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
第1章 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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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很好,茶亦好,只是气氛不好。
省城一处高档小区的客厅里,钟向阳看着对面的导师,以及导师刚刚说的那些话,他实在是不相信这是真的。
“老师,我可是面试笔试都是第一,就差体检了,你让我现在放弃这个机会,你也知道我是从山里来的,为了这个机会我奋斗了多少年,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我的研究生,这几年你在我这里是什么样子,你的底细我还能不知道吗?刚刚我和你说了,我也是没办法,人家知道你是我的学生,找到了我,我能说什么呢?而且人家摆明了的,你要是不接受也没关系,人家不要这个职位了,但是也会在体检上让你难堪,这么推来推去,你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吗?”车米刚说道。
车米刚是钟向阳的硕士研究生导师,这几年对他是真的好,正因为如此,钟向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才一下子懵了。
“当然,这事我也不是没有和学校里讨价还价,三年,你去乡下扶贫三年,回来读我的博士生,我有权力免试录取你,因为这也是学校里领导交给我的任务,你说我咋办?向阳,我和你一样很为难,我们都是被人捏着的人,咋办?”车米刚非常无奈的说道。
“老师,我知道,可是我考上那可是省立医院的公务员,这没法比的,再说了,让我去乡下,这不是发配我是啥?”钟向阳一下子就急了。
“你先不要急,听我说完,你再做决定,再说了,这事我说了不算,谁说了都不算,你自己说了算,你到最后做什么决定,都是你的权力,好不好?”车米刚眼看钟向阳立刻就要原地爆炸,立刻安抚道。
“好,你说”。钟向阳按耐住自己的脾气,说道。
“你这次考的是省立医院的管理,我要求你去的扶贫的地方也得是和医疗有关系的,这不,人家划出来了几个地方,这些地方需要扶贫,你尽管挑,都没关系”。车米刚说道。
钟向阳算是看出来了,这事没得缓了,再要是和自己的导师僵下去,没自己的好果子吃不说,自己就算是去了省立医院,也没什么好下场,试想一下,谁能有这么大的能力托关系托到学校领导那里,学校领导再给自己的导师施加压力,这关系得多大的,自己就算是进了省立医院能有啥前途吗?
车米刚见钟向阳不说话,知道自己的劝说差不多了,接着就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起身从沙发上拿起一个文件袋,放到了餐桌上,推向了钟向阳。
钟向阳没吱声看向自己的导师,车米刚拍了拍文件袋,说道:“这里面是二十万,人家的意思很简单,你要是不拿这笔钱,人家心里不安,你拿了这笔钱,两清了,你放心,不会让你写任何的东西,说白了,这就是买个心安,二十万,不多,也不少,你觉得呢?”
到了这里钟向阳才明白,一步步,一局局,人家都给你设计好了,不知道是自己的导师设计的,还是人家这么教给导师的,总之,无论是从任何一个角度,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拿了钱就不能再反悔更不能翻后账,也不敢。
回到了宿舍,看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本来是想去租房子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钟向阳将那二十万块钱放好,不要白不要,反正既然人家是为了买个心安,自己送了这么大一个人情给人家,不拿点报酬也说不过去。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想要再看看这座城市,虽然导师承诺了,三年之后招他回来,但是三年啊,三年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谁知道三年之后是什么样子呢?
他想再看看这座城市,再感受一下可能一辈子也感受不到的城市温度。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酒吧的门前,这样的地方他来过几次,都是同学请他,他有钱了想回请同学时,他们早已各奔东西,再难聚拢。
钟向阳独自坐在吧台边,落寞孤寂,几杯酒下肚,整个人感觉就像是飘了起来,此时一个女孩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问道:“一起喝一杯?”
钟向阳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酒托呢,但是看起来又不像,女孩见钟向阳没拒绝,于是坐好了,将酒杯放到了吧台上。
“失恋了?”女孩问道。
钟向阳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于是问道:“我们在哪里见过吗?你也是师大的?”
“你以前泡妞是都是这么打招呼的吗?过时了,你现在应该直接问,小姐姐,约吗?”女孩笑笑说道。
钟向阳是个给杆就爬的家伙,很善于把握机会,既然人家女孩子都教给他怎么说了,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接着就问道:“小姐姐,约吗?”
女孩笑笑招招手,服务员走了过来。
“一打”。
钟向阳此时明白了,这位看起来不像是酒托的女孩真是个酒托,但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是接下来就让他看不懂了。
“我扫码吧,这位先生的酒,我刚刚喝的酒,还有这一打,一共多少钱”。女孩非常大气的问道。
女孩见钟向阳看着她,一边付款一边问道:“是不是把我当酒托了,所以,我先埋单,省得你接下来喝的不痛快”。
“为什么?”钟向阳问道。
“我高兴,但是找不到人分享,我已经在这里喝了一会了,看到你也是一个人,孤独寂寞冷,本姑娘拉你一把,请你喝杯酒,一醉解千愁”。女孩豪气的说道。
一个小时后,这些酒都见底了,两人也喝的差不多了,于是相互扶持着走出了酒吧的门。
“去哪?”钟向阳问道。
“你去哪,我就去哪”。女孩说道,此时她的舌头早已开始打结了。
看着酒吧门口虎视眈眈的捡尸人,钟向阳怎么敢把她直接扔这里或者是随便塞到一辆出租车里,于是,酒店成了最佳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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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顾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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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女孩醒来上厕所,看到了歪在一旁椅子上的钟向阳,从厕所出来,踢了钟向阳一脚,钟向阳惊醒过来。
“你醒了”。钟向阳揉揉眼准备站起来,但是还没等到他起身呢,就被女孩压在了椅子上。
“你还真是个君子,是不敢吗?”女孩捧住钟向阳的头,问道。
“不想趁人之危”。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禽.兽不如呢?”女孩问道。
关于禽.兽不如这个梗流传甚广,所以钟向阳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该做个禽.兽呗?”
“不然呢,现在才一点多,到天亮早着呢,我们就这么坐着谈人生吗?’女孩吃吃笑道。
“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了,不然的话,你我都会后悔的,我要是禽.兽起来,吃亏的是你”。钟向阳说道。
“那让我看看你是怎么禽.兽的,你要是不够禽.兽,我就告你弓虽女干”。女孩在钟向阳耳边低声呢喃道。
声音低沉,充满了无穷的诱.惑力,是个男人都会被激怒,这里不是精神的激怒,而是身体被激怒,而且这个时候钟向阳正好是憋尿的时候,此时他的战斗力应该是最强的,所以,在女孩的一再挑衅下,钟向阳终于爆发了。
从凌晨一点,到早晨五点,女孩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就是钟向阳真是一只禽.兽,他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用不尽的手段,从他的表现来看,他绝对是一个老手,可是他居然说自己没有和女孩子上过床,这是他的第一次,女孩打死都不信他的鬼话。
“我真的是第一次”。临走之前,钟向阳再次向女孩强调道。
女孩很是无奈,说道:“你的意思我是不是该给你包个红包?”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钟向阳严肃的说道。
“遗憾什么?”女孩问道。
“遗憾我的第一次没能给我最爱的人……”
“滚出去……”女孩不顾自己还没穿衣服,跪在床上,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钟向阳向一旁一躲,枕头落在了地上,他看都没看,转身就离开了酒店房间。
两个小时后,女孩回到了家里,这是她第一次夜不归宿,女孩的父母在客厅里焦急的等待着,看她进门,女孩的母亲一把把她拉到了身边,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是在看她哪里少了块肉似的。
“顾小希,你这一晚去哪了?”女孩的母亲怒道。
“我去找钟向阳了,和他一起喝了酒,然后我把他给睡了”。顾小希说完这话就走向了自己的卧室,留下了客厅里目瞪口呆的两口子。
顾小希的父亲指着自己的老婆低声骂道:“都是你惯得,你还不去问问咋回事,站这里当电线杆子呢?”
可是顾小希的母亲刚刚敲了一下门,回应她的就是房间里顾小希的怒吼:“从小到大,你们都把我管的死死的,我交了男朋友,你们把我们拆散,我要出国,你们让我考公务员,我考了没考上,你们又去找关系压人家,拿钱砸人家,你们还想把我安排到什么时候,你们想把我安排成什么样?我还能自己为自己活一次吗?我还有一点自由吗?你们行,你们厉害,你们再逼我,我就跳楼……”
顾小希知道钟向阳,钟向阳没认出她来,那么多面试的,他光紧张着面试了,哪记得她呢,可是这一次她真的又一次记住了钟向阳,记住了他离开酒店房间时鄙夷的眼神。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可以选择的去扶贫的地方,居然有自己的家乡小镇,棋盘镇,这还用说吗,去其他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再重新铺设所有的社会关系,费事费力,哪有回自己的家乡来的舒服。
他是这么想的,当然,设计这件事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是将一个人放到如鱼得水的环境里,哪怕是他有再大的抱负,过一段时间后也会融入其中,这就像是一只螃蟹可以轻易的从鱼篓里逃脱,但是如果鱼篓里还有不少其他的螃蟹,那么一只也别想跑掉,你无论想去哪里,都会被其他的螃蟹拉回来。
下了车,钟向阳漫步在熟悉的县城里,县城还是和原来一样,自己走的这些年,这里基本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是这里的人一样。
忽然间,前面路边有不少人围了起来,钟向阳隐约听见有人在呼喊救命,出于职业的本能,他急忙跑了过去,推开人群挤了进去,只见路边的马路牙子上躺着一个老头,旁边呼喊救命的是一个老太太,从这两人的穿着来看,不像是碰瓷的,再说了,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作证呢,于是钟向阳没顾忌这些,赶紧救人。
从各种症状和老太太的叙述来看,老头应该是突然心梗了,于是钟向阳赶紧按照心梗的抢救方法进行施救,同时让人赶紧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因为救治及时,在120救护车来之前,他就将老头救治过来,至少是恢复了意识和自主呼吸了,这让他松了口气,老头看起来年纪并不是很大。
“齐院长,怎么是您啊,怎么就倒这里了呢?”急救车上的医生和护士下来后一看这老头,惊呼道。
钟向阳本来是想当一个无名英雄,但是当听到医生和护士称呼这老头为‘齐院长’的时候,心思就活泛开来,于是帮着把老头抬上了车,并且架着老太太也上了救护车,虽然车上有点挤了,可是钟向阳硬是挤了上去。
齐院长,既然医生和护士叫这老头院长,那不用说,这老头一定是医院里的了,不管自己去不去乡镇卫生院,认识一个县城医院的院长那还是有好处的。
当然了,这些心思都是在一瞬间就想明白的,所以此时此刻他只是等着就是了。
虽然钟向阳把这位齐院长抢救过来了,但还是被推进了急救室,做进一步的检查和抢救,做到万无一失。
“阿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钟向阳一看这里确实没自己什么事了,再待下去就有点碍眼。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给我留个你的电话,等我闺女回来让她好好谢谢你”。 hf();
第3章 陈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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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这就算了吧,反正齐院长也到了自己的医院了,救治应该是没问题了,那我就先走了,谢谢就不用了”。钟向阳说道。
“我给闺女打电话了,很快就到”。老太太说道。
钟向阳闻言,心想再等等吧,老太太记不住自己,老头在里面抢救呢,这个时候走了,有点亏,就白挤着救护车来了。
半个小时后,医生出来说稳定了,多亏了救治及时,不然的话,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这个时候老太太就更加的感激钟向阳了。
此时老太太的女儿也来了,抓住她妈的手问她爸到底怎么样了,老太太折腾了一番,又把钟向阳介绍给了这位中年美妇,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标志女人。
“哦,是吗,谢谢你,谢谢你,怎么称呼您?”
“我叫钟向阳……”。
“钟先生,谢谢您,耽误你的事了,真的是非常感谢……”这位女士双手合十,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钟向阳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看起来这位齐女士也没什么可说的了,钟向阳知道,这时候自己真是该走了,再不走就真的碍眼了。
钟向阳走后,老太太抱怨道:“你怎么能这么干呢,人家好歹是救了你爸的命,你不说给点钱啥的,就这么说几句谢谢就打发了?你爸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啊?”
“妈,你不懂,这种人情要是给钱的话就没个完了,你在这里先坐会,我去问问医生我爸咋回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案?”
钟向阳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人情薄如纸,隔着一张薄薄的纸就能感受到人情的温度,他以为人情凉薄是大城市里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没想到自己家乡的县城里也是如此了。
可是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即便是人情薄如纸,钟向阳也要从这薄薄的纸张里挤出来一点人情的味道来。
所以,在齐院长的闺女来之前,老太太非要他的电话号码,于是钟向阳就用为老太太存自己手机号码的机会拨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这样老太太的号码也到了他的手机上,这不是耍滑头,这只是不实在,事实上,做人太实在了真的是太难了,就像是他现在被发配到这里来一样。
托运的行李还没到,他坐车到了镇上,找到了卫生院,一座看起来还算是不小的院子里, 但是这里人迹寥寥,钟向阳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他想起来了,这里是以前他上学的旧中学改造而成的,看起来还是老样子。
“大叔,我是来报道的,请问这里谁做主?”钟向阳好歹是找到了一个所谓的牙科,里面有位大夫摸样的人正在为病人看牙。
“今天休息,这里没人,你改天再来吧’.
“休息?卫生院还休息?”钟向阳嘀咕道。
牙医抬头看看他,没吱声,继续为病人看牙。
钟向阳无奈,只能是先回家,家里人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发配回来了,还以为他是回来休假的,过段时间就可以去省城上班了,钟向阳几次想对父母说实话,但是又怕一下子刺激到他们,于是就这么过了两天。
两天后钟向阳再次来到了棋盘镇卫生院,这次人多了起来,但是这里依然不能给他好印象,他也就没想着立刻报道,在门口坐下,摸出手机来看了看那个最近给自己打过的电话号码。
想着自己救了的那人怎么也是个医院的院长,不知道能不能帮自己一把,不管怎么样,那也是救命之恩吧,就这么算了,可是觉得这么给人打电话又不好,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再回头看看这个破院子,自己要在这种破地方待三年,三年之后呢,是不是一辈子就死在这里了?
甘心吗?当然不甘心,所以即便是被人说厚脸皮,施恩图报,也得试试再说,要是能去县城医院也行啊,自己是硕士,学历是够资格的,所以,他一狠心,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好一会都没人接,过了一会,电话打了过来。
“小钟,你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里传来了老太太疲惫不堪的声音,一听就是没休息好。
“阿姨,我没事,就是问问齐院长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钟向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问候一个亲戚朋友那般淡然。
“唉,他,他走了,当天夜里再次发生了大面积的心梗,没抢救过来,明天就要火化了,这几天家里都忙,也没来得及告诉你,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老太太的声音低沉的说道。
钟向阳听完了这话,自己差点也心梗过去了,奶奶的,咋就这么寸呢,这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回头看看这个破卫生院,心里彻底灰暗了。
“阿姨,对不起,我还不知道这事呢,怎么就……那,我明天能去送送齐院长吗?”钟向阳问道。
“还得再麻烦你,不用了吧,是我该谢谢你才对,没事,人老了,早晚的事”。老太太心情也不好。
钟向阳本想着这事就算了,但是想到在这卫生院也没啥事,就想着去县城溜达溜达吧。
于是向老太太打听了明天遗体告别仪式的地址,打算去露个面,也即是两百块钱随礼的事,好事做到底吧。
钟向阳去了人事科报道,人事科长看看他的一叠手续,再抬头看看他,问道:“我说,你镀金的话那也得选个县城啥的,你到这里来能干啥,我告诉你,就你这学历,在这里呆上几年就废了,这里啥手术都做不了,过几年啊,你那手术刀也就只能是修脚了,老弟,趁早,找找关系,别来这里了,找个能镀金的地方,你来这里,镀铜都难”。
“谢谢,来都来了,试试吧”。钟向阳苦笑着说道。
“那行吧,这几天呢,院长不在,等到院长上班签字了,你就可以来上班了,趁着还没上班好好玩玩,别看这地方破,屁事一大堆,算了,我也不你说了,到时候你来了就知道了,我叫陈再生,时间差不多了,我下班了,等你上班了咱们再聊,来日方长”。
“谢谢陈科长”。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看看墙上的钟表,这才十点多一点,这位陈科长就下班了。
钟向阳仿佛是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工作和生活状态,果然是很闲,果然是能把自己作废了。 hf();
第4章 伤亡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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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钟向阳乘车去了县城,他在考虑自己要不要买辆车,反正自己的卡里有二十万呢,这么跑来跑去老是坐公共汽车确实是不方便,但是这笔钱可是自己卖了前程才得来的,要是就这么花出去,一点效益都没产生,他的内心里又有些不甘。
县城的殡仪馆就在火葬场里面,所谓的遗体告别仪式就是去看看,随个分子就差不多了。
钟向阳排在队伍里,来这里吊唁的人还不少,而且还不是一家在搞遗体告别,好在是这几家只有一家姓齐的,这就好办多了。
钟向阳领了黑纱,别在袖子上,跟着前来吊唁的人向前走,正走着呢,忽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居然是自己昨天见过的那个人事科长陈再生。
“陈科长,你也来了,怎么,你也认识齐院长?”钟向阳问道。
“嘘,回头再说”。陈再生嘘了一声之后,推着钟向阳继续向前走去。
陈再生跟在钟向阳的身后,在和家属握手的时候,齐院长的女儿再次看到了钟向阳很是惊讶,但是齐家老太太看到他的时候,却倍感欣慰,伸手抓住钟向阳的手不放,在她的眼里,自己老头子已经被这个小伙子给救活过来了,怎么就在这群庸医手里没了呢?她这两天不止一次的对自己的女儿说这句话,可是女儿却不理她,怪她啥事都不懂,还瞎操心。
在和家属握完手出来后,陈再生追了上来,再次拍了拍钟向阳的肩膀,说道:“你和齐院长认识?”
“嗯,也算是认识吧”。钟向阳说道。
“这种事要是不认识,是不会送信的,我说你小子怎么到这里来镀金呢,原来在院里有后台啊,小伙子,好好干,我看好你,对了,没事咱们喝点再走?”陈再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和领导搭上关系的机会,在他看来,钟向阳能到这里来镀金,又认识齐院长,这就很能说明问题,所以和这个小伙子搭上关系也是一样的。
“后台?陈科长,什么意思?”钟向阳问道。
陈再生闻言笑了笑,用手指指了指钟向阳,那意思很简单,你小子不实在,但是这不妨碍陈再生非要和钟向阳一起吃个饭再走。
有些话可以说一半,有些话只说几句就可以,所以此时陈再生见钟向阳不说,也就不好再问了,既然人家不说,那就是比较忌讳这事,钟向阳也没想明白他说的是啥意思,但是既然他不说了,钟向阳也不好意思再问。
两人吃饭的时候,陈再生一直都在拐弯抹角的打听钟向阳和齐院长的关系,钟向阳旁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想说,他哪是不想说,是不能说,难道直接告诉他自己和那个齐院长只是在街上碰巧遇到了,结果那老头心梗,自己把他救过来了,然后呢,然后就没了,这有啥可说的?
可是钟向阳越是不说,陈再生就越是觉得钟向阳和齐院长是有那么一层神秘的关系,钟向阳也不能理解,一个死了的老头子,你打听这么清楚干嘛?两人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结果就是谁也没打听到谁的任何消息。
但是钟向阳的态度已经让陈再生多想了,因为他看了他的简历,省医科大刚刚毕业的研究生,还没工作过呢,就有这么深的道行,也是让陈再生忌惮不已了。
转眼又是三天的时间,钟向阳接到了陈再生的电话,院长回来了,让他来上班。
钟向阳一早就到了棋盘镇卫生院,院子里停着一辆小轿车,陈再生看到钟向阳进了门,立刻从屋子里走到了走廊里,然后说道:“怎么才来啊,等你半天了,走,我带你去找院长签字”。
“那麻烦陈科长了”。
“哪里话”。陈再生于是带着钟向阳去了所谓的院长办公室。
院长办公室的门开着呢,陈再生虽然在前,可是跟在后面的钟向阳也看到了里面坐着的是谁了,怎么是自己救了的那个齐院长的女儿,自己和她一共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她爹抢救时,一次是她爹火化时,绝对不会认错的。
陈再生敲敲门,说道:“齐院长,上面给咱们院里派来了一个高材生,来了几天了您一直没时间,这不,今天又来了……”
“嗯,我听说了,进来吧……”这位齐院长写完了手里的东西,抬头一看,就看到了跟在陈再生身边的钟向阳,她先是一愣,但是没说别的,只说了一句:“行,我知道了,你把东西放这里吧”。
“那小钟,我们先出去吧”。
“你留下”。齐院长指了指钟向阳,说道。
陈再生门清的点点头,扭头出去了。
钟向阳此时忽然醒悟过来,原来陈再生一直都在打听自己和齐院长的关系,原来问的不是和那个老头的关系,是和这位女齐院长的关系啊,她老子是县医院的院长,女儿是乡镇卫生院的院长,陈再生弄岔劈了,钟向阳也弄岔劈了。
“把门关上”。齐院长指了指门,说道。
钟向阳听话的走过去关上了门,回头一看,齐院长正在看他的简历材料,看完后问道:“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我以为殡仪馆你露一面也就差不多了,没想到你还来卫生院了,你这研究生的学历,到这里来?干嘛来了”
“我说锻炼你信吗?”钟向阳无奈的说道。
“我信你个大头鬼啊,说吧,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告诉你,你虽然是救了我父亲一次,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得对你感恩戴德,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了,再说了,来这个卫生院是我在学校里的时候就选好了,齐院长,那个时候我可还没来县城也没见到你家老爷子呢,这,不能说我是处心积虑吧”。钟向阳小声问道。
他看出来了,这个齐院长从开始和他说话,就一直是压低了声音的,于是他也压低了声音,很显然,处于某种目的,他们都不想让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被大家知道。
对于这一点,钟向阳求之不得,看看陈再生的嘴脸就知道了,所以他宁肯把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模糊下去。
“你能干什么呀?”终于说到了正事,齐院长看向钟向阳问道。
“除了做医生看病,其他的都可以”。钟向阳说道。
“什么?你一个医科大毕业的你不看病你来卫生院干啥,你将来能干啥?”齐院长再次崩了。
“我差一点考上了省立医院的管理岗位,所以,我比较适合医院的管理,我不适合做医生,在学校里的课程都是刚刚及格,我知道我不是个当医生的料,当年考医科大都是家里逼的,我本身对医生没啥兴趣,但是本科研究生都熬过来了,我觉得自己做个医院的管理者挺好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把这个院长的位置让给你得了呗?”齐院长说道。
“不不不,我可没这个意思,要是齐院长忙不过来时,尽管吩咐我去做就行,只要不是给病人看病,干啥都行,管理后勤都可以”。钟向阳说道。
齐院长看了看钟向阳,说道:“办公室主任生孩子去了,一直没人干,你觉得你能干的了吗?”
“我试试呗,我能处理的我处理,处理不了的我都及时向您汇报,大事小事我都会给您一个答复,我觉得有您给我当后盾,问题不大”。钟向阳自信的说道。
齐院长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怎么样,就像是他说的那样,大事小事都向自己汇报,应该是出不了什么幺蛾子,所以,观察一下试试也行。
她之所以这么说,倒不是因为钟向阳救了她父亲,老齐院长,而是在父亲的葬礼上她遇到了县里的一个小头头,偷偷告诉她说上面压下来一个来锻炼镀金的,安排到她那里了,在合适的时候让她给照顾一下,但是当时因为是在她父亲的葬礼上,那人也没多说,只是打了个招呼,所以这才是这位齐院长这么‘通情达理’的原因。
所以关于上级精神传达的问题,最好是以书面文件为好,但即便是书面的红头文件传到基层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像打压钟向阳这种见不得人的意思传达不可能是书面文件,于是传来传去倒成了钟向阳是上面压下来镀金的,要下面在适当的时候能给个照顾,这也是齐院长见到他后,惊讶的发现这个人还救过自己的父亲,这里面引起的一系列反应就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另外一种关系了。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钟向阳第一次感觉到了权力的味道,但是这种味道还没来得及品尝多久,卫生院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的声音,医生和病人都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看着周围响声的可能来源方向,可是就这么一声过后再无响声。
十几分钟后,卫生院接到了上面的电话,附近村子的居民偷盗天然气,在管道上打眼时引起了爆炸,伤亡不详,让他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如有伤亡,先行救治。 hf();
第5章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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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班,第一天当官,第一天救灾,这是钟向阳第一天的工作,这才是只是开始。
“齐院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钟向阳问道。
“你现在什么都不懂,院里的情况你也不熟悉,办公室留一个人接电话,其他人都暂停手上的活,赶紧去现场,都去,都去……”齐院长快速的布置道。
“院长,我对院里比较熟悉,要不我留下吧……”陈再生说道。
“也好,老陈,你把院里的空床位都预留出来,那些病情不是严重的,看看动员一下回家吧,走走走,快点上车走……”齐院长说完快速的奔向了自己的车。
“院长,我来开车”。钟向阳快走几步跟到了齐丽红的身边说道。
齐丽红也没多想就把钥匙给他了,此时就可以看出来一个问题,不管你什么时候毕业,毕业之前一定要学会开车,可以没有车,但是给你车你得会开才行。
按照村民报警说的位置,齐丽红指挥着钟向阳一路疾驰,但是越走越是觉的不对劲,老远就闻到了一股烧东西后释放出来的味道,非常难闻。
“前面就到了,那里,看到了吗,停车吧,车过不去了”。齐丽红说道。
这些村民真是胆大包天,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在这里偷盗天然气,更为让人震惊的是这些人居然还没走,还在这里看热闹,这就罢了,问题是这些人几乎是每个人都扛着一个很大很大的塑料布缝制的大包,每个塑料大包得有几十立方米那么大,这里面都灌装满了天然气,这些村民就把这些东西拉回去,放在院子里,从塑料包的出口出接一根管子连接到厨房里的天然气炉子上做饭。
“我的天啊……”卫生院先来的这几个人都惊呆了,因为现场一片狼藉不说,还有大火在管道处剧烈的燃烧着,并且不断的向外蔓延。
在管道的附近,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个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院长,怎么办?”一旁跟来的人问齐丽红道。
“还能怎么办,先去看看怎么样,救人要紧啊”。齐丽红说完,率先一步跑了出去。
钟向阳紧紧跟在齐丽红的身后,两百多米的距离,几个人很快就跑到了跟前,但是此时这些躺在地上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能力,不知是不是被震得晕了过去,齐丽红挨个查看。
“院长,这里太危险了,还是先把这些人抬出去再说吧”。钟向阳小声建议道。
齐丽红刚刚要说话,又有一帮人跑了过来,齐丽红抬头看了看朝那人说道:“陈书记,这些人有的烧伤,有的晕了,你先组织人把这些人抬出去吧”。
这个陈书记是棋盘镇党委书记陈文明,也是刚刚得到了消息赶来的,还没卫生院的人来的快。
“情况怎么样?”陈文明急切的问道,在自己的治下发生这样恶劣的爆炸事故,结果可想而知,所以他现在急切的想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现在还不清楚,但是这些人都躺在这里是不行的,抓紧抬走吧”。齐丽红说道。
于是在齐丽红说完,钟向阳就开始和另外一个卫生院的人抬着一个人向外走,走了大概上百米的距离时,他听到了看热闹的村民的惊呼声,于是回头一看,管道缺口处的火势好像大了起来。
“又要爆炸了,完了完了……”
在场的陈书记的等人看起来也是发现了不对劲,于是开始往回跑,可是也就是跑了几十米的距离,果然是发生了第二次爆炸,钟向阳和其他人也被气浪冲击的倒在地上,耳膜被震的嗡嗡直响,再次爬起来时,看到陈书记他们几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钟向阳来不及说什么,立刻跑了回去,先找到了齐丽红,把她翻过来,试了一下还有呼吸,叫了几声不答应,钟向阳的身体素质还可以,一弯腰将齐丽红抱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抱到了安全的地方。
火势还在不断的蔓延,周围的树枝和杂草都开始燃烧起来了,这么下去的话,真是不堪设想,倒在地上的那几个人恐怕都得被烧死了。
钟向阳朝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呼喊,让他们赶紧过来帮忙,但是这些人看起来好像都无动于衷,在钟向阳再次奔向火场的时候,这些人才被调动起来,一个个放下了手里装满了天然气的塑料大包,这些定时炸弹就被放在了火场的外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塑料大包也会爆炸,总之现场一团糟。
“陈书记,陈书记,醒一醒,有知觉了吗?”钟向阳在陈文明的脸色拍了几下,他终于是醒过来了,睁眼看看钟向阳,还是说不出话来,更不要说爬起来行走了,钟向阳一看这样下去不行,于是架起来他,就是拉着把他拉到了安全地带。
好在此时那些村民也加入了救治伤员的队伍里,可是谁也不敢靠的太近,于是就眼睁睁的看着好几个人将要被大火吞噬,钟向阳此时回头一看,发现和他一起来的一个护士居然没在现场,再看看远处,一个穿白衣服的人还躺在火场边缘。
不管认识不认识,那都是自己的同事,所以,钟向阳顾不得多想,再次飞快的奔赴火场,管道爆炸处还在着火,并且沿着管道蔓延,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爆炸,但是钟向阳此刻真的是没想别的,就是想着把自己的同事救出来,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于是有人用手机记录下了这样一幕,面对火场,只有一个人在逆行奔跑,那个人的身影虽然模糊,但是身体矫健,因为地势的原因,他跑的又太快,脚下不稳,好几次踉踉跄跄都差点跌倒在地上,但是他一直都在保持着一个前进的方向,从未动摇。
虽然只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可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奔跑过去,还是在他救了好几个人的情况下,体力早已透支的厉害,可是他仍然没动摇,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那位一起来的同事带回去。 hf();
第6章 姜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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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停下来想,细想之下,很多事就做不成了,其实很多救人的事迹都是凭着人的本能去做的,要真是思前想后,基本就不敢去了。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在场上百人都在想这个人是谁,这个人还能回来吗?他们暗暗为他用力,但是却帮不上任何的忙。
钟向阳终于奔跑到了白衣服女孩的身旁,她的脸上灰突突的,认不出来是谁,可是她白色的工作服上印着蓝色的字体,棋盘镇卫生院。
钟向阳顾不得想别的,弯腰抱起来女护士就跑,因为此时火已经在他的脚下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好在女护士的体重还行,以他在农村劳动的经验,这位女护士也就是一百斤左右,恰好是一袋粮食的重量,要在平时这不算什么,但是现在他觉得真沉啊。
棋盘镇虽然不是那么的偏远,但是县城的救援队到现场时也是半小时以后了,县领导也赶到了,看到了现场的一片狼藉,脸上都不好看,钟向阳没管这些事,一直都坐在齐丽红的身边,不时的叫她几声,总算是叫醒了。
睁眼看到的居然是钟向阳,钟向阳及时的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说道:“我们单位的人都没伤亡,你放心吧”。
钟向阳的话果然是让齐丽红安心不少,她想挣扎着坐起来,钟向阳本来不想让她坐起来的,可是她坚持要坐起来看看。
而且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坐不起来,不得已,钟向阳把她扶起来,然后自己坐在了她的身后,让她看起来好像是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又过了半个小时,县城的大批救援力量总算是到了现场,因为这是重大突发事件,所以全县的救援力量被紧急动员起来,钟向阳虽然没受伤,但是因为在现场参与救人,而且经历了一次强烈的爆炸,也被救护车拉到了县医院进行检查救治,好在是没什么问题。
第二天一早,在查房之前,钟向阳去了齐丽红所在的病房,一共两个人的房间,住着齐丽红和那个女护士。
“哎,熊丽丽,你的救命恩人来了”。齐丽红一钟向阳进来,歪了下头,向一旁病床上躺着的小护士说道。
小护士闻言睁开了眼睛,看向钟向阳的时候,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谢谢你,钟主任,我现在起不来,等我好了回去再好好谢谢您”。
“真的不用,任何人在那个时候都会去救人的,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钟向阳笑笑说道。
齐丽红接过来话头说道:“那可不一定,那个视频上拍的,在场的有百十号人呢,就你自己一路逆行把熊丽丽从火场里拉了回来,熊丽丽,这可是救命之恩,你得以身相许报答才行”。
齐丽红这句开玩笑的话让钟向阳脸一下子红了,说道:“我没什么事了,你们好好养伤,我先回镇上了”。
“你回去这么早干嘛,要么是在这里住几天,要么是回家休息几天再说,我放你假了”。齐丽红说道。
“我才刚刚参加工作,对卫生院的很多事都不熟悉呢,我想会熟悉一下,尽快进入到状态,等齐院长康复回去的时候,我也差不多都熟悉了,也好为领导服务”。钟向阳笑笑说道。
钟向阳刚刚走,县卫健局的领导就到了齐丽红的病房里。
齐丽红看到卫健局副局长姜辉进来,挣扎坐了起来。
“丽红啊,你们卫生院在这次救灾中表现的很好,局里领导非常高兴,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伤没事了吧?”姜辉担心的问道。
“姜姐,我没啥事了,还得麻烦你来看我,快坐,坐下说”。齐丽红说着就想下床,但是被姜辉拦住了。
“你现在是英雄,要注意身体,那十多个人要是没有你们救援的话,早死在火海里了,还有你们镇上的领导,那几个人伤的不轻,都被你们捞回来了,这都是你们的功劳,而且你们是第一批赶过去的,这些在很多老百姓的手机视频里都有,所以,这一次,局里准备好好宣传一下你们院,想着树立个典型啥的,要不就你了,也该宣传一下,提一提”。姜辉说道。
“我就不用了,局里要是真想树立典型的话,我看我们院里钟向阳合适,熊丽丽,把那个视频给姜局长看看”。齐丽红说道。
在官场上,越是低调越好,除非你是非常的干净,根本不怕任何人查你祖宗十八代,才敢去当典型,否则,任何人遇到这样的‘好事’都会百般推脱,只想安安静静做个公务员,当个没人知道的官,干着自己喜欢的事,发着自己喜欢的财。
齐丽红这些年在卫生院到底干净不干净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这个典型绝对不能当,所以想来想去,刚刚来单位的钟向阳是最合适的人选,首先是在这次救人的活动中他是最积极的,也是救出人来最多的,尤其是最后救熊丽丽时那最美的逆行,这个人符合新闻的所有要素,最为要紧的是他在本单位是干净的,至于后来被人挖出来啥问题,那都是在没来本单位之前的事情,和本单位没有任何关系。
“这小伙子是谁,不错啊”。姜辉非常高兴的说道。
齐丽红见姜辉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钟向阳的身上,立刻松了一口气,又把钟向阳添油加醋的介绍了一番。
“我的天,这个人简直是太值得树立成典型了,我告诉你,接下来所有的的采访,事关你们院里的,都让他出面,我看行,就这么定了,你给小伙子做做工作”。姜辉非常高兴的说道。 hf();
第7章 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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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钟向阳成了云山县的风云人物,采访那是一拨接着一拨,陈再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终于,等到钟向阳终于有时间了,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老弟,这几天够辛苦的吧,这些记者可不好对付”。陈再生说道。
“是啊,不好对付,不过还好,开始时都会给我一个采访提纲,还能过的去,陈哥找我有事?”钟向阳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对了,这到了饭点了,我们一起出去吃点?”陈再生问道。
“行啊,我来了棋盘镇还没来得及请陈哥吃饭呢,走吧,这顿我请你”。钟向阳说道。
“算了,你下次请我,我今天请你喝羊汤去”。陈再生说道。
于是两个人出了卫生院,步行了几百米的距离,就到了乡政府对面的一家羊汤馆,看起来生意还是很红火的,陈再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看起来陈再生和这里的老板娘很熟悉,一看陈再生过来了立刻和他打招呼。
“两个大碗,全羊,一盘花生米,四个烧饼”。陈再生说道。
老板娘答应着,但是不时的看跟在陈再生身边的钟向阳,陈再生见状小声说道:“嫂子,你再看小心我哥挖了你的眼,没见过帅哥吗?”
“滚一边去,我就是觉得这小帅哥眼熟呢,你们先坐,我一会给你们端过去”。老板娘说道。
陈再生和钟向阳坐下后,陈再生笑笑说道:“这老板娘挺有意思,套近乎都是这么说吗?”
陈再生看了他一眼,没吱声,几分钟后,老板娘果然亲自端着羊汤过来了,陈再生和钟向阳急忙站起来接了过去,此时老板娘再看钟向阳时忽然想起来啥似的说道:“你是不是那个钟向阳,救人的那个”。
钟向阳很尴尬,陈再生说道:“嫂子,就是他把我哥从火场里拉出来的,你看你,这羊肉放的不多啊,来点干货”。
“哎呀,哎呀,你等着,你们等着哈,我去拿,我去拿……”这位看起来非常泼辣的中年妇女一下子激动起来。
“老弟,我家老陈的命真是你救回来的呀,嫂子和你说,你以后啊,在这棋盘镇有啥事,找嫂子我,我保证没有办不成的,对了,老弟,有对象没,嫂子给你介绍啊,这棋盘镇的大姑娘啊,那叫一个贤惠水灵……”
“哎哎哎,嫂子,那事以后再说,你先去忙吧,我们是来吃饭的,这次不是来相亲的,好不好?”陈再生及时的阻止了老板娘的发挥。
“那行,我们回头再谈,我这不是激动嘛,对不对,那我先去忙了,待会再说,待会走的时候和我说一声”。老板娘依依不舍的说道。
两人开始吃的时候,陈再生小声说道:“这个店是我本家哥哥家开的,我这本家哥哥叫陈文明,是这棋盘镇的党委书记,就是你那天从火场里拉出来的那个,这事都知道了,但是这事也该结束了不是?”
从陈再生要请他吃饭,他就知道陈再生一定是有事要说,于是静静的听着下文。
“老弟,现在感觉怎么样,这镇上的老百姓都认识你了,感觉高兴吗?陈再生问道。
“也没啥感觉,就那样吧”。钟向阳实话实说道。
“我不知道这是谁给你挖的坑,但是你现在自己该从坑里爬出来了,采访让你成了名人,有啥好处吗,你看看那些混仕途的,有几个是靠着媒体的吹捧上去的?”陈再生问道。
钟向阳闻言内心一凛,他确实是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但是陈再生一定是想说点啥。
“这事是不是齐院长让你这么做的?”陈再生问道。
钟向阳一愣,确实是这样,但是陈再生无缘无故的提到了齐院长,让钟向阳有些警惕,可是也没接他的话茬,看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你看看,因为这件事无论是县里的领导,还是镇上的领导,都是灰头土脸的,这件事好像受益者就是你自己,你觉得他们心里会怎么想?”陈再生问道。
“所以呢?”
“所以,从现在开始,所有的采访都不要接了,干好自己的事,别以为我们那个卫生院简单,其实一点都不简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背景,老哥这是看你刚刚来,啥也不懂,你这已经是被人当枪使了”。陈再生说道。
“啊,不至于吧,我也没做啥啊?”钟向阳说道。
“你是没做啥,但是这些媒体的报道,可都是聚焦在你身上了,他们都在报道你,这就掩盖了其他人的功劳,你看看院里的那些人,那天去了不少人吧,就你这个新来的出了风头,齐院长把你抛出来当了靶子,大家现在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别以为你出了名就能关注你,提拔你,不存在的,他们更多的考虑是记住你了,有机会的时候避开你,省的你身上的光芒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陈再生说道。
如果别的话钟向阳听不进去的话,那么这句话他是真的听进去了,自己考省立医院也是考的管理岗位,说白了就是不想当医生,想当管理人员。
管理人员不就是走仕途嘛,所以,当陈再生说到了领导的好恶时,这让钟向阳终于警惕了。
“你也不想想,这要是好事的话,领导们哪个不是争着抢着冲上去,还能轮的到你,我知道你还想说有那些视频为证,哪些视频只是老百姓拍的,有什么用,又不是官媒拍的,谁报道,报道怎么写,那还不是看记者怎么下笔,记者怎么下笔,还不是听领导的?”陈再生问道。
虽然羊汤很热,但是钟向阳明白,自己脊背上的汗绝不是因为羊汤太热的缘故,而是陈再生对这些问题的分析,自己还以为这是好事呢,但是正如他说的,出名没有任何的好处,那些报道也可以歇歇了。
“我想,齐院长也是好心吧,把我推出去,也是为了卫生院的名声?”钟向阳问道。
陈再生闻言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钟向阳的肩膀,说道:“老弟啊,你还得再多学学,没事跟着老哥我学学,还有,我告诉你,我们那位齐院长一点都不简单,她父亲你知道对吧,从县医院成立那天起,就是院长,一直到意外去世时都是,你见过干三十多年县医院院长的人吗?我觉得他实现了一个后来人无法企及的目标”。
“什么目标?”钟向阳有些好奇的问道。
“干部终身制,在一个岗位上一直干到死”。陈再生说道。
陈再生是人事科的科长,齐丽红是院长,但是他对齐丽红好像并不满意,所以这件事让钟向阳意识到了,那就是刚刚陈再生说的,在这个卫生院里,人际关系的复杂程度也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陈再生把自己叫出来,吃了一顿饭,自己回去就告诉齐丽红说自己不想接待采访了,齐丽红一定会想到是陈再生在背后捣鬼,这里面的问题之复杂,真的是让钟向阳有些头大。
“那这事怎么办?”钟向阳问道。
“唉,年轻人,跟哥学着点,今晚请假回家看看,明早给齐院长打电话,就说昨晚洗澡感冒了,要在家休息几天,还挺严重的,买点药就行,别去村里的卫生室打针输液的,齐院长和村里的卫生室医生都很熟悉,一个电话就能揭你老底”。陈再生说道。
“那好吧,谢谢陈哥”。
“在家里歇几天,这事就没人记得了,回来好好上班,这个地方不是你待的地方,有学历,又年轻,把自己的大好年华浪费在这里,不值得,你看看我就知道了,我当时也是想着来这里干一番事业的,但是现在呢,被他妈的事业干的挺挺的”。陈再生说道。
钟向阳虽然觉得这事有些古怪,可是依然按照陈再生说的去做了,并且还给齐丽红发了自己输液的照片,齐丽红说这话的时候大家都在食堂里吃饭,陈再生一听就头大了,自己一再的嘱咐钟向阳不要这么说,哪知道这家伙真是头脑简单啊。
“老钟啊,我是镇上的齐丽红,那个钟向阳怎么回事,他说在那里输液呢?”齐丽红果然是打了个电话问道。
“是啊,伤风感冒,加上过度劳累,身体透支的厉害,急火攻心吧,现在就是先把温度降下来再说,没事,过几天就可以了”。
“是这样啊,那行吧,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齐丽红点点头说道。
齐丽红打完了电话,说道:“看来办公室这几天又没人管了,钟向阳确实是病了,急火攻心,透支过度了,算了,你们辛苦些,把工作做好,不能掉链子”。
陈再生一下子愣了,自己给他出了个主意而已,难道这小子真的病了?想来想去,陈再生回到了办公室后给钟向阳打了个电话,钟向阳那头咳嗽的厉害,虽然是装的,那也是相当的逼真和痛苦,咳嗽声震得陈再生耳膜疼。
挂了电话,钟向阳看向自己的叔叔,说道:“钟大夫,谢谢您的掩护,我们这卫生院确实是够复杂的,怎么和我想的单位生活不一样啊?”
“是吗,那你为什么放弃了省立医院的职位呢?不会真是像报道说的那样回来报效家乡吧,我看你小子也不像是有那觉悟的人啊?”
“这事啊,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等我有时间再和你说说,对了,我妈咋回事啊,我这一回来就给我安排相亲,是不是觉得以前抓不到我,我这一回来,就开始报复我?”钟向阳问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生娃了,你看看你那几个弟弟,都成家立业生娃了,你还等什么呢?”
钟大夫说的那几个弟弟就是他自己的儿子,五个儿子都成家立业生娃了,也正因为生娃,钟大夫被从县医院中医科主任的位置上清理了回来,在家替人开点药维持生计,这家诊所也是后来政策宽了才开起来的,钟大夫就是极度喜欢生娃的人,属于那种看着娃就开心,拿养娃当养宠物一样的心态,这倒好,他娃们现在都在地里刨食呢。
“我自己都没把自己整明白呢,我还生娃,生什么娃?”钟向阳说道。
话音未落,手机响了,一看是自己的同事熊丽丽打来的,他时刻准备好了装病的状态。
“钟主任,你家在什么位置啊,你给我微信发个定位,我过去看看你,对了,是齐院长让我来的”。熊丽丽生怕钟向阳拒绝,先把齐丽红拉了出来。
“啊,我没事,你不用来了,真的……”钟向阳想要拒绝,可是这女孩好像是铁了心了,一再的强调这是齐丽红让她来探望一下自己的病情,这是齐丽红不信哪?
钟向阳无奈,到底是给熊丽丽发了自己的定位。
其实齐丽红并没有不相信钟向阳,而是熊丽丽这丫头一听钟向阳病了,这才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赶紧骑车出来想去看看他,到底是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但是她的手机里保存着那段视频,一直都在,每天都会拿出来看看,这都成了她的习惯了,这辈子谁会为你这么拼命呢,所以在熊丽丽的心里,齐丽红在医院里说的那句以身相许并不是玩笑话,她现在真的是这么想的。
可是这种事情是需要契机的,她一直都在等这么一个契机,现在这个契机终于来了,熊丽丽此时整个人的心情都是飞起来的,就像是那句歌词一样,我为了见你,连呼吸都要反复练习,她在路上一遍遍的演练着自己想好的话,期待着这一次能让钟向阳对她倾心,虽然不至于马上就答应她,可是她对自己的身材和样貌还是有自信的,尤其是看到那段视频里钟向阳抱着她飞奔的画面,她的整个人都是酥麻的。 hf();
第8章 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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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顾海鹰忙了一上午,刚刚坐下来想要吃饭的时候,家的门忽然开了,女儿顾小希气呼呼的走了进来,连鞋都没换,直接就走到了餐桌前,将手机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把正在吃饭的顾海鹰两口子吓了一跳。
“小希,你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了?”顾小希的母亲一下子就火了,因为她工作的事这些天一直都在闹别扭,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自己的女儿居然夜不归宿和那个钟向阳搞到了一起,她好说歹说带着她去了医院做检查,就是怕真的万一怀上了怎么办,更让她恶心的是他们居然都没戴套,一晚上都没戴套,作为母亲的王红玉一听这话就要冒火,可是那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自己女儿去找的人家,最要紧的是工作的问题,她不敢声张,这个哑巴亏只能是自己咽下去了。
“我干什么,你们看新闻吗,钟向阳现在火了,成了新闻人物,报道上说他是放弃了省立医院考上的公务员岗位下去扶贫支医的,这话你们信吗,我告诉你们,很快,记者就会查到我是谁,钟向阳放弃了那个岗位受益的人是谁,包括你们,爸妈,你们都跑不掉,这事早晚都会被查出来,你们信吗?”顾小希将手机推给了顾海鹰看。
顾海鹰拿着手机看了一会,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阴沉着脸将碗筷放在了一旁,不再吃饭了。
“小希说的没错,这事要是再挖下去,迟早会挖到我们头上来,这事得想想办法”。顾海鹰淡淡的说道。
“不管是因为子女也好,还是一些小事也好,说落马就是一句话的事,爸,这事怎么办,要是查到你们头上来,我这个工作没了不说,你们也要受到牵连,怎么办?”顾小希心平气和的问道。
王红玉看到自己老公凝重的脸色,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此时也不敢说话了,就等着顾海鹰说这事怎么办?
“按说这事要是漏出去,钟向阳一样会身败名裂,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但是我们的损失更大,尤其是我爸现在在这个位置上,各方面的人都在盯着呢,稍有不慎,就会翻车,而且这个新闻出来之后,会不会有人去找钟向阳调查,然后做我爸的文章,这些事情,我想起来后背就发凉”。顾小希看着爸妈说道。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一步错了,接下来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为前面错的那一步打掩护,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怎么办呢?
“爸,我觉得这事最关键的还是一件事,那就是钟向阳的嘴要严,虽然我们给了他钱,但是他就一定能把自己的嘴堵上吗?不见得,出了这事之后,我觉得我们该做点啥,在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做文章前,一定要把钟向阳的嘴堵住,你们也不想想,钟向阳是第一名,他放弃了那个职位,受益者就是第二名,第二名是谁一查不就知道了吗,我真是不知道你们当时是怎么想的?”顾小希气呼呼的说道。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还不是为你好?”王红玉气愤的说道。
“为了我好?是,你们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做了多少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妈,这事要是过去还好,要是过不去呢,你们虽然是为了我好,可是这把我们全家都坑了,爸,这些年你在经济上没问题吧?”顾小希忽然问到了这个问题,把顾海鹰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海鹰还没说话呢,王红玉先急了。
顾海鹰白了一眼自己的老婆,说道:“孩子说的没错,这事是得想想办法,这样吧,下午呢,我去单位想想这事该怎么办,找找新闻界的朋友,把这事慢慢平息了就没事了,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爸,你这个想法不对,我觉得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怎么能让钟向阳闭嘴,而不是那些记者,钟向阳闭口不说,那些记者就没得写,写了也没人承认,你要是想着找新闻界的朋友也没错,问题是你单位上那些盯着你的人就这么放过这个机会了?他们才是你最大的敌人和该防备的人”。顾小希说道。
顾小希说的没错,但是这事怎么办?到现在他还没想出主意来,可是又不愿意在自己的老婆孩子面前认怂,因为这事确实是一个难题,外面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身边这些人哪些是毒蛇可是不好分辨,就在昨天,自己的副手还开玩笑的问自己啥时候给孩子贺一贺,现在想起来这事怎么觉得这家伙话里有话呢?
想到这里,顾海鹰再也坐不下去了,起身去了书房里,顾小希也跟了进去。
“爸,这事你打算怎么办?”顾小希问道。
“你说呢?”顾海鹰此时觉得自己的女儿都比自己要冷静的多。
“我去找他,看看他的态度,如果是没问题,那是最好了,要是他有反复,是要钱,还是要其他的编制,你都得给他解决了,下面县里市里医院也好,其他单位也好,给他挪挪地方,在镇上太苦了”。顾小希说道。
“不行,你去找他有什么用?”顾海鹰闻言一口回绝了。
“那怎么办,让他来找你啊,他会来吗?这个时候你见他那不是给人以口实吗,无论怎么说,只要是有人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就一定会查到你我的头上来,爸,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吧,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这一点你还不放心吗?”顾小希走过去,搂住了顾海鹰的脖子,将自己的下巴放在爸爸的肩膀上,撒娇道。
“唉……”
“爸,我最大的愿望不是我找个什么样的好工作,是你和我妈平安,我都这么大了,你们别在时时刻刻为我操心了,你们把我逼得这么紧,我都要疯了”。顾小希淡淡的说道。
顾海鹰看看自己的女儿,现在确实是没什么好办法了,因为自己的底子不干净,所以很多的官员在媒体面前都成了弱势群体,要是自己底子足够硬,又怕谁呢? hf();
第9章 熊丽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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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但是这件事不能让你妈知道,她要是知道了,非得和我生气不可,其实我也可以给下面的人打打招呼,让钟向阳老实点,你不用去也行”。顾海鹰说道。
“爸,你想过没有,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我之前已经走了昏招了,就别再继续昏下去了,我去找他谈谈,我相信他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不会轻易开口的,他要是开了口,那这事谁也跑不掉了,可是他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和这样的人同归于尽,我们得吃多大的亏啊?”顾小希说道。
顾海鹰看着自己的女儿,从未感觉到她长大了,直到这一刻。
“那行,有事随时和我联系”。
“好,回头你把钟向阳的地址和电话给我,我这就出发”。顾小希说道。
“现在就走?”顾海鹰有些意外的问道。
“爸,这事宜早不宜迟,一旦被人抢了先,你想买后悔药都没地方买去,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我们输不起”。顾小希说道。
顾海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拍了一下椅子扶手,说道:“好,开车慢点”。
钟向阳还不知道发生在省城的事情,他坐在村卫生室的门口大树下乘凉,等着熊丽丽的到来,她来的时候都到了半路了,这个时候把人家撵回去也不是个事,再说了,人家可是奉命来看自己的,这个齐院长也太狡猾了吧。
熊丽丽骑着电动车来的,好在这里离镇政府不是太远,要不然这大热天的,也是够呛。
熊丽丽虽然不是医生,但是生病不生病还是能看出来的,所以在人家面前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于是就坐在门口等她来,旁边就是小超市,自己买了一个冰淇淋先吃着再说。
老远就看见熊丽丽骑着电动车过来,钟向阳站起身来,等到熊丽丽到了跟前,笑道:“真是齐院长叫你来的?”
“你说呢?齐院长不是那样的人,你都说病了,还让我再来看你,那不是不信任你嘛,我怕村里卫生室的药不全,从卫生院给你带来点药,你吃了试试”。熊丽丽说道。
钟向阳伸手接过来方便袋里的药,说道:“谢谢,其实我没病,就是这几天到处接受采访,累得慌,躲一躲”。
熊丽丽一听这话,非但是没恼火,反而说道:“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你这刚刚来,就出这么大的风头,真的不好,但是我又觉得我说这话不合适,你救了我,我怎么能这么说你呢,但是院里的同事早就开始议论你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今天来也是想提醒你一下,有时候出风头并不一定是好事”。
“我这不是认识到问题了嘛,回来躲几天,你不会告诉齐院长吧?”钟向阳问道。
“那可说不好,我连饭都没吃完就来找你,你就不让我去家里坐坐,给我弄点吃的,我下午还得值班呢”。熊丽丽说道。
钟向阳一听这话,咋觉得这丫头动机不纯呢,于是到了隔壁的小超市买了两桶方便面,说道:“走吧,我也没吃呢,一起吃,我不会做饭,但是方便面我泡的不错”。
到了家里,熊丽丽到处打量着这个农村家庭的院子。
“熊丽丽,你家是哪里的,也是我们这附近的吗,还没来得及问你呢,这几天太忙了”。
“不是,我家是县城的,我刚刚毕业回来实习,本来我爸妈给我安排了县医院,我嫌他们烦,要是在县医院实习,我就得天天回去,现在呢,我可以住宿舍,我住学校里宿舍习惯了,感觉都不习惯家里几个人一起住了”。熊丽丽说道。
“还是自己住舒服,我也是住不惯家里,过几天我还是去卫生院住”。钟向阳说道。
“我看了关于你的报道了,我得叫你师兄,我也是医科大的,我学的是高护,我们在学校里见过吗?”熊丽丽忽然说道。
“是吗?你是哪一级的?”钟向阳问道。
但是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省城的陌生号码。
“喂,哪位?”钟向阳接通了电话,问道。
“我叫顾小希,钟向阳,我在去棋盘镇的路上,我们见个面吧,你有时间吗?”顾小希在等红灯的功夫,用蓝牙给钟向阳拨了个电话。
“顾小希?我们认识吗?”钟向阳问道。
“我们不认识吗?钟向阳,我算是看错你了,都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提上裤子不认账,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你不是说了嘛,你的第一次给了我,我虽然不是你最爱的人,但是咱们好歹也是有缘分嘛,见个面吧,我大老远来了”。顾小希忍住了笑,问道。
钟向阳闻言头一下子就大了,指了指方便面,示意熊丽丽可以吃了,他则是拿着手机去了院子里,继续和这位叫顾小希的姑娘打嘴仗。
“你来找我干嘛呀,我告诉你,我们那是偶然情况下发生的偶然事件……”
“我怀孕了”。顾小希说道。
“卧槽,你这是想讹人吗,你怀孕了和我有个屁的关系,我们才那个了几天啊?你咋就怀孕了,你怀了几个月了,想让我喜当爹是吗?我告诉你,老子不想吃哪一套,你讹我没用”。钟向阳说道。
“一点安全常识都没有,我问你,那一晚你是不是从来没戴套,还有,现在查怀没怀孕,不需要等那么久,抽一管子血验一验就可以了,我去体检了,医生说我怀孕了,这不会错的,我来找你没有别的意思,给我点做手术的钱,再给我点营养费就行”。顾小希说道。
钟向阳恨的牙根痒痒,可是没办法,谁让这是他自己做下的孽呢。
“多少钱?我给”。钟向阳咬牙说道。
“不多,二十万吧,你要是不给,我就去你单位闹,棋盘镇卫生院是吧,我记得了,这就导航过去,你等我哈”。顾小希说完就挂了电话。 hf();
第10章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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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事啊,要是有事的话,你就先去忙吧”。熊丽丽看到钟向阳的脸色不好看,还是在接了个电话之后,非常善解人意的问道。
“也没什么事,你现在回镇上吗?”钟向阳问道。
“那行吧,现在走吗?”熊丽丽非常失落的问道,刚刚泡好的面还没吃呢,这就要走了?
“对不起,我的一个朋友从省城来了,我有点事要处理,我的意思是,你能用你的电动车带我去镇上吗?”钟向阳有些尴尬的问道,这也再次让他下决心买辆车。
“好啊,没问题,你带我,还是我带你?”熊丽丽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少女怀春,但是不管怎么说,自从救火的事情之后,熊丽丽对钟向阳的心态确实是发生了变化,人的心态变化都是润物细无声的,从来没有一种感情是打开了开关就开始的,所以都是慢慢的随风潜入夜,然后湿润了你的心田。
钟向阳在前骑着车,熊丽丽坐在后面的座位上,那种小鹿乱撞的心态在她的心态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想要扶他一把,可是心里有鬼又不敢去碰,可是不碰的话,自己的手没处抓握,只能是抓住座位后面的挡板,可是这么向后伸出胳膊的话,时间长了胳膊就酸了,恰好到了一个路口,钟向阳一个急刹车,熊丽丽向前一倒,借势就把手放在了钟向阳的身上。
“你没事吧,你可以抓住我的衣服,这样可以稳当点”。钟向阳说道。
这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个叫顾小希的人,怎么这么熟悉呢,可是再回想那晚做的事情,他现在所有的印象都可以清晰的回忆起来,可就是这个女孩长什么摸样记不起来了,这真的像是去嫖,可能什么动作什么姿势都能想起来,唯独提供服务的那个人记不起来了,这不是废话吗,去饭店吃饭谁能记得起来服务员啥摸样?
“到底出什么事了,要我帮忙吗?”熊丽丽问道。
“不用,一点私事,到了卫生院,齐院长那里帮我打打掩护?”钟向阳说道。
“没问题,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熊丽丽立刻保证道。
“谢谢你,你看这事弄的,本想请你吃饭的,搞成这样了,这样吧,等我回去上班的时候,我请你喝羊汤吧”。钟向阳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熊丽丽立刻高兴的说道。
虽然熊丽丽有些不舍,但是在进了镇子之后,还是下了车,独自把车骑了回去,钟向阳在镇上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等着这个叫顾小希的女孩,他总觉得这事哪里不对劲,可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顾小希将车停在了卫生院门口,可是没有进去,就给钟向阳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能出来一下,自己也不想把这事闹大了,因为这事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她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挑事的。
“我在卫生院西边,你继续往前开,我就在路边等你呢”。钟向阳说道。
顾小希又继续开车,果然,在一棵树底下看到了一个帅哥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酷酷的样子。
“上车吧,车上谈”。顾小希落下了车玻璃,说道。
钟向阳看看她的车,再看看戴着墨镜的顾小希,靠近了车窗向后排看了看,没人,只有顾小希一个人来的。
“你自己来的?”上了车,钟向阳问道。
“那你想多少人来,我这不是怕吓到你嘛,怎么,胆子这么小,还想和我耍赖?”顾小希非常社会的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怕我灭口吗,张口给我要二十万,你咋不去抢劫呢,知道这是讹诈吗?”钟向阳问道。
“你等下,我给你拿证据,我检测的怀孕的单子,来,你看看这个,这是我的检查结果”。顾小希拿着一张单子递给了他。
钟向阳开始时还以为她是开玩笑呢,没想到这是真的,这单子是省立医院的,应该是错不了的,所以钟向阳有些懵逼,真的是喜当爹了?
“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顾小希问道。
“有啊,既然你来了,就跟我回去见见我父母吧,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催着我相亲,我也烦了,你来了正好,孩子都有了,你啥也别干,就在家里好好养着,我的种,我养着”。钟向阳说道。
“哎哎,打住,本姑娘的大好前程不可能断送在这个孩子身上,我会去做人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但是钱呢,你得给我”。顾小希说道。
钟向阳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顾小希怎么知道自己有二十万的,不多不少,就要二十万,自己从导师那里拿走了二十万这事一定是很隐秘的,不管是他,还是给钱的人,都希望这事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现在这个顾小希居然知道自己有二十万。
慢着,慢着,这事好像真的不对劲啊。
钟向阳拿出了手机,调出了面试笔试总成绩的表格,他是第一名,所以根本不屑于看后面有哪些人,也只是看了看自己和第二名有多大的分数差距,可是此时,他发现了第二名居然就是一个叫顾小希的人。
顾小希也看到了钟向阳的手机,以及他们都看了无数次的成绩表,她的脸色渐渐难堪起来。
“真的是你?我就说这个名字看起来那么熟悉,而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觉得你看起来很熟悉,你还说我是泡妞的词,现在看来这事不对啊,你早就知道我,酒吧的事你也不是巧遇,你是一直都在跟踪我,包括那二十万,也是你家出的吧?”钟向阳问道。
形势急转直下,刚刚还占据上风的顾小希,此时觉得自己的嘴不够用了,怎么解释都是多余的,怎么说也不可能说的明白了,而且自己现在就像是被扒光了站在他的面前一样,一点隐私都没了。 hf();
第11章 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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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咋回事,你是在这里说,还是我去报警,咱们去警察那里说”。钟向阳问道。
顾小希一听这话,差点炸了,一把抓住了钟向阳的手,说道:“别别,咱们有话好好说嘛,这事确实是我爸妈做的不对,但是这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开始时我还很高兴,以为自己考不上可以出国了,但是我爸妈不知道怎么弄的,回来告诉我说有希望,接着就是后面发生的事情了,你说这事我能咋说?”
“所以,你用二十万买走了我的公务员编制,是吗?”钟向阳问道。
“对不起,我可以放弃”。
“你现在放弃了,我也回不去了,我就是很生气这事我才知道,我的导师没告诉我是谁非要我这么做的,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考上的,结果就是这样,我现在在这个破地方的卫生院里,你知道我干的是什么工作吗,和省立医院的岗位能比吗?”钟向阳一下子就火了,在车里大声叫嚷道。
顾小希默默的承受他的怒火,一声不吭,好一会,钟向阳发泄完了,因为他知道,这事就是再反悔也好,叫嚷也罢,告诉其他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无济于事了。
“我可以补偿你”。顾小希说道。
“补偿我,怎么补偿,就是陪我睡吗?”钟向阳不屑的问道。
“钟向阳,你可以侮辱我,这是你的权力,但是你也拿了钱不是吗,你要是真的那么有种,你就该抗争到底,我也不想去那个医院,从考试到现在我都没想去过,我一直都是想出去留学的,可是这么一来,我是走不成了,我这辈子就困在省城了,也困在了那家医院里,你以为我稀罕吗?”顾小希问道。
“稀罕的人进不去,不稀罕的人倒是能自由的进出,这就是所谓的社会公平,我没什么意见,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钟向阳说完就要推门下车,但是被顾小希拉住了。
“我来找你是因为别的事”。顾小希说道。
“我没什么可以让你榨取的了,你还有什么事?”钟向阳不耐烦的问道。
顾小希看他这样子,说道:“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真的,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不但是关系到我,也关系到你”。
钟向阳无所谓了,你愿意往哪开就往哪开,无所谓,我一个大男人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齐丽红看着眼前的记者证,再看看对方的样子,一时间有些紧张了,她以为对钟向阳的宣传就是局限于县里,怎么宣传都是无所谓的,可是没想到的是引来了这么一个重量级的记者,北都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以文字犀利著称,多少名人都倒在了北都报的手里。
“齐院长,你也不要紧张,记者朋友只是想了解一下钟向阳的情况,他在吗?”卫健局的副局长姜辉跟着一起来的,在她看来,要是钟向阳能上北都报,那自己这个典型就树立的太好了,所以,此刻还沉吟在钟向阳可能带来的惊喜里。
“嗯,那个,他这几天一直都在接受采访,所以累病了,今天没来上班,要不然,明天上午我让他来,中午刚刚打电话时还在输液打针呢”。齐丽红说道。
“他家在哪,要不然我们去他家里采访也行”。记者深知机不可失的道理,所以不给钟向阳一点喘息之机。
齐丽红看向姜辉,姜辉点点头。
“那我打个电话给他,看看是不是输完液了,虽然是采访,但是我觉得也要尊重一下被采访者的意愿吧,你说呢,记者同志”。齐丽红看向那位记者,问道。
记者碰了一个软钉子,尴尬的笑笑,不作声,就等着齐丽红给钟向阳打电话呢。
钟向阳正坐在顾小希的车里,顾小希一路朝着黄河岸边开去,而且速度还挺快,钟向阳一看是齐丽红的电话,不接不行。
“你别说话,我接个电话”。钟向阳嘱咐顾小希道。
顾小希疑惑的点点头,自己也没吱声啊,怎么还这么说?
“喂,院长,找我有事?”钟向阳接听了电话,问道。
“北都报的记者来了,要采访你,我说你病了,他们不信,非要去你家里采访,你在家里等着吧,他们一会就到”。齐丽红简明扼要的把事情说清楚了。
“北都报记者?采访我干啥,院长,我现在病的很厉害,谢绝一切采访,其实我觉得在这次救火中大家表现的都非常好,让记者采访下他们,我就不用了,谢谢你”。钟向阳说道。
记者也听出来味道不对,立刻就把手机从齐丽红的手里夺了过去,想要亲自和钟向阳说几句话,那意思就是想要和钟向阳直接对话,但是当钟向阳听到了电话里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后,立刻就挂断了。
顾小希听到北都报记者时就立刻意识到了危险,所以此时也没心思去看黄河了,立刻在路边刹住了车。
“没事,我们院长的电话,说是来了记者采访我,老子现在没心情,让他们等着”。钟向阳没好气的对顾小希说道。
“其实我来这里找你也是为了这事,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的名字叫顾小希,我父亲是省卫生厅的厅长顾海鹰,按说我父亲给我安排个位置也没什么难的,但是他这个人一辈子要强,就是要我自己去考,为的就是堵他身边人的嘴,就是要告诉那些人,我自己的闺女进入到体制内也是要考的,你们也不要来找我批条子,但是我不争气,成绩在你的后面,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居然为了不让我出国,把我困在他们的身边,使出了这样的手段,不管怎么说,我都向你道歉,真的,真心实意的道歉”。顾小希说道。
“所以呢?”钟向阳皱眉问道。
“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你一下子出名了,包括你在省城的公考成绩都被挖了出来,紧接着你又放弃了到手的职位去扶贫了,这些都是记者报道的噱头,可是这样的噱头也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第二名是我,你放弃,直接的受益人就是我,你说这事谁不多想呢?”顾小希问道。
“所以你来找我,希望我守口如瓶,对吧?”钟向阳问道。
“对,你只要是守口如瓶,需要我付出什么样代价,我都可以接受”。顾小希说道。
“是吗,那简单啊,嫁给我不就完了?”钟向阳问道。 hf();
第12章 你故意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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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希闻言狠狠瞪了一眼钟向阳,转身对着钟向阳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不是我过分不过分的问题,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错,你知道我为了想留在省城费了多大的劲,别的不说,我导师家只要是有体力活,就要我去扛,车米刚家就是换桶水都要等我去了才说怎么没水了?你们这么私下里一合计,就把我的前途给毁了,你想过没有,我可能会获得未来的诺贝尔医学奖的……”
“行行行,你现在闭嘴,怎么这么能叨叨,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的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给的了,我给,我给不了,回去我洗干净了脖子等那些喷子喷死我”。顾小希恼火的说道。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钟向阳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对付,或许自己真的不该一个人来,好像真的不能说服他。
“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北都报的记者就在镇上等着呢,你快点做决定吧,我怎么说不但是关系到你,还关系到你老爹的屁股下面的椅子,说到底,你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事你都不吃亏”。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我才发现,你是真的无耻到底了,你就想着欺负我是吧?”顾小希一看这样下去不行,于是祭出了女人的杀手锏,那就是哭。
但是对于女人的哭,钟向阳是真的没办法,可是这事自己要是这么算了,或许她说你是个好人,可是这辈子就这么一个机会,就这么算了?
钟向阳很少见到女人哭,可是这个时候劝就是妥协,只要是开始妥协,后面的事情就会一溃千里,再也没可能和顾小希讲条件了,尤其是现在形势对自己这么好的情况下,自己要是还把握不住,那还玩个屁啊。
所以,记住了,如果你觉得自己有理,而且又很想争这个理,当面对女人哭的时候,最好的反击方式就是你也哭,而且哭的比她还要伤心委屈,还要难过,还要认真。
生活里每个人都是演员,每天都在演戏,做一个好演员很重要,但是没人想过,做一个好观众更重要,只有观众做好了,才能和台上的演员形成共情,才能感同身受,才能配合着演员的演技,发挥出自己的演技水平来,所以,先学会看戏,才能知道怎么去演戏。
顾小希正在掉眼泪哭的时候,发现钟向阳没了动静,但是却看到了他的手在不停的抖,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差点吓得叫出来,因为此时钟向阳紧紧咬住的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可是他的眼泪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流,挡都挡不住,而且他还不去擦拭眼泪,直接就让眼泪在自己的脸上横流。
顾小希这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哭,而且还哭的这么伤心,她被吓坏了,因为女人哭好像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男人哭的话,那就让人觉得这得遇到多大的事才能让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呢?
顾小希立刻就顾不得哭了,立刻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钟向阳,开始的时候钟向阳还不接,可是她塞了几次之后,他才接过去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泪。
“你们这些官二代,根本不能理解我们这些老百姓想成为官二代他爹的心情,你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钟向阳非常郁闷的说道。
“啊?啥官二代,啥他爹,你骂谁呢?”顾小希问道。
“我一直都想考一个省城的公务员,在省城留下来,娶一个省城户籍的老婆,生一个儿子,我没能成为官二代,我没得选,我只有自己努力,让我的孩子成为官二代,我当他爹”。钟向阳抽噎着说道。
“那现在你想怎么办?就算是我可以和你谈恋爱,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一旦被人查出来我和你是这种关系,那你我也算是作弊,你放弃了资格,就是为了我,到时候被人挖出来,也是够呛,我不要紧,大不了我不去那个单位了,但是我父亲肯定会被牵连到,到时候就说不清了”。顾小希说道。
钟向阳心里很清楚,那就是顾小希嫁给他是不可能的,他是什么人,人家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从这次考试的操作上来看,就知道她父母对她的掌控有多严格,所以,钟向阳的想法虽然好,可以攀上一个高枝了,但是就算是顾小希同意,她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已经欺负过我一次了,不对,是两次了,你们不能再欺负我一次吧,你们不能逮着老实人欺负起来没个完吧?”钟向阳问道。
“你胡说八道啥呢,我们什么时候欺负你两次了?”顾小希闻言愣道。
“不承认是吧,没关系,来,我们掰扯掰扯,第一次就是工作的事,你们找了我的导师,劝我放弃那个岗位,还给了我二十万块钱,我觉得那是我应得的,这是一件,接着你做了让我更难受的事情,你去找我喝酒,跟踪我,到酒吧里买了那么多的酒,就是为了让我喝多,结果呢,我的第一次让你给抢走了,你们女人的第一次你们看的那么重要,难道男人的第一次就不重要了吗,你知道这事给我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吗,我到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我想的是找一个完美的女孩,我们新婚之夜把自己的第一次同时交给对方……”
“停,停,停……”顾小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一个大男人把一个女孩给睡了,还倒打一耙,说出这么多无耻的理由来,怎么听都像是他吃了大亏一样,我的天啊。
“我还没说完呢……”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你故意的是吧,好,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也不想和你谈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顾小希说道。 hf();
第13章 北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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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你做我的女朋友,我说的是暗地里的,时间也不多,三年的时间,我相信三年的时间里你也找不到男朋友,就你爸妈那样的人,你就算是找了男朋友,他们也不会同意,咱们又不是没试过,对吧,我们可以试试,这三年的时间里谁也不寂寞,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嫁给我,我就算是陪你练手了,为了找将来的老公做准备,怎么样?”钟向阳问道。
顾小希差点被气死,但是目前来看,她确实是找不到更加合适的方式可以让他听自己的话,把这事给圆过去,不然的话,这事一旦暴露出去,她的全家都完了。
“其实我觉得这事挺划算的,你只是付出那么一点点的代价,换来的是全家的幸福安康,你看你,这么小小年纪,就开这么一辆惹眼的牧马人,我现在去上班都是腿着去的,你说这事要是被爆出来,那你爸妈肯定是被喷的体无完肤,你设想一下那个场景,会不会很惨?”钟向阳再次给顾小希施加心理压力道。
“你欺负女孩子的本事真是厉害,我算是看清你这个人了”。顾小希说道。
“彼此彼此,我们都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只不过,我想要的东西,我伸手够都不一定能碰到,你呢,你想要什么东西,触手可及,因为我们站的高度不一样,所以,这就注定了我们的人生也会不一样,顾小希,我希望我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你们不能逮着老实人一个劲的欺负,也不能逮着好吃的不撂筷”。钟向阳一本正经的说道。
顾小希无奈到了极点,最后不得不妥协道:“好,就按你说的,三年的时间,但是我觉得三年太长了,两年吧”。
“好,两年就两年,但是你得随叫随到,不能敷衍我,不能不耐烦,你不耐烦的时候,我们就结束了”。钟向阳说道。
顾小希咬咬牙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那你现在去把记者打发了,我告诉你,北都报的记者不好对付,要不要我先帮你对一对,假设一下对方会问道什么问题,你该怎么回答,怎么样?”
“好,没问题”。
于是,在见到记者之前,两人就把可能会问到的问题给过了一遍,顾小希将钟向阳送到了镇子里,然后将车开到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藏起来,继而在镇子里闲逛,这里真是没什么好逛的,只有一条街穿镇子而过,一想到钟向阳在这样的环境里上班,还不知道要上到什么时候,顾小希确实是动了恻隐之心。
手机在裤兜里振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自己父亲打来的,于是接通了。
“爸,我到了,也见到他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顾海鹰还是关心女儿多一些,这事弄得,到最后是要自己的女儿出去善后,他的心里很是焦虑,如果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知道会多愤怒呢,可是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因为现在厅里也有人在议论这事了。
“还不一定呢,爸,这事有点悬,我刚刚接到他出去谈事,北都报的记者也到了镇上,如果只是救火救人的事,我觉的北都报的记者没这么闲,千里迢迢来采访他,我倒是觉得很可能是和他放弃了那个岗位有关系,这些记者就喜欢深挖这些消息,我担心他顶不住记者的拷问,所以刚刚和他对了对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他现在去接受采访了,我要等结果出来再说”。顾小希说道。
“你觉得他能行吗?”顾海鹰一听北都报的记者也来了,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不知道,现在只能是硬着头皮往期走,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会表现的怎么样,爸,现在我们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是寄希望于他身上了,不然的话还能怎么样呢?”顾小希说道。
“希希,别怕,有爸爸呢,能行就行,不行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顾海鹰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爸爸,这么多年你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我和妈妈知道你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我可不想你因为我的事而受牵连”。顾小希说道。
父女两人在这里深情的时候,钟向阳进了卫生院的会议室,一眼就看到了陪着记者的姜辉副局长,还有齐丽红,钟向阳尽量把自己表现的像是一个病人一样,进门之前,还找了熊丽丽要了一块医用胶布贴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这是输液留下的标志,刚刚输完液就来了,多敬业的同志。
“向阳,这是北都报的记者,特意来采访你的,那你们开始吧,我先出来了”。齐丽红说道。
“没关系,齐院长也留下来吧,又不是什么隐私的事,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回答你,只是这救人的事,我都说了无数遍了,说的都要吐了,再说的话也没啥意思”。钟向阳引导着记者撇开了救人的事,因为顾小希刚和他分析,这位记者来的目的绝不是为了采访一个救火英雄,而是深挖这个救火英雄为什么放弃了省城唾手可得的岗位,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这是记者想知道的。
“那我们就说点别的,我注意到一些媒体的报道中提到你在省城参加了公务员招考,省立医院的综合管理岗位,怎么就放弃了呢,这里面有什么因素促使你做了这样的决定呢?”记者问道。
果然是要问这个问题的,所以钟向阳眉头一皱,不假思索的问道:“这件事,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我父母促使我做了这个选择,我叔叔是一个医生,因为计划生育被县医院开除,现在在村里开了一家卫生室,我父母一直都是希望我做个医生,但是我考的是综合管理,我父母就觉得这事不靠谱,还是当医生好一些,老人家都是这么想的,一技傍身可以走天下,再加上,我是家里的独子,他们想要我快点结婚生孩子,所以既然不想当医生,那就别留在省城了,可以说是他们硬生生把我给拉了回来”。 hf();
第14章 职业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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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和什么人商量过吗?”记者问道。
“有,和我的良心,我妈身体不太好,平时就是在家里不出门,我爸出门做事赚钱供我读书,所以他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当时就在想,我就算是再委屈,那也是我个人的委屈,不能让我爸妈陪着我一起委屈,再说了,现在我家乡的建设确实是需要引进人才进来,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个卫生院是一个废弃的中学改的,我以前就是在这里读的初中,所以对这里感情很深,我当时回到这里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那边那间屋子里看了看,对,就是那间,我指的那边,我的初中就是从那里开始的……”说到动情处,钟向阳站起来拉着记者站在了走廊里,指着不远处的一间房子说道,那里现在是库房。
“可是我听说,你是受到了什么压力,才不得不放弃了省城的公务员岗位的,有这回事吗?”记者继续挖坑道。
钟向阳闻言笑了笑,问道:“你看我像是那种被人威胁就放弃的人吗,再说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如果真的有人威胁我,我不用说别的,我只要是给你们报社打个电话,你们就能把那人挖出来,对吗,就现在这样的自媒体社会,谁有那样的胆子?”
记者点点头,说道:“可是这事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明明再参加一次体检就可以等着入职了,你却偏偏放弃了,而且那个第二名的考生就可以递补了,而递补上去的那个考生居然是你们省卫生厅厅长顾海鹰的女儿,这不得不让人引起无限遐思啊?”
北都报的记者果然不是吃菜长大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事情挖的这么深了,接下来才是采访的关键时刻,所以此时钟向阳的表现很可能会影响接下来的记者笔锋的走向。
“你说什么?”钟向阳眉头一皱,问道。
“我说的是,第二名的考生叫顾小希,你知道吗?”
“这我知道啊,我们最后总成绩的表格我有啊,是这个吧?”钟向阳说着,拿出来手机调出来自己手机存着的表格,问道。
“对,就是这个,看来你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那她家里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记者问道。
“记者同志,你看看我现在在哪里,在棋盘镇卫生院,我家离这里不远,也就是说我家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说我上哪,找谁打听第二名家里是干啥的,这有啥意思吗,第一名去打听第二名,这是什么逻辑,再说了,我在省城无亲无故,我找谁去打听呢?”钟向阳问道。
“那现在知道了,有什么打算吗?”记者继续问道。
“没什么打算,既然回来了,就在这里好好干,其实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处,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妙处,至少我在这卫生院里,我父母晚年看病方便了,我也能天天回家,如果我在省城落了脚,最好的结果是我把父母接去,让他们天天陪着压历山大的我,看着我的脸色,至少在这里,他们生活的很开心,记者同志,你的父母现在跟你在大城市住吗?”钟向阳开始反击了。
记者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这是他们的职业素养,但是很明显她看出来了钟向阳这里确实是挖不到什么内幕了,于是说道:“谢谢你能接受我的采访,这是我的名片,我觉得你将来或许能用的到我,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谢谢,记者同志,你是要走了吗,我们云山县好玩的地方不少呢,要不住下来多玩几天,这地方虽然穷,但是这里人杰地灵,还是有的逛的”。钟向阳说道。
“下次有机会吧,我还得回去赶稿子呢”。记者说道。
姜辉开车将记者送到了县城的汽车站,记者坐大巴车去往省城坐飞机回去了,钟向阳算是长长的出了口气,或许她回去认为这是一篇没有价值的稿子,懒得写也就完了,反正钟向阳没有看到北都报关于这件事的报道,那是后话,可是钟向阳的事还没办完呢。
“你这可以啊,对答如流,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齐丽红将钟向阳叫到了办公室,问道。
因为刚刚哭过,所以钟向阳的鼻子还是有些不透气,不停的拧一下鼻子舒服一点,可是这个症状像极了感冒发烧的样子,再加上钟向阳故意装出来一副没精神的样子,齐丽红这一关算是蒙混过去了。
“齐院长,人家是大记者,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我说的都是实话,在人家的面前,我也只能是老老实实说实话,否则把人惹恼了,我有啥好处,对我们卫生院有啥好处,院长,我是真的想回来报效家乡的,所以以后有啥工作,吩咐我就是,我年纪轻轻的,不嫌累,我希望院长多给我压压担子,让我尽快适应工作,熟练工作,在这里好好干下去”。钟向阳说道。
“没问题,你先回去养病,等你病好了赶紧回来上班”。齐丽红说道。
“行,那我走了,谢谢院长”。钟向阳说完就出门了。
刚刚走出院长办公室,就被陈再生看到了,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陈再生把他拉进了办公室,问道:“咋回事,真病了?”
“陈科长,我就说这人不能乱说嘛,你看我,本来是想着回去装的,结果回去洗了个澡,在风扇底下一吹,就真的受风感冒了,我离你远点,别传染给你了”。钟向阳说完,倒退了几步。
陈再生指了指钟向阳说道:“你小子,活该,但是有件事我得和你说清楚,那个熊丽丽,你离她远点,别靠的那么近,明白吗?”
“熊丽丽,咋了,我和她……”
“我知道,年轻人嘛,干柴烈火的,我懂,但是你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熊丽丽的父亲是县医院的一个科室的主任,但是因为经济上的问题,被撸了个干净,现在还在家里反省呢,好在是没有进去,她妈就是一个普通的护士,所以,你要是想通过熊丽丽去县医院,这个想法不错,但是没有实现的可能性”。陈再生说道。 hf();
第15章 脚踏两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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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这想法,这都哪跟哪啊?”钟向阳解释道。
“是吗,没有这想法,刚刚有人看到你们俩骑一辆电动车从野外回来,你们俩干啥去了,钻玉米地了?老弟啊,你的学历高,有文化,但是有些事我得和你说明白,这镇上没有啥秘密,镇东头放个屁,传到了镇西头,就能给你说成刚刚镇东头地震了,人言可畏”。陈再生小声说道。
“陈科长,这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就好,至于你怎么选择,那是你老弟的问题,好吧,你这学历,在我们这里染一水,你要是找对象,我去县城帮你踅摸踅摸,好姑娘有的是,好了,不说了,你心里有就行了,记住哥的话,好吧?”陈再生说完,将还想再解释的钟向阳推了出去。
走出卫生院的时候,钟向阳想起刚刚陈再生的话,再回头看看这座大门,忽然冒出来一句话: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钟向阳回来,顾小希立刻精神了。
“结果怎么样?”顾小希问道。
“你自己听听吧,我歇会,接受采访真是累人的活,精神高度紧张,尤其是我这说的都是胡说八道,你说我容易吗?”钟向阳将手机递给了顾小希,从进入到卫生院,他就开启了手机录音,就是为了给顾小希一个证明,这样大家都放心。
半个小时后,顾小希听完了所有的录音,包括和齐丽红以及陈再生的对话,后面的部分钟向阳听着有些不对,想要拿回来手机,可是被顾小希一把夺了回去,举在了车外,勉强听完了录音的内容。
“熊丽丽是谁?”顾小希问道。
“就是那个视频里我救出来的女孩,我们院里的女护士,怎么了?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想多了”。顾小希说道。
“我没想多,既然你说我们要维持两年的时间,我看不必了,你这里都有头了,我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事情,免得节外生枝”。顾小希说道。
“你是想过河拆桥吗,录音里记者给了我名片你听到了吗,我现在一个电话,她就能回来重新采访,你说你是在这里吃那些没必要的飞醋呢,还是想着和我维持两年,换来全家的平安呢?”钟向阳问道。
“你这个混蛋,想要脚踏两只船是吧?”顾小希问道。
“我和你说过了,我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为了逃避采访,我回家装病,院长不信,派她去我家里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病了,结果你给我打电话说要来见我,我没得选,只能是骑她的电动车,带着她一起回了镇上,那个时候就等到了你嘛,就这么回事,我解释的够清楚了吗?”钟向阳问道。
顾小希看向钟向阳,认真的说道:“我觉得我们该定一条规矩,那就是这两年内,你不能找其他的女人,我也不谈男朋友,这样我们都保持一个相对干净的状态,要不然,我坚决不干”。
“行,没问题,事情办完了,你是跟我回家还是去县城住酒店?”钟向阳立刻问道,不给她丝毫反应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我当然是要回家了,我在这里干嘛?”顾小希立刻警惕的说道。
“哎哎,你能有点诚意吗,我这忙活完了,你立刻就把我给甩了,有你这样过河拆桥的吗,你至少也该表示一下诚意吧?”钟向阳立刻就火了,问道。
“钟向阳,你是不是过分了,你这是要挟我……”
“好,我要挟你,那你走吧,什么两年三年,你就是敷衍我的对吧,别说是你在省城随叫随到了,你看你现在就在这里呢,我都使唤不动你,你说你怎么能做到随叫随到,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家就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你们家是搞工程的还是开屠宰场的?”钟向阳毫不妥协的问道。
“我今天不舒服,开了一路车,很累”。顾小希没办法了,又开始用女人的另外一招,服软求饶。
“我真的没想把你怎么样,我就是觉得你不该这么对我,我刚帮你办事情办完了,你就要走,这明显就是玩我的嘛”。钟向阳说道。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是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实验一下就知道了,我们去县城住酒店吧,你放心,你不让我动,我绝不会动你一根毛,我也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懂得道理,懂得法律,这个你放心就是”。钟向阳说道。
顾小希真是被他拿的死死的,说不让你动你就不动,你骗谁呢?但是一想到那晚的情景,她的身体里就会向外迸发出一股热流,发动了汽车,向县城驶去。
钟向阳不是小气的人,找了县城最好的酒店,而且还是个套房,在外间里等着,顾小希在里面洗澡什么的,他连去看都没去,更不要说对她怎么样了,这让顾小希安心不少。
“我饿了”。顾小希出来说道。
她知道,现在不动不代表晚上不动,她是省城的女孩,没有那么封建,所以知道今晚一定是躲不过去的,既然躲不过,那就吃饱了喝足了等着战斗的打响吧。
“走吧,出去吃饭,我带你去看看我们这里的夜景,我未来几十年或许就在这里呆着了,你也体会一下我未来的生存环境”。钟向阳笑道。
顾小希闻言看了他一眼,出了酒店走在街上,顾小希忽然问道:“其实你是恨我的,对吧?”
“说不上,这都是每个人的命运而已,我认命了”。钟向阳说道。
两人的话不多,吃完了饭就回了酒店,刚刚进门,钟向阳一摸裤子说道:“我的烟忘了拿回来了,落饭店了,我出去买盒烟”。
晚上九点多,路上行人渐渐少了,钟向阳走过了一条街,拦住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中学生摸样的男孩子。
“小兄弟,能不能帮哥一个忙?”
“啥,啥忙?”
“哥的女朋友和别人跑了,就住美丽源酒店的1133房间,这是两百块钱,半个小时后,你打电话报警,说那个房间里有人卖瘾票昌,行吗,哥打电话报警不方便”。钟向阳掏出来两百块钱塞到了这个小男孩的手里,说道。 hf();
第16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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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这么久?”顾小希看到钟向阳回来,问道。
“出去买了包烟,你抽吗?”钟向阳问道。
“我不抽烟,酒还能喝点,烟从来不沾,你以为我是酒吧里的坏女孩是吗?”顾小希不满的问道。
“没有,就是问问”。钟向阳说道。
两人坐在房间里,钟向阳坐在椅子上,而顾小希坐在床尾,鞋丢在了地上,盘腿玩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钟向阳聊着天,钟向阳则是注意着自己手机上的时间,如果那小男孩守诺的话,这会该打电话了,过不了十分钟,警察就该上门了。
所以,此时钟向阳觉得自己也该做点啥了,要是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自己和顾小希就这么正常的聊天,这现场也不像是干那事的样子啊。
钟向阳是真的不想这么做,更不想败坏顾小希的名声,可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为了出一出心里的那口恶气,他得让顾海鹰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不然的话,自己就算是躲到了棋盘镇,他也不会放过自己,悄悄地给云山县的头头们打个招呼,那些马屁精一定会把钟向阳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所以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自己这辈子就可能都错过了。
所以钟向阳虽然觉得这一招很下作,可是这世界上的哪件事是绝对干净的,那些成功了的人,哪个屁.股底下是干净的,成功的背后,不是肮脏就是沧桑,无一例外。
顾小希虽然知道这一刻免不了,但是对钟向阳靠过来时的表情依然是有些抗拒,因为她深深的记得当初他离开时看她那鄙夷的眼神,虽然此刻没有,可是却一再的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随着钟向阳动作的深入和力度的加大,顾小希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音,身体也开始扭动起来,可是让她恼火的是,钟向阳的所有动作都止步于此,既没有脱衣服,也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两个人就这么缠在了一起,钟向阳也着急,警察要是再不来,他就来真的了,可是如果是那样,等他来真的了,警察也破门而入了,那可是带着取证视频设备的,那自己就真的出名了。
钟向阳着急,可是顾小希更着急,有好几次顾小希都想问问他,你到底还行不行了,不行就拉倒,老这么不上不下的,你这是玩谁呢?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走廊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钟向阳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了,为了便于警察进来,门没有反锁,更没有插防盗链,所以,在服务员的帮助下,警察轻而易举的就进了房间,而床上的钟向阳非常配合的一下子坐了起来,而顾小希几乎是被吓傻了。
“你们干嘛呢?”警察用电棍指着钟向阳问道。
“我们,我们,我们怎么了……”钟向阳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带走,有人举报这里有人卖瘾嫖唱,这里是1133 房间吧?”
“是,是啊,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是谈恋爱的,我们……”钟向阳急忙辩解道。
但是这些警察可不听这些事情,一句话,先带走再说。
到了派出所,钟向阳和顾小希被分开关在了不同的办公室,在警车上的时候,钟向阳和顾小希紧紧挨着,钟向阳在她的手心里写道:别怕,到时候就实话实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反正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也知道你的情况,实话实说就行,这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你告诉他们你爸是谁,他们立刻就会把我们放了”。
十分钟后,刚刚去酒店的那个警察到了钟向阳所在的办公室里。
“开始交代吧,都干了些啥,怎么交易的?”
“警察同志,我们真是谈恋爱的男女朋友关系,我叫钟向阳,是棋盘镇卫生院办公室主任,我的表姐是县卫健局副局长姜辉,她的电话号码是1526……你要是不信,现在打个电话给她问问就知道了,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钟向阳辩解道。
官场就像是一张蜘蛛网,每一道线都有它不可或缺的作用,少了这么一道线,蜘蛛就可能爬不过去,所以,在这张网里的人都自觉不自觉的维护着这张网的完整性,就如目前的这位警官,如果钟向阳是平头百姓,那么接下来就是罚款拘留或着是叫家里人来领,可是当钟向阳报出来自己的公职,再加上姜辉是县里卫健局的副局长,这对于一个基层派出所的警官来说,还是有些作用的。
“那你告诉我,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顾小希,警官,这件事吧,有些误会,我觉得最要紧的是把我表姐叫来,不然我女朋友这事不好处理,她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是省城来的,我怕到时候有什么后遗症,因为她家里的关系吧,有些复杂……”钟向阳故弄玄虚的说道。
姜辉刚刚洗完了澡,换上了性.感的睡衣,本想着这段时间的采访工作也到了一个节点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和自己的老公温存一下的时候,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姜局长吧,我是西飞路派出所的,你表弟钟向阳涉嫌……”。
姜辉开始时懵了,自己的表弟,啥表弟?但是一听到是钟向阳涉嫌嫖唱时,她的头立马就大了,这个混蛋,刚刚把他树立为典型,就干出来这事,这还了得,这可是关系到卫健局的脸面,立刻顾不得和自己老公温存了,穿了衣服开了车,直奔派出所而来。
警察看到卫健局的副局长真的来了,来的还这么快,就认定了这事可能真的是一个误会,可是那个女孩还在隔壁关着呢,被一个女警察审问呢。
“到底怎么回事?”姜辉看到钟向阳第一面就没好气的问道。
“姜局长,谢谢你能来,这事真的是一个误会,那个女孩是我女朋友,不是干那个的……”
“不是干那个的,人家会抓你,冤枉你了?我看你长的一表人才,怎么干出来这种龌蹉事,你知道要是这丑事被爆出去,我这脸往哪搁?”姜辉是真的生气了,问道。 hf();
第17章 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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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局长,这事真是个误会,对了,我女朋友还在隔壁呢,而且我还得和您说件事,我要说了,您可千万别怪我”。钟向阳一本正经的说道。
姜辉一听他这么说,脑子立刻就嗡的一下,差点炸了,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我看你还惹出什么事来了?”姜辉不耐烦的问道。
“其实我今天对记者撒谎了,我知道顾小希是谁,也知道她父母是干什么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之所以退出那个岗位来,就是为了让给她的”。钟向阳说道。
“为什么呀?”。姜辉问道。
“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钟向阳说道。
“啥,女朋友?你说顾小希是你的女朋友?”姜辉这下真的懵了,愕然,她突然想到了钟向阳刚刚一直说这是个误会,那个女孩是自己的女朋友,于是下意识的指了指隔壁。
钟向阳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姜辉这个火啊,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啊,更想骂钟向阳一顿,这么龌龊的事你叫我干嘛来啊?
“姜局长,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解释他们也不听,非得说我们是那种关系,你说我能咋整?”钟向阳问道。
姜辉狠狠的瞪了一眼钟向阳,立刻出门赶往了隔壁,生怕顾小希受一点委屈,打开了门,发现顾小希正在和那个女警察聊天呢,也没啥紧张的,所以此刻两人倒是谈的很好,而且那个女警察早就看出来顾小希不是干那一行的。
“小希,你没事吧?”钟向阳立刻上前问道。
“没事,我刚刚和我爸打过电话了,这位姐姐也解释清楚了,这是个误会,放心吧,没事”。顾小希笑笑说道。
钟向阳的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是更让他放心的是今晚所有的演员都很称职,演出的效果非常好,不管怎么说,自己是顾小希的男朋友这事是铁板钉钉的事了,但是这事姜辉还得瞒着,不敢告诉别人,最多只是向局里的领导汇报,绝不敢漏出去,一旦漏出去了,那么那些记者就有的写了,所以此刻,隐瞒是他们最重要的事情。
虽然是必须要隐瞒,可是关于钟向阳的身份地位,他们私下里应该是有了打算,所以,这就是今晚导演这出戏的目的所在,钟向阳心满意足,问题处理的也相当合适。
“姜局长,谢谢你,这么晚了还让你再跑一趟”。钟向阳说道。
“你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先回去休息吧,照顾好小希,小希要是有一点闪失,我拿你是问”。姜辉说这话的时候看向顾小希,奈何顾小希不给面子,看都没看她一眼。
“我不想住酒店了”。顾小希说道。
“可是这么晚了,你也不能回去吧?”钟向阳问道。
“我知道,那去哪?要不去你卫生院的宿舍住?”顾小希问道。
“啊?我那里条件很差,时常会有老鼠出来转转”。
“那算了,怎么办,就在这里过一晚啊?”顾小希问道。
钟向阳一听这话,灵机一动,说道:“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吧,你一定非常喜欢”。
顾小希以为是去哪里呢,哪知道钟向阳开车到了那个地方之后,差点把她气死,这里居然是荒郊野外的玉米地旁,车就在小路旁的玉米地边上停下了。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顾小希撇撇嘴问道。
“我告诉你,你珍惜这个机会吧,我打赌,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你看看这天上的星星,你在省城见过星星吗?”两人爬到了车顶,就坐在车顶上抬头看天,看四周,说来也怪,要是自己,打死也不会在大半夜的到野地里来玩的,可是有钟向阳在身边,顾小希觉得去哪里都行,都没问题,也不会感到害怕。
两人在车顶上依偎在一起,顾小希说道:“我回去后可能很久都出不来了,我爸刚刚接了我的电话,差点气疯了,这事真是太丢人了,他也知道了我和你住到了一起,回去后不知道怎么收拾我呢”。
“不会的,你回去和他说说我接受采访的内容,他该感谢我,也该感谢你,你父亲是个聪明人,不会因为这事怪你的,他只会感谢你”。钟向阳说道。
“是吗,可我还是担心,你说我们这样真的好吗?”顾小希有些担忧的问道。
“好不好,走走看吧,反正我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你随意……”
“哎哎,说这话有良心吗,你让我给你做两年的秘密情.人,还得随叫随到,你还说没打扰我的生活,要脸吗?”顾小希问道。
“那是你该付出的代价,我付出了我的代价,我要在这广阔天地里奋斗终生了,我告诉你顾小希,考上省立医院的公务员岗位是我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但是现在这个机会也被你扼杀了,你说我还能有机会吗?”钟向阳问道。
“你还有机会,我会让我爸爸在合适的时候帮帮你”。顾小希说道。
“拉倒吧,他恨我还来不及呢,所以呢,我也不想其他的事情了,我就想现在的事情,未来的过去的,都没意义,唯有现在经历的事情才是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所在”。钟向阳说道。
顾小希闻言看向钟向阳,看到了钟向阳眼睛里的炽热,这一晚,他们在玉米地边上的汽车里,车顶上,引擎盖子上,前座后座都留下了他们不可磨灭的印记。
天亮了,钟向阳和顾小希被刺眼的阳光照射醒了,此刻他们龟缩在汽车后面,最后一排可以放平,两人就在这放平的汽车后面,开始了他们一天的苏醒。
事情恢复了平静,钟向阳像是要报复顾小希一样,一晚上从未戴她拿来的套套,和上次在省城的酒店里一样,每一次都做了最大的努力,灌满了所有的缝隙。 hf();
第18章 潜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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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你就是个骗子,你告诉我说你和我是第一次,我咋不信呢?”顾小希拧住了钟向阳的耳朵问道。
“我咋骗你了,我和你真的是第一次,骗你是小狗子的”。
“我不信,懂那么多花样,还动作熟练,我不信你是第一次,就是骗我”。顾小希不信的说道。
“你不信也没办法,我真的是没有机会实践,我只是理论基础扎实,在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宿舍有个家伙家里条件不错,买了第一台笔记本电脑,没事就在我们宿舍里放小电影,我的理论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到现在差不多十年了,你想想,我记得有个一万小时理论,就是说你学习一种技能,只要是经过了一万小时的训练,基本就能成为这个领域的专家了,一万小时是一点一四年,我呢,又不是每天都在学习,所以摊到十年里,我的学习时间也差不多就是一万小时吧,我表现的好一点,不是正常的吗?”钟向阳问道。
顾小希闻言简直是要疯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诠释这个时间理论的关系,简直是无语。
“行吧,我信你个鬼,我要走了,回去接受更严厉的惩罚”。顾小希无奈的说道。
因为姜辉要钟向阳第二天一早去她的办公室,所以钟向阳索性让顾小希把自己带到县城算了。
“其实吧,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钟向阳看着专心开车的顾小希,说道。
“啥事,说,你我都这种关系了,你还有啥张不开嘴的?”顾小希白了他一眼说道。
“你是个特别好的女孩,长的好看,也很聪明,我开始喜欢你了,怎么办?”钟向阳说道。
“哎哎哎,你给我打住,我们是什么关系从一开始就定下来了,你别胡乱发挥”。顾小希不满的说道。
钟向阳无奈的叹口气,说道:“那好吧,不放过我教你一句话吧,如果将来你遇到了一个比我好的男孩子,要是真的喜欢的话,就看看他试试愿意带你见他的家人,如果他愿意的话,那就证明你在他的心里,如果不愿意,那你就得小心了”。
“我知道,为什么这么说?”顾小希皱眉问道。
“因为我就是这么做的,昨晚我就带你见了我的家人,他们对你都很满意”。钟向阳笑了笑说道。
“你的家人?在哪,什么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顾小希一边开车,一边疑惑的问道。
“昨晚,那篇玉米地就是我家的,你想老百姓都是爱庄稼的人,我咋能把车开到别人家玉米地里去,对不对?”钟向阳问道。
“然后呢?”顾小希知道这家伙肯定有话没说完呢,于是追问道。
“我问你,昨晚你和我在一起你害怕了吗?”钟向阳问道。
顾小希越发认为钟向阳说的话有些古怪,就知道他背后一定会死没憋什么好屁,于是就等着他接下来的答案。
“没有啊,我感觉还不错,你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告诉我见你家人是什么意思?”顾小希继续问道。
“其实那篇玉米地里就是我家的祖坟,我家祖上的先人们死了都是埋在那片玉米地里的,你看,他们没出来吓唬你,就证明他们对你还是很满意的……”
“哧……”顾小希将车来了一个急刹车,直接停在了路边,死死盯着钟向阳,说道:“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下去”。
“哎哎,你急什么,你听我说完嘛……”
顾小希简直要被气死了,她昨晚和钟向阳在车上,车顶上,甚至是在车外扶着一棵玉米杆,做了几次她都不记得了,反正两人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可是现在他居然说那是他家的祖坟,还说那些先人们对她很满意,没出来吓唬她,我都是他妈的什么事啊?
现在想想就感觉毛骨悚然,一想起昨晚的事就感觉好像是在被无数人围观,而且还不是人……
“钟向阳你太过分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你要是想找我的话就去省城,现在你立刻下车,滚蛋,我不想看到你”。顾小希怒道。
钟向阳无奈的下了车,这里离县城还有老远呢,看来得拦车才能去县城了。
看着顾小希一骑绝尘而且,钟向阳自言自语道:“唉,多嘴,应该到县城再告诉她的,这是教训啊,以后这说话得看到没到时候,到没到地方”。
钟向阳边走边拦车,但是这些车没有一辆停下的,让钟向阳非常恼火,点了支烟边走边抽,一步三回头看看客车有没有来,这个时候他决定,去了县城就去买车,他妈的没车就等于是没腿,在这乡下真的是不方便。
“钟主任,你怎么在这啊?”正在回头看的时候,没想到从县城方向有一辆电动车过来。
钟向阳一看,骑电动车的居然是昨天骑车带自己起镇上的熊丽丽,她这是回家了?
“我去县城,搭车搭了一半,车拐到其他路了,你这是去哪了?”钟向阳明知故问道。
“我昨晚回了一次家,我妈蒸了包子,非要我回去吃,我还带了几个,你吃饭了吗,要不吃点?”熊丽丽说着就要伸手拿车筐里的包。
“不用不用,我是想去县城,这车也没来,你先回去吧,还要上班呢”。
“你这会不好拦车,要不这样吧,我带你去县城,你替我向齐院长请个假吧?”熊丽丽笑笑说道。
钟向阳心想也行,但是随即就明白了熊丽丽的心思,这一大早的自己给齐丽红打电话替熊丽丽请假,齐丽红得怎么想,这是昨晚活动的太剧烈了没起来吗?
但是,凡有选择,必有代价。
既然自己要去县城,现在又没有车,只能是坐着熊丽丽的电动车去县城,付出的代价就是可能齐丽红的误会。
“向阳,我知道了,但是你要注意分寸,别辜负了人家女孩子,你心里要有数”。齐丽红果然是这么嘱咐的。
“齐院长,你误会了,我就是……”钟向阳想要再解释的时候,齐丽红已经把电话挂了。
钟向阳很是无奈,两人又开始了昨天未完的旅程,这一次熊丽丽胆子大了很多,上来就抓住了钟向阳的衣服,而且抓的还挺多,生怕会掉下去似的。
熊丽丽很疑惑钟向阳这一大早的来卫健局干什么,但是好奇归好奇,她还是忍住了没问,就等在门口,看着钟向阳进了卫健局的大门。
“姜局长”。钟向阳找到了姜辉的办公室门,敲了敲。
姜辉一看是他,立刻招招手让他进去,然后示意他把门带上。
“怎么现在才来,我马上要去开会了”。姜辉说道。
“没办法,顾小希赖着不走,我得把她打发了才来的,姜局长,你找我有事啊?”钟向阳问道。
“没什么大事,我个人觉得吧,你在乡镇卫生院不合适,我想着,你想到县里来吗,县医院也行,局里也可以,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向局长汇报一下,这事问题不大”。姜辉小声问道。
“姜局长,你的好心我领了,但是千万别,我在回来之前吧,去过顾小希家里,和她父母见过一次面,你也知道,咱是什么地方的人,对吧,虽然顾小希非常喜欢我,可是她爸妈那里,还是有些障碍的,可能还是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吧,我虽然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但是要说到谈婚论嫁,还早了点,当时她爸是这么说的,如果我去最艰苦的地方熬上三年熬得住,就同意我和顾小希的事情,再把我弄回省城,现在才刚刚开始,你把我弄县城里来,这不合适啊”。钟向阳简直是说话不打草稿,吹牛逼不上税,什么话都敢说。
这也不是敢说不敢说的问题,主要是这事没法去求证真伪,这里是县城,顾海鹰是省卫生厅的厅长,是这个省里卫生系统最高行政长官了,所以,谁闲着没事去管厅长的家事?
“那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你要是再晚来一会,我就去找局长汇报了”。姜辉说道。
“那行,姜局长,那我就先走了,谢谢您昨晚还去捞我,我刚刚回来,在咱们县里也不认识什么重量级人物,想来想去就只有您救我了”。钟向阳不声不响的又拍了一下姜辉的马屁。
“你呀,胆子真是大,我接到派出所的电话时都蒙了,我哪有什么表弟,你还真是能扯啊,说我是你表姐,我看就这样吧,以后私下里就叫我表姐算了”。姜辉开玩笑道。
“谢谢表姐,那我先走了”。钟向阳打蛇随杆上,还真就在现场叫了姜辉一声表姐。
到目前为止,钟向阳想要实现的目的都实现了,相信姜辉也不敢把这事瞒着局里的领导,所以,慢慢的,一传十十传百,云山县卫生系统就都知道钟向阳是顾海鹰的未来女婿,再加上时不时的叫来顾小希给自己撑撑门面,把这事坐实了,两年之后,两年之后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呢?
“等一下,这段时间你接受采访确实是辛苦了,局里也商量了,以后的采访都不是局里安排的了,你自己把握,愿意接受就接受,不愿接受就可以拒绝了,也就是说任务没了,另外你和顾小希的事情,你还是要小心点,毕竟就算你们是恋人关系,也难免被人诟病说三道四的,过去这段时间再说,明白了吗?”姜辉嘱咐道。
“我明白了,谢谢姐”。钟向阳连表姐的表字都省了,越叫越热乎了。
钟向阳从局里出来,看到熊丽丽还在树下等他,看到他出来立刻收起了手机推着电动车走了过来。
“钟主任,我们现在去哪?”熊丽丽问道。
“丽丽,以后私下里别叫我钟主任了,叫我师兄”。钟向阳学的倒是挺快,收拢人心的一个重要方式就是告诉你想要拉拢的人私下里怎么称呼自己,这几乎是一个不要钱的百试百灵的拉拢方式,会让被拉拢者瞬间有了自己是领导自己人的错觉。
“这样合适吗?”熊丽丽心里一喜,但是表面上倒没怎么表现出来,问道。
“怎么不合适了,对了,你对县城熟悉吗,知道哪里有卖车的吗,我想买辆车,没车来回的太不方便了”。钟向阳问道。
“汽车还是电动车?”
“当然是汽车了,哪有卖的,知道吗?”
“城南汽车城有吧,不过我们这里都不是什么好车,你要是买好车的话,要去市里”。
“我不买什么好车,我就买一个代步车就行,以后可能少不了来县里,所以不买辆车不方便”。钟向阳说道。
“你要来县里上班吗?”熊丽丽闻言心里有些失落,问道。
“不是,还是在棋盘镇卫生院上班啊,只是可能以后会时常来局里,没有车不方便”。
“哦,师兄,你今天来局里是办啥事啊?”熊丽丽大着胆子问了一句道。
“找我表姐,姜辉,你认识吗,那个去我们镇上的卫健局副局长,昨天还去了呢,认识吗?”钟向阳问道。
“啊,她是你表姐啊,我说呢,对你的事这么上心,原来是亲戚关系”。
“也不是很近的亲戚关系,就是那种老亲戚,沾亲带故吧”。钟向阳解释道,胡说八道还说的这么自然,他真的认为自己适合在官场混了,上下说的通,还能把自己想要传达的一起散播出去,这下好了,镇上的很多人都会在短时间内知道自己是姜辉的表弟,基于种种原因,姜辉也不可能揭穿自己,所以这两人各怀目的的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所谓的城南汽车城是真的小,一个县城卖汽车的几家店也叫汽车城,听起来倒是挺唬人的,但是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真不怎么样,也亏钟向阳没钱,有钱也买不到好车。
“你觉得这车怎么样?”两人坐进车里,钟向阳看看后排空间,问熊丽丽道。
“这款车后排可以放倒,睡两个人没问题”。销售看着钟向阳老是向后看,于是来了这么一句,潜台词就是车震绝对没问题。 hf();
第19章 非常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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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手里是有两个钱,但是这钱也许将来有用处呢,所以也不敢买好车,好在这县城里也没有好车的4S店,看的差不多了,钟向阳相中了一辆吉利远景X6,就在谈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陈再生打来的,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多事,老是找自己干嘛呢?但是一想到这个人对自己还不错,至少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挺照顾自己的,再加上他的堂哥还是棋盘镇党委书记,所以这个电话不能不接。
“陈哥,有啥指示?”钟向阳下了车出了4S店的门,找了个信号好的地方接了电话。
“卧槽,你还真是个人物啊,你昨晚干啥去了?”接通电话后,张嘴就问道。
“我,我昨晚在家睡觉啊,怎么了?”
“屁,你这小子不老实啊,我都知道了,你昨晚是不是被派出所的人给端了?你说你,咱们院里有宿舍,都给你安排好了,你非要去开房,怎么样,误会了吧,你多亏是找了姜辉,不然的话你这次麻烦大了”。陈再生小声说道。
钟向阳一听这话脑子一懵,自己做点啥事他都知道,这个陈再生是会算命吗?掐指一算就知道自己干啥了,这也太可怕了。
“哎哎哎,陈哥,你这都是听谁说的?”钟向阳问道。
“还想瞒我是吧,县城几个派出所都有我的同学,昨天你报了自己在什么单位工作了是吧,一早我同学就给我打了电话,你这家伙,这才来了几天,就给院里添彩了,齐丽红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表扬你,刚刚来问我你到了没有,你在哪呢,还不回来解释一下?我看齐丽红的脸色不太好”。陈再生说道。
“我得待会再回去,在城南汽车城呢,想买辆代步车,下乡啥的,没车开太不方便了”。钟向阳说道。
“买啥车?选好了吗?”陈再生问道。
“算是吧,在吉利4S店呢,还在选”。钟向阳说道。
“吉利?这样吧,你选好了告诉我,我再帮你砍砍价?”陈再生说道。
“陈哥,不是吧,卖车的你也认识?”钟向阳回头看看吉利4S店,说道。
“我不认识,但是我哥认识,陈书记认识,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给吉利店的老板打个电话,你先谈价格,谈好了再找人砍价,这都是有空间砍的,放心吧,能砍多少是多少”。陈再生说道。
这就是小地方的人情政治,在大城市里,买东西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但是在乡镇甚至是县里,能找到关系,能帮着你砍价,这就是你有能力,关系广的象征,这是钟向阳第一次这么切实的感受到了乡土人情的霸气。
果然,在钟向阳和4S店的销售员谈好了价格之后,又给陈再生打了个电话,结果,半小时后,销售过来说可以再便宜两千块钱,还送了内饰装饰,这下钟向阳彻底服了,还能这么操作。
在店员的帮助下,将熊丽丽的电动车塞进了后备箱里,挂了临牌回了棋盘镇,剩下的事情交给4S店去操作,等到牌子到了再来挂牌,熊丽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时的瞄一眼钟向阳。
“师兄,你这刚刚来了才几天就买车,这样好吗,我知道的,咱们院里除了齐院长有车,其他人都没车,别人会不会嫉妒你?”熊丽丽担心的问道。
“你来了多久了,你觉的咱们卫生院怎么样?”钟向阳问道。
“不止一个人告诉我说,乡镇卫生院适合养老,不适合你我这样的年轻人在这里干,生活单调不说,病人的病情也都简单,我是个护士还好说,你是个医生,怎么就到这里来了?最少也得是去县医院吧,反正我毕业了不会在这里干的,我还是要想办法去县里,再往上我不敢想”。熊丽丽说道。
“是吗,不过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啊,再说了,我对当医生不感兴趣,我想干管理,当医生太累了,还担着责任,我不想干”。钟向阳说道。
熊丽丽以为自己能劝的了钟向阳去县医院,那样的话自己毕业了也好去县医院,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在钟向阳这里有没有竞争力,可是那段视频看的她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她就在自己内心里暗暗认定钟向阳就是她的盖世英雄,奔赴火场的勇气,救她出来时一瘸一拐的竭尽全力,都让她内心深处有东西在慢慢发酵。
顾海鹰没去上班,就在家里等着顾小希回来,王红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顾小希告诉她说是去找同学玩,晚上不回来了,可是顾海鹰昨晚偷偷的接了个电话,让王红玉有些紧张,总之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这个女儿给他们的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
“咦,都在家呢,怎么都没去上班?”顾小希进了门,边换鞋边问道。
“昨晚你到底去哪了?”王红玉质问道。
“我去找钟向阳了”。
“什么,你……”
“妈,你们别说话,先听完这个再说话,我昨天要是不去,现在你们还能安心的坐在这里吗,听听再说,我去洗个澡换衣服”。顾小希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已经替他们找到了北都报采访钟向阳的录音音频,不管这两人什么表情,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
顾小希知道钟向阳是故意的,也知道他是想发泄自己心里的不满,再说了,他也知道他自己不可能和顾小希有什么结果,所以对顾小希一点都不怜惜,在玉米地里,在车上,车顶上,引擎盖上,对她进行了各式各样的羞辱和玩弄,而顾小希居然配合的天衣无缝,让钟向阳的兽欲得到了彻底的释放,当然,这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现在顾小希身上的伤痕,月匈前,腿上,身上,还有背上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都有他留下的深深痕迹,有的地方都有淤青了。
尽管如此,顾小希不怪他,就像是他说的,自己的出现,扰乱了他十几年的努力,这样依靠权力的截胡,他是第一次经历,还不适应,或许以后就慢慢适应了,这个世界上总有不讲公平正义的地方和时间,这就是现实世界。
顾小希洗了半个小时,穿了宽大的睡衣出来,坐在了沙发上,看着面前脸色极为难看的父母,说道:“如果你们不错误的帮我,放我去留学,这些事都不可能发生,但是现在,这些都发生了,我比那个记者早到了半个小时,如果记者早到了半个小时,爸,你现在还能安稳的坐在家里等我回来吗?”
顾海鹰没动是因为他听完了采访的录音后,脊背发凉,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虽然这只是一个录音材料,可是这个真相一旦被爆出去,自己的仕途到此为止不说,还可能会连累老婆孩子,这么大半辈子的努力都毁在了这一件事上。
“我和钟向阳说好了,他不会再接受任何的采访,也不会把这件事爆出去,你们放心吧”。顾小希说道。
顾小希昨晚没回来,此刻又说钟向阳被她说服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顾海鹰大晚上的接到了云山县派出所的电话,这种种的事情合在一起,夫妻俩都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顾小希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此刻顾海鹰的牙都要咬碎了,他深深的记住了钟向阳这个人,只要是过了这段时间,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所以你看,无论什么人,都只会计算自己付出了什么代价,从本不会计较别人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这就是人性,顾海鹰刚刚从丢官罢职的危险里走出来,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感恩,而是报复,报复钟向阳对他女儿做的事情,而这件事到底怎么开始的,他早就忘了。
“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和他有任何的交往,你明白了吗?”王红玉看看顾海鹰的脸色,对顾小希说道。
“我也想,但是这事还没消停之前还不行,我怕他反悔,我得稳住他才行,不然的话,他反悔了,我们还是很危险,那个记者给他留了名片,从录音里你们也听出来了,那个记者说,她相信和钟向阳还会见面,还会有合作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除了这事之外,他们还能合作啥,我就怕钟向阳经不起诱.惑把这事挑出去了,所以,我还会和他保持联系,等这事彻底凉了,我就可以和他摊牌了,再不需要联系”。顾小希说道。
顾小希说的联系,这两位成年人都知道什么意思,虽然心里不想,可是刚刚女儿说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所以这两人现在处在两难之下,拦着不是,允许吧心里难受,就是这么一个心里状态,让这两人更加的恨钟向阳了。
姜辉开完了会,跟在局长的后面进了局长的办公室。
“石局长,有件事我想向您汇报一下”。姜辉说道。
“啥事,说吧”。石文涛是云山县卫健局的局长,刚刚上任没多久,比局里任何一位副局长都年轻,当然,也比姜辉小几岁,但是在局里的话语权却很强大,因为他的父亲是市里的副市长,这样的关系谁还不给点面子。
姜辉把钟向阳这事前后说了一遍,听的石文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到最后都不看不出来啥脸色了。
“这小子是什么意思?”石文涛问道。
“他的意思是要在棋盘镇卫生院继续工作,我说可以调到局里来或者是县医院,但是人家根本不理我们这个茬,现在怎么办?”姜辉说道。
“你给齐丽红打电话,让她多照顾一下吧,这事太扯淡了,要是爆出去的话,我们都麻烦,到时候顾海鹰会恨死我们,所以这事越是低调越好,算了,你把齐丽红叫来,我亲自和她说说怎么办,这个人在这里继续供着吧,对了,那个所谓的女朋友,是真的还是假的?”石文涛问道。
“真的,派出所给顾海鹰打过电话,手机,这都能查到的,所以这事是真的,就是这小子到底怎么安排的问题,局长你得给我指示我才能操作啊”。姜辉说道。
“你先把齐丽红叫来再说,对了,这事在局里就你我知道就行了,别传给其他人了,这事不是小事,毕竟涉及到考试作弊的事,虽然是自己放弃了,让给了自己的女朋友,这也是作弊啊,再说了,就他.妈的要一个人,情侣都考这一个岗位,你信吗?这里面不定有什么事呢,所以,别深究,就按现在我们说的去做,到底咋回事再说吧,人家心里有数就行,咱们就当是哑巴聋子不管不问,暗地里稍微照顾点就行”。石文涛说道。
姜辉闻言也意识到这事有些不对劲,但是既然局长都这么说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反正这事自己已经向局长汇报了,以后再出什么事也和自己没关系了,姜辉成功的把这事甩了出去,石文涛在姜辉走后,非常窝火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这事一个处理不好就是两头不讨好。
钟向阳开着新车回到了棋盘镇,停在了卫生院的院子里,其他人都在各忙各的,陈再生闲着没事看到他开车进来,慢慢走了出去,协助钟向阳把熊丽丽的电动车搬了下来。
熊丽丽一看陈再生像是有事要和钟向阳说,立刻就推着车离开了,陈再生看看熊丽丽的背影,小声对钟向阳说道:“我说你小子咋回事,美色迷人眼了?这么没出息?”
“陈哥,你误会了,我是在县城遇到她的,我这不是几年没回来了,对县里情况不熟悉,想买车不知道去哪买,熊丽丽还挺好的,很热情,把我带到了汽车城,这不是才买了车嘛,不过老哥,真有你的,晚上一起喝酒,我请你,这钱省下来了,但是酒不能省,今晚我们都造了,对了,再去红浪漫捏一捏脚,保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钟向阳小声说道。 hf();
第20章 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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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和陈再生正在院子里嘀嘀咕咕的时候,齐丽红从办公室出来,看到钟向阳说道:“你回来了”。
“齐院长,你这是要出去啊?”钟向阳问道。
“对,我去一趟局里,办公室里的事你处理一下”。齐丽红说道。
陈再生看着齐丽红开车离去,小声说道:“这么匆匆忙忙的去局里,肯定是有啥事了,行了,忙你的吧,我只是告诉你,这镇上没什么秘密,所以做事还是要小心一点”。
“好,谢谢陈哥,对了,陈书记那里你替我约一约,看看他啥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钟向阳说道。
“包在我身上,我看看他今晚有时间吗,在他羊汤馆就行”。陈再生说道。
钟向阳一听点点头没说话,心想这个请客倒是挺有意思的,请陈文明吃饭,在他的饭店里,那自己是付钱还是不付钱,那肯定是要付钱的。
钟向阳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想弄点水喝的时候,熊丽丽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纸包,说道:“师兄,你一直没吃饭,这是我妈包的包子,你尝尝,垫吧一下吧”。
“哎呦,谢谢谢谢”。钟向阳急忙接过来,不管陈再生怎么说,但是熊丽丽这小姑娘人不错,自己就算是没那意思,也不能寒了人家的心,所以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的。
熊丽丽送来之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钟向阳会意的急忙拿出来一个咬了一口,不是钟向阳说谎,也许是饿了,反正是觉得这肉包子确实是好吃,一边吃一边竖起了大拇指,说道:“确实是好吃,真的,饿死我了”。
“真的?那我把那几个也给你热热拿过来”。熊丽丽倒是实在,一看钟向阳这么喜欢吃,很高兴的说道。
“不用不用,我再吃中午就没法吃饭了”。钟向阳被噎的喝了口水说道。
熊丽丽对钟向阳的表现非常满意,好像离自己的目的又近了一步。
下午下班的时候,陈再生把钟向阳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说道:“陈书记去县里开会了,要晚一会回来,我们先去他店里等他,他一会就回来”。
“那行啊,我们要买什么酒吗,他店里有吧?”
“有有有,什么酒都有,走吧,我们先去等他”。陈再生说道。
齐丽红去了局里就没再回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钟向阳此时当然不知道齐丽红此时正在请姜辉吃饭呢,院里下午没事她就没来上班,这就是镇上的工作状态,有事可以随时请假,领导不用请假,吩咐一下办公室人员有事打电话就可以了。
“求求你们把他弄走吧,把这么一个小祖宗放我那里,我怎么帮你们看着,别的不说,他这么年纪轻轻,要是和院里的哪个小护士搞上了,这事算谁的?我管天管地,我总不能也管他裤腰带以下的事吧,院里那些小护士都一个个的眼睛放光,这要是把厅长家千金的未来老公给截胡了,这事我怎么交代?就算是没截胡,闹出来点啥绯闻,那还不是我的领导责任?”齐丽红无奈的说道。
“哎哎,你和我说这些没用,中午局长请你吃饭的时候你咋不提,现在和我说这些有啥用?”姜辉笑道。
“你不能不管吧,你给我出个主意,看看这事该咋办?”齐丽红不依不饶道。
“嗯,简单啊,反正你也离婚这么长时间了,你先和他表示表示,你手下那些小丫头就没人敢打他的主意了,但是,你可不要玩真的,意思意思可以,但是不要来真的,你来了真的那就监守自盗了”。姜辉小声说道。
“哎哎,这叫什么主意啊,我和你说,这事你得管管,不然的话,我真是撑不住,要不然你们还是把他借调到局里帮忙吧,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我觉得没啥问题,放我那里,真是不敢打包票”。齐丽红说道。
“这事是石局长定的,而且那小子说了,不想到局里来,就想在乡下呆着,我们也没办法,不过,你都能干这个卫生院的院长了,这个小毛孩子还能降服不了,别担心了,我相信你能做好,我们随时沟通,只要是有啥苗头,立刻掐死在萌芽里,再说了,我见过厅长家的闺女,长的非常不错,钟向阳要是不瞎,就不会和你们院里的小丫头胡来”。姜辉说道。
羊汤馆晚上人不多,主要是早晨和中午人多,但即便是这样,依然是够忙活的,看到钟向阳和陈再生来,陈文明的老婆热情的过来招呼。
“我哥呢,还没回来呢?”
“他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忙啥,你们想吃啥和嫂子说,我给你们做”。
“不是,今晚向阳想请我哥吃饭,买车的时候,我哥给帮忙了”。陈再生解释道。
“那行,你们去后院吧,我一会就过去”。
做生意的没有傻的,在这镇政府门口做生意更是要各方面的眼色都照顾道,镇政府门口不单是这一家饭店,还有七八家各式各样的饭店呢,但是唯有这羊汤馆的生意最好,难道仅仅是因为陈文明是镇上党委书记的原因吗,当然不是,味道和嫂子的服务态度那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别看这羊汤馆看起来不起眼,赚钱的很,我告诉你,这镇上的哪个干部有经济问题,我哥都不会有问题,这个羊汤馆赚的钱足够花了,别看其他那几家都是做菜的酒店,镇上有啥接待也都是去那些酒店里,可是钱不一定及时到手啊,这些酒店每年都在换老板,但是这羊汤馆从没换过老板,来这里吃饭的从不赊账,丢不起那人啊”。到了后院的小房子里,陈再生轻车熟路的打开了空调,说道。
这里看起来是羊汤嫂子的卧室,收拾的挺干净,打开一个小方桌,搬来了几个马扎,坐下就可以喝茶了。
“小本生意有小本生意的好处”。钟向阳附和道。
两人闲扯的都是镇上的事情,这也难怪,陈再生在这棋盘镇呆了十年了,对镇上的事情摸的门清,甚至这街上哪家的婆娘骚他都知道,好几次钟向阳听的差点喷了,咳嗽不止。
晚上七点,在钟向阳饿的前心贴后背的时候,陈文明终于算是回来了,看起来异常疲惫,钟向阳还在想这个时候请他吃饭是不是合适,但是在陈文明出去洗了把脸,再次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的神采奕奕,看起来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了。
“家里有啥就上啥,啥菜硬就上啥,我和你说过,我要请向阳吃顿饭,本来我是想忙完了这段,让他去家里吃的,既然来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老婆,没有钟向阳,我烧不死在火场里,也得是个残废,这情谊得记一辈子……”陈文明调子定的这么高,一下子把钟向阳给吓住了。
“哎哎,我说陈书记,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在这里可是坐不住了”。钟向阳站起来说道。
“坐下坐下,坐下说……”小房子不高,而且这屋本来也不大,钟向阳站起来就遮住了头顶的灯光,让这个小房子一下子显得局促起来。
陈再生拉着钟向阳坐下了,羊汤嫂子出去准备饭菜了,三人继续喝茶。
“老弟,那天的事,哥不说了,就到这里了,我再说就显得矫情,你也不舒服,以后呢,在这镇上有啥事找哥,我不在,找你这个陈哥,都一样,他解决不了的,再找我也行,反正随你的便,只要是在这镇上,咱们啥事都好说”。陈文明说道。
“谢谢陈书记,我保证不会客气,其实我来了这段时间,陈哥也指点了我不少事了,要不然,我得掉好几次坑里了”。钟向阳由衷的说道,端起茶壶为陈再生倒了杯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镇上就是这样,只要是酒到了,话就多了,啥事都能说了,所以,说来说去又说到了钟向阳的身上。
“我听再生说了,你是硕士研究生,怎么就回来了呢,我们镇上还从来没有研究生回来的,咋想的?”陈文明给钟向阳满上了酒,说道。
“岂止是这样啊,他还是学医的,但是回来就和齐丽红说明白了,不想当医生,想干管理,这不,齐丽红让他去管办公室了,卫生院办公室有个屁的事,天天玩,我和他说过了,我说你找找关系,哪怕是去县里,他不听啊,非得在这卫生院干办公室,对了,还考上了省立医院的综合岗,也放弃了,向阳啊,我有时候在怀疑,你是不是为了齐院长回来的,她可是离婚有一段时间了”。陈再生揶揄道。
“哎哎,陈哥,你又开始损我了是吧,我吧,就是不想当医生,太累了,我一直都想干管理,说白了,就是官迷想当官呗,还能咋滴?就只能是来这卫生院先干着,再想办法吧”。钟向阳说道。
陈文明一直都在暗暗的观察着钟向阳,酒品,茶品,人品,谈吐和表情,从任何的角度都可以观察到一个人的内心,所以,此时此刻,陈文明听到钟向阳说想当官,没门道,学的是医生,只能是从卫生院这种地方开始干起。
“唉,老弟啊,你真想当官啊?”
“是啊,我觉的当官好啊”。钟向阳借着酒劲说道。
“好在哪呢?累死累活的,像是我们这些基层的领导,说是领导,其实就是领着头干活的,不带头还不行,有啥好的,你看我,开会开到这个点才回来,麻烦事一大堆,不但是单位的事,就是这十几个自然村出了任何事都会找到你头上来,处理的好没奖励,处理不好第一个拿你开刀”。陈文明说道。
“嗯,说的也是,但是我觉得吧,这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想想治下十几万人,我当医生救人,能救活几个人,我要是当官干的好,可以让很多人吃得好,穿得好,活的自在,这比在医院里救活一两个病人不是更有成就感吗?”钟向阳问道。
陈文明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子,晃了晃,没了,三个人一晃就干了两斤白酒了,陈再生又打开了一瓶特曲,钟向阳接过去要给陈文明倒酒,但是被陈文明一把抓住了酒瓶子,连带着还抓住了钟向阳的手,问道:“你说的,要当官,对吧?”
“嗯,当官”。钟向阳也不示弱,反正是喝酒胡扯,这里也没别人。
“老弟,你要是真想当官,我告诉你,在卫生院,你混十年也混不上院长,你想想,卫生系统晋升,太慢了,我告诉你个诀窍,你要是一门心思当官,就来镇上跟我干,我保你升官贼快,敢不敢?”陈文明问道。
“啊?去镇上,这不好办吧?”钟向阳的酒有些醒了,因为这个问题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没有能力做的事情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当有了机会不把握住的话,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你要想来,那就好办,你来不来,你不是想干办公室嘛,好办,你来镇上,也干办公室,来吗?”陈文明端着酒杯逼问道。
通常这种情况就是喝多了,但是这种情况下要是不敢应战,那就是怂包,钟向阳也端起了酒杯,说道:“来就来,陈哥,你要是有那本事,我就敢去,不就是镇上吗,不还是在这一亩三分地吗?”
陈文明端着的酒杯和钟向阳狠狠的碰在了一起,两个人的酒都洒出去不少,钟向阳严重怀疑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把酒洒出去一些,目的是少喝点。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钟向阳傻眼了,陈文明喝完了杯中酒,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一顿操作,就放到耳边开始打电话了。
“齐院长,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你明天啥时候有时间,咱们见个面聊聊”。陈文明问道。
钟向阳看向陈再生,那意思是这是啥意思,陈书记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可是陈再生笑而不语,使了个眼色,示意钟向阳等等再说。 hf();
第21章 调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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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钟向阳还是陈再生,都以为陈文明喝多了开个玩笑而已,但是谁也没想到第二天的早晨,齐丽红刚刚到了办公室,又再次接到了陈文明的电话,请她到镇政府来一趟。
昨晚她是刚刚回去就接到了陈文明的电话,听的出来陈文明喝多了,她也没当回事,自己离婚了很多人都知道,有不少男人或者是小领导喝多了就给自己打电话,说一些不荤不素的笑话,齐丽红都当是这些人没事放屁了,从来不往心里去,第二天遇到那些关系不错的,还会和对方再笑骂几句,都是玩笑而已。
齐丽红心想,都到这个时候了,陈文明酒还没醒吗,好在此时是大白天了,而且进了陈文明的办公室后,陈文明也没说关门,大门四开的,齐丽红心里安静了下来。
“陈书记,你这昨晚一个电话,我刚刚到了单位,椅子还没坐热乎呢, 你又来个电话,啥指示,说吧”。齐丽红笑笑说道。
“没啥大事,我想找你借个人,怎么样?”陈文明笑笑问道。
“借个人,谁啊?陈再生?”齐丽红知道陈再生和陈文明的关系,所以张嘴问道。
“不是,是你们新来的那个大学生,不对,是研究生,叫钟向阳,怎么样,舍得吗?”陈文明问道。
“啊?你借谁不好,非得借他啊,不借”。齐丽红说道。
“为啥不借,你看你这小气劲,怎么,相中人家了,你这也太那个了吧?”陈文明笑笑开玩笑道。
“陈书记,你是想说老牛吃嫩草是吧?”齐丽红白他一眼问道。
“哎哎,这可是你说的,和我没关系”。陈文明说道。
“不是不想借,是局里明令说了,他只能是呆在卫生院,让我好好看着他,你说我哪敢把他借给你”。
“哎哎,借调,就是借来干活的,不是把他挖来,编制还在你那里,我没那么闲的这么想挖你们的人,那天不是在火场救了我嘛,昨晚请他吃饭,他自己说的,想干管理,不想当医生,而且你们卫生院办公室能有多少事啊?还是我们这里事多锻炼人,哎,对了,局里明令的,谁下的明令,为啥啊?这小子后台硬吗,还是得罪谁了?”陈文明皱眉问道。
“我也是听局里说的,说这家伙是省卫生厅厅长顾海鹰女儿的男朋友,在县城住酒店时被抓了现行,弄到派出所之后,这两人才交代了实际情况,我没亲眼所见,但是卫健局姜辉告诉我说这事是真的,你说咋整,石局长亲口告诉我说,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别出岔子,尤其是不要让这小子搞出来什么桃色新闻来,那样的话就麻烦了”。齐丽红摇摇头,叹口气说道。
“唉,你要说这事啊,你还真就得把他交给我,我告诉你,我现在扶贫搞的每天都往山里钻,别说桃色新闻了,新闻联播我都好久没看了,倒是让他呆在卫生院,你看看你手下那些小丫头一个个的,水灵灵的,他呆在那些人中间,心里能没想法吗,所以,你那里并不安全,交给我,我把他弄山里去,跟我去扶贫,保证让他断了这心思”。陈文明说道。
陈文明这么一说,齐丽红豁然心动了,陈文明说的是啊,呆在卫生院,自己就是浑身是眼,也不一定能看住他,让他跟着陈文明钻山沟沟,一定没啥机会了,再说了,有陈文明跟着他还能泛起来什么浪花?
陈文明一看齐丽红在思考,觉得有门,说道:“你就听我的,这事是双赢,你要是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哎,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他啊?”齐丽红问道。
“这事是昨晚人家亲自对我说的,想要到镇上来,再说了,救命之恩啊,我不得做点事给人报答一下,我不是你,我要是你啊,我就得以身相许了,人家也是把你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没人情味了?”陈文明看向齐丽红,揶揄道。
“陈文明,你过分了,信不信我待会就去找羊汤嫂子评评理?”齐丽红白他一眼说道。
“信,信,我信,我就是这么一说,不过呢,你看我这办公室里,都是一些中专大专的,我也想弄个研究生撑撑门面嘛,这不是也正好有这么个机会,对吧?”陈文明说道。
齐丽红说道:“这样吧,我回去找他谈谈,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没问题”。
“那行,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陈文明高兴的说道。
齐丽红看着陈文明这样的表情,总觉得这事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
齐丽红刚刚回去,就看到了熊丽丽站在钟向阳的办公室门口说话呢,小丫头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这还不算,问题是她的一条腿站立着,另外一条腿盘在了站立的腿上,这很明显是一个撒娇或者是示意的动作,作为过来人的齐丽红,哪能不知道这个忸怩之态的含义所在。
之前对这个小丫头的印象挺好的,还想撮合这两人呢,但是现在局里的命令,陈文明的建议,都让她感觉到这个钟向阳的确是留不得了。
“钟向阳,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齐丽红喊道。
熊丽丽听到了齐丽红的声音,立刻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赶紧回了护士站上班去了,齐丽红看到这一幕,心里想,这个钟向阳,还真是一朵花啊。
钟向阳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陈文明又找齐丽红说昨晚的事了,他以为昨晚那都是酒话,所以说没说都是一样的,谁也不会当真。
“齐院长,找我有事?”钟向阳也不客气,进了她的办公室,找了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问道。
齐丽红看他一眼,说道:“站起来,我让你坐了吗?”
钟向阳一看齐丽红的脸色不对,心想自己哪里得罪她了?但是立刻就站了起来,领导也是人,也有情绪,所以,最好是不要和领导的情绪过不去。
“齐院长,出啥事了?”钟向阳腆着脸问道。
“你昨晚和陈文明喝酒了?”齐丽红问道。
“对,我去买车的时候,陈文明认识卖车的老板,帮我讲了讲价格,省了两千多块钱,这不是得请人吃个饭嘛”。钟向阳说道。
“你这刚来,这里面的道道倒是学的不少了,刚刚陈书记叫我去了镇政府,怎么滴,昨晚你是喝多了,还是真心话啊,不想在这里干了,想去镇政府工作是吗?”齐丽红问道。
“啊?我昨晚喝多了,不记得了,我说过这样的话吗?”钟向阳明白为什么齐丽红的脸色不好看了,原来问题出在了这里。
“别装了,你和我说句实话,你是怎么想的,真想去吗?还是说的醉话,说着玩呢?”齐丽红指了指椅子让钟向阳坐下,问道。
钟向阳察言观色,看着齐丽红的脸色,可是这个娘们的脸色好像没啥变化,面不改色,钟向阳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确实是觉得卫生院没多少工作可做,主要是我不想当医生了,所以就觉得清闲了很多……”
齐丽红说道:“就这一个原因吗,我可告诉你,镇政府可没有这么多的小姐姐陪你玩,你去了就是陪着陈文明去钻山沟沟扶贫,现在到了扶贫的关键时期,你要想好了再做决定”。
钟向阳从齐丽红的话里听出来了,陈文明确实是找她谈了自己工作的问题,而且就像是昨晚陈文明说的那样,在镇政府工作,晋升确实是要比在卫生院快的多,既然自己不想当医生,就是想从事管理,那既然有这么个机会,干嘛不试试呢?
“齐院长,你的建议呢,我想听听你的建议”。钟向阳还是给了齐丽红面子的,让你说一下你的建议,但是我听不听那是另外一回事。
“其实我觉得吧,你既然不想当医生,不想从事技术的事情,那就去从政,从政的话,卫生院确实是很慢,因为圈子太小,圈子小,空间就小,这些都是影响你晋升的因素,所以呢,你要真是想去镇政府 我没意见,但是呢,你也是我手下的兵,你先去试试,编制不过去,人先过去试试,要是不合适,再回来,有个反悔的余地,你看怎么样?”齐丽红问道。
这本来也是陈文明的建议,齐丽红只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行吧,齐院长,你的建议也是为了我好,我觉得行,谢谢”。钟向阳说道。
“但是有个问题我得和你说清楚了,你和咱们院里的那些小丫头们最好是保持距离,你的事姜辉都和我说了,你有女朋友了,还和她们不清不楚的,想干嘛呢?”齐丽红问道。
“我,我没和谁不清不楚吧?”钟向阳辩解道。
齐丽红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是那眼神却足以让钟向阳心惊胆颤了,所以此时他不敢再说什么了,最好就是闭嘴。
钟向阳的事情他没告诉任何人,这也是齐丽红的要求,只是和陈再生说了一下,当时陈再生确实是吃了一惊。
“老弟,你可以啊,就这么决定了?镇政府可是很忙的”。陈再生说道。
“哎哎,是你告诉我说这里适合养老,让我有机会还是尽快跳出去,咋了,这会又变了?”钟向阳问道。
“也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有机会,去局里或者是县医院,谁让你死活在棋盘镇混了,你看你,从卫生院到镇政府,就在这条街上,有啥进步吗?”陈再生问道。
钟向阳闻言,小声说道:“你这话我记下了, 见了陈书记,我就和他实话实说,说这些都是你说的”。
陈再生白他一眼,说道:“你小子随意,干不好再回来,在这里养老算了,这里小丫头一茬一茬的,够你折腾的,只要是不出事,你能压得住,还是卫生院舒服点”。
钟向阳什么都没带,直接就是一个人过去了,包括宿舍里的东西都不想搬动了,等着到了镇政府看看再说,说不定自己干不了三天就回来了呢。
钟向阳敲了敲陈文明的办公室门,门虽然开着,但是钟向阳依然敲了敲门,这是最起码的礼貌,但是很多镇上的人眼看门开着,直接就进,在卫生院他遇到好几次这样的情况了,很恼火,好几次小电影都来不及关掉。
“陈书记,我来报道了”。钟向阳笑笑,腼腆的走了进去。
陈文明看到是钟向阳,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他的面前,还伸手和他握了握,这是第一次工作关系的礼节,以后就没有了。
“怎么样,齐院长和你谈了?”
“嗯,我和她说了,我想来镇政府试试,实在不行的话再回去”。钟向阳说道。
陈文明闻言,在钟向阳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别想回头路,来了就好好干,我告诉你,我们云山县是个穷地方,每年都有那么多的学生考出去就回不来了,所以呢,你这个学历很重要,你先在镇上好好干,等熟悉了政府的工作之后,我把你推到县里去,年龄是个宝,但是学历也很重要,县里也缺少你这样的人才,你先在这里磨练一下,等有机会我就会帮你”。
“谢谢陈书记,我一定好好干”。钟向阳高兴的说道。
这一幕是不是很熟悉,当你到一个单位后,领导会握住你的手说,你这个年轻人非常好,有前途,好好干,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让钟向阳很感激陈文明,那就是陈文明将党政办主任何桂明叫来,亲自把钟向阳交代给了何桂明,并且说了这么一句话:“老何,那天是钟向阳把我从火场里背出来的,我现在把他交代给你,你给我好好带带他,让他早点能上道,独当一面”。 hf();
第22章 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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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桂明知道钟向阳,但是不知道这位他是什么来路,但是既然是陈书记亲自安排的,那么他的职责就只有一个,安排好这位爷,因为刚刚陈文明说了,要好好带带他,尽快让他独当一面,这是什么要求,何桂明心里还能没数吗?
