“公子,你這是在和誰說話呢?” 我對這個陽奉陰違的莫管家已經抱有了很深的成見,于是沒好氣地說︰“你管我在跟誰說話呢!我愛跟誰說話跟誰說話!我跟空氣說話!不行嗎?” 莫管家被我搶白得既尷尬又無奈…;…; 石幾底下蜷縮著的野狗西門慶對著莫管家發出一聲凶惡的低吠,撕裂開一張狗嘴,樣子顯得很猙獰。 莫管家對野狗西門慶為什麼這麼仇恨自己一點也不明白,他用陰森森的眼神盯了一眼石幾下的野狗西門慶。就這麼一個眼神,卻將野狗西門慶盯得打了一個哆嗦。 興許野狗西門慶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他從莫管家的眼神中看出了陰險惡毒的信息。要是一不小心落在這個家伙手上,自己不被逮著剝了皮才怪呢! 野狗西門慶被莫管家一個眼神就嚇得躲在石幾下再也不敢吱聲了。 我當然也看見了莫管家盯野狗西門慶的這道眼神,知道這個精瘦干練的家伙已經對野狗西門慶懷恨在心了,于是便多出了一個心眼兒。 我朝莫管家說︰“莫管家,以後這條狗就由你來照顧。別看這條狗樣子長得猥褻,但是卻挺管事的。昨晚上要不是他一陣鬧騰,興許這園子里已經遭賊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千萬不要怠慢了他。不要給他吃剩菜剩飯,你吃什麼他就吃什麼!你要是把他侍候得不周到妥帖,你就給我卷起被子走人!” 莫管家裝出一臉畏畏縮縮的樣子連聲說是。 我現在將老爺或者公子哥的派頭拿出來,居然也似模似樣的…;…; 頤指氣使的感覺就是爽啊!難關是個人就像擺譜!呵呵…;…; 莫管家這時說︰“公子,原來你是不喜歡這類小畜生的,怎麼這回卻喜歡上這麼一條又丑又小的流浪狗了。” 我卻說︰“我喜歡一件東西是不需要什麼理由的。就像我在外面嫖婆娘,喜歡就喜歡上了,興許這就是緣分吧!你別問那麼多,我說的話你照著做就行了。” 這時,石幾下的野狗西門慶又出聲了,他朝我委屈地說道︰“你怎麼讓這麼個心狠手辣的家伙來侍候我啊!他不弄死我才怪呢!” 我卻朝野狗西門慶說︰“你還在吵吵個啥?我讓莫管家來侍候你好像還不樂意似的。你和這個莫管家前世有仇麼?” 莫管家當然不知道我和野狗西門慶能夠人言狗語地交流,說︰“公子,這狗雜種一見人就呲牙咧嘴的,估計也不是一條什麼好狗,要不怎麼會被養他的主子扔了成一條流浪狗呢!干脆還是把這東西弄出去扔了得了。你養這麼一條樣子猥褻的東西,讓別人瞧見也是有失身份啊!” 听莫管家這麼一說,我立刻朝這家伙訓斥道︰“你懂個屁!我喜歡的東西你不能在我面前說半個不好。嚴格地說來,你在我面前也是一個狗奴才。你和他的身份是一樣的,知道麼?你還有什麼資格藐視他!” 我的話說得嚴厲而且刻薄。莫管家被訓斥得臉上青一陣的白一陣,連冷汗都下來了…;…; 我繼續說︰“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把他照顧好了。我還是另外安排人照顧他得了。你有什麼事說了就走吧,我現在心里正煩著呢!” 莫管家這時才想起來找我的目的,于是說︰“哦,是這樣的,縣太爺周凸寅一早就差人送來了一個帖子。” 說著從衣兜里拿出了一張帖子遞到我的面前。 我順手接過,平淡地說道︰“知道了。” 莫管家說︰“公子要是沒有什麼吩咐,我另外做事去了。” 我說︰“你忙你的去吧!” 莫管家轉身就走了。 莫管家剛走,春梅又端錚亮的銀盆進來。她是來侍候我洗漱的。這一點不用人提醒我也知道。嚴格起說春妹是來伺候西門慶洗簌的。 春梅小心翼翼地給我洗臉,我對春梅說︰“春梅,以後就你來照料這條丑狗吧!樣子可憐兮兮的…;…;” 春梅輕笑道︰“西門公子什麼時候這麼善良了,連一條流浪狗也心疼起來了。” 我說︰“怎麼,我對你們一直很狠嗎?” 春梅說︰“那倒不是…;…;嘻嘻…;…;” 我沒有理會春梅,對石幾下的野狗西門慶說︰“以後你丫的就跟著春梅。我讓這麼漂亮的一個妹妹侍候你丫的,也不算虧待你了吧?” 野狗西門慶這時從石幾下站起身,朝我汪汪了兩聲。 春梅覺得好奇,說︰“公子,它好像听得懂你對它說的話。” 我輕描淡寫地說︰“畜生也是同靈性的。你們只是沒有辦法和它們交流罷了。” 春梅又是(*^__^*)嘻嘻…;…;一笑。我感覺這個春梅的性格倒是很活潑愛笑,笑起來小家碧玉的樣子挺迷人耐看…;…; 春梅侍候完我的洗漱,轉過小蠻腰走了,石幾下的野狗西門慶也立刻屁顛屁顛地跟在春梅的後面…;…; 我這個時候才拿出莫管家遞過來的帖子打開來看,卻是周凸寅邀請他去縣衙商量事情。我對這個周凸寅都有點心生懼意了。總覺得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很不安全。稍不留神就有被拉下水嗆死的危險。 我剛才還比較舒適的心緒這個時候變得有點煩亂起來。因為周凸寅交給我的那件缺德事他還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呢…;…; 這時,吳月娘飄搖著身子走了進來。也許是昨天我將這個性欲亢奮的女人侍候得不錯,所以這個時候的吳月娘一見躺在逍遙椅上的我,臉上流光溢彩地滿含著濃濃的春意。她人還沒有走近,一股濃烈的香風已經漫卷了過來。 一見搔首弄姿的吳月娘朝自己走來,我立刻就有了手腳發軟的感覺。 我現在已經從骨頭縫里有點畏懼這個女人了,感覺和這個風騷性感的女人折騰沒有點非同尋常的精力是很要命的。 吳月娘走到我身旁,倚著逍遙椅坐在我的大腿上,很善解人意地給我揉起了肩膀,說︰“官人,昨晚上一個人睡得好嗎?” 我顯出大老爺們不耐煩的表情說︰“睡得好!” 吳月娘噘了嘴說道︰“騙人!剛才春梅還告訴我,說你昨晚上一直做噩夢呢!” 我壞笑道︰“春梅怎麼會知道我昨晚上一直做噩夢了?我又沒有和她一塊兒睡!” 吳月娘捶了一下我,罵道︰“你在外面輕薄慣了,在家里也是這麼放肆了嗎?你這是在和老娘說話呢!也不怕老娘將你骨髓里的那股子騷勁抽干!告訴你,你可別打春梅的主意。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我說︰“為什麼?” 吳月娘說︰“沒有為什麼?反正你就是不能打春梅的主意。” 我捏了吳月娘的手,很軟很細滑。 我用討好的口氣說︰“好!我听你的。我只打你的主意。” 吳月娘裝做出害羞的樣子撒嬌道︰“你就會說好听的。我才不信你說的話呢。” 我趁機說︰“周凸寅剛來了帖子,要我到他的府上去。” 吳月娘說︰“一大清早的就送帖子過來。準沒有什麼好事。” 我說︰“誰知道呢!反正今天得過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吳月娘說︰“這個周猴子,你和他打交道可真得小心一點。” 我說︰“我比你清楚。” 吳月娘就說︰“那你用過早點就過去吧。” 我說︰“你得給我點銀子呀。我總不至于空著手去啊!” 吳月娘瞟了一眼我,說︰“你就知道向我伸手要銀子。你和魁花樓的繡娘不是很投緣嗎。你該伸手朝她要銀子的。她的銀子來的又是那麼輕松,只需松一松褲帶就行了。” 我說︰“你們都是女人的,你不該說這麼刻薄的話!尊重別人就是尊重你自己。知道麼?” 吳月娘一撇嘴,說︰“我說她你當然不高興了。我和她可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她是什麼?是個賣春的biao子!我可是你們西門家的大奶奶!” 我說︰“我知道你是我們西門家的大奶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行了吧!” 吳月娘卻說︰“你什麼時候把我當你們西門家的大奶奶了?朝天沒日地想著三妻四妾,要不是我將家里的銀子看管得嚴實,你都不知道娶了多少姨太太回來了。哪天我被你和外面的女人合謀著下藥弄死還不知道呢!” 我說道︰“你怎麼老是這麼擠兌我?我有那麼狠嗎?我和那個繡娘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吳月娘說︰“你說的話我會相信嗎?你西門大官人在我們清河縣可是出了名的小白臉風流種。想和你西門大官人共度春宵的人排著班呢!有時我都在想,憑你西門大官人的這副長相,這輩子就是什麼事不用干,也是會有人心甘情願把你養起來的。” 我說道︰“月娘,你把我說成是什麼人了?” 吳月娘譏諷地說道︰“什麼人?可以靠一張俊臉吃軟飯的男人唄!” 我說︰“月娘,你就別挖苦我了。我對你怎麼樣你也應該清楚的。你看,我這麼大的一個家業,管家的鑰匙也是拿給你掌管著的。我算是對你忠心耿耿的了吧!” 吳月娘卻說︰“管家的鑰匙可不是你拿給我掌管的。這把鑰匙可是你的父親臨咽氣的時候交給我的。他知道你是一個敗家子,所以才讓我管著點你。其實我也是懶得管你。我管得住你的人,管得住你的心嗎?所以你愛和誰個女人睡覺就睡去。誰讓這清河縣就數你西門大官人長得英俊呢!這世道,不光是男人賤,女人也夠賤的。都賤一塊兒去了。” 我說︰“月娘,你就別埋汰我了。” 吳月娘用一雙性感漂亮的眼楮瞟著李自然,眼神里充滿了不屑和不信任的意味。瞟了好一會兒才說︰“一會兒我讓莫管家給你取銀子去。” 我立刻討好地說︰“還是月娘心疼我。” 月娘卻說︰“我心疼你有用嗎?還不是負心漢一個!” 我心里卻暗說︰“誰負誰還不知道呢!”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五十一章 他鄉遇故人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吳月娘走到我身旁,倚著逍遙椅坐在我的大腿上,很善解人意地給我揉起了肩膀,說︰“官人,昨晚上一個人睡得好嗎?” 我顯出大老爺們不耐煩的表情說︰“睡得好!” 吳月娘噘了嘴說道︰“騙人!剛才春梅還告訴我,說你昨晚上一直做噩夢呢!” 我壞笑道︰“春梅怎麼會知道我昨晚上一直做噩夢了?我又沒有和她一塊兒睡!” 吳月娘捶了一下我,罵道︰“你在外面輕薄慣了,在家里也是這麼放肆了嗎?你這是在和老娘說話呢!也不怕老娘將你骨髓里的那股子騷勁抽干!告訴你,你可別打春梅的主意。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我說︰“為什麼?” 吳月娘說︰“沒有為什麼?反正你就是不能打春梅的主意。” 我捏了吳月娘的手,很軟很細滑。 我用討好的口氣說︰“好!我听你的。我只打你的主意。” 吳月娘裝做出害羞的樣子撒嬌道︰“你就會說好听的。我才不信你說的話呢。” 我趁機說︰“周凸寅剛來了帖子,要我到他的府上去。” 吳月娘說︰“一大清早的就送帖子過來。準沒有什麼好事。” 我說︰“誰知道呢!反正今天得過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吳月娘說︰“這個周猴子,你和他打交道可真得小心一點。” 我說︰“我比你清楚。” 吳月娘就說︰“那你用過早點就過去吧。” 我說︰“你得給我點銀子呀。我總不至于空著手去啊!” 吳月娘瞟了一眼我,說︰“你就知道向我伸手要銀子。你和魁花樓的繡娘不是很投緣嗎。你該伸手朝她要銀子的。她的銀子來的又是那麼輕松,只需松一松褲帶就行了。” 我說︰“你們都是女人的,你不該說這麼刻薄的話!尊重別人就是尊重你自己。知道麼?” 吳月娘一撇嘴,說︰“我說她你當然不高興了。我和她可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她是什麼?是個賣春的biao子!我可是你們西門家的大奶奶!” 我說︰“我知道你是我們西門家的大奶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行了吧!” 吳月娘卻說︰“你什麼時候把我當你們西門家的大奶奶了?朝天沒日地想著三妻四妾,要不是我將家里的銀子看管得嚴實,你都不知道娶了多少姨太太回來了。哪天我被你和外面的女人合謀著下藥弄死還不知道呢!” 我說道︰“你怎麼老是這麼擠兌我?我有那麼狠嗎?我和那個繡娘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吳月娘說︰“你說的話我會相信嗎?你西門大官人在我們清河縣可是出了名的小白臉風流種。想和你西門大官人共度春宵的人排著班呢!有時我都在想,憑你西門大官人的這副長相,這輩子就是什麼事不用干,也是會有人心甘情願把你養起來的。” 我說道︰“月娘,你把我說成是什麼人了?” 吳月娘譏諷地說道︰“什麼人?可以靠一張俊臉吃軟飯的男人唄!” 我說︰“月娘,你就別挖苦我了。我對你怎麼樣你也應該清楚的。你看,我這麼大的一個家業,管家的鑰匙也是拿給你掌管著的。我算是對你忠心耿耿的了吧!” 吳月娘卻說︰“管家的鑰匙可不是你拿給我掌管的。這把鑰匙可是你的父親臨咽氣的時候交給我的。他知道你是一個敗家子,所以才讓我管著點你。其實我也是懶得管你。我管得住你的人,管得住你的心嗎?所以你愛和誰個女人睡覺就睡去。誰讓這清河縣就數你西門大官人長得英俊呢!這世道,不光是男人賤,女人也夠賤的。都賤一塊兒去了。” 我說︰“月娘,你就別埋汰我了。” 吳月娘用一雙性感漂亮的眼楮瞟著李自然,眼神里充滿了不屑和不信任的意味。瞟了好一會兒才說︰“一會兒我讓莫管家給你取銀子去。” 我立刻討好地說︰“還是月娘心疼我。” 月娘卻說︰“我心疼你有用嗎?還不是負心漢一個!” 我心里卻暗說︰“誰負誰還不知道呢!” 用過早點,收拾停當,我特別帶上野狗西門慶,然後坐上八抬大轎來到了周凸寅的縣衙。 大清早的,那個守縣衙的衙役已經在那口落滿灰塵的破鼓下打起盹來了。另外有一個衣衫襤褸,形象猥褻,手里攥著一根打狗棍和一只破碗的干巴老頭坐在縣衙的石階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的八抬大轎嘎嘰嘎嘰晃悠過來。 落了轎,我從轎子里下來,見到這樣一副情景,心里暗自嘟嚕道說︰“這個周凸寅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時,對縣衙的形象一點也不顧及。怎麼把這麼一個吸毒似的衙役派來守縣衙的大門?這不嚴重影響縣衙的形象嗎?再說朝廷派下來的欽差明明今兒個就要到清河縣了,要是看見衙役大清早的就抱根燒火棍在縣衙打盹,成何體統啊!“ “還有就是坐在石階上的這個老乞丐,怎麼能夠讓他正兒八經地讓他在這個地方逗留呢?得趕緊弄走啊!這樣的人物是嚴重影響縣衙形象的!靠!” 想當顧道川沒有穿越到清河縣來的時候,他在小鎮上當混混的的那當兒。小鎮上芝麻綠豆大點的官員對小鎮的形象是多麼的講究啊!只要一听說上面要來檢查,大小官員立馬上街維持秩序,城管們更是傾巢出動,把個擺攤設點的流動攤販們攆得雞飛狗跳的。生怕那一個環節出現紕漏影響了小鎮的聲譽。而這個周凸寅怎麼在關鍵的時候一點也不講究呢? 很多時候細節才是決定成敗的關鍵啊! 于是我這回並沒有讓嚇人上去通報打盹的衙役,而是下轎後徑自走到蜷縮在破鼓下打盹的衙役跟前,很不客氣地用腳踢了衙役。 衙役被我這麼突如其來的一踢,打了個激靈就醒了。他抬起頭,剛要發怒,一見是西門大官人,認得,就換了一張庸俗的笑臉站起身說︰“怎麼這麼早西門大官人就上縣衙來了。我這就去通報老爺一聲。” 我卻陰沉了臉說︰“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一大清早的就抱了根燒火棍子在縣衙的大門口打盹!你不知道朝廷派下來暗訪的欽差今兒個就要到清河縣嗎?你是不是成心要把你們周老爺的烏紗帽子給弄丟才舒坦啊?” 衙役一听我說這樣的話,立刻慌了神,連忙說道︰“西門大官人,我還真是不知道今天有這麼一檔子事兒!你可千萬別在我們周老爺子面前提起我打盹的事情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望著我做的這份差事活命呢!要是丟了這份差事,我一家老小可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我說︰“既然知道這份差事對你這麼重要,你咋就不知道珍惜呢?” 衙役說︰“西門大官人,我真是不瞞你說。我每天白天在這兒站了大門,晚上回家還得熬夜鋤地種田,人是真的很疲倦。可是又沒有辦法,家里七八口人,老得老,小的小,婆娘又常年臥病不起,一家子就指望著我一個人養活啊!” 看著這個面帶菜色的衙役,我還真是動了惻隱之心,說道︰“既然你說得那麼可憐巴巴的,我就替你在你們老爺面前隱瞞了這件事吧!不過今天你可真的在這兒站直咯。” 衙役連忙說︰“是!” 我又說︰“趕緊去把坐在那兒的那個乞丐趕走!邋里邋遢的,要是讓暗訪的欽差看見了也很不好的!” 衙役又說了一聲是,然後舉起燒火棍子就去驅趕那個坐在石階上的乞丐。那個乞丐見衙役要來攆他,還沒等衙役動身呢,已經從石階上站起來,端起破碗拖起棍子就走,只是乞丐臨走時說出的話讓我渾身上下都像觸了電似的陡然間打了一個哆嗦,嚴格地說是顧道川這小子的心里打一個哆嗦︰ “顧道川,你個裝模作樣的家伙!我本來是給你捎口信來的,你卻讓人趕老子。你他媽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乞丐居然能夠直呼顧道川的真名?這不是來者不善嗎?電光火石間,我的腦子里立刻閃過另外一個乞丐的模樣。我靠!這個乞丐不就是在小鎮上一直以撿拾垃圾桶里的腐食為生的乞丐嗎?小鎮上的居民一直戲稱他為大師兄的!有幾次小鎮為了創建“文明小城鎮”,都是顧道川伙同幾個城管隊員,趁著月黑風高夜把他和另外幾個乞丐弄上一輛執法車,載到一百多里地的荒郊野外丟棄的。難道小鎮上聞名遐邇的大師兄也穿越到這兒來了? 于是我三步並著兩步飛跑下台階,就像在遙遠的異鄉踫上了親人般地朝乞丐喊道︰“大師兄快請留步!大師兄快請留步!!” 乞丐卻哈哈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識…;…;,今晚你到御河大橋下找我吧!”說著加快了腳步,瞬間就在一個轉角處消失了蹤跡…;…; 我傻站在轉角處,心里既失落又驚喜。失落的是大師兄不見了,驚喜的是我跟顧道川在這兒終于有了一個21世紀的熟人。從此他再也不孤單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五十二章 事到艱難用美人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在轉角處愣了半響,感覺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越加的撲朔迷離了…;…; 通過守門衙役的通報,來到周凸寅會客的小花廳時,周凸寅已經在小花廳里候著我了。 周凸寅今天顯然沒有受到便秘的騷擾,精神飽滿,氣色顯得很不錯。 他今天沒有穿冠冕堂皇的官服,而是一身普通富人的裝扮,人也顯得隨和了許多。只是這一身行頭罩在他精瘦的身子骨上略顯寬松和肥大,依舊有幾分不協調。 我和周凸寅相互間打了拱作了揖,周凸寅便吩咐賜座看茶。落了座後,我朝周猴子試探性地問道︰“老哥哥一大早便送來帖子到我府上來,不知道可有什麼吩咐?” 周凸寅臉上始終笑嘻嘻的,他端起青花蓋碗茶不緊不慢地呷了一口,然後才說︰“我既然給老弟你送帖子,必是有好事相邀的。” 我笑道︰“不知老哥哥說的好事指的是什麼?” 周凸寅說︰“我已經得到了暗訪欽差大員的確切行蹤。一會兒你隨我到清河縣的縣界處去迎接這位欽差大員。” 我說︰“呵呵…;…;老哥哥的消息果然靈通。但不知道我們這樣去迎接暗訪的欽差大員會不會顯得唐突?” 周凸寅自得滿意地說道︰“這個老弟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敢叫上你一塊去迎接這位欽差大員,自然有我的安排。” 我說︰“老哥哥神通廣大,這一點我倒是很信服的。” 周凸寅笑道說道︰“沒有兩把刷子,我在清河縣也混不到現在!呵呵…;…;” 我也隨聲附和著笑。 這時,周凸寅轉了話題說︰“老弟昨晚上睡得可曾安穩?” 我沒有弄明白周凸寅怎麼會問這樣的話,暗想︰“難道這老家伙知道我昨晚上做噩夢的事情?”于是略有警覺地說︰“老哥哥怎麼會想起問這樣的話?” 周凸寅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我是看老弟臉上浮著一層青光,所以才這樣問老弟。” 我說︰“實不相瞞,昨晚上我還真是做噩夢了。鬼壓身了,要不是丫鬟春梅一把推醒了我,興許我已經醒不來了。” 周凸寅呵呵笑道︰“沒那麼嚴重吧?” 我說︰“我說的可是實話。” 周凸寅又是呵呵一笑,笑得很是神秘。 我的心里又是起了一層疑心。于是他朝周凸寅說道︰“老哥哥,為你的恩師周老爺子尋訪處女的差事我看你還是另外找人去做吧!我感覺這個差事交給我來辦還真是有些吃不消的。” 周凸寅又是呵呵笑道︰“這事我還真得交給你來辦。其他人我一是信不過不放心,而是怕他們沒有你西門公子的資歷,辦不好。” 我說︰“辦這樣的事情也要什麼資歷,只要心狠手辣昧著良心干就行。再說,說起心狠手辣,我也不算是佼佼者啊!” 周凸寅說道︰“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心狠手辣是一回事。關鍵的還是要有資歷。你西門公子在風月場中可是一把老手了,對女人可以說得上是輕車熟路。這方面在清河縣是沒有誰可以和你一較高下的。” 我說︰“你說的這話我也承認。但是你知道在風月場中要想找個處女簡直比要找個仙女還要難。老哥哥這不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嗎?” 周凸寅卻笑道︰“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推三阻四的。再說,我已經把你引薦給那個老淫物了,而且他也認可了你,還將腰牌給了你,你也收下了。假如你不盡心盡責地做這件事情,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周凸寅微笑著的眼縫中透出一線冷光,我的脊背間立刻冷颼颼地起了一絲涼意,朝周猴子問道︰“後果會怎麼樣?” 周猴子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死!” 我心里劇烈地晃蕩了一下,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周凸寅死死地套住了。 我叫屈地朝周凸寅說道︰“老哥哥,你怎麼可以把我往絕路上引啊!” 周凸寅的臉色陰沉下來,冷聲說︰“你是後悔交上了我這麼一個朋友了嗎?” 我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說︰“我倒不是說交錯了老哥哥這個朋友。我只是覺得老哥哥給我挖了一個坑,然後把我一把推坑里去了。” 周凸寅說道︰“老弟,你是聰明人,在人情世故上你腦瓜子的反應並不比我的慢。我現在就和你打開窗戶說亮話吧,都是明白人就用不著遮遮掩掩,藏著掖著的了。其實你早就應該知道。我們之間的來往,利益永遠是大于友情的。你我之間有沒有友情,有。但是這種友情只能用利益作為潤滑劑。沒有利益作為潤滑劑,你我之間的友情立馬就會卡殼。不是嗎?” 在朋友間,能夠將話說道這個份上的,也許只有這個周猴子了,但是我依舊沒有弄清楚周猴子給我說這種話的真實意圖。 我現在越來越感到和這個周猴子打交道,一路上真是大坑套小坑,一坑連一坑,稍不留神就被帶坑里去了。所以在沒有弄清楚周凸寅說話的真實意圖前,我繼續裝出誠惶誠恐的樣子說著是是是…;…; 周凸寅繼續說︰“你想想,你為什麼會不惜血本地和我這個縣太爺套近乎,而我又憑什麼放下縣太爺的架子和你開生藥鋪子的人稱兄道弟。關鍵的關鍵還是我們之間存在著利益…;…;所以老弟,你給我做這件事是不應該感到委屈的。你始終應該想到,你在被我往坑里帶的時候,我也同樣在被人往另一個坑里帶。你和我都是身不由己的。這興許就是你們常說的江湖險惡吧!既然都邁出了腳,就不要想著再有收回去的一天!” 我終于領教了周猴子的厲害,這家伙早把人際關系參悟得透透的了。 周凸寅又說︰“所以我今天一大早的差人送帖子把你請到縣衙來,是有一件另外的事情要你幫忙的。” 我的脊背開始冒起冷汗來了。 此時的周凸寅已經完全不再考慮我的感受,說道︰“一會兒,我們接到暗訪的欽差大員,直接就上魁花樓去。我已經打听到了,這個欽差大員和你一樣,就好女人這一口。所以,今天又得委屈你老弟一下,就讓魁花樓的繡娘來招呼這個欽差大員吧!” 周凸寅的話一說出口,我的心里立時便泛起一股惡心…;…; 50蹂躪與變態 我和周猴子正說著話,師爺邁著輕盈靈巧的步子走了進來,說︰“老爺,轎子我都準備好了。” 周凸寅站起來,朝我說︰“我們這就去迎接欽差大老爺吧。你的八抬大轎也不用坐了,我準備了三頂小轎子。今天我們就輕車簡從一點。” 我說︰“你的官服也不穿?” 周凸寅說︰“就穿這便服吧。穿了官服一是太顯眼,二是微服私訪的欽差見了也許不會和我們照面的。” 我笑笑,站起身跟著周凸寅和師爺走了出去。 在後花園內果然停著三頂青幔圍著的四人抬的小轎子。周凸寅和我分別上了轎子,師爺卻走在前邊引路,並沒有上轎,剩下的一頂轎子顯然是給那個尚未謀面的欽差大人留著的。 我坐在轎子里,身子骨依舊有著泛酸的疲憊。于是索性閉著眼楮,任由轎子掂悠著走。 我現在已經懶得去考慮周凸寅會將他帶到哪兒去了,有種隨遇而安的淡然心態。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都和這樣的齷齪之人混上了,索性也就心安理得地混下去了。在哪兒混不是混? 大約掂悠了一兩個時辰,已經昏昏欲睡的我感覺突然間住了轎,于是睜開眼楮,掀開轎簾,問轎夫道︰“到了麼?” 頭前的轎夫一邊擦著汗一邊說︰“到了。” 這時周凸寅已經掀開轎簾走了出來,朝愣頭愣腦的我招手道︰“到了老弟,下轎吧。” 我拖著懶懶的身體走下了轎。 所到的地方原來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集鎮。三頂小轎子正好停在集鎮進口處的一道牌坊下。牌坊頂頭的匾額上寫著——春塘鎮三個隸書字體。 小鎮是一條狹長的用青石板鋪就的甬道,兩旁擁塞著高低錯落的青灰色的小青瓦房。這條甬道很長,有種曲曲折折,一眼望不到頭的綿遠悠長的感覺。 盡管在我看來這樣的甬道顯得很狹隘,但是作為小鎮的街面,卻並不顯得擁擠和於塞,因為街面上並不見有多少趕集的人。在暖暖陽光的浸淫下,這樣的小鎮倒也透露出一種平和淡定的氣質和氛圍。 這時,周凸寅站在牌坊下看起了一張新帖告示,告示是朝廷發下的海捕文書,上面描影畫形地寫著所要捉拿的朝廷要犯的姓名以及相貌特征。我也湊上去看了,卻是宋江的名字。心里頓時訝異起來。 周凸寅對身後的師爺說︰“這張公文發到縣衙了嗎?” 師爺說︰“今早上剛發到縣衙的。我已經吩咐人張貼出去了。” 周凸寅這時有些憂心忡忡地說︰“這段時間草寇們鬧得緊。但願這個宋江不要跑到我們洋河縣的地界上來。這家伙據說和一些江洋大盜勾結得緊。誰撞上這個瘟神都是一件麻煩事兒。” 師爺說︰“老爺不用擔心的。據我打听來的消息,說是這個宋押司已經到水泊梁山上落草為寇了。” 周凸寅說道︰“這樣最好。這個掃把星,朝廷已經發三回海捕文書了。” 師爺說︰“朝廷發這樣的文書也只是做做樣子的。現在象宋押司這樣的盜賊流寇那麼多,朝廷顧得過來麼?” 這時周凸寅突然說道︰“听說水泊梁山是個好地方,怎麼就讓一幫流寇給佔了去呢?” 師爺說︰“誰知道,興許是宋天子現在還管不過來吧?也許等宋天子騰出手來了,水泊梁山那個地方,朝廷還是不會坐視不管的。畢竟那兒聚集的流寇已經越來越多了,任由下去,終究會釀成大患也說不定啊!” 周凸寅說道︰“這還真是個多事之秋啊!”說著背著手往集鎮上走去。 我跟著周凸寅以及師爺順著青石板鋪就的甬道步入了小鎮…;…; 因為這是一個兩縣交匯的小鎮,屬于兩不管的地界,所以整個小鎮倒也顯得比較繁華,茶館,賭場,妓院,酒館一應俱全,只是沒有門庭若市的跡象。 我對小鎮上的妓院依舊抱著天然的興趣,跟在周凸寅和師爺的後面不住地東張西望。只是妓院的青樓上坐著的女子卻是沒有一個可以勾起我興趣的,而且這些青樓女子個個懶懶散散地坐在青樓上,冷眉冷眼地一邊打量著從街上走過的行人,還一邊朝下面吐著瓜子屑,樣子既囂張又猥褻。跟魁花樓的繡娘根本沒法比。 這樣的狀況令我立刻倒了胃口,心里暗道︰“這妓女也是要分層次的。就像星級賓館里的小姐和街頭賣的小姐,那是有天大的差別的。” 于是我不再打量小鎮上的妓院青樓,安安心心跟著周凸寅和師爺後面了。 周凸寅和師爺尋了一個裝潢稍顯干淨的小酒館走了進去,卻看見一個漢子正背對著他們和幾個青皮說著話。漢子的嗓門極粗,聲音洪亮瓷實,他正在幾個青皮的面前吹噓著一段非同尋常的尋花問柳的風月雅事。幾個青皮顯然被漢子的說的話吸引了過去,都雙眼放光地听得入了神,連酒館里又走進了幾個人也沒有發現。 我從側臉朝那個粗嗓門的漢子看過去,我靠!那不是將他逼得躲在繡娘的床底下的打虎英雄武松武二郎嗎? 這個時候的武二郎正在幾個青皮的面前吹噓著在魁花樓嫖宿繡娘的風流快活事兒呢!對于武松武二郎來講,這的確是一件值得炫耀和吹噓的事情。不過在我听來,此時武松武二郎說出的話卻是怎麼听怎麼刺耳。 我真想沖過去對著武二郎就是幾個嘴巴子。心里說︰“嫖客中,還真沒見過嘴上這麼不積德的!丫的把繡娘完全說成是一個床上的淫娃蕩婦了。我靠!” 武松武二郎因為是背對著我的,當然不知道周縣令和西門慶已經到了現場,依舊對著幾個青皮怎麼色情怎麼吹,怎麼肉麻怎麼侃,不光在肉體上蹂躪了繡娘,在精神和意念上還要繼續蹂躪可憐的繡娘。 這可真是他媽的恬不知恥到極點了…;…; 周凸寅和我以及師爺坐在旁邊的一張酒桌上,听武松武二郎說得實在有點不堪入耳了,周凸寅終于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周凸寅的咳嗽聲對正侃得漸入佳境的武松武二郎來說無疑是不合時宜。于是武松武二郎停住了侃大山,斜眉歪眼地露出一副無賴相地朝著我和周凸寅坐的這張桌子瞟了過來。當他的眼楮聚焦到我和周凸寅臉上的時候,立刻打了一個愣神。但這個愣神只在他的臉上停留了短短的一兩秒種,立刻就轉換成了一種討好巴結的笑意,端了桌子上的酒杯朝我和周凸寅走了過來,說道︰“今兒個是什麼風把周太爺和西門公子吹到這兒來了。” 原來這丫的也認識西門公子?我靠!西門慶是名人呀!這丫的認識西門慶也是很合理的事情。這時的我轉了一個念頭。 對武松武二郎這個地痞,周凸寅當然不會有好臉色。況且剛才武松武二郎的吹噓話已經令周凸寅相當反感。于是周凸寅一臉冷冰冰的顏色朝走過來的武松武二郎說道︰“你倒是好興致啊!吹得象說書似的。” 武松一臉的不好意思,說道︰“讓周老爺見笑了。我也只是哄哄他們罷了。” 周凸寅依舊不冷不熱地說道︰“嫖了就嫖了。嘴上還是該積點德!誰沒有妻兒姐妹的?都是女人,你說這樣不要臉的惡心話,就沒有一點羞愧廉恥之心嗎?” 武松的臉上涌起一股紅潮,臉上的笑容也顯得牽強附會的極其尷尬。端著酒杯僵在周凸寅的跟前了。 周凸寅正眼也不瞧一下武松,也不叫武松坐,徑自吩咐師爺到櫃台前吩咐酒菜去了。 我對這個素質低劣的打虎英雄也是怎麼看怎麼別扭,也沒有理會武松。 武松討了個沒趣,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就桌旁,就像被霜打了的菜葉子般坐了下去。 小酒館頓時安靜下來,也顯得有些沉悶了。 酒菜上來的時候,周凸寅讓師爺到酒館外候著,留意著從街上過往的行人,他和我在酒館里喝起了酒。 那幾個听武松神侃的青皮也很知趣,陪著武松在另一張酒桌上悶聲不語地喝酒。 雖然這幾個青皮對周凸寅和西門慶不是很熟,但是見武松剛才畢恭畢敬的樣子,也知道進來的這幾個人來頭不小,所以也禁了聲…;…;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五十三章 配合默契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周凸寅和我以及師爺坐在旁邊的一張酒桌上,听武松武二郎說得實在有點不堪入耳了,周凸寅終于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周凸寅的咳嗽聲對正侃得漸入佳境的武松武二郎來說無疑是不合時宜。于是武松武二郎停住了侃大山,斜眉歪眼地露出一副無賴相地朝著我和周凸寅坐的這張桌子瞟了過來。當他的眼楮聚焦到我和周凸寅臉上的時候,立刻打了一個愣神。但這個愣神只在他的臉上停留了短短的一兩秒種,立刻就轉換成了一種討好巴結的笑意,端了桌子上的酒杯朝我和周凸寅走了過來,說道︰“今兒個是什麼風把周太爺和西門公子吹到這兒來了。” 原來這丫的也認識西門公子?我靠!西門慶是名人呀!這丫的認識西門慶也是很合理的事情。這時的我轉了一個念頭。 對武松武二郎這個地痞,周凸寅當然不會有好臉色。況且剛才武松武二郎的吹噓話已經令周凸寅相當反感。于是周凸寅一臉冷冰冰的顏色朝走過來的武松武二郎說道︰“你倒是好興致啊!吹得象說書似的。” 武松一臉的不好意思,說道︰“讓周老爺見笑了。我也只是哄哄他們罷了。” 周凸寅依舊不冷不熱地說道︰“嫖了就嫖了。嘴上還是該積點德!誰沒有妻兒姐妹的?都是女人,你說這樣不要臉的惡心話,就沒有一點羞愧廉恥之心嗎?” 武松的臉上涌起一股紅潮,臉上的笑容也顯得牽強附會的極其尷尬。端著酒杯僵在周凸寅的跟前了。 周凸寅正眼也不瞧一下武松,也不叫武松坐,徑自吩咐師爺到櫃台前吩咐酒菜去了。 我對這個素質低劣的打虎英雄也是怎麼看怎麼別扭,也沒有理會武松。 武松討了個沒趣,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就桌旁,就像被霜打了的菜葉子般坐了下去。 小酒館頓時安靜下來,也顯得有些沉悶了。 酒菜上來的時候,周凸寅讓師爺到酒館外候著,留意著從街上過往的行人,他和我在酒館里喝起了酒。 那幾個听武松神侃的青皮也很知趣,陪著武松在另一張酒桌上悶聲不語地喝酒。 雖然這幾個青皮對周凸寅和西門慶不是很熟,但是見武松剛才畢恭畢敬的樣子,也知道進來的這幾個人來頭不小,所以也禁了聲…;…; 小酒館的情調我並不喜歡,生意的冷清姑且不說,酒館里壓抑的氣氛卻是很令人心生悶意的。倒是外間的陽光尚且很好,透明晃亮,就像年輕漂亮健康的女人的肌膚,光潔而且很有質感。如果不是為了陪這個縣太爺,我倒真想出去外面走走,曬曬這宋朝的暖陽,透透這沒有被現代工業文明污染的清新空氣…;…; 這是可是大宋朝的陽光和空氣啊…;…; 周凸寅對酒是情有獨鐘的,他沒有理會我的心不在焉,而是一個人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飲了起來。 師爺倒是兢兢業業地坐在酒館的門口,一心一意地看著冷清的街面上偶爾過往的行人。 既然周凸寅已經完全進入到了自斟自飲的境界之中,我也就懶得再去招惹和侍候這個令他心生厭惡的主,就斟了一杯酒走到師爺的旁邊,朝師爺說道︰ “師爺,我們來干一杯吧!” 這個時候的我是很願意和文質彬彬的師爺在一起的。 正全神貫注看著街面上過往行人的師爺扭過頭,見是我,慌忙起身,輕笑道︰“西門公子的美意謝某心領了。但是謝某陪老爺出來,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 我不大明白地問︰“這是怎麼個說法?” 師爺輕聲說道︰“老爺是個好酒的人,一喝出了興致就很容易喝過頭,所以我陪在他的身邊就必須得保持百分之百的清醒。” 我笑道︰“原來如此。踫上你這麼盡責的師爺,也算是周老哥的福分了。” 師爺忙說︰“西門公子可別這麼高抬了謝某,這樣會令謝某心生惶恐的。你還是去陪老爺喝酒去吧。我還得看著街上過往的行人呢。” 我說︰“那就辛苦謝兄了。” 師爺說︰“我也只是盡點我的本分,是當不上謝字的,呵呵…;…;” 被師爺婉言謝了酒後,我心里更覺無趣,于是有只好端著酒杯來到周凸寅跟前坐下。周凸寅這時對著我卻是滿臉的笑意,濃濃的酒意已經將他的一張猴臉燻染得酡紅了,咋一看去,還真是和猴屁股無異了…;…; 周凸寅沖我說道︰“怎麼?踫釘子啦!” 我苦笑道︰“老哥對手底下的人真是訓導有方啊!佩服!” 周凸寅有些得意地說道︰“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沒有規矩怎麼成方圓?來,還是咱們兩人干一杯吧!” 我舉杯和周凸寅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周凸寅這時說道︰“我看老弟今天好像是心不在焉?怎麼?心里掛念著別的什麼事情麼?平常你和我一起喝酒都不是這種狀態的。” 我笑笑,說道︰“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大約是昨晚上休息調養欠佳的緣故吧!” 周凸寅呵呵壞笑道︰“老弟,老哥知道你是一個性情中人,可是老哥還是要奉勸老弟幾句。色是刮骨鋼刀啊!縱情聲色是很傷身體的。你老弟不說,我也知道你昨晚上是縱欲過度了。” 我也壞笑道︰“呵呵呵…;…;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周凸寅繼續壞笑道︰“知道你沒有辦法。呵呵…;…;你那月娘,說句不是恭維你老弟的話,不光長得漂亮,而且骨子里透著風騷,你若沒有特別點的體力和能耐,怕也是奈何不了她的。呵呵…;…;男人是狼,女人如虎啊!呵呵…;…;” 我說道︰“老哥是讀聖賢之書的人,說這樣的話,不顯得老哥對房中之事也是很有興趣之人麼?呵呵…;…;不過,說實話,這到是顯出老哥是個性情中人。” 周凸寅又是呵呵笑道︰“呵呵…;…;你當老哥是死人啊!老哥也是男人不是?對房中之事,老哥只是沒有你這麼個風流才俊那樣執著罷了!呵呵…;…;” 我笑道︰“很難說啊!男人,只要在女人的跟前脫光的褲子,沒有誰比誰更斯文的。要不為什麼女人會把男人比作是狼呢?呵呵…;…;” 周凸寅一張酡紅的猴臉被我說出的話激出了興奮的顏色,他端起酒杯又哧溜喝干了,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意猶未盡地說道︰“老弟說這話我也承認,呵呵…;…;聖賢的書,我的確讀了不少,冒充斯文的事兒,我做得也不少。可是,這些我覺得都他媽的太違背天性,表面上高雅了,心里卻憋屈得緊。今天,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輕松愜意地在這兒喝酒嗎?就是因為老子今天沒有穿一身官服。只要官服一穿上身,我就得裝扮出天子門生的那一種作派,作古正經,自命不凡,清高傲慢。很多時候老子都覺得自己是他媽的假君子真小人,裝神弄鬼的胡弄人,挺別扭的。那一身的行頭罩在身上還真不是好受的差事,就像身上罩了一層厚厚的鎧甲似的,壓抑啊!這官啊!若不是心里有所貪圖,還真沒什麼還當的。有時我是真的羨慕你老弟啊!很多事情可以由著性子來,活得隨性灑脫啊!唉…;…;” 我笑道︰“老哥說這樣的話,莫非厭倦了仕途?” 周凸寅說道︰“還說不上厭倦,只是偶爾間生出一點感慨罷了。若真是有朝一日告老還鄉歸隱山林了,我還是會有失落感的。畢竟當初的十年寒窗,求的就是顏如玉,黃金屋…;…;呵呵…;…;” 我看著微顯醉意的周凸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沒有當過官,對周凸寅發出的感慨,心里當然是不能生出一點共鳴。 周凸寅苦笑了一下,又自己給自己斟酒。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喝酒喝得這麼耿直的人,這是真正的喝得左手勸右手了啊! 這時師爺走了過來,從周凸寅手上拿過了酒壺,說︰“老爺,酒喝得差不多了,再喝就醉了。一會兒你還得過欽差大老爺那一關呢。” 周凸寅看了一眼師爺,說道︰“你這個時候才過來擋酒。真他媽扯淡…;…;” 師爺說︰“我剛才不是看老爺你酒意正濃嗎?不好過來掃了老爺的興致的。” 周凸寅說︰“你要是再不過來擋酒,興許老爺還真就喝醉了。誤了大事,我看你怎麼給老爺我交差!” 師爺笑道︰“有我在老爺的身邊守著,是誤不了大事的,呵呵…;…;” 周凸寅倒是挺順從師爺的意思,果然就放了酒杯和酒壺,不再飲酒了。而酒,對于周凸寅來講,則飲得恰到好處…;…; 在飲酒這件事上師爺和周凸寅都配合得這麼默契,我心里不由得暗自佩服。 這時,一直在一旁悶聲不響飲著悶酒的武松武二郎又提著酒壺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朝周凸寅和我坐的這張酒桌走了過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五十四章 神秘的大師兄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武松來到周凸寅的跟前,舉著斟滿酒的杯子朝周凸寅說道︰“剛才我武松真不知道是周老爺你老人家來了,有不恭敬的地方還請周老爺原諒。我武松自裁三杯,以罰不恭不敬之罪!” 周凸寅對武松這個人似乎沒有太大的熱情和興趣,一言不發地冷眼看著武松。 武松對周凸寅表現出的冷淡也不在意,很江湖很爽快地自飲了三杯,然後用手背一抹嘴唇,又斟上一杯說︰“三杯罰過,這一杯就算是我敬周老爺的了。” 說著把斟滿酒的杯子平舉在周凸寅的眼前。 周凸寅還是用冷冷的眼神看著武松武二郎,沒有動。 武松又顯得有點僵了。 此時我的腦瓜子挺機敏,站起身,給周凸寅把酒斟上說︰“老哥,既然武松這麼有誠意,你就接了他這一杯酒吧!” 這時周凸寅卻不緊不慢地朝我說道︰“老弟,你別摻和,我不是隨便什麼人敬的酒都接的。” 周凸寅說這樣的話既出乎我的意料,也同樣出乎武松武二郎的意料。 武松武二郎的一雙豹子眼睜得有點大了,他似乎有點理解不了這個周凸寅了。 師爺這時也上來打圓場,客氣地朝下不了台的武松說︰“武英雄,我們老爺一會兒還要接見一位很重要的人。酒是真的不能再喝了。這杯酒我來替我們老爺喝了吧。” 說著將桌子上我斟的那杯酒端起來,和武松一直端著的酒杯踫了一下,一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而武松武二郎卻突然將酒杯朝地上啪地一摔,酒杯被摔了個粉碎。 武松一言不發地抬腿走出了酒館。那幾個青皮也慌慌張張地溜了出去。 周凸寅的臉陰沉下來,有電閃雷鳴的跡象。 師爺這時對周凸寅說︰“老爺,你真不該給這樣的人一般見識。” 周凸寅這時卻說︰“我為什麼要給一個混混面子。給了他面子,我一個堂堂的縣太爺的面子不就顯得太淺薄了。也他媽不掂量掂量,他有什麼資格給老子敬酒?自找沒趣!” 師爺卻說︰“老爺,你今兒個是微服出行,武松按江湖規矩給你敬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周凸寅說︰“我是看不慣剛才進來時他的那股子囂張的樣子。不就打死一只病虎麼?還真把自己當成一根蔥了!” 師爺說︰“老爺你還真不能這麼不待見武松。打虎英雄的名號還是你給他弄得呢!” 周凸寅這時顯出很不耐煩的神情說道︰“好了,我們犯不著和這樣的一個人較勁了。你還是到門口去看著點吧。萬一欽差大人從門口過去了我們還不知道呢。” 師爺說了聲是,便又坐到了門口。 這時,我的眼前一亮。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杵著一根棍子,手里端著一個破碗從門外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這不是在縣衙門口出現的神秘的大師兄麼? 看著大師兄,一股他鄉遇故知的親切感油然而生,這可是在遙遠而且不可思議的宋朝遇見21世紀的熟人啊!能不親切嗎? 我又激動又訝異,差點就從凳子上站起來了。 大師兄對我卻是顯出視而不見的冷漠,徑自一瘸一拐地走進酒館,尋了一張桌子坐下,從襤褸的衣襟里摸出一坨碎銀,很霸氣地朝櫃台里的酒館老板喊道︰“老板,上酒上菜!” 酒館的老板從大師兄進來的那一刻起就注意上了他。原本以為大師兄是進酒館要飯行乞的,已經做好了要將大師兄驅趕出去的準備。沒想到大師兄居然在懷里摸出了碎銀子,而且動作霸氣地道,于是立刻轉了臉色,朝店小二使了使眼色。店小二立刻就上去給大師兄一邊擦桌子一邊朝內堂喊上酒菜的話了。 我一直目不轉楮地看著氣定神閑的大師兄。這時的我看大師兄的表情既熱切又有點可憐巴巴的。 周凸寅這時也發現了我的神情有點古怪,說︰“西門公子,一個乞丐有什麼好看的?” 周凸寅的話讓我回過神的,才覺得自己有點失態。慌忙收回了眼神,說道︰“我只是覺得他有點眼熟罷了。” 周凸寅呵呵笑道︰“一條集鎮上,敢放下面子混乞丐的能有幾個?你當然眼熟了。” 我附和著笑笑…;…; 這時,店小二已經手腳麻利地給大師兄上好了酒菜。大師兄倒上酒,喝上一口,突然唱起了小調—— 現如今 你花天又酒地 可知你父母在外間受盡人欺 不孝子 你闖禍逃遁 留下禍患不問不理 異界風月雖是千般好萬般嬌 你還是要轉將回去 你那一身的臭皮囊 終究要魂靈附體 …;…; 大師兄唱出的小調令我坐立不安,這不是分明在唱我嗎?嚴格地說大師兄唱出的這一段說詞兒不就是征對的顧道川這小子嗎? 我很想站起身走過去,向大師兄打听一下身處在21世紀的顧道川的父母的情形。此時的顧道川的意識形態有了一絲甦醒,他想起了可憐的父母,眼淚不由自主地涌出了他的眼眶…;…; 我的反常表現令周凸寅心生疑惑,他一臉不解地望著我說︰“老弟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間就傷感起來…;…;” 被顧道川搞得有點失態的我慌忙拭了眼淚掩蓋道︰“我眼里突然進了灰塵。” 周凸寅不相信我說的話,還是很不真切地看著他。 這時,卻見師爺突然起身朝周凸寅喊道︰“老爺,欽差大人來了…;…;” 周凸寅一听,屁股下就像安了彈簧般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說道︰“快快有請…;…;” 邊說著邊急著要往酒館外去。 這時,卻見一個長得白白胖胖,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帶著兩個年輕的隨從走進了小酒館。周凸寅一見這人,頓時是雙眼發亮,臉上浮現出喜出望外的驚喜神情,疾步朝來人迎將上去,高聲說道︰“哎呀呀!果然是庚年兄啊!呵呵…;…;” 中年男人一見周凸寅,也是現出老朋友間久別重逢的興奮神情,拱手說道︰“呵呵…;…;周兄一向可好?” 周凸寅說道︰“好,好,在清河縣任上,無驚無險地混了十幾年,承蒙有庚年兄等好哥們兒們在京師里給兄弟我美言啊!” 中年男子呵呵笑道︰“哪里哪里!周兄治縣有方,皇上才對周兄令愛有加啊!” 兩人客套了一陣,周凸寅就將中年男子迎上了小酒桌。 中年男子帶的兩個隨從直直地站在中年男子的身後,面無表情地分侍左右。 中年男子雖然穿的是一身便服,有了這樣的陣勢,也就顯出那種不怒自威的氣派了。 周凸寅邊給中年男子斟酒邊說︰“昨天從周老爺子那兒听說宋天子這回是派庚年兄到我這兒來,心里也就放下了一大半。呵呵…;…;這周老爺子的消息可是真夠靈通精準的。” 中年男子說道︰“有周老爺子這麼一棵大樹在這兒罩著你,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就放心地在清河縣做你的知縣撈你的銀子吧!” 周凸寅一听,假惺惺地正色說道︰“庚年兄可不興開這樣的玩笑。這話要是被你寫上奏折上奏到宋天子那兒,我頭上的烏紗不光保不住,小命也會沒有的。” 中年男子笑道︰“既然是玩笑話,我會寫上奏折嗎?哈哈哈…;…;” 周凸寅也笑道︰“所以我才遠遠地就來接庚年兄的駕了。” 中年男子說道︰“現在的宋天子才懶得管你的這些事情呢!他老人家正和一個國色天香的名妓打得火熱,連朝也懶得上了。” 周凸寅說道︰“我也有所耳聞,听說是和一個叫李師師的好上了?” 中年男子說道︰“怎麼?宋天子鬧出的緋聞已經傳到民間來了?” 周凸寅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宋天子這個風流皇上鬧出這樣的緋聞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呵呵…;…;听說那個李師師生就得不是一般的美貌?”周凸寅轉了話題說。 中年男子說︰“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也只是听的坊間傳聞。據說是貌若天仙。” 周凸寅有些不滿地說道︰“庚年兄說這樣的話就顯得虛偽了吧!你也算是京師里風月場上一個有名的大才子。京師里出了這麼一個尤物你會不去謀上一面的?” 中年男子說道︰“不瞞周兄你說。這李師師我還真是沒有機會謀上一面。原先也是有這個打算的。可是,自從這尤物被宋天子佔去了後,也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誰敢和宋天子搶女人,給他老人家帶綠帽子啊!這不找死嗎?我可是還沒活夠呢!呵呵…;…;” 周凸寅也笑道︰“庚年兄所言極是。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非得要去采擷懸崖上的那一株呢?說不定搭上小命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呢!呵呵…;…;” 中年男子說道︰“你還別說,還真有不怕事的主。那名滿天下的風流才子周邦彥就和李師師過往密切交往甚歡呢!” 周凸寅說道︰“哦?還果然有好色不要命之人麼?” 中年男子說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我這一陣子也在琢磨,這宋天子放著三宮六院的滿院子春色不要,翩翩要到煙花柳巷去獵艷尋芳,興許要的就是與人爭風吃醋的調調呢!這宋天子花在女人身上的心思,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呢!呵呵…;…;” 周凸寅說道︰“如此說來,庚年兄對那個李師師依舊沒有死心?” 中年男子說道︰“食色性也,除非我那玩意兒翹不起來就死心了。畢竟是京師里的第一尤物啊!誰個男人見了也會垂涎三尺的。不和這樣的女子共度一回春宵,對我這樣的男人來講,將會終身留下一樁憾事啊!呵呵呵…;…;” 周凸寅打趣地說道︰“這麼說來,庚年兄還真是想要在這個女人身上博上一把,和宋天子搶女人了?” 中年男子笑道︰“我這不是一直在瞅機會麼?呵呵…;…;” 周凸寅豎起大拇子說道︰“庚年兄果然不愧為名滿京師的風流才俊,夠膽色,呵呵…;…;” 中年男子說道︰“呵呵…;…;我也只是在你周兄面前說的一句玩笑話而已。我還沒這麼色迷心竅呢!” 周凸寅也笑道,說︰“我也只是把庚年兄的這句話當玩笑話來听呢!呵呵…;…;不過既然這回庚年兄來到了我的地盤上,我是不會讓庚年兄掃興而歸的。在我們清河縣,也不是沒有國色天香的女子…;…;呵呵…;…;” 听周凸寅這麼一說,中年男子立刻來了精神,興致勃勃地說道︰“哦?難道周兄這兒還有李師師般的尤物?” 周凸寅說道︰“我說的這個尤物能不能和李師師相提並論我不知道。但是,我敢保證庚年兄見了後一定會覺得不枉此行的。呵呵…;…;” 中年男子說︰“如此說來。我還真得見見周兄為我引薦的這個尤物了。呵呵…;…;” 周凸寅說道︰“雖然我與庚年兄十幾年不曾謀上一面。但是,庚年兄好哪一口我還是一清二楚的…;…;呵呵…;…;” 中年男子呵呵笑道︰“在女人這檔子事上,你我都算是同道中人吧!呵呵…;…;” 于是,周凸寅這時才將一直坐在一旁听他們說話的我引薦給中年男子。說道︰“既然是道同道中人。我現在正式向庚年兄隆重推出我的一個忘年之交的好兄弟西門慶。” 我正在暗中跟顧道川這小子較著勁兒,見周猴子朝我引薦欽差大員,愣了一下神,連忙起身朝中年男子施禮。 中年男子這時微露出官場上慣有的架子和傲慢,收了臉上輕浮的笑,用正眼看著我,象征性地拱手回了下禮。 周凸寅朝我引薦道︰“這是京師里名滿天下的風流才子,翰林院的大學士曹光武曹先生。” 听了周凸寅的引薦,我又不亢不卑地朝曹光武拱手施禮。 曹光武不愧為官場上的老油子,他這時表現出的神情始終和李我保持著適當的陌生距離。 周凸寅這時說道︰“庚年兄,我剛才對你提起的這個尤物,一會兒還得靠這位西門公子引薦。西門公子在我們清河縣可是少有的風流才俊啊!呵呵…;…;” 曹光武的神情有了轉暖的跡象,說道︰“既然是周兄的好兄弟,我當然是信周兄的一句話的。來,為我們的久別重逢干上一杯!” 說著舉杯起身。 周凸寅和我同時起身舉杯,一時間皆大歡喜…;…;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五十五章 親愛的大師兄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三人在喝酒的過程中,我的心中一直在開著小差,因為我和繡娘有著那種欲說還休的特殊的關系,一會兒我又該如何將這個曹光武往繡娘的閨房里帶呢? 這還真是個棘手的事情。 奶奶的,沒想到在這大宋朝的地界上,連地皮還沒來得及踩熱,就攤上兩樁拉皮條的業務了。這尼瑪也真夠邪的…;…; 這個狗日的周凸寅,怎麼老是將這麼棘手的事情交給我去辦呢?我i私底下對這個周凸寅越來越恨起來。 而周凸寅的興致一直是非常高的。有了周老爺子那個老淫物罩著,他在官場上便可以胡作非為地繼續混下去。就連朝廷派下來暗訪的欽差大員他也可以半道上將其截獲下來,以後他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干的呢?也許從此,他這個縣太爺欺上瞞下的手段就會用得更加的圓滑和更加的肆無忌憚了吧? 我在暗自恨周凸寅恨得牙齒癢癢的同時,對周凸寅過人的酒量也是發自心底地佩服。這家伙雖然臉色被酒精燻得酡紅,但是到這個時候依舊沒有顯出半點醉意。這家伙不光思維敏捷清晰,而且說話的邏輯也嚴密謹慎,對著曹光武一杯接一杯地不停敬酒。 這個在官場上混成了精的老油子,在酒文化上果然是有著厚實的功底的。 而這個面相富態憨厚的欽差大臣曹光武,在周凸寅一杯接著一杯的殷勤款待下,似乎已經將自己此行來的目的忘到了九霄雲外。在周凸寅肉麻的奉承和酒精的浸淫下,放浪形骸的情趣被大大地激發了出來,和周凸寅稱兄道弟推心置腹地說起了掏心窩子的話。看情形,這兩個臭味相投的家伙今天是非得來個一醉方休了。 陪酒的我越來越表現出魂不守舍的樣子,而那個師爺卻在一旁不亢不卑地給他們三人摻酒。 由于周凸寅和曹光武兩人說的都是些官場上的行話,我一是沒有太大的興趣听,二是听不大懂,所以也就懶得去听,邊陪著喝酒,邊心不在焉地開著小差。 這時,那個一直在小酒館里自斟自飲的乞丐——大師兄似乎已經有了幾分的醉意,他在邊喝酒的過程中邊沖著我曖昧地笑。 大師兄的笑令我感到很不踏實,我覺得大師兄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所以,便一直在觀察著大師兄的一舉一動。 終于,大師兄將酒壺里的最後一滴酒倒進了酒杯里,然後站起身,舉起酒杯一仰脖子將酒一飲而盡。又用骯髒的手背抹了一把嘴角,顯出意猶未盡的樣子。剛抬腿要走,稍顯猶豫了片刻,最終將桌子上的盤子挨個端起來一陣暴舔。他舔盤子的動作熟練而且精到,桌子上的兩三個盤子瞬間的功夫便被舔得比水洗過的還要 光瓦亮。 一切停當過後,大師兄才打著酒嗝往酒館外走。 臨出門,大師兄又意味深長地回頭朝著我望了一眼。 我突然覺得大師兄一定是在暗示我跟他出去,他有話要對我說。 嚴格地說是有話要對顧道川這小子說。 于是我便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朝周凸寅和曹光武說道︰“兩位老爺慢用,我去去就來。說完急匆匆地就往往外面走。 周凸寅和曹光武以為我是尿急了要去方便,也就沒有過問,繼續深入著他們的話題。 我腳跟腳地出到外面,大師兄已經走到了一條小巷子的轉角處。眼見得大師兄就要轉進巷子,我在後面大聲喊道︰“大師兄!等一下!” 大師兄似乎沒有听見我的叫喊,一轉身走進了那條冷僻的小巷子。 我心中發了急,三步並作兩步地緊跟上去,在後面邊跑邊喊︰“大師兄,你等等我…;…;” 大師兄依舊不理會我的喊叫,聾子般的只顧走他的路,而且是越走越快,眼見得就要追攆不上。 我心中又氣又急,情急之下的他俯身從地下撿起一塊石子朝著大師兄甩了過去,罵道︰“我日你個仙人板板,你聾子嗎?” 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大師兄的後背上,大師兄哎喲了一聲,罵道︰“是哪個龜兒子打老子。” 邊罵邊停住腳,回頭見是我,便慍怒地朝著我喊道︰“是你個龜兒子打的老子麼?” 我氣哼哼地走上去,說道︰“老子叫你一百遍了你也裝作沒听見。我不打你打誰?” 大師兄罵道︰“我日你個先人老子!在原來那個小鎮上,你伙同著城管的來欺侮老子。到了這個地界兒了,你還欺侮老子。老子是和你結了八輩子仇了麼?” 我卻說︰“老子懶得和你狗日的的瞎扯淡!說,你是咋到這兒來的?” 大師兄一听,神秘兮兮地笑道︰“你問這話就很奇怪了。我還想問你咋到這兒來的呢,你倒先問起我來了。” 我說︰“我是糊里糊涂就到這兒來了。你是咋到這兒來的?” 大師兄說︰“老子本來一直就在這兒。” 我一听,大聲罵道︰“我呸!你明明就在那個小鎮上當乞丐。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子在逗是麼?” 大師兄說︰“我逗你干啥?我真的是一直就在這兒的。這兒是老子的地盤!” 見大師兄還在糊弄自己。我就有點按耐不住了,他一把抓住大師兄襤褸的衣服領子,原形畢露地朝大師兄惡狠狠地說道︰“你不給老子說老實話是不?你信不信老子把你的骨頭架子抖松了?不信你就試試!” 這個時候的大師兄對我沒有半點懼意,他伸出雞爪子一般的瘦骨嶙峋的手一把將我的手掰開。 我覺得大師兄的手上有一股奇大無比的力量,當時就被震撼住了。 大師兄似笑非笑地沖著我說︰“在原先的那個小鎮上,你狗日的和著城管的來欺侮老子。老子不計較,因為那兒是你們的地盤。可是現在到了這兒,你還想欺侮老子。沒門!” 我還真的有點發愣了。 大師兄朝著我的腳跟前吐了一口濃痰,說︰“一句話,你狗日的想不想在這兒繼續混下去?” 我情不自禁地連連點頭,說︰“想。” 這個時候的我在大師兄的面前突然間就變得規矩了。 大師兄這個時候拿出了足夠的派頭,捋了捋被我揉皺的破衣服領子,對我說道︰“想在這兒繼續混下去就得听老子的,知道不?” 我現在完全變成了一個乖孩子,又連著沖大師兄點頭。 大師兄頗為滿意地說︰“這還差不多。” 我卻又問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大師兄沒有想到我對這個問題這麼執著,他很有點理解不了這個執著的白痴孩子了,說︰“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本來就是這兒的。你原來的那個小鎮子,我想去就去,想回來就回來!我當玩膩了出去旅游!” 我一听,感覺這個大師兄吹牛吹得有點不靠譜了。他知道網絡小說里有穿越這麼一說?可是所有的穿越也不是象大師兄說的這種穿越法呀!想穿越過來就穿越過來,想穿越過去就穿越過去。這成什麼了?串門麼?搞得一點都不嚴肅了!操! 大師兄似乎也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說︰“你不信是麼?你不信拉倒!老子還懶得和你說了呢。” 說完轉身又要走。 我卻說︰“你等等,我還有話要對你說呢!” 大師兄停住腳,極不耐煩地說︰“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有屁就快點放!” 我說︰“你能帶我回去麼?” 大師兄看了我半響,他又有點理解不了眼前的這個臭小子,。說︰“你狗日的在這兒不是混的挺好的麼?有錢有勢有美女,別人做夢也想撞上這麼好的運氣呢!怎麼?在這兒玩膩歪了?想回去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道︰“不是我玩膩了。是我覺得自己不是這兒的人,挺別扭的。” 大師兄笑道︰“還沒整習慣是麼?呵呵…;…;你看看,這兒可是宋朝的陽光,宋朝的空氣,這兒多好啊!鳥語花香,沒有污染,沒有喧囂,多好啊!嘖嘖!” 我卻說︰“可是,在這兒沒有親人沒有熟人,我覺得挺孤單寂寞的。我還是想回去,自少我可以隨時隨地看見我的父母。” 大師兄端詳了一會兒我,眯縫起眼楮說︰“想你的父母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有點想他們了。” 大師兄卻說:︰“你當初在小鎮上當混混的時候咋就一點也沒有想起你的父母呢?一天到晚的不著家。現在想起你的父母了?晚了!你就安安心心地在這兒混著吧!” 我說︰“你是說我回不去了麼?” 大師兄說︰“這個我倒不敢給你打保票。這得講究個緣分。緣分,小子。啥事都得講緣分。就像我和你。沒有緣分在這兒是撞不上的。你小子就知足吧。原先老子還想把你安排在一個窮家小戶的家里當放牛兒的。不過老子看你慧根不錯,所以才選擇了西門這戶大戶人家。你冒名頂替了人家西門慶,現在人家西門慶還變成一條狗在家里偷潲水吃呢!你該謝謝老子的。” 我覺得這個大師兄說的話越整越不靠譜,但是又不能百分之百的不相信。畢竟我現在是以西門慶的身份站在這宋朝的陽光下的,咋說也是挺費解和挺離奇的。大師兄的話雖然也離奇,但是放在這樣的環境和狀況之下,那就顯得有點合理了。 所以我就說︰“你是說我是被你弄到這兒來的。” 大師兄卻說︰“你以為你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我說︰“你是神仙?” 大師兄卻說︰“我神仙你個大頭鬼!老子就是你的大師兄!” 我被大師兄的話弄得有點暈頭轉向的徹底漿糊了。 大師兄這個時候又說道︰“還是那句話,今天晚上御河大橋下等我。我有事情跟你說。要想在這宋朝的地界上混下去,你還真得好好听你大師兄的話。好了,你還是好好的去陪那兩個狗官吧!老子要去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方便去了。” 大師兄說完,哼著刀郎唱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吊兒郎當地走了…;…; 在宋朝明媚和煦的陽光下唱《2002年的第一場雪》,這真是太他媽的扯淡了!我無可奈何地笑笑,轉身朝小酒館走去…;…;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五十六章 陰霾漸起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重新回到小酒館,周凸寅和曹光武已經到了酒過半酣之時,見我回來,周凸寅笑道︰“老弟這是上哪兒溜達一圈去了?耽擱這麼長一段時間。” 我扯淡地說︰“出去方便的時候踫到了一個熟人。” 這時曹光武站起身,說︰“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我們這就去見見你說的那個繡娘如何?” 周凸寅酡紅著一張猴臉說道︰“既然庚年兄有那麼好的興致,那我就陪庚年兄去見識見識咱們清河縣的風花雪夜吧…;…;呵呵…;…;” 師爺在櫃台上服了銀子,然後帶著三人出了小酒館,曹光武邊走邊用一根銀牙簽剔著牙縫,朝和他並行著走的周凸寅說︰“這小酒館做的菜味道不錯。很合我的胃口。” 周凸寅說道︰“原本我是打算在我們清河縣的迎賢給庚年兄接風洗塵的。想到庚年兄一路上車馬勞頓,一定是走得乏了,所以就在小酒館湊合一下。等一會兒庚年兄在魁花樓品嘗了咱們清河縣的無邊風月之後,我再給庚年兄接風洗塵不遲。” 曹光武說道︰“這個倒是不必了。你知道我這回是揣著宋天子的密旨到你這兒微服私訪的,行事理應越低調越好,大張旗鼓的在你的地界上拋頭露面反而不大妥當。” 周凸寅應聲道︰“還是庚年兄為我考慮得周全。” 曹光武說︰“等下回有機會我一定請旨名正言順地來你這兒一趟,到時候老兄再好酒好菜地款待我也不遲啊!” 周凸寅又是一陣隨聲附和。 曹光武又說︰“這回我在你這兒也就是耽擱兩天的時間,隨後就要回京城復旨。所以你府上我也就不去了,你給我安排一個不起眼的小旅館住下就行了。” 周凸寅說︰“周老爺子那兒你應該去照一個面吧?” 曹光武說道︰“我臨動身出京的時候高太尉已經有過特別吩咐,周老爺子那兒不用去了。他老人家現在深居簡出,行事低調,外間打擾的人越少越好。” 周凸寅說道︰“既然是高太尉有特別的吩咐,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我們就按高太尉的意思辦吧。至于周老爺子以後問起來,我也是會給他老人家解釋清楚的。” 曹光武說︰“興許用不著你去解釋了吧。想那高太尉和周老爺子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系。興許我這回子來的目的高太尉已經給周老爺子解釋過了。要不然,你是不會從周老爺子那兒知道我的具體行蹤的。” 周凸寅又是一陣附和著笑。 曹光武又說︰“其實這回子我到你這兒奉旨私訪你也不用擔心。既然安排的是我到你的地界上辦差,也就是走走過場。只是在你的這塊地界上你犯了的那個小人你必須要把他清理出來。要不然三天兩頭的寫密信到宋天子那兒打你的小報告,說不定那天宋天子真委派一個不在我們這條關系線上的朝廷大員來辦這個差事,說不定你還真是會遇到大麻煩的呢。” 周凸寅說︰“這個事情到不用庚年兄提醒,我已經在著手去辦了。” 曹光武又說︰“高太尉還讓我特別帶口信給你。這陣子匪人鬧得厲害,特別是水泊梁山上已經聚集了好多歹人。你要特別留意和當心,千萬別和這些盜賊流寇扯上關系了。” 周凸寅說︰“我怎麼會和這些個歹人扯上關系呢?” 曹光武說︰“這話你可別說得太滿了。你知道現在的這一波歹人的本是可是大著呢,他們已經滲透入社會各個階層,在世面上的關系也是盤根錯節的復雜。就連朝廷也感到頭疼萬分。你可不要大意啊!” 周凸寅說道︰“謝謝庚年兄的提醒,我一定會隨時隨地的小心的。” 曹光武又說︰“你要特別留意那些在你的地界上出沒的江湖賣藝之人。這些盜賊流寇一般都喬裝打扮成這種人的模樣在世面上混。他們在想方設法地網絡那些對現今世道懷有抱怨情緒的人,準備糾集起一股勢力與朝廷長期作對。現在宋天子已經對這股暗中蠢蠢欲動的邪惡勢力動了心思。所以高太尉讓我提醒你在這件事上你要隨時留意和小心。千萬別稀里糊涂地卷進去了。不然到時候你想抽身出來也出不來。宋天子現在對這股勢力已經頭疼得很了。” 周凸寅說︰“我一定小心。回去替我向高太尉說聲謝謝,並問一聲好。” 曹光武說︰“高太尉之所以讓我給你帶這樣的話,也是看在你平時對他的一片孝心。俗話說︰人世間自有公道,付出終須有回報。你只要誠心實意地站在高太尉的這條線上,你就踏踏實實在清河縣當你的父母官吧。呵呵…;…;” 周凸寅和曹光武邊走便說著推心置腹的話,在大宋朝明媚的陽光下,兩個人的樣子都顯得是那麼的輕松和愜意…;…; 我跟在二人的後面,心里卻一直泛著別扭。因為此時我想到了那個絕色天驕的繡娘。雖然我也算是初來乍到,和繡娘也只有一面之緣。可是我已經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更清楚自己和繡娘有一層特別的親密關系。而現在的我卻要帶著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男人去拜訪繡娘。自己不成了一個往自己的情人身上拉皮條的雜碎了麼?到時候見了繡娘,我又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 所以現在我的內心里簡直是別扭死了。這大宋朝的陽光雖然流露著一股明媚的活力,但是在我此時此刻的心中卻漸漸升起了一層陰霾…;…; 說著話,一行人等已經走出了春塘鎮曲折狹長的集鎮來到了鎮子口的那道牌坊下。抬轎子的轎夫們因為等得太久,有幾個聚在牌坊下下著五子棋,另外有幾個斜靠著轎子打起了盹。 師爺幾步走上去叫醒了打盹的轎夫,又讓下五子棋的轎夫們收拾了攤子,讓趕緊起轎。 轎夫們手腳麻利的各自站在轎子旁,周凸寅和曹光武以及我分別上了各自的轎子,師爺說了聲起轎,便走在了前面。 在轎子里顛悠著的我內心里越來越煩悶,我現在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向繡娘引薦這個腦滿腸肥的欽差大員。 既然有些事情躲也躲不過,避也避不開,想也想不明白,那就索性不去想它了吧。于是我嘆了一口氣,索性閉上眼楮養起神來。 但是,閉上眼楮的我依舊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穿越到到宋朝後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讓我的腦子既煩亂又沉重。因為這樣的一個世界對我和顧道川來說畢竟是陌生的。我就像一個睜著眼楮的瞎子在摸一頭大象,摸著什麼就是什麼。對這個世界完全沒有一個全方位的了解。 我現在也許唯一可以做的便是摸著石頭過河,走一步是一步了。 現在的我還真是有點埋怨顧道川這小子當初念書的時候不用功落下了後果。如果當初這小子在念書的時候用心一點,多多掌握點歷史知識,興許穿越到這麼一個風花雪月的朝代也不至于會抓瞎的。可是話又說回來,原先的顧道川大概做夢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會穿越到這麼一個風花雪月的朝代來的…;…; 這確實也怨不得誰…;…;呵呵…;…; 想到這兒的我情不自禁地浮現出自嘲的微笑…;…; 不過一想到魁花樓的繡娘,我的心中又搖晃了一下,轉念又想到繡娘終究不是屬于我一個人的,心里還是生氣一種泛酸的感覺…;…; 閉著眼楮胡思亂想的我也不知在轎子里顛悠了多久,轎子終于住了下來,料想是魁花樓到了,于是掀開轎簾。果然是到了目的地。 三頂轎子還沒有落穩,只見粗腰肥臀的老媽子敲著破鑼一般的嗓子大呼小叫地就從魁花樓內迎了出來。等得見打頭出來的是我後,一雙劃得極顯夸張的眉毛情不自禁地皺了皺。 我當然知道這個老鴇子的心思,臉上浮出一層輕蔑的冷笑。 老鴇子還是嬉笑著朝我說道︰“哎喲喲,我說房前屋後怎麼一大早的就有喜鵲鬧喳喳呢!原來是我們的西門大官人坐轎子正大光明地從我的正門進魁花樓了。” 對老鴇子的冷嘲熱諷我作出充耳不聞的樣子,也不應老鴇子的話,臉上繼續保持著冷笑的表情。 老鴇子畢竟是逢場作戲的高手,她現在已經將目光從我的臉上漂移開去,一張涂滿脂粉的庸俗笑臉又朝向了從另外兩台轎子里下來的周凸寅和曹光武兩人。 周凸寅雖然長著一張又窄又瘦的猴臉,但是神情和氣質卻透露出一股子讀書人和當官人慣有的威嚴和風範。那肥頭大耳,白白胖胖的曹光武就更不用說,從轎子里乍一亮相出來,就暗透著一股子榮華富貴的氣場…;…; 見風使舵的老鴇子立馬就朝著周凸寅和曹光武兩人綻放出庸俗燦爛的笑容,忸怩作態地擺弄著手里的一張艷俗的紅羅帕迎上去,用獨具特色的破嗓音敲鑼打鼓地說道︰“哦喲喲…;…;果然是貴客臨門了,快請進,快請進。” 說著話,又朝著魁花樓門口的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吩咐道︰“快叫女兒們都出來接客,有貴客來了…;…;” 師爺這時走上去,朝老鴇子小聲說道︰“你這麼大呼小叫的干什麼?你是怕魁花樓里的客人們都听不見你這又上客人了麼?” 老鴇子面相粗俗,但是腦瓜子卻是極其靈活的。他從師爺的話里邊嗅出了某種氣息。立刻禁了聲,作出一百個小心地把周凸寅和曹光武往魁花樓引。 曹光武顯然是光顧風月場的老手,他背著手,並沒有馬上跟著老鴇子移步,而是挺胸疊肚地觀望了一下魁花樓的門臉,朝周凸寅說道︰“這應該算是你們這兒最有規格的風月場子了吧!” 周凸寅涎著臉笑道︰“應該是吧!說老實話,我是很少到這種風月場中湊熱鬧的。倒是這位西門兄是這兒的紅人和常客…;…;呵呵…;…;” 此時的周凸寅又恰到好處地將我推到了前台。 處在極其尷尬位子的我這個時候只有硬著頭皮走到曹光武的面前說︰“大人到了這兒,應該能夠盡興的。我們清河縣雖然比不上汴京城的繁華,但是風月場中的兒女私情比起汴京城還是不會遜色的。” 曹光武一听,作出饒有興趣的樣子說道︰“是麼?呵呵…;…;有西門兄這句話,看來我曹某是不虛此行咯!呵呵…;…;。” 我又說道︰“盡點地主之誼也是我們的本分。只要大人玩得盡興,就是我和周大人的服氣了。” 此時的曹光武對我已經沒有了初見面時的那種傲慢姿態,而是將固有的架子放了下來,對我也顯得格外的和藹可親了,笑呵呵地說道︰“有西門公子的這句話,我還有什麼不能盡興的呢…;…;呵呵…;…;” 說著邁腿就往魁花樓里去。 跟在後面的周凸寅和我走了個並行,他朝我使了使眼色。 我雖然心知肚明,但卻並沒有心領神會,居然裝出沒有看見周凸寅使的眼色。 周凸寅用腳踢了我的腿肚子一下。 我小聲問道︰“哥哥踢我干什麼?” 周凸寅擠眉眨眼地朝我小聲嘀咕道︰“讓這個老鴇子招呼繡娘出來!” 我笑笑,說︰“你既然知道繡娘,你讓老鴇子招呼她出來不就行了。你說話比我好使。” 周凸寅壓低聲音說︰“我沒來過這兒,老鴇子不認得我。她怎麼會听我的呢?” 我作出很吃驚的樣子也壓著聲音說︰“你沒來過這兒?哪你怎麼知道這兒有個繡娘的?” 周凸寅說︰“我是听說的。” 我說︰“你是裝的吧?” 周凸寅著急起來,他又偷偷踢了我的小腿一下,說︰“這個時候你可別拆老子的台!” 這時走在前面的曹光武回過頭,見我和周凸寅落在了後面,說︰“你們兩個在我的身後嘀咕個啥呢?” 周凸寅慌忙撂下我,緊跟幾步攆上曹光武,一副不離不棄的樣子,但還是回頭狠盯了我一回。 我一咬牙,心里暗道︰“靠!不就是逢場作戲麼?繡娘也不過和我只有一面之緣,我還較個什麼真了?操!” 于是緊跟著周凸寅和曹光武走近了魁花樓的花廳…;…;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五十七章 太為難了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進得花廳,老鴇子屁顛屁顛地吩咐下人又是給我們一行人等看坐又是上茶,對我的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樣子比見了她的祖宗還親熱,一口一個西門大官人的叫,那粗門大嗓中也隱隱約約透露出活色生香的肉麻調調…;…; 我這時當然也拿出大爺的派頭,腰桿坐得筆直,神情嚴肅而且傲慢…;…; 老鴇子又扭捏著粗腰肥臀跑到花廳外一處鳥語花香的天境內,朝著樓上拍著手大聲喊道︰“姑娘們,快快下來接客咯…;…;” 隨著老鴇子的叫喊聲,樓上四面臨著天井的花窗漸次打開,一張張如花似玉的粉臉從花窗內紛紛探出頭來,然後就是一陣雜沓細碎的腳步聲從樓上的走廊上傳來…;…; 我透過門廳里的花窗往對面繡樓的那扇窗戶看去,那扇窗戶卻是緊閉著的。 那是繡娘房間的窗戶。 “難道繡娘現在有客人?”我暗想,心里不由自主地別扭起來。 正尋思間,花廳的樓梯上姑娘們細碎的腳步聲已經至上而下的傳遞了下來,緊接著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就嬉笑著一張張粉臉出現在了眼前。 這些姑娘們顯然都是經過了嚴格而且專業的訓練過的,個個縴巧婀娜,笑靨如花。她們站成一排,美目流轉中露出千篇一律的溫柔和甜美。 我看得有點眼花繚亂了。不過,雖然眼花繚亂,但卻並不動心,因為這些姑娘和繡娘比起來,都顯得有點庸俗了。 老鴇子走過來,殷勤地說道︰“姑娘們都到齊了,三位貴人就隨便挑吧。我這兒的姑娘個個都是很會侍候人的。” 周凸寅這時說︰“我們這回來是慕名而來的。听說你們魁花樓有一個花魁娘子叫繡娘的,不知可曾露面?” 我端起茶杯的手情不自禁地微微抖了一下。 老鴇子並不知道說話的就是清河縣的縣太爺,說道︰“我們的繡娘是不在花廳接客的。再說,繡娘身體不適,她今天不會接客的。” 曹光武一听,朝周凸寅說道︰“看來今天我們得乘興而來掃興而歸咯?” 周凸寅于是又對老鴇子說︰“你可別想敷衍搪塞我們。我和西門公子今天給你帶來的這位官人可是你平日里八抬大轎也請不來的貴客,你可得把眼楮放敞亮點了。” 听了周凸寅的話,老鴇子的眼珠子開始靈活地轉動開來了。她神秘兮兮地朝我招了招手,讓我過去,要借一步說話。 我只好放下茶杯走到老鴇子的跟前。 老鴇子將我帶到花廳外,壓著嗓音在我的耳邊悄聲問道︰“西門公子,我看你今天帶來的這兩位客人派頭都挺大的,這兩人都是什麼來頭啊?” 我故意端起了架子,清了一下嗓子,冷冷地斜瞟了老鴇子一眼說︰“想知道?” 老鴇子一副巴結的樣子說︰“當然想知道。” 我卻說︰“你自己猜去吧。”說完轉身就要走。 老鴇子一把將我拽住,討好地說道︰“西門大官人,你就別在我面前賣關子了吧。我求你了行嗎?” 我想了想,說︰“好吧,看在繡娘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一點點。我今天帶來的這兩個客人,只要他們輕輕巧巧的說一句話,就可以讓你的魁花樓立馬歇菜。” 老鴇子一听,臉上的表情就一驚一乍的了,她朝我討好巴結地笑道︰“西門公子可別嚇著老身了。老身天生膽小,沒見過世面。” 我說︰“話我只能這麼給你說這麼多。再多說一個字,就算是泄露天機了,要遭雷劈的。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這時,我瞟見樓上繡娘的房間門開了,樣子聰明乖巧的香兒出現在了走廊上。 我看見香兒的同時香兒也看見了我。 香兒朝著我莞爾一笑,我的心里頓時就象一池春水般地蕩漾開來…;…;但是心細的我馬上又發現香兒的笑顯得有點勉強,而且臉上好像還掛著沒有擦拭干淨的淚痕。 香兒在繡娘的房間里剛剛哭過? 我的心里疑竇叢生。 這時老鴇子面有難色地朝我說道︰“西門公子,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繡娘正在使著小性子呢。今天要讓她出來接客恐怕是不成的。她的 驢脾氣上來了我也是收拾她不住的。我怕她到時候使起小性子來反而得罪了你的朋友。所以…;…;” 我卻說︰“這話你別跟我說,你得去給他們兩位說去。” 老鴇子為難地說道︰“你帶來的兩個官人指名道姓地要繡娘侍候,你讓我怎麼去給他們說。” 我說︰“這我就管不著了。” 說著轉身走進了花廳。 周凸寅問重新坐下的我道︰“老鴇子叫你出去商量啥?” 我端起蓋碗茶呷了一口說︰“今天繡娘身體不適,大概是不能出來接客了。” 周凸寅有點懷疑地看著我。而曹光武這個時候已經正襟危坐地閉上了他的那對金魚眼,象在養神,又好像在打盹。給人一種似是而非的不確定感。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站在面前的姑娘他一個也沒有選上,他現在只需要見繡娘了。至于我輕描淡寫說出的話,他絕對支愣著耳朵在听,只是不露聲色罷了。 周凸寅朝我說道︰“身體不適?借口吧?” 我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去問老鴇子。” 老鴇子已經走了進來。 于是周凸寅就問老鴇子道︰“你這兒的花魁娘子繡娘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老鴇子的表情很不自然起來。 這時,我透過花窗往樓上繡娘的房間瞟去,看見香兒又退回了房間,將房間的門悠然間關閉了。 閉著眼楮的曹光武這時說話了︰“算了吧。風月場中的事情也講究個你情我願。看來我和你說的這個繡娘是沒有萍水相逢的緣分的。我看我們還是走吧。” 說著站起身來。 周凸寅急忙上去將曹光武扶在秀墩上重新坐下,說︰“庚年兄不必失了雅興,這事就由我來協調。俗話說好事多磨,沒有小的曲折,哪有婉轉的情調呢?呵呵…;…;” 曹光武從眼縫中瞟了一眼周凸寅,臉上浮光掠影般地閃過一絲微笑…;…; 這時周凸寅朝我小聲說道︰“我叫上你是干什麼來了?” 見周凸寅已經開始發急,我只好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那我先上去看個究竟吧。” 說完便朝樓上走去…;…; 往繡娘房間走的我,內心是躊躇猶豫的。畢竟現在自己在這件事上充當的角色實在是太過灰暗了。 我真的很想抽自己的耳光! 到了繡娘的門口,伸出手要敲門,手舉起一半又停住了,見到繡娘我又該怎麼向繡娘開口呢? 這個時候的我真的是為難死了。 現在的我才真實的體會到自己在這件事上所呈現出的形象是多麼的猥褻! 猶豫片刻,我還是敲響了繡娘的房門。 “誰呀?”房間里傳出香兒的聲音。 “我。”我的聲音泛著缺乏底氣的虛浮。 少頃,房間門吱呀一聲開了。香兒乖巧的臉蛋出現在門口。見到我,香兒並不感到意外。她扭頭朝房間內說︰“姐姐,是西門公子來了。” “讓他進來吧!”繡娘說。 我跨入房間,香兒又將房間的門關上了。 內心異常尷尬的我看見繡娘坐在繡床前,臉上掛著斑斑淚痕,顯然是剛哭過。 我走過去,端詳著繡娘,問︰“誰欺侮你了嗎?繡娘。” 繡娘抬起頭,用楚楚動人的眼楮望著我,眼神里隱約透露著哀怨淒迷的神情。 她說︰“沒有人欺負我。” 我說︰“那你怎麼哭成個淚人似的?” 繡娘說︰“你不知道女人是水做的麼?況且象我們這樣的女人,更是用淚水做的。” 我就著跟前的一張秀墩坐下,輕輕握住繡娘的縴手,繡娘的縴手泛著一絲涼意,說︰“不對,繡娘,你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說,誰欺侮你了。” 繡娘還是用煙雨蒙蒙的眼神望著我,說︰“真的沒有誰欺侮我。興許是我發神經了。想哭就哭了。你不要瞎猜了。你生藥鋪子的事情擺平了嗎。” 我沒有想到繡娘居然在這樣的心境下還關心著自己的事情。如果較真地說起來,繡娘所關心的這件事情是西門慶的事情,和我是沒有多大關系的。但是現在我自己充當的就是西門慶的角色,所以我對繡娘還是生出了感激的情緒。 我說︰“你就不要關心我的事情了。只是一點小事,早就擺平了。” 繡娘卻說︰“醫死人命的事情也是小事情?在你心中什麼樣的事情才算是大事呢?” 繡娘的話問得我無語了。 香兒這時在一旁說︰“姐姐,和西門公子說點開心的話吧。我先出去了。” 說著香兒退出了房間。 現在的我垂下了頭。 我已經沒有了面對繡娘的勇氣。 繡娘又說︰“你今天是從正門進來的麼?” 我點頭。 “媽媽沒有為難你?” 我又點頭。 繡娘感覺到了我的情緒有點異樣,說︰“你今天是怎麼了,好像有什麼心事?” 我重新抬起頭,朝著滿是疑問表情的繡娘故作輕松地說道︰“我能有什麼心事,就是想你了,過來看看你。” 繡娘說︰“我不是給你說了麼。你想看我可以晚上從後門來的。我晚上從來都是給你留著的。” 繡娘的話讓我越加的感動。心里暗道︰“這臭名遠揚遺臭萬年的西門慶咋就這麼得繡娘的歡心呢?繡娘對這種男人如此痴情真的是不值啊!”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把如此痴情的一個絕色女子帶回到二十一世紀去。因為在二十一世紀的現實生活中,這樣痴情的女子的確是太過稀少了。二十一世紀的女子已經被赤裸裸的物質社會給寵壞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五十七章 誰是妖精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周凸寅有點懷疑地看著我。而曹光武這個時候已經正襟危坐地閉上了他的那對金魚眼,象在養神,又好像在打盹。給人一種似是而非的不確定感。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站在面前的姑娘他一個也沒有選上,他現在只需要見繡娘了。至于我輕描淡寫說出的話,他絕對支愣著耳朵在听,只是不露聲色罷了。 周凸寅朝我說道︰“身體不適?借口吧?” 我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去問老鴇子。” 老鴇子已經走了進來。 于是周凸寅就問老鴇子道︰“你這兒的花魁娘子繡娘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老鴇子的表情很不自然起來。 這時,我透過花窗往樓上繡娘的房間瞟去,看見香兒又退回了房間,將房間的門悠然間關閉了。 閉著眼楮的曹光武這時說話了︰“算了吧。風月場中的事情也講究個你情我願。看來我和你說的這個繡娘是沒有萍水相逢的緣分的。我看我們還是走吧。” 說著站起身來。 周凸寅急忙上去將曹光武扶在秀墩上重新坐下,說︰“庚年兄不必失了雅興,這事就由我來協調。俗話說好事多磨,沒有小的曲折,哪有婉轉的情調呢?呵呵…;…;” 曹光武從眼縫中瞟了一眼周凸寅,臉上浮光掠影般地閃過一絲微笑…;…; 這時周凸寅朝我小聲說道︰“我叫上你是干什麼來了?” 見周凸寅已經開始發急,我只好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那我先上去看個究竟吧。” 說完便朝樓上走去…;…; 往繡娘房間走的我,內心是躊躇猶豫的。畢竟現在自己在這件事上充當的角色實在是太過灰暗了。 我真的很想抽自己的耳光! 到了繡娘的門口,伸出手要敲門,手舉起一半又停住了,見到繡娘我又該怎麼向繡娘開口呢? 這個時候的我真的是為難死了。 現在的我才真實的體會到自己在這件事上所呈現出的形象是多麼的猥褻! 猶豫片刻,我還是敲響了繡娘的房門。 “誰呀?”房間里傳出香兒的聲音。 “我。”我的聲音泛著缺乏底氣的虛浮。 少頃,房間門吱呀一聲開了。香兒乖巧的臉蛋出現在門口。見到我,香兒並不感到意外。她扭頭朝房間內說︰“姐姐,是西門公子來了。” “讓他進來吧!”繡娘說。 我跨入房間,香兒又將房間的門關上了。 內心異常尷尬的我看見繡娘坐在繡床前,臉上掛著斑斑淚痕,顯然是剛哭過。 我走過去,端詳著繡娘,問︰“誰欺侮你了嗎?繡娘。” 繡娘抬起頭,用楚楚動人的眼楮望著我,眼神里隱約透露著哀怨淒迷的神情。 她說︰“沒有人欺負我。” 我說︰“那你怎麼哭成個淚人似的?” 繡娘說︰“你不知道女人是水做的麼?況且象我們這樣的女人,更是用淚水做的。” 我就著跟前的一張秀墩坐下,輕輕握住繡娘的縴手,繡娘的縴手泛著一絲涼意,說︰“不對,繡娘,你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說,誰欺侮你了。” 繡娘還是用煙雨蒙蒙的眼神望著我,說︰“真的沒有誰欺侮我。興許是我發神經了。想哭就哭了。你不要瞎猜了。你生藥鋪子的事情擺平了嗎。” 我沒有想到繡娘居然在這樣的心境下還關心著自己的事情。如果較真地說起來,繡娘所關心的這件事情是西門慶的事情,和我是沒有多大關系的。但是現在我自己充當的就是西門慶的角色,所以我對繡娘還是生出了感激的情緒。 我說︰“你就不要關心我的事情了。只是一點小事,早就擺平了。” 繡娘卻說︰“醫死人命的事情也是小事情?在你心中什麼樣的事情才算是大事呢?” 繡娘的話問得我無語了。 香兒這時在一旁說︰“姐姐,和西門公子說點開心的話吧。我先出去了。” 說著香兒退出了房間。 現在的我垂下了頭。 我已經沒有了面對繡娘的勇氣。 繡娘又說︰“你今天是從正門進來的麼?” 我點頭。 “媽媽沒有為難你?” 我又點頭。 繡娘感覺到了我的情緒有點異樣,說︰“你今天是怎麼了,好像有什麼心事?” 我重新抬起頭,朝著滿是疑問表情的繡娘故作輕松地說道︰“我能有什麼心事,就是想你了,過來看看你。” 繡娘說︰“我不是給你說了麼。你想看我可以晚上從後門來的。我晚上從來都是給你留著的。” 繡娘的話讓我越加的感動。心里暗道︰“這臭名遠揚遺臭萬年的西門慶咋就這麼得繡娘的歡心呢?繡娘對這種男人如此痴情真的是不值啊!”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把如此痴情的一個絕色女子帶回到二十一世紀去。因為在二十一世紀的現實生活中,這樣痴情的女子的確是太過稀少了。二十一世紀的女子已經被赤裸裸的物質社會給寵壞了…;…; “你在想什麼呢?我在問你話呢?心不在焉的。”繡娘又說。 思想開著小差的我回過神,笑道︰“沒想什麼?腦子里突然想到別的事情上去了。” 繡娘說︰“你人坐在我的面前,心卻在別處,你還不如不來呢。” 我突然一把將繡娘的頭摟在自己的胸口上,繡娘的身子順勢也依了過來,溫順地滑進我的懷里。 我說︰“繡娘,假如有一天我要帶你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你願意跟我去嗎?” 繡娘仰起臉,說︰“你這話都對我說過一百遍了。” 我說︰“這回我對你說的是真的。” 繡娘說︰“是真的嗎?” 我想了想,又有點氣餒地說︰“我也不確定。” 繡娘這時用柔嫩的胳膊挽住我的脖子,吹氣如蘭地在我的耳邊輕柔地說︰“傻瓜,我知道你對我說這種話是哄我開心的。明明知道你是哄我的,但是我也願意听。我們女人不就是拿給男人哄的麼?有人哄總比沒人哄好。再說,你就是真的要帶我出去,我也未必願意跟你出去。我是不會去做你的三妻四妾的。這樣的名分有和沒有又有什麼分別呢?再說,我們女人,有時候邁出去了第一步,也許就永遠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說到這兒,繡娘的眼神又暗淡下來。 繡娘的話令我感到很別扭,說︰“我決定了。有機會我真的要帶你走。帶你去一個你做夢也想不到的地方去。” 繡娘伸出手背探了探我的額頭,突然輕笑道︰“你腦子沒有發燒吧?我怎麼听你說話就像是在說胡話。” 見繡娘不相信自己的話,我顯得有點著急了。可是突然間又醒悟過來,自己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二十一世紀的顧道川,而這個繡娘是大宋朝時期的繡娘,自己和這個繡娘之間存在的著代溝隔著一條寬闊的時光的河流呢! 想到這兒,對繡娘不理解我說的話,我的心中也就釋然了。 我啟發繡娘道︰“繡娘,你相信有穿越這種事情存在嗎?” 繡娘被我問得打了一個愣神,漂亮的眸子閃了一閃,說︰“什麼穿越?穿什麼越?” 我說︰“就是,就是通過一條神秘的時空隧道,從現代穿越到古代,從我們那兒穿越到你們這兒?” 繡娘越加的茫然,漂亮的眸子瞪得更大了。她一眨不眨地看著我,說︰“什麼隧道?什麼現代古代的?什麼你們那兒我們這兒的?我怎麼一句話也沒听懂?” 我露出一種無可奈何的神情笑道︰“算了。我成火星人了。” 繡娘說︰“什麼是火星人?” 我說︰“你听不懂的。你听懂了你就是火星人了。” 我的話把繡娘徹底弄迷糊了。她又用手背探了探我的腦門,又探了探自己的腦門,說︰“你腦子沒發燒啊!” 我說︰“我腦子是沒發燒。是我們之間存在著嚴重的代溝!” 繡娘又被整迷糊了。說︰“什麼是代溝?” 我突然間笑了,說︰“什麼是代溝?說簡單點,就是說你已經一千歲了,我才二十來歲。這就是代溝。” 繡娘突然從我的懷里坐起來,杏目圓睜地朝李自然說道︰“你罵我!” 我一頭霧水地說道︰“我怎麼罵你了?我沒罵你啊!” 繡娘說︰“你罵人都不帶一個髒字!你真厲害!” 我說︰“我真的沒有罵你啊!” 繡娘說︰“你說我一千歲了。一千歲的女人不是妖精麼?” 我一听,撲哧笑了。自己一旦和這個大宋朝的繡娘交流起來,之間還真是隔著一條無法逾越的時光的河流。這已經不是用簡單的代溝兩個字可以解釋得了的了。這完全是擰吧了…;…; 于是我調整了自己的語法,說︰“我只是打個比方。比方你總該明白了吧?” 繡娘卻不依不饒地說︰“你怎麼不比方你一千歲呢?” 我把繡娘攬緊道︰“按你的說法,我一千歲不成妖怪了麼?” 繡娘撲哧笑了,說︰“妖精配妖怪,不正好嗎?” 我說︰“可我真的不是妖怪。” 繡娘說︰“我也不是妖精!” 我又笑了…;…; 兩人因為這個代溝的問題,倒把剛才尷尬的氣氛給整融洽了…;…; 繡娘這時從我的懷里掙脫出來,說︰“好了,我不和你說混話了。我給你唱上一段曲子吧。” 邊說邊走到了窗前的那張古琴旁坐下,美目輕合,凝思片刻,然後玉指輕舒,在琴弦上輕輕一拂,如同垂柳拂面,一股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五十八章 琴斷音絕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繡娘越加的茫然,漂亮的眸子瞪得更大了。她一眨不眨地看著我,說︰“什麼隧道?什麼現代古代的?什麼你們那兒我們這兒的?我怎麼一句話也沒听懂?” 我露出一種無可奈何的神情笑道︰“算了。我成火星人了。” 繡娘說︰“什麼是火星人?” 我說︰“你听不懂的。你听懂了你就是火星人了。” 