党政办的职责就是为了领导服好务,上传下达,做到事事有回应,所以事实上,党政办的活不好干,可是在党政办干过之后再出去的人,基本都能独挡一面了。
“何主任,我干点啥呢?”钟向阳问道。
“很简单,你先跟着小乔学会接电话吧,你们两个倒着班守在这里,一定要记住了,这个电话旁不能没人,你们俩商量好,谁请假,谁出去,都要交代给下一个人,保证办公室有人才行,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电话来”。何桂明说道。
小乔不是一个女孩子,更没有花容月貌,其实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屁孩,让钟向阳跟这个小屁孩学习接电话,开始时钟向阳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既来之则安之,要是这点事都做不好,那之后的事怎么做?
“钟哥,这事很简单,来了电话都记在这个本子上,时间,内容,谁来的电话,要是下通知的话,一定要记好通知的内容……”小乔倒是很尽责的教授着钟向阳如何当好一个电话员。
小乔的话音未落,电话响了起来,小乔在电话响了一声之后就拿了起来。
“喂,哪里,棋盘镇党政办……”小乔抢先说道。
钟向阳拿过来本子,准备记电话内容呢,此时却看到小乔的脸色有些不对,于是钟向阳站起来靠近了电话的听筒,小乔没等电话里说完,就立刻把电话交给了钟向阳,说道:“出事了,我去叫陈书记……”
陈文明很快就赶了过来,钟向阳一直都很奇怪,既然这事需要向陈文明汇报,为什么不直接打陈文明的手机呢?
陈文明接过去电话,“我是陈文明,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书记,你要是再不来,我们就被打死了,快点叫派出所的人来,这些刁民,把我们围在老吴家院子里了,出不去,还在撞门呢,老吴被打的头流血了,要是再耽搁下去,这电话也没法打了,我看到有人去剪电话线了”。
“什么,你们再坚持一会,我们马上到……喂喂喂……”电话到这里就断了。
陈文明放下了电话,立刻就联系了派出所,但是这里离刚刚打电话的村子还有十多里地呢,而且还都是山路,要是到达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呢。
“院子里谁的车?”陈文明看到院里有车,问道。
钟向阳伸头一看,那不是自己的车吗,陈文明的车是一辆新桑塔纳,但是走山路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就看到了院子里停着的吉利远景。
“陈书记,我的,我的……”
“走走,跟我下村去,快点,去的晚了就得给他们收尸了”。陈文明一边喊,一边飞快的下了楼。
钟向阳也立刻跟了下去,留下一脸懵逼的小乔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来个替班的,这不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嘛”。
钟向阳的开车技术还可以,陈文明的指挥下,一路上都很顺利,而钟向阳在路上通过问陈文明,也大概知道了咋回事了。
全国要建设美丽乡村,清理藏在村子里,或者是水边水源头附近的养猪场养鸡场养鸭场,很多这些养殖场都成规模了,一旦强拆会造成巨大的损失,但是原来说好的补偿呢,因为县里穷,迟迟不能到位,这还不算,因为要赶进度,所以很多时候就是强拆,镇上专门有部门干这事,可是这么一来,小散户还好说,那些一个村子都在养殖一种牲畜的村庄,就很抱团,要么补偿到位,要么就等着,就是不拆,所以,镇上和村里都是两难。
车到吴家村,还没进村就在路口被拦住了。
陈文明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拦路的村民他都认识,而且这些人都不给他面子,下车前对钟向阳说道:“待会要是打起来,别那么实在,要跑,有多快跑多快,派出所这些瘪犊子怎么这么慢,还没来?”
钟向阳点点头,心想,有这么严重吗?但是下了车才发现,现实比想象的还严重,因为此时刚刚下车,就被几个青年围了起来。
“想干嘛,想造反是不是?”陈文明一看这情况,立刻喊了起来。
钟向阳此时也下了车,其实就算是不下车,这会也跑不了了,车的后面被人放上了一根板凳,他亲眼看见几个人从长条板凳上站起来,然后就成了阻挡他车逃跑的车档了。
钟向阳没看这些人,他也不是领导,但是却捂住了鼻子和嘴巴,这里真是他妈的臭啊,下了车就是一股粪臭味扑面而来,那个味道啊,真是让人上头。
“这里面养的什么呀?”钟向阳指了指村子里,问一个年轻人道。
那人看他还算是和善,不像是陈文明那样下车就大喊大叫,问题是这些人也都不认识钟向阳是干啥的,只见这家伙穿的人模狗样的,接下来钟向阳打开了车门,从前挡风玻璃下拿了一盒烟,拆开给这十几个人挨个分了分,还给了陈文明一支烟,点着了之后就是沉默,钟向阳看着不远处的村子,还有村子周围那些白色的塑料布盖着的大棚。
“我养的是鸭子,我养的是鸡……”两个人看着钟向阳,说道。
“这么近,这么挤,容易生病吗?”钟向阳问道。
“怎么不生病,我养的一万只鸡,去年鸡瘟,死绝了,这不,借了钱,今年再开始,想着翻本呢,没想到政府要来拆了,也不给我钱,其实那个补偿我不想要,我养鸡赚的比这多了去了,我干嘛要补偿啊,再说了,这里离你们城里那么远,能熏着你们吗,我们自己愿意臭,咋了,碍着谁了?”村民越说越激动,其他人也跟着鼓噪起来。
陈文明没说话,这地方他来了不止一次,所以也和这些人认识,讲道理是没用的,他在等着派出所的人进来,穷山恶水多刁民,没办法的事情。
“我告诉你们,围堵拦截执法人员是犯法的知道吗,你看看你们这个样子,眼里除了钱还有别的吗,还有王法吗?村子里的人还在围堵执法人员,你们都给我闪开,我进去……”陈文明说着就要向前走,但是被拦住了。
“陈书记,你别进去了,里面的事里面解决,外面的事外面解决,你要是进去了,这事就不好说了,里外结果不同,你还是老实在这里呆着吧”。
“那,要不然我进去看看啥情况行吧,陈书记,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进去看看啥情况再说”。钟向阳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那几个拦路的青年人。
“你也停下,咋滴,你的脸大啊?我告诉你们,谁都别想进去……”
钟向阳看看那人,走过去,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拉到了一旁,他是刚刚来,对这些村民没那么深的敌意,不像是陈文明那样,一下车就带着怒气来的,钟向阳此时还没进入角色,大体上还是个看热闹的意思。
“我不是镇上的,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是进去看看怎么样了,要是里面真的打死了人,你们谁都跑不了,我问你,你那一大棚鸡苗才多少钱,就算是长大了能卖几个钱,对不对,你值几个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要是出了事,你家里怎么办,谁照顾他们,你得考虑这事,再说了,这里确实是臭的不行了”。钟向阳小声说道。
“你不是镇上的,那你是谁?”
“我是县里卫健局的,就是来看看这里的卫生状况,卧槽,这还用看吗,顶风臭三里,顺风臭十里,我问你,这村子里家家都养鸡养鸭吗,也有不养的吧,那些不养的会不会骂你们?一天到晚就生活在这么臭的地方,要是我一天也活不下去的,都是乡里乡亲的,人家是不好意思而已,要是和你们这些人一般见识,早就去镇上县里告你们了”。钟向阳说道。
“那你来是啥意思?”那人见钟向阳还算是一个讲理的,而且说话也不是那么难听,问道。
“我来看看这里的卫生状况,看看怎么帮你们改善一下,养鸡养鸭不是不行,但是你们离村子太近了,这里老百姓都有意见,再说了,你们都挤在一起,不怕生病传染啊,那边山里那么多地方,非得挤在这里不行啊,我就是来考察一下看看有啥解决办法没,你把我也堵在这里,我咋去看看实际情况,实际情况看不了,我咋回去向领导汇报解决方案,是不是这个道理?”钟向阳低声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这个死了一万只鸡的年轻人终于算是同意了钟向阳的要求,在陈文明眼睁睁的注视下,钟向阳就这么施施然的走进了村子,看的陈文明啧啧称奇。
钟向阳沿着小路进了村子,越走越臭,真是不知道这里生活的村民是不是嗅觉都失灵了,可以想见在这里生活的人们那种深深的无力感,都是乡里乡亲,他要活命,你还能不让他养这些东西吗,但是允许的同时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每天都生活在这样臭气熏天的环境里。
村子不大,走了一会就发现了人多的地方肯定是闹事的地方,那里也是村支部书记老吴的家,现在老吴家里也被围困了,老吴也是无奈,既要照顾村民的谋生,还要执行镇上的政策,他也是两难。
“怎么了这是?”钟向阳挤到了人群里,看着屋顶上几个人拿着棍子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下面的人,好像是随时防备下面的人上去似的。
“镇上来拆鸡棚鸭架的,村里人不让拆,这不是打起来了吗,他们才几个人,哪能打得过村里的,这不是给赶到屋顶上去了,哎,你谁啊?”钟向阳身边的人解释了半天,这才发现钟向阳是个生面孔,于是问道。
“我是县里的,这么干不好吧”。钟向阳挤了挤,挤到了最前面,再往前就是老吴家的大门了,老吴也是够拼的了,搬了把椅子坐在大门里面,脸上全是血,还在那里指指点点。
“你们这群混账,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打了上面的干部,你们哪个能活的了,你们谁要是想去蹲监狱,先把我宰了吧”。村支部书记吴发海堵着自己家的大门喊道,其实有人已经翻墙进去了,但是他不敢离开大门口,毕竟翻墙的人是少数,镇上的人现在上了屋顶了,还能对付一下那几个混蛋,但是这大门要是失守了,恐怕这些人就会一哄而上,到时候法不责众,谁下的榔头谁下的铁锹,那可真是不好算账了。
钟向阳挤了进去,靠近了吴发海,看了看他的伤势,虽然看着不要紧,但是被白布裹着的头部还在往外渗血呢,看着甚是吓人,老头看看钟向阳,问道:“你是谁,哪来的,滚出去,我不管你是谁,要是想进去就先把我干趴下了”。
“我是县里的,陈书记到了外面了,暂时进不来,派出所的人也到了,看看该抓谁就抓谁,这不是闹着玩的,围攻国家工作人员是要判刑的”。钟向阳看看老头,又看看身后的这些人,淡淡的说道。
反正自己没说是镇上的,这些人看他这样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再说了,他是怎么进来的?这些事情搅和到一起,让这些人心里有些摸不着底了,不知道钟向阳到底是啥来路。
“我是县里来的,来调查一下我们吴家村的卫生状况,县卫健局接到了你们村寄去的举报信,说大家每天都像是生活在粪坑里,一天到晚能把人熏死,我就是来闻闻啥味的,看来这里的味道还真是不怎么样”。钟向阳说道。 hf();
第23章 够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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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的观念很淳朴,镇上的这些干部都是他们每天打交道的,所以产生了矛盾解决不了,就积累起来了,可是他们对上一级的领导干部还是给予厚望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的事情基层的干部解决不了,上级领导来了说几句就能解决,说到底还是一个相互信任的关系。
所以当钟向阳说自己是县里来的干部,不是和镇上这些人一伙的,在村头拦路的人也没再为难他,而且看他温文尔雅的样子,长的也是白白净净的,和镇上这些糙老爷们不太一样。
“都堵在这里干啥呢?家里没事干了,都闲了吗?都回去干自己家里的事吧,我告诉你们,你们都堵在这里,家里老娘们给你们戴绿帽子了你们都不知道”。钟向阳指着这些堵在大门口,看起来像是要冲进来的老少爷们说道。
钟向阳的一句话把这些老爷们都逗笑了,他们不是因为钟向阳的这个玩笑话,而是觉得这家伙还能说句人话,不是向其他人一样来了就是一个字,拆。
“好吧,都别堵在这里了,回去干自己家里的事,这事呢,上面还在研究,目的就是既要让大家生活的好,环境好,但是呢,也不能断了大家的财路,从古至今都知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们这些干部也是娘生爹养的,谁还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对不对,回去吧,等消息吧”。钟向阳大着胆子走到了门外,走到了这群人的面前,非常诚恳的说道。
人群开始松动,慢慢的就有人说话了。
“你说了能算吗?”
“你看,我刚刚不是说了嘛,上面正在研究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是,再说了,把你们这些养鸡养鸭养猪的大老板们都给拆了,那这市面上还有的卖吗,没有的卖,城里那些人吃啥,他们没得吃,比你们骂娘骂的更厉害,因为他们离城里的领导近嘛,对不对,所以,养不养,那是一定要养的,不养不可能,但是建设美丽乡村可是国策,要不要执行,那肯定是要执行的,怎么办,现在有冲突了那怎么办,你们进来把这院子里的人都打死了,你们也去坐牢了,老婆改嫁,孩子跟人家男人的姓,你们就满意了吗?道理不是这么讲的,对不对,我刚刚说了,领导们也在研究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要给领导们一点时间,你们说,我说的这个在理不?”钟向阳讲到这里,看到人群开始沉默,于是胆子更大了,手都开始掐腰了。
屋顶上的人也听到了钟向阳在下面瞎白活了,说的他妈的和真的一样,其实你仔细听听,屁用没有,就是个缓兵之计而已。
“这孙子是谁啊,挺能忽悠的,我告诉你们,我没来镇上时干过传销,那些传销的老师讲的就和这家伙差不多,那叫能扯淡,当时听的那是热血沸腾,可回头一想,屁用没有”。
“你给我闭嘴,这家伙是来救我们的,你在这里瞎逼逼,等下面的人听到了给他一榔头,我们就真的出不去了”。另外一个人小声说道。
钟向阳见自己的讲话有效果,立刻来了精神,瞎白活的口才都用这里了。
“我告诉你们,这事呢,是你们的事,但也是公家的事,对不对,既然是两方面的事,那就得商量着来,等到领导们商量出来大致的方案了,那再拿来和你们商量,大家觉得这样行吗?”钟向阳继续问道。
下面议论纷纷,钟向阳皱眉说道:“哎哎哎,你们别在下面开小会,有啥话都好说,或者推举个代表说,你们这么嗡嗡的,我啥也听不到”。
屋顶上刚刚说自己搞传销的家伙闻言小声说道:“卧槽,这孙子可以啊,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想把领头的揪出来,够阴险”。
“你给我闭嘴”。另外一人斥道。
果然,就像是屋顶上那位说的一样,站出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就是今天的组织者,所以如果和这几个人谈好了,今天这事就解决了。
钟向阳将这几个人叫到了一旁,和他们几个说了这事的利害关系,但是这语气和说话的内容可就不像是对着大家伙那么客气了,对着大家伙不客气,很容易激发众怒,一旦都动起手来,真是难说是谁砸的第一棍子,也难说谁下的死手,所以和众多的人对话时一定要谦逊,其实就是装孙子。
但是和小部分人对话时就要实打实的摆问题,讲道理,因为解决问题的会议从来都是少数人的权力,这个时候再来虚的,没人会领情,也镇不住这些人,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自古皆然。
“这事要是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趁着现在没出什么事,都回去,等我把事情捋顺了,向领导汇报完了,在找你们各位谈,好吧,你们手机呢,拿出来记我的电话号码”。钟向阳很有诚意的说道。
这一点也非常重要,留个电话号码,那是诚意的表现,也是一种示好,让这些人觉得,你说的话我们都记住了,我们今天给你面子,日后这事解决不了,我能找到你。
所以,电话号码是要留的,但是接不接在你,日后再说嘛。
“这事呢,你们别这么冲动,遇事要多想想自己的家里人,对不对,还有,再有这事给我打电话,我去汇报情况再说,好吧,行了,就先这样,你们先走,派出所的人来了,别给人留下口实”。钟向阳小声劝解道。
“那他们还拆吗?”有人问道。
钟向阳叹口气说道:“今天都这样了,还拆个屁啊,你以为他们不要命的吗?”
一番嘀嘀咕咕之后,这些堵在门口的老百姓都散去了,吴发海松了一口气,钟向阳走上前去,问道:“大叔,你还行吗,要不去医院吧,你这头还在流血呢”。
“我,我没事,没事……”吴发海说着说着,就要从椅子上滚下去,但是被钟向阳抱住了,钟向阳急忙叫人,这个时候屋顶上的人都下来了,于是七手八脚的把吴发海扶到了一边。 hf();
第24章 赶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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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谁啊,陈书记呢?”此时才有人想起来问钟向阳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我觉得这大叔得去医院包扎一下,咱替换着把他背出去吧?”钟向阳问道。
于是这些人把吴发海背出了村子,你背一段,我背一段,这么倒换着把吴发海送到了钟向阳的车上。
“里面啥情况?”陈文明问道。
“没事了,都解决了,这位老弟一番舌战群儒,把那些刁民都说服了……”
“哎哎哎,你说谁是刁民呢,你再说一个试试”。村口拦路的那些青年都不乐意了,上来就要开始干,但是被钟向阳拦住了。
“冷静,冷静,都给我冷静点,你们家里老人都回去了,你们也别在这里愣着了,都回去吃饭吧,不饿啊?”钟向阳拦在了这些人中间,说道。
这次的拆迁以失败而告终,回到了镇上,陈文明就开始召开会议,但是开了一半会议的主题好像发生了偏移。
“陈书记,我听说这次能把这几个家伙弄回来,是钟向阳进去的,咋说的?他咋回事?”赵文强问道。
因为这事关系到镇上的各项指标的达标问题,所以陈文明把镇政府这些人都召集到了一起,这得亏是没打起来,要是真的打起来了,一旦出了人命,镇上的这些领导哪个都跑不掉,撸了都是轻的,搞不好就得追究领导责任,所以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赵文强是镇长,所以对这事也很上心,但是他没去现场是因为去了县里开会,这不,刚刚开会回来就知道发生了这些事,要不是陈文明拦着,派出所想着拘留几个人回来,杀鸡骇猴,可是陈文明怕把事闹大了,拦着没让。
因为火场的事情,镇上的这些领导没有不知道钟向阳这个人的,毕竟是救了镇上的领导还有其他几个人,所以赵文强对钟向阳并不陌生,只是没想到钟向阳又再次出现在了拆迁的现场,咋地,这家伙事是超人啊,哪哪都有他。
“我把他从卫生院借调过来了,编制还在卫生院呢,在我们这里帮着干点活,回来时我听他们说了,这小子真是靠着一张嘴把我们的人拉出来的”。陈文明说道。
赵文强看看开会的人,其中就有刚刚被围困的,问道:“钟向阳能凭着一张嘴把你们拉出来,你们怎么了,没有嘴啊,嘴长屁股上了?”
如果钟向阳在这里,肯定觉得这话真是他妈的别扭,什么叫凭着一张嘴把他们都拉出来?
“陈书记,赵镇长,这活真的没法干了,补偿不到位,怎么拆迁,老百姓要的是钱,不是空话,我看哪,既然钟向阳这么能瞎白活,让他去干这事好了,最好呢,是让他去当吴家村管区的书记兼职主任,一肩挑,我们让位,让能干的人上好了”。吴家村管区的书记发牢骚道。
陈文明闻言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喊道:“你以为老子不敢啊,这事交代给你们多久了,一年多了吧,那些养殖户一茬一茬的养,你们问过了吗,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了吗?还在这里给我发狠,行,你们俩,先停职吧,能干就干,不能干滚蛋”。
这个会议开的是一团火气,等到陈文明发完了火,会议室里就剩下了赵文强和陈文明两个人了。
“老赵,这么下去不行,到年底任务完不成,那我们两个都要完蛋,可是这拆迁的补偿一时半会指望不上,怎么办,强拆啊?”陈文明问道。
“是啊,想起这事来我就头疼,所以,现在我也在想办法,不过我倒是有个思路,不行让那个钟向阳试试怎么样?”赵文强问道。
“试试啥啊?你还真是以为那俩混蛋玩意说的是真的,钟向阳一天政都没从过,研究生毕业就去了卫生院,没干三天呢被我拉到这里来了,他能有啥经验,真以为农村那些事他能解决了?”陈文明不信的问道。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现在镇上的,管区的这些人在老百姓那里都臭了,在他们的眼里,就是和村干部合起伙来欺负他们,所以,换个人未必不是好办法,就看怎么用这人了,研究生,年龄也不小了,虽然没经验,但是有你我把关呢,出不了大问题,试试终归是好的,万一好使呢?”赵文强小声问道。
钟向阳坐在这两位领导面前,板板正正,看着这两人的脸色,听了他们的话之后,他做了一个动作,就是抬手掏了掏耳朵,然后问道:“两位领导确定没开玩笑?那些老百姓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就是误打误撞把他们捞了出来,现在让我去和他们纠缠,我的天,我的脸咋这么大呢?陈书记,赵镇长,你们真是抬举我了,我真的做不了这事,我才来多大会啊,你们就……”
“做的了,做不了,做做才知道,你现在连去试试都没去呢,你就觉得自己做不了,这可不是一个党员该有的态度,向阳,你是党员吧?”赵文强问道。
钟向阳无奈的点点头,那还能说啥,他看向陈文明,知道看了也是白看,赵文强只是说说而已,真正做决定的还是陈文明这个一把手。
“你这样,反正吴家村管区离镇上也不远,你有车,还是住在镇上,有啥事呢,你及时回来我们一起商量着来,但是有一件事,那就是镇上没钱,没钱呢,还要办成事,这才是考验一个人适合不适合做领导的关键因素,把事办了,钱省下来,这才是本事,钟向阳,我觉得你行”。陈文明更是能捧,钟向阳砸吧了一下嘴,想说点啥,可是发现啥话也没有。
他现在开始怀念在卫生院的日子了,虽然短暂,但是至少他妈的不臭啊,可是现在居然去了吴家村管区,去那个能把人的嗅觉改变成一个味道的地方,钟向阳想想就想吐出来。
“陈书记,是这样,我觉得吧,向阳虽然能力很强,但是对基层的工作还是不太了解,要不这样吧,吴家村管区呢,还是让王三中当书记,向阳可以先从主任干起,到时候熟悉了再说,您说呢,要不向阳的压力太大了,向阳你的意思呢?”赵文强这个时候当了一回好人,说道。 hf();
第25章 不是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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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明闻言,虽然是很不乐意,但是既然赵文强提出来这事了,那他也不能当着钟向阳的面子驳他,但是这事很明显是赵文强临时变卦的,刚刚他们在会议室商量的时候,你可没怎么说。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我想回卫生院?”钟向阳说道。
赵文强笑了笑,起身站起来拍了拍钟向阳的肩膀说道:“其实吧,这基层的工作比你在卫生院有意思多了,不信你试试,你在卫生院才接触几个人,你刚刚去了一次吴家村,是不是觉得我们的老百姓还是挺好的?”
“是挺好的,差点把你们的人打死”。钟向阳说道。
“是啊,所以你去了就把问题解决了嘛,所以我和陈书记都觉得你是个人才,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一般人呢是要在这办公室坐好几年冷板凳,你这是走运了,对吧陈书记?”赵文强和陈文明一唱一和,把钟向阳架到了架子上开始烤。
钟向阳不是傻子,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也明白陈文明的良苦用心,自己把镇上那么多人从老百姓的手里捞了出来,这个时候让他出任吴家村管区主任这个职务,任何人都说不出来啥,要是过段时间大家把这事给忘了,再任命的话就有人说怪话了,所以,这个时候是最佳时机,陈文明真的是为了他好。
齐丽红一听钟向阳被下放到了管区去了,一下子懵逼了,抓起电话就要给陈文明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钟向阳虽然不是什么宝贝,可是局里已经交代她了,要好好看着点,别出事,一旦出事局里可是没法向上面顾厅长交代,这下倒好,一下子给支到村里去了,这等于是脱离了齐丽红的视线了,这还了得。
“齐院长,我看这电话你别打了,我也想去锻炼试试,其实真的是比在卫生院办公室有意思多了,我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我是来拿点东西,可能要过几天回来一趟,所以来和您说一声”。钟向阳说道。
“真的吗?你要是干的不顺心就回来,局里也好,县医院也好,随你挑,都行”。齐丽红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去收拾东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熊丽丽也站到了他宿舍的门口:“师兄,你这是要搬走了吗?”
“我还是在镇上,编制还是在这里,不知道啥时候就回来了,你好好干,我会时常回来看你”。钟向阳知道熊丽丽的心思,但是不敢有所表态,这样的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很难收尾,再加上现在自己是狐假虎威的时候,所以这男女之事还是干净点好,不然的话,很容易被局里和卫生院的人拿来做文章,到时候自己就真的装不下去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钟向阳这个人在熊丽丽的心里已经扎下了根,人世间的情就像是草木,一旦扎根,至少也要活一个春秋,更有的可以活成一颗不死树。
钟向阳走后,熊丽丽一个人呆在后院,渐渐的,她蹲在地上无声的抽泣,这一幕被齐丽红看的清清楚楚,她起身拿了钥匙,去了后院,后院是宿舍,齐丽红在这里也有一间房子,在值班的时候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
她一句话都没说,弯腰拉起熊丽丽向自己的宿舍走去,直到两人进了宿舍,齐丽红才放开了熊丽丽,熊丽丽一脸羞愧的看着齐丽红,仿佛是自己的心思一下子被拆穿了。
“坐吧,想哭呢就在这里哭,别在外面哭,丢人知道不,你都多大的人了,这点事都不懂吗,你爸妈把你交到我这里,我得对你负责,你这样下去出事怎么办,我怎么向你爸妈交代?”齐丽红说道。
“齐院长,我知道错了,我再不会这样了”。熊丽丽说道。
齐丽红面对这样一个小丫头,真的是不忍心再责备她了,于是换了一副脸色,语重心长的说道:“他不适合你,趁你现在陷的还不深,赶紧抽身出来吧”。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好像是很久之前就见过,好像是喜欢他很久了”。熊丽丽这次再也绷不住了,哭泣道。
齐丽红无奈的摇摇头,说道:“那你更要早点走出来了……”
“可是要我现在放弃,我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到,要不我给你讲一个小和尚和老和尚的对话吧?”
“什么?”
“小和尚问老和尚道,放弃一个喜欢很久的人,会怎么样?”齐丽红看到熊丽丽终于不怎么哭泣了,这才开始讲起来。
“老和尚说道,一瞬间会心如刀绞,一转念如释重负,ta走了真好,不然总担心ta会走,从此不用费尽心思找话题讨谁的欢心,也不用焦急等待谁施舍一点关心……”
“……可是养成的习惯突然没了,不会难过吗?小和尚继续问道”。
“老和尚说道,一个人的孤独是自由,而两个人在一起的孤独就连自由都不剩了,失去有时候比拥有更踏实,所以宁愿孤独也不要在患得患失中被辜负啊……”齐丽红讲到这里的时候有些伤感,就连还在哭泣的熊丽丽都听出来了。
“院长,谢谢你,我懂了,我留不住他,对吗,可我就是不甘心”。熊丽丽说道。
“这个世界上,谁能留得住谁呢,各有各的希望,各有各的难处……”
“院长,我能多句嘴吗?你是因为什么离婚的?”熊丽丽问完,紧张的看着齐丽红,真是怕她生气或者是发火,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别想再收回来了。
齐丽红看看熊丽丽,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自己的心情被这个小丫头给感染了,居然也低落起来,跟着袭来的就是无尽的伤感。
“你想知道吗?”齐丽红看着熊丽丽问道。
熊丽丽点点头,但是齐丽红却说道:“打听别人的隐私可不是好习惯,不过呢,我可以教你几句话,将来有了男朋友,那更要记住我的话,明白吗?” hf();
第26章 王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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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院长你说”。熊丽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记住了,千万不要低估一个男人的第六感,其实绝大多数的男人心里都很清楚,一个女人对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他见过的谎言比你说过的谎话要多得多,他之所以有那么多的困惑,只是不想承认心底里的那个答案而已,他想给自己给对方一个机会,可是你不要忘了,他有当断则断的气魄,当他攒够了足够的失望,曾经有多么爱你,以后就有多么的绝情,记住了吗?”齐丽红最后抚摸着熊丽丽的脸,问道。
熊丽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虽然暂时不明白这些话里的道理,可是她知道,齐院长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这故事的男主角到底是谁呢,很明显,此时的齐院长依然念念不忘,可是那个失望透顶而绝情的男人是谁呢,这要回去问问自己的爸妈,或许他们知道一点这里面的秘密。
作为吴家村管区的书记,王三中请假了,病假,据说是上吐下泻,暂时不能来上班了,所以,这偌大的吴家村管区就成了钟向阳一个人的天下,还有几个其他的工作人员,因为村民围攻事件都回去了,暂时没有来上班。
到了饭点,钟向阳一点食欲都没有,想想也是,只要是呼吸就感觉自己像是在厕所里住着一样,这能有啥食欲?
“钟主任,我知道你自己来的,还没开火吧,走,去我那里凑合点吧”。老支书吴发海的头上还缠着绷带,听说钟向阳要去村里,他死活不想住院了,直接坐着钟向阳的车回到了村子里。
“我不饿,也不想吃,吴书记,你先回去吃饭吧,我出去转转,看看咱们村的情况,其他几个村也是这样的情况吧,都是围着村子搞养殖?”钟向阳问道。
“唉,大同小异,没啥区别,都是穷疯了,要不也不能这么搞,其实村里那些没搞养殖的天天打电话告,上面都给压下来了,这不是国家有了政策了嘛,不干没办法了,所以这才要拆迁的,可是没钱补偿啊,这怎么办,没办法,你到处看看吧,到时候等王书记回来再说”。吴发海说道。
在吴发海看来,这个小伙子虽然能说会道的,但是没在这村里干过,不知道基层的事情有多麻烦,所以凡事还是要等王三中来了再说,这位小伙子穿的干干净净,长得白白净净的,一看就不像是个在村里能吃苦的人,他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吧,也不知道镇上是怎么想的,派这么个书生来,能干啥呢?
钟向阳一个人坐在高高的山岗上,这里有风,把山下村子里的臭味都吹走了,而且这里的手机信号好,还可以上网,打电话也能顺畅些。
山下的吴家村炊烟袅袅,这本来是一副美丽的乡村画卷,但是在此时钟向阳的眼里,山下的这一副景象活像是冒着热气的一滩大粪,而他待会还要回到这摊大粪里睡觉,想到这里他的人头就大了。
“喂,你在干嘛呢?”百无聊赖,钟向阳给顾小希打了个电话问道。
“我在家里呢,怎么了?”顾小希小声的回复道。
“你在省城给我买一套野营的设备,帐篷之类的东西,就是在野外能生存的装备吧”。钟向阳说道。
“你买那玩意干嘛,这是要和谁去野战吗?”顾小希不高兴的问道。
“野战个鸟啊,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惨……”钟向阳把自己的情况大致的向顾小希说了一下,顾小希那头都要笑疯了,但是正因为没忍住,所以被她妈妈王红玉堵了个正着。
“你干嘛呢?”王红玉问道。
顾小希站起来把她妈妈推了出去,关上门继续和钟向阳聊起来。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去买,明天要给我送来,我今晚去大粪里住一晚,明天必须上山来安营扎寨,我真的是受不了了,你知道学医的多少都有些洁癖,这下到好,直接给我干粪堆里了”。钟向阳无奈的说道。
“好好,你等着吧,我这就去给你买去”。顾小希说道。
顾小希开车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把野营所需要的东西都买齐了,这才回了家,但是回到家里就看到了两位法官在沙发上摆好了架势,这是要三堂会审了。
“你坐下,我们有事要和你说”。王红玉首先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说道。
“我先说,明天我要去一趟棋盘镇,给钟向阳送点东西过去,他现在可惨了,所以……”
“不许去……”
“谁说的不许去,我就偏去,怎么了,这都是你们促成的这事,怎么了,不想认账了,我告诉你们,他手里可是有那个北都报记者的名片,这事还没完呢,你们不要以为这事就真的万事大吉了”。顾小希说道。
作为父亲的顾海鹰不好说什么,但是作为母亲的王红玉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
“顾小希,你是不是喜欢上钟向阳了?”王红玉问道。
“喜欢不喜欢那是我的事,和你们没关系,我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的分寸和尺度在哪里,不劳你们费心”。顾小希说道。
“顾小希,我告诉你,你和钟向阳的事我坚决不会同意的,你和他,就是马路两侧的树,这边一棵,对面一棵,就是再相爱,也是不可能的事,注定不可能的事,你何必浪费时间了,你爸爸的同学家的孩子正好和你差不多,海归回来了,你明天给我去相亲试试,处一处,万一合适的话就把关系确定下来”。王红玉说道。
顾小希闻言,看向她的母亲,问道:“妈,你还记得你在送我去上大学时在我们校园里说过的那句话吗?”
“啥话?”王红玉一愣,问道。
“你那时候挽着我爸的胳膊说道,真是喜欢这个大学里的林荫大道,你看这树,在头顶上都长到一块去了,马路对面咋了,我觉得还不错呢,既可以保持距离,距离产生美,还可以每天都见面,多好,你想多了,缠在一起的那是送礼的花篮,懂啥啊你?”顾小希说完,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再也不听她妈叨叨了。 hf();
第27章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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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玉被自己的姑娘奚落了一顿之后,气不打一处来,所以这个时候老爷们就派上用场了,当撒气筒。
“你是哑巴了吗,你姑娘要造反了你也不管管吗?”王红玉对着顾海鹰嚷道。
顾海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说道:“姑娘大了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看现在这样子,我说啥都没有用,非得等她自己撞了南墙才回头,不撞怎么知道南墙的难呢?”
“你是不打算管了是吗,她这一次次的去找钟向阳,到时都知道她和钟向阳是什么关系了,她还要不要嫁人了,到时怎么给她介绍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王红玉小声说道。
顾海鹰闻言看她一眼,一言不发,起身去了书房里,门关的震天响,把王红玉吓了一跳。
第二天一大早,顾小希就打算出门了,而昨晚她和钟向阳聊到了很晚,钟向阳实在是不想回到粪堆里去,所以一直拉着她聊天不让她睡觉。
“站住”。顾小希刚刚要出门,就被王红玉给叫住了。
“又咋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赶紧的,我赶时间”。顾小希说道。
王红玉这次没拦着顾小希,而是把她拉到了餐桌旁,指着早餐说道:“吃完了再走,你吃,妈说几句话你听着,这样你吃完了,妈也说完了,你到时候就可以走了,行吗?”
“好好,你说,你说吧,我听着呢”。顾小希开始狼吞虎咽的吃早饭。
王红玉在一旁看着她,说道:“孩子,妈不是反对你谈恋爱,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你记住了妈说的话,妈就放心了”。
“嗯,我知道,你说,我听着呢”。顾小希说道。
王红玉犹豫了一下,说道:“千万不要轻易地对一个人掏心掏肺,都掏干净了,你还能掏的出来什么呢?掏完了所有的真心,剩下的也只有不甘心了,而对方也从最初的感动变成了最后的不过如此,付出的越多,就爱的越深,但是得到的越多就越不珍惜,所以与其迫不及待的往外掏,不如让ta慢慢品,与其不顾一切的去给,不如问问ta是否想要,你听明白了吗?我知道因为考试的事情我们对不起钟向阳,但是你这么不顾一切的去给,那也不见得是好事,他会越来越过分,到时候你就算是把自己都给了他,他也未必就能满足,所以,你要真是想和他处,就得保持一定的距离,别这么上赶着,该给他的,我们都给完了,剩下的,就看你怎么去做,怎么才能让他珍惜你,而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是顾小希,不是谁的附属品”。
开始时顾小希还真是没把王红玉的话当做一回事,但是听到了最后,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于是说道:“我得赶紧走了,不然今天回来就得很晚了,我送到东西就回来”。
王红玉闻言会心的一笑,女儿是听懂了她的话,所以聪明人不需要把任何的话都说的那么直白,直白的对白很容易让人受伤,而顾小希是个聪明人。
这世间,想要留住一个人,有千百种办法,但是想要留住一个人的心,除非ta是心甘情愿,绝无一法,所以此刻女儿的心在她自己身上,还是在钟向阳身上,王红玉不知道,她要做的也只能是尽力为自己的女儿指一条路,这条路少荆棘,多幸福,走不走,那也是要看人的。
钟向阳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向着周围眺望,要是想把这些养殖场都搬出去非得找个合适的地方不可,不然的话,这些人不搬走,就这么干拆,那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钟向阳虽然是到了管区里,却并未去任何一个养殖户家走动,他要先把管区摸清楚再说,虽然没在基层干过,但是有句话他一直都记得很清楚,那就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他要先把这周围都摸清楚了,才能把拆迁的事情再次提上日程,而且这钱去哪搞,钟向阳心里也没底,要说野营装备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在网上订购,甚至比顾小希买的还要全,但是非要顾小希买了送来,也是打着另外一个算盘,看看能不能从顾小希身上下点功夫,她老子可是卫生厅的厅长,这吴家村的状况哪里卫生了,这么不卫生,这卫生厅就不管管吗?
每个人的算盘珠子扒拉的哗哗响,陈文明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在他得知了钟向阳可能的身份之后,借着酒劲就把这事给定下来了,看似无意,其实他早就算计好了,争取上面的资金不是小事,更不是谁的面子都能请的动上面那些菩萨,所以,既然有钟向阳这个能通神的小鬼,干嘛不用呢。
所以在用钟向阳这件事上,他否决了赵文强的反对,虽然最后的关头赵文强扳回来一局,可是对钟向阳的信任和重用,那不是无中生有,那是有一定考量的,毕竟那是要干工作的,一旦出了事,自己还得收拾烂摊子,可是在外人看来,重用钟向阳好像是他在报恩一样,这里面的道道谁知道呢?
每个人都是盘子里的菜,都在忍受着权力的筷子扒拉来扒拉去,无可奈何,钟向阳以为的机会,正是别人布下的局,破局,还是入局,谁知道呢? hf();
第28章 脱离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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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干是不是不妥啊,老百姓都在下面生活呢,你在这山上搭帐篷?”眼看着帐篷搭好了,顾小希问道。
钟向阳看看她,说道:“你现在下去村里转一圈再回来和我说话,你要是能忍住,我就服你,对了,这帐篷怎么这么小啊?”
“对啊,单人帐篷,怎么,你还想在这里和哪个女人野战啊,对不起,没买到大的”。顾小希说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帐篷怎么看上去像是个儿童帐篷,我试试怎么样,看着不怎么行啊?”钟向阳一边说一边钻了进去。
果然,头朝里,双脚都在外面,还有半截小腿也只能是在外面露着,头朝外,半截身体都在外面露着,根本不能将自己装进去,这要是下雨啥的,那自己就得淋雨了。
顾小希看他折腾,一边忍着笑一边看向下面的村子。
“你整我是吧,我不信省城都买不到合适的帐篷?”钟向阳坐在帐篷前抬头看向顾小希,说道。
顾小希低头看看他,说道:“那我回去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对了,我得走了,时间不早了,赶回去也得天黑了”。
“啊,你今晚还走啊,不留下陪我吗?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吧?”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这才几天没见面啊,对了,我来事了,就是在这里也陪不了你,我身体不舒服还开车这么远给你送东西,你心里有啥想法吗?”顾小希问道。
“嗯,非常感动,真的”。钟向阳说道。
“没看出来,那我走了”。
“别呀,这样,我今晚不住这里了,这帐篷没法住,我回镇上去,你载我回去吧,路上我和你说点事”。钟向阳说道。
在回去的路上,钟向阳拐弯抹角的说了一大堆的话,但是意思顾小希是明白了,那就是让她回去看看能不能和她爸爸说说,看看省卫生厅有什么资金没有,对口不对口的无所谓,只要是能找个由头给拨下来就行,建设美丽乡村嘛,总是能想点办法的。
顾小希把车停在路边,说道:“我告诉你,这事门都没有,因为上次我们在县里酒店被抓的事,我爸恨死你了,现在就想找个办法整死你呢,我来都是偷偷来的,你还想给你的单位要钱,你咋想的?”
钟向阳叹口气说道:“实际情况你也看到了,老百姓的日子就那样,新闻里不都是说了嘛,要让老百姓的日子过的甜,你看现在甜吗,生活在粪堆里,甜吗?”
“那我也没办法”。顾小希说道。
钟向阳无奈,下了车,点了一支烟站在路边,深深的抽了一口。
“哎,你还走不走了,你不走我走了?”顾小希按按喇叭说道。
“你走吧,我回去想办法”。
顾小希看他这样子,一下子愣住了,她还从来没见过为自己的工作能愁成这样的男人,从自己很小的时候,印象里爸爸回家都是带着好吃的回来,谁见了她父亲也都是笑脸相迎,她从未觉得从政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这件事我确实是帮不上你,我爸那个人你没见过,很厉害的,你我的事他就够恨你的了,你还想从他那里获得帮助,你想都别想”。顾小希下了车,站在钟向阳的身边说道。
钟向阳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回头看向顾小希,说道:“我家就我自己一个孩子,所以我妈希望我赶紧结婚,生孩子给她带,但是呢,我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所以一直在等着,等来等去,就等到了你,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你我之间的事说到底,是你睡了我吧?你不该对我负责任吗?”
“啊,你……”顾小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的意思是,你回去告诉你爸,如果他同意你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计前嫌,甚至我可以做上门女婿都可以,生了孩子姓你家的姓,我告诉你,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在我们这里,当上门女婿这是很大的诚意了,你回去问问你爸怎么样?”钟向阳说道。
“你给我滚蛋,我们家没这么没款,我告诉你,我爸这个人很厉害的,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以为捏到我们家什么把柄了似的就可以为所欲为”。顾小希说道。
钟向阳闻言一下子笑了,指着大片的庄稼地,对顾小希说道:“哎,顾小希,你看看你现在在哪里,我就在这样的地方,我还为所欲为,我能干啥为所欲为啊,你想多了,我就是想做点事,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能不能给我点帮助?”
顾小希愣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回去试试,要是能行的话,我就给你打电话,要是不行呢,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你也不要给我打电话问我了,免得我也为难,行吗?”
钟向阳闻言撇撇嘴,说道:“我咋觉得你说这话就没什么好事呢,你是真心实意的吗?”
“我们肯定的呀,我帮你还能虚情假意吗?”顾小希白他一眼说道。
钟向阳没说话,只是直盯盯看着顾小希,看的顾小希有点发毛。
“你想干嘛?”顾小希摆出了一副随时要跑的架势,问道。
“没想干嘛,你看看现在的你,和在酒吧里的你完全不一样,我觉得我后悔了”。钟向阳说道。
“你后悔啥?”
“我后悔我不该和你有个什么两年之约,我现在宣布,那个约定无效了,我现在开始追你怎么样,给我个机会呗”。钟向阳说道。
“哎哎,打住,怎么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我爸妈也不会同意的”。顾小希说道。
钟向阳闻言神情顿时沮丧起来,过了一会说道:“是啊,你爸妈对你那么好,肯定不会同意把他们的女儿嫁给我这样的家伙,好吧,你回去问问资金的事,别的没什么事了,你走吧,路上小心,一路平安”。
“这就放弃了?”顾小希问道。
“放心吧,我不会放弃的,你回去告诉你爸妈,我早晚都会睡服你”。钟向阳坏坏的笑道。
这一刻顾小希想过要留下来过一夜再走,可是自己都和自己的妈妈说了,而且她觉得妈妈说得对,不能什么事都可着他来,要是真想发展下去的话,就得吊着点,否则,太容易得到的都是不会珍惜的。
顾小希还算是好心,把他送到了镇上,钟向阳回到了镇政府,陈文明正在办公室里皱着眉头和镇长赵文强商量这个季度的收入怎么上报呢,报多了怕出问题,报少了又怕落到了其他兄弟镇街道的后面,到时候又得被呲。
“何主任,领导们都在呢吗?”钟向阳到了党政办问道。
何桂明看到是钟向阳,笑笑说道:“你不在管区里上班,跑这里来干嘛了,有事?”
对于钟向阳被发去管区这事,大家的反应不一,有的人认为这事就是胡扯淡,一个刚刚毕业回来的学生,就算是研究生,那也是学生吧,什么事都没干呢,就去当管区主任,这不是扯淡这是什么,但是也有人认为,这家伙肯定是有后台,所以就开始到处打听钟向阳的来历,结果就是钟向阳有个省里的女朋友这事是坐实了的,但是大部分的人都在等着看笑话呢。
“我找领导汇报工作,他们在吗?”
“在呢,你去吧,镇长和书记都在呢,正好一起汇报了”。何桂明说道。
虽然管区主任不是个什么大官,也没什么级别,但是在农村这种地方,村里的小组长都是打破头争着当,所以钟向阳一来就挂一个管区主任,没人嫉妒是不可能的,就连何桂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可以听的出来,再说了,撸掉的那个管区主任和他的关系非常好,从这一点来说,何桂明对他不冷不热也是正常的。
钟向阳没管这些事,直接去了陈文明的办公室。
“这些养殖场要是都拆了的话,这以后的数据就更不好造了”。赵文强无奈的说道。
“可不是吗,但是不拆是不可能的,年底,年底之前必须要全部拆除,不然的话,我们就没法交代了,这几天一再的开会都是为了这事,但是县里没钱,我去问了,仅有的那点钱都挪到了教师工资和医院里的拨款了,这穷了是真他妈的没劲”。陈文明说道。
“是啊,教师不开工资,娃们怎么上学?”赵文强也是一脸的惆怅。
钟向阳在门口听了几句之后就立刻敲门了,里面传来了陈文明的声音,钟向阳这才走了进去。
“陈书记,赵镇长……”
“你小子怎么回来了,这也不到下班的点啊,管区里的事都摸的差不多了吗?”赵文强看看手机,问道。
“那有啥啊,一天就打听清楚了,没啥事,还是怎么拆,往哪拆的问题,但是没钱啊,多少给点,我也好去做做工作,这一分钱没有,啥都是全凭一张嘴,这事确实是有点难度”。钟向阳说道。
陈文明闻言脸色一沉,说道:“有钱谁都能办事,但是没钱也能办成事,这才是本事,要是有钱,还要你钟向阳干什么,镇门口要饭的傻子都能把这事给办了,就是给钱呗”。
钟向阳一听,卧槽这话怎么这么噎人呢,但是无论在生活中,还会是在工作中,要想获得快乐避免麻烦,就是永远不要和不讲道理的人发生争执,陈文明这就是明显不讲道理了。
所以,这个时候用一句话结束谈话最好不过,敲黑板,记住了。
“嗯,陈书记,我觉得你说的也对”。钟向阳说道。
‘我觉得你说的也对’这句话是体面结束争吵的最佳语句,一定要记住了,既给了对方面子,也没承认自己错误,只是你说的也对,我说的也没错,所以,当你不想和其他人发生无味的争吵时,就说这么一句,保证能让对方满意的闭嘴,你也可以获得耳根的清净。
“钟向阳,你要把精力都放在管区的工作上,现在王三中请假了,你就自己担起来吧,有什么事及时汇报”。陈文明说道。
“我知道,我今天就是来汇报的”。钟向阳说道。
“汇报啥,除了要钱你还有啥说的?”陈文明问道。
“陈书记,我是真的做了调查研究的,这吴家村的养殖户不少,投资也不少,这要是一点补偿都没有就拆的话,确实是个问题,还有就是现在有不少的鸡鸭都还在成长期,这要是现在就拆,确实是损失比较大”。
“这些我都知道,你说你的解决办法,没有解决办法,那就是一句空话,这些都是明摆着的问题,谁都能看得出来,不用你在这里总结陈词”。陈文明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我和养殖户们都谈过了,他们不愿意放弃养殖,也不想出去打工,所以,我提出来,可以离开村里去山里养殖,他们也都同意了,我看了看山里,选址不是问题,问题还是投资,这笔钱开始时从哪里来,我觉得只要是离开了村庄,在建设新的养殖基地时做一些现代化的粪便处理设施,这没问题吧?”钟向阳问道。
陈文明闻言,问道:“你这是一个初步的想法,还是和他们沟通过了?”陈文明问道。
“当然是沟通过了,除了找他们谈,摸底之外,一直都在山上看周围哪些地方合适,为了观察风向和夜里的噪音之类的,我连晚上都住在山上了”。钟向阳非常诚恳的说道。
“所以呢?”
“所以我想问问,要是他们想去山里养殖的话,镇上在土地使用批复上能不能放宽一些条件?”钟向阳问道。
“没问题,陈书记,我觉得钟向阳的工作还是有成效的,镇上为了支持我们镇的养殖,可以在一些政策上给予倾斜,怎么样?”赵文强问道。
陈文明指了指钟向阳,说道:“你去张罗这事吧,我等你消息,但是你要记住了,要钱没有,让他们自己出钱,镇上可以在土地使用上睁一眼闭一眼”。 hf();
第29章 乡土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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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出门的时候还看了看门口的乞丐,陈文明说自己和他一样?这不是扯淡吗?
回到了卫生院,本来是想去宿舍拿点东西的,但是被齐丽红给叫住了。
“啥事,齐院长?”
“你回来干嘛来了?”齐丽红问道。
“我回来拿点东西,怎么,真把我开除了?”钟向阳笑笑问道。
“把门关上”。齐丽红示意了一下钟向阳身后的门,说道。
钟向阳一愣,这大白天的关门,还是自己和这位离婚的院长,这有点那个吧,可是齐丽红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发现自己真的是要像姜辉说的那样了,要不然,院里的这些小丫头们一个个心怀鬼胎的,到时候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自己怎么向局里交代。
“坐下说吧”。
钟向阳慢慢坐下,问道:“齐院长,啥事啊?”
“那个熊丽丽喜欢你,你知道吗?”齐丽红问道。
“啊,不是吧,喜欢我的人多了,我哪能都知道呢,再说了,我这么好,女孩子们喜欢我也是正常的呀,实话说,就是齐院长你说你喜欢我,我也觉得正常”。钟向阳嬉皮笑脸的说道。
齐丽红被他说的脸都红了,伸手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钟向阳,你和谁说话呢,还有大小吗,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告诉你,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别三心二意的,我看那个熊丽丽被你迷住就是你释放了错误的信号,以后别再这么做了,你这是坑了她,怎么,你能给她啥,娶她呢还是把她当做你的秘密情人?”齐丽红越说越觉得生气,最后脸色都变了。
钟向阳好容易等她发泄完了,这才欠欠的说道:“齐院长,这事八字没一撇呢,你把这事按在我身上不合适吧,我真的是什么都没干啊,你这么说,好像我把她怎么样了似的,这……”
“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提醒你,你女朋友是省里的,你女朋友家世也不错,你是有前途的,来这里只是镀镀金,锻炼一下,对不对,所以不要做出那种自毁前程的事情,一旦你女朋友知道你在这里胡作非为,你觉得后果是什么?”齐丽红问道。
“呃……这事我没想过去做,所以也没想过后果,对了,我女朋友刚刚走了,给我送了一些东西去了管区,我们关系好的很,我不可能做出你说的那种事来,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我放心,所以呢,你既然不在卫生院工作了,该搬走的东西就搬走吧,别有事没事来我这里晃悠,看见你就烦”。齐丽红说道。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在生气,但是又好像是在赌气,钟向阳都觉得可笑,但是忍住了没笑,然后看看门口,身体前倾,看向齐丽红,说道:“齐院长,我觉得吧,熊丽丽对我有没有想法我不知道,但是我怎么感觉你对我有那么点……”
“钟向阳,你再说一句试试?”齐丽红闻言立刻板起脸说道。
“……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呢?你看你,让我把话说完嘛,你们这些领导就是听不得下面人的意见,这样非常不好,我说的对不对,齐院长你放心,我肯定该搬走的都搬走,绝不会给您添麻烦”。钟向阳信誓旦旦的说道。
回到了管区里,钟向阳去了吴发海家里,这里虽然是管区所在地,但是有什么事还是会去村委会解决问题,因为要解决的是吴家村的问题嘛。
“待会都到了,你也别急,我的意思是这事等到王三中书记回来再说,钟主任你非得着急的去处理……”
“吴书记,你还是叫我向阳吧,叫我什么主任我不习惯,没那么多的官瘾,所以这官名叫起来也不舒服”。钟向阳说道。
虽然面前摆放着吴发海闺女做的酒菜,可是在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钟向阳看看就饱了,一点都吃不下去,而那几个养殖户也是姗姗来迟,根本就不是奔着解决问题来的。
“二蛋,三狗,呆瓜,都坐到这里来,离那么远干嘛?”吴发海招呼着这几个人,他们三个是村里最大的三家养殖户,所以要是能拿下这几个人,这村里的拆迁就成功了一大半,主要的,钟向阳是想找几个起带头作用的人而已。
“老法海啊,我告诉你,谁也不好使,我能来就是给你面子了,还有这个小白脸,你不是说自己是县里的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管区的主任了,我那天真该一个榔头把你闷了,看你还能在这里喝酒吹牛逼吗?”呆瓜说道。
钟向阳闻言笑了笑,说道:“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这事我汇报给镇上领导了,领导的意思是你们可以继续养殖,但是要换个地方,去山里找个向阳背风的地方,还得有水源的地方,可以接着干,但是在村里继续干下去是不可能的了,我可以给大家一个承诺,在用地这件事上,我可以帮着斡旋一下,到时候镇上的审批之类的,都可以睁一眼闭一眼,怎么样?”钟向阳问道。
“你说的是好听,但是搬迁的钱从哪来,镇上不是要给补偿吗,补偿在哪里?”三狗问道。
“补偿暂时拿不出来,不过呢,我可以和你们合作,你们三家,我可以投资你们,每一户我可以投资三万元入股,这钱不是借给你们的,是入股投资,你们要是赔了,这钱也就没了,不用你们还,要是赚了,我分文不取,把我的本金给我就行,我不赚你们的钱”。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说完,这三个人都愣了,他们从未听说过这种合作的方式,你图啥呢?
“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赚钱的,我要是想赚钱就不用从省城回来了,所以,我想的是,你们尽快从这里搬出去,后山大片的山林,你们都可以利用起来,但是这事还没人想到,你们要是下手晚了,其他人也会想到这个办法”。钟向阳说道。
“钟主任,我们想知道你……”
“我刚刚和吴书记说了,在你们面前,我是小辈,不要叫我什么钟主任,就叫我向阳,钟向阳,都可以,老弟也行,怎么都行,往上扒几代都是农民,我几代都不用扒,我爸妈就是农民,所以知道大家的不容易,我现在有能力为大家做点事,就尽力做点,这是说的高尚的话,那我们再说点不高尚的,我就是想做成这事,让领导赏识我,再升我的官,我说的够赤果果了吧?”钟向阳问道。
其实很多事谈不拢,不在于谈事的人不会谈,或者是谈的不好,而是装逼装的不成功,基层干部面对的都是最关注利益的老百姓,你讲话再多,没有实惠,他们不愿意听,因为没有任何好处可拿,所以晓之以理,给之以利,很多事他们就能听你说说。
“你们三个,再加上吴书记,我今天说的这些话,就在这间屋子里消化了,待会出去,当个屁放了,我不会承认说过这话,我也没那么多的钱给其他人投资,所以,你们三个是我选出来的,咱们就按我说的去办,就今天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明早我去取钱,你们同意就这么干,不同意我再找其他的人,我再说一遍,这钱是我自己的,和镇上没任何的关系,再有,县里的补偿也好,镇上的也好,我一点都看不到希望,你们就别想着等那点补偿了,猴年马月补偿来了,你们出去赚的钱可能是那个补偿的十几倍了”。钟向阳认真严肃的说道。
钟向阳不想装逼,他说的,做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事情,顾小希一直都没打电话回来,这就证明事不可为,所以,钟向阳等不及了。
他手里原来有二十万,买车花了八万多,剩下的十一万多,九万投在了这三户人家上,他在赌博。
赌什么?赌人性。
等这三个人走了,吴发海看了看钟向阳,问道:“要是这钱没了呢?”
“没了就没了吧,再说了,我不信我这么倒霉,一个养猪的,两个养鸡的,就算是现在搬出去买苗子开始养殖,出栏的时间差不多也到了春节了,那个时候正是肉类贵的时候,所以只要是不发生大的灾祸和疾病,问题不大,我过几天去县里问问,看看咱们这边的保险公司是不是给这些养殖户上保险,如果给上保险的话,那就更稳妥了”。钟向阳说道。
“向阳啊,你是我见过的干部里面赌性最大的了,他们一起玩牌,赌的都是几毛钱,你这一上来就是八九万,这事你该先和我说说的……”
“吴书记,我不是不想和你说,我是怕你劝我,你一劝我,我再一犹豫,这事就做不成了,我的钱,我做主,不让任何人参与意见,赔了赚了都是我的,我不后悔”。钟向阳说道。
“唉,你刚刚来的时候,我还想,你这个娃子能干啥,就算是个博士,也做不成这事,但是现在看,我小看你了,你放心吧,他们知道轻重,也知道这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所以,你不用想了,来,喝一杯,喝完了回去睡觉,明早他们会主动来找你的”。吴发海说道。
“谢谢吴书记支持我,这以后的事,还得你给我托着点,不然我心里没底,这种事做一次行,多了就得出事”。钟向阳把姿态放的很低,也听出来老头话里话外的不满,因为这事没和他商量就办了,还因为钟向阳选的这几个人里没有他的侄子,所以他的心里是不舒服,但是他的侄子养的东西太少了,就是几十只羊而已,也不是那么臭,你愿意在家里养就在家里养吧,最多是邻居骂他疝气。
钟向阳没吃多少东西,但是喝了不少酒,就这样,自己还是爬到了山顶上钻了自己的帐篷里,在山下的粪堆里他实在是睡不下去。
一大早,他还没醒呢,就感觉到有人在踢自己的腿,没办法,他的腿半截都露在外面。
钟向阳钻了出来,眯着眼看向来人,就是昨晚那三个货,二蛋,三狗,呆瓜。
钟向阳愣了好一会,算是醒过来了,抬头问道:“想好了吗?”
“想好了,钟主任,你在这里睡啥呢,我家里的房子宽敞,你晚上去我家里睡吧,我给你单独整一个大床……”
“行了吧你,你是不是还想着让你老婆也去伺候伺候呢?”呆瓜抢白三狗道。
“哎哎,想打架是吗?”
钟向阳眼看着这两人要干起来,抬手说道:“你们去后面打,打完了再上来,我再睡会”。
“嘿嘿嘿嘿,钟主任,不,向阳,你的意思呢,我们回去都和婆娘说了,这些娘们都不懂事,不过我们想好了,我们就按你说的办,啥时候给钱?”二蛋问道。
钟向阳抬头看着这三个货,说道:“我下山,去镇上取钱,晚上你们去吴书记家里找我,我去他家,签合同,拿钱,但是今天你们回村里就得准备拆迁,搬走,而且还得大张旗鼓的去做这事,有人问就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还不得搬吗,对了,看到后面那个山窝了吗,那里不错,地方大,我去看了,有水源,你们今天去那里看看,规划一下,别打起来,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给个活路,好不好?”
三个人看看钟向阳,钟向阳向后一倒,又开始迷瞪了,这三个人倒是有点眼色,没再打扰钟向阳睡觉,向钟向阳指的那个山窝窝里跑去,都想去看看怎么安排接下来自己的养殖场。
钟向阳又睡了一个多小时,这才起来去山下开车,今天要办的事很多,还得去县里一趟问问保险的事情,钟向阳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开始进入到了工作的状态了。
“陈哥,我是钟向阳,今天有没有时间,我带你去县城潇洒潇洒啊?”路上,钟向阳给陈再生打了个电话。
乡土政治在中国的广大农村相当的盛行,而陈再生虽然不是钟向阳接触到的乡土政治第一人,但是却是一个关键性人物。 hf();
第30章 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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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小子这么一大早找我去县城潇洒,你是想去拉我潇洒,还是打的什么主意?”陈再生上了车,笑笑问道。
“我知道陈哥那是神通广大,所以呢,就想着拉上你去帮我找个洗脚的地方,陈哥要是有相好的,我们还可以照顾一下人家的生意”。钟向阳说道。
“滚一边去,说吧,啥事?”陈再生问道。
钟向阳启动了汽车,向县城驶去,这一路上就扯淡了,啥事没说,陈再生看着钟向阳的表演,心想你小子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是你找我来的,我就看你演戏到什么时候。
“陈哥,你认识卖保险的人么?”钟向阳问道。
“车险?你这车买的时候不是该买了保险吗,怎么还买保险?”陈再生看看车上,说道。
“不是车险,是农业养殖保险,吴家村那些养殖户向我打听有没有地方可以买保险,想给自己养的那些鸡鸭鹅狗猫都买上保险,这样的话一旦有个天灾人祸的也好有个保障,保险公司也能赚钱,我知道陈哥认识的人多,神通广大的,给我介绍个卖保险的呗”。钟向阳说道。
“农业养殖保险利润不大,但是风险不小,所以在以前很多保险公司都是没有这个保险的,但是后来政府也意识到了养殖保险对于养殖户的重要意义,所以就和一些保险公司合作,哎,吴家村那些老抠哪有买保险的心思,去年的时候,保险公司去过那里,但是没有一家愿意买的,都认为是白花钱,现在居然主动要求买保险了,这可真是稀奇啊”。陈再生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嘛,去年有个养鸡的就死光光了,所以今年专门问我,让我联系一下保险公司,怎么样,有保险公司介绍吗?”钟向阳问道。
“有,放心吧,等到了县城,我打个电话,立刻就到,现在保险业务不好做,所以这不是事,虽然养殖保险风险高,但蚊子腿也是肉吧,所以呢,这事不难,对了,你在管区里干的咋样?”陈再生问道。
“一团糟,你也不想想,我才来了几天,领导真是高看我了,谁会听我的呢,他们找我呢,我就帮着干点事,不找我,我就懒一懒,反正就这么个情况吧”。钟向阳说道。
“也对,工作嘛,就是这么干的,你得想开点,否则的话,工作怎么做都是错,想明白了,工作就好干了,等会找个饭店,中午吃饭让这保险公司的人掏,买他们的保险,请我们吃个饭咋了,这顿饭,哥给你省了”。陈再生一挥手,说道。
取钱的事钟向阳想着等到下午把这些事都办完了,陈再生的家在县城里,他老婆也是县城的老师,所以待会吃完潇洒完了直接把他送回家,自己再去办取钱的事。
两个人找了家饭店的二楼包厢,服务员倒上了茶水就出去了,钟向阳一边给陈再生上烟,一边感慨道:“我考走的那年以为再也不会回到这云山县了,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就灰溜溜的回来了,也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
“那就看你怎么想了,你要是想在这里扎根,还真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陈再生说道。
“怎么说呢?”钟向阳知道陈再生肯定是有话要说,于是问道。
从一开始陈再生对钟向阳在记者采访问题上对他的点拨,钟向阳对陈再生就有些好感,至少比齐丽红拿自己当枪使要好多了。
而且别看陈再生每天就憋在卫生院的人事科不出来,其实人事科能有啥事,既然没事,那就会瞎想,也可能是遐想,所以,这想的多了,很多事就能想透了,可是这事只是想透了还不行,还想发挥一下,和人交流一下,但是卫生院也好,镇上的其他人也好,谁会听他的呢?
既然没人听他的,那些学识憋在心里难受吗?很难受,真的很不舒服,所以,当遇到钟向阳这么一个看起来一张白纸,可是却能听得进他说的话的时候,他从内心里对钟向阳是非常有好感的,包括现在有啥事向他求教,介绍保险公司,当然,他也明白,这也是钟向阳向陈文明示好,毕竟这笔保险合同背后到底还有多少猫腻,谁知道呢?
“你也看出来了,我在卫生院基本没啥事,所以,我就一次次告诉你,要想干点事,就别在卫生院这个温柔乡里待的时间太长,好在你小子识相,我当时来的时候也是踌躇满志,但是很快,现实就让你只有踌躇了,你小子跑的快,会抓机会,所以呢,第一步是出了卫生院这个圈子,很好”。陈再生说到这里想要弹弹烟灰,但是发现烟灰缸有点远,钟向阳急忙将烟灰缸推了过去,然后往烟灰缸里倒了一点茶水。
“……没啥事呢,我就看书,开始时乱看,后来我就对咱们县很感兴趣,去了县里的图书馆借了我们的县志看,开始时也没觉得有啥,可是后来就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秘密”。说到这里时,陈再生微笑起来。
钟向阳闻言立刻来了精神,这是作为一个好的听众的必备素质,当别人很想表达一件事情的时候,一定要装出一副极大兴趣的样子,这也是对别人的尊重,对方说的甚和你心,那你就再凑近点,要是对方说的就是狗屎一堆,那就离得远点,大体过的去就行了。
“啥秘密?民族资产解冻?”钟向阳笑笑问道。
陈再生非常神秘的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就发现这县里这些领导们的家世都很有意思,有的可以追溯到道光年间,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大清,民国,新中国,中间还有那么多的运动,但是这些家族都屹立不倒,在这云山县一直都稳稳当当的坐着,守着,是不是很神奇,你要是真想在这云山县扎根,这些人对你来说相当重要”。
“啊?”钟向阳真是很吃惊陈再生的研究发现。 hf();
第31章 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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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危言耸听了,今天这事我就不和你细说了,回头好好和你讲讲,真的是很有研究头,你要想在这云山县扎下根去,就得好好研究一下本县的县志,那是有参考价值的”。陈再生说道。
“没有,我倒是很想听听陈哥的高论,到时候别嫌我烦,我反正是在管区,没事时我就去找你,卫生院还是我娘家呢,我编制啥的都在呢,总不能不让我去吧?”钟向阳说道。
陈再生看看钟向阳,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烟,自己抽了一根,钟向阳按下了打火机递过去,陈再生谦让了一下,就势低头点上了,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在肺里过了一遍之后吐了出来。
“基层的干部最看重的还是政绩,做得好了,升的很快,我也看出来了,你小子这是真想干点事,想要给你那老丈人看看吗?”陈再生笑笑问道。
“啥老丈人,人家根本看不上我,也就是我女朋友还能多看我一眼,不过我确实是不想干医生,太累了,说白了,学医是我父母的意思,他们觉得医生饿不死,但是殊不知医生这个职业风险也很大,除了各种意外之外,其他的职业病就更加的难受了”。钟向阳说道。
“嗯,我在卫生院还能不知道吗,但是你和齐丽红是咋回事呢?”陈再生闻言笑眯眯的看着钟向阳,问道。
“齐院长?咋了?”钟向阳一愣,问道。
“现在关于你和熊丽丽,还有齐院长的传言很多,所以我说,你要是离开了卫生院呢,就少回去,该搬走的搬走,别再有事没事的卫生院转悠,这给了别人嚼舌头的机会,在这镇上,一条街,屁大点的地方,这种事真的是瞒不住的”。陈再生再次告诫钟向阳道。
“卧槽,这是谁在胡说八道呢,我和齐院长能有个屁的事情,那天叫我到她的办公室是训我来着,嫌我对熊丽丽暗送秋波,我说我没有,结果怎么成了我和齐院长……我的天”。钟向阳简直是有些无语了。
“所以我说,你看,事情就是这样,看到的都不一定好好说,更何况那些根本看不到的事情呢,所以就只能是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去猜了,齐丽红离婚,额,熊丽丽是未婚女青年,你呢,也是个未婚男青年,这些都很符合造谣者的想象空间,你再不检点点,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向你女朋友解释?”陈再生问道。
说到女朋友的事,顾小希这次回去后,只是报了个平安后就再没消息了,让钟向阳很郁闷,虽然当时说了,不行就不给打电话了,但是也不能连个信息都没有吧,于是趁着保险公司的人没来,钟向阳给顾小希发了信息。
“喂,不会把我给忘了吧?”钟向阳给顾小希发了条信息问道。
不一会顾小希打来了电话,钟向阳指了指门外,向陈再生示意自己去打个电话,拿起手机就出去了。
“喂,咋回事啊,怎么没信了?”钟向阳问道。
“你的事我和我爸说了,我爸说没钱,你别想依靠这种关系从他那里挖钱,门都没有”。顾小希说道。
“我知道,我也没报多大希望,我手里不是有点钱吗,我把这些钱都投进去了,我打算投资那几个大的养殖户,协助他们搬迁,不然的话,这事不可能开始,但愿能起到一个示范作用,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吧,反正那些钱也是不义之财,用了就用了吧”。钟向阳说道。
“那你岂不是没钱了?”顾小希问道。
“我看看情况,我这车买的后悔了,可能最后连这车也得卖了,不然的话钱可能不够,不过没关系,这里基本花不着钱,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给我从网上买点商业类的书籍,我看看能不能用上”。钟向阳说道。
顾小希听了没说别的,岔开了话题说道:“我可能要提前去上班了,我爸嫌我在家里无所事事,老是往你那里跑,他不高兴,所以要我提前去上班,反正他说了算,我也没办法,要不然你说我该怎么办?”
“行,没问题,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吧?”
“我记住了,还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不然的话我心里不安”。顾小希说道。
“啥事,你说”。钟向阳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问道。
“唉,我爸,我妈逼着我去相亲,今天还得去,我怎么办?”顾小希问道。
“啊,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说的话不算数了?”钟向阳立刻就火了,问道。
“我说的算数,我这不是也在拖吗,我是去相亲了,可是我也没答应谁啊,我就说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就这么拖着呗,要不然我能咋样?”顾小希无奈的说道。
钟向阳虽然知道这事和顾小希没关系,但是依然感觉到很恼火,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等着我,我去一趟省城,我想找你爸妈谈谈”。
“啥?你疯了,你别来,来了他们也不会见你,你也进不来,别惹事了好吗?”顾小希道。
“不行,我必须和他们谈谈这事,一个你相不中,两个你看不上,卧槽,多看几个万一有你看上的咋办,不行,这事必须要扼杀在萌芽状态,我下午回去把工作安排好了,晚上出发,明天一早去见你爸妈,我不会耽误他们很长时间,我也不会和他们争吵,就是正常的对话,怎么样?”钟向阳问道。
“哎呀,你能不能别作妖啊?”顾小希一下子就慌了。
“我这不是作妖,顾小希,我现在是开始喜欢你了,真的,这句话说的是真的,我想让他们给我个机会,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吧,我就是去说句话而已,没有其他的任何意思,你把我的意思和他们说一下吧,我明天一早就到”。钟向阳说完,不管顾小希是不是同意,立刻就挂了电话。
顾小希想要给他打回去,但是想来想去这事他一定会做的,所以最要紧是自己这头怎么办。 hf();
第32章 闻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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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村那些人我太清楚了,去年的时候,我和同事去做过宣传,但是效果不大,还被放狗追了出来,我们实在是不想做他们的生意,其实农村这些养殖保险收益率不高,要不是政府指定必须要这么做,没有一家保险公司愿意这么干,琐碎都是其次,最要紧的是风险也很大,猪瘟鸡瘟的一死就是好几万,太惨了……”
钟向阳打完了电话回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听到了里面有人在说话,一听这语气和内容就是保险公司的人到了,还是个说话挺好听的女人,让本来一肚子火的钟向阳暂时压制住了自己的火气,敲敲门进去了。
“陈哥,这位是……”
“这是保险公司的客户经理,我朋友,闻静,闻经理,这位就是我的兄弟,钟向阳,现在是吴家村管区的主任,你再去的时候找他,保证不会再被狗追了,你说你,下去的时候也换一双运动鞋,万一遇到了狗也好跑的快一点,像你这样踩着高跟鞋,唉……”说完陈再生还低头看了一眼闻静的脚,闻静白了他一眼,起身和钟向阳打招呼。
“钟主任你好,我是闻静,陈哥的朋友,他给我介绍了不少保险客户,今天我请客,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闻静站起来,走了一步,率先向钟向阳伸出了手,落落大方,一米七的个头,再加上高跟鞋的高度,差不多一米七五的样子了,这个身高站在钟向阳的面前都不显得矮多少。
再加上一身灰色的职业套装,齐耳的短发,时不时的撩一下额前的碎发到耳后,看起来非常的知性,钟向阳见过很多保险公司的销售员,说实在的,这个行业的门槛真的不高,只要是能卖出去保险,只要是能说会道,真的是什么人都能干,但是闻静给钟向阳的感觉确实是不一样。
“你好,请坐,这次给你添麻烦了”。钟向阳淡淡的说道。
闻静一听这话的意思,再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可能是被这位钟主任给听到了,所以这语气也不是那么友好,而且还带着淡淡的揶揄的问道,谁不知道现在保险难卖啊,可是他作为客户代表居然说给卖保险的添麻烦了,这不是明摆着说反话吗?
但是闻静并不在意,作为最难干的服务行业,什么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刁馋客户没伺候过,所以这样的态度已经算是不错了,闻静笑了笑,伸手拿出来了关于养殖保险的一些宣传单递给了钟向阳看。
钟向阳看了看,说道:“我不是很懂这个,刚刚闻经理也说了,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我呢,这是为了我们管区管辖的老百姓买保险,我想的是让闻经理给我们推荐一下,最合适的,既便宜,但是又能起到保险作用的保险种类,有这样的保险吗?”
陈再生在一旁不吱声,看着钟向阳和闻静在斗法,他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既是在观察钟向阳,也是在观察闻静,现在看两个人觉得很有意思。
在经过了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终于是定下来了最终的价格和保险种类,于是三人开始喝酒,但是因为钟向阳还要开车,所以只有他没喝酒。
他也看出来了,陈再生和闻静两人喝的很尽兴,钟向阳只是用水陪着,要是只有闻静一个人,他早就走了,但是因为陈再生还在这里,他还在喝酒的兴头上,钟向阳实在是不好意思离开。
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待会开车送陈再生回去就得了,可是没成想三人正在喝酒的功夫,外面下起了雨,而且雨势还不小,于是三人只能是继续喝,继续等着雨停,可是这雨一阵一阵的,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陈哥,我先去送你,还是先送闻经理,闻经理是打车来的吗?”钟向阳是想提醒她可以打车走,自己还要去取钱呢,这事要是耽误了,今晚的事还是办不了,这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可是闻静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是想和钟向阳套套近乎,日后去做保险业务的时候也好说话,而且他们这些政府里的人交友面大,到时候给自己介绍一些保险业务,足够自己完成保险任务了。
“陈哥就在这附近住,我住的远一点,钟主任,我请你吃了饭,你就不能送我一段,过河拆桥不能这么快吧?”闻静开玩笑道。
“向阳,你负责把闻经理送到家,明白没,你就当一回司机,发扬一下男同志助人为乐的精神,好不好?”陈再生明显是喝大了,自己都喝成那样了,还在操心着别人的事。
钟向阳顺利将陈再生送到了家里,下来的时候雨势又大了,钟向阳紧走几步上了车,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闻静居然坐到了前排副驾驶的位置上。
他想起来了,自己和她一起把陈再生扶下了车,但是为了避嫌,她没有上去,只是在楼下等着,然后她就到车上来了,可是为什么不坐后座啊?
“我知道你有事,你先去办你的事,别耽误了,我没什么要紧的事,喝的难受,想在你车上睡一会,可以吗,钟主任”。闻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闭着眼,双手抱胸,看起来很是疲惫,钟向阳还能说啥,只能是点点头,没说话。
因子昨天做了预约,所以取钱还是比较顺利的,将钱拿到了包里,再次回到了车上,因为关门的声音,把闻静吵醒了,看了看钟向阳,再次闭上眼,问道:“到了吗?”
“我办完事了,你去哪,我送你”。钟向阳问道。
“送我回家吧,在郊区,买的房子有点远,我帮你导航”。说完,闻静打开了手机,设置好了自己家的位置,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雨下大了,雨刮器开到了最大,可是依然看不清前面的路,钟向阳只能是把车停到了路边一个高点的地方,等着雨停下来。
“明天要去见你女朋友吗?”闭目养神的闻静忽然问道。
“嗯?嗯,你怎么知道?”钟向阳一愣,问道。 hf();
第33章 擒贼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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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楼下打电话时,我从你身边路过,你看都没看我一眼,我那时候还觉得这小伙子长的还挺帅的,没往心里去,没想到你居然就是我要见的人,所以吃饭的时候就多看了你几眼,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闻静说道。
钟向阳一愣,这个卖保险的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居然这么细心。
“怎么,不顺利吗,是女朋友不同意还是老丈人不满意?”闻静问道。
“现在岌岌可危,都不满意,我还得继续努力一下,看看有没有挽回的可能性”。钟向阳说道。
“要我教你吗?”闻静问道。
“教我?咋办,你有高招啊?”钟向阳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此时雨依然很大,就算是将雨刮器开到了最大,可是看不到车前面几米远的地方。
“怎么没高招,想学吗?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也不要你交学费了,叫声姐吧”。闻静向车门处靠了靠,然后转身看向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闻言,看了一眼闻静,确实,这个女人这套衣服,再加上玲珑的身材,以及那齐耳短发,显得非常干练,但是因为喝酒而具有的特殊腮红,让她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了另外一种魅力,再配上现在这种说话的语气,我的天,太勾人了。
但是钟向阳就是钟向阳,他对这种事情不是那么的热衷不说,而且和闻静并不熟悉,要是在这里发生点啥事,那自己可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所以,这个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冷处理,待会把她赶紧送走。
看着钟向阳不屑一顾的样子,闻静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自己还算是有些姿色的,所以这个时候只要是自己稍微勾勾手指头,这个大小伙子还不得就像是哈巴狗似的跟过来,可是他居然没有。
“雨小了很多,我送你回去吧”。说完,钟向阳启动了汽车。
闻静这一次更加的感觉到了来自钟向阳的鄙视,好像是自己要做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不想揭穿你而已。
“我说钟主任,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啊?”
“想啊,闻经理,你想说呢,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我可没钱交学费”。钟向阳说道。
闻静这一次不敢再卖关子了,说道:“不管怎么样,先把孩子生了再说,先让你女朋友怀孕了,他爸妈到时候还能有啥招,对不对,我告诉你,这一招百分百好使,不信你试试”。
“卧槽,你这招够狠,可惜的是,这事还真不是那么好操作的,再说了,闻经理试过吗,这招好使?”钟向阳开玩笑道。
闻静闻言白了他一眼,说道:“前面左拐,我到了”。
钟向阳将车停在了楼下,从车里向上看了看,问道:“你家住几楼啊?”
“顶楼,我自己住,要上去喝杯茶吗?”闻静下车时挑衅的看着钟向阳,问道。
“算了吧,我怕喝了茶就走不了了,今晚还有事要办呢”。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非常的确定,要是自己上了楼,今晚是一定走不掉的,明天还得去省城,所以今晚不能出任何问题,尤其是自己对这个闻静一点都不了解,还是陈再生的朋友,这样管不住裤腰带的事不能干。
回到了吴家村管区,二蛋,三狗,呆瓜早已在吴发海家里等着了,甚至烟都抽了一盒,但是依然没看到钟向阳回来,直到深夜,大门被推开,才看到了一身泥水的钟向阳背着一个包走了进来。
“这他妈的路怎么这么难走,车扔在路上了,陷到了泥里开不出来了,我自己走回来的,等急了吗?”钟向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将包扔在了桌子上。
“还没吃饭吧,我让闺女去做饭”。吴发海出去找他闺女了,屋里只剩下了这三个养殖户和钟向阳本人。
“想好了吗,看看合同,想好了就签字拿钱,明天开始拆迁,都给我搬到山里面去,藏起来,规划一下牲畜粪便的处理方式,你们要是没法处理的话,就免费给我,我出去找人收购,卖钱”。钟向阳说的很明白,你们不要的东西可以给我,我可以拿出去卖钱,我把钱都赚在明处,都明白的告诉你们。
“我们上哪去找这些买粪便的,既然钟主任是我们的投资人了,那我们就把那些牲畜的粪便都免费给钟主任了吧,省的堆在养殖场也是臭的很”。呆瓜说道。
其他两人还在犹豫的时候,钟向阳拿出来了包里的钱和合同,说道:“这样吧,那些牲畜的粪便呢,免费给我一年吧,等我找到了销路,把人给你们带来,路铺平了,明年开始你们自己卖,怎么样?”
合情合理,一听就是在为他们考虑,所以这三个人看在钱的份上,在想想那些臭大粪,有啥可稀罕的,于是就都同意了钟向阳的提议。
“今天你们把消息散发出去没有?”钟向阳问道。
“我们没有大张旗鼓的去说,有人问的时候我们说了,这些人都慌了,还以为政府又要来强拆了,所以都很着急,这样没事吧?”二蛋问道。
“没事,明天就开始拆迁,要宣传到位,就一个意思,胳膊拧不过大腿,到时候真的是来强拆了,想要找个安顿牲口的地方都没有,还不如现在赶紧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到政府真的强拆时,心里也就有底了”。钟向阳教育这几个人道。
擒贼先擒王,钟向阳就是采取这样的方式去做这件事,只要是有人动了,再加上一些有的没的消息乱传,就不愁其他那些散户不动,所以这三个人一定要把握住。
“钟主任,你放心,这事我们既然是答应了,就一定会做的妥妥的,保证不会掉链子,你就等着好消息吧”。三狗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吴发海叫了人去帮着钟向阳把车从泥坑里拉了出来,钟向阳开车去了省城,而吴家村管区虽然没有政府的人出面,但是最大的三家养殖户却意料之外的开始自己拆迁了。 hf();
第34章 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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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让他到家里来呢,家是什么地方,他要是知道地方了,三天两头来怎么办?”王红玉对自己男人同意钟向阳来家里非常的恼火。
在她看来,家是她的地盘,这里任何人的进入都要经过她的同意,可是她忘了,顾海鹰也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不来家里,去哪,他要是去单位找我怎么办,单位里有多少只眼睛盯着这事呢,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他说过,他还有那个记者的名片呢,你都忘了吗,我告诉你了,先不要给希希介绍对象,不要激怒他,你倒好,一天到晚张罗这事,你是不是闲的?”顾海鹰非常恼火的问道。
“我不是闲的,我是觉得希希这态度不对,她老想着往乡下跑,我得让她知道,那个钟向阳不行,他配不上我们家,但是咱家这闺女,你看看,不分好歹,我寻思着给她找个男朋友,两人要是能谈起来,就慢慢把那个钟向阳给冷淡了,这倒好,这个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居然给他通风报信,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王红玉一样恼火。
“那你事先也要和她说好,这事不能告诉钟向阳,这下好了,她自己招了,这孩子,不是一般的缺心眼,你们娘俩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当初我就说,她要出国就出吧,你非得把她留下来,现在好了吧,留来留去留成仇了,你想想她干的那些事,大晚上的去酒吧里找钟向阳,这都是什么事啊,你这个你当妈的怎么管的孩子?”顾海鹰想起来这事来就冒火,再加上那天晚上云山县派出所打电话说是核实一下顾小希的身份,我的天,这脸都丢到乡下去了。
“你少来这一套……”两口子在家里干起来了,而此时顾小希在家属院门口等着钟向阳来呢。
顾小希在半个小时前接到了钟向阳的电话,说是要到了,怕进不了小区,所以让她出来接一下。
当一辆被泥糊的都看不出来是什么车的汽车停在了顾小希面前,钟向阳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说道:“上来吧”。
顾小希看看他的车,说道:“算了,你把车停这里吧,你下来,我们走进去”。
钟向阳下了车,从车上还提下来一袋子水果,好在是钟向阳本人还算是干净,但是这辆车停这里都算是妨碍市容市貌。
“怎么了?”钟向阳问道。
“怎么了,你这车怎么脏成这样,也不洗洗?”
“昨晚乡下下雨了,我下乡,车陷进了泥坑里,还没来得及洗呢,家里啥情况,是不是摆好了鸿门宴了?”钟向阳甩了自己的包,手里提着水果,和顾小希并肩走了进去,保安看了一眼也没过问,但是看着那辆泥巴车,悄悄地回到了保安亭里打了个电话。
“鸿门宴?你想的美,鸿门宴至少还有吃的,这会可没什么吃的,再说了,你待会做好思想准备,他们可都不是好惹的”。顾小希说道。
“那我该怎么表现,是强硬一点,还是软弱一点?还是要顾及你的面子,什么都不说,他们说啥就是啥?”钟向阳问道。
“我咋知道,你到时候看情况临时发挥吧,我没经验,我也不知道,但他们是我爸妈,是我最亲的人,你不要和他们吵起来,更不能动手,你听明白没?”顾小希一本正经的嘱咐道。
钟向阳闻言差点笑出猪声,第一次上门,要是和未来老丈人干起来,这还有个屁的未来,这不是奔着散伙来的吗,那还来个屁啊,顾小希这个脑子也不是一般人。
“放心吧,我保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听着,听听他们怎么说,到时候再说吧”。到了楼下,钟向阳紧了紧自己的衣服领子,说道。
进了电梯,顾小希还为钟向阳拉了拉有些褶皱的衣服,然后这才走到了前面,但是在摁了门铃之后,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情绪,钟向阳伸手在顾小希的裙子上抹了一把,那个位置是屁股。
顾小希刚刚想要回头瞪他一眼时,门开了,顾小希只好是一本正经的迈进了家门,钟向阳跟在后面,开门的是顾海鹰,这就可以看出来刚刚是进行了一场什么样的拉锯战,看似王红玉赢了。
“顾厅长,我是钟向阳……”
“知道知道,进来,进来吧”。顾海鹰虽然满心的不情愿,但是也得挤出一点微笑来,毕竟人家都上门了。
果然,王红玉在客厅里端坐着,脸色阴沉,顾小希看她妈那脸色,一下子就急了,于是拼命使眼色,可是王红玉不为所动,钟向阳进了门,一看也没自己的拖鞋,索性也不提这茬了,你们要是够诚意,就得给自己准备一双拖鞋吧,门口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阿姨好”。钟向阳舔着脸打了个招呼。
王红玉依旧是不吱声,好在是三个人里,有一个是站在钟向阳这边的,一个是看起来是中立的,而明显敌对的就是沙发上坐着的这个女人了,钟向阳很快就分析出了自己该怎么做。
他回头看向顾小希,笑了笑,顾小希非常贴心的把包接了过去,顾海鹰指了指沙发对面的一个矮凳,那就是给他准备的,这样一来,沙发的位置明显就是审判者的位置,而他这个孤立无援四不靠的位置明显就是一个被审问者的位置。
顾小希挂好了包,想要搬个凳子坐在钟向阳的身边,多少给点安慰,可是还没等自己的手触及到一旁的凳子,就被王红玉一声断喝叫了过去:“你干嘛呢,过来”。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钟向阳闻言,立刻做出了反应,那就是浑身一哆嗦,然后不着痕迹的把手放在了胸口的位置,看似无意,实则很明显的安抚了一下自己被惊吓的心脏。
这个动作看似无意,其实是在做无声的反击,那意思很明显,你们还是领导干部家庭,还是这么大的领导,在客人上门后,就这么一惊一乍的,把客人吓得心脏病都要发作了,这是教养吗?
果然,顾海鹰看到这一幕,回头瞪了一眼王红玉,这个动作也看似无意,可是让钟向阳心里有了底。 hf();
第35章 两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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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人家的动盘,自己好歹也是个客人,还是个晚辈,所以还是要矜持一点,虽然自己是找上门的那一方,但是如果自己先开口的话,可能就输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等,钟向阳坐在座位上,看起来虽然是一个被审判者的位置,只要是自己的心跳不止,那就不是问题,于是钟向阳反复给自己打气,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待会问到自己一些事的话,该怎么说?
“听说你去基层管区了,现在工作怎么样,有进展吗?”顾海鹰倒了杯茶,端起来递给钟向阳,钟向阳急忙伸出双手去接了过来。
“有进展,我觉的基层的工作也没那么难做,所以我现在感觉自己做的还可以,我在的那个地方,现在工作的难处是养殖户的拆迁,其实比城里的拆迁好不到哪里去,那是老百姓赖以生存的家业,所以比较难,不过有进展,他们都开始搬迁了,就在今天开始的”。钟向阳说道。
“哦?怎么开始的呢,我之前也听说过,因为缺乏拆迁的补贴,很多人都不想动,还和镇上打起来了,怎么就忽然能行了呢?”顾海鹰非常感兴趣的问道。
钟向阳也没客气,就把自己如何撬动这件事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听的顾海鹰一家人目瞪口呆,他们惊讶的不是钟向阳采取的方法,而是钟向阳采取的这个方法,而是他们猜到了钟向阳用的钱就是他们给的那笔钱。
“十万也不是个小数目,回不来怎么办?”顾海鹰问道。
“事前我琢磨了一下,应该差不多,现在都在进行乡村治理工作,建设美丽乡村,所以那些小散户的养殖业肯定是要被淘汰的,这样一来,市场上的肉类价格势必会有一个涨幅,只要是不发生大的疫情,应该问题不大,嗯,为了以防万一,我让他们为养殖的牲畜都买了保险,即便是有重大疫情,也不至于血本无归,所以我相信这笔投资回本问题不大,最要紧的是他们能拆迁,能动起来,起一个带头作用,到那个时候,其他的也都动起来,就好办多了”。钟向阳说道。
“然后呢?”顾海鹰问道。
“然后?”钟向阳一愣,然后就是一个良性循环,就能把吴家村搞好了吧?
“你考虑过这么个问题吗?你怎么说也是镇上的干部,你这样把自己写在合同里,这就是参与投资了,这是不允许的,想过这个问题吗?”顾海鹰问道。
钟向阳一下子愣住了,他只是觉得这事不妥,所以在合同里也写了,不参与养殖的盈利分红,这些人盈利后将本金还给自己就好了,但是没想到连这样的操作好像也不行。
“做基层的工作,是要有点闯劲,但是也要学会保护自己,不然的话,你即使做了好事,把工作开展的很好,但是被人诟病的话,也没什么好处,这点要记住了”。顾海鹰语重心长的说道。
“谢谢顾厅长,我记住了”。钟向阳说这句话的时候,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
顾海鹰摆摆手,说道:“这件事做了就做了,我相信你也考虑过,你要是采取借款给他们的话,他们不会搬迁的,因为借款要还,但是你的投资呢,如果亏了他们是不用还的,这个账老百姓是算的过来的”。
“是,我想过这个办法,他们不同意,我急着想要见成效,所以,有点不择手段了”。钟向阳说道。
“年轻人,有事业心是好的,但是有些事呢,也不能强求,你的事情,我会一直关注,如果在力所能及的时候,方便的话,我会帮你说句话什么的,但是你和顾小希的事情,我是有自己的看法的,你想听听吗?”顾海鹰问道。
好吧,无论前面演的多好,那都是序幕,现在才是真正的戏肉来了,所以此时钟向阳打起了精神,看看顾海鹰到底怎么说。
“到底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让你们走到了一起,这都没关系,我也不计较了,你考虑过以后怎么办吗,你说你想在乡下继续工作,还是想回省城,回省城的话,你想去哪,是需要我帮你,还是你自己依靠自己的努力呢?”顾海鹰问道。
“呃……”
“这些都是基本的条件,你们两个就是再好,但是这么两地分着也不是办法,所以,只能是你来省城,她不可能去你那里,她妈也舍不得,所以你看,你想好怎么来省城了吗,要多长时间来?”顾海鹰问道。
这些都是现实的问题,一下子把钟向阳给问住了,是啊,非常现实的问题,多少理想都被现实打败了。
“爸,我觉得你现在说这个问题还是有点早,这八字没一撇呢,你……”顾小希看到了钟向阳的为难,张口想要帮他说句话。
“你给我闭嘴,你爸说的就是事实,钟向阳,你想过没有,你一直在乡下,希希就一直在省城等你吗?女孩子的青春就不值钱了,你看看人家的女孩子都在干什么,你就让她时不时开车去找你吗,这一路上多危险?又是高速又是乡下那些路的,我就和你直说了,钟向阳,我们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别想再搞事情”。王红玉直接站了起来,俯视着钟向阳,说道。
“我没想过要搞事情,我只是觉得我对希希是真心的,不管有多少的困难和麻烦,只要是有真心在,我相信我们能克服,只是时间问题”。钟向阳说道。
“你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告诉你,我就这么一个姑娘,我是不会让她嫁给一个到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的人,你自己的前途在哪里你知道吗?你心里有底吗?”王红玉问道。
钟向阳很想解释一下自己的计划,但是发现面对顾海鹰和王红玉的灵魂发问,自己的那些计划都算不上计划。
“这样吧,我们现在也不说个什么定论,我们给你两年的时间,你自己想办法到省城来,找一个我们都能接受的单位,但是要有编制,这样的话,你和希希的事我们就不再反对啦,可以吗?”顾海鹰问道。 hf();
第36章 老子的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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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要求听起来是不是很扯淡,你自己是卫生厅的厅长,你要是想帮我的话,怎么不能帮我找个单位先上班,然后再慢慢等编制,虽然省城的编制比较难,但是你一个厅长给我找个事业编啥的不是啥难事吧。
所以,这事摆明了就是难为钟向阳而已,也在等着他往坑里跳,可是钟向阳此时也渐渐镇定下来了,所以面对这样的委婉拒绝,也没说别的,只是一句话就把顾家人的脸都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两年的时间,嗯,我觉得我用不了两年,明年吧,明年我还会再考上,再去希希单位也好,或者是其他的单位也行,我是研究生学历,在考试的资格条件上,还能再撑几年吧”。钟向阳说道。
顾海鹰闻言脸色变了一下,王红玉想要发火,但是没发出来,钟向阳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我今年考上了,被你们闺女给顶了,那我明年就能再考回来,这是啥意思,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但是顾家人也没办法,这话茬还不能接,接下去就不知道说到什么时候去了。
“我们的话都说的很明白了,所以,这是一个硬性条件,但是呢,我也帮不了你,你也知道现在的形势很严峻,所以,就算是希希,也得走这条路,否则的话,会被人说闲话,你呢,要想和希希好,那就得自己努力,不管你是考也好,还是找人调过来也好,那是你的本事”。顾海鹰继续说道。
“嗯,我知道,那,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管区里的拆迁不知道是不是顺利,我得赶回去看看”。钟向阳说道。
顾海鹰闻言点点头,先站了起来,这就算是送客了,钟向阳看向王红玉和顾小希,强迫自己挤出来一点微笑,然后就扭头就走。
“你等一下”。王红玉说话了,顾小希拉了她一把,但是没拉住,王红玉快步走到了门口。
“既然啥事都是两年之后再说,我们无功不受禄,这水果你还是带回去吧,我们家里的水果吃不完,你带回去自己吃”。王红玉脸色如常的说道,但是谁都能听的出来这是划清界限的意思,那就是既然我们没关系,我们也不会要你的东西。
“妈,你这是干什么,这也是向阳的一点心意,你有必要搞的这么不近人情吗?”顾小希还是向着钟向阳说话的,说完,把水果从她妈手里接了过去,想要收下,但是被王红玉狠狠的制止了,她现在是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关系,所以此时就想着把和钟向阳有关的东西都清理出去最好。
“松开,钟向阳,拿回去吧,我们家不缺这个”。王红玉再次递向了钟向阳。
钟向阳依旧是保持着微笑,然后接了过去,说道:“谢谢阿姨体谅我,我来的匆忙,还没吃饭,正好带着路上吃”。
一句话一个坑,一句话一个巴掌,每一巴掌都打在了顾家人的脸上,大早晨的来了也不问问客人是不是吃了饭,几句话就把人往外赶,说的话都是这么不近人情,这是有教养的家庭吗?
钟向阳出了门,回头朝着顾家人看了看,微微躬身,然后扭头就下了楼梯,顾小希想去送送,但是被王红玉拉住了。
“你想干嘛去,给我在家里老实呆着,哪里都不许去”。王红玉一把把顾小希拉了回来。
顾小希无奈,只能是去了阳台,这家人也想知道自己家对钟向阳这样了,这个家伙还能有什么表现。
于是三个人站在阳台上等着,几分钟,钟向阳出现在了楼下,一边打着电话,背着一个斜挎包,手里提着方便袋,袋子里是给顾家买的水果。
钟向阳是给吴发海打的电话,问问他村里那三户养殖户是不是开始自己拆迁了?好在是这几个人还算是有良心,也守规矩,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所以早早就把消息散出去了,那就是政府要来真的了,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到时候强拆的时候弄的鸡飞狗跳的,牲畜没地方安置,损失的还是自己,还不如早早的搬出去,找好了地方再继续养殖,赶到年底出栏还能赚一笔。
钟向阳得到了一个确定的消息,心里很高兴,顾家人对他的冷淡态度也无所谓了,所以此时他走在小区里一边打着电话,指挥着管区里的工作,此时正好走到了一个垃圾桶旁。
阳台上的三个人还生怕楼下渐走渐远的钟向阳看到他们,不时的向后退一步,这样就可以避开钟向阳回头看时看到他们正在偷看他,正当他们以为这事就完了,钟向阳也消停了的时候,让人诧异的一幕发生了。
钟向阳此时电话打完了,而也正好路过垃圾桶,于是他一抬手,毫不犹豫毫无做作,看起来就是兴之所至的神来一笔,手里提着的水果,准确无误的扔进了垃圾桶,而且看都没看一眼,扬长而去。
王红玉一下子惊呆了,看向顾海鹰,指着远处钟向阳的背影,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做给谁看呢,这混蛋玩意是什么意思?”
“人家可不知道我们在偷看他,这哪是做给你看的,你愿意看那能赖谁?这小子,有点血性啊”。顾海鹰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顾小希的心里倒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回到了房间里给钟向阳发信息,问他什么时候走,他倒是想走,立刻走,可是出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车居然不见了,刚刚还停在路边呢,此时居然不见了,只剩下路边的几块泥巴让他认定自己确实是在这里停过车。
地上有粉笔字写的电话号码和车的去向,钟向阳这才明白,自己的车违停被拖走了,此时门卫处的保安亭里,那个打了电话叫了拖车的保安正在笑眯眯的端着茶杯看着钟向阳焦急的样子,同样都是农村来的,你小子凭啥就可以和这院里的高干子女卿卿我我,老子治的就是你这号人。 hf();
第37章 一张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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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没了,钟向阳也不着急了,本来他是想着,这辈子都不和自己的导师车米刚联系了,是他劝自己放弃了到手的岗位,现在被弄到一个粪坑里苟延残喘,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想想,自己不去找他,不和他联系,那是他巴不得呢,所以,要是断了这个联系,那自己回省城就更没希望了,所以还得找他,但是这么平白无故的去找他,理由不够充足,可是现在自己车没了,理由够充足了吧。
“车老师,我来省城了,想去看看看您,你看您有时间吗?”钟向阳给车米刚打了个电话,问候道。
“我没事,你不用来看我了,你忙你的吧,对了,你来省城了?你不是回老家了吗,这次来干嘛来了?”车米刚一下子就警惕起来,问道。
“没啥事,我去顾厅长家坐了坐,这不是刚刚出来嘛,我想既然来了,哪能不去看看您呢”。钟向阳说的很是随意,但是他没说自己车被拖走这事,要是说这事,车米刚最多就是帮着打个电话问问拉倒,还可能说自己不认识交警上的人呢,所以,你要想见一个你没把握的人,一定要对他说他感兴趣的事才行,钟向阳,顾海鹰,车米刚这三人中间的事情他们自己心里有数。
所以,当钟向阳说去顾厅长家坐了坐的时候,车米刚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起来。
“你去顾海鹰家里了?”
“是啊,刚刚出来”。
“你去找他干嘛,有事啊?”
“是,有点事,三两句也说不清楚,要不我去找老师吧,我们见面再说”。钟向阳问道。
“好,你过来吧,我在家呢”。车米刚说道。
钟向阳打了车去车米刚家,虽然在车上就后悔那一袋子水果不该扔了,不然现在就不用再买水果了,总不能空着手上门吧,所以又买了一袋子水果提着去了车米刚家。
只敲了一下,门就开了,可见这位车老师已经等不及了,因为这事确实是涉及到了他的利益,钟向阳是他的学生,关于考试的事他是参与过的,现在钟向阳居然找到了顾海鹰的家里,他心里不打鼓才怪呢。
“车老师,今天没去办公室?我还想着去学校找您呢”。
“我也是要出来的时候,你来了电话,坐吧,咋回事,你去顾厅长家,有事啊?”车米刚担心的问道。
钟向阳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想多了,这也是自己希望的,所以笑笑说道:“车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和顾小希的事,怎么着也得上门和人家父母说一声,我和顾厅长夫妻没见过面,今天算是见了一面”。
“等下,你和顾小希,你们啥事,啥关系?”车米刚一下子蒙了,问道。
“哦,我和顾小希正在谈恋爱,她父母不是很同意,要让我过来谈谈,我这不就来了嘛,所以呢,这事我觉得还是要告诉老师一声,顾厅长给我立了规矩,我得和老师透个底,老师也好帮我一把”。钟向阳说道。
“你们在谈恋爱?我的天,怎么会这样,谁先主动的?”车米刚很不相信钟向阳说的话,问道。
“是她主动地,她觉得那件事对不起我,所以就时常找我聊天,这不聊来聊去就谈一块去了,但是她家里不是很同意,觉得我的工作太远,这不是废话吗,他们要是不那么操作的话,我能跑那么远?”钟向阳不忿的说道。
“所以呢,顾厅长家咋说的?”
“顾厅长说,给我两年的时间回到省城来,但是要有编制,我就想,老师,你得帮我想想办法”。钟向阳直说道。
车米刚是个老狐狸,一听这话的意思就明白了,人家顾家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所以人家才说什么两年的时间,这不过是一个托词而已,但是这小子当真了,还想着让自己帮他呢,自己要是帮了,顾厅长还不得给自己小鞋穿啊。
所以这个忙不能帮,还得躲着这家伙点,别让他给自己惹了篓子。
“行,没问题,我留点心,看看什么时候有了合适的职位,到时候我就及时通知你,你是硕士,很多地方还是很看重学历的,你放心吧”。车米刚说道。
“那行,谢谢老师,帮我留意点,到时候我就能回来了”。钟向阳说道。
嘘寒问暖聊了一阵子,车米刚彻底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于是说道:“我还得去上课,不能留你吃午饭了……”
“我知道,谢谢老师,我也没时间再待下去了,单位还有一大摊子事呢,对了,我的车在卫生厅家属院门口……”钟向阳说了自己的遭遇,想要车米刚帮着找找人把车要回来。
车米刚想着赶紧把这家伙送走,于是打了个电话就把这事搞定了,车米刚不少的学生都在省城,所以这些学生的关系里,有几个在政府部门是很正常的事情。
相互关照是整个公务员队伍的自觉性,哪怕你是个再小的官,再高的官也可能会用到你,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就是这个道理。
“向阳,你记一下这个电话,你去找他,另外,好好干,其实基层的工作更能锻炼人,现在很多的提拔都要求有基层工作经验,所以这个机会对你很好,好好干,争取做出点成绩来”。车米刚说道。
“是,老师,我一定好好工作,不给老师丢脸”。钟向阳说道。
他走的时候心里还美滋滋的,两年回到省城,顾海鹰太低估自己了,自己完全可以想回来就回来,最不济自己再考个博士吧,反正硕士都读完了,还怕再读个博士吗?
他不知道,顾小希也不知道,此时一张网已经给钟向阳织好了,但是这张网不是为了让他如鱼得水的,而是罩住了他,让他再也蹦跶不起来,更不要说飞起来回省城了,只是他只还不知道这事而已。
“曲警官,实在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到了约定的地点,这位曲警官亲自开车到了车米刚家门口接走了钟向阳去取车,这让钟向阳非常的感激。 hf();
第38章 一肩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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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小事,我也是车老师的学生,应该是你的师兄,不过我后来改行了,不干医生了,本想去做个法医,后来我女朋友不同意,就干了警察了,你以后在省城有啥事给我电话就行”。曲警官非常豪气的说道。
“谢谢师兄,我记住了,对了,我现在云山县工作,我们那里有个棋盘山,风景很好,师兄要是有时间的话,带着嫂子孩子,去玩玩,我到时候陪你们登山去”。钟向阳说道。
“那好,没问题,你的车在里面,我打了电话了,你去了报车牌取车就行,没啥费用”。曲警官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问道:“师兄,这个号码也是微信号吗,我待会加您”。
“对对,现在加上吧,我好久没去老师家里了,他现在带学生也忙,今天给我打电话,我以为出啥事了呢”。曲警官说道。
钟向阳刚刚下车,他的手机就响了,他没接电话,而是忙着和曲文山告别,取了车,开出了停车场,这才拿出来手机看看是谁打来的,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钟向阳拨打了回去,问道。
“我是王三中,你咋回事,在哪呢?”
“我在省城呢,出什么事了王书记”。钟向阳这才想起来管区的书记是王三中,自己就见了他一面,还是在吴发海家的屋顶上,至此之后再没见过他,怎么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了?
钟向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管区里可能出事了。
“你尽快回来,谁让你给二蛋他们投资的,你这么搞,你有多少钱投资,现在都知道这事了,你自己回来处理吧,这事镇上还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现在都在吴发海家呢,你尽快回来处理”。说完,王三中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事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一共就五个人知道,还能是谁泄露出去的?
但是现在没办法了,管区里也好,村里也好,肯定是炸锅了,现在陈文明还没找他呢,看来真像是王三中说的那样,镇上还不知道呢,但是钟向阳知道,这事肯定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传到镇领导的耳朵里去,自己本来就是兵行险着,现在好了,都他妈的知道了。
钟向阳一路上都在想这事该怎么办,反正这事已经出来了,自己还能怎么办,死扛吧。
终于,他一路风驰电掣,回到了管区里,都不知道路上有多少个超速,但是很显然现在是顾不得了,而且现在追究谁泄露出去的已经没有意义了,怎么解决当前的问题才是根本。
王三中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上班来了,钟向阳不知道,他一直都在休假,怎么忽然回来了呢,钟向阳先回到了管区的院子里,院子里围着不少人,钟向阳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
“王书记,这么多人,都在这干嘛呢,中午管饭啊?”钟向阳一进门看看这些人,就问站在屋檐下的王三中道。
“他们都是来要拆迁费的,你给他们吧,他们都知道你有钱,这不是都在等着你的嘛”。王三中语气里带着调侃和轻蔑,问道。
“拆迁费,哪来的拆迁费,我怎么没听说上头有拆迁费下来?”钟向阳问道。
“那二蛋和三狗他们家的拆迁费是咋回事?”大家也不是好糊弄的,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钟向阳听了听这些人说的话,感觉这事真不是那么简单,这里面的很多细节他们都知道,这可不是谁说漏嘴漏出去那么简单的事。
“你们这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也知道我是投资,我是看他们几个的养殖场能赚钱,他们也愿意搬迁,这不是很好吗,我想投资,他们愿意接受我的投资,他们的养殖规模也大,这有什么不对吗,你们都找我要投资来了?对不起,我现在没钱了,投不起了”。钟向阳说完就进了办公室。
这些人哪能让他这么轻易的过关呢,于是纷纷跟着到了办公室里,人声鼎沸,眼看就要打起来的架势。
“都先出去,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办?”王三中大喝一声,把这些人都赶了出去,这些人都认识王三中,但是不认识钟向阳,以为这个小年轻好欺负,又刚刚办了这么一档子事,所以,都不想出去,是王三中好说歹说撵出去了。
“这他妈的是哪个王八蛋把这事漏出去的,我查出来肯定饶不了他”。钟向阳气呼呼的说道。
“那都是以后的事,你先说,现在这事该怎么办?”王三中坐在钟向阳的对面,点了一支烟,透过烟雾,看着对面这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家伙,自己搞不定的事,你这个小屁孩能搞得定,你知道这基层的工作有多难做吗?
“怎么办,凉拌,搬走一家是一家,我去看看他们三户开始搬了没有,这些人,他们愿意搬就搬,不愿意搬那就让他们等着拆迁补偿到了再说吧,反正我要投资肯定也是投资那些能赚钱的,投给这些人,我不是等着赔吗?”钟向阳气愤的说道。
王三中摇摇头说道:“这事我不管,你自己惹下的事你自己处理,把这些人摆平了再说,对了,刚刚我已经把这事告诉陈书记和赵镇长了,他们应该很快就给你打电话,你自己有个思想准备吧,我还在休假,没时间处理这些事,把我叫来是因为你不在这里,再有一点你去省城向谁请假了,领导们都不知道这事,你最好想好怎么解释一下”。
很明显,王三中很生气,但是这股气还不是钟向阳捅了娄子,主要是因为这事差点就被钟向阳给办成了,要不是有人告诉了自己这个消息,其他人都在筹划着搬迁呢,所以,这么一来,自己在这管区里还有个屁的作用,陈文明本来就想把自己给撤了,这下好了,来了个有能力的钟向阳,说不定真要让他书记主任一肩挑呢,所以他必须要出面才行,否则的话,自己的脸往哪搁呢? hf();
第39章 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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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论如何这事都不能让钟向阳整成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闹得不可开交,镇上再正式插手,那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来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摸的回来,但是也要感谢吴发海给自己报了信,不然自己还蒙在鼓里呢。
王三中觉得这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些没有拿到钱的养殖户们的情绪不可能再平息下去,所以也就没在管区里留下,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就离开了吴家村。
钟向阳很郁闷,本来这事是件好事,一切都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漏了。
“你们现在堵在这里也没用,这样吧,我今晚回镇上,向领导汇报,看看领导啥意思,到时候明天你们再来好吧,你们放心,我跑不了,大不了我再去凑钱行了吧?”钟向阳无奈的站在门口,对着院子里的老百姓说道。
这些人当然知道钟向阳跑不掉,他们只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他们以为的好处而已,所以眼看着管区的一二把手离开了大院,这些人也慢慢散去。
钟向阳去了二蛋家里,看到二蛋两口子加上找来的人正在积极搬迁,钟向阳的心里稍微好受了点,二蛋见钟向阳过来,立刻就停下手里的活,拿着烟跑了过来。
“钟主任,我开始动工了,不到一个星期我保证搬完,这一茬鸭子正好出栏了,我去新的养殖场再买新的鸭苗,你这是刚刚回来吗?”二蛋问道。
“嗯,很好,继续吧,对了,我问你,我给你们投资这事,你都告诉谁了,咋都知道了呢,咱不是说好了保密的吗,现在都知道了,都向我要钱,我上哪弄钱去?”钟向阳皱眉问道。
二蛋看看周围,点了烟,然后示意钟向阳向一旁走去,钟向阳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有话说,于是跟了过去。
“怎么回事?”钟向阳问道。
“三狗刚刚从我这里走了,也说这事来着,也有人去他那里打听来着,但是我们三个,包括呆瓜,我们都是拿了钱的,拿了好处的,再说了,这好处又不是每个人都有,我们会往外说吗,谁要是说了,天打雷劈啊,所以,我们几个是不可能说的,说来说去,这事我们才几个人知道,对吧,我和三狗合计了一下,这事八成是吴发海那个老狗说出去的”。二蛋小声说道。
“他?不会吧,这事我处理好了,他不就少了麻烦,他干嘛要给我下绊子?”钟向阳问道。
“哎呀,钟主任,你不知道,这个吴老狗和你们的那个书记王三中关系很好,他们正在谈儿女亲家,我听说镇上陈书记因为前几天的事火了,要把王三中撤了,所以你想想,你把这事干成了,那王三中去干吗去?”二蛋小心翼翼的说道。
钟向阳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跑而过,怎么这么多事,做点实事怎么就这么难呢,要真是吴发海干的好事,那这家伙真是不值得信任了。
但是现在来看,没有证据的事也没办法,再说了这事他背着这么多人干,本就是一个险招,现在被人发现了也正常,但是这事要真是被自己人搅和黄了,那真是比吃了苍蝇还恶心呢。
钟向阳正在郁闷的时候,接到了陈再生打来的电话。
“喂,兄弟,干嘛呢,闻经理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呢?”陈再生张口问道。
“啊,我看看,我刚刚在忙,没看到手机有电话进来,我看到了,我待会给她回过去吧”。钟向阳说道。
“别待会了,就现在吧,我和闻经理在镇上呢,我哥的羊汤馆,这边有个保险的案子她今天正好过来,你在哪呢,来吧,一起喝点”。陈再生说道。
“好吧,我在管区里呢,一地鸡毛,算了,我去了再和你解释吧,就这样,我这就过去”。钟向阳说道。
挂了电话,钟向阳对二蛋说道:“你们三个,不能停,尽快搬迁,然后在新的养殖场尽快投产,别让这事再黄了”。
“钟主任,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做的好好的,让你放心”。二蛋信誓蛋蛋的说道。
回去的路上,钟向阳一直都在想二蛋的话,这事要真是王三中和吴发海联合起来搞砸的,自己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不过想想,这好像是自己工作以来面对的第一场政治斗争,眼下来看,自己好像是败局已定。
闻静好像比上一次还漂亮,一身鹅黄色的休闲服,比职业的套装显得更有女人味了,而且好像头发也整了整,总之这一次给钟向阳的感觉是刻意做了一番打扮,不过钟向阳没在意这些,他递给了陈再生一支烟,但是陈再生说这有女士在,不吸烟了,他这么说,钟向阳哪还好意思抽烟。
“嫂子,今天我请客,请陈哥和闻经理,陈书记来不来?”钟向阳出去问羊汤嫂子道。
“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他”。
“咋不管啊,我还得向他汇报工作呢,他不来我咋汇报?”钟向阳说道。
“那你们先聊着,回头我打个电话帮你问问”。羊汤嫂子说道。
回到了小院的房子里,钟向阳拿起茶壶给闻静和陈再生倒了茶。
“你说什么一地鸡毛,出啥事了?”陈再生看看钟向阳的脸色,问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钟向阳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反正都知道了,事情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于是,钟向阳把事情都说了一遍,结果陈再生听完了一声叹息,看向闻静,问道:“闻经理,你觉得我这个弟弟咋样,缺不缺心眼?傻不傻?”
“没有啊,我倒是觉得钟主任是个好人,能把自己的钱拿出来给老百姓投资,这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出来的”。闻静说道。
“是啊,那你觉得他好,我帮你们牵个线,你们俩凑合凑合得了”。陈再生开玩笑道。
钟向阳没理会这样的玩笑,看了陈再生一眼,问道:“陈哥,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hf();
第40章 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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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之后,钟向阳想起来这天下午在这间狭小的羊汤馆里和陈再生的对话,都心存感激,而且陈再生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一直都记在心里,在以后的仕途生涯里都是如鱼得水。
有些事情真的是缘分,所以今天在这里遇到了陈再生和闻静,而且又是自己在管区里的事情搞得一团糟的时候,所以,这次对话很及时。
这也印证了他后来的一个猜想,那就是在乡镇上工作,只要不是实在是走不开,该去的饭局一定要去,不要把自己憋在家里或者是单位上傻干,要去交际,就像是棋盘镇这个地方,交际圈看起来很简单,其实很复杂,所以,如果你要是不出去,那就会渐渐地变成傻子,聋子。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知道王三中是谁的人吗?”陈再生问道。
钟向阳摇摇头说道:“陈哥,我才来几天啊,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给我指点指点”。
“王三中是镇长赵文强的亲戚,不知道拐了多少弯了,但是亲戚是跑不掉的,本来陈书记想要把吴家村管区的书记主任都拿掉,趁着热乎劲把你扶上去,至于你是什么样的表现,陈书记也没抱多大希望,只是把你扶上去,让他们滚下来,你不行,再扶别人上去,你心里也别别扭,这就是事实情况”。陈再生说道。
钟向阳闻言,好像是一下子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凉透了心,还以为自己是深受陈书记器重呢,原来是如此啊。
“钟主任,你谈过恋爱了吗?”闻静此时抿了一口茶,问道。
钟向阳一愣,说道:“我,我有女朋友了”。
“嗯,那就是正在恋爱呗,聪明的女孩呢,往往都是谈着一个,可是呢,还和其他的男生眉来眼去,其他的男生呢就心驰神往,保持着对这个女孩的追求的目光,这些人叫备胎,你呢,陈哥,我理解,钟主任好像连备胎也算不上”。闻静说道。
“怎么说?”陈再生也来兴趣了,问道。
“嗯,在正牌的男友和备胎之间,还有一种人,叫千斤顶,啥意思呢,因为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有备胎,和男友分手了,再找到备胎之前,也不能闲着,就找个临时的男友,等找到了备胎之后,这个临时男友也就没用了,所以就是在找到备胎之前顶一下,就叫做千斤顶”。闻静笑吟吟的说道。
这是啥意思都懂,而且把钟向阳的处境用到了这里,那真是太贴合了,就连陈再生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钟向阳非常尴尬地说道:“我说陈哥,闻经理,我这里都火烧眉毛了,你们就不能可怜一下我,给我出出主意,我也不能就这么顶一下就完蛋了吧?”
陈再生想了一下,问道:“那你还有钱吗,还能再给其他的人投资吗?”
“没钱了呀,我上哪弄钱去,我本来有二十万,这不,花出去十万,剩下的买车了,所以,花钱投资的事,门也没有”。钟向阳说道。
“没有钱,去借也得去办,或者是把你的车卖了吧,这也是个姿态,我这些年啥事没有,也没有晋升的希望了,所以就在办公室没事瞎琢磨,把这仕途上的事琢磨了个遍,我总结出了涉权四十八条原则,哪天你再请我吃个饭,我告诉你都有啥,今天呢,就告诉你第一条吧,你记住了,这次的事你必须豁出去也要办好,赵文强在看陈书记的笑话,王三中在看你的笑话,你要是办好了,陈书记那里有面子,你可以趁机要求一肩挑,王三中那个人,在吴家村管区呆了好几年了,你得小心点暗箭,否则的话就容易被人暗算”。陈再生说道。
“这第一条也太长了吧,我也没听出来啥意思啊?”
“哦,我还没说完呢,这第一条就是,满足群众需求以培养一批信徒”。陈再生盯着钟向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起来还有些宗教色彩”。闻静替钟向阳问出了这句话。
“这不是宗教色彩,你想想,这些基层的工作,为什么王三中他们推不动,是因为他们只是沉不下去了,也没想着那些老百姓到底想要什么,一味地蛮干,能不被打上房顶吗,所以你要摸清楚老百姓想要啥,我们的老百姓都老实的很,只要是给个活路,一般不会造反,现在要拆,但是又不给钱,也不给地方,啥都不管就拆,老百姓赖以生存的生计没了,还能干啥?”陈再生问道。
“所以呢?”
“所以,你要变现出一个破釜沉舟的姿态来,把车开到管区去,你这不是新车嘛,便宜个一两万卖了,现场卖,这是收获了名声,让人家说,你看看钟主任这个人,为了给我们大家凑投资,把自己的新车贱卖了,贱卖,买车的人还能帮你宣传一下名声,你手上有多少钱,就办多大的事,这些钱给了他们也不够塞牙缝的呢,所以呢,要让这些人抓阄,从这里面选几个真心想要养殖的人家,拿了你的钱,必须要去继续养殖,否则就是违约,经过这么一折腾,又有不少人不想干了,这样也能筛掉一部分人,所以呢,最后把那些死心塌地要干养殖的人聚集起来,让他们抓阄,钱多钱少的,他们要的是一个公平的对待,这个是不是足够公平了?”陈再生问道。
“陈哥,我服气了,真的,这样的招数也就你能想起来,我那车才开了不到一千公里,你让我赔两万卖了,也就你能想出来这招”。钟向阳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现在舍得下这辆破车,将来就有机会坐宝马奔驰,现在舍不得这个,将来这车也就陪着你退休了”。陈再生笑道。
“我知道陈哥的意思,好吧,我按你说的去做”。钟向阳说道。
“我是觉得,你没退路,你把老百姓撩拨起来了,你又不想干了,他们能和你算完吗?不闹到镇上来就不错了,所以这事必须要端平了,即便是碗里没水了,你也得端平了”。陈再生叹道。 hf();
第41章 不折不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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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肯定会不折不扣的去完成这事”。钟向阳说道。
“你做成了这件事,吴家村管区的老百姓也好,村里的干部也好,都会觉得你这个人还行,值得信赖,这就是培养一批信徒,让这些人信任你,接下来你在吴家村管区再做其他的事,基本就没什么成本了,现在我们的基层工作为什么难做,就是因为信任成本太高了”。陈再生说完起身出去放水了。
房间不大,钟向阳和闻静两个人离的还不远,她身上的香味慢慢的散发过来,钟向阳曾经被一个问题困扰了很多年,那就是为什么女人身上有体香,而男人身上没有呢。
他很想问问这位闻经理,但是又觉得自己和她的关系还没到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地步,再说了,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陈再生和她到底什么关系,搞不清楚关系就别插嘴说一些没用的话。
“钟主任,你要是急着用钱的话,我可以借给你点,卖了车,出来进去的的确是不方便,尤其是在这乡下”。闻静忽然说道。
“哦,不用不用,我还有钱,再说了,在乡下基本也花不到什么钱……”
“我知道你在乡下花不到什么钱,但是去省城找女朋友,不得花钱啊,你把车卖了,去省城都不方便了”。闻静说道。
“嗯,到时候再说吧”。钟向阳想起来顾海鹰和王红玉的意思和脸色,自己再想见到顾小希,恐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了。
“我真不是客气,你要是用的话,我待会就可以去银行给你取出来”。闻静说道。
此时陈再生回来了,好像也听到了只言片语,接着说道:“你就算是借给他钱,那车也必须要卖,只有把车卖了,才能堵住老百姓的嘴,不然的话,他们会以为你还有钱,这事就没完了”。
“陈哥说的对,这车必须要卖,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我今晚彩票就中奖了呢,再去买一辆更好的吧”。钟向阳笑笑说道。
“那行,记得我刚刚说的话,要是用钱的时候就和我说一声,我自己一个人,还有点积蓄,一时半会也用不着,所以借给你没问题”。闻静说道。
“行,谢谢闻经理,如果确实有需要的话,我会张嘴的”。钟向阳说道。
陈再生瞟了一眼闻静,嘴角上扬,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钟向阳出去找羊汤嫂子商量待会吃啥去了,闻静的眼神也跟着钟向阳出去了。
“他在这里呆不长,你别动心思了,到时候弄得自己难受,有意思吗?”陈再生小声问闻静道。
“我没动心思,我是觉得这小孩挺好玩的,自己搭钱去给管区里做事,还做成了这样子,唉,我都能想到他在管区里面对那么多人时的窘境,实在是有意思”。闻静说道。
“我和你是朋友我才劝你的,别想太多了,找个差不多的嫁了得了,再这么熬下去,你想熬到什么时候?”陈再生问道。
“我没想熬,我只是觉的不想将就而已”。闻静说道。
“最近去看过他吗?”陈再生问道。
“没去过了,他说我和他结束了,结束了就结束了吧,我不会再去了”。闻静说道。
“那就好,不去就不去了吧,他也有他的难处,这也是为你好,二十年,想想就是遥遥无期,等到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哪年哪月了”。陈再生叹口气说道。
此时钟向阳走了进来,说道:“陈哥,你今天帮我大忙了,这事要是成了,我还得再请你吃饭,这么着吧,我让嫂子烤了一只烤全羊,待会撸串卸羊腿,咱们今天一醉方休,谁也不许赖酒”。
“你小子钱多烧的吗,明天要去卖车了,今天在这里胡吃海喝的,像话吗?”陈再生笑骂道。
“无所谓,陈哥,我告诉你,这人活着,活的就是一个高兴,不高兴活着多憋屈,对不对闻经理,你也多喝点,不过我从来不灌女孩子喝酒,上一次是你和陈哥喝的,我得开车没喝成,把我馋的,今天在我们的地盘上,你随意,我们多喝点”。钟向阳非常高兴的说道。
陈文明这个餐馆就像是一个聚宝盆,为陈文明聚财的,所以,既然钟向阳知道了王三中是谁的人,那么他就得抱紧了陈文明的大腿,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那个所谓的有背景的老丈人根本用不上,也就是狐假虎威一番而已,所以此时的他,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自己和顾小希的事到底会怎么样,很难说,自己能不能考回去,更难说,不能那头没了,这头也丢了,那就太惨了。
自己要先在管区里站稳脚跟,向陈文明证明自己是可以做事的,也是能做事的,所以陈文明才能不再去找其他的备胎,把他当做主力来用,把自己彻底变成陈文明的人,那样不管是王三中还是赵文强,对自己都不能构成威胁。
不知道陈再生是看出来什么了,还是真的想去帮忙,听说外面在杀羊,陈再生撸撸袖子就出去帮忙了,屋里又剩下了闻静和钟向阳。
“你那女朋友咋回事,不来找你吗?还是周末你去找她?”闻静为钟向阳倒杯茶,问道。
“看看谁有时间吧,我有时间就去找她,我没时间的话她就过来,反正就是这么凑合着吧”。
“那你是不是在打算离开这里?”闻静问道,不知道怎么滴,自己问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居然紧张起来,明知道自己可能会得到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可是依然会去问,只是为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倒是想走,走了去哪,去省城吗,没我的编制,她父母的要求就是我要找个有编制的,他们还能看的上的单位,别说是省城了,就是我们这里编制也是很难搞到,所以我得考公务员,但是考试这种事,又不是信手拈来,我哪能保证啊?”钟向阳说道。
“那你还不用我教你的办法?”闻静笑笑问道。 hf();
第42章 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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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爸妈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钟向阳说道。
“哪能呢,到时候你就掌握了主动权了,到时候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啊”。闻静说道。
“啊?但是这事操作也太难了吧,我哪知道啥时候行,啥时候不行啊,我们都没有这么大块的时间在一起”。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刚刚说完,闻静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顺便向钟向阳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看到这表了吗,你也买一块,手机是苹果的吗?”
“是,但是这表……”
“也是苹果的,你从网上买一块,算了,我送你一块吧,也不贵,别拒绝,就当说你给我介绍保险单的回扣吧,小礼物而已,你看看这个标志了吧,这就是经期跟踪,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闻静问道。
“不明白,啥意思?”钟向阳不是直男,不是不懂,而是装作不懂,他倒是想看看闻静到底想干什么,打的什么主意,所以,两人挨的越来越近了。
“这个经期跟踪很有意思,反正你们每天也都在聊天对吧,聊来聊去,她肯定在她不舒服的那几天精神不好,我说的是来月事的时候, 这时候你要嘘寒问暖,问好什么时间开始的,什么时间结束的,然后你再看看手机上同步的这个时间表,你就会发现,手机上给你标出来了最佳的受孕时间,这个时间段你多去找她几次,我觉的只要是没毛病,就一定能让她怀孕,到时候还不是你说了算,我觉的她父母到时候就没招了,就得求着你和他们闺女结婚了,你不是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去省城了?”闻静说道。
闻静的意思他明白了,手表和手机可以跟踪经期,算好受孕窗口,到时候去下种子,就这么点事吧,只是钟向阳一直都在歪着头看闻静举例子,恰好看到了这几天是她的受孕期,闻静好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急忙把手机息屏了。
“那个,我出去看看杀羊的”。说完,钟向阳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钟向阳落荒而逃,闻静哭笑不得,心想我这是在干嘛呢,咸吃萝卜淡操心,但是她说过的话倒是放在了心上,立刻拿出来手机下单给钟向阳买了一块苹果手表,这是她的风格,说到做到。
这一晚,钟向阳和陈再生都是喝的不省人事,被谁抬走的都不知道,只是醒来后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像是炸了一样,看看手机,有闻静的留言:手表给你买了,祝你成功,昨天你喝了不少,也说了不少话,我可都记住了,我回县里了,明天去吴家村管区为养殖户做保险调查,然后就可以下保单了。
钟向阳爬起来出了门,这才发现这里是镇政府自己的宿舍,趴在了栏杆上,心里才稍微舒服点了,楼下的食堂里开始有了饭香,但是他一点胃口都没有,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开车上路回管区里。
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从昨天到现在都没见到陈文明,也没给他打电话训斥,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他感到非常的奇怪,不知道是在给他时间,还是在等着他掉坑里后立马换人。
钟向阳回到了管区之后,立刻去了吴发海家里。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就是再讨厌他,见了他恨不得就想往他脸上吐痰,但是却不能这么做,只能是忍着,因为离了这些人你的事就做不成,就像是现在这样,明知道可能是被吴发海摆了一道,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在一个村里当十几年的书记,那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吴书记,还没吃完哪”。钟向阳进去的时候,吴发海家正在吃早饭呢。
“向阳来了,坐坐,还没吃吧,一起吃点吗?”
“吴书记,我昨晚喝多了,还真没吃饭呢,饭多不多,我喝完粥就行”。钟向阳一点都不客气,客气客气着就坐下了,吴发海的女儿起身就去为他拿碗盛饭了。
他都这么说了,人家就是没有多余的饭也得给他省出来啊,钟向阳的心里确实是想吃点东西了,这一路颠过来,确实是有点饿了。
坐下喝了半碗粥,钟向阳这才抬头说道:“吴书记,昨天这事弄岔劈了,我今天想把这些人都召集来,商量一下,看看这事咋办呢?”
吴发海闻言内心一阵得意,心想,你这个小娃娃,现在知道找我了,你给他们三个签合同给钱的时候咋没想到我呢,事后通知我一声,你这是没把我放心上啊,所以,我不是给你小鞋穿,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这吴家村,谁才是说话算数的那个人,以后有啥事你得先和我说,不然的话,我可以让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这事你想怎么做?”吴发海问道。
“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做了,这不是才来问问吴书记嘛,给我出出主意”。
“嗯,依我看,算了吧,你和二蛋三狗呆瓜签的合同算了,我去给他们做工作,把钱给你退回来,合同就算了,不会让你损失的”。吴发海说道。
“呃,这样不好吧,毕竟是签了合同的,再说了,这事要是不讲诚信,我以后说了啥事,谁还能信呢?”钟向阳皱眉担心的问道。
“那你想怎么做,再给这些人钱吗,你有多少钱,给我们管区都投资点吗?”吴发海问道。
钟向阳无言以对,这就是现实,他不想干,你也别想干成啥事,因为人家是地头蛇,所以,你必须听我的,给我面子。
钟向阳点点头,说道:“吴书记,你说你的也对,我考虑一下,再给你回复吧”。
有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你说的也对。
当你不想和一个人发生争执的时候,就用这句话结束你们的对话,既不会得罪 对方,也不会让自己难堪,对方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还会放你一马,觉得你听进去他说的话了。
钟向阳回到了管区的院子里,几个工作人员也到了,钟向阳看看自己这满身污泥的汽车,于是动手开始洗车。 hf();
第43章 赔钱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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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说今天给消息,而且吴家村的人一传十十传百,说这位新主任回来了,于是渐渐的都聚集到了管区的院子里,钟向阳还在洗车。
“大家都等一会,还有没来的,打个电话相互通知一下,别到时候有的来了,有的没来,我还得再一个一个的解释,等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在一起说,好吧?”钟向阳边洗车边对这些人说道。
洗完了车,钟向阳回到了办公室里,此时办公室来了两个工作人员,都是老资格了,而且都是没有编制的,他们只是在那天被村民围攻之后就没来上过班,但是现在被王三中强制来上班了,因为王三中要掌握第一手的信息,这里不能没人。
“老张,老王,你们都吃了吗,没吃饭做点吃”。钟向阳问道。
“吃了吃了,钟主任,这是咋回事,这些人咋又来了,不会干起来吧?”
“不会,都是来找我的,和你们没关系,放心吧,待会你们要是觉得危险就可以先回去了,这里的事我能做的了”。钟向阳说道。
“那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呢?不安全,多个人多个照应不是”。老张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此时听到了外面一阵骚动,于是出门去看看是咋回事,还没出院子里的门,就看到了一个靓丽的身影走了进来,不是闻静是谁。
“你来这么早啊?”这里也算是钟向阳的地盘,所以对闻静的态度也不一样了。
“是啊,昨晚我喝的少,你和陈哥喝的太多了,他到现在都不接我电话,也不知道醒了没有”。闻静笑道。
这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这一句话就是在告诉钟向阳,自己和陈再生没关系,至少昨晚他们不是在一起的,这是在摘清自己,也是在间接的告诉钟向阳自己和陈再生的关系不是他想的那样,因为昨晚喝酒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钟向阳好像是在怀疑她和陈再生的关系,之前没注意到这点,现在必须要说明白了。
“屋里坐吧,这是我的车,洗洗,不然待会卖相不好看,价格叫不上去”。钟向阳说道。
“不坐了,我想和你说点事”。闻静指了指墙角,自己先走了过去,那边没人听,说话方便。
“嗯,啥事,说吧”。钟向阳跟了过去问道。
“就是这车,我买了行吗,我原价买,你这么亏钱,亏的太多了”。闻静说道。
“拉倒吧,你自己有车开,再说了,我把车卖给你和卖给他们这效果差多了,你要是真想帮我,就调查一点养殖保险的事情,看看到时候给我少交点保费,反正这钱也不是给你,对吧,多点少点的,担待一下,老百姓都不容易”。钟向阳说道。
闻静看看他,说道:“我说你,对他们能别这么实在吗,你对他们再好,他们都不会承你的情,不信待会你试试,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嗯,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保证不会出问题,我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无奈的选择”。钟向阳无奈的说道。
上午十点,人聚集的差不多了,也渐渐不耐烦起来,于是钟向阳决定开始了。
闻静看到钟向阳在办公室里连杯子都没有,回了车上给他提来了半包水,钟向阳拿了一瓶站在了院子里,清了清嗓子说道:“现在开始吧,我先说说昨晚我回去是个啥情况,我回到镇上找了朋友借钱,没借到,我自己的钱都给了他们三家投资了,这也是你们找我的原因,对吧,认为我一碗水没端平,我就想问问你们,你们的养殖规模行吗,效益好吗,你们拿了我的钱,是去投资继续养殖,还是打算拿了我的钱去买媳妇?”
钟向阳的话一下子把这些人逗笑了,但是事情没解决,他们是不会回去的。
“但是呢,尽管我没借到钱,我也不能把这事就给抹掉了,所以呢,我卖车,就是这辆车,我买了没几天,七万八买的,我现在五万八卖掉,开了不到一千公里,所以,你们想想,这很划算的,你们有想买车的,我这辆车绝对是性价比最好的了”。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这话一出,院子里的老百姓一下子就炸了。
“静一下,我之前为什么没找其他人投资,我就觉得他们三家我投资了不会亏钱,但是你们呢,我不确定,但是你们觉得吃了大亏,不依不饶,我没办法了,卖车吧,这车卖了,我手里还有点钱,凑够九万块钱,还是投资三户,但是这三户呢,必须满足两个条件,第一个,必须要继续养殖才行,要签合同,我给你们钱了,你们拿钱跑了,这不行,第二个,这三户的产生,咱们公平点,抓阄吧,谁抓到了,我就投资谁,从这些一定要养殖的人里抓阄,大家觉得这样行吗?”钟向阳问道。
钟向阳说完了这话,院子里立刻就窃窃私语起来,他没吱声,等着这些人消化一下自己的讲话,然后再等着这些人的下文,见招拆招。
“这车,真卖吗?”此时有个养殖户走上来摸了摸车,问道。
“别光摸啊,进去坐坐,我知道你们有钱,所以这辆车对你们来说不是事,坐进去试试,要是合适的话,明天去过户”。钟向阳说道。
于是,刚刚嚷嚷着要钱的这些人,转而开始对钟向阳的这辆车感兴趣起来,所以说,这些人缺钱吗,不缺,要是买不起车的话也不会上来对钟向阳的车说三道四。
一个小伙子从车上下来,看向钟向阳问道:“钟主任,这车五万我就买……”
“滚蛋,少一分都不卖,我说大家伙,你们不买的话,我就卖到县城二手车市场去了,卖的钱肯定比这个价格高的多”。钟向阳说道。
到了最后,买车的人也要抓阄,本来有人说要拍卖提价,但是被钟向阳拒绝了,卖这个价格就是为了让买车的人沾光的,要让这些人觉得他们欠自己的,要是拍卖的话,车价很可能会卖到比新车还贵,那买到车的人还不得和吃了苍蝇似的。 hf();
第44章 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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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些人会感恩吗?”看着一旁的人在写抓阄的纸条,闻静走到钟向阳的身边问道。
钟向阳闻言笑了笑,小声说道:“指望别人去感恩再去做事,那这事从一开始就做的别扭,要是那样的话,是不是得想想我做到什么程度才能收获多少感恩,这么掂量来掂量去,那这事就别干了,怎么都觉得可能亏本”。
闻静听了钟向阳的话没吱声,只是在悄悄的观察着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小伙子,感觉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但是那个人却在她的记忆里渐渐地模糊了,一段感情或许会肝肠寸断,让人难以忘记,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如果那个人不经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或嘴边,那么这个人的影像就渐渐模糊了,直到再也想不起来为止。
“你要卖就卖了吧,我再借给你点钱,你再买一辆车吧,男人没车就等于是没腿,你去哪都不方便,怎么样?”闻静想了想说道。
钟向阳闻言回头看她一眼,然后拉住她的胳膊往一旁带了带,小声问道:“闻经理……”
“叫姐,静姐,闻姐,都随你”。闻静没等他开口,就及时制止了他的称呼和接下来的话。
“好,静姐,你不要拆我的台好不好,我这正卖车呢,你这话让他们听到,我这苦肉计就白用了不是,你消停点,去做你的保险调查吧,我这边事完了给你打电话”。钟向阳说道。
“那不行,我怕狗,这里很多人家都养了狗,我在这里等着,你的事办完了,你陪我去”。闻静抬手捋了一下自己的短发,说道。
钟向阳砸吧了一下嘴,没吱声,又去监督写纸条的人了。
女人的惯常动作就是捋头发,这个真是要命的举动,一般这个时候,男人很可能是被她盯上了,所以,这个时候你要是有意思,那就接着往下撩,要是没意思,赶紧撒丫子跑。
钟向阳不懂这些,自己嘱咐了一下闻静之后,继续自己的抓阄之旅,一圈人围着看写纸条的,这一次不但是写了汽车的,还写了待会参与投资的养殖户,为了展现公正,所有的纸条都是在大家的监督下由养殖户写好,还要再检查一遍,这才放到了两只相互扣起来的碗里,这样最公平,一眼就能看到碗里的纸团,就连黑箱操作的可能都没了。
“来来,大家静一下,我再说一遍,这个钱是我卖车的钱,还有我自己的一点积蓄,我投资谁,都是你们抓阄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咱门都在这里现场抓阄的,大家都有机会,我再说一遍,这个钱是我个人的,和政府的补贴没有任何关系,大家能理解吗?”在抓阄前,钟向阳再次像这些人重申了一遍这件事的意义。
“明白”。
“明白了”。
“都知道了……”
……
“再有一个,抓完了阄,大家能不能愿赌服输,抓到的,我给钱投资,没抓到的,回去也收拾一下搬迁去新的养殖场,还有,我再说一下,新的养殖场那个地方,现在你们随便都可以占,你去的晚了,别人都占满了,你没地方了,你别来找我哭,对不起,我只负责给那些建设了养殖场的养殖户申请乡里的土地手续,我说的够明白了吗,还有不懂的,举下手,我看看……好,都明白了是吧,那好,按照刚刚抓阄抓到的顺序,来,一个个的抓吧”。钟向阳说完,跳下了桌子。
闻静就站在一旁看着钟向阳的表演,她实在是想不通,一个医学类的研究生,怎么会愿意搞这些事情呢,做医生多好,坐在办公室里,看看病,冬暖夏凉的,和这些人打交道多累啊?
汽车顺利卖出去了,明天就会把钱交到管区里来,加上钟向阳自己的钱,抓到了投资名额的老百姓欢天喜地,没抓到的骂骂咧咧,但是这就是刚刚钟向阳说的那样,这是一件愿赌服输的事情,你的运气不行,没人能帮得了你,而且这个游戏规则相对公平,制定这个游戏规则时你也是在场的,不能再怨别人了。
所有参与制定游戏规则的人,在开始制定游戏规则时都认为这个游戏规则是对自己有利的,因为是自己参与制定的嘛,但其实不然,等你开始游戏时就会发现,自己想多了。
钟向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给闻静倒了水,但是她没喝,这里实在是气味难闻,气味的作用连带着让人觉得这里什么都不干净,要不是因为钟向阳在这里,这样的保险调查她是不会来的,可能只会派一个保险调查员来走走形式就完事了。
“你怎么会想到从政的呢,在大城市里也好,或者是最不济去一个县医院,干净卫生,多好,怎么非得到这里来呢?”钟向阳陪着闻静去养殖户家走访的时候,闻静问道。
“医院里干净?你可拉倒吧,医院里各种病菌,比这里脏多了,再说了,我对当医生没兴趣,我还是比较喜欢管人,干管理工作是我的梦想”。钟向阳说道。
“那,从什么时候觉得自己要从政的呢?”闻静问道。
钟向阳想了想,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念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有一件事印象很深。
“嗯,有件事我记得非常清楚,觉得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我小时候,我爷爷开了一家磨坊,就是给四里八乡乡亲们磨玉米面,还有麦仁之类的吧,乡里的税务所来收税,但是我爷爷不想交,其实磨面也赚不了几个钱,也没钱交,那个时候我叔叔上学,都供他读书了吧,收税的就要把电机卸走,电机就是一个磨坊的心脏,所以等到那些人把我爷爷架到一旁,把电机拉走了,我爷爷就在墙角哭,我那时候目睹了整个过程,我非常清楚地记得我爷爷说的一句话,你长到了要当官,要当能管这些孙子们的官,后来的事就不记得了,反正就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我在大学里就是学生会干部,一直都想从政,所以……”钟向阳陷入了回忆里。 hf();
第45章 开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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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学里当学会干部,肯定钓了不少小学妹吧?”闻静闻言问道。
钟向阳笑笑说道:“哪能呢,既然是有长远打算从政,婚姻自然是一个很重要的筹码,所以选择要慎重,我在大学里从来没有谈恋爱,我觉得她们都不成熟,对我的仕途也没什么帮助,我还不如到工作之后再找呢,到那个时候什么都稳定了,至少我找的人也能一眼看到底了,不想在这件事上做无用功”。
“你还挺势力的,这么说,你现在的女朋友家能帮你了?”闻静问道。
钟向阳闻言摇摇头说道:“未必,女孩同意,但是她父母不同意,而且我们之间的感情现在很微妙,不可言说啊”。
“那这样的话,你就更应该抓紧实施不寻常的手段了,我告诉你的那个办法,百试百灵,不信你试试,反正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是?”闻静说道。
虽然闻静是这样给钟向阳出主意,但是内心里却一阵苦涩,因为她发现自己确实不能帮他更多,而他对自己的另一半有着清晰的认识,那就是能在仕途上帮他的人家,自己能帮他啥?