我的話把繡娘徹底弄迷糊了。她又用手背探了探我的腦門,又探了探自己的腦門,說︰“你腦子沒發燒啊!” 我說︰“我腦子是沒發燒。是我們之間存在著嚴重的代溝!” 繡娘又被整迷糊了。說︰“什麼是代溝?” 我突然間笑了,說︰“什麼是代溝?說簡單點,就是說你已經一千歲了,我才二十來歲。這就是代溝。” 繡娘突然從我的懷里坐起來,杏目圓睜地朝李自然說道︰“你罵我!” 我一頭霧水地說道︰“我怎麼罵你了?我沒罵你啊!” 繡娘說︰“你罵人都不帶一個髒字!你真厲害!” 我說︰“我真的沒有罵你啊!” 繡娘說︰“你說我一千歲了。一千歲的女人不是妖精麼?” 我一听,撲哧笑了。自己一旦和這個大宋朝的繡娘交流起來,之間還真是隔著一條無法逾越的時光的河流。這已經不是用簡單的代溝兩個字可以解釋得了的了。這完全是擰吧了…;…; 于是我調整了自己的語法,說︰“我只是打個比方。比方你總該明白了吧?” 繡娘卻不依不饒地說︰“你怎麼不比方你一千歲呢?” 我把繡娘攬緊道︰“按你的說法,我一千歲不成妖怪了麼?” 繡娘撲哧笑了,說︰“妖精配妖怪,不正好嗎?” 我說︰“可我真的不是妖怪。” 繡娘說︰“我也不是妖精!” 我又笑了…;…; 兩人因為這個代溝的問題,倒把剛才尷尬的氣氛給整融洽了…;…; 繡娘這時從我的懷里掙脫出來,說︰“好了,我不和你說混話了。我給你唱上一段曲子吧。” 邊說邊走到了窗前的那張古琴旁坐下,美目輕合,凝思片刻,然後玉指輕舒,在琴弦上輕輕一拂,如同垂柳拂面,一股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 顧道川對陽春白雪的東東並不是很在行,對于音樂來講,也不過喜歡的是周杰倫的《雙截棍》,再進步一點,也就是剛開始流行不久的《青花瓷》了。 所以累及到我,也是眼前一抹黑了。 繡娘縴巧的玉指從古琴的琴弦上拂弄出的一串音符還是撥動了我的心房…;…; 此時我沒有多少心思陪著繡娘玩弄風月,也沒有興趣听曲,又將第六感的觸覺伸縮到了外邊曹光武和周凸寅的身上去了…;…; 而在樓下的花廳內,隨著繡娘拂弄出的音符傳遞過來,一直微閉著眼楮的曹光武突然就把一雙金魚眼睜開了,眼神也變得精光敞亮了起來。隨著古琴音符傳遞過來的還有繡娘婉轉悅耳的歌聲︰ 正單衣試酒, 悵客里、 光陰虛擲。 願春暫留, 春歸如過翼, 一去無跡。 為問花何在? 夜來風雨, 葬楚宮傾國。 釵鈿墮處遺香澤, 亂點桃蹊, 輕翻柳陌。 多情為誰追惜? 但蜂媒蝶使, 時叩窗。 東園岑寂, 漸蒙籠暗碧。 靜珍叢底, 成嘆息。 長條故惹行客, 似牽衣待活, 別情無極。 殘英小、 強簪巾幘; 終不似一朵、 釵頭顫裊, 向人 唷 漂流處、 莫趁潮汐, 恐斷紅尚有相思字, 何由見得? 听著樓上傳來的繡娘的唱曲聲,曹光武的神情變得陶醉迷離起來,他已經完全沉浸在了歌聲傳遞出的意境之中…;…; 一旁的周凸寅一直在暗中打量著曹光武的動靜,看著曹光武如此陶醉的樣子,周凸寅的臉上顯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老鴇子也在觀察這兩個看似來歷不凡的人,當听見繡娘在樓上操琴唱曲的時候,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自少她知道,繡娘現在的性子已經平和下來了。 周凸寅這時朝著老婆子輕輕招了招手,老鴇子走過去,周凸寅湊到老婆子的耳朵邊小聲說︰“唱曲的應該就是你這兒的頭牌小姐——繡娘了吧。” 老鴇子點頭。 周凸寅說︰“你去讓西門公子下來,我有話給他說。” 老鴇子輕聲說了聲是,就轉身往樓上走。 而這個時候樓上的繡娘已經是一曲終了。 曹光武似乎還沉浸在繡娘的余音裊裊中,臉上的表情依舊現出迷醉的神情。 周凸寅和花廳里的人都沒有做聲,怕打攪了曹光武的雅趣。 好一會兒曹光武才回轉過神地說︰“這小曲是誰人唱的?” 周凸寅連忙湊上去說︰“就是我給你說的繡娘唱的。” 曹光武情不自禁地不住點頭,說道︰“好,好。這樣的妙音真的是余音繞梁三日不絕啊!看來你這小小的清河縣還真的是風月無邊,情趣怏然啊!” 周凸寅說道︰“我已經讓老媽子上去了。估計一會兒你就可以一睹繡娘的芳容了。” 曹光武卻一下子站起來說︰“如此佳人怎可怠慢?我們還是上去一瞻繡娘的芳容吧!” 曹光武顯然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周凸寅立刻說道︰“如此尚好!如此尚好!” 說著腳跟腳地就跟著曹光武往樓上走。 老鴇子敲開繡娘的房門,還沒來得及讓我起身下去,曹光武和周凸寅已經上得樓來了。走廊上一陣咚咚咚的雜沓的腳步身響起,就見曹光武和周凸寅已經出現在了繡娘房間的門口了。 門口突然出現兩個不速之客,繡娘也吃了一驚,從秀墩上站起身,一雙妙目疑糊地看著曹光武和周凸寅兩人。 老鴇子和我也沒有想到曹光武和周凸寅會這麼心急地就闖進了繡娘的房間,頗感意外。 而曹光武一看見站在古琴旁的繡娘,一雙金魚眼散射出來的光芒立刻就變得撲朔迷離的了。 有點措手不及的老鴇子慌忙朝繡娘說道︰“繡娘,快來見過這兩位大官人。” 繡娘矜持片刻,眼神復雜地瞟了一眼我,臉上的神情突然間變得淡然如水。她輕移蓮步,朝周凸寅和曹光武施了個禮,小著聲音說道︰“繡娘見過兩位官人。” 曹光武這個時候眼楮一刻也沒離開過繡娘的身體,眼神就像強力膠粘在了繡娘的身上,他連說了三個好字。 從秀墩上站起來的我這個時候顯得有點手腳無措,臉上的表情非常古怪…;…; 曹光武扭頭朝周凸寅說︰“今晚上我就住這兒了,你就不用再給我安排別的住處了,呵呵…;…;” 周凸寅說︰“周某就依著庚年兄的意思吧!只要庚年兄不要覺得我有失怠慢之禮就是了。” 曹光武呵呵呵笑著說道︰“不怠慢!不怠慢!如此尚好!如此尚好!呵呵…;…;” 周凸寅作出一副唯唯諾諾誠惶誠恐的樣子附和著笑。 此時的我只能用復雜的眼神望著繡娘,一臉的無奈…;…; 曹光武說道︰“好了,沒有別的什麼事情,你們就下去了吧。我要和繡娘在此間暢談風月。” 周凸寅便朝我說道︰“走吧,西門公子,我們還是下去了吧。” 我遲疑片刻,繡娘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她又看了我一眼,我感覺心里被刀剜了一般的疼痛難受。 曹光武這時用冷冷的眼神瞟了一眼呆立在原地未動我,冷冰冰地說︰“怎麼?西門公子還想留在這兒和我一起共賞風月麼?” 我心里惡狠狠地呸了一聲,才對繡娘說︰“繡娘,我下去了。你就好生侍候曹官人吧!” 繡娘淡淡地朝我說︰“我會好生侍候你帶來的每一個朋友的。” 我的心又似乎被刀子剜了一下。 我轉身走出了繡娘的房間,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 我的良心覺醒了 坐在轎子里往回走的我心情是極其頹喪的。繡娘最後說的那句話令我感到一種無語言說的羞愧。 現在的我心里生出一股淡淡的怨氣。原來他我丫的對于自己成了一個冒牌西門慶還暗自慶幸,有種艷福不淺的沾沾自喜。但是現在看來,這種艷福消受起來還是挺讓人鬧心的。 這大宋朝的風月還真不是我可以隨便玩弄的。也得講究個實力啊! 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越想心里越窩火。 我打算今晚在御河橋見到大師兄的時候和大師兄好好商量一下,看大師兄能不能把自己再穿越回去。他甚至打算把繡娘也一同穿越過去。這種想法也不是沒有可能實現。 現在的我有點信大師兄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五十九章 良心甦醒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從秀墩上站起來的我這個時候顯得有點手腳無措,臉上的表情非常古怪…;…; 曹光武扭頭朝周凸寅說︰“今晚上我就住這兒了,你就不用再給我安排別的住處了,呵呵…;…;” 周凸寅說︰“周某就依著庚年兄的意思吧!只要庚年兄不要覺得我有失怠慢之禮就是了。” 曹光武呵呵呵笑著說道︰“不怠慢!不怠慢!如此尚好!如此尚好!呵呵…;…;” 周凸寅作出一副唯唯諾諾誠惶誠恐的樣子附和著笑。 此時的我只能用復雜的眼神望著繡娘,一臉的無奈…;…; 曹光武說道︰“好了,沒有別的什麼事情,你們就下去了吧。我要和繡娘在此間暢談風月。” 周凸寅便朝我說道︰“走吧,西門公子,我們還是下去了吧。” 我遲疑片刻,繡娘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她又看了我一眼,我感覺心里被刀剜了一般的疼痛難受。 曹光武這時用冷冷的眼神瞟了一眼呆立在原地未動我,冷冰冰地說︰“怎麼?西門公子還想留在這兒和我一起共賞風月麼?” 我心里惡狠狠地呸了一聲,才對繡娘說︰“繡娘,我下去了。你就好生侍候曹官人吧!” 繡娘淡淡地朝我說︰“我會好生侍候你帶來的每一個朋友的。” 我的心又似乎被刀子剜了一下。 我轉身走出了繡娘的房間,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 我的良心覺醒了 坐在轎子里往回走的我心情是極其頹喪的。繡娘最後說的那句話令我感到一種無語言說的羞愧。 現在的我心里生出一股淡淡的怨氣。原來他我丫的對于自己成了一個冒牌西門慶還暗自慶幸,有種艷福不淺的沾沾自喜。但是現在看來,這種艷福消受起來還是挺讓人鬧心的。 這大宋朝的風月還真不是我可以隨便玩弄的。也得講究個實力啊! 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越想心里越窩火。 我打算今晚在御河橋見到大師兄的時候和大師兄好好商量一下,看大師兄能不能把自己再穿越回去。他甚至打算把繡娘也一同穿越過去。這種想法也不是沒有可能實現。 現在的我有點信大師兄了。 我和周凸寅各回各家,分手的時候我連和周凸寅打招呼的興趣也沒有了。 周凸寅當然也是感覺出了我的不痛快。所以在縣衙門口落了轎,只是象征性地邀請了一下我到府上坐坐,我說要回家,周凸寅也就不再相邀了。 往自己喜歡的女人身上拉皮條,踫上誰也會感到不痛快的。 我回到自己的莊園,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分,莊園里依舊花團錦簇的透露出繁華的景象。但是在心緒煩亂的我看來,莊園里的鮮花已經不是鮮花,蝴蝶已經不是蝴蝶,全都他媽的顯得亂糟糟的。 莫管家看見我背著手回來,還是作出老實誠懇的樣子說道︰“公子回來啦。” 我用眼神冷冷地斜瞟了一眼莫管家,連應一聲的興趣也沒有,徑自走我的道。剩下莫管家站在原地看著我的背影發愣。 我原本是要徑自去書房的,看見春梅在一個假山旁的花園里捉蝴蝶玩,就站住了,說︰“春梅,大奶奶在嗎?” 春梅說︰“大奶奶出去了。一會兒讓我和莫管家去接她。” 我說︰“她沒說上哪兒去麼?” 春梅的神情顯得有點不自然,說︰“大奶奶是去她的玉樓姐姐那兒聊天散心去了。” 我正想問那個玉樓姐姐,但立刻意識到這樣問很明顯的就會令自己的假身份穿幫,所以就喔了一聲,假裝知道了。 我回轉身,看見莫管家還愣在哪兒,就朝莫管家說道︰“莫管家,生藥鋪子的事情擺平了嗎?” 莫管家見我主動問他,幾步走上來,說︰“公子,已經擺平了。就是那個江湖郎中的女兒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現在還跪在生藥鋪子的門口呢!給她的父親求情,讓我們放了他的父親。” 我喔了一聲,說︰“這件事你怎麼不早說。” 莫管家說︰“我正想給你說的。可是看公子你心情不好,就沒有說。跪就讓她跪在鋪子門口吧。也正好向過往的人證明醫死人不是我們生藥鋪子的責任,而是那個江湖郎中的責任。” 我看著莫管家,沉著臉說︰“這樣做你覺得妥當麼?” 莫管家討好地說︰“有什麼不妥的。膝蓋跪軟了,她自然會走人的。我給生藥鋪子的人也打了招呼的,不用去理會她的。” 我又喔了一聲,說︰“她跪在我們生藥鋪子干什麼?我們可以做主放了他的父親麼?她跪也得到縣衙去跪啊!” 莫管家說︰“我咋知道。興許又是受誰的指使吧?” 我說︰“還有誰想和我們過不去麼?” 莫管家說︰“我也只是猜猜。听說我們生藥鋪子對面有一個生藥鋪子也要開張了。” 我說︰“你這是听誰說的。” 莫管家說︰“這事你不也早就知道了麼?” 我又喔了一聲,清了一下嗓音,想了想,說︰“這事大奶奶知道麼?” 莫管家說︰“還沒來得及給大奶奶說呢。” 我說︰“這事你就別告訴大奶奶了。你帶我去生藥鋪子上看看吧。” 莫管家說︰“一會兒興許大奶奶就要回來了,看你不在,又會懷疑你去魁花樓的繡娘那兒去了。” 我一听莫管家又提起繡娘,心里就老大的不舒服起來,說︰“我和大奶奶之間的事你少在那兒摻和。我叫你帶我去生藥鋪子你就帶我去生藥鋪子。” 莫管家說了聲是,就邁著小碎步急沖沖地去安排轎子去了。 我又朝春梅招了招手。春梅沒有明白我是什麼意思,站在那兒愣了一下。我不大耐煩地說︰“春梅,我叫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春梅的臉上顯得很慌亂,還是走過來,說︰“大官人要問春梅什麼話?” 我小聲問春梅道︰“這個莫管家經常半夜去敲大奶奶的窗戶麼?” 春梅一听,驚慌地說道︰“大官人,我可什麼都沒有看見,也沒听見。我每天晚上都睡得死死的。” 我看著春梅的眼楮,一眨不眨。 春梅的一張漂亮的粉臉漲得通紅。她被我的目光壓得低著頭,吱吱唔唔又地說︰“大官人,你晚上看見什麼了嗎?” 我冷笑道︰“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們都當我是瞎子得了。” 春梅一听,越加的慌張,幾乎就要哭出聲的說︰“大官人,春梅只會照顧大奶奶。其他的事春梅真的不知道,也沒看見。” 我說︰“你這麼害怕做什麼。我又沒有逼著讓你招認什麼事情。我也只是隨便問問你而已。” 春梅怯懦地小聲說道︰“謝謝,大官人。” 我又說︰“春梅,大奶奶真的是去玉樓姐姐家串門嗎?她不會在外邊養著小白臉吧?” 春梅一听,慌得越加六神無主,哭了起來,說︰“大官人,春梅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你要是在外間听了誰說大奶奶的壞話,你問外間的人好了。你就不要問春梅了。” 我看著春梅可憐兮兮的樣子,說︰“好,我不問你了。記住,今天我問你的話你不要在大奶奶跟前提起。” 春梅如釋重負地說︰“春梅不會的。” 我說︰“去把臉上的淚水擦干淨,一會兒跟我去生藥鋪子去。” 春梅疑糊地抬頭看著我,說︰“一會兒還要去接大奶奶回家呢。” 我說︰“不用去接她,沒人接她,她想回來自然會有人送她回來。” 說著話,莫管家又邁著細碎的步子回來了,說︰“公子,轎子已經在外間候著了。” 我對春梅說︰“快去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春梅轉身,急促地小跑著去了。 莫管家問道︰“公子,春梅怎麼哭了。” 我冷冷地說︰“她想哭就哭唄!” 說完背著手就往外面走。 莫管家跟在我的後面說︰“公子,我在外面準備了兩頂轎子。一頂是抬你去生藥鋪子的。一頂是去接大奶奶的。一會兒我就不跟你去生藥鋪子了。讓春梅陪著你去。我去接大奶奶。” 我說︰“大奶奶說了上哪兒去了嗎?” 莫管家說︰“是去孟玉樓哪兒去了。” 我故作淡然地說︰“大奶奶和孟玉樓倒是走得挺近的。” 莫管家說︰“前陣子孟玉樓的老公死了,一個人孤苦得很,一直是大奶陪著她散心的。” 我說︰“以後讓大奶奶少去點。寡婦門前是非多。” 莫管家卻說︰“大奶奶是個女的,去去倒是無妨的。” 我提高了聲音說道︰“頂嘴。” 莫管家立刻連聲應道︰“是是是,我一定把你的話說給大奶奶听的。” 我說︰“那你去接大奶奶吧。記住,我去生藥鋪子的事你別給大奶奶說。知道麼?” 莫管家又連聲說是。 春梅梳了妝出來,我已經坐在轎子上等了春梅好一陣子了。看見梳了妝的春梅顯得越加的嬌小可人,我的心情也就好了八九分,又招手讓春梅上他的八抬大轎。春梅猶豫著不敢上,我說︰“我叫你上來你就上來。” 春梅依舊進退兩難地說︰“一會兒大奶奶知道了我坐你的轎子,會生氣的。” 我盯著一旁的莫管家說︰“我不對大奶奶說誰敢跟大奶奶說!當心我揭了他的皮!快點上來。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春梅終于猶豫著上了轎子,而莫管家卻象個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被我冷冰冰的目光壓了下去。 轎子里的我並沒有過多地問春梅的話,而是一直閉著眼楮養神。只是春梅身上陣陣的暗香襲入我的心扉,令我的心還是起了一陣子小的波浪。這種小波浪反而讓我的神經變得警覺了。暗暗告誡自己︰“你千萬別動歪心思了。才來一兩天,你丫的做的齷齪事就已經夠多的了。再這麼混下去,你丫的連人性都會泯滅殆盡的。你都快要不是一個人了,整個一個畜生了!” 在這一刻,我的良心開始漸漸的覺醒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六十章 良心未泯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來到生藥鋪子的門口,生藥鋪子已經快要上板打烊,一個賬房先生模樣的干吧老頭正吆喝著幾個店伙計收拾著鋪子,我轎子上下來,三步並作兩步的就跑講出來︰ “大官人來啦!” 干巴老頭的聲音渾厚敞亮,倒是顯得底氣十足。 我然不認識這個干巴老頭,裝模作樣地喔了一聲。 倒是跟著我春梅顯得比較乖巧,朝賬房先生說道︰“吳先生,準備打烊了?” 被喚作吳先生的賬房先生對春梅也是顯得特別親熱,說道︰“春梅也來了,快請大官人里邊坐。” 我著手,煞有介事地環顧了一下生藥鋪子,然後才把眼光投向跪在生藥鋪子門口的那個女子。 我吳先生說道︰“我就不進去坐了。” 說著便朝那個跪著的女子走去。 女子在生藥鋪子門口跪的時間太長,人已經快要虛脫了般的搖搖欲墜。听見後面有腳步聲走來,扭過頭,一張粉嫩清秀的臉上梨花帶雨,淚水漣漣的眼楮充滿了哀怨的神情。 我刻被女子的這種眼神震撼了,朝吳先生說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吳先生快步走上來說︰“大官人,莫管家回去沒有向你說起麼?” 我︰“倒是向我提起過。但是你們也不能讓一個弱女子死跪在鋪子的當口上啊!你看這鋪子上的匾額取的什麼名兒?濟世藥鋪。讓這麼個弱女子長跪在門口,這叫濟世麼?這不是在作孽麼?” 我話把吳先生當時就弄愣了。或許在他的心目中,從來唯利是圖的西門大官人怎麼就突然間變得這麼有人情味了?听口氣完全是一種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的心腸啊!這是西門大官人說的話麼? 可是立刻吳先生又回過味來。興許是西門大官人看上這個楚楚可憐女子的姿色了吧。故意要裝出一種大善人的樣子。 于是吳先生朝我說︰“大官人,我也是三番五次地出來請她起身的。可是她就這麼跪著,說要等你和大奶奶來給個說法才起來。” 我說︰“我這不是來了麼?” 于是吳先生便上去對姑娘說︰“姑娘,你看,我們大官人現在來了。你有什麼委屈,什麼要緊的話就給我們大官人說吧。” 女子一直扭著頭看著我,眼楮里的淚水盈盈閃動,鼻子一酸又要哭出聲來。 顧道川是個軟心腸的人,原先當混混的時候也怕見到哪個女子在他的面前哭。只要哪個女子在他面前一落淚,他丫的什麼狠手段都使不上了。這雜種天生就是一個憐香惜玉的情種。 這種情懷現在當然也一齊附著在了我的靈魂深處里了。 我朝女子說道︰“姑娘,你先別在我面前哭。我怕看見這個。你先起來,有什麼委屈到鋪子里再說吧。” 一旁的春梅非常伶俐,她上去把女子攙了起來,然後往鋪子里去。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圍聚起了一波看熱鬧的三教九流的人。有幾個混混還開始起哄。 “ ,裝好人的嘿!” “興許又是別有用心吧?” …;…; 我听著幾個混混的冷嘲熱諷,斜眼瞟了一下,也不多做計較,徑自往鋪子里去。 吳先生朝圍觀的閑雜人員揮手說道︰“都散了吧!有什麼好圍觀的。要想買藥的趕緊,沒病沒災的回家,時候不早了,回去抱各家的老婆才是正事。” 幾個混混一听,又嘻嘻哈哈地道︰“吳先生,我們沒有老婆抱誰家的去?” 吳先生說道︰“想抱誰的抱誰的去。清河縣到處都是賣春的窯子,你們還找不著地兒麼?” 幾個混混有說道︰“我們不像你們濟世藥鋪的西門大官人有錢啊!天天這家窯子出,那家窯子進的。” 吳先生不耐煩地朝一個混混說道︰“謝老二,你別一天到晚的瞎晃蕩著沒事干到我這兒瞎起哄。我告訴你,我們大官人趕上今兒個心情好,不與你們作一般的計較。要是踫上我們大官人生了氣,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被喚著謝老二的混混一臉不屑地涎著臉說︰“別拿你們這個狗屁大官人來壓我。別人怕他老子可不怕他。不就靠著祖上積下的家產混日子麼?不是投胎投了個好老子,興許還混得不如老子呢?老子光腳的還怕穿鞋的?什麼玩意兒!” 混混謝老二的話在我听來很刺耳,雖然我明白自己不是西門慶,謝老二的話也不是沖著我來的,而是沖著那個已經變成了野狗的西門慶去的。但是我依舊覺得這謝老二沒有給我面在。若換作當初在二十一世紀的那個小鎮上當混混的時候顧道川,興許這家伙早就沖上去將謝老二放翻在地了。顧道川當混混的時候脾氣可是大著呢! 可是,現在我更明白自己所處的環境。畢竟現在是在大宋朝的地界上混,初來咋到,人情世故,法律條文啥也不懂,兩眼一抹黑。如果由著顧道川當混混時的性子來,整出事了怕不好收場,所以就忍了。 現在我的頭腦相當的理性。 吳先生也懶得和這些混混下扯淡,不再理會,徑自走進了鋪子。招呼伙計給我沏茶。 我朝吳先生吩咐讓店里的小兒把板上了。然後安排女子坐下。 女子一直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我。眼里的淚水一刻也沒有干過。她興許沒有想到我會用這樣的態度來招呼他。 我並沒有馬上問女子的話,而是問吳先生道︰“剛才謝老二那幾個混混好像對我很不服帖。” 吳先生說道︰“大官人這一段時間難得過來。其實這幾個混混我猜想八成是對面剛要開張的那個生藥鋪子花錢雇來起哄的。大官人不用理會的。莫管家已經吩咐下來了。他會料理好這個事情的。” 我又喔了一聲,說︰“莫管家說過話了。” 吳先生說︰“說過了。所以這點小事就用不著大官人您操心了。” 我裝模作樣地端起青花瓷的蓋碗茶小 艘豢冢 篹晰E律チ簦 緩蟛哦閱歉讎 鈾檔潰骸八蛋桑 媚錚 惺裁茨咽濾黨隼矗 次夷懿荒芨憬飪 ! 女子話還沒有說出口,倒是先嚶嚶地哭起來。 春梅遞了手絹給女子,輕聲朝女子說︰“說吧,我們大官人都來了,你有什麼事就給我們大官人說吧。” 女子突然起身,給我撲通跪下了,哭著說道︰“大官人,你得救救我父親啊!” 我頓時慌了神,手上端著的蓋碗茶也差點從手里顛掉。忙朝吳先生喊道︰“快扶她起來!快扶她起來!” 吳先生上去將女子扶起來。女子繼續嚶嚶地哭泣。 我說︰“姑娘,你老在我面前哭算怎麼一回事?你有什麼難事就盡管給我說。我能幫上你的一定會幫的。” 女子這時才又擦了一把眼淚說︰“大官人能夠幫上小女子的。只要你去知縣老爺那兒求個情,讓他放了我的父親,小女子就是給大官人當牛做馬也是願意的。” 我說︰“就為這事你哭成這個樣子?值得麼?我以為是多大個事情呢?好了,你也甭哭了,明天我就去讓周老爺放了你的父親。” 女子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簡單,有些不敢相信地說︰“真的?” 我說︰“未必我還騙你麼?” 這時一旁的吳先生卻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扭頭問吳先生︰“有什麼不妥麼?” 吳先生小聲說︰“這事大奶奶已經吩咐過了。使銀子的事我們不用管的。” 我一听頓時就來火了,將手上的蓋碗茶往八仙桌上一跺,道︰“操!這家是我作主還是大奶作主?是大奶奶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吳先生沒有想到我的臉就像六月間的天氣,說變就變,一時間亂了方寸,剛要說話,卻見春梅在給他使眼色,腦子里迷糊得有點轉不開。原本他是想說生藥鋪子的事一直是大奶奶在管著的。有了春梅的眼色,也就把話咽回去了。 這個時候,生藥鋪子的門卻吱呀一聲開了。卻見吳月娘和莫管家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吳月娘前腳剛一邁進生藥鋪子的門就冷笑著朝我說道︰“ !今兒個我們的大官人怎麼說話的底氣這麼足?又想在漂亮妹妹面前愣充好漢了麼?” 吳先生見吳月娘來了,低三下四地上去朝吳月娘招呼道︰“大奶奶來啦!” 吳月娘沒有理會吳先生,而是笑盈盈地朝著我走過來,那眼神滿是嘲笑的意味。 我突然就覺得這個吳月娘滿肚子都是心機。方寸有點亂了。畢竟自己是冒充的西門大官人,底氣一點都不足啊…;…;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六十一章 遭遇河東獅吼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站起身,剛才的大男子形象頓時就萎了一半,我是被月娘富貴逼人的氣質給壓下去的。 我朝月娘說道︰“月娘怎麼來了?” 吳月娘冷眼瞟了我一眼,就著一張大椅子坐下,又瞟了一眼那女子,然後才不慌不忙地朝我說道︰“你西門大官人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看見漂亮妹妹就發痴呆了。” 我很尷尬,真的很尷尬,而那個女子卻並沒有因為吳月娘的出現而被吳月娘的氣勢所嚇倒,她又朝吳月娘跪下,哭泣著聲音說︰“大奶奶,你就發發善心救救我的父親吧!我母親早死。我和父親從小就相依為命。沒有了他,我也是活不下去的。大奶奶,你行行好吧…;…;” 吳月娘用手中的羅帕輕輕擦拭了一下粉嫩的臉,皺了一下眉頭,說︰“這是誰給你出的主意,讓你上這兒來強逼我們。你知道你的父親因為亂開方子醫死人我這生藥鋪子蝕了多大的財嗎?就你現在這樣子,你就是八輩子做牛做馬也是還不上的。我沒去找你算賬,你倒好意思逼上我的門兒上來了。” 女子哭著說︰“大奶奶,醫死人真的不怪我父親開的方子啊!我父親被抓去的時候他親口對我說他是冤枉的。他的方子是不可能吃死人的。” 吳月娘冷笑著說︰“這麼說來,還是我們濟世堂冤枉你的父親了?” 女子說道︰“我沒有這麼說。” 吳月娘呵呵又是一聲冷笑,說︰“你的言外之意不是這個意思麼?還狡辯。” 這時女子跪著朝吳月娘挪了兩步,嚶嚶哀求道︰“大奶奶,你只要救出玉環的父親,玉環就今輩子做牛做馬來服侍大奶奶。” 吳月娘冷哼一聲道︰“我可消受不起。來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亂撒野的浪蹄子給我抬出去。” 吳月娘突然間變了臉。幾個一直候在一旁的店伙計立刻就要上手。 我覺得這個吳月娘簡直是太不近人情了,都是女同胞,這又是何必呢?無非是你吳月娘一不小心嫁入了有錢人家,過上了錦衣玉食的富貴日子。要是你也同這個玉環一樣,出生清貧,命運不濟,興許你還不如這個玉環呢。憑你的品行,說不定你還是一個娼妓還說不準呢!憑什麼你就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為富不仁?至于嗎? 于是我終于忍無可忍地喊道︰“慢!” 我的話令吳月娘打了一個了愣神。興許她有點理解不了眼前的這個西門大官人了。看來這個西門大官人真的是見色起意,鐵了心地要幫這個女子了。簡直是不把她這個吳月娘放在眼里了。這不是要造反了麼? 于是吳月娘又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道︰“ !我們的大官人難道還有點舍不得了。” 我在努力控制著心里憤懣的情緒,耐著性子對吳月娘說︰“月娘,事情已經擺平了,銀子也花出去了。把玉環的父親從牢房里放出來也不過是我去說一句話的事情。至于這麼為難玉環姑娘麼?” 吳月娘一听,譏諷道︰“你西門大官人的面子現在果然是不小了。人命關天的事情,你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可以搞定!原來外間說你西門大官人手眼通天,我還有點不大相信。今兒個看來,我不信也是不行的了。” 我說︰“月娘,你就不要說這麼見外的話了。這事用不著你為難。我一會兒去說說就成了。” 月娘突然間柳眉一豎,河東獅吼地朝我尖叫道︰“誰跟你見外了。我告訴你西門慶。你別一見到有點姿色的娘們就假裝好人作出一副菩薩心腸。別人不知道你骨子里是個什麼玩意兒,我還不知道你骨子里是個什麼玩意兒麼?我今兒個還就跟你明說了。老娘之所以急著趕來,就知道你腸子里生出了什麼玩玩繞。在這個女子面前,今兒個你就甭想愣充好人了。” 我見吳月娘露出一副潑婦相,心里已經厭惡起來,但還是繼續耐著性子說︰“月娘,你咋說我都行。只是這玉環的父親,我還真是要出面給她放出來。相依為命的,不容易啊!” 月娘終于雷霆震怒了,她站起身,端起茶幾上的蓋碗茶使勁往地上一摔,茶碗在青磚鋪就的地面上摔得粉碎。 月娘一捋寬大的袖子,露出藕節子般白嫩的手臂,用玉蔥般縴細的手指指著我的額頭尖聲吼道︰“好你個西門慶,你終于露出你的本來面目了。敢公然和老娘唱對台戲了。看來為了外間的婆娘,你已經可以不管不顧了。根本不把老娘放在眼里了!” 我終于開始壓不住心里的怒火了,說︰“我怎麼就不管不顧了?我不就是要去做件積陰德的事情麼?” 吳月娘又尖起嗓音說道︰“你說這話的意思是我做的就是損陰德的事麼?” 我順嘴回道︰“損不損陰德自個兒知道。” 我的這句話算是捅了馬蜂窩了,只見吳月娘沖上來照著我的臉就是一巴掌地摑來。 我萬萬沒有想到一貫氣質優雅的吳月娘突然間會變得如此凶悍,整個一個凶相畢露的母老虎了。本能地讓旁邊一閃。 吳月娘因為使力過大,摑了一個空,收勢不住,一下子撞在了一個柱頭上,總算是沒有晃倒。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所有的人都驚訝地目瞪口呆。莫管家一下子上去扶住吳月娘,連聲說︰“大奶奶消消氣呀!你們兩口子怎麼為這事打起來了?” 凶悍畢露的吳月娘此時哪里還听人的勸阻,她一把將莫管家蕩開,依舊要朝著我沖將上來。 這時的我也沖動起來,心里說︰“哪兒來的這麼野性的婆娘?老子耐著性子沒發火,你他媽的倒先沖老子動手了!也不知這西門慶當初是咋在這婆娘面前混的!操!” 于是我朝莫管家大聲喊道︰“莫管家,你放開她,讓她過來。老子今兒個還不信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的這句話可算是把吳月娘的怒火徹底點著咯,只見她暴叫一聲︰“西門慶,你個狗日的,老娘和你拼了!”便朝著我披頭散發地撲了上來…;…; 我這回早有準備,身子微微一晃,順手抓住撲過來的吳月娘的手輕輕一牽,吳月娘便飛撲了出去,將正中央的一盆花架上的蘭花撲倒在地,人也摔了一個跟斗。 這一摔把吳月娘摔懵了,她愣了一瞬,沒有從地上站起來,突然間就呼天搶地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捶胸跌足地大聲喊道︰“不得了了,打死人了,狗日的西門慶變心了,為了外面的婊子在家里打自己的大老婆了…;…;” 這樣子不顧家風門臉的鬧法把莫管家和賬房吳先生都弄傻眼了。春梅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個叫玉環的姑娘也愣住了。 現在只有我是鎮定的,朝莫管家喊道︰“把這個不知羞恥的婆娘給我弄到轎子里去抬回家。別讓她在這兒丟人現眼!” 莫管家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了我還能說出這樣有分量的話,愣住了! 我又朝莫管家喊道︰“我說的話你沒有听見麼?” 莫管家的臉上表情就像扭麻花似的抽搐著。他實在是太為難了。 還是春梅懂事,她上去邊扶吳月娘起來邊朝吳月娘說︰“大奶奶,你別這樣好麼?大官人今天也是心情不好。你該體諒一下大官人才是的。我們回家吧!這兒的事咋管不了就不管了。” 這個時候的吳月娘卻並不犯 了,春梅扶她起來她也就起來了,只是邊起身邊哭︰“春梅啊!狗日的大官人變心了,他已經不要我們了。我命苦啊!” 春梅也流著眼淚安慰吳月娘︰“大官人不會不要我們的。我們先回去吧。” 說著攙扶著吳月娘往外面走。 看著吳月娘和春梅攙扶著邊哭邊往外走的背影,我的心突然間軟了…;…;畢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啊!自己咋就下得了手呢? 我情不自禁地扇了一記自己的耳光。 莫管家這個時候也腳跟腳地出去了。 這當兒,外面卻想起了圍觀的人幸災樂禍的鼓掌聲。 心里生出一點自責情緒的我這個時候再回過頭看玉環,玉環也正睜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也許現在玉環的心里也有點弄不明白了。傳說中的西門大官人不是一個懼內的主麼?怎麼這回子為了自己的事情敢跟吳月娘翻臉了…;…; 賬房吳先生也愣在那兒了,或許他也覺得這個事情挺蹊蹺的。怎麼這個西門大官人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連性情也變了!這是咋滴了? 這時,就見一條形象猥褻,體形瘦小的哈巴狗從門縫內竄了進來,一進來就朝著我汪汪地吠叫了兩聲。 吳先生現在正為吳月娘和李自然兩口子的事情煩著呢,一見這條猥褻的流浪狗就來了氣。正找不著地兒撒氣的吳管家立刻就吩咐店內的伙計道︰“哪兒來的野狗,快用棍子把這討厭的家伙趕出去。” 我卻說道︰“慢,讓它在這兒吧!” 這條猥褻的哈巴狗當然就是西門慶了。它竄進來吠叫的兩聲吳先生和店內的伙計們听不懂,我卻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野狗西門慶是在夸我呢。 它又朝我說道︰“我日你個仙人板板。你怎麼敢這樣對待我的大老婆?你可真有膽量的。喚作我,打死我也不敢。她可是出了名兒的潑婦啊!你雜種總算是給老子出了一口惡氣!其實老子老早就想象你這麼收拾這婆娘了,可是就是下不了手。你這回算是讓那個婆娘知道點厲害了,呵呵…;…;” 我朝野狗西門慶說︰“你不是恨死老子了嗎?這回子你總算是心里爽了吧!” 野狗西門慶卻一翻臉說道︰“我爽個屁。一想到你日了她老子心里就不爽!你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我居然沖著野狗西門慶呵呵地笑了起來,而且笑得相當邪惡。 看著我對著野狗西門慶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賬房吳先生和店內的伙計們都被弄暈菜了。 這西門公子究竟搞的是什麼名堂啊?怎麼一出一出的越整越離譜?和一條臭狗也說起胡話來了,該不是中什麼邪了吧?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六十二章 回避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這時朝吳先生說道︰“叫伙計把這條野狗趕出去吧!我看著它也不順眼了,狗日的朝著老子也亂咬!” 吳管家立刻吩咐伙計們拿棍子要揍野狗西門慶。野狗西門慶一見我突然間翻了臉,打了一個愣神就要開溜,但是,一個伙計早已經鬼鬼祟祟地跑到門口篷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野狗西門慶頓時慌了聲,朝著我呲牙咧嘴地吠叫道︰“我日你個仙人板板,你要謀殺老子麼?你狗日的不得好死!” 我繼續邪惡地笑著朝野狗西門慶說道︰“還朝老子亂吠麼?” 氣急敗壞的野狗西門慶這個時候已經被幾個拿著棍棒的伙計逼到了牆角。幾個伙計也笑得極其邪惡,大有一棍子就要將野狗西門慶送去見閻王的架勢。 躲在牆角的野狗西門慶因為憤怒和害怕渾身開始劇烈地哆嗦起來。 它終于哀哀地朝我求饒道︰“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對你冒犯你了。老子的所有身家都被你佔有了,包括老子的老婆情人。你丫的連老子的一條狗命也不放過嗎?” 見野狗西門慶服了軟,求了饒,我也覺得滿解氣的。 其實我也不是非要將這條野狗弄死不可,只不過是想嚇嚇它罷了。 我一直覺得將這條野狗留著以後或許還會派上點用場。于是又朝拿著棍棒的店伙計們說道︰“放了它吧!它都混成這副模樣了,也怪不容易的。畢竟是一條命。” 我發了話,店伙計們也就收拾起了手中的棍棒,打開關上的門,野狗西門慶朝著我又是汪汪的狂吠兩聲,然後就象喪家之犬般地奔逃了出去。 賬房吳先生更加覺得不可思議了。這個在他的心目中心狠手辣的西門慶怎麼突然間就心性大變了。還真變成一個活菩薩了,連一條狗命也憐憫起來了。難道這世道真的變了? 我也知道他的言行已經引起了賬房吳先生的懷疑,但是他也懶得去理會這些。我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怎麼回到西門慶的莊園把吳月娘誆過來。畢竟我還要冒充西門慶在大宋朝的地界上混上一段日子,和這個吳月娘還要處上一段時間。要是不和這個婆娘搞好關系,恐怕以後混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既然這個婆娘能夠把個西門慶收拾得這麼服帖,難保不會使上一些手段反過來收拾我。 我也知道他的言行已經引起了賬房吳先生的懷疑,但是他也懶得去理會這些。我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怎麼回到西門慶的莊園把吳月娘誆過來。畢竟我還要冒充西門慶在大宋朝的地界上混上一段日子,和這個吳月娘還要處上一段時間。要是不和這個婆娘搞好關系,恐怕以後混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既然這個婆娘能夠把個西門慶收拾得這麼服帖,難保不會使上一些手段反過來收拾我。 我是個很聰明的外星人,學會在為人處世上留後手了。 我朝玉環說道︰“姑娘,你剛才也看見了。為了你的事情,我連我的老婆也得罪了。既然我答應了你的事情,我是會給你去辦的。你就先回去吧。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明天你們父女就可以團聚了。” 玉環的臉上依舊掛著斑斑淚痕,她用楚楚可憐地眼神看著我說︰“謝謝大官人,玉環以後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大官人的。” 我說道︰“你先回去吧!報答的事以後有空再說吧。” 玉環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說︰“怎麼?你還有什麼難事麼?” 玉環遲疑片刻說道︰“大官人,玉環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 我不解地說︰“怎麼會沒有地方可以去呢?你和你的父親原先不是借宿在一個小旅館里的嗎?” 玉環說︰“大官人有所不知,自從我的父親出事以後,旅館的主人就把我趕了出來。我已經在外面露宿了兩個晚上了。” 我說︰“你咋不早說?這個店主人也真夠歹毒的。一個弱女子在外面露宿,哪的多危險?遇上歹人的怎麼辦?” 玉環說︰“其實也不是店主人歹毒。實在是他也怕連累到他。” 我說︰“這就是說你現在已經沒有地兒可去了?” 玉環說︰“是的,大官人。” 我想想,朝吳先生說道︰“吳先生,你看能不能將玉環就安排在濟世堂暫住一宿?” 吳先生顯得有點為難地說︰“大官人,濟世堂沒有空房給玉環住啊!再說,這玉環又是一個年輕女子,這店內的伙計又個個都年輕氣盛的。你讓我咋安排得了?” 我說︰“這還真是個麻煩事情。” 這時,吳先生閃爍著一雙小眼楮說︰“大官人,要不你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把玉環帶回去。” 我說︰“你這不是想故意看我的笑話麼?你剛才又不是沒有看見為了玉環的事我和大奶奶都干上架了。如果再把玉環帶回去,她非和我拼命不可!” 吳先生說︰“還真是這麼回事 !哪你看這該咋辦呢?” 我i思索片刻,說︰“你去把玉環暫時安排在一個小旅館住下再說。” 吳先生說︰“我去合適麼?” 我開始不大耐煩地說︰“你去不合適未必我去還合適了?快去!別他媽的羅里 碌摹! 于是吳先生就只好帶著玉環出去尋住宿的小旅館去了。 處理了這一檔子事後,我覺得腦子有點昏沉沉的了,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想想還得到御河橋見大師兄,就不敢再做停留,坐上候在門外的八抬大轎回了莊園…;…; 回到西門慶的莊園,已是暮色時分。 我一跨入莊園的高門檻,就感覺莊園里的氣氛有點不大對頭。首先是門庭兩邊的大燈籠沒有點著,使整個莊園也顯得陰氣森森的。再往莊園內走,氣氛越加的凝重,四周黑沉沉靜悄悄的,沒有一點人氣。 我的心懸了起來,這樣的氣氛使他很不適應。 這時他看見莫管家匆匆地走來,就叫上莫管家︰“莫管家,天都黑了,怎麼還不把門口的燈籠點上。” 莫管家四下里看了看,然後才神神秘秘地朝我說︰“大奶奶不讓點燈。” 我說︰“這麼大的園子,不掌燈這哪兒成呢?萬一藏個賊進到園子里怎麼辦?” 莫管家說道︰“大官人,大奶奶不讓掌燈就不能掌燈。今晚上我們這些下人的晚飯還沒有著落呢!” 我說︰“怎麼晚飯還沒有著落了?這吳月娘究竟想干什麼?” 莫管家說︰“還不是今兒個大官人傷了大奶奶的面子。大奶奶正沒地兒撒氣呢!” 我說道︰“這婆娘可真變態。沒地兒撒氣也不能找你們撒氣啊!她要是實在氣不過,可以再來找我撒潑啊!” 莫管家一听,露出一副心驚肉跳的樣子,壓著聲音朝我說道︰“大官人,你就別再捅簍子啦!大奶奶的脾氣平常你又不是沒有領教過。今天也不知道是你大官人腦子里的那股渾水犯了,為了一對江湖游醫婦女,居然敢這麼和大奶奶橫杠了。拖累得我們這些下人也跟著遭殃。” 我說︰“你也敢這麼抱怨老子麼?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了!” 莫管家說︰“我不是抱怨你,大官人。我是說你還是該咋讓著大奶奶就讓著大奶奶。為了外間的賤婆娘,和大奶奶的關系搞僵了不值當啊!大奶奶雖然脾氣是暴躁了一點,但是操持家務卻是一把好手啊!” 我說︰“我和大奶奶之間的事情咋處理我比你清楚,你個做下人的少插嘴。你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 莫管家說道︰“我這不是去叫家丁給大門上栓嗎?” 我說︰“上什麼栓?一會兒我還要出去辦點事呢?” 莫管家說︰“你還真要連夜去找縣太爺說情,把那個江湖游醫放出來啊?!” 我沒好氣地說︰“我的事情你少管!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莫管家見我生了氣,就作出唯唯諾諾的樣子要往大門口去。這時我突然說︰“昨晚上有誰在敲大奶奶的窗戶你知道麼?” 莫管家打了一個愣神,聲音有點變調地說︰“這事我還真不知道。大官人。興許是野貓踩翻了大奶奶窗台上的花盆兒吧!” 我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淡淡地說︰“我晚上要隨時出去應酬,經常不著家。大奶奶那邊的動靜你可得精心著點。要是大奶奶那邊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拿你試問。听見了麼?” 我柔中有剛的話令莫管家打了一個激靈,聲音發飄地說了聲是,就邁著小碎步急沖沖地往大門口小跑著走了。 我看著莫管家在暮色里幽靈般的背影,邪惡地笑了笑,然後就朝吳月娘的廂房走。 吳月娘的廂房前栽種著一排桂花樹,桂樹籠罩在暮色里,有點影影綽綽的嫌疑。 我的腳步開始遲疑了。對于吳月娘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性情,他還真是沒有底。畢竟他和這個刁蠻的婆娘只是有了一兩回的切磋,吳月娘真實的一面他根本就沒有領教過。 我在吳月娘的廂房前有點舉步維艱了。 這時,春梅推開廂房的門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 我看見春梅,心里陡然間生出一絲親切感,鬼鬼祟祟地朝春梅小聲喊道︰“春梅!” 春梅也看見了我,慌忙用食指豎在嘴邊朝我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暗示。 我就站在那兒靜悄悄地等春梅走過來。 春梅把頭小心翼翼地伸進半掩著的房門內朝里望了望,然後抽身出來,輕輕掩上房門,朝我輕手輕腳地快步走來。 我怕朝春梅指了指廂房。 春梅拉著我走到廂房外的一籠花蔭下,細著聲音說︰“大官人,你今天可把我嚇著了。” 我說︰“我怎麼把你嚇著了。” 春梅說︰“你對大奶奶的態度啊!我可從來沒有看見過你象今天這麼象一個男人。” 我見春梅此時的臉上居然帶著一股欣喜之色,說︰“你是說我原來不像個男人麼?” 春梅繼續壓著嗓音小聲說道︰“不是。我是覺得你今天特象個男人。” 我說︰“春梅,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有點鬧不大明白了?” 春梅說︰“我沒什麼意思。反正我今天覺得你對大奶奶的態度和對玉環姐姐的的態度就是像個男人。真的。” 听見春梅這麼說,我心里情不自禁地又生出些許底氣,開始沾沾自喜起來,說︰“真的麼?” 春梅居然巧笑著朝我豎起了大拇子。 我的心里更爽了,說道︰“潑婦現在躲在黑屋子里在干嘛?” 春梅的眉頭又皺起來,說︰“房間門關得死死的。不讓我進去。我躲在房門口听了老半天,沒听出什麼動靜。” 我說︰“不會是想不通,抹喉上吊了吧?” 春梅說道︰“才不會呢!” 我說︰“那你給我分析分析潑婦會在黑咕隆咚的屋子里干什麼?” 春梅搖搖頭,說︰“我也說不準。反正你今晚上夠嗆。” 我一听,腿肚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下閃,說︰“那我今晚上還是上魁花樓的繡娘那兒住一宿得了。” 春梅說︰“大官人,這個節骨眼上了你還上魁花樓去?你想出大事嗎?” 我說︰“哪怎麼辦呀?” 春梅說︰“大官人,怎麼你突然又變得那麼膽小了?下午你的威風哪兒去了?” 我似有所悟似的說︰“你是說我還是和潑婦硬踫硬!” 春梅眨了一下狡黠的大眼楮,說道︰“我可沒有這麼說。” 我有點拿不定主意了。說︰“要不我先到書房去想想。” 春梅說︰“去吧。” 于是我就灰溜溜地往書房去了。 我需要一個人安靜地思考該怎麼去面對吳月娘了…;…; 這的確是一個很迫在眉睫的問題! 走到書房的門口我又改變了注意,沒有進到黑咕隆咚的書房里,內心里對黑暗生出排斥的情緒。 于是我來到書房外的那個小天井里,就著那顆大槐樹下的一張逍遙椅躺了下來。 我現在的思緒有點混亂,腦子渾僵僵的泛著疲憊。從穿越到現在,發生的一連串事情搞得我窮于應付,使我有種身心疲憊的感覺。 我這個時候開始對真正的西門慶生出一絲同情來。設身處地地想想,感覺這個遺臭萬年的家伙在大宋朝的地界上混還真不是旁人想象的那麼隨心所欲,風生水起,風月無邊的。 就一個吳月娘也就夠他小子受的了! 只要是個人,他媽的就都會有難言之隱!理兒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就拿現在的我來說,雖然現在不小心穿越到了風花雪月的大宋朝的地界,而且一不小心僥幸地變成了西門慶,貌似還很有錢。可是,一旦具體到生活的每一個細節上的時候,要想真正做到李太白他老人家說的那種人生得意須盡歡的境界,卻還真是不太現實了。 生活就是生活,一旦落實到每一個實實在在的細節上的時候,富有情趣的很詩意的東東就變得寡淡了。 生活還真就是一個白菜幫子! 我正躺在逍遙椅里為在大宋朝的生活打著具體俗氣的比喻的時候,春梅又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 我听見旁邊石幾上發出瓷器叩擊出的輕細聲響,睜開微閉的眼楮,夜色朦朧中,春梅在石幾上給他沏了一碗好茶。 清香撲鼻的茶香沁入我的心扉,使我的精神一下子就振作了起來。再和著夜色里沾了露水之氣的陣陣槐花的香味兒,我瞬間就感到心情氣爽了。 我朝春梅說道︰“春梅,謝謝你。” 春梅說︰“大官人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客氣了。照顧你原本就是我應盡的本分。你這麼一客氣,倒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從逍遙椅里欠起身,說︰“春梅,大奶奶知道我回來了嗎?” 心靈手巧的春梅把石幾上的茶端到我的手上,說︰“我還沒去告訴大奶奶呢!” 我說︰“先別去告訴他,我馬上還得出去辦點事兒。” 春梅有點擔心地說︰“大官人還要出去麼?” 我說︰“是啊。有件事我得去整明白咯。不然這麼不明不白昏昏僵僵地混下去,我心里還真是不大服氣啊!” 春梅越加變得擔心起來,她說︰“這段時間,大官人晚上最好還是少出門的好。外間不是傳言,說一個叫什麼洪太尉的人,把鎮壓在一個廟子里的一百零八個妖怪放出來了。這一百零八個妖怪現在已經化作人形,混入紅塵,在人世間為非作歹了。他們白天是人,晚上就變成了青面獠牙的魔鬼,專門霸佔有錢人的女人,吸有錢人的腦水。听了挺可怕的。” 我一听,笑道︰“你這時從哪兒听來的八卦消息?” 春梅一听,愣了一下,說︰“什麼是八卦消息?” 我方才回過神,自己說出的現代詞匯並不適合現在的春梅。于是說︰“就是道听途說而來的消息。當不得真的。” 春梅卻說︰“才不是呢!這幾天街頭巷尾都在傳說這件事情。難道大官人每天在外呼朋喚友的就沒有听說過?” 我裝模作樣地說︰“我才懶得去關心這些民間流言呢!我和我的朋友聚在一起,說的盡是風花雪月,陽春白雪的東西。高雅著呢!” 春梅說︰“我也知道大官人和我們這些下人的心性不一樣。要不然偌大的清河縣,魁花樓的繡娘怎麼就端端只買你大官人的帳?” 我說︰“怎麼?春梅你也知道繡娘?” 春梅說︰“清河縣誰不知道色藝俱佳的繡娘啊!她在魁花樓的規矩是賣藝不賣身的。只有你大官人才…;…;” 我說︰“才什麼…;…;” 春梅突然羞怯地說道︰“大官人,這話你該問你自己的,怎麼倒問起春梅來了?你這不是欺負我麼?” 我一听,瞬間明白過春梅說話的意思來,呵呵地笑了兩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sorry!sorry!我信口開河了…;…;呵呵…;…;” 春梅又問道︰“什麼是sorry?” 我一拍腦袋,才又發現自己一時間得意忘形,說走了嘴,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在大宋朝的地界上以西門慶的身份在混了,在這個時候整洋文,那當然是絕對行不通滴。 于是就又朝春梅解釋道︰“sorry就是sorry的意思。這是我們上流人物使用的專業詞匯。說你也鬧不明白。” 春梅說道︰“大官人又欺侮人。Sorry該不是罵人的髒話吧?” 我哭笑不得地說︰“sorry怎麼能是髒話呢?大官人是說髒話的人麼?” 春梅撒嬌地說道︰“才不跟你大官人說呢!盡欺侮人!” 我說︰“我怎麼就欺侮人了呢?” 春梅說︰“大官人自個兒知道。” 我還想和春梅辯上兩句,這個時候,野狗西門慶顛悠著小身子骨跑了過來。跑到我和春梅的跟前,它又對著我幸災樂禍地低吠了幾聲︰“小子。一會兒看你咋在月娘面前過關?月娘可是有性虐待傾向的婆娘啊!你就等著遭罪吧!” 我一听,頭都大了。心里暗說︰“難道這個吳月娘還真是個變態?” 我朝面前的野狗西門慶說道︰“你說的是真的麼?” 野狗西門慶說道︰“我的婆娘我還不知道麼?騙你是小狗!” 我說︰“你本身就是小狗。” 野狗西門慶無語了,說了聲︰“我日你仙人板板!”就掂悠著小身子骨又跑開了。 一旁的春梅整個人都愣在那兒成雕像了。她瞪著大大的眼楮,朝我說道︰“大官人,你剛才真的是在和那條哈巴狗說話麼?” 我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是啊。” 春梅的樣子顯得越加離奇,說︰“你竟然和一條狗說話?!” 我說︰“狗通人性,有時候和狗說說話也是蠻不錯的。” 春梅一听我說的話這麼不著邊際,差點就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在她的意識形態里,這個西門大官人,怎麼突然間就變得越來越模糊了。原來的西門大官人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春梅愣愣地看著我,作聲不得…;…;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六十二章 人與狗的交流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現在才懶得去理會春梅的吃驚呢,站起身,說︰“我得出去了。一會兒萬一大奶奶問起我,就說我還沒有回來。” 春梅不無擔心地說︰“你真的要出去麼?大官人。” 我說︰“真的要出去。要不了多久就回來。” 春梅說︰“我去叫春哥,讓他陪你一道去。” 我不知道誰是春哥,料想也是一個在莊園里打雜的下人。就說︰“算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和一個朋友聊聊天,說個事情。” 春梅這時從袖兜里掏出一個小物件,塞到我的手上,說︰“大官人,你把這個帶上。” 我說︰“這是什麼玩意兒?” 春梅說︰“是我在街面上黃道士的算卦攤上求的一道符。避鬼驅邪的。” 我說︰“我不信這個的。” 春梅說︰“你要信的,大官人。這道符我可是托了人才求到的。這陣子外間求這道符的人可多了。黃道士每天只出九十九道這樣的符。多一道都是不行的。” 我說︰“黃道士這是騙你們錢的。” 春梅說︰“才不是呢!那個黃道士的法術可靈驗了。他可以當著人的面從嘴里噴出火來,還從水盆里當場殺死過水鬼子。” 我笑道︰“什麼法術,其實就是使的一些民間手彩戲法。” 春梅開始急眼了,說︰“大官人,你怎麼什麼都不信?人家可是為你好的。” 我于是說︰“好,我信。”說著就把春梅給他的符小心翼翼地裝進貼身的大襟衣兜里。 春梅這時才感到滿意。又說︰“我去給你喊轎夫吧。” 我卻說︰“不用興師動眾的。我自個兒走著去就成了。也不遠,幾步路的事兒。” 說著抬腿就要走。 春梅放心不下地說︰“大官人小心點。” 我說︰“我知道的。” 春梅的細心體貼和善解人意讓我感到很舒服受用。 剛要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看見野狗西門慶站在路中央,一雙狗眼在黑暗處閃閃爍爍地看著我。于是我朝野狗西門慶說道︰“跟老子一塊兒出去。” 野狗西門慶朝我低吠著忿忿不平地說︰“老子才不去呢。晚上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出門,準不是做什麼好事,讓水泊梁上的歹人綁肉票把你狗日的綁了去我才高興呢。” 我順手從一根玉蘭樹上拆了一根樹枝威脅野狗西門慶道︰“你丫的跟不跟老子去。不然老子立刻叫上家丁把你丫的捉住褪了毛弄成燙皮狗,煮上一鍋狗肉湯下酒。” 野狗西門慶惡狠狠地罵道︰“我ri你媽!你狗日的心咋這麼黑?” 我說︰“和你欺男霸女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野狗西門慶罵道︰“誰欺男霸女了,你污蔑老子。” 我卻說︰“廢話少說。老子現在不想和你瞎扯淡。你去還是不去?” 野狗西門慶固執地說︰“不去。” 我說︰“你再說一遍…;…;” 野狗西門慶見我眼楮里陰森森地露著凶光,于是說︰“去。” 便顛悠著瘦骨嶙峋的小身子骨屁顛屁顛地走在前面了。 跟在我身後的春梅听見我一個人在黑乎乎的空氣中又不知在和誰說話,只是听見一條狗在他的跟前低吠,腦子迷糊得更加化不開了。她真的以為這個昔日的主子是不是神經上出了啥毛病了。 我出到大門外,大門外沒有點燈籠,黑漆漆的透著幾分涼意。周遭的事物對我來說依舊是陌生的。特別是在這黑漆漆的夜晚,這種陌生的感覺就越加的具體起來。 我情不自禁地朝四下里望了望,有一縷涼颼颼的野風躥進了我的脖子,就像是有誰用冰涼的手背在我的脖子上抹了一把。這使我突然間想到了一把鋒利的鋼刀從我的脖子根處齊刷刷的斬下來。 我打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冷戰…;…; 這時,前面的野狗西門慶回過頭來,說道︰“你要我帶你上哪兒?黑燈瞎火的。” 我說︰“御河橋。” 野狗西門慶一听,立刻說道︰“老子不去?” 我說︰“你咋不去?” 野狗西門慶說︰“老子就是在那兒被一個老叫花子用一根打狗棍比劃了一下,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我一听,心里頓時樂開了花,原來那個象虱子一般寄生在那個小鎮上的流浪漢——大師兄果然是個神仙啊!我操! 于是我說道︰“你說的是真的麼?” 野狗西門慶說︰“不是真的未必老子還和你撒謊來著?” 我頓時對野狗西門慶被大師兄變成一條狗的這個事情來了興趣,說︰“給我說說在御河橋你是怎麼被那個叫花子用打狗棍比劃化成一條野狗的。” 野狗西門慶說︰“你想看老子的報應麼?老子才不會給你說呢!” 我用威脅的口吻說︰“你丫的說還是不說?” 野狗西門慶說︰“不說!” 我說︰“你不說明天老子就讓你變成一鍋狗肉湯,讓你丫的尸骨無存!你信不信?” 野狗西門慶異常憤怒地低吠道︰“你他媽的只會用狗肉湯來要挾老子。你還有沒有別得要挾手段?老子的耳朵都听出繭子了!” 我說︰“那你雜種就是不信了?” 野狗西門慶朝著我汪汪地使勁吠叫了兩聲。 這兩聲吠叫我是真的沒有听懂了。估計這回野狗西門慶是用真正的狗類髒話在罵我了。但是我想,你罵的話老子听不懂,罵也白罵,等于沒罵! 所以我惡作劇般地繼續威脅道︰“快說。” 野狗西門慶說︰“你這樣喜歡偷窺別人的隱私是很不道德的。你知道麼?” 我陰險地笑道︰“老子今天還就想偷窺一下你的隱私了。你愛咋咋地!何況你現在不是人了,而是一條狗了。一條狗還哪兒來的隱私。你這不是扯淡麼?” 野狗西門慶無可奈何地低聲罵了一句︰“你狗ri的究竟是哪兒冒出來的鳥人哦?” 我極有優越感地說道︰“你管老子是從哪兒來的?說出來嚇死你丫的。” 野狗西門慶對我的話嗤之以鼻地說道︰“吹牛!” 我卻說︰“廢話少說!你丫的還是快給老子說說你被叫花子比劃成野狗這個事情。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得很的。” 見我不依不饒的樣子,于是野狗西門慶終于說道︰ “老子那天是去御河橋辦件事情,路過御河橋的時候,看見御河橋下有個浣洗衣服的小娘子長得非常可人,就動了心。下去找人打听到了小娘子的住處。那天也是鬼使神差的,心里一直對那個小娘子就念念不忘的了。也是老子色迷心竅了。原本那天晚上我還有個約會的。可是玩女人這檔子事兒,我就喜歡圖個新鮮,看見個相貌可人的女人,我就想去嘗試一下。所以那天晚上我連老情人也沒有去會,徑自趁著月黑風高想去爬那個小娘子的窗戶。那天也該當老子倒霉。我去的時候,那個小娘子居然掌一盞燈到御河橋下尋找什麼落下的東西。我一看這機會是千載難逢啊!這樣省得老子去爬那小娘子的窗戶了。于是老子就悄悄地跟在小娘子的後邊。趁那小娘子不注意的當口。老子一個餓虎撲食地就將那小娘子按倒在了御河橋下…;…;” 我听到這兒,立刻打斷野狗西門慶的話說︰“你就不怕那小娘子呼救?” 野狗西門慶這個時候也仿佛來了吹牛的興致,說︰“反正老子現在已經被人比劃成一條狗了,給你說說老子的糗事也無所謂。再說,就是你丫的把這些事情給老子抖落出去。真強奸的惡名也只有你來背的。關老子鳥事了。嘻嘻…;…;” 我說道︰“你狗ri的還真不是什麼好鳥。難怪千百年後,一說到你狗ri的,沒有人不搖頭的。” 野狗西門慶說道︰“听你說話的意思你還知道千百年後的事情?” 我說道︰“老子不光知道千百年後的事情。老子還知道你狗ri的是咋死的。咋遺臭萬年的。” 野狗西門慶說道︰“吹牛!你他媽的還真以為你是神仙了。” 我說︰“別跟老子瞎扯淡。你繼續說你是怎麼在御河橋下強奸娘家婦女的。” 野狗西門慶說︰“我剛才是說到哪兒了?” 我不耐煩地說︰“說到你丫的把人家那個小娘子按倒在御河橋下了。小娘子該呼救了…;…;” 野狗西門慶這時得意洋洋地說道︰“小娘子還呼什麼救啊?憑老子的手段她還有得呼救的機會麼?” 我說︰“難道你是從後面把小娘子敲暈的不成?” 野狗西門慶說︰“我做這事有這麼遜麼?再說,老子干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起碼的技術手段還是有的。” 我說︰“你還真吹上了。” 野狗西門慶說道︰“老子還真不是在你丫的面前吹牛。對女人這檔子事情上。能夠比得過我西門慶的也沒幾個。一是要能揣摩準女人的心思,二是要看準時機地上手段。這些都是學問。不比四書五經里的學問差!” 我說道︰“你別在老子面前吹跑題了。快說正事。” 于是野狗西門慶繼續說道︰“老子是從背後一把就把小娘們的嘴給死死捂上了。趁他還沒有回過神,一個上手的簡單動作就將她放倒…;…;” 我猥褻地說道︰“小娘子不會反抗麼?” “黑燈瞎火的突然遇到這樣的事情,小娘子早就嚇懵了,還有力氣反抗麼?” 我說道︰“你果然是一個慣犯!” 野狗西門慶說道︰“做這事也會上癮的。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我說︰“你已經有那麼多女人侍候了,咋還會去干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這個時候的野狗西門慶嘆了一口氣說道︰“唉,這事說來話長了。我也知道這是一種病。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我說︰“難道你還有什麼更加見不得人的隱私麼?” 野狗西門慶說道︰“想听麼?” 我說︰“說!” 于是野狗西門慶又開始說起了自己的另一段齷齪往事…;…;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六十三章 極品壞蛋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被夜色浸淫得黑漆漆的鄉間空曠無人,我被野狗西門慶引領著朝御河橋走。在這安靜的大宋朝的夜晚。一場曠古未聞的人狗對話還在繼續著…;…; 野狗西門慶這個時候已經完全進入到了對往事的炫耀和回味中,它在前面一邊晃悠著小身子骨屁顛屁顛地走著,一邊漸入佳境地和我瞎侃著他的風月往事。 這家伙對他的從前是深深懷念的。 他嘆了一口氣對我說︰“其實,原先我也沒有這個嗜好和狗膽的。要說勾引良家婦女,那還是毫不夸張地說,只要是我西門慶看上眼的。就沒有一個溜掉的。不過這也挺費心思和挺費銀子的。現在我對勾引良家婦女這檔子事兒已經沒有多大興趣了。” 我說︰“你已經變態了。” 野狗西門慶厚顏無恥地說︰“也不能這麼說。其實這玩意兒,玩的就是刺激,玩的就是心跳。不我喜歡看漂亮的女人在身體下面痛不欲生,淚流滿面,活蹦亂跳的樣子。” 我咬牙切齒地說︰“真變態!” 野狗西門慶說︰“我其實也不想變態。我也是被人逼著變態的。” “變態也有被逼著變態的麼?” “怎麼沒有?你沒有經歷過,當然是沒有沒有這方面的真實感受的。” 我真的沒想到這個形象猥褻的臭狗,肚子里居然裝著這麼多見不得人的髒東西。現在能夠這樣和他說,也算是推心置腹了。于是我說︰“說來听听!” 野狗西門慶說︰“其實不瞞你說。要說在清河縣,玩漂亮女人玩的最多的,第一把交椅我是坐定了的。當然,和大宋朝的整個風月場比起來,我也許還算不上佼佼者。但是,我不是在你雜種的跟前吹牛,現在,整個清河縣,已經沒有一個讓我看了會斐然心動的女人了。包括魁花樓的那個繡娘。” 我說︰“繡娘不是對你一往情深的挺好麼?” 野狗西門慶陰險地笑道︰“那是那婆娘犯傻。在風月場中的男人說的話都能夠作數麼?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耍的嘴皮子,是最不牢靠的。我要是不在她的面前說盡花言巧語,她會為我守住只賣藝不賣身的規矩麼?其實我根本就不在乎她在別的男人跟前賣藝還是賣身!只要她和我粘稠就行了。是她一相情願地說要給我守身如玉的。再說,象她那麼絕無僅有的貌美女子,又是出自那種風月場子。是她想守身如玉就能守得住的麼?天底下的男人,誰還不知道誰是什麼玩意兒啊?是她一個繡娘就能夠溜得轉擺得平的麼?她這不是也把我當小孩子哄了麼?所以,我和繡娘之間還真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瓷實和牢靠。我西門慶是誰啊?” 我對這條下作的流浪狗不無佩服地說道︰“你還真是夠無情無義加無恥的了。這真是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我真後悔怎麼就會變成了你的替身。以後你丫的千刀萬剮的時候,說不定還得老子替你去受罪!” 野狗西門慶這時嘻嘻…;…;笑道︰“活該,誰讓你當著老子的面曰老子的老婆的。別人的婆娘就是那麼好曰的麼?” 我說︰“是你的老婆主動勾引老子的!何況你的老婆確實又長得相當的富貴漂亮。” 野狗西門慶咬牙切齒地罵道︰“我曰你仙人板板!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老子現在巴不得咬死你狗曰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那婆娘也不是盞省油的燈。我要是不變成這條野狗,也許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她也在外邊養小白臉呢!居然還和莫管家暗渡陳昌!” 我說︰“老子還巴不得一棍子敲死你丫的呢。你讓老子現在來背你犯下的惡名。其實,你婆娘背著你干那樣的事情也算是你活該,報應!這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知道不?” 野狗西門慶說道︰“我們不要提我的那個不要臉的婆娘行麼?再說你哪兒背了老子的惡名了?老子其實做這些事情都是做得很隱蔽的。外間老子的名聲還是不錯的。要不怎麼都管我叫西門大官人呢?” 我說︰“你不光色膽包天,而且嘴皮子還是數一數二的利索。難怪你那麼有女人緣。連閱人無數的繡娘也被你蒙騙了。” 野狗西門慶得意洋洋地說︰“這就叫水平,技術。知道麼?” 我罵道︰“別老子一說你胖你雜種就喘上了。你還是快給老子說說你是怎麼被人逼變態的吧!” 野狗西門慶說︰“其實老子也不是被誰逼變態的。準確地說我是被一個婆娘勾引變態的。” 我一听這小子說這話,興趣就更足了,說︰“只有你西門慶勾引別人的婆娘的,哪兒有別人的婆娘勾引你的道理。” 野狗西門慶說︰“我說出來你也是不會相信的。我是被花太監的佷兒——花子虛的那個婆娘給勾引得變態的。” 我說︰“花子虛的婆娘是誰?” 西門慶說︰“我不說你當然不知道的。是李瓶兒。說起那個婆娘,當初我還真是不知道她的床上功夫是這麼的了得,而且花樣翻新,姿態百出。我當時和花子虛交往其實就是沖著他的那個風騷婆娘去的。我原本以為憑我西門慶的手段,那婆娘是很容易上手的。誰知道,那婆娘總是喜歡弄那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調調。弄得老子心癢癢的很難受。有一天晚上老子把花子虛故意約出去喝花酒,把他灌醉後,一個人就跑到他家的後院牆邊翻進去。想來個霸王硬上弓!那知道那個婆娘好像早就知道我要來似的。我一推門進去,那風騷婆娘已經在牙床上脫得一絲不掛了。見了我,朝我招手,你說事情都整到這份上了,我還客氣個啥呢,于是我就撲將上去了。一上去,那婆娘反抗的力度著實驚人,老子當時都快要收拾不住她了。過後想想那種體會,可是真他媽的刺激啊!以後的日子,老子有事沒事的就要去玩這種游戲。後來老子又玩得厭了。你說翻來覆去的老玩一個人有意思麼?于是我就嘗試著去外間干這樣刺激神經的事情。一次干成以後,膽子就大了,一次兩次三四次…;…;以後就再也收拾不住了。只要一看見別家漂亮的婆娘,老子就想到了強奸!” 听到這兒,我心里對這個淫棍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想到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西門慶,以後不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都沒天理了!我覺得自己真他媽的是太倒霉了。這大師兄也真夠缺德的。好不容易穿越了,卻不給我安排一個好的前程。如果真是按這野狗西門慶的路子走下去。我被變成一條野狗也許都是輕的懲罰了…;…; 于是我對野狗西門慶說道︰“你真的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壞透了。我都不知道該咋說你了。” 野狗西門慶說道︰“其實我也知道我壞透了。可是象我壞得這麼徹底的人,就是想當個好人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就只要一條胡同走到黑的一直壞下去了。你剛才有一句罵我的話整得非常經典,我套用一下,那就是——沒有最壞,只有更壞!” 我無可奈何地說道︰“我操!你簡直是壞出品味了。” 野狗西門慶得意洋洋地說︰“還真讓你說對了。壞的確是要分品味的。” 我罵道︰“你少在老子面前恬不知恥了。就你剛才說的話,老子都完全可以一刀把你狗曰的劈了。” 野狗西門慶一听,立刻就囂張不起來了。很是忿忿不平地說︰“不是你非要听我的隱私麼?” 我說︰“誰想到你居然是一個強奸慣犯!我原本以為你說出的隱私只是一段段男女間的緋聞。哪知道你說出的隱私居然是一個個奸淫女人的刑事案子。你西門慶果然是男人中的極品敗類!” 野狗西門慶不再低吠著說話了。也許他對我的話默認了。 這時我又說道︰“現在你給我說說你是咋被叫花子比劃成一條狗的。” 野狗西門慶說︰“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就在我快要得手的時候,那個可惡的叫化子就出現了,這狗曰的站在我的背後朝我大叫了一聲︰‘畜生!有了錢你做點積陰德的事多好,你怎麼會盡干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啊?今天讓我撞上了,就是我想饒你,天也不會饒你的!’我當時被他這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嚇懵了都!等我回過頭,就看見他朝我用打狗棍一比劃,說︰‘你還是變成一條狗吧!讓你嘗嘗受人欺侮凌辱的滋味好不好受。’于是我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我一听,說︰“看來我的大師兄還真是個法術高明的神仙啊!” 野狗西門慶說道︰“怎麼?你是說那個叫花兒是你的大師兄?” 我說︰“我們那兒管乞丐和流浪漢都叫大師兄!” 野狗西門慶說︰“你說的你們那兒是哪兒?你對他們這種人也太尊重了嘛!” 我說︰“扯淡!這和尊重挨得上邊兒麼?” 我和野狗西門慶在黑乎乎的空氣中說著話,不知不覺地就走出了幾里地遠。這個時候天空中露出一絲清光,一輪皎潔的明月在厚厚的雲層的縫隙中似要探出頭來。 我又問野狗西門慶道︰“御河橋還有多遠?” 野狗西門慶說︰“還有好幾里地兒遠。” 我說︰“今天你雜種表現得還算不錯。你只要繼續這樣表現下去,興許你雜種還有得救。” 野狗西門慶說道︰“有救沒救也不是你說了算的。你算老幾哦?” 我說︰“你媽的!你好像一點都不買老子的帳。” 野狗西門慶說道︰“龜兒子才買你的帳呢!” “你信不信老子一腳踢死你狗日的。” 野狗西門慶說︰“你除了能威脅我,你還能干什麼?真是的。” 這個時候,我和野狗西門慶又抬起杠來。 其實也知道這個野狗西門慶對自己懷恨在心,要讓它對對我俯首帖耳也是不大現實的。到手的榮華富貴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別人搶了去,換作誰也是不會服氣的,所以我對西門慶的態度也不計較。 又走了一段路,野狗西門慶問道︰“黑燈瞎火的你到御河橋去是要干嘛?” 我說︰“去了你就知道了。” 野狗西門慶說︰“還弄得挺神秘的。你雜種莫不是也看見了那家的小娘們漂亮,想去爬小娘們的窗戶了吧!” 我說︰“我有你狗曰的齷齪麼?老子知道,現在在你雜種的眼里,天底下的男人個個都是強奸犯。” 野狗西門慶說道︰“你還別說。我還真是這麼認為的。這天底下的男人啊,骨子里其實還真的個個都是強奸犯,只是看有沒有膽量去干這種事情罷了。” 我說︰“你狗曰的內心咋這麼陰暗。老子真為繡娘感到不值。她怎麼就會死心塌地地喜歡上你這麼一個畜生!” 野狗西門慶說︰“你別老拿繡娘來說事兒。我不是已經給你雜種說了麼?我和繡娘只是逢場作戲。” 我說道︰“老子明兒個就把你說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繡娘,讓她認清楚你的真實嘴臉。你的也忒會偽裝了。” 野狗西門慶這個時候嘻嘻笑道︰“你傻瓜啊?別忘了你雜種現在才是西門慶!你如果這樣給繡娘說,繡娘會信麼?繡娘不罵你是神經病才怪呢!我為啥敢把掏心窩子的話說給你听,那是因為老子現在已經是一條名副其實的狗了。老子都被人弄成一條狗了,老子還怕個啥呢?所有的黑鍋現在都只有你狗日的去給老子背了。你以為你搶了老子的榮華富貴你就得意了?就可以隨便玩老子的女人了?老子告訴你,老子的榮華富貴也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好享受的。老子現在唯一郁悶的就是現在只有你小子才可以听懂老子說的話。要是還有別的人能夠听懂老子說的話,你看老子是怎麼揭發你,報復你的!老子可以讓你在清河縣一夜之間身敗名裂,沒有立錐之地。你別以為老子只會玩女人。老子在整人這方面還是有一整套的。無中生有,造謠中傷,誹謗生事,這些手段一用上,你丫的連接招的機會都沒有!” 我說︰“你果然是個心狠手毒的雜種!” 野狗西門慶說道︰“所以你現在對老子也不要欺人太甚了。你對老子的所作所為老子都一樣樣的明鏡似的記在心里呢!把老子弄凶了,如果讓老子逮到報復的機會。你雜種就知道我西門慶的真正厲害了。知趣的話,你最好對老子還是客氣點!知道不?” 我沒想到自己會被這麼一條流浪狗給威脅了,罵道︰“你居然敢威脅起老子來了!你他媽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說著冷不丁地就朝野狗西門慶的後 上使勁踹了過去。野狗西門慶沒有想到我會突然間起腳踹他。被踹了個正著。 我本就對這個十惡不赦的家伙恨之入骨了,所以這一腳也是使出了力氣的。野狗西門慶頓時被踹出老遠。 野狗西門慶旺旺旺地發出一陣慘叫,後腿被踹瘸了,想一溜煙地逃跑。而我仍不解氣,又攆了上卻,接著還要踹上第二腳,野狗西門慶瘸著腿根本不能靈活的躲閃,我要踹它,簡直是易如反掌。 野狗西門慶見當前的形式對自己非常的不利,于是哀求道︰“你怎麼說翻臉就翻臉,我不過是說著玩而已,你怎麼還當真了?” 我看著野狗西門慶現在的模樣也著實可憐,于是就收起了已經料起來的腿,說道︰“老子不給你動點真章,你還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東西了。老子現在是堂堂正正的西門大官人,居然讓一條哈巴狗給威脅了,說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麼?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說的話的後果!我操!” 野狗西門慶說︰“你不說出去誰會知道?我說的話別人又不可能听懂!” 我說道︰“你還要給老子 嘴是不?” 野狗西門慶屈辱地說道︰“我從現在起一句話也不說了,成麼?” 我說︰“算你小子還識時務!” 于是屈辱的野狗西門慶只好繼續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給我帶路。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六十四章 被一棍子敲掉的皇位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走了一陣,野狗西門慶突然間就不走了。 我覺得奇怪,就說︰“你丫的怎麼站住了?” 野狗西門慶沒有吱聲,很神秘地望著前面。 我這才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座石拱橋。在朦朦朧朧的夜色里,石拱橋顯得不是很清晰,在夜霧裊繞間,很有點江南水鄉的那種煙雨朦朧的感覺,象一副淡墨畫的意境。 石拱橋分作三拱,一個象虹一般橫跨在河面上的主拱,兩個副拱象主拱的兩支耳朵安在主拱上。 一條開闊的河面從石拱橋下波光粼粼地流淌過去,顯得和諧而且安詳。 這座石拱橋的設計在當時看來倒是挺先進而且具有創意的。 我又說︰“是不是御河橋到了。” 野狗西門慶依舊沒有回答李自然的話,而是伸著狗鼻子在空氣中嗅個不停。 我一時間火起,一腳又踹在野狗西門慶的屁股 上,不過這一腳沒有使太大的力氣,而是點到即止,說︰“我問你丫的話呢?” 野狗西門慶回過頭,很是委屈地說︰“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踢老子的屁股 ?本來就沒有二兩肉,踢在上面鑽心的疼呢!” 我說︰“我在問你話呢?你耳朵聾啦?!” 野狗西門慶說道︰“我怎麼聞見橋頭上有那個叫花子的氣息啊!該不是這叫花子又在御河橋上等老子吧!” 我一听,方才回過味來。原來是野狗西門慶這小子嗅出大師兄的蹤跡了。難怪這丫的一下子就站著不走了。 于是我說道︰“你丫的嗅覺果然是挺靈敏的。今晚上我讓你帶我上御河橋來,告訴你吧,還真是來見大師兄的。” 野狗西門慶說︰“就是那個叫花子。” 我說︰“不是他是誰?” 野狗西門慶立刻就回轉了身子,朝我說︰“我還是回去得了。你一個人去橋上見他吧!一會兒他見了我要是再一比劃,興許我連做狗的份兒也沒有了。他狗曰的雜種太陰毒了!” 我呵呵笑道︰“你怕啥呢?他既然能夠把你丫的比劃成一條狗,你咋就不想想,興許他老人家一高興,又把你比劃成人了呢?” 野狗西門慶一听,腦子似乎一下子轉過了彎,一雙狗眼在黑暗中開始閃動起了希望的光芒,說︰“你說的是真的麼?” 我卻說︰“我也只是這麼一說。至于他老人家比不比劃,那可是他老人家的事情。誰讓你小子把自己的命運攥在他老人家的手里呢?” 野狗西門慶說道︰“這由得著我麼?是我願意把自己的命運拿給他攥住的麼?” 我說︰“你也活該!誰讓你干出這麼多暗無天日喪盡天良的事情呢?興許你雜種以前干下的所有勾當都被大師兄記錄在案的。只是他老人家一時半會兒還沒來得及收拾你雜種。趕巧那天晚上你丫的繼續作案的時候又讓他老人家撞上了。于是他老人家就略施法術把你丫的變成一條野狗了。這就叫天意,你知道麼?還有一句挺經典的話叫什麼來著…;…;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全報!呵呵…;…;” 野狗西門慶有點無可奈何地說道︰“我咋感覺你和你的大師兄就象一丘之貉似的呢?心眼都他媽的忒壞!” 我卻說︰“廢話少說,你趕緊給老子一塊兒上御河橋去見他老人家。” 野狗西門慶這個時候犯起了 ,說︰“不去!” 我又說︰“去不去?” 野狗西門慶還是說︰“不去!”邊說就要邊開溜。 我又想撩起腿踢他,這個時候,就听見橋頭上傳來一聲沉重的咳嗽的聲。一聲低沉的聲音從橋頭傳了過來︰ “來了就過來吧!還躲在那兒磨磨蹭蹭的干啥玩意兒呢?我在這兒都等老半天了。按說都該你在這兒等我的。倒掉個個兒了。” 我和野狗西門慶愣眉愣眼地對望了一下。 我壓著聲音小聲朝野狗西門慶說︰“你丫的還逃得了麼?大師兄已經看見我們了。你要是轉身逃跑的話,他老人家站在橋頭上沖著你一比劃,你丫的就只有到陰間里去混了。” 野狗西門慶被我的話嚇得渾身一哆嗦,也小著聲音說︰“有這麼嚇人麼?” 我呵呵陰笑道︰“不信你可以試試啊!反正你現在做狗在這陽世里混和變鬼去陰間里混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我邊說就便朝御河橋上走去。 野狗西門慶被我的話徹底征服了,緊緊跟在我的後面,說︰“老子還是在陽間做狗算了。誰願意到陰間里去啊?!” 我邊走邊說︰“真是個貪生怕死的主!日!” 來到御河橋上,只見黑乎乎的橋頭上,一個佝僂的身影正斜倚著橋上的扶欄。我和野狗西門慶走近一看,佝僂著的身影正是叫花子打扮的大師兄。 此刻的大師兄正目光炯炯地看著朝他走過來的兩個家伙呢! 見我和野狗西門慶走近後,叫花子大師兄用懶懶的聲音朝我說道︰“來啦!” 現在的我已經確定這個大師兄是個懂法術的神仙了。所以對大師兄是打心眼里地崇敬起來。這樣的崇敬直觀地表現在面部表情上,那就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我用極其恭敬的聲音朝大師兄說︰“來了,大師兄!” 大師兄斜瞟了一眼我和野狗西門慶,然後坐在橋的扶欄石上,又朝我示意說︰“你也坐吧!” 我本想客氣地推脫一下,但是一想到大師兄是邀請他席地而坐,如果還客氣地推脫的話,也許就顯得特虛偽和特謹慎了。于是就挨著大師兄坐了下來。 由于是坐在大師兄的下風口上,從大師兄身上彌漫出的一股股餿臭味兒還是令我有點接受不了。腦子被這股子餿臭味兒燻得一陣陣地泛著迷糊。但又不敢用衣袖掩住鼻子,只有憋住氣強忍住,眉頭卻打起了疙瘩,心里暗自叫苦地道︰“和神仙平起平坐就這種感覺啊!我滴個媽呀!” 大師兄看也沒看我一眼地說︰“你別在老子旁邊皺眉頭,你雜種的那副臭皮囊比老子的還臭,你不知道麼?” 我有點無可奈何地苦笑著說︰“是,大師兄!” 大師兄又看著在一旁打著顫的野狗西門慶,說道︰“我就知道你今晚上會把這個狗雜種也帶著一塊兒來。這個狗雜種把我的一些事情都給你有個交待了吧?” 這個時候的我站起來,想從衣兜里掏出香煙給大師兄點上,可是立刻又回過神,現在自己所處的光景哪會有什麼香煙啊?這不扯淡滴麼?于是又坐下,有點尷尬地說︰“來龍去脈已經給我說了。我還真沒想到你大師兄會有這麼好的手段!原先我和著我們那兒的城管對你做的那一些個不道德的事情希望你老人家千萬不要往心里去。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大師兄多擔待著我們這些晚輩點吧!” 大師兄說︰“老子才不會跟你們計較這些呢!況且你們那兒的城管的素質也真是差勁。要不是我也有門規管著。興許老子早就今天一個明天一個地把城管那些龜兒子變成流浪狗了。媽的個巴子!在平頭老百姓跟前飛揚跋扈作威作福的。這是誰給他們那麼大的膽了?” 大師兄說到城管竟然有點激動起來。 我急忙好言相勸道︰“大師兄消消氣。這些龜兒子我看了,也是兔子尾巴——長不了的!” 我不勸還好點,一勸大師兄越加來了氣,說︰“還有你!跟著一幫城管狐假虎威的。你當初用膠棍子敲過我的頭,你記得不?勁兒還使得不小。這回穿越的名額里邊,你丫的名額是非常靠前的。按你的資質,你是完全可以穿越到大宋皇帝的身上去的。就因為你雜種那回子敲了老子一膠棍,把老子敲得疼了十幾天,所以這回子老子才把你安排在清河縣西門慶的身上的。要不然,興許你丫的現在還在汴京城里和李師師在一塊兒喝花酒呢!” 我一听大師兄說這樣的話,頓時就後悔得腸子都打起了糾結。心里暗自捶胸跌足地罵道︰“我日顧道川的先人,你丫的一棍子把皇帝的位子給敲沒了!我日他城管的仙人板板!早知道會有這樣的因果報應,就是給老子一千塊錢,一萬塊錢一晚上,顧道川也不該和著他們去驅趕乞丐啊!” 但是狡猾的我後悔歸後悔,嘴上卻說道︰“這麼說,現在大宋朝的皇帝也是假冒偽劣的了?” 大師兄說︰“不是,還是正版原裝的。我們還在誤色人選。一旦誤色好了,就把這個皇上給換下來。” 我一听,心里又生出了希望,說︰“大師兄,你看能不能把我穿越到大宋皇帝的身上去。以前我有對不住你的地方,等我當了大宋朝的皇上後,一定向你全方位的陪個不是。” 大師兄一听,說道︰“你小子大晚上的是在做青天白日夢麼?那大宋皇帝的位子是可以隨便想換誰就換誰去的麼?這個位子可是關系到江山社稷,甚至關系到整個歷史格局的走向。得慎重又慎重!” 我依舊不死心地說︰“你剛才不是說我有那個資格的麼?” 大師兄說︰“是有那個資格!這沒錯!但是你小子已經錯過了。千載難逢的機會讓你小子給錯過了!這皇帝的位子是被你小子敲我的那一膠棍給敲沒的。你怨誰去?只能怨你自己!你還不明白我說話的意思麼?什麼叫機會!只出現一次的才叫機會!也不知你小子成天在想些啥!可以重來的還能叫機會麼?告訴你,我們誤色每一個穿越過來的人選都是經過了仔細的全方位的考核過的。是很慎重的。不是想弄誰過來就弄誰過來!這樣的話不就亂套了麼?你還真把穿越當兒戲啦!切!” 我很委屈地說︰“那你也不能把我穿越到一個淫棍的身上啊!” 大師兄說︰“你還委屈了麼?告訴你,按老子當初想法,原本還打算把你狗曰的直接穿越到一個開刀問斬的死囚犯身上的。讓你在大宋朝的地界上浮光掠影地過一遍走走過場,然後就直接到陰曹地府報到的。可是老子又想了想,因為你小子敲了老子一膠棍就把你朝死的弄,顯得老子也太沒肚量了。所以就稍微權衡了一下,干脆把你小子穿越到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身上。讓你小子自己良心發現,有個改錯的機會。” 我一听大師兄的話,當時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原來我和顧道川的命運也是牢牢地攥在大師兄的手里的。自己的生死完全只在大師兄的一念之差上。狗曰的,看來這神仙有了法術也不是一件好事兒!想弄誰就弄誰,也太隨心所欲了! 我心里這麼想,臉上卻涎笑著朝大師兄說道︰“多謝大師兄高抬貴手!多謝大師兄高抬貴手!” 大師兄說︰“你的來歷我現在就算是告訴你了。讓你小子長點記性,有個分寸。以後咋混,你小子還真得掂量著來。” 我連聲朝大師兄說是是…;…; 但是我對大宋皇帝的那個位子依舊不死心。我有點鬧下心病了,又朝大師兄問道︰“大宋皇帝的那個穿越人選你誤色到了麼?” 大師兄說︰“估計已經差不多了。也是個很年輕的後生,和你小子的資質不相上下。現在已經進入到了正式的考核審查階段。不出意外的話,過不了多久就會穿越過來。” 我一听,心里頓時失望得直想喊親爹娘老子!皇帝的龍椅寶座啊!誰放得下啊?!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六十五章 最神秘的詭異組織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大師兄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說︰“怎麼,你還惦記著大宋皇帝的那個位子。” 我聲音發干地笑著說︰“沒,沒有,呵呵…;…;” 心里卻說︰“不惦記那是傻子!” 大師兄說︰“這個事情你就別瞎惦記了。在這兒,我能夠給你安排一個這麼好的社會地位已經非常的不錯了。後面該咋混,還得靠你自己。如果你混不好,我們還是得把你弄回去的。” 我心里想︰“把我弄回去不照樣得當一個在社會的底層混的小混混麼?況且二十一世紀的社會也太物質化和現實化了,比在這兒混起來艱難多了。我還是在這兒呆著穩當點!” 于是我說︰“大師兄,你這是說哪兒的話呢?你老人家把我穿越過來穿越過去的,那得多麻煩啊?何必呢?” 大師兄卻說︰“麻煩個屁!只要老子朝著你一比劃,你丫的稀里糊涂的就回去了。甚至老子還可以把你丫的這一段經歷在你的腦子中抹去。就像擦掉黑板上的粉筆字那麼簡單。” 听了大師兄的話,我越加心驚肉跳。心里極度不服地暗罵道︰“這是什麼勞什子神仙啊?整個一拿人命運當兒戲,玩人于鼓掌間的惡棍嘛!操!” 但我還是假裝地朝著大師兄豎起大拇子地說道︰“大師兄果然好手段!好法術!” 大師兄說︰“知道你好。以後你見著我,最好還是尊敬點。別他媽老是狗眼看人低!你知道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們最大的缺點是什麼麼?勢利眼!見了有錢有勢的就巴結溜須,就像孫子見著爺似的。見著比自己差的沒權沒錢的呢?就踩就跺!就好比你和那些城管對老子和別的那幾個乞丐那樣。你說你們還有點同情心沒有?都混成乞丐的人了你們還去虐待他們干什麼?這些都是最最下層的弱勢群體,你們他媽的還趁著月黑風高的晚上把我們一起弄上車,載到一個荒郊野外丟掉。這是人干的事麼?按說你們都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了,都是具有現代文明的人了,怎麼你們他媽的連起碼的道德準繩都沒有了?你們的良心呢?社會同情心呢?都他媽的給狗吃啦!一說起你們干的那些見不得天日的事老子就一肚子氣,就他媽來火!打著建設衛生文明城鎮的旗號,結果呢,卻是把個社會風氣搞得烏煙瘴氣的!這是你們人干的事麼?整個一畜生才干得出的事!” 看來,大師兄對和著城管把他和那些乞丐集中起來往荒郊野外弄的那件事是相當耿耿于懷的。 我這個時候也感到怪慚愧的,說︰“大師兄,你看,你都是會法術的神仙了,對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也應該有點雅量撒!既然你都知道我們是吃五谷雜糧的凡夫俗子,犯點小錯誤,做點沒有屁眼的缺德事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還請你大師兄就不要揪著我對你作出的那件事不放了。我現在也老後悔的。” 听了我的話,大師兄的氣似乎也順了些,說︰“其實,起碼的雅量老子還是有的。要不然,按老子的脾氣早就爆發了。你知道我們這些懂法術的神仙一旦爆發了會有什麼後果嗎?起碼是六月飄雪,水漫金山!那就不是出個把人命的事了。” 我說︰“我知道大師兄的法術高強,心胸寬廣!” 大師兄卻說︰“你別他媽以為給我帶點高帽子就沒事了!我給你說這些是要讓你明白一個道理,看人你不能只看看外表,你得看他的內在質地。這是眼光問題,境界問題。別他媽長著個人的腦袋卻用狗的眼楮去看周遭事物!這是大悲哀!知道不?” 我說︰“知道!知道!” 大師兄卻說︰“我看你啥也不知道!” 我說︰“大師兄這話又從何說起呢?” 大師兄說︰“知道我今晚為啥要約你到這兒來麼?” 我搖頭說︰“這我還真不知道。” 大師兄就說︰“所以我說你啥也不知道沒說錯吧?” 我連聲說是是是…;…; 于是大師兄指著一直站在他們面前的野狗西門慶說︰“看見它沒?” 我說︰“看見了。” 大師兄說︰“這就是干缺德事的下場。” 我說︰“哪你啥時候把他給比劃回來呢?” 大師兄說︰“那得看我啥時候高興了。” 這時,野狗西門慶搖著小尾巴朝著大師兄和我低低地嗚咽幾聲。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我朝野狗西門慶說︰“你向大師兄求求情呀!哪怕讓他把你變成一個苦力也比做狗強啊!” 大師兄卻說︰“你咋不讓它求我把他變成他自個兒呢?” 我說︰“他變成他自個兒了,你把我又往哪兒擱呢?” 大師兄于是說︰“看看,你就特虛偽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大師兄說︰“告訴你吧,它現在是听不懂我們的話的。” 我說︰“不會吧?我剛才都是可以和他進行語言上的交流和溝通的。” 大師兄說︰“剛才我已經把它和我們之間進行交流的通道給關閉了。它現在的智商完完全全就是一條狗的智商。” 我一听,心里又是一陣心驚肉跳的感覺。他越來越覺得這個懂法術的大師兄不是什麼神仙,而倒象一個玩弄人于股掌之間的魔鬼。 我的脊背有點冷颼颼的了。 