想到这里,闻静都感觉自己脸红,自己想哪去了,自己想这些有什么意思吗,完全是庸人自扰,人家都没这个意思,自己想这么多干嘛呢?
“我怎么都觉得这一招太狠了点吧?”钟向阳犹豫道。
“那你想在这里呆一辈子?”闻静捂着鼻子指了指周围,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前几天还在吹牛逼说我明年再考回省城呢,你看看我现在,连个看书的时间都没有,我拿啥考回去?’钟向阳无奈的说道。
“我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其实我觉得你挺适合这里的,就是你刚刚那一番操作,讲话,嬉笑怒骂,插科打诨,不亚于一个官场老油子,你适应这里适应的这么快,让我也很惊讶,能这么快丢掉学生气,和这里的人和事都这么接地气,着实难得”。闻静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要在这里呆一辈子了呗?”钟向阳哭笑不得的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所以我建议你还是要采取非常手段,等你女朋友怀上了,我不信她父母能看着女婿在这坷垃地里不管不问”。闻静说道。
“借你吉言,我真要试试?”钟向阳问道。
“试试,我保证,你按我说的去做,保证没问题”。闻静笑道。
“静姐,你真是个人才啊,我服你了,以后有啥难办的事,我得找你咨询一下,脑子好使”。钟向阳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这不是什么好话,但是闻静听了非常受用,其实男女之间要都是好话,那这关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好, 没问题,有啥事就告诉我,我给你当军师,保证让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闻静说道。
钟向阳陪着闻静到了二蛋家里,二蛋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着搬迁呢,远远的看到了钟向阳陪着一个美女过来,立刻就从架子上跳了下来。
“钟主任,那边的事都处理完了吗?”
“差不多了,这是保险公司的闻经理,过来看看,对你们进行调查摸底,随后给牲畜上保险,我那投资就指着她给我保险呢,要不然我可能血本无归了”。钟向阳说道。
“哪能呢,我搬迁完了立刻就上新苗子,大概一两周吧,对了,有件事我得向你汇报一下,就是村里堆积如山的粪便,我们怎么处理,我明白钟主任的意思,建设美丽乡村嘛,我们是搬走了,但是那些粪便我们搬哪去,也搬到新的养殖场去吗?”二蛋问道。
“卧槽,你搬那玩意干嘛?那边还没建设呢,你把这些大粪都搬过去?咋了,舍不得这味啊?”
“不是不是,我是说这咋处理,你帮着看看能处理一下不,我们花点钱也行,运费啥的,我出点钱也可以,总之呢,别给钟主任添堵就行”。二蛋说道。
“没人要吗,找买家卖了”。
“我们上哪找去啊,要不这样吧,我们把这些大粪都送给你了,你认识的人多,你去找买家拉走,我们一分钱不要……”
“卧槽,我这是第一次见用大粪行贿的,行,我服你了”。钟向阳说道。
闻静去调查了,二蛋继续和钟向阳谈这些大粪堆的事,谈到最后就是他去和村里的养殖户联系一下,要么是把这些大粪都送给钟向阳,要么是缴纳一点运费,找人把这些东西运走,反正是不能在村里存放着了,养殖场搬走了,大粪堆还在这里存着,这村里的味还是好不了。
中午时分,闻静基本做完了调查,其实来不来都一样,她只是想来看看钟向阳而已,自从在县城的酒局上见了钟向阳一面,以及钟向阳送她回家,在那个大雨滂沱的下午,在车上就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要是钟向阳那个时候做出来点啥动作,她还真是不好拒绝,可是钟向阳一身正气,一点动作没有不说,连自己想要邀请他上楼喝点茶都不肯,闻静从那个时候就认定,这个人至少人品信得过,没有趁人之危的坏心眼。
“你这车没了,以后来这里上班啥的咋办?”闻静问道。
“我去买辆电动车吧,那玩意便宜,好操作,在农村也很普遍”。钟向阳说道。
“别买了,浪费钱,我这RV你先开着,等我回去找找我的客户,我记得我的客户里有种粮大户,到时候你把那些牲畜粪便卖了,我估计钱少不了,到时候你再买辆车吧,你要是嫌高调的话,可以和我先换着开,等过段时间再换过来,怎么样?”闻静问道。
“这事我想过,你想都别想,那些粪便虽然是给我了,但是我要真是卖了大钱,还去卖了车,村民听说了非得炸了不可,现在那些东西在他们那里是垃圾,但是我捡了垃圾卖了钱就不行,我在村里长大的,我太了解这些人了,所以呢,那些粪便无论卖多少钱,都得用在管区里,否则的话,肯定出事,这车呢,我有就开,没有就不开”。钟向阳说道。 hf();
第46章 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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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小心了吧?”闻静皱眉问道。
“唉,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得不小心,到现在管区里,村里的人都在琢磨我呢,我这时候要是不小心,那我就快干到头了”。钟向阳想起来王三中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想起来吴发海阴恻恻的笑容,所以想到这些都是让人毛骨悚然,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那行吧,这车你先开着吧,等你买得起新车了,再把这车还我”。闻静说道。
“那你开啥?”钟向阳知道她是想帮着自己,可是在不确定和她是什么关系,以及她和陈再生是什么关系之前,他还是不想和她有过多的交集。
而且钟向阳在今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就是自己希望未来的婚姻可以为自己提供一臂之力,可是闻静能吗,她有这样的自信?
“我想换车了,这车开了五年了,本来是打算再开一年就换了,但是现在你没车了,我就提前换车吧,看中了本田的冠道,打算去试驾一下,你要是周末有时间的话,陪我去试试车?”闻静问道。
“去哪试车?”
“洪山”。
洪山市是一个地级市,是云山县的上级管辖市,钟向阳已经很久没去过那里了,但是一听是要和她一起去,钟向阳心里真是有些怵头。
“嗯,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去,你看看现在这里乱糟糟的,说不定就有事,我得向镇上请假,到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吧?”钟向阳没说不去,也没说一定要去,所以留了个活扣。
“没问题,到时候我等你电话吧”。闻静说道。
回到了镇上,闻静死活都要把车留下,然后坐公交车走了,钟向阳那个郁闷啊,觉得这事不能再耽搁了,万一和陈再生造成了什么误会,自己还真是不想失去陈再生这个朋友,所以立刻就去了卫生院找陈再生,想问问这家伙到底咋回事,别自己窝里打起来了就麻烦了。
钟向阳去了卫生院,第一眼就看到了在走廊里站着和人说话的熊丽丽,看到是钟向阳回来了,立刻和那人说了句话就朝着钟向阳小步跑了过来。
“师兄,你怎么回来了,是来拿东西还是找人的?”熊丽丽满脸的笑意,问道。
钟向阳那个郁闷啊,你说人家都这么问了,自己还能咋说,“我今天没什么事,过来看看你们”。
“齐院长不在家,去局里开会了,现在还没回来呢,你去我那里坐坐吗?”熊丽丽满脸希翼的问道。
“嗯,行,待会吧,那个,陈科长在吗?”钟向阳看了看陈再生的办公室,问道。
这话刚刚说完,陈再生在门口伸出了脑袋,说道:“我在这里呢,你过来吧”。
钟向阳闻言松了一口气,对熊丽丽说道:“我找陈科长有点工作上的事,等下我去找你”。
“好,师兄,那你先忙吧,我等你”。熊丽丽说完挥挥手,转身往回走,但是她的步伐好像有些不稳了,只是她自己都没觉察到而已。
钟向阳不敢再看,直接去了陈再生的办公室。
“管区里都打完了还是摆平了?”陈再生看到钟向阳进来,放下了手里的活,他正在用刷子盘串,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迷上玩串了。
“摆平了,按照你说的,都摆平了,问题不大,要不我请你吃饭吧,把你昨晚没说完的事都和我说说,对了,闻静去管区找我了,还把车给我留下了,我心里没底,想来问问你,这事咋办?”钟向阳喝了口水,实话实说道。
陈再生闻言一愣,说道:“她去管区这事我知道,她给我发信息了,把车给你留下了是几个意思?”
“我要是知道是几个意思我还来问你吗?”钟向阳白了他一眼,问道。
“你都和她说啥了?”陈再生皱眉问道。
“哎哎,别瞎想,我啥都没说,一句都没说,是她主动说的,说我的车卖了,不能没车开,就把车借给我开,我说那你开啥,她说她要去买新车,壕不壕?我就想来问问你,这事咋办,给我出个主意,好了听你的,不好我把车直接给她送回去,最多就是翻脸呗,但是我也不想因为这事和你翻脸”。钟向阳直接就点明了。
“走吧,出去找个地方吃饭,慢慢说,这事有点麻烦”。陈再生说道。
“卧槽,果然是有麻烦啊,走走走,快点,吃完了我把车给她开回去,别再买了新车就麻烦了,对了, 还想拉着我去洪山市试驾呢”。钟向阳说道。
熊丽丽在护士办公室里眼看着钟向阳和陈再生两人嘻嘻哈哈的走了出去,她的心里顿时一沉,自己还想着待会钟向阳来找她的时候和他说说话呢,没想到这就走了。
但是就在她郁闷不已的时候,钟向阳给她发来了信息:我现在和陈科长有点事,回头再去找你聊。
只是简短的信息,但是这就让熊丽丽开心不已,刚刚的郁闷迅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要是那个人在你的心里,他就算是做一点小小的小动作,都能让你心动不已,相反,那人就算是把天捅个窟窿,你最多是走过去的时候捂住头别砸到自己就好,其他的爱谁谁。
这一次没去羊汤馆,而是找了一家可以炒菜的饭馆,在这家店的后院里,一颗枣树下按了一张桌子,四周无人,小声说话不足为外人听到,有人靠近了,还能提早就发现了,这是陈再生的狡猾。
“她问过你,我说了,你在这里呆不长,所以劝她别动心,看来她还是对你动心了”。陈再生第一句就是这话。
钟向阳本来是想喝口茶的,但是闻言,端着杯子就愣在了当场,最后这口茶也没喝进去,放回了桌子。
“陈哥,别开玩笑行不,我可是老实人,我这遇到了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吓唬我干啥?”钟向阳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这哪是吓唬你,我说的可是真的,她和我说过你,也打听过你,我都是实话实说,你说这事咋办?”陈再生问道。 hf();
第47章 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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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知道咋办我还来找你,对了,你和她到底是啥关系,我说要给养殖户上保险,你就推荐了她,至少你们是朋友吧,所以,我一直对你们的关系很好奇,你们不会是那种关系吧……”钟向阳小声问道。
陈再生闻言笑了笑,说道:“你想多了,我和她就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别瞎想,其实呢,我和她认识还是通过一个朋友认识的,只是那个朋友现在好像和她断了,所以,你怎么选择那是你的事,我不干涉,再说了,我干涉也没用,她这个女人,敢爱敢恨,雷厉风行,从她的做事风格你也看出来了吧?”
“你等下,我捋捋,这到底是啥意思,也就是说,她和你的朋友是那种关系,现在她和你朋友断了关系,她现在又来找我了,是这个意思吗,你和她就是朋友的朋友的关系呗?”钟向阳问道。
“就这意思”。
“那你朋友现在干啥呢,咋就和她断了呢,再一个,你朋友都和她断了, 你这还连连着,啥意思?你对她有想法啊?”钟向阳问道。
这是他想知道的重点问题,闻静和陈再生到底是啥关系?
“滚一边去吧,我虽然在仕途上没啥追求了,但是我对男女关系这事还是很慎重的,所以,我和她没任何的关系,再说了,有我朋友在前,我也不可能和她有任何的暧昧,否则的话,就算是我朋友和她没关系了,那也别扭吧”。陈再生问道。
“那倒也是,那你朋友现在啥情况,我可不想因为她得罪了你的朋友,到时候再得罪了你,这可不值得”。钟向阳的态度很明确,说的也是很明白,这让陈再生心里无比舒坦,那就是自己在钟向阳的心里还是有分量的,任何人被这么拍几下,都会感觉到无比舒坦。
“我那朋友在监狱里蹲号子呢”。陈再生说道。
“啊?因为啥事进去的?”钟向阳一愣,问道。
“你这些年都在外面,很少回来对吧,前几年有个副县长,因为经济问题被判了二十年,你听说过这事吗?”陈再生问道。
“不知道,没听说过,怎么,那个副县长就是你的朋友?也是闻静的男朋友?”钟向阳问道。
“没错,那家伙就是我的朋友,不过不是闻静的男朋友,我那朋友有老婆孩子,和闻静只能算是情人关系吧,后来我朋友出事进去了,不想耽误闻静,闻静几次去见他都避而不见,闻静现在也不去了,三年过去了,闻静算是缓过来了,他问你的时候我还真是没往心里去,但是现在想想,在县城喝酒时,她就该注意你了,因为你的长相和我那个朋友有些相像”。陈再生说道。
“哎哎哎,卧槽,这是啥意思,拿我当替身了呗?”钟向阳有些生气的问道。
“那我不知道,实话说,我第一次见你也是这感觉,和我的朋友有些相像,所以我对你有天生的好感,原因就在这里”。陈再生说道。
“少扯这些没用的,你就说我现在怎么办,我有女朋友,你知道的,我不想和她暧昧,对了,她还给我出了一招……”钟向阳把闻静和他说的那些损招都说了一遍,笑的陈再生都要直不起腰来了,到了最后,他才说道:“嗯,这像是她的风格,这招也就她能想出来”。
钟向阳很郁闷的喝了口茶,看着陈再生,等他缓过来再说。
“其实吧,你只要是不和她过分暧昧就行,但是也别翻脸无情,那样的话,估计她又要伤心一阵子了,好容易找到一个精神寄托,你这一撤梯子,她不得掉地上了?”陈再生问道。
“这度好难把握啊,一个把握不好,我就掉地上了”。钟向阳无奈的说道。
“不至于,这事男人占有天然的主动性,只要是不越界,想怎么暧昧都没问题,但是作为她的朋友,我确实不建议你和她明着一刀两断,可以慢慢冷下来,等到凉了,她就知道你的意思了”。陈再生说道。
钟向阳感到自己很无语,被人当替身,还不能有啥激烈的反抗,还得慢慢来,好吧,都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要是自己和闻静闹翻了,最难做的就是陈再生了。
“那我要是没把握住呢?”钟向阳问道。
“唉,那就看你的造化了,我和你说过了,闻静绝对是一个事业型的女人,你要是有本事驾驭的了,对你来说是好事,但是你要是驾驭不了,趁早拉倒,你知道我那朋友是怎么进去的,就是听了闻静的话,私自搞了公司,结果出了问题没处理好,所以呢,你要掂量一下自己”。陈再生威胁道。
“算了吧,我还年轻,我还想着多活几年,多为老百姓做点正事呢,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今天因为村里那些粪堆的事还和我墨迹呢”。钟向阳说道。
“怎么墨迹的?”陈再生问道。
钟向阳将这事说了一遍,陈再生说道:“你做的对,其实就是你说的那个道理,垃圾可以扔在那里没人管没人要,但即便是垃圾,你也不能往自己兜里揣,那就是另外性质的问题了,对吧”。
“所以我当时就觉得这事不对,你这么说,我还真是差点被你这朋友摆了一道?”钟向阳问道。
“那倒不至于,她没有坏心眼,她和你刚刚认识,你又没对她怎么样,她害你干嘛?只是她的眼里可能利益更多一些而已,所以你不要多想,该怎么处还是怎么处,你自己心里有杆秤就行了,我那朋友就是自己心里没了秤,结果就是既秤不了自己,也秤不了别人了”。陈再生说道。
“要是时时刻刻心里都有这么一杆秤,那真是太难了”。钟向阳无奈的说道。
“是啊,但是没了这杆秤,分分钟就被人设计了,我那朋友就是被人设计了,可是人家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他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陈再生说道。 hf();
第48章 做人要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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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告诉我的什么从政原则是啥来着,昨天没说完,今天继续和我说说,不用拜师吧?”钟向阳开玩笑道。
“我懒得和你说了,我发给你吧,这些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你没事就参考一下,现实里经历的事情,只可能比这多,不可能比这少,所以,你自己把握吧”。陈再生从微信里把自己总结的从政原则发给了钟向阳。
钟向阳打开手机看了一遍,笑了笑没吱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的你总结的真是蛮深刻的”。钟向阳说道。
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也可以得出结论,如果按照这个原则去执行的话,多半是做不了大官,很可能只是一个勤恳做事的小吏,想想陈再生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可以想出来他是个什么样的心态。
尽信书不如无书,说的也是这个道理,有些经验总结可以借鉴,但是决不可照搬。
建设美丽乡村是一个庞大的系统性工程,所以在这些工作的背后,是有很多人在努力,光是开会就能把人搞的筋疲力尽,更不要说再把这些会议精神落实下去了。
云山县县长羊良平收起了自己的笔记本,随着队伍慢慢向外走去,开了一上午关于建设美丽乡村的会议,他的脑子都要炸了,还得再去拜见一下老领导,想起这些事就头大。
“羊县长,我是卫生厅办公室的,顾厅长想见见你,你看着中午时间安排的开吗?”一个年轻人很客气的走到了羊良平身边,小声问道。
“顾厅长见我?有事吗,我中午还得……”
“顾厅长说,没时间吃饭也行,就几句话的事”。
羊良平听到这里还能说什么呢,于是点点头跟着这位卫生厅办公室的小伙子向外面走去,经过了一排房子,顾海鹰就站在一排树下等候着呢。
“顾厅长,您好您好,您有啥事打个电话就行……”
顾海鹰掏出烟来递给了羊良平一支,秘书识趣的走到了一旁,顾海鹰两人都把烟点着了。
“这事有点麻烦,我怕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就把你叫过来了,耽误你的时间了,我就几句话,很快”。顾海鹰说道。
“嗯,您说”。羊良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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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我那孩子呢,还小,不懂事,在学校里处了个男朋友,但是我和她妈都不同意,觉得这门亲事不合适,所以就想着和小伙子谈一谈,哪知道这小子不识好歹,非和我犟,说是要两年之内杀回省城,一派杀气腾腾的样子,我看了心里都发颤,所以呢,就想着请你帮我个忙,在适当的时候,给他点压力,我说的压力可不是重用他,而是让他知道什么是游戏规则,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反正我们家是不会同意这个婚事的”。顾海鹰沉吟道。
“我明白了,顾厅长,你放心,这个,这个小伙子在哪呢,莫非是在云山县?”羊良平问道。
“没错,现在云山县,棋盘镇,不知道在干嘛,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可以帮我留意一下这个人,照顾照顾,别让他太狂了”。顾海鹰说道。
“顾厅长,我明白了,这都是小事,我打个电话就能解决,你放心,我会让这小子一辈子钉在棋盘镇,寸步难行,保证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了”。羊良平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对了,我看了你们县报上来的卫生项目,我觉的不错,你回头再让他们把项目的详细计划书写一份递上来,我尽快上会,批复下去”。顾海鹰提完了自己的事,回头就是一颗甜枣,给羊良平忽悠的有点懵圈。
羊良平在回去的路上给自己的心腹打了个电话,询问这个叫钟向阳的家伙事什么来路,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呢,但是具体的事情还不是很熟悉,怎么就和省卫生厅的顾海鹰扯上了关系呢?
钟向阳自然不知道自己早已被顾海鹰盯死了,这件事顾海鹰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包括自己的老婆王红玉,就是为了掐断顾小希所有可能知道关于钟向阳的消息,不说话,只下手。
这还不算完,就在会议散会之后,顾海鹰请了医科大的领导,也即是当初当中间人找了钟向阳导师车米刚的那个人,三个人坐在了一家酒店的单间里。
从开始吃饭,车米刚就知道宴无好宴,所以在吃了一半的时候,当听了顾海鹰的话里的意思就明白了,钟向阳这辈子都别想来省城工作了,更不要想着什么找个有编制的单位了,他命中注定就只能是在乡下呆一辈子了,顾海鹰不倒,钟向阳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但是这些事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只能是在暗地里操作,这才是这顿饭的意义,钟向阳不会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没人会告诉他,作为导师的车米刚为了学校里的项目,也不会吐露半点消息。
“顾厅长,这都是小事,您放心,我一定会按照规则做好这事”。车米刚小心翼翼的说道。
“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这里,毕竟你们是师徒,所以这里面的有些事确实是为难的,我能理解,但是我就这么一个姑娘,我怎么舍得她受苦,你们也都是有孩子的人,能理解我的苦衷吧?”顾海鹰问道。
“理解理解,完全能理解”。车米刚点头道。
这一顿饭,加上顾海鹰和羊良平的那段对话,他们彻底封住了钟向阳飞翔的可能性,所以,有时候你不能升迁,无缘往上爬,其实不一定是你的能力不行,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被人封印了,再努力也只是在那个无法动弹的洞穴里挣扎,可是无可奈何。
钟向阳在帐篷里翻看着手机上的信息,那是陈再生发给他的,那上面是为官四十八原则,头一条就是:做人要低调。 hf();
第49章 脱离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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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第二次抓阄产生的可以接受钟向阳投资的人也是比较大的养殖户,但都不是吴家村的人了,是吴家村管区下辖的其他管区,这到底是怎么产生的,没人说的清楚,因为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抓阄产生的。
所以,在第二天签合同付完了款项之后,吴家村管区的这些养殖户受别人影响也好,愿赌服输也罢,总之都开始了拆迁工作,没用镇上出一个人出一分钱。
王三中站在镇长赵文强的办公室里,深深的抽着烟。
“我告诉你,这事你做的不行,那是你没本事,别再给惹事,你得看看钟向阳是谁扶起来的,别和陈书记较劲,再怎么较劲也没用了,明白吗?”赵文强说道。
“那我现在怎么办,回去给那小子抬轿子?”王三中问道。
“不是抬轿子,是摘桃子,现在都开始拆迁了,你就回去协调一下这里面的事,这事镇上鼓捣了这么久都没动静,钟向阳撬开了一条缝,你去帮着把这事扒开,做的更好,他做的再好也是主任,你做的好不好都是书记,这好事还能没你的吗?”赵文强说道。
“我就是看不惯那小子得意的样”。王三中说道。
赵文强看看他没吱声,等到王三中走了之后,他才自言自语道:“没本事的蠢货,自己不干事,也不想别人干成事”。
这样的人多的是,越是基层这样的人越多,但是没办法,领导关注的资源就那么多,你做得好,被领导关注的资源就被你争取走了,我怎么办?
山顶上成了管区的第二办公室,钟向阳卖车给大家凑投资款这事确实是把很多人都镇住了,所以这些人也愿意和这位年轻的帅哥说说养殖中的问题,在知道了这位主任还是个医生之后,那就更加的热络了,所以一天到晚都有不少人上山找他。
反倒是王三中所在的管区大院里,人迹寥寥,偶尔来个人也是问钟主任在不在,不在就去山上找,钟向阳本来想的是躲一躲下面的味道,哪知道这里成了第二个管区了,气的王三中在院子里唉声叹气,但是却毫无办法。
“老吴来了,屋里坐,喝茶啊?”王三中看到吴家村支部书记吴发海进来,问道。
“王书记,你还有心思喝茶呢,管区是在这里还是在山上,那小子现在山上指点江山,你不管不问了?”吴发海问道。
“我他妈的倒是想管,我咋管,我也拿钱给这些人投资吗,我哪来的钱?”王三中不忿道。
“那倒是不用,我倒是有个想法,村头那个大粪山,你想办法给清理走吧,虽然养殖户都搬走了,但是那个大粪山还在,那么大一块,臭气熏天,不弄走的话,那还不是要继续闻这味道?”吴发海说道。
“你让我出钱给你们村清理吗,那谁来出这个钱?”王三中吸了口烟问道。
吴发海心想,这家伙确实是不如年轻人啊,人家钟向阳都能想到把这个大粪山给卖了,你就想着从我这里捞钱?
“昨天三狗和我说,说村里的所有大粪都给了钟向阳,钟向阳找了买家,把这些大粪都拉走,我没仔细算,但是这个村的大粪都加起来,那肯定是不少钱的,所以呢,村里打算把这些东西收回来,我们自己卖,你看怎么样?”吴发海问道。
“好是好,这买家在哪找的?”王三中皱眉问道。
“买家我们可以找找钟向阳,让他给找买家啊,但是卖了大粪的钱可是归村里的,所以呢,我的意思是你找找买家,我给你意思意思”。吴发海说道。
“这样行吗?”王三中动心了,问道。
“咋不行,这些大粪山占的是村里的土地,我没找他们要占地费用就不错了,所以收归村里卖掉一点问题都没有,再说了,要是不给我们卖掉,那就让他们限期拉走,不许留下一点东西,这么一来,谁还会计较那个?”吴发海说道。
“那行,你只要是觉得这事能办,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办,我去找钟向阳问问买家”。王三中说道。
钟向阳确实是从闻静那里得到了买家的信息,对方还很热情,表示近期就会来看看货品咋样,所以当王三中找到了钟向阳询问买家的时候,钟向阳丝毫没有犹豫,就把买家的电话给他了。
本来这笔钱他也想过要独吞,要真像是闻静说的那样,那自己肯定不会给王三中联系方式的,反正王三中也说了,村里想要这笔钱,那就给村里好了,自己不经手,手上更加的干净。
陈再生从政四十八原则上有这么一条:保持双手干净,也就是要保证自己的身价清白。
所以,能保证这条的官员是少数,除非是真的特别干净,或者是根本就没有不干净的机会和本事,但凡有机会,谁的手上还能不沾点油水?
“你这在山上也不是办法吧,不下去?”王三中坐下来,陪着钟向阳抽了支烟,问道。
“王书记,你觉得这里和下面村子里有啥区别吗?”钟向阳问道。
“啥区别,这里站得高,看的远?”
“不,这里不臭,村里太臭了,我真是待不住,我是学医的,多多少少都有点洁癖,所以,我在下面呆的很难受”。钟向阳实话实说道。
这话王三中记在心里了,这也成了后面攻击钟向阳的借口,脱离群众,不能和群众打成一片,自己只顾享受,连一点臭味都闻不得,这他妈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说辞。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村里的搬迁按部就班,钟向阳需要向陈文明要土地政策了,要在山里给这些人划一块合法的土地使用范围,让这些人都能合理合法的使用土地,免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陈文明看着对面站着的钟向阳,笑了好一会才说道:“坐,你小子没让我失望,确实是能干事,也豁得出去”。 hf();
第50章 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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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笑笑没说话,领导表扬的时候尽量不要说话,这是领导发挥的时候,你要是说话,顺着领导那是自夸,逆着领导那是否定领导的表扬,所以最多说一句,都是您领导的好。
“我这还不是有您给我撑腰,我才敢干嘛”。钟向阳腼腆的笑笑说道。
“那也是你自己能干事,我刚刚说了,你豁得出去,我听陈再生说了,你把自己的钱都砸进去了,收不回来怎么办,那是不是你爸妈给你准备的娶媳妇的钱?”陈文明问道。
钟向阳笑了笑没说话,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这样显得自己更加的无私,连自己娶媳妇的钱都拿了出来不计成本的帮助那些养殖户拆迁,到最后连车都卖了,这不是典型是什么?
“吴家村一直是一块硬骨头,县里没钱,谁也拆不动,你也看到了,我们的人都被打到了屋顶上去了,所以你这次的事情做的确实是不错,我向贺书记汇报的时候特意提到了你做的这些事,现在吴家村没用镇上出什么人,都在搬迁了,这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工作,所以呢,我想和你说另外一件事”。陈文明说道。
“嗯,陈书记,您讲”。钟向阳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开始认真的听陈文明讲接下来的事。
“我不知道你对王三中这个人了解多少?”陈文明问道。
钟向阳摇摇头,说道:“不怎么了解,见了几面,但是聊的不多,我这几次在村里做动员工作,他都没在现场,所以,不好说吧”。
“这个人呢,我早就想拿掉他,这不有现在这个机会嘛,但是前几天开会时,我本来的意思是把书记主任都拿掉,让你顶上去,这样的话,你的工作也好开展,但是赵镇长的意思是你还年轻,没做过基层工作,怕你压不住,但是现在看来他想多了,可是现在再把王三中拿下来,时机不合适了,你怎么想的,是这样维持下去,还是要兼任书记的职位,这样才能让吴家村管区更好的发展下去,怎么想的,我想听实话”。陈文明说道。
钟向阳笑了笑说道:“谁都想大权在握,但问题是很多时候实现不了啊,就像是现在这样,确实是很难再让他下去了,前几天和老百姓干起来的时候是最好的机会,现在嘛,机会确实是差了点”。
“所以我问你呢,你想不想兼任书记和主任,把吴家村管区彻底搞好,搞成我们县里建设美丽乡村的标杆,你想吗?”陈文明再次低声问钟向阳道。
“我当然是想了,只是这个机会……”
“机会都是自己把握的,所以,我给你时间和机会,你自己想办法把王三中挤掉,你要是能办成这件事,我可以保证,你在吴家村管区再干出点成绩来,我把你调回到镇上,甚至我可以把你推荐到县里去,你觉得呢?”陈文明小声问道。
“啊?我自己搞?我自己怎么搞?”钟向阳很是震惊的问道。
“你自己去想,我不能连这个都教你吧,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和王三中两人,在管区里早晚都会有矛盾,前几天村民闹事的时候他是不是去管区了,什么事都解决不了,还把你训了一顿是吧,他给我和赵镇长都打了电话,赵镇长也觉得你做的好,想要找我谈谈,把你换回来,我说再等等,我这个再等等就是在等你能做出点事来,所以呢,接下来怎么办,就看你的了”。陈文明说道。
其实钟向阳不是没想过这事,要不是吴发海和王三中两个人胡搞,自己原本是不用拿后面这笔钱的,但是现在自己连车都不得不卖了,要说对这两人没看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没想过要和这两人斗个你死我活,但是现在好像这事不办不行了。
“陈书记,我可从来没干过这事,所以……”
“放心吧,我给你撑腰,你要是胜了,就在管区里给我好好干上一年半载的,要是败了,那就回党政办吧,反正我给你兜着。”陈文明说道。
陈文明这么说,钟向阳的心理压力小多了。
可是从陈文明的办公室出来之后,钟向阳想来想去,也想不起从哪里下手,此时接到了闻静的电话,邀请他明天一起去洪山市试驾新车,还要钟向阳开车去接她,到时候一起去。
钟向阳想着此时要是回到管区,在自己什么都没想好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去招惹王三中,毕竟他在管区里深耕多年,各个村的书记主任他都认识,比自己地头蛇多了,所以在找到致命一击的把柄之前,最好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小白兔,人畜无害,此时伪装的越好,才能在关键的时候给对方致命一击。
钟向阳到底是食言了,那天说是和陈再生吃完了饭去见熊丽丽的,但是后来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熊丽丽很生气,再没联系过他,但是当钟向阳觉得还是去县城住一晚,明早直接去找闻静,早去早回,半路上居然看到了骑车回县城的熊丽丽,犹豫一下还是在前面路边把车停下了。
熊丽丽看到了前面有车停下了,再一看是钟向阳下车站在路边等着她呢,于是就慢慢刹车停下了,虽然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可是依然保持了一副矜持的表情,就是不想让钟向阳察觉出自己的心思,要不然,她就更加被动了。
而且连称呼都变了,以前叫师兄,可是这一次改成了钟主任。
“钟主任这是去哪?”熊丽丽不卑不亢的问道。
“去县城,看到是你,我带你一段吧,你看这天,说不定就要下雨了,再把你淋到半路了”。钟向阳抬头看看阴沉的天,说道。
“没事,我带雨衣了,你走吧,没多远就到了”。熊丽丽说道,内心虽然很高兴,可是下意识的还是拒绝了。
“还在生我气呢,我那天和陈再生喝多了,忘了去找你这回事了,我道歉”。钟向阳说道。 hf();
第51章 羊会爱上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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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没事,你工作忙嘛,你先走吧,我这就几步路了,很快……”熊丽丽说道,可是她刚刚说完,雨点就开始落下来了,还是那种很大的雨点。
钟向阳说道:“你看看,这就要下大了,还是我带你一段吧”。
说完,不由分说,把她的电动车推过来,打开了后备箱RV的后备箱还是可以的,打开之后就可以把电动车装进去,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等两人都上车后,衣服淋湿了一半,尤其是熊丽丽更是有些尴尬,因为她的衣服是白色的,这么一淋雨,变成了透明的了,贴在了身上,虽然她不断的揪衣服,可是依然很难掩饰衣服透明的尴尬。
钟向阳本想说让她做到后排去,但是刚刚因为要放电动车,所以后排的座椅都放平了,根本没法坐人,此时雨下的大了,钟向阳害怕再出现那天在县城里送闻静时的情况,于是急忙开车到了一个宽阔的地方,这样不至于被后面的车追尾。
“我们要等下再走,你看这么大的雨,看不清路,我怕出事”。钟向阳解释道。
“嗯,我知道,谢谢你,要不然我现在被淋成落汤鸡了”。熊丽丽一边说,一边暗自庆幸。
俩个人坐在车里这么愣着很尴尬,大雨滂沱,车窗上的水挡住了所有的视线,根本是什么都看不到,里面看不到外面啥情况,外面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忽然间,一个炸雷就在他们的上空炸响了,因为毫无征兆,别说是熊丽丽这样的女孩子了,就连钟向阳也被吓了一跳,可是这一跳没跳起来,因为他被熊丽丽压住了。
熊丽丽在被吓到的第一反应就是隔着中间档把,扑到了钟向阳的怀里,这下好了,不害怕了,可是更加的尴尬了,钟向阳虽然没有抱住她,可是她抱住了他,结果是一样的,可气的是这一波的雷还不是一个,组团来的,一个接着一个,不知道是在向他们发出警告,还是在变相的鼓励熊丽丽,反正这丫头抱着钟向阳是越抱越紧。
温暖如玉的少女身体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而且还随着雷声不断的颤抖,相信没有哪个男人能经受的住这样的诱惑,虽然此时钟向阳是想着不能这样,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有些事在有些时候根本分不出对错,就是三个字,既来之……
熊丽丽即便是害怕雷声,可是后面怕的不是雷声了,而是钟向阳,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钟向阳的手有些不老实,在她本来就湿透了的背部不断的梭巡着。
这个场景和她设计了无数遍和钟向阳开始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场景完全不一样,此时她听到了钟向阳的心跳声在不断的加剧,虽然她很害怕,可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再加上她是第一次闻到这么浓重的男子气息,一时间她有些懵圈了,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是顺水推舟,还是竭力反抗。
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她的机会,除了这个机会可能她就再没这么好的机会了,这是这场大雨给她的机会,所以她开始了一场冒险之旅。
狼会爱上羊吗?
记得有一首歌叫做狼爱上羊,此时的熊丽丽就感觉自己是一头可怜的羔羊,可是她一点都不害怕,她想的居然是自己可以和这头狼来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
在草原的深处,在一处岩石的背风处,一只白色的小羊和羊群走散了,她在躲雨,大雨滂沱,此时一头狼从雨幕里渐渐走了出来,他也走到了岩石的底下避雨。
岩石下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所以羊和狼渐渐的就发生了肢体的接触,开始的时候羊的内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因为她不知道这头狼会把自己怎么样,她想要反抗,可是既然要反抗,那至少也得有危险和压迫吧,可是事实上的情况是这头狼一直都很被动,可以说是被羊的主动反压迫着。
狼给了羊足够的尊重和空间,但是一声声的闷雷好像比眼前的狼还要让她恐惧,所以最后的结果是这只羊钻到了狼的怀里,随着每一声雷声响过,羊向狼的怀里钻的就越来越深入了。
任何物种的恐惧都来自自己内心的不安,当羊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又确定了狼的情绪之后,她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她抬起头,看着狼眼里温柔的目光,她更加的笃定,错过了今天的机会,或许就再没机会了。
所以,她勇敢的抬起头,向着他的唇边凑去,这个时候仿佛老天都在帮她,一个炸雷在头顶炸开,她顺理成章的稳住了狼的长吻,此时此刻,他们都被响雷所震撼,仿佛是连老天也在嫉妒这样的情感,可是这只勇敢的羊再一次发起了攻击,因为此刻,她再无退路。
狼的眼神里充满了侵略的凶光,可是此刻的小羊却再不惧怕,她只是一个吹响这场情感之战的号角,剩下的冲锋都要狼来完成,可是让她失望的是,狼没有进攻。
“我有女朋友了”。钟向阳轻声说道,他生怕自己说的大声一点就把这只小羊吓跑了。
“我知道,我听说了,可是我不在乎,我只是喜欢你,只是喜欢,所以,为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在这里,这个时候也没人知道,我也不会到处乱说,所以,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知道你有女朋友,而且我也知道她家里很厉害,对吗?”熊丽丽非常决绝的说道。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是个好女孩,值得去找一个更好的男朋友,而不是把时间和感情浪费在我身上”。钟向阳说道。
“我不这么觉得,我认为没有浪费的感情和时间,任何一段感情都是人生的经历,我认为这是宿命,我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也想去这样做,我知道你的女朋友在省城,但是省城离这里很远,她也不能时时刻刻的照顾你,如果你觉得可以,我可以在她不在的时候,照顾你,为你做任何事都可以,因为要不是你,我可能就烧死了,或许也烧成了一个丑八怪”。熊丽丽非常认真的说道。 hf();
第52章 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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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是举手之劳,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其实谁都会那么做的”。
“是吗,可是我后来才知道,在现场的有上百人,除了你没有其他人再跑回去把我抱出来,这说明了什么?”熊丽丽说道。
钟向阳没法再说下去了,所以只能是闭嘴,但是熊丽丽好容易逮着了机会说这事,就把这事说个透彻吧。
熊丽丽拿出来自己的手机,打开了一段视频,边放边说道:“师兄,你知道吗,我每天醒了就会打开这段视频看看,我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感觉自己不开心了也会打开看看,就能感觉这段视频给我很多的动力,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你说我的心里话,你也很忙,没时间听我说吧,那天齐院长把我叫去训了一顿”。
“啊,什么时候,训你干嘛?”
“没事,她就是说你的女朋友在省城,你在这里就是来镀金的,到了时间就会走,让我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但是我绝没有想过要拆散你们,所以,我,我当时真的很委屈,但是我也不知道和谁去说,今天我终于有机会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了,感觉心里舒服多了”。熊丽丽说完这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这我都知道,所以呢,好好实习,你父母都在县医院对吧,争取到时候留在县医院工作,那样离家也近点,在乡镇卫生院太远了,你一个女孩子家来来去去的不方便”。钟向阳说道。
“没事,师兄到时候是回省城吗?”熊丽丽问道。
“可能是吧,我女朋友家给我两年的时间,让我回省城,还得是我自己考回去或者是找其他渠道,还得找个有编制的单位,谈何容易?”钟向阳无奈的说道。
“师兄,你要是想考试的话,我可以帮你去买书,我也想考省城的编制,要不我们一起考吧?”熊丽丽建议道。
钟向阳笑笑说道:“再说吧,你看我现在哪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事,管区里每天忙的不可开交,没时间学习,我看,这事再说吧,雨小了,我们先走吧”。
熊丽丽一直都在期待着这雨越下越大,这样就可以和钟向阳在这里多聊一会了,但是这雨终究还是要停了,熊丽丽懊恼不已。
但是车到县城,没想到县城的排水系统不好,在去往熊丽丽家的路段积水严重,所以只能是开车过去,要不然,熊丽丽的电动车是骑不过去的。
“谢谢你,师兄,前面小区间就到了,在门口停下吧,里面不好停车”。熊丽丽说道。
于是在小区门口停了车,熊丽丽帮着钟向阳一起把电动车搬了下来,他刚刚关上后备箱要走的时候,有人和熊丽丽打招呼。
“丽丽,你回来了,我还想给你打电话不让你回来了呢”。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爸,你来一下,他就是我师兄,路上遇到我了,要不我就淋成落汤鸡了,多亏了师兄把我捎回来了”。熊丽丽向自己的爸爸介绍钟向阳。
“钟向阳,对吧?”中年男子紧走了几步,一把握住了钟向阳的手,问道。
“是,叔叔,是我”。钟向阳有些腼腆的说道,因为自己的手确实是被他握的有点疼。
“唉,我和她妈说过多少次了,让丽丽请你来家里一趟,你就是不肯,丽丽,是不是你没请向阳来?”熊丽丽爸爸回头问熊丽丽道。
“爸,我师兄很忙得,所以……”
“行了,啥都不说了,到了家门口了,怎么也得去家里坐坐,给我个面子,也让丽丽妈妈能当面谢谢你,说真的,我们家就这一个闺女,真的吓死了,那个视频我们看了无数遍,看一遍害怕一次,真的是……”说着说着,熊丽丽的父亲,居然握着钟向阳的手,在大街上就这么哭了。
熊丽丽看向钟向阳,很无奈的摇摇头,钟向阳也实在是没法拒绝,但是他能感觉到熊丽丽的父亲是真的很有诚意,别的不说,就是从小区门口到单元门的这段距离,熊丽丽的父亲就没有松开钟向阳的手,生怕一松手他就跑了似的。
于是,一直到了单元门口,老熊才想起来自己女儿在后面推着车呢,才回头帮着把车停到了车棚里,钟向阳想要帮忙还被拒绝了。
三人上了楼,进了家门钟向阳才知道今天自己真的不该来,因为今天是老熊的生日,怪不得熊丽丽冒雨也要回来,但是人家一家三口正好可以好好过个生日,但是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掺和,算啥呢,更为尴尬的是,自己也不知道这事,所以空着手就上来了。
熊丽丽的父亲熊本山原来是县医院的一个科室主任,但是因为经济问题被撸了,母亲毛安云是护士,一家人从医,其实是挺不错的选择,但是钟向阳没有这方面的志向。
“你爸过生日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也好买点东西,这么空着手多不好”。钟向阳小声对熊丽丽说道。
“没事,就是巧了嘛,我也没想让你来,我怕你嫌麻烦”。熊丽丽小声说道。
“这样吧,这里你先替我挡着点,我出去买点东西就回来,保证不会走”。说完,钟向阳拍了拍熊丽丽的肩膀,然后就趁着熊本山不注意开门出去了。
“哎哎,这孩子,怎么走了……”熊本山起身就要去追,但是被熊丽丽拦下了。
“哎呀,你们别管了,人家是看到你过生日,觉得空着手不好,出去买点东西了,一会就回来,放心吧,我信他”。熊丽丽说道。
此时毛安云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说道:“我看了,小伙子不错,长的也好,也高,丽丽,你有没有信心啊?”
“妈,现在可还没天黑了,你这里就开始做梦了,师兄在省城有女朋友,你别打主意了,他过个一年半载就要回省城的,我有信心有啥用,强扭的瓜不甜,不知道吗?”熊丽丽不屑无奈的说道。
“是啊,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啊”。毛安云坐过去搂住了熊丽丽的肩膀,说道。 hf();
第53章 熊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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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本山看了自己的老婆一眼,说道:“别听她的,你妈这人三观不正,人家救了孩子的命,你却想着拆散人家的感情,有这么干的吗?”
“就是,妈,你别这么想了,我师兄不是那样的人,人家和女朋友好着呢”。熊丽丽也说道。
毛安云搂着熊丽丽说道:“我不管,我看这小伙子不错,你该好好争取一下,他女朋友在省城,离这里这么远,这是啥,是不是异地恋?你知道异地恋像什么吗?”
“什么?”熊丽丽不解的问道。
“这异地恋就像是树叶,最后的结果呢,不是绿了就是黄了,明白不,傻丫头,所以呢,只要是有机会,你就得争取,到最后争取不到,那也不是你的错,对不对,但如果要是不争取,就算是他和他女朋友黄了,也轮不到你,不管怎么样,先表明自己的态度,在你师兄心里排上号,等到他们真的黄了,你就成递补了”。毛安云小声说道。
“哎哎,你教孩子这些干嘛呢,能不能教点好,我姑娘嫁不出去是吗,还得去当递补,你这都是咋想的,去去去,继续炒菜,人家一会就回来了”。熊本山说道。
“你呀,就知道瞎实在,院里的那点事,要不是我,你早被关进去了,该识时务时就得识时务,闺女,别听你爸的,听妈的,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老大不小了,也该谈恋爱了,加油,待会多灌你师兄几杯,套套他的心里话”。毛安云说完还朝着这爷俩挤挤眼睛,我的天,这爷俩直接翻了个白眼不理她了。
钟向阳是想买茅台来着,但是一想到现在这地方不一定能买到真的,所以转为了比较大众的五粮液,感觉四五百的价格也差不多了,自己和他们家又没啥关系,也就是巧合了碰上而已,估计吃完了这顿饭就没下一次了。
“向阳,不是我说你,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外道呢,都到家里了,还出去买东西,下不为例,不许这样了”。熊本山亲自开了门,将钟向阳接了进去,还伸手接过来钟向阳手里的东西,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是叔叔的生日,所以没买啥,真是感觉很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您喜欢喝什么酒,所以就……”
“好好,喜欢,什么都行,快坐,坐,丽丽,给你师兄倒茶啊”。熊本山很是热情的说道。
此时毛安云又出来送菜了,说道:“向阳啊,以后再来家里不许买东西了,家里什么都有,你能来我和你叔叔就很高兴了,真的,就当是到了自己家里,别客气,坐,阿姨再有一个汤就好了,很快,你们先坐,坐下,坐下,别站着了”。
毛安云对钟向阳是真的满意,虽然他家里是农村的,但是人家是研究生,还是学医的,虽然现在去了什么管区里,但是一去就是主任,据说还很得领导信任,主要是这孩子长的好,一米八的个头,长相也是她满意的类型,所以,她是多么希望钟向阳能和自己的姑娘好,但是这事就像是熊丽丽说的,强扭的瓜不甜啊。
钟向阳又再次坐下,但是这一次发现,在家里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到了自己家的主场,有底气了,感觉熊丽丽的谈吐比在外面厉害了很多,而熊家的人几乎个个都是段子手,钟向阳就是坐那里听,就和花钱听了一场相声似得,所以,钟向阳看的出来,这一家人其实过的很幸福。
“丽丽说,你还再回省城工作,什么时候走?工作调动还操作吗?”熊本山很显然是受了自己老婆的影响,也想着试探一下钟向阳的想法了。
“我女朋友在省城,所以我就得回去,什么时候走,看机会吧”。钟向阳没说死,也没吹牛,实话实说。
但是说实话,自己说这件事的时候现在都没底气了,虽然还在和顾小希联系,但是很明显,顾小希被她家里控制的死死的,以前晚上两人就是打不断的热线,但是现在呢,两人几乎是不能通话了,因为一到晚上就要把顾小希的手机收走。
虽然顾小希抗议无数次,可就是没什么用,每一次抗议换来的都是一场时间更长的苦口婆心的教育,到后来顾小希不得不告诉钟向阳,她要去再买一部手机,再办一个号码,但是到现在还没什么进展。
“那是得回去,可能比较难得还是工作调动的问题,不过也没关系,你这么优秀,这些都不是事,来,干一杯”。熊本山说道。
开始时钟向阳确实是很矜持,但是喝着喝着就放开了,可是他依然保持着一点清醒,那就是自己待会还得走呢,不能第一次来人家里吃饭就醉倒在这里,那样的话真是太丢人了,可是他作为一个医生,真的是低估了另一个医生的酒量,更是低估了熊丽丽一家人的酒量,钟向阳第一次在外面喝的人事不省。
“爸,你是不是过分了,你把他喝倒了,我咋交代?”熊丽丽看着歪在沙发上的钟向阳,问道。
“你妈不是说让我多灌他几杯套套话吗?”
“哎哎,别赖我身上,我是让你多灌他几杯套话,你套的话呢,我看你就是想喝酒,对吧,没事,都这样了,收拾一下客房,让他在家里住一晚呗,这有啥,对不对?”毛安云倒是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于是,三人七手八脚的把钟向阳抬到了客房里。
“丽丽,弄点水,给他擦擦脸,给他倒杯水放桌上,省的他半夜醒了渴”。毛安云不断的在客厅里安排着。
熊丽丽虽然很愿意干这事,可是被这么安排她还是有些不高兴,感觉自己被自己爸妈给坑了,好像他们是故意这么做的一样。
“咋样?”熊本山问毛安云道。
“什么咋样?”
“我说这孩子怎么样?”熊本山问道。
“嗯,酒品不错,但是有一点不好,就是和你喝酒喝的太实在了,这要是在官场上这样,还不得喝死,我可不想我姑娘年纪轻轻就守寡”。
“哎哎哎,说啥呢,下道了”。熊本山提醒道。 hf();
第54章 毛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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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钟向阳确实是渴了,但是睁开眼,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在哪里,再看看这屋的摆设,一看就是客房,桌子放着水,他端起来喝了一口,总算是感觉好点了。
他倚在床头,闭目养神,回想着从自己见到熊本山再到这一刻经历的所有事情,不禁苦笑不已,自己怎么这么没定力,居然被喝倒了,看来以后喝酒要注意了,不然的话,喝到这个程度,要是出点啥事,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此时,门开了一条缝,床头的小夜灯虽然不亮,但是也足以把灯光传出去,这是一种自动感应的小夜灯,所以,门外的人看到灯亮了,就探头看看里面啥情况,就看到了醒过来的钟向阳。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熊丽丽又端进来一杯水,递给了钟向阳,问道。
“还行,我的天,这丑可算是出大了,我怎么在这里喝多了?还睡在这里了?这多麻烦啊?”钟向阳自我检讨道。
“没事,我妈还夸你酒品好呢,我妈更能喝,只是昨天是我爸的生日,再加上你第一次来,她没好意思喝,以后你再和他们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了”。熊丽丽笑笑说道。
此时钟向阳才注意到熊丽丽穿的就是一身居家的衣服,宽大的背心和短裤,趿拉着拖鞋,看起来很随意,钟向阳也只是看了几眼后就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
“你去睡吧,我没事了,我再躺一会”。钟向阳说道。
熊丽丽本想再多说几句呢,但是此刻钟向阳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好在是钟向阳看她那眼神,心生怜悯,没有一棍子打死,问道:“是不是有话说,有的话就说吧,省的回去也是睡不着”。
熊丽丽闻言不要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就是,今天在车上,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你放心好了……”
钟向阳听她说到这里,伸手指了指门,熊丽丽这才注意到门没关,钟向阳的意思是别说了,门开着呢,但是熊丽丽领会的意思是去把门关了,钟向阳真是哭笑不得,但是也没法阻拦,还怕熊丽丽多想,再伤了她的自尊心,所以只能是将错就错了。
熊丽丽关了门回来,坐在了床边,此时他们离的更近了,钟向阳可以肯定,只要是自己稍微暗示那么一点,熊丽丽就会躺进自己的怀里,可是,然后呢,然后该怎么办?
毫无疑问,从仕途上来说,熊丽丽不是自己的结婚对象,因为熊丽丽的家庭已经定型了,不可能给自己任何的帮助,但是从组建家庭来说,熊丽丽倒是一个合适的对象,通过钟向阳的观察,熊丽丽应该是没怎么谈过恋爱,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找个身家清白的女孩作为结婚对象是最合适不过了。
虽然钟向阳内心里也存在着一种执念,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和顾小希的事情希望越来越渺茫了,只是他不肯放弃而已,可是之后怎么操作,那还真是一个难题。
钟向阳没想过要拿婚姻当筹码,那样真是太累了,可是又觉得不甘心,所以也处在一个纠结的状态。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好好考虑的,你现在先回去睡觉吧,这大晚上的,你老是在我屋里不走,你爸妈该多想了”。钟向阳说道。
熊丽丽笑了笑,这真是在自己家里她的胆子大了很多,而且想到自己母亲今天说的,只要是有机会就得好好把握,所以,什么是好机会,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吗?
所以,熊丽丽真的是豁出去了,要是这个主场的机会不好好利用,那自己将来真的是很难再遇到这样的好机会了,于是她站起来,走到了床头边,看起来是想去关灯,可是却低头吻了钟向阳的额头一下。
这是一个态度,钟向阳更加的笃定,如果此时自己有点啥动作,她一定不会反抗,可是这是在她的家里,钟向阳可不敢造次,万一被人发现了,那样会很尴尬,人家叫你来家里吃饭,你却非礼人家闺女,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所以他一动没动,只是笑了笑,说道:“去睡觉吧,晚安”。
熊丽丽虽然心里跳的厉害,可是当看到钟向阳这样的表情后,心里还是充满了失落,所以此时她没再耽搁,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再说什么呢?
熊丽丽走后,钟向阳长长的出了口气,躺下继续睡觉,可是睡意全无,不过此时的手机微信有了顾小希的消息,原来是今晚她妈去了姥姥家没回来,让她才有机会和自己联系。
这是在别人家里,他也不好直接打电话联系,于是就只是发信息。
“今天非常难受,昨天坏事了”。顾小希发信息道。
“心疼你,昨天开始的吗?”
“嗯,昨天,太难受了,每次都是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办,浑身无力,没着没落的,对了,你现在怎么样,还在村里吗?”顾小希问道。
“嗯,在村里呢,臭死了,不过我的工作有了进展,养殖户开始搬迁了,差不多到年底就能搬迁完,到时候我就不用在山上睡了”。钟向阳回到。
“好想和你一起去看星星”。
“真的吗,那我下单买个大点的帐篷吧,过几天你身体好了过来玩几天?”钟向阳问道。
“那我妈还不得杀了我,要是知道说你把我勾走了,非得找你算账不可”。
“你不会找个其他的借口啊,笨,再说了,你来了看看我的工作成果,对我有点信心好吧?”
“那行吧,我想想,我让我同学给我打电话,邀请我去她那里玩几天,到时候我去找你,想你了”。顾小希懒懒的躺在床上给钟向阳发着信息。
“我也是啊,那我等你来,今晚和村里的支部书记喝酒,喝多了,这会才醒过来,你困了吗,困了就睡吧,我们有的是时间呢”。钟向阳回复道。
“嗯……” hf();
第55章 无力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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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钟向阳还在睡觉,就听到了客厅里和餐厅里有动静了,起来一看,是毛安云和熊丽丽起来做早餐了。
“丽丽,阿姨,不用忙了,我这就走,昨晚真是不好意思,喝多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呢,都是自己人,说啥添麻烦的话,我熬了粥,你喝了再走,你昨晚喝酒喝的难受,喝点粥养养胃……”
不管钟向阳怎么说,这顿饭不吃就走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不得不在这里吃了早餐再走,到了闻静家小区的时候,她在门口等了一会了。
“我来晚了,走吧”。
“我的天,你昨晚这是在哪喝的酒,到现在还这么大的酒味,下来下来,我开车,再把你给查到,我告诉你,你这宿醉的情况,查酒驾一查一个准,今天没喝,昨天喝的也算数”。闻静上了车闻了闻味道,立刻就下车了。
“别提了,昨天的事要多狗血有多狗血……”钟向阳把自己昨天的经历告诉了闻静一遍,闻静的脸色有些古怪。
“你确定昨晚这家人没啥企图吗,那小丫头昨晚没去你房间里吗?”闻静问道。
“去了,可是我啥也没干,那是在哪里,我心里没数吗,对不对,所以,昨晚啥也没敢动,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嘛,那丫头那么的暗示我,我都没动弹,要不然现在肯定起不来”。钟向阳笑笑说道。
“我呸,你是不是昨晚喝了酒不行了,才没敢动,动了也白动啊?”闻静问道。
钟向阳很是无语,在这样的话题上,自己就是再厉害,也抵不过闻静的三言两语,自己还是太嫩了点。
“对了,你给我联系的那个购买大粪肥料的人,我把联系方式给我们管区吴家村书记了,既然我没想要这个钱,所以也就不过手了,省的到时候多了少了的说不清楚”。钟向阳说道。
“随你吧,钟向阳,你知道我为什么别的人不邀请,非要你和我去洪山试车吗,就是因为你那天和我说的那些话,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你要是那种眼里只盯着那点钱的人,我也不会给你机会,那我们就是买卖保险的关系而已”。闻静说道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钟向阳知道的差不多了,所以她现在说什么,钟向阳就是那么一听罢了。
“不过和我签合同的这几户已经和我说好了,也写到合同里了,搬到新的养殖场,第一年的粪便都给我处理,你说我做的这是啥买卖,臭烘烘的,赶不上闻经理这工作,太香了,你今天喷的啥香水,这么香”。钟向阳说着还往闻静的身上靠了靠,使劲抽了一下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问道。
“哎哎,能有点出息不,对了,你和你那个女朋友联系了吗,啥情况?”
“你不说这事我倒是忘了,昨晚……”钟向阳把这事说了一遍。
闻静立刻说道:“你等下,到时候我帮你记好,算好日子,你去也好,她来也罢,不管怎么样,都得下手”。
“可我还是觉得这事不太道德呢”。钟向阳说道。
“主意我给你出了,用不用就看你了,我告诉你,其实人这一辈子,真正用的着这样看起来不道德的手段的时间没有几次,要是一个人每天都用这样的手段,那不得累死,即便累不死,那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可是在那么几个关键的点,你可以不择手段,过去了,晴空万里,过不去,那等着你的就是一辈子的黑暗”。闻静说道。
闻静这话说的很是低沉,如果不是钟向阳知道了她的经历,或许根本不会多想,可是她现在这么一说,钟向阳觉得她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所以他就越来越想了解这个女人了。
没人注意到,就连钟向阳这时候也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这不是说现实里的危险,而是情感上的危险,当你想去深入的了解一个女人的时候,她所有的故事之前和你没关系,可是这之后就和你有关系了,越是深入了解,你越是陷入得越深,直到把你全部淹没。
本来说是要来试车的,可是到了洪山市之后,闻静却并不急于去试车,而是带着钟向阳在各大商场买东西,大包小包的装到RV的后备箱里。
“你是来买车的还是来买东西的?”钟向阳问道。
“我来一次洪山不容易,你看这些东西云山县都没有,唉,我做梦都想生活在大城市,可惜的是,我没有在大城市谋生的本事,哎,钟向阳,要不然我帮你把你女朋友拿下,你去省城后,也把我带走吧?”闻静问道。
“我自己都在挣扎呢,我咋带你去,再说了,我带你去干嘛,我能养得起你吗?”钟向阳开玩笑道。
闻静闻言笑了笑,说道:“我不需要男人养,我自己能养我自己,只是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什么大城市小地方的,都能活,我说说而已,说好了,去省城时带着我”。
钟向阳听了这话没敢接茬,刚刚那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自己现在只能是装傻,闻静好像是在报复他一样,不但是给自己买,还给他买,不允许不要,这下好了,钟向阳乖乖闭嘴。
冠道这个车型后排空间很大,而且日本车的质量还行,从最近的中保研测试来看,比大众车强多了,但是因为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大众车被严重高估了,开始各种减配,反倒是日本车货真价实一些。
“这就买了?”钟向阳看到闻静只是开了几公里,回来就要付款,问道。
“对啊,我在网上看了很多次了,就是过来试试手感而已,再说了,我不买,你又得不开那辆车了,为了你,我也得赶紧买了”。闻静说道。
这话钟向阳无力反驳,也只能是听着了,但是闻静话里有话,这点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hf();
第56章 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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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了所有的手续之后,但是新买的车并未开走,闻静交代给店员,洗车贴膜以及车内装饰等后续的工作,男人买辆车就是买辆车,但是女人买辆车好像只是买了个毛坯房,要设计装修一下,费时费力。
“我来开吧?”钟向阳问道。
“别了,我来开,你不认识路,我带你去个地方,去办点私事”。闻静说道。
“私事?好吧,难不成你今天还来办公事不成吗?”钟向阳笑道。
闻静笑而不语,开车就出了4S店的门,一路颠簸,越走越是偏僻,终于,在一条公路的尽头停下了,钟向阳开始时还在疑惑,但是随即就释然了,因为他从陈再生那里已经知道了闻静的故事,所以此刻在洪山监狱门口停下也就没什么意外了。
但是到了之后闻静没下车,而是坐在座椅上看着眼前的高墙,好一会才问道:“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到这里来吗?”
钟向阳愣了一下,问道:“你不会是想提前对我进行廉政教育吧,你放心,我不会伸这个手的,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这个道理我懂”。
钟向阳想都没想就这么说道,因为他实在是不能出卖陈再生,否则,闻静该去找陈再生算账了。
闻静闻言,斜了斜身体,看向钟向阳说道:“你可真行,陈再生把我的事都告诉你了,你还在这里装,有意思吗,亏我对你这么好,还在这里骗我”。
钟向阳这才知道其实闻静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说而已,但是钟向阳这么能装,而且是在这件事上,她不想再让他装下去,而且接下来自己做的决定就和他有关系。
钟向阳尴尬的砸吧了一下嘴,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他是和我说了一下,但是没说明白,只是点了一下我,其他的我真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好吧,我信你”。闻静说道。
说完,闻静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好像是要给谁打电话似的。
“姐,我到洪山了,在监狱外面呢,我糊涂了,来了之后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你看能不能打个招呼让我进去一下,看看他”。闻静声音低沉的说道。
钟向阳见她在打电话,虽然没有背着自己,但是自己在这里听也不好,于是推开车门下去了,轻轻的关上了车门,闻静看到钟向阳的动作,直盯盯的看着他走向了监狱的大门。
“我知道,姐,我就是想进去亲口和他说一声,我不想等下去了,他早就告诉我说别等了,这一次我决定听他的话,不等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再浑浑噩噩了,我想活的像个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闻静说这话的时候,眼泪掉了下来,根本止不住。
“你早该这么想的,这么着吧,我先挂了,等我问问再给你打电话,今天确实是不符合会见的规定”。
“好,谢谢姐”。闻静说道。
钟向阳站在监狱的正门前,看着正门上开了一个小门供人出入,一旁的白底黑字牌子上写着,洪山市监狱,周围的围墙上是铁丝网和电网,这里戒备森严,关着各种各样的人,但是却没人真的想进去看看。
“想进去吗?”闻静走到了钟向阳的身旁,轻声问道。
“这话问的,不想,一辈子都不想进去”。钟向阳说道。
“嗯,那就好好做人,好好做官,别想那些歪门邪道,有时候想想,真应该让那些官员们周末来这里轮流做义工,或许有很大的震慑作用,来这里做一天的义工,比在会议室里学习一星期廉政文件都管用”。闻静说道。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在我参加工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你就带我来这里接受廉政教育,让我怎么感谢你好呢?”钟向阳问道。
“那就以身相许吧,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来”。闻静说着话,看到了小铁门打开了,有人看向这边,看来是找自己的,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钟向阳看着闻静走向了监狱的那个小铁门,本想跟过去的,但是想到自己就是去了也进不去,再说了,她是去见她的老情人,自己跟去干什么呢?
于是百无聊赖的回到了车上等着闻静出来,昨晚没睡好,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梦见昨晚自己和熊丽丽搞到了一起,还在和顾小希聊天,这都是哪跟哪啊?
接待室里,闻静低头想着问题,想着待会该怎么和他说,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刑期太长,就算是按照最短的刑期计算,至少也得蹲十年,根据以往的减刑经验来看,他差不多前后要待十五年左右,三年过去了,还有十二年,女人的青春有几个十二年呢?
一阵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把闻静惊醒了,她站了起来,看到了头发有些灰白的徐阳冰进来了,他的精神还可以,但是发胖了,看来至少吃的不错。
“我以为是谁呢,这大周末的,你怎么来了?”徐阳冰问道。
“我记错了,我以为今天是会见日呢,找了关系才能进来看你一眼”。闻静说着这话,眼泪就下来了。
“你要是来看我一次就哭一次,我以后就不见你了”。徐阳冰淡淡的说道。
“行,我不哭了”。闻静立刻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的说道。
当你发了疯想去见一个人,但是因为距离,因为世俗,因为藩篱而不能去见的时候,就像是现在闻静的心情,唯有哭才能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虽然明知道ta不想看你哭,可就是忍不住。
“说吧,是不是有事?”徐阳冰问道。
“是,有事,我想活了,不想再这么半死不活的熬下去了”。闻静直接说道。
她本想找一个委婉的方式,可是发现自己要是采取任何委婉的方式,都会让自己的决心顷刻间就崩塌,所以她想来想去,不如采取最直接的方式告知他自己的想法,他能理解很好,不能理解自己也不想再去计较了。 hf();
第57章 别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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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无聊的调查显示,我们中国人活的最累,为了孩子,为了父母,为了一张张看起来的好脸色,我们耗尽了自己的全部耐心和精力,但是我们为自己活过吗?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辈子,就这一辈子,至今无论是科学还是神学都没拿出来证据证明我们可以活两辈子,或者是更多,所以,这是我的一辈子,我为我自己活,你可以说我自私,但是我活的快乐。
半生已过,不再蹉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至于是否要看别人的脸色,看交情,看心情。
“嗯,我知道,我早就和你说过,当我进来的那一天,我们就结束了,我没能给你好的生活和人生,就该放手,最好的爱是成全,但是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就算是想成全你也做不到了,所以,你自己成全自己吧,好吗”。徐阳冰问道。
“我知道,谢谢你,我不后悔,这三年我一直在想,我是在外面好好活着,还是犯点事进来陪你,但是好像我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做到陪你的时间恰到好处,徐阳冰,这三年,你什么都没做,但是把我伤透了,从我的心,到我的身体,遍体鳞伤”。闻静说道。
徐阳冰闻言,点点头,说道:“对不起,是我没听你的,听我的,找个人嫁了,生一个孩子,守着一家人过日子吧,我不怪你,而且就算是将来,我也不会再去找你了,我们两个这辈子就到这里了,好吗,相信我,你一定会幸福的,相信自己,我知道你很优秀,而且你比我看的远,也看的真,我是被钱和权力迷住了眼睛,所以,什么都想给你,但是最后却什么都没能给你,对不起”。
徐阳冰说到这里,起身朝着闻静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走了,闻静看着他的背影,很想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将所有的哭声都压制在了嘴里,但是发现根本没用,所以她又加上了另外一只手,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捂住自己,直到自己有了窒息的感觉才放开了自己。
徐阳冰在回监区的路上抬头看了看太阳,太阳有些刺眼,他的目的不是去看太阳,而是想着让眼泪就框在自己的眼睛里,可是没有任何作用,眼泪在眼眶里汹涌的翻滚着,直到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于是,眼泪奔涌而出。
失去权力能让男人丧失斗志,但是失去了爱的男人会慢慢枯萎,或许你看过很多失去过爱的男人,他们依然绽放着,给人一种虚假的繁荣和光鲜,当你走近他们后你会发现,他们早已把自己最有魅力的时刻塑化了,你看到的只是一个表面,他们的内心早已枯竭,再没有养分支撑那些娇艳。
钟向阳看到闻静走了出来,立刻下了车,慢慢走过去,他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也看到了她的沮丧和无奈,当钟向阳想要去接过来她手里的包时,被她摆摆手拒绝了。
虽然知道她是去见谁了,但是这里好像没什么自己可以说话的地方,所以她走向了汽车之后,钟向阳也跟着走了过去,闻静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坐在了汽车的驾驶位置上,迟迟没有发动汽车。
钟向阳就尴尬的坐在一旁,等她的情绪缓过来。
“你要是想哭的话,可以哭出来,这里没有别人,没人会笑话你”。钟向阳说道。
闻静没有吱声,只是摇摇头,把包放好,之后扭头看向钟向阳,艰难地挤出来了一点笑容说道:“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走吧,回去,找个地方吃饭,我请你”。
“真没事了?”钟向阳问道。
“对,没事了,我也想了,我要是再这么蹉跎下去,等他出来时我都成老太婆了,没人对我负责,我自己对自己负责,有些事确实是需要自己扛,但有选择,必有代价,这就是我人生的代价吧,所以,我认了”。闻静说道。
“其实也没必要,我觉得生活里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的,丰富多彩,你看我,我就觉得在这管区里干挺好的,至少我现在可以让吴家村老百姓今年过春节时不再吃着嘴里喷香的饺子还闻着大粪味道了……”
“哎哎哎,打住,你咋这么恶心啊,我们待会要不要吃饭了?”闻静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这不是举例子嘛,你说你,好男人多的是,对不对,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要是真想死,换棵树上吊也能吊死”。钟向阳说道。
闻静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问道:“我这里刚刚结束了一段感情,心里正难受呢,你就不能好好的安慰一下我,你看看你说的这都是啥,不是死就是屎,还有点人性没?”
“其实我这是休克疗法,我要是顺着你的意思往下说,你待会就哭的开不成车了,所以,我反其道而行之,就是不安慰你,也不会骂你,我就是实话实说,其实无论什么时候,实话是最能给人治愈的,而不是安慰的谎言,你说呢?”钟向阳问道。
“真想一脚把你踹下去,滚一边去,别烦我”。闻静虽然这么说,但是刚刚那种沮丧的情绪却缓解了很多,这让钟向阳放心了些,要不然这情绪不对,一脚刹车下去,两人可能会栽进了沟里。
进了市区,有些堵车,此时闻静拿出来手机打了个电话,好像是还是打给那个她刚刚打过的电话。
“姐,我回市区了,在你家附近吃点饭吧,还是上次那家店行吗?”闻静问道。
“好,我这就下去定位置,你到哪了?”
“有点堵车,我看着差不多十分钟也能到,你先等我一下吧,对了我还带了个朋友过来,小孩子,没问题吧?”闻静说这话时看了一眼钟向阳,笑了笑。
钟向阳撇撇嘴,心想,自己在她的眼里就是个小孩子。
“没事,你过来吧,我出门了”。电话里的一个女人说道。 hf();
第58章 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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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不去了吧?”钟向阳问道。
“没事,我和她关系还可以,要不然也不会找关系让我在非会见日去见他,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吃饭,少说话,少问问题,问你什么问题,实话实说就是”。闻静说道。
“那行吧,我就当个哑巴好了”。
“也不用,让你说的话时候就说,不让你说的时候长点眼色,倒倒水和酒啥的,别那么傻愣着光知道吃”。闻静说道。
“好吧,这人是谁啊,市里的领导?”
“是,市政法委副书记,所以你别多话,听我和她说就是了,她是徐阳冰的师姐,徐阳冰和她的关系很好,我和她认识也是因为徐阳冰,徐阳冰出事后,她在暗地里没少使劲,但是这事不是她能扳的过来的,所以后来我和她很熟悉了,情同姐妹,她对徐阳冰很好,所以,待会见到你,恐怕会有些情绪,你呢,就当做不懂这些事情”。闻静说道。
“这不是废话吗,我本来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钟向阳说道。
闻静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好好听,给她一个好印象,将来有需要用她的时候,我可以为你说话,如果今天对你的印象不好,那我将来怎么为你说话,你不知道吗,好感是一种很奇妙的情绪,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定下来了,要想改变这种第一印象的情绪,需要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明白吗?”
“明白了, 谢谢静姐,对了,这位副书记姓啥啊,我怎么称呼?”钟向阳问道。
“曲莘婉,你叫曲书记就行了,待会别演砸了,好吗?”闻静问道。
“好,没问题”。钟向阳说道。
闻静将车停好,两人下了车,曲莘婉第一眼就看到了钟向阳,都没怎么注意看闻静,而是在楼上的玻璃窗后面盯着钟向阳看了好一会,这才将手里的茶杯放下。
钟向阳跟在闻静的身后上了楼,见到曲莘婉之后,闻静和她两人相互拥抱了一下,然后曲莘婉以为闻静会放开她呢,可是没有,闻静抱住她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又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奔涌而出,这一幕让本来对她有成见的曲莘婉顿时没电了。
钟向阳走过去在桌子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递到了闻静的手里,然后钟向阳朝着曲莘婉点点头,然后就下楼去了,到了大厅里坐着,看着厨师忙忙碌碌,等着楼上的这两人情绪稳定了再说。
“好了,事情都这样了,你哭有什么用呢,我早就告诉过你,该往前看,你现在才想起来吗?”这会曲莘婉不是埋怨她找了个新的男朋友,而是以一种怜爱的情绪来对她了,刚刚对钟向阳的情绪冷淡也是因为觉得闻静背叛了徐阳冰,可是闻静这一哭,一下子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同情会不自觉得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那人是谁啊?”终于,曲莘婉说到了正题,那就是刚刚那小子是谁?
“谁啊?”
“还装,就是刚刚那小孩是谁啊,看着像是个小白脸,你别被骗了,当年我记得徐阳冰给你留下了点钱,你现在要离开他,要和这个小白脸双宿双飞了?”曲莘婉说话一点都不留情面,问道。
“不是,徐哥留给我的钱,我都给他老婆了,我一分钱没拿,我之所以今天过来找徐哥做个了断,是因为我确实是走出来了,这是我前几天去了一趟省城做的检查结果,姐,你看看就知道了”。说着,闻静拿出来一沓诊断书摆在了桌子上。
无一例外,这些都是看一种病的诊断书,抑郁症,所以此时的闻静有些释然的看着曲莘婉,等着她的回复。
曲莘婉看了看桌子上的这些诊断书,再看看最新的一张写着痊愈,不许要再服药治疗了,曲莘婉的心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剜了一下。
“闻静,这些事为什么不和姐说说呢?”曲莘婉问道。
“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日子好过,徐哥的事你尽力了,我知道,所以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我想着,这是我自己的日子,我要自己过出头才行,别人帮不了我,任何人给我的安慰都像是不断地揭开我的伤口看看好了没有,所以,这事只有我自己走出来才行,任何人都没用,只有自己想通才行”。闻静说道。
“嗯,我明白了,所以,那个小孩就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只能说是一般的朋友吧,我也没打算和他结婚生孩子之类的,还有,你没发现吗,他长的和徐哥有相似的地方,有些事不能说出来,但是可以自己想,这样就没人知道你是痛苦还是高兴了,我现在就是这样”。闻静无奈的说道。
“那就是说,你养着他呗?”曲莘婉喝了口茶,问道。
“不是,他是学医的,研究生毕业,在我们县棋盘镇管区当主任,现在工作的有声有色,很有头脑,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闻静说道。
“既然这么好,你又喜欢他,为什么不进一步呢?你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我从来没想过让你等着徐阳冰,还有这么多年呢,对你来说不值得,他老婆等他就行了”。曲莘婉说道。
“喜欢不一定非要得到,姐,你也是结了婚的人,也该知道婚姻就是把两个人的缺点和各种毛病逐渐暴露给对方的过程,我和徐哥爱着的时候,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发现不行,就算是他没有老婆孩子,我也不一定非得嫁给他,因为那样的话,或许我们就再没那种热度了,两人关系最好的那一刻就是决定结婚的前夕,从此之后,感情就会逐渐降温,或则是演化成亲情,或者是还可能变成你死我活,何必呢”。闻静说道。
曲莘婉看向闻静,说道:“先处着看看吧,但是我觉得你对婚姻有些悲观了,好的婚姻还是不错的”。
“比如姐的婚姻吗,对了,姐夫最近在忙啥呢?”闻静问道。 hf();
第59章 喝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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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开他的破公司呢,对了,你们那里有没有什么项目,现在工程难做,他一直都在和我叨叨这事,但是我也不认识人给他介绍工程啊,所以就半死不活的拖着”。曲莘婉说道。
“我是做保险的,倒是认识一些工程公司的老板,但是交情不深,不过这样吧,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给你打电话,到时让姐夫过去看看再说”。闻静说道。
“那行吧,那小孩在下面呆的时间不短了,让人家上来吃饭吧”。曲莘婉说道。
钟向阳上来之后,端起茶壶就给曲莘婉和闻静续上了茶水,而曲莘婉好像是为了给闻静面子,还问了钟向阳几个问题,这就算是认识了,而且对钟向阳的态度还不错,这让闻静心里舒服多了。
“闻静,这第一杯酒呢,姐敬你,不知道这些年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说实在的,我对你一直都没关心到位,我那个师弟的事让我谨小慎微,所以,姐给你赔个不是”。曲莘婉说道。
“没事,姐,这和你没关系,我干了”。闻静说完仰头喝下去,这一杯白酒足足有二两,闻静抬头就灌了进去,喝的有些呛了,钟向阳急忙递过去纸巾和水。
“你这么喝法我可跟不了,这周围都是我邻居,待会我喝的被人抬回去,多丢人啊,慢慢喝,好吗?”曲莘婉说道。
“姐,没事,你随意喝就行,我自己的时候,我从来不喝酒,但是见到了熟悉的人,我就特别想喝醉,上一次和钟向阳,还有陈再生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喝多了,没事,今天有他呢,他不喝酒,有他在,我不能露宿街头”。闻静指着钟向阳说道。
“那也得少喝点,对身体不好”。钟向阳劝道。
闻静笑了笑,看向曲莘婉说道:“你看看,他关心我呢”。
闻静这话一说,曲莘婉看向去钟向阳,钟向阳面不改色,好像说的这事和自己没关系似的。
“这抑郁症呢,是我在试了很多种办法之后没用之后才去看医生的,开始的时候,我在办公室里上班,我一个人一个办公室,你知道,这样的场景很难让一个人集中精神工作而不去想他,我告诉我自己,那个人该放弃了,他不会回来了,可是我做不到,所以我就恨我自己,为什么不能心狠一点,不再去想他,所以,我第一次,我一次挨打,巴掌是我自己的,我把门关好,坐回到办公桌前,我问我自己,你还想他吗,心里有一个声音说,想,于是我就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再问,还想吗……就这样,每天自己挨自己十几个耳光是在正常不过了……”说到这里,闻静说不下去了,因为有些事在心里确实是太难了,她不想再说下去了。
“好在是这事都过去了,他一时半会出不来,你也没必要再等着了,再怎么等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曲莘婉怜惜的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等了,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去看他了”。闻静说道。
“嗯,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还是那句话,情虽然最伤人,但是谁离了谁这个世界还得转,对不?”曲莘婉给闻静倒了半杯酒,真的是害怕她再来个一口闷了。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想开了,爱谁谁吧,爱而不得,那就说明不是我的,钟向阳,你是我的吗?”闻静这二两白酒下去,眼神都开始迷离了。
曲莘婉心里一惊,这还在吃饭呢,而且他们的关系自己看来并没有多少亲近,闻静这是借着酒劲表白吗,她真是担心这小伙子再火了就麻烦了。
钟向阳拿起酒杯和闻静碰了一下,说道:“静姐说我是你的,那我就是你的,你说我什么时候是你的,那我就什么时候是你的,我听静姐调遣”。
闻静听了非常高兴,自己这脸没掉地上,让钟向阳硬生生给接住了,而且还接的非常好,曲莘婉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一顿饭,钟向阳基本都是在听,从来不发表任何的意见,所以到了最后散场的时候,只有闻静喝多了,曲莘婉没喝多少,都是闻静在自斟自饮,她好像是今天一定要把自己灌醉,和往事做个了断。
曲莘婉不担心闻静了,她有钟向阳照顾,至少这小子不会害她,反正都是未婚男女,发生点啥事也是正常,再说了,闻静能把钟向阳带来见自己,那就说明对这小子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自己就没必要操那个闲心了。
曲莘婉此时倒是担心徐阳冰了,虽然自己去看过他,他也曾告诉曲莘婉,让她劝劝闻静,别再等着了,该走就走吧,哪里好就去哪,没必要在他的身上耗费时间和精力,这样下去,对她不公平。
所以曲莘婉决定周一上班去看看徐阳冰,能找个人聊聊,他的心里或许会好受点吧。
“我们这是去哪?”上了车,闻静迷迷糊糊的问道。
“我看你今天是回不去了,所以我们找个酒店住下,明早我们一人开一辆车回去,要不然你那新车咋办,还值当的再来一次,住一晚吧”。钟向阳说道。
“那好,住一晚就住一晚,你陪我住吗?”闻静迷离着眼睛,问道。
“行啊,没问题,我不是说了嘛,我随叫随到”。钟向阳笑着说道。
永远不要和蠢货讲道理,也不要和醉酒的人争长短,顺着这两种人,你的生活会舒服很多。
开了两个房间,钟向阳先把闻静扶进了其中一间,将其弄到床上,自己在坐在沙发歇了一会,再给她脱了鞋,开了空调盖了被子,接了一杯水放在她的床头,然后就关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听到了门关闭的声音,闻静睁开了眼睛,她之前干办公室,后来干保险,酒量不行这两个工作都做不好,所以她的酒量是白酒一斤没什么问题,只要是允许上厕所,啤酒随便来,所以她能喝醉吗?那是不可能的。 hf();
第60章 狗和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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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笨蛋”。闻静坐起来喝了口水,暗自骂道。
但是同时心里倒是舒服不少,因为这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钟向阳的人品是没问题的,从他把自己从车上扶下来,到住进酒店房间里,这些所有的事情,闻静都注意到了,他没有一次借着机会占自己便宜。
就从这一点来看,钟向阳这个人的品性是好的,所以以后可以放心的和他交往,而且她心里明白的很,他省城那个女朋友,根本成不了,只是他自己不承认罢了,所以呢,她还是要给他出主意,让他把该做的事都做完,直到他死心了为止。
第二天一早,钟向阳用另外一张门卡进了闻静的房间,但是这个时候就不是昨晚自己给她盖好被子走的时候那个样子了,地上和椅子上都是衣服,难道半夜里她还起来试衣服了,但是此时,她躺在床上,半个身体露在外面,看起来非常诱人。
钟向阳一看这架势不对啊,于是扭头悄悄的想要退出去的时候,被闻静叫住了。
“怎么了,办完事就不想认账了,昨晚干了些啥事,自己不记得了,看看这里让你整的,一塌糊涂,把衣服帮我拾起来”。闻静倚在床头,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只剩下了脖子以上部分在外面。
钟向阳闻言,就知道闻静这是在开玩笑,哪有这样讹人的,于是回头看向闻静,说道:“静姐,你这碰瓷的技术太烂了,这走廊里都有摄像头,我啥时候进来的,啥时候出去的,对不,再说了,你要真是想让我那啥,这点技术含量不行,我去买早餐,待会吃了回去吧,今天还得上班呢,回去晚了不好”。
说完,钟向阳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一脸错愕的闻静,自言自语道:“我演技这么烂吗?”
回去的路上,闻静开车很快,她开的是新车,钟向阳跟在后面,堪堪能跟的上,不得不说,女人飙车同样是相当厉害的。
曲莘婉没去上班,她担心徐阳冰在监狱里想不通,所以一上班就去了监狱里探望徐阳冰,她一直都很欣赏这个小师弟,因为他们差三届,曲莘婉那年要毕业,徐阳冰刚刚考上了大学,两人是在老乡会认识的,所以徐阳冰那个时候就跟在她的后面师姐师姐的叫着,两人的关系是真的很不错,徐阳冰当时还对曲莘婉表达过爱意,可是被曲莘婉拒绝了,因为她不想找个比自己还小的,而且他还要在学校里读书好几年,这都是变数。
徐阳冰再次被提了出来,还以为是闻静又回来了呢,但是没想到是许久没见过的曲莘婉。
“师姐,怎么是你?”徐阳冰非常高兴的问道。
“怎么不能是我,昨天闻静给我打了个电话,要我安排你们见面,她见了你之后,我们一起吃的饭,说起了你的事,所以我想,今天来看看你,怎么样?情绪还好吗?”曲莘婉问道。
徐阳冰闻言先是沉默了一下,接着就笑了起来,说道:“都过去了,这也没什么,你看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像是有事吗?”
曲莘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问道:“昨天哭了吗?”
“你怎么知道?”徐阳冰诧异的问道。
“我知道你在乎闻静,闻静和你说了那样的话,你伤心是肯定的,师姐比你大几岁,当然知道,一个男人的伤心分三个阶段,开始难受的时候会哭,因为解决不了,然后难受的时候会沉默,因为改变不了,最后,现在难受的时候会笑,因为无所谓了,对吗?”曲莘婉说道。
徐阳冰闻言,笑了笑说道:“师姐,你这心理学硕士确实不是白学的,是,你说对了,昨天是哭了,但是这哭有什么办法呢,无解的题,任何都没有答案,我现在已经不想死了,我活着,不就十多年嘛,也没多久,我能挺得住”。
“你的心里要真是这么想的,我很高兴,其实如果闻静再不放弃你,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她得了抑郁症,刚刚痊愈,在你刚刚被抓的那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是靠打自己耳光活过来的,让自己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否则,她真的会崩溃”。曲莘婉说道。
“我知道,是我害了她,不该去招惹她,所以我时常感觉自己很残忍”。徐阳冰说道。
“你说的没错,你是很残忍,我记得我知道这事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找你,让你别玩火,你不听,我当时问了你一个问题,你回答的很不好,你还记得吗?”曲莘婉问道。
“我记得,我记得你说,小区里有个流浪狗,趴在你的脚下向你要吃的,你该怎么办,我说我会给她一根烤肠,你又问我,我可以每天都给吗,我说可以,可是我没做到”。
“所以,没做到的事别描绘的那么美好,你给了她希望,你就得坚持做下去,但是你现在的情况,还不如当时不去招惹她,那个时候你哪怕是给她两脚,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恨你”。曲莘婉说道。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当时是想给她一个归宿的,但是我没做到,现在想来,我太天真了”。
“是,你的确是很天真,巷子里的猫很自由,却没有归宿,围墙里的狗有归宿,终身都得低头,人生这道选择题,怎么选都会有遗憾,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希望你能挺下去,希望你以后别再有这么大的遗憾”。曲莘婉说道。
“我知道,谢谢师姐,闻静那里,你要是有机会的话,就多照顾一下,她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生活,是我毁了她一辈子”。徐阳冰说道。
“错了,任何人的一辈子都是自己的一辈子,你的作为也只是在她一辈子的路上扔了几块石头而已,放心吧,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别的事情就别操心了”。曲莘婉说道。
到了云山县城,钟向阳跟着闻静的车到了她家的小区,卸了东西刚刚要走,被闻静叫住了。 hf();
第61章 不留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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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就像是书里写的猪脚一样,很少不给自己留退路,但是这一次,我不给自己留任何的退路了,因为我发现只要是给自己留了后路,就很难去拼命,我今天把存稿都更新了,没有一个字的存稿了。
另外,我是同时写两本,一本是这个,因为你们喜欢看,随时都有被封的风险,但是你因为你们喜欢,另外一本是为了吃饭,在我的朋友圈有分享,所以你们应该知道我的压力,网易这本书没有保底,意思就是你们订阅我有饭吃,没有订阅,我就没饭吃,所以,还是希望条件好点的朋友看正版,接下来的一年,两年,我也不知道我能撑多久,反正只要你们喜欢看,我就写下去。
我尽力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这两本书上来,如果哪天没有更新,说明我真的没写出来,你们骂也好,恨也罢,无所谓了,我发现你对某件事保持一个无所谓的态度时,会让人心理压力小很多,你们骂我,我无所谓了,夸我,我会很开心,还是多夸夸我吧,虽然我知道你们夸的很违心,哈哈哈哈哈……
有句话说,不逼一下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那我就逼一下自己,我也想知道自己有多优秀,算了,别吹了,摊牌了,我本来就很优秀,嘿……
“我刚刚看了手机信息,给你买的表到了,你等下我去快递超市拿来,你直接就拿走吧”。闻静说道。
“啊,这么快”。
钟向阳拿到了苹果的手表,在闻静的指导下设置好了基本的参数。
“她什么时候来的事?”闻静问道。
……
闻静看着钟向阳戴在了手上,说道:“祝你好运,但愿这只表可以带给你希望,但是这希望你还得自己抓住才行啊”。
钟向阳叹口气说道:“我还觉得这事做的有点不道德”。
“钟向阳,我告诉你,这件事是一块试金石,她父母要是心疼你女朋友,那这事就差不多了,你也是个好小伙子,对不对,但是如果根本不心疼她自己孩子,那你就死心吧,老老实实在这平山县干下去,你想回省城,机会不大了,我这也是建议,要不要这么做,看你自己的意思,你自己做决定”。闻静说道。
钟向阳想来想去也觉得只能是这样了,其实他在心里真正的认可闻静的办法,还是在从省城回来后,他给他的导师打过三个电话,都没人接听,这在以往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车米刚根本就不想接他的电话,那么想着依靠车米刚回省城这事靠谱吗?
很显然,这个靠谱的几率是越来越低了。
回到了管区里,钟向阳还没来得及坐下,王三中就找了过来。
“钟主任,吴发海说晚上请我们吃饭,你得去啊”。王三中说道。
“有啥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这老家伙没说呢,不过这家伙是老油条了,谁知道啥事呢,咱去了吃个饭,熟悉一下,以后工作也好做嘛”。王三中说道。
“那行,我知道了,我这刚刚回来,洗把脸再说”。钟向阳说道。
吴发海请客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于是洗完了脸,钟向阳就去了村里看看那几个拿了自己投资款的家伙是不是在加快拆迁的步伐,他要的是这些人的带头作用,要是这些人不积极的拆迁,那自己的钱就白花了,所以必须要加快进度,只要是自己在村里,就得去催着点。
“呆瓜,你家这进度不行啊,怎么才干了这么点?”钟向阳路过呆瓜家的时候,发现他家里动手的人少,而且干的也很慢。
呆瓜看到是钟向阳来了,立刻掏出来烟来,将钟向阳让到了椅子上。
“钟主任,我咨询一个事,你听了别生气,我就是问问,最近村里传这事传的还挺神乎的”。
“嗯,你说,啥事?”钟向阳问道。
“我听二狗说,当时我们打算是把村里的粪山给你来着,你说不要,要帮我们联系了买家,卖了钱给新的养殖场修路修基础设置,有这事吧?”呆瓜问道。
“知道,有这事,不过后来不是让村里把这事揽过去了吗?对了,那粪山开始转运了吗?”钟向阳问道。
“开始了,可是这钱被村里拿走了,而且据说还和你们管区的领导都分了点,我就想知道,那新的养殖场基础建设咋办,这钱从哪来?”呆瓜问道。
“管区的干部都分了点?你听谁说的这事?”钟向阳愣了一下,问道。
“钟主任,这事你不知道吗?”呆瓜问道。
“我确实是不知道这事,不过你这么说,有证据吗?”钟向阳问道。
“钟主任,我们没有证据,但是这事你说都是村里和管区的领导经手的事,我们上哪找证据去?”呆瓜问道。
这倒是事实情况,村里的书记主任是吴发海一肩挑,而且会计也是他的堂弟,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但是他又想到了刚刚王三中找自己说,晚上吴发海请他们管区的人吃饭,这到底是吃饭呢,还是分钱呢,这就没人知道了,所以,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证据的,可是说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只要是今晚自己去参加了这个饭局,那么自己在村民的眼中,那就是和管区里的那些人一样,一定是拿了钱的,今晚这个饭绝对不能吃。
“王书记,我去一趟镇上,我的组织关系和卫生院那边还有点牵扯,人事科的陈科长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过去谈谈,我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回来,我要是回来的晚了,你们就先吃,我直接去吴书记家里”。在这之前,他给陈再生打了个电话,让他等会自己到了管区大院的时候就给自己打电话,让他去镇上。
王三中也听到他打电话了,而且他也说了,一会就回来,还说直接去吴发海家里,所以也没多想,就直接让他走了。
汽车出了村,钟向阳立刻和呆瓜联系,让他注意一下村里的动静,尤其是管区的人什么时候去了吴发海家里,在他家里都吃了什么饭,聊了什么天,内容是什么,要是这些都能记下来那就好了。
“钟主任,你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那你今晚不回来了?”呆瓜问道。
“镇上陈科长找我有事,我得紧急去处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到时候再说吧”。钟向阳说道。
但是钟向阳是不可能再回来的了,很明显,今晚这个就是吃吃喝喝,这钱哪来的,不是村里的还能是哪里的,再就是可能会分钱,王三中眼看着村里的拆迁有了进展,现在开始向钟向阳示好,不是来摘桃子是什么呢?
所以钟向阳躲开了,这样的饭局,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原因是王三中在管区里呆了这么多年,到时候这些人口径一致的往他的头上扣屎盆子,那他怎么便捷,怎么辩解都没用,因为他是孤身一人,而他们是群狼,所以这个时候躲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却是一个最实用的办法。
车到了卫生院,陈再生探出头来看了看又缩了回去,他知道钟向阳是来找自己的,所以就在屋里泡好了茶,等他上门呢。
但是熊丽丽也看到了钟向阳的车,在窗户里面就笑开了花,当然,这只是一瞬间,有时候人的开心会不自觉的暴露出来,却又和伤心一样,难以收放自如。 hf();
第62章 自己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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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起来这个时候来了,你不是去市里了吗?”陈再生问道。
“是啊,正因为是去了市里,我才要回来要向你汇报嘛”。钟向阳说道。
“汇报啥?”陈再生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舒服的不得了,被人重视的感觉是一种高级的拍马屁,这个技能非常的隐蔽,但是杀伤力却极大。
闻静也和陈再生打了个电话,但是其他的细节没说,只是说了买了车,让陈再生给她送礼温车,当然了,这都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说了她和徐阳冰见面的事,几句话就说完了,陈再生也没深究,因为这事本来就不关自己的事,自己问那么清楚干嘛?
但是他知道钟向阳跟着闻静一起去的,两人还在市里住了一晚,关键的是这个事,所以,人类简史里说语言的产生是人们八卦的需要,听起来好像是真的。
“唉,当然是汇报一下我和闻经理这两天的经历了,要不然你在这里瞎想不是,对了,我和她一起去了监狱,她去见了一个人,但是我没进去,就在外面车里等着,所以也没见到你那个朋友怎么样了,不过有市里的领导罩着,应该问题不大吧?”钟向阳说道。
“市里的领导?”陈再生一愣,问道。
“对,市政法委的,叫曲莘婉,你听说过吗,好像和闻经理的关系不错,我们一起吃了顿饭,聊了一些事,闻经理的抑郁症刚刚治好了你知道吗?”钟向阳问道。
“抑郁症?”陈再生再次一愣,自己和闻静也算是不错的朋友了,自己只要是回县城,有朋友一起吃饭就会叫上她,怎么没看出来她有抑郁症呢?
“你都不知道啊?抑郁症,好像得有两年多的时间了,吃药看心理医生这才痊愈了,如果昨天不去市里看你的朋友,她也会找个其他的时间去吧,因为她说的是上个星期去了省城检查才得出了痊愈的结果,你是不是觉得很诧异?”钟向阳问道。
“不是诧异,是非常的震惊,这些事我从来不知道,也没人告诉我,我几乎是每周都见她,但是从来没发现她有这个病啊?”陈再生问道。
“是啊,有些人就是这样,表面上看起来非常的平静,但是内心里却早已惊涛骇浪,没有人能体会他们的内心,一旦这种惊涛骇浪失控,下一步就是死亡,这就是抑郁症,别人看起来是矫情,可是这真的是一种病,她和那个曲书记说,她在办公室里时常抑制不住对那个人的想念,就打自己耳光,一天打很多次都是正常的,只要是心里一想,立刻就扇自己嘴巴子,你做的到吗?”钟向阳问道。
相信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但是人体的痛感真的是可以平衡和转移的,心里的痛感可以通过机体的痛感来缓解,所以很多人去纹身,或者是在自己的身上烫疤,因为他们内心的痛感到了极点,只有机体的痛感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还知道痛,相较之下,打自己几个耳光算什么呢?
陈再生叹口气说道:“如果不是爱到了极致,怎么会……我真的想不到她和徐阳冰的感情这么深”。
“唉,这种事,深浅还不是自己心里清楚,对了,我们晚上睡觉的时候是开了两间房,你别误会,我还得指望我那个省城的女朋友把我捞回去呢,所以,我不会胡来”。钟向阳说道。
“哎哎,说啥呢,她和我又没啥关系,你和我说这些不合适”。陈再生说道。
“怎么不合适,我不是去管区了嘛,回来的路上我还在想,我来了棋盘镇之后和谁走的最近,想来想去,陈哥,我发现我和你说的话最多,我觉的我来了棋盘镇后,和其他人说的话加起来也不如和你说的多呢,你说这是啥感情?”钟向阳又给陈再生扣了一顶高帽子。
“哎哎,拍马屁太明显了”。陈再生心里甜似蜜,但是嘴上却在搞批评,这么看来,陈再生真的是很有当领导的派头了。
“我说的是真的,虽然我不知道会不会一直走仕途,但是你是我的仕途的第一个政治导师,这是当之无愧的,你给我发的那个涉权四十八条,我反复研读,仔细体会,这不,今天遇到事了,就回来了”。钟向阳说道。
“遇到啥事了?”陈再生一愣问道。
“管区里的养殖户开始搬迁了……”钟向阳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陈再生听的也很认真,到了最后,两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这种事农村很普遍,所以才有村民不断地要求查村里的账,可是这村里的账都是会计做好的,一个本村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能查出个什么鸟来?
可是村里的收入都去了哪里,没人知道,是吃了喝了,还是分了,没人懂得怎么去查,怎么去告,但是毫无疑问,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农村,党支部书记和村主任家都是过的最好的,这怎么解释都合理,但是唯独解释不清楚不合理,而且凡是油水肥厚的村子,因为当村领导的问题,几个家族时常会展开角逐,甚至是械斗,所以这种官本位的思想早已渗透到了中国的每一条细微的毛细血管里。
“你想怎么办?”陈再生好一会才问道。
“我这不是不懂嘛,所以才问你啊”。钟向阳说道。
陈再生摇摇头,愣了好一会才说道:“这种事我不能教你,我教了你第一次,你下次还会来找我,但是下一次要是事很大,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范围呢,再加上你的描述也不一定是全面的,所以,我的判断或许会有很大的失误,这样的话,到时候害人害己,这样不好”。
“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拿主意?”钟向阳皱眉问道。
“必须你自己拿主意,你想想,将来你要是自己当了一把手,你什么事都要问别人吗,那样的话,就太显得你无能了,手下就会渐渐不服管教,到时候你这个一把手就真的歇菜了,所以,这事你想要怎么去做,那就找好了七寸往死里掐,复杂的事简单化,这样是最好的”。陈再生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谢谢陈哥,又给我上了一课”。
“你少扯淡,是你给我上了一课,闻静那个人很谨慎,也很有能力,你看她做事风风火火的,而且人品不错,据我所知,不是那种胡来的人,她和我朋友是认真的,只是阴差阳错,所以……” hf();
第63章 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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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钟向阳从陈再生的眼里看到了危险的味道,急忙制止了他。
“啥打住,你听我说完了吗,这是心虚的表现知道吗,要稳住,你自己都稳不住,你谈何去管区里拾掇那些人?”陈再生说道。
钟向阳知道他肯定是要说闻静的事,但是至于说什么事,钟向阳不知道,可是钟向阳从闻静那里已经闻到了危险的味道,别说是自己有女朋友,还是厅长的女儿,就算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朋友,在女朋友之外再和别的女人暧昧,这对钟向阳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好好,你说你说”。钟向阳喝了口茶说道。
“我的意思是闻静这个人以前跟着徐阳冰的时候,认识了不少人,你今天说的那个市政法委的曲莘婉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呢,你多和她交往一下没关系,反正她现在也是个单身狗了,和我朋友好合好散了,对不对,你该利用的资源就得利用才行,明白了吗?”陈再生问道。
“哥,你这是害我呢,还是帮我呢?闻经理那个人我心里很清楚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感觉我搞不定她,所以,我的理念是,搞不定的人就不要去搞,尤其是女人,你说我长的也过得去吧,身高在这里呢,颜值也在线,但是我在大学里就没找到女朋友,因为啥,那些贴上来的我一看就怵头,根本搞不定,你说我能搞的定闻经理吗,你可以高估我一点,你觉得怎么样?”钟向阳自省的问道。
“所以呢……”
“所以,我和闻经理做个朋友还行,有距离的那种,再近一点就麻烦了,我心里没底,没底的事就不能干,再说你也教我了,在官场上,宁可不动也别乱动,乱动要人命,我觉得我要是和闻静再交往下去,就是在乱动,管区里的那些人都在等着拉我下水呢,我在他们那里没下水,你这倒好,把我推河里去了?”钟向阳撇撇嘴说道。
“哈哈哈哈……”陈再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会才停下,说道:“那小子,谨慎是必须的,但是你也过于谨慎了,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利用她的那些人脉资源,谁让你和她搞破鞋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觉得可能吗,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友谊,交情浅了办不成事,交情深了就奔着暧昧去了,所以,你说,我和闻静怎么处,你给我画个杠杠我听听,你能把握的住,那是你道行深,我可没你那么深的道行,你也不想想,我是大小伙子,一个不留神,很可能就是干柴烈火,直到烧没了才知道这火不该点,有个屁用?”钟向阳说道。
“好好,那就这么样吧,得空我告诉她,就说你说的,你搞不定她,钟向阳不搞搞不定的女人,怕被人把裤腰带抽走不还了”。陈再生说道。
“哎哎,陈哥你不能这么玩,你这么搞我以后可不来找你说事了”。钟向阳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是自己还得认真的嘱咐一句才行,否则,到时候就真的乱套了,闻静还不得找上门和自己算账啊?
钟向阳没想走,打算晚上和陈再生一起吃个饭,就是为了避开吴发海家的分赃宴,但是水喝多了去了次厕所,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了齐丽红也刚刚从女厕所出来,两人非常尴尬的笑笑,但是齐丽红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声说道:“待会来我办公室一趟”。
“啊?啥事啊,齐院长”。
“来就是了,没事就不能叫你了?”齐丽红甩甩手,将刚刚洗过的手甩干,边甩边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钟向阳也洗洗了手,跟在齐丽红的身后,一遍甩着手一边跟着,于是卫生院里出现了这么诡异的一幕,都认为钟向阳和齐院长一起上了个厕所,一起出来,一起洗手,一起回屋继续……
“啥事啊,齐院长”。
“请坐,问你点事,你最近和局里那个姜辉联系过吗?”齐丽红问道。
“姜辉?姜副局长啊?没有啊,我和她又没业务业务上的来往,我和她联系啥,再说了,我现在都到了管区里了,不归她管了吧?”钟向阳说道。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为什么局里老是调查你呢,别的不说,局长办公室来了好几个电话了,都是查你最近的一些情况的,还让卫生院定时汇报你的事情,怎么着,我怎么有一种你被盯上了的感觉呢?”齐丽红问道。
“我被盯上,谁盯我干嘛?”钟向阳问道。
“这我哪知道,我就是想问你,你最近做过什么事没有,别被人盯上了,不管盯着你是好事还是坏事,你都要好好做人,努力做事,别整出来啥幺蛾子,否则的话,我先给你提个醒,我保不住你”。齐丽红说道。
“我知道啊,除了上班和管区里那点事,别的也没什么事啊,不至于,再说了,我这么一个小小兵牙子,谁能看的上我啊,对不对,不存在的”。钟向阳说道。
“那就好,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怎么说这里也是你的娘家”。齐丽红说道。
“是,谢谢齐院长的关心,我一定会的”。
“唉,等会,你听清楚我刚刚说的话了吗,卫生院是你的娘家,明白吗,是娘家,不是丈母娘家,所以,不要对自己的姐妹下手,这回我说的够清楚了吗?”齐丽红白他一眼,说道。
“齐院长,你这是在冤枉我还是警告我,我哪敢那么干,再说了,我有女朋友……”
“是吗,你还记得自己有女朋友啊,那你在熊丽丽家住了一晚是怎么回事?”
“啥?你,你咋知道的?”钟向阳大惊问道。
“我咋知道的,熊丽丽的妈是县医院的护士,和我家关系不错,我昨天回去,她去我家里看望老太太,说起了熊丽丽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就向我打听你的情况,我一听就不对了,就问了几句,结果是你在人家家里喝酒,还在家里住了一晚,你说没这事?”齐丽红低声问道。 hf();
第64章 上车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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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记,找了,都找了,那几个养殖户家里没有,山上帐篷里也没有,怎么办?”
“电话呢,打不通吗?”王三中问道。
“关机了,一直都打不通,要不让党政办派人去镇山找找?”
“算了,我给卫生院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是不是在卫生院呢……”王三中说道。
卫生院的答复是下午钟向阳来了卫生院,但是下班的时候就带着陈再生科长去了县城,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今晚是不回来了。
王三中气的差点把手机砸了,但是也至少可以证明钟向阳不是在躲他们,是被陈再生拉去县城潇洒去了,人人都知道钟向阳来自卫生院,和卫生院的关系紧密的很,在卫生院里,钟向阳又是和陈再生的关系最好,陈再生呢,又是镇党委书记陈文明的堂弟,所以,这么一捋下来,钟向阳这家伙不傻,知道哪头轻哪头重,所以,跟着陈再生去县里潇洒也是正常。
当一个人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会千方百计为这件事找理由,当一个人不想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会想尽办法找借口,恰如此时王三中的心态,他相信钟向阳只是去攀附一个领导的亲戚去吃喝玩乐了,而不是为了躲开今晚的分赃宴。
“不等了,我们吃饭吧”。王三中说道。
“他就是个年轻人,王书记,你紧张啥,回来再请他吃就是了,村里又不是吃不起,对吧,我们今晚说好的事,你来做主,村里没啥意见,管区的兄弟们都有份,这是在咱自己屋里说这事,出了这个房间,我可不认哈”。吴发海一笑起来,满嘴的大黄牙露了出来,长期的抽烟,让他的大黄牙显得更加恶心。
“唉,你是不知道,这个家伙不简单,省里下来的,研究生毕业,老吴,你不要把他当做那些大学生对待,不行,这个家伙比那些本科毕业生脑子活多了,据说他拿出来的这钱是家里给他攒的娶媳妇的,这家伙和家里说找到老婆了,结果骗了钱出来,买了车,又投资二蛋他们,结果,这搬迁的事就撬动了,尤其是卖车这事,简直是在收买人心啊,所以,你不要小瞧了他,小心阴沟里翻船”。王三中说道。
“是是是,王书记说的是,那我们就开始吧,这第一杯呢,我们敬王书记,这事要是没有王书记,我们根本干不起来,来,干了……”吴发海睁眼说瞎话本事也是一流,但是只要你的脸皮够厚,在乡村里这样的马屁能把你拍死,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农村除了土地之外,其他的资源很少,而权力资源尤其少的可怜,所以在权力出现空缺时,每个人都拼了命的去攫取,一旦拿到了权力,就会变着法的发挥到极致,而那些没有拿到权力的人,就会自然的将自己降低一等,对权力的把持者极尽巴结之能事,因为那些掌权者把持着村里的各种福利,救济,低保,笔者也曾见过村党支部书记的弟弟开着村里最大的超市,却拿着低保,真是什么钱都敢拿,人家也说了,蚊子腿也是肉啊,谁还嫌钱多呢,所以,有些政策的推行,就成了权力发挥威力的工具,不听话,你连骨头的都捞不着,别说是骨头上的肉了。
一级有一级的难处,老百姓有老百姓的难处,村里的芝麻官也有自己的难处,吴发海之流的目标就是要维持自己的权力不失,所以就得巴结镇上,镇上太远,成本也高,所以管区里的干部就成了他们第一道要腐蚀的防线,而这道防线就像是疫,苗一样,有的管用,有的就不怎么管用,有的是真的,有的就随缘了。
“老吴,这事要做的滴水不漏才行,会计一定要做好账,我们要做两手准备,我负责把钟向阳拉下来,你呢,负责把账本做好,一旦拉不下来,他们要查账的时候,你给我做好准备,绝对不能掉链子,明白没?”王三中问道。
“明白,放心吧,咱们合伙做事这么多年了,你看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吴发海问道。
“嗯,是啊,我们合作的年头不少了,我信得过你,但是钟向阳那里不可小觑,我们要做万全的准备,要让村里人都知道他也是我们这条船上的,想要清高,想要为民做主,我呸,他以为他是谁啊,来这里撒点钱就可以收买人心了,我告诉你,我怎么也得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那钱是别想再回来了”。王三中恨恨的说道。
“没问题,王书记,你想怎么整,告诉我,咱们合计个章程,到时候就是一句话的事,他才来这里多久,我们在这里多少年了,他要是翻了天,我这个支部书记也没啥可干的了”。吴发海说道。
他们这会还真是高估钟向阳了,钟向阳虽然是为村里做了事,但是还真是没把心思放在这里,他的心思是怎么回省城,所以,在和陈再生闻静一起吃饭的时候,接到了顾小希的信息,他立刻出去和顾小希通电话去了。
不一会就回来了,闻静立刻歪了歪身体问他道:“怎么说的,什么时候来?”
“哎哎,你们俩瞎嘀咕啥呢,说来我听听”。陈再生问道。
“这事没你的事,你别插嘴,我和向阳的秘密”。闻静歪向钟向阳的时候,钟向阳闻到了她身上那种香香的味道,非常的沁人心脾,让人迷醉,闻到这里,钟向阳赶紧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下。
他看过网上的一个讨论,为什么女孩有体香,男人却没有,最近才有一个权威的解答:化妆品腌入味了,所以即便是她刚刚洗完了澡,依然是有化妆品的味道。
“没说,只是说她请假了,到时候估计能来,她爸妈现在看的可紧了,不知道能不能成行呢,到时候再说吧”。钟向阳说道。
“到时候再说怎么行,她要是不来,你就得去,早点和单位请个假,这可关系到你能否回省城呢”。闻静说道。
“哎哎,你俩到底说啥呢?”陈再生再次问道。
“哦,没事,我教他先上车再买票呢”。闻静得意的笑笑说道。 hf();
第65章 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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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陈再生一再的问,但是闻静始终都没说是什么事吗,这事太缺德了,而且当着钟向阳的面,闻静怎么可能出卖他呢,那也太没城府了。
三人晚上喝的相当尽兴,期间卫生院还来了个电话,告知了陈再生有人打听钟向阳的事情,而陈再生之所以接到了这个电话就是因为当时熊丽丽正在办公室,她尝试给钟向阳打过电话,但是关机了,可是她是亲眼看到了钟向阳和陈再生一起走的,就让办公室的人告诉了陈再生一声。
所以,不管在什么地方,多一个认识的人,如果这个人还能对你好点,那就是你的福气了。
“他们等你等急了,电话打到了卫生院,我告诉你,这事是你的机会,但是一定要小心,觉得没把握的时候可以先等一等,一定要拿到了真凭实据才行,否则的话,可能逮不到狐狸还惹一身骚”。陈再生说道。
“我知道,其实我真不想这么做,看情况吧,我想着走了就完事了,但是现在来看,我走之前他们就得拉我下水,不然的话心里不安定,其实吴家村那个地方位置很好,到国道的距离也就是三五公里的距离,以后要是养殖基地做大了,说不定还能发展一下子呢,荒山野岭也多,这些都是强项,可惜了,村民都没想到这些门道”。钟向阳说道。
“那你干脆留这里干得了,省城有啥好的,房价消费都那么贵,你回去那点工资能干啥?”闻静问道。
闻静说这话的时候,陈再生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这句话说的太明显了点,搞不好会让钟向阳反感,但是很明显钟向阳在这样的事情上钝感很强,基本好像是不入耳的感觉。
“唉,是啊,不过就是感觉不一样而已,比这里人多点,商场多点,见识高一点”。钟向阳说道。
闻静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于是闭嘴不再提这个话题了,三个人又开始了其他的话题,一直喝到了十一点才散伙。
“我告诉你,你跟我去家里住,我家里房子大,你嫂子都给你准备好房间了,闻经理,你自己能回去吗?”陈再生搂着钟向阳的肩膀问闻静道。
“我没事,我没喝多,你俩慢点”。闻静说道。
送走了闻静,钟向阳才抬起头来看看远去的出租车,叹了口气说道:“她要是知道了我这么算计她,估计要和我拼命”。
刚刚钟向阳偷偷给陈再生发了信息,让他待会拉着自己其他家里住,不在外面住酒店了。
“这有啥,不过你是真的谨慎,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走,你嫂子炒了菜,我们回去接着喝”。陈再生还要再喝,钟向阳无奈,只能是陪着继续喝。
钟向阳一大早回到了管区里,在山顶上搭自己的大帐篷,还买了一些绳网,用杆子撑起来,围在了帐篷的周围,这样至少可以拦住一些牲畜到自己的帐篷里撒尿,也可以避免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被羊舔脚心舔醒了。
正在忙活的时候,山下上来三个人,钟向阳一看是二蛋他们,于是就停了手里的活,等他们来了帮自己干,搭帐篷这事人多了干的快。
“钟主任,你咋来这么早?”呆瓜问道。
“昨晚啥情况,也没向我汇报一下?”钟向阳散了烟,问道。
“啥也没发现,他们在屋里吃的饭,根本啥也听不到,而且院子里一直有人,所以这事就没怎么做成,再想其他办法吧,我问了买走粪山的人,钱都给了,现金,村里这几天也在做账吧,所以,钟主任,这事咋办?”呆瓜问道。
钟向阳闻言,指了指后面的帐篷,说道:“给我把帐篷搭起来”。
钟向阳还是低估了王三中他们的小心程度,也高估了呆瓜这样的农民的能力,想想也是,这样分赃的活怎么可能很多人知道呢,所以钟向阳觉得这事还得是从长计议,否则的话,这事就只能是当做没发生过,可是这样的话,村里的老百姓怎么看自己,怎么看镇上的领导,怎么看政府呢?
钟向阳没有去管区里和他们见面,直接给王三中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昨晚喝多了,想休息一天,回去看看父母,好久没回去了。
王三中虽然很想这个时候见见钟向阳,可是钟向阳避而不见,还请假回家了,行吧,只要是不出幺蛾子就好,爱去哪去哪,不回来才好呢。
“这是谁的车?”钟玉党看到门口停的车,问钟向阳道。
“朋友的车,换着开的,你这是……怎么都挖了,长的好好的挖了干啥?”钟向阳一进门就发现院子里一片狼藉,花盆里的花都让老头给倒了出来,散落了一地,有的死了,有的半死不活,有的还活的好好的呢也被挖了出来。
“换一批,你看看这些花,根子烂了,慢慢的都会死,还不如趁着没死挖出来扔了种新的,也到了换季的时候了”。钟玉党说道。
钟向阳闻言,蹲在地上拿起了几株花看了看,确实是这样,虽然这些花的根部隐藏在土里,看不出来好坏,可是真要是用手那么一捻,随着土的脱落,花的根部就暴露出来了,基本都发生了溃烂,很让人恶心。
“怎么会烂了呢?”钟向阳问道。
“嗯,不知道,也许是土的原因,也许是我浇水浇多了,还是这花本来就不行,不清楚,烂了就换新的吧”。钟玉党说道。
老百姓是土,那些烂了的花是谁,谁又是浇水的人,烂了根的有多少,花不死,谁能看的出来他们的根烂了,没人讲的清楚,也没人敢去深究,所以就等着这一盆盆的花死了之后才能换新的。
“你回来有事啊,什么时候回省城上班?”钟玉党问道。
“不知道,还没说好呢”。
“唉,向阳啊,你不能在这里混,你要回省城,省城才是你该呆的地方,这里有啥出息,和一帮烂人在一起混能有啥前途?”钟玉党恨恨的说道。
钟向阳砸吧了一下嘴巴,没说话,因为老爹的话确实是有些偏激了,可是自己回省城这事真的是有些麻烦了,局里到底是想干什么,三番五次的问自己的情况是啥意思,所以,钟向阳觉得自己该去找自己的表姐问问了。 hf();
第66章 心意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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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你来我家里干嘛?来了也不说声”。齐丽红回到了家里,意外看到了钟向阳居然在自己家里陪着自己母亲聊天呢,非常的意外。
“向阳说来县里办事,就拐过来看看我,担心我的身体”。老太太非常高兴的说道。
齐丽红看着钟向阳的脸色,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有目的而来,可是看着老太太拉着他的手说话,又不忍心多问,打了个招呼就去做饭了。
“你认识丽丽吗?她妈来过了,说起了你,你觉得丽丽这女孩好看吗?”老太太这是要当媒婆的节奏。
“阿姨,我有女朋友了,丽丽知道,她妈也知道,那天在她家喝酒是因为下大雨,都是同事嘛,我就把熊丽丽送回家了,结果在她家门口遇到了熊丽丽她爸,非要我去家里吃饭,这么一喝就多了,其他的真没什么事”。钟向阳解释道。
“哦,这么回事啊,难怪呢,不过也没事,有女朋友了也可以先看看再说,现在的小伙子哪个没有三个五个女朋友的,没事,你看你这小伙子,唉,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很喜欢你”。老太太拉着钟向阳的手,边说边看钟向阳的脸,但是这话听起来怎么都感觉毛骨悚然。
“阿姨,我给你倒杯水吧”。
“不喝了,你留下吃饭,我去眯一会,每天到这个时候就困一阵”。老太太说着还打了个哈欠,虽然这个哈欠看起来一点都不标准,但是演戏嘛,总有一些发挥不到位的时候,可以理解。
老太太是医院院长的夫人,这些年家里迎来送往的,见识了多少人情世故,所以钟向阳来做什么她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来找自己的,这么一想,自己闺女回来了,那自己就得制造点单独的空间,让他们聊聊。
果然,老太太回屋里躺下后,钟向阳就去了厨房,倚在门口问道:“红姐,需要我帮忙吗?”
“哎哎,虽然这是家里,你也太没大没小了吧,什么红姐,那也是你叫的?”齐丽红白他一眼问道。
“姜辉都是这么让我叫辉姐,叫你红姐咋了,那行吧,我不叫红姐了,叫红姨吧,显得尊重您老人家”。
“嘿,你来找茬的是吧,有事说事,别在这里扯淡,干嘛呢,闲的?”齐丽红问道。
“好好,说正事,我今天本来是想去找姜辉的,你和我说的那事,我心里一直很膈应,我又没得罪谁,谁老是盯着我干嘛?”钟向阳问道。
“怎么了,做贼心虚了吗?”齐丽红问道。
“不是做贼心虚,是我觉得这事吧,很诡异,再说了,要是对我是好事的话,我觉得不会这么三番五次的问,有啥好处给我就是了,反倒是对我没好处的事才这么盯着呢,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钟向阳说道。
“那你找我啥意思,我可帮不了你,再说了,我都告诉你了,你就老老实实干活,别扯那些没用的,别违法乱纪,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齐丽红边做菜边说道。
“我是这么想的,你和姜辉熟悉,帮我问问局里是啥意思,到底是出啥事了,我心里也好有个底,对不对,对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一条这玩意,我也没给女朋友送过,所以不知道咋买好,你看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钟向阳说到这里,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长条形的小盒子,一看外面的包装,老凤祥的金项链。
齐丽红看了一眼,然后停下手里的活,用毛巾擦了擦手,就这么直盯盯的看着钟向阳的眼睛,钟向阳也很紧张,他生怕对方手里的毛巾一下子砸过来,那今天还不如不来呢。
齐丽红也是的,她看的出来,以前钟向阳一定是没怎么给人送过礼,虽然只是一条金项链,也就是几千块钱,但是他的脸红的都不是正常的脸色了。
“那算了,算我没说”。钟向阳伸手要把那个盒子从灶台上拿回去,但是被齐丽红制止了。
“以前没买过吗?”
“嗯,没有”。
“也没给人送过吗?”
“嗯,没有”。
钟向阳都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而且是有问必答。
“行了,我知道了,放我这里吧,但是这个我不会要的,给姜辉吧,看看能不能帮你打听出来点啥情况,但是办不成也不要赖我……”
“谢谢,谢谢红姐,那个,这个就是给您的,这里还有一个,是给姜辉的……”说完,又从兜里掏出来一件,和之前的那个一模一样,齐丽红看到这里就笑了。
“不好意思,我真是没干过这事,也不知道该怎么买,所以就买了两条一模一样的,您别多想……”
“你买一样的,我戴着出去,见了姜辉,姜辉也戴着和我这个一模一样的,你这是想干嘛,让我们俩心里都清楚,都接受了你的贿赂吗?”齐丽红问道。
“不不不,我绝对没这个意思……”钟向阳觉得自己真是太菜了,怎么就没想到买不一样的呢,其实他不是没想过,可是又怕齐丽红觉得怎么这两条不一样,哪条贵,哪条便宜?
“行行行,别解释了,这两条,你拿去退一条吧,我就不要你的了,给姜辉的呢,我带着去,人家要,我就留下,人家不要,我回头再还给你,还是那句话,成不成不在我,别抱什么希望”。齐丽红说道。
“红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心意我领了,我父亲的事,我一直没好好谢谢你,今天呢,借着你这事,我说句谢谢,但是我帮你把这事办了,问清楚了,咱们就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了,我这人最烦的就是欠人情”。齐丽红说道。
“红姐你别这么说,其实我从来没想过什么欠不欠的,今天是我找红姐帮忙,和之前老院长的事毫无关系,您要是觉得我是在要你还人情的话,那我还是直接去找姜辉吧,她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也行,反正我也没干啥见不得人的事,谁愿意查我就查吧”。钟向阳说道。 hf();
第67章 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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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还生气了,我就是想和你说清楚这事,再说了,买的这玩意这么俗气,我不喜欢,你退了吧,等我啥时候想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给我买点啥,保证让你还了这个人情,好吧?”齐丽红问道。
“啊,俗气啊,这个,那姜辉那里……”
“她嫌不嫌俗气我也得见了人家再说吧,行了,就这样,你呢,吃了饭该干嘛干嘛去,我这就找姜辉,问问她吃了晚饭去哪,看看找个地方坐坐,明早我给你消息,行不?”齐丽红看看钟向阳这个样子,傻的有些可爱,不禁有些同情他了,唉,一看在这上面就是菜鸟一个,不过这也是自己对他有些好感的原因吧,每天见到的都是那些油嘴滑舌之徒,咋有个这样的人出现在面前,还是能让人眼前一亮的。
钟向阳这次算是学乖了,一听齐丽红这么说,立刻说道:“天也不早了,我还得再赶回镇上去,这饭就不吃了”。
齐丽红也没留他,把他送到了门口,等到钟向阳拐过去楼梯,她就把门关上了。
刚刚钟向阳去厨房时就看出来了,一共做了俩个菜,一个拍黄瓜,一根,一个炒豆角,一缕,别说加上齐丽红她们娘俩了,这些菜都不够钟向阳自己吃的,他还在这里赖着干嘛,可以预见的是,就算是钟向阳不走,这两个菜端上去也得剩下,菜越少越会剩下,谁他吗好意思下筷子?
“那孩子怎么走了?”老太太听到门响,起来问道。
“单位有事要处理,他就急火火的走了,妈,吃饭吧,以后他再来别开门了”。齐丽红说道。
“怎么了,他救了你爸,可惜的是你爸让医院那群混蛋给弄死了,你不得谢谢这孩子,我怎么看着你对他不好呢?”老太太问道。
“妈,我现在是离婚单身,他一个大小伙子,这里是医院家属院,他老来家里合适吗?”齐丽红问道。
老太太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姑娘为啥不高兴了,但是转念一想,又高兴起来,用筷子敲了敲碗,问道:“哎,你觉得这小伙子怎么样啊,你是他领导,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事可没有谁让着谁的,你觉的这小伙子怎么样,你也离婚好几年了,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事了吧”。
“哎哎哎哎哎,想啥呢,我多大,他多大,妈,我觉得你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开始乱点鸳鸯谱了?”齐丽红问道。
老太太闻言,白了她一眼不吱声了,但是吃着饭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好像是有什么好事似的,但是这样的笑容看在齐丽红的眼里,感觉有些起鸡皮疙瘩。
说者有心,听者本无心,但是此时却乱了方寸。
“喂,姜局长,今晚的跑团还去吗,我换好衣服了,老地方等你?”吃完晚饭,收拾差不多了,齐丽红给姜辉发了语音信息。
“好,老地方见”。姜辉回复的也很及时。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中国开始流行夜跑了,还有固定的跑团,既是为了健身,也是为了交际。
虽然是跑团,但是跑着跑着就散了,到终点的没几个人,因为路上不断有人掉队谈事说话,反正来去自由,所以这种夜里的交际方式,比在酒桌上划拳喝酒好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正是自己难过的日子,还是老太太那几句话起了作用,齐丽红刚刚出了门,在路上走了没多久,就感觉到自己分泌了不少东西,至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小裤湿了不少,风一吹,有些凉凉的,可是这个时候也不能再回去换了,真是遭罪。
老太太说者有心,听者本无心,可是现在居然想起那个人有了反应,这真是一种可耻的事情,齐丽红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但是这是在大街上,自己这么做还不得让人看笑话,于是就这么想着,走着,直到遇到了姜辉。
“姜局长,今天精神不错啊”。齐丽红先打招呼道。
“还行吧,这几天天气好了点,前几天我刚刚过去事,身上也刚刚舒服了点,真是难受啊”。姜辉说道。
“今天别跟着团走了,我找你有点事,咱自己逛逛?”齐丽红对做拉伸准备的姜辉说道。
姜辉闻言立刻警惕起来,看着齐丽红,那样子像是防贼一样。
“哎哎,帅哥的事,没别的事”。
“帅哥?你处朋友了?对,也该找个了,前几天我还在想,齐丽红单身好几年了,也不找,是暗地里有呢,还是自己能忍呢,现在看来,是暗地里有啊,这是要转正了吗?”姜辉的八卦之火开始自燃,接着就是熊熊燃烧起来。
“哎哎,你想哪去了,走走,我们边走边说”。齐丽红拉着姜辉走向了公园里的一条步道。
两人在步道上跑跑停停,在齐丽红做了无数的铺垫之后,这才切入了正题。
“我靠,我说呢,你怎么会关心这事,原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你和他真的有问题?”姜辉一听齐丽红的事情,立刻说道。
“哎哎,是谁说让我接近他,让其他小姑娘死心的,你这人怎么这样?”齐丽红佯怒道。
“哈哈哈,我说着玩呢,你当真了,好吧,假戏真做,真有你的,对了,到什么程度了,小伙子看着不错,活怎么样?”姜辉故作色眯眯的问道。
齐丽红不是小丫头,一个段子就能把她憋死,结果齐丽红闻言笑了笑说道:“他是你表弟,他活好不好,你这个表姐还不知道吗?”
“你,我让你胡说八道……”姜辉被将了一军,立刻不乐意了,伸手就要挠齐丽红的咯吱窝。
“好好,我投降,我投降……”齐丽红边躲边说道。
两个人恢复了平静,一边走一边聊着这事。
“这事呢,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是据说是羊县长去省城开会的时候见了一下顾厅长,回来之后找了我们局长,局长就交代给了办公室,就是问问钟向阳老实不老实,看看有没有什么过失之类的事情,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可能是顾厅长关心他吧”。姜辉皱眉说道。 hf();
第68章 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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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姜辉这么说,但是齐丽红可没这么想,就像是钟向阳说的那样,要是对他有好处,那悄悄的给就是了,这么三天两头打电话问,怎么都觉得是在找茬呢?
“哎,你这个表姐是怎么当的?也不关心关心他,你们是不是很久没联系了?”齐丽红问道。
“屁话,又没啥事,再说了,他现在不在卫生院了,我联系他干嘛,吃饱了撑的?”姜辉问道。
“不是那个事,我的意思是他一直都觉得你帮了他很多,但是呢,自己又不敢来,这不,就拜托我来找你了嘛,我记得下个月就到了你生日了吧,这小子买了一个这玩意,你收着,对了,我可没说你过生日的事,他也不知道,就是单纯的想谢谢你,另外,局里的事你给打听点,这孩子有点害怕了”。齐丽红小声说着,将那条项链盒子塞到了姜辉的手里。
“我说你咋单独找我呢,就是为了干这事是吧,不存在的,这东西你拿回去,我不会要他的东西,再说了,我也没帮他啥……”
“还没帮啊,宣传他的那些活动,不都是你安排的,至少县里的领导都知道这个人了吧,他说了,以后在云山县还得指望你这个表姐罩着呢,他的组织关系还在卫生院,你可是顶头上司,你得罩着他,你要是不要,他就更害怕了,小伙子刚刚参加工作,对这些事不了解,局里三番五次的打电话了解情况,要换你,你不毛吗?你先收着,就当是安他的心了,实在不行,过段时间再还他不就是了”。齐丽红的三寸不烂之舌还真是厉害的很,硬是说通了姜辉收下了。
“我告诉你,这事就这一次,你也是的,你还帮着他腐蚀我,你这家伙居心何在”。姜辉笑着接过去,不满的说道。
“哪有什么居心,腐蚀你还不是因为你好吃嘛,你看看,这白胖白胖的……”
“你说我胖,来来,我看看你的肉有多少……”两个女人爽朗的笑声在公园里飘荡开来。
钟向阳正在山顶的帐篷里联系顾小希呢,就接到了齐丽红的电话,立刻接听了。
钟向阳越听这事越是觉得懵圈,等到齐丽红说完了,他才说道:“红姐,这事我怎么觉得不对啊?”
“是啊,有些不正常,但是我能打听到的就这些了,对了,你买的东西她收了,我觉得你在合适的时候可以和她联系一下,别再让我中间传话,你们直接联系多好,对不对,有啥事就直说,我在中间,你们有些话可能不好说,既然有些话不好说,那就可能说不透,夹生话的结果就是办成了夹生事,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你等几天和她联系一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孩子打酱油……”
“啥啥啥,哈意思,啥孩子打酱油?”钟向阳笑问道。
“就是那个意思,你自己把握吧,我该说的都说了,好了,就这样”。齐丽红强忍着不适挂了电话,直接去了浴室洗澡了,刚刚身上真是太难受了,早知道自己该戴卫生巾出去。
山顶的钟向阳就像是一只落单的猴子,被孤零零的孤立在这里,他心里最清楚这事是怎么回事了,压力来自哪里,谁在操作这事,再加上自己导师的态度,这些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可能被盯上了,盯上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顾海鹰。
钟向阳真是没想到顾海鹰居然会这么干,那这事现在怎么办,举报顾小希和顾海鹰吗?不能,那样的话,自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且他忽然发现,现在的局势是自己手里拿着一颗手榴弹,可以炸死顾海鹰,但是这颗手榴弹上有长长的铁链,铁链拴在自己身上,自己扔出去后并不能跑远,就会被炸个卵朝天。
一切皆有定数,自己原来还在顾忌闻静的主意是不是有些不道德,但是现在顾海鹰的做法实在是让人不齿。
钟向阳不甘心的一遍遍拨打导师车米刚的电话,车米刚没接,连他老伴都看不下去了,说道:“有啥事给人回个话,这么不接电话是办法吗,那孩子三年来没少帮咱家忙,你胃不好,人家孩子嘱咐父母从老家里给你专门种了一块地的小米,老车,事不能这么干”。
“你忙你的吧,少操心我的事”。车米刚很恼火,这火气都发在了老婆身上。
车米刚看着手机屏幕暗了下去,终于拿起了手机,给钟向阳拨了回去。
“喂,向阳啊,给我打电话了是吧,刚刚没听见”。
“没事,老师,是不是打扰您休息了,我寻思您睡不了这么早呢”。钟向阳歉疚的说道。
“没事没事,你说,啥事,我记得前几天你也给我打了电话,我那时候正开会呢,开完会就忘了这事了”。车米刚慢慢的圆着不需要圆的谎言,目的或许只是为了这一次没接电话的辩解吧,所有的辩解都是为了自己心里舒服点而已,并非是为了给任何人交代。
“老师,我没别的事,我就是想问问,最近有没有回省城的机会,我知道这样的机会很少,所以我得提前给老师说,免得被我那些师弟们给抢了”。钟向阳开玩笑的说道。
“嗯,向阳啊,其实你现在去的那个地方我知道,我查过那里,很不错,地方大,就是穷,但是穷地方容易出成绩嘛,你可以试试,其实我觉得不比在省城差,你说你考的省立医院,就算是进去了,能有多大的空间?你没人脉,没积蓄,对不对,越是大城市的机关单位,越是难出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钟向阳问道。
“我知道,谢谢老师指点,对了老师,那之后,顾厅长找过您吗?”钟向阳忽然问到了这个问题,车米刚一下子愣住了,他以为钟向阳知道了什么事情,所以在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钟向阳就什么都明白了。
有些事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或许就在你愣神的短暂时间里,别人早已洞察你的所思所想,在这之后说出来的话,那都不过是对之前语言的装修而已,华丽但不真实。 hf();
第69章 入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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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米刚不用说,钟向阳也猜到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事,要是自己真的凭借自己努力回到了省城,不知道顾海鹰会不会兑现承诺,很难说,但是现在看来,他连自己想要去兑现承诺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了。
放下电话后,钟向阳忽然觉的很悲凉,但是毫无疑问,这件事或许只有顾海鹰两口子知道,顾小希还不知道,不然的话,她不会还在热情的联系自己。
这个想法让钟向阳的心里好受了很多,至少顾小希不是这件事的参与者和知情者,他想了很久,拿出来北都报记者的那张名片,看了好一会,按下打火机,将其点燃了。
“静姐,有时间吗,聊聊”。钟向阳鬼使神差的给闻静打了个电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无人可聊了?
不是,是这件事无人可聊了,在这件事上,也只有闻静一直在给他出着各种不靠谱的主意,但是现在来看,闻静出的那些主意可能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好啊,你在哪呢,县城吗?”
“没有,我在山上占山为王呢”。
“是吗,有压寨夫人了吗?”闻静笑问道。
钟向阳苦笑不已,说道:“我女朋友那事,可能要黄了”。
“黄了?几个意思?要和你分手啊?”闻静闻言,放下手里的筷子,仔细的听着钟向阳的话,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啊,我今天去县城了,找了我们卫生院的院长……”钟向阳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包括顾小希是省卫生厅厅长顾海鹰的女儿这事也说了。
“唉,我的傻弟弟,这样的机会,拼了命也得抓住啊,你要是成了厅长家的东床快婿,那你得少奋斗多少年啊,听姐的,这几天你请假,就盯着这事,顾小希来棋盘镇,你好好陪着,她回了省城,你就跟着送去,依依不舍,一定要保持热度,嘿嘿,还要保持次数,懂了吗?”闻静笑的甚是猥琐,隔着屏幕钟向阳都能感觉出来。
“不行吧?”钟向阳问道。
“怎么不行,我告诉你,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要是错失了这个机会,那个顾厅长会一直让县里那些猪啊羊啊的压着你,你想在云山县起来,门都没有,而且你想想顾海鹰才多大,你这辈子就钉在棋盘镇了,除非你辞职不干了,你还这么想从政,要么换个省,换个地方再考呢?”闻静问道。
“那她要是从这里走了到家里被扣住了,出不来怎么办?”钟向阳问道。
“唉,我说你这个傻弟弟,就是太老实了,你这几年是怎么在省城混的,这样吧,顾小希什么时候来?”闻静问道。
“后天上午吧”。钟向阳看看手机上的日期说道。
“那还好,我明天给你捎点东西,你去找陈再生要,我这几天在县城要处理一些事,就不过去了,你拿到了东西我告诉你怎么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闻静笑嘻嘻的说道。
“啥玩意?”
“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回头向单位请假,这几天啥也别干,就陪着顾小希玩就行,到处玩,目的是啥你也知道,明白了吗?”闻静问道。
“唉,我试试吧,实在不行就算了,反正我也是理亏,这事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不过做人要讲诚信,既然答应了,那就不能食言,就这样吧,有啥事我们再联系”。钟向阳说道。
“别气馁,好好处,祝你成功,等到这事定下来了,你女朋友带着你去省城,你带着我,我就指望你呢”。闻静说道。
“啊?”
“开玩笑呢,就这样吧,姐的饭都凉了”。闻静说道。
钟向阳一个人坐在山顶上,看着山下的星星点点,不禁哀叹,这世上真的还是一个丛林社会,弱肉强食,只不过人类社会把这些丛林法则隐形化了而已,其实一样是人吃人,无论是朋友也好,敌人也罢,就算是和你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枕边人,下嘴的时候一样不会心慈手软,因为我们的兽性还在。
钟向阳想起了顾小希,但是一想到自己要和她做的事情,她不知道,她一直都蒙在鼓里,她从头到尾一直都被瞒着,自己要是做了闻静说的那件事,那到时候她的父母还是不同意怎么办?
那她面临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去把孩子做掉,然后承受一生的阴影,那样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或许是终生的遗憾, 那她和她的父母关系还能好的了吗?她未来的婚姻还能好的了吗?
一盒烟即将燃尽,山下走来了一个黑影,走近了才看出来是二蛋。
“钟主任,你起这么早?”二蛋问道。
“是啊,刚刚起来,你来干什么?”钟向阳问道。
“昨天,你没在,没好意思给你打电话,新的养殖场那边有点乱套,为了争抢地盘,大家谁也不让着谁,都想要最好的地方,最平整的地方,开始时都没人往那里搬,现在倒好,挤成疙瘩了”。二蛋说道。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知道那地不白用吗,你占那么多干嘛,将来是要付租金的,也就是现在政府为了鼓励补贴你们才免租的”。钟向阳问道。
“唉,老百姓想的就是,那些都是好几年之后的事,现在的便宜先占了再说”。二蛋说道。
钟向阳闻言,开始无语,想了好一会才说道:“这样吧,我现在去镇上,找找领导,看看这事咋办”。
“是啊,你得赶紧找领导协调,吴发海他们在背地里鼓动这些人闹事呢,要是因为新的养殖场的问题闹起来,这事不好看啊”。二蛋说道。
“我知道,我会抓紧的”。钟向阳说道。
开车回镇上的路上,路过自己家的苞米地,想起来和顾小希在这里经历的一切,以及和她开的玩笑,钟向阳一阵苦涩,本想给顾小希发个信首,让她不要来了,自己这段时间很忙,但是这话终究还是没发出去,因为他发现,自己入心了。 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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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要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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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的意思呢,你想怎么办?”陈文明问对面坐着的钟向阳道。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到时候盖的乱七八糟,谁抢到了地盘是谁的这哪行,我觉得镇上得出面规划一下,但是要快,不能磨磨唧唧,要是慢了,那些人的搬迁积极性就耗尽了”。钟向阳说道。
“我知道,但问题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去哪找这么快的规划人员去,规划部门那些大爷们会听你的调遣吗?”
“那咋办?就任由这些人去闹啊?”
“你问我?你是管区主任,你问我?管区书记呢?我告诉你,这事是你一手主导的,你给我弄好点,我就问你一句话,现在这事你还能扛住吗,要是扛不住了,你说句话,我派人去,快了慢了都和你没关系,但是这事做成了,和你的关系也不大,你就给我一句话,能不能办,能办你继续干,不能办,我让别人干”。陈文明说道。
钟向阳一下子被问住了,但是他也知道,陈文明这是在激他,要是办成了这事,那这事从到尾都是在他的操作下完成的,就算是别人想要抢功劳,那也得看陈文明是不是答应,但是这事要是现在就搁那了,你说这事到最后算谁的?
“那你给我点钱吧,我去找人做规划……”钟向阳说道。
“你想的美,知道镇上的老师多长时间没发工资了吗,来来,你看看下面,他们今天又来了,来要工资的,半年没发钱了,怎么生活?财政所就留了一点应急的钱,其他毛都没有了,你要钱,上哪要钱去,我和谁 要去,你给我指条道呗”。陈文明拉着钟向阳的胳膊到了窗户处,看到了镇政府院子里聚集的人群了。
“那你不能啥也不支持我吧?”钟向阳问道。
陈文明想了想,说道:“你告诉那些养殖户,要是他们听话,服从管理,原来两年土地免租金,现在可以增加到五年……”
“别别,那没用,我要的是白纸黑字写下来,到时候要是兑现不了,他们得把我吃了”。
“你管他呢,到时候你都去省城上班了,你先把他们稳住再说,至于三年还是五年,到时候再说嘛,反正原来说的那些年头是不会变的”。陈文明拍拍钟向阳的肩膀说道。
“我……”钟向阳很想说卧槽,但是话到嘴边没说出来,你是镇上的一把手,怎么能这么信口胡扯呢,但是这样的事比比皆是,等他走了,调到其他地方去了,老百姓找来兑现,结果现任领导不承认上任领导的承诺,我们的民主没学会美国,倒是甩锅的本事向美国那些政客学的惟妙惟肖,现任不擦上一任的屁股,矛盾积压越来越多,时不时的就要爆发一次。
“陈书记,我觉的吧,这个五年确实是很诱人,但是这得落到纸面上,要不然我不好做工作”。钟向阳说道。
“我怎么和你说的,你就怎么和他们说,至于落不落到纸面上,你看着办,但是我警告你,这事我自己做不了主,我也得开了会,走个程序,但是现在你看这情况能行吗?”陈文明指了指院子里的人,问道。
钟向阳很是牙疼,此时手机响了,一看是陈再生打来的,他直接挂断了。
“向阳,你前面的工作做的很好,我很欣赏你,前几天我去县里,见了秦书记,和他说了吴家村管区臭气熏天搬迁的事,他很高兴,说等拾掇好了,要来这里看一看,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迁完,拾掇好,我说年底,向阳,你给我句实话,年底能行吗?”陈文明问道。
“五年要是真的,铁定行,五年要是假的,铁定成不了”。钟向阳说道。
陈文明闻言笑了笑,说道:“向阳,我告诉你,这事和做生意是一样的,咱是买方,他们是卖方,我说了,这货最多可以给到五块钱,但是现在还不能签合同,他们人多,我人少,我现在是买方市场,同意吗,所以,他们觉得五块钱合适,那就会积极备货,等到他们手里的货备足了,到时候我说五块钱太贵了,买不起,他们要么是降价,要么是赔在手里,到时候养殖场都建立起来了,大家都在一起养殖,别的地方不许建设,他们还能跳什么圈?”