于是我朝大師兄說道︰“其實我剛才和它交流得也挺不錯的。” 大師兄說︰“你放心,一會兒我會把那條通道給它重新開放的。以後它對你還會派上用場的。” 我說︰“那我就在這兒代表它謝謝大師兄了。” 大師兄這時從懷里掏出一本破破爛爛的書,說︰“我今天約你到這兒來,一是要點撥點撥你。二是專門給你送這本書。既然我們把你穿越到這大宋朝的地界上來了,我們就要盡到我們該盡的責任。不能把你弄過來就不管不問了。” 我感激地說︰“謝謝大師兄的關照。” 大師兄說︰“謝我干啥?要謝你也得謝謝我們的這個組織。” 我好奇地說︰“你們的什麼組織?” 大師兄說︰“穿越計劃小組!” 我說︰“真有這麼個組織麼?這還倒是挺新鮮的。” 大師兄說︰“哪不是有這個組織還咋滴?現在你們那邊的網絡上已經穿越得一塌糊涂了。是個人他就可以穿越,想怎麼穿越就怎麼穿越,甚至現在就是個蛤蟆也可以穿越了。如果再不適當地加以管控,恐怕整個時空隧道都會被這一股子穿越的風氣穿成蜘蛛網了!如果我們的這個組織再不成立起來,恐怕就要出大事了。要不然誰想穿越就穿越,誰想上誰的身就上誰的身。這不光在時間和空間上會引起錯亂,最危險的還是整個世界也會被這股穿越之風整得發瘋的!任何事物,發展到一定階段,它就必須要有一種秩序和規範。不然就會失控。所以我們的這個穿越計劃小組也算是隨即而生的一個組織。” 我說道︰“我還真是頭一茬知道有這個組織的。” 大師兄說︰“我不給你說你會知道麼?” 說著大師兄又把那本皺巴巴的書遞到我的跟前說︰“要想在這大宋朝的地界上混下去。你就得下點苦功夫照著這本書上的程序練。” 我說︰“這是本什麼書?” 大師兄說︰“這是一本絕版的武功心法秘籍,叫飄移波羅密大法。” 我說︰“練這玩意兒有有用麼?” 大師兄有點不耐煩地說︰“怎麼沒有用?你現在所處的時代是冷兵器時代。要想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混出個人模狗樣,起碼的技術手段和自身實力是不能缺滴。有了這本書,你就算是有了在這塊地界上混下去的條件和資本了。知道不?整個一傻帽!” 我將信將疑地說︰“這麼說我還真得照著這本書從頭再來地苦練?” 大師兄說︰“那不是要苦練還能咋滴?” 我說︰“這練起來得多麻煩啊?” 大師兄用鼓勵的口吻說︰“要想好好地混下去,你就不要怕麻煩。讀書人說的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我讓你練這個也是一樣的道理。能讓你穿越過來,是你的福分,這樣的機會也是很少的。你別以為是個人就可以玩穿越。那得有資質,有條件,有機緣。所謂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也不能少!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我們不能把一個廢物穿越過來不是?這樣也顯得我們太沒有眼光和技術含量了。” 我卻說︰“有你法術高強的大師兄在這兒罩著我。我還用得著練這些個玩意兒麼?” 大師兄罵道︰“你做夢吧你!難道老子把你穿越過來了還要管你的前程?每個人的前程都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這點腦殘的道理你難道都不懂麼?再說,老子管得過來麼?神仙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別以為老子成天很清閑,我們穿越計劃小組一天到晚的事情多著呢!你以為就侍候你一個人?你算老幾!各個朝代的皇上我們已經穿越了幾十個,還有成百上千的文武大臣,你說我們得有多忙!既得給他們建立檔案,還得給他們安排去處,有的還要及時培訓才能上崗…;…;你知足吧,小子!” 我一听,心里暗自嘆道︰“這是個什麼組織啊!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但怎看都像是個違法組織啊!也不征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就把人穿越過來穿越過去的。一點人權也不講!這不是權利的無限放大麼?天底下還有管束他們的王法麼?我操!” 我的好奇心這個時候上來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六十六章 冒犯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又朝大師兄道︰“大師兄,你現在怎麼罵我我都認了。誰讓我過去對你干過缺德事呢!但是,大師兄,有個事實你也不可否認,我是凡夫俗子,而你又是一個大隱隱于市的神仙,當初你在我們那個小鎮上你隱藏得那麼深,我一個肉體凡胎的凡夫俗子,怎麼可能看出你是一個法術高強的神仙呢?我要是早知道你身神仙,你就是借我二十四個狗膽,我也是不敢用塑料膠棒往您的身上敲的。是你誤導我在先,我對你不義在後。這多多少少你也有一點點責任的。你說是這個理兒麼?” 大師兄一听,一撇嘴道︰“ !你小子伶牙俐齒的居然還在我的身上找出毛病了。要不我說你雜種是狗眼看人低呢?你要是不用這種眼光打量比我們那幾個乞丐,你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麼?這就是你們俗人的共性,也是你們俗人的慣性!你要是不犯這樣的低級錯誤,說不定你小子現在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大宋朝的皇上了。你小子後就悔去吧!” 我作出後悔不跌的沉痛樣子說道︰“大師兄,你就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大宋朝皇帝的位子這檔子事兒了。你不提還好,你一提這檔子事兒我心里就難受死了。就像好不容易買中五百萬的彩票,明知道自己中獎了,結果輪到去兌獎的時候,卻把彩票弄丟了。你說,要是我的心態再不放平和點,不瘋掉才怪呢!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這人也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看不開的人。俗話說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我是比較認命的。我之所以當不上大宋朝的皇帝,這就說明我的命里根本就沒有作皇帝的命。你現在把我安排在這兒當個遺臭萬年的西門慶我覺得也值了。起碼比我在二十一世紀的那個小鎮上當一個小混混強!其實,我也知道你大師兄給我做這樣的安排是有你的考慮的。我認了,也不說什麼。我現在只打算積極地去面對你給我安排的這種人生。我現在真的啥也不想了。” 我能夠說出這麼豁達開朗的話是大師兄始料不及的,他用懷疑的眼神死盯著我說道︰“ !沒想到你小子把一些事情還想得這麼通透。看來你小子還真是有點資質的。我們穿越計劃組織還真是沒有看錯人。” 我苦笑道︰“其實大師兄你是高看我了。在你神仙的面前說話,我就用不著和你藏著掖著的了。我其實是這麼想的。在我和你之間,你是懂法術的神仙,想把我弄哪兒就弄哪兒。我是一個凡夫俗子,被你怎麼弄都只能听天由命。我和你根本就沒有在一個平面上。所以,我還和你較什麼勁兒呢!不認命還能咋滴?” 大師兄笑道︰“ !看來你小子的心里情緒還是滿大的嘛!” 我說︰“我真是有情緒。” 大師兄朝我豎起了大拇子地說道︰“好,我就喜歡你這樣說話的爽快人。這樣子說起話來也省事了許多。大家有什麼隔閡就敞開心扉地說出來,這樣你舒服了我也舒服了。只要是個理兒,就沒有說不透的道理。說說吧,你咋會有這麼大的情緒呢?其實老實說,我給你安排在這兒也算是很不錯的了。畢竟榮華富貴都有了,女人也不缺,你應該感激我的。呵呵…;…;” 我說︰“我當然應該滿足了。但是,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還會有情緒麼?” 大師兄將一直卷起的腿打直了,說︰“我還真是想知道。” 我沉吟片刻,說︰“其實我這樣說是因為我覺得你們搞穿越這樣的事情是很欠考慮的。” 大師兄的興趣被我全面地調動了起來,說道︰“說說。” 我煞有介事地清了一下嗓音,說道︰“你們在把我們這些當事人往陌生的朝代和土地上穿越的時候,征求過我們這些當事人的意見麼?這不是我們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關系到我們的人權問題。對不起,我之所以說這樣的話,是因為我是從二十一世紀被你搞到大宋朝來的人,所以我的觀念肯定就不會是現在大宋朝子民的觀念。我的觀念比較新,也比現代,我比較講究這個!” 大師兄說︰“我知道,你們那兒的人現在都比較講究這個。” 我接著說︰“所以啊!你知道我們比較講解這個,你們怎麼就會把這個問題忽略了呢!不要給我說你們是古代過來的神仙。既然都是神仙了,你們的思想觀念,所作所為就絕對不會受到時間和空間的限制。用我們凡夫俗子中的一個偉人的話說,就叫與時俱進。我想你們神仙的思想觀念總不至于會落後于我們的那個偉人吧?” 大師兄被我問得有點愣神了,說︰“你小子提的這個問題還真是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了。我們當初成立這個穿越計劃組織的時候還真是把這個問題給忽略了。” 我說︰“不是你們把這個問題忽略了,而是你們之所以考慮不到這個層面上來,主要的問題還是因為你們是神仙,是懂法術的神仙。你們有你們既定成型的思維模式和心理優勢。有了這種思維模式和這種心里優勢,你們是不大會考慮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的心里感受的。你們也有局限!” 大師兄不得不朝我頻頻點頭地說︰“小子,你果然是個不好將就的主!看來我把你安排在這兒的確是有點屈才了。難怪當初我們老大想把你安排在大宋皇帝的那個龍一寶座上去。你果然是有非凡資質的人!” 我說︰“所以,我覺得你的心胸也挺狹隘的。公報私仇,這樣的錯誤就連你們神仙也是會犯的,呵呵…;…;” 大師兄很有點心悅誠服地說道︰“慚愧慚愧!” 我這時又說道︰“也許你們神仙也要分個一流神仙二流神仙或者是三流神仙乃至末流神仙吧?” 我的這句話令大師兄的臉色瞬間嚴峻起來,冷冷的夜色下,他的眼神變得陰森森的了,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挖苦我是神仙里面的二三流貨色麼?” 見大師兄被自己的話刺中了要害,我的心里頓時就爽歪歪的了,心里說︰“你不是神仙麼?老子刺激刺激你丫的又咋滴了?神仙就了不起啊!靠!還在老子面前唱高調,說什麼雅量!就這德行也配說雅量?靠!” 但我還是作出挺平靜的樣子說︰“大師兄,我真的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把我心里想說的話說出來。你不是讓我敞開心扉地和你說話麼?有時候敞開心扉說出的話的確有點別扭和不好受。這就是我們凡夫俗子為什麼都不喜歡用敞開心扉進行交流的原因。” 大師兄現在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我了,咬咬牙說道︰“你雜種再這麼陰陽怪氣地和老子說話,看老子不收拾你狗曰的。他媽的!居然還含沙射影地罵老子是二流貨色了。虧你狗日的想得出!” 我真的想笑,又竭力忍住了,能三言兩語地激怒一個神仙,這不是頂爽的一件事情麼?但是,再爽的事情也得見好就收,不能一條道不知進退地走到黑。畢竟現在人家是神仙,如果真是把神仙給得罪了,後果會怎麼樣還真是不好說。現在面前可憐巴巴的野狗西門慶就是榜樣。 于是我立刻朝慍怒的大師兄好言說道︰“大師兄,我還真是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是你一開始就鼓勵我說掏心窩子的話,我才不加掩飾地說出來的。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有什麼話說得欠妥的地方,你大師兄還真得多擔待著點。我不就是一個肉眼凡胎的凡夫俗子麼?周身都是毛病的。你是神仙,應該有海納百川的雅量的。” 听我這麼說,大師兄的火起似乎又順了些,說︰“就是肉眼凡胎也不能這麼不懂規矩地冒犯老子三!你狗日的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繼續陪著笑臉說︰“大師兄多擔待!大師兄多擔待!” 大師兄依舊余怒未消地說︰“你以後在老子的面前說話注意點!不然看老子怎麼他媽的收拾你!” 我說︰“一定一定!” 看我的態度誠懇,大師兄終于把氣順了過來,說︰“你剛才說的話也是滿有道理的。我會把你提出的意見反映給我們的老大的。” 我又多嘴道︰“你們神仙里邊也管你們的一把手叫老大?” 大師兄說道︰“這不時尚嗎?你他媽的怎麼這麼多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笑道︰“我也只是感到好奇。呵呵…;…;” 大師兄說道︰“好奇心重了不好!知道麼?” 我說︰“知道知道!” 我接著又說︰“對了,老大,有空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你們的那個組織?或者見見你們組織的那個一把手。” 大師兄說︰“不可能!” 我說︰“為什麼呢?” 大師兄說︰“你還沒有修煉到那種境界。知道什麼是高處不勝寒麼?” 我故作懵懂地搖頭。 大師兄開始拿腔捏調地說︰“給你說通俗易懂點吧。所謂的高處不勝寒就是缺氧。我們組織所處的地位就是缺氧。你個凡人去了必被憋死。知道不?” 我說︰“有一點點知道了。” 大師兄說︰“知道一點點了也算你小子悟性不錯。不過我現在還可以繼續給你透露出一點點信息。我們把你們這些有資質的凡夫俗子穿越過來,是有我們的安排的。你們都是我們神仙的第二梯隊。你們現在在這兒所有做的一切都算是一種修煉。不過這只是成神之路上的最最初級的修煉。萬里長征第一步。你小子雖然有成神的資質,但是,你小子要走的路還路漫漫兮其修遠也!你就等著去上下求索吧!好了,今兒個也不早了,老子也和你說得口干舌燥的了。你去吧,老子該找一個小酒館喝酒去了…;…;” 說著大師兄站了起來。 這時我指著野狗西門慶說︰“你還沒有給這個家伙打開和我交流的通道呢?” 大師兄說︰“誰說我沒有給它把那條通道打開了?我是神仙,還要你個凡夫俗子多嘴提醒麼?操!” 說著晃悠著邋里邋遢的身影就朝對面的橋頭走去…;…; 我看著大師兄的背影消失在冷冷的夜色里,罵了一句︰“假如讓老子修煉成這種德行的神仙,老子還不如做凡人呢!什麼玩意兒?!” 話音剛落,一直沒有說話的野狗西門慶這個時候開口說話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六十七章 嫁禍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野狗西門慶說︰“你剛才在和那個叫花兒說些什麼?我怎麼突然就听不見你們說話的聲音了,耳朵就像聾了似的,就看見你們的嘴在動。” 我冷眼瞟了一眼野狗西門慶,沒有理會他,把大師兄送給他的那本皺巴巴的破書翻了翻。黑夜里根本看不清這破書上寫的是啥玩意,只是書上散發出的一股子霉臭味兒倒是挺燻鼻子的。 我皺了皺眉頭,懷疑這個大師兄會不會是把從哪個垃圾桶里撿回的小學課本書帶到這兒來了,然後拿來忽悠自己是什麼驚世秘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可是被大師兄當傻子一般戲耍了。 于是我一揚手,就把那師兄給他的勞什子秘籍扔到了御河橋下。 野狗西門慶不解地問道︰“你把什麼書給扔了?” 我很不耐煩地說︰“你狗日的哪兒來這麼多廢話。我扔什麼書關你鳥事了?” 野狗西門慶對我的責罵並不在意,而是顛悠著小身子骨就從一個小缺口竄到了御河橋下,將那本破書又叼了回來。 我也懶得理會,已經自顧自地走到前面去了。 野狗西門慶緊趕幾步攆上我,本來是想和我再扯淡兩句的,由于嘴上叼著一本破書,不能張嘴,就只有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 在黑乎乎地空氣里走了一段路,我的腿肚子就開始發軟了,料想是縱欲過度所致,于是就想坐下來休息。 借著夜里模糊不清的暗光踅摸了一下,路兩側還真沒有供他小憩的可以當凳子坐的玩意兒。 我覺得有點敗興。放眼望望四周,除了一望無際的田野開闊平坦地朝著黑夜的盡頭延伸出去,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這大宋朝的夜晚還真是安靜啊!甚至听不到一聲犬吠的聲音。就連蛐蛐的鳴聲也是沒有的。 這樣漆黑的夜晚,這樣陌生的世界,簡直安靜得有點詭異和蹊蹺 太安靜的世界也是對人神經系統的一種折磨。我覺得這樣安靜的夜晚已經接近于沉悶和死寂,周遭的事物仿佛已經沉沉地死睡過去了。 我現在非常想听到從某個角落發出一聲蛐蛐的鳴聲。 可是蛐蛐的鳴聲似乎從整個世界消失了。只有若有若無的野風帶著淺濕的涼意灌入自己的脖子。這讓我相信這個世界依舊是有活氣的。 我開始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也和剛才的野狗西門慶一樣被大師兄給關閉了。或者說是自己的耳朵已經失聰了。想到這兒的我心里打了一個激靈,朝身後的野狗西門慶大聲說道︰“你狗日的就不能走快點跑到我的前面去嗎?” 野狗西門慶因為嘴上叼著一本破書,並不能回答我的話,于是就一聲不響地顛悠著身子跑到了我的前面去了。 這下我可嚇了一大跳。因為我沒有听見野狗西門慶的聲音,以為自己的耳朵真的是失聰了。心里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我想急于驗證一下自己的听覺是不是出了大毛病,于是一腳使勁踢在野狗西門慶的屁股 上。野狗西門慶莫名其妙地被我冷不丁地踢上一腳,屁股 上硬生生的疼,旺旺旺地發出一陣慘叫…;…; 听到野狗西門慶的叫聲,我的心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道︰“虛驚一場!” 野狗西門慶卻不願意了,朝我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的神經病啊!無緣無故的又踢老子,欺侮老子個子小麼?” 那本破書已經從野狗西門慶的嘴上落了下來,于是野狗西門慶毫無顧忌地朝著我呲牙咧嘴地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狗眼里閃爍著一股股凶光。這凶光冷颼颼的,象一把把鋒利的短劍往我的瞳孔中穿刺。 我被野狗西門慶眼楮里閃爍出的凶光驚得打了一個激靈,朝野狗西門慶說道︰“誰叫你不理會老子。” 野狗西門慶說︰“終究有一天老子會找到弄你狗曰的機會的!你他媽的太不把老子當人了!” 我說︰“你狗日的現在還是人麼?” 野狗西門慶無語了。它伸著狗鼻子在黑乎乎的地面上嗅了一陣,又找到了從嘴里落下的那本破書,重新叼在嘴里,顛悠著小身子骨跑在前面去了。 饒是現在的野狗西門慶對這個我有著一腔的深仇大恨,現在也只有忍辱負重地強忍著。 “誰讓自己現在是一條瘦骨嶙峋的哈巴狗呢!要是自己是一條身材魁梧的牧羊曲,也許境況又會不一樣了。就是變作一條身形稍大一點的土狗,這狗日的冒牌貨也不敢這樣對待咱啊!” 或許野狗西門慶邊在前面跑邊傷心地想。 這時,我突然就听見前面傳出一個粗實厚重的聲音說道︰“黑燈瞎火的,是誰在那兒說鬼話呢?”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野狗西門慶一听這聲音,立刻听出了說話的人是誰了。這不是出了名兒的混混武松武二郎麼? 野狗西門慶立刻覺得報復我的機會來了。 于是它又將嘴里的哪本破書丟掉,然後悄無聲息地朝著前面說話的武松武二郎跑了上去。 武松武二郎正從一個小酒館喝了一通悶酒出來,在昏黑不清的土埂路上飄搖無狀地走著。根本沒有料到腳下會有小東西會偷襲他。 這回也該當武松武二郎倒霉的,他居然將左腿的褲管高高的挽了起來,腿肚子上健實的肌肉完全暴露在野狗西門慶的眼前。于是野狗西門慶覺得報復李自然的機會來了…;…; 就在武松武二郎打了一個酒嗝的時候,突然就覺得腿肚子上一陣鑽心的疼痛,他忍不住“哎呦”地慘叫了一聲。 野狗西門慶這一口沖著武松武二郎的腿肚子咬得可是真狠啊!硬生生地從武松武二郎的腿肚子上撕扯下一塊肉來。差點把它自個兒的腮幫子也咬脫臼了。 武松武二郎的慘叫聲把不遠處的我嚇得打了一個哆嗦。我可從來沒有在這麼黑的夜晚听過這麼恐怖的慘叫。不知道發出慘叫聲的人在前面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這個時候一口得手的野狗西門慶卻氣焰囂張地在我和武松武二郎之間狂吠了起來。 武松武二郎听不懂野狗西門慶的狂吠聲,我卻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野狗西門慶朝武松武二郎喪心病狂地暴叫道︰“是這個冒牌貨叫我咬你的!是這個冒牌貨叫我咬你的。” 邊狂吠著邊朝我這邊跑。 我立刻明白是野狗西門慶在往自己身上點火了。我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被咬的武松已經沖著野狗西門慶攆了上來,野狗西門慶這個時候已經躲在了我的背後,依舊不依不饒地對著武松狂吠不止。 這樣,沖上來的武松直接面對的就是我了。 借著夜里的暗光,面對面的我和武松都同時認出了對方。 我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武松已經搶先開口了,他暴睜著一雙豹子眼死死地盯住我,用打雷一般的聲音指著我背後的野狗西門慶怒吼道︰“是你養的狗麼?” 我本能地說︰“不是!” 但是,這個時候的野狗西門慶卻躲在他的後面吠叫得更加瘋狂了…;…; 氣急敗壞的我回頭朝野狗西門慶大罵道︰“我曰你媽!你咋無緣無故的咬起人來了?” 野狗西門慶卻大聲吠叫道︰“誰叫你狗曰的欺侮老子來著?老子不敢咬你狗日的雜種,未必還不敢咬別人麼?” 武松當然听不懂野狗西門慶吠叫的意思。他朝我狠聲說道︰“你再說一次這不是你養的狗!” 我已經被虎背熊腰的武松的氣勢給嚇倒了,聲音有點發飄地說︰“它真不是我養的狗!” 武松一听,一股無名怒火沖天而起,他也不再听我解釋,揮起老拳就朝我的面門打了過來,同時罵道︰“我曰你先人!咬了老子還不認賬!” 我根本沒有想到武松武二郎會如此蠻橫和不講道理。在事情還沒有弄出個青紅皂白之前就突然朝他下手了。面門頓時被武松桐油錘子一般的拳頭掄一個正著。腦子里只覺得一陣天崩地陷的晃蕩,身子便轟然倒下了。 混混武松趁我還沒有回過神來,又一步跨上,騎虎似的騎在我身上,桐油錘子一般的拳頭又高高地揚了起來。 我已經被武松的第一拳頭打蒙了,朦朧間看見武松的鐵拳又沖著自己揮舞起來,慌忙喊道︰“好漢手下留情!出血了!出血了!” 听見我在下面求饒,武松將已經高高舉起的鐵拳停在了半空,愣聲說道︰“哪兒出血了?” 我邊想從武松的胯下掙扎著起來邊說︰“鼻子!鼻子出血了!” 武松一听,說道︰“你狗曰的鼻子不出血,我武松的拳頭就不是打虎的拳頭了。” 說著又要朝著我揮拳砸下。 我知道憑自己現在的身子骨要和這個打虎英雄一較高下,這無異于以卵擊石,于是高聲哀求道︰“好漢手下留情,有話咱好說好商量。” 醉漢武松總算是還沒有失去最後的理智,他終于住了手,把我從胯下放了出來。 我又驚又嚇,整個身子都癱軟了。面門也疼得就像開了花,五顏六色的說不出個啥滋味來。 我用手抹了一把黏糊糊的鼻子,疼得幾乎麻木,說︰“好漢,這真不是我養的狗。” 武松一听又急眼了,嗯了一聲,朝我又揮起了桐油錘子般的老拳。 一見又要吃虧,我知道今兒個就是不承認野狗西門慶是自己養的狗也不成了,慌聲朝武松說道︰“是我養的!是我養的!” 武松又把拳頭住在了半空中,說︰“老子還就不信了,咬了老子還不承認麼?” 我這時顧不上自身的疼痛,爬到武松的跟前,說︰“咬你哪兒了?” 武松嘩地一聲撕扯下一塊衣襟,邊纏著被咬的腿邊說︰“咬老子腿肚子了!” “咬得厲害麼?” 武松邊纏著傷口邊說︰“不厲害老子會喊出聲麼?估計是一大塊肉不見了。” “平常這狗日的都不咬人的。今晚上怎麼發起瘋來了?” “你也甭廢話了,只說怎麼了結這個事情吧?” “我給比醫治好還不成麼?” “就這麼簡單?” “哪你要咋滴?” 武松說︰“醫老子也不要你醫,直接說銀子。” “多少?” 武松朝著我的面門伸出了一個指頭。 我愣愣地說︰“這是多少?” “一千。”武松說。 對武松說出的這個一千,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我還真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依舊愣愣地說︰“一千是多少?” 武松立刻變臉地說道︰“你還給老子裝懵麼?” “我真不知道是多少!” 這時一直躲在他屁股後的野狗西門慶說道︰“一千就是一千兩銀子,(*^__^*)嘻嘻…;…;” 我回頭朝野狗西門慶說道︰“你給老子住嘴。回去老子再收拾你!” 為了不再挨武松桐油錘子一般的老拳的揍,我說道︰“一千就一千。” 武松朝我一伸手道︰“那就給銀子呀!” 我說︰“可我現在沒有啊!” 武松說︰“那我和你一同上你家去拿去。” 我心想,反正也不是花老子的銀子,老子還心疼過啥呢?歸根結底花的還是這狗雜種的銀子。于是說︰“那成,你和我一同上我家里去取去。” 武松又突然說道︰“不對!還有一筆銀子沒有算上。” 我說︰“還有哪筆銀子沒有算上?” 武松一掀剛才被撕扯爛的衣襟說道︰“還有老子扯爛的這件衣服沒有算上。” 我相當大方地說︰“那你說這件衣服折多少銀子吧!” 武松朝我伸出一個巴掌說︰“五百兩。” 我價也不還地說︰“好!五百兩就五百兩!” 我的大方倒把武松弄得有點雲里霧里的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敲詐這麼容易就得手了,反而覺得有點不踏實起來,說︰“一共可是一千五百輛!” 我說︰“我知道是一千五百兩!我還價了麼?” 武松更是有點懵了。 野狗西門慶這時卻罵道︰“狗日的,故意要敗老子的家了。老子看你怎麼去月娘那兒把這一千五百兩騙到手!操!” 我朝野狗西門慶罵道︰“你雜種記住,老子替你挨的這一拳頭可得記在你雜種的身上!”…;…;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六十八章 痛打落水狗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野狗西門慶卻滿不在乎地說︰“你還是不要給我在挨這一拳頭這事上計較,你還是快點考慮考慮咋樣子在月娘那兒搞到這一千五百兩銀子再說吧!揍你的這個主可是個極難纏的主。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好打發的。(*^__^*)嘻嘻…;…;” 我便捂住仍舊淌著鼻血的鼻子便說︰“老子知道這家伙是個很難纏的主。可是現在花的銀子又不是老子的銀子,老子還擔心個啥呢!你雜種以為這一招借刀殺人用得很妙麼?你雜種這是在和自己的銀子過不去。” 野狗西門慶說︰“老子現在都變作一條狗了,銀子拿來還有什麼用!還是你拿去作孽吧!” 我說︰“難得你的這麼想得開!呵呵…;…;” 踉踉蹌蹌跟在後面的武松武二郎搞不清楚走在前面的我是在和誰說話,就說︰“你狗日的這是在和誰說話呢?神神叨叨的!” 我對這個打虎英雄根本就沒有丁點好感,更別說是對這個打虎英雄有一絲崇拜的情緒了。自打在繡娘那兒見到這個打虎英雄第一眼起,我就對這個打虎英雄就嗤之以鼻。于是沒好氣地說︰“我是在和狗說話呢!” 武松武二郎一听,心里頓時就來氣,罵道︰“你他娘的不瘋不傻,咋會和一條狗說話呢?現在就我和他兩個人,這不是分明罵老子是狗麼?” 于是武松武二郎立刻不願意起來,又質問我道︰“你他媽的這是罵誰是狗呢?你是欠揍還是咋滴?” 我看見這個打虎英雄長著自己牛高馬大的有一股子蠻力氣,完全是一副盛氣凌人蠻不講理的道理,心里很是不服,繼續說︰“我真的是在和一條狗在說話呢!誰讓你搭腔的呢?” 見我還是堅持說自己是在和一條狗說話,武二郎是真的急眼了,這不分明是在挑釁他麼?于是武松武二郎終于忍無可忍地照著我的後臀狠狠地踢了一腳,罵道︰“你媽的罵誰是狗呢?活得不耐煩了麼?” 我莫名其妙地又挨了武松一腳,還差點被踢倒,心里的怒氣就上來了。心說︰“你他媽的別仗著自己是一個混混就什麼道理也可以不講了。老子也不是沒有當過混混。老子當混混的時候還拿過火藥槍威脅過人的。今兒個要不是念在是在你們大宋朝的地界上混,老子興許早就拿出當初混混的脾氣和你丫的干上了。欺侮老子沒有脾氣麼?” 所以挨了一腳的我回過頭,用慍怒的眼神看著武松武二郎,說︰“你他媽的怎麼又踢老子?” 武松武二郎瞪著一雙豹子眼,霸道地說︰“誰讓你罵老子是狗來著?你這是欠揍!自找的!知道不?” 我現在也是一根筋了,他一指跟前的野狗西門慶說道︰“老子真是在和它說話!” 這個時候的野狗西門慶看見我和武松武二郎又杠上了,心里樂開了花,心說︰“打起來才好呢!” 嘻嘻陰笑著伸著鼻子踅摸剛才拉下的那本破書去了…;…; 武松武二郎見我還是堅持說是在和狗說話,而且這回還是將手指著咬自己那條哈巴狗說這種侮辱性的語言,這不是嚴重貶低自己的智商麼?于是他眼楮里都快跳出火苗子地朝我說道︰“你狗日的有膽量再說一遍你是在和狗說話?” 我覺得這個狗雜種也太霸道太不把自己當一回事了。我現在的身份還是清河縣有頭有臉的西門慶啊!所以我也朝武松武二郎提高了聲音說道︰“我是在和一條狗說話啊!我犯著你了嗎?” 武松武二郎一听我說這話,頓時就意識到了嚴重的挑釁行為在自己面前實實在在地發生了!被燒刀子灼燒著的腦子立時就沖動起來,他毫不猶豫地又抬起腿朝著我踢了過來,罵道︰“你媽的罵誰是狗呢?” 我這時也來了氣。心里罵道︰“你他娘的別以為仗著自己是混混就把誰也不放在眼里了。老子在二十一世紀當混混的時候混得還是黑社會呢!別以為老子就是個軟柿子窩囊廢,任由你雜種想咋捏就咋捏。老子原來也是提火藥槍耍藏刀的主!他媽的,誰怕誰啊?!” 想到這兒的我見武松武二郎的無影腳又朝著自己踢了過來,這回已經有了提防和準備,于是本能地朝一旁一個側閃。 也是武松武二郎小瞧了我,以為我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挨打受氣的主,所以也沒有考慮到我會有躲閃的這一招,于是這一腳也是踢得隨心所欲毫無章法的。我靈活地朝旁邊一閃,武松武二郎踢了個空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再加上這家伙已經喝酒喝得樁子極不穩當的原因,一腳踢空,跌跌撞撞地就朝著前面沖撞了出去,一時間收勢不住,轟動一聲就跌進了路道旁的水溝里。 這水溝剛好有一人來深,黑漆漆的透露著某種詭異的氣息。武松武二郎在水溝里撲騰了幾下站起來,還是嗆了幾口水…;…; 被涼水一激的武松武二郎酒勁頓時就醒了。他抹了一把濺了一臉的水,扶著溝渠的坎站在溝渠里朝我說︰“好!你雜種閃得好!有兩把刷子!好!閃得好…;…;”邊說邊朝著我豎大拇子。 我卻說︰“你踢老子,老子能不閃麼?你當老子是傻子啊!” 武松武二郎沒理會我說的話,變得有點絮絮叨叨地仍舊說︰“好!你雜種會閃!閃得好!把老子閃溝里去了。好!你雜種有種!” 邊說邊要從溝底里爬上來。 這個時候的我听武松武二郎這麼沒完沒了地說話,知道這雜種一旦從溝底里爬上來就會和自己糾纏不休,心里突然間就來火了。一個可怕惡毒的念頭電光火石的就從腦子里冒了出來︰ “這月黑風高的,本來就是殺人放火的天。老子又不是沒有膽量殺人!既然你雜種不仁,也休怪老子不義。先下手為強,老子趁你丫的還在溝底里,先下手把你丫的弄死得了。” 于是我走到武松武二郎的跟前,朝著剛從溝底里探出頭的武松武二郎的頭就狠狠地踩了下去。 正掙扎著要從溝底里爬出來的武松武二郎根本沒有料到我會突然間給他來這一手,被我一腳就踩得又滑到了溝底里。 武松武二郎有點抓瞎了,也有點愣神了。他坐在溝底里望著溝坎上的我說︰“你狗日的敢踩老子?” 這個時候的我眼冒凶光,獰笑著朝溝底里的武松武二郎說︰“老子就踩你了!咋樣!老子非常明確地告訴你。老子今兒個還要把你弄死在這溝底里!你他媽的別以為你雜種才是混黑社會的。老子混的黑社會你雜種見也沒見識過! 武松武二郎非但沒有被我的話給嚇住,反而坐在溝底里樂了,笑道︰“我曰你八輩兒祖宗!如果說你西門慶嫖婆娘是一把好手我還信,但要說殺人放火,你雜種就是在老子面前關公面前耍大刀了。你雜種今兒個晚上真的要死是真把我弄死了,我謝你八輩兒祖宗!但是,你雜種今兒個晚上要是弄不死我,我他媽的就弄死你!記住!我他媽的就弄死你!” 武松武二郎說到後面的時候已經是歇斯底里咬牙切齒的了。我的行為把他徹底的激怒了。 堂堂的打虎英雄,現在被人弄進一溝坎里躺著,換誰也會勃然大怒的! 我一听武松武二郎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還客氣個啥呢?于是邊朝武松武二郎說︰“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怪老子心狠手辣。是你逼著老子弄死你雜種的。你可怨不得老子!” 邊說邊借著黑夜的微弱光線在溝坎上踅摸起大石頭來。 也真是天助我也,溝坎邊還真是躺著大大小小的鵝卵石。現在在我的眼里,這些大大小小的鵝卵石就如同一枚枚炮彈一般! 于是我一挽礙事的衣袖,躬身就抱起了一個骷髏頭般大小的鵝卵石。 武松武二郎根本沒有想到我這個看似文文靜靜的西門慶竟然真敢干殺人滅口的活計,在溝底里再也坐不住了,慌忙從溝底里站起來,朝我說道︰“我曰你媽!你究竟想干啥?你究竟想干啥?” 溝底里的武松武二郎明顯地慌神了。 我已經極其沖動起來了,將骷髏頭般大小的鵝卵石已經高高地舉過了頭頂,凶相畢露地朝武松武二郎說︰“不干啥!今兒個就是要讓你在這溝底里徹底躺下!” 武松武二郎朝我暴吼道︰“你敢!” 我說︰“就敢!” 說著舉起鵝卵石就朝溝底里的武松武二郎惡狠狠地砸了下去。 武松武二郎做夢也沒有想到西門慶真的敢用這麼大的鵝卵石朝自己的身上砸。他徹底相信這回西門慶是對自己當真要下死手了。于是再也不敢漫不經心,看著來勢洶洶的鵝卵石,一個側身埋頭的動作急忙躲閃。 鵝卵石擦著武松武二郎的肩膀砸在了溝底里,入水後發出一聲悶響,濺起的水花澆了武松武二郎一頭一臉。 武松武二郎變得有點懵了! 我見沒有砸中,又抱起一個鵝卵石舉了起來。 武松武二郎剛要說話,我已經又將鵝卵石砸了下去。 武松武二郎又是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見兩砸不中,我又抱起一個鵝卵石舉起來。我要讓武松武二郎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叼著破書的野狗西門慶看見我如此的心狠手辣,也是驚呆了。站在溝渠邊愣愣地看著凶悍殘忍的我。它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借刀殺人會要了武松武二郎的性命! 醉醺醺的武松武二郎在溝渠里接連躲閃了兩下,體力已經明顯不支,他喘著粗氣地朝我喊道︰“我曰你媽!你真的要朝老子下死手麼?” 我說︰“不是要朝你下死手還是咋滴?是你逼著老子朝你下死手的。” 說著又舉起鵝卵石朝著武松武二郎狠狠地砸下去。 武松武二郎又是一個躲閃。也幸好武松武二郎有點武功基礎,這一閃又躲開了。 我見三砸不中,徹底急眼了。二話沒說,又抱起鵝卵石舉起來。 武松武二郎第一回遇上這麼玩命的主,腿肚子開始打起閃來了。他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死死地盯住我手上鵝卵石的來勢。只要被我手中的鵝卵石砸中,自己的腦袋立馬就會開花。 我現在對武松武二郎完全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打擊姿態。 我手中的鵝卵石又咚地一聲砸了下去。 武松武二郎又一個閃身躲了開去。 連砸幾回不中的我也開始有點氣喘了。畢竟每次都是拼著死力在砸的。接連砸幾次,體力消耗也是滿大的。 但是我明白痛打落水狗的道理,所以絲毫不敢松懈。他邊喘息邊又抱起了一塊大石頭。 武松武二郎徹底急眼了。他在溝渠里朝著我大叫來︰“你他媽的還有完沒完?連著砸老子四次了,都!” 我喘著粗氣說︰“沒完!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說著又舉起了鵝卵石。但是沒有立刻砸,而是朝著溝底里的武松武二郎瞄準著。 我改變了戰術,他要做到有的放矢了,不能砸得太沖動太麻木了。這丫的也忒能躲了。要是再幾回砸不中,自己一旦體力不支,豈不反被這雜種爬上來弄死! 所以我變得慎重起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六十九章 兵不厭詐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醉醺醺的武松武二郎在溝渠里接連躲閃了兩下,體力已經明顯不支,他喘著粗氣地朝我喊道︰“我曰你媽!你真的要朝老子下死手麼?” 我說︰“不是要朝你下死手還是咋滴?是你逼著老子朝你下死手的。” 說著又舉起鵝卵石朝著武松武二郎狠狠地砸下去。 武松武二郎又是一個躲閃。也幸好武松武二郎有點武功基礎,這一閃又躲開了。 我見三砸不中,徹底急眼了。二話沒說,又抱起鵝卵石舉起來。 武松武二郎第一回遇上這麼玩命的主,腿肚子開始打起閃來了。他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死死地盯住我手上鵝卵石的來勢。只要被我手中的鵝卵石砸中,自己的腦袋立馬就會開花。 我現在對武松武二郎完全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打擊姿態。 我手中的鵝卵石又咚地一聲砸了下去。 武松武二郎又一個閃身躲了開去。 連砸幾回不中的我也開始有點氣喘了。畢竟每次都是拼著死力在砸的。接連砸幾次,體力消耗也是滿大的。 但是我明白痛打落水狗的道理,所以絲毫不敢松懈。他邊喘息邊又抱起了一塊大石頭。 武松武二郎徹底急眼了。他在溝渠里朝著我大叫來︰“你他媽的還有完沒完?連著砸老子四次了,都!” 我喘著粗氣說︰“沒完!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說著又舉起了鵝卵石。但是沒有立刻砸,而是朝著溝底里的武松武二郎瞄準著。 我改變了戰術,他要做到有的放矢了,不能砸得太沖動太麻木了。這丫的也忒能躲了。要是再幾回砸不中,自己一旦體力不支,豈不反被這雜種爬上來弄死! 所以我變得慎重起來。 這樣對武松武二郎形成的威懾力就更大了。誰的頭上懸著一塊大石頭誰也會頭皮發麻的。 所以武松武二郎也不敢站著等死呀。我舉著石頭朝他瞄準,他就躲。兩個人就順著溝渠來來回回地走上了。 我舉著骷髏頭般的石頭遲遲不落,一會兒的功夫就感到手臂酸軟,有點吃不消了。來來回回地瞄著溝底里的武松武二郎走上幾趟,氣息便喘得越加的粗重起來。 武松武二郎也並不輕松,死死地仰頭盯著我手里高高舉起的鵝卵石,一刻也不敢松懈。 我朝溝底里的武松武二郎說道︰“你他媽的別跟著老子來來回回地晃,你讓老子咂一下不就完了嗎?” 武松武二郎說道︰“老子讓你咂一下不就死了嗎?我操你媽!” 我說︰“你今兒個不死也得死!你不死老子就得死!” 說著手中的鵝卵石又出其不意地朝著武松武二郎咂了下去。 武松武二郎的神經這個時候是繃得死死的。我這一回當然也沒有砸中。 我二話沒說,又抱起了一塊鵝卵石。 我現在也開始浮躁起來了。再咂不中溝底里的家伙的話,我的體力就會吃不消了。到時候就等著溝底里的家伙爬上來把自己活活掐死吧! 想到有會被掐死的危險,我又舉起了鵝卵石。這鵝卵石我必須得堅持不懈繼續咂下去啊!直到把溝渠里的家伙砸中為止! 一直在冷水里浸泡著的武松武二郎這個時候也開始腿肚子抽筋了。他丫的體力也開始有點吃不消了。現在的他非常清楚。要是一直被坎上的我砸下去的話,終究會難逃一劫的。畢竟現在面臨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啊!就是躲得過初一也多不過十五啊! 兩個人又一個在溝坎上一個在溝底里來來回回地僵持起來。 我雖然站在溝坎上,居高臨下地處于絕對的優勢地位。但是一直舉著沉重的大石頭,屬于負重的僵持,如果不速戰速決的話,我的優勢很快就會轉化為劣勢。 而溝底里的武松武二郎看起來是處于絕對的劣勢地位,但是只要他把握住求生的機會咬牙堅持住,不讓我砸著,他的優勢地位漸漸地就會扭轉過來。 我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優勢地位在慢慢地失去。也意識到了今兒個晚上要弄死打虎英雄武松武二郎有一定的難度了。 要弄死一個人並不是象他想象的那麼簡單。更何況他要弄死的是一個打虎英雄! 于是我想到了談判。 其實按我的本意也不是非要弄死武松武二郎不可。我和武松武二郎原本也沒有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只不過是一時的沖動起了殺人的念頭。連砸了武松武二郎幾次沒有砸中之後,我心里生出的那股子惡狠狠的歹意已經化解了一半。所以現在和武松武二郎談判是最明智的選擇。自少現在的威懾力和主動權還在我的手中。要不然等到威懾力和主動權悄悄溜走的時候,那談不談判就由不得我了…;…; 所以會審時度勢的我繼續舉著骷髏般的鵝卵石朝武松武二郎說道︰“我們來個君子協定咋樣!” 一直在冷水里浸泡著的武松武二郎現在已經嚴重腿肚子抽筋了,他已經做好了被我砸得腦漿迸裂的心理準備。我突然要和他商量君子協定,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丫兒說道︰“講!” 武松武二郎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底氣,聲線明顯地發飄,但是這個破綻沒有被當時的我發現。要是被當時的我發現的話,我也許就會咬緊牙關繼續朝武松武二郎砸鵝卵石了。 我說︰“要是老子這塊石頭再砸不中你雜種,我們就握手言和吧!這樣你弄不死我我弄不死你的搞下去也挺磨人的。” 耿直的武松武二郎一听,立刻看到了生還的希望,爽快地說道︰“好,就依你的。就這一鵝卵石了。完了你就不能再咂老子了。一錘子買賣!” 我說︰“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站著別動!” 武松武二郎說︰“老子站著不動不被你砸中了麼?” 我覺得武松武二郎說得也有道理,于是就舉著鵝卵石繼續朝著溝底里的武松武二郎比劃。 武松武二郎邊躲閃著邊說︰“你倒是快點砸呀!砸了不就完事了嗎?” 我說︰“你老是躲。我能砸下來嗎?” 武松武二郎說︰“我不躲我是傻子嗎?” 我覺得人家武松武二郎說得的確有道理,于是終于將手中的鵝卵石砸了下去。這回砸得相當的輕率,根本就是扔進溝渠里的。 溝渠里的武松武二郎卻喜出望外,他朝我大聲喊道︰“好了!你砸了!你砸了!你說話可得算話!” 我卻已經癱坐在溝坎上了,說︰“我說話從來都是算話的。” 溝渠里的武松武二郎長長地噓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這條小命總算是撿回來了。他也斜倚著溝坎癱軟了下來。 歇了一會兒,溝底下的武松武二郎朝李自然說道︰“沒想到你雜種真敢弄死老子。你雜種的心真夠狠的!” 我說︰“是你丫的把老子逼著這麼狠的。誰讓你欺侮老子來著!” 武松武二郎說︰“就沖這回!沒啥說的。老子對你狗日的西門慶刮目相看了。我原來吧,以為你雜種只是個會哄女人開心的花花公子,奶油小生!現在看來,你雜種還有點男子漢大丈夫的血性!說弄死誰就敢弄死誰!夠意思!” 我說︰“今天要不是你丫的躲得好。老子還真把你丫的弄死了。” 武松武二郎說︰“感覺出來了。你雜種這回是對老子下了死手的。老子服你了。在社會生混,就得說一不二!說弄死誰就必須弄死誰!不能含糊!” 我說︰“可我今晚上沒弄死你啊?” 武松武二郎說︰“比弄死老子還嚇人!呵呵…;…;” 我說︰“所以以後你雜種要是再想欺負老子,你可得掂量著來。老子不是那麼好欺侮的。” 武松武二郎說︰“領教了。你狗日的夠狠!” 說著話,武松武二郎突然間抓住我的腿一把把我拉進了溝渠里。 我根本沒有想到武松武二郎會來個突然襲擊,一下子落入冰冷的水中,很嗆了一口水。 我剛要呼救,脖子已經被武松武二郎給掐住了。 我知道這回死定了,被武松武二郎忽悠了。兵不厭詐嘛! 出于本能,w我還是朝武松武二郎語無倫次地喊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 武松武二郎的一雙巨手在我脖子上越掐越緊,惡狠狠地說道︰“誰跟你雜種說老子是君子了?老子就是一混混!” 我在溝渠里撲騰著,翻著白眼,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回死定了! 就在他絕望的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武松武二郎突然間卻松手了,說道︰“好了!這下扯平了!” 我邊劇烈地咳嗽邊表情極其痛苦地指著武松武二郎罵道︰“我曰你媽!你狗曰的太卑鄙了。” 武松武二郎笑著說“老子卑鄙的話就把你雜種掐死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七十章 敲詐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雖然在武松武二郎的跟前吃了很大的虧,但是也不敢做太大的計較。因為自己面對的是強大的打虎英雄,憑自己現在的實力,就是想計較也是計較不來的。