“陈书记,可这不是做生意,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公信力了,他们还会信我们吗?”钟向阳一下子就急了,问道。
陈文明也是脸色一沉,问道:“那你问问他们,他们现在信我们吗,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就开始骂娘,你以为呢,行了,这事就这样了,你先去处理,等到时候再说吧”。
面对陈文明的不讲理,钟向阳也是没办法,出了镇政府的门直接去了卫生院,看着气呼呼的钟向阳,卫生院的人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再看钟向阳直奔陈再生的房间去了,都等着里面打起来呢。
“给,闻静让我捎给你的东西,这是啥玩意,看起来像是药丸”。陈再生打开给了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接过来看了看,说道:“这药送的真及时啊,药丸,要完啊”。
“啥意思?”陈再生问道。
钟向阳没说话,给闻静打了个电话,问她这是啥玩意,闻静说的很隐晦,但是钟向阳也听明白了,只要是这玩意下在水里给顾小希喝了,顾小希这段时间就会一直想着他,不想离开他,就算是回了省城,只要是钟向阳跟着去,她也一定会找机会出来和他约会,因为这东西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提高女人的谷欠望,让女人一直都想找男人做那事,所以只要是搞定了顾小希,剩下的就看钟向阳的表现了。
“我的天,姐,你到底是啥人啊,咋啥都能搞得到,对了,静姐,你能不能帮我找找规划设计局的人,看看有没有愿意干私活的,吴家村那个养殖基地要重新规划设计,不然的话就乱套了”。钟向阳说道。 hf();
第71章 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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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啊,你只要是肯出钱,这些人干公家的活不见得有多快,但是干私活那是熬夜熬死也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出图纸,你要什么样的,最为要紧的是你有钱吗?”闻静问道。
“钱的事我自己想办法吧,那个,你帮我找找呗,问问多少钱,什么时间出图纸,这样我心里有数”。
“你有啥数啊,没钱的时候吱声,姐这里还有点,能帮你对付一下”。闻静说道。
“不不不,这是我的事,不能把你拉进来,你先帮我找人吧”。钟向阳说道。
“那行,回头我和你联系”。闻静说完就挂了,最近这几天公司确实是忙,没时间和钟向阳闲聊,要是有时间的话,她一定会和钟向阳聊个没完。
挂了电话,钟向阳看看手里的小药瓶,抬手以一个标准的抛物线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此时陈再生恰好起身去接水了,并未看到钟向阳操作的这一幕。
“管区里的事怎么样了?搞定了吗?”陈再生问道。
“没呢,没证据,我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了,现在那个粪山还没完全运完呢,钱到底分没分也不知道,万一还没分呢,我这一闹腾,这机会就丧失了,所以,再等等,我就等着他们找我呢,这么大的事,他们怎么也得拿出来点钱堵堵我的嘴吧”。钟向阳说道。
“说的也是,怎么,有心思,看你心不在焉的,哥能帮你忙吗,要能帮的话,就吱声”。陈再生说道。
钟向阳本来想说说刚刚陈文明对他说的那番话,可是想来想去不合适,因为陈再生和陈文明的关系在那里摆着呢,自己无论说啥,陈再生都不会做评判,那不如不说呢,省的这事再传到了陈文明的耳朵里,领导就会觉得这小子嘴不严,那以后还能和你说啥事?
“没事,我在想这个养殖场的规划设计费去哪找,我刚刚去找陈书记,被骂了个狗血喷头,现在镇上的教师正在围他呢,我去的实在不是时候,撞枪口上了”。钟向阳说道。
“现在镇上没钱,领导们急的跳脚呢,你还去凑热闹,不骂你骂谁?”陈再生说道。
钟向阳有些走神了,愣了一会说道:“我回管区看看,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我等着闻经理的消息”。
钟向阳没去村里,因为现在村里都在忙着搬迁养殖场呢,带头效应已经展现出来了,但是新的养殖场倒是乱哄哄的,老远就看到了一群人围在一起嚷嚷着啥呢,钟向阳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于是停下车,使劲挤了进去,刚刚挤进去,就看到一个什么东西朝他的头上砸来,他前面的人身体一缩躲开了,但是钟向阳结结实实的接住了这个东西,用头接住了。
钟向阳当场就觉得有些头晕,漫天的星星,接着就慢慢悠悠的倒下去了,直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满是白色的房间里,最先看到的却是熊丽丽。
“在卫生院吗?”钟向阳皱眉问道。
“嗯,师兄你可算是醒过来了,那家伙被派出所抓了,这下好了,你的头被开了瓢,可以好好歇几天了”。熊丽丽说道。
“谁打的我,我看清楚了,他不是故意的,你去找找派出所的人,说我说的,把人放了吧,我不追究了,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把人抓了,这一家人就乱了套了,家就塌了”。钟向阳忍着疼说道。
“师兄,你这干部当的也太窝囊了吧,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在这里为他说话?”
“大家都不是故意的,现在都忙着拆迁呢,快去吧,我再躺会,有点晕”。钟向阳说道。
在钟向阳的催促下,熊丽丽去找了齐丽红,齐丽红过来看了看,没啥大问题,休息一下就好,就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
“要不要我找找姜辉,再给你宣传一下?”齐丽红笑道。
钟向阳闭着眼说道:“齐院长,别再逗我了,再这么下去,我真的回不了省城了”。
这话是说给熊丽丽听的,齐丽红笑了笑,说道:“放心吧,这伤口不在脸上,不影响帅”。
熊丽丽看了一眼闭眼微笑的钟向阳,撇撇嘴出去了。
齐丽红还在房间里坐在床头的椅子上,问道:“和省城那姑娘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戏吗,要是没戏的话,姐给你介绍一个”。
“谁啊?”
“你看看,你不说又没有戏,先问谁啊,就可以看出来你和省城那位姑娘没多少戏了吧,听姐的,有时候放手也许会海阔天空呢,你试试吗?”齐丽红问道。
“明天顾小希就来了,我再利用她一次,有没有以后就不知道了”。
“利用她干啥?”
“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钟向阳说道。
“哎,别胡来,真要是出了事,你可担待不起”。齐丽红说道。
“嗯,我知道,也不知道管区里怎么样了”。钟向阳挣扎着拿出来手机给呆瓜打了个电话问问情况,自己被打成这样了,管区里到现在一个人都没人来,自己这人缘也算是到头了。
“钟主任,你没事吧,我们快到镇上了,就是来看你的,见了面再说吧,在卫生院是吗?”呆瓜问道。
齐丽红看到他这个时候还打电话呢,叹道:“好吧,你这是轻伤不下火线,没啥大问题,好好养着,过两天就好了”。
齐丽红说完就走了,呆瓜二蛋和三狗几个人涌了进来,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钟向阳,一时间百感交集,这个年轻人让他们见识了什么是党和政府的新干部,因为这家伙确实是为他们好,也为他们做了实实在在的事,这一次绝对是个误伤。
“田大头就是个混蛋,他那一下真的不是想砸你的,现在他家里……”
“我知道,我给派出所打了电话了,让他们放他回去,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家里不能没劳力”。钟向阳有些虚弱的说道。
“谢谢钟主任,我刚刚问了,新的养殖场那边没事了,打了人都吓坏了,尤其是打了你,他们都不敢再多事了”。二蛋说道。 hf();
第72章 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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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希看到钟向阳的时候吓了一跳,虽然带着一顶太阳帽,可是帽子盖不住缠着的绷带,一看就是脑袋受伤了。
“你这是咋回事?”顾小希担心的问道。
钟向阳不得不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顾小希很是后悔自己来晚了,但是钟向阳一直都在安慰她,两个人到了吴家村山顶的帐篷里,顾小希一直都在担心他的伤势,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想着让他好好休息,不用陪自己到处玩。
“这里真不错,至少空气还挺好的,怪不得你不在村里闻臭味,现在不是搬的差不多了吗,还臭吗?”
“一如既往,但是我觉得在春节的时候吃饺子就不用闻臭味了,年底之前全部拆迁完毕,都搬到那边新的养殖场去,那边正在规划设计”。钟向阳说道。
“你的头真的没事吗?”顾小希问道。
“嗯,没事,你待会就回去吧,对了,我想求你件事”。
“啥事,说吧,咱俩还用求吗?”
“用的,待会跟我回家一趟, 见见我父母”。钟向阳说道。
“为什么,这不合适吧,咱们之间虽然是恋爱关系了,可是那都是你胁迫我的”。顾小希开玩笑道。
“我知道这事我不对,但是他们老是安排我相亲,我要是不去呢,他们就各种嘟囔,我都烦死了,所以,还是见见吧,到时候我也好交差”。钟向阳说道。
“啊,你早说啊,我穿的淑女点,你看我穿的这是啥啊,和傻子似的”。
“切,你穿的一定都不傻,我看着你这身打扮很适合野战,你是不是奔着这来的?穿脱方便,你看看这衣服,拉链一拉啥障碍都没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你才是为了野战来的呢……”顾小希被钟向阳说中了心思,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他们主要是看看有没有这个人,我自己说没用,他们不信啊,你一出现,他们就信了,这以后我的耳朵根子就清净了,不会再这么聒噪了”。钟向阳摸摸头,有些头痛,说道。
“那,什么时候去?”顾小希有些怵头的问道。
“待会就去吧,见完他们你就可以走了,回省城,还不算是太晚”。钟向阳说道。
顾小希闻言看着他,好一会才问道:“你待会是不是要去见什么女人 啊,老撵我走是几个意思,你说清楚,我不纠缠你,你要是敢和我胡扯淡,我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顾小希说道。
“怎么可能呢,你看我现在忙的和狗似的,我哪有时间再干别的事?”
“你可拉倒吧,狗可是啥时候都能抽空干那事,再说了,那事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一抬腿的事”。顾小希撇撇嘴说道。
“哎哎,你说啥呢,抬抬腿那是在撒尿,真正的狗干那事……咳,我和你说这事干嘛?”钟向阳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告诉你,你给我老实点,再有,见你爸妈的事呢,明天再说,今晚我是不能走了,因为,我想你了”。顾小希说着,就把钟向阳按到了帐篷里。
“哎哎,现在是白天,这里是帐篷,不是屋里,再进来人就麻烦了……”
“那怕啥,你是这里的主任,没你的同意谁敢进来,再说了,只要是有人来,听到帐篷里啥声音,还不得立马躲的远远的,谁想看你这个大主任在这里行房事,除非是他们不想在这里混了,你说呢……”说罢,顾小希咯咯笑起来,吻住了钟向阳的唇。
钟向阳不再客气,开始了猛烈的反攻,顾小希找到了久违的感觉,这几天她一直都特别想,可是离钟向阳太远了,即便是开车,也得几个小时,可是为了这片刻的温存,为了这朝思梦想的滋味,她觉得开再远的车都是值得的。
“还说不用了,你别这么起劲啊,你看你那熊样,累的和狗熊似的”。顾小希搂住了倒在她身上的钟向阳,揶揄道。
钟向阳没吱声,过了一会问道:“你这几天和你爸爸说过我的事吗?”
“没有,你的名字在我们家是禁忌,都不提,我也不敢提,怎么了?”顾小希问道。
“没什么,我可能被你爸算计了,他好像是给我们县里的领导打招呼了,要他们好好照顾我”。钟向阳说道。
“那不是挺好的吗?我爸还是疼我的”。顾小希抱紧了钟向阳,说道。
“你想多了,他的意思是让我们县里的领导多关注我,伺机给我小鞋穿,我通过关系,打听到了卫健局这一层,再往上是什么意思我就不知道了,也只知道卫健局也是接到了县里的指示,我觉你爸肯定在背后里下刀子了”。钟向阳说道。
顾小希一下子愣了,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嗯,我猜,他还找过我的导师车米刚,因为当初说的很好,我再回省城的话,车老师可以帮我,现在有时候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那天终于是接了我的电话,居然是劝我留在这里,不要再想着回省城了,这里工作也挺好的”。钟向阳说道。
“所以呢?”
“所以,你想想谁有这个本事,你能想到吧,你爸为了阻止你和我的关系,正在悄悄用权力施压了,所以,我就算是再努力,也没什么用,我都能猜到我就算是考进了面试,他也不会让我好过的,就是为了阻止你和我的关系”。钟向阳说道。
“不行,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得问问他到底想干啥?”顾小希立刻就拿出来手机要给顾海鹰打电话,可是被钟向阳抢了过去,放到了一旁。
“你干嘛,我问问他咋了?”顾小希说道。
钟向阳坏坏的笑道:“你光想着打电话,你没感觉到它在慢慢变大吗,现在有感觉了吗?”
钟向阳这么一说,顾小希立刻就脸红了,她怎么会感觉不到,那里是神经最密集的地方,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此时她渐渐闭上了眼。
“还想打电话吗,要不现在给你爸打一个问问?”钟向阳逗她道。
“你给我滚……滚……”顾小希很快进入了状态。 hf();
第73章 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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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钟向阳还搂着顾小希睡觉呢,手机的嗡嗡声把他吵醒了,一看是闻静打来的电话,要是在平时,他就接了,可是因为他们两人一直都在算计顾小希,生怕闻静再说漏了嘴,于是坐起来爬出了帐篷。
“喂,闻经理,有事?”钟向阳问道。
“嗯?不方便吗?来了?”
“嗯,啥事?”
“没啥事,就是你让我找的规划设计人员,我给你问好了,要价有点高,你要是出图纸快的话,三天就能给你出来,但是至少也得三万,你能承受吗?”闻静问道。
“三万?不能便宜点啊,帮我讲讲价?”
“我给你讲了,你要的太急了,他们要去五六个人,一天之内把现场走一遍,还得带着器材,地势乱七八糟的都要查看好,不然的话,将来遇到了行家,人家也怕丢人,所以宁肯要高点价格,把事做好了,也不能到时候被你找后账”。闻静说道。
“三万,那行吧,那他们什么时候来?”
“价格要是合适的话,今天就可以过去,你觉得呢?”
“来吧来吧,钱没问题,我去弄钱,你让他们尽快来,我带他们去现场看看,我还有事呢”。钟向阳说道。
“我知道你有事,你先办你的事,去吧,继续办,记住了,要使出吃奶的劲也得把这事办成了……”闻静没说完呢就被钟向阳挂断了,因为钟向阳感觉背后有人在看自己,回头一看,顾小希就在他背后,跪在帐篷口里面,身无寸缕,很是诱人,可是眼神想要杀人。
钟向阳立刻回头蹲下说道:“你怎么这样啊,不怕走光啊?”
“拿来”。
“啥?”
“手机,你刚刚给谁打电话了?我看看是谁”。顾小希说道。
“一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干私活的规划设计师,这不,吴家村的养殖场要重新设计,但是公家的规划设计太慢了,按部就班半年也出不来,我就找了私人的,这人是卖保险的闻经理……”钟向阳一边解释,一边把手机递了过去。
顾小希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然后看了看那个手机号,再看看备注的名字,确实是保险公司闻经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但还是警告钟向阳道:“我不在这里,给我老实点,我可是知道这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不好惹,你是干部,别到时候惹一身骚,我告诉你,但凡我要是知道了你在这里胡搞,我立马把你蹬了”。
“你放心,我还得指望你回省城呢,再说了,你看看我昨晚的表现,那也不是在外养牲口的样子啊,对不对……”
‘哎哎,你说谁是牲口呢,给我滚进来”。顾小希命令道。
因为顾小希今天就要回去,虽然钟向阳没有刻意,可是依然挡不住顾小希的热情,好像是空旷了很久的矿洞,因为季节的原因,现在到了雨季,矿洞里涌出了很多的水,急需要东西填充,否则就会酿成更大的灾害一样。
两人的默契已经到了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对方需要什么的地步,这需要的不是操练的次数,而是两人理解对方的天赋,很明显,无论是钟向阳还是顾小希,都有这样的天赋,都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对方的蛛丝马迹,进而尽最大努力满足对方的需求,直到筋疲力尽,不顾生死。
“完了完了,老婆子,老婆子,别做饭了,收拾一下家里,出大事了……”钟玉党接到自己儿子电话的时候,正在门口的槐树下抽烟,但是钟向阳的电话彻底打乱了他的节奏。
“咋了,你叫唤啥,再有一把火就做完了”。
“做啥啊,刚刚向阳打电话说,再有半小时就到家,带女女朋友回来了,你看看这院子里乱的,还有那些鸡屎,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些鸡关起来,关起来,那就是不听,扫把呢,拿来扫扫这地上,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钟玉党指挥道。
钟向阳的母亲一动不动,说道:“我做饭呢,你紧张啥,只是个女朋友,又不是未来的儿媳妇,看你激动的,是你儿子娶媳妇还是你娶媳妇?”
说完,头也不回的去厨房继续做饭了,钟玉党一看她这架势,那是指望不上了,于是自己不得不先干起来。
钟向阳将车停在了门口,钟玉党立刻迎了出去,可是钟向阳站在门口一看,院子里乌烟瘴气,好像是着了火一样,还没进去呢,就感觉像是乡村土路上汽车开过之后那种扑面而来的灰尘一样。
“爸,你这是在干啥呢?”钟向阳问道。
“哎,你的头怎么了?”钟玉党一下子发现自己儿子的头上有问题,问道。
“没事,昨晚喝多掉沟里了,你这是干啥呢,我妈呢,对了,这是我女朋友,希希”。钟向阳介绍道。
“哦,好,好,好……”钟玉党连说了三个好,也不知道是好在哪里,反正看起来模样很好看,肤白貌美大长腿,这就是最好的了,还暗自盘算,这个长相在村里能排第几,要是被钟向阳的妈知道了他在想啥,肯定会拍死他。
“叔叔好”。顾小希乖巧的问候道。
“好好,那家里坐吧”。
“啥家里坐啊,你看看院子里你搞得这样咋进去啊,那个,先在这里凉快一会再说吧”。钟向阳说道。
“嗯,那也行,也行”。钟玉党说道。
顾小希笑了笑,她是第一次来这样的村里,于是四处打量着,钟向阳此时将自己老爹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道:“爸,家里有现金吗?”
“干啥?”钟玉党问道。
“希希第一次上门,你总得表示一下吧,对了,她家是省城的,我能不能回省城,就看我俩的事能不能成了,要是成了,她家里肯定会帮我的,对不对,别太小气了,你们不是给我准备了结婚的钱吗,现在可以拿出来了,这可是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钟向阳说道。
“嗯,是这个理,那,多少合适?”钟玉党问道。
“你和我妈说说这事,我的意思是,三万的见面礼,再给我两万,回头我给她买个三金,一共五万吧”。钟向阳说道。 hf();
第74章 超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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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钟向阳的妈一听钟玉党的话,立刻就嘀咕了。
“小声点,我劝你啊,先看看那孩子,确实不错,配得上咱儿子,而且向阳说要是回省城的话,她家里会帮忙,你说你这个时候不舍得花钱,你什么时候花钱?”钟玉党问道。
“张嘴就要五万,这太多了吧?”
“不是人家要的,是咱儿子想给人家,我觉得他的意思就是想表示一下咱们的诚意,我觉得这个时候该有诚意,你想想,到时候咱儿子回了省城,还用几年吗,一年就能赚回来不是?”钟玉党开导道。
“唉,那家里也没有这么多的现金啊?”
“没事,我去诊所看看,他叔那里应该现金不少,你等下,做点饭,让孩子吃了,人家还得回省城呢,而且刚刚向阳说漏了嘴,说他们昨晚是在管区里住的,你品,你细品,这啥意思,这个时候不拿钱,你啥时候拿?”钟玉党小声说道。
“品你个头啊,快点去”。
钟向阳总算是把五万块钱骗到了手,说实话,他心里于心不忍,这些钱真的是父母为他娶媳妇一分一分攒下的,但是这也没办法,管区养殖场要是不能按时规划完成,肯定会影响搬迁,搬迁不了,村里还是臭气熏天不说,最主要的是自己投进去的那些钱就真的打水漂了。
“这个钱,是不是太多了?”回去的路上,顾小希拿着五沓钱,问道。
钟向阳笑笑,说道:“这钱嘛,你先借给我吧,我回头再还你”。
“凭啥?”顾小希一下子警惕起来,问道。
“是这么回事……”
“钟向阳,真有你的,你到底是咋干的,那二十万你都帖进去了,现在又开始拉着我骗你爸妈,你想骗到什么时候,那个破地方值得你这么下血本吗?你是赌徒吗,是不是想着投进去那么多了,再借点翻本,对吧?”
“哎,你说对了,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我也知道该及时止损,但是这事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让我咋止损,对了,这事呢,其实是有办法的,你放心吧,这钱,我就借一个月,多了一天都不借”。
“你什么意思?你去抢啊,还是去偷?”
“都不是,其实这笔钱不该我出的,该镇上出,但是现在镇上有困难,我待会拿着这些钱去财政所,让他们给我开个借条,我得先把这钱给人家设计院的人,到时候镇上有钱了,我再要回来就是了,我是镇上的人,和财政所都熟悉,他们不会坑我的”。钟向阳说道。
“你确定吗?”顾小希有些将信将疑道。
“我保证”。钟向阳说道。
好说歹说,顾小希总算是把钱给他了,她还真是当真了,只是这一次回去,还能不能再回来真是不一定了,所以,怎么可能让她把这五万块钱带走呢,钟向阳觉得自己挺卑鄙的,好像是自己利用了顾小希的感情,但是他喜欢她也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真感情到底还能维持多久。
钟向阳带着设计院的人去了现场,站在山坡上向下看,设计院的人傻眼了,他们想着,也就是上百亩地拉倒了,一天就能跑完,但是到了现场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要跑完了,再出图,至少也得一周的时间。
“老弟,你这活,按照规定的时间,做不完,而且这么大的地方,你就设计几个养殖场就完事了?太可惜了”。
“杨工,你啥意思?”陈文甲问道。
“你看看这一大片,我问了问闻经理,他说这吴家村管区不是一个村,养殖户不少,要是按照现代化的养殖场标准设计,中间有隔离带,密封的排污沟,排污沟里都有自动除菌设计,这样可以防止病毒蔓延,最大限度的控制可能发生的疫情,而且你看那边,非常适合建设现代化的深加工基地,到时候养殖场的这些牲畜都不用出这个山沟沟,就可以直接加工成成品运出去,你看那边就是国道,你们已经有路了,就是拓宽一下而已,这个地理位置如果只是设计成一个养殖场太亏了”。负责设计测量的杨工程师展开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游说钟向阳道。
“那要是照你这么干的话,需要多长时间,多少钱?”钟向阳问道。
“嗯,我目测一下,跑完这片地就得需要至少两天的时间,我还得再多找几个人,还得去租用无人机,再到出图,我觉得最少最少也得是一周的时间,费用这一块,我给你打个折,十五万”。杨工说道。
钟向阳听了,摸了摸自己的脸庞,不是为了摸脸,而是这几天有些上火,槽牙疼的厉害。
“算了吧,你还是给我画画哪里可以养猪,哪里可以养鸡算了,我没那么多钱,告诉你,现在政府一分钱都不给我,我把我娶媳妇的钱都拿出来了,十五万,我用不起,这么着吧,我问问闻经理,然后给你们点车马费,你们自己回去吧,我再找其他人规划”。陈文甲捂着后槽牙说道。
“哎哎,我这不是刚刚说完嘛,好商量,我告诉你,我给你设计出来之后,你看看效果图,你就知道我没骗你,来来,你看看我之前给别人设计的图纸,这都是我带着弟兄们干的私活,现在不干私活活不了了”。杨工立刻拿出来手机给钟向阳看之前他给别人设计的效果图。
钟向阳捂着牙扫了一眼,确实是不错,但是确实是贵啊。
“这样,十二万,我让三万,我把全套的图纸都给你设计好,钟主任,你可能不知道,这干一行爱一行,我看到这么好的地方,要是不让我设计,我这心里都痒痒啊,你看,这价格怎么样?”杨工问道。
钟向阳看看这片山沟沟,才不信他的鬼话,说道:“这样吧,为了你,让你解解痒,一口价,十万,一周,把图纸给我交付了,价格没法再谈了,我先给你一半,剩下的,图纸交完一个月后结清,想干,现在下去干活,不想干,这是五百块钱,各位辛苦了,就当是白跑一趟,不好意思了”。 hf();
第75章 有理有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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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十万,钟主任,你这杀价也太狠了点吧,我们没多少赚头,主要是这时间太紧了……”杨工说道。
钟向阳捂着腮帮子说道:“现在找个活不容易,你要是觉得行,就赶紧下去干活,我要不是看在闻静的面子上,我就不干了,这些人愿意养就养,不想干拉倒,这又不是我自己家的生意,我犯得着上这么大的心吗?”
“好好好,钟主任,就按你说的做,我们去干活了,你们几个,开始了,抓紧点时间”。杨工开始招呼他的人下场子了。
钟向阳也懒得在这里和他废话了,于是就下了山,回到了管区里。
“哎呦,向阳,你这是怎么了?”王三中看到钟向阳捂着脸回来了,还以为是被谁给了几个耳光呢,于是戏谑的问道。
“上火了,有药吗,牙疼”。钟向阳说道。
“你等会,我那里有布洛芬,我给你拿点你吃了试试”。王三中倒是热情,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去拿药了。
钟向阳刚刚给自己倒了杯水,王三中就进来了,抬脚把门也带上了,钟向阳注意到他的手上除了有一版药之外,另外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档案袋,档案袋里鼓鼓囊囊,一看就是有东西,钟向阳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但是你没吱声。
“我和你说,这药特管用,一粒见效,我时常头疼,就是靠这个续命了”。王三中把药递给了钟向阳。
“谢谢王书记,我先吃了再说”。钟向阳没管其他的,先吃了药,又多喝了几口水,这才放心的打了个饱嗝。
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忙,我女朋友来了,非要我陪着到处转转,我回省城还得指望人家呢,我也不敢不陪着啊,所以,这几天管区的事让你操心了”。
“你这是哪里话,这些工作那也是我的分内之事好吧”。
“对对,反正这段时间管区里的事挺多的,搬迁的事,你还得掌握个大局,我这头还没好呢,田大头那一铁锹是砸的真准,到现在还头疼呢”。钟向阳摸摸自己的头说道。
现在是面对面的说话,所以谁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于是王三中直接就摊牌了。
“你这几天一直忙,我们也没和你说,这是村里老吴送来的,都有份,这是你的”。王三中把文件袋推给了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也没矫情,伸手接过来文件袋,然后打开了,朝里面看了看,也没拿出来,问道:“这钱哪来的?”
“这是卖粪山的钱,有几十万,村里留了大部分,这是给我们管区的,老吴还想着再给镇上点供,到时候就都瞒过去了,那些东西到底卖了多少钱,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老吴只是说了个大致的数额,糊涂点好,这毕竟是村里的事,和我们没关系”。王三中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说道:“王书记,我知道这是村里的好意,但是我不缺钱,所以,这钱,我没法拿,虽然不多,但是我信不过老吴那个人,所以,他这钱我不敢要,我把他把我卖了”。
“什么意思,你和老吴有梁子吗?”王三中问道。
王三中闻言没走,因为他听出来了,钟向阳和吴发海一定是有矛盾,还说怕被卖了,不信任他,这话说的这么明显了,王三中岂能听不出来,那就是我不是不想要这个钱,只是因为这个钱是吴发海给的,这人不地道,我信不过。
“也没啥,就是信不过这个人而已”。
“为啥呢?”
“嗯,这么说吧,我和二蛋他们三个人,最初的时候签了个投资协议,那个协议只有五个人知道,其中一个就是吴发海,我们后来分析,最有可能泄密的就是他,导致后来村民来管区闹事,我不得不把车卖了再投资他们,这些屁事以为我不知道吗,好在,我这个人还算是理智,再说了,我也没打算在这里干多久,所以,这事我不计较了,但是呢,他也别来惹我,给我这个钱,是啥意思,我看不是想堵我的嘴,而是想给我的脖子上上个套,他想的美,以为老子不记仇吗?”钟向阳不屑的说道。
这件事王三中心知肚明,可是钟向阳说的这个理由确实是光明正大,谁会拿信不过的人给你的钱,他给了你钱,扭头把你卖了,这事有的是,所以钟向阳没有标榜自己清高,也没有讲大道理,可是这么一个信任的关系就把这事给撇清了,我不是不想要这个钱,是给这个钱的人太烂了,我惹不起,我躲得起吧。
当时这个消息的泄露是王三中和吴发海联手操作的,最先泄露给王三中消息的也是吴发海,所以现在钟向阳这么说,王三中心里能不觉得这事操蛋吗?
“有证据?”王三中试探着问道。
“这件事只有我和二蛋三狗呆瓜,吴发海我们五个人知道,当时出了这事,我把他们三个叫到了山顶上,他们发了毒誓,都是以自己的老婆孩子父母起誓的,这事他是他们泄露出去的,他们的父母老婆孩子要怎么样,这不就明显了吗,我心里就有数了,所以,王书记,不是我不给你找个面子,你放心,这事就到我这里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嘴也没那么碎,再说了,你也看到了,我女朋友今天刚刚走,我在这里干不成长久,我得罪你们干啥呢,我父母也都在老家,乡里乡亲的,我何必多事呢?”钟向阳问道。
王三中甚是无奈,钟向阳没有一句废话,句句都在点子上,而且有理有据,再加上投资的消息泄露确实是吴发海告诉了王三中,他才到管区指挥养殖户闹事的,所以这事说来说去,没有一个解决的办法,难道还能吧吴发海拉来也发誓吗?
“算了吧,这事我知道了,我们都不要了,都给他退回去,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老家伙不靠谱”。王三中站起来拿起了档案袋,说道。 hf();
第76章 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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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连钟向阳自己都没有想过一件事,那就是他和陈再生,再加上一个闻静,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个小圈子,那就是有些事只要是一个电话,这三个人就能聚起来。
“来来,疯子来了,陈哥,你看看这人像不像是一个疯子?”钟向阳进门的时候,酒菜早已上桌,就等他一个人了。
陈再生笑了笑,看着这两人说笑,这个时候他是乐于作为一个观众存在的。
“你咋回事,疯了吗?”闻静问道。
“咋了,出啥事了?”钟向阳装傻道。
“我以为他要找人设计一下,那就设计一下呗,三两万就差不多了,这下倒好,让人忽悠的要建一个养殖基地出来,我问了能杨工了,你同意人家设计一个最大最好的养殖基地图纸,还有什么深加工,你疯了,那地方建什么深加工,加工啥,就那点鸡鸭鹅狗猫啊?”闻静问道。
钟向阳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没说话,只是微笑,然后也不管其他人,拿起筷子就开始吃,牙疼了一天了,都没顾得上吃饭,这会吃了药,可算是能吃点东西了,不然饿死了。
“哎哎,就知道吃,我说你呢,你倒是回个话啊”。闻静白他一眼说道。
“我觉得那个杨工说的挺对的,建设那些东西是需要钱,但是谁知道以后发展成什么样呢,对不对,老百姓赚点钱不容易,他们没有城里人有钱,你看城里那些大马路,今天扒开,明天埋上,后天再扒开,老百姓不解啊,问什么刚刚埋上又扒开了,做事的工人说领导的钥匙昨天掉里面了,农村那些人不行啊,没钱,这么来回折腾不行,所以,就得一次整个差不多吧”。钟向阳说道。
“都是一些屁话,我看你就是有钱烧的,对了,你钱从哪来的呢?”闻静问道。
“村里分的”。钟向阳笑道。
闻静不解,但是陈再生知道这事,闻言看向钟向阳,问道:“你拿了?”
钟向阳笑了笑说道:“我当时真想拿来着,你是不知道,我刚刚从我爸妈那里骗了五万,我以为五万块钱规划设计也差不多够了,再多的话,我多要了两万打个储备,结果呢,三万都打不住,得要十万,结果呢,我自己砸进去五万,下午的时候,王三中去找我了……”
“你倒是挺机灵的,那这钱他们都拿了吗?”
“这我哪知道,但是我倒是看上村里的那些钱了,那些钱要是到了手里,接下来养殖场那边基础设施建设就有钱了,多好,可惜了,不在我手里啊”。钟向阳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那杨工那里剩下的钱怎么办?”闻静没了脾气,给他加了个鸡腿,问道。
“嗯,我再想办法吧,总会有办法的,你说呢,今天不想明天的事,到时候再说,你的计划再好没用,你有你的计划,但是世界另有计划,懂不?”钟向阳说道。
闻静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这个倒贴钱的劲头,在美国你能干到总统,在这里嘛,我觉得你能干到镇长就破产了,你有钱是吧,那就去贴吧,我看你家能有多少钱往外贴”。
“这个钱你不拿是对的,但是村里的那个钱你也捞不着,吴发海在村里干了十几年了,你以为就是因为镇上的领导支持吗,不是,是他的家族势力吴家村无人能撼动的了,上次要不是他家族的人听他的话,镇上那些管拆迁的干部早就被打死了,所以村里的钱,你也没戏,就像是你说的,把这事按下了,就当是没发生过,老子不拿这钱不是和管区里谁过不去,而是信不过给钱的人,那他们就没辙了,也给吴发海一个警告,你也不是好惹的,老子不傻,你跳的什么舞,大家心里都有数”。陈再生说道。
“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他们给我钱,肯定没好事,就是想往我头上下套呢,所以我才不会上这个当呢”。钟向阳说道。
“你还行,挺过去这一关了”。陈再生说道。
三人喝酒,喝多了之后就开始胡扯淡了,闻静认识的人多,各行各业,所以说话也最好听,都是钟向阳不知道的一些事,让他确实是涨了见识。
“和你们说个好玩的事,你们都是铁娘子吗,昨天在县里开会时和大老板秦书记又干起来了,吵的那叫一个厉害,因为一个干部的问题,老铁那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硬生生给怼了回去,据说秦书记的脸都气的绿了,拍桌子和铁娘子大吵了一顿,出了会议室的时候,秦书记一脚把走廊里的一个垃圾桶干飞了”。闻静惟妙惟肖的说着。
“因为谁啊,咋让大老板这么生气?”陈再生问道。
“城关镇的一个副镇长,是大老板的亲戚,结果就被人举报到了铁娘子那里,其实也没啥大事,那个副镇长搬了家,单位的同事们私下里随了礼,算是温居吧,结果收了一万多块钱,被铁娘子各种上纲上线,撸了”。闻静说道。
“那你还让我给你温车,你也想被撸啊?向阳,回头你举报她,借着买了个车的由头,让我给她温车,这不,这顿饭是我请的,不请不行”。陈再生叫屈道。
三人吵吵闹闹,一直到酒店服务员说要打烊了,他们这才散伙出门。
但是这一次陈再生喝多了,没能帮上钟向阳打掩护,于是叫来了出租车,先把陈再生送回了家,接着两人又再次出发。
“去我那里?”闻静看向钟向阳,问道。
“不去了,我自己的事还没想明白呢,不能胡来”。
“哎哎,你想哪去了,去我那里就是让你胡来啊,想得美啊你?”闻静说道。
“不是,我是觉得这事吧,好吧,我怕我会胡来”。钟向阳终于承认了。
“你放心吧,你就是想胡来,我还不干呢,走吧,上去坐坐,我和你说点其他的事”。闻静说道。
“啥事?”
“到了就知道了,现在不方便说”。闻静说道。 hf();
第77章 长尾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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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到闻静家小区门口来了很多次了,但是从来没上去过,有的时候是闻静没有邀请,有的时候是钟向阳觉得不合适,所以这件事耽误到了现在才实现。
人世间的事没有所谓的机缘巧合,你所人为的机缘巧合都是到了该发生的时候才会发生,并不是巧合,我倒是宁愿相信未发生的事情都是因为努力不够,有点是自己努力不够,有的是别人努力不够,当在某个点都达到了,一切就都发生了。
“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吧,好久没喝了,以前在省城喝咖啡都是女孩子请我,现在还是女孩子请我,看来我这辈子就只能是喝女孩子的咖啡了”。钟向阳说道。
“那说明你够渣啊,可是在顾小希这事上,你还没渣到底”。闻静说道。
“无所谓了,努力过了,爱谁谁吧,当你付出了全部之后,发现再想给对方时,你都那不出来了,那就到头了”。钟向阳说道。
闻静给他冲了手摇咖啡,说道:“说的还挺有道理,所以你该理解我了吧,算了,不说这事了,知道我为什么在饭桌上说铁娘子的事吗?”
“知道,你想让我把这些事爆出去?”钟向阳问道。
“不是,是匿名举报上去,直接寄给她就行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就知道这事是不是可以操作了,你们的书记陈文明是县委书记秦铭阳的人,镇长赵文强呢,是县长羊良平以前的秘书,但是纪委书记铁文丽,和这两人都不对付,因为铁文丽是市里下来的,据说回去就能高升了,可是就是因为铁面无私才会升上去的,所以她下县里折腾的越是厉害,也越是没人敢挡她的路,因为她那个退休了的老子最后是从省纪委副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的,你说她怕谁呢?”闻静说道。
“所以这事要是到了她的手里,她一定会查到底?”钟向阳问道。
“没错,我找朋友问了,最近纪委没什么大事,除了那个倒霉的副镇长之外,其他没什么案子,所以要是这事被她抓到手里,一定会把你们棋盘镇用篦子好好的梳理一遍,你怕不怕?”闻静问道。
“我怕啥,我刚刚来,又没啥案底,再说了,我也没干过啥事啊?”钟向阳说道。
“那不就得了,我刚刚没说,是因为陈再生是陈文明的堂弟,他知道了这事肯定会告诉陈文明,到时候陈文明不是阻止你,就是把你给撸了,所以这事只能是你我私下说”。闻静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知道闻静是为了自己好,而且这事一旦操作不当,就会伤到了自己。
“我明白,但问题是没有证据啊,这事没有证据,也不好空口白话吧,不然到时候会出问题”。钟向阳说道。
“那我问你,知道分钱这事的人有几个?”闻静问道。
“可能没几个吧,但是村里的书记肯定知道,会计要做账,也能知道,其他的就是我那个同事书记吧”。钟向阳说道。
闻静想了想,说道:“这么一说,我觉得就是那个会计比较好整,其他的都不好办,你们书记和村里的书记都见过世面,不好整,但是那个会计就差不多,那人叫啥名字,到时候你跟着一起去吧”。
“啊?去哪啊?”钟向阳一下子愣了,问道。
“去吴家村啊,你得告诉我们哪个是他的家,我们才好下手啊”。闻静说道。
“你想干啥?”
“也不想干啥,就是想着把他捆起来,找个地方,挖个坑,然后问问他钱是咋分的,到时候不说就填土呗,我就不信他还能咬牙憋着不说,他是会计,这些事门清,你不是说他和村支部书记是一个大家族的吗,肯定知道的事更多,你不是看上吴家村账上的钱了吗?”闻静问道。
“我看上有啥用,那也不是我的啊,我只是想着把我投出去的钱捞回来,其他的没啥企图”。钟向阳说道。
“唉,吴家村账上的那些钱,你看上了,我也看上了”。闻静说道。
钟向阳闻言,头开始变大,这都是哪跟哪啊,你跟着掺和啥呢,你还看上了吴家村的钱,那钱是你能拿的吗?
“等下吧,我这脑袋有点懵逼,待会再说,你咋回事,我不明白呢”。钟向阳说道。
闻静看了看他,然后又给他倒了杯茶,坐在他的身边,注意,这此不是对面,是身边,这还不算完,她的手搭在了钟向阳的肩膀上,钟向阳想要甩掉,可是又怕她误会,到时候再生气啥的,所以就挺着不动。
“那个杨工给我打电话说那个设计的事情,我当时就炸了,我心里就在想,你这个笨蛋,人家一忽悠你就照着人家画的圈跳啊,但是你今天在饭桌上说了那么多,也说了你没拿钱的时候,我知道,你是想做个好人,做个夜里能睡的着的人,但是你这样下去不行的”。闻静说道。
“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还没想到别的办法”。
“我替你想到了,既然这事要做,也是为了你的老百姓做,那就做吧,用老百姓的钱给老百姓做事,这才是正道理,而不是自己掏腰包,明白吗?”闻静问道。
“嗯,明白”。
“所以,我想了,既然你要干大的,就得需要村里账上那些钱,所以呢,你就得想办法把那些钱拿出来用,而且,我替你想好了,养殖基地的建设施工人员,我也给你找好了,你还记得曲莘婉吗,去市里时和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闻静问道。
“记得,怎么了?”
“她老公是做工程的,最近工程不好做,所以,我们把这个机会给他,你呢,就此挂上了,曲姐,你想想,我这个灵感是不是很赞,做成一件事容易,但是把这件事的长尾效应发挥到最大才是最大的本事,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闻静问道。
“长尾效应?嗯,这个词有意思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钟向阳说道。 hf();
第78章 养殖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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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会出什么事吧?”钟向阳问道。
“能出什么事,就算是找到那家伙,把他弄出来搞一顿他也不敢怎么样,他回去连个屁都不敢放,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要是让他那个支书哥哥知道是他出卖的大家,还不得废了他?”闻静问道。
“说的好像是有些道理,但是这事你还是算了吧,我自己来,你确定这位铁娘子就能一杆子插到底吗?”钟向阳问道。
“我之前和徐阳冰走的近,所以知道的事情也就多一些,铁文丽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油盐不进,做事滴水不漏,而且人家里老子就是干这个的,这耳濡目染的,你想想,这段时间纪委没什么大案子,正愁着没事干呢,所以你递上去这个茬,我保证会炸”。闻静说道。
钟向阳看着闻静,好一会才说道:“静姐,我这辈子记住了,绝不会惹你,我发现你真是太厉害了,我要是得罪了你,你不得把我整死?”
“整死倒不至于,但是肯定会往死里整”。闻静板着脸假装认真的说道。
钟向阳砸吧了一下嘴,说道:“那啥,现在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我看了,你们家附近就有家酒店,我去那里凑合一夜得了”。
“这就开始打我脸了?不怕我了,刚刚还说怕我呢”。闻静说道。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是说,要是有人盯着你我,这事就麻烦了,主要吧,现在局里也有人在盯着我呢……”钟向阳把齐丽红打听到的事说了一遍,闻静点点头。
“我明白了,小心点是好的,我送你出去吧,这样更显得我们两人没什么,要是你自己出去了,还以为你办完事走了呢”。闻静眨眨眼说道。
这话茬钟向阳根本接不住啊,索性就不接了,但是脸红是自然反应,闻静看到他这样子,心里得意的不得了,这真是个小孩啊。
闻静将钟向阳送到了小区门口,然后才回了自己家,在回去的时候,老是觉得小区里某个角落里有人在看着自己,她觉得自己的脊背发凉,但是她的胆子很大,回头看向自己怀疑的方位,却什么都没发现,只能是回了家,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自己的第六感真的发挥作用了,难道真的有人盯着自己呢,是盯着自己还是来盯钟向阳的呢?
一夜无话,钟向阳第二天一早去饭点门口开了车回了管区里,昨晚没睡好,一直都在想着闻静说的那些事,毫无疑问闻静那么做是为了他好,可是自己也没说要攀上市里的曲莘婉啊,曲莘婉是她的人脉,和自己离的十万八千里,有什么作用呢,但是有一点她说的没错,有时候确实是需要赌一把,赌赢了自然好,赌输了至少证明这么做是错的,这不就得了嘛。
“忙的怎么样了?”钟向阳给二蛋打了个电话,问道。
“还在家里忙呢,钟主任你在管区吗,要不要来吃饭?”二蛋正在端着一个大瓷碗呼啦呼啦的喝面条呢。
“不了,你吃完上来一趟,我在山上呢”。
“好,我马上就去”。二蛋说道。
很快,钟向阳就看到了山下的二蛋,回到了帐篷里,将一侧的帐篷掀起来,系在一旁的不锈钢支架上,打开了一张折叠桌,椅子也是折叠的,一共两把椅子,摆好了等着二蛋上来,这事让闻静出面不合适,她也是去找其他的人,知道的人越多,事情办砸的可能性就越大。
“哎呀,钟主任,还是山上凉快啊,这里的风真好啊”。二蛋说道。
“坐吧,看到山那边的设计人员了吗,正在设计新的养殖基地,你们到时候都会搬到那里去”。钟向阳指了指说道。
“知道知道,我开始建设的那些都停了,等着规划呢,你放心,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咱是什么关系,对不对,我得支持你”。二蛋说道。
“那就好,对了,吴发海在你们村里当支部书记当了多少年了?”钟向阳问道。
“嗯,好多年了吧,怎么也得有十五六年了,这老小子很厉害,知道领导的皮炎子哪里痒痒,舔的领导可舒服呢,所以一干就是这么多年啊,就连村主任也都是他兼着,一肩挑,厉害的很了”。二蛋说道。
“村里分钱的事你知道多少?”钟向阳问道。
“知道一点,但是不多,咱哪能知道他们那些事,钟主任,你问这干啥?”二蛋问道。
“对了,你说,他那个堂弟会计知道他怎么分的钱吗?”钟向阳问道。
“你说吴有德吗?他当然知道了,他是吴发海的狗腿子,村里的很多事他都知道,知道得很清楚,都是经过他的做账,哎呀,这些年没少有人去镇上闹,要查账啥的,都被这家伙给顶回来了,有镇上领导的袒护,这家伙做账又做得好,反正是查来查去没钱,钱去哪了都不知道,没人能搞的过他”。二蛋说道。
“那我们合伙搞他一家伙?”钟向阳说道。
“搞他?怎么搞?”二蛋问道。
“今晚呢,你请他去你家里吃饭喝酒,就说现在不是和管区的钟主任签了合同投资嘛,有些钱呢,不好处理,想要请他做个账,不白干,以后都请他做账,一次给他多少钱,就是想着让钟主任看不出来赚钱了就行”。钟向阳说道。
“哎哎哎,钟主任,你这是说啥话呢,我可从来没敢这么想过,你这是不信我啊”。二蛋一听就着急了,立马站了起来。
钟向阳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道:“我这不是教你怎么邀请他吗,你要是不说的像模像样点,他能去你家里吃饭吗,能搭理你吗?”
钟向阳好容易解释清楚,但是二蛋依然有些不自然,觉得钟向阳是在敲打他,但是他真的没这么想过。
“那,然后呢?”二蛋问道。
“尽可能的巴结他,然后给他送点钱,就说这是为了谢谢他,套他的话,问问他管区里那些人都分了多少钱,而且你再告诉他,就说管区里的王书记给钟主任送了钱,但是钟向阳没敢要,因为他信不过他堂哥吴发海,这些话你掂量一下怎么说,到时候我会在你家里屋或者是院子外面听一听咋回事”。钟向阳说道。 hf();
第79章 琢磨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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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之所以找二蛋,就是因为二蛋这个人还算是机灵,也很会说话,要是换了别的人,三狗呆瓜之类的恐怕搞不定吴有德这个人,既然是村里的会计,那是能说会道会办事的,所以就要找个对他脾气的人才行。
二蛋打了两次电话,吴有德都说有事来不了,钟向阳让二蛋亲自去请,并且说一些钟向阳的不是,这样才能吊起来吴有德的胃口,这样的话,只要是让吴有德来了二蛋家吃饭,这事就差多了,剩下的就是看二蛋怎么忽悠了,为此钟向阳还从县城买来了五粮液,就是为了让吴有德贪杯,喝完酒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那就看引导的人怎么说了。
晚上八点,吴有德终于被二蛋请来了,在堂屋的吊扇底下的桌子上,摆着七八个菜,都是硬菜,而且让吴有德眼前一亮的是居然有五粮液。
“二蛋,这不是假的吧?”吴有德做下后拿起酒瓶问道。
“吴叔,怎么可能呢,这是我专门派人去县城的大超市买的,怎么可能是假的,来来,你看,这超市的袋子还在呢”。二蛋果然是没有辜负钟向阳的信任,上来就把吴有德给拿住了。
“你小子够意思,说吧,啥事?”
“很简单的事,当然了,这事对我们这些大老粗是难事,但是对吴叔您是小菜一碟,我,三狗,还有呆瓜,不是都拿了那个钟主任的钱吗,他是投资,但是这养殖场迁到新的地方去后,我们打算扩大规模,我们想着,能不能请吴叔给做做账,就是把我们的开支做的多一些,把赚的钱弄的少一点,这样的话,我不是少分给钟主任点钱嘛”。二蛋按照钟向阳教的说道。
“你们这这几个家伙,不地道啊,人家钟主任给你们投钱,你们还这么算计人家?”
“也不是,其实吧,我们都知道,他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就得回省城,他女朋友刚刚走了,人家在这里待不住,所以,我就是分给他钱,他走了能对我有啥好处,对不对?”二蛋给吴有德倒上了酒杯,说道。
“嗯,说的也是,这小子也是个胆小怕事的,在这里干不长”。
“是啊,我也听说了一点事,还是他自己说的,你说这事咋能到处说呢,他自己不拿钱也不能说别人拿了村里的钱吧,他今天在山上和我说,管区里的人都在孤立他,因为就他没拿吴书记分的钱,你说这事不是扯淡的吗,吴书记有啥钱,还不就是村里卖粪山那点钱吗?对了,这家伙是真没拿钱,还是在我这里装好人呢?”二蛋给吴有德倒上了酒,说道。
此时吴有德还没喝多呢,斜着眼看了一眼二蛋,二蛋立刻醒悟道:“咳,光说这些闲事了,正事差点忘了,你等下”。
说完,吴有德起身进了里屋,里屋坐着钟向阳,钟向阳的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叠百元大钞,二蛋看了看,钟向阳点点头。
于是二蛋抓起这一叠钱出去了,重新坐到了吴有德的面前,但是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蘸着唾液一张一张的数起来。
吴有德看着二蛋的动作,刚刚二蛋探听的事情早已跑到了脑后,没在意。
“吴叔,你数数,这是一千块钱,我问了问县里的会计师事务所,他们给做账也是一年差不多两千的样子,我先给你一千,到下半年我再付一千,对了,三狗和呆瓜他们也都需要这么做账,到时候别嫌我们麻烦啊”。二蛋说道。
谁还和钱有仇呢,所以,当吴有德看到眼前的二蛋一张一张数钱的时候心里就动了,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所有的酒都融入了深深的情感,最后喝酒不得不勾肩搭背才能喝的舒服,所以钟向阳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被二蛋问了出来。
王三中分了三万,那天王三中也给钟向阳拿了三万,但是钟向阳没要,王三中也没再退回给吴发海,而且管区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拿了钱,有的一万,有的几千,也是根据在管区里的职位高低,看人下菜碟吧。
二蛋将吴有德送回了家里,然后回到了家里,钟向阳还在等着他呢,钟向阳笑着拍了拍二蛋的肩膀,说道:“做得好,我先回去了,到时候我再联系你”。
回到了山顶的帐篷里,钟向阳拿出来纸笔,听着刚刚二蛋和吴有德的对话,又重新听了一遍,然后把这些事情整理了一些受贿数额,受贿人数,人名,都记录在了纸上,然后价格这些拍照发给了闻静。
“成了吗?”闻静问道。
“你家里不是有打印机吗,你把这些打印出来,我把录音也发给你,明早你给我寄到县纪委去吧,我在管区里等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反应,但愿像你说的那样,要不是的话,也没啥,没动无力,也就是两瓶五粮液就搞定了”。钟向阳说道。
“好,我知道了,祝你成功”。
“唉,静姐,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这么干,总觉的有些不自然”。
“我告诉你,你不能这样,你要这么想,你现在就是一只琢磨鸟,你这么做是为了剔除这些蛀虫,你想想,这些人在基层败坏的是谁的名声,让谁的公信力急剧下降,他们一天一天在单位里看报纸刷手机吃吃喝喝,这些尸位素餐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再坐在那个位置上?”闻静问道。
不得不说,闻静很会说话,也很会安慰人,但是钟向阳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在背地里暗算人,他本以为这是第一次,可是他想不到的是,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好吧,谢谢静姐”。
“向阳,你不要谢我,其实应该是吴家村管区的老百姓谢谢你你才对,你想想,他们敢怒不敢言,你替他们出了这口气,把这些人该赶走的赶走,该法办的法办,这些事老百姓自己做不了,一个伟人说过,中国不会变天,中国如果变天,那就是我们党内部出了问题,现在他们这些问题是问题吗?”闻静问道。 hf();
第80章 活是干不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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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听了这话一脸的懵逼,但是闻静说的一本正经,这不是单位内部的斗争吗,还用上升到这么高的地步?
但是他转念一想,立刻拿出来手机翻到了陈再生给他发的那篇涉权四十八条,好像有这么一条:善于利用规则打击敌人,把规则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王三中和吴发海破坏的不是规则,是党纪国法,所以,这比破坏了规则还严重,要想将这件事发挥到极致,那么结果可想而知,现在自己该做的都做完了,就等着县纪委做出什么反应了,镇上的纪委信不过,也没用,谁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做完了这些,钟向阳好好睡了一觉之后,起来就去了养殖场的测量现场,要不停的催这些人才行,不然的话,后面的事情都耽误了。
“杨工,还得几天?”钟向阳递了根烟问道。
“钟主任,你看我的人一刻不停的在干呢,上面还有无人机,这不都在忙活的吗,你这么着急干嘛呢?gcd的工作不是一天干完的,你要淡定,你看我,我们单位的事我们就很淡定,但是你的活我们就不敢淡定,放心吧,按时交图纸,晚一天,扣一万,这样可以了吗?”
“别,我不扣你钱,我让你给我设计好,不能偷工减料,到时候施工的时候乱七八糟可不行”。钟向阳说道。
“那是当然了,我明白,明白”。杨工说道。
钟向阳一天都在工地上待着,也没敢回管区,感觉自己有些心虚,但是他一直都在给自己打气,这件事真的不怪自己,要怪就怪这些人不该伸手,所以这样安慰自己一番,心里好受多了。
晚上又和闻静通了个电话,说了自己内心的不安,闻静笑的不行了,说道:“老弟,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怎么这么菜呢?这事谁知道是你做的,放心吧,你们管区里也好,镇上的人也好,手还没那么欠,敢伸到铁娘子的碗里扒拉饭吃”。
“唉,我听陈再生说过,这云山县,好几家都是世家政治,几代人在这里经营,相互都是亲戚同学,各种利益勾连着,你想,要是有人泄露了,别的不说,村里找吴有德吃饭的二蛋肯定是要倒霉的,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干了什么,到时候一下子就蒙了”。钟向阳说道。
“没事放心吧”。闻静说道。
啥放心不放心的,现在的情况是箭已经射出去了,再想抽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必须要有个思想准备。
他这里做思想准备还没做好呢,第二天就被管区里的电话吵醒了,管区值班的人说,党政办打来了电话,让他和王书记去镇上开会,都得到,不许请假。
钟向阳开始一愣,继而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这真是和小说里子写的一样啊,说是去开会,但是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此时此刻,钟向阳既兴奋又紧张。
钟向阳到了镇上的时候,王三中还没来,陈文明坐在办公室里,脸黑的和包公似的,就他一个人干坐着,他在等着钟向阳的到来。
县纪委的人在会议室里等着了,但是陈文明没去陪着,陪着这些人的是赵文强,他知道这事肯定是和吴家村管区有关系,他也知道这一次王三中是跑不掉了,可是他生气的是钟向阳没有把这事向他汇报,这样的口子绝对不能开,这小子虽然有点本事,可是本事大了,胆子也不小,要是这一次刹不住,那下一次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是不好说 。
钟向阳刚刚到了办公室,就被党政办的小乔拉到了一旁,小声说道:“陈书记刚刚说了,让你来了之后去找他,在办公室等着你呢”。
“现在?”
“对,现在”。
“那好,我这就过去”。
钟向阳推开了门,看到的是陈文明一脸的黑炭,钟向阳笑笑走了进去,然后自觉关上了门。
“你干的?”陈文明问道。
“也算是吧,你说过,我可以自己想办法,这不,我想的就是这办法”。钟向阳说道。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陈文明问道。
“是,这事是我的错,我忽略了,当时抓到了证据,很兴奋,而且我也没想到这事会这么急,昨天我才找朋友寄出去的,我本想着今天去羊汤馆吃饭时,亲自告诉您的”。钟向阳一看这情绪不对啊,立刻认错道。
陈文明才不信他的鬼话呢,但是这个时候说这些都没用,他已经听到了院子里王三中的声音,所以,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晚了,本来这事该是镇上纪委自己调查,然后就把这事盖住了,赵文强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一次是县纪委非要过来督促这事的调查进展,而且铁文丽给他打了个电话,就说了一句话:这件事希望他不要插手纪委的工作,镇上的纪委也不行。
陈文明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点头再点头,谁敢得罪敢和秦铭阳拍桌子的人,所以这一次陈文明就躲在自己办公室里,除了这个时候见了一面钟向阳之外,对其他的事情再也不管不问了。
王三中在前,钟向阳在后,两人先后进了会议室,但是看到眼前的都是生面孔,王三中一愣,刚刚想要回头,会议室的门关上了,赵文强看到这一幕,站起来朝着县纪委的人点点头,然后立刻就出去了,使命完成,一切就没自己的事了。
“王三中,坐下吧,我们谈谈”。县纪委的一个黑脸中年胖子说道,一看这人就不是善茬。
王三中哆嗦着坐在了椅子上,然后那人看了一眼钟向阳,说道:“你也坐下”。
于是两人坐在了椅子上,但是很明显,钟向阳表现的很迷茫,可是王三中自己知道自己家的事,不但是腿在哆嗦,就连手都有些不听使唤了,所以,心里有鬼,鬼就会上身,在合适的时候控制你的身体,将你的灵魂渐渐抽离,再也不属于你,其实作为公务员,在你伸手的那一刹那,就意味着你和魔鬼达成了交易。 hf();
第81章 我更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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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控制自己的贪欲,区别在于有没有机会和能力去实现而已,所以,在权力的使用中,贪欲会无限放大,膨胀到最后就是连自己都掌握不住了。
“谁干的?”赵文强从会议室出来,去了陈文明的办公室,问道。
“谁干的?你问我吗,我还想问你呢,王三中这个人是什么货色,我上次就说把他拿下来,你临时又插了一脚,老赵,我告诉你,你好好想想这事,是不是你害了他,上次要是把他从吴家村管区拿下来,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就没有机会伸手那些钱,这样还会被村民举报吗?你去过吴家村管区调查过吗?”陈文明问道。
“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吴家村因为养殖户常年堆积,有一座粪山,这次搬迁被村里收回去了,卖了不少钱,但是吴发海这个混蛋把这些钱都分了,分给了管区里的人,镇上有没有人拿这个钱还不好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次王三中没少捞,等着吧,纪委调查结束就知道了”。陈文明说道。
“但是这是我们自己的干部,我们自己纪委查不就完了,还用得着县纪委来人吗,这不是大材小用嘛”。赵文强问道。
陈文明笑了笑,拿起电话递给了赵文强,赵文强一愣,问道:“这是干什么?”
“来,你给铁娘子打个电话说一下这事,就说我们自己可以处理,不需要县纪委来插手了”。陈文明说道。
赵文强一下子愣住了,陈文明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说道:“刚刚铁文丽给我打了电话,说让我不要插手这个案子的事,她信不过我们镇上可以做到公事公办,你说我该怎么说?”
“我的天,那这次是真的完了”。
陈文明笑了笑,站起来说道:“是啊,这次是真的完了,我现在想的不是王三中一个人的事,我想的是王三中这些年在镇上,管区里都待过,我们身边的这些人,不知道会被咬出来多少呢”。
这句话很明显是说给赵文强听的,因为都知道王三中和赵文强走的很近,这些年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交易和利益输送,这就很难说,所以此时陈文明倒是很自然,因为虽然钟向阳也被请了进去,但是这事就是他搞的,他肯定早已置身事外了,不用担心,而吴家村管区一直都是王三中在把持,那就意味着无论吴家村出什么样的事,都和自己没关系。
王三中的腿哆嗦归哆嗦,但是至少还没崩溃,县纪委的人看这家伙逐渐清醒过来,说道:“走吧,找个地方说,这个地方人太多了,你思考问题不清楚,还是带你去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
王三中站起来,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一来是防备他跑,二来是防备他跳楼,所以,此时此刻,他即便是没有什么举动,可是依然被防备的严严实实,但是相对于钟向阳来说就简单了,他跟在后面根本没人管他。
在县纪委的院子里,这件事一直持续到了傍晚,这一天钟向阳只是喝了口水,其他什么都没吃,因为也没人理他,他单独在一个办公室里,呆呆的看着窗外,就连手机也被收走了,所以没有任何可以娱乐的东西,就只能是这么干坐着。
“你,出来”。下午六点,钟向阳被叫出来了办公室。
“去哪?”
“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我们做了调查,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去镇上提王三中回来的人问道。
钟向阳很想张嘴问问王三中怎么样了,但是话到嘴边就都咽了回去,不再做声了。
“我在县城呢,一起吃个饭吧”。钟向阳给闻静发了个信息。
信息刚刚发出去闻静就打电话过来了,因为她一直都在等着钟向阳的消息,陈再生给她打了电话,说是吴家村管区王三中也被带到了县纪委,所以钟向阳怎么样还不好说,其实闻静一直都在担心呢。
“你在哪,我开车去接你”。闻静问道。
“我在县纪委这边的路口呢,我朝西走,你能在路边看到我,我去前面找个饭店,饿死我了”。钟向阳说道。
“那行,还知道饿,那就意味着心里没事,等我”。闻静说道。
钟向阳在路边找了个饭店,将地址和店名发给了闻静。
闻静走进去的时候看到钟向阳的那一幕差点笑喷了,因为她看到钟向阳正在扒拉一碗面条呢。
“你有这么饿吗?”闻静问道。
“真的很饿,我告诉你,我刚刚想了,就算是为了将来不挨饿,我也不会犯错误,真是太难受了,老板,客人来了,你可以上菜了”。钟向阳回头对老板说道。
“你点完菜了?”
“点完了,不点菜人家不给煮面条”。钟向阳笑笑说着,继续扒拉碗里的面条。
“唉,你看看你这点出息吧,事情怎么样了?”闻静小声问道。
“应该是成了,但是陈文明对我非常不满意,觉得这事我该先告诉他怎么操作,让他心里有个数才行,结果我把这事给忘了,所以这事虽然是成了,但是不完美,有瑕疵”。钟向阳说道。
“没错,这事你是该向他汇报的,这样吧,你待会吃完了,我送你回去,连夜去陈文明家里,向他汇报一下这一天的事,你也是第一次干这事,紧张嘛,所以有些问题想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得让他给你机会,所以要在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态度摆明了才行”。闻静说道。
钟向阳看着闻静说话,问道:“你说你,怎么不去从政呢,小嘴巴巴这么能说,还知道怎么做,你要是从政,肯定很厉害”。
“我去从政就算了,要不然我给你当军师啊?”闻静问道。
钟向阳笑笑说道;“算了,我那点钱,请不起你”。
“我不要你的钱……”
“你要钱还好说,你不要钱我更害怕了”。钟向阳还做了个害怕的动作,换来的是闻静的一顿白眼。 hf();
第82章 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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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到了陈文明家门前敲门,开门的是他老婆,看起来好像是睡了。
“嫂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从县城回来,从纪委出来就一直往这奔,这不,回来晚了,打扰你们休息了吧,那我明早再来”。钟向阳说道。
羊汤嫂子说道:“不打紧,进来吧,他还没睡呢”。
“谢谢嫂子,真是添麻烦了”。钟向阳说道。
“没事,这是说哪里话,对了,你还没吃饭吧”。
钟向阳一想,自己刚刚说了出了纪委就奔这来了,要是说吃了饭又显得矛盾了,所以随口说没吃,就奔着客厅走了进去。
陈文明果然还在客厅里抽烟呢,钟向阳点点头,叫了一声陈书记。
“坐吧,你们走了之后,吴发海下午被带走了,还有那个吴有德,管区的都被叫走了,吴家村管区全军覆没,就你自己回来了,你想想这事,诡异吗?”陈文明问道。
“我知道,管区里这次就我没拿钱,我来的时间也短,所以,我算是幸运的”。钟向阳说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自己没事,其他人都进去了,你接下来怎么和这些人相处?”陈文明说道。
钟向阳想了想说道:“说的也是,那我还是算了吧,不然的话,我还是回卫生院吧”。
陈文明闻言一愣,抬头问道:“你就这点尿性吗,回什么卫生院,你回了卫生院吴家村管区怎么办?”
钟向阳点点头,问道:“可是现在就是我一个光杆司令啊,我也干不了其他的了”。
“没事,除了王三中之外,其他的都能回来,我再从镇上给你派几个人过去,但是呢,你得把担子挑起来,这一次吴发海也完蛋了,铁定是回不来了,所以,还有吴家村的事,你也得担起来”。陈文明说道。
“吴家村的事我怎么弄?”钟向阳皱眉问道。
“镇上会让你兼任吴家村管区的书记和主任,还有吴家村这个村子的第一书记,你也得担起来,我觉得你小子脑子好使,能把这事办成了,以前王三中在吴家村管区,我很少过问,但是这一次,我希望你能把这个管区给我干成县里的标杆,明白吗?”陈文明问道。
“这样不行吧,我怕我干不了,这得多少活啊”。钟向阳说道。
“又不是你一个人干,你给我好好工作,工作没有白做的,别人都嫌自己的权力小,你倒好,还嫌自己的权力大?”陈文明问道。
“不是,我怕自己做不好,辜负了领导的期望,那样的话……”
“你放心去做,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会非常关注吴家村管区,所以到时候你有什么进展我都知道,我刚刚说了,要把吴家村管区干成县里的一个标杆,到目前为止,你做的工作都是正确的,计划也很好,但是你要督促这些计落实下去,这样才能做好,明白吗?”陈文明问道。
“嗯,我明白……”钟向阳话没说完呢,陈文明的老婆走了进来,端着一大碗面条进来了。
“向阳,嫂子给你下了碗面条,你多吃点,不够锅里还有呢,你这会走了也没地方吃饭去了”。羊汤嫂子人真的不错,这也是钟向阳一再的在饭店里来吃饭的原因,反正钟向阳花在羊汤馆有个四五千了,所以这一碗面就算是额外的福利吧,但是人家有这个心还是不错的。
可是钟向阳在县城不但是喝了面条,菜也没少吃,还是闻静把他送回来的,所以这个时候还很饱呢,根本没啥消耗,可是这怎么推辞,自己刚刚说了没吃呢,这会再推辞也不好啊,人家专门给自己做的。
“谢谢嫂子,我……”
“吃了吧,我告诉你,我都没这待遇,给他拿几头蒜,这样吃起来更香”。陈文明此时高兴了,因为一直以来吴家村管区都是棋盘镇的一个伤疤,臭气冲天不说,就连国道上路过的司机都知道,到了棋盘镇要关车窗,否则就要带着一车的臭味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消化完呢。
钟向阳来了之后,虽然是误打误撞把事情打开了一扇门,但是没有一辈子误打误撞的事,从这次彻底把王三中赶出去就可以看出来,钟向阳是有脑子的,也是会用脑子的,最要紧的是,钟向阳是他的人,而不是对他有威胁的人,自己可以掌控他,进而可以享用他的果实,为自己的升迁打下坚实的基础。
所以,领导平易近人起来也是要人命的,我没吃饭,我回去泡个面也行啊,你这是……
很无奈,钟向阳一边说谢谢,一边又开始对这一大碗面下嘴了,而且这还不算,就在他以为差不多的时候,羊汤嫂子把钢筋锅都端来了,而且是把剩下的汤也倒给他了,说是可以原汤化原食,我的天,钟向阳感觉自己的肚皮要炸了。
钟向阳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陈文明家的,总之是差点就需要扶墙走了,到了镇政府自己的宿舍里时,已然是坐不住了,拼命跑到了公厕……
第二天一早,钟向阳就赶回了吴家村管区,管区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是门倒是锁的很好,这个时候三狗从外面进来,说道:“钟主任,二蛋昨晚没回来”。
“没回来是什么意思,去哪了?”钟向阳问道。
“被公家的人带走了,还有吴发海和吴有德,对了,还有你们单位的这些人,都一起带走的,到现在都没回来,你说这事咋整?”三狗问道。
“等着吧,我昨天和他们一起走的,但是我现在这不是回来了嘛,只是去调查一下,有事情的肯定就回不来了,没有事情的,还能回不来吗?”钟向阳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二蛋有问题?”三狗问道。
“这个不好说,但是我相信二蛋不会有问题,可能还是需要调查吧,调查清楚就好了”。钟向阳安慰三狗道。
吴家村管区除了大门是锁着的之外,其他的房间都是四门大开,一看就是走的非常匆忙,钟向阳甚至都能想到那个时候他们的震惊和恐惧。 hf();
第83章 正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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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干什么呢,不想吃就不要吃了,拿筷子这里扒拉那里扒拉这里的,这是什么坏毛病?”王红玉看到顾小希心不在焉的拿着筷子在盘子里扒拉菜就恼火了,说道。
顾小希就势放下了筷子,双手叠放在桌子上,看向顾海鹰,问道:“爸,你说要是自己说了给人机会的,但是又背地里耍阴谋诡计,这算是好人吗?”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这怎么算是好人呢……顾小希你想说什么吧?”顾海鹰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问道。
“没啥事,就是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没救了,我要是哪天忽然跳楼了,或者是以其他的方式死了,你们不要怪我,因为我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看不到一点温暖和阳光的东西了”。顾小希说道。
顾小希这么一说,顾海鹰和王红玉都惊呆了,因为以前她确实是有些皮实,什么事都不放心上,可是这一次看她的样子,好像是魔怔了一般,根本就是心事重重,好像是中了邪一样。
两人吓得放下了筷子,看着这个唯一的女儿,问道:“咋了闺女,到底出啥事了,你不要吓我们啊”。
“爸,你以为你做的很小心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先给县里打了招呼,让他们盯着钟向阳,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告诉你,或者是打压他,再给他的导师打招呼,让他回省城的路彻底断绝,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吗?”顾小希问道。
顾小希这一席话让现场的气氛彻底凝固了,王红玉扭头看向在自己的老公,心想,老顾你厉害啊,这样的事都能瞒得住我,瞒着我悄悄就办了,但是好像效果不怎么好,至少自己女儿发现了,那钟向阳也知道这事了,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老顾,这是真的?”王红玉问道。
“我只是让下面的人关心一下而已,没说要对他怎么样,下面这些人总是曲解上面的意思,这点小事都办成这样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顾海鹰说道。
“那车米刚呢,也是你做的吧?”顾小希问道。
这事既然都彻底穿帮了,顾海鹰说什么都晚了,这个时候怎么解释都是错。
“我吃完了,你们自己吃吧,别来烦我”。顾小希说完,起身踢开椅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卧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接着就是反锁门的声音。
任何人都是有自己的底线的,当你遇到一件事的时候,你可以暗自掂量一下,这件事是不是触及了自己的底线,如果没有,那好,打掉了牙咽肚子里,委屈的眼泪憋回去,但是如果这件事触及了你的底线,不要犹豫,原地爆炸,这样别人才能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下次才不会一再的欺负你。
在顾小希的心里,她的父亲一直都是自己的榜样和依靠,她也知道官场上尔虞我诈,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这官场的锅里蒸过炒过还能一点颜色不沾的爬出去,可是当这样的计谋用到了自己家人身上的时候,顾小希的心态彻底崩了。
她不能理解自己父亲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从她和钟向阳的接触来看,一直到后面他的表现,他不是那种容易失去理智的人,再说了,她也认为他对自己的感情没有深到没她不能活的地步,其实不管是任何人,离开了谁不能活呢,想开想不开的分界线不是那么明显,一旦这道分界线明显了,就会一去不回头。
如果内心里本来就不同意的话,为什么要给他一个两年的期限呢?以他的脾气秉性,不会不同意,这么一来,给人希望,让人迷茫,暗地里使绊子,这世间最残忍的事也莫过于此了,给你希望的人在偷偷的毁掉你的希望,自己老爸干的不就是这样的事吗?
“怎么办?”王红玉指了指紧闭的房门,问道。
“我哪知道怎么办,我也就是和云山县的羊县长打了个招呼,他娘的怎么就传到了钟向阳的耳朵了,她这几天去哪了,是不是去找钟向阳了?”顾海鹰一愣,问道。
“她说的是去找同学玩,我哪知道她去哪了,她这么大了我不能拴着她吧?”王红玉也恼火道。
顾海鹰看着紧闭的房门,说道:“你去叫门,我和她说几句话,首先,不管怎么样,她和钟向阳的事情,门都没有,我不会同意的,第二点,不许她再开车出去,说去哪就去哪,这怎么行?”
顾小希拿着手机,给钟向阳发了信息,想起钟向阳带着她去了家里,他的妈妈还给了五万块钱的见面礼,她没缺过钱花,但是看到钟向阳的家那个样子,深深的知道在农村这五万块钱意味着什么,代表着多大的诚意,虽然被钟向阳借走了,但是她感觉到了自己被重视,在钟向阳父母的眼里是认可她的,要不然怎么会给她五万块钱这么重的礼。
钟向阳接到了她的信息,”我和我爸妈摊牌了,我揭穿了他,所以,我相信以后不会再有人打压你了吧”。
“无所谓,我不怕,我都不怕你压着我,我还能怕你爸妈?”钟向阳回复道。
“哎哎,你能不能正经点啊,我和你说正经的呢,你现在怎么样?”顾小希问道。
“升官了,镇上刚刚找我谈话了,领导让我兼任吴家村的管区书记和主任,还兼职吴家村第一书记,妈的老子以后就是这里的土霸王了,都是我说了算,我那山上还缺个压寨夫人,你有没有兴趣?”钟向阳问道。
“你给我滚,我这里正难受呢,你缺你就去找呗,只要是你有那个意思,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不都得争先恐后往山上爬,夜里络绎不绝吧”。顾小希打起精神揶揄道。
“我看出来了,你这是想累死我,还络绎不绝,你没发现我对付你都费劲吗,你这么饥渴,我哪还有力气再去搞别的了”。钟向阳委屈的回复道。
“滚吧你,不理你了,你好好干,别吊儿郎当的……”
“哎哎,我啥时候没好好干了,你说说,哪分哪秒没好好干?”钟向阳问道。 hf();
第84章 跑不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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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和顾小希在聊天的时候,门外陆续来了几个人,钟向阳认识这几个人,都是村里的,于是给顾小希回了句‘回聊’,然后站了起来。
“钟主任,你回来了,我们老支书呢,怎么没回来?”领头的家伙叫吴有才,是吴有德的兄弟,也是吴家村支部书记吴发海的堂弟。
“不知道,快回来了吧”。
“是吗,可是村里人都在传,是你举报了村里分钱的事,有这回事吗?”吴有才挑衅的问道。
钟向阳皱眉问道:“这都是谁在造谣,你听谁说的,我举报他有什么好处吗?”
“有好处啊,我们都听镇上的人说了,你现在不但是吴家村管区的书记和主任,还是我们村的第一书记,你说,他们都被抓了,受益最大的是谁,还不是你?”吴有才问道。
“所以你就认为是我举报的呗,要是换个人来当,你是不是也认为是那人举报的?”钟向阳点了支烟,问道。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吴家村吴氏家族的人。
钟向阳看了看,这下想跑是没门了,大不了就得硬拼,可是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先动手,到最后这个错误都会落到自己头上,所以,无论是自己是不是先动手都没意义。
钟向阳一边和这几个人解释,一边给三狗和呆瓜发了信息,这两人不是吴氏家族的人,在村里虽然是养殖大户,但是一直都不受吴发海待见,原因是不懂得孝敬他,所以这两人得了钟向阳的实惠,这会要是不出力的话,那钟向阳还能再顾着他们吗?
铁文丽刚刚上班,负责棋盘镇管区这个案子的办案人员就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铁书记,昨天那个案子基本差不多了,这是记录,您看看”。
“好,我这就看,你先坐一会”。铁文丽是一个急性子,做事雷厉风行,从来不打折扣,所以这会看到了案子的汇报上来了,就像是一个人对某件事有特殊的嗜好一样,非得停下手里的一切事情先把这事给办了。
铁文丽用十分钟的时间大致的浏览了一下内容汇报,因为这样的案子非常简单,就是吃拿卡要的事,要么就是向公家的钱包伸手。
“这个钟向阳真是干净的吗?”铁文丽皱眉问道。
“这个应该没问题,王三中交代,他曾拿着钱去找钟向阳,那意思就是大家都有份,你不能置身事外,但是钟向阳以信不过吴发海为由拒绝了,而且从另外一个人叫邓文军的人,就是那个小名叫二蛋的人,他交代,那些录音都是他和吴有德一起吃饭时说的话,这些都能对的起来,下一步就是查账了,根据初步对账本的查验,基本和会计吴有德交代的相符,所以这件事应该是差不多了”。
“其他人都可以放一放,但是这个王三中你们还得继续加大审查力度,他是一个老油子了,从他交代的这些事情来看,绝不会是这么简单点事,而且可以肯定,这也不是第一次,所以,以前干过的事,一并都挖出来吧”。铁文丽说道。
“那,其他人都先放一放,把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王三中身上”。
“好,就这么办吧,对了,那个钟向阳怎么从卫生院去了管区的呢,这跨度有点大啊,还是个医生,怎么就不干了呢,这事你了解了吗?”铁文丽问道。
“不是很清楚,但是根据掌握的消息来看,钟向阳应该是和陈文明走的很近,从卫生院到管区,再到现在的最新消息时,他可能会出任管区的书记和主任,还有吴家村的第一书记,据说很能干,吴家村之前的工作一直都没进展,前段时间还差点发生了械斗,钟向阳去了之后很快工作就有了起色,很受陈文明器重”。
“是吗?”铁文丽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道:“这个人盯紧点‘。
“啊?铁书记,你不信这个人?”
“也不是,既然这么能干,越是能干的人越是容易出问题,你等着吧,这个人很快就会出问题,我看了看年龄,这么年轻,管区的书记,主任,村里的第一书记,你看着吧,在不久的将来,不是经济问题,就是作风问题,我说盯着他不是为了打击他,或者是陈文明难堪,我的意思出个这样的年轻人不容易,盯紧点,替他把把关,提提醒,省的犯大错误”。铁文丽说道。
“是,铁书记,我明白了”。
铁文丽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开始仔细翻看昨晚这份审查记录,这个叫钟向阳的人她记得,因为不久前棋盘镇的天然气主管道发生了爆炸,这个人成了救火的英雄,宣传了好一阵子,铁文丽天生对这样的人设很感兴趣,也很想知道这样的人设能维持多久。
在她的意识里,没有不塌的人设,即便是你在人前建立的人设再好,但是背地里一定有不为人知的肮脏,因为建立一个人设的时候本身就目的不纯,怎么可能长久的掩盖下去呢?
所以,她说是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一下钟向阳,其实不过是在等着他的人设崩塌,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觉,就像是猎人发现了猎物,只是在等着他掉入陷阱的那一刻而已。
可以说,从这一刻起,钟向阳正式进入了铁文丽的视线中,所以很多仕途上的人对于把自己树立成一个标杆,一个榜样非常的反感和不安,因为那样就意味着把他从一群羊里拉了出来,摆在了众人的面前,当你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时,你也正式的脱离了那个群体,再想融入进去,太难了。
谁都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把自己隐藏在众人之中最安全,无论是袭来的子弹,还是被拉出去当替罪羊的几率都大大降低,而不是独立在众羊之外,那么你就是第一个被狼啃食的对象,想跑都跑不掉。
钟向阳现在就想跑,可是跑不掉,他抬头看了看墙角,他记得那个地方有一架梯子,可以爬上屋顶,但是被哪个缺德的给搬走了呢? hf();
第85章 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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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吴有才对吧,我记住你了,来,你和我说说,你是听谁说的,都把名字摆出来,让我认识认识,你今天要是说不清楚,别人我不认识,但是我认识你,今天无论是什么结果,我就认识你了,来,说说吧,是要文的,还是武的?知道殴打政府工作人员判几年吗?”钟向阳点了烟,吸了一口,还弹了弹烟灰,问道。
吴有才不吱声了,钟向阳继续说道:“你打了我也好,别人打了我也好,我就认准了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首犯是你那是跑不掉了,我猜你去坐牢了,吴发海一定会给你发工资的,这怎么说你也是为他出头,对吧,不过,大家都想想,吴发海干了什么事,给你们分钱了吗,你们来替他出头,他会给你们兜底吗?你们去坐牢了,你们家里老婆孩子谁照顾,隔壁老王吗?”
钟向阳这话真是歹毒的很,但是方法绝对正确,在你和很多人对峙时,不要和一群人吵架,要把这种吵群架转化成一对一,你就一张嘴,那么多人和你吵,你说的他们不听,他们说了啥你也听不清。
所以,这个时候要对其中一个人下手,这个人就是领头的那个人,这样把公事变成私事,把吵群架转化成单挑,这样,其他那些刚刚还还想和你干仗的人就想看看你和这个领头的人到底会有什么结果,这个时候他们默默的把自己置身事外了,所以再加上钟向阳关于坐牢的恫吓,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老百姓能有多大的胆子,自己去坐牢了,自己老婆孩子谁照顾,最狠的是那句,吴发海给你们发钱了吗?
很显然是没有,如果吴发海真的把钱都发给了村里的每一个人,作为这些年闻臭味的补偿,那谁也说不出来啥,可是现在吴发海把钱自己吞了,还有就是上供了,所以这些跟着来看热闹的人里到底有几个能出手的人,真的是不好说。
可是无论怎么说,钟向阳是把矛头对准了吴有才一个人,这就好办多了。
此时三狗和呆瓜带着更多的人到了管区大门的外面,三狗硬是拿着一把铁锹挤了进来,站在了钟向阳的身边,看着面前手无寸铁的吴有才,问道:“缺德缺才的,你想干嘛,你哥哥被抓了,你也想被抓吗?钟主任,我来这里之前就报警了,派出所的人马上就到”。
“没事,他们是来找我讨要说法的,说我出卖了他们的好支书吴发海,我觉的吴发海这事还得再继续查,这些人都为他出头,一定是拿钱了,要不然谁有这胆子,敢为贪污犯和政府叫板,没拿钱没道理啊”。钟向阳说完就回屋了,站在这里和吴有才这样的人对阵跌份。
“信不信我一下子拍死你?”三狗站在吴有才面前,低声问道。
“你一边去,我又没找你的麻烦,你想干啥?”吴有才有些心虚,但是依然豪横的说道。
“你是没找我的麻烦,但是你找钟主任的麻烦,就是找我的麻烦,你他妈的是不是拎不清啊,吴发海贪污了那么多钱,你心里没数吗,还是真的分钱了?’
“谁他们的分钱谁是孙子”。吴有才喊道。
“你他妈的没分钱你叫唤什么,钱多的花不完了,还不滚回去赚钱,呆瓜,关大门,待会大门里面的人儿一个个都记下来算账”。三狗朝着外卖你喊道。
这个时候有人趁机开始打砸管区的大铁门,咣咣声不绝于耳,但是都没动手,在内外呼喊下,吴氏家族的人开始慢慢撤退,吴有才看看身后逐渐走出去的人,想要拉都拉不回来,所以,当吴有才也想回头的时候,却被三狗一把拉住,连拉带扯的弄进了屋里。
钟向阳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这个位置以往是王三中的,但是现在钟向阳坐在这里丝毫没有违和感,还是那句话,椅子还是那把椅子,只是坐在椅子上的人不同罢了。
“谁让你这么干的?你说了,我就让你走,你不说,待会派出所的人来了,你去派出所交代,聚众闹事,带人围攻政府机关,这些罪名你听说过吗,我也没听说过,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但是我觉得你刚刚的行为可能已经构成这个罪行了,回去收拾一下自己,换换衣服,据说进去之后很久都不能换衣服洗澡,让他回去吧”。钟向阳对三狗摆摆手说道。
“我没犯罪,我就是来要个说法……”
“我是谁,你是谁,我欠你娘的什么说法,我和你说的着吗,你什么身份,你和我这么说话,谁给你的胆子?”钟向阳抬手把桌子上的玻璃烟灰缸砸在了地上,吼道。
水泥地,玻璃烟灰缸在地上四分五裂,吓了三狗和吴有才一跳,这是钟向阳第一次发火,也是唯一的一次。
当你面对很多人时,你的发火就显得很无能,大家看你就像是看一个孩子在发脾气,或则是他们从内心里就鄙视你这只上蹿下跳的猴子,但是当你面对单独的一个人时,你的发火,尤其是作为上位者的火气爆发,就会给人形成一种威压,这是因为你对很多人发火,你的怒气被众多的人稀释了,分摊到每个人身上后,作用力很小,可是面对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他要承受的是你所有的怒火,无人分担。
在吴有才和三狗蒙了的时候,钟向阳适时站起来指着门说道:“滚出去,现在就滚”。
吴有才还在懵逼中,三狗把他拉出了办公室,很多人都听到了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无人再来围观,因为他们下意识里已经认定,这个人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在屋里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再掺和进去就会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人性的自私导致了很多事只是有合作的开始,而没有合作的结果。
气势汹汹而来,垂头丧气而去,这种气势在派出所的人到来之后彻底结束了。 hf();
第86章 我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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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这次出警倒是很快,因为上一次围攻拆迁工作人员时派出所出警很慢,被陈文明告到了县公安局,所以这一次算是及时的出现在了吴家村。
吴有才被堵到了大门口,因为这家伙是钟向阳指定的领头人,所以三狗带着人把他拉住了,没能跑掉,但是三狗随后就跟着警察进了办公室,看到钟向阳刚刚站起来。
警察看到了地上的一片狼藉,三狗也是一脸懵,刚刚就是钟向阳摔了个玻璃烟灰缸而已,但是此时在地上却到处都是文件夹子之类的,钟向阳正准备收拾呢。
“你们来的还挺及时的,人呢?”钟向阳问道。
“外面呢,那个叫吴有才的吗?”
“对,带手机了吗,来,拍拍这些现场,吴有才带着这么多人来围攻管区,为因为私分集体财产和行贿被抓起来的吴家村支部书记吴发海鸣冤叫屈,还打砸了管区的办公室,这件事三狗可以作证,三狗,你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和警察说一遍”。钟向阳抬头看着三狗,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
三狗这下是彻底懵逼了,自己刚刚在现场不假,可是人家吴有才没这么干啊,这就是睁眼说瞎话啊,可是他的脑子并不慢,再看看钟向阳的眼神,就知道这事躲不过去。
钟向阳要的就是你躲不过去,现在警察在现场的情况下证实了钟向阳的说法,事后怎么反悔呢?只要是钟向阳和三狗的口径一致,吴有才说了什么并不重要。
带头闹事的是他,带人围攻管区的人也是他,那么在办公室里和钟向阳叫板,打砸东西的也是他,有什么问题吗?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只要是其中两个人说法一致,就能证死第三个人。
“对对,对啊,就是吴有才干的,我亲眼看到的……”一瞬间,三狗做出了选择,因为他明白,至少未来的一段时间内,钟向阳才是这里的主人,所以,这个时候不站在他的身边,那自己还能去帮着吴有才吗,再说了,自己这个时候就算是否认,那么这件事也难以证明谁对谁错,警察或许就是觉得这事不好调查,不了了之,可是自己就真的把钟向阳得罪了。
三狗这么说,钟向阳心里松口气,警察也开始拍摄现场的一片狼藉,接着就出了门,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吴有才押上了警车,一声凄厉的警笛声响起,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钟向阳站在管区办公室的门口,看着大门口还在聚集的吴氏族人,冷冽的眼神里充满了蔑视,这些人在钟向阳的注视下,逐渐散去。
三狗还在屋里呆呆的站着,钟向阳回到了屋里,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三狗也蹲下帮着收拾,钟向阳此时说道:“三狗,村里多少年没发展新的党员了?”
“这我不知道,十年八年得有了吧,村里的党员大部分都是吴氏家族的,他们把持着村委会的投票权,其他人根本没啥参与的资格……”
“你回头写一份入党申请书,二蛋,呆瓜他们,都要写,我去镇上要名额,你们都要进村委会,以后吴家村会越来越好,不能让未来的吴家村再把持在吴家人的手里,谁干的好,谁能为你们村里做贡献,谁就出来当这个村的领导,不能一辈子不变,要不是出了这事,吴发海能干到死吗?”钟向阳问道。
刚刚还惊魂未定的三狗听了钟向阳的话,立刻就有一种热血上头的感觉,说道:“钟书记,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准备,对了,吴有才的事还用我去作证吧,我随时都可以去镇上派出所作证”。
人性的扭曲从来都是因为利益,没有扭曲是因为利益不够大,扭曲成什么样也取决于利益的大小。
三狗从最初的震惊懵逼,再到后来的不得不屈服,以及最后主动要求去镇上作证吴有才干了什么事,这一幕幕,都是因为他拿了钟向阳的利益在前,不得不做出一些有利于钟向阳的态度,但是现在钟向阳给了他更大的承诺,那就是可以进村委会,可以对这一方土地上发生的事情指手画脚了,于是他放弃了最后的底线,彻底倒向了钟向阳的这一边。
我们每个人都会为了利益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这是没问题的,但是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利益能对你到底扭曲到什么程度,在利益的面前你还有底线吗?
但有选择,必有代价。
钟向阳随后开车去了镇上,他知道这事没完,尤其是在这棋盘镇,亲戚连着亲戚,乡里乡亲的,所以吴有才的事到底能不能坐实了,那还得看镇上派出所的态度。
“非要这么干?”陈文明问道。
钟向阳先去了陈文明的办公室,陈文明听了钟向阳的汇报后问道。
“必须这么干,我不怕得罪吴氏家族的人,他们真正敢闹起来的没几个,把吴有才的事坐实了,那些人才更老实,要是吴有才没啥事就放回去了,那以后他们会更加的变本加厉”。钟向阳说道。
“那行吧,我去和派出所说”。陈文明拿起电话就要打。
“不用了,陈书记,我去一趟卫生院,正好路过派出所,我拐个弯就到了,我去和他们说说,应该没啥事”。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不认识派出所的人,一个都不认识,陈文明能主动打电话,这是好事,领导对领导嘛,可是陈文明打电话的效果怎么样还真是不好说,因为陈文明直接给县局打过电话把派出所给告了,嫌他们出警慢,这个时候再打电话,有效果才怪呢。
钟向阳既然一个派出所的人都不认识,那么这次这事到底成不成,都没关系,打个交道不就认识了嘛,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既然陈文明的电话作用不一定有用,自己亲自去找也不一定有用,自己亲自去尝试一下又为何不可呢?
“那行,这事本来也不大,你别闹大了,对了,明早你来开会,关于吴家村管区的事,还有吴家村内部的一些事,都需要开会讨论,我心里有数了,你心里有数了吗?”陈文明问道。 hf();
第87章 先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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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书记,只要是您心里有数,我心里就有数”。钟向阳笑笑说道。
“那行,去吧,说话和气点,派出所那帮混蛋都不是好鸟”。陈文明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书记,那我走了,回头有啥消息我随时向您汇报”。
钟向阳走后,陈文明站在桌子前好一会都没坐下,他在想一件事,那就是之前自己的那些手下,也包括现在的这些人,为什么办事不能像钟向阳这样有章法,有速度,有魄力,有耐性,有爆发力呢?
他细细想了想钟向阳干的这些事,一件件,一庄庄,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该快的快,该慢的慢,这个过程好像是开车一样,掌握的非常到位,灵活度也好,速度也罢,都在最佳的时间做了最好的选择,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因为钟向阳的学历高,有素质,想到这里,不由得感慨,这个时候看到了院子里走进来的几个科室人员,一眼都懒得多看了。
钟向阳将车停在了派出所的院子里,啥都没看,遇到一个女警察,问道:“所长办公室在哪,我是镇政府的,过来有点事”。
“这边,跟我来”。
“对了,你们所长贵姓?”钟向阳问道。
那人看了一眼钟向阳,说道:“所长姓高,指导员姓张”。
钟向阳说了声谢谢,走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说道:“这个房间,所长和指导员都在里面,你试试吧”。
说完,那人就急匆匆的走了,钟向阳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刚刚说了所长的姓氏后还说了指导员的姓氏,开始还以为她是热心,问一送一。
“进来”。钟向阳敲了敲门,里面立刻有人回应道。
钟向阳推开门走了进去,这两人都看着钟向阳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具体的名字,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敢贸然说话,指导员和所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哪位是高所长?”钟向阳问道。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镇政府的,现在吴家村管区……”说着话,钟向还向另外一个人伸出了手,接着说道:“张指导员,你好”。
“钟向阳?”高所长问道。
“对对,我是钟向阳,刚刚还麻烦你们出了一次警,现在人还在吗?”钟向阳问道。
“当然在,你是来干吗的,捞人吗,报警的是你们管区,现在来捞人的也是你,你们想干嘛,过家家呢,一次一次的,这车来回不烧油啊?”高所长是个急性子,也是他跟陈文明干了一仗,但是钟向阳没吱声,先听他叨叨完再说。
“高所长说的对,都是乡里乡亲的,因为这点事闹起来不合适,你在吴家村管区工作,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咋让老百姓配合?对不对,我们做工作,不能凉了老百姓的心不是?”张指导员帮腔说道。
“对对对,两位领导说的对”。
“那行,这事我们知道了,回头给他教育一下,就放回去了,等下你去登个记,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张指导员更是嘎嘣脆,先是给这事定性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来一个乡里乡亲,好像不这么做就不符合情理法了。
钟向阳耐心的听着,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但是发现真要是开口的时候,有些话不能说,他是来告状的,不是来捞人的,这两人完全弄反了,所以他就要重新组织语言,把这事不着痕迹的说好,还得非常合适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来。
“嗯,两位领导,这里面可能有些误会”。钟向阳说道。
“误会?”高所长眼珠子一瞪,问道。
“对,其实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呢,吴家村的支部书记吴发海涉嫌私分集体资产,还涉嫌行贿,行贿对象就是我们吴家村管区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领导和工作人员,这些人现在都被县纪委的人带走调查了,吴有才是替支部书记吴发海打抱不平,带着人围攻了管区的办公地点,还打砸了办公室里的办公设备,这个都是有人证的,所以这件事不是孤立的闹情绪那么简单”。钟向阳说道。
王三中等人被带走这两位都知道,这件事早已成为这几天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所以此时钟向阳说这件事不是孤立的,是和王三中吴发海被带走调查有关系。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来捞人的?”高指导员问道。
钟向阳苦笑了一下说道:“捞啥人啊,我是来给两位领导提个醒,就是担心这事不被重视,到时候出了事就更麻烦了,这个案子据说是县纪委铁书记亲自抓的,对了,我刚刚从我们陈书记那里出来,我想着是请陈书记给你们两位打个电话说一下这事,但是他把我训了一顿,说王三中的案子,对,还有吴发海的事情,县纪委铁书记说了,这事谁插手管,让他试试……”
这些话是真的吗?是真的,但是没这么说的,铁文丽确实是给陈文明打了电话的,陈文明昨晚也只是在钟向阳扒拉面条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但是在钟向阳这就被加工成了这个语气和态度。
高所长闻言,看了一眼张指导员,这事他们信,因为都知道铁文丽的厉害,所以没人敢去冒这个头,于是问道:“那你是啥意思?”
“我没啥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事既然不是孤立的,向县局汇报一下,把吴有才和吴发海的案子归到一起不是更好,你们也就没什么压力了,把人一送,万事大吉”。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给他们出的这个主意非常好,但是没有一点可操作性,在钟向阳走了之后,他们给县局打了个电话,被骂了个狗血喷头,结果是县局不管,让他们自己消化处理,谁一听铁文丽的名字都犯怵,所以县局才不会上赶着去处理这样的破事呢。
吴有才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先关十五天再说,到时候还不行的话,再依照各种侦察时限的规定,继续延期,直到无法延期为止。 hf();
第88章 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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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大多数人都没在野外单独住过一晚,四下无人,一个人睡在帐篷里,帐篷又不像是房子那么坚固,所以睡觉就很容易惊醒,而当你好不容易入睡了,这个时候在你的帐篷周围再传来女人低声的啜泣声,你会怎么样?
钟向阳开始时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于是睁开眼盯着帐篷的顶部,仔细的听着,没错,是女人的啜泣声,可是这个时候,这个点,谁会在外面哭呢,而且今晚还他妈没月亮,外面的黑和帐篷里的黑差不多。
钟向阳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谁啊?”
他不信鬼神,要不然也不会带着顾小希到他们家玉米地里的祖坟旁边行苟且之事了,所以他认为,外面一定是有人,而且是女人,可是越是这样,越是不能出去,帐篷是里面可以系上绳子的,只要是不出去,外面的人除了拿刀子划开帆布,根本就进不来。
“呆瓜,我是钟向阳,我在山上,你现在马上骑摩托车上来,我外面好像有人,我不敢出去啊,对了,带上你老婆,外面好像是女人在哭呢,也不知道是谁”。钟向阳非常小声给呆瓜打了个电话,他有摩托车,上山来很快。
打完了这个电话,钟向阳不急了,可是有人却急的不得了,一个是外面哭泣的女人,哭的声音更大了,一个是躲在暗处的几个男人,手里拿着手机,绳子,还有铁锹,当然,这些钟向阳都不知道,要是知道外面这么危险,他早就报警了。
他想的是这大晚上的,一个女人在自己的帐篷外面哭泣,自己这个时候出去的话很不方便,瓜田李下的,到时候真的是说不清,不管外面是谁,自己都不好单独和对方见面,你不知道人心有多黑暗,就不知道自己的内心该多光明。
呆瓜正在睡觉,迷迷糊糊听到钟向阳这么说,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拉起身边的老婆,说道:“快点穿衣服,钟向阳出事了”。
钟向阳这个人在二蛋呆瓜和三狗三户眼里,那绝对是亲人般的存在,所以只要是钟向阳有啥事,一个电话,他们无论在忙什么工作,哪怕是事还在办,也得赶紧下来去先忙活钟向阳的事。
“出啥事了?”呆瓜婆娘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遇到鬼了”。呆瓜一脚将摩托车打着了火,等到婆娘那双粗糙的手搂住了自己的肚皮时,他就加大了油门。
摩托车的灯光像是利剑一样刺破了黑暗,躲在暗处的几个男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有人来了,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说道:“这事不成了,走吧”。
其中一个人走了几步,到了女人的跟前,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消失在了暗夜里,这一幕被帐篷里的钟向阳看了个正着,他一直都躲在帐篷里,虽然没开门,但是他从帐篷的窗户后查看着外面的一切,那个女人的大致轮廓他看着有些熟悉,但是又不确定,可是那个男人的出现,简直是让钟向阳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人心之恶到了这个程度,尤其是在这样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简直填不完的坑,所以他决定了,这个帐篷不能住了,从明天开始,搬回镇政府住,就连管区里都不能住了,这些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算计你呢。
这个女人是吴发海的女儿,他在吴发海家见过她,还吃过她做的饭,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下,钟向阳对她的好感荡然无存。
“刚刚那个人是谁啊,你们来了几个人?”呆瓜到了之后,钟向阳才打开了帐篷的门出来,直接就问这个女人道。
呆瓜和她老婆都是一愣,看向周围,但是因为今天有些阴天,太黑了,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所以那些人到底走没走,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钟主任,我知道我爸错了,但是他也是受了别人的蛊惑,不是故意要不给你钱的,也不是为了少给你,你不能因为少给你了钱你就告他啊?”
卧槽,这还有天理吗,怎么看着长的还不错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这么歹毒呢,呆瓜知道钟向阳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呆瓜老婆不知道啊,不由得看了一眼钟向阳,感觉怪怪的。
钟向阳是在农村长大的,太知道农村的那些泼妇是怎么撒泼打滚不要脸的了,所以,对付这些人,你不能把自己当成是个男人,什么男人不和女人一般见识了之类的,呸,屁用没有,你要想把这些泼妇压下去,就得放弃作为男人的身份,或者是忘记自己是个男人,把自己也当做一个泼妇,这样才能对等的撕下去,否则,你就是被撕的对象,但凡你开展什么工作,这些泼妇跳出来你都有的头疼了。
“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钟向阳挽了挽袖子蹲下,问道,因为此时吴发海这个女儿是跪坐在地上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爸告诉我的,我爸亲自和我说的……”
钟向阳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呆瓜,呆瓜不明所以,但是钟向阳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之后,呆瓜就明白刚刚钟向阳看自己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了。
“我告诉你,你爸没给我送过钱,我也没有举报过你爸,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撕了你的嘴,你个小娘养的东西,你回去等着给你爹收尸吧,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有什么想法,我只要是在棋盘镇,我就让你家一辈子不得安生,你就是嫁出去,我也会找你婆家的麻烦,妈的,敢和老子对着干,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刚刚那个男人是谁?是你的野男人吗,没事,这事我会让派出所找你调查,我看看你能不能挺得住,我明天早上在管区里等你,想好了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们打算干什么来的,否则的话,有你好果子吃”。钟向阳说着就要动手真的要去撕她的嘴,但是动作很慢,因为此时钟向阳又看了一眼呆瓜,那意思是说,你他娘的拦着我啊。 hf();
第89章 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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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呆瓜紧紧拉着钟向阳的同时,他老婆也吓得赶紧把这个女人拉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拉着下山去了。
钟向阳被气得气喘吁吁,呆瓜愣了一下,问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钟向阳这才将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幕告诉了呆瓜,呆瓜四下张望,但是这个时候早已看不到任何人了。
“我觉得他们是在设计我,想让吴发海的女儿和我撕扯一起,那个人再出来诬陷我,呆瓜,你们这里的人都这么有心眼吗?”钟向阳问道。
“钟主任,我可没这心眼,要不我就不叫呆瓜了”。
钟向阳听了差点笑出来,接着说道:“天亮了你找人把这帐篷拆了,我以后不在这里住了,晚上回镇政府宿舍,不能老是在这里担惊受怕的”。
“那也行,那你现在去哪?”
“车在山下呢,我开车回镇上,奶奶的,要是在这里再住下去,我非得吓出来神经病不可”。钟向阳说道。
“钟主任,你越来越像是我们这里的干部了,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刚刚你骂吴发海闺女的架势实在是太过瘾了”。
“滚一边去,对了,你负责把她送回家去,不能出事,明白没?”钟向阳问道。
“知道知道,放心吧”。呆瓜答应着。
钟向阳夜里回到了镇上自己的宿舍里,这么一折腾,钟向阳真是累了,倒头就睡。
听到院子里有动静,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起来洗漱,按照陈文明的说法,今天要开会研究他的事,不能不重视,要随时待命。
“小乔,又值夜班了?”钟向阳在走廊里看到了拿着饭盒去食堂吃饭的小乔,一起走了过去。
“是啊,我是天天夜班,熬死我了,你昨晚咋回来了,去哪了?”
“从管区回来的,事多,忙呗”。钟向阳说道。
小乔是党政办接打电话的临时工,人人都当他微不足道,钟向阳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在跟着小乔做了几个小时的工作之后,他就知道了这个岗位真是一个针眼,镇上上传下达的所有事情都要从这个针眼里过一遍,所以,钟向阳认为这个人必须要结交好。
因为他不但知道党政办的一些事,还知道领导的一些事,虽然不至于会触及到核心,可是任何核心的秘密都是有很多其他的环节组成的,当你知道了很多的碎片之后,这些碎片就可能会给你提供你想都想不到的秘密。
“你什么时候回家?快到中秋节了”。钟向阳走过去手自然的搭在了小乔的肩膀上,他并未有任何的不适,于是两人就这么勾肩搭背的进了食堂。
“我这哪有假期啊,要是回去我就得请假,请假就要扣钱……”小乔说了这么一句,看到进了食堂里就不吱声了。
早餐食堂里还炒了两个菜,小乔在前面,食堂的大师傅给他盛了饭菜,当钟向阳的碗递过去的时候,大师傅就愣住了,看了钟向阳好一会,但是就不给盛饭。
“怎么了?”钟向阳问道。
“这个……”
此时小乔走过来说道:“钟主任今天要开会,他不知道这里的事,下不为例吧,陈书记叫他来的”。
于是大师傅才给钟向阳盛了饭,接着钟向阳端着自己的碗坐在了小乔的对面,问道:“咋回事?啥规矩?”
“镇上的工作人员,都是自己解决吃饭问题,这个小食堂只给领导和党政办的人做饭,所以,你不是党政办的,他不想给你打饭呗”。小乔说道。
“那,以后吃饭是不是得花钱?”钟向阳问道。
“花钱应该可以,这食堂是陈书记的亲戚承包的,所以,你知道这里面的事就行了”。小乔小声说道。
“好吧,对了,我刚刚和你说中秋节的事,你不回家的话,家在哪,吴家村管区这不是在搞拆迁吗,所以有几个养殖户的鸡要处理,便宜,我给你弄几只,你带回去给家里过节,你象征性的给我点就行”。钟向阳说道。
“谢谢钟哥,不要多,两只就行了,反正我也不回去,我找人捎回去,给我爸妈一只,给我爷爷奶奶一只就够了”。小乔说道。
钟向阳很高兴,点点头,这孩子不贪,要是别人,肯定少要不了,于是小声说道:“别告诉别人”。
“我知道,我知道”。小乔心里有数,所谓的象征性的,什么叫象征性,给一百也是给,给一块也是给,就看你是什么眼色了。
吃完了饭,小乔去刷碗了,钟向阳说自己还要再喝点粥,于是走过去,递过去碗的同时,碗底也夹着十块钱递了过去,大师傅一愣,随即就明白了,愉快的接了过去,还说了句谢谢。
这些都是小钱,但是在有些人眼里那就是大事,所以,永远不要因为小钱却得罪小人,不管陈文明和钟向阳的关系如何,这位大师傅在合适的时间向陈文明递上一句话:钟向阳那小子不地道,每次吃饭都不给钱。
或许一次两次陈文明不当回事,但是架不住有人在你的耳边老是念叨这事,所以给钱就给了,大不了以后不在这里吃了拉倒,得罪该得罪的人,不该得罪的人一个都不要得罪,大师傅要是再见到陈文明的时候说一句:钟主任那个人很有意思,每次来吃饭死活都要给钱。
想想,这效果能一样吗?小乔也看到了这一幕,只是笑笑没吱声,这小孩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能让领导相中了在党政办服务,那也不是没心眼的人。
所谓的开会,不过是陈文明和赵文强两人先把事情定好了,然后把人召集起来宣布一下,众人这个时候会看看赵文强的脸色,赵文强不吱声,于是就都不会吱声了。
所以关于会议,重要的会议人不多,人多的会议不重要,解决小问题开大会,解决大问题开小会,解决重大问题不开会。
赵文强端着杯子进了陈文明的办公室,陈文明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的看着桌子上的文件。 hf();
第90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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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赵文强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你想说啥?”陈文明问道。
“我的意思是,这么一个年轻人,有能力是好事,但是一下子压给他这么大的担子,你觉得他能行吗?要不……”
“我觉得可以,年轻人,无家无业,这个时候不干事,什么时候干事?”陈文明说道。
赵文强本来是想着找一个人顶替钟向阳当主任,他也看出来了,这一次钟向阳铁定是要上位书记的,可是没想到陈文明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那,吴家村怎么办?吴发海这次怕是栽了,不能群龙无首吧?”赵文强问道。
“为了工作好安排,就别再找个别的人给钟向阳添堵了,我问你,有件事你知道吗?钟向阳拿了结婚的钱请了县规划局干私活的几个人帮忙设计新的养殖基地”。陈文明问道。
“结婚的钱?”赵文强皱眉问道。
陈文明这次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说道:“对,我问了,是事实,你可以了解一下,要是不对的话,你再去核实一下,你认为你找谁能像他这么干工作的,现在还有自己往里工作里贴钱干活的吗?”
赵文强很无语,这些事他都不知道,也找好了想要接替钟向阳的人,但是这一次好像不行了,还没见过陈文明这么坚决地时候。
“我认为现在吴家村管区的事情很严重,必须到了下重手的时候了,我和秦书记见面的时候说了,年底拆迁完毕,要是找个人去和钟向阳一起做,你能保证这两人能尿到一个壶里吗,要是再内耗怎么办,年底能完成?”陈文明问道。
这一席话把赵文强怼的不说话了,但是没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不能这么就认怂了,于是接着激将道:“好吧,我同意,可是要出了什么事的话,我还是担心他年轻了……”
“出了事我负责,这个人是我推荐的,我有用人的职责,所以,钟向阳出了任何问题和你们都没关系,我负全责”。陈文明说道。
“陈书记,你想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有些担心而已,王三中这个老油子都压不住吴家村,他一个年轻人,说实在的,我真的是有些顾虑啊”。赵文强想要往回圆,可是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钟向阳在党政办的办公室里等着,何桂明看到他之后也只是点点头,因为他一直都看不惯钟向阳,可是现在这个家伙窜的这么快也是他始料未及的,有心想去结交,可是又放不下脸面。
当你对一个人没有好感的时候,这种感觉是发自内心的,没有缘由,就像是何桂明对钟向阳不感冒一样,钟向阳也只是笑笑而已,两人现在没什么交集,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何桂明拿了笔记本就去了会议室,具体开会的内容他不知道,陈文明这次也没告诉他,所以关于钟向阳的事只是陈文明和赵文强两个人私下里达成了协议而已,其他人不重要。
人事问题向来敏感,所以,尤其是在镇上这样的小地方,会议室里的会还没开完,会场外早已有人知道了结果,第一个给钟向阳发信息的就是陈再生,这家伙好像是在各个部门都有密探似的,没有他不知道的消息办不到的事,就像是一个扫地僧一样的存在。
“老弟,恭喜了,晚上喝点?”陈再生发来了信息。
钟向阳看看值班的小乔,回复道:“我还在党政办坐蜡,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回头我给你打电话汇报”。
“汇报个屁,喝酒是正事,那我给闻静打电话了”。
“啊?好吧”。
陈再生能理解此时钟向阳的纠结心情,但是陈再生却没了之前对闻静和钟向阳两人的横拦竖挡,因为他看的出来,闻静是真的有些动心了,但是钟向阳这家伙一直都小心谨慎,这倒是让陈再生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闻静这个时候应该是女人最好的时候,既褪去了前几年的青涩,而经历了社会的磨砺之后,整个人多了几分老辣豁达的气质,而且就算是她的身体,也达到了女人最成熟的时刻,这样的女人摆在钟向阳的面前,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却,真是让陈再生惊奇了。
好色是每个男人的本性,但是能做到好色有品,确实难得,所以,此时陈再生真的是有些拿不住钟向阳的脾性了,他自认为自己对人性的把握到了炉火纯青得到地步了,可是却有些看不懂钟向阳的了,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虽然他有女朋友,可是女朋友远在省城,当闻静这样的聪明的女人摆在他的面前时,他只需要半推半就就可以了,但是他居然没有,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陈再生认为钟向阳这个人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二蛋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钟向阳打了个电话,虽然正在党政办等消息,可是这个电话不得不接。
“喂,钟主任,是我,二蛋啊,我刚刚出来……”
“那就好,没有受难为吧?”
“没有,人家可客气了,但是呢,有件事我没忍住,就是你让我做的这事,所以,我先给你打个电话说一下,我……”
“什么时候说的?”
“昨天,我……”
“没事,我知道了,你实话实说最好,这样,你先回家吧,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我在镇上开会,回头我联系你”。
“好,那我挂了”。二蛋打完了这个电话,心里轻松了很多,他一直很愧疚自己把钟向阳给卖了,可是自己被带走也太突然了,一点征兆都没有,自己只有实话实说最好,要不然,自己真的是编不下去了。
挂了电话,钟向阳站在院子里,他也幻想过二蛋不会把自己供出来,可是也知道在那些审问老手们的面前,这太难了,可是为什么二蛋把自己卖了之后,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县纪委的人到底在等什么?等自己去自首? hf();
第91章 见缝插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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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蛋的电话让钟向阳一直纠结着,以至于陈文明把他叫到了会议室宣布关于他的任命的时候他都没什么感觉,这就是做了亏心事最直接的反应。
“怎么,不满意?”陈文明看钟向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问道。
“没有没有……”钟向阳此时才想起来这是在干什么,自己怎么能走神呢,于是赶紧集中了精神说道:“这一下子压过来三个担子,我担心干不好给领导丢脸”。
“你少扯淡,这事看起来很多,其实就是吴家村那点事,你只要是用心,这事没有办不好,你要是敢给惹麻烦,我也是分分钟撤了你”。陈文明说道。
“我知道,谢谢领导信任,我一定努力干好”。钟向阳说道。
他本想把二蛋的事向陈文明汇报,但是又想了想,自己也被带去县纪委了,可是呆了一天啥事没有放回来了,二蛋都回来了,那纪委要是找自己麻烦的话,早该一个电话把自己叫去了,不会这么久没有消息。
所以,想来想去,这件事应该问题不大,于是慢慢放下了心。
“现在的事情还是要督促那些没有搬迁的养殖户尽快搬迁,养殖场那边,你再催催进度,图纸什么时候出来?”陈文明问道。
“快了,我催着呢”。
“那就好,把门关上”。陈文明指了指门说道。
钟向阳一愣,随即就关了门,接着陈文明又招了招手,示意钟向阳走近了点。
钟向阳走过去,坐在了陈文明对面的椅子上,这样两个人中间就差一张桌子了,无法再接近了。
“啥事,书记”。
“是这么回事,我小舅子,你嫂子的弟弟,在农村干点泥瓦匠的活,帮人家盖房子啥的,我想了想,那个养殖场的活,他能干点,帮着找找工程,这事你嫂子给我叨叨好几遍了,那天你吃了面走了之后,又和我说这事,你看看有合适的机会告诉我一声”。陈文明说道。
钟向阳闻言,心里一句卧槽,看来啥都不白干,他心说嫂子这么好脾气,半夜了还给煮面条吃,问题是老子也不想吃啊,但是现在事来了,你说咋办?
“嗯,我问问,就算是规划好了,镇上没钱,也是养殖户自己掏钱盖新的养殖场,我一定尽力,你把他电话给我,我回头就和他联系”。钟向阳说道。
陈文明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还能说啥了,最积极的表态也就是把他小舅子的电话要来,尽快联系,但是从头到尾没把话说死,镇上又不给钱去盖养殖场,都是人家自己出钱,我尽力撮合,其他的嘛,那真的是不能保证。
陈文明很高兴,随即就把他小舅子的电话给了钟向阳,然后继续说道:“你现在还是吴家村的第一书记,村里的事也要做好,该放人一马的就得放人一马,那个吴有才,你掂量一下,看看怎么办?”
“我把这事给忘了,那我去派出所问问吧”。
“好,唉,你也知道,这个破地方,都是亲戚连着亲戚,朋友拐着朋友的,你嫂子的她姑的二姨,是那个吴有才的妈,你说这事,吴有才的老婆找这个找那个的,闹的镇上都要乱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这事就到这里吧”。陈文明说道。
“那行,我听书记的”。钟向阳说道。
对于钟向阳的态度,陈文明非常满意,再次说道:“你要好好干,让你兼任这三个职务,除了我,镇上的其他领导都是有意见的,别让我失望,到时候你干不好,或者是胡搞八搞,那我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我知道,谢谢书记信任,我一定好好干,绝不会给书记丢脸”。钟向阳说道。
恩威并施,把所有该说的话,该捞的好处,该让钟向阳感激的话都说完了,陈文明才放他走。
陈文明开车到了派出所,这一次不用再介绍了,只有高所长一个人在办公室呢,见到钟向阳进来,站起来到了桌子外面,还给他倒了杯水,在上次钟向阳走了之后,他和高指导员仔细的打听了一下钟向阳的背景,发现这家伙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就这么多的传闻呢?
他们不相信别的,倒是相信自己系统内的人讲的话,那就是钟向阳曾在酒店里被抓过,但是和他开房的女孩子居然是省卫生厅厅长的女儿,再有,县卫健局的副局长姜辉是他的表姐,这是他们系统内得到的消息,他对这个消息深信不疑,至于其他的传闻,他没有证据,不相信自己的兄弟还能相信谁呢?
所以,此时钟向阳再来,他的态度截然不同了,恨不得多聊几句。
“高所长,我这次来,真是来捞人的,那个吴有才,能不能给放了?我真是受不了了,我这不是现在是管区的书记主任,还是吴家村的第一书记,我这刚刚上任就把自己治下的村民给拘了,还有,他老婆天天去管区哭,我都没法上班了”。钟向阳说道。
高所长闻言,笑了笑说道:“行,没问题,那我现在给你出手续?”
“不用,人在哪呢,我去看看他,看看他的态度,要是不老实,就再关几天,我再忍几天,要是老实了,就把人给放了吧,谢谢高所长支持我的工作,我真是没干过基层的工作,这些事闹的我焦头烂额”。钟向阳说着揉了揉脑袋说道。
“老弟,你就是太老实了,以后有啥事告诉我一声,一句话的事”。高所长非常大气带着钟向阳去了后院的几个单间。
“谢谢,谢谢”。钟向阳说道。
“这个屋就是,你们聊聊,待会去找我”。高所长指着一个房间说道。
钟向阳隔着门上的钢筋条向屋里看去,屋里不止关着一个人,还有其他几个人不知道是犯啥事了。
钟向阳点了支烟,那些人都围了过来,伸手要烟抽,但是钟向阳只是后退了一步,看向躲在墙角的吴有才,问道:“想的怎么样了?”
吴有才这才看清楚是钟向阳,于是几步就走了过来,挤开了旁边的那几个人。 hf();
第92章 真爱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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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放我出去,你说让我干啥都行,钟主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吴有才哀求道。
“知道错了,错哪了?”钟向阳深深的吸了口烟,问道。
“我哪都错了,我不该带人去堵你,我真的不会有下一次了”。吴有才几乎是在哀求了,说道。
“那好,但是破坏了公家的财产要赔偿,这个你知道吧?”钟向阳问道。
钟向阳这话一下让吴有才蒙了,自己什么时候破坏了公家的财产了?
钟向阳看他还不知道错在哪里了,也不想为这种人耽误时间,于是说道:“我算了一下,烟灰缸,还有那些文件之类的东西,按照损坏的价值,大概是三十七块八,你认赔吗?”
“我认,我认’。吴有才说道。
别说是三十几块钱,就是三百三千都愿意赔啊,所以此时真的是感觉在黑暗里见到了一束光明,就想着尽快到达那个亮点所在的地方。
钟向阳闻言头也没回的走了,又回到了高所长的办公室,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让他知道什么是官,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能冒犯,三十几块钱不多,但是这是冤枉的,为什么冤枉你,你干了什么事,以后记住这个教训,这样的事不再出头,这就是钟向阳的目的,制服了这一个刺头,以后在吴家村的工作推进就会好干很多。
人这一辈子,难免会受到别人的冤枉,但是你要记住,冤枉你的那个人比你自己还知道你是冤枉的,就像是钟向阳冤枉了吴有才一样,大家心知肚明,也知道是为什么,如此而已。
“谈好了?”高所长问道。
“谈好了,破坏了一些公物,待会让他做个笔录,赔了就算了,几十块钱的事,就是那么个意思”。钟向阳说道。
高所长笑了笑,立刻出去叫了人来去把吴有才提了出来,做笔录,钟向阳看了看没啥问题,这才点头放人,在办公室里又和高所长墨迹了许久才出来,开车出了门才发现吴有才在门口没走呢,于是刹车问道:“还有事?”
“没有,没有,谢谢钟主任,我回去一定好好反省,绝不会再给您添麻烦了”。吴有才躬身说道。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行了,回去吧,你老婆孩子还都等着你呢,吴有才,你都这个岁数了,混的啥,还不是混的老婆孩子,你这么冲动,你老婆孩子在家里多担心你,你懂吗,回去好好想想,多干点事,赚钱养家这才是正道,那些有的没的你掺和起来有啥用,你还能造反吗?”钟向阳问道。
“是是是,我不敢了,钟主任,以后有啥事你尽管找我,我保证干的妥妥的”。
钟向阳点点头,招招手,一脚油门离开了派出所门口。
看着钟向阳的汽车开走了,吴有才的腰渐渐直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愤怒,每个人都是有血性的,只是多少而已,所以关几天就能把人的血性都关没了,想的也太简单了点,只是男人有时候需要能屈能伸而已。
一路疾驰,钟向阳开车进了县城,陈再生要和他喝酒,他去接了闻静,不是非要去找她,而是有些事想要问问她,本来是想去找闻静只是问的,但是想来想去这事是他和闻静商量的,要是去找陈再生的话,这又是多了一个人知道吴家村这事是怎么起来的了?
“怎么不走?”闻静上了车后,钟向阳并未启动汽车,而是看向了她。
“有件事不太好”。
“啥事?”闻静一愣,看钟向阳这么严肃的态度,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策划的吴家村这件事,县纪委知道了,那个叫二蛋的家伙没顶住,把我供出来了”。钟向阳说道。
“啥?他咋这么不禁敲打呢?”闻静一下子火了,因为这样火就烧到了钟向阳的身上了。
“这也难怪,这事怪我事先没和他说清楚”。钟向阳说道。
闻静看了看钟向阳,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忍住了没说,想了想,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做什么事,ta都会找理由为你辩护,替你开脱,如果不爱你,你做对了事情,在对方的眼里都可能是错误的,所以,看一个人爱不爱你,看你做了你觉得是错误的事时ta的态度就好了,这一招特别管用,一旦出了问题,爱你的人不会第一时间埋怨你这件事哪里做得不对,而应该是宽慰你,替你开脱,把你从自责的泥沼中拉出来。
“其实这事你就是告诉了二蛋也没用,纪委那些人一个个精的和猴似的,你以为你教了二蛋怎么说就能管用了,他一样是顶不住,所以,这事做没做都没意义,他注定是顶不住的,现在我们该想想下一步怎么办?”闻静说道。
钟向阳闻言看向闻静,他一直都在自责自己为什么没事先教一教二蛋该怎么说呢,这件事自己该想到的啊。
但是闻静这么一说,钟向阳点点头问道:“真的?”
“真的,你想想,一旦他说的驴唇不对马嘴,你说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但是现在你有机会,我在想,要不然明天你去纪委一趟吧,谁也别找,就找铁文丽,直接把这事和盘托出,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担着,先下手为强,二蛋都回去了,你还不去意思一下,我怕他们真的找你麻烦,到那时你不是很被动吗?”闻静问道。
“你不怕我回不来了?”钟向阳问道。
“从来不怕,因为你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公家,你自己没捞到一点好处,其实我倒是建议,你可以去和她好好谈谈,把你从到吴家村管区开始,一切都摆明白了,有些事大家都知道,但是铁文丽不一定知道,这也算是卖卖惨吧,争取一下同情心,我觉的最重要的是你没有私心,没捞到半点好处,还搭了不少钱”。闻静说道。 hf();
第93章 酒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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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事还和陈再生说吗?”钟向阳纠结的问道。
“你只要是去了纪委,还是明天去,今晚一起喝酒,你不告诉他,他不多想吗,再说了,他在县里认识不少人,徐阳冰当时要是听了他的话,也不至于……”闻静说着这话,发现钟向阳的眼神看向了别处。
她的话立刻就停止了,不得不说闻静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女人,她对男人脾性的把握极好,因为刚刚钟向阳一直都是看着她的,但是此刻他的头转向了正前方。
钟向阳听她不说了,问道:“不至于什么?”
“我以为你不想听他的事”。
“没有啊,我哪有不想听”。
“你刚刚还看着我,这会就不看了,我以为你不想听我说徐阳冰的事呢”。
“这不扯吗,我刚刚看你扭着脖子,我不能回正一下休息一下啦”。钟向阳笑笑说道。
闻静闻言打了他一下,撒娇的那种。
“你以为这是开车打方向盘啊,还回正……”闻静笑道。
一路上听了不少关于徐阳冰和陈再生的事,愈发的让钟向阳觉得陈再生这个人还得继续加大力气交往下去。
“其实你想想,你和他没什么交集,我说的是工作上,他不会对你有威胁,你对他也没有威胁,不在本单位交真正的朋友是对的,但是这样的不在同一个单位,还能为你出谋划策的朋友还是可以交几个的,不要多了,几个就够了”。闻静说道。
果然,陈再生的建议和闻静几乎一样,只不过陈再生对钟向阳提出了非常严厉的批评,那就是之前没有对好口供,对这些可能出现的事情没有预案,导致现在不得不想办法挽救,可是陈再生这么一说,钟向阳看向闻静,闻静低头吃菜,对这事好像是早已充耳不闻了。
“陈哥,那我见了她怎么说啊,这人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我去了还不得给我吓趴下?”钟向阳问道。
“嗯,进门之后,看看屋里有没有别人,没别人的话,关好门,跪下就哭”。陈再生说道。
“啊?”
“哎哎哎,怎么说话呢,人家向阳真心真意的向你请教呢,你这是啥主意,乱扯”。闻静闻言不乐意了,帮着钟向阳说话道。
陈再生笑了笑看向钟向阳,问道:“你现在看出来啥了吗?”
“啥?看出来啥了?”钟向阳不解的问道。
“算我没说”。陈再生说道。
“你们吃,这顿我请,他快要花干净了,把自己结婚的钱都骗出来了”。闻静说着,起来拍了拍钟向阳的肩膀出去结账了。
陈再生等到门关上了,听不到闻静离开时的高跟鞋声音了,这才说道:“我刚刚问你看出来了吗,闻静什么都向着你说话,我说你几句她都不高兴,你小子到底咋想的?”
钟向阳闻言一阵蛋疼,咋想的,自己还能是咋想的,你明明知道我是咋想的,还问我,这不是扯着我的蛋,问道,这乒乓球好玩吗?
“我还能咋想的,装傻呗,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我还不能装傻了?再说了,我又不是乱搞的那种人,你还能让我咋办?我知道她对我好,但是我也不能接受了人家的好,再玩弄人家的感情吧?”钟向阳问道。
陈再生点点头,拿起酒瓶给他倒了一杯酒,直到酒倒满了才停下,依然有少的酒溢出来了,流的到处都是。
钟向阳端起来要喝的时候,被钟向阳摁住了手腕,说道:“这杯酒现在是满的,明白吗?你要是端起来喝,就得洒出去不少,但是如过你换个喝法呢?”
钟向阳看陈再生,知道他还有下文,于是等着他的表演,陈再生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满了,也是溢出来不少,陈再生弯腰低头,用嘴凑向了酒杯,吸溜着喝了半杯酒之后,抬头看向钟向阳,问道:“看明白了吗?”
钟向阳被他这一幕直接整懵逼了,真是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摇了摇头。
陈再生看钟向阳没看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说道:“女人如酒,闻静对你的好,就像是这杯子里的酒,都溢出来了,你要是还不喝,那就等于是放任这种好酒流的到处都是,结果是什么呢?就是她只管对你好,可是你不知道,或者是装作不知道,有的好是真的对你好,可是有的好却不一定真的是为你好,她只是觉得那是为你好,你说这样下去,能不出事吗?”
“啊,那咋办?”钟向阳皱眉问道。
“所以啊,你要换个方式喝下去一些,你说的不能给她未来,那是常规的喝法,你的手能保证不哆嗦吗,能保证这些酒一点都不洒吗?不能吧,所以,在常规的方式之外,喝下这杯酒,领了她对你的情,对你的好,这不是一样吗?反正就是你知道她知道,我也不知道,这总比让这种情感失控好吧,你可以不喜欢她,你能保证她不喜欢你吗?”陈再生问道。
钟向阳摇摇头,说道:“陈哥,要不然我拜你为师吧,你这都是哪来的理论道理,我真是服气了,我怕的是不能给她未来,伤了人家的心”。
“唉,你放心吧,你还没那么高的段位,她的心现在裹在榴莲壳里了,谁碰扎谁,她的心早已被徐阳冰伤的千疮百孔,这个时候是在休养生息的时候,你最多只是她的心复苏的引子而已,我一直都觉得,在感情中,人家对你好,你就尽力对别人好,别想那么多,你想的再多,再好,计划再周全,出门被车碾过去了,你说你计划那么多有用吗?”陈再生问道。
钟向阳被他说的一激灵,我也没得罪你,干嘛这么咒我呢,但是他看向陈再生的时候,发现他有些走神了,钟向阳瞬间就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谁还没点让自己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故事呢。
“我明白了,谢谢陈哥,这杯酒我干了,谢谢”。钟向阳说道。
“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所以觉得和你很投缘”。陈再生也是一饮而尽。 hf();
第94章 十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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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三人都喝酒了,都没开车,三人各自散场,钟向阳找了最近的酒店,开了房间倒头就睡,但是半夜噩梦醒来,身下的被子都湿透了,但是这个噩梦来的快,去的也快,他想回忆一下刚刚是怎么回事都想不起来了。
从此刻起,再也睡不着了,打开手机看到了闻静发来的很多信息,一看居然有十条。
“睡了吗,关好门,别被人算计了”。
“别听陈再生瞎扯,你我的事,他和我说过多次了,姐没有那个意思”。
“陈再生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喜欢给人瞎撮合,姐知道你有难处,也知道你怎么想的,姐不是都教你怎么做了吗?”
“你去做你的喜欢的事,姐看着你,帮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就是拿你当我的弟弟而已,别多想了,好好想想明天怎么说”。
“其实对人最大的利器就是真诚,你只要是对人家说实话,人家就一定能知道你在这件事上的苦衷和良苦用心,放心吧,我觉得铁娘子这人还不错,至少是个清官”。
“想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奔着目标去做就是了,姐支持你”。
“姐的经历比你丰富,知道的事也比你多一些,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尽管问我,无论多晚都可以”。
“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尽力了,别再自责,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我很欣赏你”。
前面九条都是一气呵成,中间没有时间的间隔,但是最后一条却是半个小时之后才发过来的。
“姐要睡了,刚刚看到了门口的地垫,每天进进出出,来来去去,每一次都在踩上一脚,甚至还要捻上一捻,没有房间里装饰地毯的华丽,却承担着挡住灰尘进入房间的最后一道关卡。有的在门外,有的在门内,有委屈吗?有!有渴望吗?有!但是自己就那么点大的面积,放在舞台中间也不合适,所以有多大的本事,就去铺就多大的面积,当你有足够大的面积时,别人也不会把你放在门口了,我愿意做门口的地垫,为你拦住所有的灰尘,不让这些脏东西进入你的心里,因为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一个干净的男孩,所以那些肮脏的东西你不要去学,做好自己就好,晚安”。
钟向阳看完这些留言,手指在对话框里来回输入,可是写了删,删了写,一直都没想好该怎么说,要是此时闻静在等着的话,估计得疯了,世界上有一种希望就叫做对方正在输入中……
最后选择了放弃,只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钟向阳能想到闻静看到这两个字时有多失望,自己说了这么多,对方只是回复了两个字,谢谢,但是钟向阳又能说什么呢?
钟向阳就这么直挺挺的睁眼到了天亮,起床洗刷,路边吃了油条豆腐脑,不知道是因为心里有事,还是因为吃油条没配大蒜,反正这顿饭吃的极不舒服,味同嚼蜡。
钟向阳开车到了纪委,看门的不让进,他又不敢把车放路边,在省城被拖走了一次,这次学乖了,开到了一家超市的地下车库,但是要走到纪委大院,十多分钟的距离,到了纪委门口,登记入内,完美的错过了和铁文丽见面的机会,她去主持纪委的会议了,什么时候结束,不知道。
这样也好,如果见了面,说不了几句领导就走了,那样才白来了呢,于是钟向阳就在楼梯处等着,也不知道哪个是你铁文丽,但是知道哪个是铁文丽的办公室,待会只要是一个中年女人进了那个办公室就差不多是了吧,钟向阳心里如此想到。
这一等就到了上午十一点了,会议才开完,钟向阳看到了一个女人拿着笔记本从楼上下来,经过了他的身边,看都没看他一眼,钟向阳也没在意,因为在他的心里,铁文丽应该是一个长的比较老,还得是脸横肉那种,可是眼前经过的这个女人走路杠杠的,高高的个子,身材也好,长相上也属于上乘之色,和自己想象的铁娘子真的是不一样啊。
可是当钟向阳回头看向楼上陆续下来的人时,听到了刚刚好像是铁文丽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上了,钟向阳立刻回头看了一眼,没错,虽然关了门,可是在关上的那一瞬间,门里面透出来的光照在了走廊里,被钟向阳看到了。
钟向阳疾步走过去,站在门口,没有刻意,但是也听到了里面有动静,于是毫不犹豫的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
钟向阳慢慢推开了门,看到到了刚刚经过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问道:“请问铁书记在吗?”
“我就是,你是哪位?”铁文丽喝了口水,讲了一上午的话,口干舌燥,因为不想耽误开会半路去厕所,所以只要是开会,铁文丽从来不带水杯,导致大家都自觉地在会前不敢喝水,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钟向阳终于确定这是铁文丽了,此时却没时间去纠结她怎么长这样了,她长的再好和自己有啥关系,于是他进了门,悄悄的再关了门,说道:“铁书记,我是钟向阳,我是来自首的”。
“自首?你干啥了,我知道你,你们棋盘镇的案子不是在正在办理吗,你做什么违规的事了?”铁文丽问道。
“嗯,其实没别的事,我只是觉得自己对组织不够坦诚,没做到完全的相信组织,在有些事上自作聪明了”。钟向阳说道。
铁文丽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于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坐下说吧”。
钟向阳走过去,半个屁股坐在椅子,另外半个屁股被腿牢牢的支撑着,就怕把椅子坐翻了。
“我其实该直接向组织反映问题的,不该耍那些小聪明,所以,我来自首,请组织对我的错误进行处分,我都接受”。钟向阳说道。
铁文丽闻言,没理他,看向了窗外,而且是一直看着窗外,铁文丽的侧颜很好看,可是这个时候也不是欣赏这个的时候啊,于是也跟着她看向了窗外,想看看她在看啥呢? hf();
第95章 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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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钟向阳刚刚扭头去看窗外的时候,铁文丽忽然扭过来头,并且自己转动了一下脖子,卧槽,钟向阳这才知道人家没看啥,只是脖子不舒服而已,和自己昨天在车上回正自己的脑袋一样。
“完了?”铁文丽问道。
“呃……我回去会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交到我们镇党委和县纪委来,同时,我会辞去一切职务,我昨天刚刚被任命为管区的书记和主任,还有吴家村的第一书记,我都会辞掉,凡是因为这件事所获得的一切利益我都会交出去,绝不拖泥带水”。钟向阳说道。
“想法是很好,认识也很深刻,这样一来,你投出去的钱可就收不回来了”。铁文丽说道。
钟向阳闻言,苦笑了一下说道:“铁书记,我要是指望那些钱还能回来,就算是不因为这件事,我也早晚会因为其他的事进来,到时候就不是我自己主动来自首了”。
“没想过收回来,还这么卖力,图什么呢?”铁文丽又喝了口水,问道。
“不图什么,我一直都想从政,本来我是想在省城待着的,结果阴差阳错的回到了老家,也想为老家做点事吧”。钟向阳说道。
“做点事?每个被抓的人都会说当时就是想做点事,结果呢,做的那点事都是为自己做的,你为什么会从省城下来呢?能和我说说吗?”铁文丽问道。
“没考上”。钟向阳说道。
“是吗?你就这个态度来找我说事吗,你来找我之前没打听过我吗,不知道我家里老人之前是做什么的吗?”铁文丽问道。
钟向阳知道,可是不能承认,于是摇摇头,一脸懵逼的说道:“我来找您,就是为了交代自己的事,别的事我打听了有啥用,再说了,我找谁去打听?”
铁文丽在内心里早已给钟向阳下了定义,这个家伙,该老实的事,交代的很老实,不该老实的事,一点都不老实。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是为了让第二名考上省立医院,而主动的放弃了体检资格,导致第二名被顺位录取呢,有这事吗?”铁文丽问道。
“绝没有这事,我不知道铁书记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反正这事我自己心里清楚,别人怎么说,我真的不知道,也管不到别人”。钟向阳说道。
“没错,你管不到别人怎么说,但是顾小希是你女朋友这事赖不掉吧?”铁文丽问道。
此时,钟向阳被问住了,他准备的都是管区工作的事情的答案,可是到现在为止,铁文丽一句都没问,那自己也不能自问自答吧。
“你和女朋友曾被咱们县派出所抓过,这事很多人都知道,你能赖掉吗?”铁文丽再次问道。
“是,顾小希是我女朋友,但是我们交往是在我放弃录取资格之后……”
“明白,就是说你放弃了录取资格,然后顾小希顺位录取,为了报答你,就当你的女朋友了?”铁文丽就是铁文丽,每个细节,每句话,每个字都能被她所用,打击的你直接没话说,直到你语无伦次,解释不清楚为止。
所以,当你说了第一个谎言之后,你就要说无数个谎言为第一个谎言辩护,你的脑子里要有一个思维导图一样的东西,条条框框,都要能封堵住第一个谎言可能发生的核泄漏。
钟向阳选择了沉默,此时铁文丽却说道:“好了,这件事和你今天来的目的无关,我们不讨论了,说说你单位的事吧”。
卧槽,你早干啥去了,这么一扯,关于管区的事情他忘的差不多了,铁文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声东击西,当你为某件事绞尽脑汁的时候,她忽然宣布,那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你懵逼吗?
铁文丽听着他说了管区的事情,从自己去了管区之后的所作所为,都一一做了交代,铁文丽听的很仔细,还做了笔记,这让钟向阳的心思渐渐沉稳下来,说的也更加顺畅了,到最后,当钟向阳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铁文丽点点头,说道:“我不管你之前如何,你要知道,做事要从心,你的心是好的,做的事差不到哪里去,就像是这件事,你虽然采取的方式不对,但是结果是好的,我们也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为了谁,你说你,扪心自问,你做这件事是为了公平正义吗,不是,是为你自己,所以我说,你以后就是为了你自己,也该从心,但是如果你的心坏了,你从心干的每件事都会是坏事,明白吗?”
“谢谢铁书记,我明白了”。
“不要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你就算是不来,我也会找你,我打算给你一星期的时间,足够你想好借口了,我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也没准备什么借口,我找你来,和你来找我坦白这事,在我心里打分是不一样的,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铁文丽说道。
“我知道,谢谢铁书记,我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钟向阳说道。
铁文丽点点头,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不要有思想包袱,这事到此为止,我们心里都有数,你的职务也不用辞掉,我还会关注你,希望你能好好干,把工作干好,记住的我的话,今天我们说的这些事,仅限于过去,未来你有问题,我一样找你算账”。
“我知道,谢谢铁书记,耽误您这么多时间……”钟向阳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宁愿现在多花点时间和你多叨叨几句,也不想将来在审讯室里和你再说这些话,几年前,我也曾和一个很有前途的干部说过这些话的,但是那个人没听我的,现在已经去洪山监狱服刑了,那个人叫徐阳冰,你肯定听说过他”。铁文丽笑眯眯的说道。
此话一出,钟向阳的脑子嗡的一下,他知道铁文丽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说徐阳冰这个人,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和闻静之间的关系,这才说出这话点自己吧。 hf();
第96章 亚历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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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铁文丽告别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了县纪委的,但是出了门不多远,他忽然间觉得自己的有些恶心,而且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
他想忍着,可是到底没忍住,扶住了路边的一棵树,把早晨吃下去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好像是宿醉未醒一样,但是他又很清醒,刚刚在铁文丽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他都记得非常清楚。
他蹲在地上,扶着树,不停的呕吐着,此时一辆汽车从路上经过,后座坐的就是铁文丽,她看到了这一幕,一度想叫司机停下来,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可她也回头看了好几次,直到钟向阳消失在了车后很远的地方。
当压力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人的整个身体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甚至是浑身不适,就像是现在钟向阳这样的程度。
回到了车里,他还是没力气启动汽车,打开了车门,深深的抽了一支烟,这才舒服了很多,给闻静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刚刚的情况,闻静听出来他语气里有些不对劲,想过来找他,但是被他拒绝了,理由是管区里打来了电话,搬迁出现了问题,村民又开始吵吵了。
“那行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无论多晚都可以”。闻静说道。
“好,谢谢,静姐,等过几天我闲了再来找你”。钟向阳说道。
其实这话一听就带着敷衍,你闲了,你什么时候能闲,你随时都可以说自己很忙,想找你的人,无论多忙都能挤出来时间陪你,不想找你的人,无论多闲都懒得搭理你一句。
“算了吧,过几天我去找你吧,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呢,过几天再说吧”。闻静说道。
钟向阳很想问问是什么事,可是此时的心力真是连这个好奇心都没有了,所以此时他不想问了。
“那行,我等你”。钟向阳说道。
挂掉了电话之后,他一直都在想铁文丽说的关于徐阳冰的事,所以此时此刻,他想的更多的还是闻静,到底是不是有人在盯着闻静呢?这事还真是说不好啊,徐阳冰的事到底完了没有,按说都已经判刑了,服刑都开始了,还有啥可追究的呢,但是如果没人盯着闻静的话,铁文丽那句话到底是不是在点自己呢?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算了,不想了,钟向阳将烟蒂扔了之后,启动了汽车回棋盘镇,想不明白的事就暂时放一放,换个时间也好,换个空间也好,总会有想明白的时候,一句话,不要硬想,那样容易钻牛角尖。
钟向阳没去管区,而是在镇上自己的宿舍里一觉睡到了半夜十二点,这才稍微感觉自己精气神恢复了不少,拿出来手机发现微信里有不少的信息,但是真正让他感兴趣的只有顾小希和闻静发来的信息。
顾小希说的对新单位的喜欢,她非常喜欢这个单位,大家对她都非常好,在办公室里什么都用干,钟向阳心想,这不是废话吗,这个医院里可能都知道你爸爸是卫生厅长,谁还能真的会指挥你去干这干那吗,你看看周围和你一样的年轻人在干什么不就知道原因所在了吗?
但是这两人隔山漫海的,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把对方教育一番,自己也不是救世主,自己还在粪坑里挣扎呢,又有什么资格去教导别人该怎么做呢,把这有限的时间用在互相倾慕上不好吗?
“你喜欢就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好好吃饭,好好锻炼身体,我想你”。钟向阳回复道。
顾小希可能睡了,很久都没回信息,所以钟向阳又打开了闻静的信息,可是这一看就头大了,因为闻静说的这件事和陈文明要自己做的事冲突了。
闻静知道养殖场是个大工程,虽然现在开始建设没有那么大的摊子,但是慢慢的建设也是一项不小的工程,再加上闻静也知道吴家村账上有钱,据她询问买肥料的那个种粮大户,那个人一共付给了吴家村村委会三十七万多块钱,想想这笔钱在哪里呢?
“曲书记帮我不少忙,我也答应她合适的时候会给她介绍工程,现在其他地方也没有工程,我要是老不兑现这事,她该说我光是说说而已了,我本来下午就想和你说这事来着,看你情绪不高,就没说,想了想,我还是告诉你吧,你心里有个数,可以的话我就和她联系,不行的话,那就算了”。闻静的信息里说道。
钟向阳放下了手机,想着这些破事,千万不要有什么利益的事情,只要是有点利益,很多的苍蝇就像是闻到了屎一样蜂拥而至,撵都撵不走,闻静这个信息怎么回?怎么回都不是。
不知道怎么回的信息,就停一下,等着这事凉一凉再说,立刻回复的信息会让对方以为你很容易讲条件,会增加对方的希望高度,凉一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方对你的希望可能就只剩下了:操,行不行你倒是回个话啊?
一大早,钟向阳就陈文明堵在了办公室里。
“这个点了你怎么还不走?”陈文明问道。
“我想汇报一下党员的事,吴家村很多年没发展新党员了,而且大部分的老党员都在吴氏家族的手里,虽然吴发海进去了,但是这些吴氏家族的党员可还在呢,到时候开个会啥的,我就是光杆司令,所以,我想着,今年镇上的新党员名额,别给其他村了,都给吴家村算了,我发展一下新党员,也好给组织增加一些新鲜血液”。钟向阳说道。
“你现在发展新党员来不及,给你名额可以,但是你也得想想办法才行,把眼前的事过去了再说,无论说什么,年底之前,搬迁必须完成,对了,你和我小舅子联系了吗?”陈文明问道。
“没有呢,我昨晚一喝酒忘了,我这就联系,回头我叫他去现场看看”。钟向阳实话实说道。
陈文明之所以这么问,就是因为他小舅子一大早就打了电话问了,说是等了一夜也没都没等到钟向阳的电话,咋回事啊? hf();
第97章 撮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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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舅子那个人很实在,你想,在农村帮人家建房子,你要是建不好,这名声能好的了?对不,你们交流一下就知道了,这人还不错”。陈文明以为钟向阳不想按照自己说的去做,又强调了一遍。
“我知道,陈书记,我被陈再生拉去喝酒,确实是喝多了,最后喝吐了”。钟向阳摇摇头说道。
陈文明闻言,眼睛一瞪,说道:“我劝你以后少和他一起喝酒,他的酒量那个大,能喝死你不说,事还挺多,给这个指点,给那个帮忙的,咋没见他自己爬上去,净整那些没用的”。陈文明说道。
钟向阳笑了笑,没接这个话茬,他们是兄弟,无论关系好坏,都轮不到自己在这里评判。
“行,书记,我记住了”。钟向阳说道。
“去吧,党员的事我回头和组织委员说一声,让他整理一下这事,但是村里的事你还是要自己想办法,那些人没你想的那么牛逼,谁还没个错处,凡事不听话的,找个由头他们请到派出所喝茶,喝几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陈文明说道。
“啊?这样也行?”钟向阳没想过这些歪门邪道的,尤其是在被铁文丽点了之后,他就想着老老实实的做事,别整那些歪门邪道的,谁都知道农村的工作难做,难做的根本是啥,还不是因为穷吗?
如果大家都有钱,谁还会在乎那仨核桃俩枣的,所以棋盘镇的工作难做,也是因为这里穷,老百姓穷,镇政府就没有任何的收入,光是依靠上级财政的拨付,真是穷的叮当响。
“搬迁是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你也得注意点,就是扶贫,村里搞养殖的不少,但是还有一些人,没搞养殖,所以这些人的贫困问题也是我们现在要解决的问题,你要把这事也重视起来,别到时候这头热了那头凉了”。陈文明说道。
“管区的那些人都还没回来,你得给我派点人去吧,要不然我自己搞不过来”。钟向阳说道。
“行,你等着吧,想到镇政府工作的人,多的是,我帮你找几个试试”。
“啊?别找不靠谱的……”
“哎哎,你这是什么话,去忙你的吧,到时候再说”。
出门上车,钟向阳很想给自己一耳光,自己多那个嘴干嘛呢,陈文明说的想到镇政府工作的人多的是,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有很多人想到镇政府混吃等死,这些人有这么一个身份,叫临时工,不得不说,有些临时工干的很好,可是很多人只是在这里挂个名,要么是哪个小领导的夫人,子女,要么是像是陈文明这样镇上领导的亲戚,所以,这些人来了到底是来干活的,还是来当大爷的,真的是不好说。
“图纸明天就出来初稿,我们是来实地看看,如果有出入的话,我们再做修改”。杨工看到了山岗上的钟向阳,从下面爬了上来,递给了钟向阳一支烟,说道。
“这个图纸设计有超前吗?”钟向阳问道。
“超前?什么意思?”杨工问道。
“你看,除了山坳这片平坦的地方之外,四周的山上都是这种丘陵地带,但是现在没有种植任何东西,这臭味还是挡不住,怎么办?钟向阳问道。
“最好的方式就是种树,山坳里这一块足够大了,将来建设污水处理厂,深加工厂都没有问题,四周要是都种上树木的话,最好是果树,三年就能挂果,慢慢就长起来了”。杨工说道。
钟向阳也在看周围的这些荒岭,养殖户有钱有实力,可以在这里建设新的养殖场,但是那些小门小户的没有经济能力搬迁的小养殖户呢,就这么把他们的财路给断了,他们以后的经济来源是什么?
之前已经做过了统计,每个村,每个镇到底有多少还没脱贫的人员,那么在没有重大自然灾害的情况下,未脱贫人员原则上是不能再增加的,没有因病返贫,因学返贫,那么因为搬迁养殖户返贫了,断了他们的财路,这怎么向镇上交代?
钟向阳也是刚刚想到了这个问题,现在来看,这个问题不是小问题,村里以后不能养殖了,那些人的生计该怎么维持,得给他们找个出路,否则,吴家村养殖户是搬迁了,但是返贫人数激增,陈文明一定会找自己算账。
“钟书记,我是农建贵,陈文明是我姐夫,他让我来找你的”。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从山后爬了上来,突然出现在了钟向阳的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杨工这人挺有意思,一听这人说的话,就知道是来找钟向阳有事,于是拍拍屁股下去继续测量了。
“哦,你好,坐,坐下说”。钟向阳也没站起来,招呼农建贵坐下说话。
“钟书记,抽烟”。农建贵递给了钟向阳一支烟,还想给他点上,但是被钟向阳拒绝了,山上风大,要想给对方把烟点着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非得挤到一块不行。
钟向阳自己点着了之后,说道:“你的活怎么样?”
“钟书记,这么说吧,这十里八村谁家要是建房子,都是我那个施工队干的,可以说我包了这一片百分之八十的工程,我的活绝对没问题”。农建贵说道。
“那岂不是很忙,你还有时间来这里工程吗?”钟向阳皱眉问道。
“唉,钟书记,我说实话,现在农村建房的少了,都去城里买房子住了,所以呢,我现在没多少活,你这里的活要是能给我干,我保证把全部人马都带来,先干你这里的活,其他地方的活我就先不接了”。农建贵说道。
“我和你说,你是陈书记的亲戚,这我知道,陈书记和我说了好几次,我也很重视这事,但是呢,我可以帮你介绍活,但是你能不能揽下来,这个我不敢保证,因为出钱的不是公家,你赚的也是养殖户的钱,他们自己出钱建设养殖场,你要和他们谈价钱,工期,我从中撮合一下你们,你觉得怎么样?”钟向阳问道。 hf();
第98章 新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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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摞图纸摆在了钟向阳的面前,钟向阳看了看,问道:“我十万块钱就买了这么一堆玩意?”
“这里还有电子版,这个硬盘里是所有图纸的电子版,和图纸是一样的,你可以看看怎么用,你先给了我们五万,剩下五万到了约定的时间得给我啊,钟书记”。杨工也知道了钟向阳现在不是钟主任了,而是升职成了钟书记。
“没问题,我在想办法呢,这些图纸怎么用,你们能出个人来指挥干嘛?”钟向阳问道。
“其实不用,凡是干工程的人都能看明白怎么规划,怎么施工,你看我们这里,都画好了,多长,多宽,这都是有数的,你不用计较这些,他们都懂,要是我们再派人在这里指挥施工,施工方听不听那是另说呢,你也没必要花那个钱”。杨工说道。
钟向阳一想也是这么回事,要是施工方看不懂图纸,你还干个屁啊。
钟向阳点点头,不再说话了,但是杨工没走,钟向阳看出来他有事了,问道:“还有事?”
“你刚刚说到这个现场指挥的问题,我倒是想起来了,要是你现在没有施工队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个施工公司,这样的话,我们这份钱呢就不用你出了,我找施工方要,怎么样,这样可以一举两得,解决了我们两个的问题”。杨工说道。
钟向阳一愣,原来这家伙也是想给人介绍个工程啊,但是这个工程到现在为止,陈文明的小舅子进来了,曲莘婉那里肯定拦不住,虽然闻静那么说,但是她一定还会找自己,昨晚的消息他都没回,但是他觉得闻静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但是闻静的这做法让钟向阳非常的不爽,至于到底是哪里不爽他也说不上来。
“你给我点时间想想,杨工,虽然你不在我这里拿钱,但是我也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你以为你不从我这里拿钱,施工方就能保质保量的完成施工吗,你从他们那里拿钱,你的屁股还不是坐在他们那边,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让你从我这里拿钱呢”。钟向阳白了他一眼说道。
“哎呀,钟书记,你真的想多了,我怎么可能那么干呢”。
“好好,我就是这么一说,这事我再想想,你们都想干,问题是没钱干个毛啊?”钟向阳指着下面光秃秃的山坳说道。
“是啊,要是没钱的话,就得让施工方垫资,现在都不愿意干这样的工程,欠债太多了”。杨工说道。
“嗯,那我想想,等我想好了通知你”。钟向阳看着桌子上的图纸,说道。
“钟书记在吗?”钟向阳站起来想要送杨工出去,门外来了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看起来非常的年轻,钟向阳没吱声,还以为是村里来找事的,他都懒得搭理,最近管区里就他自己,头疼的很,都不愿意说话。
杨工走了之后,钟向阳才回到了办公室里,不冷不热的问道:“你们啥事?”
“我们是来报到的,我叫杨洋”。女孩率先说道。
“我叫罗天宇,也是报到的”。男孩说道。
“谁让你们来的?”钟向阳问道。
“我们都是镇上的临时工,家里给找的关系,我们到了镇上,陈书记说这里缺人,就把我们打发到这里来了”。杨洋说道。
钟向阳心里叹了口气,心想,每年都有那么多的人考公务员,但是每个镇上的名额不是一个就是两个,竞争激烈程度那叫一个惨烈,但是这些能进来工作的临时工却不需要这么竞争,虽然工资少了点,可也是有了一个工作的机会,那些没有关系的大学毕业生,就只能继续呆在城市里做一个老老实实的社畜。
“行吧,那你们就算是报到了,这里之前出了点事,被一锅端了,现在这个管区就剩下你们和我三个人,杨洋负责内勤,这些图纸收起来放好,办公室接电话,上面有啥通知啥的,都记好了及时通知我,另外,办公室的文档之类的,都归你管,你什么学历?”钟向阳问道。
“本科”。
“哦,别想着留在这里呆一辈子,本职工作做好之后,复习一下公务员考试也好,或者是考个其他的职称也好,别闲着,你在这里待下去,一辈子就定型了,你也是,罗天宇,我有事就带你出去,没事你就在管区里负责卫生和分配给你的其他临时性的工作,做完了就复习考试,别管考啥,有用的都可以考,都是你们跳出去的资本,难道还真想在这里呆一辈子,娶一个这个村的姑娘不成?”钟向阳先给这两人训的没脾气了,他们来的时候还是挺高兴的,可是越走越心凉,到了管区里看到这个程度,那简直是凉透了。
如果钟向阳鼓励他们在这里好好干,大有作为,他们肯定都会觉得钟向阳是在睁着眼说瞎话,但是现在钟向阳的这些话实实在在,一点虚的都没有,而且还鼓励他们好好复习考试,到时候考出去最好了,所以他们这个领导真的是不一样,于是,在钟向阳走出去后,他们俩就开始议论钟向阳了。
钟向阳本来是想去二蛋家看看的,但是经过了吴发海家时,正好看到了吴发海的闺女出来抱柴火做饭,于是叫叫住了她。
她想躲也没能躲得开,她要是几步回了院子里,钟向阳是断不敢跟进去的,但是她就在门口停下了,有些不敢看钟向阳。
“那天晚上还有谁,你也没去管区找我啊,怎么滴,让派出所找你了解一下吗?”钟向阳问道。
“钟书记,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人家也是为了我好,我要是把人家卖了,我在这村里就活不成了”。
“那行,这样吧 ,你告诉我是谁,我保证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但是我得小心点这个人吧,要不然,我以后挨了闷棍,我还找你麻烦,到时候派出所还会来找你”。钟向阳威胁道。 hf();
第99章 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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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发海这个闺女可能心眼有些不够头,也可能是因为看到吴有才被钟向阳收拾了之后吓到了,要是真的弄到派出所去,到时候谁会替自己出头?
于是,在钟向阳的威逼之下,说出了那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让钟向阳吃惊的是那晚不只是那一个男人,还有其他几个人,钟向阳倒吸一口冷气,要是自己贸然出去了,和吴发海的闺女牵扯到一起,那这事就有的玩了。
“我知道了,过几天你爸有消息了,我帮你从县里联系个律师,到时候为你爸委托个律师,兴许结果能好点”。钟向阳说完就去了二蛋家。
二蛋一看是钟向阳来了,既紧张又惭愧,自己把钟向阳给出卖了,这事他一直心里不安,而且钟向阳来了村里也没来找他,他的心里就更加的不安了,想想就想扇自己耳光,但是这事都做了,再想挽回也不可能了呀。
“钟书记……”
“忙的咋样了?”
“还行吧,拆的差不多了,这些砖石都还能用,到时候我找人拉过去,可以省下不少钱”。
“嗯,这样也好,省的在这里也是碍眼,对了,找到施工队了吗?”钟向阳问道。
“还,还没呢,哪有时间想这事啊,我寻思过几天再说呢”。二蛋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他想道个歉,可是又不知道该咋说,言多必失他懂得。
“你知道农建贵这个人吗?”钟向阳问道。
“知道知道,我们村里好几家的房子都是他建的,怎么了,他……”
“我也是才知道,他是镇上陈书记的小舅子,要不然你们谈谈,看看能不能谈的拢,要是一样价钱的话,能不能用他建新的养殖场?”钟向阳问道。
“这没问题啊,我和他打过交道,这么说吧,我前几年没搞养殖的时候,我就是一个跟着农村建筑队打工的泥瓦匠,我也跟着农建贵干过,所以我知道这个人,也熟悉,没问题,什么时候见面都可以”。二蛋说道。
“是吗,这样更好啊,三狗,呆瓜他们那边,你也帮着问问,我就不去找他们了,陈书记告诉我了,我不好一家不问,你这里能让他干这个活,就算是给我托底了,你多问几家,能行就行,不行拉倒,本着自愿的原则,好不?”钟向阳问道。
“好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尽力去说”。二蛋说道。
钟向阳说完就要走,但是被二蛋叫住了:“钟书记,那件事,我真的是很对不起……”
钟向阳回头看了二蛋一眼,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事做的非常好,别再想这事了,对了,你找呆瓜问问,写一份入党申请书,交到我那里去,我们要把你们几个都发展成村里的党员,到时候开会啥的,我也有自己人了”。
钟向阳这番话比什么安慰都好使,那些说不要紧,没事的话,有可能会被看做是敷衍,但是钟向阳继续在他们谋好处,谋利益,这是最直接的态度,那就是自己在县纪委那里卖了他的事情,钟向阳真的没在意,这个态度让二蛋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所以,如果一个人得罪了你,你不想再和这样的人纠缠下去,那就别停留在口头的安慰上,继续给对方点好处,以防对方狗急跳墙,稳住对方,慢慢冷落,直到这段关系在对方毫无察觉中淡化在历史的长河里。
钟向阳在二蛋这里传达了这么一个信息,那就是农建贵是镇上陈书记的小舅子,这人你也认识,也认可对方的施工质量,剩下的三狗和呆瓜,都让二蛋去带话,成了那是二蛋的功劳,他会觉得自己为钟向阳做了一些事情,内心的愧疚会渐渐淡化,否则心里就会一直有个疙瘩,另外一方面,这三个人的带头作用起到了之后,其他的人也会询问这事,所以这么传开去,对自己没什么影响,自己只是和二蛋说了这么一句而已,至于私下里他们去演绎这个关系和人情,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钟向阳估计的一点都不错,自己没回闻静的消息,闻静连个电话都没打,不是不想打,是因为她知道打了之后,钟向阳也会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她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所以,在钟向阳回到了管区的时候,就看到了院子里停着闻静的那辆冠道。
“干嘛去了,体察民情去了?”闻静看到钟向阳进来,站起来问道。
钟向阳一看,她喝水还是用的他的杯子,杨洋和罗天宇一个看天,一个看文件,都装作没看到这两人的表情。
“闻经理,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钟向阳立刻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问道。
闻静闻言不理他,直接走出了办公室,走到了自己的车门前,看似要离开的样子,钟向阳有些慌了,来了还没说一句话呢就走了,这情绪肯定不对啊。
于是,钟向阳也走了过去,问道:“你这大老远来了就为了和我说这个啊?”
“上车吧,我和你说点事”。闻静说道。
但是钟向阳上了车之后,闻静立刻启动了汽车开出了院子,继而开出了村子。
“你这是想去哪,这里还不能说吗?”钟向阳问道。
但是闻静没理他,汽车一直开,沿着山间的小路,用慢油门一直往山上开,虽然这是丘陵地带,山都不是很陡,可是依然很吓人,钟向阳死死的抓住抓手不松开,但是闻静却开的分外轻松。
“咱能不能有事说事啊,静姐”。
“现在知道叫姐了,刚刚那声闻经理叫的还是很公事公办的嘛”。
“那不是有两个同事嘛”。
“是吗,那你还是继续叫我闻经理吧,省的我迷失了自我,觉得自己在你这里多重要似的,看起来也没那么重要嘛”。闻静说道。
“静姐,你看你这就是在闹脾气了,我怎么敢啊……”
“你还不敢,我的天,我昨晚发了信息,你到现在都没回我,行还是不行,你给我个话,我也不用担心你大老远开车来找你了”。闻静说道。 hf();
第100章 罗天宇和杨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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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钟向阳算是肠子都悔到家了,真的不该不回信息,这不,现在找到了头上来,怎么说都不行了。
“我没回是因为我真的很为难,昨天陈文明和我说,他小舅子是干工程的,就是那种在村里给人盖房子的,所以呢,要我照顾一下,我咋照顾,我只能说这些养殖场都是养殖户自己出钱,人家愿意找谁就找谁,谁便宜找谁,你说你再给我说这个事,我咋回复你?”钟向阳说道。
“我知道啊,所以我把你拉上来看看嘛”。闻静说道。
“看啥?”
“只有站的高了,才能看的远,你之所以不给我回信息,也不提昨天你去见铁文丽的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躲着我呗,你怕了铁文丽,是不是?”闻静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你怎么这么想呢?”
“不是?你骗谁呢,你静姐我是谁,来来,你和我说说,你觉得你能骗的了我吗?”闻静问道。
“我真的没骗你,我就是觉得这事有些复杂,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纠结在哪里,反正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钟向阳想了想说道。
“是吗?那你知道我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想想,在市里的关系里,曲莘婉是我们能够得上还能为我们办事的唯一的关系了,你还认识别人吗?”闻静问道。
“不认识,但是我觉得曲莘婉和我很遥远,对我来说没啥概念”。钟向阳说道。
“是吗?曲莘婉这么年轻,又是女领导,说不定到时候就能帮到你,你怎么就不懂得布局呢,知道什么叫布局吗?昨天让你去找铁文丽,也是在布局,在这之前,你的所有信息都是在纸上,但是直到你出现在她的面前,把自己的内心剖析给她看,以后你再有什么事,她想到的就不再是纸上的信息和汇报,而是那个中午出现在她面前的,活生生的钟向阳,你懂吗?”闻静问道。
“我知道,可是我昨天出来之后就吐了,很难受,那种压力带来的身体不适感觉,我真的是够够的了”。钟向阳说道。
汽车终于冲到了山顶,汽车停了下来,闻静率先拉开车门下了车,钟向阳也跟着走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这里四野无人,所以闻静的动作很放肆,居然主动的把手搭在了钟向阳的肩膀上,指着下面山坳说道:“你说的那个陈文明的亲戚,也就是泥瓦匠,要想在春节前搬迁完,还能在春节前出栏一批牲畜,累死他也干不完,所以,给曲莘婉的老公一点工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甚至可以帮你争取一下让他垫资,反正工程就在这里呢,跑不了,再说了,这里的路面硬化,还有水电之类的铺设,陈文明的那个小舅子能干的了吗,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钟向阳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胸还是窄了点,没看到这里面的问题,还不如一个闻静呢。
“水电三通,平整土地,这些都需要大型的机械,陈文明小舅子有那些机械设备吗,你难道想让人发挥愚公移山的精神用人力搞这些?”闻静再次问道。
“曲莘婉帮了我不少忙,所以,我现在想还个人情而已,也是为你搭一个梯子,不管将来用的上用不上,都没关系,多了不嫌多,但是少了就不行”。闻静继续说道。
钟向阳一愣,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不爽的点在哪里了,他看向闻静,问道:“你刚刚说的帮了你很多,你想还人情,这个帮了你很多,是指什么呢?是不是指帮了徐阳冰很多,你在替徐阳冰还人情?”
钟向阳的话,深深的刺激到了闻静的内心,她看了一眼钟向阳,回头走向汽车,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在钟向阳反应过来之前就启动了汽车,原路返回了,但是下山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一路烟尘,遮盖了汽车的踪迹,直到汽车出现在了山下的公路上,钟向阳才看到了汽车的影子,但是汽车开的更加快了。
不知不觉间,钟向阳吃醋了,因为虽然闻静现在什么事都在帮着自己,可是她的内心里到底住着几个人,没人知道,因为他认为,就自己目前这个样子,真的是用不到曲莘婉那么高那么远的官,所以对这事一直不怎么热心,可是闻静对这事相当热衷。
再加上后来陈再生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他在不自觉的从内心里占有闻静,只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而已,再说了,闻静之前和徐阳冰的关系那么好,钟向阳一直都心存芥蒂,此时闻静一再的强调是还人情,这让钟向阳的心里极为不爽。
“陈哥,现在说话方便吗?”钟向阳给陈再生打了个电话问道。
“方便,说吧,咋了?”
“我好像是惹事了……”钟向阳把自己和闻静刚刚的经历说了一遍,陈再生在电话里笑的都不行了。
“你还笑,这事怎么办,我说话是欠妥,但那是我的心里话,我就很烦她在我的面前提徐阳冰这个人,总觉的这个人阴魂不散”。
“哎哎,说啥呢 ,我这朋友可活的好好的呢,什么叫阴魂不散,这样吧,快到饭点了,你来镇吧,我请你吃饭,怎么样?”陈再生问道。
“行,去羊汤嫂子那里吧,好几天没去了”。钟向阳说道。
“好,听你的,那我去等你了”。陈再生说道。
“你可不得等我,闻静把我拉到了山上,一个人开车下山走了,我走回去开车,且走呢”。钟向阳叹口气说道。
回到了管区里,钟向阳和这两位新同事交代了一下就开车离开了,杨洋和罗天宇站在办公室门口,议论道:“唉,真是时势造英雄,看看我们书记,这才来了几天,就是书记兼主任,还是村里的第一书记,要是我早来几天,这好事就轮不到他了”。
杨洋听到罗天宇的怪话,没言语,心想,就你这嘴也当不上这样的官,别想太多了。 hf();
第101章 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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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让钟向阳没想到的是,当他去了羊汤馆后面的小屋时,发现闻静也在,可是自己在外面没看到闻静的车呢?
“静姐也在啊,我以为你回县城了呢?”钟向阳欠欠的问道。
闻静闻言只是喝了口茶,态度相当的冷淡,根本不搭理他,钟向阳看到她放下了茶杯,立刻拿起茶壶想要给人家续上水,结果自己刚刚站起来,闻静又端起杯子喝茶了,搞的钟向阳很是尴尬。
没办法,钟向阳只能是借机给陈再生续上了茶水,陈再生看看他,问道:“管区里捋顺了?”
“捋顺啥啊,反正就我一个人,哦,对了,今天去了两个大学生,没找到工作的,先找到关系了,也不知道是镇上谁的关系,去我那里了,刚刚报道”。钟向阳说道。
“是吗,回头我帮你问问到底是谁的关系,这样的事得搞清楚,日后下手的时候也好有个轻重”。陈再生说道。
闻静闻言,白了陈再生一眼,说道:“我就知道,他就是你这么一步步教坏的,本来挺好一孩子,现在让你教的成啥样了,知道权衡利弊了,知道亲疏远近了,也知道看人下菜碟了,我说的没错吧?”
闻静没搭理钟向阳,倒是对陈再生表现出了非常大的不满。
陈再生好似知道闻静的脾气是什么样的,所以接下来无论闻静说什么,陈再生就是不当回事,也不吱声,就由着闻静在那里叨叨。
但是钟向阳也不傻,听的出来闻静是啥意思,也听的出来她是在含沙射影,可是陈再生都不吱声,那自己也没必要吱声了,女人都是属气球的,气大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招惹,太危险,搞不好就得炸了,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静静地的等着她撒气,你要是赶时间等不及,就得主动去放气,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效果好过让其自己撒气。
“你说的这些都对,我承认,对向阳影响不好,以后这些话我肯定是不说了,你让我说我都不说了,都留给你说,好吧?”陈再生等到闻静说的差不多了,这才说道。
“滚一边去,我才懒得说他呢,我闲的?”闻静看都不钟向阳一眼说道。
陈再生点点头,说道:“我告诉你们,前天我在这里吃的烤羊腿,那个滋味,我去看看现在有没有,咱搞一只”。
说完,陈再生起身出去了,钟向阳也跟着站了起来,刚刚走出门,陈再生听到了身后有声音,立刻回头一看是钟向阳跟了出来,瞪他一眼,低声说道:“你跟着出来干啥,还不去道歉?”
钟向阳想都没想,立刻说道:“我害怕”。
声音恰到好处,不远不近,两人对话正好落到了闻静的耳朵里,她当时就没忍住,莞尔一笑,可是随即就把这笑容憋了回去,虽然憋的是相当难受,但是那也得憋着,不能让钟向阳看出来了。
“你害怕个屁啊,我告诉你,这是最后的机会,我好容易把她拦在了卫生院,你要是把握不好机会,那就得去县里道歉了,到时候就不是一顿饭的事情了”。陈再生说道。
钟向阳继续以一个自己认为合适的音量说道:“可是我真的很怕她,怎么办?”
“滚一边去,还是个男人吗,赶紧去,别在这里磨叽,我要是十分钟后回来,你还没整明白这事,那我就真的不管了”。陈再生说完,扭头就走。
这一次钟向阳没跟着出去,而是愣了一会,回到了房间里,这一次看向闻静的时候,闻静的脸色好了很多,也能抬眼看看他了。
聪明的女人都知道什么时候该给男人面子,什么时候搭梯子,什么时候撤梯子,无论是美国还是苏联,冷战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必然有一方非常受伤,人与人之间也是一样。
闻静听到了门外两人的对话,不管两人是不是商量好的,至少知道了钟向阳的态度了,所以,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是想尽了办法为他开脱,可是有时候这种开脱也是有弹性和限度的,这就是人的底线,触及底线,一切都不能被原谅,我不爱你了,就再也不会为你开脱和找借口,你做的一切都和我没多少关系了,爱你,我可以选择当一个傻子,不爱你,老娘智商世界第一。
闻静端起杯子举到了半空中,说道:“傻了吗,倒水啊”。
“噢噢噢噢,马上,马上”。钟向阳立刻提起茶壶小心翼翼的为闻静倒上了茶水。
闻静喝了一口,放在了桌面上,看向钟向阳,问道:“什么时候道歉,现在,还是等你想明白了再说?”
“现在 ,现在,对不起,静姐,我错了,虽然我不知道哪里错了,但是无论是哪里错了,我先认了再说,你说,我听着”。钟向阳诚恳的说道。
闻静很想说你这个直男癌,但是看到钟向阳很认真的样子,他可能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于是点点头,忍下了开口训他的冲动。
女人对于某些男人来讲,真的是一所学校,自己既要当校长,班主任,还得亲自下场当老师,教男人怎么去做,因为你不教,他永远都不知道他到底错在了哪里,本来是选择题,非得论述一大片,还他妈的答不到点子上。
“钟向阳,我今天非常认真的告诉你,对我来说,徐阳冰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之所以说我要还曲莘婉的人情,是因为当时徐阳冰出事后,我也被带走协助调查,那段时间真的是生不如死,你自己才在铁文丽的办公室里待了多大一会啊,铁文丽曾审问了我一个星期,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了,所以,最后因为曲莘婉为我开脱,而曲莘婉和铁文丽是好闺蜜,铁文丽也认为我在徐阳冰的案子上确实是没有涉及到违法的地方,我这才出的来,所以我说,曲莘婉对我来说,确实是很重要,这几年,逢年过节,我都去拜访她,维持着这个关系,有时候人家可以伸手拉你一把,也可以袖手旁观,她能拉我一把,就是因为我和她吃了几顿饭,觉得我们还真是很谈得来,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关系”。闻静说道。 hf();
第102章 你懂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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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提徐阳冰这个人,行了吧?”钟向阳问道。
闻静闻言,摇摇头,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也是我暗示了你好几次,你都无动于衷的原因,没办法,这就是我的过去,你接受也罢,不接受也没关系,姐也没想有啥贪念,就这样吧”。
闻静说完这些,喝了口茶,拿起包就要走,但是被钟向阳一把拉住了。
“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钟向阳说道。
闻静生气的把包扔在了一旁,双手抱肩,就想看着钟向阳能不能说出花来。
钟向阳看了看门外,再看向闻静,小声问道:“静姐,你自己问你自己,你真的懂男人吗?”
闻静闻言没吱声, 因为这一听就是个自问自答的句式,根本不需要有回答,属于那种你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也能继续下去的对话,自问自答式。
“虽然你今天很生气,但是你也要理解我,你这样想一想,我要是对你的关心,爱护和帮助一点感觉没有的话,我会说那样的话吗?我和你一起去了洪山监狱,你去见了徐阳冰,又一起和曲莘婉吃了饭,是,在你们吃饭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说,但是你们说的话我可是一句都没落下的听到耳朵里,然后入心了,所以我就在想,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能让静姐这样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如此倾心,如此难过,甚至得了抑郁症,说实话,不吃醋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觉得,今天我在山上说的那些话,你不该生气,反倒是应该高兴才对,这说明了啥呢,就是我对你确实是有好感,不吃醋的话,你愿意咋样就咋样,你介绍曲莘婉的老公来干工程,可以啊,没关系,给我点好处就是了,但是我想的不是这个,我想的是你在替徐阳冰还人情,可是在洪山的时候你都和曲莘婉说了,你都放下了,我以为你没放下,还在纠结这事呢?”钟向阳说道。
如果你不理解此时闻静的心情,但是你一定见过头顶一片乌云,太阳那么毒辣都不能穿透乌云,可是一阵风来,乌云渐渐飘到了别处,此时阳光逐渐照射出来,这就是此时闻静的心情。
闻静做过多少次的暗示,可是从没得到钟向阳的回应,但是这一次,她是从钟向阳的嘴里得到了一个明确的答复,虽然只是好感,那也让她非常的高兴了,她知道了捂的不是一个秤砣,而是一个有温度,有回应的人的心,这就够了,至于将来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你真是这么想的?”闻静问道。
“骗你是孙子”。
“滚,我没你这么大的孙子”。
“我说的是真的,所以我说,你并不是真的懂男人的心,男人的独占欲望不单单是对身体的渴望,还有精神,也就是说,你别在我这里三心二意,我看的出来,我不想揭穿你是因为我在乎你,不然我就是有再多的火,我也不点你这根烟”。钟向阳说道。
闻静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没和你解释清楚,导致有些事你不知道,所以我们都误会了”。
“嗯,所以,我们以后有啥事,最好是都告诉对方全部,要么是一点也不说,你只要是有把握这事永远不露,可以不说,别因为说了夹生的话,到最后办了夹生的事,实在是不值得,你说呢?”钟向阳问道。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闻静说道。
此时陈再生恰好走了进来,居然听到闻静对钟向阳说谢谢,甚为惊奇,看钟向阳一眼,心想你小子行啊,居然有这么一手,闻静这个小辣椒脾气自己是早就知道的,所以轻易不敢惹她,但是他居然让闻静低头,这小子有两把刷子。
“都说好了?”陈再生问道。
闻静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喝茶。
“今天这事是我不对,我向静姐承认了错误,静姐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和我一般见识,所以,也算是原谅我了吧,静姐,我保证,这样的事,只此一例,没有下次了”。钟向阳适时的又给闻静戴了一顶高帽子,闻静此时心里那个美啊。
男人的面子重要吗?重要,但是在你喜欢的女人面前,女人开心比这个面子要重要得多,因为她们开心了,你才能放心的去浪,不然的话,你的开心就像是河蚌里夹了一粒沙子,放心吧,这粒沙子你捂不成珍珠,但是大概率会磨死你。
陈再生看向闻静,闻静没说话,倒是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动作,耐人寻味,那就是她提起了茶壶去给陈再生续水,可是当陈再生端起杯子的时候,她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扭头去给钟向阳倒水了,就这么一个动作,可以说明一切,所以陈再生暗中向钟向阳竖起了大拇指,但是钟向阳却在心里擦了把汗,不管怎么说,这事总算是圆过去了。
吃完了饭,闻静去卫生院开了车,钟向阳是陪着走过去的,三人同行,闻静在中间,钟向阳和陈再生在两侧,活脱脱一个大姐大的样子,高跟鞋敲击在柏油马路上,杠杠作响。
闻静开车走了之后,陈再生拉了钟向阳进屋喝茶,想知道他是怎么摆平闻静的,但是无论怎么问,钟向阳就是不说,这让陈再生很不满的同时,也让陈再生好感倍增,有些人因为和女同事之间有了点暧昧之后就恨不得让别人都知道自己多厉害,到处传,结果呢,毁了自己,也毁了别人的名声,但是现在看来,钟向阳不是这样的人。
“现在让我为难的是,她想为曲莘婉的老公介绍养殖场那个项目的工程,你说我该怎么办?”钟向阳为难的说道。
“这有啥难的,谁官大谁来呗,农建贵那个土包子都能去包工程,人家政法委副书记的家属咋就不能了,你把这事汇报给陈书记,看他咋说,一准赞成,还得攀附呢,他啊,我最了解了”。陈再生说道。 hf();
第103章 我的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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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闻言,摇摇头说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质量问题,到时候工程质量不行,咋整,这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到时候垮了,塌了,咋办?”
“工程质量问题你可以找监理公司,单独找,甚至可以从外地找,你是地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直接把话说白了,现在的工程,都有记录,哪年哪月建设的,谁建的,除非你干几年跑国外去了,否则,出了任何问题都跑不掉,大家都少赚一些,求个平安,你这么说他们就知道啥意思,也不敢乱来,只要是不出事,过几年差不多拆了再来一次罢了,你这工程一不是国家重点项目,也不是关系交通要道的跨海大桥,你担心这么多干嘛?”陈再生问道。
“可是,心里不踏实啊”。钟向阳说道。
陈再生点点头,说道:“嗯,能理解,你呀,就是现在经历的事太少,等你的官再大点,管的事再多点,那就麻木了,就算是哪里出了事,你也想不起来这是谁的责任了,所以,开头都是这样,就像是你刚刚学会开车一样,开个小路都觉得四处不得劲,但是等你熟练了,上了高速开一百八还骂前面的车挡道呢,所以,看开点,慢慢来”。
“那你的意思是,我答应闻静?”钟向阳问道。
“不但是要答应,你还得把这事发挥到最大价值”。陈再生说道。
“咋发挥?”钟向阳皱眉问道。
“你看,虽然这事是闻静引起来的,但是和镇上的这些人打交道,闻静肯定不行,她不是这里的人,她没这个资格,这个资格谁有,你有,这事呢,还不能让普通人知道,可是镇上的这些领导,他们得知道这个老板来自哪里,是谁的关系,他们才会掂量一下自己惹得起惹不起,所以呢,这事你得让陈书记知道,至于赵镇长那里呢,你怎么说呢?”陈再生想到这里,摸了摸下巴,沉思起来。
“那就回管区的时候,不经意间说给那两个新来的大学生听吧,不管是谁的关系,这背后的关系总能和赵文强挂上钩的”。钟向阳说道。
陈再生闻言,拿手指点了点钟向阳说道:“你小子脑子灵透啊”。
“我也是偶然想起来的”。钟向阳谦虚的说道。
陈再生沉吟了半天才说道:“在这基层,这样的好事太少了,所以,我一直都担心,那个养殖场的新项目,既有可能是你的福星,也可能是你惹祸的开端,这是一块肥肉,谁都想插一筷子,但是这么一来呢,你把这背后的关系都摆明了,那些想伸筷子的人就得好好想想自己的实力行不行,这样就能筛掉一些人的非分之想”。
“嗯,我知道,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在这个项目上拿一分钱,我可以做到这个,至于其他的,只能是随缘了”。钟向阳说道。
陈再生摇摇说道:“那不行,你是地主,不伸手只是最基本的表现,一个把握不好,你会落得个里外不是人,到最后为他人做嫁衣,让人摘了桃子不说,你也得不到好,何必呢,我们又不是来做慈善的,对不对,你得把握好机会,该加固的关系加固,比如和陈书记,你就得和他小舅子多联系一下,他小舅子也不是哑巴,肯定会找他姐叨叨这事,这样就能传到陈书记的耳朵里,该搭上关系的就得搭上,比如和曲莘婉老公的关系,闻静是单身,她和曲莘婉老公走的太近了,联系太多了不好,这个角色你得担起来,做到啥程度呢?当曲莘婉老公回去之后,说起棋盘镇这个项目,第一个想起来的,说的最多的都应该是你,而不是闻静,做到这个程度,这才算是关系处到位了”。
钟向阳点点头,说道:“唉,要是没有陈哥点我,这些事我不知道要吃多少亏才能想明白呢?”
“是吗,那你咋谢我,来,和我说说你和闻静的事,我好奇”。陈再生再次问道。
钟向阳看看手机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说完,起身就走,不给陈再生第二次询问的机会,看着钟向阳离开,陈再生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唉,这小子,早晚会成个人物”。
回去的路上,钟向阳给闻静打了个电话,说了项目的事,希望她能尽快让曲莘婉的老公来一趟,看看这个项目人家入不入的眼,如果还行,尽快施工,如果人家看不上这个项目,那就得再找其他的施工队。
本来是想第一时间向陈文明汇报,但是想了想,这事八字没一撇呢,这么早就吵吵,到时候事不成,陈文明该说自己不成熟了,这样的印象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因为在镇上那些人的眼里,自己本来也是不成熟的嘛。
所以还是小心为上,等曲莘婉的老公来了,看了项目,觉的这项目能做,到时候在向陈文明汇报,又陈文明出面招待一下曲莘婉的老公,这样最好,里子面子都有了,自己也能落个好。
傍晚,钟玉党端着饭碗正在吃饭,吃着吃着就撂下了碗筷,看向自己的老伴。
“咋了?饭里有沙子?”
“不是,是心里有沙子,五万块钱给出去了,这咋没下文了呢,好歹也得有个说法吧,亲家也没消息,中间没有媒人,想问点啥事都得去找向阳问,除了那个女孩之外,咱啥都没见着啊,你说,儿子不会骗我们的吧?”钟玉党问道。
“骗你啥啊?”
“既骗了我的钱,还骗了我不让他去相亲了,就连上门的媒人我都拒了好几个了,你说到时候万一这事不成在怎么办?我们这老脸往哪搁?”钟玉党问道。
“唉,反正都是老脸了,你想哪搁不行,搁哪都没人看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人物吗?”
“你看你,我说的你就不上心,等出了事就晚了,不行,明天我得去他单位问问咋回事,怎么着也得有个回音吧?”钟玉党嘟囔道。 hf();
第104章 结婚九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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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扯那些没用的,说好了明天去刨地瓜,你想让我一个人去累死我?”
“哎呀,地瓜晚刨一天烂不了,我那五万块钱要是就这没了呢?再说了,你还想抱孙子吗?”钟玉党问道。
“孙子不孙子的倒是无所谓,我儿子我知道,你看你现在这样子倒像是个孙子”。
钟玉党被自己老伴一顿怼的不吱声了,但是在心里依然决定要去看看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搞清楚自己的钱到底去了哪里,他是睡不好的。
省城,顾海鹰的家里正在上演另外一出戏,三个人,冷战了好几天了,原因就是顾小希一直都在和钟向阳联系,无论是顾海鹰还是王红玉都很恼火,但是毫无办法,晚上顾小希又没吃饭,憋在屋里不吃不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咋办?”王红玉问道。
“你问我?还不是你惯的,这么任性都是跟你学的”。顾海鹰说道。
要是在以往,顾海鹰这么说的话,王红玉早就炸了,但是现在,让顾小希折磨的算是一点脾气都没了,不理会顾海鹰,自顾自的吃了饭,然后出了家门,顾海鹰也没当回事,直到半夜她才回来。
“妈,你去哪了?”顾小希出来几次上厕所都没发现发现王红玉在家里,不着痕迹的查看了一下屋里,也没发现自己母亲去了哪里,说实话,她确实是有点慌了。
王红玉点点头,说道:“我出去转了转,你现在有时间吗吗?妈想和你说说话”。
“有,有时间,在哪说?”
“去你屋里吧,妈都好久没去你屋里了”。王红玉说道。
“好”。顾小希感觉自己的母亲怪怪的,也没说啥,就进了房间里。
顾小希坐在了床上,王红玉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啥事啊,妈?”顾小希问道。
“妈刚刚出去转了转,本来是想着往南走走,那边的大车多,看到个开的快的,我就冲过去死了算了,你不听话,你爸吼我,埋怨我,我还活着有啥意思呢?”王红玉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顾小希不为所动,为了自己和钟向阳的事她寻死觅活次数太多了,但是顾小希明显的感觉到今晚的妈妈不一样,她好像是真的很伤心。
“我想了很多,我想,我要是死了,你会后悔吗?我要是死了,将来谁给你看孩子呢?你婆婆会对你好吗,会不会因为没了妈就欺负你呢?”王红玉继续说道。
顾小希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但是她不吱声,只是在那里掉眼泪,王红玉继续说道:“我要是死了,你说你有个啥事,你找谁说去?想了很多很多,我就回来了,就是想和你好好谈谈,你要是真想和钟向阳结婚,可以,我不拦着了,你高兴就好,可是妈现在不死,总有要死的那一天,妈就想嘱咐你几句话,都是我在小区的花园里想到的,你看看”。
说完,王红玉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顾小希,顾小希将信将疑,接过来了手机,结果看到了满屏的文字:
1、他最大的优点是什么,足以支撑一直吸引你吗?
2、他最大的缺点是什么,真的不会在将来某一天引爆你?
3、你们的深层次快乐是什么,能一直提供新鲜感吗?
4、你们在一起会变得更好,还是更糟?
5、你能接受他的三观,你们的生活习惯能统一吗?
6、你们有一方需要委曲求全,牺牲自己吗?
7、你们能独立养活自己,在对方需要钱的时候能提供支援吗?
8、你们能彼此尊重对方的朋友吗?
9、你们有什么底线问题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吗?
“妈,这是啥,你从哪抄的?”顾小希问道。
“对,是我抄的,但是你说,这几条说的有没有道理?”王红玉问道。
顾小希犹豫了一下说道:“貌似有些道理,但是……”
“先考虑有道理的部分,‘但是’那部分呢,你可以考虑,也可以适当的往后延伸一下再考虑,从现在开始,妈不反对你和钟向阳交往,但是你要参考一下妈妈的意见,对照着这几条问问自己,你们能做到吗?”王红玉问道。
顾小希犹豫了,王红玉趁机说道:“妈妈把这个发给你,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考虑清楚了就好,不合适的婚姻可以纠正,但是代价太大了,妈希望你一开始就走对,不希望你倒回来重新走一遍”。
“我知道了”。顾小希低声说道。
王红玉摸了莫顾小希的头,说道:“不早了,睡吧,乖”。
王红玉走后,顾小希还在看妈妈刚刚发给她的那几条忠告。
王红玉洗漱了之后回到了床上,看着呼呼大睡的老公,恨不得起来掐死他,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自己的女儿,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都处理好了?”忽然,顾海鹰翻了个身,问道。
王红玉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在说梦话呢,可是看看他的眼睛,瞪的和牛眼似的,明明就是没睡嘛。
“你没睡?”王红玉坐了起来,质问道。
“嘘,小声点,你们刚刚在闺女卧室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行啊你,老江湖啊”。顾海鹰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王红玉得意的笑笑,说道:“任何的婚姻都是一时的激情,对照着那几条去找结婚对象,你放心吧,基本都结不成婚了,一个人不可能同时都具备那些条件,所以她和钟向阳接触的时间和机会越多,就会越发现自己和他不合适,到时候不用你我说,他们就得拜拜”。
“嗯,这招狠啊,自己发现自己不合适,那还能有啥说的?”顾海鹰问道。
两人相视一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但是他们没想过,顾小希会照着这几条去找钟向阳的不足,难道你们就能找到全都符合这些条件的男人吗?
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了,至少现在顾小希是真的有些困惑,她的确是在对照着钟向阳的所作所为,看看哪些是合适的,哪些是钟向阳不具备的。 hf();
第105章 看客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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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党一大早起来就去了镇上的,但是钟向阳早就走了,于是他去了党政办,这个时候小乔不在,去吃饭了,而在屋里坐着的是党政办主任何桂明。
“找谁啊,还没上班呢?”何桂明看了看钟玉党,淡淡的说道。
“我找我儿子钟向阳,他不是在镇上上班吗,还没来?”钟玉党问道。
“钟向阳,你是钟向阳父亲?”
“对对,我是,我叫钟玉党,他在哪,我找他有事”。
“他现在去管区上班了,不在这里,一早就走了,刚刚走了十多分钟吧,你来晚了,打个电话也行啊”。何桂明一听是钟向阳的父亲,站了起来,怎么说也是同事的父亲,不能太怠慢了。
“不行,这小子,这事我得当面问问他,前几天领回家一个女孩子,说是他女朋友,要我们给见面礼,我们就给了,这家伙没下文了,我给他打电话,他不知道编啥理由糊弄我呢,我得当面问,他也不回家,我得找他啊”。钟玉党说道。
何桂明一下子明白了老头是来干什么的了,看看门外没人,于是问道:“给他女朋友的见面礼,是不是 五万?”
“咦,你咋知道的?”钟玉党一愣,问道。
“我是他同事,咋能不知道呢,不过啊,这五万没落到人家女孩手里,我听说他贴到工作上去了,他在的那个管区,要建设一个养殖场,但是呢,缺少设计图纸,他出的钱,给人家规划设计人员了,这事我们书记在会上提了好几次呢,说是都要向钟向阳学习这种精神,把工作真的当自己的事去干,别的我就不清楚了,你问问他吧”。何桂明说完这些话,拿起茶杯去了洗手间倒茶根去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想要笑,可是笑不出来,钟向阳这个人就像是一根刺,一直都狠狠地扎在他的心里,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
好感是一种很奇妙的情绪,恶感同样也是,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真是看他哪里都不舒服,非要给他制造点麻烦不可,可是这么做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却只是带来那么一丝丝的快感而已。
很快,钟向阳就接到了钟玉党的电话,他还没离开镇政府呢,就在院子里打电话给钟向阳,破口大骂,不留一点情面,他攒钱不易,他一心想要钟向阳留在省城,可是他没有,现在自己儿子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女人骗了自己的钱贴补到工作中去,现在还有这样的傻子吗?
“咋回事这是?”陈文明被惊动了,出来问道。
何桂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此时小乔也回来了,一起站在走廊里看热闹。
“去去,把他叫进来”。陈文明吩咐道。
可是钟玉党拿着手机高声大骂,谁的话也不听,他觉得那是自己的儿子,骗了自己的钱,他想骂就骂,毫无保留的去骂,那是自己日出来的儿子,还不能骂了?
但是现在是个什么时代,那是自媒体时代,这样的事真是要多新鲜有多新鲜,看热闹的人从来不嫌事大,于是钟玉党骂着自己的儿子出了镇政府,在门口接着骂,还像祥林嫂一样向围观的人说自己的不易,怎么供儿子读书,怎么攒了钱为他娶媳妇,可是这个混蛋居然骗了自己,那些看热闹的人一遍问,一边拿手机拍摄。
“钟向阳,你咋回事,给我立刻回来把你爸弄走,在镇政府骂街算什么样子,快点的”。陈文明给钟向阳打了个电话,其实钟向阳还没到管区呢,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就已经往回赶了。
钟玉党是真的委屈,他是地里刨食的农民,在供着钟向阳读书的同时,还能攒下一笔钱,想着给儿子结婚买房子的,他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是一心为儿子将来考虑,所以,现在这个样子,他不着急谁着急,尤其是觉得难过的是那个儿媳妇可能根本不存在,还不去相亲,他心里的火比谁都大。
钟向阳终于到了,他把车停在了路边,推开人群来到了父亲的面前,拉了他的胳膊想往车上拉,可是钟玉党根本不听他的,非但如此,还做出了更为激烈的举动,那就是抬手就给了钟向阳一个嘴巴子,钟向阳没吱声,依旧是拉着他向自己的车边走。
“爸,有啥事回家说,好吗,给我留点面子”。钟向阳说道。
“面子,我让你要面子,你骗我的钱,你想过面子吗,有你这样的混蛋吗,你这个王八蛋……”说着,对着钟向阳的身上,抬腿就是一脚。
钟向阳穿的是黑裤子,这一个大脚印非常的明显,而且这个时候钟玉党又追上了钟向阳,朝着头和脸就是一顿打,钟向阳不吱声,不还手,就任凭父亲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脸上和头上,没人拉扯开,都在看热闹,因为大家都觉得这是难得的热闹,也是难得的新闻,什么事都比不过用上手机拍摄重要。
此时,要不是派出所的高所长上班路过,这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停呢。
“干啥呢,干啥呢,你谁啊,来人,把他给我铐起来”。高所长下了车,立刻高声制止道。
钟玉党可以不怕别人,但是也怕警察,一看几个警察过来动真格的,立刻就蔫了。
“这是我儿子,我教训我儿子呢,你们别拦着我,你们凭啥呢,我教育我儿子呢……”但是不管他怎么说,还是被警察拉走了。
高所长走到了钟向阳面前,问道:“咋回事?”
“没事,家里事”。钟向阳说道。
“家里事也不能动手啊,咋办,我去和老人家说说,你先去宿舍换衣服洗把脸吧,回头我和你慢慢说”。高所长说道。
“算了,我自己去说吧,别吓到他”。钟向阳说道。
高所长拦住了他,说道:“你听我的,这事交给我,别管了,你现在去说什么用都没有,我去说管用,放心吧,回头给你个交代”。 hf();
第106章 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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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我告诉你,那是我儿子,我就是教训他一下,谁让他骗我钱呢,自己家儿子都不能教育了?”钟玉党被带到了派出所,在气势上早已不行了,但是依然觉得自己占理,向高所长解释道。
高所长看看他,问道:“那我问你,刚刚你打人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我……”
“知不知道那是镇政府?知道吗?”
“我知道啊,怎么了,我就是教训我儿子而已嘛”。
“是,没错,钟向阳是你儿子,你要教训呢,叫回家教训去,但是你现在涉嫌冲击国家机关,殴打国家工作人员,那个谁,给他办个手续,先拘留十五天反省一下再说”。高所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哎哎哎,我是钟向阳他爹……”
此时张指导员走了进来,在院子里这两人都已经商量好了,于是张指导员按住了钟玉党,说道:“你看你现在这个态度,真想在这里过十五天啊,高所长也说了,你要是教育自己儿子呢,回家教育去,没问题,但是你现在这个态度,你让我们怎么放你走?对不对,来,写个检查,承认一下自己的错误,待会我把钟向阳叫来,我和他说说,把你领回去算了”。
钟玉党当然知道这里面的轻重,于是立刻听话的把自己的事情都写了一遍,签字画押,然后被告知在这里等着家里人来领他,家里人,除了自己的老伴,那就是钟向阳了,所以此时钟玉党在办公室如坐针毡,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时候来领他回去,还有就是那五万块钱怎么办,上哪要回来呢?
钟向阳刚刚换了一条裤子,就被陈文明叫到了办公室。
“咋回事啊,这一下我们镇就出名了,钟向阳,你这是搞的什么名堂,怎么,家里的事处理不了吗?还得到这里来说道说道?”陈文明生气的说道。
“陈书记,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不过那些钱我确实是给了规划设计局干私活的人了,就这样还差五万呢,人家七八个人干了一星期的时间,光是图纸就这么一摞,我问了市场的价格,差不对也是这个价”。钟向阳说道。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这件事闹成这样,你打算怎么收场?”陈文明问道。
“还能咋收场,这不是已经收场了吗,事情闹完了也就完了,还能怎么样?”
“我看这事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完事的,我已经让人警告那些看热闹的人了,拍的视频都给我删了,但是有没有漏网之鱼,肯定会有,到时候我们镇就真的出名了,镇干部的爹打镇干部打到了大院里来,你觉得这事好听吗?”陈文明问道。
钟向阳很无奈,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
“那咋办?”钟向阳问道。
陈文明皱眉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去把你爸接来,我和他好好聊聊”。
“啊,不用了吧,我自己说就行了吧……”
“去去去,你说不好,去吧,把人叫来,我来说”。陈文明说道。
钟向阳无奈,只能是去了派出所,钟玉党早已在这里等的不耐烦了。
“你个狗日的干啥去了,才来接我……”
“咳咳咳……”高所长在一旁闻言,咳嗽道。
钟玉党立刻就歇菜了,闭嘴不言。
“走吧,陈书记要见你,有些事想和你说”。钟向阳没说别的,直接说道。
钟玉党闻言一愣,接着就大踏步走了出去,但是钟向阳没有立刻走,对高所长说道:“谢谢,改天我再来找你’。
“你忙你的,改天再说吧”。
但是当他走出了派出所大门的时候,钟玉党就在门口等着呢,看到钟向阳,迎了上来,说道:“你们那个陈书记说了算数吗?”
“算数,你想干啥?”钟向阳一愣,问道。
“算数就好,堂堂国家政府,干工作还得自己掏钱,我问问他这个书记是怎么当的?”钟玉党问道。
“那行,你去吧,待会派出所再来找你的时候,你别让我再来接你”。钟向阳说道。
“混账,要不是你,我会进去吗,我告诉你,我就想问问,那五万块钱,我找谁要去?不能就这么打了水漂吧?”钟玉党在路上又开始大吵起来。
钟向阳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原来看热闹的那些人又开始骚动了,此时钟玉党倒是学乖了,小声说道:“我告诉你,这事你不用管了,反正我也闹大了,我就找你们书记把这些钱要回来,这个时候不要什么时候要?”
钟向阳简直是无语了,一来自己现在确实是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钱给他,可是他又非得把这笔钱要回去,自己上哪弄去?
钟向阳愣神的功夫,钟玉党早已冲进了镇政府的院子里,询问陈书记在哪里?
陈文明此时就站在走廊上,朝他招招手,然后进了办公室等着他,陈文明早已想好了怎么说,也知道他这么气势汹汹的进来找自己的目的。
所以,等他一进屋,就起身走到了门口,把门关上了,并且是反锁了。
这个反锁的动作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如果进来的是女人,男人这么一反锁,女人除非是对男的有意思,否则立刻就得炸了。
但是男人对男人,这就意味着接下来说的事情很可能是很隐秘的,不想被人打扰。
“陈书记,我儿子贴给公家的钱,镇上不能不管吧?”钟玉党大着胆子问道。
其实在他的心里,他早已做好了自认倒霉的打算,这个钱,还真是不怎么可能要回来,现在镇上穷的叮当响,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儿子贴钱干工作。
陈文明笑了笑,给他倒了杯水,问道:“你是要那五万块钱,还是要你儿子的前途?”
钟玉党一愣,问道:“啥意思?”
“啥意思,你自己想不明白,还是掉钱眼里了?”陈文明板着脸问道。
钟玉党一下子被问住了,陈文明接着说道:“我私下里和很多人说过,我说,钟向阳这小子,行,有魄力,是个好苗子,将来……算了,我和你说你也不能懂,我就这么说吧,我想,很快你儿子就能坐在这把椅子上,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吗?” hf();
第107章 心理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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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明说着这话,拍了拍自己椅子的扶手,那意思就很明显了,只要是不傻不痴,就能明白这话的意思。
“这事,谁说了算?”钟玉党问道。
他也不傻,毕竟这话就是一个说辞而已,但是自己那五万块钱可是真金白银摆在那里的,怎么说没就没呢,所以陈文明的这话并不能打动他,因为那只是一个可能性,可是自己的钱没了是一个确定性。
陈文明说道:“钟向阳的工作说了算,你也知道,吴家村那里臭气熏天,最难管理,但是你儿子去了,三下五除二,现在已经有眉目了,而且我把这事向上级汇报了,上级对工作非常满意,包括你儿子从卫生院被我挖到这里来,都是我帮他做的,你说我能不继续帮他吗?”
“可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钟向阳垫付的钱,镇上会给他报销,但是现在镇上没钱,要是有钱的话,也不会让他垫付,所以,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儿子拿了这笔钱没去吃喝嫖赌,这就是最好,还用到了工作上,这是啥精神?我告诉你,这是一个典型,从我个人来说,我一定会继续支持他”。陈文明说道。
钟玉党虽然觉得陈文明说的很好,也很对,但是现在钱嘛,没了也是事实,所以他的心里一直想的是利用这个闹起来的机会把钱要回来,让镇上把这笔钱给出了,但是现在来看,钟向阳的这个领导是不想给钱了。
“你再想想,数一数镇上的这些年轻干部,哪个能比得上钟向阳这么优秀的,对吧,要是有合适的机会,我不推他推谁?”陈文明再次像是打了包票,说道。
虽然钟玉党的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情愿,可是他不时的看一眼陈文明屁股下的那把椅子,心里想的是自己儿子啥时候能坐到这把椅子上呢?
到了最后,钟玉党被说的无奈了,反正那钱也是给儿子攒的,既然现在要不回来,能对他有好处,那就有好处吧,自己还能说啥呢?
钟玉党非常落寞的走出了镇政府大院,拒绝了钟向阳要送他回去的好意,看着自己儿子一脸的疲惫,还有自己刚刚打过的红红的痕迹,钟玉党是个男人,虽然心疼,可是终归是没说出一句道歉的话来。
“那个女孩是谁?你同事吗?”钟玉党临走之前不抱任何希望的问了一句道。
“确实是我女朋友,在省城,你要是想见她,我可以让她再来一趟,但是钱确实是出了咱家门就被我要过来了,我说我得先紧着工作,她也不缺钱花”。钟向阳说道。
看着自己儿子一本正经的严肃的说着这个话题,钟玉党选择了相信他,说道:“啥时候你们有空闲了,再带回来给你妈看看,你妈想看看”。
“好,我这就问问她,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们”。钟向阳说道。
“那行,你去忙吧”。钟玉党骑上自行车回去了,钟向阳长长的松了口气。
现在的问题是他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蛋把这事告诉了自己老爸,这事镇上的人知道,但是也仅限于镇政府这几个领导而已,其他人谁能知道这个?
“你什么意思?”陈文明看向钟向阳问道。
“我觉的这事我没做错,也不后悔,但是到底是谁把这事告诉了我爸,我觉得这事得查查,不然的话,我们这里还有秘密可言吗?”钟向阳问道。
“这事我来办,我查,你不要管了,你回去把管区里的事都处理好就行了,其他的事你别想了”。陈文明说道。
其实陈文明在钟向阳来说这事之前就在想这事到底谁干的了,但是现在看来,还真是要查查,不然的话,这政府都成了筛子了,就像是钟向阳说的,哪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为了尽快安抚一下自己的老爹老娘,出了门,坐在车里钟向阳就给顾小希打了个电话。
“喂,你上班呢?”钟向阳没话找话的问道。
“是啊,在办公室呢,你呢,没上班?”顾小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问道。
“在上班,那个,你最近有时间吗,再来一趟呗,我把钱挪用这事被我爸妈知道了,我爸刚刚到了镇政府找我闹,还说我的女朋友也是假的,所以,你来了,我带你再回去一趟吧?”钟向阳问道。
“我看看周末行不行,我们最近刚刚开了会,整顿机关作风问题,我老请假也不行吧?”顾小希想都没想,立刻说道。
“嗯,我知道,我们也刚刚传达了相关精神,那行吧,你看你的时间,如果方便了就给我打电话说一声”。钟向阳说道。
“好,我知道了”。顾小希说道。
挂了电话,顾小希若有所失,要是在以往,她一定会马上请假就去找钟向阳了,可是自从她看了王红玉给她发的结婚九条之后,她内心的天平早已渐渐失衡了,她是要考虑那些因素,而且最近她妈像是开了挂一样,不断的给她发一些关于婚姻的鸡汤文,什么婚姻最重要的不是爱情,是门当户对,还有什么婚姻就是找个人相互扶持,先结婚再恋爱也来得及,等等这些所谓的把婚姻剖析的体无完肤的文字,确实是深深的影响了顾小希的判断。
这个世界确实是有些不知所谓,单身狗每天写鸡汤文教那些怨妇们怎么经营婚姻,没生过孩子的大V女士教宝妈们怎么育儿,那些每个月拿着五千元工资的社畜在网上开课教别人怎么发家致富,等等这些,有时候透过精确计算发给你的那些文字,你真的很难想象电脑那端写这篇文字的到底是人还是狗?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们确实是在某个时刻会受到那些文字的影响,但是放下手机你会发现,上面说的那些东西和算命的差不多,基本都是两头堵,你怎么理解都像是在说自己的事,可是自己的事还是自己的事,还得自己去解决,李诞说人间不值得,但是没说让我们去哪,这里不值得,我们去哪值得呢? hf();
第108章 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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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还没到管区的,就接到了闻静的电话,但是他在接电话的时候手一滑,手机掉到了副驾驶的脚下位置,他只能是把车停下,侧身捡了起来。
“喂,静姐,怎么呢?”
“你,没事吧?”闻静张口就问道。
“我没事啊,快到管区了,你有事?曲莘婉老公那边有消息了?”钟向阳问道。
“不是,是我在快手上看到了一个你们镇上的视频,我同事分享给我的,因为我最近老往棋盘镇跑嘛,他们问我认识不认识这个人,我一看是你,上面说打你的是你爸”。闻静说道。
“我勒个去,谁他妈闲的,怎么发到那上面去了?”钟向阳紧急拉了手刹问道。
“我也不知道呢,这个视频现在正在被疯狂的转发,到底咋回事,我看着这上面说啥的都有”。闻静问道。
“唉,这事……”钟向阳把这事简单的和闻静说了一下。
闻静估计也愣了,但是最后却说道:“唉,这事你该和老人透个底的,现在闹大了,你打算怎么办?到时候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这是镇上的事,我估计这事会闹大,这样吧,你在管区里等着,我给你送钱去,你立刻回去把钱堵上,就告诉老人这钱是镇上给的,之前只是垫付,现在镇上有钱了,立刻就给了,别让人钻了空子,一旦这事扣在了镇政府的头上,你就再难从陈文明那里得宠了,他需要的是你为他做事,做出政绩来,而不是给他惹麻烦”。
“啊,不至于吧?”钟向阳问道。
“这事你听我的吧,我这就去给你取现金”。闻静说完就挂了电话。
钟向阳越想这事越不对,立刻就向陈文明汇报了,并且说了自己的意思,希望镇上能派个人把钱送家里去,这样他爹才能信,以至于再有人来挑事儿的话,镇上能有话说,垫付就是他自己的事,只是他自己汇报晚了,和镇上没有关系。
陈文明听了,觉得钟向阳这么处理非常有必要,立即答应就按照钟向阳说的去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钟向阳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氛,但是这件事还没完,自己还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处理这事,启动汽车回了管区。
“卧槽,真是我们书记,这怎么了,还真是下狠手啊,哎哎哎,杨洋,你看看,这视频,是不是我们书记,你看看,我说他怎么到这个时候都没来呢,原来是在镇上打架呢”。罗天宇拿着视频去给杨洋看,杨洋也只是扫了一眼,就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对这样的事关领导的事情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就记住了钟向阳的话,有活干活,没活就复习公务员考试。
罗天宇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了一遍又一遍,因为这个人发的还不止一条,所以,每条罗天宇都研究的非常仔细,还不时的评论一下,直到钟向阳出现在门口,他听到了里面熟悉的声音,那是自己父亲对自己的叫骂声。
钟向阳本来就是一肚子火呢,闻言看向罗天宇,问道:“好看吗?”
罗天宇立刻没了脾气,赶紧把手机塞了起来。
“去把院子扫一遍”。钟向阳说道。
“今早刚刚扫完了……”
“再去扫一遍,洒洒水”。钟向阳说道。
罗天宇不敢吱声,立刻出门去扫地了。
“杨洋,把图纸准备好,这两天有人要来看现场,到时候我拿着现场用”。
“是,钟书记,都准备好了,我拷贝了一份放电脑里了,邮箱里也给您发了一份,你可以在手机上看”。
“好,谢谢”。钟向阳点了支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件事让他的心有些哆嗦,这是钟向阳第一次有了这么一个感觉,那就是一个干部如果对自己的亲属关系处理不好,那是要出大问题的,这件事他入心了,以前看有些人就是栽在了自己亲属的无知上,自己还在暗地里笑话那些领导为什么能领导那么多的人,可是却处理不好自己的亲属关系?
但是事实证明,不是每个人都能内外兼修,有些家里的事真的是要比工作还难办。
处理好自己的后院,才能有全部的精力往前冲杀,不然的话,后院起火,最大的可能就是不战而退,最后折戟沙场。
“我到镇上了,你在哪,管区吗?”闻静半小时后给他打了个电话问道。
“我在管区里,你在镇上等我吧,去陈再生那里,我待会过去”。钟向阳说道。
对于闻静的到来,陈再生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因为他知道她不是来找自己的,只要是钟向阳还在镇上上班,闻静就断不了来这里。
“你这一天三趟的来,不怕影响不好吗?”陈再生问道。
“关你屁事?”闻静不客气的说道。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来找我,来了就钻我屋里来,你说这事我找谁解释去?”
“你少来,钟向阳和他爸的事你知道了吗?”闻静问道。
“刚刚听说,老头不像话,这事不能这么干啊,这肯定是受了谁的挑唆,不然的话,老头不会这么激烈,这一看就是上头了”。陈再生说道。
两人聊了一会,钟向阳就到了,闻静站起来看了看钟向阳的脸,问道:“没事吧?”
“没事,都过去了,小事,我小时候因为写不好作业,经常挨打,这都习惯了,只是好几年没挨打了,这么咋一操作,还有些生疏了”。钟向阳笑道。
陈再生笑了笑说道:“你这个心态好,自己家老子打儿子,你可不就得忍着嘛”。
闻静白了他一眼,对她来说,不管是谁打钟向阳都不行,就算是钟向阳的老子也不行,所以她待会会跟着钟向阳回去,必须要和老头掰扯掰扯这事。
“我不回去见他了,刚刚和陈书记说了,让财政所派个人把钱给了就行了,代表镇上,我是怕有人借这件事做镇政府的文章,到时候架在火上烤的还是我,这是静姐提醒我的,我觉的她说得对”。钟向阳特意强调道。 hf();
第109章 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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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你心里得有数才行,不然的话,这事怎么整?”闻静问道。
“是,我开始也没想到这事,被人利用了就麻烦”。钟向阳说道。
但是事实上,已经有人把这事当做一个新闻点去做了,而且正在往镇上赶,闻静开车带着钟向阳和财政所的所长钱满囤一起去了钟向阳家里。
钱满囤该说的话也就是那些,就是这钱是镇上给的,钟向阳垫付这笔钱的时候也没告诉镇上,可能是来不及,但是现在镇上知道了,立刻给钱,让钟玉党写收到条。
“陈书记不是说没钱吗?”钟玉党惊诧的问道,他担心的是自己拿了钱,陈书记对自己儿子不好,这会这钱又不敢拿了。
“钟向阳和陈书记聊了聊,陈书记觉得钟向阳干的很好,是我们镇上干部的表率,不能让我的干部干了工作,还得搭钱,这样不合适,所以立刻开了会,从应急基金里挤出来这笔钱给您送来了,这事呢,就到此为止了,好吧,老人家,就这样”。钱满囤说道。
老钱说完就出去了,但是闻静磨蹭着没出来,钟向阳在闻静的车里没下来,但是看到了老钱回来了,闻静没回来,立刻坐了起来,看着大门口问老钱道:“闻经理呢?”
“不知道啊,说是要找个厕所,我没听清楚”。钱满囤说道。
钟向阳将信将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出去时闻静走在了后面,当看到钱满囤刚刚走出大门的时候,就把老两口,一手一个牵了回去。
“咋了,姑娘,你这是……”钟玉党感觉到了不对劲,问道。
“这附近有你家亲戚吗?”闻静问道。
“有,有啊”。
“赶紧收拾一下,去亲戚家躲几天,我告诉你,你打你儿子大耳刮子的事,被人录下来发到了网上,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你核实到底因为啥打儿子,打镇上的干部,你告诉人家说你儿子骗了你的钱去干工作了,现在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很可能,不,是一定会影响到你儿子的前途,你不想你儿子毁在你的手上,就赶紧收拾了东西去亲戚家躲几天,就算是被找到了,也不要说一句关于这事的话,明白吗,现在你儿子的前途就在你的手上,你自个掂量吧”。闻静说完,向门口走去。
钟玉党两口子被说的一脸懵逼,尤其是钟向阳的母亲,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看走到了门口的闻静,本想问问啥呢,没想到闻静自己停下了,扭头看向这老两口,说道:“关于钟向阳的事,我想多说一句,他现在是大人了,你就算是他老子,以后也不能动手,否则,我和你没完”。
闻静走了之后,钟玉党才反应过来,这女的是谁啊,怎么会这么对自己说话,这明显是为钟向阳出头啊,可是钟向阳从来没说过这个女人啊,这人……
“你到底惹了什么祸?”钟向阳的母亲开始和老头子算账了。
上了车,一直到镇政府把钱满囤放下,闻静都没再说一句话,因为自己刚刚对钟玉党的训斥让她内心不安,这事没经过钟向阳的同意,她只是心疼钟向阳的处境而已,所以警告钟玉党,这样的事是最后一次,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她一定和他没完?这只是放狠话而已,到时候真的发生了第二次,估计她也没招。
闻静生怕这事引起钟向阳的误会,到最后他们单独在一起时,她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希望钟向阳能理解她的心意。
钟向阳闻言哭笑不得,最后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你牛,我爸那个脾气,我从来不敢惹他,行了,这一次你总算是替我扳回一局”。
“你不生气吗?”闻静闻言一愣,问道。
“唉,这事生啥气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明白,放心吧,我不会往心里去,你这么替我出头,难为你了”。钟向阳无奈的说道。
闻静看看他,说道:“我只是心疼你,对了,顾大小姐那里有啥消息吗?”
钟向阳闻言叹道:“你管的可真是够宽啊?你说你,你这么问我你不难受吗?”
“没有啊,我总觉得你们成不了,所以就问问到了啥情况了,好奇而已”。闻静说道。
“好吧,你咋想随你吧,你咋知道我们成不了?”钟向阳问道。
“不知道,只是女人的直觉吧,说不好,但是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不信就拭目以待”。闻静说道。
“好吧,我服你了”。钟向阳说道。
闻静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钟向阳还能再说什么呢,只是他并不知道顾小希的心里天平依然失衡了,所以此时此刻,钟向阳还在努力向阳,可是顾小希的心里却投下了一抹阴影。
钟向阳不知道说什么了,此时闻静的手机响了,她一看就立刻接通了。
“曲姐,我刚刚还想说给你打个电话呢,你就打过来了”。闻静说道。
虽然这样的话一听就是谎话,可是我们往往对这样的谎话非常的舒服,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刚刚和你姐夫说了,他说下午去你们那里看看,你看谁能接待他一下”。曲莘婉说道。
“我现在和钟向阳在一起呢,他肯定是要接待姐夫了,还有,我下午没事,我和姐夫见过面,也算是熟人了,我给他们牵个线,以后让姐夫直接联系钟向阳吧”。闻静懂事的说道。
“那行,替我谢谢向阳,你姐夫说了,没想到你还能给他介绍工程,想要谢谢你呢”。
“别别,姐夫这话我可不敢,姐帮了我多少我心里有数,我这辈子是还不起了,只能是有机会就还点”。闻静说道。
“去一边去,你才多大,就一辈子了,净瞎说,好了,等你姐夫回来我们商量一下,你和向阳有时间来一趟洪山吧,我们一起吃个饭,也好正式认识一下,上次向阳来,也没招待好他”。曲莘婉真是一个玲珑剔透的人,一眼就能看到人的心底。 hf();
第110章 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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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见见?”挂了电话,闻静问钟向阳道。
“见见吧,正好你在这里,下午一起去工地现场看看,看人家是什么意思,要是看的上这个项目呢,就谈谈,看不上就算了”。钟向阳说道。
“应该是能看的上,这一次就不要和你领导说了,等这事差不多的时候,你得向陈文明汇报一下,但是从你爸这事上来看,你这个领导确实不怎么样,还是那句话,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还是要过事过钱,你看你这事,既是事也是钱,要是会做人的领导,怎么也得挤出这笔钱先把你父亲打发了再说,就五万块钱,哪里挪不出来,所以,这人呢,你记着就行了,但是却不值得你去拼命”。闻静说道。
“嗯,我知道,记下了”。钟向阳点点头说道。
闻静看了他一眼,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呢,但是看到钟向阳的脸色不怎么好,适时的转移了话题,不在这件事上再做纠缠了。
钟向阳和闻静,再加上陈再生,三人在羊汤馆吃了饭之后闲着没事喝茶,等着曲莘婉的老公来。
“我帮你问了,你管区里那两个人都是咱们镇上的,但是呢,都和县里有些关系,有个叫罗天宇的吧,他的姨夫是咱们县委常委副县长,这位常委副县长和赵文强走的很近,这么说吧,那个杨洋也是赵文强的关系进来的,我还没打听清楚杨洋在上面还有什么关系,但是都是在 赵文强那里挂了号的”。陈再生说道。
“这样啊,那陈书记这是啥意思,让赵文强派两人去监视我呢?”钟向阳无所谓的问道。
“也不是,主要是现在没地方塞人了,这镇上的工作人员,临时工占一半还多呢,各个镇上都一样,关系硬的往县里个部门塞,但是不好弄,关系不到位根本白扯,熊丽丽的父母都是县医院的,但是因为熊本山现在被撤了,所以他女儿也只能到我们这个镇卫生院来实习,要不然怎么也得去县医院吧,你听她说什么不愿意离家近,谁不愿意在离家近的地方工作,别扯了”。陈再生说道。
“哦,对了,你还在人家家里住过一晚,对吧,没发生点啥好事吗?”闻静此时忽然想起来什么来似的,扭头问钟向阳道。
钟向阳知道,这事一定是陈再生漏给闻静的,于是狠狠的看向陈再生,但是陈再生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钟向阳那个无奈啊,只能把那天的事再解释一遍,“你说要是发生了点啥事,我后来还能和你这里那里的吗?那是在人家家里,我动都不敢动,夜里都没敢去厕所,那一晚上把我给憋的呀……”
“行了,别在这里恶心人了,你做没做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呗,我就是想告诉你,有时候腰带真的不能随便解,明白不,解开了这一辈子就可能砸进去”。闻静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说道:“静姐这话对,我深以为然,一定记在心里,每日三省”。
“小样,讽刺我是吧,那你的事我不管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吧”。闻静说道。
如果不见到真人,你真的会以为滕南春这三个字是女人的名字,但是见了面之后你才知道,这个人是一个彪形大汉,这就是曲莘婉的老公,一个搞工程的老板,高大威猛,不知道为什么,钟向阳看到这个人时,总会想起曲莘婉那个娇小的身材和美丽的容颜,在这个人的面前,那真是一种美女和野兽的既视感。
“姐夫,你来的倒是挺快的啊”。接到了电话,闻静带着钟向阳出门了,而陈再生则没有出去,他不想掺和这事,所以要等他们走了再离开这里。
“闻静,你姐一路上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让我快点,怕让你等着,对了,还给你带了东西呢,在车里,你现在要,还是待会再拿?”滕南春问道。
“我姐给我的东西我当然是现在要了,啥事能有这个重要”。闻静笑道。
曲莘婉给闻静的东西都装在一个纸箱子里了,还贴着胶带,闻静也不好现在就拿出来,于是问道:“姐夫,这里面是啥啊?”
“我也不知道,你姐说是洪山的点心小吃,我没看,她自己装的,我们俩光在这里聊了,这位就是向阳老弟吧?”滕南春看钟向阳的时候问道。
钟向阳赶紧伸过去手,说道:“欢迎滕总来棋盘镇考察”。
“哈哈哈,考察啥啊,我以后还得在老弟的照顾下挣碗饭吃呢,对不对闻静”。滕南春笑哈哈的说道。
其实在他第一眼看到钟向阳的时候就猜到了,因为自己老婆说了,下午接待自己的是闻静和钟向阳,而且曲莘婉在家里已经看过钟向阳的照片,那是钟向阳和闻静第一次去找洪山找曲莘婉的时候,在吃饭的时候曲莘婉借着拿手机给饭菜拍照的时候拍了一张钟向阳坐在对面的照片。
无论是生意场上还是官场上,认识的多了之后难免会有所混淆,但是曲莘婉有个习惯,那就是只要是和某个人见面,有机会就会合个影照个相啥的,然后将这些人存起来,没事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加深印象,下次见面时不至于认错人,还能回忆下当时这张照片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场景下拍摄的,还能回忆起当时都谈了什么事,这也是一种技巧,但是最好做的不露痕迹,刻意了就没意思了,还会引起误会。
虽然自己的老婆是市政法委的副书记,可是滕南春没有一点官场上的习性,他遵循的还是商场的那一套,自来熟,而且没架子,赚到钱为最终目的,其他的都只是可有可无的程序而已,程序复杂了,他就耐心的陪着你玩,程序简单了,他也能让你觉得很尊重你,总之商人的逻辑和官员差很多,官员很多都是为了面子在拿架子,但是滕南春讲的是利益,用利益去拆架子,殊途同归,都是为了利益。 hf();
第111章 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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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总,你可以先看看我们这个设计图,将来是要建设成这个样子,现在是基础设施的建设还没起来,所以,养殖户自己的养殖场建设也停了,就想等着这些基础设施都差不多了让他们进场”。钟向阳将最大的一张图纸打开放在了几张桌子拼起来的案台上。
滕南春是做工程的,对这样的图纸很在行,看了好一会才说道:“这么大的工程,一两年怕是建不起来吧?”
“别说是一两年了,就是四五年建设完我也烧高香了,只是现在得先干起来”。钟向阳说道。
“那是当然,只是这么大的工程,钱呢?从哪出?”滕南春问道。
一问到钱的事,钟向阳立刻就蔫了,因为兜里没钱,确实是说话没底气,不但是我们个人是这样,就是当官的也是这样,财政上没钱,干啥都都觉得低人一等,说话没底气,觉得什么事都拿不出手。
“姐夫,是这么回事,镇上没钱,管区里也没这个钱,但是村里的账上有几十万,但是现在纪委查管区和村里的支部书记几个人,账被冻结了,要想拿出钱来,怕一时半会没这个实力,姐夫,要不然我们带着图纸上山,看看现场,你觉得要是还行的话,我们就去找镇上的领导,这事他们得给个保证,签合同啥的,都得镇上出面,不然的话,这个钱哪来的保证?”闻静说道。
钟向阳知道闻静说的对,也是在为自己说话,而且这事要是没有镇上背书,谁敢接这个茬?
“钱我倒是有,但是你们这个情况,什么时候才能把钱给我?”滕南春问道。
“这个,我只能是说盯着,再说了,我觉得镇上不会拖欠您这个钱,除非是我们确实是拿不出来这个钱”。钟向阳说道。
滕南春笑了笑,说道:“老弟,闻静,我知道你们也是好意,但是老弟,你现在干的工作还得自己掏钱往里面砸呢,你到时候拿啥钱给我?”
钟向阳真是尴尬到了极点,可是也不敢说什么,主要是没话说。
闻静一看这马上就要冷场,于是继续说道:“姐夫,我们在这里怎么看也是纸上谈兵,对吧,我的意思是我们去现场看看,说不定就有意外收获呢”。
“那好吧,我们去现场看看”。滕南春的心里确实是很失望,但是垫资不是不可以,现在干工程都是这样,先垫资,不然就得闲着,可是有些工程干完了,东家这个项目也黄了,根本就是白干,还没地方要钱去,他老婆是政法委副书记,这个名号在,洪山市内的项目还敢接,出了洪山市项目都不敢接了,就是因为要不上钱来。
钟向阳和闻静一辆车,滕南春自己开着牧马人跟在后面,钟向阳看了看后面的,说道:“我看这个项目悬了,滕总没多大积极性呢”。
“这事不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先上去看看再说,他是怕钱要不上来,这很正常,生意人嘛,都是为了赚钱,赔钱的事谁干,不过我听曲莘婉说,他在家里闲了好久了,就没有工程项目,都不好干”。闻静说道。
“唉,这样就更难了,要是正在干着一些项目,还有希望,这人啊,一停下来,就越不想干别的了,所以,我看滕总这次算是白来了”。钟向阳有些心灰意懒的说道。
闻静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他几句呢,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成了鼓励的话:“你呀,还起了个好名字呢,钟向阳,一路向阳,多好的名字,咋这么容易灰心呢,他是来做生意的,不到最后一刻他说,这活我干不了,那我们就要努力争取,对不?”
钟向阳闻言点点头,说道:“对,让他看看,这地方多好,要是他肯接下来这个工程,那只要是我在棋盘镇,这后续的工程,我一定努力争取给他”。
“哎哎,这个话千万别说,咋这么实在呢,这事一码归一码,他只要是肯干,那就是有赚头,将来的事谁知道是什么样,你这么早的承诺了,将来做不到,我怎么去和曲莘婉交代,对不?”闻静制止道。
“是是是,对我心急了”。
“嗯,沉住气,你是官,就算他老婆是官,但是他也是个民,你这当官的都沉不住气,人家就会看扁你,说话要一个唾沫一个坑,但是不要乱砸坑”。闻静笑道。
“你说得对,静姐,你干脆给我当军师算了,我每月给你开工资”。
“好啊,你先把欠我的钱还了再说吧”。闻静一句话就把钟向阳怼死了,看着钟向阳吃瘪的样子,闻静得意的笑了。
三人到了丘陵的山顶,看向整个山坳,这真要是建设起来,还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钟向阳凑到了滕南春的身边,两人拿着图纸比划着指向,闻静没有挨过去,这事她本来就是一个牵线的,绝不会抢了钟向阳的风头,而只会在两人僵持的时候起一点润滑剂的作用。
“好地方啊,这周围都是荒山荒岭的,就算是建设,也不会有扰民的担心,对了,那个凸起来的山包是干啥的?”滕南春指着远处在山坳出口处一个单独的山包,问道。
“前几天我去过那个地方,跑了好一会,那个山包和其他的还不一样,都是石头,基本上没什么土,其他的这些山包都属于丘陵,山上有土,可以种植果木之类的,但是那个山,基本都是石头,山下也是石头”。钟向阳说道。
滕南春闻言回到了车上一通翻找,拿出来了一个望远镜,尽量靠前,盯着那个石头山包看了好一会,回头说道:“能开车过去吗?”
钟向阳回头看了看车,说道:“没路,但是我觉得这两辆车差不多,要不只开你的牧马人过去吧,爬坡啥的应该可以,那个山有啥可看的?”
“走吧,去看看,或许能给我们一点灵感”。滕南春说道。
钟向阳还想再说什么时,闻静从一旁拉住了钟向阳的胳膊,说道:“走,去看看,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hf();
第112章 不愁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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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真的不好走,颠簸的厉害,钟向阳和闻静坐在后座,两人被颠簸的不时的挤在一起,闻静好几次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都顺势倒在了钟向阳的怀里,钟向阳也不能无动于衷,所以有时候会用手扶一把,可是这手摸的却不是地方,导致这两人下车时,都成了大红脸。
“这个山包远处看不怎么样,这近了看,还挺大的”。滕南春说道。
“嗯,看起来真是不小,还上去吗?”钟向阳问道,他是心疼闻静的鞋不怎么舒服,矮跟的黑色小皮鞋,爬山那是绝对难受的事情。
“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闻静说道。
于是这两个男人逐渐向山上爬去,这个石头山居然还有小路,看来平时是有人上来的,除了一些耐旱的灌木之外,就都是石头了,所以远处看还能看的一点绿色,近了之后,满眼的都是石头了。
“老弟,这个项目你怎么想的,真想让我垫资干啊?”滕南春问道。
“滕总,说实话,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在山下的时候说这钱怎么保证,我确实是不能保证什么时候给你,再加上曲书记和闻经理是朋友,我实在是不敢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给你打包票,那我到时候对闻静和您都没法交代”。钟向阳说道。
“是啊,这个项目要是干好了,确实是好,可是现在,我确实是没多大兴趣,当然了,天无绝人之路嘛,我要是能垫资干这个工程,你真该谢谢闻静,她说我们可以来现场看看,说不定就有收获,确实是这样,所以呢,我决定垫资给你们搞这个项目,但是呢,我是有条件的”。滕南春说道。
当滕南春说可以接这个工程,并且垫资的时候,钟向阳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可是他想起了闻静的话,要稳,不但是人要稳,心更要稳,稳住了自己的心神,才能让人相信你,看不透你,这样才能在博弈中获得最大的利益,所以,不能急。
“嗯,滕总,你请说,我听着呢”。钟向阳故意看向远方,说道。
“我要这个地方”。滕南春指了指脚下,说道。
“这个地方,什么意思?”钟向阳皱眉问道。
“现在环保查的很严格,但是这里远离城市,这周围也不是什么风景区,离居民区也远的很,所以,这座石头山,我想包下来,开山碎石,卖石子,石沫,总之呢,只要是镇上能同意我来干这个,那,我可以垫资为你们搞这个工程”。滕南春说道。
钟向阳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是看上了这座石头山,想要在这里建设一个碎石场,到时候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把这里的石头打碎成了石头子卖出去,这样一来,这个工程所需的钱就不是问题了。
“这么大的事,我不敢做主,但是我可以立刻汇报上去,看看领导怎么说的,及时反馈给你,怎么样?”钟向阳问道。
“没问题,我等你的消息”。滕南春说道。
两人在山顶上转了转,这山上没有其他的东西,也没人种植任何的作物,可是比较麻烦的是,这山上有不少的坟头和墓碑,这里要是被征用了,炸山开石,那这些坟头都要搬走才行,这不免又是一桩麻烦事,但是眼下来看,还是要先紧着养殖场的建设才行,这些事到时候再说吧。
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滕南春是不是有意,还是说着玩,或者早已只看到了钟向阳和闻静的关系,于是在说起这个碎石场的时候,滕南春说了这么一句话:“闻静,你手里有多少钱啊?”
“怎么了,姐夫,你要用钱啊?我还有点存款,我可以随时给你提出来”。闻静说道。
“你准备一下吧,准备的越多越好,刚刚看的那个石头山,我想这是在这里开一个碎石场,你要是有兴趣投资的话,我们一起做,包赚不赔,现在到处都在查环保,这个东西又是建筑不可缺少的材料,所以不愁卖,怎么样,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好歹也是个地头蛇,帮着姐夫看看场子啥的”。滕南春说道。
这话说的漂亮,照顾了闻静的面子,意思是我要借你地头蛇的名头和身份,但是呢,这算是间接的在向钟向阳示好,那就是通过拉着闻静做生意,来间接的给了钟向阳的好处,可是钟向阳没想到这一点,也不在乎,他在想怎么向陈文明汇报这事呢。
“姐夫,真的假的,那太好了,我回去就准备钱,但是这,要准备多少啊,要是少了的话,肯定还不够塞牙缝的呢”。闻静说道。
“多少无所谓,主要是吧,我不常来这里,你呢,抽空就过来看看,把我盯着点,你姐最相信你了”。滕南春说道。
闻静看看钟向阳,但是钟向阳神游天外,根本没把这事入心,于是闻静先答应了下来,说道:“谢谢姐夫,那我就准备钱了,少了你可别笑话我”。
“肯定不能,你先准备,到时候向阳老弟这边有了消息后我再来一趟,细节的东西我们到时候再谈”。滕南春说道。
“好,没问题”。闻静高兴的说道。
车回到了原来的山顶处,三人都下了车,滕南春说道:“老弟,这次来,我觉得肯定不是最后一次,我希望你能促成这事,这个养殖场也才能建起来,对吧?”
“好,没问题,我尽力,一有消息,我立刻向你汇报”。钟向阳笑笑说道。
滕南春拍了一下钟向阳的胳膊,说道:“老弟这幽默啊,向我汇报啥啊,我得回去向你姐汇报,她要是不同意我做这个工程,那老弟到时候别怪我”。
三人都笑了起来,等到滕南春走了,钟向阳再次看向那个石头山包,闻静站在他的身边,问道:“他啥意思,这事谁提起来的?”
“这还用说,当然是他了,我哪能想到这些事?”钟向阳说道。
“ 不过他说的确实是真的,其他很多碎石场都被查封了,但是市场的需求没有减少啊,所以,只要是开采出来,不愁卖倒是真的,只是……”闻静说到这里,看向了钟向阳。 hf();
第113章 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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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他说的话了,想让你参股,对吧?其实这也是对你的回报,毕竟要不是你给他介绍这个工程,他也不会来棋盘镇,不是你老是说到现场看看,这个项目估计就黄了,所以他这么做也是对的”。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越说,闻静的眉头就皱的越紧,最后干脆直接就打断了,说道:“哎哎哎,你别说了,我说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咋了?”钟向阳一脸懵逼问道。
“人家愿意带我玩,那是因为看在你的面子上,懂不,你才是这里的地头蛇,虽然你只是个管区的书记主任,但是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操作,他愿意带我一起做,就是觉得我和你的关系还可以,能保证这个事做下去,明白不?”闻静白了他一眼问道。
钟向阳一愣,问道:“不能吧,这事和我有啥关系?”
“咋没关系,我告诉你,我带你去洪山,见了曲莘婉,她心里肯定多想了,再说了,你没多想吗?”说到这里,闻静用胳膊捣了一下钟向阳,钟向阳的脸立刻红了。
闻静见他不说话,继续问道:“那我咋办,这事还做不做了?”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还你钱,你看,这五万我上哪弄去,再回去骗我爸,我估计这钱是骗不出来了”。钟向阳说道。
“没事,我自己想办法吧,我的钱你就不要想着还了,就你那点工资,你什么时候凑够了再给我吧”。闻静笑道。
钟向阳真是很无奈,参加工作这么短的时间内,砸进去二十多万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有自己这样干活的吗?
陈文明刚刚想要下班的时候,看到钟向阳进来,立刻又坐了回去,问道:“啥事?”
“养殖场项目的事,我找了个干工程的,我饿了,要不,去嫂子那里吃点再说”。钟向阳说道。
陈文明指了指他,没吱声,起身离开,钟向阳带上门,跟在陈文明身后下了楼,一起走出了镇政府大院,在众人的目光下堂而皇之边走边比划着说话,陈文明一副认真听的样子,镇政府大院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钟向阳要的也是这个效果,他要让人知道,自己虽然是因为家里的事丢人了,但是在陈文明的眼里,自己依然是那个最吃香的人。
“这人靠谱?”陈文明看着对面喝着羊汤,吃着烧饼的钟向阳问道。
“应该是靠谱的,我和一个朋友去洪山买车的时候,见过这个人的老婆,也就是洪山市政法委副书记曲莘婉,对了,所以只要是那个女的不是假的,那这个人也不是假的,我觉得靠谱”。钟向阳说道。
“等等,你说你见过谁?”陈文明眼珠子一瞪,问道。
“曲莘婉 ,书记你知道这个人吗?”钟向阳问道。
“废话嘛,当然知道了,你怎么认识这个人的?”陈文明问道。
于是钟向阳把陈再生拉了出来,这么删减着说了一下,陈文明恍然道:“我说钱满囤回来告诉我说你和一个女人一起去的,我还以为那个是你女朋友呢,原来是她”。
“你知道闻静?”钟向阳问道。
“没见过,也没打过交道,但是听说过,当时徐阳冰的案子闹的很厉害,这个案子还在内部传达过,你说这事我就想起来了,但是闻静和曲莘婉的关系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呢,看来这里面的道道还真是不少”。陈文明说道。
“那这事咋办?那个石头山的事,我看行,就是看看怎么合作的问题,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打算的,我说我去汇报,其他的啥都没说,你要是觉得行,我再和他联系,让他来,要是不行就算了”。钟向阳喝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汤,说道。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这样吧,开个会,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能为镇上谋点好处,让他来吧,我们商量一下,要是我们自己能投资那个碎石场就好了,但是现在镇上连买机器的钱都没有,再加上从那个位置到国道连路都没有,还得现修一条五百米的路,这都是开销,你说的这些工程,钱从哪来?所以,我看这事也只能是和他一起搞了”。陈文明说道。
“是啊,我实地看了,差不多得五百米,没有大型机器是白扯,反正是没有启动资金,啥都是白扯”。钟向阳说道。
“是这个道理,你给他打电话吧,尽快来看看,我明天开会”。陈文明说道。
此时,门口一阵喧闹,陈文明皱眉问道:“怎么了?”
“有记者来采访的,说是要找钟向阳,我说没在这里他们不信”。羊汤嫂子进来说道。
“找我干啥?”钟向阳一愣问道。
“这些人在镇上转了好久了,你是不是也没回管区里,还有人去了管区找你了呢”。羊汤嫂子说道。
“我一下午都在山上,没回去,找我啥事?”
“可能还是你和你爸打架的事,这不,镇上都知道了,这是看你回来了,进了我的店,这才堵门了,你说咋整?”
钟向阳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刚刚吃饱,爬墙头也不方便啊?”
“把门关了吧,别营业了”。陈文明说道。
“别,我走,这些人不见到活的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还是爬墙头吧,后面的墙头又不是很高”。说完,钟向阳站了起来向后院走去。
“哎哎,你等下”。羊汤嫂子回头给他拿了一副劈柴时戴的手套。
“这是……”
“墙头上有玻璃碴子,扎了你的手,戴上手套,小心裤子别扎了”。
钟向阳翻过了墙头,把手套隔着墙头扔了回去,立刻离开了这里,免得被人发现了。
跑到无人处又给自己父亲打了个电话,老头正在钟向阳姥姥家和他舅舅喝酒呢,相当的高兴,气的钟向阳牙根痒痒,但是毫无办法,好在是没被人堵在家里,不然这老头老太太非得被吓到不可。
“看什么呢姑娘”。王红玉看到沙发坐着的顾小希在发呆的看着手机,还挺吵,于是凑过去看了看,问道。 hf();
第114章 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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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希擦了把眼泪说道:“视频新闻,钟向阳被他爸打了,我很难受”。
“钟向阳?被谁打了?”王红玉一愣,问道。
顾海鹰也不看电视了,看向了自己的女儿,钟向阳这个人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一直都没办法好好的拔出来,而且这家伙时不时的就要冒出来恶心自己一下,这一刻他忍着内心的不快,在自己老婆脸上寻求着答案。
“老顾,你看看,你来看看这人……”王红玉从女儿手里拿过去手机,看着视频,走向了顾海鹰。
不同的人,对一件事的关注点永远都不可能一样,因为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就不同,所以不可能有同样的想法。
“唉,这家人怎么这样啊,希希,你要是将来嫁过去,可就是要面对这样的老公公的,我的天,原生家庭真的是太可怕了,希希,希希……”王红玉话没说完呢,顾小希走过去夺过来自己的手机就回自己卧室了。
顾海鹰拿起自己的手机来找到了这个视频仔细的看了起来,但是看到了最后却越来越不高兴,因为他从这件事上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小子将来必然会给自己造成很大的麻烦,虽然这种感觉很怪异,自己现在是什么地位,他是什么地位,可是这种感觉真的是很怪。
“因为啥啊这是?”王红玉问道。
“因为这家伙骗了他老爹的钱贴补到了工作上,看来他是想在乡下干一辈子了,咱闺女是不会去乡下的,所以你放心吧,他们成不了”。顾海鹰说道。
“那当然好了,我就是这么想的,他一辈子不来打扰我们才好呢,但是现在看闺女还没死心呢,还在心疼他,我要加把劲了”。王红玉笑笑说道。
“嘘,小声点,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你还是不要时不时的拿出来说,哪天说漏了嘴,我看你怎么圆回来”。顾海鹰警告道。
王红玉点点头,白了他一眼,问道:“那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傻,哪有自己往工作里贴钱的?”
顾海鹰没吱声,但是却在心里暗暗的酝酿了一个计划,他自认为这个计划是完美无缺的,以为这样可以做到另外一个效果。
“羊县长,我是省卫生厅的顾海鹰,我们见过面的”。回到了书房,顾海鹰关好门,给云山县的县长羊良平打了个电话。
“顾厅你好,我知道,记得记得,我存着您的电话呢,那件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肯定会有机会……”羊良平恨不得接听了电话就汇报一下,可是顾海鹰的心里早已火起,上一次被自己女儿当场揭穿时,他就知道羊良平这个人办事实在是不严谨,可是他现在还在说这事,这是在邀功吗?
“羊县长,是这么回事……”顾海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羊良平一边听,一边记录,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事呢,所以想着待会核实一下再说。
“明白,我明白了,顾厅,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待会就核实一下,让他们尽快去做”。羊良平说道。
“谢谢,谢谢,你们县的那几个卫生项目,昨天我就签字了,近期就有消息了”。顾海鹰说道。
“谢谢顾厅,谢谢,那这事有消息了,我会立刻告诉您好消息,那就不打扰您休息了”。羊良平说道。
放下了电话,顾海鹰心里舒服很多了,没有由头的事的确实难做,但是有了由头,有些事就好做多了,于是在他的眼里,钟向阳已经是在被架起来的烤串,想什么时候烤就什么时候烤,迟早会把你烤糊了。
有一种对付人的方法就叫做捧杀,现在钟向阳做了这样的事,多好的机会,就是要让羊良平去做捧杀的事情,把钟向阳捧起来,捧的高高的,捧的连领导都觉得你烦,抢了所有人的风头,还是那句话,就是当你被当做优秀者从一群人里选出来后,你就会被原来的圈子抛弃了,因为这是人性的阴暗面所决定的结果。
顾海鹰想的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钟向阳就会被云山县的宣传部门树立典型,号召大家向他学习,学习啥呢,学习干工作不领工资还要给公家贴钱吗?
铁文丽刚刚上班,手下就进来汇报工作了。
“棋盘镇的案子基本差不多了,这是简报,基本都在这里了,这里还有一份详细的材料,铁书记,你有时间的话,看看给签个字”。
“好,放这里吧”。铁文丽只是扫了一眼,说道。
“铁书记,这棋盘镇的事,还真是奇了怪了,你说的那个钟向阳,果然是出事了”。
“嗯?出什么事了?”铁文丽一下子想起来那天在车里看到钟向阳在路边扶着大树吐的场景,皱眉问道。
“您看看这个,这是昨天出来的,传播范围很广,但是没人能控制好,现在不少人都涌去了棋盘镇,可是到现在为止没人找到钟向阳”。
铁文丽没吱声,那段几十秒的视频她看了四五遍,这才把手机还给了手下。
“不像话”。铁文丽嘟囔了一声道。
“是啊,这老头确实是不像话,哪有在外面那么打孩子的,别说孩子还是个镇上的干部,孩子都这么大了,本就不该下手了嘛……”
“行了,你出去吧,把门带上”。铁文丽皱眉说道。
那人知道自己话多了,立刻回头离开了铁文丽的办公室。
铁文丽翻看着棋盘镇的案卷材料,纪委查完了就要转给检察院了,她一看再看,争取把每个案子都办成铁案,可是想起棋盘镇的案子就想起来钟向阳,此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她只是扫了一眼,却一下子被手机上的三个字黏住了眼睛,这也太巧了吧,果然人是经不起念叨的,这不,钟向阳居然给她打电话了。
“喂,哪位?”铁文丽明明是存了钟向阳的手机号码的,却装作不知道这电话时谁打来的。
“铁书记,我是钟向阳,棋盘镇的钟向阳,我能耽误您几分钟汇报个事吗?”钟向阳问道。 hf();
第115章 没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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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吧,什么事?”铁文丽坐在椅子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把手机放在耳边,问道。
“是这样,吴家村管区的案子出了之后,村里的,管区的账本都被带走了,就连村里的钱也被冻结了,我们现在想要推进一些项目,急需一笔资金,但是现在真是没办法了,要不然我也不敢给您打这个电话,就是想问问,能不能先把吴家村的账户解冻了?”钟向阳问道。
“你自己没钱贴了?”铁文丽问道。
“我?我哪有钱?”钟向阳一愣,不明白铁文丽怎么这么说话?
“你父亲打你的视频我看了,说实话,我很生气,生气你们棋盘镇的领导怎么做成这个样子,让你贴了钱,还受了家里人的委屈……”
“哎哎,那个,铁书记,我打断一下您,这事怕是有些误会,那个钱不是我贴补的,是我垫付的,而且这事我没向镇上领导汇报就先垫付了,这事领导知道了之后,立刻就从财政上把钱给我爸送去了,我爸误会我了,就这么个事,我也不知道这事谁在造谣,所以,那个视频嘛,就是个误会”。钟向阳解释道。
铁文丽听了,半信半疑,但是隔着电话也看不到钟向阳的表情,所以此时也没办法判断这钟向阳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没骗我吧?”铁文丽问道。
“铁书记,我哪敢骗您啊,工作忙,我忘了汇报给镇领导,我爸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挑唆,反正这事就是个误会,和镇上没啥关系,我自己操作时出了点问题”。钟向阳说道。
如果钟向阳不说第二遍,那还好一点,铁文丽就信了,但是钟向阳再次强调了一遍,这就意味着钟向阳说的是谎言,事实不需要一再的强调,只有谎言才会让人不自信,然后下意识的去强调。
“账户的事我可以考虑一下,你来县里一趟,办个手续吧,你这个第一书记不签字,有些手续没法办”。铁文丽冷笑一下,说道。
钟向阳一下子就信了,铁文丽说的没错,自己是第一书记,村里的账户要是解冻,可不是需要自己签字盖章吗,但是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说的什么事了,也忘记了自己第一次面对铁文丽时所发生事情了。
这件事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开车就奔县城去了,还是把车停到了超市的地下车库,走路去了县纪委大院,这一次比上一次心里痛快多了,上一次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人,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但是这一次,他的心里有数了,所以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次面对的事情同样是棘手而且为难的。
可是当他看到了铁文丽那张脸的时候,他依然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尤其是面对铁文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锐利的眼神盯着他看的时候,他的心里没来由的哆嗦了。
可是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哆嗦啥?
“坐吧,手续都带来了吗?”铁文丽问道。
“都带来了,都在档案袋里”。
“那好,这事待会有人会带你去办,刚刚和我说的视频的事,还有你父亲在视频里说的那些话,你再给我重复一遍你刚刚对我的解释”。铁文丽双手抱肩,盯着钟向阳的眼睛问道。
钟向阳知道,自己要是再说谎的话,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可以在电话里糊弄过去,可是铁文丽这个时候再问自己一遍,还让自己再复述一遍,即便是准备的再充分的谎言,第一遍和第二遍也是有差别的,但是唯有事实是不会出入的。
“铁书记,对不起,我刚刚在电话里说谎了”。
“我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这是我家里的事,没必要浪费太多大家的注意力,所以,我想这事尽快过去就过去吧,不想再有人一再的提起这事,这对我来说也不见得是好事”。钟向阳说道。
“嗯,这个解释还算是合理,我也是这么想的,猎人要想打到猎物,就要善于隐藏自己的身形,像你这样暴露在外面,只会成为别人的靶子”。铁文丽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也很为难,到处都有人在堵我,我来县城也是悄悄来的,没告诉任何人”。钟向阳说道。
“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该骗我”。铁文丽说道。
“铁书记,你误会了,我对谁都是这么说的,因为我想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人注意就这么过去算了,没想到您也知道了”。钟向阳说道。
铁文丽点点头,说道:“好吧,我理解,但是我想警告你的是,以后再欺骗我一次,我就再也不会相信是你说的话”。
“我知道,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钟向阳站起来,非常真诚的鞠了一躬。
“去吧,把手续办了,我会让他们和检察院那边也打个招呼,但是这是特例,没有下次了”。铁文丽说道。
“我知道,谢谢铁书记”。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走了之后,铁文丽喝了口茶,她的心里开始觉得这个年轻人还不错,知道分寸,不张扬,甚至是有意在压制自己这种影响的扩散,如果是没人指点他,是他自己悟出来的话,这小伙子还真是一个明白人。
收拾了一下笔记本,看看时间,起身去了楼下,车在楼下准备好了,云山县和别的地方不同的就是纪委和县委不在一个院子里,主要是县委的院子实在是太小了,纪委不得不搬了出来,这样的局面已经好多年了,开会极不方便,可是相对肃静。
今天要开常委会,研究一些近期的问题,作为纪委书记的铁文丽是每次必到,只要是她在,就极少不怼人,不管是谁,就算是县委书记秦铭阳也没少被他怼,但是她也不是乱怼一通,而是有理有据,往往是把人怼的很尴尬,所以,凡是上常委会的事情,提出的议题都会慎之又慎,避免被这个铁娘子抓到把柄,那就不值得了还不如不说呢。 hf();
第116章 消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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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差不多开完的时候,羊良平说了一句:“老谢,我觉得你们宣传部门该主动找找好的典型,这几天棋盘镇出了件事,我看着到处都在传这件事,你们不行动一下吗?”
现在只要是提到了棋盘镇,铁文丽心里就是一凛,没吱声,继续听着羊良平说下去。
谢文涛是宣传部长,宣传树典型这事归宣传部门管是没错的,所以羊良平借着机会说出来也没什么,因为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事也得书记秦铭阳点头吧,不然这事闹起来了,书记还不知道咋回事呢,也不像话。
所以羊良平想打个马虎眼就过去了,因为这个时候到了散会的时候了,谁还会计较这事,所以就这么一说。
“羊县长,啥事?我怎么没听说呢?”谢文涛闻言,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书记秦铭阳,问道。
“棋盘镇的一个管区干部,为了能在现有的条件下把工作推进,骗了自己的父亲,把给他结婚的钱拿出来垫付了规划设计费,这老父亲知道了打到了镇政府,这事闹的很不像话,我觉得宣传部门要做一个正确的引导,把这事和传言纠正过来,树立成正面积极的形象,否则的话,我们的干部哪还有积极性,不能让我们的干部流汗又流泪”。羊良平说的很是动情,听起来也很像是那么回事。
如果铁文丽不和钟向阳见面,或许这话就听进去了,也就不吱声了,可是她和钟向阳刚刚见了面,钟向阳明确的说了自己不想把这事闹大了,对他自己没好处,人家自己都这么认为了,而且铁文丽也认为这事够丢人的了,还要到处宣扬?
当然了,她说的丢人不是钟向阳做的事情和以及他的父亲丢人,而是觉得镇上的领导太丢人了,无能至极,而且这事就发生在镇政府大院里,就没个人出来管一管,这不够丢人吗?
谢文涛说道:“还有这事,我还真没注意,回头我问问啥情况吧”。
羊良平看向秦铭阳,那意思是要再对秦铭阳汇报一下,建议对这事进行宣传一下,但是羊良平的话没出口呢,就被铁文丽怼了回去。
不管羊良平是什么目的,这事不能让他得逞了,所以她抢在前面说道:“我也注意到这事了,但是我的意见和羊县长相反,这事不但不应该过多的关注,还得找找相关部门,该删除的删除,该禁止的禁止,这是我们县里的事,还嫌不够丢人吗?我真是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羊良平一愣,他非常不明白这个时候铁文丽怎么会跳出来说这些话,而且他认为自己把这事考虑的够清楚明白的了,于是接下来说道:“据我了解,钟向阳是一个新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我们得鼓励,不能因为这事就打击了他的积极性,家里的事没处理好,我们上级部门要有个姿态,给他支持,对不对,这有什么不能宣传的,丢啥人嘛?”
这话听起来真是堂而皇之,一点破绽都没有,所以这事必须要宣传,铁文丽也在紧急的思索,她没想到羊良平会提这事,所以之前一点都没想过这事,羊良平是有备算无备,一下子把铁文丽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羊良平看到铁文丽不吱声了,又看向了秦铭阳,只要是秦铭阳点头,那么宣传部门接下来就得忙活这事了,谢文涛也不想接这个茬,干啥能有闲着好啊?
“我是这么想的,这事我说丢人不是指钟向阳的事丢人,我说的是镇上在这件事上的表现,一个新参加工作的干部,上面有任务压着,只压人不给钱,逼着干部不得不自己掏钱垫付,我就想问问,镇上的领导不感觉自己脸红吗?”铁文丽看到了秦铭阳的脸色,忽然来了灵感和精神,质问道。
棋盘镇的党委书记陈文明是谁的人,在座的没有一个不知道的,所以,铁文丽就从镇领导身上下手,权衡利弊。
“这个有什么?”羊良平意识到了不对,但是还没来得及回答,又被铁文丽抢了话头。
“我看了那个视频了,前前后后,一直到派出所的人出面,镇上没有一个人出面劝一劝,拉一拉,我想问问你们,镇政府大院里的人都死光了吗?这么一件事还值得宣传?再有,钟向阳是哪个管区的,吴家村,恰好,今天吴家村管区的案子刚刚调查完了,移交检察院,你们宣传钟向阳,是不是要去他的单位看看,会不会被人扒出来这事,你想过吗,到时候镇上的领导如何自处,我们宣传一个人,是好事,他做了好事,但是我们不能把一个镇上的领导干部都搭进去吧?”铁文丽问道。
棋盘镇的事情秦铭阳知道,陈文明也经常来汇报,当然了,来要钱的时候居多,可是不管是来干啥的,真要是这么搞起来,那陈文明肯定是要暴露在闪光灯下,前段时间刚刚天然气管道爆炸,后面又是吴家村管区贪污腐化,这要是把这些事都连起来,那陈文明还能在棋盘镇待下去?
秦铭阳想到这里,看了羊良平一眼,最后不等铁文丽再次说话,直接对谢文涛说道:“你去联系一下相关部门,消除影响,搞什么搞”。
说完,端着杯子站起来离开了,留下了一脸错愕的羊良平,但是铁文丽没打算就此放过他,说道:“来之前,钟向阳去找过我,特意对我强调说,这事他不想闹大,更不想成为什么典型,就想着安安生生的做点事,能干多少是多少,我知道老羊你是好意,下次见他我会和他说说这事的”。
说完,铁文丽站起来就离开了,羊良平这下才是真的愣住了,因为他有些不明白铁文丽这话里到底几个意思,钟向阳找过她?她和钟向阳是什么关系?
如果钟向阳知道铁文丽肯这么为自己说话,一定是要感激涕零的,因为这话就意味着铁文丽向大家说明了一件事,钟向阳是她罩着的,你们以后都给老娘消停点。 hf();
第117章 我出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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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良平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把自己的秘书叫来臭骂一顿,在这之前,自己一再的问自己的秘书,是不是都调查清楚了,把钟向阳在县里的一切关系都摸清摸透,别到时候做一锅夹生饭。
现在看来,这锅饭不但是做夹生了,熟的熟,糊的糊,一塌糊涂。
与此同时,镇上为了那个石头山的事吵成了一锅粥,本来是打算几十分钟的会,结果开到了中午还没结束,钟向阳都办完了县里的事,坐在党政办等消息呢,小乔在值班。
此时党政办就他们两个人,钟向阳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小乔,我爸那天来的时候和谁见面了,你在这里值班?”
“没有,我去吃饭了,我回来的时候大伯就在院子里给你打电话骂开了,唉,钟书记,这事都过去了,别往心里去”。小乔以为他是没话找话,或者是想解释什么,安慰道。
“嗯,我没往心里去,那谁接待的我爸?那时候谁在党政办?”钟向阳问道。
“呃……”小乔意识到了什么,忽然谨慎起来。
钟向阳笑了笑,走到门口看看走廊里,没人,这才回头对小乔说道:“哥还要在这里干很多年呢,我那个女朋友八成要黄了”。
聪明人从来不用说第二句话,镇上的人都知道钟向阳有个省城的女朋友,但是现在他说自己的女朋友要黄了,还要在这里干很多年呢,那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我在这里工作,少不了你的好处……
看似一句承诺都没有,但是有些承诺是不需要说出来的。
“我去吃饭的时候,何主任替我值班了,其他的我就都不知道了”。小乔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拿起一张纸,递到了小乔的面前,小乔一愣,问道:“钟书记,你这是……”
“把你家里的地址写下来,我让人帮你把鸡送家去,你别再跑一趟了,他们都有车,你来回蹬自行车,这么热的天,送到家里鸡该臭了”。钟向阳说道。
小乔笑了笑,把自己家的地址写了下来,还有他父亲的电话号码。
钟向阳没有继续在党政办待着,也是担心何桂明回来后看到自己在党政办,就会多想,到现在为止,何桂明没向自己说半个字,他就不怕自己回去问问自己爹吗,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爹啊,所以,钟向阳等着他说,他要是说了,那这事就翻篇了,要是他不说,那这梁子也就结下了。
“别吵了,妈的,吵得我头疼”。陈文明一拍桌子说道。
大家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镇上自己搞这个石头山,不能让外人占了便宜,所以这些人要集资自己成立公司,在座的这些人都有份,奶奶的,穷的都好几个月没发工资,好容易有了一个发财的机会,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呢?
“这可是你们说的,出钱吧,老何,你记一下,看看谁出多少,按照股份来,搞什么搞”。陈文明拍拍脑袋说道。
钟向阳等在走廊里,看到陈文明出来放水,迎了上去,问道:“书记,咋样?”
“别提了,你等我一下”。陈文明去了厕所,钟向阳等在外面。
不一会,陈文明出来了,钟向阳再次跟过去,问道:“还没结果呢?”
“这些人一听,觉得这是个大便宜,所以不能让外人占了,我没法说,我要是一心一意的让那个谁搞这事,他们非得写信举报我不可,你等着他,就得让他们先撒泡尿,照一照自己长啥样再说,这事不这么干,后患无穷”。陈文明小声说道。
“可是这时间耽误不起啊,年底……”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吧,这事明天就搞定,你问过那个滕总吗,这要是投资那个碎石场的话,大概需要多少钱?”陈文明抽出来一根烟,递给了钟向阳,问道。
钟向阳没抽,而是捏在了手里,陈文明不可能给钟向阳点烟,所以他愿意抽就抽,不抽拉倒,钟向阳没抽是因为看到陈文明上厕所出来没洗手,操,刚刚扶完了树根,又给我递烟抽,还是捏着过滤嘴拿出来的,我勒个去……
“这个我没问,怎么也得投资几百万吧,还有那条五百米的路,怎么也得修一段时间,投资肯定是少不了”。钟向阳说道。
陈文明点点头,指了指会议室,小声说道:“见钱眼开,有没有那个命去捞,谁知道,你知道吗?你给那个滕总打个电话问问,待会进屋给他们说说,这帮孙子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天高地厚”。
哪个领导要是这么和你说话,你是不是觉得这领导拿你当自己人了?别急,他可能对谁都这么说话,所以不要因为领导对你说了几句粗话就觉得自己成了他的人了,上过花轿了?还是拜过天地了?想啥呢?
陈文明回去后若无其事,看着何桂明在那里认真的统计,于是问道:“统计的怎么样了?一共多少钱?”
何桂明抬起头来说道:“我刚刚拢了一下,大概是十八万,书记,你还没出呢”。
“嗯,十八万,那我出两万吧,凑够二十万,我不缺钱,不和你们争利了,你们觉得这二十万能干啥?”陈文明问道。
“差不多可以开起来了吧?”有人说道。
赵文强始终不吱声,因为他也知道这事搞不起来,这些人就是眼红而已,只是他不知道陈文明找的是谁来干这事,如果是陈文明的亲戚,那这事也是好事,将来自己只要是睁大了眼睛就好了嘛,只是这人还没露头,他就不想多说,自己刚刚也附和着出了三万。
“我觉得差不多了,不就是买几台机器嘛,能有几个钱?”
陈文明笑了笑,说道:“那个钟向阳呢,是参与这事的当事人,也是吴家村管区的嘛,是他找来的老板要干这事,你们要不要听听他是怎么说的,他正好就在外面呢”。
于是大家都看向了窗外,没人,陈文明站起来到了门口,叫了一声钟向阳…… hf();
第118章 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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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的这些人钟向阳基本都认识,当然了,这些人之前不怎么认识钟向阳,可是自从钟向阳的老爹钟玉党闹了这么一出之后,不认识他的人很少了。
“你查了吗,投资那个碎石场需要多少钱?”陈文明问钟向阳道。
“啊?这事我哪知道,你们都有手机,搜一下不就完了,我又不是干这个的,我刚刚想打电话咨询呢,就把我叫进来了”。钟向阳说道。
他找的人,现在自己说啥都没用,就是说出花来,他们也会说那老板不知道给了钟向阳多少钱呢,所以尽管陈文明刚刚说了要他去说说这事,他也是本着能成就成,不成拉倒的本意,绝不会乱出主意,乱下结论。
他说的也是这个道理,陈文明看他一眼也不好说什么,刚刚那根中华烟给了小乔了,小乔还谢谢他,唉,那好歹也是沾了书记仙气的烟啊。
这些人查完了之后都不吱声了,所以钟向阳这么做是对的,百度一搜索,那些都是卖机械的,少说也得三五十万,他们这点钱能交个定金。
“咋了,都不说话了?”陈文明问道。
“哎呀,我们这点钱不够,还得再加点,都加点吧”。武装部长说道。
陈文明又看了一眼钟向阳,钟向阳是真的不想说话,但是陈文明老是看自己,又不能不说几句,于是说道:“各位领导,你们看到的那个价格,我也看了,说的是一个小型碎石场的机械价格,前期还有办理各种证照的费用,炸药,对了,那个地方你们没去过,如果真的想我们自己干的话,各位还是要亲自去考察一下,要修一条大概五百米的砂石路通往国道,不然的话,生产了石子也运不出去,这都要投资钱,反正就这么个事,各位领导考虑一下吧”。
“你小子怎么不说销售的事,都生产出来了卖给谁啊?”陈文明问道。
“这个,这不是还没生产出来嘛”。
“我觉得这事也可以考虑一下,至少这利益是有的,我们可以从最小型做起,慢慢扩大嘛,最小型的要多少钱才能开起来?”何桂明是想干这个事的,但是他没领会透陈文明的意思,看大家热情挺高的,也想跟着发一笔。
“嗯,其实省钱的办法不是没有,最小型的碎石场花不了几个钱”。钟向阳看到何桂明说话,气不打一处来,接了这么一句。
“那得需要多少钱?”何桂明看到钟向阳一本正经的样子,饶有兴趣的问道。
此时都看向了钟向阳,看看这小子怎么说,也来了兴趣,要是花不了几个钱,那真的可以试试,反正这些人都是本地人,都是地主,出了啥问题都好处理。
“不需要花钱”。钟向阳说道。
“咋,不需要花钱,你能变出来石子啊?”何桂明隐约猜到了这小子没好话,但是这话是自己递过去的,现在就得往回收啊,不然的话,其他人想听听不到,还是要他出来接这个话茬。
“我变不出来,这不村里拆迁养殖场,这么一搬迁,很多小门小户就不去养殖了,到时候在村里贴一个告示,告诉村民我们收石子,他们拿着锤子上山砸呗,砸半袋子就背到国道旁,我们就在那设个收购点,我估摸着两天也能收一车”。都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但是他说的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别人也不好打断他,直到他说完了,陈文明才抬脚要踢他,他笑笑躲到了一旁。
但是此时何桂明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想过很多次钟向阳会怎么报复他,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还采取这种方式,真是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好在是大家都当个笑话听了。
陈文明说道:“这事呢,你们再好好想想,回去和自己的娘们商量一下,看看能拿出来多少钱,我看低于一百万就算了吧,修路,买机械,办理证照,开山放炮,雇佣工人,都是钱,你们自己掂量一下,明天这个时候,不开会了,每个人给我打电话说一下,过了这个时候不给我打电话的,我就当你不想干这事了,到时候我统计完了再找你们谈”。
这就是镇上的会议,虽然不严肃,但是能办事,作为党委书记,要有威严,还得能做工作,能把大事圆成一般的事,把一般的事圆成小事,实在是解决不了的,那就等一等,就像是现在这事,这是利益攸关的事,自己要是一开始就听钟向阳的,把这事承包给了滕南春,那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白状黑状都少不了,有时候有些看起来是脱了裤子放屁的事,还就得先把裤子脱下来,让大家都看清楚了放出来的是屁还是屎,你穿着裤子捂得怪严实,但是味道跑出来你让人家怎么猜,所以,该脱还得脱。
钟向阳跟着陈文明回了家,他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就是羊汤和烧饼,但是现在羊汤嫂子死活都不要钱了,理由很简单,钟向阳现在手里紧,等他有钱了一起给,其实钟向阳知道,那是因为现在有十多家养殖户都定下来让农建贵干工程,这老小子没少赚钱,所以羊汤嫂子这碗羊汤要是还要钱就不像话了,投桃报李,很简单的道理,谁都懂得。
“你和那个滕总好好联系一下,看看啥时候能再来一趟,还是我们去一趟?”陈文明问道。
“呃,这个,那镇上这些人咋办?”钟向阳问道。
“不用管他们,你看他们这些人哪个是舍得往外拿钱的,就算是凑齐了钱,做好了手续,能把他们摘出去,谁来管这事,管这些钱,你觉得他们能信谁?我开这个会就是为了堵他们的嘴,是你们自己没本事没钱,不是我不给他们机会的”。陈文明说道。
“所以,我们不用等了,直接就找滕总吗?”钟向阳问道。
“对,直接找人家就算了,再耽误时间不知道啥时候能把这事办成呢,兵贵神速”。陈文明说道。 hf();
第119章 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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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我再去一趟洪山,还是直接让他来?”钟向阳问道。
“嗯,我倒是想去一次,去见见那位曲书记”。陈文明说道。
钟向阳没吱声,这事自己做不了主,就等着下文,看陈文明怎么说,到最后,陈文明说道:“你去一次吧,见见滕总,说一下我的意思,再邀请他来一次,我和他谈谈,你去一次呢,也显得重视这事”。
“那行,我下午去?”钟向阳问道。
“嗯,下午去吧,早去早回,路上小心点”。陈文明嘱咐道。
其实钟向阳很想说,这事是他求着咱们,咱们该拿个架子,但是他也知道,陈文明在意的不是那个石头山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利益,而是滕南春的老婆曲莘婉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利益,还是他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但是无论怎么说,他都是要攀交曲莘婉的,这事是一定的,不然的话,陈文明没这么大的兴趣。
“开我的车吧,你休息一下,我开”。闻静一听钟向阳要去洪山,立刻说道。
“你没事吗?你要是忙的话,我自己去也行”。钟向阳说道。
“我的什么事能有你重要,我没事,就是想陪你去,不行吗?”闻静在电话里撒娇道。
“行,那我去找你,在你家小区门口见吧”。钟向阳说道。
顺利的接了闻静之后,钟向阳上了闻静的车,把副驾驶座位放倒了,惬意的躺下,闭上眼说道:“唉,啥时候能这么去自驾游就好了”。
“我随时都可以,就看你可不可以了”。闻静说道。
“我也想啊,对了,我得和你说说,陈文明看样子是想和曲书记见个面啥的,你说这事靠谱吗,他说要来,我没搭茬,这才要我自己来的,那意思就是想在曲书记那里讨个话,除了这个,我还真是想不起来他还有啥目的了”。钟向阳说道。
“我知道,这事我会和曲姐说清楚,她老公去人家那里干工程,还是干这么赚钱的工程,她不得出来做个姿态,她知道这事,不用你说也懂得,你装不知道就行了,曲姐那里有啥说的,我替你扛着,你不用出头”。闻静说道。
“这样合适吗?”钟向阳问道。
“怎么不合适了?”闻静说道。
“没啥,我就是觉得什么事都让你替我出头,我有些于心不忍,有些话我心里有,但是我说不出来”。钟向阳说道。
“我知道,有些话现在不好说,没关系,等什么时候能说了,你再说,我等得起”。闻静闻言笑笑说道。
闻静越是这么说,钟向阳越是觉得自己心里不舒服,但是他也确实是累了,昏昏沉沉的就睡去了,闻静把车开的更稳更慢了,就是为了让钟向阳能多睡一会,这几天他经历的事自己都跟着经历了一遍,知道他不但是人累,心里更累。
车到洪山已经是日暮时分了,联系了曲莘婉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已经在饭店里等着了,于是直奔饭店。
“唉,我这睡了几个小时啊?都到了?”
“嗯,到了,知道你累了,开的慢了点,都到了这个点了,走吧,他们在饭店等我们了”。闻静说道。
下了车,在饭店的大堂里,钟向阳先去了洗手间洗了脸,想抽支烟,让闻静先上去,自己刚刚醒了,精神确实不行,想要先醒一醒。
“咦,那个谁呢,向阳老弟呢?”滕南春看到闻静一个人进来,问道。
“姐呢,不是都来了吗,怎么就姐夫你一个人呢?”两人互问道。
“哎呀,你姐去点菜了,我说在这里点就行,她说这家没来过,这不是刚刚开的新店嘛,没来试菜就把你们带来了,非要去看看食材”。滕南春说道。
钟向阳抽了烟,洗了脸,精神了很多,刚刚进了大堂,就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曲莘婉。
“曲……”
“叫姐”。曲莘婉也认出来是钟向阳了,于是及时纠正道。
“曲姐,这么巧?”
“我到后面看了看菜,闻静呢?”
“上去了,我这几天累,睡了一路,精神不好,下来活动了一下”。钟向阳说道。
“也好,对了,正好你在这里,我和你说个事吧,来,这边”。曲莘婉看看楼上,把钟向阳拉到了大堂的一个角落。
“曲姐,啥事?”钟向阳问道。
“明天几点走?”曲莘婉问道。
“我不知道,一早吧,我来就是为了见见曲姐和姐夫,其他的没事”。钟向阳说道。
“ 你帮姐个忙吧,去见个人,姐给你安排”。曲莘婉说道。
“谁啊?”钟向阳一愣,问道。
“徐阳冰”。曲莘婉说道。
“我见他,我……”
“你先听我说完,是这么回事,上次闻静见了他之后,就把事都说开了,他也猜到闻静有人了,所以我去看过他一次,就一直问我这事,给我打过电话,写过信,就一个意思,想见见闻静找的人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不死心,还是担心闻静,怕她被骗受委屈,我说你都这样了,你还操那个心干嘛,但是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闻静,想着闻静既然找到了好的归宿,自己就可以放心的改造了,我担心他在里面再想不开出事,所以,你既然来了,就去一趟,见个面,聊聊,没什么大不了的,让他死心就完事了”。曲莘婉说道。
钟向阳简直是惊呆了,这都哪跟哪啊, 自己和闻静也没曲莘婉说的那个关系啊,自己还去和闻静的前任见面,咋地这事还得有个交接啊?
钟向阳很想矢口否认自己和闻静的事,但是看到曲莘婉的脸色,再想想自己要是这么说了,闻静要知道了会怎么想?
同时他也再想,能让闻静得抑郁症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吊样子,他还真是很好奇,于是在片刻的犹豫过后居然就答应了,这让曲莘婉松了口气。
“好,谢谢你,姐没看错你,这样,明天一早,你设法出来,打车去洪山监狱,那里我安排好,你去了就能见到,耽误不了几分钟”。曲莘婉说道。 hf();
第120章 四角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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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坐下后,又是一番寒暄,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钟向阳感觉不是太好,总有一种明天要去面试的紧张感。
讨论来讨论去,还是那些事,主要还是钟向阳说了一些管区的事情,这些都是滕南春想要了解的,有钟向阳这个内应,所以镇上那点事就不是事了,钟向阳说了镇上开会的事,也说了陈文明的态度,滕南春首先就对陈文明这个人非常感兴趣,表示要尽快去见见他,这也是钟向阳来的目的。
这一次的饭局持续了两个小时,但是和上次不同,这次钟向阳喝酒了,而闻静一滴都没喝,钟向阳喝了个烂醉,还是滕南春帮着闻静把他塞到了车里的。
“我们去哪?”闻静问道。
钟向阳没反应,闻静以为他在装喝醉了,可是后来发现他是真的醉了,不由得摇头道:“唉,喝酒太实在了,没那个酒量你就少喝点啊,你看你整的这是啥啊?我咋弄你去酒店啊?”
不得已,闻静开车找了家高档的酒店,让门卫帮着把钟向阳抬到了房间里,闻静这次开的也是俩个房间,可是她基本没在自己的房间里住,一直都在钟向阳的房间里照顾他。
一直到了后半夜,钟向阳被尿憋醒了,看到昏暗的灯光下,闻静歪坐在沙发上,这才走过去推了推她。
“嗯?你醒了,难受吗?”闻静站起来问道。
钟向阳摆摆手,一句话不说,踉踉跄跄的奔向了洗手间,跪在马桶旁,抱着马桶吐了个舒服,闻静在一旁伺候着,递水递毛巾,直到他站了起来。
“都是自己人,不能喝就别喝这么多,图啥呢?”闻静不满的说道。
“你不喝,我不喝,谁喝?人家两口子还是领导和老板,我不喝咋办?”钟向阳叹口气说道。
“以后喝酒的事我来,你别喝了,好点没?”闻静拍着他的后背说道。
钟向阳闻言,回头看向闻静,闻静一愣,问道:“干嘛,我说的不对吗?”
“对,你说的都对,我谢谢你”。说完,钟向阳向前一倒,正好抱住了闻静,闻静一愣,不知道是该躲,还是该接着他,但是现实的情况是他抱住了她,她怎么都无法脱身。
“想讹人是吗?”闻静问道。
“我想讹你,你让我讹你吗?”钟向阳在她的耳边问道。
“你现在不就是在讹我吗,而且你早就开始讹我了,你装啥呢?”闻静忍着笑,问道。
“嗯,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但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哪招你了?”钟向阳问道。
“我对你好还不行吗?你咋这么多事?”闻静问道。
“不是我多事,我得知道你对我这么好,我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要是付不起,那我就不要你的好了,我只要付得起的好,我可不想到时候还不起,你再让我以身相许呢?”钟向阳在闻静的耳边呢喃道。
“你咋这么流氓呢,我啥时候让你以身相许了, 你以为我很稀罕你吗?滚一边去,睡觉吧,明早你醒了看看还记得现在说的话吗?”闻静说道。
如果此时钟向阳稍微用点力气,闻静就顺势半推半就了,可是他没有,他自己软的都像是一根面条了,他还能干啥,要不是闻静扶着他,他怕是就要倒在地上了。
所以,闻静虽然很想今晚发生点什么事,可是终究是不可能了。
闻静把钟向阳安排好了,开了空调,盖了被子,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刚刚伺候钟向阳累了一身汗,再加上自己刚刚的渴望,真是极度不舒服,所以脱了衣服去洗澡了。
可是当一个闸门打开的时候,就很难在激流之下把这个门轻易的关上,开始的时候是淋浴,可是后来不经意间,花洒的水流刺激到了某个位置,那里就像是亟待安抚的花朵,迫切的需要和煦的微风,以及早晨的雨露。
这是闻静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做这种事情,可是她居然就真的做了,她无数次在内心里呼喊钟向阳的名字,希望他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她知道,那终究是虚幻,他不可能来到这里。
她也想过自己穿上浴袍冲到对面的房间里去,可是那样的话,他会怎么看自己,他是个那么正派的人,他会不会看不起自己,自己刚刚都做了那么大的暗示了,他依然没有把自己怎么样,他可是醒着的呀,可是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机会。
不管是任何一个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有所表示,只要是他暗示一下,剩下的事可以由她去做,他只要是躺在那里享受就好了,可是他依然没有暗示,甚至都没有用力抱一下自己,那她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贴上去吧,自己有那么贱吗?
此时闻静不再想这些,不再想钟向阳的不好,想的都是他的好,想着他来到了自己的屋里,他无论耍什么流氓都可以,所以此时她的精神世界里都是钟向阳的好,他的高大,帅气,让人心疼,让人怜爱,让人忍不住去想他,去帮他,去爱他,去为他付出一切,在闻静的心里,早已没有了徐阳冰,现在塞满的都是钟向阳。
但是钟向阳不知道,他在呼呼大睡,他梦到了自己去了监狱,见了徐阳冰,徐阳冰告诉他,他等他好久了,于是,徐阳冰走了出来,钟向阳被关了进去,他们换了位置,徐阳冰自由了,钟向阳失去了自由。
钟向阳在梦境里看着自己身上的手铐脚镣,看着徐阳冰牵着闻静的手愉快的走出了监狱,看着大门被关上,他被关在高墙里,看着四角的天空,不禁大喊一声,闻静……
此时,在对面的房间里,闻静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几乎是在钟向阳高呼闻静的时候,闻静终于交出了自己的答卷,一道水柱就像是闪电一样在她的面前闪过,她经历了自己从未经历的事情,那道水柱从哪来的,她后来想了很久都没明白。 hf();
第121章 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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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惊醒之后他就再没睡着,因为那个梦真的是太清晰了,到现在为止,徐阳冰对他说的话,以及徐阳冰对闻静说的话都在他的脑子里清晰的闪现出来,让他一想到这些就毛骨悚然。
要不是自己现在醒来了他一定以为现在还是在梦里,就在闻静刚刚睡去的时候,钟向阳就起来去了淋浴间,但是淋了一会凉水澡之后依然觉得不过瘾,所以就将浴缸里都放满了凉水,自己深深的潜入到了凉水里,这才让自己清醒一点。
坐在床尾,整个人虽然精神了,但是却再也睡不着了,看看窗外,万家灯火,虽然还没天亮,但是街上已经有人开始劳作了。
钟向阳穿上衣服就出了门,自己的肚子里都已经空了,想去吃点早餐,然后打车去洪山监狱看看什么情况,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徐阳冰见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好奇心是人的天性,总想探索一下到底是为什么,是什么情况,这些不满足自己,整个人心里就会一直痒痒,直到满足了这个好奇心之后才会消停,所以,人类的进步得益于好奇心的驱使,但是人也会因为好奇而死亡。
“老板,去哪?”吃了早餐,打了车,师傅问道。
“去监狱,洪山监狱,知道那个地方吗?”钟向阳问道。
“知道,不过,老板,这么早,那里现在也不开门,我多句嘴啊,看你这也不像是坏人,要是真的做了什么错事,没关系,自首不用去监狱,该去派出所”。司机师傅幽默的说道。
“你想哪去了,我是探视,约好了今天去看一个朋友”。
“咳,你看我,想多了,你别介意,我这开了一夜的夜车,脑子现在都开始迷糊了,坐好了,这会人少,我开快点”。
钟向阳到了之后就在门口等着监狱里上班,然后递交证件,也没预约,因为曲莘婉说都已经安排好了,所以监狱接待人员一看登记的身份证证件,还有要去见谁,就把他单独拿了出来,不用排队等会见室,直接就被带了进去。
钟向阳坐在接待室的椅子上等着,等着待会对面也会坐过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徐阳冰,所以此时钟向阳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是第一次进到这种地方来,还是在这个地方见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闻静的前男友,没有一个男人不对自己女人的前男友好奇和耿耿于怀,虽然她会说你是最好的,但是人们到最后选择的那个往往不是最好的,这一点作为男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
谈恋爱就像是去公共厕所,推开第一个门,发现有屎,推开第二个门,发现里面没纸,再去推开第三个门,发现里面既没有纸,还有屎,再想回头时,发现那几个门他妈的都有人了。
所以不要相信女朋友告诉你说你是最好的,不是,是因为这个时候你是最合适她的,好奇归好奇,但是好奇也会害死猫,所以慎重……
可能因为徐阳冰好歹也是当过领导干部的,还有就是曲莘婉的暗中关照,又或许是徐阳冰自己要求的,总之,出现在钟向阳面前的这个人没有戴任何的手铐之类的东西,就是一身囚服比较明显,区分开了他和正常的会见人的角色。
徐阳冰坐下后,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钟向阳,一直都没说话,钟向阳也在看着这个人,白面无须,有些消瘦,但是看起来人还算是精神,但是从他的脸部骨骼特征来看,这个人一定是一个非常有性格的人,换句话说就是说一不二,很有魄力和控制欲望的人。
钟向阳就在想,闻静喜欢他是因为他有魅力,有能力,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控制力很强的人,才让闻静甘愿被他控制,有能力的人往往很少做错事,更极少做错误的决定,所以在和人的交往中就很自然的占据了领袖的地位,这样就可以指挥着别人去干这事干那事,长期下去,面对这个人的命令,你只有服从,你可以想一下自己身边是不是有这样的人,我想一定有。
这样的人在人格的分类上就是典型的鹰派,有能力,有魄力,永远都是向前冲,但是不许任何人反抗,性格刚硬,缺少变通,自信心爆棚,一旦成功,就需要一直成功下去,但有挫折,就会像是挥出的刀剑,极易折断。
“看起来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徐阳冰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嗯,你和我想象的差不多”。钟向阳说道。
“是吗?闻静告诉你的吗?”
“不是,是铁文丽告诉我的,我和她见过两次,第一次她提到了你,是在说起我的事情的时候说起你的,我后来想了想,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我说,你和我想的差不多”。钟向阳说道。
“铁文丽那个人不错,我们以后再说她,我们现在说说你吧,你能自我介绍一下你自己吗,当然了,我们这就是在闲聊,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我在这里没什么事,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闻静,你说的清楚呢,我可以做个判断,无论你们以后怎么处,我或许可以给你一点建议……”徐阳冰话没说完就被钟向阳打断了。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和闻静怎么处,那是我和她的事,你和她的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外面的人,而是你自己,不是吗?”钟向阳问道。
“对,我知道,所以我才叫你来的,没人比我更知道云山县的情况了,我是在云山县常务副县长的位置上下来的,所以我比你更清楚该怎么去做才能避开我走过的那些坑,你和我多聊聊,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可以让你少走很多弯路,这点我和曲莘婉说了,但是她和你一样,兴趣不大,我进来之后,除了劳动,其他的没什么事情做,就琢磨我经历的这些事了,我都写成了笔记,你要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给你寄过去”。徐阳冰说道。 hf();
第122章 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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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阳冰官场笔记吗?”钟向阳笑了笑问道。
徐阳冰没有笑,而是说道:“这个东西不违法,算是我自己的经历的记录,你也看到了,这里就是这么无聊,我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所以我想的事情,前前后后的因果关系,肯定要比你想的透彻的多”。
“我知道,但是我不需要”。钟向阳直接拒绝道。
徐阳冰闻言,仿佛是早已猜到了钟向阳的回答,所以依旧是不急不躁,继续说道:“我在云山县待了十年,可以说无论是云山县的情况,还是人际关系,再到洪山市的一些情况,我都比你清楚的多,这里面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会让你如鱼得水,避开很多雷”。
“是吗,听起来很不错,那就意味着我得听你的,当你的提线木偶,替你在外面当官呗,我怎么感觉这样的话,那就是打游戏的,我就是游戏里的主角,到时你就可以操纵我去玩了呢?”钟向阳问道。
徐阳冰闻言笑了起来,问道:“你都能想到这个问题,你还会担心被我操纵吗,我只是担心闻静,闻静认准的人就很难放弃,当初跟着我也是一样,所以她现在选择了你,我就不想让你进来陪我,到时候你说我们两个成了这里上下铺的兄弟,闻静该怎么办?”