更何況武松武二郎是在掐得他瀕臨絕氣的時候松了手,自己已經算是撿回一條命了…;…; 所以我雖然被武松掐得半天也沒有緩過勁來,但是還是故作大度地是說︰“算了,老子不給你計較了。老子要回家了。”說著就要掙扎著從溝坎里爬上去。 武松被冷水一激,再加之被我用一塊塊大石頭一通驚嚇,酒勁已經全部消失了,腦子也完全清醒了過來。他又一把將我拽住,說︰“等等,老子還有話給你說呢!” 我不大耐煩地說︰“你還有啥話說。這黑燈瞎火的,老子的一身都濕透了,還得快點回家換衣服呢!” 武松卻很是無賴地說︰“事情沒有說清楚之前,你休想從我這兒回去!” 我打了一個噴嚏,一股涼意徹頭徹尾地襲上了我的心間,渾身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說︰“還有啥沒有說清楚的。你快說吧!老子真的很冷!再不快點回去換衣服,待會兒就著涼了!” 武松說︰“剛才你不是說付我一千五百兩銀子麼?” 我說︰“對!沒錯!我沒說反悔的話啊?一會兒你就和我一同到我家里去取去!” 武松說︰“不對!現在可不是一千五百兩銀子可就能擺平的事了。” 我說︰“怎麼?你想加價?” 武松說︰“怎麼能說我想加價呢?你看,你剛才朝我扔了五六塊比腦袋還大的石頭,把老子嚇得手軟腳麻的。再咋說你也得給咱付點精神損失費呀!” 我已經無心和這個無聊的混混在這又冷又黑的水溝里糾纏下去,就說︰“好好好,我付!只要你雜種開口,我沒啥說的。”說著又要朝溝坎上爬。 武松又一把拽住他,我就極其不耐煩了,說︰“你究竟要干嘛?我不是答應你了嗎?一會兒老子著涼感冒了,這醫藥費誰來付?” 武松卻說︰“你那麼著急干嘛?我還沒有說你得付我多少精神損失費呢?” 我說︰“那你就快說嘛!老子真的很涼了。” 武松說︰“你剛才沖老子砸了六塊大石頭,一塊大石頭五百兩銀子,你該付我三千兩銀子。加上剛才的一千五百兩,你現在攏共該付我四千五百兩銀子了。” 我說︰“不就是四千五百兩銀子麼?多大個事樣?你一會兒就上我家去取去!” 說著有朝溝坎上爬。 武松完全沒有想帶我會答應這這麼爽快,就好像銀子不是從我家拿的一樣,反倒弄得武松有點不大踏實了,于是武松說︰“這可不是個小數?” 我說︰“我知道這不是個小數。但也不是個大數。” 邊說已經邊掙扎著爬上了溝坎。武松也跟著爬上來。 我跟打虎英雄兩個人就像水鬼似的在黑暗中相互對望了一眼。看著對方的一副狼狽相,都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直嘴里叼著那本破書的野狗西門慶根本沒有想到我和武松會在一瞬間的功夫便和解了。 按它的想法,剛才它借刀殺人的計劃已經完全成功了,不是我把武松砸死,就是武松把我活活掐死。可是,現在這哥倆卻相互間莫名其妙地大笑起來,一副義釋前嫌的樣子,一切又和好如初了。如果我過後要來個秋後算賬的話,就得輪到罪魁禍首這野狗西門慶倒霉了。 想到這兒野狗西門慶的心里間就情不自禁地打起了晃,于是嘟囔了一句︰“無聊!”一嘟囔,書又從嘴里掉了下來。 我一听野狗西門慶又在旁邊挑事,朝著它惡言相向道︰“你雜種再給老子多嘴,看老子不揭了你丫的皮!” 我顯得很突兀的罵聲令武松又是一愣,他又臉色陡變地朝我問道︰“你他媽的又在罵誰?” 我知道武松又發生誤解了,說︰“老子真的沒有罵你。我是罵這個惹事的狗雜種呢!” 武松見我的確是沖著旁邊的這條形象猥褻的哈巴狗在罵,于是相信了我的話,很是不屑地說︰“你跟一條狗較什麼勁兒?這不無聊麼?” 我不理會武松,又朝野狗西門慶惡狠狠地說道︰“一會兒回去老子再收拾你!” 野狗西門慶一听,嚇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他朝我低吠一聲道︰“狗曰的壞蛋!”便重新叼上那本破書一溜煙的跑了。 我站起身,朝著野狗西門慶追了上去。武松也從地上爬起來,喊道︰“等等…;…;”也一步不拉地攆了上去…;…; 一路小跑著來到西門慶莊園的大門口。因為已經臨近半夜時分,莊園的大門緊緊關閉著,門頭上有沒有點燈籠,大門口便透著一股子陰氣森森的詭異氣氛。 跑在前面的野狗西門慶一貓腰便從大門旁的一個狗洞鑽了進去。 我和武松一前一後地都快要跑斷了氣。 武松呼哧急喘著說︰“你狗曰的咋這麼摳門兒?黑燈瞎火的,大門口連個燈籠也不點一盞。” 我說︰“今兒個下午和吳月娘吵架了。是吳月娘這婆娘不讓點的。” 說著已經走上大門的石階,來到大門前敲響了大門上的撲首門環。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睡眼惺忪的家丁將沉重的大門打開了一道縫。見出現在大門口的我渾身濕淋淋的衣冠不整,吃了一驚,說道︰“老爺這是咋滴了?咋弄成這副模樣了?” 我說道︰“少他媽廢話,快打開門讓老子進去。” 家丁便推開大門邊回頭朝里面大聲喊道︰“老爺回來咯——” 我一听,罵道︰“深更半夜的,你喊那麼大聲干什麼?怕別人不知道麼?” 家丁的神情顯得既緊張又慌張。 我立刻意識到家丁是在給什麼人遞暗號。于是一腳就朝家丁踹了過去,惡狠狠地說道︰“一會兒再收拾你!” 家丁被我踹到了門背後,再也不敢爬起來。 我三步並作兩步地朝里面走,還沒走出幾步呢,就見春梅急沖沖地朝他走了上來。 我立刻朝春梅喊道︰“春梅,你慌慌張張地跑什麼?” 春梅神情也極其不自然地說道︰“我是來接公子你的。” 我說︰“你也沒睡麼?” 春梅的聲音很有些發怯地說︰“沒,沒睡!一直在屋外邊等著公子您呢!” 我邊繼續朝吳月娘的廂房疾走邊說︰“看來我沒有在家里,你們都是睡不著的。大奶奶睡了嗎?” 春梅越加慌張地說︰“沒…;…;不,睡下了。” 這時就听見吳月娘廂房那邊傳來野狗西門慶聲嘶力竭的吠叫聲,而且好像在追著什麼人在攆。 我停住腳,扭過頭,用尖銳的眼神盯著春梅說道︰“你也在給大奶奶把風?” 春梅一听就慌了神,顫抖著聲音說道︰“沒…;…;沒有!公子…;…;”聲音顯得既驚慌又怯弱。 我進一步小聲逼問道︰“是大奶奶還是莫管家讓你在外面候著我的?” 春梅一下子撲通一聲給我跪下了,哭著說道︰“公子…;…;春梅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春梅只是等著公子回來好侍候公子的。” 我說︰“你起來吧!” 這時跟進來的武松朝我問道︰“深更半夜的,你狗日的拿你的下人撒什麼氣?” 我沒好氣地說︰“你少管閑事!這是老子的家事!” 武松很不服氣地說︰“誰願意管你的家事了!只是你的作為老子看不慣!” 我已經難得去理會這個顯得有點婆婆媽媽的武松了。 這個時候野狗西門慶跑了過來,它朝我悲憤地說道︰“狗曰的莫管家,光著屁股就從後窗戶跑了。” 我朝野狗西門慶說道︰“這就叫家門不幸啊!你咋就不會上去在他狗曰的光屁股上撕扯下一塊肉!” 野狗西門慶說道︰“狗曰的比兔子還跑得快啊!老子沒攆上啊!” 這時,多嘴的武松又上來說道︰“你狗曰的咋又和這條哈巴狗說上話了?你讓它去咬誰的光屁股?” 我對武松顯得極其不耐煩起來,說︰“老子不是對你都說了嗎?這是老子的家事,你雜種能不能不要在這兒瞎摻和?老子都開始有點煩你狗曰的了!” 武松說︰“你和一條哈巴狗說話,我這不是覺得奇怪嗎?” 我說︰“有什麼好奇怪的。人苦悶的時候就不能和一條狗說說話麼?” 跪在地上哭的春梅這時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其實這個時候我的心情並不是春梅想象的那麼糟糕。因為在我的心目中,吳月娘畢竟不是我的老婆,而是野狗西門慶的老婆。我本質上依舊是我而不是西門慶。現在痛苦的其實應該是野狗西門慶,而不是我和顧道川。只不過他依舊覺得這件事有點別扭罷了。 所以我平息了一下自己表現得過于沖動的情緒,朝跪在地上的春梅說道︰“你起來吧!我知道這事和你無關。你領著這位武公子去把衣服換了吧。我這就上大奶奶那兒去!” 春梅說了聲是,就領著武松急沖沖地往書房那邊去了。 我並沒有馬上朝吳月娘的廂房去,而是朝野狗西門慶說道︰“現在你知道老婆背著你和別的男人通奸是啥滋味了吧?” 野狗西門慶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他媽的別說了。老子現在真想殺人!他媽的,這狗男女太不要臉了。” 我說︰“擱別人身上就是不要臉?擱你身上就是天經地義?操!” 野狗西門慶這時朝我憤怒地尖聲吠叫道︰“他媽的。吳月娘現在可是你的婆娘!” 我冷笑道︰“切!你想把髒水往老子身上潑麼?老子才不上你的當呢!老子實話告訴你。老子對你的婆娘真的沒啥感覺,只不過是想那事的時候把她當一雙破鞋穿穿罷了!” 野狗西門慶歇斯底里地朝我罵道︰“惡心!卑鄙!你們他媽的都和著來欺侮老子。這莊園看似收拾得干干淨淨,其實他媽的沒有一個地兒是干淨的!髒!真他媽髒!” 我哈哈笑道︰“你丫的現在知道你的莊園有多髒了吧!什麼叫報應?這就叫報應!我那大師兄狗日的也真夠狠的。居然想出這麼一個損招來收拾你!神仙就是神仙啊!整起人來手段既高明又歹毒!你連喊疼的機會也沒有!呵呵…;…;” 野狗西門慶朝我大罵道︰“我曰你個仙人板板!” 罵完一轉身就跑掉了。也許這家伙是找一個地方去醫療心靈的創傷去了。 我這才朝吳月娘的廂房走。 吳月娘廂房的門上了栓,我敲了敲房門。 過一會兒吳月娘才裝模作樣地在里面說︰“春梅,看看是誰在半夜三更的敲門?是不是那個風流鬼回來了?” 我當然知道吳月娘喊春梅是打的一個掩人耳目的幌子,于是繼續敲門。 于是吳月娘罵罵咧咧地在里面說道︰“這個丫頭片子,睡死過去了麼?” 我故意一刻不停地敲門。 吳月娘在里面說道︰“來了,來了,敲這麼急干嘛?火燒房子了麼?” 然後就听見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門吱呀一身開了。一副慵懶之狀的吳月娘隱隱約約地出現在門縫間。 我故意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笑道︰“月娘親自來給我開門啊!春梅呢?睡得那麼死麼?” 吳月娘說︰“興許沒在屋里睡吧!” 我說︰“半夜三更出去你也不過問?” 吳月娘說︰“我讓她在外面候著你。興許到別處轉去了。你沒有踫上她?” 我說︰“你剛不是說她睡了麼?這回子又說在外面候我。你和她究竟在搞什麼把戲?” 吳月娘被自己編得並不完美的謊言搞得有點下不來台了。她立刻換了臉色,轉守為攻地朝我說道︰“你咋一身弄得就像水鬼子似的?你究竟出去上哪兒瘋去了。” 我已經懶得和吳月娘較量心計,推開門走進去,說︰“我先得換衣服。一會兒再跟你說。” 走近房間,房間里的氣息既有一股溫嵐的氣息,又有一股玫瑰花的暗香。這樣的氣息就顯得非常曖昧了。 房間里點著一盞紅蠟燭,我看見一個半人高的大澡盆里還在冒著股股熱氣,于是走過去,澡盆里清水蕩漾,上面漂浮著一瓣瓣玫瑰花的花瓣。難怪房間里會有一股股玫瑰的花香。 我看了看澡盆的周圍,並沒有水漬的痕跡,看來是一盆還沒有用過的好水,一對野鴛鴦還沒來得及在里面戲水呢。 我暗自覺得自己回來得正是時候,剛好趕上一盆玫瑰浴。這運氣不錯。 我頭也不回地對吳月娘說︰“月娘可真是體恤我,我正想泡個澡呢!” 說著就開始寬衣解帶。 吳月娘坐在床沿,用冷冷的眼神看著我…;…;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七十一章 旁敲側擊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光著身子跨進澡盆里,一股溫煦的暖意頓時灌注了我的整個身體。 我知道月娘正用冷冷的眼神在盯著他,不過我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似的將整個身體泡進了澡盆里。被涼水浸透的身子現在需要的正是這樣的溫暖。我現在根本用不著去考慮坐在床沿邊的月娘了。 吳月娘這個時候首先開口說話了。 我對她的不聞不問反而讓她的心里有種落不到實處的感覺,這就令她有點沉不住氣了。 她說︰“你怎麼會被弄成個水鬼子似的。是不是去爬別人家黃花大閨女的窗戶被人捉住扔到水井里了。” 狡猾的我知道現在的月娘主動先找我說話,是想繞著彎兒來試探我。于是我並沒有順著月娘的話回答這個顯得很尖酸刻薄的問題,而是單刀直入地問月娘道︰“剛才那條哈巴狗怎麼在廂房的後面叫那麼凶?” 吳月娘被我問得愣了一下,臉上一抹驚慌的神情轉瞬即逝。只好放棄了自己刻意設計的問題回答我道︰“誰知道,興許是園子里進了賊。” 我搓著胸口的肌肉,說︰“現在外間的世道不大太平,晚上我不在的時候你千萬要把房門栓緊點,別讓偷雞摸狗的人鑽了你的空子。” 吳月娘說︰“既然知道現在外間不大太平,你還整夜整夜的不著家?” 我並沒有順著吳月娘的話說,而是又轉移了話題,說︰“剛才怎麼沒有看見莫管家?” 吳月娘就像被馬蜂刺了一下似的,連眉頭也死死地擰了一下,立刻又松開,竭力保持平淡地說︰“這都後半夜了,興許他早就睡下了。他只是個管家,又不是給咱家打更的更夫!” 我又換了話題,說︰“其實剛才我回來的時候是踫上了春梅的。” 我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說話方式令吳月娘感到很不適應,她摸不準我究竟想要表達什麼了。神經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我的這種聲東擊西的戰術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我現在已經完全佔據了說話的主動權。吳月娘不能知道我說話的具體指向,也就不能猜中我心里的真實意圖。她掩飾著心里的那一份驚慌和不安說道︰“你踫上這個小蹄子的時候她在做什麼?” 我朝自己的臉上澆了一把熱水說道︰“她說是你讓她在外間候著我的。” 我說這話的時候是漫不經心的,其實確實經過刻意設計的。 吳月娘的臉上又是閃過一絲驚慌,她還是努力保持著內心的那份不安,說道︰“對了,是我讓她在外邊候著你的。” 我的心中泛起了幾分得意,看來我采取的這種主動出擊,圍魏救趙的方法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現在我和吳月娘之間的談話,主動權已經完全掌握在我的手里了。 于是我繼續旁敲側擊地說道︰“你該讓莫管家在外面候著我的。春梅是個女孩子家,你讓她一個人在黑燈瞎火的屋子外邊站著,出了事可就不好說了。雖然人家是個丫鬟,出了事也是不好給她家里人交待的。” 吳月娘卻說︰“春梅的家里不是早就沒有人了嗎?” 我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出現了一點小破綻,立刻說︰“我的意思是說你不應該讓她一個小女子家家的在外邊站著。這樣的事情你應該吩咐莫管家去做。” 吳月娘一臉不屑地說︰“ !听你的口氣你還挺心疼那個小蹄子似的。你該不會對春梅又起了什麼歹意了吧?” 我沒有想到吳月娘這個時候也用起了賊喊捉賊,惡人先告狀的說話伎倆。 我說︰“你怎麼老是把我說得那麼壞?” 吳月娘說︰“壞不壞你自己還不清楚麼?你西門大官人在這方圓幾十里地兒,風流成性可是出了名兒的。” 我笑了一下,說︰“這都是外間污蔑我的留言碎語,你最好還是不要相信的好。” 吳月娘酸溜溜地說︰“對,這些都是外間污蔑你的西門大官人的閑言碎語。你西門大官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吳月娘偏听偏信,沒有鑒別能力,是個傻子…;…;” 我沒有想到吳月娘開始朝著自己反擊了。 這個女人果然狡猾。 我說︰“你不用說這種酸溜溜的話。我說的意思是你不要因為外間有了一些閑言碎語而傷了咱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吳月娘一听,立刻說道︰“ !你現在知道提夫妻感情了。今兒個下午在生藥鋪子里你為了個下流胚子,朝我動手的時候咋就沒有念在咱們是夫妻呢?” 我說︰“我這也不是一時失手嗎?你知道我對你是下不了狠手的。要不然今兒個下午在生藥鋪子里你就不是摔一下那麼簡單的了。” 吳月娘一听,聲音放得有點尖地說︰“你的意思是你今兒個下午當著那個下流胚子的面還對我手下留情了?” 我意識到,和吳月娘的這場較量,自己的優勢地位在漸漸的失去,吳月娘已經開始發起反攻了。但是現在的我胸有成竹。因為真正的主動權還是攥在我的手里的。只要我稍微的扭轉話題,吳月娘立刻就會亂了方寸。因為吳月娘有確確實實的把柄牢牢地攥在我的手里的。我想什麼時候對吳月娘迎頭痛擊就迎頭痛擊。 不過現在我倒是沒有必要對這個女人發起致命攻擊,于是說︰“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確是看著玉環和她的父親相依為命的的確不易,真心實意的想幫幫她。其實你們女人是最應該體恤女人的。今兒個下午在生藥鋪子里錯的其實真的是你。我在周凸寅那兒,真的只是說句話的功夫。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是在做善事!” 吳月娘說︰“行了。你別想在你的臉上貼金了。你要不是看中了那個下流胚子的長相,你西門大官人會發那麼大的善心嗎?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麼?” 我笑道︰“興許你還真不了解我。” 吳月娘說︰“你說得也對!我還真是不大了解你。你西門大官人在外邊沾花惹草的,究竟欠下了多少風流債,我還真不知道。我听莫管家說,就是在魁花樓,你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債主了…;…;” 我故意自言自語地嘟囔道︰“莫管家!又是這個莫管家!” 吳月娘窮追猛打地說︰“你難道敢說這不是事實?!” 我卻突然說︰“事實是我越來越感覺到這個莫管家對老子是別有用心!要不他怎麼會在背地里說老子的壞話!” 我說這話的時候突然從澡盆子里扭過頭盯著吳月娘。 吳月娘沒有想到我會突然扭頭用這樣銳利尖刻的眼神盯著她。在她的眼神和我的眼神發生踫撞的一剎那,她有一種被刺中了要害的感覺。 吳月娘的眼神從我的眼神中逃離出去,看到別處去了…;…; 吳月娘的聲音明顯萎了下去地說︰“你不承認就算了,何必責怪人家莫管家。” 我冷笑道︰“我還真不知道這個陽奉陰違的家伙在你的跟前背著我說了多少我的壞話。這個居心叵測的家伙,我倒是真的想看看他究竟是想要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是故意將打壓的分量加重的。他不能讓吳月娘這個時候在我的面前露出囂張的氣焰。不然這個女人就得不知好歹地得寸進尺…;…; 我的話果然起到了扭轉局面的效果。只間吳月娘朝他突然間露出暖人心房的一抹嬌笑,聲音也柔軟了起來,說︰“我們兩口子說點私房話,你把人家莫管家牽扯進來干什麼?真是個小心眼子!虧你還是個男人!” 見吳月娘立刻改頭換面地和我說話,我的心中終于算是松懈了下來。一直擔心吳月娘會和自己糾纏不清的擔心總算是擱下了。應該說我是極其狡猾和聰明的。在和吳月娘的整個較量中,我都把說話的主動權死死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上的,而且分寸的把握也非常的精確。知道什麼時候出擊,什麼時候退縮,每一句話都擊中在吳月娘柔軟脆弱的心房上…;…; 我依舊陰沉著臉,作出很生氣的樣子。 這個時候,吳月娘已經利索地寬衣解帶,光潔著起伏有致的身子進到了澡盆,目光盈盈地看著他。 我突然就覺得底下的那個私物極其活潑地跳了起來,我的身體內立刻噴發出股股生機…;…;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七十二章 混混難纏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就在我和吳月娘在澡盆里鴛鴦戲水地漸入佳境的時候,春梅推門進來了。見了澡盆里正兩條蛇似的糾纏在一起的我和吳月娘,也沒有顯出任何驚訝慌張的跡象,想來是這個貼身丫鬟撞上這樣的情形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春梅站在門口處朝我說道︰“大官人,那個武公子說讓你過去,他有話跟你說。” 我並不適應做這種極其私密之事會被第三個人在場看見,所以在春梅走進來的那一瞬間已經停止了在澡盆里和吳月娘如火如荼的運作,而是用訝異的眼神盯著春梅。听春梅這麼說,倒是沒有先回答春梅說的話,而是用責備的口吻問道︰“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吳月娘對春梅不合時宜的闖入倒是沒有現出半點異樣,而是繼續邊糾纏著已經顯得有點木訥的我邊朝門口的春梅說︰“哪個武公子?” 春梅低埋著頭,並沒有看著澡盆里的我和吳月娘,怯生生地說道︰“就是那個打死景陽岡老虎的武松。” 一听這話,吳月娘就停止了對我的繼續糾纏,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還在發愣的我說道︰“你怎麼把這個混混帶我們家里來了?” 我沒有馬上回答吳月娘的話,而是朝門口站著的春梅說道︰“你過去告訴他,我馬上就過去見他。讓他稍等片刻。” 春梅應了一聲是就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間。 我又朝吳月娘說道︰“你怎麼忘了把房門拴上?” 吳月娘說︰“春梅又不是外人了。你有幾回不是還故意讓春梅在一旁看麼?春梅不願意,你還扇人家耳光來著。今兒個你怎麼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了?變得講究了。” 一听這話,我方才想起自己現在是西門慶。愣了一下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就比較講究了。” 吳月娘現在倒是沒有興趣和我糾纏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她現在關心的問題是我怎麼會把混混武松帶到家里來。于是又朝我問道︰“說,深更半夜的,你咋會把那個混混帶到咱們家里來?” 我想了想,說︰“在半道上撞見的。” 吳月娘有點大驚小怪地說道︰“半路上撞見你就把這種人往咱家帶?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你知道這是個什麼人麼?是個混混!咱家怎麼能招惹這種人呢?說不定對咱家的情況摸熟了,哪天糾結著外間的歹人到咱家打劫還說不準呢?” 我說︰“沒你說的那麼玄乎吧?” 吳月娘說︰“怎麼沒有這麼玄乎?他在咱們清河縣的名聲你比我更清楚。長著一副好身子骨,就是不好好做人,舍不得下力氣干活掙錢,終日里和著街上的地痞們朝三暮四地瞎混。到現在了還靠著他那個三寸丁的哥哥買幾個燒餅供他吃喝。你說這是啥人?” 我說︰“人家現在可是赫赫有名的打虎英雄。你咋能這樣說人家的壞話?” 吳月娘說︰“我說這話一點也沒有冤枉他。別以為他打死一只老虎就成什麼英雄了。是什麼貨色還是什麼貨色。俗話說得好︰南山易改秉性南移。我可有言在先,你在外面怎麼沾花惹草的我不管,我也不想管。可是你要是和這樣的人一起瞎混,我可是不答應的。” 我有點不大理解地說︰“你怎麼對人家武松抱著這麼深的成見?人家又美譽招你惹你的。” 吳月娘有點急地說︰“這麼說你是不听我的話,硬要和這樣的人來往了?” 我說︰“我說了要和這樣的人來往了麼?我只是說你別把人家看得那麼壞。你有沒有和人家打過交道,憑啥說這種壞人家名聲的話?” 吳月娘說︰“這種人的名聲還用得著我去壞麼?我只是說我們是做正當生意的大戶人家。是忌諱和這樣的人沾上邊兒的。” 我顯得不大服氣地說︰“我沒說要和這樣的人沾上邊兒啊!” 吳月娘不依不饒地說︰“哪你深更半夜地把他往咋家里帶干嘛?” 我說︰“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是在半道上撞見的。” “撞見的也不能往咱家帶。什麼人都往咱家帶,你把咱家當菜市場啦?我看你是越耍越昏頭了。”吳月娘固執地說。 我忿忿地說︰“跟你說不清楚!” 吳月娘這時神秘兮兮地說︰“我听說這個武二郎和水泊梁山上的那些落草為寇的人暗中還有來往的。你可真的當心點。你要是真和這樣的人扯上關系整得不清不楚的了,當心把我們一家子也牽連了進去。” 我說︰“這捕風捉影的事情你也信?再說,我也是第一回和這人打交道的。我不是沒有分寸。你這麼驚詫的干什麼?” 吳月娘說︰“我不是驚詫,我是怕你耍昏了頭,不分陰陽的亂交朋友。你西門大官人在清河縣是啥身份啥地位的人?他武二郎在清河縣是啥身份啥地位的人?你要是真和他勾肩搭背的,說出去也會讓人笑話的。人家會說你西門慶交的朋友越來越沒有檔次和品味了。你看你把花太監的佷兒花子虛他們往咋家帶我說什麼了麼?人家這些人才是清河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交這樣的朋友說出去也有臉面不是?” 我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了一句︰“虛偽!” 吳月娘沒有怎麼听清楚,說道︰“你說什麼?” 我卻從澡盆里站起身,說︰“我得去見見那個武公子了,一會兒春梅又得過來催了。” 吳月娘這時用縴巧的玉手撥弄了一下我下面的那個水淋淋的小物件,媚眼閃爍地朝他說︰“幾下打發了他就過來。我還沒有盡到興致呢!” 說實話,我此時對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了太大的興趣,被春梅出其不意地打岔,就更是提不起興致了。于是我邊從澡盆里出來邊說︰“你洗完先睡吧!我打發了他自會過來。” 吳月娘的聲音也柔軟了起來,說︰“去吧!我個你說的話你可得記在心上。” 我不大耐煩地說︰“知道!嘮嘮叨叨的。” 吳月娘說︰“我要是不嘮嘮叨叨地隨時給你敲著警鐘,這個家興許早就被你敗光了。誰不知道你西門大官人是個喜歡在女人面前擺闊的主!” 我已經懶得听這個和自己含無瓜葛的女人的嘮叨,穿戴起衣服來…;…; 當春梅有提著個燈籠來叫我的時候,我已經穿戴好了衣冠剛走出廂房的門。見春梅步子急促細碎地低著頭走路,就叫住她說︰“春梅,這麼急急火火的干嘛?火燒房子了麼?” 春梅抬眼看見我,嬌俏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說︰“公子快過去吧!那個武公子已經開始發火了,他還…;…;” “他還怎麼了…;…;”看著春梅現出委屈神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警覺地問道。 春梅的眼圈里溢出了淚水,說︰“他說些難听的話來輕薄我,還朝我動手動腳的。還說我名譽上是服侍你的丫鬟,其實是…;…;” 我說︰“是什麼?” 春梅說︰“大官人你就別刨根問底的了。你還是快點去把他打發走吧!這樣的男人看著就惡心。” 我自言自語地說︰“這雜種還真是個流氓啊!咋書上就不是這麼寫的呢?他媽的都是騙子!” 春梅說︰“大官人說誰是騙子呢?” 我愣了一下地說︰“沒說誰是騙子。我在說一個你不認識的人。哦,對了,你去服侍大奶奶去。我這就去打發那個武公子去。” 說著抬腿就往書房去。 我來到書房,武松正坐立不安地拿著一本線裝書胡亂在燭火下翻,見我進來,就說道︰“我還以為你躲起來了呢?” 我臉色沉靜如水地說︰“你有好可怕麼?我為什麼要躲你?” 武松笑道︰“我不讓你的那個漂亮的丫鬟去催你,你會那麼快露頭麼?” 我沒理會武松,而是就著一張逍遙椅和武松面對面地坐下,說︰“銀子的事情我還沒有和月娘開口商量。你知道,我西門慶雖然在外面混得風光,可是當家的鑰匙還是月娘管著的。四千五百兩銀子也不是個小數。我得和月娘磨上好一陣嘴皮子才可能從她那兒弄得來。畢竟這筆開支不是拿得上桌面的開資。說直接點,就是這筆開支還有點被你敲詐的嫌疑。所以…;…;” 武松立刻說︰“你的意思想賴賬?” 我一擺手說︰“你看我是賴賬的人麼?我是來告訴你。自少今天晚上我是沒有這麼多銀子給你了。” 武松剛剛繃起來的神經松懈下來,說︰“只要你不賴賬就行,我晚兩天早兩天來提這筆銀子都沒多大關系。不過我丑話可說在頭里。你要是故意給我耍花招,拖著不給,我可是有辦法收拾你的。你知道平常我就是帶著幾個兄弟四處去幫人收賬的主。你們那些賴賬的損招我可是見識得多了。” 我說︰“你別把事情想得那麼復雜。既然我敢答應你給你這筆銀子,而且沒有和你討價還價,說牛皮哄哄點,就憑我李自然…;…;哦,不,就憑我西門慶現在的身家,這點銀子也就是我出去喝點小酒付點小娘們小費的錢。” 武松說︰“我知道你西門慶腰纏萬貫,所以我才朝你開這個價的。我也是掂量了你的輕重來的。” 我說︰“所以這個事情我給你交待清楚了,時辰已經不早了。你就先行回去。明兒個我從月娘那兒討得銀子。立刻派人送到你的府上。你看如何?” 武松卻說道︰“那哪兒成啊?我今個就住你這兒了。明兒個我直接拿著銀子走人。也免得你再派人給我送過去了。” 我一听,覺得這個狗日的武松也真是他媽的太無賴了。傳說和真實的差距真是有著天淵之別的距離啊!我心里不得不感嘆起來。于是有點無可奈何地朝武松說道︰“隨你吧!你要住我這兒我也不能趕你走不是。那你就在這書房歇息吧。” 說著我起身就要走。 這個時候,武松一臉曖昧地賤笑著朝我說道︰“西門慶,我想和你商量個事情。” 我冷冷地說︰“說。” 武松說︰“剛才侍候我的那個丫鬟挺招人疼的。你能不能讓她今晚上過來服侍我?” 我一听,心里一股火苗子頓時就躥起來了,說︰“你想什麼呢?我現在還把你當是我家的客人。你得放尊重點。” 武松繼續恬不知恥地涎著臉說道︰“我付報酬的。只要你讓那個丫鬟服侍我一晚上,我明兒個就少收你五百兩銀子。你只給我四千就行了。” 我心里涌起了一股惡心的情緒,他瞪著武松說道︰“五百兩銀子?你以為五百兩銀子很多麼?老子告訴你,老子打發叫花子的錢都不止五百兩!剛才你背著我輕薄我府上的下人我沒有追究。你如果繼續恬不知恥的話,你就休要怪我…;…;西門慶不給你面子了。” 武松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快翻臉,說︰“你不答應就算了。只要有錢,哪兒找不到女人。我操!” 我已經懶得理會這個無賴,抬腿走出書房。武松在後面喊道︰“明兒個一早起來我就要見到銀子。超出一個時辰我就要開始算利錢的。” 我有種被人敲詐的憤怒,雖然花的銀子的確不是他自己的銀子…;…; 可是,這四千五百兩銀子他又該上哪兒去弄去呢?剛才听月娘說話的口氣,加入告訴月娘這筆銀子是平白無故拿給武松的。不光銀子拿不到手,說不定又得挨上月娘的一頓臭罵。 可是,不給這個無賴的銀子,自己有不可能脫身的。 我還真是犯起難來了。 我在園子里的一條青石板的小徑上徘徊起來。 這時春梅提著燈籠走了過來,說︰“大官人,這麼晚了,你該去歇息了。大奶奶讓我來請你過去呢!” 我用手捶了一下額頭說︰“我現在還不想睡。我想一個人在這兒走走。” 春梅說︰“大官人是遇到什麼煩心的事了麼?” 我說︰“沒有,就是覺得心里堵得慌!” 春梅說︰“可以跟我說說麼?” 我說︰“跟你說也是沒有用的。” 春梅說︰“那大官人您就一個人在這兒走走吧。我去給大奶奶回話去了。” 突然,我腦子里轉出一個念頭,他連忙叫住春梅道︰“春梅,你去給我看看莫管家睡了沒有。” 春梅說︰“這麼晚了你叫他做什麼?” 我說︰“你別問那麼多。你只管去把他叫來。我在這兒等他。讓他馬上過來。” 春梅說了聲是就提著燈籠找莫管家去了。 這時,一直躲在暗處監視著我的野狗西門慶從一塊太湖石的縫隙間鑽了出來,他朝我低吠著說道︰“這種收拾莫管家的方法也只有你狗曰的才想得出來!喚作我就想不出來。” 我說︰“使用卑鄙的手段收拾卑鄙的人是最聰明有效的做法。” 野狗西門慶說道︰“你雜種果然是個狠角色。別看你斯斯文文的,弄起人來,你丫的手段從來就沒見軟過的。你真他媽狠!老子必須得服你了!” 我頗有幾分得意地說︰“男人嘛,當堅挺的時候就必須得堅挺,挺而不堅的,就連女人也不會喜歡的。” 野狗西門慶罵道︰“你個流氓,誰和你說房事了。” 我笑道︰“有時候房事和做人的道理也是有幾分相似的。只要融會貫通,生活中處處都是做人的道理。” 野狗西門慶罵道︰“你他媽的別在老子面前提什麼男女之間的苟且之事,一提到這檔子事老子就他媽的的萬箭穿心…;…;” 我幸災樂禍地罵道︰“活該!”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七十三章 冤大頭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心里涌起了一股惡心的情緒,他瞪著武松說道︰“五百兩銀子?你以為五百兩銀子很多麼?老子告訴你,老子打發叫花子的錢都不止五百兩!剛才你背著我輕薄我府上的下人我沒有追究。你如果繼續恬不知恥的話,你就休要怪我…;…;西門慶不給你面子了。” 武松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快翻臉,說︰“你不答應就算了。只要有錢,哪兒找不到女人。我操!” 我已經懶得理會這個無賴,抬腿走出書房。武松在後面喊道︰“明兒個一早起來我就要見到銀子。超出一個時辰我就要開始算利錢的。” 我有種被人敲詐的憤怒,雖然花的銀子的確不是他自己的銀子…;…; 可是,這四千五百兩銀子他又該上哪兒去弄去呢?剛才听月娘說話的口氣,加入告訴月娘這筆銀子是平白無故拿給武松的。不光銀子拿不到手,說不定又得挨上月娘的一頓臭罵。 可是,不給這個無賴的銀子,自己有不可能脫身的。 我還真是犯起難來了。 我在園子里的一條青石板的小徑上徘徊起來。 這時春梅提著燈籠走了過來,說︰“大官人,這麼晚了,你該去歇息了。大奶奶讓我來請你過去呢!” 我用手捶了一下額頭說︰“我現在還不想睡。我想一個人在這兒走走。” 春梅說︰“大官人是遇到什麼煩心的事了麼?” 我說︰“沒有,就是覺得心里堵得慌!” 春梅說︰“可以跟我說說麼?” 我說︰“跟你說也是沒有用的。” 春梅說︰“那大官人您就一個人在這兒走走吧。我去給大奶奶回話去了。” 突然,我腦子里轉出一個念頭,他連忙叫住春梅道︰“春梅,你去給我看看莫管家睡了沒有。” 春梅說︰“這麼晚了你叫他做什麼?” 我說︰“你別問那麼多。你只管去把他叫來。我在這兒等他。讓他馬上過來。” 春梅說了聲是就提著燈籠找莫管家去了。 這時,一直躲在暗處監視著我的野狗西門慶從一塊太湖石的縫隙間鑽了出來,他朝我低吠著說道︰“這種收拾莫管家的方法也只有你狗曰的才想得出來!喚作我就想不出來。” 我說︰“使用卑鄙的手段收拾卑鄙的人是最聰明有效的做法。” 野狗西門慶說道︰“你雜種果然是個狠角色。別看你斯斯文文的,弄起人來,你丫的手段從來就沒見軟過的。你真他媽狠!老子必須得服你了!” 我頗有幾分得意地說︰“男人嘛,當堅挺的時候就必須得堅挺,挺而不堅的,就連女人也不會喜歡的。” 野狗西門慶罵道︰“你個流氓,誰和你說房事了。” 我笑道︰“有時候房事和做人的道理也是有幾分相似的。只要融會貫通,生活中處處都是做人的道理。” 野狗西門慶罵道︰“你他媽的別在老子面前提什麼男女之間的苟且之事,一提到這檔子事老子就他媽的的萬箭穿心…;…;” 我幸災樂禍地罵道︰“活該!”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莫管家跟在春梅的後面急沖沖地來了。 莫管家就像是做偷雞摸狗的勾當被人捉住的賊,看我的眼神總是躲躲閃閃的。 我陰森著眼神朝莫管家說道︰“莫管家,你在打擺子麼?怎麼看你好像有點哆嗦似的?人上了年紀,半夜起床就得多穿點衣服。” 莫管家假裝打了一個噴嚏,說︰“這小半夜的,還真是有點涼意。不知公子這麼急著叫我有啥事?” 我並沒有急著向莫管家提借錢的事情,而是說︰“沒有急事,我也不會叫春梅急著把你叫起來。” 莫管家摸不準我說話的真實意圖,身子仿佛哆嗦得更加的厲害了,說︰“有啥急事公子就快點說吧!只要是我莫某可以做到的,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我不耐煩地說︰“別給我說這些肉麻沒用的話。這樣的話你拿去哄女人調情去。” 莫管家被弄得哭笑不得地尷尬。 我又不緊不慢地說︰“莫管家,你在我的府上干得有多少個年頭了。” 莫管家謹小慎微地說︰“快五十年了。當初西門老爺還是你這般年齡的時候我就到府上了。十二歲就到你們西門家當學徒了。” 我冷笑一下,道︰“如果放在這大宋朝的江山社稷上來講,你莫管家該是一個兩朝元老了吧?” 莫管家說道︰“公子快別這麼講。這麼講是會折殺我莫某的。莫某在公子的府上也只是盡點應盡的本分。有做得不妥的地方,還請公子多多包涵。” 我說︰“你做的很好!相當的好!就連吳月娘剛剛還在夸你呢!你好像在吳月娘心目中的地位比我的還高!” 莫管家一听這話,渾身就像被針刺了一下似的一哆嗦,說道︰“公子說這樣的話是會令莫某羞愧難當的!” 我不想和這個偽君子繼續糾纏下去,突然轉了話題說道︰“我找你出來還真不是扯閑篇。我是來向你接銀子的。” 莫管家一听,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暗自長長地噓了一口氣。他朝我說道︰“不知公子是要借多少。” 我說︰“四千五百兩。” 莫管家說︰“不知道公子要這麼大一筆錢是用來做什麼?再說,我一時半會兒哪兒去籌這麼多銀子啊!” 李自然顯得很不耐煩地說道︰“你莫管家少在我的面前裝。你瞞得過吳月娘,還能瞞得了我麼?我心里是有數的。” 莫管家越加的誠惶誠恐,說道︰“公子…;…;” 我卻打斷他的話說道︰“好了,天已經不早了,我也困了。你立刻給我想辦法去。明天送到我書房里來。記住,我借銀子的事不能讓吳月娘知道了。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我背起手邁著四平八穩的方步悠哉游哉地走了。留下莫管家站在原地欲哭無淚地看著被深沉的夜色吞沒掉的李自然的背影發呆…;…; 春梅也沒有立刻走,而是眼神很復雜地看著莫管家。 好一會兒,莫管家才從一種極其復雜的情緒中緩過勁兒來,看春梅還提溜著燈籠站帶眼前,神情非常頹廢地朝春梅說道︰“春梅,做人難啊!做我們這些寄人籬下的下人更難啊!” 春梅這時小聲說道︰“莫管家,你真不該背著西門公子做那種事情。西門公子好像已經知道你做的那種事了。” 莫管家悲哀地說道︰“春梅啊!你是自小就到了西門府上來的丫鬟。我莫管家的為人你也是清楚的。這件事我知道我也做得很掉價。可是,你知道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有事我真的有種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的感覺,吐不出來的血水嗆得我好難受啊!” 春梅說道︰“我也知道你莫管家是有苦衷的。可是,我還是勸你以後別半夜三更地去敲大奶奶的門了。西門公子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到。要是真的被西門公子撞見你和大奶奶之間做的事。興許他當場就會殺了你。莫管家,你平常對我春梅也是不錯的。所以我真的是怕你出事!” 莫管家有點感激地說︰“春梅,這府上也許只有你春梅或多或少地了解我莫管家的為人。你說的這番話莫某我記下了。有你春梅的這番話,我知足了。要是我莫某那天真的出了什麼事,興許會因為有了你春梅的這番話而變得少一點遺憾。“ 春梅這時說︰“對了,時辰已經不早了。我得到大奶奶的廂房去了。”說著提著燈籠就要走。 莫管家這時問道︰“哦,對了,你知道公子深更半夜的找我要這麼大的一筆銀子是用來干什麼嗎?” 春梅說︰“不知道。反正我也覺得有點納悶的。我感覺這兩天西門公子就像換了一個人兒似的,做事也和以前判若兩人了。好像變得有同情心和體恤我們下人了,不像以前那麼陰毒霸道了。” 莫管家說道︰“你也感西門公子有點古怪了麼?” 春梅點點頭。 莫管家嘆了一口氣說道︰“春梅,這兩天我的眼皮一直跳個不停。我總感覺府上會出大事。” 春梅一听,急忙說︰“莫管家,你說這樣的話是會嚇著我的。快別這麼說了,深更半夜的,我怕。” 莫管家輕笑了一下,說︰“好,不說這些不愉快的話題了。哦,對了,我還得出去一趟,給西門公子籌這筆銀子去。不然他會和我沒完沒了的。” 春梅看著莫管家落寂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躊躇片刻,朝著吳月娘的廂房走去…;…;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七十四章 真正的威脅來自實力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第二天一覺醒來,腦子昏沉沉的,感覺渾身上下俱不得勁兒。張開眼,陽光從雕花窗戶投射進來,使房間里的光線變得斑駁迷離。 我眼皮沉重,思維似乎也顯得遲鈍起來。晚上進到這間房間被吳月娘怎樣一番折騰他已經記不大起來了。不去想,也懶得去回憶,感覺自己在這件事上幾乎已經成了吳月娘泄欲的工具了。 一絲悲哀涌上我的胸口,想到自己沒有被大師兄用穿越的手段弄到這大宋朝的地界上的時候,顧道川這小子被一個肥得象恐龍一般的富婆包養著,受的也是這樣的一份洋罪。現在到了這大宋朝的地界上,原本以為在這風月無邊的世界里可以好好享受享受男人交歡時帶來的樂趣時,品嘗到的卻依舊是被女人幾近蹂躪的滋味。這樣的滋味與其說是了無情趣,還不如說是慘遭心靈和肉體的摧殘更為確切。 男人一旦成為了附屬品還真不是個事兒? 此時的我感覺自己的骨髓都像是被吳月娘抽干了一般。整個身體都干枯了…;…; 躺在床上,眼神在房間里游移,腦子漫無邊際地飄忽著。 這時,他看見野狗西門慶蜷縮在房間里的角落里,一雙狗眼可憐兮兮地眨巴著看著他。 這家伙興許已經對現實徹底無語了…;…; 我對這個被大師兄忽悠成一條哈巴狗的男人生出一絲同情來,想同這條可憐的野狗說幾句話。而窗外卻傳來吳月娘的說話聲︰“春梅,去看看西門公子起床沒?沒起床就把他哄起來了。這麼好的天氣,賴在床上算怎麼一回事?” 春梅卻說︰“大奶奶,你就讓公子多睡一會兒吧!他昨晚上睡得挺晚的。” 吳月娘說︰“你倒是越來越心疼你的這個少主子了。” 春梅卻(*^__^*)嘻嘻…;…;笑著說︰“大奶奶,你今天的氣色很好呢!” 吳月娘朝春梅罵道︰“小妮子,你少在我的面前古靈精怪的。一會兒我還要到生藥鋪子去。你看莫管家在干啥?一會兒讓他和我一塊兒去。” 春梅說︰“莫管家昨晚上家里出了點事,回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吳月娘說︰“我咋不知道?” 春梅說︰“他家里半夜里差人來說的。我看大奶奶你已經睡下了,就沒有告訴你。我這就去看看,興許他這會兒已經回來了。” 春梅和吳月娘正說著話,一個家丁卻匆匆地跑了過來,說道︰“大奶奶,你快去看看吧!那個打死老虎的武二郎正在大官人的書房里發脾氣呢!” 吳月娘就問道︰“怎麼?昨晚上大官人沒有把這個二流子送走麼?” 春梅說︰“沒有。這事怪不得大官人的。是那個二流子賴著不走的。大官人又是個要臉面重情義的人,也不好強趕他走,就依了他,讓他在書房里睡下了。” 吳月娘說︰“你去把他請出去。我倒是懶得看見這樣的無賴,怕髒了我的眼楮。” 春梅說︰“我也是怕看到他的。昨晚上他在書房里還輕薄我來著。幸虧大官人來了,不然我還脫不了身的。” 吳月娘忿忿地說道︰“你們的這個大官人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和社會上的地痞流氓交上朋友了。這要再這麼下去,真不知他以後會變成什麼樣的一個人。” 春梅說︰“大奶奶,興許是你錯怪了大官人了。說不準他是被這無賴纏上了也說不準。” 吳月娘說︰“你倒是挺會為你的主子開脫的。他是什麼德性的人我比你清楚。” 春梅說了聲是。 這時我就在房間里叫了聲春梅。 春梅在外面應了一聲就跑了進來。 我朝春梅說︰“快扶我起來,我得去把那二流子打發走。不然又會整出亂子的。” 春梅慌忙上來扶我起來。我感覺渾身的骨頭節子都是酸的,對春梅說︰“春梅,我是不是病倒了。怎麼起床也這麼艱難了。” 春梅紅著臉小聲說︰“誰叫你晚上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弄得我一晚上也沒有睡好。大官人,你平常都不這樣的。這會子怎麼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啊!平常听別人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現在是真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精髓了。” 春梅笑道︰“都快被折騰得起不來床了還這麼貧嘴!” 我這時轉了話題說︰“春梅,我覺得你的心眼挺好的。” 春梅說︰“我覺得你大官人的心眼也變得好起來了。” 我轉了一下眼珠子說︰“怎麼,原來我的心眼不好麼?” 春梅狡黠地說︰“不好說。” 吳月娘這時在外面說道︰“你兩個孤男寡女的在里面嘀咕個啥呢?” 春梅朝外間的吳月娘說︰“大官人在說你的好話呢!” 說著手腳靈巧麻利地給我穿戴衣服。 我又問︰“莫管家真的沒有回來麼?” 春梅說︰“早回來了。我騙大奶奶的。” 我有點感激地朝春梅說道︰“你可真是個鬼機靈。” 穿戴整齊的我出到外邊,清晨的陽光明晃晃地刺眼,使他好一會兒感到不適應,鼻子一陣發癢,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總算是緩過了神。一抬腿,腿肚子里就像灌滿了鉛,腳底下又像是踩著了棉花。 坐在一籠花蔭下的吳月娘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挺了挺身子,背起手,還是一邁腿,朝吳月娘說了句︰“我走了。”就朝著書房走去。 看著我的背影,吳月娘說道︰“你個死鬼,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到外面去尋花問柳。 來到書房的院落,滿樹的槐花被夜間微雨打落下來,將小天井落了個滿,就像鋪了一層薄薄的雪,魂銷香未斷,陣陣浸透著濕漉漉暗香的清新氣息在院落里暗香浮動。 我昏沉沉的腦袋瞬間變得清醒了許多。 還沒有走進書房,就听見書房里發出啪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武松在書房里朝侍候他起床洗漱的家丁粗門大嗓地吼道︰“你們西門大官人呢?快去給老子把他叫來,老子還有好多事情要做的。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麼?” 听武松如此蠻橫和不講道理,我抬腿跨進書房就朝武松說道︰“誰躲你了?” 武松被我的聲音整得打了一個愣神,回過頭,見我進來了,一張黑著的臉由陰轉晴。 書房里已經被武松糟踐得不成樣子,一個盛洗漱用水的銀盆被武松踢翻在地,水灑了一地。 被扇了耳光的家丁一臉委屈,捂著被武松扇出五根手指印的臉,噙著眼淚可憐兮兮地看著走進來的我。 家丁顯得謹小慎微的,生怕武松責怪他怠慢了客人。 我皺了皺眉,強壓著一股子怒火,朝武松說道︰“武二郎,你到了我的府上,我把你當客人款待,還專門派家丁來侍候你。你不領情也就罷了,你怎麼還出手打起我的家丁了?你也不能欺人太盛了!” 武松橫不講理地朝我嘿嘿冷笑兩聲說道︰“你問這個龜兒子我為什麼會打他。端進來的洗臉水燙得都可以褪下死豬的毛了。這是給老子打的洗臉水麼?這不是純粹想褪老子的一張面皮麼?你西門大官人不滿意我武松你只管只說,何必指使著下人用這種陰招來害我呢?” 我一听,朝一旁的家丁說道︰“你連洗臉水的冷熱也弄不好麼?” 家丁委屈地說道︰“回大官人的話,平日里端茶送水的差事都是春梅姐姐在過問的。我只是負責打掃院子的。今天是春梅姐姐讓我臨時侍候一下這位好漢的。所以就…;…;就…;…;” 我一听家丁說的話,心里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朝家丁說道︰“行了,你去吧!這事怨不得你的。” 家丁如釋重負地轉身走了。 我這時朝武松說道︰“這事我也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你扇了我的下人一記耳光,就算扯平了。” 說著就著一張黃花梨的大圈椅坐了下來。 武松這時緩了口氣說道︰“本來大清早的我是用不著沖著你的下人發火的。可是讓一個毛手毛腳的家丁來時候老子,你這不是敷衍老子麼?你要是讓昨晚上侍候我的那個妹仔來侍候老子,老子至于會發那麼大的火麼?” 我沒有想到武松對春梅念念不忘了,惦記上春梅了。心里的一股火氣又開始蹭蹭地竄了起來。朝武松說道︰“昨晚上侍候你的那個女子是我大老婆的貼身侍女,她得侍候月娘。你就別惦記她會來侍候你了。” 武松極不耐煩地說道︰“咱不扯這個了。我的銀子呢?準備好了麼?準備好了就給我,拿了銀子我好走。我的事情還多著呢!” 我這個時候斜瞟了一眼武松,故意神情變得傲慢而且穩沉起來,停頓了一下,朝武松不緊不慢地說道︰“銀子倒是早就準備好了。四千五百兩銀子興許對你來說是一筆大數,可是對我…;…;顧…;…;哦不,西門慶來說,還真不是個數。但是,沖你今早上的態度,我不打算把這筆銀子給你了。首先申明,我不是說話不算話要和你耍賴賬,是我心里不舒服,不高興!” 武松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有點不大相信自己耳朵地說道︰“你說什麼呢?我咋沒怎麼听清楚。你能把你剛才的話再說說麼?” 武松一雙豹子眼眼里的瞳孔里已經開始燃起火苗子了。 我把自己的一雙細皮嫩肉的手放在眼前端詳擺弄,漫不經心地用很平靜很溫和的眼神看著武松,這樣的眼神同樣具有挑釁的威力。 我朝武松說道︰“我不打算給你銀子了。听清楚了麼?” 武松的臉上天寒地凍起來,愣了好一陣子,才說︰“你也許不知道忽悠我武松會有什麼後果。” 我依舊不緊不慢地說︰“我知道有什麼後果。但是我真的一點都不會怕你威脅我的。你不就是一個地痞無賴麼?我這人是不怕威脅的。真的。如果不相信你可以試試。你今天或許可以砸了我這屋子里的家什,或者將我揍上一頓。但是我可以非常明確地告訴你。明天…;…;或許用不了明天,就今兒個下午,我就可以花錢買你的命!我可以讓你暴尸街頭,也可以讓你棄尸荒野!我李…;…;西門慶說得到做得到。你混社會我也是混社會。有錢的混社會混的就是派頭,就是爺。沒錢的就只能混成炮灰。我真的不怕你!” 我的話令武松徹底愣住了,他就像看一個怪物似的看著我,簡單的腦子被我說的話繞得有點迷糊了。 我這時站起來,說︰“好了,我還得到縣太爺的府上去商量個事情。就不陪你了。你想走就走,不走就留在我的府上吃了餉午再走。但是沒有好酒好菜,只和我的下人們一塊兒吃。” 說著我站起了身。 武松突然說道︰“你等等!” 我說︰“怎麼?還有什麼事麼?” 武松說︰“是誰教你這麼和我交涉的。” 我說︰“憑我西門慶的社會地位和實力,用得著誰來教我和你交涉麼?縣太爺府上我都可以象自己家一樣地進出,今早過來和你說話已經算是很給你面子了。你自己的份量你自己掂量不出來麼?” 武松說道︰“不對!你一定是背後有人給你出點子撐腰了。不然你今早上不會這麼和老子說話。昨晚上你都不是這樣的。你指定是有人給你撐腰了。不然你會怕老子才對的。” 我笑笑,說︰“對,是有人給我撐腰。你如果非得要問給我撐腰的這個人是誰的話,我也不妨告訴你。在清河縣配得上給我撐腰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縣太爺周凸寅。昨天他還給我親口說起過,在清河縣,不管黑白兩道,只要有他這棵大樹在我的背後罩著,誰動我一根汗毛,誰就得付出一根金條的代價!知道這是為什麼麼?這就是老子有錢,舍得在縣太爺的身上進行感情和銀子的投資。老子要是連你個小混混都練不過。我還有啥好混的。該說的話我已經給你說清楚了。你該咋做你自己掂量著來吧!” 面對我柔中帶剛的話,武松還真是無語了。一股失意懊惱的情緒在他的臉上彌漫。 我走出書房的時候武松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做聲…;…;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七十五章 神奇的畫眉鳥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第二天一覺醒來,腦子昏沉沉的,感覺渾身上下俱不得勁兒。張開眼,陽光從雕花窗戶投射進來,使房間里的光線變得斑駁迷離。 我眼皮沉重,思維似乎也顯得遲鈍起來。晚上進到這間房間被吳月娘怎樣一番折騰他已經記不大起來了。不去想,也懶得去回憶,感覺自己在這件事上幾乎已經成了吳月娘泄欲的工具了。 一絲悲哀涌上我的胸口,想到自己沒有被大師兄用穿越的手段弄到這大宋朝的地界上的時候,顧道川這小子被一個肥得象恐龍一般的富婆包養著,受的也是這樣的一份洋罪。現在到了這大宋朝的地界上,原本以為在這風月無邊的世界里可以好好享受享受男人交歡時帶來的樂趣時,品嘗到的卻依舊是被女人幾近蹂躪的滋味。這樣的滋味與其說是了無情趣,還不如說是慘遭心靈和肉體的摧殘更為確切。 男人一旦成為了附屬品還真不是個事兒? 此時的我感覺自己的骨髓都像是被吳月娘抽干了一般。整個身體都干枯了…;…; 躺在床上,眼神在房間里游移,腦子漫無邊際地飄忽著。 這時,他看見野狗西門慶蜷縮在房間里的角落里,一雙狗眼可憐兮兮地眨巴著看著他。 這家伙興許已經對現實徹底無語了…;…; 我對這個被大師兄忽悠成一條哈巴狗的男人生出一絲同情來,想同這條可憐的野狗說幾句話。而窗外卻傳來吳月娘的說話聲︰“春梅,去看看西門公子起床沒?沒起床就把他哄起來了。這麼好的天氣,賴在床上算怎麼一回事?” 春梅卻說︰“大奶奶,你就讓公子多睡一會兒吧!他昨晚上睡得挺晚的。” 吳月娘說︰“你倒是越來越心疼你的這個少主子了。” 春梅卻(*^__^*)嘻嘻…;…;笑著說︰“大奶奶,你今天的氣色很好呢!” 吳月娘朝春梅罵道︰“小妮子,你少在我的面前古靈精怪的。一會兒我還要到生藥鋪子去。你看莫管家在干啥?一會兒讓他和我一塊兒去。” 春梅說︰“莫管家昨晚上家里出了點事,回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吳月娘說︰“我咋不知道?” 春梅說︰“他家里半夜里差人來說的。我看大奶奶你已經睡下了,就沒有告訴你。我這就去看看,興許他這會兒已經回來了。” 春梅和吳月娘正說著話,一個家丁卻匆匆地跑了過來,說道︰“大奶奶,你快去看看吧!那個打死老虎的武二郎正在大官人的書房里發脾氣呢!” 吳月娘就問道︰“怎麼?昨晚上大官人沒有把這個二流子送走麼?” 春梅說︰“沒有。這事怪不得大官人的。是那個二流子賴著不走的。大官人又是個要臉面重情義的人,也不好強趕他走,就依了他,讓他在書房里睡下了。” 吳月娘說︰“你去把他請出去。我倒是懶得看見這樣的無賴,怕髒了我的眼楮。” 春梅說︰“我也是怕看到他的。昨晚上他在書房里還輕薄我來著。幸虧大官人來了,不然我還脫不了身的。” 吳月娘忿忿地說道︰“你們的這個大官人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和社會上的地痞流氓交上朋友了。這要再這麼下去,真不知他以後會變成什麼樣的一個人。” 春梅說︰“大奶奶,興許是你錯怪了大官人了。說不準他是被這無賴纏上了也說不準。” 吳月娘說︰“你倒是挺會為你的主子開脫的。他是什麼德性的人我比你清楚。” 春梅說了聲是。 這時我就在房間里叫了聲春梅。 春梅在外面應了一聲就跑了進來。 我朝春梅說︰“快扶我起來,我得去把那二流子打發走。不然又會整出亂子的。” 春梅慌忙上來扶我起來。我感覺渾身的骨頭節子都是酸的,對春梅說︰“春梅,我是不是病倒了。怎麼起床也這麼艱難了。” 春梅紅著臉小聲說︰“誰叫你晚上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弄得我一晚上也沒有睡好。大官人,你平常都不這樣的。這會子怎麼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啊!平常听別人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現在是真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精髓了。” 春梅笑道︰“都快被折騰得起不來床了還這麼貧嘴!” 我這時轉了話題說︰“春梅,我覺得你的心眼挺好的。” 春梅說︰“我覺得你大官人的心眼也變得好起來了。” 我轉了一下眼珠子說︰“怎麼,原來我的心眼不好麼?” 春梅狡黠地說︰“不好說。” 吳月娘這時在外面說道︰“你兩個孤男寡女的在里面嘀咕個啥呢?” 春梅朝外間的吳月娘說︰“大官人在說你的好話呢!” 說著手腳靈巧麻利地給我穿戴衣服。 我又問︰“莫管家真的沒有回來麼?” 春梅說︰“早回來了。我騙大奶奶的。” 我有點感激地朝春梅說道︰“你可真是個鬼機靈。” 穿戴整齊的我出到外邊,清晨的陽光明晃晃地刺眼,使他好一會兒感到不適應,鼻子一陣發癢,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總算是緩過了神。一抬腿,腿肚子里就像灌滿了鉛,腳底下又像是踩著了棉花。 坐在一籠花蔭下的吳月娘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挺了挺身子,背起手,還是一邁腿,朝吳月娘說了句︰“我走了。”就朝著書房走去。 看著我的背影,吳月娘說道︰“你個死鬼,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到外面去尋花問柳。 來到書房的院落,滿樹的槐花被夜間微雨打落下來,將小天井落了個滿,就像鋪了一層薄薄的雪,魂銷香未斷,陣陣浸透著濕漉漉暗香的清新氣息在院落里暗香浮動。 我昏沉沉的腦袋瞬間變得清醒了許多。 還沒有走進書房,就听見書房里發出啪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武松在書房里朝侍候他起床洗漱的家丁粗門大嗓地吼道︰“你們西門大官人呢?快去給老子把他叫來,老子還有好多事情要做的。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麼?” 听武松如此蠻橫和不講道理,我抬腿跨進書房就朝武松說道︰“誰躲你了?” 武松被我的聲音整得打了一個愣神,回過頭,見我進來了,一張黑著的臉由陰轉晴。 書房里已經被武松糟踐得不成樣子,一個盛洗漱用水的銀盆被武松踢翻在地,水灑了一地。 被扇了耳光的家丁一臉委屈,捂著被武松扇出五根手指印的臉,噙著眼淚可憐兮兮地看著走進來的我。 家丁顯得謹小慎微的,生怕武松責怪他怠慢了客人。 我皺了皺眉,強壓著一股子怒火,朝武松說道︰“武二郎,你到了我的府上,我把你當客人款待,還專門派家丁來侍候你。你不領情也就罷了,你怎麼還出手打起我的家丁了?你也不能欺人太盛了!” 武松橫不講理地朝我嘿嘿冷笑兩聲說道︰“你問這個龜兒子我為什麼會打他。端進來的洗臉水燙得都可以褪下死豬的毛了。這是給老子打的洗臉水麼?這不是純粹想褪老子的一張面皮麼?你西門大官人不滿意我武松你只管只說,何必指使著下人用這種陰招來害我呢?” 我一听,朝一旁的家丁說道︰“你連洗臉水的冷熱也弄不好麼?” 家丁委屈地說道︰“回大官人的話,平日里端茶送水的差事都是春梅姐姐在過問的。我只是負責打掃院子的。今天是春梅姐姐讓我臨時侍候一下這位好漢的。所以就…;…;就…;…;” 我一听家丁說的話,心里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朝家丁說道︰“行了,你去吧!這事怨不得你的。” 家丁如釋重負地轉身走了。 我這時朝武松說道︰“這事我也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你扇了我的下人一記耳光,就算扯平了。” 說著就著一張黃花梨的大圈椅坐了下來。 武松這時緩了口氣說道︰“本來大清早的我是用不著沖著你的下人發火的。可是讓一個毛手毛腳的家丁來時候老子,你這不是敷衍老子麼?你要是讓昨晚上侍候我的那個妹仔來侍候老子,老子至于會發那麼大的火麼?” 我沒有想到武松對春梅念念不忘了,惦記上春梅了。心里的一股火氣又開始蹭蹭地竄了起來。朝武松說道︰“昨晚上侍候你的那個女子是我大老婆的貼身侍女,她得侍候月娘。你就別惦記她會來侍候你了。” 武松極不耐煩地說道︰“咱不扯這個了。我的銀子呢?準備好了麼?準備好了就給我,拿了銀子我好走。我的事情還多著呢!” 我這個時候斜瞟了一眼武松,故意神情變得傲慢而且穩沉起來,停頓了一下,朝武松不緊不慢地說道︰“銀子倒是早就準備好了。四千五百兩銀子興許對你來說是一筆大數,可是對我…;…;顧…;…;哦不,西門慶來說,還真不是個數。但是,沖你今早上的態度,我不打算把這筆銀子給你了。首先申明,我不是說話不算話要和你耍賴賬,是我心里不舒服,不高興!” 武松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有點不大相信自己耳朵地說道︰“你說什麼呢?我咋沒怎麼听清楚。你能把你剛才的話再說說麼?” 武松一雙豹子眼眼里的瞳孔里已經開始燃起火苗子了。 我把自己的一雙細皮嫩肉的手放在眼前端詳擺弄,漫不經心地用很平靜很溫和的眼神看著武松,這樣的眼神同樣具有挑釁的威力。 我朝武松說道︰“我不打算給你銀子了。听清楚了麼?” 武松的臉上天寒地凍起來,愣了好一陣子,才說︰“你也許不知道忽悠我武松會有什麼後果。” 我依舊不緊不慢地說︰“我知道有什麼後果。但是我真的一點都不會怕你威脅我的。你不就是一個地痞無賴麼?我這人是不怕威脅的。真的。如果不相信你可以試試。你今天或許可以砸了我這屋子里的家什,或者將我揍上一頓。但是我可以非常明確地告訴你。明天…;…;或許用不了明天,就今兒個下午,我就可以花錢買你的命!我可以讓你暴尸街頭,也可以讓你棄尸荒野!我李…;…;西門慶說得到做得到。你混社會我也是混社會。有錢的混社會混的就是派頭,就是爺。沒錢的就只能混成炮灰。我真的不怕你!” 我的話令武松徹底愣住了,他就像看一個怪物似的看著我,簡單的腦子被我說的話繞得有點迷糊了。 我這時站起來,說︰“好了,我還得到縣太爺的府上去商量個事情。就不陪你了。你想走就走,不走就留在我的府上吃了餉午再走。但是沒有好酒好菜,只和我的下人們一塊兒吃。” 說著我站起了身。 武松突然說道︰“你等等!” 我說︰“怎麼?還有什麼事麼?” 武松說︰“是誰教你這麼和我交涉的。” 我說︰“憑我西門慶的社會地位和實力,用得著誰來教我和你交涉麼?縣太爺府上我都可以象自己家一樣地進出,今早過來和你說話已經算是很給你面子了。你自己的份量你自己掂量不出來麼?” 武松說道︰“不對!你一定是背後有人給你出點子撐腰了。不然你今早上不會這麼和老子說話。昨晚上你都不是這樣的。你指定是有人給你撐腰了。不然你會怕老子才對的。” 我笑笑,說︰“對,是有人給我撐腰。你如果非得要問給我撐腰的這個人是誰的話,我也不妨告訴你。在清河縣配得上給我撐腰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縣太爺周凸寅。昨天他還給我親口說起過,在清河縣,不管黑白兩道,只要有他這棵大樹在我的背後罩著,誰動我一根汗毛,誰就得付出一根金條的代價!知道這是為什麼麼?這就是老子有錢,舍得在縣太爺的身上進行感情和銀子的投資。老子要是連你個小混混都練不過。我還有啥好混的。該說的話我已經給你說清楚了。你該咋做你自己掂量著來吧!” 面對我柔中帶剛的話,武松還真是無語了。一股失意懊惱的情緒在他的臉上彌漫。 我走出書房的時候武松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做聲…;…;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七十六章 神奇畫眉鳥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從書房里出來的時候一度也感到頗為驚奇,沒有料到在這個打虎英雄的面前自己居然會生出這樣的勇氣,而更讓我出乎意料的還是這個打虎英雄居然是一個外強中干一捅就破的紙老虎。 于是我心里不由得又得意又好笑,情不自禁地突然間有了想唱唱歌的願望,于是便自己給自己鼓勁兒般地低聲使勁吼道︰“快使用雙截棍,嘿哈嘿嘿,快使用雙截棍,嘿哈嘿嘿…;…;” 邊吼還邊揮舞著拳頭在空中狠狠地比劃了幾下,心里感覺舒暢了許多,渾身緊巴巴的骨頭也松動了不少。 這時莫管家匆匆地走了過來,見我一個人邊走邊舞拳弄式的,心里也納了悶。 我也看見了莫管家,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也停止了發出的嘿哈聲,清了一下嗓子,臉色沉下來地朝莫管家說道︰“莫管家,我讓你給我辦的事情你辦妥了麼?” 莫管家的臉上變戲法似的堆出討好的巧笑朝我說道︰“我連夜回去,事情總算是給大官人辦好了。這不,听春梅說大官人急著要用,就趕著給您送過來了。” 莫管家邊說邊從袖兜里掏出一張銀票幾步朝著我遞將上來。 我接過銀票,瞟也懶得瞟上一眼,將莫管家遞過來的銀票裝進了袖兜里,這種大氣的風範是他故意要在這個莫管家的跟前裝作出來的。 他朝莫管家說道︰“算你這回子辦事還比較利索。行了,沒你什麼事了,你出去吧!哦,對了,剛才大奶奶說她待會兒要去生藥鋪子看看,你陪她一塊兒去吧!” 莫管家謹小慎微地朝我恭恭敬敬地說了一聲是,就轉身退出了書房的院子。 一個家丁已經在院子里打掃起了落了一地的槐花,大的笤帚掃在青石板鋪就的地上,發出唰唰的輕響聲,顯得很和諧。 一只畫眉躲在槐樹的枝葉間婉轉地亮著嗓子,听起來格外的清脆悅耳。 我學著畫眉婉轉的曲調,沖著在槐樹間鳴叫著的畫眉吹了幾聲口哨。 突然,我听見茂密的槐樹間傳來一個女子極其溫柔悅耳的聲音︰“顧道川你真討厭!老是這麼油腔滑調的…;…;” 我心里頓時打了一個愣神,立刻讓打掃著院落的家丁停下來,然後仰起頭背著手,仔細地打量著枝繁葉茂的槐樹的樹冠。婉轉鳴唱著的畫眉這時躲在槐樹的枝葉間沒有了聲息。 我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朝停下了手中活兒的家丁說道︰“你剛剛听見樹枝上有誰在說話嗎?” 正杵著笤帚愣在當處看著我的家丁一听我問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話,眼楮也瞪圓了,隨同我打量著槐樹的樹冠,說︰“沒听見有誰在樹上說話啊!只有一只畫眉在樹上唱歌來著。大官人,大清早的,你該不是听錯了吧?” 我笑了,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心里既高興又得意。 他又沖著槐樹的枝葉間學著畫眉的調子吹了幾聲口哨,躲在樹枝間的畫眉這時又沖我嬌聲說道︰“顧道川,你再這麼討厭我不理了!” 我心里那個高勁兒興啊,就甭提了!若不是有打掃院子的家丁在場,我也許會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地跳起來。 我一臉興奮的看著家丁,說︰“你听見躲在樹上的畫眉在說什麼嗎?” 家丁白痴似的看著我,又白痴似的搖著頭。可憐的家丁被我徹底地搞懵了…;…; 這樣的快樂居然找不著人分享,我的心里生出了幾分遺憾,只好又仰起頭朝躲在樹枝間的畫眉說道︰“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听聲音倒是好熟悉的。” 槐樹上的畫眉惡作劇地用逗我的口吻說道︰“我偏不告訴你!” 我卻朝樹上的畫眉說︰“你不告訴我,一會兒我用彈繃子射你!” 樹枝里的畫眉嬌聲說道︰“你敢!顧道川你真壞!” 我說︰“誰讓你不告訴我你是誰的?” 這時,春梅正好從外間走近院子,看見我仰著頭對著樹冠說話,也把一雙漂亮的眼楮瞪得大大的了。臉上驚訝的表情幾近夸張。 一直站在我身旁的家丁就像傻子似的看著走進來的春梅,剛要朝春梅說話,春梅卻伸出食指在嘴邊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家丁只好又白痴似的看著我了。 樹枝間的畫眉依舊朝我嬌聲說道︰“就不告訴你!你壞!” 我油腔滑調地逗著樹枝間的畫眉說道︰“你不告訴我你是誰,你更壞!” 樹枝間的畫眉朝我說了聲︰“顧道川,你真的很討厭!不理你了。”說完撲地一聲振翅從樹枝間飛走了。只留下一個清麗的剪影讓我仰頭凝望…;…; 我仰著頭呆望著畫眉消失的碧空,嘴張得象天窗…;…; 這時從書房里出來的武松武二郎朝我罵道︰“你狗日的一個人在和誰說鬼話呢?發神經了麼?” 我被武松的粗門大嗓硬生生地從一種妙不可言的意境中拽了回來,幡然醒悟之間才知道自己已經得意忘形地整得過分的離譜了。 于是扭頭看了一眼武松,沉下臉說道︰“你管老子和誰說話!多球事!老子吊吊嗓子不成麼?” 武松武二郎朝我說道︰“老子才懶得管你狗日的和誰說話呢!老子現在有事情要走了,沒工夫和瞎扯淡。不過老子要給你說清楚的是,你狗日的欠老子的那筆銀子你還是要給老子的。今天老子暫時沒有心情和你要。等老子哪天心情好的時候再到你的府上來討要。就此別過!。” 武松邊說邊很江湖兒女地朝李自然一抱拳,然後轉生就朝院子外走。 我也一抱拳說道︰“不送!不過下回你上門來向我討要銀子的時候記得把我欠你銀子的契約帶上!” 武松一听這話,立刻又停住了剛邁出幾步的步子,扭頭朝我說道︰“你寫契約給我了麼?” 我朝武松手一攤地冷笑道;“所以啊!我欠你什麼銀子啦?” 武松這個時候的腮幫子鼓得就像有蛤蟆在里面蠕動,他一咬牙地朝我豎著大拇指說道︰“好!西門大官人!你有種!你比老子還無賴!老子不服你狗日的雜種都不行了!咱們走著瞧!看是你不要臉還是老子不要臉!他媽的!老子就還不信了,憑我堂堂武松在清河縣混這麼多年的名頭,居然還在你西門府上栽跟斗了!” 說完抬腿就走出了書房的院子。 我依舊寸步不讓地在武松的背後說道︰“誰怕誰啊!” 現在的我簡直是太有底氣了。 這時我才看見一直站在一叢盆景旁的春梅。武松從春梅身邊過的時候,眼楮里還像長出了鉤子般地盯了幾眼春梅! 我朝春梅說道︰“春梅,有事麼?” 春梅的腦瓜子極其靈活。臉上訝異的表情瞬間便消失了,一張俏臉上盈著淺淺的笑意朝我說道︰“沒有什麼事。就是過來看看公子怎麼樣了?” 我說道︰“在我家里還能怎麼樣?一個地痞,有什麼好怕的。” 春梅朝我說︰“公子,你剛才朝那個地痞說話真的好威風哦!大奶奶知道了一定會夸你的。” 一听春梅提到吳月娘,心里陡然間就生出些厭煩的情緒來,朝春梅說︰“別提她!你不知道我有多煩這個婆娘。” 春梅一臉驚懼地說道︰“公子可不要這樣說,大奶奶知道你這樣說,又會和你沒有完的。” 我說︰“你們都怕她我可不怕她。再怎麼說我還是這兒的一家之主。她憑啥老是在我的跟前作威作福的。你剛才不是已經看見了麼?我連清河縣的第一地痞都不怕了。我還怕她個吳月娘麼?早晚我會讓她服帖的!” 我的話讓春梅擔驚受怕起來,俏臉也泛起了潮紅地說道︰“大官人說的話我可是一句也沒有听清楚的。公子,你還是不要在我的面前說大奶奶了吧!” 我依舊說︰“我知道你們都怕這個大奶奶!不過春梅,以後在這家里有我罩著你,你誰也不用怕!過不了多久,我會讓這兒的狀況有所改觀的。這園子也是該改革改革了。” 我說完背著手,也朝院子外走去。 剩下春梅和那個打掃院子的家丁站在原地,就像被石化了一般。 好一會兒,春梅才回過神,使勁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感覺自己的腦袋又可以正常思維了,才朝還石化在槐樹下的家丁說道︰“你剛才看見大官人是在和樹上的誰說話麼?” 家丁的頭搖得象撥浪鼓似的。 春梅繞著槐樹轉起圈來,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就奇怪了。難道這樹上躲著女鬼,專勾我們公子的魂來著?” 家丁一听,聲音發顫地說道︰“春梅,你可別說這麼嚇人的話。這個院子每天都是我來打掃的。我怕!” 春梅說道︰“我也只是隨便這麼一說!膽小鬼!” 家丁總算是又把心神定了下來。 春梅這時朝家丁說︰“剛才西門公子沖著槐樹說胡話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和別人說起。不然我知道了和你沒完的。” 家丁沖春梅使勁地點頭…;…; 再說我吩咐人喊了轎子出到大門外,一抬眼,卻見穿得破破爛爛的大師兄正盤腿坐在大門口的石獅子下,就著清晨明亮的陽光,專心致志地捉著褲襠里的虱子…;…;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七十七章 神仙的法術不好學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我覺得這個大師兄也忒不講究了,光天化日大眾廣庭的,居然肆無忌憚地一只手牽著褲頭,一只手在褲襠里踅摸,這動作也太齷齪不雅了。 可是現在的我已經知道了這個大師兄是個有著神奇法術的神仙了,所以對這個不雅的大師兄,心里充滿了崇敬和畏懼的心理。心里對大師兄的舉動雖然發自本能地生出一絲厭惡的情緒,但是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我走上去朝大師兄說道︰“大師兄,這麼早一個人就在我的門口曬起太陽來啦?” 大師兄正專心致志地捉著褲襠里的虱子,頭也不抬地說︰“嫌我在你的門口礙眼了麼?” 我說道︰“我怎麼能嫌你在我的門口礙眼了呢?大師兄能夠來我這兒,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時大師兄又從褲襠里捉出一個個頭不小的虱子,對著陽光瞧了瞧,然後動作麻利地丟進嘴里,牙齒間便發出一聲虱子被咬破的輕微聲響。 我听到這一聲輕響,心里生出涼颼颼的寒意。 大師兄這時才用粘著眼屎的眼楮瞧著我,說︰“你這是要急著出門辦事去?” 我說︰“對,是出去辦事。大師兄這麼早就到大門口候著,莫不是又找我有什麼事麼?” 大師兄說道︰“其實也沒有啥事,就是隨便轉轉,一不留神就轉到你這兒來了。你門口的這對石獅子不錯,雕刻得滿有靈氣的。” 說著大師兄站起身,有意無意地在石獅子的腿上拍了拍,李自然突然看到石獅子的通身就像觸電了一般地閃出一道紅色的光芒,電光火石間,只見石獅子瞬間變成了一頭威風凜凜的真獅子,而且一甩脖子上一圈鬃毛,朝著我發出一聲悶雷般的低吼聲。 我被石獅子的這一聲低吼聲徹底地震撼住了,一時間目瞪口呆。 但這樣的奇跡只是在他的眼前閃現得極其短暫,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隨之石獅子又恢復了本來的面目。 我揉了揉被晃得有點發花的眼楮朝大師兄說道︰“大師兄,你朝石獅子施法術了麼?” 大師兄說︰“我施法術了麼?你看見什麼了麼?” 我說︰“我好像看見石獅子突然間變成真獅子了!” 大師兄將摸著石獅子的手拿下來,對著陽光看了看,說︰“看來我的這雙手上的法力已經強大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了。” 這個時候的我對這個大師兄是既崇拜又羨慕。心里暗想,要是自己也有大師兄的這麼一雙充滿法術的手,那該有多帶勁啊! 于是我朝大師兄討好似的說道︰“大師兄,你能稍微教我點法術麼?” 大師兄瞟了一眼我,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道︰“想學?” 我說道︰“當然想學!你想,我要是擁有了你這樣的一雙手,那該有多帶勁啊!” 大師兄輕描淡寫地說道︰“當然!只要有了我的這一雙充滿了法術的手,那就可以點石成金,化腐朽為神奇了。” 我說道︰“所以啊!你能稍微地傳授一點你多余的法術給我麼?” 大師兄說道︰“你真的想學?” 我笑得極其曖昧起來,說︰“我真的想學!” 大師兄說︰“你想學也可以,但有個相當苛刻的條件…;…;” 我說道︰“什麼苛刻的條件?” 大師兄說︰“其實這條件說苛刻也不苛刻,說苛刻也苛刻。那就是你必須要先當三世的狗,三世的馬,三世的牛!經過這九世輪回,然後再做三世的乞丐,你就可以學我這樣的法術了。現在,那個被我比劃成哈巴狗的西門慶就被我強行地弄進這樣的大輪回里去了。” 我一听,頭皮一陣陣地發麻。經過這樣的輪回,要想學這樣的法術哪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這不是拿法術來忽悠人的麼? 于是我頗感失望地說道︰“學這樣的法術會這麼麻煩啊?” 大師兄說道︰“那不是這麼麻煩還咋滴?你以為學我這樣的法術就像小孩子過家家啊?告訴你,學法術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要是什麼人都有法術了,那這世界不是亂套了?沒有經過這九世輪回,你就是學了法術也會拿捏不好分寸的。其實說白了,九世輪回就是煉心。必須要把心磨得就像一面鏡子似的亮堂了,光潔得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自己的靈魂了,你才會無欲無求,法術在你的手里也才會安全,不會生出亂子。” 我一听,心里頓時就涼了半截。無欲無求了,我拿這勞什子法術還有個什麼勁兒啊!再說,有了這麼神奇的法術,還讓老子當這麼寒磣的乞丐,這不純粹是惡心人麼?打死老子也不干的。 看來再美好的事情都不是十全十美地令人滿意啊!遺憾是肯定有滴! 于是我朝大師兄說道︰“看來要學你手上的這門子法術還挺費事的。” 大師兄說道︰“不光費事,而且還費心。沒有過人的毅力是肯定學不來的。你要是真的想學,我現在就可以把你變成一條哈巴狗,讓你提前進入到輪回的程序里去。” 我一听,頓時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連忙朝大師兄擺手道︰“別,別,我還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呢!再議吧!” 大師兄輕蔑地朝我笑道︰“我估計你也不會答應的。榮華富貴,過眼雲煙。沒有看破的時候,誰也是放不下的。俗氣就是俗氣!” 我心里冷笑道︰“難道你這麼邋里邋遢的乞丐樣還脫胎換骨的不俗氣了?什麼鳥邏輯?靠!” 對大師兄的法術失去了興趣的我同時對這個邋里邋遢的大師兄也失去了興趣,我朝大師兄說道︰“大師兄,我還有事要急著去辦呢。就不陪你在這兒嘮嗑了。你願意在這兒曬太陽就在這兒曬太陽,願意到我的府上去坐坐就坐坐,我這就安排人搬凳子出來侍候你。” 大師兄卻擺手說道︰“別!你別給我整這些俗氣的套路。老子隨心所欲慣了,你忙你的去,甭管我了。” 我搞不懂這些神仙的真實想法,也懶得去猜度,費神!于是說︰“那我就不耽擱大師兄曬這大宋朝的太陽了。這就告辭了。” 說著朝大師兄拱手別過,往早就候在大門口的大轎子走去。 這時大師兄在後面說道︰“我讓你練的飄逸波羅密大法你開始練了麼?” 經大師兄這麼一說,李自然才想起那本破書,頓了一下,撒謊地說︰“我正看呢!等熟悉個大概再說。” 說著已經讓轎夫壓轎鑽進了大轎子里…;…; 大師兄卻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道︰“這臭小子,明明知道老子是神仙了,還敢在老子的面前耍滑頭,有你小子吃苦頭的時候…;…;” 說著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拖著手中的打狗棍懶懶散散地走了…;…; 坐在轎子里的我心里開始泛起了迷糊,覺得這個神秘兮兮的大師兄是不會無緣無故的一大早跑到西門慶的府上去候著的。大師兄一定是有什麼事…;…; 于是我在轎子內朝轎夫喊道︰“停下!” 轎夫們住了轎,不明白我這是要干什麼。 我從轎子上下來,等著在後面懶懶散散走著的大師兄。 大師兄也看見了從轎子上下來的我,臉上露出一絲輕微的壞笑,嘀咕道︰“這小子果然是有幾分悟性的。” 我這時朝轎夫們說︰“一會兒你們抬著轎子在後面遠遠地跟著我就行了,我要和那個乞丐說說話。” 轎夫們被我搞得滿腦門的漿糊了,覺得這個極講身份和品味的西門大官人今兒個一大早的咋會和這個邋遢骯髒的乞丐走到一塊兒了? 我站在路旁,顯得極有耐心地等著大師兄。 大師兄走上來,還是一臉壞笑,漫不經心地說︰“你不是要忙著出去辦事麼?怎麼不走了。” 我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料定你今天不會是平白無故的在我的大門口守候的。你一定是有什麼事吧?” 大師兄朝我點頭說道︰“要不我怎麼覺得你小子悟性高呢?我們穿越計劃小組還算是沒有看走眼。” 我說︰“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大師兄遲疑了片刻,顯得有點漫不經心地說︰“按說我都不該告訴你的。因為這件事其實和你已經沒有多大關系的。可是呢,不告訴你我的良心又不大說得過去。你知道神仙都是懷著悲天憫人的心態在關注著天下蒼生的。神仙的心都很軟…;…;” 我說︰“我知道你是一個好神仙。你就快給我說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吧?這樣吊著我的胃口我很難受的。” 大師兄這才慢吞吞地說道︰“我是來告訴你家里的事情。” 我听大師兄說要告訴他家里的事情,心里生出些許悸動。嚴格地說是顧道川的心里有點悸動。從穿越過來到現在,他只顧著在大宋朝的地界上風花雪月了,還真是把21世紀的那個家給忘了,也把他那兩個為他操心勞累的父母給忘了。 所以我略顯著急地朝大師兄問道︰“我家里出什麼事情了麼?” 大師兄這時神秘兮兮地朝離他們不遠的幾個轎夫看了一眼,說道︰“你不讓他們回避回避?” 我立刻朝還在用迷糊的眼楮看著他和大師兄的轎夫們說道︰“你們抬著轎子走在前面等我。我和我的大師兄要說點要緊的事情。” 轎夫們就抬著轎子走在前面去了。 我這才朝大師兄說道︰“說吧!我家里出了什麼事情。” 大師兄看著我,遲疑了一下,說︰“本來這事我是真的不該告訴你的。我是冒著違反穿越計劃小組的原則來找你的。” 听大師兄說這樣的話,我的心中越加的著急。說︰“大師兄,你就別在吞吞吐吐的了。你快說我家里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吧!” 大師兄還是不急不躁地看著我,用欲言又止的口吻說︰“算了,看你這心浮氣躁的樣子,我還真的不敢把你家里的事情說給你听了。” 一听大師兄說這樣的話,脾氣急躁的顧道川就有點上火了,他朝大師兄說道︰“大師兄,你這不是折磨人麼?老子最討厭說話吞吞吐吐,把話說到一半的人了!” 大師兄一听我對他說這樣大不敬的話,立馬沉下臉說︰“你敢這樣對守護你的神仙說話麼?” 我已經被大師兄弄出脾氣了,急忙私底下把要強行出頭的顧道川這小子摁住,沒好氣地朝大師兄說道︰“誰叫你說話吞吞吐吐的。我這也不是著急麼?” 大師兄說道︰“正是因為我看你一副著急的樣子,所以我才擔心給你說了你家里的事情反而會壞事!” 我無可奈何地一拍腦門地說道︰“我操!你這神仙懂點道理行不行?要麼你就什麼也別跟我說;要麼你就把你要對我說的話全說。有你這麼把話說到一半的道理麼?你這叫吊胃口!設迷局!搞懸念!惡作劇!” 大師兄也罵道︰“我操!老子本來是冒著違反原則的風險來給你通風報信的,你他媽的不光不領老子的情,還給老子連扣了幾頂大帽子。有你這麼忘恩負義的人麼?” 顧道川已經被大師兄弄得極其煩躁起來,私底下我快要摁不住他了,朝大師兄哀求道︰“大師兄,我求你了。你就快告訴我家里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了吧!我真的是好著急的。” 大師兄自言自語地說道︰“我操!看來違反原則的事情還真是不能干的。這下還真是有麻煩了。” 我邊死死摁住顧道川邊威脅大師兄到︰“你究竟說不說?不說老子立馬撞死在那棵樹上!” 說著我就作出要朝路旁的一棵懷抱粗的古木撞去的樣子。 大師兄這才朝我說道︰“好好好,你小子長脾氣了。我被你威脅住了。” 我說︰“那你就快說呀!” 大師兄說︰“我說了你可得沉住氣。” 我說︰“你快說!我日你個仙人板板!” 大師兄這才說道︰“你父親被人打得半死不活的住醫院了!” 顧道川一听,腦子嗡地一聲就懵了,眼淚也瞬間流了出來。他立刻想起了父母守在他的床邊和他絮絮叨叨說話的一幕。更想起了頭發花白的父親偷偷摸出別人丟棄的煙頭準備抽的一幕。 大師兄的話觸痛了顧道川心里最柔軟最底部的部位…;…; 我一把抓住大師兄的手,目露凶光地說道︰“你快告訴我是誰打我父親的。” 大師兄看著我,有些擔心地說︰“我就後悔我把這事情告訴你了。” 顧道川才不管大師兄後不後悔呢,死死盯著大師兄。我抓住大師兄的手也越來越用力,而且按耐不住地在微微顫抖…;…; 顧道川大聲朝大師兄說︰“你快告訴我是誰打我父親的。” 大師兄也知道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他是脫不了身的了。他朝我說道︰“你小子先把手放開再說。老子的手都被你狗日的捏疼了。” 我放開了大師兄的手,開始嗚嗚地哭起來…;…; 大師兄突然覺得這小子很可憐起來,搖搖頭說道︰“你父親是被鎮上的那波黑社會打的。肋骨被打斷了三根,腦子也被打成了腦震蕩。和你一樣,幾乎成了植物人,你們家現在就是兩個植物人了。你的母親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唉!禍不單行啊!” 顧道川听了,唔唔唔地哭得越加傷心了。 我問大師兄道︰“你知道是誰打的我的父親嗎?” 大師兄嘆了一口氣說︰“是你原先跟的那個黑社會老大寬哥指使人打的。” 顧道川一听,一股黑血沖上了腦門,他差點暈厥過去。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外篇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沒有人知道河邊是什麼時候出現渡船和擺渡人的。這在當地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謎。就是上歲數的人,也對整件事情說不出個來龍去脈子丑寅卯來。 關于這個渡口的來歷,在當地只流傳著一些捕風捉影是而非牽強附會的傳說…;…; 而仍有一些傳說,可以透過時間的迷霧,尋找出它的蛛絲馬跡,但虛幻的色彩依舊很濃。 這條河是沱江水系的一條支流,河邊原先是沒有碼頭渡船的,兩岸的人要過河,得踫上運氣好,趕巧遇到河面上有放鸕鶿的捕魚人,說了好話才可以過去。 河是一條平靜的河,河面的水長年流動得恣意汪洋不急不緩,從來沒有泛濫的時候,就是遇上上游洪水暴漲,這段河面的水也可以很順暢地得到疏導排泄。 唯獨河心的中央,有一個兩米直徑的漩渦,終年旋動。 沒有人知道漩渦的底部有多深,通向哪兒?曾經有放牛的人牽著水牛在河邊泡澡,解手方便時松了牛繩,牛便鬼使神差地游到了河心處,放牛的人眼睜睜地看著碩大的水牛被漩渦吸了進去。 也幾乎每年,漩渦都會吞噬一兩個水性好的年輕人。 這段河面,因為有了這個漩渦的存在,成了當地人心目中的一個禁區,就連放鸕鶿捕魚的人,也會遠遠地繞開這個漩渦。 每逢端午節時,有大戶人家會在河邊點上香燭,朝河心里的漩渦處拋灑糯米飯團和粽子。 有人說這個漩渦是地府的一個入口,也有人說這個漩渦是東海龍宮的一個泉眼,甚至有人說,在某一個月朗星稀的晚上,一股紫氣從漩渦里迸射而出,直沖霄漢…;…; 對于漩渦,人們心生敬畏。 傳說第一個在這兒擺渡的是一個來歷不明的老頭,在某一天早晨,老頭坐在一條渡船的船頭,靜靜地等著趕渡的人。 開始幾天,沒有人敢上老人的渡船。老人悶聲不響地在船頭一動不動地坐了幾天,直到有一個好事者首先登了船,並被老人渡過了河,人們才試探性地上船趕渡。 老頭渡人過河不收錢,也少言寡語,每天在河里捕魚為生,有人也想打听打听他的來歷,但每每被人問起,他總是沉默,于是也就有了一些關于他的亦真亦幻的傳說。 老頭無論天晴還是下雨,都帶著斗笠披著簑衣,斗笠壓得很低,悶悶的很少說話,有人上船,就起篙撐人過河,沒人,就靜靜地坐在船頭望著空曠的河面,抽著葉子煙發愣。 老頭發愣的時候,他的眼楮總是死死地盯住河心里的那個漩渦。 細心的人發現,老頭盯著漩渦的眼神是陰森森的。 後來,老頭在渡口邊起了一間簡易的茅草屋,安了家落了戶。 有好事者還是打听出了老人的姓氏,姓姚,日子久了,當地人就叫他姚大爺,渡口也有了名,叫姚渡。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關于這個渡口,神秘的不是渡口和擺渡人本身,也不是河心里那個令人心生敬畏的的漩渦,而是擺渡人的更換有點不合常理。如果在某一天清晨或者黃昏,渡船上多出了一個陌生的擺渡人,那麼,原先的那個擺渡人就一定快要落氣了。 落氣的擺渡人,無一例外會被接替他的擺渡人用一床嶄新的蘆席裹著,撐船到河心,將尸首拋進河心處的漩渦里。 這一回,渡船上又多出了一個陌生的擺渡人。 一大早,第一波趕渡的人看見渡口邊上的那間茅草屋前坐著一個蓬頭垢面,衣衫破爛的流浪漢。因為是初冬,流浪漢坐在茅草屋的門口瑟瑟發抖。他的臉又髒又黑,倒猜不出他的真實年齡。 開始,人們並不知道他是來接替擺渡人的,以為他只是流浪路過的乞丐,因為走得倦了,或者是迷路了,才在擺渡人的茅草屋前歇腳的。 茅草屋的木板門依舊關著,擺渡人九爺還沒有起床,于是一個趕渡的人就上去叩響了木板門。 每回听到叩門聲,九爺就穿衣起床,把第一波趕渡的人擺渡過河,然後再生火做飯,一天的擺渡就又開始了。 這天,九爺被叩門聲叫起來,吱呀一聲打開木板門,睡眼惺忪地看一眼叩門的趕渡人,只簡單地說了聲︰“馬上就來。”然後回身取他的酒壺。 九爺也是在前一任擺渡人落氣之前來的。只是他擺渡的時候不再戴斗笠穿簑衣,而是喜歡喝一壺酒。上船前喝一口,起篙前喝一口,中間停渡的時候再喝一口。 酒是好酒,坐在下風口,總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酒香。酒壺是鋁質的行軍水壺,原先的蓋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木塞子,掛酒壺的帶子倒是原配的,但卻髒得失去了原來的本色,黑漆漆油膩膩的。 沒有人知道九爺的真實姓名,更沒有人知道九爺的來歷,只是九爺在來接替擺渡的第三天,原先的那個擺渡人坐在船頭,神情愜意地看九爺撐船擺渡,看著看著,擺渡人就笑眯眯地背對著夕陽死去了。死得安靜慈祥。 同船的人都心生悲涼,只有九爺像沒事人一樣,到河邊的那間簡易茅草屋里取了張嶄新的蘆席,將擺渡人裹了,然後一個人撐著船到河心里去,將擺渡人拋入那個神秘的漩渦里。 九爺接替了擺渡人。 因為九爺唯一的嗜好就是喝酒,于是趕渡的人順理成章地管他叫九爺(酒爺)。而他的真實姓名,倒再也沒有人問津了。 【二】 一會兒,九爺提著酒壺從茅草屋里出來,順手帶上木板門,那個坐在門口瑟瑟發抖的流浪漢也起身跟在九爺的後面朝渡口走來。 九爺臨上船前照例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酒,然後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唇,跨過跳板上了木船。 九爺上船時沉著穩重,木船在水中漾了兩漾。 流浪漢也腳跟腳地跳上了船。 坐在渡船上等九爺開船的幾個趕渡人面面相覷,有種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但他們仍舊不確定流浪漢就是來接替九爺的。等九爺和流浪漢相繼上了船,九爺讓流浪漢去船尾提起那根固定船身的長鐵 時,大伙兒才想起什麼似的,用疑惑的眼神望望九爺又望望流浪漢。 九爺似乎知道大伙兒的心思,在臨起篙時平淡地對大伙兒說︰“他是來接替我擺渡的,他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也听不見人說話,以後大家都多擔待著他點,別為難他。” 啞巴似乎知道九爺在向大伙兒介紹他,坐在船尾,扶著船舵,望著九爺和趕渡的人笑。流浪漢臉雖骯髒,但是笑的時候露出的那一口牙齒卻整齊白淨。 于是有人就懷疑,啞巴臉上的污垢是不是他故意抹上去的。 