“我不会进来的,我有底线”。
“是吗,每个人开始时都会说自己有底线,可是这个底线会在某个时刻不经意间就被击穿,没人能真的守住自己的底线,我当时也告诉过自己,做人做事要有底线,但是为了一次次满足自己的贪念,底线是有弹性的”。徐阳冰说道。
钟向阳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是他觉得自己能守住的底线,可是就在他想要开口告辞的时候,徐阳冰的一句话把他又留下了。
“按照常人的理解,你不该来见我,闻静来见了我,我和她结束了,可是在我求了曲莘婉之后,曲莘婉就找到了你,你就来到了这里,你说你之前没有底线吗,肯定有,底线就是保护好闻静,甚至是阻止她再和我有任何的关系,可是你一定是有事求到了曲莘婉那里,所以她才能说服你来见我,我说的对吗?”徐阳冰问道。
钟向阳愣了一下,问道:“那我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很简单,我把我知道的,猜到的,分析出来的东西都给你寄去,也就是通信而已,这些我都会根据你的信息来分析,你给我的信息是真实的,那么你就会得到相对客观的答案,你骗我,那么我推导出的东西也是错误的,你就得到一个错误的答案,这个选择权在你的手里,而你,就是每个月来见我一次,我们就像是现在这样聊聊天,可以聊云山县的,也可以聊洪山市的,还可以聊其他的,政治经济都可以,随便聊,我要的是我自己不和这个世界脱节,我还想活着出去,几十年后我出去了,不至于会活不下去,像肖申克监狱里出来的那个老头一样只有选择自杀”。徐阳冰说道。
“你没有家人吗?他们不会来看你吗?”钟向阳问道。
“他们会,但是他们来了不是哭,就是安慰我,这样的会见不利于我思考,我是一个从事政治活动的人,我也是栽在这上面,也只有政治活动能让我有兴趣,能让我思考,这样我这个东西才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蜕化”。说着这话,徐阳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说道:“你似乎要说服我了”。
“不是似乎,是一定,我也知道你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我也一样,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你不答应我,我也会再找其他的朋友,找你的第一个理由就是让闻静好好活下去,除此之外,你和其他人相比,没有任何优势”。
“那我该谢谢你吗?”钟向阳笑笑问道。
徐阳冰摇摇头,说道:“或许你现在觉得我说的这些都是天方夜谭,但是等将来你会知道我今天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也会知道我的苦心”。
钟向阳没理由再拒绝徐阳冰的好意,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他是需要一个人对自己指点一二,现在对他指点最多的就是陈再生,而陈再生和徐阳冰是朋友关系,可是唯一不同的是,陈再生在外面,他有更多的选择,如果将来自己的利益和陈文明的利益发生了冲突,陈再生会站在自己这边吗,但是徐阳冰就能,因为他没得选。
“你认识陈再生吗?我和他是朋友,我来棋盘镇后他没少给我指点,我一直都很感激他”。钟向阳说道。
“认识,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但是他没有优势了,年龄的问题限制了他的政治生涯,而你不一样,你是最好的时候,最好的学历,这一切比我刚刚来到云山县时还有优势,所以,你要是好好干,你会比我走的更远,但是比我更安全,因为你能避开他们给你设置的所有坑和陷阱,你会做的比我好的多”。徐阳冰羡慕的叹了口气说道。
钟向阳本来是想和徐阳冰谈几分钟的,见个面也就可以向曲莘婉交差了,但是最后两人差不多谈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没有时间限制,这也一定是曲莘婉打了招呼的,虽然一直有个警察在徐阳冰的身后站着,可是徐阳冰就当没看到这个人一样。
钟向阳不见了,电话关机,一直都联系不上,闻静起来之后一下子就急了,到处找,到最后打电话打到了曲莘婉那里,曲莘婉说了实话。
“你别着急了,他昨晚和我说了件事,就是想去见见徐阳冰,我当时就问他,你找他干嘛呀,他啥也没说,就是说想去见见,我能说啥 ,我还以为你告诉他啥了呢,就安排了,你和向阳没事吧?”曲莘婉按照钟向阳的意思,向闻静解释道。
因为这事只有是自己想去见的,闻静才能释怀,要是说徐阳冰想见钟向阳,那闻静不知道又该想啥了呢。 hf();
第123章 我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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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进了酒店的房间门,就看到了一脸黑线的闻静坐在自己的床边椅子上,瞪着他的眼神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那个,曲书记都和我说了,这事怪我,但是我怕我说了你不让我去,所以就偷偷求了她去的,你别生气,这次我算是死心了,也就那样……”
“哪样?”闻静双手抱肩,一副要撕破脸的样子,问道。
钟向阳叹口气,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在她的对面,脸色非常严肃的看着她,没有一点嬉皮笑脸的样子,这还真是把闻静给唬住了,觉得他一定是要说什么正经话。
事实上,钟向阳说的也是正经话。
“其实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但是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那就是我从跟你来洪山那次,你在酒桌说的那些话,以及我在陈再生那里打听到的关于你和徐阳冰的事情,我的心里一直不是个滋味,我就想着,怎么也得到去见见徐阳冰再说,不然的话,我的心里过不去这个坎”。钟向阳说道。
“我都过去了,你有什么过不去的?”闻静怒道。
“你先别生气,你先听我说,我的意思是能让你得抑郁症的男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如果我真的决定和你好了,我该怎么做让你能生活的快乐,而不是将来让你再得一次抑郁症,这种病,一次还不够折磨人吗?我是心疼你,真的心疼,才这么去做的,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吗?”钟向阳非常真诚的问道。
这里有个知识点,你一定要记住,要考的,划重点。
当你对你的ta说自己做了什么事,只要是对对方有利的事情,你一定要在最后加上这几个字:‘我心疼你’,不管你做了什么错事,当然了,前提是为ta好,加上这几个字,该打死的可能活命,该挨打的可能会免于皮肉之苦,该骂你一顿的可能就是嘟囔几句完事,不信各位可以试试,如果不灵,算我没说,就这么几个字,你订阅我的书也是物超所值,让你的后半生活的顺畅很多。
闻静闻言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钟向阳的话了,因为那几个字太有杀伤力了,就是:我心疼你。
这几个字里到底包含了什么含义,不言自明,所以闻静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责备他,自己刚刚的火气都要把房顶冲破了,可是此时却安静的像一个初见男朋友的少女,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这事我也做了,要打要骂都随你”。钟向阳说道。
闻静愣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我,我只是觉得这事,你不该去,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关系了,你再去找他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在我这里,不在你那里,我的意思是不想让你再有任何的委屈,这个人到底给过你什么样的伤害,我都会竭力避免,如果我做不到,那我宁愿选择不开始,这就是我心里想的是答案,有时候我会想起你和曲姐说的那些事,心疼你心疼的不得了”。卧槽,又来了,这几个字屡试不爽。
“我知道”。闻静走过来,抱住了钟向阳,可是钟向阳只是抱了抱她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做,这让闻静有些失望,但是也更加的相信钟向阳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事情都办完了,我们回去吧,一大摊子事还等着呢”。钟向阳说道。
闻静很想说在这里待一天吧,她觉得自己有把握在这一天里让自己和钟向阳的关系有一个新的进展,但是好像钟向阳心思并不在这里,所以她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了。
回去的时候是钟向阳开车,闻静坐在一旁的副驾驶座位上,不时的看一眼钟向阳,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钟向阳知道她想问什么事,可是她只要是不开口,钟向阳就不打算说,善解人意是好事,但是有时候过于善解人意却是让人累的轻松不起来,所以,该装的时候还得装才行,你要是真想知道,那你就开口问我。
闻静到底是没忍住,问道:“你们没吵起来吧?”
“没有,谈的还不错,他是个很有文化和素质的人,比我要好的多 ,可能是因为他当过领导吧,所以谈吐上比我厉害多了,这一点是我要学习的”。钟向阳说道。
“都谈什么了?”闻静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谈的都是云山县现在的情况,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了,他对这些事情感兴趣,这也就是现在,如果是放在古代,我就觉得他有可能会东山再起,只要是皇帝一声令下,他就可以重新启用了,可惜了现在不是古代,所以他的仕途不再有人任何可能了”。钟向阳说道。
“是啊,你说的对,还有呢?”
“没了”。
“没了?”
“对,没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想知道我们有没有谈起你,所以我说这个人有意思,我没提,他没问,我们保持着相互的默契,给对方留了颜面,就这样,教了我不少为官之道,还说我将来肯定会超过他,唉,这话我都不信,你信吗?所以我说,最后这句话是整个谈话中让我感觉到是败笔的一句话,我听了这句话后,之前的好感和感激都慢慢消失,另外,我能超过他,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我坐牢判的刑期能超过他吗?”钟向阳自嘲道。
“怎么不可能呢,我也认为你能,只要是你走的稳,不要急功近利,不要伸手,你肯定会超过他”。闻静淡淡的说道。
说实话,她有些失望,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虚荣心,女人尤其如此,对她们来说虚荣心是一种日常所需,一日不可或缺,所以,虽然和徐阳冰再没什么关系了,可是她依然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对自己是怎么评价的,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
“他还说让我有时间和他保持联系,你认为有必要吗?”钟向阳问道。 hf();
第124章 铁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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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没必要,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走的稳一点,不要出任何的问题,我就守着你,护着你,不会让你受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干扰,好吧?”闻静问道。
“谢谢,静姐,我一定好好干”。钟向阳说道。
闻静闻言,脸一下子红了,不知道怎么了,自己老是把他的有些话都当做是暗示,然后顺着这些话就想歪了,‘静姐,我一定好好干’,这是一个暗示吗?
人际关系中最复杂的莫过于你同时认识的这两个人是朋友,比如徐阳冰和陈再生,钟向阳不怕徐阳冰和闻静旧情复燃或者是有什么来往,他们的关系注定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了,这种关系就算是和好了,也没有当初那样的热度和粘度了,因为这样的关系只有和好,没有如初。
但是钟向阳担心的是陈再生和徐阳冰之间的关系,这个关系自己也不可控,他们之间是不是有联系,钟向阳不知道,自己要是去见徐阳冰这事不告诉陈再生,那么陈再生一旦知道了,自己就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上,而且就现在自己和徐阳冰的关系来说,远不及陈再生和徐阳冰的关系,因为自己和徐阳冰之间并没有建立起信任关系,对于自己和闻静的之间的事情,徐阳冰到底是怎么想的,钟向阳也不知道,真要是像是徐阳冰说的那样,钟向阳还真是敬他是条汉子,但是如果徐阳冰的心思正好是相反的呢?
所以,回到了镇上之后,钟向阳都没来得及去向陈文明汇报,就去了陈再生的办公室,因为向陈文明汇报这事是公事,可是自己和徐阳冰这事是私事,公事可以先等一等,但是这个私事处理不完,他的内心就难以自洽,也就很难真的处理好公事。
“曲莘婉这个人有意思啊”。陈再生听了钟向阳的复述,说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是告诉了陈再生自己去见了徐阳冰,可是钟向阳没说自己和徐阳冰之间的约定,只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和徐阳冰见过面了,以免他们见面时谈到这事,至于以后联系不联系,怎么联系,那就没必要向陈再生汇报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所以我说,当时我都懵了”。钟向阳说道。
“我一直都听说这两人的关系很好,之前也听闻静说过这事,在徐阳冰案子的事上,曲莘婉明里暗里没少帮忙,看来是真的,你去一下也没啥,这事别告诉别人了,现在在我们县里,这个案子还是很敏感的,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事”。陈再生说道。
“咋了,这都判完了还不算完吗?”钟向阳问道。
陈再生摇摇头,看看门外,小声问道:“你知道徐阳冰是得罪了谁吗?才被调查,继而被判刑,虽然是他自己作,但是这里面也不乏有人设套的猜想,只是这事大家从都是私下里说的,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谈论这事罢了”。
“这里面还有故事?”钟向阳问道。
“你说对了,之前没告诉你这事,是我觉的你和这事远着呢,但是看来,有些事真的是你躲都躲不开”。陈再生叹口气说道。
“咋说?”钟向阳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来,问道。
“徐阳冰是常务副县长被拿下来的,和他矛盾最大的就是羊良平,你能想象吗,羊良平时常被怼的不说话,我也是听徐阳冰自己说的,有时候在常委会上,羊良平一句话都不说,徐阳冰就代表着县政府,再加上秦铭阳的扶持,所以羊良平在县里混的真的是很惨,可是这些都是羊良平在隐忍,直到抓到了徐阳冰的把柄,一下子就往死里整,要不说,打铁还得自身硬,所以,徐阳冰自己禁不住查,当时查出来的时候,就连秦铭阳都无话可说,因为证据确凿,没脸说情”。陈再生说道。
“然后呢?”从陈再生的这些话里,再联想到徐阳冰自己对他说那番话时的态度和神情,一个桀骜不驯满身都是本事的家伙扑面而来,就像是活生生站在你的面前一样。
“然后一查到底,羊良平盯他不是一天两天了,或者是这个局设了不是一时半会了,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各种证据都找的很齐全,都是铁证,没有反驳的余地,当时从省里给他找了律师,律师阅卷后都说这个案子还是不要找律师花钱了,人家直接就收了个阅卷的钱,出庭都没出,因为律师说从现在的证据看,找不找律师没多大意义”。陈再生说道。
“铁案?”
“铁案,徐阳冰没有上诉,直接一审就结束了,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还折腾啥?”陈再生说道。
“那这个人有能力吗?”
“这么说吧,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见过这么有能力的官员,我说的是云山县境内,精力充沛,每天工作十七八个小时不带累的,你说你行吗?工作八个小时就累瘫了,别说是十八个小时了,所以他出事,很多人都觉得惋惜,很多老百姓还去上访,但是案子就是案子,有啥可说的?”陈再生说道。
回去的路上,钟向阳一直都在想陈再生的话,听起来这两人虽然是朋友,可是陈再生对徐阳冰的评价并不是很高,或许也是恨铁不成钢吧,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人的联系并不多,陈再生已经两年没去看过徐阳冰了,这倒是让钟向阳很意外。
钟向阳向陈文明汇报了这次洪山之行,陈文明很满意,期待着滕南春赶紧来棋盘镇,两人也好尽快建立联系,至于钟向阳,对这些并不热心,他现在面临的问题要比陈文明复杂的多,因为村里的人又一次把管区的大门给堵了,这一次钟向阳都觉得自己活该。
“你们都是听谁说的啊,这事八字没一撇呢,你们现在这里闹事,不知道这是啥地方吗?”钟向阳头也没回的挤开了人群,进了管区的办公室。 hf();
第125章 选择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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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是怎么回事,谁告诉他们的?”钟向阳进了办公室,问罗天宇和杨洋道。
“不知道,这些人来了有一阵子了,本来他们也没辙,这不是看你来了嘛,所以就都集合过来了,他们说的那事到底是不是真的?”罗天宇问道。
“什么事真的假的?”钟向阳问道。
“吴家人说你要开发那个什么石头山,把他们家的祖坟都给刨了,这事吴家人都知道了,吴家村吴家人的祖坟,还有不少其他人家的祖坟都在上面呢,这下难办了”。罗天宇说道。
“这有啥难办的,该怎么办怎么办呗,按照国家的赔偿标准,咱们这地方更低,每个坟头也赔不了多少钱”。杨洋说道。
钟向阳看向杨洋,杨洋拿起一张A4纸递给了钟向阳,说道:“他们来吵吵这事的时候,我就找了咱们县里县城去年的文件,这还是县城周边占地补偿标准,上面有关于坟子的补偿标准,我们这里应该是更低的,书记你可以参考一下”。
钟向阳接过来看了看,确实是去年才发出来的文件,当看到了坟头补偿标准的时候,他点点头,但是有些事光有文件是没用的,怎么把文件执行下去才是根本问题。
所以这个问题的根本还是执行,这可是刨人家的祖坟啊,所以这件事看起来比养殖场搬迁还要棘手,那是利益问题,这是尊严问题,这种事在城市里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在农村那是大事。
钟向阳把纸扔在了桌子上,说道:“这事以后再说吧,那么大的山,先在没有坟头的地方开采,没动坟头他们还能怎么着,有本事就去挡着,这事是镇上决定的,而且不开采的话,就没钱建养殖场,养殖户去哪里养殖,这不是胡扯吗,是活着重要,还是坟头重要?”
罗天宇和杨洋闻言都不吱声了,他们到现在也摸不清这个领导到底是什么脾性,所以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都不想再去猜测领导到底怎么想的了。
第二天,滕南春到了县里,但是没有直接来镇上,因为镇上实在是没有一个像样的饭店,再加上这事还没正式决定呢,也不想惹得镇上都知道这事,所以约了陈文明在县里见面。
其实滕南春要是在洪山市约见陈文明,他更愿意去,可是滕南春也想过,那样的话,自己老婆是不是要出面,现在这个情况下,滕南春还是不想这么早就把自己的老婆扯进来,做生意是做生意,陈文明有所求,自己可以代为转达,但是见面就算了。
有些事可以暗暗的去做的,但是没必要见面说的那么直接,一旦出了问题,滕南春完全可以自己担起来,可是如果陈文明和曲莘婉见了面,那曲莘婉就真的是很难脱身,这也是很多人为什么可以做事,但就是不见面,不深交的原因。
“书记,这还没开始呢,村里就开始闹了,吴家人祖坟在那个山头上,那意思很简单,就是谁要是敢开发那个山头,他们就和谁拼命”。钟向阳开车,拉着陈文明去县城,路上说道。
“这些都是小事,祖坟,祖坟,那又不是哪个人的祖坟,那是大家的祖坟,找到领头的,把他叫到镇上好好聊聊,我先和他聊,聊不好的话就让派出所和他们聊,我们的老百姓都是讲道理的,讲不通道理那说明我们讲道理的水平不行,那就找高手和他们聊,总有人可以和他们说的通的,对吧,这事不着急,先把滕南春拉来再说”。陈文明说道。
钟向阳心里暗骂了一句,这是讲道理的态度吗,让派出所出面,这不就是扯淡吗?
“那行,到时候再说吧”。钟向阳说道。
“昨天县里发了文件,要求各个镇上再次确认村里立档建卡的贫困户数量,这是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吴家村管区的贫困户有多少,你心里有数吗?”陈文明问道。
“没数”。钟向阳实话实说道,在陈文明的面前他没必要掩饰这些事,因为他确实是没来得及关注这件事,所以没有撒谎的必要。
“那你得尽快统计,做到心里有数,看看有没有返贫的,做到心中有事,我希望吴家村不但是做到养殖户搬迁成功,还得按时脱贫,这个也是重中之重”。陈文明说道。
“我知道,今晚回来就落实这事”。钟向阳说道。
“嗯,对了,你的女朋友怎么样了,关系还行吗?”
“还行吧”。钟向阳有些心虚的说道。
因为他最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和顾小希的联系频繁程度,以前自己不和她联系,她也会给他发信息,有时候还会打电话,但是最近他发现顾小希的信息少了很多,每次也都是他主动发起询问,对方才会给回复,有时候回复的也不及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感觉确实是出了问题。
“向阳,我想和你说点事”。
“嗯,书记,您请讲”。钟向阳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要对自己训话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那个女朋友成了固然好,但是不成呢,也没关系,不过我劝你啊,现在不要急着找女朋友,尤其是不要在棋盘镇这样的地方找,你有能力,有学历,可以去更高的平台,到那时候再找也不晚”。陈文明坐在后座上,闭着眼说道。
“嗯,我知道,谢谢书记”。
“在较低的平台上找到的对象,也是低平台的,明明努力可以去更高平台的,你却把这个时间浪费在风花雪月上了,不值得,在这个棋盘镇找个对象,你们的婚姻就是弱弱相伴,而不是强强联合,努努力,去更高的平台,你想,你在省厅,你找的对象可能就是大学老师,你在这里找,可能就是个小学老师,人这辈子的差距,大多数是选择的差距,而不是能力的差距,你说你比省厅的那些人差多少吗?不见得吧?”陈文明说道。
钟向阳答应着,他忽然想到了羊汤嫂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陈文明,他正在看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hf();
第126章 中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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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就是自己的经历,领导这么点你,有时候是因为自己有感而发,有的时候则是看到你有什么问题了,这才提点那么一两句,这就看自己领会了。
“书记说的对,我先努力努力再说吧,结婚的事不着急”。钟向阳说道。
“嗯,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怎么打算的还是按照你自己的打算来,镇上有些事呢,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陈文明说道。
钟向阳知道他一定是有话要说,所以就没吱声,他也看到自己点头了,所以陈文明接下来一定是有他想要和自己谈的事情。
“你那天和我说的事,我查了查,还没等我查出来呢,何桂明就去找我了,他说自己做错了事,把你垫付钱的事告诉了你父亲,所以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镇上一共才几个人,这事早晚都会有人知道,再说了你父亲不会告诉吗?怎么也是你老子,对不对,他说要找你道歉,我说算了吧,我找向阳谈谈,他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虽然这事弄岔劈了,但是他的本心是好的,是想夸夸你,强调一下镇上领导对你的重视,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事情闹的这么大,他现在也害怕了,几天都睡不好”。陈文明说道。
钟向阳心想,你就是把这事说出花来,我也不信,给我造成伤害的是我父亲,但是始作俑者是谁我心里明白,所以这事在你的心里是到了这个点了,但是在我的心里还没到那个点,就像是铁文丽说的那样,我在我的心里给你时间和机会了,你都没把握住,都没想到要到我的面前给我道歉,说一声对不起,道个歉就那么难吗,老子在大院里被扇耳刮子,你就说声对不起,就这么难?
所以,该道歉的人是谁,那就是谁来道歉,别人说的再好,那是别人的嘴,所以从这个时候,钟向阳的心里和何桂明的梁子算是正式的结下了。
如果不是陈文明来说这事还好些,就算是何桂明不道歉,也不让陈文明来说这事,那也没关系,最多是暗地里较劲,但是现在陈文明出面了,那钟向阳能说什么?
此时钟向阳想的是你何桂明自己没脸来道歉,你这是让陈文明出面压我,那我只有低头,但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呢,所以,这事你以为完了,恰恰相反,这才是开始呢。
所以此时钟向阳真是强压着自己的火气说道:“行,没问题,书记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陈文明没想到钟向阳会这么回答,尽管钟向阳压制了自己的火气,但是从语气里还是听出了不满,但是陈文明是个聪明人,自己把话说到这里了,剩下的事自己也管不了,何桂明虽然是自己人,但是他又不是自己儿子,只要是自己在这里的时候他们俩不明目张胆的掐起来那就算是可以了,至于自己离开这里了,你们俩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和老子没关系了。
“今晚都是谁在?”陈文明问道。
“滕总,闻经理,书记你,还有我,我们四个人吧”。钟向阳说道。
“闻经理也在?”陈文明皱眉问道。
“对,闻经理也在,闻经理和曲莘婉的关系非常好,她管曲莘婉叫姐,管滕南春叫姐夫,看样子是走的很近”。钟向阳说道。
“嗯,我以为就我们三个人呢”。陈文明若有所思的说道。
钟向阳意识到陈文明可能是有些顾虑,于是说道:“ 那,要不我和闻经理说一声……”
“不用了,来就来吧,这是大家第一次见面,以后再说吧”。陈文明立刻做了决定道。
他想到了闻静和滕南春的关系,也想到了自己和钟向阳的关系,而钟向阳和闻静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不知道,他之所以对闻静有所忌惮就是因为当时徐阳冰的案子在内部文件传达的时候,有文字特意强调了闻静在徐阳冰案子中起到的作用,但是没想到的是闻静居然安全脱困了,当时他还很困惑,现在看来,曲莘婉起了不小的作用,所以才有了现在闻静给滕南春介绍工程的事。
如果只是一个工程也好说,现在涉及到了那个石头山的开采,这里面到底有多大的利益,没人能估算到,因为现在看到的是石头山,是可以计算出来的立方米,可是地下呢,到底能挖多深,到时候这些可都是钱啊,所以镇上的人才眼红嘛。
现在闻静参与到了这件事里,陈文明实在是怕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到时候自己受牵连是一定的,所以他才有了这样的顾虑,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滕南春想带着闻静一起玩呢,要是知道了这事更得炸毛。
但是这些事都不需要钟向阳说话,该怎么操作那是滕南春的事,自己只是代表镇上去执行就是了,剩下的事,是滕南春长袖善舞,还是陈文明睁眼闭眼,那都无所谓了。
为了安全起见,闻静找了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农家乐,就在县城边上,这种事不在于吃什么,而在于来吃的人是谁,闻静时常来这里,所以对这里的菜式还是很熟悉的,在钟向阳和陈文明来这里之前就点完了菜,这个时候滕南春也到了。
“姐夫,你今晚就住隔壁吧,这里是一个垂钓娱乐一体的农家乐,有民俗,我帮你安排好了,我今晚不喝酒了,为你们服务,钟向阳可能要喝点,他的酒量不行,还有他领导呢,都得需要有人照顾”。闻静说道。
“行,听你的,对了,钱准备了吗?”滕南春洗了把脸说道。
“哎呀,我不做了,我那点钱拿出来丢人,就不为难姐夫了”。闻静说道。
滕南春笑笑说道:“多少钱无所谓,我和你姐说了,无论你拿多少钱,都给你两成的股份,你要是不要的话,那我这买卖就不做了”。
“那可不行……”闻静还没解释就被滕南春制止了。
“这也不全是给你的,钟向阳那里我不好说,你自己看着办吧,行不,就当是帮姐夫一个忙了,好吧?”滕南春说的很是中肯。 hf();
第127章 宣誓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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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那这事就更不行了,钟向阳不是那样的人,我虽然和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这钱他是不可能要的”。闻静说道。
滕南春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拉着你一起做的,这钱呢,有多少你先拿着,他不缺钱就算了,他要是有啥事缺钱的时候,你也能拿出来这个钱顶上,对不,别推辞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这不行……”
“怎么不行,你要这么想,你就算是替自己保管的吧,到时候他需要的时候你借给他不就完了,对不对,你想想,现在这个社会,别的东西能不能借到咱不说了,就是这钱,你要是需要的时候,你去哪借,找谁借?你现在把你的手机通讯里调出来,你查查,你觉得谁能借给你钱,张嘴就能借,还能借给你,你找找,有这样的人吗?有几个?你数数试试?”滕南春说完,看她一眼,转身拿着鱼竿去钓鱼了。
闻静闻言愣了一会,也拿着鱼竿跟了过去,在凉亭里两人坐着钓鱼,闻静说道:“这事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怪我”。
“有些事可以说,有些事不需要说,但是真有事的时候能顶上,这就行了”。滕南春说道。
不管怎么说,滕南春的话,她确实记在心里了,钟向阳将来会不会需要钱她不知道,但是眼下自己确实借给他钱了,要不然他爸爸那里的窟窿怎么办?
“我也没想过要给钟向阳什么东西,但是呢,你姐说得对,给钟向阳再多的东西都不如给你,你姐看人还是挺准的,觉得那小子早晚都是你的,你能拿的住他”。滕南春笑道。
“姐夫,别扯了,人家有女朋友”。闻静说道 。
“是吗?有女朋友?那他出事的时候,他女朋友在哪,咋没给他钱,没替他堵窟窿呢?闻静,你要明白一件事,就是有些东西是形式的,有些东西是实质的,每件事,每一种东西都有表象和本质,我觉得对钟向阳来说,你就是他的本质,他女朋友嘛,就是他的表象,明白了吧,对了,这话不是我说的,你姐说的,我可没这个水平”。滕南春说道。
闻静被说的脸都红了,好一会才说道:“唉,真是羡慕你和我姐的感情,你看你,啥好事都加到我姐的头上去”。闻静叹口气说道。
滕南春刚刚想解释的时候,看到了池塘对面的钟向阳走了过来,他的前面是一个中年男子,于是滕南春扔了鱼竿,快步走了过去。
“陈书记,这位就是滕总,这位是闻经理,这是我们陈书记”。钟向阳快速的介绍了一遍,其实这仨个人早已握手完毕了,陈文明还朝闻静多看了两眼,就是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红颜祸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陈书记,我们屋里谈,还是在这里钓钓鱼?”滕南春笑笑问道。
“钓鱼钓鱼,我好久没钓过鱼了……”陈文明非常高兴的说道。
钟向阳陪着这两人到了那个滕南春钓鱼的凉亭里,而此时闻静不见了,不多一会,服务员和闻静就一起出来了,端着茶水和水果,还有一些瓜子。
滕南春和陈文明两人聊得火热,都是人情交往的个中好手,所以不需要有人陪着,于是闻静对着钟向阳使了个眼色,这两人就先后撤出了凉亭,走到了离凉亭几十米远的地方喂鱼去了。
“你们这位陈书记为人怎么样?”闻静问道。
“这个,还行吧,没听说有啥问题”。钟向阳说道。
“是吗?我看不怎么滴呢”。闻静语气不善的说道。
“嗯?怎么说?”钟向阳一愣,问道。
“刚刚看我那几眼,我觉得不舒服,还有,就是握手的时候力道太大了,好像是故意的,和女士握手哪有那么大力气的,这是要和我掰手腕吗?”闻静不悦道。
钟向阳闻言,看向了凉亭一眼,问道:“你觉得他是故意的?”
“反正不怎么样,这也可以理解,很多这种干部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呆习惯了,就想着到哪里自己都能掌握局面,自大狂”。闻静说道。
闻静的话让钟向阳很不舒服,因为在路上的时候聊起了何桂明的事,钟向阳就觉得这事不爽,现在陈文明又这么对闻静,虽然他只是占点这样的便宜,可是钟向阳心里依然不高兴。
“点菜了吗?”钟向阳问道。
“点了,怎么,现在要上吗?”闻静问道。
“走,去看看点了什么菜吧?”钟向阳说道。
“行,带你去看看,如果不合适的,再调整吧”。闻静说道。
可是就在俩个人转身去厨房的时候,钟向阳一伸手,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闻静的肩膀,闻静一下子愣住了,想要挣脱开的时候,被钟向阳直接搂住了脖子,让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你,你干嘛啊,放开,这里好多人呢……”
“那怕啥,人多才好了,老子要宣誓一下主权,让那些惦记你的人都给老子滚远点,怎么样,你给我老实点,走到厨房再说”。钟向阳对闻静说道。
闻静此时很想说你有女朋友了,可是她终究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这时候说这样的话无疑是在打钟向阳的脸,他这是要为自己出头,自己还在乎那个做什么呢,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哎哎,你不怕你领导回去给你小鞋穿啊?”闻静笑道,但是两人走路配合的越来越默契了,一点都不像是强迫的,闻静的手还搂住了钟向阳的腰,从后面看去,这两人的热度都能燃烧起来了吧。
果然,别人看没看到不知道,但是陈文明看的清清楚楚,而滕南春本来是和陈文明说着事情呢,看到了陈文明愣住的眼神,也跟着看了过去,看到了俩个人如胶似漆的一幕,只是笑了笑没说话,自己刚刚说什么来着,钟向阳跑不出闻静的手掌心,这才多大会的功夫,两人就成了连体婴儿了。 hf();
第128章 走哪里算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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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要抽多少?”滕南春问道。
“这个都是好商量的,现在镇上没钱,穷得很,所以我们还想过要自己搞,但是发现我们自己根本就搞不起来,所以我把他们都劝散了,这种事还是要交给你这样专业的老板来做比较好”。陈文明说道。
滕南春听的出来,陈文明是在谈条件,无所谓,只要是能谈就好,最怕的是不能谈,只要是能谈,那就是意味着有达成一致意见的可能性,否则,那就是白扯了。
“陈书记,这么说吧,这事呢,只要是镇上没有什么障碍,我是愿意做的,闻静是我老婆的闺蜜,两人的感情非常好,钟向阳呢,这个小老弟我也很欣赏,有文化,有情义,我很喜欢他,所以,通过他们认识了陈书记,我觉得这是我们的缘分,合作是一定的,陈书记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可以提出来”。滕南春递给了陈文明一支烟,说道。
这两人在凉亭里到底是怎么过招的,没人知道,闻静和钟向阳都躲得远远的,直到他们谈完了,去了房间里,这两人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但是这一次钟向阳和闻静规规矩矩,这样的状态,让陈文明差点以为自己刚刚看到这两人亲昵的行为是幻觉。
钟向阳的宣誓主权有效果吗?这很难说,因为他们都不知道陈文明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真是想占闻静的便宜吗?
可是如果陈文明真的对闻静有意思,此时对闻静尊重的态度也绝不是钟向阳所谓的宣誓主权,而是来自于滕南春的那句话,闻静是我老婆的闺蜜,两人的关系非常好,我非常喜欢钟向阳这个小老弟,这就是很明确的态度了,要是陈文明还不知道好歹,那就是猪油蒙了心了。
所以,在闻静说自己不喝酒后,陈文明一个字都没说,直接就和滕南春喝了起来,钟向阳也是浅尝则止,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钟向阳喝了酒不能开车,本来想着点叫代驾一起走的,但是被陈文明拒绝了,他坚持要打车走,没办法,钟向阳只能是跟他一起打车走,可是也被拒绝了。
钟向阳还想再说什么时,被闻静悄悄拉了一把,于是钟向阳适时的不吱声了。
陈文明走了后,闻静对钟向阳说道:“我给姐夫定了房间,你也在这里住吧,陪他喝杯茶醒醒酒,我去跟着你的领导,看看他没事我就回来”。
“啊?”钟向阳一愣。
闻静凑到了他的耳边说道:“我就是想去看看你领导去哪了,我不会和他见面的”。
闻静走后,钟向阳愣了一会,这才去陪着滕南春了,滕南春早已泡好了茶,看来这点酒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
“闻静呢?”滕南春问道。
“呃……”
“行了,坐下喝茶,别说了,我知道,你领导这么急着自己回去,肯定是有私事,别说了,我都知道,男人嘛,还不懂这个?”滕南春看了一眼钟向阳,问道。
钟向阳摇摇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滕南春笑笑说道:“我这么和你说,闻静肯定会认为我在教坏你,其实我真的不是在教你学坏,你和闻静今天怎么回事,这么高调?”
钟向阳笑了笑说道:“可能是闻静想多了……”
钟向阳说完之后,滕南春的脸色变了变,说道:“不能吧,我看这人还行啊,难道是我看走了眼?”
“我也不清楚这事,反正我也没多想就做了,只要是闻静心里安心就好,其他的以后再说”。钟向阳说道。
滕南春闻言,看了钟向阳一眼,端给他一杯茶,说道:“闻静眼光不错”。
这话说的,真是让人心里舒服,但是这话怎么解释都可以,滕南春像是什么都说了,又像是什么话都没说。
一个小时后,闻静回来了,进了屋,端起钟向阳的杯子就喝了下去,看起来是真的渴了。
“我这里有杯子……”滕南春开玩笑道。
“我领导去哪了?”钟向阳问道。
“去了这个地方,进了一个小区里,他家吗?”闻静说完,拿起手机,把一个定位发给了钟向阳,说道。
“这我还真是不知道,我只去过他镇上的家里,到底是不是在店里住,我还真是不把握,不过我去的一次他们是在店里住的,其他的,我真是不知道”。钟向阳说道。
“所以啊,你的工作还不行,你领导家在哪都不知道,这哪行啊,回头你找人好好问问,到底在哪”。滕南春说道。
“行,没问题”。钟向阳说道。
“但是我觉得吧,这个地方肯定不是他家,你回家进小区时,会左右看看吗,会警惕的像只猴子吗?”闻静问道。
闻静这么一问,钟向阳不吱声了。
再想想在路上陈文明说的那番话,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往往是选择的差距,而不是能力的差距,这个时候看来,这话还真是对啊,看来自己回头真该好好了解一下自己这位领导了,对领导不熟悉,怎么能知道领导哪里痒呢,下手挠的时候,如何快速的挠到领导的痒处,又能恰好的避开领导那些结痂的伤疤呢?
滕南春去睡了,钟向阳看向闻静,问道:“你怎么办,去哪?”
“我回家啊,我去哪,我能去哪?你呢,在这里休息还是跟我回去?”闻静笑笑问道。
钟向阳闻言,立刻高声叫服务员再开一间房,气的闻静抬脚就踢了他一脚,回头就开车走了。
第二天一早,钟向阳联系了陈文明的司机,司机说已经在去县城的路上了,看来是陈文明给司机打了电话,那就不用自己瞎操心了,于是和滕南春一起吃了早餐,准备打道回府去管区上班,但还是给陈文明发了条信息问问要不要接他,陈文明没回信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无论是什么原因钟向阳都不想再去考虑了,有些事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只能是闷着头往前走,走到哪里算哪里。 hf();
第129章 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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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从未想过自己能接到姜辉的电话,这是第一次姜辉主动给他打电话,所以,接到电话时,钟向阳立刻就把车停在了路边,专心听姜辉的电话。
……
“姜局长,谢谢您还能给我打这个电话,我之前真是不知道这里面这么多事,所以,我……”
“理解,我能理解,我想着把这事告诉齐丽红来着,但是又怕这事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了,所以就直接给你打电话了,这事你也不要放心上,反正局里早就有了结论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不宣传,不记录,没人知道这事最好,但是你的关系还在卫生院那边,所以这事我得和你说一声,反正就这么过去吧”。姜辉隐晦的说了县里听的一些消息,这让钟向阳毛骨悚然,他真的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事。
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铁文丽把可能落到他头上的无妄之灾给推掉了,自己还不知道呢,真是难以想象,要是这事真的大张旗鼓去宣传,自己还不得成了棋盘镇的公敌了?
名利这东西是好,但是不见得对每个人都好,名利,明也,当你有了名利的时候,你就处在明处了,所以这个时候你不是靶子谁是靶子,所有的明枪暗箭都会射向你,你躲都躲不开,因为你不知道这些明枪暗箭来自哪里,什么时候来,一切都是未知,只有等着的份。
“姜局长,谢谢您,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请您吃个饭,您时间合适吗?”钟向阳问道。
“以后再说吧,我就和你说这么多了,你好好工作”。姜辉说道。
“谢谢姜局长”。钟向阳再次感谢道。
挂了电话之后,钟向阳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个笨啊,姜辉是个女人,自己一个单身小伙子约她吃饭,除非是她想老牛吃嫩草,否则怎么会出来呢,所以这话就不该说,真想请他吃饭,也得找齐丽红约她出来啊,唉,这脑子啊,真是用的时候跟不上趟。
钟向阳开车回了管区做准备工作,山上那些坟头是要搬迁的,本来以为拆迁是城里的事,没想道自己开始干工作一直都是干的拆迁,只是拆迁的对象真是不一样。
陈文明也上班了,他的心情也不好,他的心情不好真的是因为闻静,自己对闻静倒是没什么想法,可是看到钟向阳和闻静是那种关系后,他还是忍不住去嫉妒,就像是看到街上的美女被别的男人搂着,尽管自己配不上人家,依然会不自觉的骂一句,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此时何桂明走了进来,看到陈文明苦着脸的样子,问道:“书记,怎么了这是,出啥事了?”
“钟向阳的事,你怎么整?”陈文明问道。
“什么怎么整?”何桂明一愣,问道。
“他爹那事,我昨天和他说了,他什么都没说,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管不了你们的屁事,你说你是不是闲的蛋疼,你和他爹说那些屁事干嘛,你给人钱啊?”陈文明可算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昨晚也想着宣泄来着,可是刚刚爬上去发现自己软了,不得不爬了下来,还搞得人家不高兴,现在好了,终于可以以男人的方式对男人发泄了,权力的发泄。
“那他是什么意思,没完了?”何桂明问道。
陈文明摆摆手,说道:“我不管了,你们自己处理吧,但是有一点,不能出事,要是出了事,你们俩谁都跑不掉,别给我找麻烦”。
何桂明很是郁闷,陈文明不管这事,那就得自己去找钟向阳说清楚这事,否则,怎么办,还能埋下这根刺,等到将来自己拔出来?
管区里一团糟,吴家十几个人围在院子里打扑克,一看钟向阳回来了,立刻涌到了办公室里,这一次,居然还有吴有才。
“想怎么着?”钟向阳问道。
“钟书记,这事不能这么欺负人吧,我们是没钱没权,但是你不能可着我们一个姓欺负啊,你说搬迁养殖场,大家都在搬了,村里的领导和你不合,也被抓了,现在你要挖我们吴家的祖坟,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吴有才说道。
“这和你有关系吗,这次你还是领头的对吧,那好,我和你谈,其他人都出去,挡在这里不透气憋死了”。钟向阳说道。
“你错了,钟书记,这次我不是领头的,是我爹在山上埋着呢,这些人,他们的先人坟头都在那个山头上埋着呢,你看着办吧”。吴有才说道。
“谁说要搬迁坟头了?”钟向阳问道。
“不搬迁吗?不搬迁你们怎么开采石头开碎石场?”吴有才问道。
“那还不简单,那么大的山头,又不是漫山遍野都是坟头,那就先开采那些没有坟头的地方呗,说不定到时候你们就想通了呢,对了,那个碎石场要在村里招工人干活,你们谁愿意去的可以在我这里报名,到时候我教给碎石场老板,看看他愿意录取谁,行了,都回去吧,搬迁坟头这事八字没有一撇呢,着急啥啊?”钟向阳问道。
钟向阳这话一出,这些人立马没电了,他们来的时候准备了很多的说辞,本来就是来要钱的,结果到了他这里,一下子不搬迁了,那怎么办?
“那也不对啊,你们是现在不开采那些有坟头的地方,但是你们整天放炮,我们先人在那里待的也不安生啊,你这三天两头的放炮,也影响风水啊,对不对?”吴有才忽然开窍了,说道。
钟向阳愣了一下,说道:“你要真是为你先人好,就趁着现在还没开采呢,赶紧搬了,搬到其他的地方去,还能找个好地方,就像是那些养殖户搬的早的都能找个好地方,你等着别人都开始搬的时候再去找,就晚了“。
“那不行,不给钱不搬迁”。吴有才说道。
钟向阳闻言,高喊一声:“杨洋……”
“怎么了,书记”。
“把那个坟头搬迁的补偿标准给他看看,那是县城的搬迁标准,村里按那个标准给你们补偿,想搬的尽快搬,不想搬的呢,就等着再说”。钟向阳不耐烦的说道。 hf();
第130章 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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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不能和他说了,也说不着,我们去镇上吧,一个坟头才给三百块钱,这是打发叫花子吗,这是迁坟,怎么也得举办个葬礼吧,这些钱够干啥的,立碑也不够吧?”吴有才带着几个人出了门,悄悄商议道。
“有才,别的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派出所会不会出来管这事,你进去过,里面伙食咋样?”有人开玩笑道。
“我说正经的呢,你小子想啥呢?这事我们要是也怂了,那我们以后就不要在吴家村混了,他就是个干部,能来能走,我们能走吗,我们祖坟被人刨了,我们连个屁都不敢放,以后这十里八村的还有脸出去见人吗?”吴有才继续拱火道。
“那你说这事咋办吧,我们都听你的,反正你对付政府有办法?”
“你给我滚一边去,我什么时候对付政府了,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你们不要指望着我一个人往前冲,这事,你们要是不想办的话,我也不干了”吴有才说道。
“我们不是不想干,只是觉得这事吧,没有像你说的那么严重,而且钟书记不是也说了吗,那个碎石厂要招工,既然能在本村附近打工的话,我们干脆到碎石场去打工就完了,坟头嘛,搬就搬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人说道。
“我靠,你小子还有没有点骨气了,那可是我们的祖坟,我们春节清明上坟都要去上山的,搬走了之后我们去哪上坟,你想好把你们家祖坟搬到哪去了吗?”吴有才问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吧,大家都别吱声了,听有才的”。一个年纪稍大点的人说道。
“其实我也想了,这事很简单,我们就是要尽可能的多要钱,因为搬迁坟头要举行葬礼,不然的话这个迁坟就迁的太窝囊了,别人也会笑话我们”。吴有才说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你说的具体该咋办吧?”
“我们自己首先要团结起来,然后一起去镇上闹,不然的话这事他们不会给我们解决的,他们能省钱就省钱,现在镇上也没有钱,但是无论怎么说,我们也要先争取到他们给我们一个承诺,最不济也要让我们这些人都去碎石场打工吧,这可是你们刚才说的要去打工的”。吴有才顺势说道。
于是在吴有才的带领下,这些人开始准备去镇政府闹,这个时候钟向阳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不过好在钟祥阳在村里也有了一些群众基础,别的不说,二蛋三狗就是他的忠实走狗,所以吴有才他们刚一开始行动,钟向阳就知道了。
但是钟向阳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有的时候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自己在村里遇到了这些困难,镇上的领导必须都得知道,不能什么事都自己处理完了,镇上的领导还不知道,那自己干的活不都白干了,尤其是在知道了陈文明的为人后,钟向阳的心里真是非常恼火,此时的他就是有火发不出来,所以既然村里这些人想去镇上闹,那就去闹吧。
“钟书记刚刚党政办打来电话,说吴家村的不少人去镇上闹了,好像是因为迁坟的事”。杨洋去钟向阳的办公室汇报道。
“告诉他们就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钟向阳说道。
但是一个小时之后,钟向阳还在管区的办公室里坐着抽烟喝茶,党政办又打了个电话,杨洋再去向钟向阳汇报的时候,他才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一路上钟向阳就在想,自己刚参加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一口饭,就是干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还是为了什么理想,想来想去这些问题都想不明白,如果连这些问题都想不明白的话,接下来的工作怎么办?自己还能不能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虽然自己现在对闻静动了心实在是不应该,可是闻静对他描述的关于陈文明对她的小动作,还是让钟向阳感到恶心,他此时才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对陈文明的情绪已经不自觉的带到了工作中,由此可见,一个领导对于下属的情绪影响是多么大,当你在参加工作时跟对了一个领导是多么的重要,这个领导的所作所为,真的有可能会影响到你未来人生的走向。
但是好在钟向阳受过高等教育,他也立刻意识到这种情绪不应该带到工作中,如果不能及时调整就会将这种怨念继续加深,直到积累到一个不可调和的地步。
虽然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或者只是在陈文明心里想想而已,可是依然让钟向阳感觉到了权力的威力,如果自己比陈文明的官职高地位重,那么自己就直接可以告诉他,你少动这样的歪心思,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可是现在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没有这样的权力。
到达镇上之后,他看到了镇政府大院里站着几十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块白布,用毛笔写着政府要刨他们的祖坟,钟向阳一眼就看到了吴有才,于是走了过去。
“闹够了吗,闹够了,现在就给我马上滚回去,上一次是我把你捞出来的,这一次如果你还不知道好歹的话,那我就真的不管了”。钟向阳小声说道。
他这是给吴有才留了面子的,也是为了让别人不知道自己和吴有才说了什么话,让他们之间互相猜忌,这样的话才能把他们互相分化。
“钟书记,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和你讲道理,这里是政府,你要知道来这里闹是什么后果,还有,你如果现在就带着人回去的话,碎石场那里我可以帮你去说,你们这几个人都可以去干活,但是无论要几个人我都可以保证你能去,其他人不一定,你自己想想到底该怎么办”。钟向阳继续小声说道。
“可是我们来都来了,你不给个说法的话,我们也没法下台阶啊”。吴有才小声说道。
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交易,就看你筹码够不够,如果你能出到一个令对方满意的筹码,那么对方就可以和你交易,否则的话只能是再谈谈了。 hf();
第131章 尽善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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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 ”钟向阳问道。
“钟书记,不管怎么说,钱得加点儿,那几百块钱的补偿根本就不够发丧迁坟的 ”。吴有才说道。
“我告诉你,钱的事没得商量,那是县里的补偿标准,我就是现在帮你去找领导,领导也不可能多加,你也知道现在镇上根本就没钱,你要是想在钱上打主意,那你就真的想错了 ”。钟向阳说道。
“ 那你多少得给加点,这点钱,我回去没法交代,我们来了这么多人一点便宜也没占到就回去了?你多少得给我们留点面子吧”。吴有才说道。
“你要面子是吧?行,没问题,我帮你去找领导,看看领导怎么说,但这事到底最后结果不管是什么,你都得把人给我撤回去,不然的话后果自负”。钟向阳威胁道。
虽然镇政府院子里站满了人,但是政府办公室没有一个人出来看,这是陈文明定下的规矩,老百姓来闹事的,无论有多少人,镇政府的人都不允许出去看热闹。
但是该看的热闹还得看,就像上次钟向阳的爸爸打钟向阳一样,不也是很多人围着看吗?就是没有人下去拉一把而已,但是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这些人是来上访的,每个人都生怕这些人粘到自己,所以说没有一个人出来,就让吴有才他们站在院子里等着。
钟向阳去了二楼之后,直接去了陈文明的办公室。
“陈书记,我来了”。因为闻静的事情,钟向阳实在是不愿意和陈文明再打交道,但他是自己的领导,自己还要在棋盘镇混下去,就必然和陈文明有各种交集,而且自己无论是实力还是权力都不如人家,你现在敢和领导杠劲吗?
有些事情你得想明白,你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你该去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在对方比你强大的时候,你要咽下咽不下的那口气,让对方根本就察觉不到你已经有了芥蒂,还要装作像以前一样,这需要胸怀和修养,也是最能体现一个人基本素质的地方!
“党政办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从吴家村到棋盘镇才多远,你不是开车来的吗?就想让这些人在镇上闹,是吗?”陈文明开口就埋怨道,而且态度也没有以前好了,这让钟向阳心里更加不舒服!
“刚才我和吴有才谈了这事,他还是领头的,不行的话再让派出所拘他一次,这个人就是刺头,我已经刚才和他说了,如果他现在把人撤回去,碎石场招工的时候可以先考虑他们这批人,但是我又想到,如果就这样轻易的答应他们,那吴家村的其他人也要去碎石场工作,如果安排不了的话,他们也来镇上闹怎么办?毕竟碎石场那个山头上,还有许多其他姓氏的坟头 ”。钟向阳一字一句的说道。
任何人听到钟向阳这么说都会感到很惊讶,因为这样可以息事宁人,至少可以先把这些人撵回去,但是钟向阳却说了一个自己的担心,就是要把这件事情可能发生的后遗症摆出来汇报给领导,领导如果同意现在他的方案,那么他就可以去做,如果不同意那领导就要拿出其他的方案。
作为下属,汇报事情的时候,最好是提供各种解决问题的方案,让领导选择其中一个,而不是自作主张把方案就执行下去,如果没有领导的首肯,那么这个方案执行的好与坏,结果千差万别。
方案执行的好,领导不会嘉奖你,因为这个事情他没有参与,方案执行的不好,出了任何问题领导都会把最后的责任归到你头上,因为你没有汇报,而出了篓子还得他来为你擦屁股,没有任何一个领导喜欢这样的下属。
如果是想要解决问题的领导,现在早就把问题解决了,至少要把院子里站着的这些人拉出一两个领头的来,先和他们谈一谈,不管是陈文明和他谈,还是让其他部门的人去谈,在等待钟向阳来到镇上的这个时间段里,至少先有个态度吧。
但是现在镇上什么都没有做,就等着钟向阳来了再说。
如果陈文明和赵文强都不在镇上,那么等着钟向阳来,这是可可以的,因为钟向阳是吴家村管区的书记,这些村民都是他管区的村民,他不来处理谁来处理,其他部门乱插手也不合适。
但是现在作为棋盘镇的一把手,陈文明就在镇上的办公室里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这让钟向阳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所在,那就是陈文明不想处理这个问题,因为这些人闹得也不大,并没有什么声势,所以等待钟向阳来处理可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既然是这样的话,这个时候大部分的领导都会就这个问题进行仔细盘查,如果你对这个问题了解的不够透彻,很可能就会遭来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陈文明接下来的问话就证明了这一点。
“石头山上的那些坟头你了解过吗?都是属于哪几户?人家一共有多少坟头?如果按照县里的补偿标准的话,镇上要出多少钱?这个钱可不可以由滕南春先垫付?”陈文明问道。
“我调查过这事,因为其他的荒山野岭表层都是土质,如果在上面建坟的话,因为雨水的冲刷可能会把坟头冲没了,所以这些人才选择在石头山上安葬,他们的先人一共是三个姓氏,一百七十多个坟头,如果按照县城的补偿标准的话,钱还不少,至于能不能由滕南春垫付,这个我还没有和滕总交流,如果我们要对石头山进行开发的话,我可以和他交流交流这件事情,看看怎么处理,但是眼下是先让这些人回去,我们是不是先给他们一个答复,我说的是关于碎石场招工的问题 ”。钟向阳回答的这么顺畅都得益于杨洋的整理汇报。
钟向阳对这些问题很显然是做了很仔细的调查研究,虽然还不是尽善尽美,可是陈文明没找到合适的借口。 hf();
第132章 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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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明听了钟向阳的汇报,脸上阴晴不定,一时间没有做出明确的答复,他也在考虑这件事情,如果答复了这些人之后,碎石场是否能够用这么多人?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难题,如果同意了这些人进碎石场,那么吴家村其他人如果也要求进碎石场怎么办?还会来镇上闹吗?如果这一次不能把问题都解决了,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你现在去把那个吴有才叫上来”。陈文明说道。
钟向阳出去之后很快到了楼下,把吴有才叫了出来,然后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吴有才频频点头,然后就跟着钟向阳上了二楼,其他人看到钟向阳和吴有才私下交流也开始议论,猜测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吴有才根本就没有机会和他们做交流,直接就被钟向阳拉到了二楼陈文明的办公室。
这是一个有效的分化手段,当你面对很多人的时候,不要和他们进行大规模的交流,最好的办法是找到他们领头的,然后和他们进行私下切磋,如果能把这些人说动了,那么其他人有可能会被收买,如果说不动至少可以让他们内讧,这样就可以起到分而治之的作用,无论是在公司,还是面对其他复杂的场景需要和很多人交流的情况下,都可以用这种办法。
果然,当吴有才被钟向阳带到了二楼陈文明的办公室后,楼下院子的这些人议论声就更大了,他们在猜测吴有才和镇上达成了什么交易,即便是没有达成什么交易吴有才去了办公室之后,他们也不会相信吴有才的话了,因为他们相信吴有才一定是在这件事情中得到了好处。
“上次因为闹事关的是不是你,怎么着,这次还想被关进去啊,不长记性啊?”吴有才刚一进门,陈文明几句话就把他给怼死了。
“陈书记,话不能这么说,上次是因为我不对,但是这一次我们维护的是我们的正当权益,你们要开发石头山,那上面可是埋着我的先人,我们家祖祖辈辈祖坟都在那上面,你不给个说法的话就把山给炸了,那我们祖先的灵魂都去哪儿?你也影响我们的风水啊,换句话说,要是你们家祖坟在那个山上你还会开发那个山吗?”吴有才仿佛如有神助,说的每句话都切到了点子上,这就是刚刚钟向阳教他说的话,见了领导之后不要胡乱说,要每句话都说到点子上,让领导知道你的诉求。
“那你说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今天在这里说明白,还有,你能代表院里那些人吗?你如果不能代表,那就一个一个的谈,如果能代表,你下去和他们说,然后签一个协议,就是你能代表他们来向政府提利益要求,到时候我们会考虑的,去吧”。陈文明不愧是在基层干了这么多年的干部,踢皮球的本事那是相当了得,几句话就把吴有才给打发了,既没有提出怎么补偿,也没有给他们一个解决的方案,而是让吴有才先回去拿到授权,自己才能和他谈,这也是一般解决群体性问题的惯常手法。
吴有才一下子懵了,转脸看向钟向阳,钟向阳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也给不了他什么建议,更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他说话。
“陈书记说的对,这件事情不能一个一个的谈,要谈就一起谈,所以你回去看看和他们商议一下,选出几个代表来,到时候再到来镇上解决问题,不然的话,今天你来,明天他来,我们还干不干活,了还办不办公了,就专门处理你们这点问题吗?”钟向阳说道。
现在镇上根本就拿不出这笔钱来,所以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能拖一时是一时,等到实在解决不了问题了,到时候再说,拖也是解决问题的一个办法,就看怎么拖,会不会拖,事实上,大多数不涉及核心利益的问题拖来拖去都是不了了之。
吴有才出了办公室之后一直低着头,根本就想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钟向阳明明对自己交代的很清楚,在自己说了自己的诉求之后,陈文明怎么就不能当场为自己解决问题呢,还要自己回去拿到什么授权,他们怎么会给自己出一个白底黑字的授权呢?这不是给人把柄吗?
“有才呀,领导和你怎么说的,你们是不是已经达成什么协议了?”
“对啊,我有才,刚刚你们谈什么了?我看到钟书记和你窃窃私语的,你们是不是说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不能为了你自己的利益把我们都给卖了呀?”
吴有才真是有口难言,面对这些人,都是一个村里的,虽然姓氏不同,但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们,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实话实说,把领导们的要求告诉了这些人,这些人七嘴八舌一时间也商量不出一个对策来。
这个时候钟向阳还在陈文明的办公室里,钟向阳看着院子里的吴有才和这些村民们在商量着事情,背后站着的就是陈文明,过了一会儿,陈文明又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点事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先让他们商量再说吧,现在说说你的事儿,昨天在车上你还告诉我说你的女朋友在省里,那你和那个闻静是怎么回事?”陈文明果然问到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一直很好奇,好奇闻静怎么会看上钟向阳的?
“我和闻静认识是因为陈再生…”钟向阳把自己和闻静的关系解释了一下,但是没有说的很细,很多事情都是模模糊糊糊里糊涂,陈文明也不好问的太过仔细,他要想问的话还可以去问陈再生,因为陈再生毕竟是他的堂弟,但是钟向阳实在没有向他解释过于详细的必要。
“我的意思是你还是要注意影响,毕竟你现在有女朋友,而且还在管区里担任领导,很多事情你要是不注意影响,会造成很大的麻烦,对你自己也是一个隐患,你要考虑清楚”。陈文明警告道。 hf();
第133章 好孕=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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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书记说的对,我记住了,下次一定注意”。钟向阳说道。
“你对那个闻静了解多少?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吗?”陈文明继续问道。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没有详细问过,陈书记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虽然钟向阳心里已经恶心到了极点,但是面子上的话还是要说的,至于过后问不问,那是他自己的事了。
“算了吧,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但是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影响,尤其是在村里,现在村里留守妇女多,和这些留守妇女们一定要保持距离,不要搞出什么绯闻来,到时候至少对你自己是影响不好,再闹到镇上来那就更麻烦了,有句话说的好,男人们也要注意自我保护”。陈文明说道。
钟向阳闻言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行了,你先回去吧,联系一下吴有才看看他们商量的怎么样,这件事情肯定没完,但是滕总那边一定要加紧联系,让他尽快和我们签合同,把工程搞起来,年底之前一定要保证养殖户搬迁完毕,最好是能够在新的养殖场出栏一批牲畜,这样的话养殖户们也能过个好年,我们也可以向上面交一个好的答卷”。陈文明嘱咐道。
“好,我记住了,那陈书记,我先回去了,等有什么新的进展之后,我随时向您汇报”。钟向阳说道。
钟小阳一出办公室门,脸立马就黑了下来,虽然陈文明一时半会儿不会对闻静造成什么伤害,但是他这种过于关心的态度已经让钟向阳心里起了膈应。
当你从内心里认定哪个女人是你的人的时候,不论是任何男人对这个女人的任何企图,都会让你感觉到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虽然钟向阳和闻静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是在钟向阳的心里,天平已经发生了倾斜,再加上顾小希近来对他冷淡了很多,他也在想这个问题,自己和顾小希之间到底应该怎么办?应该走向哪里?
整件事情就像是陈文明预测的那样,当事情拖下去之后,吴有才和村里那些人并没有协商一致,也没有拿到他们的授权,吴有才单独一个人去找过钟向阳,但是钟向阳直接就把他给打发了,就问他是要钱还是想进碎石场工作,其他的什么问题都没有,吴有才知道自己想要利用坟头讹一笔钱的希望破灭了。
滕南春作为一个商人,深深的知道时间就是金钱,所以在和镇上达成初步协议之后,立刻就开始了各种手续的申办,而且在这些手续正式申办完之前,他的机械已经开始进场了。
这天下午钟向阳正在石头山现场和滕南春商议接下来的开发事宜以及石子的存放问题,却意外的接到了顾小希的电话。
“喂,你现在忙吗?我有事想和你说一下,能和你谈谈吗?”顾小希在电话里声音低沉的说道。
“当然可以了,我现在没什么事,你说吧,怎么了?听你声音好像不太好,你已经好久没有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我给你打电话,好几次你也没有接,给你发信息也没有回,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钟向阳问道。
“我现在心里很难受,有些事情真的不确定,我知道大多都是我的问题和你没有关系,我想自己能够想明白,所以就没有及时回复你的电话和信息,你不要生气,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是我自己还想不通吧”。顾小希说道。
“没事,想不通我帮你想,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和我说说,我听着呢”。钟向阳没有生气,工作的忙碌,再加上顾小希的父母一直反对,所以他非常能理解顾小希的处境。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因为我也很害怕”。顾小西说道。
“我不会生气,你无论做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生气,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个月的例假没有来,昨天早晨我自己测了一下,好像是怀孕了,我不确定,今天又来医院里抽血检查了,单子刚刚出来,我发给你了,确实是怀孕了”。顾小希几乎是带着哭腔对钟向阳说道。
“真的吗?”钟向阳没有半分的沮丧,也没有推卸责任,更没有猜测这个孩子是谁的,因为他可以确定这个孩子就是他的,这也是按照闻静给他设计的方案,现在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只是他不确定这个收获能不能到自己手里,顾小希的父母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不会把他打死。
“是真的,我现在很害怕,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告诉我爸妈,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打我,你能不能给我想个办法,或者你现在能不能来陪陪我?”顾小希在电话里哭道。
“希希,你现在听我说,你哪里都不要去,现在立刻回家好好躺着,我现在就开车去省城找你,到了我给你打电话”。钟向阳没有任何迟疑的说道。
“你来有什么用啊?你来了有什么用啊,我现在很害怕这件事情,我爸妈早晚会知道的,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告诉他们?”
“我知道,你现在不要慌,这事他们早晚会知道的,所以等我去了省城之后,我和你一块儿去面对,我带着你一块儿去和他们说,让他们不要生气,如果他们同意的话,我可以立刻和你结婚”。钟向阳说道。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一种悖论,不管是任何的人和事,都有它的两个方面,你看得见其中一面就看不见另一面,除非你翻过来之后才能看到另一面,就像现在的钟向阳刚刚还在为闻静的事情恼恨陈文明,现在听到顾小希怀孕了,立刻就要飞到省城去,这是他的另一面吗?
“滕总,我可能立刻需要去省城一次,有点私事需要处理”。钟向阳挂了电话,非常歉意的对滕南春说道。
“向阳老弟,没事,你先去处理你的事儿,这里基本上大局已定,剩下的就是怎么干了,我和镇上都联系好了,有什么问题的话再和他们进行交涉,你先去忙你的事吧”。滕南春非常大度的说道。 hf();
第134章 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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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希并未听从钟向阳的话回家里躺着,而是找了一个咖啡馆坐下,坐在靠窗的位置,等钟向阳来。
“去省城?现在管区的工作这么忙,你怎么能走呢?”陈文明有些不悦的说道。
“我女朋友那边出了点问题,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和她谈一谈很快就回来,不会耽误很长时间”。钟向阳解释道。
陈文明点点头说道:“好吧,那你快去快回,正常的工作不能耽误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电话联系嘛,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没有必要非得去见面解决”。
这话说的有些不近人情,但是钟向阳急于离开,他的心早已飞向了省城,所以根本就没心思和陈文明计较,而且如果顾小希那边的事情能解决好,自己可能就不会在这里待下去了,假如自己能和顾小希结婚的话,顾海鹰肯定不会让他长期在棋盘镇待下去,一定会想办法把他调回省城。
虽然这可能违背了钟向阳和顾家的两年之约,但是两年之内会发生很多事情,这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意外,钟向阳现在纠结的是要不要给闻静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件事情。
因为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她帮自己设计的,如果现在不打个电话的话,有点不近人情,也有过河拆桥的意思,但是现在自己河还没过呢。
想来想去钟向阳还是给闻静打了个电话:“静姐,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一下……”
闻静刚刚忙完手头的工作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儿,就坐下来接了钟向阳的电话:“你说吧,我现在正好有空,什么事儿?”
“我刚刚接到了顾小希的电话,她怀孕了,现在很害怕,让我去省城陪她,你说我该怎么办?”
闻静听到这个电话之后有如五雷轰顶,虽然这件事情一直是她帮钟向阳设计,但是当这件事情真的成功了之后,她就感觉到了万分失落,在这之前她感觉钟向阳和顾小希之间的关系,不可能成,因为两人之间的家世差距太大了,但是现在他们有了孩子,事情可能就不一样了。
作为女人,她相信顾小希的母亲会疼惜自己的孩子,让顾小希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但是孩子生下来之后呢,还有很多的事情去处理,至少也会让钟向阳和顾小希有一个形式上的婚姻,即便是以后再离婚,这个婚姻也必须要有,不然孩子的来历没有办法解释。
再加上顾海鹰的社会地位,所以钟向阳和顾小希结婚是大概率的事件,而她每每想到这件事,就感觉到自己可能和钟向阳今生无缘了。
“恭喜恭喜,那挺好的呀,那你就去吧,身上还有钱吗?要不要我再给你点钱带着,万一到时候需要用钱的时候你身上没有钱挺尴尬的”。闻静问道。
“静姐,说实在话,我现在有点害怕,我去了肯定是要去见她父母的,我不知道她父母知道这事之后会不会大发雷霆,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钟向阳没有体会到闻静此刻的心情,也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情绪,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麻烦和不确定性。
“这个我帮不了你,既然事情出来了,你就得咬着牙往前走,人这一辈子总是有几件事情需要咬着牙,硬着头皮往前闯的,现在这事就需要你这么去做,这有什么可害怕的,他们姑娘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你应该更有底气才对啊”。闻静说道。
“静姐,话是这么说,但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混蛋,这种事做了之后我是感到很亏心的,但这事是我做的,我承认我必须去面对,我现在就去省城,等有了结果我再给你打电话”。钟向阳说道。
当你的心里有了一个人之后,这个人就会像刺一样刺在你的心上,不论你是不是想拔出来都没用,拔出来是一个窟窿,不拔出来就是一根刺,所以闻静在钟向阳打完电话之后已经不能安心的坐下来工作了,想了想拿起钥匙去开车,几乎是和钟向阳同时到达了省城,她要陪在钟向阳的身边,等着他的电话,在他处理不了的时候,只要他一个电话自己就能出现在他的面前,无论他是否需要,她都要做这个准备。
这件事情自己是始作俑者,是自己给钟向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但是现在报应来了,他们真的把这件事情做成了,自己又感觉到心不甘,如果自己真是心甘情愿的话,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偷偷的溜到省城来,想着能够离钟向阳近一点,以便他不时之需。
钟向阳开车一路疾驰到达了省城,此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向闻静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闻静的语气和态度,自己一直都把她忽略了。
“希希,我已经到省城了,你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我去找你”。
顾小希没有回复钟向阳的信息,只是给他发了一个位置,钟向阳开车过去,隔着咖啡馆的玻璃窗他看到了顾小希,一个人孤寂的坐在玻璃窗旁,眼睛看着外面,以一种非常期盼的眼神,等待着他的到来。
此刻钟向阳心里再也想不起来其他事情,锁好车之后立刻飞奔过去,带着风坐在了顾小希的面前,顾小希微微皱眉,看着一路疾驰而来的男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想怎么办?”顾小希问道。
“我有办法,走吧,我带你回家,去见你爸妈,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我会承担所有的责任,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不管他们要打要骂我都认了,如果他们同意我们结婚,那我们就马上结婚……”钟向阳一口气把自己的打算都说了出来,但是他没有顾及到顾小希的情感。
钟向阳这么急切的拿出来自己的态度,就是怕顾小希有想法,觉得自己不在乎她,不替她考虑,他现在说的这些事就是自己的态度。 hf();
第135章 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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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现在还不想结婚,我刚刚参加工作就要结婚,就要生孩子,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么守着孩子守着家庭,就这么完了?”顾小希说道。
顾小希的态度让钟向阳大吃一惊,但也仅仅是愣了一下而已,因为孩子是在顾小希的肚子里,所有关于做母亲的痛苦和压力都是在顾小希身上,他必须要考虑顾小希的感受,自己刚来之后就把这些想法一股脑倒了出来,实在是不应该。
“对不起,我有点着急了,那我现在想听听你的想法,你是怎么打算的?你告诉我,不管你是怎么打算的,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吗?”钟向阳像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瞬间就把自己的态度全部否定了,然后把决定权交给了顾小希。
或许你可以说这个男人没有原则,太过于善变,没有自己的底线,不能好好的守住自己的意念,这都没问题,说起来都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但是钟向阳充分的尊重顾小希是因为他喜欢她,在喜欢的人面前可以放弃原则,只要不是大是大非违法乱纪的问题,有什么不能迁就的呢。
“我才刚刚毕业,刚刚参加工作,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呢,我就要结婚生孩子,然后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们会和这个孩子相互捆绑一辈子,为他的将来做各种打算,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造成终生大错,钟向阳,你告诉我你做好准备了吗?”顾小希问道。
顾小希的话把钟向阳也问住了,因为她说的对,他们都是刚刚毕业,没有任何积蓄,此时结婚就意味着要先啃老,先不说两地工作的事情,这个可以解决,就单单是养孩子的责任,他们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钟向阳我问你,这几次我去找你,你都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我和你说了好多次让你戴套戴套,你就是不听我的话,你是不是故意的?”顾小希问道。
在我们的生活里,你可以欺骗一个人一阵子,但你不可能欺骗一个人一辈子,每个人都不是傻子,当你告诉一个人某件事情的时候,这件事情就会在ta的脑海里烙下了印记,ta可能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间段回忆起这件事情,然后就可能会想通了,就像是现在的顾小希一样,她回忆了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发现,钟向阳对于让她怀孕这件事情,有可能是蓄谋已久,而目的性也很明确,就是让自己的父亲把他调回省城,然后和自己结婚,组建家庭。
自己父亲可以做到这件事,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顾小希每每想到这里就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凉,比她怀孕还要让她害怕,因为钟向阳从一开始就可能是在报复她或者是欺骗她。
“你想哪去了?我有这么卑鄙吗?顾小希,我告诉你,开始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喜欢你,但是在酒店里发生的事情之后,随着我们的接触,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我也不会否认,对吧,这个孩子完全是个意外,我当时也不是没有戴套,只是有几次没有戴而已,你怎么能这么这么想我呢?”钟向阳装作非常委屈的说道。
他愕然发现这件事情成了自己人生的一个污点,无论任何时候,如果顾小希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她一定会恨死自己的,所以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这件事情打死都不能承认,这已经关系到了人品的问题。
“那如果我说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也不想和你结婚,你会怎么想?”顾小希问道。
钟向阳盯着顾小希的眼睛,深情的问道:“你说的是认真的还是逗我玩儿呢? ”
“ 我说的是认真的,我现在不想结婚,更不想生孩子,这是我的心里话,我现在还不想过一眼就看到底的日子”。顾小希说道。
“ 那好,我们先不说孩子的问题,先说说你和我之间的问题吧,我最近感觉到你对我有点冷淡,以前经常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如果电话信息回复的不及时你还会埋怨我,但是现在你对我的要求好像降低了,是因为我们之间离的太远,你感觉到倦怠了吗?”钟向阳小心的问道。
“ 也不是,可能是有些问题我自己都没有想清楚,所以最近一直在想关于婚姻和家庭的问题,想来想去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整个人就时常陷入一种困惑,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不想把这种情绪也传递给你”。顾小希说道。
“那行吧,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告诉我,但是现在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因为孩子是我的,我必须要承担一部分责任,无论是去告诉你父母也好,还是陪你去医院也好,我都要陪在你身边,帮你分担一些压力,你觉得这样可以吗?”钟向阳问道。
“这件事情不告诉我爸妈是不可能的,他们都是卫生系统的人,在很多医院都认识人,如果不是我把事情告诉他们,而是他们从其他人嘴里知道了这事,一定会打死我的”。顾小希说道。
“ 那行,我现在陪你回家向他们坦白这件事,我承担全部责任,因为这种事情本来也是应该男人承担责任更多一些”。钟向阳说道。
现在顾小希对钟向阳的满意程度,可能就是在于他的态度,敢于承担,勇于担当,没有把责任推出去,也没有埋怨任何人,更没有胡乱猜测。从这方面来说,钟向阳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但是在她的心里,除了态度之外,还有更深层次的需要,那个更深层次的需要是什么,恐怕连她自己也不能确定。
人的一生如果用时间单位来计算可能很短,但是经历起来却很长,因为在这个经历的过程中有不同的需求,有不同的满足,也有不同的困难和痛苦,这些都会让整个时间线拉长,可能让这个过程中变得幸福一点的方法,就是想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努力去争取,争取不到就放弃,如此循环往复,可能会让自己的心情好一点。 hf();
第136章 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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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顾小希的心里依然是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面对父母时他们会是一种怎么样的表情,自己和钟向阳之前放荡不羁,但那都是一种自己可以把控的事情,可是怀孕这件事情她觉得已经失控了。
“那到时候这事该怎么说?”顾小希问道。
“你放心吧,到时候我来说,你不用吱声,所有的事情和责任都推在我身上,男人该承担的时候就要勇于承担,仔细想想这一辈子能够需要我挺身而出的机会能有几次?对不对,这次就让我来吧”。钟向阳说道。
虽然顾小希不能确定钟向阳说的对不对,但是他这种态度还是让她心里宽慰了很多,拿到化验单时,那份紧张、彷徨以及不知所措渐渐消失,现在她的心可以渐渐安定下来了。
顾小希上了钟向阳的车之后,他尽量把车开的慢一点,因为他看出来顾小希的脸色不太好,好像是要吐的样子,伸手递给了她纸巾。
“钟向阳,你再向我保证一次,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你不是在报复我,也不是在报复我爸妈,你就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做那些事情的,对吗?”在下车之前,顾小希再次对钟向阳说了这么一句话,让钟向阳的心里一阵发凉,他感觉这件事情早晚可能会暴露,但是现在承认又没有那个勇气,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因为他心里很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承认了自己是蓄谋已久,那么这事就铁定会崩,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报复你或者是报复你的家人,因为放弃那个体检资格,到乡下去支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也拿到了好处,我有什么可抱怨可报复的呢?”钟向阳放慢了自己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解释道,因为他生怕自己的语气一快,就会把有些不该说的话带出来,所以当你说一些不想说的话,或者是不该说的话的时候,一定要把语气放慢,让每一句话都过脑子之后再放出来。
“而且这件事情的开始也是因为你找的我,当然我不是在翻后账,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当初没有去酒吧找我,也就没有后来你和我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所以我认为这是缘分,而不是谁的蓄谋已久,或者是想着谁报复谁”。钟向阳的解释让顾小希的心里舒服了很多,因为在咖啡馆里等钟向阳的时候,她想了事情的前前后后,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不简单,她现在想,但愿自己是想多了吧。
两人把车停好,到了顾小希家的楼下,钟向阳抬头看了看楼上,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没有见过顾小希的父母,他深知这两个人一个身居高位,一个精明强干,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是现在他的内心里不能出现对付这个词儿,而应该想到怎么把这件事情做好。
开门的是顾小希的母亲王红玉,顾海鹰下班还没回来,当王红玉看到了顾小希身后站着的钟向阳时,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顾小希,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带一个外人来家里吗?我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你都忘了?”王红玉说这番话的时候,很显然她是忘了向顾小希的承诺,就是不再干涉顾小希和钟向阳之间的交往,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反应,因为她在心里笃定自己女儿和钟向阳之间已经完蛋了,不可能再有以后了,但是钟向阳现在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她有些失态了。
“妈,先让我们进去,我有事要和你说,关于钟向阳和我之间的……”顾小希有些心虚的说道。
钟向阳跟在顾小希的身后进了家门,还朝着王红玉点点头微笑了一下,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反馈,这很正常,因为他在王红玉的眼中根本就不是一个理想的女婿。
当你从内心里看不惯一个人的时候,你对这个人的任何的表现都是一种漠视,这种感觉钟向阳在上一次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但是没有办法,为了顾小希他可以忍受。
“说吧,什么事赶紧说,我还得出去有事呢”。钟向阳还没有开口,王红玉就等于下了逐客令,那就是有事说事,没事别待在我家里。
顾小希有些难为情,他看向钟向阳,钟向阳看向了王红玉,三人就形成了这么一种互相对视的三角关系,而此时王红玉看向自己的女儿忽然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绝不是什么好事。
“阿姨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好,没有保护好希希”。钟向阳说这番话的时候朝着王红玉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
王红玉一下子就有点蒙圈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刚刚心里的担心一下子更重了,而且猜到钟向阳说的事情一定是和自己的女儿有关系,不然的话,他们不会突然一起上门。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快说,你这个混账”。涉及到自己女儿的事情,王红玉有些口不择言了。
“嗯,希希怀孕了”。钟向阳知道即便是再难开口的话,最后也是要说出口的,所以心一横,直接就说了出来,完全没有顾及这件事情会对王红玉造成多么大的冲击。
如果钟向阳是王红玉心仪的女婿,那么他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王红玉虽然心里有些不乐意,但是现在年轻人都是这种操作办法,未婚先孕奉子成婚,自己也不能说什么,赶快为他们准备婚礼就是了,但是现在他根本就是从内心里看不上钟向阳,钟向阳还让她女儿怀上了孩子,这根本就是拿孩子来做要挟,所以王红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就炸了。
钟向阳这是豁出去了,因为这事早晚都是要说出口的,早晚都要说,那就早说,早死早托生。 hf();
第137章 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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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玉闻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手指着钟向阳和顾小希两个人气得浑身哆嗦,但就一句话说不出来,顾小希一看到这种情景立马就害怕了,慌忙跑到了她妈妈旁边,但是被王红玉一把推开了。
顾小希跑向王红玉的时候,钟向阳也站了起来,就在王红玉一把推开顾小希的时候,钟向阳恰好跑到了顾小希的身后,一下子抱住了她,这才避免了顾小希一屁股蹲在地上,虽然现在不至于有流产的风险,但是王红玉这个动作已经让钟向阳有些愤怒了。
可是愤怒归愤怒,这是在顾小希的家里,无论王红玉做出什么举动,那都是在她的地盘上,而且是对她的女儿做出的,钟向阳都无权干涉,所以只能是委曲求全。
“阿姨,我知道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会负全部责任,我想马上和顾小希结婚,然后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绝对不会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钟向阳说道。
王红玉听到钟向阳说这番话就更加的愤怒了,因为她和顾小希想的一样,这个人是想用孩子来要挟她全家,进而让她们家为他以后的升迁尽力。
“顾小希,你要是还想让你妈活,现在就让这个混蛋马上给我滚出去,滚出我的家门,不要在我眼前出现,快点儿,妈求你了”。王红玉刚刚指着钟向阳的手慢慢垂了下去,歪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顾小希看向钟向阳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但是钟向阳此刻不想离开,他想留在这里,因为自己走了之后顾小希会面临什么样的场景,他都难以想象,因为看到王红玉愤怒的表情,就可以知道接下来是一场怎么样的暴风骤雨,顾小希能不能承受得住,他心里没有底。
“你快点走吧,这事等稍后再说,我给你打电话”。顾小希见钟向阳站在那里不动,起身推着他,把他推到了门口,小声说道。
“可是我担心你”。
“没事,她是我妈,她能把我怎么样,况且这件事情最难的就是张口说出来,你已经把这事说出来了,剩下的事就让我自己处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你先回去吧,等什么消息之后我再通知你”。顾小希把他推到了门外,小声说道。
钟向阳很无奈,但也只能这样了,因为自己再留在这里的话,可能真要把王红玉气死了,因为她现在整个人就处在一种癫狂的状态,一个是对这种事情难以理解,如果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怎么看她,她老公还是卫生厅的厅长,一旦被别人知道了之后,会不会被人笑掉大牙,一想到这些事情她整个人就气的浑身哆嗦。
钟向阳来到了楼下的车里,此时看到一辆车也开到了楼下,那是顾海鹰下班回来了。
顾海鹰显然没有意识到在不远的车里坐着钟向阳,而他的家里正在经历一场暴风骤雨,当他进门之时,暴风骤雨已经开始了。
“你说说你,你怎么这么傻,他这是有目的啊,他就是想让你怀孕,然后和你结婚,结了婚之后你爸没有办法,只能把他调回省城,然后他就一辈子缠上你了,等到你爸退休了,他的官也升上去了,到时候你年老色衰,他就会一脚把你踹掉,然后去找更年轻的小姑娘,这种戏码你见的还少吗?”王红玉正在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对自己的女儿进行阴谋教育。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顾海鹰进门之后,边换鞋边问道。
“唉,家门不幸,你这个傻女儿和钟向阳一直拉拉扯扯,现在怀孕了,你说怎么办?”王红玉此时心情倒是安静了下来,因为她要想办法,如果自己一直处在一种愤怒的状态,可能会做出很多不靠谱的决定,人只有在冷静的时候才能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决定,而在愤怒的时候做出的几乎所有决定,到最后都会害死自己。
顾海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不由得看向了顾小希问道:“你妈妈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不会是糊弄我们吧,为了和钟向阳结婚撒这么大一个谎?”
王红玉显然是刚刚被钟向阳那句话气昏头了,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可能是这两人联合起来骗自己,于是又充满了希望的看向自己的女儿。
但是顾小希这一次没有任何的表情,从包里默默拿出了化验单和昨天自己用的验孕棒,这一下两人都傻眼了。
因为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他们看到顾小希的表情,再看看桌子上的单子,因为这个单子是在省里面医院做的,不可能是假的,自己只需要打一个电话问问就可以,但是自己却拉不下来这个脸面,顾海鹰一下子就愤怒了,但是当着自己女儿的面,他把这种愤怒深深的掩藏到了心底,他对钟向阳的恨也达到了一个极点。
因为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而在没有结婚的时候,自己的女儿就和别的男人搞到了一起,而且还怀孕了,这种感觉不亚于夺妻之恨,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就让这么一个男人给糟蹋了,在顾海鹰的心里痛苦之意大于任何喜悦,这也是为什么女儿出嫁时往往父亲哭得最厉害,而母亲却很淡然。
“钟向阳呢?他是怎么想的?怎么没来?”顾海鹰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说道。
“怎么没有来,刚刚被我赶走了,这个混蛋居然当着我的面儿就这么直接告诉我希希怀孕了,看他的样子有多得意,我刚才和希希说了,这个男人对她没有什么真感情,他们才接触了多长时间呀?老公,我错了,我不该阻挠孩子出国留学,如果她出国了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也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影响,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在叨叨,这件事给你添麻烦了”。王红玉几乎是在哭泣着说完了这番话。
事情都这样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hf();
第138章 灵魂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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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这些没用的有用吗?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事出来了就处理事,而不是在这里翻老账,钟向阳在哪里,给他打电话,我要和他亲自谈谈”。顾海鹰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看不出一点愤怒,不然钟向阳是不敢来见自己的。
“我不想看到那个混蛋,也没有什么可说的,顾小希我告诉你,虽然我前几天同意你和他交往,但是这件事情他做的非常不对,他没有对你做最起码的保护,你告诉妈妈你现在想结婚吗?想马上就生孩子吗?你真的觉得可以和他过一辈子吗?”王红玉展开了唐僧式的喋喋不休,以及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质问,这让顾小希感到头要炸了。
因为这些问题她本来就没有想清楚,还处在一种犹疑不定的状态,现在她母亲又开始问这种问题,更让她觉得难以抉择。
“妈,这件事你让我好好想一想好吗?我不会让你们难堪的,如果不能和他结婚,我就去把孩子做掉,很多事我现在都没有想好该怎么办,你们不要再逼我了行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自己想想该怎么办”。顾小希淡淡的说道。
顾小希的话让王红玉看到了一丝希望,因为如果顾小希态度很坚决,非要和钟向阳结婚生孩子的话,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因为毕竟孩子已经怀上了,耽误的时间越多,露馅的可能性就越大,现在就举行婚礼,这件事情还可以遮掩过去,也让自己的脸面能够好看一点。
“孩子已经大了,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错是对,我们就不要过多参与了,我和钟向阳联系一下,问问他是怎么想的,我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总是要解决问题的,对吧”。顾海鹰淡淡的说道。
如果是在以往顾小希可能会袒护钟向阳,但是这一刻她没有,因为她也觉得钟向阳需要出来负一定的责任。
钟向阳能接到顾海鹰的电话,感到非常惊诧。
“是钟向阳吗?我是顾海鹰,你是来家里还是出去找个地方谈一谈,你和小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怎么个处理法,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们都是男人,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你觉得怎么样?”顾海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不让对方听出来自己的愤怒。
钟向阳听了这个电话之后心里非常惶恐,因为无论怎么说顾海鹰先是顾厅长,然后才是顾小希的父亲,这是在他心目中地位的排序,所以当听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他内心还是非常紧张的。
“行,去哪里都可以,我就在省城”。钟向阳说道。
“那好,我现在出门,待会我会发给你一个地址,你到那个地方去找我”。顾海鹰说道。
放下电话之后钟向阳长长的出了口气,他知道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自己刚刚面对王红玉的愤怒,但是顾海鹰就不愤怒吗?但是有些事情应该是自己去面对的,就有无可推卸的责任,因为这件事情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决,任何人都帮不上他。
不管他是多大的官儿,但他首先是人,只要是人,总有能够讲通的道理,这个道理不行就换一个道理,但是自己的内心里一定要存在一种不服气的情绪,让这种情绪鼓舞着自己去面对所有可能发生的困难和痛苦,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间点选择一个自己认为尽量正确的处理方式达到一个接近正确的结果。
顾海鹰约定的地方是在他家附近的一个茶楼,钟向阳走进去的时候看到顾海鹰已经在喝茶了,他走过去站在顾海鹰的对面,因为这里是公共场所,钟向阳的心理压力,一下子放松了很多,即便是顾海鹰再愤怒,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发作出来,因为这会影响他的声誉。
“坐下说吧”。顾海鹰抬头看了一眼钟向阳,淡淡的说道。
“顾厅长,首先我向您道歉,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对不起”。钟向阳诚恳的说道。
“无论你说的多么好,道歉多么诚恳,但是这个道歉我是不会接受的,你没有保护好顾小希,我今天来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也是想告诉你,你和顾小希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顾海鹰的话让钟向阳一愣,他没有想到顾海鹰会这么直接,而且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个结果。
“可是我真的喜欢顾小希,当然你放心,我喜欢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从来没有想过借助您的帮助升到一种什么样的职位,或者是获得什么样的利益,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就只是单纯的感情”。钟向阳解释道。
“就算我相信你的解释,顾小希和她妈妈也不会相信,因为各种机缘巧合,我们之间才产生了这种关系,但是我觉得这种关系不应该再持续下去了,正好借着这件事情有一个了结,虽然顾小希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但是她也付出了代价,我觉得你也该放手了,作为男人是不是应该大度一点?”顾海鹰淡淡的问道。
“那您相信我说的话吗?如果您相信的话,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钟向阳问道。
“给你们一个机会?那我问你,你口口声声说不会让我帮你,也不祈求我能帮你什么,那你现在和顾小希结婚之后,你拿什么东西能够让她幸福?你每个月那么一点工资在省城买不了房子吧,顾小希不可能跟你去村里住吧?你知道顾小希现在每个月需要多少零花钱吗?你那些工资根本就不够她的零花钱,将来再有了孩子,你们怎么生活?还不是要靠我们帮着你们?在你决定和顾小希结婚,然后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前,你想过这些问题吗?”顾海鹰的灵魂发问,一下子击中了钟向阳最软的软肋,因为这些恰恰都是他现在做不到的事情。
是啊,自己拿什么给她幸福?这个问题复杂吗,一点都不复杂,现在是爱情,可是将来是日子,日子和爱情有很大的差别,自己考虑过吗? hf();
第139章 静静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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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无论是你现在的经济条件还是工作条件,你都不能给顾小希幸福,你凭什么现在就要和她结婚,还让她生孩子呢?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男人该干的事吧?”顾海鹰继续问道。
“那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什么事才是我该干的事情?”钟向阳知道顾海鹰之所以这么和自己说话,就是因为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绝不会允许自己和顾小希有任何关系了,再加上之前他对钟向阳暗地里做的那些小动作,已经让钟向阳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我觉得你最应该做的就是离开她,你们都是成年人了,也并不是第一次经历恋爱,但是这一次你给她造成的伤害太大了,我希望你能记住,在你能负责任之前,以后不要再做让其他女孩子受伤害的事情”。顾海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他也看出了钟向阳的不耐烦,这已经濒临到了撕破脸的边缘,但是以他的修养和在官场多年的修为,他不想让这件事情在这个时刻失控。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打击钟向阳的自信心,把他的各种念头和想法都扼杀在萌芽之中,不给他任何机会,甚至他还想过,也一定要利用这次机会,将他在仕途上所有的期望都彻底打消掉,就他在遥远的农村彻底沉沦下去,丧失了斗志,丧失了向上爬的野心,让他知道只要自己在省里,钟向阳就不可能有任何作为,自己可以动用一切的手段阻止他向上晋升。
“你现在离开顾小希一切都还来得及,你我之间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再和任何人打招呼,但是你要明白,你已经让顾小希受到了伤害,如果她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运用我最大的能力报复你”。顾海鹰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愤怒到了极点,但是他的修养好,没有大喊大嚷,而是用一种非常低沉带有压迫感的声音,伴随着自己在官场多年的威权,给对方施加重重的压力,妄想着利用这种压力将钟向阳彻底击垮。
顾海鹰说完这些话之后起身离开,将一百元钱压在了茶杯底下,这是茶钱。
顾海鹰走后,钟向阳一个人坐在茶楼里待了很长时间,才慢慢走出了茶楼,抬头看看天,看看四周,有很多走过的人,但即便如此,他却感受到了无限的孤独,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他说说话,也没有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坐进车里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瘫在了驾驶座上。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顾小希的消息,但是顾小希还会给他机会吗,从顾小希的态度以及对他的怀疑,这一切都说明顾小希也在渐渐的远离他,人与人之间一旦失去了信任,任何事情都会变得扑朔迷离,因为每当发生一件事情,就会猜测很多,想很多,在自己的脑海里脑补很多小剧场的演出,这些都会让感情渐渐冷淡,最后尘归尘土归土,随风飘散。
闻静到达省城之后并没有到处去乱转,而是找了一家高级酒店住下,就在钟向阳和顾家的人进行周旋时,她一个人坐在酒店的下午茶厅里喝着下午茶,吃着点心,在想着钟向阳此刻正在干什么。
她本来想忍着不联系钟向阳,但是又怕他出事,或者是有些问题处理不好,自己是不是该给他个提醒,于是在犹豫了几次之后,终于给钟向阳发了一条信息:你在哪,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半个小时之后,钟向阳的信息才回复过来:这个项目可能要黄了。
闻静看到这条信息之后,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双手端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是安慰他,鼓励他,还是立刻给他打电话,不知所措。
她看看周围是不是有人在注意自己的不寻常举动,但是周围的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她,闻静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当你真正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在乎他的所有的事情,所有关于他的问题,关于他的答案,关于他的表现,关于他一切的一切都会让你不知所措。
“项目要黄了是什么意思?你和她的家人谈的不太好吗?还是你们两个人之间出现了问题?”闻静终于忍不住将问题发了出去。
“我的感觉是都不太好,无论是我和顾小希之间,还是我和她父母之间都没有谈好”。钟向阳回复道。
“那你现在在哪里?是和他们在一起还是单独在一起呢?”闻静问道。
“我现在单独坐在车里,一动也不想动,就想这么静静的待着,省城现在开始下雨了,我感觉我就像被雨包裹着,不过这样也挺舒服的,就可以暂时屏蔽掉外界的一切干扰,让我自己安静的想一想我该怎么做,我下一步该怎么做”。钟向阳继续回复道。
此刻闻静看向窗外,才发现外面确实下雨了,刚才她一直把自己沉浸在自己和钟向阳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顾及到外面世界发生的一切。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见个面吧,好好聊一聊,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把位置发给你,要不然你把位置发给我,我过去找你?”闻静这次给钟向阳发的是语音。
“你在省城?”
“对,我在省城,你给我打了电话之后,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来省城处理这事,所以就开车跟了过来,但是我一直没有打扰你,怕耽误你处理事情,就找了家酒店,一直在等你的消息,刚才忍不住问问你到底处理的怎么样了?”闻静充满了自信的回复道。
虽然她觉得此时的心情有些不道德,即便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但自己内心的感觉高兴倒是真实的,因为她感觉到自己和钟向阳之间可能还有机会。
“你把地址发给我吧,我去找你,天下雨了你不要再出来了”。钟向阳回复道。
闻静快速的把自己的位置发给了他,然后就没有再说一句话,因为她知道再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的,她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就可以了。 hf();
第140章 选择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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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静在酒店大堂的门口等着钟向阳进来,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她亲眼看到钟向阳将车停在酒店门前的停车位上,然后下了车一步一步走向酒店的门口,雨下的那么大,但是他却没有奔跑,他此时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想而知。
闻静从门口保安手里夺过雨伞,撑起来就冲了出去,一直跑到钟向阳的身边,将雨伞大部分都撑到了钟向阳的身上,然后拉着他向酒店门口走去,酒店大堂里很多人都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无论是钟向阳还是闻静,此刻都心如止水,并没有在意外界的目光,他们不在乎。
“你的衣服都湿了,跟我去房间吧,待会我下来再给你开一个房间”。进了酒店的大堂,闻静将雨伞扔给保安之后,拉着钟向阳走向了电梯。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到底是怎么谈的,因为从钟向阳的表情和态度就可以看出来钟向阳和顾小希之间大概率是完蛋了。
他不想说,她就没有问他,如果他想说她可以仔细的听,甚至可以为他出出主意,接下来该怎么办?但是钟向阳一句话都不说,闻静也就选择了保持沉默。
有时候不询问是对一个人最大的尊重,因为如果对方想说你拦不住,如果对方不想说,你问也问不出。
进了酒店的房间之后,闻静伸手解开了钟向阳衬衣的扣子,钟向阳此刻抬起手来自己去解扣子,闻静就自觉的站到了一边,一声不吭,然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去了洗手间,拿了毛巾递给钟向阳。
“我刚刚和顾海鹰见面了,他约我到茶楼去见面,话说的很不好听,但是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因为他说的那些事情正是我现在做不到的,我可能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给顾小希幸福,如果我说顾小希有他爸妈呢,那么就摆明了这件事情我是有意为之,而且顾小希也已经怀疑我蓄谋已久,就是想利用她怀孕,然后和她结婚,让她爸爸把我调到省城来,顾小希已经怀疑这事了”。钟向阳此刻冷静下来,用毛巾擦了擦脸之后,将毛巾扔到了洗手间,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闻静。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闻静冷静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件事情取决于顾小希的态度,我的态度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说了我可以随时和她结婚,但是我见了顾小希之后,发现她对这件事情好像并不热心,不但是不热心,而且还看起来相当的抗拒,因为她不想这么早结婚,这么早生孩子,把自己的一辈子这么快就交代出去,她应该是这个想法”。钟向阳说道。
“那你想听听我的建议吗?”闻静非常认真的问道。
“嗯,静姐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觉得你现在有点慌了,不但是这事,以后遇到所有的事情你都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遇到事情先处理情绪,然后处理事情,情绪处理不好,事情可能会更糟,你觉得你现在的情绪能处理好这件事情吗?”闻静问道。
没有收拾残局的能力,就不要有善变的情绪。不要让你的脾气大过你的本事,如果你是对的,没必要发脾气,如果你是错的,你没资格发脾气。
这件事钟向阳可能一开始就想错了,闻静可能也没有估计到会出现这种结局,因为他们想的是如果顾小希能够怀孕,主动权就会交到了钟向阳的手里,但是现在看来主动权并没有在他手里,还是在对方手里。
如果这是一次简单的交易,那么从一开始他们就估算错了交易对象的决心。
既然是错的,那么这场交易就很难进行下去了,或者这件事本就不应该当做交易去对待,所以钟向阳要品尝这不必要的苦果。
“嗯,我知道,现在我的情绪的确不好”。钟向阳说道。
“这件事说起来怪我,因为我高估了你和顾小希之间的感情,如果你们的感情非常好,牢不可破,那么让她怀孕就会成为你跳出棋盘镇的最大助力,但是现在看来可能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顾小希在这件事上有摇摆,那么成功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了,你要做好失败的准备,反正你现在也在棋盘镇工作,再糟能够糟到哪里去?不还是在棋盘镇工作吗?”闻静问道。
“对,再糟能够糟到哪里去呢?”钟向阳点点头说道。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我下去找个地方给你买几件衣服,然后你洗个澡在房间里等我,我回来的时候再去开一个房间,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想想该怎么办,等顾小希的有消息了我们再商量”。闻静说道。
“行,谢谢你,静姐,这个时候你还能来帮我,我真的非常感谢你,希望我刚才的态度没有影响到你”。钟向阳非常抱歉的说道。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件事情我们心里都有数,可惜我们都估计错了,没关系,从头再来”。闻静的微笑有些苦涩,自己一直在帮着钟向阳,怎么样获取顾小希的芳心,怎么样调回省城,但是她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喜欢钟向阳的,也想和他有个结果,但是做的事情却和自己的初衷相悖。
出租车在省城的街道上穿梭,闻静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又是为谁在忙碌,几年前她为了徐阳冰可以放弃一切,而现在她为了钟向阳又开始走回了老路,她不知这条路是不是正确的,但是每一次的付出她都是认真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闻静坐在酒店的咖啡厅里,一个人转着杯子看着里面的咖啡图案,然后咖啡渐渐变凉,她想给钟向阳一点独处的时间,让他想一想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因为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可能都带有私心,也怕钟向阳误会,所以她能给钟向阳什么建议呢?最好的方式就是选择闭嘴。 hf();
第141章 两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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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来,和妈说说,你无论是怎么打算的都不要紧,你只要和妈说实话就行”。王红玉知道此时不是自己撒泼打滚的时候,最重要的还是姑娘的态度,所以她收拾起了自己的情绪,走到顾小希的房间门口,悄悄推开门,探身进去问顾小希道。
顾小希抬头看了看,没有说话。
“我可以进去和你谈谈吗?”此时王红玉展示了对顾小希应有的尊重,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情归根到底还是要看女儿的态度,如果女儿一心要嫁,她也拦不住,但是看顾小希此时的态度,觉得这件事情还有转机。
“进来呗,你想说什么?”顾小希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妈就是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因为这关系到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妈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得看你自己的态度,你如果真的想好了,妈不会为难你”。王红玉说完这话之后暗暗担心顾小希不会真的要嫁吧?
但是顾小希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窗外,此刻窗外漂泊大雨,她不知道钟向阳此刻在哪里?
“你爸刚才回来了,他们两个见面谈了谈,你爸刚才说了,两个人谈的还不错,就是钟向阳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家是农村的,现在工作也在农村,如果你爸利用职权把他调到省城来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知道你爸那个人是什么脾气,一辈子没有利用自己的职权去做过什么事情,就算是你的工作,我们也是直接找了钟向阳去协调的,你说如果当初不让你去考试,直接让你去进哪个单位不是不可以,你爸只是不愿意去开这个口子”。王红玉说道。
“我知道你们一开始就看不起他,你现在也不要问我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给我一晚上,让我想想,明早告诉你们”。顾小希说完躺在了床上,拉过了夏凉被盖在自己身上。
王红玉一看女儿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也没有再坚持,起身说道:“你饿了吗?想吃点啥妈给你做”。
“我什么都不想吃,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顾小希说道。
王红玉出去后悄悄把门带上,看到坐在客厅里的顾海鹰,挥了挥手示意他去书房,然后王红玉悄悄的也跟去了书房。
等到王红玉进了书房之后,顾海鹰立刻把门关上,问道:“她是什么态度啊?这婚是结还是不结呀?我可是把钟向阳打击的不轻,我问他你养得起顾小希吗?这一句养得起吗,能直接将男人的尊严踩到泥里,养不起一个女人,你怎么好意思去娶一个女人呢?难道还要女人去养你吗?”
“唉,你不该把话说这么绝,如果咱闺女铁了心要嫁给他,日后怎么相处?”王红玉说道。
“你可拉倒吧,刚刚看你气的那样我心里也很生气,尤其是姑娘现在还没有结婚,就和他把孩子搞出来了,这算怎么回事?”顾海鹰说道。
顾海鹰两口子在书房里悄悄的商议着各种可能性,但是他们也看到了顾小希的态度以前那么坚决了,所以在他们的内心里还存着一丝丝希望,期待着明天早晨顾小希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不管怎么样,钟向阳都不是他们理想中的女婿。
钟向阳洗完澡之后坐在床上把这件事情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觉得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如果顾小希真在乎他们之间的感情的话,现在还有了孩子,应该不会拒绝结婚把,虽然她态度上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他相信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顾小希应该会理解他的心思。
人生的痛苦就在于我们对未来没有发生的事情期待太多,而对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后悔莫及,这两种情绪基本上可以垄断我们生活中不开心的大部分源泉,可是我们往往对这种两种情绪没有觉察,让其一而再再而三的左右着我们的生活。
“喂,静姐,你在哪?还没有回来吗?”外面的雨依旧下的很大,闻静已经出去很长时间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钟向阳有些担心了。
“我已经到酒店大堂了,马上就上去,你洗完澡了吗?我再给你开一个房间吧?”
“好,我已经收拾完了,你上来吧!”
因为钟向阳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打开门的时候钟向阳穿着一件浴袍。
闻静看了他一眼说道:“人帅了就是好,穿浴袍都能这么帅,怎么样?这么长时间了想通了没有?这事该怎么处理?”
“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一个字儿,等,等顾小希的态度,现在她的态度最重要,谁说啥都没用,估计连她父母说了都没用,我现在心里很忐忑,不知道顾小希到底是怎么想的,静姐,我刚才忽然发现我好像并不了解顾小希”。钟向阳说道。
“你别逗了,你们两个是恋人,相互接触这么长时间了,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你怎么可能不了解她呢?”闻静问道。
“我说的是真的,我刚才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我发现我们接触了没多长时间,而且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大部分时间都在两地,而你不觉得吗?如果你真正想要去了解一个人,必须要和她生活一段时间,才能了解彼此的习惯和三观,我们以后是要过日子的,过日子,和谈恋爱有千差万别”。钟向阳说道。
闻静闻言看了钟向阳一眼,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现在明白这个道理也不晚,如果将来你们结婚了,孩子也生出来了,你才明白这个道理,那时候才晚了呢”。
“所以我刚才就在想,如果顾小希拒绝我了,我可能也不会很伤心,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果你没有了希望之后,一切都让它顺其自然的发生,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了”。钟向阳说道。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但是……还是再等等吧”。闻静不知道自己听到这些话心里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是喜悦还是苦涩,但是你在意的那个人终究是成长了,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今天情绪不佳,只有一章,后面我慢慢补上吧,抱歉。 hf();
第142章 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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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静知道此刻自己无论说什么话都不能安抚钟向阳的心,他一心在等顾小希的消息,这个消息不来他是不会心安的。
钟向阳将微信信息设置到了强提醒状态,只要顾小希一有信息,他就能知道,但可惜的是等了一晚上顾小希一个消息都没有来。
早晨起来坐在床头边抽了一支烟,他知道虽然下这个决心很难,但是顾小希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钟向阳的心在一点点向下沉,就像他的仕途一样。
闻静和他计划的事情,本来就是让顾小希怀孕,然后和顾小希结婚,这样他就能回到省城,但是现在看来这一步棋真是太臭了,臭不可闻。
听到敲门声,钟向阳立刻抓了衣服穿上打开了房门,闻静站在外面,手里提着早餐。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顾小希有消息吗?”闻静问道。
“没有,你说我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问一下?”钟向阳说道。
“当然要打电话问一下了,你是男人,在这事上你一定要占据主动权,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闻静说道。
钟向阳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瞒着闻静,于是当着闻静的面给顾小希打了个电话,但是顾小希没有接,过了一会儿她发过来一条信息:我待会儿出门,我们见一面吧,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晚上,可能有些事情我们真的要好好谈一谈了。
钟向阳将手机递给闻静,闻静扫了一眼,“你自己心里有个思想准备吧,我觉得这个态度好像不太好”。
钟向阳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甘心,没有说出来而已,现在闻静也这么说,他的心里一阵狂跳,觉得顾小希和自己可能真要完蛋了。
闻静看着钟向阳的脸色说道:“我昨天怎么和你说的,遇到事情先处理情绪再处理事情,情绪处理不好,事情更处理不好,你忘记了?”
“我没有忘,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可能要完蛋了,你在酒店等我吧,我去见了她之后给你打电话”。钟向阳说道。
他匆匆洗了把脸,穿好衣服就出去了,他不想在闻静的面前表现的过于在意这件事,因为他也知道闻静心里是怎么想的。
昨晚一夜暴风雨,今天早晨已经放晴,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在约定的地点他看到了顾小希一个人站在树下。
钟向阳将车停好快步走了过去,“你爸妈昨天晚上没有为难你吧,他们怎么说?”
顾小希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们家附近的一个公园,你陪我走走吧,我们好像从来没有闲暇的时间一起散散步”。
“好,我陪你走走”。虽然钟向阳的心一直在往下沉,在见到了顾小希,看到她的脸色和态度之后,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尤其是当顾小希说他们还没有一起散过步的时候,他觉得这更像是一场告别。
两人走在公园的林荫道下,昨天晚上暴风雨留下的残枝败叶还没有被收拾干净,这样的景象真是像极了此刻钟向阳的心情。
开始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慢慢的走着,因为钟向阳知道顾小希约他出来,一定是有话要讲的,他想将这种主动权交给顾小希。
过了一会儿,顾小希果然说道:“钟向阳你觉得我们两个真的合适吗?如果我们两个结婚的话会不会幸福?”
“我觉得……”钟向阳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顾小希打断了。
很显然刚刚顾小希问的那句话,并不希望他能有一个肯定或者是否定的回答,她只是在自问自答而已,接下来她还是有话要说的。
并且借着这个机会,一定要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不允许钟向阳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因为她害怕,如果一旦和钟向阳讨论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自己昨晚下的决心就可能会动摇。
“我爸说的对,无论是你现在的工作还是现在的经济条件,都不能够满足我们两个人共同生活,并且如果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话,我们可能就要向他们求援,我知道作为一个男人,这很伤你的自尊,但是这就是现实,你承认这个现实吗?”顾小希这一次是真正的问道。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要和我分手吗?”钟向阳问道。
“我承认无论是我的工作,还是我对你的感情,对你都是一个深深的伤害,但是我真的不想这么早就结婚,这么早就生孩子,然后过一眼就看到底的日子,你也知道我之前是想出国留学的,是我爸妈非要给我找个工作,把我留在国内,留在他们身边,但是那个出国的梦想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我想的是工作两年,等他们认为我稳定了,我就要办个停薪留职,然后再次出国,出国留学是我一辈子的梦想,我不想这么早就被婚姻和孩子束缚住,你明白我的心思吗?”顾小希问道。
顾小希已经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钟向阳如果还不明白的话,那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想给自己喜欢的人任何压力,如果是在两个人的生活中把对方压的喘不过气来,那这样的感情有什么价值呢?
“好吧,我明白,但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是爱你的,而你是自由的,而不是我是爱你的,你是我的,所以你想做什么样的选择都可以,我也不会怪你,无论是你的路还是我的路,都是我们自己选的,将来会怎么样我们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对吧!”钟向阳问道。
顾小希看向钟向阳,她昨天晚上一直担心,如果自己向钟向阳坦白了自己的心迹之后,钟向阳会不会大发雷霆,因为这个孩子虽然是在自己的肚子里,但是和他也有血缘关系。
“如果我不和你结婚,而且把这个孩子打掉,你会不会恨我一辈子?”顾小希问道。
钟向阳毫不犹豫的摇摇头说道:“人人都说孩子是我们生命的延续,但是我觉得如果我和你感情很好的话,我们的生命延续和不延续都无所谓,我们的基因还没有优秀到非要延续的地步,况且我们家也没有王位需要继承”。 hf();
第143章 一而再再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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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的态度让顾小希大吃一惊,因为她本来计划的是在这个公园里和钟向阳大吵一架,然后分手,但是现在钟向阳的态度,让她连吵架的理由都没有了。
“这可是你的孩子,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我是心疼孩子,但是我更心疼你,如果因为这个孩子让你一辈子不快乐,或者是让你放弃了自己想要的前程,如果因为这个孩子让你有实现不了的梦想,一辈子耿耿于怀,那么这个孩子现在出生就不合时宜,那么我们可以再等一等,你说呢?”钟向阳问道。
钟向阳的态度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做到的,很多男人让女人去生孩子,并不是因为他们多喜欢孩子,而是因为他们认为孩子生下来之后,和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们的生活照旧,但是孩子生下来之后给女人造成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很多女人都抱怨孩子生下来之后,自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男人们依旧逍遥自在,其实从人类的进化角度来看,任何生物从一开始就明确了雌性和雄性在养育孩子过程中的角色,钟向阳是学医的,而且受过高等教育,他深深的知道生孩子会给女人造成什么影响,有多少女人都是因为孩子放弃了自己的理想,甚至放弃了自己的爱情,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态度。
钟向阳的态度让顾小希感到很无语,因为如果此时自己再提出分手的话,可能所有的理由都不成立。
自己不想生孩子,钟向阳说可以,自己不想现在就结婚,钟向阳说也可以,这和顾小希昨天晚上想好的剧本完全不一样,此刻她都不知道剧情该怎么向下发展了。
顾小希慢慢向前走,因为她知道今天必须做个了结,如果这件事情今天还不能说清楚,那么自己可能就真的不能下决心把这个孩子做掉,如果不把孩子做掉的话,就意味着接下来会结婚,生孩子,自己此时不能心软,一定要斩断和钟向阳之间任何的关系,她才能真正的下决心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钟向阳,我今天叫你来,其实是想和你说,我们之间可能不合适,我们分手吧”。顾小希酝酿许久,鼓足了勇气,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当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她整个人感觉到万分的轻松。
但是这一次钟向阳没有立刻回答她,虽然这和他心目中的答案差不多,他也想到了顾小希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给出这么一个结果,但是当这个答案真的宣布之后,他的心里还是很难受。
“我们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你就占据主动权,要和我好的是你,现在和我提分手的也是你,我仔细想了一下,在这段感情里我好像从来就没有主动过,这样也好,那孩子怎么办?需要我陪着你去做掉吗?”钟向阳问道。
“不需要”。顾小希只说了短短三个字。
“那好吧,我的电话号码永远不变,任何时候你需要我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就行”。钟向阳站住了脚步,他不想再往前走了,淡淡的说道。
顾小希也站住了脚步,回头看看他,此时她很想说,你能不能过来抱抱我,但是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对不起,我也是真的没办法,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钟向阳尽量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展颜一笑看着顾小希,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他不知道顾小希是怎么来的,但是当顾小希说出那三个字‘不需要’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付出的必要了。
看着钟向阳越来越远的背影,顾小希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此时在公园的深处走过了两个人,顾海鹰和王红玉他们是陪着顾小希来的。
顾小希开始的时候是任凭眼泪从自己的脸庞流过,都懒得去擦一下,但是当看到钟向阳开车离开后,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身体慢慢发抖,继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可惜的是这一幕钟向阳再也看不到了。
我们时常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不想让我们的情绪传递给我们最亲爱的人,但是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有些事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钟向阳开车离开后,他并没有哭,反而是感觉到心里一阵轻松,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如果真的和顾小希结婚的话,怎么样面对顾家的人,顾海鹰说的对,自己现在的地位和家世都配不上顾小希,如果是调到省城,那么自己和顾家人朝夕相处,自己就真的一定会快乐吗?
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能假设,假设的事情都是不会发生的,如果我们活在假设里,那么我们的一辈子就是假的。
“都处理完了吗?怎么说的?”钟向阳回到酒店之后就给闻静打了个电话,闻静第一时间来到他的房间问道。
“顾小希向我提出分手,我答应了,我们两个之间算是彻底结束了,以后再也不用互相惦记了”。钟向阳说道。
“你怎么说的,你就没有努力一下挽留一下吗?”闻静皱眉问道。
“我看得出来,她是考虑了很久之后才下的决心,所以我不想让她过于为难,她提出之后我就立刻答应了”。钟向阳说道。
“你是个傻子吗?她提分手你就同意呀,你就不能做个挽留,服个软儿?”闻静问道。
“有些事情服软能解决,但是有些事情根本就解决不了,当时她已经给我说的很明白了,现在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不想过一眼就看到底的日子,那你说我还能怎么说?”钟向阳问道。
闻静看着有些沮丧的钟向阳一时间想不出什么理由和什么语言去安慰他。
钟向阳看看外面的天色说道:“现在天还早着呢,我们回去吧”。
“真的不想再试一试了吗?”闻静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闻静之所以这么说,他要的不是钟向阳去挽回顾小希,而是要趁着这个机会,让钟向阳彻底死心,感情这东西伤一次就够了,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话,钟向阳可能这一辈子就废了。 hf();
第144章 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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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钟向阳车开得很快,闻静这个老司机跟在后面都有些跟不上,她几次想给钟向阳打电话,让他开慢一点,但是又怕钟向阳接电话的时候分心出了事故,于是就紧紧的跟在钟向阳的车后面。
终于钟向阳的车没油了,要在服务区加油,闻静追上了他。
“开这么快干嘛?不想活了,万一出点什么事,你父母怎么办?”趁着加油的时候,闻静走到钟向阳身边低声问道。
“没事,我心里有数,就是觉得开开快车心里能够舒服一些”。
“你开这么快的话,你就不怕我担心吗?”闻静问道。
她知道钟向阳的心里肯定很窝火,这种事情让谁碰到都会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让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得到一个最快最明显的释放,但是这是在高速公路上,如果一旦出了什么问题,闻静就可能会后悔一辈子,如果在省城让他把车留下,然后自己开车载他回去,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发生。
终于在闻静担惊受怕下钟向阳将车开下了高速,闻静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下了地。
“你能不能在前面停一下,我有话和你说”。下了高速,在等红灯的时候,闻静给钟向阳打了个电话。
钟向阳在前面的路边停下,然后等着闻静赶上来。
“有啥事啊?说吧,我还得回去上班呢,昨天请假的时候陈文明就不是很高兴”。钟向阳说道。
“今天别回去了,我约了陈再生陪你一起喝点解解恼”。闻静说道。
“不喝了,现在喝酒,一喝就醉,没有心情”。钟向阳说道。
闻静趴在钟向阳车门上:“钟向阳,你这家伙是不是瞎啊,对你好的人你看不见,把你甩了的人,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钟向阳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不想接这个话茬,自己刚刚和顾小希分手,现在就要和闻静搞到一起,是不是显得自己太渣了?
“你眼睛要是不瞎的话你也应该向前看,而不是向后看”。闻静白了他一眼,然后上了自己的车说道:“我约了陈再生到县城来喝酒,你要是不想喝的话,你就滚回去吧,我和他喝”。
但是这一次钟向阳没有妥协,直接启动汽车,开车走了。
现在自己的情绪不好,和任何人喝酒都可能会把这种情绪传达给别人,或者是听别人对自己的说教,或者是听别人对自己的劝解,但是无论哪一样都不是他现在想听的,这种时候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找个地方,或者是哭一场,或者一瓶白酒把自己灌倒,然后睡一觉,第二天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情都可能过去,唯独时间过不去,还得往前走。
他不想自己和自己较劲,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种状态,所以在任何时候,独处可能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因为你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任何人都帮不了你。
尤其是像感情这种事情,只能是自己想通,别人对你的劝解就是一再的强调这件事情,一遍一遍的强调,还不如自己慢慢的消化,到最后消灭于无形。
闻静看到钟向阳开车离开真的是非常生气,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都让狗吃了,但是她也没有办法。
“你也别来了,这混蛋开车回去了,我留都留不住”。钟向阳离开之后,闻静立刻给陈再生打了个电话说道。
“那我在镇上等着他?”
“算了吧,我看他现在谁都不想见,你也别烦他了,让他自己好好想想,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想通了才好办,我们劝也劝不好”。闻静说道。
“哎呀,我说这小子有什么好的,你老是惦记他干嘛?他愿意咋样就咋样,现在省城的女朋友没了,还不得老老实实的在乡下待着,你有的是机会,不要这么急于冒进,倒觉得自己不值钱似的”。陈再生说的。
“你给我滚蛋,你才不值钱呢”。闻静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钟向阳将车停在了镇政府大院,然后上楼找陈文明销假,自己和女朋友闹翻这种事情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全镇,到时候自己没有了省卫生厅厅长未来女婿的光环,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所以有些事情该低头时还得低头,在自己有足够的能力翻身之前,最好老老实实做一条咸鱼。
钟向阳在陈文明办公室门口逛了一圈,听到里面有人谈话,于是又回到了党政办,小乔拿着一个包裹,对钟向阳说道:“钟哥,这里有你的包裹,上午刚刚送来,我还寻思着给你打个电话呢,正好你来了拿走吧”。
“我的包裹?从哪寄来的?”
“我没仔细看,你自己看看吧,快递员放这就走了”。小乔说道。
钟向阳接过来包裹一看发件的地址是洪山监狱,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包裹就下了楼,将包裹放到了自己的汽车上,自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包裹应该是徐阳冰寄来的,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还不知道,但是这个包裹留在党政办肯定是不合适的,自己更不能抱着去找陈文明。
回到汽车上打开包裹一看果然是几本整整齐齐的笔记,还有一封信,钟向阳打开一看,果然是徐阳冰写给他的。
钟向阳: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履行你的承诺,为了表示诚意,我先履行我自己的承诺,这些东西都是我进来之后写的一些心得和对往事的回忆,从这里面你可以看到我的生平,以及我经历的一些事情,在这些事情里你可以吸取教训,也可以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虽然已经过去三年了,但是我对云山县的了解应该不会错的,而且这三年来云山县也不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因为这些人也不允许云山县有很大的变化,他们就是这么一群人,我希望你和他们不一样……
钟向阳看了徐阳冰的信之后,五味杂陈,因为这又让他想到了闻静以及闻静对自己的态度,他不知道这件事情要不要进行下去,该怎么进行下去…… hf();
第145章 不要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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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看到一个男人从陈文明的办公室里出来,陈文明还热情的把他送出来,一直送到了楼下,等陈文明上去楼去了办公室之后钟向阳才去了他的办公室。
“陈书记,我回来了”。钟向阳敲了敲门进去说道。
陈文明看到钟向阳进来点点头,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我刚才看见你的车了,没看见你在哪儿,我还想给你打电话呢,刚刚那人出去了,你看到了没有?”
“谁呀,没有看到”。钟向阳说道。
“这事有点麻烦了,刚才这个人是做饲料生意的,是秦书记的亲戚,因为吴家村养殖场搬迁的事我向秦书记汇报了好几次,秦书记也很重视这件事情,不知怎么的,他亲戚也听说这事了,想专供吴家村养殖场的饲料,这事你想想办法”。陈文明说的。
钟向阳一听这话头就大了,养殖场的饲料都是各家各户自己买的,一旦出了问题也是各家各户自己承担责任,但是如果把饲料搞成专供的话,价格肯定便宜不了,如果后面再出了问题,他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陈书记,这个人是什么来路,他的饲料靠谱吗?如果不靠谱的话,到时候出了问题怎么办?我们现在给养殖户介绍饲料的话可能没问题,但是如果价格和质量不符合他们的要求,他们也不会听我们的,养殖场搬迁的事还没有进行完,我们现在就搞这个,这合适吗?”钟向阳问道。
“现在不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这是秦书记亲自给我打的电话,然后他那个亲戚又过来找我,你说怎么办?”陈文明问道。
没有利益时候,这里就是一个粪坑,没有任何人多管闲事,现在这里的发展稍微有了点起色,各种各样的手就开始伸过来,一个不如意他们还会生气,这种问题不是个例,而是普遍现象。
“这事我得想想该怎么办,不然的话一旦出了问题,我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钟向阳说道。
陈文明岂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但是上级领导压下来了,还是亲自打他电话,他也是没办法,不然的话也不用在这里愁眉苦脸了。
“你想个办法看看这事该怎么办”。陈文明说道。
“那行,我想想办法,改天向您汇报”。钟向阳说道。
一时间干不了的事情就先拖着,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很多事拖来拖去都是不了了之,所以拖字诀是很多工作中的首选方法,尤其是面对难以解决的问题时,暂时拖一拖未尝不是好事。
“滕总今天上午给我打电话了,他的意思是尽快和镇上签订合同,你这两天不在镇上,他现在还在吴家村,你去看一看,和他谈一谈,尽快把合同签订下来,县里的各种手续他已经在做了,估计很快就能投产”。陈文明说道。
“没问题,我现在就回吴家村看看什么情况,找他聊一聊,定下来之后再向您汇报”。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的车还没有开出镇政府就接到了陈再生的电话。
“陈哥,我需要马上回吴家村一趟,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吧?”钟向阳知道陈再生找他什么事,肯定是闻静给他打电话了,但是他现在谁也不想见,更不想讨论他女朋友的事情。
“耽误不了你几分钟,我知道你在镇上,马上开车到我办公室来,我和你说几句话就让你走,保证不会耽误你时间”。陈再生说道。
陈再生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如果不去的话,那就是不给他面子了,况且从初衷来说人家是为自己好,但是这种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所做的事情,可能正是在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钟向阳敲开陈再生办公室门的时候,这家伙已经为两人泡好了茶。
“刚刚闻静给我打电话了”。陈再生第一句话就这么说道。
“我知道,我们在县城刚刚分开,她说要找你去县城喝酒,我说现在没心情喝,单位还有很多事等我去办,刚刚陈书记还找我说,上面领导又给他下活了,让他帮着照顾一下亲戚卖饲料的事情,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钟向阳说道。
“我刚刚还和闻静说呢,我问闻静看上你啥了,她又把我骂了一顿,你说你们俩有什么事都得拉扯上我干啥呀”。陈再生开玩笑的。
“我知道是我这个人不识好歹”。钟向阳点点头说道。
“不是那么回事,来,你看看这个”。陈再生一伸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来一封信然后递给了钟向阳。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没事,这信是写给我的,你可以看看”。陈再生说道。
钟向阳打开了信,熟悉的字体一下子就映入眼帘,写信的不是别人,正是徐阳冰。
从头到尾把这封信看完之后,钟向阳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因为徐阳冰在信中说道,他把自己这些年写的日记和一些个人感悟都寄给了钟向阳,他希望陈再生能够在有些事情上帮钟向阳一把。
钟向阳以为徐阳冰寄给自己那些东西是保密的,没想到他把这件事情也告诉了陈再生,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是为了怕自己反悔吗?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钟向阳都感到很恼火。
“这是他进去三年来给我写的第一封信,没想到还是关于你的,看来他对你很感兴趣,当然,我觉得他不是对你感兴趣,而是还没有忘记闻静,他觉得帮你就是在帮闻静,不过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也是认可了你和闻静之间的关系”。陈在生说道。
“我和闻静啥关系啊?我和闻静啥关系都没有,陈哥你不要乱说”。钟向阳急忙纠正道。
“我知道你们现在没啥关系,但是我觉得你们将来肯定是有点啥关系的,但是呢,你也看到了,徐阳冰这个态度,所以我说,你和闻静之间的事情,你还得慎重考虑,这事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所以,就看你怎么处理了”。陈再生说道。 hf();
第146章 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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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陈再生说道。
“陈哥你别逗了,我有啥数啊,再说了,我虽然知道闻静对我好,但是你觉得我和闻静合适吗?”钟向阳问道。
陈再生闻言看了看门口说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想听真话了,想听假话,哪里听不到还用得着你给我说?”钟向阳和陈再生的关系混熟了之后,说话也开始随便起来,这样才更像是朋友关系。
“那我就告诉你真话,但是你不准告诉闻静,这话出了这间房子我就不承认”。陈再生说道。
“你放心,你说的话,入我的耳朵就不会再出去了,我保证”。钟向阳洗耳恭听。
“怎么说呢,我一直都很看好你,就是因为你这个人有自知之明,很多事情你看的比我都明白,虽然不说,但是你心里有数,你和闻静合适不合适你还问我,你心里没数吗?你们俩如果合适的话不早就滚到一块去了吗?”陈再生问道。
钟向阳点点头,但是没说话,他知道陈再生的话还没有说完。
“闻静是个好女人,对你也挺好,你也感觉到了,但是她实在不适合当你的老婆”。
“理由呢?”
“如果你真的想从政,那么就找一个安分守己的老婆,小门小户的,对你没有什么帮助,但是能给你守好后院,或者是攀附一个权贵,虽然不一定安分守己,但是能在你的仕途上给你帮助,但你看看闻静这两头她都不占,她基本上不可能在仕途上帮你,也不会安分守己在家里给你守着后院,你说我说的对吧?”陈再生问道。
“现在不都是讲男女平等嘛?都有工作的权利……”
钟向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再生再次打断了:“你别扯那些没用的,如果你不是一心从政,那么可以找个单位混日子,每个月拿份工资,然后小家小户热热乎乎的过日子,这没问题,但是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
“陈哥,我觉得你高看我了,我怎么不是这样的人呀?”钟向阳问道。
陈再生摇了摇头,抽出一支烟递给钟向阳,又帮他点上,这才接着说下去。
“如果是在卫生院混下去,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是个官迷,但是当你到了镇上之后我就看出来了,尤其是你去了吴家村管区之后,云山县你去打听一下,没有一个官肯为了做成一件事情,把自己的家底都掏出来,甚至还骗自己的父母,把结婚的钱都拿了出来,你去打听打听有这样的吗?这就说明你真的想把这件事情做成,而这件事做成了之后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利益……”
“现在是个商品社会,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成本和收益,我相信你把那20万投出去,又垫付了5万之后,你也会考虑到收益和成本的问题,你是想在吴家村管区一炮打红,然后再回到镇上来,当然回到镇上的时候就不是你现在的级别了,而且我还听说你通过闻静认识了市里的人,那个新来的开碎石场的老板是市里一个领导的家属,这没错吧?”陈再生问道。
钟向阳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不说话,他要听陈再生继续分析下去,既然今天没什么鸟事,听这家伙吹吹牛逼也不错。
“在官场上什么样的人才能顺风顺水的升上去,几乎没有人能够做到,但是有一种人凭借自己的努力却能够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那就是既善于钻营又善于干事,干事能干成,钻营有心机,你觉得你是这样的人吗?”陈再生笑着问道。
钟向阳闻言摆摆手说道:“别扯我了,还是说说闻静吧”。
“闻静的话就更简单了,从他和徐阳冰好的时候就不安分,帮着徐阳冰出这个主意出那个主意,虽然徐阳冰没有全部听他的,但是也听了不少,而闻静在这中间也得了不少好处,要不然的话她哪来的钱买车,还有借给你的钱哪来的?”
“但是查徐阳冰的时候并没有牵连到她,虽然调查了一段时间,不是也把她给放了嘛,这说明她涉案不深呀?”钟向阳问道。
“深不深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是上面领导说了算,既然没有把她拿下来,那就证明问题不大,但是我要说的是,她不会安分守己的在家里相夫教子,她一定会帮你做这事那事,你就是不说她也会伸手,如果一个领导的家里有一个这样的夫人,绝不是什么好事,你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陈再生问道。
钟向阳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你可以翻一翻那些栽了的高官们,如果不是他们的夫人在作,就是他们的家人在作,或者是他们的情人在做,总之你的身边有如果有一个很作的女人,那你的官运一定好不了,即便是一时好也不会一世好,到最后可能还会栽在这上面”。陈再生说道。
“怪不得你说不让我把这话告诉闻静,如果闻静知道了之后肯定会恨死你的”。钟向阳说道。
“我说的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道理,还有一件事情你没有考虑到,徐阳冰为什么这么积极的帮你,把什么事情都给你考虑到了,然后呢,你想过然后吗?”陈再生忽然问道。
“然后?什么然后?”
“如果你真的按照徐阳冰说的去做,或者是按照他邮寄给你的笔记里写的去做,那么就等于你是一个提线木偶,只是替他在实现他没有实现的梦想,或者是让他有在监狱里面活下去的乐趣,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定期向他汇报,做成了他就会很高兴,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而这些可能都是和闻静连在一起的,他没有忘记闻静,绝没有”。陈再生说道。
钟向阳听到陈再生这么说,不由得脊背发凉,因为陈再生说的对,如果自己真的按照徐阳冰说的去做,那么自己就真的是一个提线木偶在执行着徐阳冰计划好的方案和路线,然后按照他的方法去完成,反正在监狱里没什么事儿,能够这样操纵一个监狱外面的官员实现自己的理想,就像打游戏一样一步一步的看着他成长,那该多有趣儿啊。 hf();
第147章 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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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低估了我还是高估了他自己,他以为这是在打游戏吗?可以操纵着我为他做一切事情,这不可能吧,我又不是傻瓜?”钟向阳问道。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有些东西会让人上瘾的,比如他教你的方法去解决一件事情,你这一次用这种方法很快的就把问题解决了,下一次你就会下意识的去用同样的方法解决问题,但是下一次的问题和这一次的问题一样吗?不一定吧,所以你就可能会犯错误……”
“……而且他那些所谓为官之道,或者是他的经验证明可能是失败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把他自己给送进去,所以他给你寄了什么东西,我也不问了,我也不看,但是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好的东西你可以试着用一下,但是不要迷信这样的方法,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我说的这些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就是他的初衷是为你好,还有一个出发点可能更糟糕”。陈再生说道。
“还有什么?”
“他在监狱里什么事儿都没有,最多的就是有时间,所以他可以根据你提供的信息去琢磨外面的事情,你按照他说的去做,如果都是为你好也是为闻静好,这无可厚非,但是我听说向他提出分手的是闻静,如果他想报复闻静怎么办?闻静现在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闻静也不在官场中,闻静也不和他联系,但是你如果和他联系,你按照他说的去做,然后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等到爬到了一定的位置,有可能在某个不经意间就跌落下来,到时候你该怎么办,所以你如果能和闻静保持距离,也许他的报复心就没有这么强,当然这是我的猜测,到底是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我就送你四个字,人心难测”。陈再生说道。
从陈再生说的这些话里,钟向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让他离闻静远一点,不要和闻静发生更进一步的关系,这是陈再生的中心意思。
“好,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钟向阳说道。
陈再生笑着点点头:“如果接下来工作不是很忙的话,还是复习一下公务员考试吧,如果能考到上面去固然好,或者是离开这个地方也可以,我觉得你这样的人才留在棋盘镇做别人的棋子真是太可惜了”。
“你说的下棋的人是徐阳冰吗?”钟向阳问道。
“我说的是他也不是他,我们每个人都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但是如果能做车马炮,干嘛要做一个一步一步走的卒子呢?对不对?”陈再生问道。
原本张向阳是想和陈再生说几句话就走的,但是不知不觉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一直到下午下班了钟向阳都没有走出陈再生的办公室,这是他和陈再生第一次如此深入详细的谈自己的未来以及陈再生对他的建议,可以说陈再生是他在仕途上的第一个导师,就在这棋盘镇,他遇到了他的第一个贵人,陈再生。
人的一生虽然路很长,但是关键的路口就那么几个,如果在走路的过程中,能有个人为你指一下方向,你可能走得会顺畅一些,但是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遇到这样的好人,很可能遇到一些坏人,为我们指错了方向,指错了路,让我们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
多年以后,钟向阳带人出国考察途中接到了陈再生儿子的电话,说陈再生在医院已经病危了,想要见见他,当时离考察结束还有好几天的时间,但是钟向阳硬是请了假,不远万里赶回陈再生的病榻前送了他最后一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陈再生对钟向阳的指点,钟向阳一直都记在心里。
有些人值得你付出,是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到你能回报他们,他们做的只是凭良心做一个好人而已,而且陈再生在对钟向阳指点时,并没有因为陈文明是自己的堂哥而有所顾忌,陈文明许多不实之处,陈再生都指出来了,让钟向阳小心一些,不要着了陈文明的道。
钟向阳曾经问过陈再生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他们无亲无故也没有任何利益关系,这样不计成本的帮他指点,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再生好几次都不愿意回答,最后被钟向阳问的急了,才说道:我本来和你一样,毕业之后也有也有远大的前景和梦想,但是因为各种原因都没有实现,这些年我一直在考虑为什么?有的找到了答案,有的没有找到答案,那些凡是找到答案的我都告诉你了,我希望你能吸取我的教训,因为你有文化有学历,只要你认真干,不走邪路,应该能够顺利的爬上去。
其实后来钟向阳也明白,与其说徐阳冰是下棋人,他把钟向阳当做了棋子,陈再生又何尝不是一个下棋人呢,但是他能看得到,陈再生能够随时和他交流,能够看清楚这个下棋人到底是好心还是恶意。
我们都是必死的凡人,我们也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当你遇到一个好的下棋人时,请你珍惜他,如果遇到了一个坏的下棋人,那么你要想方设法摆脱他。
“这么晚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喝点儿?”钟向阳主动问道。
陈再生笑了笑说道:“今天就不喝了,刚刚老婆给我发了信息,说儿子今天考了双百,让我回去庆祝一下”。
这是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但是钟向阳知道陈再生今天虽然是在给自己指点迷津,其实他也是在解开自己的心结,因为他从陈再生的脸上看出了深深的疲惫,其实劝解一个人是需要很大的脑力和体力,所以当你遇到什么不快的事情,有人能够真心实意的劝你,诚心诚意的为你分析,为你指点的时候,一定要珍惜这个人,感谢这个人,因为人家本来可以不这么做的。
“那行,我们改天再喝,但是不管怎么说,陈哥,今天谢谢你给我说了这么多,回去好好休息”。钟向阳诚恳的说道。
陈再生拍了拍钟向阳的肩膀,没有说话,两人一起出了卫生院的大院,天色已经黑透了。 hf();
第148章 一脸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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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钟向阳和他女朋友分手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全镇。
虽然还没有人找他核实,但是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包括陈文明。
因为棋盘镇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地方,从镇东头到镇西头才有几个单位?
“和你省城的那个女朋友分手了?”钟向阳和滕南春坐在山坡上他递给钟向阳一支烟,忽然问道。
“闻静说的?”
“是啊,她给我打电话了,知道我在吴家村管区没有走,让我遇到你的时候劝劝你,宽宽心,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不要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不要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这不是你们文化人说的吗?你怎么还能不明白呢?”滕南春开玩笑道。
“没事,我早就想开了,昨天晚上就想开了,强扭的瓜不甜,人家不愿意,咱也不能赖着人家,对吧?”钟向阳问道。
“你这么想就对了,厅长的闺女怎么了?没了这个再找个更好的,关键还是要自己有本事有钱,这样的话人家才能看得上你,对吧,老弟,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一个是看权,一个是看钱,在咱中国先要看权,你是从政的,明白这个道理呀,对不对?在国外呢,不看权看钱,所以我们手里既要有权还要有钱,那你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滕南春以一种江湖的口吻劝钟向阳道,这种方式虽然和陈再生说的有所差别,不过倒也是实话。
“滕总说的对,我记住了”。钟向阳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这么说。
“光记住了还不行,还得去执行”。
“啊,执行?怎么执行啊?我现在就在吴家村管区,能执行啥呀?能够为滕总服好务,滕总能够为我们吴家村管区建设贡献一份力量,让我们这里山清水秀,村民富裕,我就算是执行了”。钟向阳说道。
滕南春闻言笑了笑,深深的抽了口烟,然后将烟蒂扔在脚下,狠狠碾灭。
“我老婆也知道你和省城的女朋友分手这事了,她非常希望你和闻静能够再进一步,因为闻静确实是个好女人,我老婆非常喜欢她,对她比对我都好”。滕南春说道。
如果滕南春只是说前面那些话,钟向阳还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后面说的那句话让钟向阳一下子警惕起来,他知道滕南春不用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因为他是一个商人,这么说对他并没有什么利益呀,商人付出任何东西都是要讲究成本和收益的,他撮合自己和闻静能有什么好处呢?好处显而易见。
“缘分这种事情也不是看我一个人,慢慢往前走吧,我还没有想好”。钟向阳说道。
滕南春笑了笑,继续劝钟向阳:“我老婆说忘记一段感情的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启一段新的恋情,我觉得你和闻静很般配,可以试一试,而且闻静这么聪明能干,情商智商都很高,将来你们的孩子也一定会很聪明,你找老婆一定要考虑这个方面的因素,这是为下一代负责”。
钟向阳真是服了洋气了,他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这是硬逼着自己表态啊,但是钟向阳并不是一个别人说什么他就照做的人,不然的话陈文明让他为村里的养殖户推荐饲料的事情他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拖了,陈文明已经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语气一次比一次不耐烦,看来快要翻脸了。
“滕总,是不是闻静让你这么说的?”
滕南春闻言笑了笑没吱声,但这个话题也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他看出来了,钟向阳并不是那么乐意,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怎么想的,自己在一旁干着急也没有办法,虽然他老婆是这么委托他的,但是做事情说话也要适可而止,如果再强行劝说下去,有可能会帮倒忙,这样的事情他不能干。
两个人正在尴尬的时候,钟向阳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又是陈文明打来的,眉头一皱待手机响了几声之后才接通。
“陈书记你好,我是钟向阳,有什么指示?”
“你到镇上来一趟”。
“好……”钟向阳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滕总,你先忙着吧,我得去镇上一趟,我们陈老板找我有事”。钟向阳说道。
“行,那你先忙着,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
钟向阳开车一路疾驰,到了镇上直奔党政办,小乔站起来指了指陈文明的办公室,示意他直接去办公室。
钟向阳站在门外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男的是陈文明,还有一个女人在里面,他在犹豫要不要敲门,但是陈文明已经在里面说话了:“是钟向阳吗?进来”。
钟向阳才再次敲了敲门,里面又说了一句进来,他才推开门进去。
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吴家村有女人来上访,陈文明处理不了了,才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把人领回去。
但是没想到推门进去之后,坐在陈明对面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
钟向阳一时间感到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是对着陈文明说道:“书记,找我有事啊?”
那个年轻的女人看到钟向阳进来并没有站起来,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已。
“钟向阳,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小谭,谭雨蝶,小谭啊,这个就是钟向阳,现在是吴家村管区的书记,你去了吴家村管去之后,就和他搭班子工作,你们两个先认识一下,嗯,正式任命的问题,明天开会之后就可以定下来了”。陈文明介绍道。
钟向阳先是一脸懵逼,但随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就是不知道这位谭小姐到吴家村管区任什么职务,钟向阳没有问,他知道陈文明还没有说完,只需要静静的等待着就行了,因为这个时候也不是需要自己发问的时候。
“你好,钟书记,我是谭雨蝶,以后工作上请多帮助”。谭雨蝶站起来向钟向阳伸出了手,落落大方。
“你好,你好,我们互相帮助,互相帮助”。钟向阳也伸出了手,和对方稍微握了一下就松开了,然后等待着陈文明下一步的指示。 hf();
第149章 谭雨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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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村的工作越来越多,这段时间你比较辛苦,那个养殖场进入建设周期之后工作会越来越多,还有村里的工作,所以镇上考虑给你派一个助手,谭雨蝶同志去吴家村管区之后担任管区的主任,你继续担任书记,你们两个搭班子工作,一定要配合好,嗯,团结好,把吴家村工作往前推进一步,前段时间吴家村管区出了什么问题你们都知道,我希望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能够把吴家村管区做成全县的一个标杆,因为这件事情秦书记问了好几遍了,问春节之前能不能彻底搬迁,我已经打了保票,希望你们不要给我丢脸”。陈文明淡淡的说道。
这就等于是向钟向阳宣布了,谭雨蝶将出任吴家村管区的主任,而他虽然是书记,但是看这个女人来者不善,并不知道她的来历,后台是谁,他也没有在镇上见过这个女人,怎么忽然就出现在了吴家村管区当主任?钟向阳心里泛起了嘀咕。
但无论怎么说,面子上的事情还要过去,钟向阳闻言点点头说道:“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欢迎谭雨蝶同志到吴家村管区工作,吴家村管区的条件比较简陋,希望谭雨蝶同志去了能够尽快适应,我的确是忙不过来,有谭雨蝶同志分担一些工作最好了”。
剩下的话都是场面话,这个女人也很会说,两人至少在陈文明面前扮演的角色还是相当成功的,当然只要是一般情商还过得去,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有出格的表现,笑脸相迎是现在,将来背后会不会捅刀子,那是以后的事情。
钟向阳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在陈文明宣布了之后,他就想着马上离开这里,但是陈文明的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掉到了谷底。
“小谭,你先走吧,我和钟向阳说点事”。陈文明对谭雨蝶说道。
陈文明这么说钟向阳当然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事情,但是没有办法,他是领导,自己能怎么办呢,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
果然,在谭雨蝶走了之后,陈文明起身将门关上,然后对着钟向阳就开发火了:“你是怎么搞的,这么点事情都搞不好,秦书记又给我打了一次电话,他那个卖饲料的亲戚来了几次了,有没有去管区找你?”