九爺開始用竹篙擺渡,流浪漢坐在船尾看著九爺。 九爺和流浪漢配合默契。趕渡人心照不宣。 九爺沒有說話,流浪漢也沒有說話,趕渡人也沉默著。河面上有一層薄霧,一股冷風從薄霧中滲透出來,有刺骨的寒意。 想著這渡口循環的因果,那幾天趕渡的人都神情凝重。 船上的氣氛也一天比一天陰沉壓抑。再也沒有人在船上家長里短有說有笑地擺龍門陣,就是有孩子耍橫哭鬧起來,孩子的母親也會立刻把孩子攏進懷里,背過人去,解開衣襟,遮住乳頭奶孩子。 九爺仍舊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似的配合著流浪漢撐船擺渡,還不時地提醒坐船舷邊的人要坐穩,小心別掉到河里。 有心軟的阿婆望著九爺,眼楮里禁不住地淌眼淚。 而流浪漢卻站在船尾,掌著船舵,傻乎乎地望著九爺呵呵的邊擺渡邊笑。 九爺站在船頭仰起頭灌了一大口酒,朝流浪漢打趣地說︰“就你小子沒心沒肺,還朝老子笑得那麼歡實。”說完呼的一聲把酒壺摔進了河心里。 酒壺沒有立刻沉底,而是在水面上一漾一漾朝著河心里的那個漩渦沉浮過去。船上的人眼睜睜地看著九爺的酒壺被漩渦吸進去。 心軟的阿婆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悲哀,撲通朝站在船頭的九爺跪下,邊磕頭邊哀聲朝九爺說︰“九爺啊!你撐船渡我們過河那麼多年啊!你是我們的活菩薩啊!我老婆婆給你燒香給你磕頭!” 九爺收斂了笑,沒有去扶老婆婆,他坐了下來,背對著眾人,望著河面不再說話。 人們都知道,九爺不會活過今天了,接替他的擺渡人已經來了三天了。 渡船上的人都開始淒淒唉唉地抽泣起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第四天九爺仍舊在船上,只是他剃了頭發刮了胡須,人顯得特別精神。 剛開始,趕渡的人並沒有認出站在船頭的人就是九爺,當听見九爺喊︰“都坐穩了,起篙撐船了。”大家才從九爺的聲音里分辨出眼前的這個精神抖擻的人就是九爺。 大家的臉上頓時出現了難得的笑意。 而那個流浪漢也把一張臉洗得干干淨淨,頭發收拾得妥妥帖帖,換了一身干淨合身的衣服,容光煥發,一表人才。 大家又開始擔心,會不會流浪漢是特意把自己收拾得那麼干淨,要送九爺最後一程? 有了這樣的擔心,一絲不詳的陰雲又開始在大家的心里集聚。船上人的表情只放松了一會兒,又變得凝重起來。 【三】 九爺撐篙,流浪漢掌著船舵,船依舊來來回回地渡著趕渡的人。時間和河里的水一樣,流動得舒舒緩緩,波瀾不興,似乎什麼也不曾發生,什麼也不會發生…;…; 中午時分,河邊的林子里突然傳來幾聲刺耳的盒子炮的響聲,坐在渡船上的人都是陡然間一驚。緊接著,就看見從林子里跌跌撞撞地跑出一個莊稼漢打扮的人。 九爺和流浪漢正撐著趕渡人朝對岸去。那人跑到河邊,朝河心處撐篙的九爺使勁揮手。 九爺二話沒說,朝船尾掌舵的流浪漢打了個手勢,就把船朝回撐。 那人跳下河岸,朝渡船涉水而來,眼見著河水淹到了胸口處,那人開始揮臂游水。 林子里又攆出另外三個莊稼漢打扮的人,不過這三個人手里都各自拎著一把盒子炮。 趕渡的人朝九爺七嘴八舌地大聲喊︰“不要過去,是棒老二!他們有炮火!” “炮火是不長眼楮的!” 九爺邊使勁地撐篙邊朝趕渡的人大聲喊︰“都別吵吵!趴下!都趴下!” 大伙兒見擋不住九爺,只好一個個趴到船底。用船舷作為掩護擋住身體。 後攆出的三個人眼見得被攆的人離九爺的渡船越來越近,于是站在河邊舉起盒子炮,朝著渡船和河里的那人打起了炮火。 子彈嗖嗖地從船上飛過,而九爺和流浪漢穩扎穩打地站在船頭,使命地撐著渡船朝河心里的那人接近。 河心里的人被盒子炮打中,有血色在他周圍的水域侵染開來,他揮臂游水的姿勢越來也疲軟無力,眼見得就要支撐不住朝水底沉落下去。 這時九爺朝他大聲喊︰“堅持住,趕緊抓住。”邊說邊把手里的青竹長篙朝水里的人伸去。 這時,一串盒子炮的子彈嗖嗖嗖地從九爺的耳朵邊飛過,九爺居然不必避讓。 九爺的耳朵不見了,隨之出現的是玫瑰綻放,鮮艷欲滴! 九爺的聲音像是在河面上打了一個炸雷,那人在冰冷的河水中被九爺的聲音驚得打了一個激靈,他使出最後一口氣力伸手抓住了九爺伸出的長竹篙。 在船尾掌舵的流浪漢也跑上去幫忙,伙同九爺用竹篙把河心里的人拖上了渡船。 被拖上船的人趴在船頭奄奄一息。 九爺來不及細看他的傷情,朝流浪漢大聲喊︰“趕緊扳舵調頭!” 流浪漢听不見九爺的話,但是明白九爺的心思,于是又跑到船尾,九爺也一竿子插入河心,腳蹬船頭,身子斜斜地撐動手中的翠竹長篙,奮力把船撐得調過了頭。 岸上的人舉著盒子炮繼續對著河心里的渡船放了一通炮火。眼見得九爺將渡船撐到了對岸,盒子炮的子彈漸漸失去了威力,岸上的三人才悻悻地轉身離去。 渡船靠了岸,一直趴在船底的趕渡人沒有听見盒子炮的聲音方才戰戰兢兢地直起身。被九爺搭救的人趴在船頭上,濕淋淋地渾身淌水,一股股殷紅的血跡從他的後背處汩汩直冒。 船頭的甲板上,血水和著河水流淌。而九爺左邊的臉和肩膀也是鮮血淋淋,看得人心驚肉跳。 趕渡的都是些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個個下嚇得臉色發白嘴唇烏青。 九爺朝招呼著呆若木雞的趕渡人說︰“大家趕緊上岸,該辦事的辦事,該回家的回家。這事千記不要說出去,趕緊!趕緊!” 趕渡人在九爺的招呼聲中紛紛起身上岸,不敢多看趴在船頭上的人一眼,逃似的離開了渡口。 瞬間的功夫,渡口上就只剩下九爺和流浪漢以及那個被盒子炮打中的人。 流浪漢站在船尾,身子斜靠在舵把上發愣,有陰冷的風從河面刮過來,流浪漢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九爺蹲下身,看著趴在船頭的那人,遲疑的片刻,把他翻轉過來。 在翻轉過來的瞬間,九爺不由得“咦”地驚呼出聲。人也朝後面退出一步,剛好退出船頭的邊緣,一腳踩空,撲通一聲跌到了河里去了。 愣在船尾的流浪漢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打了個愣神,驚訝地盯著跌到河里的九爺。 水里的九爺依舊是一副訝異的表情,他在水里抓著船舷翻身上了船,自言自語地說︰“怎麼會這樣?明明我救起的是一個長胡子的男人,咋會轉眼間變成一個女人了?莫非老子一時心慌看花眼了?不會啊?大白天的活見鬼了!” 說著九爺又朝船頭的那人走過去…;…; 【四】 被盒子炮打中的的確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子,此時她臉色蒼白,氣若游絲,下頜處粘著尚未徹底脫落的胡須。從她的眼縫中流瀉出的眼神,此時變得迷離飄忽起來。 九爺蹲下身,定神細看,小聲說道︰“我九爺這輩子只會渡人不會救人啊!妹子,你說該咋辦呢?” 女子使出最後的氣力說︰“今晚上你們都得走,別…;…;別留在這兒。他們…;…;他們…;…;不是人!是…;…;是…;…;是鬼!是鬼…;…;鬼…;…;” 女子說完,眼楮便徹底閉上了。 九爺看著流浪漢,流浪漢也看著九爺,兩個人在船頭站了一會兒,流浪漢朝九爺咿咿嗚嗚的指著一個地方。 九爺順著流浪漢指的方向看去,才發現女子的左手心里死死地似乎攥著一件東西。 九爺上去掰開女子的手,一塊圓形的玉牌出現在女子的手心。玉是古玉,蒼老溫潤,精光內含,有尸沁的顏色。 九爺拿起古玉,站起身,對著陽光端詳起了這塊古玉,突然,他腦子里一陣旋動,似乎有一條血龍在古玉里游動。 九爺心里打了一個激靈,定了下神,把玉從炫目的陽光下拿回來,低頭再仔細觀看,玉上面只有尸沁的痕跡,並不見血龍。 九爺就納悶了,自言自語地說道︰“真是邪了門了,難道是我看花了眼?” 于是他又將古玉拿到陽光下對著陽光仔細端詳,果然有一條血龍在古玉里游動!千真萬確! 同時,在古玉中間部位漸漸聚集起了一個漩渦,漩渦似乎是由一個不起眼的小小的氣泡變成了,又似乎是從九爺眼楮底部升騰起來的一股神秘氣流,氣流越旋越大,越旋越近,終于,一個漆黑的深不見底的洞口從漩渦的底部突兀地顯現了出來。而那條血龍卻在漩渦的上空盤旋游動。 九爺試圖將目光深入到漆黑的漩渦底部一看究竟,卻突然有種身處漩渦中心的感覺,腦子里一陣天旋地轉。 他大喊了一聲︰“不好,這玉里邊有古怪!” 隨著喊聲,他從古玉里的幻境中掙脫出來,然而,此時的他才發現,他和這條渡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漂移到了河心里的那個漩渦中心。 船靠岸的時候,流浪漢忘記了插 固定渡船。 渡船載著九爺和流浪漢在漩渦里旋轉,九爺清晰地听見漩渦的中心部位在船底發出可怕的汩汩的聲音,就像河的底部有一頭巨大的怪獸張開了血盆大口,要將整條渡船一口吞沒! 九爺和流浪漢都慌了神,而漩渦的吸力好像在逐漸加強,九爺甚至听見了底部的船板被漩渦吸得發出嘎嘎嘎的斷裂聲響。 九爺和流浪漢在旋動的渡船上站立不穩,搖晃著身體,隨時都有墜入水中的可能。 九爺朝流浪漢大聲喊道︰“抓住船舵,抓穩!”然後緊忙把那塊古玉放進貼胸的衣兜內,操起長長的翠竹船篙,朝著水中一插到底。 然而九爺的長竹篙插到水里卻插了一個空,他下意識地一愣,緊接著,一股奇大的力量通過竹篙傳遞到了九爺的收心。他感覺到手里的竹篙在水中劇烈地顫動,似乎在水底下有一頭被激怒的怪獸,正用鋒利的牙齒撕咬著他手中的竹篙,並且要把他從船上拽下去。 九爺這一驚非同小可,水底下傳遞出來的力量令他把持不住,手中的青竹翠篙脫手而出,呼地一聲就被吸入到了深不見底的漩渦里去。 沒有的竹篙的九爺驚慌失措,他朝流浪漢大聲喊︰“穩住!穩住!” 被旋轉得搖搖欲墜的流浪漢此時更是六神無主,他臉色煞白,叉開雙腿,死死抓住船舵,因為驚恐和害怕,眼楮瞪得跟銅鈴似的。 漩渦旋動的力量越來越大,船在漩渦的中心開始逐漸下沉,九爺甚至可以更加清晰地听見整條船被漩渦折斷的嘎嘎聲。 突然,九爺感覺胸口處被火烙了似的,一陣專心的疼。他本能地探手入懷,一塊奇燙無比的東西攥進了手心。 是那塊古玉! 九爺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他突然朝著船尾處的流浪漢哈哈哈地大笑起來︰“蒼天不負有心人啊!蒼天不負有心人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 流浪漢不明白九爺為什麼會突然間變得如此痴狂,在他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只見九爺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水里。 流浪漢眼睜睜地看著九爺的身影朝著漩渦的底部急速陷落。 此時,漩渦的中心電閃雷鳴,一條血龍從閃電間迸射出來,驕橫的身軀扭曲著隨著漩渦旋動,朝著茫茫無際的深淵游動下去…;…; 漩渦開始瘋狂地旋轉陷落,終于,一個巨大的水泡從無盡的深淵里冒了上來,托著渡船浮出了水面。水泡在水面上輕輕地破裂開,就像一尾鯉魚在水面俏皮地吐了一口氣。 一切變得風平浪靜…;…; 船停止了旋轉,漩渦也消失不見。 流浪漢驚魂未定地呆立在船頭。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驚心動魄的彌天大夢。 船上沒有了九爺,也沒有了那個女子,只有船頭的甲板上,留下一灘淡淡的,被血色浸染過的痕跡。 河面空空蕩蕩,河水緩緩流淌,似乎什麼都不曾發生,也似乎什麼都不會發生,一切都是那麼風平浪靜…;…; 從此,神秘的漩渦在這段河面銷聲匿跡,不會說話的流浪漢繼續在姚渡擺渡著過往的趕渡人。他所見到的和他所經歷的,當然也不會對任何人說起。只是到死的那天,也沒有人再來接替他的位置。 再後來,姚渡上架起了一座鋼筋水泥結構的八車道的跨河大橋。 姚渡的的擺渡人和渡船不見了,“姚渡”這個地名卻被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以後的日子里,人們無需擺渡…;…;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七十九章 紅顏奇遇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看著大師兄歪歪斜斜螃蟹般走道的樣子,我的心中此時說不出的難受。他是真的開始想念他的父母了。 那幾個抬轎子的轎夫遠遠地看著我,不知道這個西門大官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言行和舉止都變得有點古怪和不可琢磨了。 我坐在路邊的一塊大青石上,臉上一副落寂和失魂落魄的表情。他從穿越到現在,第一次有了迷茫的感覺…;…; 眼前是大宋朝的風景,在浩蕩春風的吹拂下,綠油油麥浪朝著天際一望無際地綿延開去。 而如此誘人的春色我心中毫無感覺。坐在大青石上的他機械得就像一個木頭人一般…;…; 這時,他身邊的那顆高大,虯枝勁挺的柏樹上有傳來一陣畫眉婉轉的鳴叫聲。我抬起頭,想尋找畫眉的蹤跡。可是柏樹的枝葉太過茂盛和濃密,根本不可能發現畫眉的蹤跡。 于是我仔細諦听起畫眉的鳴叫聲來。 他這麼一用心的諦听畫眉的鳴叫聲,還真就把畫眉的鳴叫聲轉化成一個女子的說話聲了。 這特異的轉化過程令我的心中又涌起一股欣喜和熱望…;…; 這不是剛才在他書房的天井里的那顆槐樹上說話的畫眉麼? 畫眉用清脆悅耳的聲音朝坐在大青石上的我說道︰“我,你在這兒發什麼愣呢?” 我現在連和這個畫眉說話的心情也沒有了。他從大青石上站起身,居然撿起一塊小石子,揚起頭尋找著枝葉間畫眉的蹤跡,一副想用小石子打落下隱藏在枝葉間的畫眉的樣子。 躲在枝葉間的畫眉朝我嬌聲罵道︰“我,你瘋了嗎?我是來給你解悶的,你卻要用石子來砸我。你真是不知好歹的壞蛋!” 我朝躲在樹枝上的畫眉說︰“誰叫你不告訴我你是誰的?我現在最討厭在我面前裝神弄鬼的家伙了。你也一樣…;…;” 畫眉在樹枝間發狠地說道︰“早知道你是這麼變態的一個人,我根本就不該認識你!” 我說︰“你認識我麼?我怎麼會不認識你?” 畫眉說︰“我叫殷小惠啊!原先在你們鎮子上當洗頭妹的那個…;…;” 我一听,頓時就想起了一個面目清秀的十九歲的女子。 殷小惠,那不是一個在小鎮上冤死的女子麼? 他訝異地朝書上的畫眉問道︰“你真是殷小惠麼?” 畫眉說︰“我真是殷小惠。你不記得我麼?” 我說︰“你不是跳樓摔死了麼?” 畫眉說︰“我是跳樓摔死了。可是我的魂被剛才的那個乞丐神仙收留了。是他把我的魂招到這兒來的。我現在很快樂。我是一支快樂的小鳥了。” 一听畫眉說出的話。我的心里更加對這個大師兄佩服得五體投地了。這家伙果然是一個有著高深法力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仙啊! 傳說的神仙原來就是這麼一副其貌不揚邋里邋遢的樣子。這可真是印證了一句仙人板板說的古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看來以後自己還真得對這個大師兄尊重點…;…; 于是我朝樹枝間的畫眉說︰“小惠,你真是被大師兄帶到這兒來的麼?” 殷小惠說︰“真的是。你說的那個大師兄別看他樣子邋里邋遢的,心眼好著呢。他是一個好神仙。你遇上他,算是你的福氣呢。” 我這個時候就像一個白痴似的朝樹枝間的殷小惠說道︰“神仙也有好壞之分麼?難道除了大師兄還有別的神仙。” 殷小惠說︰“怎麼沒有?你說的那個大師兄他們有一個很嚴密的組織。每個神仙分管著一個地界。大師兄正好是分管我們這塊地界的。別的地界由別的神仙分管著。” 我越听越神奇,喃喃自語地說︰“原來是這樣。這個世界真的是太他媽的神奇和不可思議了。這些神仙混跡在紅塵俗事中究竟想干什麼?這不是臥底麼?神仙也臥底?操!” 這時,變作畫眉的殷小惠又朝我說道︰“剛才大師兄說的話我在樹上已經听見了。你的父母現在真的很可憐。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求大師兄幫你的忙。不然你的母親真的會過不了這一關的。她一個婦道人家,遇上這樣的事情是沒有多大主意的。” 我說︰“我也想回去看看我的父母啊!可是大師兄他說不可能。他不讓我回去!” 殷小惠說︰“你多求求大師兄,他是一定會有辦法的。” 我的心里對這個變成畫眉的殷小惠生出感激的情緒來。 這個命苦的女子心眼還是那麼實誠和善良…;…; 這時我非常孩子氣地朝躲在枝葉間的殷小惠說道︰“小惠,你想念你的父母了麼?” 殷小惠說︰“想,怎麼不想。我現在每晚上做夢都想的。” 我說︰“那你怎麼不讓大師兄也讓你回去看看你的父母。” 殷小惠說︰“我回不去了。我肉身已經被火化了。沒有肉身的靈魂是再也不可能回到他曾經的世界去的。你比我好。你的肉身現在還被你的父母保養得好好的。你比我幸運多了。” 我說︰“可是我和你一樣,還是會不去啊!” 殷小惠說︰“你一定可以回去的。只不過大師兄現在還不想把你放回去罷了!” 我說︰“你是說大師兄有一天會放我回去麼?” 殷小惠說︰“當然,除非你在這兒樂不思蜀了。” 我居然笑了笑,說︰“還真說不準…;…;嘿嘿…;…;” 殷小惠嬌聲嘖道︰“我,你還是那麼油腔滑調的。你要是再這樣我會看不起你的。” 我又笑了笑,對著樹枝間的殷小惠說︰“小惠,你能變成一只畫眉真好。想飛哪兒就飛哪兒?我好羨慕你的。我要是也和你一樣能夠變成一只畫眉就好了。” 殷小惠說︰“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麼自由的。我只能在大師兄管轄的地界上自由飛翔的。超過了大師兄管理的地界,我就會被欺負的。” 我有點不相信地說︰“真的麼?” 殷小惠說︰“真的。所以我跟你說大師兄是一個好神仙呢。別的地界上的神仙可不象大師兄這麼和善的。他們把惡人的魂招到這兒來,變成猛禽走獸,很凶惡的。” 我說︰“你說的果然是真的麼?” 殷小惠說︰“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有一次我不小心飛出了大師兄管轄地界,就差點被一只黑雕撲了去。幸虧大師兄把我救了回來。大師兄還和管黑雕的神仙鬧了不愉快呢!” 我若有所悟地說︰“原來是這樣的…;…;” 樹枝里的殷小惠這時說道︰“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要找我的好朋友玩去了。” 說完只听見樹枝間發出一聲翅膀振翅的聲音,一只畫眉清麗乖巧的身影從樹枝間飛了出來,瞬間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一望無際的綠油油的麥浪的上空。 我看著殷小惠消失的方向,呆在那兒了。 那幾個轎夫見乞丐模樣的大師兄已經走遠,又看著我仰著頭對著身邊的一株翠柏神神叨叨地一個人說話,都傻子一般地被整納悶了。就像看一個怪物似的遠遠地看著我。 當用看見我悶聲不語地孤零零地站在翠柏下發呆的時候,一個領頭的轎夫給其他幾個轎夫使了下眼色,于是轎夫們就抬上轎子,嘎機嘎機地來到我跟前。 打頭的轎夫朝我說︰“大官人,上轎吧…;…;” 我這時才想起還得到縣太爺周凸寅那兒給玉環把她的父親從牢房里撈出來呢。 于是我上了轎,任由轎夫們抬著轎子嘎嘰嘎嘰地朝縣太爺的縣衙去了。 到了縣衙門口,那個守縣衙的衙役抱著根燒火棍兒坐在縣衙的那個石獅子的襠下打盹。暖暖的陽光照射在這小子的身上,這小子睡得很受活的樣子,嘴角的涎水就像絲線一般亮晶晶連綿綿地牽扯下來。 我對這個縣衙已經有點熟悉了。于是拿出西門大官人的派頭,走過去,照著打盹的衙役的屁股墩踢了踢。 正做著黃粱美夢的衙役懵懂地抬起頭,搬來想對著踢他屁股攪了他好夢的人發火的。可是一見是清河縣有頭有臉的西門大官人,臉上立刻就堆出了笑容,站起身說道︰“原來西門大官人啊!” 見衙役對自己一副討好巴結的樣子,我的暴發戶派頭就擺得更足了,拿腔拿調地朝衙役說道︰“你小子咋大清早的就在石獅子的襠下睡起覺來了?咋晚上逛窯子了吧?” 衙役一臉涎笑地說︰“西門大官人笑話咱呢!我一個衙役,上有老下有小的,哪兒還有閑錢去干那事啊!” 我說道︰“少他媽貧嘴,快跟老子通報去。老子有要緊事找你們家縣太爺。” 衙役說了聲是,就屁顛屁顛地往縣衙內跑去了…;…; 衙役一臉涎笑地說︰“西門大官人笑話咱呢!我一個衙役,上有老下有小的,哪兒還有閑錢去干那事啊!” 我說道︰“少他媽貧嘴,快跟老子通報去。老子有要緊事找你們家縣太爺。” 衙役說了聲是,就屁顛屁顛地往縣衙內跑去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八十章 老奸巨猾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沒一會兒的功夫,衙役便屁顛屁顛地跑出來了,說縣太爺已經在花廳里候著西門公子了。 我來到花廳里,一臉猴子像的周凸寅已經裝模作樣地在花廳里候著我了,就像知道我一大早就會來拜訪他似的。 這老家伙老練穩沉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然後才對候在一旁的侍女說給西門公子賜座。 我覺得周凸寅這個老家伙今兒個在自己的面前有點拿腔拿調的了。 不過他現在的心思一直放在他的父母身上,只想快點和這個老家伙結束交涉,只等到晚上去見大師兄,讓大師兄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 他現在太想回到二十一世紀的那個小鎮上去給他的父母討一個說法了。 所以我剛一落座,也沒有說什麼客套話,直接就說︰“這麼一大早的來打攪哥哥,小弟我的確是萬不得已啊!” 周凸寅輕笑道︰“老弟有什麼話就只管說,趁我現在清早剛起來的功夫還沒有踫上什麼煩心事情。呵呵…;…;” 周凸寅的笑顯得牽強而且發干。這時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我說︰“我是來為那個老郎中求情的。事情既然都已經偃旗息鼓了。我看就放了那個老郎中吧。一老一小的出來討生計,怪不容易的。” 周凸寅這個時候怪眼一番,呵呵笑道︰“你西門公子啥時候大發慈悲,居然為一個讓你賠了不少銀子的人出面求情了?” 我也呵呵笑道︰“哥哥取笑小弟了不是?雖然在外間人看來我西門親做事陰毒,但是,你哥哥還不了解我的麼?我是看不得誰在我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啊!” 周凸寅這個時候笑容極其曖昧地說道︰“西門公子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說︰“哥哥這是話里有話了。” 周凸寅又呵呵笑道︰“別人不了解你西門公子我還不了解你西門公子嗎?八成你又是看上老郎中的那個十八妙齡的寶貝女兒了吧?要不你西門公子會那麼好心?” 我耐著性子說道︰“哥哥,我西門慶還真不是你想象的那麼不堪之輩。趁人之危的事情還真不是我西門慶做的出來的。我是真心實意地來為玉環姑娘求情來了。父子倆一直相依為命的。若是老郎中因為這件事坐了班房,剩下那小女子孤身一人在外間飄蕩,于情于理都是說不過去的。再說這世道,男人在安身立命也顯艱難,何況是一個弱女子呢?” 周凸寅又端起蓋碗茶似模似樣地呷了一口,略微沉吟了片刻才說︰“西門老弟,這事可不是你說得那麼輕巧的。等那個欽差老爺曹光武走了之後,我還得親自審一審這個案子呢!人命關天的。況且據我所知,被老郎中醫死的那家人可是一樣有背景的人。現在表面看來受害人家好想是偃旗息鼓了。但是,後面的事情還真是不好說啊!萬一死者家屬一翻案,而我又把元凶給放走了。這個簍子誰兜得住啊?” 我沒有想到周凸寅這個老家伙會突然在自己面前賣起了關子了。我操! 這才真是人情世故薄如紙啊! 我還是耐著性子陪笑道︰“事情恐怕不像你老哥說的那麼嚴重吧。再說,這清河縣也是你老哥說了算的地界。你只要打一個噴嚏,整個清河縣都會感冒的。誰還敢在你已經定了性的案子上翻案啊!這不是明著要和你過不去麼?” 周凸寅還是打著太極地說道︰“話可不興你西門公子這麼說吧?這個案子還沒有定性呢,我只不過是叫我的師爺和你的管家去把死者家屬安撫住罷了。後面的事情還真是不好說啊!你知道,在清河縣,你西門大官人的名頭現在已經是如日中天。俗話說樹大招風,你生藥鋪子醫死人的事現在在清河縣已經傳得是滿城風雨了。說什麼話的人都有啊!你說在這個節骨眼上,我能隨隨便便地就把肇事者放了嗎?所以啊!西門老弟,這事你還真是怨不得我不給你面子。你也不願意眼看著我坐蠟不是?哥哥雖然是清河縣的父母官,可是也是有諸多難處滴!你還是體諒一下你哥哥吧!我看這個事情你最好就不要管了。” 我面對這個在社交場合上打太極的高手,還真是被說得有點無語了。按他天真的想法,憑著他和周凸寅建立起來的關系,只要一句話的功夫,周凸寅就一定會把那個老郎中放了的。沒想到僅僅一夜之間,這個家伙就成了油鹽不進翻臉不認人的主了。 操! 于是我只好狠下一條心,從袖兜里摸出了從莫管家那兒敲詐來的四千兩銀票,雙手遞到周凸寅的眼前,說道︰“哥哥無論如何得幫兄弟我的這個忙啊!這點小意思還請哥哥你笑納!” 周凸寅瞟了一眼我手中的銀票,豆點般大小的眼珠子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 他朝我呵呵笑道︰“老弟咋又在我的跟前走這樣的路子。你這樣搞來搞去的恐怕有點不合適吧?你把我和你之間的關系搞成啥關系了。赤裸裸的權錢交易了麼?呵呵…;…;” 我強壓住厭惡的情緒,依舊保持著笑臉地朝周凸寅說道︰“哥哥就不要客氣了。小弟孝敬孝敬哥哥也是應該的,只要哥哥給小弟我行個方便就成了。” 周凸寅伸出雙手接過銀票。然後說︰“既然老弟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這做哥哥的也不能太不給老弟面子不是。都是在世間混的,都有難處,相互理解就行了。事事若是要講究個一絲不苟,恐怕也是不大行得通的。這樣吧,三天後我給你一個準信!” 我的心理開始有點冒火了。這個老狐狸怎麼那麼貪得無厭啊?一句話的事情為什麼非得要拖到三天後再給自己一個交代呢?難道就著這件事情這個老家伙還想在自己的手上敲詐銀子?這還沒完沒了了樣? 這世道還有點天理和良心沒有? 其實這張銀票我是想揣著去魁花樓安撫安撫繡娘的。他覺得自己在繡娘的面前太不是人了。雖然他知道這樣齷齪的事情該算到野狗西門慶頭上的。可是,人家野狗西門慶現在已經變成一條實實在在的狗了。而自己卻是貨真價實的西門親了。所以說來說去這筆齷齪帳還是該算在自己頭上的。 其實這張銀票我是想揣著去魁花樓安撫安撫繡娘的。他覺得自己在繡娘的面前太不是人了。雖然他知道這樣齷齪的事情該算到野狗西門慶頭上的。可是,人家野狗西門慶現在已經變成一條實實在在的狗了。而自己卻是貨真價實的西門親了。所以說來說去這筆齷齪帳還是該算在自己頭上的。 所以我打算把這張銀票給了繡娘…;…; 現在銀票給出去了卻還得不到一個準信,這不是太不把他我當回事了麼? 于是我說道︰“哥哥為什麼要三天後給我一個準信呢?難道今天哥哥就不能明確地告訴我個準信麼?” 周凸寅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快的神色,說道︰“我不是把話都給你挑明了麼?都是在這世間混的,都不容易,相互理解體諒著辦事吧!我說三天就一定三天。這事你可真的不能逼得太急了。” 我覺得和這個貪得無厭的老狐狸已經沒有繼續深談下去的必要。況且現在自己的心里還真是心神不寧的。 于是說︰“既然哥哥都說這樣的話了。小弟我也不能太不知趣。這事哥哥你就看著辦吧!” 然後就起身告辭。 周凸寅也不挽留,端起茶碗高叫了一聲送客! 我走出花廳的時候心里惡罵了一聲︰“我日你個媽!”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我剛一走出縣衙的大門,卻見玉環身影孤單地站在縣衙的門口,正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他。 看著玉環那可憐兮兮的眼神,我感到無比的愧疚。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態去面對玉環了…;…; 我的心里感到既羞愧又慌亂,看繡娘的眼神也開始有點躲躲閃閃的了。 繡娘這個時候看見我就像看見了救星一般,她朝我走上來,怯生問道︰“西門大官人,我父親有消息了麼?” 我支吾著聲音說︰“哦!玉環姑娘啊!你父親的事情有消息了。我已經和縣太爺說過話了。估計也就是三四天的功夫你父親就會放出來的。” 玉環一臉感激地朝我說道︰“謝謝西門公子了。西門公子的大恩大德玉環我一定會報答的。” 我裝出一副極豁達的樣子說道︰“嗨!說什麼報答的話。只要你婦女平安,我就安心了。這事終究是因為我的生藥鋪子而起的。” 我的豁達和開朗是玉環沒有想到的。她一時間被感激得淚眼朦朧地朝我說︰“西門公子可真是一個大善人啊!” 面對單純簡單的玉環,我的心里一陣陣地發怵,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第八十一章 冤家路窄 CTRL+D 收藏:吾愛文學網www.x2552.com,享受更多精彩閱讀 于是我只好狠下一條心,從袖兜里摸出了從莫管家那兒敲詐來的四千兩銀票,雙手遞到周凸寅的眼前,說道︰“哥哥無論如何得幫兄弟我的這個忙啊!這點小意思還請哥哥你笑納!” 周凸寅瞟了一眼我手中的銀票,豆點般大小的眼珠子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 他朝我呵呵笑道︰“老弟咋又在我的跟前走這樣的路子。你這樣搞來搞去的恐怕有點不合適吧?你把我和你之間的關系搞成啥關系了。赤裸裸的權錢交易了麼?呵呵…;…;” 我強壓住厭惡的情緒,依舊保持著笑臉地朝周凸寅說道︰“哥哥就不要客氣了。小弟孝敬孝敬哥哥也是應該的,只要哥哥給小弟我行個方便就成了。” 周凸寅伸出雙手接過銀票。然後說︰“既然老弟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這做哥哥的也不能太不給老弟面子不是。都是在世間混的,都有難處,相互理解就行了。事事若是要講究個一絲不苟,恐怕也是不大行得通的。這樣吧,三天後我給你一個準信!” 我的心理開始有點冒火了。這個老狐狸怎麼那麼貪得無厭啊?一句話的事情為什麼非得要拖到三天後再給自己一個交代呢?難道就著這件事情這個老家伙還想在自己的手上敲詐銀子?這還沒完沒了了樣? 這世道還有點天理和良心沒有? 其實這張銀票我是想揣著去魁花樓安撫安撫繡娘的。他覺得自己在繡娘的面前太不是人了。雖然他知道這樣齷齪的事情該算到野狗西門慶頭上的。可是,人家野狗西門慶現在已經變成一條實實在在的狗了。而自己卻是貨真價實的西門親了。所以說來說去這筆齷齪帳還是該算在自己頭上的。 所以我打算把這張銀票給了繡娘…;…; 現在銀票給出去了卻還得不到一個準信,這不是太不把他我當回事了麼? 于是我說道︰“哥哥為什麼要三天後給我一個準信呢?難道今天哥哥就不能明確地告訴我個準信麼?” 周凸寅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快的神色,說道︰“我不是把話都給你挑明了麼?都是在這世間混的,都不容易,相互理解體諒著辦事吧!我說三天就一定三天。這事你可真的不能逼得太急了。” 我覺得和這個貪得無厭的老狐狸已經沒有繼續深談下去的必要。況且現在自己的心里還真是心神不寧的。 于是說︰“既然哥哥都說這樣的話了。小弟我也不能太不知趣。這事哥哥你就看著辦吧!” 然後就起身告辭。 周凸寅也不挽留,端起茶碗高叫了一聲送客! 我走出花廳的時候心里惡罵了一聲︰“我日你個媽!”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我剛一走出縣衙的大門,卻見玉環身影孤單地站在縣衙的門口,正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他。 看著玉環那可憐兮兮的眼神,我感到無比的愧疚。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態去面對玉環了…;…; 我的心里感到既羞愧又慌亂,看繡娘的眼神也開始有點躲躲閃閃的了。 繡娘這個時候看見我就像看見了救星一般,她朝我走上來,怯生問道︰“西門大官人,我父親有消息了麼?” 我支吾著聲音說︰“哦!玉環姑娘啊!你父親的事情有消息了。我已經和縣太爺說過話了。估計也就是三四天的功夫你父親就會放出來的。” 玉環一臉感激地朝我說道︰“謝謝西門公子了。西門公子的大恩大德玉環我一定會報答的。” 我裝出一副極豁達的樣子說道︰“嗨!說什麼報答的話。只要你婦女平安,我就安心了。這事終究是因為我的生藥鋪子而起的。” 我的豁達和開朗是玉環沒有想到的。她一時間被感激得淚眼朦朧地朝我說︰“西門公子可真是一個大善人啊!” 面對單純簡單的玉環,我的心里一陣陣地發怵,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我對玉環說︰“玉環姑娘,吳先生給你安排的住處你還住得慣麼?” 玉環說︰“還住得慣的。玉環讓西門大官人費心了。” 我這時說道︰“其實你和我都是萍水相逢,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太過客氣了。我們那兒流行一句什麼話來著…;…;哦,好像是這麼講的——一千次的回眸,才換得今生的撒肩而過…;…;你和我其實應該算是極有緣分的人啊!呵呵…;…;” 玉環說︰“大官人說的話令玉環好生感動。” 我說︰“好了,你父親的事你也不要太過操心。我答應你的事情就沒有辦不到的道理。你還是回小旅館安安心心地住下吧,我會給吳先生打招呼的。記住,一個弱女子,沒事最好少出門,這世道不大太平,免得惹上麻煩不好應付。” 玉環說︰“玉環記住西門大官人的教誨了。謝謝大官人。” 說完玉環就邁著匆匆的小碎步走了。我背著手,看著玉環在巷子口消失的背影,心里間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人情帳還真是不好欠啊! 這時,背後傳來一陣嘿嘿的孟浪笑聲。我回過頭,卻見是武松武二郎一臉壞笑地看著自己。 真是冤家路窄啊!怎麼在哪兒都會遇上這麼一個晦氣的混混呢? 于是我顯得很不耐煩地說道︰“我咋又踫上你了?” 武松嘿嘿笑道︰“江湖上不是有一句行話來著——不是冤家不聚首啊!呵呵…;…;” 我對這個武松嗤之以鼻,說︰“你夠格和我打冤家麼?不過是一個混混罷了。” 武松居然牙尖嘴利地說︰“我混混也比你這色鬼強啊!怎麼,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起小妹妹來了?” 我說︰“老子才沒有閑工夫給你瞎扯雞巴蛋呢。老子還有頂重要的事情要做。就不奉陪了。” 說著就要上轎子開溜。 這個時候武松卻一把拽住我,說道︰“西門公子別急著走啊!正好你也來了,我們就一起見縣太爺去。看你那四千兩銀子該不該給我。” 我說道︰“我給你個雞巴蛋。你那四千兩銀子我已經給那個縣太爺了。有本事你找縣太爺要去。” 武松卻是不依,說︰“老子才不管你把四千兩銀子給誰了呢!路歸路,橋歸橋。一碼是一碼。你別給老子來這套。老子的帳不是隨便就可以賴得掉的。” 我說︰“我賴你什麼帳了?我不是跟你狗日的說了麼?我欠你銀子你得拿欠條來三。” 武松這個時候說道︰“好,既然在清河縣有頭有臉的西門公子都可以拿著臉面不要,老子一個無賴還怕啥呢!你不給銀子是不是。老子待會兒回去就卷起鋪蓋卷到你府上打地鋪去。” 我說︰“ !你個狗雜種還真賴上老子了!” 武松厚顏無恥地說︰“哪不賴上你還咋滴。” 我說︰“武二郎,老子給你講明白了。老子來這兒之前也是混社會的。也是一個不要臉不要命的混混。而且老子混的社會比你混的社會還不知道要高檔幾十萬倍。就你這無賴加潑皮的伎倆,老子都玩剩下的了。跟老子斗!只怕你還沒有這樣的實力。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武松說道︰“ 。你狗日的又開始威脅上老子了。老子怕你威脅的話,老子還真就別在這清河縣混了。” 我說︰“不信你可以走著瞧啊!” 兩個人正較著嘴勁。這時就傳來一陣鑼鼓開道的聲音。 兩個人順著聲音看去,卻是周凸寅的轎子嘿咻嘿咻地抬了出來。 周凸寅的轎子在我和武松武二郎的跟前停住了。縣太爺周凸寅用雞爪子一樣的手掀開了轎簾,看是我和武松在縣衙門口掐架。立刻就皺了眉頭,朝武松呵斥道︰“武松,你又在縣衙門口惹什麼事了?” 武松一見周凸寅,立刻就覺得更有底氣了。說︰“老爺,不是我武松想給這西門大官人過不去。是這個西門大官人欠我四千兩的銀子不給。而且還說話威脅我。你給評評理,有這麼橫的主麼?” 周凸寅冷笑道︰“好你個武松。你連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都不清楚了麼?西門公子會欠你四千兩銀子?說出去誰信啊?你欠西門公子四千兩銀子還差不多。你如果會有四千兩銀子借給西門公子。你就用不著在這清河縣騙吃騙喝地當個混混了。” 武松一听周凸寅這麼說話,漲紅了臉說道︰“老爺,你怎麼這麼挖苦人呢?我現在還是混混麼?朝廷不是都給了我褒獎的麼?” 縣太爺周凸寅說道︰“你知道朝廷給過你褒獎就好。哪你怎麼還這麼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和身份呢?你看看你那樣兒,整個一個潑皮無賴的打扮。我都替你臉紅。你也別在我的縣衙門口瞎扯淡了。你說的那四千兩銀子就是西門公子不給我解釋我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你八成是又敲詐西門公子了。武二郎,做人要厚道!混江湖更要講究厚道!你就別在老子面前丟人現眼了。” 縣太爺周凸寅說道︰“你知道朝廷給過你褒獎就好。哪你怎麼還這麼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和身份呢?你看看你那樣兒,整個一個潑皮無賴的打扮。我都替你臉紅。你也別在我的縣衙門口瞎扯淡了。你說的那四千兩銀子就是西門公子不給我解釋我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你八成是又敲詐西門公子了。武二郎,做人要厚道!混江湖更要講究厚道!你就別在老子面前丟人現眼了。” 周凸寅說完放下了轎簾,吩咐了一聲起轎,一隊衙役敲著響鑼浩浩蕩蕩的就走了。 這時的武松徹底的泄了氣。朝我說道︰“西門慶你給老子記住。老子跟你真的沒完!” 我說︰“老子隨時奉陪。” 說著也坐上了自己的轎子,喊了一聲起轎。轎夫抬著轎子嘎嘰嘎嘰地就甩開膀子走了起來。 想著武松剛才在縣太爺周凸寅跟前踫了一鼻子灰的熊樣,我心里情不自禁地好笑。看來啥世道都是這樣,有錢有勢才可以橫的起來。你個混混,再怎麼橫也是一個混混啊!操! 我本來還想上繡娘那兒看看的。但是現在自己已經身無分文了,還去看個吊毛啊! 于是我說了聲打道回府,就回了家,他得養精蓄銳地等到晚上去見大師兄呢…;…; 夜晚的御河橋涼颼颼地泛著冷氣。河面上吹起的水氣裹滿了水藻的氣息。 黑,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我為了要見上大師兄一面,他丫的今兒個早早地就來到了御河橋等著大師兄了。道御河橋的時候夕陽的余暉還沒有落進,閑得無聊的我就在寂寞的御河橋上躊躇徘徊,跟著他一塊來的野狗西門慶也跟在他的屁股後來來回回地晃蕩。 我的心情也是太急迫了。 有引車賣漿之流的販夫走卒見一個衣著光鮮華麗的公子哥模樣的人在御河橋上滿腹心事地走來走去,以為這公子哥遇上了什麼解不開的死結起了輕身的念頭,于是動會用滿腹疑慮的眼神盯上他一眼。 有一個推車的老漢甚至故意在御河橋上把把推的車放下來,裝作擦汗的樣子,等我靠近了,朝我說道︰“這位公子哥哥,感情你是在橋上看風景麼?” 我現在根本沒有和人搭訕的心情,于是漠然地看看愛管閑事的多嘴老漢,一聲不吭地朝著橋的另一段走去。 老漢自討了個沒趣,又推著他的高車嘎嘰嘎嘰地走了,臨了還是拋下一句話︰“真是一家不知道一家的事啊!” 我看著老漢的被影子,小聲嘟嚕了一句︰“多管閑事。” 而野狗西門慶一直跟在我的身後,也開始有點不耐煩了,他朝我說道︰“我日你個姥姥,你能不能歇歇了。老子跟在你的屁股後面都走了九九八十一個來回了。你丫的究竟是那股筋竄錯線了。你不累老子還累了呢!” 我朝野狗西門慶說︰“老子又沒有強要求你跟著老子的屁股後面轉的。你發什麼牢騷!” 野狗西門慶說︰“我不跟在你的屁股後面轉行嗎?我這樣誰都會把老子當作一條沒人要的流浪狗的。不把你丫的跟緊點,要是被路過的人起了歹意,把老子擄掠去炖了狗肉湯,老子找誰喊冤去?” 我呵呵笑道︰“就不那皮包骨頭馬瘦毛長的樣還狗肉湯?你也太不把自己當一條狗了!呵呵…;…;” 野狗西門慶說道︰“你喊的那個大師兄也真夠可惡的。把老子變成這麼丑的一條狗。老子真是冤死了都!” 我說︰“你就知足吧。大師兄沒有把你丫的變成一條過氣的母狗就已經很不錯了。你西門公子沒有變成這條流浪狗之前不是挺喜歡玩弄女人的麼?要是大師兄把你丫的變成一條母狗的話。你就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了。狗里面的好色之徒應該不必人里邊的色鬼少吧!” 野狗西門慶朝我說道︰“你丫的別說這麼惡心死人的話了!老子都快被你說嘔吐了。” 我呵呵笑道︰“所以你他媽的別在老子跟前嘮嘮叨叨的。謹防老子什麼時候氣不順了,一腳把你丫的踹橋下的河里去,讓你喂河里的烏龜王八!” 野狗西門慶惡罵了一聲︰“操!你狗日的真是太心狠手辣了!” 于是野狗西門慶只好默默無語地繼續跟著我在御河橋上晃蕩。 在御河橋上晃蕩的我才知道在一個固定的地點等一個姍姍來遲的人,時間顯得有多麼的漫長…;…; 晃蕩了幾個來回的我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道︰“這狗日的鬼天咋還不黑呢?” 跟在他屁股後面的野狗西門慶不理會他。 御河橋下的河水這個時候流的汪汪泱泱無聲無息的,這就更加映襯了我心里的那種無聊和寂寞的情緒。這樣的情緒一旦泛濫開來,我便對這個大師兄無限地抱怨起來。 好不容易挨到暮色四合的十分,我的心理做算是稍微的松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一直畫眉的輕巧身影掠過了御河橋下的河面。這只畫眉的身影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于是他扶住御河橋的欄桿沖著那只畫眉吹了一聲口哨…;…; 那只畫眉听見我發出的哨聲,在河面上來了個急速的轉彎,靈巧地歇在了我跟前的一根扶欄上,朝我說道︰“我,你真討厭,我正要回我的窩呢?” 我嬉皮笑臉地對畫眉說︰“你太不夠意思了吧?小惠。見了老朋友連招呼也不打一個。” 畫眉小惠說︰“我還要急著回我的窩呢!天黑盡了我就回不了我的窩了。回不了窩我上哪兒歇去。我現在和你不一樣。你晚上隨便找一個地方都可以將就一宿。我能嗎?” 我呵呵笑道︰“誰叫你這麼遲才會你的窩的。貪玩去了吧?” 畫眉小惠聲音很有點羞澀地說︰“你管我呢?” 我這時說︰“小惠,你的聲音和你原來時的樣子是一樣的。一點也沒有變,挺好听的。真的!” 小惠有點驕傲地說︰“我現在是一支畫眉了。畫眉的聲音本來就好听。難道你不知道麼?” 我說︰“興許真的是你的聲音原本就好听,所以大師兄才把你變成了一只畫眉。” 畫眉小惠說︰“你還是那麼油腔滑調伶牙俐齒的。討厭!” 我這時正經了神情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畫眉小惠說︰“什麼秘密。” 我說︰“我打算要回一趟我原來的那個小鎮子上去。” 畫眉小惠有點驚奇地說︰“真的。” 我說︰“當然是真的。要不我跑到這兒來等大師兄干什麼呢?” 畫眉小惠說︰“你為什麼要回去了呢?這兒不好麼?大師兄給你安排了這麼好一個環境和氛圍。你如果回到那個小鎮子去的話,你不又變長一個窮光蛋了麼?” 我說︰“其實我也是覺得這兒的生活環境挺好的。可是,關鍵是我的家里出了點事情。我放心不小我的父母啊!我想回去給我的父母撐腰。” 畫眉小惠說︰“你回去給你的父母撐什麼腰?你在原來的那個小鎮上是沒有定點社會地位的。就像我一樣,受了委屈和欺負也不能對欺負我的人怎麼樣。最後只有自己解脫自己。” 我說︰“我的父親被寬哥的手下打住院了。我必須要回去找那個寬哥和打我父親的人算帳!” 畫眉小惠說︰“怎麼又是那個寬哥做的孽?你原來不是跟著他在混麼?” 我有點恨恨地說︰“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急著回去找那個龜孫子算帳的。他媽的太不將江湖道義了。” 畫眉小惠說︰“這個寬哥也真是他不是人了。什麼人都欺負。他不就是仗著他背後的那個干爹才在小鎮上作威作福的麼?我就是被他的那個干爹逼死的!” 我說︰“所以這回我回去就連你的仇也一塊兒給報了!” 畫眉小惠說︰“這能行得通嗎?” 我說︰“待會兒大師兄來了就知道了。” 畫眉小惠說︰“我,我一直就覺得你是一個不壞的人。雖然你原來也是個混混。” 我呵呵笑道︰“終于有一個美眉說我不壞了。” 畫眉小惠說︰“誰是美眉了。我現在只是一只畫眉鳥了。” 我說︰“在我心目中你就是一個絕色的美眉。” 畫眉小惠羞澀著聲音說道︰“才不听你花言巧語呢!” 我說︰“真的。雖然你現在在我的面前是一只可愛的畫眉鳥。可是我腦子里浮現的還是你原來漂亮的樣子。” 畫眉小惠說︰“謝謝你還記得我原來的樣子。” 我又呵呵笑道︰“你原來的樣子那麼清純漂亮,誰見了你一面也是不會忘掉的。” 畫眉小惠嬌嘖道︰“你又油嘴滑舌的了。” 我說︰“本來就是嘛。要不你咋會被那個老色鬼戕害了。” 畫眉小惠說︰“好了,不提以前的傷心事了。我現在是一只自由快樂的畫眉了。” 我說︰“你算是因禍得福,好人有好報。” 畫眉小惠說︰“對了,我不能再陪你說話了。我還得趕緊回我的窩呢!再見!” 畫眉小惠說完撲稜著翅膀就飛走了。 看著畫眉小鬼瞬間消失的輕巧身影,我抑郁的心情突然間就好了起來。 他扶著御河橋的扶欄,安安靜靜地等著大師兄的到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