“去找过我,我也给他介绍了养殖户了,但是他自己谈不成,这能赖我吗?”钟向阳问道。
“你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我知道你在吴家村管区很有威望,那些养殖户很多都听你的,你只要说一句话他们还能不听吗?你今天就给我撂一句话,这事你到底能不能办成?如果你办不成我找别人办,吴家村管区你也不要再待下去了,你回卫生院吧!”陈文明直接撂了狠话,这话让钟向阳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有见过陈文明发这么大火,而且说这样的话也等于是给钟向阳下了最后通牒,听我的你就在这给老子干,不听我的你就赶紧滚蛋。
钟向阳当时就想说不干就不干,我回卫生院就是了。
但是如果这话一出口就等于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了,而且这是自己主动放弃的,所以他不能这么做,在任何事上都要让对方做出决定,因为对方是权力的上位者,而如果自己主动放弃就太可惜了。
况且自己没有犯任何错误,只是不想屈从于他的意见,为养殖户介绍来历不明的饲料加工者而已,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他把自己撤了,那么也得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走的,如果现在就甩手不干了,那么别人并不知道他是为什么离开了吴家村管区,现在吴家村管区形势一片大好,自己离开了就等于是让别人去摘桃子,而且自己还没有离开呢,摘桃子的人已经来了。
“那行吧,我回去之后再继续想想办法,那些养殖户也不傻,那个家伙提供的饲料质量不高,但是价钱不低,摆明了就是来抢钱的,如果我们真的压迫那些养殖户让他们购买这种饲料的话,质量很难保证,如果质量不能保证,到时候出了问题,这算谁的?”钟向阳问道。
“你别给我讲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这事能不能办,能办你就去办,不能办我换人办”。陈文明说道。
“行行行,我去办,我去办,陈书记,你不要生气,这点事值当的生气吗?我去办就是了,我只是觉得这事可能会有隐患,如果到时候真出了事,还不是咱们受牵连吗?对不对?那些养殖户自己购买的饲料,他就是把自己的牲畜全部喂死了和咱们也没关系,但是如果这个人的饲料出了问题,到时候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政府头上来,到时候该怎么办?”钟向阳继续说道。
钟向阳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他不能考虑的过于清楚,处在他的位置上,有些事情就只能模模糊糊的去办,而不能把每一笔账都算清楚了才去办,那样的话他可能会失去很多。
陈文明的做法没有问题,在我们的生活中也是一样,不能把任何问题都放在算盘珠子上过一遍,如果都这样的话日子就没法过了,但是有些大是大非的问题必须要白扯清楚,一是一二是二,就像是现在这个问题,陈文明没有分清楚哪些问题该放在算盘上,哪些问题不该上算盘。
只要是离开陈文明的视线,钟向阳采取的方式还是拖,只要他不把自己真撤了,那这问题在自己手里就不会成,因为他明白的很,这件事一旦开了口子,后果不堪设想,他问过二蛋和三狗,秦书记亲戚卖的饲料确实不怎么样,而且价格还很高。
所以这件事情能拖就拖,到最后实在脱不下去了,那个时候或许还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但是现在这事在自己手里,到时候出了问题,他钟向阳第一个跑不掉。 hf();
第150章 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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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钟向阳回到了镇上的宿舍,躺在床上思索着白天发生的事情,久久不能入眠,思来想去终于忍不住从床底下拿出了徐阳冰寄给他的东西。
本来他想好了,绝不看这些东西,但是这就像一个想练武功的人,自己手里明明有一本武功秘籍,却忍着不看,相信任何人都会忍不住,他钟向阳也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忍得住呢。
尽管陈再生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他,可是他在自己内心里对自己说只是看看而已,又不需要照着去做。
不得不说,徐阳冰年纪轻轻就爬到了县委常委的位置上,的确是有几把刷子的,他写的这些东西从一开始就牢牢的吸引住了钟向阳的目光。
而且徐阳冰这个人很有一套,他知道这些东西到了钟向阳手里,他也不一定从头到尾都看一遍,所以他很有心计的把这些笔记都列了目录,哪一页讲的是什么都列的非常清楚,这样一来钟向阳想了解什么就直接看目录,然后翻到第几页去找,因为这东西又不是小说,即便是跳过去看也不会影响阅读。
一本书最先看的就是目录,千万不要翻开就直接去看正文,因为这样会累死你,你也不知道这本书讲的是什么,如果先把目录看一遍,看看哪些目录里面讲述的是自己感兴趣的,有的放矢,这本书读起来就很轻松。
因为昨天刚刚和陈再生聊了关于闻静的事情,所以在目录中看到了关于婚姻的问题,他就来了兴趣。
他也想看一看陈再生和徐阳兵说的有什么差别,因为陈再生对自己说的已经很清楚了,闻静并不适合自己,那么他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一辈子不找女人结婚也是不可能的,这样的人在官场太另类,别人可能说你的性取向有问题。
果然徐阳冰说的话和陈再生说的出入不大:
如果你确实想走仕途,并不在乎别人的风言风语,更不在乎对象有大小姐脾气,只要自己能进步,能靠上对象家的势力,那你可以找本地势力最强大的,这里说的势力最强大的并不一定就是对象家族中人做官的多,其实做生意做的大的势力更强大,当官的家族提拔你的时候可能还顾及很多东西,但是做生意的家族如果想帮你周旋反而更容易一些。
当然并不是所有权贵家的女孩都有大小姐脾气,如果你的情商足够高,能够理顺这些关系,那么我还是建议你找一个权贵家的子女,这样你的仕途可能就会轻松好多,而且也能爬得更高。
如果你觉得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自己不想仰仗别人的鼻息,不想在对象的家族势力面前低头伺候,像孙子一样存在,那你就找个门当户对的安心过日子,至于你能爬到什么地位,那就看你的造化了,不然你进了权贵家的门,人家帮你运作助你成功,你成功了他们会沾沾自喜,把你进一步的所有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你不领情说不用他们帮忙,他们又觉得你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意,所以在对象面前在对象家族面前始终是抬不起头来的,并且即便你能力再强以后混得再好,外面的风评都是:还不是靠了他对象的帮助?
很多人缺少遇到富贵家子女的机会,很多人与富贵家子女结成连理后,又缺少必要的手段,到头来只能沦为这个大家庭的附属,一辈子唯唯诺诺,生怕被这个大家族抛弃。
如果你真的能够信守你的承诺,那么你就来找我,以我对云山县的了解,我可以告诉你去哪找这些人,哪些家族的子女,还能帮你结成连理,祝你一臂之力,这就看你的诚意了。
如果你告诉我说,你还想有爱情,还想享受家庭的温暖,觉得这是把婚姻当成了筹码,那么我告诉你,人生短短几十年,都是混世玩一场,你干嘛不玩个大的?
徐阳冰的话就像是在黑夜里劈出了一道闪电,你想装着看不见都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道闪电太耀眼了。
这也让钟向阳想起了陈再生的一句话,他说徐阳冰这个人善于剑走偏锋,从他的仕途开始就一直是这种状态,他总能在最困难的时候劈开一条路来,至于他采取的什么手段没人知道,直到后来陈再生和他成为朋友之后,依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些的,但是这些事情他写在了笔记里告诉了钟向阳,而且诱惑他,如果钟向阳能够遵守承诺,那么他可以在这方面帮助钟向阳,以他对云山县家族势力的了解,完全可以助钟向阳一臂之力。
虽然徐阳冰没有把话说的很清楚,但是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已经表明了,闻静并不具有这种实力,所以钟向阳和闻静之间的关系不合适。
徐阳冰说的权贵子女他不是没有接触过,那就是顾小希,他不知道顾小希现在在干什么,但是很明显无论顾小希现在是什么状态都和他没有关系了,他很想给顾小希发个信息,问问她现在身体怎么样,但终究是没有勇气,是自己缺少徐阳冰说的那种手段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钟向阳已经失去了一次攀附权贵的机会,至于这种机会儿还有没有他不知道,至于徐阳冰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也不知道,但是无形中徐阳冰的笔记已经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即便陈再生一再的警告他,可是他终究是迈出了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一步。
而且他又想到了谭雨蝶,谭雨蝶到底是谁的人,她的背后站着谁,为什么忽然空降到吴家村管区,到底是谁的关系,以陈文明对自己的态度判断,恐怕自己失宠已成定局。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领导对你的宠爱得益于你有没有利用价值,得益于你的后台是什么样的人,如果知道了你既没有价值也没有人为你撑腰的时候,那可能就是弃之如敝履的时候。 hf();
第151章 话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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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其实朝中有人也好办事,滕南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开采石头山的所有手续都办齐了,并且和镇上签订了合同。
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吉日,镇上的领导都被邀请去了吴家村管区,因为滕南春很在意这件事情,要让棋盘镇的领导开第一炮。
开始的时候钟向阳以为镇上的领导不会来,因为不就是一个石头山碎石厂开采放炮的事情嘛,但是没有想到,还是滕南春理解这些领导的心思,这些领导不但来了,而且还来了不少,就好像是他们自己家的工厂开业一样,高兴的不得了。
棋盘镇真是太穷了,镇上这些领导都指着这个石头山能成为镇上的一个财务来源,以解决镇上发工资的问题,虽然不知道镇上最后能得多少钱,但是很明显这些人寄予了厚望。
尤其是陈文明,滕南春非常客气的把他请到了按钮的旁边,让他为石头山开第一炮的时候,陈文明的脸笑开了花,钟向阳实在不懂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开心的呢,但是领导的心思他不懂。
本以为镇上的领导开完炮就回去了,但是没想到,他们还去了吴家村管区,这个时候谭雨蝶已经上班了,并没有陪着一起到石头山碎石场现场。
她就像是一个留守在家里的家庭妇女一样,把管局里所有的事情都治理的井井有条,很快钟向阳就发现杨洋和罗天宇已经被谭雨蝶收买过去了,自己现在在管区里就像一个光杆司令一样。
钟向阳知道,既然和陈明明见了面,县委书记家亲戚卖饲料的事情就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果然,在管区里转了一圈之后,陈文明把钟向阳和谭雨蝶叫到了一旁,这一次不单是给钟向阳的压力,也是给谭雨蝶压力,让他们两个承担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但是你都没有办成,小谭你是怎么想的,这事能不能试试,如果你们两个都办不了的话,那么你们两个都离开这里,我让别人来”。陈文明低声说道,但是这一次态度比较好,可能是因为有谭雨蝶的原因吧,他没有发火。
“陈书记,这件事情我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这件事情你办不好你就不称职,明白吗?领导交给你这么点破事,和你说了几次了你都当耳旁风,你是真干不了还是不想干,我就不明白这事有这么难吗?”钟向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文明打断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虽然是当着谭雨蝶的面,但是钟向阳并没有感觉到丢脸,因为有些事情自己必须说在前面,如果这件事情以后出了问题,上面调查的时候自己也可以置身事外。
“陈书记,您别生气,这事我们再想想办法应该能解决的”。谭雨蝶作为一个女同志说话柔声柔气,看起来波澜不惊,但是这话像是给了陈文明一个承诺,这让钟向阳很不高兴,他这个书记还没有做出承诺呢,你一个主任做了承诺,怎么着,你去把这事办完吗?
谭雨蝶的态度让陈文明感到非常满意,他又狠狠的瞪了钟向阳一眼,钟向阳感到非常委屈,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领导呢。
因为吴家村管区现在依然很臭,所以这些镇上的领导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连饭都没吃就匆匆离开了。
钟向阳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深深地抽了一支烟,这个时候谭雨蝶走了进来,看到满屋子的烟气,使劲用手扇了扇,又往门口走了走,站在门口对钟向阳说道:“钟书记,这事怎么办?在我没有来之前,陈书记就和你说了好几次了,你都没有解决,现在看来这事不解决不行了,已经摊派到我们两个头上来了,我们谁也躲不了”。
“我就问你一句话,饲料如果出了问题,是不是你和我扛着?和上面的领导有关系吗?你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吗?”钟向阳反问道。
“是,我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不是领导把事压下来了吗?我们不办的话也不行啊,总得给他一个交代吧”。谭雨蝶说道。
“这事是一个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我已经问过养殖户了,那个人提供的饲料质量不好,价格还高,没有一个养殖户愿意购买,所以这事你就不用再想了”。钟向阳说道。
“那下次陈书记再问的话怎么办?”
钟向阳摆摆手说道:“到时候再说吧,这事先拖着”。
他也知道这事拖着不好,陈文明还会再次询问这事,但是他现在想不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所以只能先拖着。
而且陈文明那天对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他如果能办成就在吴家村管区继续待着,如果办不成就让他滚蛋,滚回卫生院去,因为他的组织关系还在卫生院。
即便如此钟向阳也不愿意为自己的仕途埋下一颗雷,因为他深深地记得铁文丽的眼神,如果因为这件事自己栽了,那么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谭雨蝶的宿舍也在镇上,所以回去的时候钟向阳问她要不要坐他的车一起回去。
本来钟向阳是不想搭这个茬的,但是两个人是搭班子的领导,如果闹得很僵也不好,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谭雨蝶的背后是谁,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如果能够处成朋友最好,处不成朋友最好也不要处成敌人。
谭雨蝶看看天色好像要下雨了,如果自己骑电动车回去的话,很可能会淋在路上,于是就同意了钟向阳的建议,坐他的车一起回了镇上。
“明天我要请个假去县城一趟,先和你说一声,管区的工作,你多费点心”。钟向阳对谭雨蝶说道。
“行,没问题,钟书记你有事先忙”。谭雨蝶的话不多,基本上是钟向阳问一句,她答一句,从来不主动询问钟向阳的事情,仿佛已经对钟向阳了如指掌,或者是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 hf();
第152章 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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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真的是像鸦片一样,当你开始接触的时候可能会治你的病,但是最终会要了你的命。
虽然徐阳冰的笔记里记录了很多关于他的生平以及一些具体问题的解决方式,但毕竟只是一个大方向,像是钟向阳此时面临的这个小问题,他就没了解决办法,要不然就得忍着埋下这颗雷,要么就是和陈文明硬刚到底,但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很想去见一见徐阳冰,问一问他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解决他现在面临的问题。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向陈文明请了假,开车直奔洪山监狱,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更没有通知闻静。
可能是因为徐阳冰的身份有些特殊,也或许是有人打了招呼,所以钟向阳去见他的时候不用排队,不用预约,直接就可以见他。
钟向阳等了二十分钟之后,徐阳冰终于出现在了会见室的门口,他依然和上次一样没有带任何戒具,就像是狱警陪着一个穿便服的普通人走进了这些会见室一样。
“我以为要等很长时间你才能来见我,至少也应该把我寄给你的东西读完之后吧,没想到你这么着急,看来是一定遇到了什么具体难以操作的问题,对吧?”徐阳冰问道。
“你猜的没错,我的确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要么你给我出个主意,要么我回去辞职,从此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我可能会离开棋盘镇到其他省份去考公务员,或者是去北漂或者是南下去深圳,我是医学出身的研究生,我觉得到哪里都能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自己吃喝不愁,碰巧还能娶个媳妇儿,过小门小户的日子,就像你说的不求上进,但是可以过得悠闲自在”。钟向阳说道。
徐阳冰闻言笑了笑说道:“你如果是那样的人,你就不会来找我了,你还是不甘心,想问问我有什么解决之道,如果我也没有什么解决之道,你可能会放弃在棋盘镇的工作,但是你这一辈子都不会甘心的,因为你栽在了一件小事上,棋盘镇蛋大点的地方能有什么大事?”
不得不说,无论是口才还是思路,此时的钟向阳都不是徐阳冰的对手,所以干脆认输服软,既然是来请教人家的姿态就要放低一些,不然的话别人怎么会真心实意的教你该怎么去做呢?
钟向阳把自己遇到的问题说了一遍,开始的时候徐阳冰还在认真的听,但是到了后半段他几乎就是在发呆,在他看来这么屁大点儿的事根本就不值得钟向阳开车跑这么远来请教他,因为这种事情他认为钟向阳自己就可以解决,但是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棋子真是太幼稚了。
“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听,我该怎么办?”钟向阳问道。
“这件事情很简单,我就问你一句话,在棋盘镇,陈文明是不是能决定你的去留?你如果回到卫生院能不能有更大的作为,如果没有,那么你就只能呆在吴家村管区继续干你的事儿,但是呢,如果陈文明不支持你了,那么你干的所有事都是无用功,到后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你得不到一点好处,是这样吗?”徐阳冰正在神游天外,被钟向阳叫了回来,但是他马上就能接上钟向阳的话茬,证明他的脑子可能在思考别的问题,但是他的耳朵一直在听钟向阳说话。
“你说的对,我在棋盘镇,除了陈文明没有可以依靠的更大的领导”。钟向阳说道。
“那不就得了吗,你做的所有工作都应该让陈文明满意,如果他不满意的话,你能有好果子吃吗?他能提拔重用你吗?”徐阳冰问道。
“可是我觉得这件事就是一颗雷,如果做不好的话,将来肯定会要出事”。
“我们现在先不说出不出事的问题,先说你的态度问题,首先你就没有把陈文明交代给你的这件事情当做一件重中之重的事情去做,你知道领导喜欢重用什么样的人吗?”徐阳冰问道。
“呃……”
“领导会重用私下里让自己满意的人,至于工作能力怎么样,能力强更好,能力不强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一个单位干事的人多的是,不差你这一个,但是你如果能让他私下里满意,那么他就肯定会重用你,知道为什么吗?”
钟向阳摇了摇头,自己是来请教的,最好少说多听。
“因为领导除了是你的领导之外,他还是一个普通的社会人,他在单位是你的领导,但是回到家回到社会上,就是和你一样,也有感情,有家庭,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一次是上级领导给他压下来的私事,你如果能给他解决了,这就是解决的私人的问题,而不是工作上的问题,你把工作上的问题干得再好,你也只是奉献给了单位,领导并没有获得什么私利,而如果你在工作之外,在生活中把领导伺候好,伺候的是领导本人,和单位没有关系,你的奉献是给了领导的,所以领导才喜欢你啊”。徐阳冰说道。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这是什么话?钟向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感觉到振聋发聩,不是因为徐阳冰说的这个问题,而是他的思路,因为我们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把工作干得越好领导越高兴,但是事实上呢,徐阳冰说的对,我们把工作做到最好最极致,那也是给单位干活,但是如果能把领导伺候好了,那是领导个人受利,领导能不喜欢那样的人吗?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一下,你喜欢这样的人吗?
“一些在单位很能干的人没有被提拔,但是一些能力平庸或者根本没有任何能力的人却被提拔了,原因都在这里,每个人努力的方向不同,人生的命运也不同,如果你能把一半的精力用到领导私人身上,你就会发现你得到的远远超过你付出的,不信你可以试一试”。徐阳冰淡淡地说道。 hf();
第153章 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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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件事让我心里很不安,我总觉得要出事,我不能为自己的将来埋一颗雷吧?”钟向阳问道。
“我刚刚说的那个思路你记住了吗?这个问题待会再说,我是说那个思路的问题,你记住了吗?你觉得你自己能转换过来吗?从你回去之后你把自己的一半的心思用在领导私人问题上,你觉得你能做到吗?”徐阳冰问道。
“好吧,我可以做到”。钟向阳第一次在徐阳冰面前做了妥协,说道。
“那好,再说第二个问题,不就是那点饲料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能出什么问题,你如果这样前怕狼后怕虎,把十年二十年之后会出的问题都想在前面,那你就什么事都做不了,我们的改革开放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你觉得你能把所有问题都想明白吗?那样黄花菜都凉了”。徐阳冰说道。
钟向阳不能苟同他的这个说法,但是也不想怼他,因为自己是来请教的,如果把他惹火了,或者觉得自己不堪重用,根本就不值得他再投入精力,那么自己可能连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走一步看一步是钟向阳解决问题的方式。
“我问过养殖户了,他们都觉得这个人的饲料质量不过关,所以不想要,如果我硬压着养殖户购买的话,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把全部责任压到我头上”。钟向阳说道。
“所谓的饲料有质量问题,质量高低而已,没有多大的差别,只要不是能吃死牲畜就没有问题,假如你们养殖户要团购的话,你可以让这个卖饲料的人提高质量,就明白告诉他,虽然你是领导的亲戚,但是如果你的质量不过关,我们也不敢要,如果你的质量过关了,哪怕价格高一点我们也可以大量购买,我相信,如果这个人想做你们的生意,就一定会把质量提上去,而不是压着你们继续买他的劣质饲料”。徐阳冰说道。
“我刚才就说到了这个问题,一个是价格高一个是质量差,即便是把质量搞上去,价格过高的话,养殖户也不买账,我们也没有办法强迫人家购买”。钟向阳说道。
“所以我说你们处理问题不懂得变通,你不懂得变通也就罢了,你还年轻,初入官场没有多长时间,陈文明也不懂得变通?简直就是一头猪”。徐阳冰虽然说钟向阳不懂变通可以原谅,但是钟向阳听来听去,他还是把自己和陈文明都骂成了一头猪。
虽然被骂的狗血喷头,但是钟向阳没有发火,也没有不服气,因为他知道徐阳冰这么说一定是有解决的办法,自己开车100多公里,如果讨不到一个解决的办法就回去,这也太亏了。
“你们镇上不是新开了一个碎石厂吗?碎石厂肯定是要向镇上交一部分钱的,你回去告诉陈文明,买饲料可以,但是呢,镇上要给养殖户补贴,把饲料高出市场价的那部分,都补贴给养殖户,这部分钱由镇上出,就是为了奖励这些养殖户搬迁养殖场,以及为美丽乡村建设做出的贡献,陈文明是个明白人,只要饲料质量过硬,补贴到位,养殖户肯定会愿意购买,因为这些饲料都是送上门的嘛,还可以卖给你一个人情,到时候陈文明也可以卖给他的上司一个人情,这不是皆大欢喜吗?至于这个补贴怎么发放,你们随便找个借口就是了”。徐阳冰说道。
如果说那天晚上钟向阳看到徐阳冰的日记,有一种在黑夜里看到闪电的感觉,那么眼前的徐阳冰就像是一个200瓦的大灯泡,就在自己的面前让他再也不能无视,因为这个人不但是发光还在发热,让他整个人都有一种被炙烤的感觉,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这么简单的处理方式,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呢?还非要跑100多公里来请教他,被他骂成是一头猪。
钟向阳点点头,并没有做任何的狡辩,因为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只要饲料质量过硬,价格高一点,高出的部分由镇政府补贴,养殖户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意见,而陈文明也一定会照着这个方案去做,因为他想从秦铭阳那里得到更多,处理这件事情,钟向阳是在为陈文明的私利做贡献,陈文明何尝又不是在为秦铭阳的私利做贡献呢?
“实不相瞒,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来和你说一声,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如果有解决的办法还能避免违法乱纪,我就回去试一试,如果你给我出的主意剑走偏锋,违法乱纪,我可能就真的离开这里了”。钟向阳说道。
“你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年轻人,只是缺少人给你指点而已,我教给你这个方法之后,你以后可以用这种方式解决其他的问题,就像你说的,你考虑一下,只要不是违法乱纪,都可以去做,你要吸取我的教训,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度,而且都要拉上更大的领导为你背书,就像这件事一样,你管区解决不了,陈文明想把问题压在管区里,门都没有,你一定要把他拉上,让他做这件事情的主导,而你只是一个执行人,这样的话一旦出现问题,陈文明不会把你抛弃,他的上司也不会把他抛弃,因为你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徐阳冰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表示认可他的说法,因为这个方法的确是最好的方案,除此之外他再也找不到既可以保全自己又能满足陈文明私利的办法了,虽然这是拿着公家的钱在为自己的前途买单,但这何尝又不是很多人正在用的办法呢。
“谢谢”。钟向阳说完那两个字之后就想离开,但是被徐阳冰叫住了。
“今天既然你来了,我们就谈一谈别的问题,因为我发现从你的身上,还没有看到一个真正的官员应该具备的素质,你的心思也好,其他各方面也好,都还停留在一个学生的气质上,这样的话可能要磨练好几年才能体会到其中的滋味,但那个时候你的年龄已经大了,在提拔上已经不占优势了,所以既然知道了,就想和你说一说,怎么让自己转型的问题”。徐阳冰说道。 hf();
第154章 一番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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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听我说,这是你的幸运,也是我的福气,从你现在的表现来看,你身上还没有去除大学生的气质,因为你从学校里直接就进了单位工作,还要解决实际问题,解决不好也属正常,但是你在对待领导这个问题上做的确实不怎么样,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个德性,后来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棱角都磨平了,磨圆了,才能够真正融入到你想融入的圈子里去,领导用你的时候才不觉得扎手……”
有些话可能一辈子也没有人这样对你讲,但是如果有人在关键的时刻能指出你的不足,然后让你去改正,你恰好又听了这个人的话,可能你这一辈子会事半功倍,做事情顺风顺水,做人左右逢源,做官一路高升。
“在和你说正事之前,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我的舅舅以前是我们乡镇敬老院的院长,在他们敬老院里有一个临时工,那时候也没有正式工作,找人进了敬老院,跟着我舅干活,但是因为这个人的学历不高,所以并不是敬老院的正式员工,你要知道正式员工和临时工工资差别很大的,但是这个人就能放下身段,一直在敬老院里跟着我舅舅干活,差不多有十多年,在这十多年里,我舅家的任何事情他都抢着干,我舅老家也是农村的,他的父母也就是我姥姥姥爷种了一些地,于是每当秋收春耕的时候,这个人总是先把我舅舅家的农活干完,再回去干自己家的活,帮着我姥姥姥爷喷农药拔草,总之在这十年的时间里,这个人就像是我舅家的长工一样,任劳任怨,但是最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我舅费了老大的力气把他从一个临时工变成了敬老院的正式工人,即便是后来我舅退下了,他也没有忘记对我舅舅好,因为他知道我舅有一个当官的外甥,也就是我,所以后来在我的运作下,他当了那个乡镇敬老院的院长,你明白我说这个故事的意义吗?”
钟向阳诚实的摇了摇头,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徐阳冰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也要自己像那个人一样去领导的家里当长工?
“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你想出人头地,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想快速成功,花精力去攀附领导绝对是事半功倍的方法,很多人在单位就知道每天撅着腚干工作,动不动就加班到凌晨,以为这样领导就会看在眼里,升职加薪的时候能想到他,但是我告诉你,这样的机会微乎其微,因为有更多的人已经攀附在领导的身边,让领导过得舒舒服服的,你说领导会重用哪些人?”徐阳冰问道。
徐阳明的话再次刷新了钟向阳的三观,因为这种事情他以前闻所未闻,更不要说亲身经历了,所以当听完徐阳冰说的这些话之后,钟向阳整个人都懵掉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徐阳冰见钟向阳不说话,问道。
“这些事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很难,我以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做”。钟向阳说道。
“没有关系,我给你那些日记里都已经写明白该怎么去做了,只要你回去仔细看,有不明白的过段时间再来看我,我们再做交流,到时候可能就会有一个更好的结果,你不看我写的东西就来问我这个问我那个,我可以给你解答,但是这样不也是在浪费你的时间吗?我有的是时间,但是你的时间是宝贵的,因为你还要去做事情,而我只需要想事情就好了。徐阳冰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没有说话,本想站起来告辞,但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第一次看徐阳冰笔记的时候,他说到了怎么样找未来另一半的问题,既然来了那就问问吧。
“我本来在省城有一个女朋友,前几天正式和我提出分手了,一个是我的工作不符合她的心意,二来我们两地待的时间长了,不是黄了就是绿了,所以分手了也好”。钟向阳说道。
“你是不是看了我在笔记里写的怎么样让你找一个合适的对象的问题?”徐阳冰问道。
“是,我看了你写的东西,但是没有明白到底该怎么操作,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操作,这些问题感觉像天方夜谭一样,写出来是很容易,但是具体操作起来感觉千难万难”。钟向阳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难的,根据我对云山县各个家族势力的了解,你如果真想在这些家族中寻找未来的另一半,我可以给你指点一下,但是具体操作还你需要你自己去,谈恋爱这种事情我可帮不了你,我最多也只能是指点哪些人可以接触,哪些人可以作为备选对象,但是至于怎么操作还得看你自己”。徐阳冰说道。
“那行,我今天没有什么问题了,如果有时间的话,改天我再来看你,谢谢你给我耐心的解答,你写的东西,我回去会好好看,仔细研究,不辜负你的一番心血”。钟向阳说道。
徐阳冰笑了笑说道:“所有人都认为我是错的,都要我反省,但是我把那些东西写出来之后,如果你利用它能够成功,那么就证明我是对的,他们是错的,但是现在他们人多,他们说我错了,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是自己找方法证明一下而已”。
虽然钟向阳认为事情并不像徐阳冰说的那么简单,但是他都能够理解,因为徐阳冰说了很多事情,都是现实存在的问题,也具有一定的可操作性,所以钟向阳此时并没有很排斥徐阳冰的答案,虽然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至少可以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所有的人都容易站在一个道德制高点上去评判别人,好像自己全都对,对方全都错,如果你没有经历过,千万不要拿你的认知去测量他们的所作所为,如果不了解就不要轻易下结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别人经历过什么,如果你了解,那就更应该谨言慎行,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又怎么能做一个全面的评判呢?这就是钟向阳见徐阳冰之后得出的感悟。 hf();
第155章 立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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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感觉自己徐阳冰之间的谈话是愉快的,更让他愉快的是在整个谈话过程中,徐阳冰没问闻静的任何消息。
钟向阳不知道徐阳冰此时的心理状态,但是从他的角度来看,任何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有一种独占的欲望,所以他不知道此刻徐阳冰是一个什么样的心理感受,他没有问,钟向阳也没有说,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默契。
回到镇上时,天色已经很晚了,钟向阳没有惊动任何人,在外面的小饭店吃了点饭,直接回宿舍,然后坐在桌子前将今天和徐阳冰谈话的过程都记录了下来,工工整整的写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他决定从今天开始写日记。
他想从日记中看到自己的成长,因为或许过几年十年二十年再回头看自己记得这些日记的时候,会不会嘲笑这个时候的自己幼稚,但是他心里明白幼稚也是人生中的一部分,谁还没幼稚过呢?
然后他把徐阳冰给他的关于解决饲料贩子的问题写在了纸上,列举了几条,然后反复推演,直到形成了自己的话记在了心里,点燃打火机将那张纸烧成灰烬,因为这些话都已经刻在了他的心里,不需要拿这张纸去向领导汇报,这也是徐阳冰教他的,入不入心领导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解决了问题领导才会高兴,你写的再好,问题解决不了,领导也不会满意。
虽然陈文明的家就在镇上,而且他家里还是开饭店的,早餐就开始营业了,但是陈文明从来没有在自己家店里吃过饭,总是一早到镇政府后院的食堂里吃饭,所以当钟向阳看到陈文明进了食堂之后,他也跟着进了食堂。
在付过了钱之后,钟向阳端着不锈钢盘子走向了陈文明所在的桌子,陈文明吃饭的时候没有人会坐到他的对面的,因为他是镇上最大的领导,谁会没事去这样接近领导呢?
但是听了徐阳冰昨天的话,以及回来看了看徐阳冰笔记里写的东西,这一晚上钟向阳的心思就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因为他觉得在有些事情上徐阳冰说的对,这些不涉及大是大非的问题,自己完全可以转变思路,因为这样可以让有些事情办起来事半功倍,让领导也能够更深入的了解自己,自己才能搞好和领导之间的关系。
对于钟向阳突然出现在桌子对面,而且还放下饭碗和自己一起吃饭陈文明还是有些惊讶的,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
“书记,昨天我想了一天,晚上又想了一晚上,我终于想出来怎么处理那个饲料贩子的问题了”。钟向阳小声说道。
这件事情已经已经成了陈文明的心头病,此时钟向阳说已经找到了妥善的解决办法,他根本就不在意钟向阳是不是坐在他对面吃饭,他想要的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钟向阳把昨天徐阳冰说的那些话,经过加工整理换成了自己的说辞,然后小声的告诉了陈文明,陈文明开始的时候眉头还皱的发紧,但是后来慢慢就舒展开了,因为这种方式既不会给自己埋雷,还能让把所有的问题都帮领导解决好,该得利的得利,该得权的得权,一举两得。
此时谭雨蝶也走进来吃饭,看到钟向阳和陈文明坐在一张桌子上,头低的很低,正在窃窃私语,但是陈文明根本就没有看她,钟向阳抬头扫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低头讲着这个事情的操作方案,陈文明不时的点头表示认可,这件事两个人就在这张桌子上敲定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执行,管区里有钟向阳去操作,镇上由陈文明来操作,只要两个人配合的默契,这件事情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可能。
“你小子脑袋还是很灵光的,这个办法好,嗯,那个饲料质量的问题,你盯紧点,我不方便出面和他翻脸,你出面和他一定要谈好,如果质量上不去我们就真的不要了,如果质量上去贵一点没问题,但是也不能贵到哪里去,不能太离谱”。陈文明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开始站在钟向阳这边说话了,这就是利益决定态度,因为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没有切肤之痛,想怎么说怎么说,但是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每个人都会不自觉的往自己身上揽好处,把困难和隐患推出去。
“这个没问题,我和他去说,然后村里的养殖户也是我负责去搞,就是这个补贴的问题,书记,咱们一定要到位,不能让养殖户因为拿不到钱再和我们瞎掰掰,这样的话好事就办成坏事了”。钟向阳不放心的叮嘱到。
陈文明没说话,只是抬头瞪了他一眼,表示了自己的不满,钟向阳也及时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塞住了自己的嘴。
谭雨蝶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清高,对于陈文明和钟向阳在食堂里的窃窃私语,她问都没问一句,坐着钟向阳的车回到了管区。
钟向阳坐在办公室里,给饲料贩子打了个电话:“老钱,现在马上到吴家村管区来,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老钱来吴家村管去找了钟向阳好几次,但是钟向阳都没有搭理他,他也没办法,因为陈文明已经告诉他了,钟向阳在吴家村管区很有威望,只要钟向阳点头,这件事80%就成了,你找我没用,我已经给钟向阳下了死命令了,你只要去找他就行了,但是老钱没有从钟向阳那里得到任何好处,此时接到钟向阳的电话,喜出望外,立刻开车赶往吴家村管区。
钟小阳就是故意折腾他,在他打完电话之后,他立刻开车去了石头山查看碎石场的现场,老钱来了之后得知钟书记又出去了,于是又是打电话,又是开车出去,折腾这么一大晌,老钱的脾气也被折腾的差不多了,钟向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想要干成一件事没那么容易。 hf();
第156章 保证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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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钱名叫钱立强,没有人知道他和县委书记秦铭阳到底是什么关系,关于这一点陈文明也没有说,钟向阳也不想打听得那么清楚。
钱立强开车到了石头山碎石场现场,看到钟向阳正在碎石场和工人正在进行交谈,碎石场的工人都是吴家村管区的村民,这些人没有在工厂打过工,钟向阳怕出事情,一直在交代他们要注意安全。
因为他和滕南春之间的关系,在这一点上他算是为滕南春把关,因为一旦出了问题钟向阳也不好交代。
只要是官场中人,手中或大或小都有一定的权力,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即便是具体执行办事的小鬼儿,他们手中的权力,也会让那些商人头疼。
别的不说,就说钟向阳这个人,陈文明一再打招呼,甚至就当着钱立强的面打了好几次电话,但是钟向阳该不卖面子还是不卖面子。
而且,钱立强也找了钟向阳好几次,但是钟向阳一点面子都没给,这件事还是没办成。
钱立强不止一次地暗示钟向阳,这件事情办成之后一定会给他好处,但是钟向阳就是不松口。有很多初入官场的人面对扑上来的商人,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以为那些商人的殷勤讨好,刻意巴结,是因为他们人好而不是另有所图,很多商人虽然学历不高,谈吐也俗气,但是他们对于利益的追逐,对于人情的把握确实比大部分官员还要精明得多。
钟向阳之所以不动心,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有风险,而且在他和铁文丽聊过了之后,更是谨言慎行,对这种事情一再小心,而且这些商人大部分都是老油条,都是吝啬鬼,黑心鬼,因为他们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会在暗中计算成本,他们那种表面看来视金钱如粪土的做派,只不过是批了一件大方的外衣,计算成本是商人的本质,这是他们吝啬的一面;黑心的一面是他们大多数会记黑账,他们以此自保也好,或者是日后要挟你也好,总之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们真的大多数都会记账,只有记黑账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这些商人可以交往,可以利用,但是不能拿他当朋友,因为他们也不会把你当朋友,哪些话该对他们说,哪些话不该对他们说,一定要有分寸,因为你说的一些有用的信息使他们得到了好处,他们来感谢你的时候,自己心里得有数。
如果对他们的孝敬来者不拒,小心那些孝敬里都藏着绳索,只要你被那些绳索拴住了,以后你就是他的牛马,让你往东你就得往东,让你往西你就得往西。
这些都是徐阳冰笔记里记录的,钟向阳牢牢地记在了心里,虽然他现在开始和陈文明合作,但明白这里面哪些地方是坑,决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栽跟头。
钱立强们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算计人的本事,挖坑的本事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一旦你上了他的贼船,你就只能给他们进行利益输送,能的时候皆大欢喜,一旦你不能了,甚至要和他们分道扬镳时,他们资本家的嘴脸就会显露出来,划清界限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你想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吃进去的东西还能吐出来吗?吐出来就没事了吗?哪有那么好的事?女表子无情戏子无义,商人重礼轻别离,这些老话儿可不是简单说说的。
终于,钱立强看到钟向阳忙完了,急忙跑上去,弯着腰递上了烟,但是钟向阳摆摆手没有接。
“今天叫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关于饲料的事,我咨询过养殖户了,他们普遍反映饲料的质量有问题,老钱,你是不是真想做我们的生意,你也看到了,现在养殖场正在扩大,这些养殖户下一步肯定要扩大养殖规模,需要饲料肯定是大批量的,你如果想做这个生意就把质量搞上去,别搞一些劣质饲料,还想赚个高价,你以为这些人都傻吗?”钟向阳问道。
“钟书记,没问题,质量方面我能保证,另外在价格上能不能照顾一下?”钱立强问道。
“老钱,别的不说,如果你能拿下这个养殖场所有的饲料供应,你肯定要发大财的,所以我和陈书记也说了,他也同意,如果你的饲料质量搞上去,价格可以高一点,但是不能高的离谱,因为老百姓赚钱不容易,我们不能太黑了,对吧?”
虽然钱立强很想骂娘,但是没办法,因为他已经深深地知道了钟向阳这个人不好打交道,即便是陈文明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他才让自己过来谈一谈,自己之前来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搭理自己。
“对对对,这个是一定的,价格的话,能不能按照现在我提的这个价格?”钱立强小心地问道
“价格以后再说,你先把饲料质量提上去,给我们提供一批试用的高质量饲料,以后的饲料都要按照这个标准供应,如果比这个标准低,这些养殖户要求退货的话,那我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因为你的事情我已经和养殖户打了保票,保证质量能达标,如果不达标,就是我和陈书记在替你背黑锅,你觉得你好意思吗?”钟向阳说话处处带上陈文明,就是要让钱立强有所忌惮,因为这件事情他找了陈文明好几次,陈文明又把事情推给了钟向阳,现在钟向阳终于肯和他打交道了,这个时候正是钟向阳立威的时候,他必须要让钱立强知道自己的底线在什么地方。
“是是是,没问题,我保证质量没问题,另外钟书记,我今天晚上请了陈书记去县城一趟,您看您要不要……”
“老钱,我就给你强调一件事,保证饲料质量,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和我谈,你直接和陈书记谈就好了,陈书记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钟向阳痛快地说道,但是并没有接受钱立强的邀请。 hf();
第157章 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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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怎么和商人打交道,徐阳兵在笔记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要把每个来往的商人都当做一个定时炸弹,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商人重利轻别离,他们本就是逐利的,本就是最自私的,你指望他们对你们的事情守口如瓶,烂在心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如果他揭发你能换取一个更大的项目,他或许真的就敢于因为眼前的利益把你给卖了。
但我们是生活在社会中而不是真空里,尤其是身在官场,怎么可能不和商人打交道呢?况且我们现在还要招商引资发展经济,没有商人怎么发展经济呢?所以事情该帮的一定要帮,但是不要钱,要打进他们的圈子,往往他们的圈子是很有能量的,利用这个圈子让他们把你扶到更高的位置,这才是最稳妥,最自保,最能实现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办法。
就拿眼前的钱立强来说,他和县委书记是什么关系?陈文明不说,钟向阳也没有问,但是一定是有关系的,不然的话,秦铭阳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给陈文明打电话,陈文明又压着钟向阳去办这件事,钱立强到底是不是和秦铭阳之间有利益关系没有人知道,这也不是他该问的。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如果钟向阳这一次和钱立强合作顺利的话,那么接下来在很多事情上,钱立强虽然可能不会在秦铭阳那里帮着钟向阳说句话,至少不会诋毁自己了吧?当然,也可能早就诋毁完了。
钟向阳知道徐阳冰为什么会这么写,因为他就是在这些商人之间的利益关系纠葛上不清楚,本以为这种关系非常隐秘,又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但是这种利益共同体非常的脆弱,一旦遇到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会率先把你揭发出来当挡箭牌,而这种揭发检举也可以为自己减轻罪行提供证据,所以一旦发生这种问题,夫妻都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像这种关系呢?
刚刚送走了钱立强,钟向阳就接到了闻静的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不断闪烁着闻静的名字,他在想这件事该怎么办,到现在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闻静的攻势一天强似一天,他已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了,但无论是陈再生还是徐阳冰都告诉他闻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伴侣,不可能做他未来的另一半,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呢?
“喂,静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儿呢?没什么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我怎么感觉你和我越来越生疏了,电话也不打,信息也不发,除非我主动联系你,你从来都不主动联系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静姐,我哪有啊,这两天忙的要死,碎石场刚刚开业,而且因为饲料贩子的事,我顶着陈文明的巨大压力,各种问题都处理不清楚,焦头烂额,我也不想把这种情绪传递给你,所以就没敢联系你”。钟向阳先发制人,把自己的处境交代了一遍,自己这么说的话,闻静也就不好意思再埋怨他了。
“是吗?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了呢,你现在干什么呢?”
“什么也没干,刚刚从管区出来,坐在山上放羊”。钟向阳说道。
“我们见个面吧,我想你了,想和你聊一聊,你到县城来还是我去找你?”闻静问道。
这一句“我想你了”,让钟向阳心里一激灵,但是又不能太失礼,于是淡淡的说道:“你来找我吧,一天到晚在城里呆着,下来换换脑子,而且石头山碎石场刚刚开发,你这个股东也过来看看现场,滕总不是也说过吗?让你时不时的来石头场视察一下,替他看着场子”。
“你滚一边去吧,有你还用我吗?那你等着我,我待会就过去”。闻静说道。
如果钟向阳没有记错的话,闻静说“我想你了”这几个字还是第一次,虽然是在电话里,但是钟向阳已经感觉到了闻静扑面而来的温柔气息,那种腻腻的声音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
钟向阳对闻静又没有办法躲开,只能是硬扛着,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走一步看一步,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从来不想未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时常对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后悔莫及,这两种情绪他也只能处理好一种,就是尽量不考虑未来的事情,因为未来实在太远了,即便是明天,你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你是不是和已经和钱立强谈好了?”钟向阳正坐在山坡上发呆,冷不丁后面有人这么问道,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谭雨蝶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上来。
“你怎么到这来了?”
“管区里没有什么事情,刚刚钱立强找过你,没有再回管区,我才想到你们可能是把事情谈好了,再加上早晨的时候,你和陈书记在食堂里窃窃私语,谈的就是这个事吗?到底是怎么解决的?我作为管区的主任应该有权利知道吧?”谭雨蝶问道。
“这件事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和陈书记商量,先让钱立强回去把饲料的质量问题搞定了,其他的再说,因为养殖场是团购,饲料用量很大,如果质量搞不上去,将来一定是一个不小的麻烦,不论是你还是我,即便是加上陈书记,我们也扛不住,你想想,到时候养殖场出了问题,养殖户扛着死猪死鸭子到镇上去找我们算账,你觉得这事一旦爆出去,我们还能在棋盘镇待着吗?不管是谁,肯定走人,所以说先把质量搞上去,其他的事稍后再说”。钟向阳说道。
“就这么简单吗?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瞒着我,钟书记,你是管区的书记,我是管区的主任,这个管区出现的所有事情都是我们两个担着,你不让我知道我怎么做事?”谭雨蝶显得非常委屈地问道。 hf();
第158章 哄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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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本来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所以既然谭雨蝶一再追问,钟向阳也没有瞒着她,就把这件事的计划都告诉了她,本来以为说完这事之后她就回去了,但是没想到她东拉西扯的和钟向阳谈了不少,包括对面石头山的开采,她也想问个明白,但是这件事情钟向阳没有说,两人就管区的发展前景也谈了不少,这个时候钟向阳看到山下一辆汽车正在疾驰而来,虽然爬山的时候速度慢了很多,可是这山坡上也没有别人,这个时候钟向阳多么想把谭雨蝶变小塞进裤兜里,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闻静在很远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鲜艳衣服的女人站在山顶上,车越开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沉,因为她看到那个和鲜艳衣服的女人站在一起的男人,正是钟向阳,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钟向阳最近和她联系的少了,以前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会问问她该怎么办,但是现在他不会了。
她此刻很想调转车头下山离开,但她又觉得这样做太小气了,而且自己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这么做的话,也会让钟向阳看不起自己,所以她故意让放慢了速度,慢慢的开上了山坡,最后停在了钟向阳和那个女人的面前。
“向阳,这是谁呀?”闻静尽量的压制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而且对钟向阳的称呼也显得亲密无比,这就是这一种宣誓主权的办法,因为她要让那个女人知道钟向阳是她要追求的对象,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染指的。
“这是我们管区的谭主任。谭主任,这位是我朋友闻经理,我们管区的大部分养殖户买的养殖保险都是她给办理的”。钟向阳淡淡的介绍的,因为他已经看出来闻静有些不高兴了。
“闻经理你好,我和钟书记已经谈完了,你们谈吧,我先下去了”。谭雨蝶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和闻静握握手,落落大方,飘然离去。
闻静笑眯眯看着钟向阳,然后看着谭雨蝶下山的背影,直到觉得谭雨蝶不可能再听到他们之间谈话的时候,才又看向钟向阳,她的脸色渐渐变了。
“我说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给我发信息,原来钟书记是在忙活这种事情?而且你们管区来了一位这么美丽的谭主任,你怎么没告诉我呀?以前你可是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的,我发现自从从省城回来之后,你对我就疏远了,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呀?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闻静问道。
“静姐,你这是生气了还是吃醋了?你真是误会我了,这个人是陈文明派来的,前几天因为饲料贩子的事我推进的不是太好,陈文明明想用这个人换掉我,我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先妥协了,和陈文明商量了一个办法,现在能够解决饲料贩子的事了”。钟向阳尽力解释道。
“行了,你不用去给我解释,我也知道你什么意思,不管你看得上我也好,看不上我也好,你总不能不理我吧?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即便是我们成不了恋人,但是还能做朋友吧?”闻静这是以退为进,摆明了就是告诉钟向阳,你别想摆脱我。
即便是我们做不了恋人,我们也可以做朋友,这种以退为进的办法往往会让男人心软,最终会妥协,这种伎俩闻静利用的娴熟之至,这也是一个成熟女人该有的魅力,不像是年轻的小女孩一样,一个不合适闹着要分手,或者说要离开,如果男人真的顺水推舟她们一定会后悔莫及,但是闻静不会,闻静已经后悔过一次了,就不会再给自己第二次后悔的机会,她一定要将钟向阳牢牢地抓在手里。
“静姐,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和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关系,不对,有关系,说是竞争关系也好,说是敌对关系也罢,反正她到管区来对我都是一个威胁,我管区一共两个手下,现在都被她收买走了,你看我现在没事就只能到山坡上来看这些人放羊放炮,说句实在话,我都感觉现在自己被架空了,她刚刚是来和我商量一些事的,因为管区给我打电话,我一直没接,我说手机没电了”。钟向阳解释道。
虽然这个理由很烂,但是聪明的女人这个时候就会给男人一个台阶下,因为不管他解释的对也好错也好,你只能选择相信,至于后账将来再算,眼前显然不是扒拉算盘的时候。
“行吧,这次我就选择相信你,如果你下次再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可不原谅你”。闻静闻言笑了笑,不管是真笑也好假笑也罢,至少可以让钟晓阳觉得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闻静走过去挽住了钟晓阳的胳膊,向前走了几步,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看着下面的石头山碎石场,正在有序推进。
“你现在看这座山有什么感觉?”闻静问钟向阳道。
“感觉?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啊,不就是个山吗?”
“是吗?在你的眼里只是山吗?为什么在我眼里那是一堆钱呢?滕南春告诉我,我可以拿20%的股份,所以在将来这段时间带给我们的收益是非常可观的,虽然我投资的钱不多,但是他给我的不少,我在考虑这些钱该怎么处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们是把钱存起来以备将来不时之需,还是搞一点其他的投资,你说吧,我都听你的”。闻静挽着钟向阳的胳膊,非常温柔地问道。
钟向阳知道她这么问自己只是一个态度而已,至于自己说要怎么办,她肯定不会听自己的,闻静肯定已经想好了这笔钱该怎么用,她这么问只是给他一个面子而已。
“这些钱都是你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也不用问我,赚了赔了,你都自己担着,我可没什么钱”。钟向阳赶紧把自己摘出来说道。
“哎哎,说什么话呢?你是不是怕我赖着你啊?是不是觉得我没人要了?”闻静生气地嘟起了嘴。
那样子一看就不是真的在生气,只是装作生气,让钟向阳哄哄她而已。 hf();
第159章 学会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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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我没有这个意思,你看你,对这事就是太敏感了,我好像现在说什么都不敢说了,怎么办?要不我把嘴闭上”。说完这话钟向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看一下闻静说道。
这一次闻静没有嘻嘻哈哈,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下面的石头山,然后愣了好一会儿才又看向钟向阳,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顾小希呢?你和她有联系吗?她怎么说的?你们还有可能吗?”
“没联系了,从省城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哎呀,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个男人,要主动一点,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你难道还要让女人主动开口吗?像我这么主动的女人,你是不是觉得很少见?那你还不珍惜?你要是真想知道人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就打个电话问问呗,或者是发个微信问问都可以,男人的面子就那么值钱吗?人家可是为你怀孕了,你怜香惜玉一点好不好?”闻静说道。
钟向阳听了闻静的话,不知道她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于是根本就没有吱声。
“把你手机拿过来,你要是不敢打电话的时候,我替你打”。闻静伸手从钟向阳手里把手机夺了过去。
钟向阳确实想知道,顾小希现在是什么状况,而且闻静找到顾小希的电话,直接就拨了过去。
但是在拨打了5分钟之后,电话一直打不通,无论是钟向阳还是闻静此刻都明白了一件事情,他的手机号码好像被拉黑了。
“他把你拉黑了吗?”闻静问到。
钟向阳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但是闻静却想把这件事情搞明白,又一次打开了钟向阳的微信,找到顾小希的名字,发了条信息过去,只有三个字:你好吗?
“这样问行吗?我发过去了?”闻静写完这三个字之后,还征询了一下钟向阳的意见,钟向阳点点头,没有吱声。
如果说电话是否被拉黑还不确定的话,但是微信信息发过去之后显示已经不能发给对方了,信息不能到达,对方已经把他删除拉黑了。
闻静平静地将手机还给了钟向阳,然后看着他的脸逐渐变色。
两个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直到几分钟之后,闻静才问道:“我们还是说点什么吧,这样坐着真是太尴尬了”。
但是不管说什么,此刻闻静的心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因为在她的心里顾小希是最大的情敌,现在这个人已经自动退场了,她心里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钟向阳说道。
“要不然我说几句?”闻静此刻发挥了充分的民主,就是说几句话还得征求钟向阳的意见,因为人在最难受的时候,最想要的是独处的空间,而不是别人的喋喋不休。
闻静深刻的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征求钟向阳的意见,如果钟向阳表现出了半分的不耐烦和任何没有谈话的欲望,她都会选择闭嘴。
钟向阳终于点点头,闻静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是还能听自己说几句话,这就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可以。
“我以前也不能理解,但是现在逐渐想明白了,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人的一生是一节一节的,而人们的感情也是一段一段的,人在每个阶段的情感需求是不一样的,不爱了和爱而不得才是人生的常态,你得到爱是非常幸运和难得的,而且极可能还会转瞬即逝,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觉得你和顾小希从一开始就不合适,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但是在现实面前,你看,所有的爱情都经不得起考验,一碰即碎,而且碎成了渣渣,你即便是有再大的能力也难以修复,你觉得如果你现在去找顾小希,她也同意复合的话,你们两个人还能像之前那样吗?”闻静淡淡地问道。
她没有着急,也没有发火,只是平静客观地讲述了一个道理,一个人人都懂但是人人却又扯不清道不明的道理。
我们总是能对别人的事情看得清楚,说的头头是道,分析的条理明白,就是因为我们不身在其中,如果我们身在局中也会像他们一样,说不清道不明,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感同身受。
“那就这样吧,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既然没有那个命,也就不追求那个运了”。钟向阳笑笑说道。
“那你和我呢,我有那个运吗?”闻静再次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还没有从顾小希那里走出来,所以对于你和我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敢认真的去考虑过,因为你在徐阳冰那里受了伤害,你投入的太多了,把自己全部都陷了进去,我怕我将来会辜负你,让你再一次受伤害,那可怎么办呢?”钟向阳问道。
“那你就不能不让我受伤害吗?”
“那你觉得我们俩合适吗?”
两个人好像都在避免回答对方的问题,都在反问对方,都想把问题推给对方,从这件事情上来看,两个人就真的没有做好准备,他们之间要走的路还很长。
如果他们两个都做好了准备,那就不应该互相问问题,而是你问一个问题,我解答一个问题,直到你满意为止。真正的爱情不应该是互相给对方出难题,而是应该互相给对方肯定的答案,这种答案不一定是标准的正确的答案,但至少是一个正确的态度。
互相问到最后两个人都笑了,因为他们知道此刻确实不是最好的时候。
“我知道我这个时候不该问你这么多的问题,因为你刚刚经历了失恋,还没有从里面走出来,我就这么咄咄逼人,确实不明智,好吧,我收回我刚刚问的所有问题,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告诉我,但是你要明白,我之所以这么急躁,是因为我怕失去你,我怕错失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让自己后悔,我想勇敢一点”。最后还是闻静做出了妥协,不得不说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一见事不可为,立刻就会后退,然后利用自己的优势重新发起进攻,因为一个人如果想跳得高,就必须先学会后退。 hf();
第160章 这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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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目送闻静的车下山,但是他看到闻静的车在下面的公路上停下了,许久都没有启动,他很想给闻静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底怎么了,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对她进行挽留。
如果一段感情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就贸然开始,那么结果很可能会事与愿违,就在钟向阳犹豫的时候,他收到了闻静发来的信息。
“如果一块表走的不准,那它走的每一秒都是错的,如果这块表停了,每天至少有两次是对的,钟向阳,现在我这块表为你停下,你能不能校准之后让我再走起来,我希望我们两个都是对的,但如果你认为相反,我也不会勉强你,好吗?”
钟向阳刚刚看完信息,再抬头的时候,闻静的汽车已经启动了。
棋盘镇所有的管区书记和主任都被要求在周一上午八点到镇政府开会,会议的内容是精准扶贫。
开完会之后,钟向阳开车将谭雨蝶一起带回了管区。
“现在我们管区一共有十七户,这样吧,我发扬一下风格,我承包十户,你承包七户,从明天开始进行走访调查,慰问,再次摸清情况,然后下一步制定扶贫的方法,一户一档,等到有了结果之后尽快上报”。钟向阳说道。
其实这已经是很照顾谭雨蝶了,她本来想以自己刚刚来还没熟悉这里的情况为由拒绝这个分工,但是钟向阳已经揽去了大部分,自己如果再推卸责任的话就说不过去了,而且参与开会的还有罗天宇和杨洋,她要在他们面前保住自己主任的颜面,如果这点工作都不能接受的话,怎样才能立能立威呢?
“那好吧,这些贫困户该怎么分配?”
虽然钟向阳说了,他承包十户,剩下七户归谭雨蝶,但是这些贫困户里面也是有类别的,有的根本就是老弱病残,无论怎么扶贫,都不可能达到脱贫标准的,有的可能就是缺少启动资金,能够争取来扶贫扶助,给他们找一个可以脱贫的途径,这些人通过勤劳致富是可以脱贫的,所以怎么分配这些贫困户也是大有学问的。
谭雨蝶虽然刚刚到吴家村管区,但是钟向阳如果想坑她也没那么容易。
“杨洋你把这十七户的档案都拿过来看一下”。钟向阳说道。
于是两个人各自翻找这些贫困户的档案,最后归笼总结,凡是那些不可能脱贫的贫困户,两个人平分,钟向阳还多了一户,由此可见谭雨蝶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女人,在任何事情上都不可能吃亏。
“罗天宇,明天谭主任去走访贫困户的时候,你跟着,不能让谭主任一个人去和那些贫困户交流,你明白吗?”钟向阳问道。
“啊,不用了吧,我自己去就行”。谭雨蝶说道。
“还是让罗天宇跟你去吧,他已经来管区有一段时间了,对这里也比较熟悉,而且村民有养狗的习惯,去的时候别让狗给咬了”。钟向阳说道。
“钟书记,你这是想派个人监督我去走访贫困户吗?你放心,既然我承包了这些贫困户,就一定会把工作做好,不会给你拉后腿的”。谭雨蝶很显然没有明白钟向阳的苦心。
钟向阳走过去,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谭雨蝶面色巨变,这才知道钟向阳之所以派罗天宇跟着自己,完全是为了自己好,根本就没有要监督她的意思,她也才知道自己深深地误会了钟向阳,而且从这事儿后,她开始对钟向阳的态度有所转变,因为如果钟向阳存有坏心眼的话,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提醒她,到时候即便出了什么事情,也是她自己吃个哑巴亏而已。
在石头山碎石场开工之后,新的养殖场规划也进入了施工阶段,道路硬化,水电三通,都开始进入了正式的施工,按照原来的规划图纸,二蛋三狗他们家的养殖场也开始进入了施工阶段,因为有钟向阳从中斡旋,这些工程都包给了陈文明的小舅子农建贵。
做群众工作要相信群众,发动群众,依靠群众,对于这几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特别难,尤其是对一些初入官场的人来说,可能自己还沉浸在这种当领导的喜悦之中,但在群众眼里你什么都不是,钟向阳深刻的理解这个道理,所以从到吴家村管区开始就认真实践这个理论。
“二蛋,来看看这个名单,这些人你觉得还有脱贫的希望吗?哪些人家还可以扶持一下?”钟向阳将手里的名单递给了二蛋。
二蛋接过名单之后诚惶诚恐:“领导,你这是考验我呢,我哪知道这里面的事啊?”
“这都是你们村上的人,你咋不知道呢,都是啥情况你先给我介绍一下,我可能还得去他们家里走访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脱贫”。钟向阳非常认真的说道。
二蛋看一下钟向阳的脸色,发现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确实是在请教自己,于是开始认真的对名单上的这几户人家做了一个详尽的说明,说的很仔细,把自己能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钟向阳,钟向阳在走访这几户贫困户之前,心里就有了底。
扶贫工作真的不简单,必须要走访到位,还要制定具体可执行的措施,让这些人通过自己的劳动致富,还要具有可持续性,以防因为各种原因脱贫返贫,这些事情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特别难。
“这里面至少有一半的人,很难……”二蛋看完之后,对钟向阳道。
钟向阳仔细的听二蛋分析了这里面的可能性,以及哪些人可以通过什么方式帮助他们脱贫,因为他们都是农民,也都是一个村里的,知根知底,也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脾气秉性,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让他们致富脱贫。
“你也别闲着,再给我想想办法,看看这事怎么办,要不然你们接个对子啥的?”钟向阳问道。
“钟书记,你饶了我吧,就我这脾气,他们这几个人,我能一天打他们八次,要是能帮的话,我能不帮……”
“少扯淡,行不行?”钟向阳板着脸问道。 hf();
第161章 小心我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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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让这些人都跟着你学养猪怎么样?”钟向阳问道。
“钟书记,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有些事情我能做,他们做不了,我这么跟你说,这些贫困户里面,有的人我可以帮他,但是有的人你让我帮我也不帮,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老少爷们,谁不了解谁呀,懒得……就是,这种人他根本就不上道,你就是扶也扶不起来”。二蛋说道。
“扶不起来也得扶啊,这样吧,你挑几户,看看哪几户你觉得能帮,还能扶得起来,好吧?”钟向阳说道。
二蛋深深的叹了口气,看向钟向阳说道:“ 你们这些领导也真是的,他们不是那个样儿,还硬往上扶,能脱贫就脱,不脱拉倒呗”。
“你这不是屁话吗?文件说了,奔小康的路上不能落下一个人,你别给我扯那闲蛋,这是政治任务,你能帮我呢就帮,帮不了我你也别说闲话”。 钟向阳板起脸说道。
“好好好,领导,我错了行吧,我道歉,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嗯,我看这几户归我吧,我晚上去他们家和他们聊聊,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愿,如果有这方面意愿的话,我的小猪崽子都可以免费送给他们,养殖场的话可以先弄小一点,反正收入有一点是一点呗,如果现在把小猪崽子分给他们的话,春节还能出栏,好歹也是一笔收入,对吧?”二蛋说道。
他非常感激钟向阳,是他改变了吴家村的面貌,所以钟向阳说什么他都觉得是对的,而且钟向阳也是真心实意的为吴家村老百姓好,钟向阳做的一切二蛋都看在眼里,二蛋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
而且在钟晓阳的操作下,他和三狗呆瓜几个人都已经交了入党申请书,可以说有钟向阳担保,这些人入党是没有问题的,他们以后也是村委会的委员,也可以参与村里大事小情的决策,从这一点上来说,钟向阳是看得起他们,钟向阳给他们脸,他们得接着。
现在扶贫工作是钟向阳的重中之重,那么他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就想帮着钟向阳分担一点儿,这也是老百姓的知恩图报,而且还是帮自己村里的老少爷们,也没有去帮外人,他帮了这些人,以后见了他不也得点头说个客气话嘛,这就是乡里乡亲。
扶贫工作是一项系统性的工程,我们以前主要采取的是输血式扶贫,现在看来这种方式不行,应该采取造血式扶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自古以来我们就有救急不救贫的说法,因为贫困是一种体系性的状态,关键问题在于没有正常的个人经济循环模式,而不是就缺那么一点钱的问题,因为天灾疾病而导致的急是可以靠短期的资助缓过来的,而长期的贫并不能被少量的资助而改变,资助就像是往漏了的水缸里加水,能让场面看起来好看一些,但堵不上那个漏了的缝,加水的动作一停,水很快就会漏光。
这种行为唯一的价值就是用于出一道小学数学题,已知加水的速度是xxx,已知漏水的速度是xxx,现在一边加水一边漏水,什么时候算完呢?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要想扶贫起到真正的效果,就需要安一个自来水管,让水能够源源不断的填进去,造水管就是建立一个体系。
“这可是你说的,这样吧,小猪崽子先不收费,但是呢,也不能免费给他们,你先把小猪崽子借给他们,让他们养,等养到出栏之后卖了钱再给你小猪崽子的钱,这样行吧,我做这个担保,如果到时候他们还不上那个小猪崽子的钱,我从村里的账上给你拨钱”。钟向阳立刻对二蛋的善举做了反馈,如果让他吃亏,这种事情肯定不能长期持续下去,但是如果给他一个承诺,然后让那些贫困户们拿到了小猪崽子以后也能精心饲养,因为这是赊来的‘本钱’,要把这个‘本钱’养大了才能还人家借钱的恩德。
“行,钟书记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还不相信你吗?”二蛋非常痛快的说道。
“你觉得你现在养的这种猪,在市场上算是品种优良的吗?”钟向阳问二蛋到。
“还不是最优良的,最优良的品种我买不起,搬到新的养殖场之后,我准备在这一批猪出栏之后,就想引进一些种猪和母猪,就是世界上最优的那种品种,尤其是瘦肉率比较高的品种”。二蛋说道。
听了二蛋的话之后,钟向阳心里非常感慨,在我们的农村永远不缺这种致富的带头人,他们心里永远想的是怎么能够老实本分赚更多的钱,但是有些人你就是往上推也推不动,拉也拉不走,永远停留在一个位置,既不羡慕别人,也不怨恨自己,好像生活的很佛系。
“你这个想法非常好,研究好了告诉我一声,还有其他人,我们村的这种养殖户们有没有想换优良品种的,我可以和县上的畜牧局联系一下,问问他们现在世界上最优秀的品种是哪些?如果能够引进的话,还是要引进这种优良品种,既然我们费了一样的力气去养殖,当然是赚钱越多越好,我能够帮你们的,你们尽管提,我都会尽量考虑,反正是能出多大力气就出多大力气吧”。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离开之后,二蛋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对自己的老婆说,如果以前我们村的干部也像钟向阳一样,我们可能早就富起来了,你看看我们这臭了多少年都没有人管一管,钟向阳来了之后,我们这里开始发生变化,把我们这些养殖场都迁出去,让你和孩子们都能生活在一个没有臭味的家里,就凭这一点我就很佩服他。
他老婆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夸你,小猪崽子的事你怎么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一点保证都没有,他光用嘴说有什么用,你不让他写个借条啥的”。
二蛋听完这话回头看了婆娘一眼,高高的扬起了手,但是最终没有打下去,因为他老婆已经跑掉了。
“我告诉你,再说这样的话,小心我削你”。二蛋发狠道。 hf();
第162章 你想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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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的意思就是两个人共同干一件事,谭雨蝶一再的向钟向阳强调,她是吴家村管区的主任,两个人是搭班子干工作,有事不能互相瞒着,一定要互相通气,争取在一个透明的工作环境中把工作做好,两个人不要互相猜疑。
吴家村所有向上汇报的事情都要互相商量,形成一个统一的口径再向上汇报,如果实在不能形成统一的口径,也可以各自写成关于这件事情的汇报材料,各自上交,这是他们达成的共识。
对于谭雨蝶的工作方式,钟向阳非常赞同,因为与其内耗不如把这些时间都用来研究怎么做好工作,有问题摆在明面儿上,不要背后捅刀子,不管这个约定是否能够执行下去,但至少两人已经把丑话说在了前面,就看怎么执行了。
“谭主任,你有时间吗?咱们聊一聊?”钟向阳站到谭雨蝶办公室的门口说道。
罗天宇和杨洋两个人闻言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侧耳听着谭雨蝶的回复。
谭雨蝶不动声色地说道:“好啊,有时间,去哪儿?你的办公室吗?”
“我们去村里走走吧,你来了之后我还没带你到村里看看”。钟向阳说道。
对于钟向阳的态度,不但是罗天宇和杨洋感到意外,就连谭雨蝶也觉得很诧异,因为自从自己来了之后,钟向阳都把她当做一个透明人,有什么事情也不和她说,该做的事情他自己就去做了,包括饲料贩子的问题都没有和自己商量就直接汇报给陈文明,这一点让她非常不爽,所以她这口气憋不住,直接就去上山找了钟向阳。
两个人慢慢的在村里逛悠着,这一次的八卦,杨洋也不能例外,她和罗天宇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偷偷的瞅着钟向阳和谭雨蝶出了管区的大门,两个人回到办公室开始窃窃私语。
“我告诉你,钟书记绝对是看上谭主任了,这一点我敢保证,像谭主任这样的女人,钟书记也敢伸手,真是不简单,满身都是刺儿,到时候还不得扎的满手都是血?”罗天宇自言自语道。
“我说你怎么总是闲吃萝卜淡操心呢,你没有看出来吗?谭主任对钟书记也有那么点意思,而且有件事我没告诉你,谭主任自己一个人上山去找钟书记了,两个人在山上聊了很久,我在村里都能看得见”。杨洋小声说道。
“啊,是吗?他们都聊了什么?”
“废话,他们在山上聊什么我哪知道,离那么远我能看见就不错了,还能听得到?我又不是顺风耳”。杨洋白了罗天宇一眼说道。
钟向阳和谭雨蝶在村里走着,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最后还是谭雨蝶打破了沉默问道:“钟书记,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话说,没事儿,有事你直说就行,我们不是说了吗,把能说的事都摆在桌面上,不能说的事就不要说了”。
“嗯,好吧,那我就说一下,虽然我对你不太了解,嗯,但是呢,你现在是我的同事和我搭班子,吴家村管区的情况你基本也了解了,之前没有和你说,是因为你来的时间太短,对这里的情况还不太了解,现在我考虑了一下,我觉得现在吴家村管区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没有做到我理想中的状态,我的意思是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要为吴家村管区的发展做一个长远的规划,不论我们后来的人是否执行这个规划,但我们现在身在其位,我觉得方向应该是有的,不能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走下去……”
钟向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谭雨蝶打断了:“钟书记,我插一句,你是不是对我的工作有什么意见啊,没事,有什么意见你都可以给我提,能改的我肯定都改,改不了的我也努力改”。
“不不不,你误会我了,我找你出来谈的不是你的问题,是吴家村管区未来规划的问题,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要为吴家村管区未来发展做一个远景规划,这样的话我们每一步努力都按照这个规划来,现在的重要任务是把吴家村管区这些养殖户都搬迁出去,但是搬迁出去之后呢,还有这些贫困户都应该怎么样脱贫呢,脱贫之后怎么样防止他们返贫呢?你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钟向阳问道。
谭雨蝶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当钟向阳解释完这些话之后,她一下子就懵了。
她做的所有工作都是领导安排好的,工作按部就班,按照一定的程序做到最好最极致,她认为这样就可以了,但是作为吴家村管区的一把手,钟向阳的目光没有这么短浅,他觉得既然自己是书记,就应该有一个长期的规划,而且让那些贫困户脱贫之后大概率不再返贫,这是一个体系性的工作,必须要把这些问题和导向都写在纸上,形成一个文件,至于后来者是否遵守,那是他们的问题,但是现在他应该去做这些。
“这个我还真没有考虑过,钟书记你考虑的太长远了,现在能把吴家村管区所有养殖户搬迁出去就不错了,考虑那么多干吗?”谭雨蝶问道。
“我觉得这些人搬迁出去已成定局,而且那些小门小户的养殖户已经不再养殖了,所以等到春节这些牲畜们都出栏之后,吴家村就会完全的清洁了,到时候这些人的生计也是一个问题,现在他们还能搞一点养殖,因为大家都在搞,如果他们不搞了,以后以什么为经济来源,这些人的谋生该怎么办?”钟向阳问道。
这些问题谭雨蝶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而且她觉得钟向阳考虑太长远了,根本就执行不下去,既然执行不下去,那么现在考虑那些事情都是白扯,没用,所以从谭雨蝶的内心来说,她是看不上钟向阳的这个所谓的远景规划的,可是内心却又有另外一种声音在支持钟向阳的说辞。 hf();
第163章 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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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主任,既然我今天把这个事提出来了,我们就好好商量一下,好吧,你也好好想一想,看看有什么建议,我也回去好好想一想,明天我们找个时间再碰碰头,把这些问题都写在纸面上,嗯,该增加的增加,该删除的删除,只要是能够有利于吴家村管区的经济发展,能让老百姓脱贫致富,我们就都应该尝试一下,只要不违法乱纪,我觉得都可以”。钟向阳说道。
虽然两个人在村里走的路并不长,而且很快谭雨蝶就回到了管区,因为钟向阳在路上遇到了三狗,他们聊起了养殖的问题,谭雨蝶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话,于是主动说要回管区。
回到管区之后的谭雨蝶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呆,因为她想到了刚才钟向阳对她说的那些话,那些计划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只是按部就班的工作,像一台机器一样把工作做到工整流利,没有任何纰漏,但是通过和钟向阳的交流之后她发现自己好像离钟向阳的水准还差得很远,就这一点来说已经让她耿耿于怀,从小到大她都是学霸,工作之后也是先进工作者,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压过她一头,但是自从来到吴家村管区,她觉得处处都不如钟向阳,无论是解决问题的能力,还是对一些问题的长远看法,自己好像都差了一大截。
“谭主任,喝茶,其实钟书记那个人还是不错的,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罗天宇走过来,为谭雨蝶续了水,并小声说道。
谭雨蝶没有理会他,只是扫了他一眼,看的罗天宇内心发寒,赶紧放下水壶,想要离开谭雨蝶的办公室,但是他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谭雨蝶叫住了了:“罗天宇,我告诉你,你和杨洋以后对钟书记尊重点,别没大没小的,有什么事情都放到台面上来说,不要背后打小报告,听到没有?”
谭雨蝶的话让罗天宇大吃一惊,但是也没敢争辩,只是痛快的点点头,然后出去了,回去之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杨洋,她也很吃惊,觉得谭雨蝶真是太好糊弄了,钟向阳把她叫出去这么一会的功夫,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回来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你现在是不是明白了什么事了?”罗天宇问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真的好上了,不至于吧,哪有这么快?”杨洋有些不相信的自言自语的。
“唉,我告诉你,这两个人都是剩男剩女,干柴烈火,而且我听说钟书记刚和省城的女朋友分手,现在正好遇到了谭主任,这两个人朝夕相处,一辆车来一辆车去,你说这半路上要发生点什么事,我们哪知道,以后我们在他们两个说话面前小心一点,说不定我们说了一个人的坏话,晚上人家就把这话传到另一个人耳朵里面去了,我们两个到时候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罗天宇说道。
钟向阳只要是在管区里,基本上没有在办公室待过,不是在村里逛,就是上山看碎石场的工作情况怎么样了,还得盯着新的养殖场路面硬化水电三通问题,这些都要盯着,不然的话不是进度不合适,就是可能会出现其他的问题,如果再回头返工的话会耽误很多事,尽管他不懂这些,但是他虚心学习,很快就把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都学会了,那些工人也不敢在他面前玩猫腻。
这天钟向阳刚刚在碎石场逛了一圈准备回管区的时候,意外的接到了熊丽丽的电话,之所以感到意外,是因为这两个人已经好久都没有联系了,钟向阳从来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她,熊丽丽也觉得自己这么这么贴糊也不是个办法,所以渐渐冷静下来,没有了之前那种热烈的感觉。
“喂,学长,我是熊丽丽,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有时间,你说吧,什么事儿?”
“嗯,这事电话里不好说,我们能见个面吗?我去吴家村管区也好,或者是你开车在半路等我,嗯,到时候我们见个面,我说完就回来”。熊丽丽显然是在办公室打的电话,说话的声音很小,钟向阳把手机的声音调到了最大才听到她说什么,于是就把电话挂掉了给她发了微信。
两个人约定在吴家村管区后面的山上见面,钟向阳也没有走,就在山上找了一棵树下坐着等着熊丽丽,因为他不知道熊丽丽到底想和他谈什么事情,就选择了一个空旷的地带,这样的环境下想出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自己开车去半路等她,两个人肯定是要坐在车里说事,说来说去,如果再发生那天下雨时的事情,天雷勾地火,那可就麻烦大了,所以避免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单独接触。
半个小时后,钟向阳看到了山下有个女孩骑着电动电动车来了,他这才向山下走去,然后在山下路边一棵树下见了面,熊丽丽看到晒的有些黝黑的钟向阳,有些心疼的说道:“你怎么不买个帽子戴上,你看你都晒黑了,你刚来到那时候多白净,现在都黑成这样了,回头我给你买几瓶防晒霜吧,你出去工作的时候可以涂上一点,不是臭美,是为了防止紫外线对皮肤的伤害”。
“不用,我有帽子,今天忘戴了,下次出来的时候戴上,你找我有什么事?”钟向阳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事该不该告诉你,一直很矛盾,已经犹豫了好几天了,但是如果不告诉你的话,又觉得以后你可能会在这事上栽跟头,既然我知道了就一定要告诉你,至于你听不听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熊丽丽说道。
“啊,啥事啊?这么严重?”
“是我们齐院长的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也是凑巧知道的,而且这件事情我感觉很不好”。熊丽丽继续说道。
看着熊丽丽的脸色,钟向阳意识到这事可能不简单。 hf();
第164章 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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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一下子没听明白熊丽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和齐丽红院长闹矛盾了?不应该啊,他们两家的关系一直都不错,怎么会突然闹得不愉快呢?
“你和齐院长闹矛盾了?”钟向阳问道。
熊丽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了另外一件事。
“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见你最后一面,我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你,我已经决定不在卫生院实习了,提前结束实习,回学校准备考研,或者是找一个其他的医院实习,反正就是不想在棋盘镇卫生院实习了”。熊丽丽说道。
“你都想好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钟向阳问道。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嗯,小心一下齐院长和那个陈书记”。
“陈书记?哪个陈书记?你说的这都哪跟哪啊?”钟向阳的脑子一下子糊涂了,不知道熊丽丽在说些什么,但是她那么大老远骑电动车来找自己,肯定是有话要说,不然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几句呢,非得跑这来面对面的说。
“就是镇上的陈文明书记和齐丽红院长,这两个人,你都要小心一点”。
钟向阳还是有些懵逼,期待着熊丽丽说下去。
“你还是不明白,对吧?本来我不想说这事的,只想提醒你一句,但是看你现在这么蒙圈,一定是不明白这里面的事,那我就直接和你说了,我的宿舍在镇上和齐丽红院长的宿舍挨着,有一天早晨我起的比较早,出门去厕所的时候就听到齐院长在打电话,她可能也没有意识到手机的声音那么大,而且是开着免提,虽然是关了窗户,但是我也听明白了,她是和一个男人在说话,说话的内容是让那个男的把县城世纪佳缘小区的房子再续租几个月,因为租期到了,对方也愉快的答应了,我听到这里就没敢往下听,我以为是齐院长交了男朋友,但是后来我发现她并没有和其他男人来往,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带着我去和陈文明书记吃饭,而且在吃饭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显得很亲密,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两个如果有事,为什么还要带着我呢?后来陈书记一再的让我喝酒,我就明白这里面事肯定不对,就坚持不喝,虽然陈文明书记也没有说什么,但是这两个人的关系我算是搞清楚了,他们两个人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钟向阳一句话都没说,就听着熊丽丽絮絮叨叨的说了老大一通,他终于明白了熊丽丽这些话的中心意思,就是齐丽红和镇上的陈文明书记有关系,这不由得让他想到了他们一起和滕南春吃饭的时候,陈文明喝多了,钟向阳想叫车送他回去,但是陈文明坚持自己打车走,闻静开车跟着出租车一直到了县城,她好像告诉自己陈文明去了哪个小区,可是自己没记下来,现在当着熊丽丽的面也不好向闻静求证,只能是等熊丽丽走了之后再说。
“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关系随他去吧,你只要不参与就行了,好好干你的工作,如果你实在不想在棋盘镇待了,也可以回县医院啊,县医院那边你爸妈说一下应该能接收你吧?”钟向阳问道。
“我爸之前在医院犯过错误,现在医院里都看不起他,如果他去找院领导,可能会自取其辱,于是就找了和我妈关系比较好的齐院长到镇上来实习,但是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虽然我不知道陈文明书记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不想喝酒他还是硬让我喝,我就感觉很不痛快,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两次了,我不想再给他第三次机会,所以我来和你说一下,明天就不到镇卫生院来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再电话联系吧”。熊丽丽说道。
熊丽丽的这个决定让钟向阳感到很吃惊,他认为陈文明和齐丽红如果有什么关系的话,不至于再拉熊丽丽下水吧,但是想到了陈文明看闻静的目光,他就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陈文明现在年富力强,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羊汤嫂子整天拿着刀,一刀就能把羊捅死,而且剥皮扒内脏都是她一手干,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所以陈文明和他老婆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夫妻生活真的是很难说,但是再看看齐丽红整天描眉画眼,而且还是个医生,这就有意思了,而熊丽丽这种刚毕业的小姑娘身上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正是对男人有吸引力的时候,不排除陈文明对熊丽丽有什么想法,一想到这事钟向阳就感觉到恶心,陈文明你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还对熊丽丽这样的小姑娘动心眼,真是为人不耻。
钟向阳又想到如果陈文明真有这样的心思,他将来一定会栽在女人身上,他家里不缺钱,不会栽在经济利益上,那个羊汤馆就给他赚足了钱,这种事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好说。
本来以钟向阳的意思,这件事熊丽丽告诉他就完事了,他也不想再多事,但是熊丽丽能在自己临走之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还能提醒他让他小心点,这份情谊钟向阳就记在了心里,因为熊丽丽看得很清楚,钟向阳在镇政府和卫生院之间来来回回,从她的观察来看,齐丽红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如果将来齐丽红再和钟向阳发生点啥事,那麻烦大了。
“你觉得你考研有希望吗?如果没有希望的话,还不如早点找个医院参加工作,镇卫生院不行的话,县医院呢?”钟向阳问道。
“如果是在以前我爸没有出事的时候,那肯定没问题,但是我现在我爸出事了,人人都能等着看笑话呢,他去求领导,肯定是自取其辱,所以我想着要不然就找个私立医院去干算了”。熊丽丽说道。
熊丽丽那种无奈,钟向阳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因为这种无奈他也有,好在是他现在走出来了,而熊丽丽还在经历着。 hf();
第165章 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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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业形势越来越严峻,像熊丽丽这样的本科高护专业进县医院已经很困难了,县医院的招考要求就是必须要研究生毕业,虽然有些离谱,但是县医院也想把自己的身价抬上去。
钟向阳本来想立刻对熊丽丽说,自己可以找找关系帮帮她,但是这种事情八字没一撇呢,如果给人以希望,到最后事情办不成还不如不说呢,所以他决定先让熊丽丽回去,等自己找找关系,如果能帮她就帮,帮不上也没有办法,但是现在绝不能说。
“谢谢你能来告诉我这事,你放心吧,我记住了,肯定不会出问题的”。钟向阳说道。
“那行,我知道你工作很忙,我也不耽误你了,我先走了,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和齐院长告个别,明天就不来这边上班了”。熊丽丽说道。
看着熊丽丽骑车离开的背影,钟向阳感慨良多,如果换了别的女孩子不知道会怎么处理这个问题,但是熊丽丽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很干脆果断的,就是不给坏人任何机会,虽然她很想给钟向阳机会,但是钟向阳并不想要这个机会,这就是人生的悖论,你看上的人人家看不上你,你看不上的人却像苍蝇一样围在你身边嗡嗡乱转。
“哎哟,不容易啊,你终于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我还想着上次跟你说那些话,是不是把你得罪了?连个信息也没有,怎么?找我什么事,终于想通了吗?”接通电话之后,闻静就开始问道,但是钟向阳听得出来,闻静现在心里有多么得意,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里都充满了笑意。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你还记得镇卫生院有个叫熊丽丽的女孩吗?就是我喝多了在她家睡了一晚上,你一直拿这事开玩笑,她刚刚来找我了,刚走……”
“你给我闭嘴,她找你干什么?”
“和我说了镇卫生院上的一些秘闻,明天就从卫生医院辞职不干了,我还想着问问你县医院认不认识什么关系,能不能把她安排到县医院去,她毕业了,现在是实习,找工作比较困难,他爸原来是县医院的一个科室的主任,因为经济问题被撸下来了,现在她父亲如果去找医院领导的话,肯定办不成事,还自取其辱,熊丽丽这个女孩比较懂事,不想让她爸为难,所以就想着去个私立的医院,或者去个小卫生所当护士……
“怎么,心疼了?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给别的女孩找工作,到我这里来找关系,你咋想的?你现在的心路历程是怎么样的?来来来,给我说一说?”钟向阳两次说话都被闻静打断了,可见闻静的醋意有多么大。
“唉呀,静姐,你听我说完好不好,这事非常好玩,我打电话想向你求证一件事,就是那天晚上你开车跟着陈文明坐的出租车,你说到了一个小区之后,陈文明就下车进去了,我忘了你说的是哪个小区了,反正县城也就那么大,你还记得?”钟向阳问道。
“记得呀,是一个叫世纪佳缘的小区,怎么了?这事和熊丽丽有什么关系?奥,陈文明不会是和熊丽丽有一腿吧?”女人的想象力总是那么丰富,但是也总是那么准确,如果按照熊丽丽的说法,不出意外,过一段时间之后,世纪佳缘小区那个出租房里面住的女主人可能就是熊丽丽了。
“你想多了,刚才熊丽丽来找我,说她明天就从卫生院辞职了,让我小心镇上两个人,一个是我们镇上的党委书记陈文明,一个是卫生院的院长齐丽红,她听到齐丽红给一个男人打电话,说让他去续租世纪佳缘的房子,但是呢,这之后齐丽红带着熊丽丽和陈文明吃了两次饭,吃饭的时候熊丽丽就看出来了,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但是陈文明还一直劝熊丽丽喝酒,很有一种想把她灌醉的意思,熊丽丽感觉很不爽,所以就辞职了,不在卫生院干了,不给陈文明机会,怎么样?这女孩还算是有志气吧,所以你如果有关系的话帮帮忙呗,你放心,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单纯的想帮帮忙,而且这事人家本来也可以不告诉我的,毕竟是背后嚼领导的舌头根子,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出问题,但是人家骑电动车大老远过来告诉我,我欠人家一个人情”。钟向阳说道。
闻静听他说完这话后一下子就炸了,女人的八卦之心向来都是熊熊大火,只要有一个小火星点燃肯定就会燃烧起来,而且扑都扑不灭。
“啊,不会吧,还有这么操蛋的事,陈文明那个混蛋真不是个东西,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和那个齐院长搞到一起了,怎么还对我这么感兴趣,噢,我明白了,这个臭流氓想的是一次搞两个吗?”闻静的话越来越粗俗,但是听在钟向阳耳朵里却显得异常舒服,当一个女人开始在你的面前说这种粗俗的话的时候,说明她已经向你发出了强烈的信号,就是她把你当做一个可以真正实践这些想法的男人。
“哎哎哎,咱说话能文明点吗,这毕竟背后是议论领导,对不对,没有抓到真凭实据之前,还是别在这里瞎编了,如果你没有记错的话,那这两个人肯定有点关系,而且他们租住的房子就在世纪佳缘小区,齐丽红离婚好久了,找个男人也是正常的,但是我没有想到她能和陈文明搭上钩,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好上的,还真是有点儿费解”。钟向阳说道。
“这有什么费解的,只要是想,什么时候都能搭上钩,哪像是你,我把钩子都伸过去了,你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无视我,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一点胆子都没有,你还是个男人吗?”闻静在电话中娇嗔地说道。
这种话她也只敢在电话里说,如果面对钟向阳的话,她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要让一个女人彻底放下礼仪廉耻,要么是距离足够远,要么是空间足够黑。 hf();
第166章 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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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怎么说话呢,是不是男人在这点事上就定论了?”钟向阳不满的问道。
闻静闻言,立刻就蔫了,急忙辩解道:“我的意思是,你看看人家多大胆,你看看你,瞻前顾后,考虑这考虑那,你就不怕烤糊了?”
“人家是领导,我能和人家一样吗,行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了,熊丽丽那事你能帮着找找关系吗?”钟向阳问道。
“能,怎么不能呢,我这就打电话问问,看看有没有和县医院熟悉的人,行了吧,你说你交代的啥事我没上心过?”闻静撒娇的问道。
“静姐,谢谢你,真的”。
“好了好了,你要是真想谢我,那来县城吧,晚上去吃烧烤,我好久没去了,馋了”。闻静说道。
“行,我看看我这边的工作,安排一下,晚上去”。钟向阳不得不先答应下来。
但是挂了电话,闻静并未像是刚刚答应的那样帮着熊丽丽去问她的那些关系,她才没那么傻呢,动用了自己的关系,这都是难还的人情,再说了,如果自己真的帮熊丽丽把这事解决了,那落人情的还是钟向阳。
熊丽丽也好,她的家人也好,会以感谢的的理由再次找钟向阳,到时候等于是自己亲手给他们制造了再次相见的机会,自己这是干啥呢?吃饱了撑的?
下午下班,钟向阳和谭雨蝶一起回了镇上,陈文明刚刚想要下班,但是看到钟向阳的车之后立刻就站在了二楼的走廊里,朝着钟向阳招招手,示意他上去。
钟向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没吱声,那是问陈文明是不是找自己,陈文明点点头。
钟向阳进了办公室后,陈文明示意他关上门。
“啥事啊,书记”。
“没啥事,就是问问你和老何之间到底怎么样了,还真当回事的顶下去?”陈文明问道。
陈文明说到老何,钟向阳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好一会才明白他说的老何就是党政办主任何桂明。
“没有啊,我和他顶啥,最多就是不说话而已,再说了,我在管区里,又不在镇上待着,见面的机会也少,没啥可顶的”。钟向阳说道。
陈文明看看他,说道:“有些事,适可而止,互相给个台阶下就完事了,你说你还这么记仇?”
“书记,我真的没记仇,这事我就没当回事,说句狂的话,这个人根本不在我眼里,在这镇上,除了书记您,其他人都不在我眼里”。钟向阳忍着恶心拍了一句马屁,虽然自己嬉皮笑脸,可是拍完这句马屁之后,自己也是心脏狂跳,担心这马屁拍的是不是过了?
可是让钟向阳万万没想到的是,陈文明居然没有恼怒,也没有感到难堪,反而是很受用,这个态度让极少拍人马屁的钟向阳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自己都说的这么不要脸了,没想到被拍者更是不要脸,不但没有分毫的纠正,反而是觉得这个马屁拍的真是他妈的太舒服了。
陈文明抬手指了指他,接着说道:“吴家村管区的工作推进的不错,给你们派个活,写个工作亮点出来,这也是任务,写个文章通讯啥的,在地区报纸上发表了最好,发表不了也算是完成任务了,我们镇上在这一点上年年倒数第一,就没有完成过,今年必须要完成,你是研究生,谭雨蝶的学历也不低,你们商量一下,把管区的牛逼吹一吹,争取能发表一次,给我长长脸”。
陈文明说的这个任务钟向阳知道,前几天就派到了管区里,每年每个镇都要完成多少文稿投送,发表了最好,发表不了也得写,开始时大家都是抄,但是现在网络太发达,还实行查重,和研究生论文查重似的,所以想着糊弄是不行了,这成了各个镇上的任务也是负担。
钟向阳笑笑说道:“书记,这个怕是比较难,管区养牛的少,哪有那么多牛逼吹啊?”
“滚一边去,对了,你嫂子昨天说了个事,让我问问你,你这英语都还给老师没?”
“差不多了,咋了?”
“我闺女现在上高二了,英语一直都跟不上,每次考试就是五六十分,很上火,你有没有时间给她补一补?”陈文明问道。
钟向阳闻言,真的是想张口就拒绝了拉倒,但是想了想,自己除了去县城,没有其他的事,补一补也行,但是从来没见过他姑娘,都上高二了?
“我想想,高二英语应该还可以吧,其他的估计够呛了,高中毕业都七八年了,什么物理化学之类的怕是完蛋了,英语还行”。钟向阳说道。
“她其他科目都还可以,就是英语不行,这样吧,我回头和她说说,看看什么时间补习合适,不让你白干,到时候让你嫂子……”
“书记,其他的不用,羊汤管够就行”。在陈文明说出来报酬之前,钟向阳先提了自己报酬要求。
“你小子……还有件事,你和谭雨蝶这么来来回回的,注意点,她结婚了”。陈文明说道。
“结婚了?这个我没问,这事和我也没啥关系,就没多嘴,那我明天不让她坐我的车了”。钟向阳立刻表态道。
“你看你,矫枉过正,我说了让你注意点,又没有让你立马翻脸”。陈文明白了他一眼说道。
钟向阳想了想,说道:“那,要不就收钱吧,一天十块钱,去五块,回来也是五块,我也能补贴点油钱”。
陈文明闻言哭笑不得,摆摆手说道:“你随意吧,她老公是县局行的,你注意点就行了,别弄出来什么绯闻就好,现在就挺好”。
钟向阳不知道陈文明说的挺好是什么意思,但是很明显,陈文明下了楼,司机开车拉他走了,肯定是去了县城,钟向阳站在楼梯口,看到汽车路过羊汤馆时停都没停,就知道他今晚怕是不回来了。
想到这里,钟向阳立刻下楼,遇到了上楼的谭雨蝶,她问道:“钟书记,你这急急火火的干啥去?” hf();
第167章 抓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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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本想去卫生院看看熊丽丽还在不在,没想到熊丽丽早就离开了,意外的看到了正准备下班的齐丽红,要是没有熊丽丽告诉自己那件事,或许钟向阳还蒙在鼓里呢,其实这件事估计很多人都不知道,因为陈文明和齐丽红的作案地点不在镇上,镇上的这些工作人员大部分都在本地居住,所以谁能想到陈文明和齐丽红的事呢?
“钟向阳,你下班这么早?”齐丽红走向了自己的汽车,问道。
“院长,我这是刚刚回来就被你抓到了,老太太身体还好吧?”钟向阳问道。
“好着呢,谢谢关心,走了”。齐丽红不想再和钟向阳聊她家老太太的事,上次他没打招呼就去了自己母亲家,就让齐丽红耿耿于怀,从此之后钟向阳再不敢去了,在听说了陈文明和她的事后,他就更不敢再登门了。
钟向阳去找陈再生,但是没想到他下午没来上班,打了电话才知道他孩子生病住院了,钟向阳回到了镇政府大院,立刻开车准备去县城。
“钟书记,你这是准备去哪?”此刻,谭雨蝶又冒了出来,有点阴魂不散的意思。
“我朋友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去县城一趟”。钟向阳一边准备上车,一边说道。
“是吗,我本来是想明天回去的,那我今天回去吧,你带我一段呗”。谭雨蝶说道。
“啊?那行吧”。钟向阳心想,今天真是日了狗了,怎么这么多的屁事。
谭雨蝶当然看出来了钟向阳有些不乐意了,但是却装作不知道,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上去了,钟向阳很想说你能不能别坐副驾驶的座位上?
“刚刚陈书记叫你,说啥了?管区里的事?”谭雨蝶问道。
钟向阳闻言笑了笑没说话,这个态度让谭雨蝶更加的好奇了,于是问道:“你笑什么,问你话呢”。
“没说啥,说了说你的事”。钟向阳觉得有些事还是说明白了好,不然的话,以后谭雨蝶会心里没数,就像是现在这样,你说你回县城,你自己打车或者是坐公交车回去就行呗,你坐我的车,还是在镇政府大院里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拉着你去县城开房了呢,这个黑锅我背的太冤了。
“说我的事?我有啥事?”谭雨蝶问道。
“也没啥事……”钟向阳把自己和陈文明的谈话都说了一遍,开始的时候谭雨蝶脸色如常,只是后来越来越难看。
钟向阳看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于是在沉默了一会说道:“其实吧,陈书记这么说也是为了你我好,怕传出去啥不好听的,对吧,我无所谓,我一个男人别人说啥都行,但是你是女同志,这就有些不好听了,所以我觉得吧,这件事呢……”
“陈文明真是吃饱了撑的”。谭雨蝶说道。
这话谭雨蝶可以说,但是钟向阳绝对不能接这个话茬,谭雨蝶一下来就是到管区里当主任,原来是干啥的,在哪里,自己一无所知,就是她和陈文明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也不知道,还是不说为好。
背地里参与议论领导,要么是一言不发听着,要么是为领导辩解,即便是这个领导有再多的不是,也轮不到你来置喙,看起来背后骂骂领导挺解恨的,但是你怎么能知道在场的这些人没有领导的人,你怎么知道这个引起话茬的人不是在设局套话,总之,对于这样的场合能躲则躲,实在躲不开,尽量不参与,再说了,这种事你不说话,别人也不会点名说,别人都骂了,你咋不骂呢?相信没有这样的傻子吧。
而且从谭雨蝶的话里就可以知道,她和陈文明之间的关系要么是熟悉的,要么是她找的关系比陈文明大很多,在县里能找到比陈文明大很多的关系,不多见,所以想想就能知道谭雨蝶家里是什么背景了,所以想到这里,钟向阳真想停下车告诉她,你还是下车打车走吧。
“陈书记是领导,高瞻远瞩,所以我觉的他说的是对的,我们还是保持工作关系……”
“哎哎,什么叫保持工作关系,我们本来就是工作关系好吧,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谭雨蝶不悦道。
“是是,我错了,我们本来就是工作关系……”钟向阳感觉很无语,就是这样的女人,你怎么说都可能是错的,还不如不说呢。
在路边放下了谭雨蝶,钟向阳没敢停,直接就去了闻静家小区门口。
“走吧,我这衣服怎么样,新买的,好看吗?”闻静上了车,问道。
“吃烧烤你穿成这样,这个裙子太短了吧,坐在马扎上不怕走光啊?”钟向阳皱眉问道。
“你怕我走光啊,那就找个角落里,你坐角落里,我对着角落坐不就好了,你不看,还能走得了光?”闻静问道。
钟向阳真的是低估了闻静的攻势,这话说的这么明白,这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挑情啊。
“先去医院吧,陈再生的孩子生病住院了”。钟向阳说道。
“住院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闻静也是一愣,问道。
“我也是刚刚知道,去卫生院找他,卫生院的人说他没来上班,我打了电话问的”。
“那我们还是先打个电话吧,这个点了不能去医院看病人,不吉利”。闻静拿出手机,边打电话边说道。
“啊?咋不吉利了?”
“你这个傻子,看病人必须要在上午十二点之前去,下午去看病人,人家都很忌讳的,记住了?”闻静问道。
钟向阳从来不知道这些事,闻静给陈再生打了电话问了问情况,还约定了明天一早去医院,虽然陈再生一再说不用,但是怎么能不用呢。
有些和你交往的人,帮了你,除了逢年过节,人家家里基本没啥事,不结婚,不生孩子,不搬家,不温居,这样的人,你欠他的人情很难还,所以遇到这样家里人生病住院的,一定要及时还,狠狠的还,机会真的不多。
今天两章。 hf();
第168章 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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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启动了汽车,而闻静也很自然的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但是却看了钟向阳一眼。
“怎么了?”
“谁在车里坐过?”闻静问道。
“谁?哦,那个谁,就是我管区的那个谭主任,你见过的,今天她也要回县城,所以就……”
“她没车吗?”
“好像是没有,不过你说这事我倒是想问问你呢,你说我以后带她去管区,回镇上宿舍啥的,每天收多少钱合适……”钟向阳把自己和陈文明的对话都告诉了闻静,问道。
“这是啥?避嫌吗,我告诉你,什么收钱不收钱的,别和她有任何的牵扯最好,我回头打听一下她老公是哪个局的,你呀,要是被人误会,你怎么解释?到时候人家在领导面前捅你一下子,你觉得陈文明会护着你吗?”闻静问道。
“这个……应该不会吧”。
“还是说啊,你要真是把她给上了,沾了光,对吧,那付出点代价还值得,怕就是狐狸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骚,你何必呢,以后不许让她坐你的车,明白没?”闻静警告道。
“嗯,我觉得吧,这事怎么处理都不好弄,明天啊,这车我就不开了,我自己没车,摆啥谱啊,你找个下家卖了得了我没车了她还能赖着我?”钟向阳问道。
“你看你,这就是因噎废食,这是我的车没错,这要是你自己的车呢,你也不开了,问题不在这里,你得和她说明白这里面的事……”
“今天路上就说明白了,她没说别的,只是骂了一句陈文明吃饱了撑的, 我觉得我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应该不会找我了吧?”钟向阳说道。
到了烧烤广场,两人还算是幸运,找了个靠角落的地方,她就真的对着角落坐,钟向阳坐在她的对面,但是却不敢往那里看,把闻静给乐的呀。
“和你说点正经事,世纪佳缘那个小区的事,要不要搞一搞,免得到时候他搞你的时候,你手里什么都没有,这要是能发现点啥,那不是好事吗?”闻静问道。
“搞啥?”钟向阳有些懵逼的问道。
闻静见他不懂,于是小声说道:“陈文明和齐丽红这事要是搞一搞的话,留下点证据,比如拍点照片视频啥的,将来陈文明对你不利的时候,你还能用一用,至少可以自保吧?”
钟向阳这次是听明白了,愣了一下,说道:“这不好吧,算了”。
“真的吗?”闻静问道。
“真的,我没客气,虽然他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好,但是总体来说对我还不错,只要是以后对你没啥想法,那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如果一直对你觊觎的话,那这事就另说了”。钟向阳说道。
闻静没想到钟向阳是这个态度,还以为只要是自己一说这个主意,他立刻就得附和呢,但是自己也知道了他的底线,那就是陈文明对她不能有想法,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肯定是不答应。
“哎哎哎,我就奇了怪了,你对我没什么想法,也不能让别人对我有想法啊?你这是什么道理,让我守一辈子活寡啊?”闻静白了他一眼说道。
虽然这是一个男人必须要表明的态度,但是现在闻静这个话茬确实是把他给将住了。
回去的路上,闻静继续说道:“这事你好好想想,这是个机会,不然的话,这个机会没了,两个人玩腻了,你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我知道,你让我想想吧”。钟向阳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说了那句不许陈文明对闻静有什么想法,还是因为闻静对他用了激将法,总之,当闻静邀请他上去喝茶的时候,钟向阳没再拒绝。
闻静也是说到做到,说喝茶就是喝茶,而且闻静家里确实是有一个茶室,这倒是让钟向阳心神向往。
“喝吧,今天的串有点咸了”。闻静说道。
其实串不咸,咸的是闻静给他点的两个腰子,钟向阳真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闻静就那么面不改色的为自己点了两个腰子,还明确的说这玩意非常好吃,是这个烧烤摊的拿手烧烤,钟向阳还不好意思说不吃,于是硬着头皮吃了下去,他奶奶的,这腰子是腌了几天啊?
看着钟向阳吃的挺带劲的,闻静又给他要了两个,结果钟向阳支持了一个,闻静把剩下那个咬了一口就不吃了,把老板叫来训了一顿,再看看对面一直喝水的钟向阳,闻静乐的差点笑出猪声来,心想钟向阳你也太实在了。
好好的茶,到了钟向阳面前什么味都没了,就是解渴,一连喝了好几杯。
“慢点喝,这里有的是,你想喝多少都有”。闻静忍着笑说道。
钟向阳看看她,问道:“你和其他男的一起出去吃饭,也给点腰子吗?”
“滚一边去,说什么呢?”闻静白了他一眼,说道。
钟向阳感觉自己终于是扳回来一局,他想了想说道:“陈文明那事算了吧,我没那个心思,再说了,这事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心里有想法,我就当不知道就算了,收集领导的把柄这事本来就不是正道,再说了,他对我还不错,要不然,我还去不了镇上,更去不了管区,我也认识不了你,对吧,别扯那些没用的了,再说了,我就算是拿到了这种证据,能说明啥,拍不到在床上的证据,这些有的没的有啥意思?”
“是,你说的对,而且他不是你的政治对手,你可以搜集证据去攻击,他是你的领导,你这么干的话,就是在挑战权力秩序,你不管是把这些证据交给谁,别人看你的目光都会不一样,你给陈文明的对手,那你就成了别人手里的枪,你自己去举报,这事传开之后,就没有任何一个领导敢用你了,所以这事不做为好,我错了,不该怂恿你去做这样的事,你就算是拿这些东西扳倒了他,你以为这事就完了,你以为陈文明就是陈文明一个人吗,不是,他的身后还有一批人呢,所以,这事还是不要做了”。闻静最后说道,在这件事上,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 hf();
第169章 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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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咖啡,这些本不宜咋在夜里饮用的饮品被闻静一一端了上来。
“你这是不让我睡觉了?”钟向阳问道。
“反正你也不想睡,那就别睡了,喝到天亮就滚蛋呗”。闻静说道。
钟向阳没敢接茬,他不接茬也没关系,闻静就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然后就这么直盯盯的看着他。
“问你个事呗?”闻静娇声娇气的说道。
“啥事,说吧”。钟向阳说道。
“你说你现在也是单身,我也是光棍,你还在顾忌什么呢,都到我家来了,在这里装柳下惠吗?”闻静这次说的就有些直白了。
“不是,是我还没想好将来怎么办?我要是做了,不得负责任吗?对吧?”钟向阳问道。
闻静闻言,眼前一亮,说道:“我不要你负责任,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哪怕是就这么藏着掖着也行,反正就是你和我的关系吧,我听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让步到这个地步了,你总该放心了吧?”
“那样对你就太不公平了吧?”钟向阳说道。
闻静闻言,起身离开了,她觉得再和钟向阳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起身回了自己卧室,门摔的咣铛一声,把钟向阳吓了一跳,他本能的站起来跟了过去,目的不是去找她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而是想去解释一下自己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可是,他这一次真的错了,女人的卧室真是那么容易进的吗?
于是,在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钟向阳 感觉自己的衣领子被人一下子抓住了,想要反悔都来不及了,因为还没来得及呼救,已经被闻静的香唇堵住了嘴巴。
这个晚上可能是钟向阳懂得这种事以来过的最艰难的时刻,因为闻静的需求实在是太大了,有好几次他都是被闻静舔醒的,每当醒来,就面临着新一轮的被攻击。
到了最后一次,钟向阳实在是撑不住了,抗议道:“静姐,我又不是租来的,你没必要这么使唤吧,能不能让我歇会?”
闻静闻言一下子笑出了猪声,不再折磨他,而是爬到了他的身上,问道:“这么说,过了今晚我还有机会?”
“机会多的是,我的时间也多的是,我靠,今晚要被你榨干了,你看看我,现在是不是黑眼圈很严重,我想睡觉”。钟向阳说道。
结果,钟向阳一下子睡到了上午十点,才被闻静叫醒,此时闻静已经打扮利索,坐在卧室的梳妆台边,托着下巴看着钟向阳,说道:“你要是再不起来,我们就没法去看陈再生的孩子了,要不你睡吧,我买点东西,就说你也买了,你睡吧”。
“那怎么行,几点了?”钟向阳问道。
“上午十点,你已经连着睡了七个小时了”。闻静吃吃笑道。
钟向阳闻言睁开眼,看看四周,好像是在问那三个终极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对于钟向阳和闻静一起出现在医院里,陈再生还是很惊讶的,但是闻静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感,倒是钟向阳一直都在躲躲闪闪陈再生询问的目光。
闻静和陈再生的老婆在病房里讨论孩子的病情,而陈再生则是拉着钟向阳去了外面露台上抽烟,一出门陈再生就问道:“想好了?”
“什么?”钟向阳故作不解的问道。
“还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以前闻静是什么样的脸色,今天是什么样的脸色,你又是什么样的脸色,你哥我也是过来人,还能不懂这些?”陈再生问道。
陈再生这么说,钟向阳确实是无法再抵赖了。
“没想好,昨晚的事,确实是有点……”钟向阳很想说昨晚的事是个意外,但是又觉得那么说的话很不负责任,于是就支支吾吾。
陈再生仿佛是很理解他,说道:“以前该说的话我都和你说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最后选择什么样的女人,我想你心里肯定有数,你又不傻,对吧?”
钟向阳点点头,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再生点点头,说道:“孩子没事,就是肠胃炎有点严重,住院打几天针就没事了,你回去吧,这是还没去单位的吧?”
“没去呢……”钟向阳真是不好解释这事。
从医院出来,闻静问道:“陈再生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啥,看出来你我之间的关系了,这老小子,眼够贼的”。钟向阳说道。
“看出来就看出来呗,反正我们都是单身,也没碍着谁,对吧?”闻静小心的问道。
“对,那你去哪,我回单位,上午也没请假,现在陈文明看我不顺眼,我老觉得谭雨蝶去吴家村管区没那么简单,管区里那俩家伙也是看人下菜碟,现在我感觉自己要被架空了”。钟向阳叨叨着单位的事,没理会闻静想要说下去的话茬。
“那我也去上班吧”。闻静小心的说道。
回到了管区里,谭雨蝶早已来上班了,但是听到钟向阳回来,也没过来,没任何人过来,所以钟向阳才有一种被架空的感觉。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洋才过来叫了钟向阳一声,因为离镇上远,所以吴家村管区就在自己的院子里设了一个简易的厨房,以前谁做饭钟向阳不知道,但是都是管区里的工作人员轮流做饭,可是现在基本就落在了杨洋和罗天宇两人身上。
“谭主任呢,怎么不来吃饭?”钟向阳去了大办公室,看到谭雨蝶没来,于是问道。
“她说,她说不吃了”。杨洋犹豫了一下解释道。
“啊?不吃了,不饿啊?”钟向阳回头看了一眼谭雨蝶的办公室,还以为自己昨天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把她得罪了,于是走了过去,想亲自叫她一声。
但是走进去一看,谭雨蝶低着头正在看文件,于是说道:“谭主任,不饿啊,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
钟向阳没说完呢,谭雨蝶抬起头来,她的脸上,明显的有几道伤痕,而在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只口罩。 hf();
第170章 吴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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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仿佛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但是要是不问一句,觉得这也太假了吧?
“这是出什么事了?”钟向阳问道。
“没事,打了一架”。谭雨蝶说道。
钟向阳很想说,看来没打赢啊,可是这话到了嘴边,没再问下去,只是点点头,然后就出去了。
钟向阳也不是傻子,谭雨蝶这么说,这打架的对象一定是她的老公,要是别人的话,她肯定不来上班了,还得报警之类的,但是现在她躲到了单位来,这很明显是和自己家里人干起来了,而这个人只可能是她的老公。
出了谭雨蝶的办公室门,钟向阳去了大办公室,对罗天宇说道:“你待会去村里,看看谁家冰箱里有冰袋,没有的话,用塑料袋装水冻上,给谭主任拿来冰敷一下”。
罗天宇闻言立刻说道:“是,钟书记,我马上去找”。
看着罗天宇出去的背影,钟向阳问杨洋道:“谭主任和你说啥原因了吗?”
杨洋非常识趣的说道:“没说,她怎么会告诉我呢?”
钟向阳点点头,心想家暴这种事,本来就够丢人的了,怎么会告诉别人呢,但是陈文明不是说她老公是县局行的吗,怎么也得是个领导吧,怎么对自己的女人这么舍得下手,这一看就是用力不小啊。
谭雨蝶出了这样的事,自己还知道了,钟向阳就很怕她找自己来说道这事,因为他发现谭雨蝶现在越来越喜欢找他聊天了,所以,还是躲出去比较好,清官难断家务事,谁知道人家两口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所以,有些事还是装一装比较好。
钟向阳叫了二蛋和自己一起去走访贫困户,这都是二蛋自己挑选的,他认为可以扶持的人。
但是当钟向阳和二蛋一起去了那户人家之后,一下子就惊呆了,因为他到吴家村来之后,第一次来这户人家。
满院子都是破烂,废纸箱,酒瓶,各种废铜烂铁,堆得满院子都是,根本进不去人。
“怎么搞的这是?”钟向阳问道。
“这户人家,男人瘫痪在床,女人除了那点自留地,剩下的收入来源就是在附近的这些村里捡拾垃圾,等到捡的差不多了,拉到镇上去卖,他家一直都在享受低保,但是没用,低保也就是保障基本的生活,两个孩子都辍学在家,现在大的在家里伺候男人,小的跟着她妈出去捡垃圾”。二蛋说道。
贫困是一种持续性的状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永远都无法想象在现实的社会里,在自媒体各种灯红酒绿的轰炸之下,还有这样的人,还有这样的人生活在这样环境里,还有人为活着每天都在努力挣扎。
钟向阳和二蛋在院子里仅有的一条缝隙里走了进去,钟向阳想的很明白,今天既然来了,无论如何都要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一户是最贫困的吗?还有比这更差的吗?”钟向阳问二蛋道。
“有,你先看看这个再说吧”。二蛋面有难色的说道。
刚刚走近了房子,听到了房间里传出来电视的声音,好像是在看电视剧,还恰好是康熙训斥群臣那一段,钟向阳抬头看看天,也就看到了一旁的一根木杆子上放着一架简单的只有一根铝管的天线,而铝管上面,绑满了空的易拉罐瓶子。
“爸,来人了”。钟向阳和二蛋刚刚想要进房子,冷不防身后有人大喊一声,吓的两人一激灵,一个半大孩子一边朝屋里喊道,一边系着腰间的绳子,看起来是刚刚从一旁的厕所里出来。
“谁啊?”屋里一个男人问道。
“二蛋叔……还有……我不认识”。少年朝着二蛋笑了笑,然后从两人中间挤了进去。
“这孩子是老大,小孩没在家”。二蛋尴尬的介绍道。
“二蛋啊,进来吧……”屋里的男人说道。
二蛋走在前面,可是刚刚走进去,就回头对钟向阳说道:“钟书记,我看有啥事我说说就行了,您就不要进来了吧?”
“怎么了,有啥我不能看的……”
“不是,是味……”二蛋没说完呢,钟向阳就躬身挤了进去,可是二蛋说的太晚了,因为这屋里的味道确实是上头,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可是既然自己进来了,二蛋都能忍受,自己就不能忍受吗?
确实是不能忍受,钟向阳终究是没忍住,跑出去吐了,二蛋也跟了出来,看着钟向阳吐的差不多了,问道:“钟书记,我看今天算了吧”。
钟向阳摆摆手,说道:“没事,吐干净了”。
于是,钟向阳第二次进了这座房子,这一次确实是没再吐,只是有一种难受的感觉在自己胃里翻腾,他没想到这屋里的味道这么重,也不知道这家人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下去的。
“吴老二,这是咱们管区的钟书记,也是咱们村的第一书记,来看看你”。二蛋介绍道。
为了掩饰自己刚刚出去吐的尴尬,钟向阳主动伸手要和吴老二握手,但是吴老二好久都没敢把手伸出来。
“你这腿,咋回事?”钟向阳问道。
“在城里打工,工地上掉下来摔的,没钱看,老板也不管,就这么耽误了”。吴老二到底是没有和钟向阳握手,一直都把手放在了那破烂的被子下。
“老板也没赔吗?”钟向阳问道。
“打官司了,也花了不少钱,结果是执行上不顺利,法官说对方没钱,公司倒闭了,打官司赢了也没拿到钱,就拿到了一张纸”。吴老二说道。
“是吗,啥纸,判决书吗?”钟向阳问道。
“对,判决书,法官说执行难,开始时我还给法官打电话问问,后来我也不问了,还不够电话费呢”。吴老二说道。
钟向阳觉得既然是赢了官司,那就得找机会执行才对啊,于是问道:“判决书呢,我看看啥情况,我帮你找人问问,看看还能执行不?”
吴老二闻言,欠了欠身,从枕头下面的褥子下面拿出来一个塑料袋包着的一叠纸,钟向阳接过来判决书,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了被告人的名字,滕南春。 hf();
第171章 何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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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在话,钟向阳看到滕南春这三个字的时候,脑袋嗡的一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看了看但是确实是滕南春。
这他妈真是日了狗了,哪有这么巧的事,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巧合。钟向阳还怕事情搞错了,仔细问了问吴老二到底是在哪个地方干的工程,什么时候摔伤的,问得很仔细,以及法院当时是怎么判的,为什么没有执行下去?
作为一个农民,吴老二根本就不懂那么多,只能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钟向阳,钟向阳用手机把判决书拍了下来,然后将判决书原件就还给了吴老二。
这个时候二蛋也凑过来看了看判决书,突然间他就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看向了钟向阳的脸色,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因为他已经想起来现在投资石头山碎石场的那个老板不就是叫滕南春吗?听说还是从市里下来的老板,所以他不想让钟向阳为难。
“钟书记,您是领导,你觉得我那个钱还能要回来吗?”吴老二有些心虚的问道。
“我不是专业人士,这样吧,我把你的判决书拍下来了,回头找个律师问问,看看执行的情况怎么样,如果有什么进展的话,我再过来和你说一下”。钟向阳暂时也只能这么回答了,因为判决书他也没有仔细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执行下去,自己还需要再做一个详细的了解。
“好,谢谢钟书记,谢谢钟书记,我没有什么钱,也没再请律师了,执行的事基本就是打个电话问问法官,今年连电话也懒得打了,估计也忘了有我这个案子了,如果能把钱要回来,那就太好了,我还可以用这些钱买二蛋的猪崽儿,也能够脱贫啊,不再给政府和领导添麻烦”。吴老二有些激动的说道。
“行,你家里的情况我基本都知道了,回头我帮你问一问,有消息没消息我都会给你个回话儿”。钟向阳说道。
从吴老二的家里出来,钟向阳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站住了脚步,拿出手机仔细看了看刚刚拍摄的判决书,基本上没有什么疑义,就是判决滕南春赔偿吴老二各项损失一共十九万四千元。
钟向阳也不知道滕南春为什么没有执行这个判决,因为二十万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负担,这次对碎石场的投资,一下子就拿出100多万,包括各种大型机械和开采石头山所需要的其他配套设施,基本上都是一步到位,因为他也明白,滕南春是想着尽快投产尽快赚钱,因为这基本上没有什么成本,除了车辆的消耗就是人员的工资,其他的就是把石头砸碎了卖钱。
“钟书记,吴老二这个事,你就当那么一听,这个事很长时间了,村里都知道,他也找过村里,但是没人能够解决,你也就不要管这个事了,小猪仔我可以免费送给他,只要能脱贫就行了,其他的问题你不要管那么多了”。二蛋出来之后知道自己如果不对钟向阳表个态,自己做点牺牲,替领导解决问题,不让领导为难,那自己将来就难跟着钟向阳混了。
那个市里的老板据说很有背景,他也不知道钟向阳和对方是什么关系,所以觉得自己把钟向阳领到吴老二家里来,这就是给钟向阳出了一个难题,担心钟向阳以后对他有看法,自己该得的好处就得不到了,有什么好事也不想着他了,这是让他最觉得得不偿失的,所以他先表态可以无偿送给吴老二小猪仔,帮助他脱贫致富,自己不收一分钱。
钟向阳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事我自己想办法,你不允许告诉任何人,听到没有,也不要再来找吴老二说这件事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领导,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会有人再提这事,那我们还去其他人家吗?”二蛋转移了话题,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再和钟向阳扯下去,因为这件事情谈的越多对自己越不利。
“离这里最近的是哪家?我们去看看?”钟向阳问道。
“前面就是,一个光棍懒汉,什么也不干,就靠镇上的低保活着,年富力强,就是不出去干活”。吴老二指着街对面一个破烂的小院说道。
“哪一户?”
“何老六家”。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破烂不堪的小院儿,因为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惧怕有人来偷,索性连大门都省了,但是两个人一进门就闻到了院子里飘来一阵阵肉香,当里面的主人听到院子里有人的时候,咣当一声就把门给拴死了,不让钟向阳和二蛋进去。
“何老六你在屋里干什么呢?管区的钟书记过来看你,把门打开,你又做什么坏事了吧?”二蛋咣咣踹了两脚门说道。
钟向阳本来想拦着二蛋的,但是也知道这就是农村打招呼的方式,果然在二蛋咣咣踹了几下门之后,里面一个头发蓬乱的家伙打开了房门。
“二蛋你怎么来了?闲的蛋疼啊,你家猪崽子不要你喂奶啊?”何老六开玩笑道。
“滚一边去,你在屋里干什么呢?是不是又偷人家鸡了?”刚刚二蛋在门口看到了一地鸡毛,就知道屋里炖的是鸡肉,何老六多少年没有养过鸡了,哪来的鸡肉,一想就是又干了偷鸡摸狗的事。
“我怎么会偷别人家的鸡呢?这是我自己买的鸡”。
“你哪来的钱?你告诉我钱是从哪偷的?”二蛋问道。
就像是二蛋说的那样,这个人年富力强,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但是头发蓬乱,衣衫不整,一副懒汉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如果脑子没有问题的话,日子怎么会过成这个模样?
贫困的原因千奇百怪,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难处,但是只要是自己心里的穷根拔了,就能有翻身的那一天,但是如果自己心里的穷根不拔,那就永远不可能富起来。 hf();
第172章 底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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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吴家村管区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好像都不怎么高兴,罗天宇和杨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钟向钟在自己办公室里刷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照片,也就是他拍来的判决书,想着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如果去找滕南春,滕南春可能会怪他多管闲事,但是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吴老二贫困问题解决不了,这事窝在自己心里也难受的很。
“今天的热闹好看吗?”钟向阳本来想躲着谭雨蝶,没想到她找上门来了,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眼睛直盯盯的看着他,脸上的伤痕显而易见,可是她一点也没有遮挡,给人一种豁出去的感觉。
“看热闹?看什么热闹?我刚刚去贫困户家里走访了,那叫一个穷啊,真是没想到吴家村这种地方还有这么穷的人家,而且还不止一户,看来我们对贫困户的认识还不够,还要多下去走访了解实际情况,一户一档,看看怎么帮他们脱贫,找到解决的方法,而且还得是可持续的办法”。 钟向阳知道谭雨蝶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没有接她的话茬,自顾自地打着官腔。
“别瞎扯,我问你看到我脸上的伤就不想问问怎么回事吗?我说打了一架你也不问问我和谁打的架?”谭雨蝶说道。
钟向阳笑了笑,没有吱声,因为这种事情他真的不好接话茬。
“我想和你谈一谈”。谭雨蝶说道。
“这事和我有关系?”
“和你没有关系,是我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是我想了一大圈都找不到合适的人,想来想去你是我的同事还是我的领导,应该能有点共同语言吧?”谭雨蝶以一种不讲理的态度对钟向阳说道。
她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是找不到,我就想找你说,怎么办吧?
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钟向阳也不能说不可以,只能是点点头。
“知道我为什么来这个地方工作吗?本来我在县城里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但是我不想在那干了,因为不想每天都回家,在这里还可以躲5天”。谭雨蝶淡淡的说道,她的态度和语气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这种镇静让钟向阳感到万分惊讶。
“你和你老公是不是闹矛盾了?”钟向阳问道。
“你说呢,这你还看不出来吗?以我的脾气和秉性谁能对我下手?”
“夫妻之间有什么问题就商量着来呗,干嘛非要动手呢,再说了你是个女同志,无论因为什么原因他也不能打你啊,这就是他的不对了,这事你没有找过妇联吗?反映反映情况?”钟向阳问道。
“无论是妇联还是领导还是他的父母,该找的都找了,但是没用,他基本上每天都有饭局,喝醉了酒回家就打我”。谭雨蝶说道。
钟向阳一愣,但是他还没有结婚,所以不了解夫妻之间真正的关系应该是怎么样的,他和顾小希之间,以及现在和闻静之间都是处在一种高度甜蜜的恋爱状态,两个人好都好不过来,怎么可能会互相打对方,所以谭雨蝶说到这个问题,钟向阳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那这确实是一个要解决的问题,你想怎么办呢?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吧?”
“所以我想好了,昨天晚上想了一夜,我准备离婚,就在乡下干下去,哪里也不去,现在周末还得回去,如果是离了婚,我连周末都不用回去了,就拿村里当家了,我准备从镇上搬到管区来住,这样的话就不用每天跟着你的车了,来来回回,也省得你为难”。谭雨蝶说道。
钟向阳忽然意识到这句话可能才是谭雨蝶来找自己谈话的原因吧,至于她离不离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谭主任,我那么说没有别的意思,是因为陈文明确实警告过我,说让我和你保持距离,怕你老公听到了什么风声误会你,我是光棍一个,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你不一样,我怕对你名声不好,你如果能理解呢,就理解,理解不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钟向阳直接摆出了自己的态度,他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你离不离婚和我没关系,这个黑锅我可不背。
“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替我考虑?”
“不用不用,你别这么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钟向阳急忙解释道。
“你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再说了,我离婚和你没有一毛钱关系,还有,请你回去告诉你女朋友,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确实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她误会这事,就不用我再和她解释一遍了吧?”谭雨蝶说完起身离开了钟向阳的办公室。
钟向阳一脸懵逼,自己的女朋友?还给她打了电话,这都是哪跟哪啊?
顾小希和自己分手了,而且即便是不分手也决然不会给她打电话的,而且顾小希也不知道谭雨蝶的存在,那么说来说去就只有闻静了,而且这事也只有闻静能干得出来。
钟向阳打开通讯录找到闻静的电话,本想立刻打过去,问问她为什么要给谭雨蝶打电话,但是想来想去还是算了,这种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越解释越黑,而且听这意思闻静给谭雨蝶打电话没多长时间,自己立刻就打电话回去,这是要兴师问罪吗?
而且如果自己心里没鬼,又打电话和她解释什么呢,所以这种事情只能是稀里糊涂的先过去,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去问,或者再去解释,或者根本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闻静打电话给谭雨蝶,又不是给自己。
但是这也印证了陈再生的那句话,闻静这个人掌控欲很强,她想掌控钟向阳的一切,以前没有发生关系的时候她还没有这个资格,但是现在她好像以为自己有了这个资格一样,这让钟向阳心里有些不爽,但是这种不爽还没有地方释放。
这样的感觉一旦有了,就很难再从心里抹去,所以不要轻易去挑战对方的底线,问题是你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吗? hf();
第173章 懒得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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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诸事不顺,钟向阳下班之后直接开车走了,也没有带谭雨蝶回镇上,这让她非常生气,却没有什么办法。
本以为回到镇上就可以轻松一会,但是没想到回去之后却看了一出好戏。
刚刚停下车,就听到陈文明的办公室里产生了激烈的争吵声,听声音有两三个人,但是听不真切,这个时候走廊上的办公室里有人探出头来,可是很快就缩了回去,钟向阳去了党政办,小乔正在值班。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儿了?”钟向阳问道。
“财政所的老钱和何主任干起来了,两个人在党政办里吵了一架,然后去陈书记办公室里讲理去了”。
“他两个能因为什么事干起来?”
小乔笑了笑说道:“好像是因为办公产品采购的事情,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听他们说了几句,然后他们就去陈书记办公室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赶紧回去休息吧,别让他们找上你”。
“关我屁事儿?”
“虽然不关你的事,但我们何主任想把镇上所有办公产品的采购都归到党政办来,这样的话你们管区的一些办公用品也是我们采购,到时候再下发给你们,你说关不关你的事,你是管区的书记,到时候陈书记让你表态怎么办?”小乔小声说道。
钟向阳一听也是这么回事,拍了拍小乔的肩膀没有说话,直接就下楼准备走人,但是没想到刚刚出门就被走廊里站着的陈文明看到了,直接就把他给叫住了。
“钟向阳先别走,你回来,找你有事”。
钟向阳心想自己这个点背呀,早知道还不如在管区呢,现在掺和他们那些破事,真是感觉到有些头大。
但是进了办公室之后,并不像钟向阳想的那样需要他表态之类的,这种事情,书记有绝对的决定权,他只是在权衡而已,他会征求一个管区书记的意见吗?笑话。
财政所的老钱和党政办的何伟明两个人各坐了一张椅子,钟向阳进去之后就没有坐的地方了,但是这两个人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所以就站在屋子中间,好像是三个人对他进行会审一样,这个尴尬呀。
“你最近是不是还在镇上宿舍住?”陈文明问道。
“对,我一直在宿舍住”。
“嗯,你去县城世纪佳缘小区租一套房子,钱从镇上给你拨”。陈文明淡淡的说道。
钟向阳一听这话差点吓破了胆,因为他和闻静一直都在猜测陈文明和镇卫生院的院长齐丽红有一腿,而且他们有可能是在世纪佳缘小区租房子,所以现在陈文明这么说,钟向阳还以为自己和闻静商量的事被他知道了。
“租房子?陈书记,我又不在县城住,我去那租房子干嘛?”
“废话,你不在那儿住,我在那儿住啊,前几天不是和你说了吗?帮我闺女补习英语的事,你以后下班就去县城给我闺女补习英语,然后就在县城休息,第二天再去管区上班,反正你有车,老钱,租房子的费用和去县城来回的油钱,你看着给拨一点”。陈文明直接吩咐老钱道。
“书记,没问题,我记下了,回头就给钟书记拨,钟书记,你租房子的费用和以后加油的票都给我留一点,到时候我也好入账”。老钱当着陈文明的面,非常痛快的就答应了。
这个时候钟向阳仿复明白过来,无论是何桂明还是老钱,他们都是陈文明的人,赵文强对这两个部门根本插不上手,所以当着这两人的面说自己租房子补习英语的事,这是把钟向阳当自己人了,也是在告诉何桂明和老钱,让他们以后对钟向阳客气点。
陈文明到底知不知道钟向阳怀疑他和齐丽红的事?钟向阳现在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如果陈文明和齐丽红在世纪佳缘小区租房子的话,他怎么会要求钟向阳也去那个小区租房子,他就不怕自己发现他和齐丽红之间的关系,如果没有的话,那么齐丽红到底和什么男人在那个小区租房子呢?而陈文明和齐丽红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为什么频频对熊丽丽劝酒呢,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钟向阳的脑袋有些大,因为他不明白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钟向阳答应之后开车去了县城,说是立即去租房子,其实是去找了闻静。
“还有这种事情,难道是我们都想错了,陈文明真的在那里住,而不是和齐丽红在租房子姘居?”闻静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
“反正这事就先这样了,以后我晚上都要到县城,还要在那个小区租个房子给他闺女补习英语,看来以后晚上没时间了”。钟向阳说道。
“那没关系啊,反正租房子的钱又不用你出,你就在那租个房子当个摆设呗,我希望你晚上能到我这儿来”。闻静说道。
钟向阳想了想,还是对闻静说了滕南春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压在他心里,如果不找个人说说的话,他会一直感觉到很窝火,而且闻静足智多谋,也想问问她这事该怎么处理。
“这事我不是很清楚,我也从来没有听他们两口子说过,不会是重名吧?”闻静问道。
“不是,我查了,确实是滕南春,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也不差那二十万,为什么不给赔偿了?那家人真是惨到家了,男人因为两条腿和腰部受伤,基本就是卧床不起,两个孩子都是辍学在家,一个在家伺候男人,一个跟着女人去捡垃圾,满院子的垃圾山,我在想,这要是赔偿到位了,至少可做点什么营生能脱贫了吧,唉,想不明白”。钟向阳摇摇头说道。
闻静闻言点点头,好久没说话,钟向阳以为她不想说,或者是不好说,于是也就没再问,但是脸色有些不好看,因为他也是有血性的人,我知道你和滕南曲莘婉是好朋友,但是这事你就算是不解决,也得说句同情的话吧,哪怕是装出来的呢? hf();
第174章 高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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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见闻静好久都没有说话,于是问道:“你说我要不要找个机会问问滕南春”。
闻静闻言看了他一眼:“你问他干什么?如果他承认呢,你是不是要帮着吴老二把钱要回来,这钱你怎么要,他如果想执行的话早就执行了,他不是差那点钱,他是不想执行而已,现在这样的老板不多的是吗?你如果张嘴问了,不是自己找尴尬吗?”
“那你的意思是这事就这么算了?”
“我的意思是现在你不要管这事,你只是一个管区的书记,什么都不是,你操那么多心干嘛?不就是一个贫困户嘛,给他找一点别的致富路子不就完了吗?那么长时间了,这个案子都没有执行,你以为县里的法官瞎了?”闻静问道。
钟向阳听完不说话了,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再说,两个人肯定就吵起来,于是他拿了烟说道:“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钟向阳说道。
听到防盗门咣当一声关上了,闻静心里那个恨啊,这个榆木疙瘩,什么时候能想想自己?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较真儿?但是她知道自己喜欢钟向阳,不就是因为他这样吗?他现在这样的表现自己意外吗?
她站在阳台上,看着钟向阳抽着烟,一个人走出了小区,闻静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她想换鞋出去追,但是钟向阳说了他想一个人静一会儿,这个时候自己出去无论做什么解释,可能用处都不大,只有他自己想清楚了,这件事才是一个真正的解决。
云山县城并不大,从闻静家到县医院本也不远,钟向阳溜达着就去了医院,去之前给陈再生打了电话,陈再生还在医院照顾孩子。
钟向阳没有去病房,而是在医院花园里等着陈再生,不一会儿他就下来了。
“真的不好意思,陈哥,谁照顾孩子呢?嫂子在吗?”
“没事,你嫂子刚刚来,在病房呢,怎么看你情绪不是很高啊,我这几天没去上班儿,出啥事儿了?”陈再生问道。
“也没啥事,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想找个人说说话”。钟向阳说道。
陈再生笑了笑:“这才几天啊,就和闻静闹矛盾了,你要是和她没有什么矛盾的话,你会来找我?别扯淡了”。
陈再生一眼就看到了问题的本质,直接就点出来了,他果然是个人精。
钟向阳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以及把闻静的态度也摆了出来,没想到陈再生一开口钟向阳的心就凉了。
“向阳啊,这事我得说你几句,闻静都是为你好,这事她说的没错,别说你和市里滕老板和曲书记有关系,就是没有这种关系,你也不能越权向人家去要账,怎么这么不成熟呢?这是一个赔偿的案子,执行不执行有法院呢,轮得着你出面吗?我理解你的心思,想为老百姓做点事,而且觉得自己是个父母官,但是我告诉你,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这个父母官说到底屁都不是,陈文明一句话就能把你拿下来”。陈再生不像闻静那样还给钟向阳留着面子,他的话更难听,更刺耳,但是有时候如果话不刺耳不难听,可能就起不到作用。
“我只是觉得这事总得有个说理的地方吧,而且滕南春又不缺这点钱,为什么要欠别人钱呢?你是没有见过那家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如果你去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钟向阳说道。
陈再生深深的抽了口烟,看着钟向阳的脸,非常认真严肃的说道:“你不要怪我心硬,或者是觉得我没有人情,我即便是去了,我只要是站在你这边,我还会这么说,我今天说的这些话你都给我记住了,虽然有时候做人是得讲良心,但是你见过真的良心吗?”
陈再生的话一下子就把钟向阳问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从陈再生的脸上他看出了不屑两个字,或许在他的眼里,吴老二的赔偿金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吴老二没有拿到赔偿金不也活到现在了吗?但是你钟向阳得罪了滕南春,你的管区书记可能就不保,滕南春只要给陈文明说句话,陈文明可能就把钟向阳从吴家村管区撵走了,随便安个什么位置,眼不见心为净,所以在你没有足够强大之前,不要随便为别人出头,出头的代价就是自己从船上跳下河里。
“这个社会的运转是有一定程序的,他这个案子你可以让他去找个律师,即便是偷偷给他点钱,也比你出头强,因为这事你只要一出头,你市里的关系就保不住了,没有人会和一个拿着刀子砍自己的人做朋友,他只会把刀子夺过来,先把你做了,你明白吗?”
的确,来找陈再生之前,钟向阳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只是觉得滕南春不缺这点钱,所以才想找他谈谈,然后把这些钱要回来,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人情的问题,只要钟向阳出头,他就等于是站在了滕南春的对立面,这个代价不是钟向阳能够承担得起的,至少是现在承担不起。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想不通这事,因为自从你来到了棋盘镇之后,一切都太顺了,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挫折,也没有人为难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钟向阳摇摇头,期待着陈再生的答案。
“因为陈文明对你是维护的,但是如果让陈文明在你和滕南春之间选择一个,你猜猜他会选择谁?我这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陈再生问道。
醍醐灌顶,自己在棋盘镇做的这些事情能做成,的确是和陈文明的支持分不开,所以,现在陈再生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没有陈文明的支持,那自己在棋盘镇真的就什么都不是,就像是他刚刚说的,自己真是太高估自己了,高估自己的代价就是想去干不可能的事情,这等于自杀。 hf();
第175章 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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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遇到事情不要着急,先把事情捋一捋,等把这事捋清楚了,才能把这事处理好,而且有可能在这个时间段在这个空间处理这件事情不是特别合适,但是如果你等一等,可能就有处理这件事情的更好的办法,你现在去找滕南春有百害而无一利,明白我的意思吗?”陈再生最后问道。
“我明白,你和我说了这么多,我如果还不明白,这脑袋就白长了,这件事情先放着吧,等慢慢有机会了再处理”。钟向阳最后说道。
“这就对了,救人之前先自救,如果你连自己都救不了,你这个时候去救别人就等于是连累别人,你想一想,如果你现在去找滕南春,不但是得罪了他,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吴老二的问题你并不一定能够解决,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吧,这件事先缓一缓,等到你觉得这件事情一击必中,能够解决的时候再出手,那个时候解决了问题,你也不会面临很大的风险”。陈再生最后嘱咐道。
钟向阳心里当然明白,无论是闻静还是陈再生都是从他的角度出发,为他好,所有的事情都是先为他谋划,他们说的都对,因为自己还没有强大到足够和滕南春对抗的程度,那么很可能事情解决不了,还会惹上一身麻烦。
钟向阳回到闻静家里,闻静还在等他。
“你去哪了?我想给你打电话,又怕你烦,就一直等你,还没有吃饭吧?我都做好了,要不给你热一热?”
“行,我去找陈再生了,在医院的花园里一直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确实饿了”。
“他和你说啥了?”
“和你说的一样,觉得这事现在不好处理,还要再等一等,以后有机会再处理吧”。钟向阳说道。
闻静知道钟向阳心里有一股火没有发出来,在这里被自己说了一顿,钟向阳去找陈再生,肯定又被说了一顿,所以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她再也没有提过。
闻静是个聪明的女人,在人情世故上比钟向阳要厉害的多,所以她很想教钟向阳该怎么去处理这些工作中的人情世故,但是钟向阳是研究生,又是从省城直接回到基层的,本身就带着一身傲气,而自己恰恰喜欢的也是这种傲气,如果自己亲手把他磨圆了,所有的棱角都没了,那还是自己喜欢的钟向阳吗?闻静自己心里也开始矛盾了。
吃完晚饭之后,闻静把浴缸里放好了水,然后让钟向阳去洗澡,虽然钟向阳没说什么,但是她知道,此刻自己只需要默默的去做事,不需要说话,男人有时候是需要一点静谧的时光。
钟向阳闭目养神躺在浴缸里,让自己全身都浸泡在水中,此时他感觉到水面渐渐升高,睁开眼一看是闻静走了进来,抬腿进入了浴缸,浴缸里的水位升高,最后溢出……
成年男女之间不需要把什么话都说明白,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而闻静就是来承受来自钟向阳的邪火,所以钟向阳向她伸手的时候,她就乖乖地爬了过去,躺在钟向阳的怀里任凭他收拾。
夜晚看着钟向阳呼呼大睡,闻静怎么也睡不着,她转过身看着这个阳光大男孩儿,心里有一百种情绪,但无处发泄,就像是刚刚想的那样,如果将来他在自己的影响下变得圆滑世故,自己还会喜欢他吗?
但是闻静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无论自己到时候是不是喜欢他,现在都要教他处理各种人情世故的方法,首先就是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因为官场中危机四伏,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掉入别人的陷阱。就像徐阳冰一样身陷囹圄,自己就是再厉害又能帮他什么呢?当时徐阳冰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听自己的,导致后来出现了问题,在这种教训闻静不允许再出第二次。
第二天上午,钟向阳在世纪佳缘小区租了房子。
他不知道陈文明家住哪一户,他也没有见过陈文明的姑娘长什么样儿,但是既然答应人家了,就得把这事做下去,让他感到很意外的事,如果陈文明和齐丽红真有一腿的话,那么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自己女儿的面儿和她同居吗?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一直去想,一直想也是想不明白,钟向阳回到了管区,谭雨蝶很快就来了他的办公室。
“中秋节快要到了,我们管区里是不是要给镇上的领导表示表示?”谭雨蝶问道。
这是历来的规矩,每到逢年过节村里要给管区表示,管区要给镇上表示,然后一级一级的表示上去,至于表示的是什么内容,就看各自的财力和能力了,你和人家没有那种关系,你即便表示了人家也不会要,如果有那种关系你不表示领导也会问你,怎么还没有表示?
“我不怎么懂这个,你看着办吧”。钟向阳打开电脑说道。
“那我们商量商量吧,这事也不能我一个人做主,毕竟是花钱的事,而且还得吴家村掏钱”。谭雨蝶非常精明,这种事情非得拉上钟向阳不可。
“你这是写的什么东西?”谭雨蝶见钟向阳低头不怎么愿意搭理她,于是绕过办公桌到了钟向阳的身后,看到他的笔记本电脑上的文档。
“那天不是和你说了吗?领导派下来的任务,要写写我们管区里的工作亮点向上投稿,看看能不能发表,如果能发表的话最好,在这个事上我们镇年年都是倒数第一,陈书记有点发火了”。钟向阳说道。
可能是因为字体太小,谭雨蝶弯下腰仔细地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然后钟向阳就闻到了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和闻静的不一样,可能是因为用的不同牌子的香水,当钟向阳像一旁躲闪的时候,谭雨蝶才能意识到自己和钟向阳挨得有点儿近了。
谭雨蝶感觉自己被嫌弃了,以前她是真的看不上钟向阳,可是现在当钟向阳做出这个动作时,她真是有些恼火。 hf();
第176章 叔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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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尴尬,钟向阳把笔记本电脑推向了一边,这样谭雨蝶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屏幕上的东西了。
谭雨蝶看了几眼之后说道:“你这篇文章写完了吗?写完之后发给我看看呗,我也学习学习”。
“行,没问题,我写完之后发给你,你改改,到时候向上报的时候,署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钟向阳说道。
“那我可不敢,你写的文章,怎么能署我的名字呢?”
“这个文章是镇上给管区的任务,你写的也署上我的名字,我说我写的署你的名字,就算我们两个都完成任务了,再说了,这就是根据上级的文件,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能提出点意见来就不错了,这种文章也没有人真正去看,所以就算是练练笔吧”。钟向阳说道。
谭雨蝶虽然写不出这种文章来,但是眼力还是有的,这不像是以前那种大路文章,空洞无物,这篇文章无论是开头还是立意都是有内容的,这一点让谭雨蝶对钟向阳又高看了一眼。
谭雨蝶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问道:“中秋节准备给镇上送什么东西,各个领导都怎么送,送多少?”
钟向阳想了想问道:“这事以前是怎么搞的?我们就按照去年的标准搞”。
“我查了一下账本,如果按照去年的标准搞,钱可不少啊,那几个人刚刚被查了,我们再这么干会不会有问题?”谭雨蝶说道。
谭雨蝶的话给钟向阳提了个醒,因为吴家村管区刚刚出了事,到现在还没宣判呢,而且原来的工作人员即便被放回来了,但是都没有回单位上班,还在家里呆着,说是等镇上的通知,但是在这个案子没有定论之前,陈文明不会有任何作为。
“要不然今年别送钱了,送东西吧”。谭雨蝶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因为他也觉得如果送钱的话可能太招摇了,一旦被查出来,不单单是管区里他们两个要遭殃,领导可能也受到牵连,而且铁文丽已经明白告诉他了,她会一直盯着钟向阳,这让钟向阳感觉如芒在背特别的不舒服,不过这句话也起了作用,他不敢轻易做出伸手的行为。
晚上回到闻静家里,洗了澡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去陈文明家给他闺女补习英语。
“今天谭雨蝶问我中秋节了该怎么给领导送礼,以前管区送礼都是直接送钱,我觉得今年风声这么紧,如果再送钱的话可能会出问题,而且铁文丽对吴家村管区的案子还关注着,如果这个时候我出了问题肯定会很麻烦,你说怎么办?”钟向阳问闻静道。
“那就别送了,不给任何人送,他们也能理解,现在你就是送的话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闻静说道。
“不给任何人送会不会显得太抠了,如果其他管区送,吴家村管区不出一点儿血,镇上的领导会不会有意见?”钟向阳问道。
“你怕哪个领导有意见?陈文明吗?还是赵文强,赵文强你根本就不用放在眼里,因为他决定不了你的去留,在镇上你的眼里只盯着陈文明就可以了,你这不是要去他家给他闺女补习英语吗?这还不够吗?”闻静问道。
钟向阳一直都觉得闻静很厉害,无论是处理问题还是对问题的看法,都有独到的见解,就像现在关于管区是不是要给镇上领导送礼的事,她就说了自己独特的想法,谁都不给送。
钟向阳闻言没有吱声,因为这事明天还要和谭雨蝶商量,但是就在钟向阳要出门的时候被闻静叫住了。
“这个带着,等见到陈文明的闺女给她”。闻静伸手递给钟向阳一个红包。
“这是干嘛?给她干嘛?”钟向阳问道。
“哦,你不是说要给领导送礼吗?现在正是好时候,你去陈文明家里,陈文明肯定在家,不可能让你和他闺女单独在一起的,而且他姑娘才上高二,肯定比你小不少,怎么着也得叫你个叔叔吧,人家都叫你叔叔了,你不得给人家个红包,这不是绝好的机会吗?这个红包的钱不多,也就一千块钱,我觉得作为中秋节的送礼应该可以了,你以前也没有给陈文明送过礼,如果拿的太多,我怕他不敢收,如果不拿一点也不好,所以我觉得一千块钱正合适,就借这个机会给他”。闻静说道。
“靠,这都行啊?”
闻静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记住,在任何单位你的眼睛只需要盯着那个可以决定你命运前途的领导就行,其他的领导都不重要,其他人说你什么话,你也不可能升迁,或者是被踢下去,但是如果能决定你前途命运的领导不看好你,你就是再折腾也没用,所以和其他的领导保持好关系,逢人就拜,但是只为佛祖烧香”。
闻静的话把钟向阳说的一愣一愣的,但是回头想一想,闻静说的这些话都是正确的,这都是人生经验的积累和总结,钟向阳还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所以他根本就不懂,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遇到闻静这样的女人也是他的幸运,因为她不会害他,相反还会把他带到一个更高的层次,有些人情世故需要自己去想,去经历,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吃很多的亏之后才能悟出来,而如果有人把这些经验告诉你不是更好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可以看得更高更远,现在闻静在钟向阳的人际交往中就起到了一个巨人的作用。
“喂,陈书记,我回世纪佳缘小区了,你家在哪栋楼啊?我现在就过去,孩子回来了吗?”钟向阳到了世纪佳缘小区之后,给陈文明打了个电话。
钟向阳按照陈文明说的地址找了过去,开门的正是陈文明本人,一见钟向阳赶紧把他让了进来,不管在单位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人家是来给孩子补习英语的,就相当于请了一个免费的先生。
陈文明的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果然就像闻静预测的那样,陈文明回头对女孩说道:“这是我们单位的钟向阳,应该叫钟老师,或者是叫钟叔叔”。
女孩儿点点头,笑了笑:“钟叔叔好”。 hf();
第177章 搞不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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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只是扫了女孩一眼,立刻看向陈文明,说道:“陈书记,您孩子这么大了?”
“是啊,一晃就这么大了”。陈文明看看自己闺女,颇有些自豪的说道。
钟向阳适时的拿出来红包,递向了女孩,说道:“叔叔不能白叫,来,拿着买点零食”。
虽然钟向阳有些心疼,自己从上班到现在发了工资还没给自己爹妈买点啥东西呢,这里倒是先孝敬了领导了。
“叔叔,我可不敢要……”说着,女孩用手推了回来。
钟向阳没有这么送过礼,更没有送过钱,以前给导师送礼也都是买礼物或者是家里的土特产,这下倒好,一下子就是一千块钱,虽然不多,可是这个行为让他心里很有些不舒服,而且这女孩还不要,这一下子就僵住了。
钟向阳为难的看向了陈文明,陈文明当然是个老手,对女孩说道:“陈琳,拿着吧,这是你钟叔叔先给你发的奖金,你在年终考试要是考不到一百分以上,这些奖金是要收回来的”。
陈文明果然是个人精,一句话化解了尴尬,还顺带着告诉了钟向阳自己女儿的名字。
女孩闻言听话的接了过来,一看就是家里大人教过,什么人的钱可以拿,什么人的钱不能拿,来他家串门的肯定人不少,所以都顺带着给孩子钱,那怎么办,他们爷俩以前肯定是有过约定的。
高二的英语还可以,难不倒钟向阳,只是今晚第一课,钟向阳没有先教她英语,而是在陈琳的房间里泛泛的聊天,房间的门开着,陈文明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但是电视的声音几不可闻,陈文明也在听着房间里女儿和钟向阳的对话。
好几次陈文明都想去问问,瞎聊什么呢,开始教英语啊,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两个小时之后,钟向阳宣布今天的课程结束。
什么课啊,就是聊了一晚上陈琳学校里的事,以及她对每一科的印象,还有就是这些课程老师讲的怎么样,问的可谓是很仔细了。
在来的路上钟向阳就想过这个问题,陈文明既然是让他教英语,那么目的不在于教的过程,而在于教的结果,要是成绩上去了,那么自己怎么教都可以,如果是教的也非常认真,但是成绩还是不行的话,那自己的工作就是白白浪费时间,而且陈文明绝对不会承认他孩子笨,而是觉得钟向阳没本事,教的不好。
通过这么泛泛的聊天,钟向阳察觉到了陈琳对每一科老师的态度,也看到了她在哪一科上下的功夫,总之就是陈琳对英语老师不感冒,不喜欢这个老师,有时候学生是可能因为讨厌一个老师而厌恶一门学科的。
“上完课了?”陈文明看到钟向阳出来,问道。
“嗯,陈书记,陈琳非常聪明,肯定能考个好大学,就是有些科目学习方法还不是很熟悉,我教教她就可以,对了,不但是英语要补习,我觉的她的语文也要补习一下,这两科偏的有些严重”。钟向阳说道。
陈文明闻言,一下子改变了对钟向阳刚刚上课方式的看法,原来他不是胡扯,是真的在试探着找学习的方法,在找陈琳的差距在哪?
陈琳这个时候也出来了,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陈文明看了看杯子,陈琳立刻弯腰拿了杯子给钟向阳倒了杯水端过来,钟向阳站起来接过来水端在手里喝了一口,随即对陈文明说道:“陈书记,我也是云山一中毕业的,那年我是全县第十七名,你可以去查查看,所以,陈琳的学习不是个事,我辅导她几个月,找到学习方法了,成绩很快就会上去”。
陈文明最想听的就是这句话,钟向阳好像也知道他想听什么话,所以这话一出,父女俩都很高兴。
钟向阳看看时间不早了,于是坐了片刻就起身告辞了,陈文明坚持要把他送到楼下去,还说自己吃完饭也没出去走走,想要去散散步。
钟向阳还能说什么呢,于是就一起下了楼,这个时候陈文明也知道钟向阳租的房子是小区门口的那栋楼,离这里还有段距离,中间隔着好几栋楼呢,于是就送到了楼下。
钟向阳到了自己租房子的楼下开了车就离开了,才不管陈文明是不是看着自己呢,其实陈文明才没这个心思呢,他在小区里转了一圈直接就上楼去了,但是却没回自己的家,而是拿出来钥匙打开了他家楼下的那户人家的门。
窗帘紧闭,把屋里遮挡的严严实实,从外面基本看不到这户人家家里还亮着灯呢,齐丽红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声音很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后,立刻站了起来,虽然在这里租住了一段时间了,可是每当房门响起时,她依然紧张,因为她总是想起陈文明的老婆拿着刀子扳着羊头放血的情景,可是她又不能拒绝陈文明的邀约,一次次的来,一次次的被他征服,从此深深的陷了进去,再也无法挣扎。
“走了?”齐丽红问道。
“走了,这小子太能瞎掰了,说的还头头是道,耽误了这么长时间”。陈文明说着,抱住了齐丽红的肩膀。
“孩子的学习要紧,能瞎掰就不错,不是对付”。齐丽红还为钟向阳说了句话。
“怎么,还想着这小白脸呢?”陈文明问道。
“呸,我想着他还能让你来干……”齐丽红说完这话感觉有些不妥,硬生生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是吗,今天耽误了不少时间,来,开始吧,明天我还得去县里开会,不能没精神”。陈文明说完,弯腰抱起齐丽红就去了卧室。
“哎呀,你就知道这事,不能温柔点吗?”齐丽红有些不满的说道。
“温柔点?可以啊,就怕你到时候嫌我太温柔了,又要我快点快点,我就是很想问问你,你哪句话是真的,到底是快点还是慢点,要还是不要啊,真是有些搞不懂你了”。陈文明说完就扑了上去。 hf();
第178章 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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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回去之后,闻静还在等他,虽然他租了房子,但是闻静是不想让他一个人在出租屋里住的。
“回来了,红包呢,送了?”闻静问道。
“嗯,就像是你预测的那样,果然是叫叔叔,要是不准备点啥,还真是不好说啊”。钟向阳说道。
闻静笑了笑,对钟向阳夸自己的话没有接茬,男人都已经夸了你,就不要再腻歪了,再腻歪男人也夸不出花来了。
但是闻静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待钟向阳换了鞋,上前挽住了钟向阳的胳膊,问道:“那女孩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钟向阳故作不解的问道。
“装傻是吧,我问你,那女孩长的怎么样,肯定是青春年少一掐一股水,对吧?”闻静问道。
“我靠,这话可不能乱说,怎么说人家还是个孩子,再说了,陈文明就在家里待着哪里都不去,我想也不敢想,人家小丫头才多大,这可是犯罪,你不要给我头上扣帽子”。钟向阳警告道。
“我知道,我是怕你不知道,更怕那个小丫头不知道,我告诉你,现在的小孩普遍发育的早,心眼更是多的很,你不要着了人家的道,陈文明今天是在家里,他那么忙,说不定哪天就不在家里,男人啊,在外面也要学会保护自己”。闻静说道。
“啊?不至于吧?”钟向阳不信的问道。
“不至于?到时候出了事,你没地方解释去,明不明白,所以呢,原则是陈文明不在家,你不许去,听到没?”闻静问道。
钟向阳点点头说道:“哎,你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
闻静见钟向阳这么痛快的接受了自己的建议,非常高兴,这种事不能不防,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那小丫头正是青春年少,懵懂之际,要是看上了钟向阳,钟向阳不从,那小丫头对他爸说点啥,钟向阳真是没地方解释去。
第二天一上班,钟向阳直接叫了谭雨蝶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十七户贫困户走访慰问的东西镇上说让我们自己解决,去年还给了面和米,今年啥也没有了”。钟向阳说道。
“那这意思就是让村里掏钱呗,吴家村账上有钱,镇上都知道,昨天我回镇上住的时候,晚上吃完饭没事去党政办打牌,听他们在议论说今年过节还能发点啥,对了,昨天你说想想发什么,啥结果?”谭雨蝶问道。
“屁都不发了,没钱,就算有钱,我们也不敢乱花,吴家村管区的案子还没完结呢,要是再查出来什么问题,咋整?我们就进去和他们一起蹲局子了”。钟向阳说道。
“啥都不送合适吗?”谭雨蝶一愣,问道。
“没事,他们谁再问的时候你就说是我说的,今年啥都没有,我们被吓破了胆,不敢送了”。钟向阳说道。
“你走访的事呢,还搞吗?”谭雨蝶问道。
“当然得搞啊,不但是要搞,还得搞的大一点,十七户,每家每户一桶油,五升的,买花生油,别买大豆油,大米一袋十斤的,面一袋,五十斤的,另外,再找个养鸡的,买十七只鸡,杀完了一起送去,中秋节都舍不得吃喝,买这些东西就差不多了”。钟向阳说道。
“这不是挺大方的吗?”谭雨蝶闻言笑道。
“就这么办吧,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去村里三狗家,他是养鸡的,就交给他了”。钟向阳说道。
谭雨蝶闻言摇摇头说道:“算了吧,我把你说的这些都记录下来,开始去采购,去县城还是镇上?”
钟向阳闻言,说道:“这事你问问财政所的老钱,他一直都管采购,问问他在哪买的,但是别让他替我们买,妈的,他买的挺贵,但是他有渠道,你问问,算了,我给他打个点电话吧”。
钟向阳翻出来抽屉里的通讯录,找到了老钱的电话拨了过去。
钟向阳用的是手机,谭雨蝶刚刚想要走,但是被钟向阳抬手叫住了,他打开了免提,对谭雨蝶说道:“一起听听,工作上的事,我们不能瞒着对方,对吧,坐下听听”。
谭雨蝶本想回避一下,给钟向阳和老钱的通话留下一点私人空间,但是钟向阳根本没有谋私的打算,所以就想着把任何事都做到明面上,不留后患。
“喂,老钱,我是吴家村的钟向阳……”
“哎呀,钟书记,你那个……”老钱想说租房子的钱马上就打给他,但是被钟向阳给堵了回去。
“老钱,是这么回事,管区里要走访慰问贫困户,需要买一些米面和油……”
“这个事包在我……”老钱想说包在他身上,但是还没说完又被钟向阳堵了回去。
“老钱,你听我说完,这不我们这里刚刚出了事嘛,所以新来的谭主任非常谨慎,女同志嘛,可以理解……”钟向阳这么说的时候看向了谭雨蝶,只见谭雨蝶怒目而视,她没想到钟向阳会当着她的面把理由按到了她的头上,可是这个时候揭穿钟向阳是肯定不合适的,所以一直朝着钟向阳挥拳头,可是钟向阳不为所动。
“……刚刚我们两个开了个会,我说这事要不然我们自己采购吧,反正东西也不多,但是又怕买到了假的东西,你不是一直采购吗,给我推荐个地方,我和谭主任过去看看,要是合适的话,我们就采购,不合适的话再说呗,反正我觉得谭主任的担心也有道理的,王三中看来是要在里面过年了”。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老钱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吴家村管区说是想自己采购,但是呢却向他询问在哪买的,意思很简单,想要买真的东西,给了自己面子,还不想多花钱,如果是财所帮着采购的话,肯定会贵很多,但是这样一来,自己的合作商户就不能贵的离谱了,那样的话人家有可能是不买的,一句话,这次选择权不在自己手里。 hf();
第179章 又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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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这么干合适吗?”钟向阳刚刚挂了电话,谭雨蝶就不满的说道。
钟向阳笑笑说道:“你是女同志,怎么都好说,我一个大男人计较这点不合适,我告诉你,采购上黑着呢,前几天因为办公用品的采购,何主任和钱所长干起来了,你要是不说,我们肯定花不少冤枉钱”。
“那你也不能说我啊?你这算是拿我当挡箭牌了呗?”谭雨蝶说道。
钟向阳笑笑站起来说道:“走走,我们去买鸡,这样,今天中午,我自己掏钱请你吃鸡”。
钟向阳是书记,自己是主任,钟向阳拿自己当挡箭牌,自己还真是说不出来什么,最可恨的是他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干,自己有脾气也发不出来,还不能记仇,因为人家没有藏着掖着,直来直去。
三狗家的鸡场就在他家院子的前面,鸡粪的味道别提多大了,谭雨蝶捂住了鼻子,说道:“在这里吃鸡?算了吧,我不吃了”。
“当然不能在这里吃了,我们拿回去吃,你厨艺咋样,会炖鸡吗?”钟向阳问道。
“还行吧”。谭雨蝶依旧是捂着鼻子说道。
三狗一看是钟向阳来了,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迎了过来。
“钟书记,谭主任,您两位这是来视察工作的,家里坐吧,这里太味了”。三狗说道,鸡场离他家也就三十米不到,好像他家里不味似的。
“不用了,买几十只鸡,你挑选一下,十七只差不多大的,但是每只净重不能少于五斤,另外再给我来十只个头大的,不用那么均匀,就捡大的杀,我自己要,对了,谭主任今天想要炖鸡,有没有现成的?”钟向阳问道。
谭雨蝶闻言看向钟向阳,这个人真是简直了,又赖我?
“有,我上午刚刚杀了十只,本来是想下午给镇上饭店送去呢,你们要几只,刚刚放到冰箱里,应该还没冻上”。三狗说道。
于是,钟向阳在冰箱里选了一只大的,坚持当场给钱,不要钱不拿走,三狗无奈,只能是收了钱,微信付款。
回去的路上,谭雨蝶问道:“你要那么多只鸡干啥?”
“我家亲戚多,都知道我回来上班了,还在镇上,你没来之前我爸到镇上闹了一通,这下好了,我家亲戚都知道我回来上班了,所以这逢年过节我就得破费了,对了,你家有亲戚吧,要不要来几只,照顾我们自己村民的生意,对吧,你去外面买不一定新鲜,这里质量可以保证”。钟向阳说道。
“没有,我家没那么多亲戚,再说了,过节送只鸡多土啊?”谭雨蝶撇撇嘴说道。
“唉,这你就不懂了吧,送只鸡呢,看起来还是挺大个的,就不用买别的了,其他月饼啥的,稍微买点就比鸡贵的多,我上哪弄那么多钱去?”钟向阳说道。
“人精”。谭雨蝶终于逮到了机会,损了钟向阳一句道。
“哈哈哈,随你怎么说吧,对了,你家里的事处理的咋样了,和好了?”钟向阳问道。
谭雨蝶闻言脸色变了变,钟向阳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是不可能了。
“怎么了,这算是领导关心下属的家庭生活吗?”谭雨蝶问道。
“你要不想说就当我没问”。钟向阳说道。
“你问都问了,什么叫就当你没问,我已经和他摊牌了,让他考虑一下,我要离婚,不想再迁就下去了,我受够了他的拳头了,之前一直没想着离婚是因为我父母,我父亲是以前县里的领导,我要是离婚的话,他们觉得丢人,觉得我还可以维持下去,是,可以维持下去,和你说个好玩的事,你能想到我为了和他打架专门去报了散打培训班吗,我告诉你,我觉得我再练练力量就可以和他打平手了,但是我打累了,不想再打下去了,感觉没意思”。谭雨蝶说道。
这话让钟向阳差点惊掉了下巴,但是开始时他觉得谭雨蝶有些夸张,还以为她是在说笑话,可是当回到了管区里,谭雨蝶戴上围裙肢解那只鸡的时候,钟向阳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谭雨蝶挥舞着菜刀,一刀一下,绝不重复的把那只鸡剁的利利整整的,经常吃鸡的肯定知道,如果下刀的力道不能一下子把鸡骨头斩断,那么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炖的这锅鸡里有很多的骨头渣子,吃起来非常烦人,时常会被垫牙,非常难受,极大地削弱了这只鸡的口感。
可是,在谭雨蝶的利刀之下,几乎没有什么骨头渣子,这下钟向阳算是相信了她的话,这力道,肯定是练过的。
当三狗通知钟向阳鸡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他给三狗发过去了微信信息,把小乔家的地址给了他,让他去镇上送鸡的时候拐个弯,给小乔送家去。
剩下的几只装到了自己车里,带着谭雨蝶回了镇上,但是没进大院。
“送礼去吗?”谭雨蝶问道。
“是啊,得送出去,不然一夜就臭了”。
谭雨蝶笑了笑,通过今天和钟向阳的插科打诨,对他的了解更多了,也说了自己的事,虽然说得不是很明白,但是钟向阳一定是懂了的。
钟向阳的车开进了派出所的院子,然后直奔高所长的办公室,高文山正好在办公室呢。
“高所长”。
“钟书记,你怎么来了,又有啥事?”高文山真是怕了他了,钟向阳每次来必定是有事。
“没啥事,村里养殖户杀了鸡,我给你送来几只,上次我爸的事,我还没谢谢你呢,一直忙,上次真是给你添麻烦了”。钟向阳说道。
“你这是说哪里话,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嘛……”高所长刚刚想要摆摆手说算了,钟向阳走过去说道:“今年管区里出了事……所以,您小声点,我给你放车里还是送县城家里去,反正我也要去县城,要不我给你捎回去吧……”钟向阳说道。
“算了算了,我自己带回去吧”。高所长立刻小声说道。
钟向阳从车上拿出来四只最大的,让高所长和指导员分一下。 hf();
第180章 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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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辅导完陈琳英语,开车去了闻静的家里,进门发现桌子上放着不少礼品盒子。
“这是谁送来的?”钟向阳问道。
“不是谁送的,是我买的”。闻静说着,走到他的跟前接过来他手里的衣服说道。
“买的?送礼吗?”钟向阳问道。
“是啊,我想着去你家看看你爸妈,你觉得合适吗?”闻静问道。
钟向阳闻言一愣,笑道:“你想的还真是周到,那你爸妈那里呢,我也要去看看吗?”
“这不都买好了嘛,我听你的,你要是愿意让我去,那我就去,你要是不想让我去,那我就不去,你说了算”。闻静说道。
这话说的是不是特别好听,表面上选择权交给了钟向阳,但是事实上呢,东西都买好了,我还问了,你能不让我去吗?
所以,陈再生说闻静这个女人,掌控欲非常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从什么地方入手,从这一点来说,钟向阳不是她的对手,但是换句话说,她要是能把事情做到了正点子上,那钟向阳也无所谓。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吧,什么时候去,我和你一起回去吧”。钟向阳不是没有担当的人,自己和闻静既然有了这种关系,虽然陈再生一再的钱劝告钟向阳,但是最后也没说什么,因为有些亏得是自己吃了之后才知道啥滋味,并不是别人说啥就是啥。
“八月十五就到了,要不然就明天去吧,早去早好,我单位的事也多,再耽搁下来我就没时间了,临到节气了再去也不好,显得我多没诚意啊,对吧?”闻静试探着问道。
“没事,我爸妈不是那种事多的人”。钟向阳说道。
“唉,我现在不担心别的,我就是担心你爸,上次的时候,因为你的事,我和他撂了狠话,不知道他还记得我不?”闻静有些担心的说道。
“是啊,不过我觉得没事,只是有个问题,我和顾小希的还没告诉他们呢,虽然钱回来了,但是这事我一直没机会说呢”。钟向阳说道。
闻静一听就有些不高兴了,问道:“你还没说啊,我以为你都和家里说好了呢,那我不去了,你没说,你爸妈还等着省城的姑娘上门呢,那我去了算啥,咋解释,又换了一个?”
“没事,这样,我明早打个电话说一下,下午下班你去镇上找我,我们一起回去”。钟向阳说道。
“啥意思,晚上去?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吗?”闻静对这个问题非常的敏感,再加上刚刚听到钟向阳居然没有把他和顾小希分手的事告诉家里,心里顿时就起了一股火。
“不是,是我怕我爸认出你来,晚上去,就在院子里坐坐,回头就走了,到时候我再吹吹风就得了”。钟向阳脑子转的还算是快,说道。
钟向阳好歹是把这事给摁下了,一早就开车回了镇上,但是没去上班,而是拐到了家里,目的就只有一个,先给他们打个预防针,省城的那个女朋友就别想了,掰了。
“掰了?啥时候的事,你不回省城了?”钟玉党一听这话就急了。
“回不去了,知道为啥吗?”钟向阳的声音非常沉重,但是又很严肃,一看就不像是在开玩笑。
“因为啥?”钟玉党问道。
“你在镇政府打我这事,被人传到了网上,我还让你们去我舅家躲了躲,还记得这事不,这视频被我那女朋友的爸妈看到了,人家坚决不同意,我那女朋友的妈威胁要去跳楼,没办法,我们就分手了,人家说了,要是嫁给我,你将来能打儿媳妇,人家可不敢”。钟向阳把这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钟玉党闻言一下子就呆了,觉得这事真是闹大了,有些心虚的看了一下钟向阳的母亲,迎接他的是一道凌厉的目光,钟玉党站起来去了屋里,看起来是去找火柴,其实是为了躲开这个尴尬的局面。
“儿啊,那这事咋办呢,我和你爸去省城找人家说说,做个保证,我们不会打儿媳的,你爸就是昏头了,以前从来不打人……”
“晚了”。
“晚了?怎么能晚了呢,我觉得好好和人说说,能行……”钟向阳的母亲是非常想挽回的,因为有人问她儿子钟向阳有对象了没,她都是告诉人家儿媳是省城的,这下倒好,吹了。
“有对象了”。
“啊?谁有对象了?”钟玉党一听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我有对象了”。钟向阳只能是实话实说道。
钟玉党一听顿时轻松了很多,但是他妈不乐意了,看向自己的儿子,说道:“哎呀,你这接茬接的挺快啊,那个分手没几天吧,这么快就找到新的女朋友了?谁啊,在哪呢?”
“嗯,县城的,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前几天才正式确立的关系”。钟向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干啥工作的,有正式工作没?”钟向阳的母亲问道。
“有,在保险公司工作,经理”。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的母亲一愣,看向了自己的老伴钟玉党,再看向自己儿子,然后放下手里的碗筷,以一种非常认真的语气问道:“儿子,你和妈说实话,咱找不到对象没事,慢慢找,但是你找的这个保险公司的,你确认她是和你谈朋友,不是为了卖给你保险?”
“哎哎,过分了,人家在保险公司工作,当然是和我认真的处对象了,怎么能是卖给我们保险呢?”钟向阳说道。
“唉,一人干保险,全家不要脸”。钟玉党淡淡的说道。
“你们……怎么回事,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钟向阳有些尴尬,但是也庆幸自己没把闻静带来,要不然这场面真是不可收拾。
“儿子,不是我说的过分,是有原因的,你舅家儿媳妇现在就在卖保险,我们在你舅家住了几天,硬生生忽悠你妈买了三万块钱的保险,你妈这几天刚刚好点了,你又给她找个卖保险的儿媳妇,所以,你妈这所以一朝被蛇咬……”钟玉党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钟向阳觉得有些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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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提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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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这样吧,先把人带来看看,我们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是也得让我们看看是什么样的吧?”钟向阳的母亲终于点头了,不想为难儿子。
“那,下午我带她来家里吧,她工作也很忙,人家是经理,不是你们想的那种追着你们让你们买保险的人”。钟向阳说道。
但是无论钟向阳怎么说,钟玉党和老伴对卖保险的人还是心有余悸,自己拿出去的那三万元不知道啥时候能见回头钱呢,儿子又整来个卖保险的女朋友,这以后的日子看来是要捂紧钱袋子了。
其实保险这个行业的门槛很低,人员进进出出,而他们入职的第一件事就是尝试怎么把保险卖给亲戚朋友,后来如果亲戚朋友都卖完了,干不下去了就转行干其他的了,而保险公司也是通过这种奇特的方式把中国人购买保险的比率提高了不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聪明人想出来的绝佳办法。
钟向阳离开家里后,给闻静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自己刚刚在家里和自己父母打招呼的情况,并且嘱咐她少提保险的事,把闻静给气的呀,心想,钟向阳你咋就这么实在的呢,你就不会说我是在公司里上班吗?非要说我是卖保险的。
但是这事反过来一想,这是老人家的误解,至少钟向阳的潜意识里没有觉得自己是卖保险而有所隐瞒,他没把这事当回事。
“那行吧,那我下午下了班就去镇上等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闻静问道。
“行,没问题,到时候我们在镇上见面”。钟向阳说道。
目前的主要工作还是扶贫攻坚的问题,所以现在钟向阳每天除了去新的养殖场看看,就是在管区的这几个村里走访调查,除了上次写的那篇关于吴家村管区生态养殖的建议之外,这段时间又写了一篇关于吴家村管区扶贫工作的几点想法,主要是根据自己本管区的实际情况,一户一户的攻坚,想办法摘掉穷帽子。
为了稳妥起见,钟向阳先去了采市场找滕南春,因为之前吴老二的问题不知道怎么解决,所以他就一直和滕南春没见面,今天也是滕南春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到了中秋节了,给他带来了点东西,问问他在不在村里?
钟向阳没等他来,直接去了采石场,采石场虽然是在野外,但是滕南春喜欢喝茶,于是在附近的山坡上盖了一栋房子,全都是空心砖垒起来的,两天的功夫就建完了,上面搭上了树枝,周围种上了生命力极强的丝瓜,不多久这些藤蔓就能把这间房子覆盖了,到时候里面就够阴凉的了。
“这么早,我还以为你得等一会才过来呢”。滕南春见钟向阳过来,立刻迎到了门口,说道。
“我是怕你等急了,昨天我听说第一车石子已经运出去了,卖给哪里了?”钟向阳问道。
“你们县正在修路,我们这里的石子便宜,修路的公司以前是我的老搭档,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是全县公路修修补补的大好时机,他们都用我们的石子,销路暂时不是问题”。滕南春高兴的说道。
钟向阳闻言看向山下的碎石场,干的那是热火朝天,这一车车运出去的石子就像是硬币一样,都是钱啊,钟向阳回头看看滕南春正在喝茶,很想说,吴老二那二十万的赔偿款也不是多大的钱,能不能先给还了?
“老弟,有事”。
“没事”。
“不是吧,看你这脸色就像是有事的样,说吧,啥事,只要是哥能给你解决的,一准给你解决,你看这个石头山,还有这地下是不是还有石头,我们在这里一起发财的时间长着呢,你不许给我藏着掖着,说吧,啥事啊?”滕南春一脸的希翼,这一刻钟向阳差点都信了,想要和盘托出吴老二的事。
“好,滕总你真是火眼金睛啊,是有点事,采石场还能要人吗?”钟向阳问道。
“人员的话,你要是有需要安排的亲戚之类,没问题,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你说吧,安排几个,实在亲戚?”滕南春问道。
钟向阳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啥实在亲戚,吴家村的一个懒汉,身强力壮,正当壮年,整天在村里偷鸡摸狗,骚扰留守妇女,好事不干,坏事不断,还都不是什么大事,实在是让我头疼”。
滕南春闻言一愣,笑了笑说道:“哎呀,老弟啊,你真是年轻,这事也能想的出来,你想过没有,这个懒汉是从你来了才开始懒的吗,不是吧,你前面的那些领导都瞎了还是傻了,都没人管这个人,你敢管?”
滕南春的这句话让钟向阳有些脸红,他说的没错,虽然不是那么好听,但是话糙理不糙,以前的扶贫没这么严格,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于这些贫困户收入的计算,有些甚至连走访慰问的礼品都算到了里面,其实这些东西吃了也就没了,严格来说这算是收入吗,算,但是这些收入起到了多大的作用,真是不好说。
“现在扶贫进入了攻坚阶段,这些难啃的硬骨头都留给我了,你说我咋整,只能是麻烦你了”。钟向阳说道。
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来,滕南春这个人确实是不好打交道,这要是换了钟向阳的亲戚,他肯定是乐意的,因为安排了钟向阳的亲戚,那么将来自己让钟向阳干点啥事,他就不能推脱,可是安排了这个贫困的懒汉,效果能和安排钟向阳的亲戚比吗?当然不可能比啊。
“行吧,你把这人带来吧,我看看给他安排个啥活”。滕南春说道。
“滕总,我是这么想的,这人懒啊,不是一天养成的习惯,同样,要想被惯过来,那也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不从简单的开始干,给他个保安干得了,钱可以少点,先从简单的干起,我担心你上来给他安排去抬石头,一天也干不了就撂挑子了”。钟向阳说道。 hf();
第182章 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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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何老六的态度让钟向阳很是吃惊,自己好容易在采石场给他求来的工作,他居然不去。
钟向阳看看一旁的谭雨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现在过的挺好的,我受那个罪干啥,天天放炮,搞的我都睡不着觉”。何老六说道。
“你就没想过赚点钱,把房子翻盖一下,娶个老婆生个娃?”谭雨蝶说道。
何老六闻言笑了笑,小声嘀咕道:“老婆我有的是,娃也有的是,还不用自己养,我费那个劲干啥?”
“你说啥?”谭雨蝶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道。
“我给你二十四小时的时间考虑,你要是不想去那就算了,反正这个工作想去的多的是,在采石场干保安,也不用一直在那里上班,每月一千块钱,你想想,去哪里找这样的工作?”钟向阳问道。
说完,朝着谭雨蝶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出了何老六的家门。
“哎哎,他刚刚说什么呢,你怎么不让我问?”谭雨蝶问道。
钟向阳看看周围,小声说道:“村里出去打工的男人多,你看看这村里,除了老弱病残还有在家里搞养殖的,其他都出去打工了,这些留守妇女嘛,有的就和何老六有一腿,而且据二蛋告诉我说,还不止一个,据说有的孩子都是何老六的,你说这事咋说,所以他说,不缺婆娘不缺娃,没办法啊”。
“我靠……”谭雨蝶第一次在钟向阳的面前爆了粗口。
“没办法的事,你情我愿,谁能挡得住,再说了,何老六这么一个光棍汉,对这些留守妇女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至少和他搞一起,只要是不被自己老公发现,就没什么后遗症,能理解吗?”钟向阳问道。
“那咋办?”谭雨蝶问道。
“唉,咋办,我也不知道咋办,这种事我们想是想不出来办法的,只有发动群众,群众有的是解决群众问题的办法”。钟向阳笑笑说道。
谭雨蝶不信,但是钟向阳相信,于是吃完了午饭,去找了呆瓜,呆瓜一点都不呆,只是小时候农村相信一种说法,越是名字起的贱,越是好养活,不容易得病之类的,所以二蛋三狗,呆瓜,铁柱,毛驴之类的名字很抢手,这些名字在村里都有重名的。
“这混蛋,就是过的太舒服了,只有让他过的不舒服了,他才能干点正事”。呆瓜说道。
“咋办?”钟向阳问道。
呆瓜回头叫了他婆娘,这么悄悄叮嘱了一番,呆瓜婆娘就出门了,于是呆瓜说道:“书记,你先回去忙吧,等有消息了我回头去找您,一准把这事给办了”。
钟向阳虽然好奇,但是这事还没到揭幕的时候,自己呆在这里也没啥意思,镇上开始催稿了,得赶紧改改交上去。
回到了办公室,钟向阳把思绪收回来专心改稿子,他有个好习惯,那就是做一件事的时候,就把其他的事都放下,这样速度快,还做得好,这就像是计算机同时处理好几个程序,势必会慢,还容易出错误,这个技能可以锻炼,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方法,锻炼几次之后就可以灵活运用了。
“谭主任,你过来一下”。钟向阳改完了稿子,打印出来,自己检查了一遍之后,确认没什么问题了,这才叫了谭雨蝶过来。
“钟书记,啥事?”谭雨蝶走进来问道。
“我把这两篇稿子都写好了,管区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我刚刚打印出来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电子版也发给你了,你再检查下,我署了我们两个的名字,没啥问题的话,发到这个邮箱里就行了”。钟向阳将一叠文稿交给了谭雨蝶,又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是镇上的专用文稿收发邮箱。
“写的简直太好了”。谭雨蝶看了看之后,说道。
“咳,好不好的,就这样吧,反正也是我们管区的工作,实话实说,没有缩小,也没夸大,就这么着吧”。钟向阳满不在乎的说道。
谭雨蝶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先是仔细的看了一遍打印出来的文稿,刚刚钟向阳告诉她,以后向上级汇报的文稿,必须打印出来校对,这样能最大限度的发现错误,在电脑的屏幕上有些错误是发现不了的,要想做到万无一失,最好是打印出来改一下。
谭雨蝶把这两篇稿子从头到尾都细细看了一遍之后,托着下巴看着电脑想了好久,最终还是把自己的名字删除了,两篇文章都是钟向阳一个人的名字,发到了镇政府的邮箱里,这样她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动,接着就是钟向阳的办公室里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谭雨蝶听了听,好像也不是在说什么机密的事,于是就走了过去,呆瓜看到谭雨蝶进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下了话头。
“怎么,你们在说隐秘的事?”谭雨蝶站住了脚步问道。
“没有,进来吧,说何老六呢”。钟向阳说道。
谭雨蝶一听说的是何老六的事,立刻来了精神,坐在了椅子上。
“钟书记,这是三个人的名单,她们和何老六走的很近,还不时的给何老六吃的东西,这几个人的家里基本除了她们自己和孩子之外,没什么大人,所以何老六出入方便,而且孩子都还小,不懂的这些事,我婆娘现在能打听到的也就是这些了,接下来怎么办?”呆瓜问道。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回头有什么事我再找你,你先回去忙吧,家里都挺忙的”。钟向阳亲自把呆瓜送到了大门口才回来。
回到了办公室,谭雨蝶拿着那张纸条问道:“这是啥玩意,我刚刚听呆瓜说的那意思,这几个女人和何老六有关系呗?”
“没错,所以这一次,我得让何老六老实点才行,他妈的,让你再懒,要是不给老子好好去干活,非得骟了他不可”。钟向阳咬牙说道。
“啥,啥骟了他,啥意思?”谭雨蝶不解的问道。 hf();
第183章 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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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干啥去?”下班的时候,谭雨蝶问道,他们说好了今天晚上收拾何老六,但是没想到到了下班的时候钟向阳开车要回去。
“今晚我得先回去看看我爸妈,待会就回来,保证耽误不了事”。钟向阳说道。
闻静已经到了镇上等着他了,今天恰好要做何老六的工作,所以谭雨蝶也不用跟着回镇上了,要不然让闻静看到了自己和谭雨蝶又一起回来,肯定这事那事的说个没完。
一前一后,两辆车进了村子,停在了钟向阳的家门口,看看天色,也黑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正好进门。
但是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轻松吗,虽然闻静刻意低调了,可是进门的时候还是引起了钟玉党的注意。
因为不喜欢未来儿媳妇的工作,所以钟向阳的母亲对这个儿媳妇看的格外仔细,说到底也就是想权衡一下,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好在哪里,要是长的也不好,身材也不行,工作更不行,哪哪都不如自己儿子,那这个婚也就没有结的必要了。
“爸,妈,这是闻静,我女朋友”。两人进了院子,闻静和钟向阳的手里都提着东西,从拿东西的数量上来说,那是相当的有诚意了。
“来了,坐吧,姑娘,你也坐”。钟玉党站起来走了过去,把东西从自己儿子手里接过来,顺便看了一眼闻静。
可是从第一眼开始就觉得这姑娘怎么这么面熟呢,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但是因为院子里的灯光昏暗,而且两人的眼神也不是很好,于是就没怎么在意,可是钟玉党越看越觉得这女孩子在哪里见过。
想了好一会,就在钟向阳的母亲和坐在几步之外的闻静聊天时,钟玉党忽然问道:“姑娘,你是不是来过我家?”
“啊?没有啊,我这是第一次来,我……”
“不对不对,我记得你来过我家,就是上次镇上来送钱的时候,对了,我还记得,上次来也是开的门口的车,对,我想起来了,老伴,你好好想想,她是不是上次那个把我们拉回到屋里说话的那个闺女,你想起来没有?”钟玉党盯着自己的老伴问道。
钟向阳闻言,用手捂住了脸,他觉得今天要出事。
“拉倒吧,人家这是第一次来,本来我是想让她自己来的,她自己找不到地方,所以就一起回来的,你们俩是不是认错人了,上次来的那个女人是我们党政办的,怎么能和闻静扯上关系呢?”钟向阳问道。
但是钟玉党觉得自己说的对,最要命的是,在钟玉党这么说完之后,钟向阳的母亲再没有和闻静说一句话,这就是说明态度了。
于是这场见面不欢而散,两人刚刚回到了镇上,闻静就拉开车门下了车,走到了钟向阳的车门前问道:“咋整,这事咋办?”
“先凉一凉吧,没事,先放放,好吧,你先回去好好吃饭睡觉,今晚我得去管区里,有个贫困户的问题解决不了,我回去也闹心”。钟向阳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不跟我回去安慰安慰我,你去找你的贫困户交心啊,钟向阳你咋想的?”闻静不满的说道。
钟向阳推开车门下了车,把闻静拉到她自己的车旁,说道:“我也没想到我爸能认出来你,没事,你也没说啥,这事我能搞定,交给我,你等消息,好不好?”
闻静一肚子火,本想朝着钟向阳发火的,可是看他这样,他确实也没什么错处,自己这火得自己吞下去,怨不得别人,自己怎么就这么楞呢,当初对他父母发啥火啊,可是当时看到钟向阳被欺负,不管是谁欺负他都不行,所以自己才对钟玉党两口子出言不逊的,可是现在看来,确实是草率了。
“你处理完事还回县城吗?”闻静心软了,问道。
“我看看时间早晚吧,要是过了十二点我还不回去,你就睡吧”。钟向阳说道。
于是闻静独自回了县城,虽然不爽,但是这事暂时无解。
钟向阳回到了管区里,半路上给呆瓜打了电话,他这个时候正在何老六家院外埋伏呢,盯着这家伙今晚去哪里,到时候向钟向阳汇报。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谭雨蝶看到钟向阳下车,问道。
“我不回来这事咋办,你自己也办不了啊”。钟向阳说道。
“那不一定啊,村里有的是人,咱们管区里还有罗天宇和杨洋呢”。谭雨蝶说道。
钟向阳没理会她,径直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从桌子下拿出来一桶方便面,然后倒了水泡上。
“你这是回家了吗,怎么连饭都没吃上?”谭雨蝶问道。
“唉,别提了……”钟向阳觉得此刻也是闲来无事,也是想让谭雨蝶知道自己带着女朋友上门了,传递出的信息就是自己和闻静是认真的,但是这里面出了一些小插曲。
谭雨蝶听完了钟向阳说的这些事,也是深深的叹口气,没吱声,这个态度倒是让钟向阳很意外。
“不好笑吗,我回来的路上一直都觉得这事挺好玩的,啥事都他妈让我摊上了”。钟向阳自嘲的吃了口面,呜呜咽咽的说道。
“好笑是好笑,但是我笑不出来,因为我想起来自己家里那一摊子事,我哪有什么资格笑你?”谭雨蝶问道。
钟向阳点点头,说道:“你和他没缓和的余地了?这打架也好,家暴也罢,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两国交战还得下个战书呢,不声不响就打起来,这也有点太那个了吧?”钟向阳问道。
谭雨蝶仿佛是被钟向阳说中了心思,走了几步,坐在了他的对面,说道:“有,最大的理由就是我不能生孩子,前几年因为身体原因,做了个大手术,从此之后,就没有生孩子的机会了,所以就因为这个原因,一直打我,但就是不想离婚,怕别人说他忘恩负义,因为他提拔到现在这个位置,基本都是我爸帮忙的,现在我爸退了,他就要和我离婚,他不想背这个骂名”。 hf();
第184章 豪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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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六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夜里一点多,何老六溜进了一户人家,呆瓜给钟向阳发了信息,虽然村里不停的有狗叫,可是都没有这户人家的女人叫的欢实。
钟向阳和谭雨蝶来到这户人家的后窗户时,里面的人事还没结束,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是经历过这事的人,所以当听到屋里的声音时,就知道里面在干什么了。
“这个好像不是那三户人家之一啊?”钟向阳问道。
“没错,不是,这个女人今天刚刚从娘家回来,她们这些人都学精明了,偶尔回来一次,就是为了这事,这个女人明早就走,孩子都没带回来,而且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呆瓜说道。
“你咋知道?”
“天刚刚黑的时候,我去我妈家看了看她,这几天我妈感冒了,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女的开大门,我就扫了一眼,没想到跟着何老六到了这里来”。呆瓜说道。
“咋办?”钟向阳回头看向躲在一旁站着的谭雨蝶,问道。
“我哪知道咋办,你是领导你做主呗……”谭雨蝶白了他一眼说道。
谭雨蝶生气的是她之前不知道这事,因为钟向阳说的是晚上去找何老六,还以为是继续去谈心呢,没想到搞成了这样子,还带着自己来捉女干了。
钟向阳抬头看看这户人家的后窗户,虽然是半开着的,但是有钢筋,根本不可能跑的出来人,剩下的就好办了,前门堵就是了。
于是三人饶到了大门,钟向阳朝着呆瓜使了个眼色,呆瓜迅速的翻过去墙头,悄悄的从里面打开了大门,放钟向阳和谭雨蝶进来。
虽然进了大门,但是房门依然是被从里面反锁了,要想打开门非得叫门不可,这就失去了这事的突然性,于是呆瓜看向钟向阳,谭雨蝶也看着钟向阳,看他咋办。
这事是自己挑起来的,他走到了窗户边,看着里面两人还在颠鸾倒凤,虽然灯光昏暗,可是里面的人在干啥,以及里面传出来的声音,都可以断定,此刻他们正在忙活的很,要是这个时候不进去,那再进去的话就晚了。
钟向阳低头寻找了一下,终于在房屋门口找到了一块砖,这家的房门是下半部分是不锈钢的,但是上半部分为了采光,是钢筋和玻璃镶嵌的,钢筋不是很稠密,但是可以伸过手去,所以,钟向阳拿着砖头照着门玻璃就砸了上去,尖利的声音一下子响彻了半个村子,可是钟向阳没等,伸手进去打开了反锁的门。
于是,呆瓜去关了大门,守在那里,钟向阳和谭雨蝶走了进去,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女人和何老六。
钟向阳回头一看谭雨蝶,她正在看屋里的摆设,这是给这两人时间盖上点东西。
“干啥呢?”钟向阳问谭雨蝶道。
“哦……”于是谭雨蝶急忙拿出来手机拍摄。
钟向阳走了过去,打开了屋里所有的灯,照的两人有些睁不开眼。
“你老公在哪里打工呢,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吧”。钟向阳没理会何老六,而是对那个缩在床单子后面的女人说道。
“钟书记,求你了,别这样,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不敢了,行了吧?”何老六还有点男人的气概,为了维护女人,对钟向阳求饶道。
谭雨蝶回头看了一眼谭雨蝶,问道:“录完了?”
“嗯,都录下来了”。
“走吧,对了,明天去管区里找我,你们两个都去,谁敢不去,我回头就把这事给你老公说,你呢,何老六,要么是去派出所,要么是被她们的男人捶死,你以为你还和村里的哪些娘们有这样的关系我不知道吗?这村里到处都是我的眼线,你干了啥,去了谁家,在谁家过的夜,老子一清二楚,明天去找我,别给脸不要脸”。钟向阳说完转身离开,不锈钢门被摔的咣铛一声,不但把何老六和那个女人吓了一跳,还把谭雨蝶吓得一愣,惊魂之际,推了钟向阳一把,怪他折腾这么大动静。
何老六再也没心思继续搞下去了,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盯上,也知道钟向阳为什么来堵自己。
“你还不走?”女人推了何老六一把,哭泣道,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惊吓,看到何老六还想在这里抽烟,使劲把他推了出去。
何老六无奈,只能是回到了自己的狗窝,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管区里,昨晚钟向阳没走,就在办公室里睡的,而谭雨蝶也是在她的办公室里睡的,让她非常不能理解的是,一大早去叫钟向阳的时候,发现他的房门反锁的死死的,推都推不开。
“钟书记,我来了,找我啥事啊?”何老六还是那个鸟样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子让钟向阳很想一巴掌呼死他。
钟向阳头也不抬的说道:“去采石场报道,现在是农历八月份了,到春节还有四个月,你要是在采石场赚不到四千块钱,我就把你在村里干的这些鸡毛事都给你抖出来,我相信吴家村的男人们都想打死你,尤其是那些头上戴了绿帽子的,到时候打死你也好,你被迫逃亡也好,只要是不在这个村里占着这个贫困户的名额,怎么都好”。
“卧槽,钟书记,你这是想政绩想疯了吧?”何老六问道。
钟向阳看看他,说道:“机会我给你了,抓不抓的住,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是想好好像人一样活着,还是这么偷偷摸摸的像狗一样活着,你自己心里掂量一下,怎么样?”
何老六知道,昨晚那样的事钟向阳都能干出来,他说的其他的事他未必干不出来,这个混蛋和以前的干部不一样,以前的干部都是怕事,自己只要是一闹,他们该给啥给啥,自己想要啥就要啥,逍遥自在,但是这次好像是踢到了钢板上。
此时,昨晚那户人家的女人也到了,就站在门外,听着里面钟向阳对何老六的训斥,想死的心都有了。 hf();
第185章 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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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书记,那个谁来了……”杨洋在门外说道。
钟向阳探头一看,对何老六说道:“你先出去等着,想想这事该怎么办,去去去”。
钟向阳不耐烦的挥挥手把他赶了出去,虽然何老六还想和钟向阳再谈谈,讨价还价,但是这个时候他失去了最后的机会,只能是乖乖的走了出去。
那个女人进来之后,一直低着头,不敢不来,但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以前村里的书记是她见过的最大的领导,但是现在这个人不但是村里的书记,还是管区的领导,最要命的是昨晚发生的那件事,她简直要崩溃了,这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尤其是自己的老公知道了,那就真的完蛋了。
“把头抬起来”。钟向阳说道。
女人试了好几次,好像自己头上被压着多重的东西似的,始终都抬不起来,钟向阳也不想为难她了,于是说道:“知道叫你来什么事吗?”
“不,不知道”。
“不知道?那好,我问你,你是打算和何老六过一辈子了?和你老公离婚吗?”钟向阳问道。
“不不不,我没有……”
“你没有你和他搞什么?这样吧,你觉得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老公会不会和你离婚?”钟向阳问道。
“可,可能吧……”
“所以这事你要先下手为强嘛,我不管你和何老六是怎么好上的,但是你要是咬住是何老六强迫的你,我们巡夜是把你给救了,这事还有的缓……”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还没说完呢,何老六从门外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钟向阳的面前,“钟书记,真的,我错了,我决定了,马上去采石场上班,我不干保安,我干赚钱最多的活,啥赚钱我干啥,真的,我马上去”。
“你先出去”。钟向阳看看女人,说道。
然后扫了一眼何老六,问道:“这可不是我强迫你去的吧?你自己愿意去的?”
“对对,我自己愿意去的,您放心,我一定按时脱贫,绝对不会给您拉后腿,而且这活我要是干的不好,你也可以少给我点钱,都没问题,我这就去上班,对了我去了找谁报到?”何老六恨不得现在就去上班,立刻离开这里,这个混蛋领导为了让自己脱贫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去找滕总,去吧,他今天应该在采石场呢”。钟向阳说道。
何老六走后,那个女人又走了进来,看向钟向阳,犹豫了好几次都没把话说出来,何老六的事情解决了,钟向阳也不想对她怎么样,只是说了句好好过日子,别想三想四的了,男人在外面赚钱不容易,你在家里要把家守好。
女人点点头走了出去,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都在掉眼泪,因为就在刚刚,她确实是想告诉钟向阳,自己和何老六的第一次,确实是何老六对自己用强了,而且何老六威胁她,如果告诉别人,就把她搞臭,他自己是个光棍汉子,谁也不怕,这么一来,女人就被何老六威胁了,所以,不得不时常回来和他苟合,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被迫,可是后来也只能算是和女干。
这事处理完之后,谭雨蝶走了进来,把手机递给钟向阳,钟向阳打开看了看,找到文件就删除了,说道:“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呆瓜那里我都嘱咐好了,事关人家女人名声的事,要小心再小心”。
“你还知道啊,刚刚你居然这么威胁何老六,这么做合适吗?”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年纪轻轻就当这样的懒汉,政府要养他一辈子啊?能帮的我们帮,但是也不能毫无原则的帮,这个何老六就得逼他一下才行,否则的话,怎么办?”钟向阳说道。
其他扶贫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尤其是新的养殖场内部道路和网格化,基本上都已经完成了,养殖户在网格内建设养殖场就可以了,中间还有树木和沟渠做隔档,这样最大限度的隔绝传染的可能性,还在筹建一个小型的污水处理厂,只有这个建成了,才可能会把养殖场建成生态养殖场。
三个月过去了,所有的养殖户全部从吴家村搬迁出去,吴家村原来的养殖场也在按部就班的拆除,恢复原来的样子,天气渐冷,此时钟向阳和谭雨蝶坐在管区的火炉子旁边商量着年前要把周围的荒山野岭都分下去,或者是搞承包制,至少要把周围的那些光秃秃的山头都栽上树木才行。
“钟书记,党政办的电话……”杨洋举着座机的电话听筒说道。
钟向阳起身去接了电话,是小乔打来的。
“钟书记,陈书记让你来镇上一趟,说是有事”。
“现在吗?”
“对,现在”。小乔说道。
“好,我马上就去”。
钟向阳挂了电话说道:“这个点,不知道啥事呢,谭主任你先看看,规划一下,看看怎么整,回头等我回来我们再合计”。
“那行,你去吧,路上开车慢点”。谭雨蝶看着钟向阳出去,目光里有些不舍,但是这事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她也只是听说了而已,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要是找个消息从自己得到嘴里漏出去,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钟向阳这次没耽误,直接去了陈文明的办公室。
“哎呀,向阳来了,坐坐,坐下说”。陈文明前所未有的热情,这让钟向阳有些纳闷,领导对你突然的热情起来,一般没什么好事,所以不要忘乎所以,这点要记在心里,他不是你爹妈,见不得你高兴,更不要相信领导和你称姐道弟的,一般没啥用,不是让你去干点啥,就可能让你背黑锅。
“陈书记,出啥事了,我和谭主任正商量着年前把那些荒山野岭都承包出去呢……”
“那事你先缓一缓,先去干别的事,吴家村管区的事呢,你以后就暂时不用管了,好吧?”
“啊,陈书记,我没犯啥错误吧,那里现在刚刚有了点起色……”
“我知道,现在有更重要的工作,你看看这个……”说完,陈文明把两张报纸小心的铺到了钟向阳的面前,指了指报纸,让钟向阳自己看。 hf();
第186章 借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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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低头扫了一眼,一下子懵逼,因为这是自己写的那两篇拿来糊弄事的文章,居然在报纸上发表了,还是洪山日报,只是这两张报纸的日期不同,这都过去好久了,也没人和自己说啊。
“有钱?”钟向阳抬头问道。
“啥钱?”陈文明皱眉问道。
“这不是我写的完成任务的文章吗,这不是发表了,稿费呢,怎么也是洪山日报,不会这么小气吧?”钟向阳问道。
陈文明闻言用双手捂住了脸,好一会才拿下来,看向钟向阳,问道:“我说你小子想啥呢,眼里就只有钱啊,掉钱眼里了?”
钟向阳一愣,知道这事自己理解错了,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说道:“我这可不是缺钱嘛,那这报纸……”
“我刚刚接到了电话,县委办想借调你去写材料,你收拾一下东西,把管区的工作和谭雨蝶交接一下,财务之类的都理清楚了,就赶紧去报道”。陈文明说道。
“啥玩意?县委办,写材料,陈书记,你还不知道我,我是学医的,这文章都是我东拼西凑写出来的,你让我去县里丢人啊,我可以不去吗?”钟向阳问道。
“恐怕不能,当时我就和县委办说了,我说这事恐怕不行,还没等我说完呢,对方说这事是秦书记亲自说的,说你的两篇文章写的有分量,有实践在里面,比其他那些嚼的掉渣的文章好多了,所以点名让你去”。陈文明说道。
“那不对啊,当时我署名的时候,是写了我和谭雨蝶两个人的名字的……”陈文甲说着,抬手指向了作者名字的位置,但是发现作者署名处只有自己的名字,根本没有谭雨蝶的名字,两篇文章都没有,钟向阳更加的懵逼了。
“我也看了,确实是你自己写的,你实话实说,这篇文章是你写的还是谭雨蝶写的,别搞错了,到时候你去了也没什么用,还丢我的人,你实话实说就行”。陈文明说道。
“这确实是我写的”。钟向阳无奈的说道。
“那不就完了,去了好好干,借调,只是借调而已,你要是干不好,留不下,那就回来,吴家村管区也好,其他的管区也罢,镇上也行,都随你”。陈文明很大方的说道。
钟向阳心里一阵恼火,但是却没办法,自己得服从调遣啊。
从陈文明的办公室出来,他哪里都没去开车在街上转了一圈,觉得这事得和陈再生说一下,问问他,看看他是什么意见,要是觉得还是在管区好,如果自己死活不想去,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他觉得现在在管区挺好的,村里基本没什么臭味了,逍遥自在,就是村里那些事,按部就班的来就是了,而且看着老百姓的日子一点点变好,他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所以不想去也是情有可原的。
“到饭点了你来了,怎么着想请我吃饭啊?”陈再生一看是他,笑问道。
“哪里都不想去,我刚刚在饭店里点了菜,待会给送到这里来,想找你聊聊,这以后一起吃饭恐怕是没这么方便了”。钟向阳无奈的说道。
陈再生闻言一愣,问道:“怎么说?”
钟向阳把这事说了一遍之后,陈再生眼前一亮,说道:“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还不乐意呢,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怎么了,不想去?”
“实话说,我不想去,我还是想在下面做点实事,踏踏实实的,心里也踏实,县里嘛,我真是有些不摸底”。钟向阳说道。
“这就对了,你来棋盘镇之前就摸底了?不至于吧,但是有些事你该想明白,也得知道进退才行,去上面有上面的好处,要是哪个领导相中你了,当个秘书啥的,这升迁就快了,但是如果碰到的领导不是那么地道,或者是胆子很大的,那你就得想办法离开,反正你现在才是去写材料,放心吧 ,没人拿你当根葱的,你要是自己把自己当瓣蒜,那我也没办法了”。陈再生说道。
“那你这意思我是要去?”钟向阳问道。
“必须得去,但是这借调呢不能时间太长,一年的时间要是还不能有进步,或者是直接留下,那就直接找你的相关领导,找个借口回来,不然的话,时间长了,镇上该提拔的机会也没了,你也没能留下,这就得不偿失了,你给人拉磨,那也得让人家给你槽位吃饭才行,只拉磨不给槽位,那这活干的多憋屈,现在先去了再说,后面我们再慢慢谋划”。陈再生说道。
“你这些话值十顿酒,后面到了县城,我慢慢请你”。钟向阳说道。
“拉倒吧,我现在胃不行了,喝不下了,对了,最近这一周了都没听到闻静的消息了,去哪了,你也没说她啊?”陈再生问道。
钟向阳闻言,笑了笑说道:“她心情不好,懒得搭理我,估计也是懒得搭理你,所以这事是我连累你了”。
“啥意思,闹矛盾了?”
“嗯,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我们管区的谭主任离婚了,问我知道这事不,我说不知道,我问人家这事干啥,她就说我是心里有鬼,一个单位的还能不知道了?我说我又没惦记她,我问她离不离婚干啥,她离不离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这就属于不不讲理了吧”。钟向阳说道。
“你们俩就是闲的,你待会回县城,把这事告诉他,就说你找了陈书记,为了她,管区的书记不干了,找了领导,调到县委办来了,这样就可以在县城陪着她了,你看她高兴不,以前那些屁事直接就给你一笔勾销了”。陈再生出主意道。
“这能行吗,她要是以后知道了咋办?”
陈再生看看钟向阳,递给他一支烟,说道:“你呀,就是对女人太实诚,你以为她们想听的都是实话吗,你要是每句话都说实话试试,看打不死你?她问你,亲爱的,我胖吗?她是想问你真实的斤两吗?她是想吃烧烤了,她问你这衣服好看吗?她是说的衣服吗,就是想花钱了,你要是实话实说,那你们唯一的沟通方式就是吵架,各种吵……” hf();
第187章 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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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办?”闻静一听,果然来了兴致。
“是啊,你老是怀疑我和谭雨蝶有啥牵扯,你说我和她能有啥牵扯?”钟向阳说道。
闻静一听又不高兴了,钟向阳立刻接着说道:“所以,我找了陈文明,问问有没有县里的部门可以借调的,或者是能把我调上来,这样辅导他闺女功课也方便了,省的只要是管区里有事就得耽误,最主要的是,我现在可以天天陪你了,怎么样,我这还算是有诚意吗?”钟向阳问道。
闻静闻言,心里是喜欢的,但是脸上的面子也是要的,所以就勉强点点头,钟向阳心里刚刚松了口气,闻静立刻问道:“你今晚想吃啥,我帮你去做”。
“算了,庆祝一下,出去吃吧,陈再生约了我,让我回来接你,你不去他就不和我吃了”。钟向阳又抬了一次闻静,闻静闻言这下子心里算是舒服到了极点。
三人找了一个小馆子,干净,但是更加的安静,就是为了说事才找了这么一个僻静的地方。
“来,恭喜向阳老弟,这次是好机会,你要好好抓住,争取留下来,我觉得没问题,让闻静帮你找找曲书记,这事不就能定下来了嘛”。陈再生说道。
“我先来了试试吧,看看能不能干得了,干不了我再找其他的部门,好吧?”钟向阳问道。
“嗯,这样也好,先看看水深,再说过不过河的事,这都是后面的事,慢慢来”。闻静说道。
看着闻静和陈再生是真的为了自己高兴,自己心里颇有感慨,但是他也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徐阳冰,自己在镇上那点事都不好意思麻烦他,所以自从上次去了之后,之后几个月都没有去,只是和他通信交流了几次,因为没有具体的困难,他也只是慢慢的通读了徐阳冰写的笔记,但是现在问题来了,自己在镇上的时候,那些笔记都是在自己的宿舍里,没人去,也没人看,至少闻静看不到,可是现在自己要是从镇上搬回来住,那么那些笔记怎么办,就算是自己在世界佳缘小区租的房子,闻静也时常过去看看的。
可是那些笔记既不能让闻静看见,就算是放在陈再生那里,自己阅读也不方便啊,所以这事就是个难题了,看来自己还得再想想办法才行。
对于钟向阳要调走的事情,谭雨蝶没有表现出来很大的惊讶,这个态度让钟向阳有些吃惊。
“因为这事我比你知道的早,甚至比陈文明书记知道的都早,因为县委办副主任是我的朋友,闺蜜那种,我们无话不说,现在既然事都定下来了,我就可以和你说了,秦书记对你的文章评价非常高,在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后,更是很欣赏,几次在内部的会议上批评他们写的文章没有生机,死气沉沉,所以你要小心了”。谭雨蝶说道。
“小心了?”钟向阳一愣,问道。
“是啊,你要小心,你还没去呢,从领导的批评里,他们那些写文章的就把你当敌人了, 是你的文章让他们的地位受到了挑战,虽然事情不能说的那么绝对吧,但事实上,你让他们感到了羞辱,文人相轻,懂吗?”谭雨蝶问道。
“我靠,那我去了岂不是去吃灰的?”钟向阳问道。
谭雨蝶笑了笑,指了指下面的采石场,说道:“不是,你去了是开山的,他们那些人,是同事,也是利益同盟,基于共同的利益,他们早就长在一起了,就像是下面的山一样,成了一体的了,你去了之后,面临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孤立,所以,你去了要小心,别掉坑里了”。
“那我不去了,被你这么一说,我去了就是鸡蛋碰石头啊”。钟向阳说道。
“那不行啊,你不去我咋当书记?”谭雨蝶得意的看看他,说道。
钟向阳无奈的说道:“你呀,真是满身都是心眼,现在终于自我暴露了吧,我说报纸上的文章怎么就我一个人的名字,你划掉的?”
谭雨蝶闻言看向钟向阳说道:“过分了,我把我的名字拿掉是因为这文章不是我写的,加上我的名字我都感觉臊得慌,和这事没什么关系,再说了,我又不会未卜先知,我哪知道你的文章会发表,哪知道领导也会看这破报纸,让你这么一说,显得我有多大能耐能操纵这事似的”。
“我就是开个玩笑,我还能不知道这事是不可控的,对吧,所以真是开玩笑的”。钟向阳说道。
“嗯,你知道就好,那要不要我帮忙?”谭雨蝶问道。
“咋帮?”钟向阳问道。
“我不是刚刚说了嘛,我那个姐们在县委办当副主任,你要是想的话吗,我就把她约出来,我们见个面,聊聊,你不至于去了两眼一抹黑吧?”谭雨蝶问道。
“这个,还是算了吧”。钟向阳说道。
“行,没事,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我帮你打个电话也行,吃个饭也行,反正你们会见面的”。谭雨蝶说道。
钟向阳没同意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觉得自己还没去新单位呢,就和新单位的领导勾勾搭搭,如果被其他的领导知道了呢?
所以,他此刻最想见的不是这些外面的人,倒是里面的徐阳冰,可是这几天还真是没时间去见他,这让他的心里有些焦躁不安。
今晚是在镇上的最后一个夜晚了,因为要收拾东西,最为要紧的是徐阳冰的笔记怎么处理,把这东西处理好了比什么都强。
钟向阳窝在被窝里翻看着这些笔记,每个字都写的很工整,甚至连笔都很少,可见他是真的有时间鼓捣这些东西。
夜里十点多了,传来了敲门声,钟向阳一愣,随即就把笔记先放到了床下,这才起身问道:“谁啊?”
“是我”。谭雨蝶在外面说道。
钟向阳瞬间就感觉到头大,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干嘛呢?你虽然是单身了,可是我也算是有女朋友了啊,可是这门还不能不开,于是打开了门。 hf();
第188章 我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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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主任,有事?”钟向阳打开了房门,问道。
谭雨蝶看他的样子,问道:“怎么,连让我进去都不敢了?”
钟向阳这么被人当场揭穿真是很难堪,但是又不能解释或者是说其他的理由,于是恍然道:“看我这脑子,刚刚收拾东西,一脑袋浆糊,请进请进”。
这算是找回了一点颜面,但是屋里暖和,外面冷,不能大开着门,可是也不好完全的关死,自己只是借调,还不是离开这里,即便是离开这里,这大晚上的,虽然她是单身了,可是这女人的名声一旦是坏了,那就彻底完蛋了,对你有想法的男人会像是苍蝇一样围着你转,他们觉得你就是个烂鸡蛋,别的苍蝇能来叮老子这个绿豆蝇咋不行呢?
但是这话钟向阳又不好明说,本来门没有全部关死,这已经说明了自己的态度了,奈何谭雨蝶不知道是看不懂还是觉得这不是个事,所以就没当回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似要和钟向阳长谈似的。
钟向阳坐在床上,谭雨蝶坐在椅子上,两人中间有一米多不到两米的距离,所以,两人看对方都看的很清楚。
钟向阳不管她说什么,都得让她赶紧走,所以无奈之下拿起了桌子上的烟,抽了一根递向了谭雨蝶,说道:“来一根”。
“我不抽烟,你抽就是了”。谭雨蝶说道。
钟向阳没有真的想让她抽,这也是不得已,如果你不想和一个女同志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待的时间太长,自己又走不开,撵人家又不是那么回事,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抽烟,当然了,如果对方也抽烟那你就麻烦大了,只能是出大招,脱鞋了,男人的脚一般比女人的臭,也没几个女人能在这么密闭的空间里能吸着你的二手烟再闻你的臭脚丫味道,那味道,酸爽,值得一试……
钟向阳说道:“你可以试试,有时候工作很累的时候,抽支烟可以排解一下,喝酒不好,容易误事,抽烟还可以”。
“我不抽,你抽吧,没事”。谭雨蝶说道。
“有工作上的事?”钟向阳问道,点燃了第一支香烟。
“也没啥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就是文章的事确实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真的,我只是觉得不是我写的,署我的名字不合适,我可不是那么虚荣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钟向阳笑道。
“我可不当真了嘛,陈书记找我谈话了,让我把吴家村管区管起来,那意思是一时半会不会派个书记去,我就得都兼着,你看,就像是我摘了你的果实一样,你这半年在吴家村管区累死累活的,结果让我摘了桃子,这不是招人恨吗”。谭雨蝶说道。
钟向阳闻言立刻说道:“没这话,都是为了工作嘛,所以这事你也不好往心里去,我也是想干出点事来,现在吴家村管区能成这样,我很高兴,如果能按照我们原来计划的那样,把周围的荒山野岭都绿化了,分下去,种上果树,到时候就真的好了,现在远远谈不上,所以,你的任务还很重”。
打官腔的本事钟向阳学的差不多了,所以谭雨蝶要是来和钟向阳谈心,那自己也可以交心,但是你和我谈工作,那我就只能是打官腔了。
“结婚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去喝杯喜酒沾沾喜气,别去了县里就把这里的人都给忘了”。谭雨蝶实在是受不了他的烟味了,从自己进屋以来,他就没再用过打火机,一根接一根。
“结婚?早着呢,我家里不是很同意,再说吧,到时候我肯定会告诉你,对了,你结婚的时候也告诉我一声,说不定你会结我前面呢”。钟向阳说道。
“唉,不想结了,没什么意思,那种滋味,尝一次就够了”。谭雨蝶说道。
钟向阳笑笑没说话,自己没什么资格和理由去评价别人的婚姻,最好的方式就是一笑置之。
钟向阳一夜没睡,只干了一件事,就是把徐阳冰的笔记都拍成图片,然后买了一个云盘,将云盘下载到了手机上,藏在了一个文件夹里,期待着闻静不会翻自己的手机,翻手机也不要翻的这么仔细,他还设置了登陆密码,看来也只能是在静下心来,旁边没人的时候看看了。
一大早,钟向阳开车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车拉走,送到了自己父母家里,包括徐阳冰的笔记,这样自己才能心安。
“你去了县里,住哪啊?”钟玉党忽然问道。
“镇上陈书记让我给他女儿补习功课,在他自己住的小区给我租了房子,是镇上出钱,离县委也不是很远,步行十多分钟,挺方便的”。钟向阳说道。
“哦,那就好,我和你说,你和那个卖保险的事,我们不同意,你别胡搞瞎搞,要是搞怀孕了,就不好收场了”。钟向阳的母亲接茬说道。
“妈,你这都是哪跟哪啊,你以为人家真能看上我啊,人家是白领,一个月赚的比我一年都多,你以为你儿子很厉害是吧,还不是一个月拿大几千的工资,累的连狗都不如”。钟向阳说道。
此时他家的狗仿佛是觉得这话有点贬低它的工作,汪汪叫了两声,钟向阳生气的踢了它一脚,但是钟玉党却说道:“这事我看是个好事,在县里工作,好是好,但是和你原来的打算相比,还是太低了,我看你至少也得往市里伸伸头才行”。
钟向阳闻言没吱声,把最后一口面条扒拉进嘴里,起身就走,说道:“我可能很忙,有事打电话吧,我不一定能时常回来”。
钟向阳走了之后,钟向阳的母亲说道:“我看,他和那个闻静断不了,那个妮子太精明了,你看咱儿子,别看学历高,但是心眼太实了,我看他搞不过那妮子”。
“那咋办,我可不想将来和她打仗,你看看现在说话那个横,我的天,我将来就是死在家里,我也不会蹬他们家门”。钟玉党说道。
“好,那你最好是死我前面,我还能埋了你”。老伴狠狠剜了他一眼说道。 hf();
第189章 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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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周末,所以钟向阳需要等到周一才能去报道,闻静也正好休息,于是两人在县城里没事瞎逛。
“你得给我世纪佳缘那个房子买点日用品,怎么也得布置的像是我在那里住一样,今早我来的时候我妈问我住哪了,我没敢说和你住一起,这事还得再缓缓和他们说,现在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啊”。钟向阳说道。
“唉,我真是服了气了,你说他们……”闻静本想说他们是老糊涂了,但是又想到那是钟向阳的爸妈,本来关系就紧张,要是自己在这里再大放厥词,那这以后的关系还怎么处?
“他们怎么了?”钟向阳看她一眼,问道。
“他们怎么就不能为你的幸福考虑一下呢,算了,我不说了,我妈今天包了饺子,你一起和我回去吧”。闻静说道。
“合适吗?我吃的多,去了之后他们再没准备我的,到时候不够吃多尴尬?”钟向阳说道。
“我的省给你吃行了吧?”闻静说道。
钟向阳还能再说什么呢,其实闻静的父母对钟向阳非常好,时不时就叫他去吃饭,也早就知道自己女儿和这个小伙子在同居,只是女儿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催的太急了,因为之前女儿就是因为男人出过事,所以自那以后,他们老两口的默契就是,只要是自己女儿好好活着,不管嫁不嫁,生不生孩子,都没关系,哪怕是找个女的一起过他们都能接受。
人的欲望一直都是向上走的,只有在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之后才能回到起点,也就是活着为第一要求。
闻静和钟向阳两人在街上逛的时候穿的是高跟鞋,所以上了车之后,钟向阳开车,而闻静就把高跟鞋脱了,把副驾驶的座位一直调到了最后,然后把脚伸到了前档玻璃下放着,钟向阳对这个不反对,但是看到了闻静的脚踝上拴着的一根红绳,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臭吗?”闻静笑问道。
“没闻到,你啥时候脚踝上戴了红绳的,我怎么没发现?”钟向阳问道。
“昨天买的,今早戴上的,是不是看着很性感?”闻静挑衅的问道。
钟向阳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戴这玩意啥意思吗,就瞎戴”。
“咋了?”闻静一下来了兴趣,问道。
钟向阳想了想说道:“古代的时候,贫穷家的女孩子,为了谋生,不得不去青楼卖身,她们为了保留一丝颜面,会在脚踝或者是腰间系上一根红绳,接待客人时,虽然褪去了全身的衣服,但还系了一根红绳,不至于一丝不挂,红绳就代表她们最后的衣服,如果攒够钱将自己赎回来,便将红绳去掉,代表从良,下海系红绳,从良断青丝”。
“啊……”闻静一下子惊呆了,看着钟向阳问道:“真的假的?”
“你看,你问我,我说了你又不信”。钟向阳说道。
闻静虽然不信,但是看钟向阳说的这么一本正经,已然感觉到他不想自己系上这玩意,于是坐直了身体,将红绳解开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钟向阳见她如此,嘴角上扬,闻静看了他一眼,问道:“骗我的对吧?”
“不是,我说的是认真的,你可以去查查,虽然现在没有这个说法了,我也想让你知道这里面到底是咋回事,对了,昨晚谭雨蝶去找我了……”钟向阳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闻静的耳朵到处都是,所以不知道哪天这样的小道消息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自己家里反对自己和闻静的事,已经是对不起她,所以他不想再有这样的事让她糟心。
“看你这主动交代的劲,咋地,是怕以后我知道了不好交代吗?”闻静问道。
“不是,是我觉得这事不该瞒你,而且她的闺蜜朋友是县委办的副主任,我问都没问是谁,因为我觉得吧,能留下就留下,不能留下就回去,你看出问题来了吗?”钟向阳问道。
“啥问题?”闻静一愣,问道。
“昨天我和陈再生说这事的时候,他和我说了句,我这个借调,连手续都没有,就是上面的一个电话,陈再生说这是啥意思,很简单,先弄过来用用,能用就留下,不好用再滚回去,所以这事还真是不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看多了没用,拿着望远镜生活,早晚得累死”。钟向阳说道。
“嗯,你这个心态不错,可以啊,那行吧,谭雨蝶的事我不问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数,其实我就看出来了你不是那样的人,在你和顾小希分手之前,我给了你很多机会,你都没把握住,在洪山,多好的机会,你动都没动我,说明你这人心里正,不是胡搞瞎搞的人,所以我才这么看好你”。闻静说道。
“拉倒吧,我是胆子小”。钟向阳解释道。
“那就好,在官场上,就怕胆子大,胆子大了进去就快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官场上的规矩都是很多人很长时间才磨出来的,你胆子大,破坏了规矩就等于是触犯了别人的利益,每条规矩背后都有别人的利益,你坏一条,就得罪一批人,坏的多了,你就快完蛋了”。闻静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问道:“那,这么说,徐阳冰坏了不少的规矩了?”
钟向阳说这话真的是没别的意思,可是听在闻静的耳朵里就是意有所指,于是板着脸看了钟向阳一眼,直到到她家里,她都没再说一句话。
人人都有不想被提及的过往,所以有时候无心之语也会给人带来很大的伤害,如果因为某件事别人不想听,那么你得记住,永远不要再说第二次,有时候在官场上,你说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把人得罪的死死的了,再说下一次就得于是开战。
“这是怎么了?”闻静就是到了娘家也没给钟向阳好脸色看,直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的闻静的父母一愣一愣的。
“我的错,说错话了”。钟向阳跟在后面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 hf();
第190章 喝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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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指了指房间,然后进去劝闻静了。
闻静的父亲在外面看了看自己的老伴说道:“唉,也就向阳这么好的脾气,换个人还真是问题,把我的酒拿出来,我要和向阳喝点”。
钟向阳不知道外面的评价,但是看到闻静躺在床上生闷气,于是坐了过去,把她的鞋脱掉,把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给她捏脚,走了一上午,她一直都穿着高跟鞋也不嫌累。
因为有些痒,刚刚还在矜持的闻静再也忍不住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想要把脚缩回去,但是被钟向阳抓的死死的,根本抽不回去。
“小姐,我的服务怎么样,办卡吗?五万,捏一年”。钟向阳说道。
“滚一边去”。闻静笑骂道。
钟向阳一看差不多了,起身趴在了她的身上,同时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闻静一下子就老实了,一声都不敢吭,直盯盯的看着钟向阳。
“你要是还生气,我就让你在这里丢人”。钟向阳小声说道。
闻静果然摇摇头,小声说道:“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真的不敢了?”钟向阳问道。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钟向阳成功的找到了她的点,只要是将手放在那个点上,保证不到五分钟就能送她上青云,非但如此,每次她上青云时,总会喷出一些不明液体,而且会把裤子搞湿了,所以,此时钟向阳拿到了赛点,才会这么嚣张,闻静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丢人,而且每每这个时候,她就算是咬紧牙关,也会禁不住叫出来声音来,在父母还在家里的时候,她真是要丢大人了。
“我真的不敢了,求你了”。闻静哀求道。
“诚意呢,拿出点诚意来”。钟向阳小声说道。
“啥诚意,你放开我,我给你转1314,520……”
“我不要钱”。钟向阳说道。
“那你要啥?”闻静问道。
钟向阳看看门口,门关的死死的,于是低头靠近了闻静的耳边说道:“叫爸爸”。
“你……你给我滚蛋,反了你了……啊……”闻静话音未落,钟向阳已经开始了要挟。
闻静看看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再想想自己之前和他做的时候他也要求过,那时候自己身在半山腰,时常被他得逞,可是现在在自己家里,自己亲爸爸就在外面呢,他居然敢在这里使坏。
“快点,夜长梦多,我告诉你,待会他们要是进来了,看到我们这样真的不好,你妈进来之前从来不敲门的,你不是不知道……”
“那我回去叫好不好,在这里,我,我实在是叫不出口,要不这样,你这么喜欢别人叫你爸爸,那我给你生个儿子呗,让他天天叫你爸爸,你还能天天干他吗”。闻静坏笑道。
钟向阳摇摇头说道:“我喜欢的是你叫,又不是其他人,快点的,不然我……”
闻静简直要被逼疯了,再想想他刚刚说的话,自己妈确实是有好几次都是不敲门直接进门,真的是不能再耽搁了,于是仰起头,在他耳边小声叫了一声:“爸爸……”
钟向阳也是真的有经验,在她叫完之后,立刻起身离开了她的身上,结果就是堪堪躲开了她咬向钟向阳耳朵的血盆大口。
闻静站起来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想起刚刚的事情,她真是有些无地自容,自己亲爸爸就在门外,自己在屋里又认了个干爹。
闻静去了卧室的洗手间里洗了脸,然后勾勾手叫钟向过去,钟向阳站在门口,生怕她报复自己,躲的远了一点。
“躲那么远干嘛,我是想和你说点正事的,我和徐阳冰的事已经过去了,他就是现在出来,我和他也不可能了,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提他,行吗?我现在心里只有你,知道吗?”闻静非常认真的对钟向阳说道。
“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也请你不要动不动就把顾小希搬出来行吗,你想想,今天是不是你先把顾小希搬出来的?”钟向阳问道。
闻静想了想还真是,于是点点头,抬手挥向钟向阳,吓得钟向阳又向后躲开了,闻静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才发现她是要和自己击掌为誓。
“成交”。两人击掌后闻静说道。
两个小时后,钟向阳歪倒在沙发上,又喝多了。
“爸,你咋回事啊,每次来都把他灌成这样,我以后还怎么带他回来?”闻静不满的说道。
“他是在政府部门讨生活的,不得练练酒量吗?我这是陪他练练,将来有好处”。闻天明说道。
“爸,他是在政府部门上班,但是他去的是县委办,不是国营酒厂,你这么整,这是要灌死他吗,再说了,我们在备孕,这么喝,还生个屁啊?”闻静生气的说道。
闻天明闻言一愣,问道:“咋,这还没结婚呢就要生孩子?”
“对啊,闺女, 你可不能糊涂啊?”闻静的母亲钱玉环说道。
“我知道,这不是有点别的原因嘛,我和他的事,他爸妈不同意,我想着先怀孕,到时候领证结婚,反正孩子合法就行呗,他们家要是愿意呢,我们就举行婚礼,不愿意呢,就先不办了,等到以后再找机会,我也不在乎这个,我要的是他的人,又不是那个形式的婚礼,我觉得你们能理解对吧?”闻静问道。
老两口相互看了一眼,说道:“理解,非常理解,你放心吧姑娘,你想咋办就咋办,咋办都行”。
钟向阳自己怎么回去的不知道,反正回到了闻静的家里后一直都在睡觉,直到凌晨三点醒来,他严重怀疑闻天明在酒里兑了安眠药了,要不自己怎么一觉睡到了现在?
“你醒了,知道现在几点了吗?”闻静问道。
“不知道,我,我怎么回来的?”钟向阳看看周围环境,终于想起来之前的种种了。
“我爸,我妈,和我,我们三个,对了,还有小区的保安,把你弄上来的,不能喝的话,下次能不能少喝点?”闻静生气的问道。
“唉,你爸说那是好酒”。钟向阳辩解道。 hf();
第191章 信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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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钟向阳一早起来,闻静起的更早,买了早餐,将他的衣服拿出来挂在客厅的衣架上,皮鞋擦的锃亮。
“来,把领带系上”。闻静收拾完之后,将钟向阳也打扮的利索的,然后退后两步,看看钟向阳,再看看哪里有不妥的地方,及时修整。
“我说,我这是去上班,又不是去相亲,你搞的这么隆重干嘛,你看看我穿的,这像是上班吗,感觉咋这么傻呢?”钟向阳问道。
“今天第一天,明天就可以不这样了,你今天是要去见领导的,穿的正式点,也是对领导的尊重,这个我比你懂,听我的没错”。闻静说道。
钟向阳也知道她是一片好心,所以也就没说什么,她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
第一天去县委,对现场不熟悉,所以钟向阳没开车,闻静开车把他送到了县委门口,然后在他下车之前歪过头想要吻他一下,但是被钟向阳挡开了。
“咋了”。
“口红,你再弄的我满脸都是,我怎么去上班,走了”。说完,钟向阳推开车门下了车,在关车门之前回头看她一眼,说道:“晚上回去好好庆祝一下,我先走了,开车小心”。
闻静打了个响指,然后开车走了,钟向阳待她的车在前面拐了弯,这才扭头向县委大院走去,登记入内,问了门卫县委办在几楼,门卫小哥见钟向阳穿的人模狗样的,热心的告诉了他。
钟向阳去了二楼县委办主任的办公室,但是人还没来,貌似自己来的早了点,于是钟向阳就站在走廊里,此时已经有人来上班了,但是这些人好像是机器人一样,只管看路,他这个大活人站在走廊里,极少有人会瞟他一眼。
钟向阳此时有些后悔了,自己是不是真该在过去的这个周末邀着谭雨蝶见见她那个副主任闺蜜,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尴尬吧?
终于他等到了一个中年微胖的男子走到了主任门口,打开了门进去,钟向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就走了过去,这个微胖的男人应该就是县委办主任牛志成,在今天早晨来报道之前,他打开云山县的官网,查看了所有有照片的领导的简历,尽力记住这些人长的什么样。
门开着,这位牛主任进了门之后并未开始办公,也没处理任何事,而是对着窗户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钟向阳生怕吓到他,于是轻轻地敲了敲门,这人闻声回过头来看了钟向阳一眼,面无表情。
“请问您是牛主任吗?”
“你是谁?”
“我是从棋盘镇来报道的,我叫钟向阳……”
他好像有什么心思,被钟向阳打断了很不开心,或许他一直是就这么不开心,所以闻言点点头,回到了椅子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钟向阳坐下。
打开了抽屉,然后拿出来一张看上去简短的表格,此时钟向阳已经坐下了,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清楚表格上写的是什么,但是牛主任看的很仔细。
“研究生毕业,怎么不去当医生?”牛志成问道。
“没考上医院的岗位,也不喜欢做医生……”钟向阳实话实说道。
牛志成没再问第二个问题,拿起电话来拨了几个号码。
“你们科里来个人,来了个新人,领回去吧”。牛志成说道。
自始至终牛志成再没和他说一句话,在他打完了电话一两分钟的时间里,钟向阳就听到了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他慢慢的站起来,站到了一旁。
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的小伙子走了进来,叫了声牛主任。
“就是他,安排你们科里看看吧”。牛志成对那个小伙子说道。
“谢谢牛主任”。钟向阳回头点头示意道。
牛志成点点头,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于是来到县委见到的最大的一个领导就是这个态度,这让钟向阳的心里凉了半截,此刻他唯一的念头是还不如在镇上待着呢,来到这里干啥不知道,而且这些人的态度也不够友好。
“你好,我叫孙正奇,欢迎来信息科,我们这里一共五个人,科长还没来呢,等他来了再安排你吧,这个桌子现在没人,你可以先坐会再说”。孙正奇说完,拿起拖把就开始拖地,钟向阳本想也帮着干点的,但是想了想自己还不是这里的人,这样抢着干活是不是不太好,于是就放弃了。
十分钟后,信息科里的人陆续到了,这些人看到钟向阳也只是好奇的看一眼,并未有人询问一句,这让钟向阳再次感受到了这里的气氛真是很诡异,可是来都来了,诡异又能怎么样?
最后进来的一个人,走进了这个办公室的隔间里,钟向阳觉得这位应该就是科长了吧。
“刚刚进去的是科长吗?”钟向阳问一旁桌子坐着的一个女孩,问道。
“是,怎么了,对了,你谁啊,怎么在这里?”女孩盖上了笔记本电脑,一脸八卦的问道。
不管她是想干什么,但是钟向阳觉得这是自己进了这个大院以来,看到的最友善的一张脸了。
“我是新来的,待会聊,我去找科长报个道”。钟向阳小声说道。
于是他起身走到了孙正奇的身边,弯腰小声说道:“孙哥,麻烦您带我去见见科长呗”。
“咳,我都把这茬给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孙正奇说着站起来,走在前面,带着钟向阳进了科长的办公室。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信息科的科长姓甚名谁,反正就是跟着进去了,剩下的消息慢慢打听吧。
科长的脸色和牛主任差不多,这里的人好像心思都挺重的,好似被工作压的喘不上气来,一个个愁眉苦脸,钟向阳有时候就在想,在县委里做工作比在管区里还难吗?
事实上,在这里工作真的很难,不但是文字工作,就是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也能要你半条命。
“钟向阳是吧,行,我知道了,小孙,那个闲着的桌子安排给他,再把你手头的工作给他分一部分,就这么办吧”。科长点了支烟,摇摇手,把手里的火柴灭了,将半截火柴杆扔到了烟灰缸里,后来钟向阳发现,科长一直都是用火柴点烟的。 hf();
第192章 好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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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到任何一个单位你都会发现,必然会有一个爱八卦或者是爱管闲事的同事,对于这样的同事,千万不要排斥,只需要小心即可。
有的人不喜欢八卦,也就不喜欢八卦的人,所以就不想和这样的人交往,其实这是错误的,因为这样的人你只要是交往好了,会成为你的消息来源,单位大事小情,都给你解释的明明白白的。
但是要小心这样的人把你的事情也当八卦传出去,因为在这种人的眼里,只有八卦,而没有所谓的隐私不能说,所以要小心。
“帅哥,哪来的?”隔壁桌的女孩子看到钟向阳跟着孙正奇去了科长的办公室后又出来了,还是坐在了刚刚的位置,也猜到了可能是新来的同事,挖掘钟向阳身上的八卦就成为了她这一天的兴奋点,而且钟向阳长的还行,要个有个,要模样有模样,她最想知道的就是钟向阳有女朋友了吗?
“棋盘镇,借调过来的”。钟向阳本着不得罪人的心态,淡淡的说道。
徐阳冰的笔记上有在单位的生存法则,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要在本单位交朋友,更不要和任何人交心交底。
想知道你的底细的人会从各个方面打听你,不会当面直问你,当面直问你的人基本没什么渠道打听到你的消息,也就意味着这样的人都是和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底细一样,你们都是小角色。
大家既是同事,但是也是竞争者,你做的好,拔尖了,领导可能会看到,你就会成为领导赏识的人,领导兜里没那么多的糖给每一个人,赏识了你,可能就会忽略了别人,所以你出头之日,也是大家孤立你之时,能藏多久就藏多久,因为作为公务员来说,从事的都是定式和重复性的工作,只要是不是缺心眼的傻子,可以说基本都能干得了这个工作,更何况体制内的人都是这个社会最聪明的人呢。
“哦,那你在棋盘镇干什么工作的?”女孩继续小声问道。
“呃……”钟向阳刚刚想怎么说呢,此时孙正奇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摞东西放到了钟向阳的面前。
钟向阳急忙朝着女孩点点头微笑一下,然后站了起来,孙正奇给他移交一部分工作,他不是领导,没有站着的道理,第一天来,也不熟,可能站起来对孙正奇尊重一点,钟向阳觉得自己做的也到位了吧。
“这些都是各个镇上报上来的信息,但是呢,写的不行,我们还得自己写,然后报到市里去,最近我们信息科的信息采纳率不是很高,齐科长有些恼火,你好好写写,写完了给齐科长看看,这些都是你的,我那里还有一摞呢,努力吧”。孙正奇笑笑说道。
“好,谢谢孙哥”。钟向阳点头示意道。
孙正奇走了之后,钟向阳看向桌子上这一摞材料,有些头大,但是自己学了五年医学本科,又读了研究生,看的书比这多多了,所以看到这些材料他倒是没有什么为难的,但是要把这些材料写成市里采纳的消息,那就不是简单事了。
但是孙正奇刚刚说话的时候也透露出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科长姓齐,总算是知道自己领导姓什么了,于是钟向阳开始翻看这些材料,一边翻看,一边挠头,他眼睛的余光能看到邻桌的女孩在看他,但是他此刻不想再和她说话了,因为她的这个八卦的态度有些狠。
上午十一点过后,齐科长就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走了之后,办公室里的气氛明显活跃了不少,女孩又凑了过来,注意,这次是凑了过来,而且钟向阳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他们坐的都是木头椅子,四个腿,可是这个女孩的椅子却是一个非常时髦的转椅,有万向轮,还能在地上滑动的那种。
所以她根本没起身,脚下一蹬,就滑了过来,还差点没刹住车,女孩及时的伸出手,撑在了钟向阳桌子的桌沿上。
钟向阳吓得向后躲了一下,这才堪堪没撞到一起。
钟向阳没等她说话,先说道:“哇,你这个椅子好高级啊”。
“是啊,你也看出来了?”女孩得意的说道。
但凡喜欢八卦之人,尤其是喜欢被人夸奖和羡慕,因为他们喜欢八卦也是因为想要在贩卖消息的时候得到别人的羡慕和崇敬,但是这都比不上对他们的直接赞美和流露出的羡慕。
“看起来就很高级”。
“那是,咱们办公室的这种椅子对腰不好,我坐了一段时间就腰疼,所以就自己买了把椅子带过来了”。女孩淡淡的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没说话,因为这话茬不好接啊,随着她埋怨办公室的椅子不好?似乎不合适,大家都坐的一样的椅子,就算是齐科长也不例外。
由此,钟向阳判断,这个女孩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在这里上班不过是为了消遣,她一上午也没干啥,拿出来最频繁的就是化妆盒和手机,所以钟向阳觉得这个人可以好好交往一下,自己了解县委的这些事,尤其是信息科的这些事,可能就全靠她了,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过着急,因为从她的表现来看,自己完全可以等着,等她着急。
“您贵姓,我该怎么称呼您,我叫钟向阳”。钟向阳小声说道。
“耿小蕊,钟向阳,这名字很正能量啊”。耿小蕊说道。
钟向阳心想,我爹的名字那才叫正能量呢,当然这话他是万万不会说出口的。
“钟向阳是吧,咱们这几个人呢,除了齐科长,就是我们现在所有的同事了,那个是孙正奇,你认识了,这个耿小蕊你也认识了,我是……”此时,在窗户旁的一个快要秃顶的中年男人看向钟向阳,想要给大家都介绍一下,但是话没说完呢,就被耿小蕊抢先了。
“这位是我们的庄科长,老庄,你自己介绍自己多不好意思啊,我帮你介绍”。耿小蕊笑笑说道。
耿小蕊的行为让钟向阳更加的认识到,她真的不一般。 hf();
第193章 入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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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是李科长,再加上你,我们科就这么多人了”。庄科长继续介绍道。
钟向阳走过去和庄科长握握手,介绍到谁,他都会走过去躬身和人握握手,大家就算是认识了,此时钟向阳也算是明白了科里的基本情况了,科长是齐科长,这位李科长和这庄科长都是副科长,从坐的地方就可以看出来。
钟向阳的位置以前不知道是谁的,但是毫无疑问是最次的一个位置,他一进来时就发现了,这个地方背阴,角落里,冬天离暖气最远,夏天离吊扇也是最远,但是最安静,因为要走到了房间的最里面才是他的桌子,颇有些躲进小楼成一统的感觉,而耿小蕊的位置朝阳,此时正在享受着温暖的阳光,而她最喜欢做的就是把脚伸到暖气片旁,温暖如春啊。
“我毕业之后一直都在基层工作,所以对咱们这里的工作一无所知,请各位领导和同事以后多多帮助我,谢谢大家”。钟向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旁,深深鞠了一躬。
“客气客气了,那个,老李,你晚上有时间吗?齐科长最近家里有事,可能去不了,我们一起给向阳接个风怎么样?大家坐一坐”。庄科长摸摸自己早已没了头发的脑门,说道。
“我没问题,那你就和老齐说一声吧,到时候找个地方坐坐”。那位李科长对庄科长说道。
因为现在的形势,大家中午都不出去吃饭了,所以县委的食堂就热闹起来,当然了,这里的伙食比镇上强多了,耿小蕊一直都凑合凑合的跟钟向阳走的很近,他也乐得这样,因为自己第一次在县委食堂吃饭,对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对于耿小蕊的热心肠他心存感激。
“帅哥,跟我走,我带你去吃饭”。耿小蕊说道。
孙正奇在一旁笑,钟向阳感觉很不好意思,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耿小蕊,权衡了半天,索性就跟着大家叫她老耿,因为他发现县里的这些部门真是有意思,除了领导叫下属会叫小XX,同事之间都是叫老XX,所以钟向阳也就学会了入乡随俗。
“老耿,你还是叫我老钟吧”。钟向阳说道。
“啊,这不合适吧,那要不,我叫你名字,向阳?”耿小蕊说道。
但是无论她怎么叫自己,都觉得有些暧昧的成分在里面,孙正奇在一旁只是笑,而庄科长和李科长两人走在一起,在官场上这是一个自觉地行为,大家都会喜欢和自己同级的人走在一起交流,除非是想去巴结领导,否则还是这样最舒服。
一顿饭也吃出了三六九等,在大厅里吃饭的这些人,分为两类,一种是大圆桌的,那些基本都是各科的科长副科长之类的,不锈钢大排档饭桌上吃饭的是普通的科员之类人,钟向阳和耿小蕊以及孙正奇就是自己拿着不锈钢托盘去打了饭回来找个地方坐下开吃。
“看见那些小单间了吗?那里面是领导吃饭的地方,你可不要乱跑,那里面有的是有饭菜都端过去了,有的是自己打饭端过去吃,反正记住了一点,那些小单间千万不要去,否则你就死定了”。耿小蕊嘱咐钟向阳道。
“谢谢耿老师,多谢教诲”。钟向阳说道。
“你少扯淡,谁把你借调来的?”耿小蕊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们书记直接给我打的电话,让我来报道”。
“不能吧,能借调到县委办来,你肯定是找了关系吧?”耿小蕊问道。
“真的不知道,我在洪山日报发表了两篇关于农业的文章,结果就……”钟向阳说道。
“哦,厉害了你,那你家在哪?咱们县里吗?”耿小蕊继续问道。
钟向阳有些恼火,但是不说还不行,又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说,孙正奇一直都不说话,但是一直都在认真的听着呢。
耿小蕊到底是因为喜欢八卦呢,还是在打听什么消息呢?
钟向阳很明白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问谁把你借调来的,那是在打听你背后的后台是谁,问你家在哪里,下一步就可以判断你的家庭条件怎么样,看人下菜碟的人到处都是,这才是刚刚开始。
钟向阳一下子吃呛了,弯腰在桌子下咳嗽了几声,喝了口汤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回头我和你仔细说说,这会别说了,差点呛死我”。钟向阳摆摆手说道。
耿小蕊闻言,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小嘴吃着东西呢,抿成了一朵菊花。
中午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闻静担心钟向阳,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钟向阳觉得在办公室和大楼里打电话都不合适,于是下楼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了闻静的电话。
“怎么样,上班还适应吗?”闻静问道。
“还行吧,慢慢适应吧,把我给分到了信息科,科里加上我六个人,办公室里挤的满满当当”。钟向阳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在原地慢慢转圈,以防自己在打电话的时候听不到有人靠近,说了不该说的话,被人听到那就不好了。
“信息科?你不是因为写文章借调的吗,怎么去了信息科,怎样也得去秘书科吧?”闻静皱眉问道。
“不知道,我找的牛主任报道,直接就把我派到了信息科,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钟向阳说道。
“那行吧,先这样,回去再说,留个心眼,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别多事”。闻静嘱咐道。
“我知道,回头再说,对了,他们打算今晚一起吃饭,给我接风,怎么办?”钟向阳问道。
“接个屁的风,他们这是想宰你一顿,信息科能有几个钱,吃了饭怎么报,他们会为了你接风?别天真了,这样吧,我给你转一万块钱,该吃吃该喝喝,别让人看不起,宰就宰吧,就当是喂狗了”。闻静说话够狠的,但是钟向阳仔细一想也是啊,说是为自己接风,这钱谁拿,看这些人的样,谁肯出血?自己一个借调来干活的,他们能对自己这么好吗?
想到这些,钟向阳心里凉快多了,再想想徐阳冰写的那些东西,这心里就开始入秋了。 hf();
第194章 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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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当晚聚会的时候齐科长没来,钟向阳也不知道啥情况,那既然是他们想要宰自己一顿,那就宰一顿好了,就当是来这个新单位的投名状了。
在办公室里大家都是规规矩矩,但是没想到一到了饭店里那就原形毕露了,这家酒店显然不是云山县城最好的酒店,但是看上去却很热闹,人来人往,尤其是他们来的这个点,各个房间里早已支起了牌桌开始打牌了。
钟向阳不了解这些人的玩法,所以赢钱不好,输钱自己又不爽,那就直接说不会打牌,所以就他们四个人打牌,钟向阳扮演的角色就是服务员,这还真是让闻静说对了。
“向阳,你得学会打牌,这出去吃饭啥的,不会玩牌多无聊啊,对不对,你想不想学,我教你啊?”耿小蕊一直都揪着钟向阳不放。
“老耿,你先玩着,我站这里看就行,估计下次就学会了”。钟向阳笑笑说道。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闻静打来的,于是拿着手机去接电话了。
“喂,下班了?”钟向阳问道。
“嗯,你来一下203 吧,我在这家店的包厢里呢”。闻静说道。
“啊?你怎么来了?”钟向阳问道。
“别废话了,来吧,等你”。闻静说完就挂了电话。
钟向阳站在走廊里看了看身后紧闭的包厢门,转身快速下楼去了二楼203 房间。
钟向阳还没进门就从虚掩的门缝里传来了闻静的笑声,这么说还是有别人啊,于是就止住了脚步,敲了敲门。
“进来”。闻静说道。
钟向阳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房间里还有谁,但是也得硬着头皮进去啊,于是推门而入。
这个包厢和上面的一样大,但是屋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闻静,另外一个也是个女人,看起来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只是钟向阳今天脑子记的东西太多了,有些记混了。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姐姐”。闻静一看钟向阳进来,立刻站起来说道。
钟向阳一脸懵逼的看着闻静,只是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女孩,问道:“怎么这么巧,你特意选这里的吧?”
“那当然了,来,这位呢,也是你们县委办的,你认识吗?”闻静问道。
此时那女孩站起来推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镜,长相非常一般,但是看起来很有气质,怎么说呢,就是一看这女孩就没少读书,有些人一见面,就能让人感觉到她身上有一种书卷气,所以这个女孩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
“我才去了一天,哪会认识啊,不好意思,我没认出来”。
“闻静,我现在怀疑这是不是你亲男朋友,这么为难人家干嘛,你好,我叫任明琦,在县委办秘书科,我们早晚会见面的,秘书科里女孩子不多,现在给龚书记当秘书”。女孩落落大方,隔着桌子和钟向阳握握手说道。
钟向阳也躬身和她握握手,说道:“任秘书,那以后请多指教”。
“指教啥啊,你把静姐伺候好就行了,工作上的事也要认真,不过我觉得静姐对你的指教肯定远胜于我,连我都得时常向她请教呢”。
“哎哎哎,你们两个,这互捧起来没完了,都坐下吧,好不好?”闻静见这两人还能扯到一起去,挺高兴的,钟向阳也没怯场,很给自己面子,这样的结果让闻静非常满意。
三人在一起扯了一会,闻静对钟向阳说道:“你先上去吧,别让人以你跑了”。
“那行,任秘书,我先上去,照顾好任秘书”。说完,钟向阳还在闻静的后背上拍了几下,说道。
钟向阳走了之后,任明琦坐到了闻静身边的椅子上说道:“我说静姐,你可以啊,这不声不响的就钓到了这么一个金龟婿,而且我看这人挺正的,怎么样,是不是考虑结婚?”
“是考虑,奈何他家里不同意”。
“为啥呀,你的条件哪差了?”
“唉,一言难尽啊……”闻静把自己怎么训钟向阳他爸,怎么上门被嫌弃,以及一切的种种,让她感觉到心力憔悴。
“我的天,静姐,你真是太猛了,那这位怎么说的?"
“他说稍微再等等,等这事凉一凉再说,他说他能搞定,我是可以等,但是这年龄不想再等了呀,我着急”。
“着急要娃?”任明琦笑笑问道。
“唉,我就知道,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就不想了,我有不少的同学,就是这样的,然后呢,我就看着她们在朋友圈里宣布结婚,宣布怀孕,生孩子,晒娃,仿佛一切都是岁月静好,但是不久就会在深夜发朋友圈痛斥自己的命运和自己的老公,第二天接着晒娃,做微商,学习烘焙……周而复始,仿佛没有尽头”。任明琦笑着说道。
“啊……”闻静一愣,仔细回忆了自己的朋友圈,仿佛是真的。
“是不是有点意思?”
“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开个蛋糕店,在朋友圈卖蛋糕了?”闻静问道。
两个人在包厢里哈哈哈大笑起来,难得有这样的时刻。
楼上打了两个小时的牌,各有输赢,钟向阳只是泡了两壶茶,堪堪的看着这些人吆五喝六的打着牌,或许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卸下盔甲,轻松一些。
此刻钟向阳喝着茶,想起来毛不易的消愁,和这样的场景何其相似。
“再不能喝了,再喝我就要吐了”。面对耿小蕊的劝酒,钟向阳说道。
这些人打着接风的旗号,灌了钟向阳不少酒,这些人里也只有李茂山副科长少言寡语,不怎么说话,但是喝酒是真狠,钟向阳在没吃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就灌了半斤白酒,此时肚子里早已是翻江倒海,想找个地方吐一下再说。
此时传来了敲门声,接着门被推开了,而闻静看到的是耿小蕊的手搭在了钟向阳的肩膀上,钟向阳的脸色奇差,眼神呆滞,一看就是喝多了,可是桌子上的菜还没怎么吃呢。
任明琦跟在闻静的后面,她很清楚闻静请自己来的意思,那就是狐假虎威一下,给钟向阳站站台。 hf();
第195章 举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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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静是端着酒杯进来的,后面跟着的是任明琦,开始的时候,屋里的人以为是老板来敬酒表示感谢光临呢,但是看到任明琦的时候,这些人就知道不对了,于是先认出来任明琦的庄文石站了起来。
“庄科长,李科长……”任明琦主动打招呼道。
任明琦是秘书科的,但是还有个身份是县委副书记龚蓓静的秘书,这就比这些其他科室的人在每个人的心里的地位就高一点,所以这些人心里都有数。
闻静上午接到了钟向阳的电话之后就在想这件事该怎么办,尤其是知道了信息科还有个这么好事的耿小蕊之后,她就想着必须要露个脸,对钟向阳宣誓一下主权了,不然的话太多人惦记的话不是什么好事,对钟向阳更不是什么好事,在机关单位里,如果一个男人的身边时常围绕着一些女孩子,那就会给人轻佻和风流不检点的印象,所以如果有这种苗头,一定要掐死在摇篮里。
“感觉怎么样?还能行吗?”闻静没理会众人,走过去弯腰问钟向阳道。
“没事,还能撑,就是有些想吐”。钟向阳小声说道。
“大家等一下,我带他去一下洗手间”。说着,闻静将钟向阳扶起来,搀扶到了外面的洗手间,亲自陪着他去了男厕所吐完了。
这里是公共场合,所以,尽管闻静心里很火,但是没说一句话,只是不停的给钟向阳递水和纸巾。
“还能再喝吗,要不就到这里吧,找机会再喝”。闻静征求他的意见道。
“还行吧,我再坐一会……”钟向阳说着往外走,但是差点撞到了门框上,闻静知道不能再让他喝下去了,和这些人不值得。
“听我的,别喝了,你现在走了什么事都没有,最多就是个怕老婆的名声,你觉得呢,你要是再喝下去,就得喝死了”。闻静说道。
钟向阳看向闻静,笑笑说道:“那就走,我怕你”。
闻静闻言刚刚的愤怒立刻就化于无形,还觉得美滋滋的,扶着钟向阳到了房间里,闻静端着酒杯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向阳的酒量实在是不敢恭维,我保证以后每晚都给他喝半斤,锻炼锻炼他,估计半年之后就能上一个新台阶了,他这杯酒我干了,对了,还有我这些,我都一起干了,喝完这杯酒,我带他回去,对了,账我已经结过了,各位慢慢喝,再要点什么,先记账上,我和老板熟,任秘书,我陪不了你了,我得回去陪他”。
“重色轻友,好吧,下次我们再约,我和他们坐会”。任明琦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所以就一直在这里和这些人闲聊,但是没再喝一滴酒,虽然钟向阳和闻静走了,但是任明琦在这里陪着呢,他们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打车回到了闻静的家里,钟向阳已经差不多六神归位了,所以倒了杯水给闻静,两人坐在沙发上,相互依偎着。
“我想戒酒了,真是他妈的难受”。钟向阳说道。
“我也想戒酒,真的是难受”。
“哎,那个任秘书是咋回事?你们怎么认识的?”钟向阳奇怪的问道,而且不但如此,能陪着去喝酒,砸场子,这可不是关系好就那么简单的事了,这关系得是铁关系啊。
闻静仰面看着天花板,好一会才说道:“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不生气,你说吧,怎么滴?”钟向阳问道。
“我原来不认识她,是因为她的母亲患了癌症,报保险的时候,有些问题,能报的很少,她那时候已经在县委办了,有一天,一个县委办的人给我打了电话,我想了想,那人我认识,但是还没熟到那种可以办事的地步,这个事也不是那么好办的,所以我就没怎么在意,过了几天,任明琦就去保险公司找我了,我那时候也正是低落的时候,她也是,我们就时常聊天,分析她妈妈的保险到底能不能报,怎么报,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为了给她妈妈看病,家里房子卖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也没想过别的,就觉得吧这孩子挺不容易的,努力上学,本科毕业,后来自己考上了县里的公务员,至少不是傻子吧,所以,我就各种出主意,打官司告我们,你想,有我这个内应,这些事都好办了,所以最后还是按照起诉的数额都赔给她了,大概有一百多万,基本她家投在她母亲身上的钱都拿回来了”。闻静仰望着天花板,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最后从眼角决口,流进了头发里。
“所以她一直都很想找个机会谢谢我,但是我从来没给过她机会,这是第一次,我觉得也该是最后一次,恩情不能这么利用,我是想让你在县委办站稳脚跟,有她出面,就有人会去猜,只要是让他们能去猜,这事就能搞起来”。闻静说道。
“谢谢,对我的事这么用心”。
“哎哎,我对你哪件事不用心了,你举个例子好吧?”闻静伸手摸到了他的耳朵,自己坐在沙发上,钟向阳躺在她的腿上,这个状态她期待了很久,终于实现了。
随着钟向阳对闻静的了解越来越深,也知道了她更多的秘密,就像是现在这样,他不需要做任何的动作,只是把头稍微的靠过去,用自己的脸,自己的鼻子,自己的额头,在她的凸起部分轻微的磨蹭,就足以让闻静不能自己了,他不断的推着钟向阳的头离开一下,可是每当他离开了,她又不得不把他叫回来,如此反复,闻静的身体在沙发上挺直了,就是这么简短的动作,都能送她上青云。
“滚开”。闻静平静下来后,说道。
“过河拆桥啊?这么快就翻脸?”钟向阳说道。
“我要去洗澡换衣服,我的裤子都湿透了,很难受”。闻静求饶道。
钟向阳翻过身来闻了闻,说道:“嗯,闻着是有点马蚤”。
“你才马蚤呢,滚开”。闻静被气的哭笑不得。 hf();
第196章 接风还是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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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对人性的观察,钟向阳真是要好好向闻静学一学,第二天一早钟向阳去上班,打扫卫生的还是孙正奇,但是这一次钟向阳主动擦拭各个桌子上的浮尘。
可是再看耿小蕊对钟向阳的态度真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昨天一次次的搭讪,仿佛自己就是要罩着钟向阳了,可是今天,就连钟向阳主动打招呼都没能换来她的搭理。
庄科长笑了笑忙自己的去了,没吱声,但是有一点倒真的是让闻静猜对了,这些人真是打算宰他一顿的,而且点的菜要的酒也确实是够宰人的了,可是到了今天,没人再提昨晚吃饭结账的事,仿佛是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他不由得想起昨晚贤者时间时,闻静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虽然他是刚刚到信息科,可是加上任明琦的了解,再加上钟向阳的描述,闻静初步也对信息科的这些人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首先耿小蕊这个人绝对不能深交,因为这个是八卦型的朋友,在你的面前谈论别人的是非,也能在别人的面前谈了你的是非。而且这些人谈论时,关心的不是他们谈论的人,而是带着的一种看戏的心态看待别人的烦恼和痛苦。
开始时闻静给自己讲这些东西,他还以为是闻静自己想出来的,但是后来发现,闻静说的这些东西徐阳冰的笔记里也有记载,但是看起来闻静记住的并不多,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钟向阳缺乏的是什么呢,是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可能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这事的处理方式,或者是大的理论框架有,可是却不能把这些理论落到实际工作上。
比如,闻静说让他离耿小蕊远点,钟向阳理解成了闻静的嫉妒和吃醋,这让闻静哭笑不得。
“我刚刚和你说耿小蕊这种八卦型朋友不能深交,还有七类你也得记住了,嫉妒型,过分友好型,海王型,过分迷恋身份感型,什么都略懂,但是又不精通的人,什么都拿懒当借口的人,看谁都是天使的人,还有耿小蕊那种八卦型的人,你要分清楚这些人,我觉得以你的智商不难吧?”闻静说道。
“嗯,我试试吧,这个看谁都是天使是啥玩意?”钟向阳问道。
“就是看谁都是好人,看这个世界都是美好的世界,傻白甜,你和这样的人深交,就等于是把珍贵的东西放在野外,没有任何的防护,谁都可以来取,这样的人非常容易给你帮倒忙,而且在一些事上拎不清,明明是很危险的人,她却觉得对方没有恶意,所以与其跟着这样的人被害死,不如把她踢下船”。闻静说道。
“我不想干了”。钟向阳开玩笑道。
“以前有个人和我讲,世事与棋势相通,该和的时候就得和,该战的时候就得战,违反了势理,就只有自讨苦吃了”。闻静说道。
钟向阳闻言看了他一眼,这句话在徐阳冰的笔记里也有,于是笑笑问道:“那,现在是战是和?”
“什么?”闻静问道。
钟向阳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问道:“现在是战是和?”
“还能战否?”闻静挑衅的问道。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钟向阳发挥的非常好,可以说是从未这么好,让闻静丢盔弃甲,不战而逃,可是她每一次的逃跑都被更加凌厉的攻势击垮,闻静也在奇怪,自己就是说了一句话而已他犯得着这样吗?
官场上总能把原本平等的人弄得不平等,同学,朋友,亲戚概莫能外,自古以来多少人不是死在敌人的屠刀下,而是死在了朋友一手策划的阴谋里,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叛徒手里,千万别相信朋友,千万不要和身边人交朋友,尤其是在官场上。
官场毕竟不是战场,每一刀砍下去都是血,官场上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讲,有些事只能讲不能做,对这些心里没数是要栽跟头的。
“这个消息今天就得写出来交给科长看看,合适的话才能交上去”。孙正奇走过来对钟向阳说道。
“好,我马上写”。钟向阳觉得写个这玩意还不是小菜一叠嘛,于是打开电脑开始写。
别人写的看起来像是一坨屎,你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写的真是不怎么样,但是换做你写,你恐怕连便意都没有,更不要说屎了。
此刻的钟向阳不信这个邪,所以一篇消息从开始写,到写出来,半个小时不到。
“孙哥,你看看这样写行吗?”钟向阳把消息打印出来,拿给孙正奇看,其实就是为了对他有个交代。
“我这里还有五个消息等着呢,你先交给科长看看吧,我回头再和你探讨一下”。孙正奇看都没看,说道。
孙正奇不是不想看,是不敢看,因为他知道,这东西没那么好写,要是好写的话,信息科就不要这么多人了,虽然现在科里只有他一个人干活,不对,现在两个人了,还有钟向阳。
如果自己拿过来看看,要是不行的话,自己改不改?不改的话,钟向阳拿给科长看,科长不满意,那钟向阳会不会埋怨他怎么不给改改?
如果改的话,钟向阳服不服,不服的话,那自己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服气的话,那自己可以当科长了?
所以他想起来自己第一次的经历,于是就把这事也推给了领导,那就是齐科长。
“科长,我写了一篇消息,您给指点一下”。钟向阳敲敲门,走近了隔壁的隔间。
齐振林一看钟向阳,指了指门,说道:“把门关上”。
钟向阳乖乖的把门关好了,门外的四个人同时放下了手里的活,抬头看着门,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一个个人的脸上充满了期待。
“昨晚去喝酒了?”齐振林抬头看看钟向阳,问道。
“嗯,他们说要接风……”钟向阳一看齐振林脸色不对,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接风,是吗?那怎么不叫上我呢?再说了,他们说的也不是接风啊,说的是你请客,怎么,八项规定当耳旁风啊,在科里搞小圈子,小团体?”齐振林怒道,把钟向阳递过来的消息撕了个粉碎,看都没看,让他回去重写。 hf();
第197章 你笑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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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很想解释一下,但是看到齐振林的脸色,他知道此时任何的解释都会激起他更大的怒火,所以他此时最好的方式就是后退。
但是这事确实是庄文石张罗的饭局,自己只是结个账而已,也没拿到单位来报销,这就惹到他了?这事可能没这么简单,所以钟向阳觉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该认怂的时候就得认怂。
齐振林的怒火办公室里的人都听到了,接着就是钟向阳开门走出来的声音,外面的这些人只有耿小蕊看着他,好像是在询问他要不要紧,但是钟向阳没吱声,脸色如常。
大家以为这就完了吗?当然不会,钟向阳走到了门口拿起了扫把去了齐振林的房间,将他刚刚撕碎的那张纸的碎屑都打扫干净,这才轻轻关上门出来了。
这一幕办公室里的人都目瞪口呆,就连齐振林都想不到这小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自己刚刚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他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打扫卫生,甚至弯腰在他的脚下捡起来一块扫不到的纸屑。
我们不可能看透每一个人,同样的道理,我们也不可能被每一个人看透,所以当你觉得这件事极不可为的时候,做出一些连自己都不懂的事情来缓解事情的走势,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无论是齐振林还是庄文石,还是外面的其他几个人,看到钟向阳挨训了一通还能这么淡定自若,人人心里都在想,这小子是不是有病,但是只有一个人在想,钟向阳这家伙真的不简单,她就是耿小蕊。
她亲眼看到过孙正奇被训的狗血喷头,回到座位上第一件事就是哭,一直哭,一个男人哭的梨花带雨,当时就让耿小蕊觉得这个男人废了,果不其然,从那之后,孙正奇做事越来越小心,生怕出一点问题,耿小蕊看着孙正奇每天活着的样子,真是很替他担心,生怕一不小心他就过去了。
钟向阳做完这一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没看文件,也没打算重写,拿起手机给耿小蕊发了条信息,中午请你喝咖啡,别拒绝,以前没有请人喝过咖啡,第一次给你了。
耿小蕊拿起手机一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庄文石和李茂山都看向了耿小蕊,但是耿小蕊捂着嘴不再笑了,钟向阳脸色如常。
“向阳,把你写的消息拿过来我看看”。庄文石此时说道,科长齐振林的门开着呢,这不是叫板吗?对,就是叫板,钟向阳此时也明白过来一点味了,可是这味道还没品的很深,就被人设计了,所以他此时虽然恼火,也只能是把小火苗压在心里慢慢炖了他们。
不卑不亢,不求不让,语言诙谐,最重要的是,耿小蕊知道钟向阳有女朋友了,女人之间的攀比和好胜心是这个时候最好的催化剂,耿小蕊觉得自己比闻静强多了,无论是家世还是背景,她昨晚就把闻静的历史扒拉了一遍,实在是搞不懂像是钟向阳这样的帅哥会看上闻静这个老女人?
“我再重写吧,等我写完,谢谢庄科长”。钟向阳淡淡的说道。
“好,你写完我先帮你看看”。庄文石很淡定的说道,倚在椅子上,看着外面温暖的太阳,钟向阳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开始办公。
中午饭后,钟向阳没等任何人,吃完就走出了县委大院,在马路的拐角处有一个咖啡馆,莎士比亚咖啡馆,操,这么落后的县城,还起个如此文艺的名字,这是想黄的节奏吗?
耿小蕊到咖啡馆的时候,钟向阳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还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耿小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问道”。耿小蕊也不是傻瓜,非但不傻,还是聪明的很,问道。
“咋回事啊,昨晚请你们吃饭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这科里咋回事,庄科长昨晚可是说齐科长家里有事,不来参加了,我靠今天怎么成了我没请他,还给我扣了大帽子,把我压死算了”。钟向阳无奈的说道。
“真想知道?”耿小蕊得意的问道。
钟向阳双手合十,对耿小蕊行礼道:“请赐教”。
“那我问你,你和闻静到底是啥关系?”耿小蕊问道。
“男女朋友关系啊,怎么了?”钟向阳问道。
“没事,那你知道闻静之前的事吗,我可是听说和某个领导的关系很好,但是呢,那个领导现在进去了,你知道吗?”耿小蕊说道。
“我知道,我现在问你呢,科里到底是咋回事,我的事我下次我详细和你说说咋回事”。钟向阳说道。
“是吗?”
“说话算数”。钟向阳说道。
“那好吧,我告诉你,其实呢,齐科长来了我们科里半年不到,但是庄科长在信息科呆了八年了,你想想,这里面到道理懂了不?”耿小蕊问道。
“你是说齐科长被……”
“齐科长没啥权力,他说了啥,也没人听他的,还有,科里真正干活的就孙正奇一个人,所有的消息都是他写,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写,庄科长和李科长从来不写这玩意,该干啥干啥”。耿小蕊说道。
“那你呢,你干啥?”钟向阳好奇的问道。
“看小说,看手机,看报纸,喝茶喝水喝咖啡,我不想在这里上班,但是我爸非得逼着我每天上班,要不然我就得出去惹事,唉,这时间一长,江湖上都不知道有我这号人了”。耿小蕊说道。
钟向阳闻言差点笑出声来,耿小蕊问道:“你笑啥,不信啊?”
“不是不信,我是觉得县委办这工作也行了,多少人想来都来不了,你还不珍惜?”钟向阳问道。
耿小蕊站起来拉着钟向阳站到了窗户边,指着远处的几栋高楼说道:“看到没,那几栋楼都是我家的,我也想过出国,去北上广,但是我爸只让我在这里待着,哪都不许去,怕我出去惹事,我现在老实多了,你说我要不老实,能有这个吗?”
说完,耿小蕊撸起了袖子,钟向阳看到她的胳膊上纹着一条吐着蛇信的花蛇。 hf();
第198章 骂得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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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吧?”钟向阳问道。
“假的?你看看是假的吗?”耿小蕊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钟向阳笑了笑拱拱手说道:“好吧,大姐”。
“滚,你才大姐呢,我就是纹着玩的,但是现在正经男孩子一看我这纹身就吓跑了,我爸把我安排到政府单位里,也是想磨一磨我的性子,或许这样过几年,我的玩心就没了,找个人嫁了”。耿小蕊说道。
“我说呢,公务员体检那么严格,你这纹身是怎么进来的?这下知道了,厉害”。钟向阳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厉害啥,都是看我爸的面子,对了,老庄这个人虽然权力欲望很重,但是没什么坏心眼,齐振林呢,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你不用怕他,不过这个人业务能力还是有的,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在信息科呆不长,所以你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你才来,好好干,我听说了,你在棋盘镇干的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把你借调到这里来,而且像你这样的人,在信息科也呆不久,都是来了过渡一下,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自然有你该去的地方”。耿小蕊说道。
钟向阳听完了这些话,脑子一下子开窍了,不是对目前的这些事开窍了,而是对这耿小蕊这个人开窍了,原因就在于她刚刚说的这些话,这些见识,这些绝不是她在单位的八卦嘴脸该有的见识,所以,钟向阳忽然意识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耿小蕊在单位的大嘴巴八卦嘴脸很可能只是她的一副面孔而已。
我们在生活里扮演着各种角色,这些角色都需要我们及时更换不同的面具,所以我们有时候感觉到很累,或许是换的太过频繁了。
“真的假的,好想你是组织部长似的”。钟向阳笑道。
耿小蕊没吱声,只是笑笑,钟向阳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说道:“大姐,我们该走了,要迟到了,我可不想再因为这事被训一顿”。
钟向阳下午看着孙正奇不是很忙,于是小心的走过去,弯着腰,手扶在他的桌子上,小声说道:“孙哥,请教个事,怎么才能写好消息呢,我写的太垃圾了,你教教我,我也要替你分担一些”。
大家都是年轻人,都是要脸面的,甚至钟向阳知道自己比孙正奇还要大一岁呢,可是从来这里开始,就一直叫他孙哥,姿态摆得很低,他一向认为,求人时最好是把自己的尾巴夹起来,不然的话,你前面求人,尾巴在后面摇来晃去的,不掉毛吗?
钟向阳的低姿态很快就获得了孙正奇的回应,任何人都是好为人师的,除非对方认为你学会了他就失业了,否则都会不吝赐教的,姿态放低,语气柔和,脸带微笑,这样的人最容易获得别人的教诲。
“这些都是以前我写过的消息,都是被市里采纳了的,你可以好好看看,找找其中的共同点,很简单的,另外,你以后写了,我可以先帮你看看,你再去交给科长,上午不好意思,我在忙”。孙正奇对钟向阳的善意做了及时的回应。
耿小蕊看到钟向阳的样子,没有半分的鄙视,反倒是觉得这家伙的脑子真是好使,胆子也大,最重要的是,脸皮厚,这个社会没有脸皮的人见不得光,她爸告诉他,富人都不要脸,穷人才要脸,最后是要脸的没了脸,不要脸的人家都给他脸面。
齐振林的火冒三丈,他老老实实大大方方的去扫了垃圾,上午孙正奇明显是故意不给他改的,但是他下午依旧是能去请教,最要紧的是,他能最先找到自己去喝咖啡,这说明他虽然对科室里的事情不了解,但是他知道找谁去了解,这么多人,他为什么偏偏找自己呢?
钟向阳没有火气吗?有,但是现在的这些人谁能听他发火?
钟向阳没有自尊心吗?扯淡,他从小就是学霸,要不也不会学医还能读个研究生,只是他没多大的兴趣而已,被齐振林这么骂,他不恼火吗?岂止是恼火,差点就想动手,但是那样能解决问题吗?
不过这也着实是给他提了个醒,那就是这条路真的不好走,要继续走下去,那就好好走,一步步的走,要是觉得不好走,那就别走,趁早撤摊子。
人的通性,被打击之前,觉得自己干啥都行,无往而不胜,打击之后,自卑似尘埃,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活着是浪费空气,死了是浪费大地,很多都是一蹶不振,但是钟向阳在学医的时候被打击的次数多了去了,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扎针,和同学之间互相扎,为了锻炼扎针技术,要先讲好,每个人在对方身上扎几针,这几针扎不好,那对方也不会再给你机会,所以,有时候扎着扎着就能打起来,你扎对方几针,对方就得扎你几针,你要是练不好,那就没机会了,所以,他的脸皮都是扎针扎出来的,针扎不破。
“上班怎么样?”闻静下班后在县委门口接了他,上车后问道。
耿小蕊低调的开着一辆甲壳虫跟在他们的后面,钟向阳和闻静都没在意被跟踪了。
“别提了,和坐过山车似的,对了,中午吃完了饭,我请耿小蕊喝了杯咖啡,对,就在那个咖啡馆,问了一下科里的情况,唉,我看,我还是回去算了”。钟向阳说道。
“怎么呢?”闻静闻言皱眉道。
钟向阳就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以及对这个耿小蕊的看法,闻静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到最后干脆停在了路边,看向钟向阳,问道:“你是说,昨晚坐你旁边的那个小丫头,就是耿小蕊呗,她有纹身,还能去县委办上班,而且她吹嘘说那些楼是她家的?”
闻静几乎是把刚刚钟向阳说的那些话都重复了一遍,听的钟向阳频频点头。
“狗日的”。闻静听完骂了一句,钟向阳目瞪口呆,虽然闻静一直都是大大咧咧,可是他还从未听她爆粗口呢,这次看来是真的生气了,骂的这么过瘾。 hf();
第199章 我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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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我说错话了?”钟向阳问道。
闻静捂着头说道:“你这会别说话,我静静”。
十分钟过去了,耿小蕊躲在后面的小车里看着前面的车不走,人也不下来,还以为被发现了呢,毕竟是有些心虚的,于是调头开走了。
“回去吧,这事回去再说”。闻静说道。
钟向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没说话,直到闻静进了房间,连鞋都没换就走到了沙发一下子倒了下去。
“怎么了?”钟向阳问道。
去门口拿了拖鞋替闻静换上,把她的高跟鞋拿走放到了门口。
好一会,闻静才坐起来,看着钟向阳说道:“你和陈文明说一声,就说自己干不了这个工作,还是想回管区,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嗯,什么意思?我回去没问题,只是你得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钟向阳问道。
闻静看着钟向阳,是那种直盯盯的看着的那种,那眼神看的钟向阳有些发毛,到最后他不得不躲开了她的眼神,可见这个眼神有多犀利了,一般男人在没做错事,心里没鬼的情况下,是很少躲避女人眼神的,因为男人都有征服的欲望,怎么会无端躲避呢?
“我不想再提徐阳冰,可是却不得不一次次的提起他,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了,我想离开这种感觉,可是这里所有的事情,尤其是你也是这个职业,我就很难,很难……”
“我知道,我上次只是开玩笑,没有吃醋,也没有怪你的意思,说吧,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钟向阳努力的安抚下了闻静的情绪,让她能有出口发泄出来,其实有些事是需要各种方式倾诉出来的,否则,时间一长,人要么是抑郁,要么是死亡。
“耿小蕊的父亲叫耿成安,徐阳冰进去,就是他的出卖和设局,我想到现在徐阳冰应该是明白了这是个局,只是被谁设计了他心里有数,可是我知道,在明面上的证据,都是耿成安提供的,这一点没说的”。闻静说道。
“所以呢?我就得回去?”钟向阳问道。
“是,我不想到时候也被姓耿的坑了,惹不起,我们躲得起”。闻静说道。
“姓耿的坑我啥,要钱没钱,要地没地的,我有啥值得他们坑的,再说了,有你这个女诸葛在,我有那么好上钩吗?”钟向阳问道。
“你是要啥没啥,但是你这个人呢,你这个人就是最好的饵,谁见了都馋的流口水,你没发现吗,昨晚耿小蕊的手都搭到你肩膀上了,你还说没啥?你知道不知道,你要是想从政,就得老老实实的,别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扯到一起去,我是听说耿成安好像是涉黑,你说你和他女儿扯到一起,你是打算娶她还是怎么滴?”闻静问道。
钟向阳看着闻静,直勾勾的看着她,好一会,哈哈哈大笑起来,吓得闻静一激灵。
“你干嘛?”闻静很想一脚把他踹一边去,可是被他一把抓在了手里,爱抚起来,痒痒的不得了。
闹归闹,但是该说正事的时候还得说正事,钟向阳放开了闻静,说道:“其实,有些事我们该说清楚,老是猜来猜去的,耗费脑细胞不说,也影响我们的感情,你说对吧,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去做几个菜,我们今天不说别的事,就说说徐阳冰,怎么样?”
“说他干嘛?你有病啊?”闻静不满的说道。
钟向阳没接她的话茬,而是接着说道:“静姐,我知道徐阳冰一直都是你心里的一根刺,这根刺扎在心里疼,拔下来呢可能更糟糕,你的心上可能就是一个洞,可是这事就在这里呢,你不能不管不问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我们把这事说清楚了,这根刺到底是拔下来,还是让它在你的心上生根发芽长成一朵花呢,这都是有选择的”。
“你说的是简单,但是那是在我心上,不是在你心上,你才会这么说的”。闻静说道。
“不是,现在我们是一体的,在你心上就是在我心上,你看,你刚刚知道我到县委办来的时候,你多高兴,对吧,现在你又要我回去,我这一枪没开呢,就调头当了逃兵,这是男人该干的事吗?”钟向阳问道。
“你别和我叽歪了,你想说啥?”闻静问道。
“我饿了,你先去做饭,做饭的时候你好好想想待会我们该怎么说,你也想想以前的事,我也捋一捋,好吧,我们待会吃饭是吃饭,不耽误谈事,你说呢,去吧,我要吃大米饭,西红柿炒鸡蛋”。钟向阳说了一个简单的,他本来想说吃饺子的,没敢开口。
如果你有无边的愤怒和恐慌,劝你去做一道菜,或者是做一顿饭,在这个过程里,你看着饭菜在锅里翻滚和发出吱吱的声音,你的整个精神都会放松下来,我试过,绝对有用,因为这个过程也是你的心成熟的过程,你会渐渐理解这件事的本质,爱恨情仇都会随着餐食的香气从油烟机里飘走了,而你留下的是盘子里实实在在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也就是当下。
“你先说还是我先说”。闻静将盘子摆好,钟向阳看她的情绪,比之前好多了。
“嗯,这次我先说吧,我觉得这件事我该有个态度,我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你的想法,对吧?”钟向阳问道。
“对,那你先说”。闻静说道。
“首先,我保证,以后不会单独和耿小蕊在一起,不会给她任何机会,我知道我很帅,能让很多女孩对我都有非分之想,但是我……”
“停停停,钟向阳,你的脸呢,我问你,这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呢,你很帅,很多女孩对你有非分之想,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闻静真是哭笑不得,让他先说,他就时刻不忘给自己加分,不忘赞美自己。
钟向阳闻言,放下了筷子,一本正经的问闻静道:“不是吗,那我问你,你是看上我什么呢?”
“我……我看上……”闻静一下子张口结舌,想不起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思想了。 hf();
第200章 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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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相对于男人,女人更好色,对颜值的要求也更高,你说对吧?”钟向阳问道。
“你瞎扯,为什么街上那么多美女挎着一个个的矮挫男?”闻静白他一眼说道。
“因为那些女人发现了男人的内在美,像我这样外在美和内在美集于一身的人很容易分辨出来,也就是你下手早了点,否则,我在村里现在都生了好几个娃了”。钟向阳说道。
闻静看着钟向阳叹道:“唉,这不要脸的本事,你算是掌握的很成熟了,但是我也不是第一个发现的,顾小希呢……”
闻静说到这里时忽然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看向钟向阳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对不起,我犯规了”。
“嗯,我刚刚就是想和你谈这事的,一个是顾小希,一个是徐阳冰,一个和我有关系,一个和你有关系,我们要是这么躲躲闪闪下去,会有更多的矛盾出来,其实既然这些事都过去了,为什么不敢直接面对呢,对吧?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先来还是我先来?”钟向阳问道。
“嗯?啥你先来我先来?我没什么可说的”。闻静敏感的强调道,因为她确实是在意钟向阳的感受的,所以一直想把这事模糊化了,可是发现自己在和钟向阳的交往中,时不时就会把自己受到徐阳冰影响的那些事就都翻了出来,让自己内心不爽的同时,还想着要照顾钟向阳的感受。
“那我说吧,其实,我去见过徐阳冰了,两次,他还给我写过信,寄过东西,这些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你一提到徐阳冰就显得很不安,你还是在想着他,对吧?”钟向阳问道。
闻静闻言一下子惊呆了,她没想到钟向阳居然敢去见徐阳冰,还和他见了两次,还互相寄了东西,这都是什么事,他还敢瞒着自己?
“钟向阳,你到底想干什么?”闻静握着筷子的手因为用力过猛,筷子都要给掰断了。
“能不能先不发火,让我把话说完,该打就打,该骂就骂,都随你,怎么样?”钟向阳问道。
“你说,我听着……”闻静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怒道。
于是钟向阳把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让闻静崩溃的是这件事曲莘婉也知道,但是自己不知道,就瞒着她自己。
“你们都瞒着我?把我当傻子?”闻静怒道。
“不是,恰恰相反,因为我和曲莘婉都看出来了,你其实并没有走出来,你找到我呢,也只是因为我和徐阳冰在某些方面很像,为人处事差了点,可能是在气质方面我比他强了点,所以你就觉得我就是他,没关系,你怎么想都可以,反正我没有把你想成是谁,你是闻静,除了这个名字之外,我没想起来你能像谁,而且他给我寄来的那些笔记里,你时常说的某些话,我也在笔记里看过,所以我就说,有什么事,我们说开,说明白,别藏在心里窝着,这样反而比较好,你可以说我和顾小希怎么样,我也可以说你和徐阳冰怎么样,但是那又如何呢,陪在我身边的是你不是顾小希,陪在你身的是我不是徐阳冰,对吗?”钟向阳问道。
钟向阳的这一番话总算是把闻静心里的疙瘩解开了,因为她一直都不承认这个疙瘩的存在,可是这个疙瘩就在心里,投入了那么多的感觉,好几年的时间,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断绝的,表面上的断绝容易,内心里没有个三五十年是没希望的了。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我以为你会火冒三丈,很生气,恨铁不成钢”。闻静说道。
“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看他写的笔记,其实给我最大的收获不是那些为官之道,而是对事情的思考方法,对一个问题的解剖能力和出发点,这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很佩服这个人,我理解你让我离他远点的初衷,是怕我受伤害,放心吧,陈再生也这么说过,但是我自认为我有辨别是非的能力,这个你不用担心”。钟向阳说道。
闻静闻言一声不吭,久久不语之后,饭也不吃了,去了洗手间,很快,钟向阳就听到了洗手间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在他的面前,闻静裹着浴巾回了卧室,并且对钟向阳说道:“别吃太多了,洗洗早点睡吧”。
“这么早,这才几点?”钟向阳问道。
废话,一个人睡觉看看几点,一个男人和一个女睡觉还看几点吗?白天想睡觉不行啊?
这一晚,闻静出奇的主动,以前钟向阳让她掌握一下主动权她都嫌累,这倒好,今晚主动权都在她那里里了,钟向阳几次想要翻身农奴把歌唱都被镇压下去了。
“你咋回事啊?”贤者时间时,钟向阳问依偎在自己怀里的闻静,问道。
“我可能和你结不了婚了,就这样,你能接受吗?”闻静问道。
“啥意思,咋结不了婚了,我爸妈那边我可以去做工作,我告诉你,他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想要抱孙子,所以只要是孙子到位,他们啥话没有,什么卖保险的,就是卖烤地瓜的他们也能愿意”。钟向阳说道。
“你可拉倒吧,我看咱这大街上卖烤地瓜的老太太们没有低于五十的,还能行吗?”闻静笑问道。
“哎哎,别扯淡,你想啥呢?”钟向阳问道。
“我原来是想,我和他见面,分手,告别,开始新的生活,我和你结婚生娃,这一切都要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刀斩乱麻,把这事办了,等有了孩子,一地鸡毛,我才没时间再去想他的破事呢,但是现在结婚的事遥遥无期,你又把他拉了出来,你还去见了他,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些,是你和耿小蕊一个办公室,昨晚我们还见了面,那个耿小蕊不是好鸟,所以这事耿成安会很快知道,而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已然是公开了的,你说,耿成安在徐阳冰的事上,会不会警惕过度呢?”闻静坐起来,双手抱膝问道。 hf();
第201章 耿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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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小蕊回到了家里发现家里没人,佣人做了饭,她也懒得吃,直接去公司找她老爹去了,虽然保安想拦着她不让她进去,可是她是谁啊,那是老板的独生女,还是个小太妹,谁敢惹她,拦着也只是象征性的拦一下而已。
她进门时看到自己老爸像是在大班椅上睡觉,听到有人进来,睁眼一看是耿小蕊,立刻坐直了身体,然后把椅子向前推了推,让自己的肚子几乎是贴到了桌子沿了。
“下班了,怎么不回家,来这里干嘛?”耿成安有些心虚的问道。
耿小蕊拉过椅子坐在了老板桌的对面,刚刚坐下就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再看看她爹紧张的样子,于是使劲踢了一脚老板桌的隔板:“滚”。
耿成安的脸色很不好看,但是对面这是自己女儿,这个时候确实是不该发火,于是咳嗽了一声,桌子下立刻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连带着帮着耿成安收拾好了裤子,然后耿成安向后移动了一下椅子,一个女人从桌子下爬了出来,低着头快速的消失在了门口。
耿小蕊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雕像砸了过去,但是保安把门关的很及时,一个桌面雕像先是砸在了门上,继而掉在了地毯上。
“哎呦,那个东西十几万的,你怎么……”耿成安有些心疼的说道。
“我告诉你耿成安,你要是再有下次,在这样的场合搞这些不三不四的,我把这里给你拆了你信不信?什么东西都往这里招,你不怕坏了这里的风水啊?”耿小蕊问道。
“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你说吧,啥事,缺钱了?”耿成安问道。
“不缺钱,但是可能比缺钱还麻烦”。耿小蕊说道。
“啥事啊?”耿成安一愣,问道。
“我们办公室昨天来了一个新同事,从下面乡镇借调来的,叫钟向阳,你听说过这个人吗?”耿小蕊问道。
“没有,卖啥的?做啥生意?”耿成安边说边拿起烟,递给了耿小蕊一支,爷俩在屋里吞云吐雾起来,对于耿小蕊抽烟,他是不赞成的,但是耿小蕊作为交换,保证不会再喝酒喝醉,喝醉一次,就不让抽烟了,酒喝多了容易给人下手的机会,但是烟抽点没事,最多是早死几年,活着的时候不糟心就好。
“你不认识他也没关系,但是你认识徐阳冰吗?”耿小蕊说完,熟练的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问道。
“徐阳冰,你这孩子,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不认识徐阳冰,这还用问吗,你……这个钟向阳和徐阳冰啥关系?”耿成安问道。
“有啥关系?你就知道没事的时候玩女人,就不问问这些女人都是哪来的,啥目的?县里都说徐阳冰败在一个女人的身上,那个女人叫闻静,是徐阳冰的婚外情人,当时还被抓起来审查过,不过后来奇迹般的全身而退,据说徐阳冰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和闻静没什么关系,对吧?”耿小蕊问道。
“是,我有些不明白,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和钟向阳有啥关系?”耿成安问道。
“现在钟向阳和闻静是男女朋友关系,据我所知,他们现在应该是同居了,想明白了吗?”耿小蕊问道。
“嗯,现在钟向阳在你们单位,信息科,对吧,闻静和他是男女朋友关系,这么说闻静和徐阳冰早就掰了?那这以后的事呢,有啥进展,我们有啥紧张的,我就不明白了,人家谈个恋爱你也管啊?”耿成安问道。
耿小蕊闻言,长长的叹口气,说道:“要是个无名小卒,那也就算了,我这两天找了一些人问了问钟向阳这个人怎么样,结果还真是出乎意料啊,很精彩,你想听吗?”
耿成安看着自己这个古灵精怪大大咧咧混社会的大姐大女儿,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怎么样,你是不是对这个人也感兴趣了?”耿小蕊问道。
耿成安打了个哈欠,说道:“相反,我是觉的你可能对他感兴趣了,充其量即使优秀点,但是照我的女儿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你是不是觉得这小子不错,看上他了?”
“爸,我和你说正事呢,当年徐阳冰被判,我们可是最大的叛徒,徐阳冰一直都对这事耿耿于怀,但是呢,铁案如山,我现在最怕的是这个案子被发现了破绽在哪里,现在这么判合理合法,将来呢,过去十年二十年,这个案子有没有再调查的可能性,有没有翻过来的可能性,钟向阳是谁,闻静是谁,徐阳冰又是谁,他们是不是暗地里在查这个案子到底怎么样的,你想过吗?”耿小蕊问道。
耿小蕊的话一下子把耿成安惊醒了,他刚刚还昏昏欲睡,这一刻觉得这事确实是不那么简单。
“那你啥意思?”耿成安问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想着,以后和钟向阳多接触一下,有收获最好,没收获也就这样了,反正这事不能这么等着,而且依我看钟向阳的能力,在信息科待不了多久,就得被挖走,但是肯定回不了棋盘镇了,所以,我得抓紧点时间了”。耿小蕊说道。
耿成安看着女儿摩拳擦掌的样子,摇摇头说道:“这事我怎么看,都觉得是你看上钟向阳了,没关系,蕊蕊,咱家大业大,你要真是看上他了,我的这一切将来都是他的”。耿成安说道。
耿小蕊站起来,将刚刚坐的椅子一脚蹬出去老远,看都不看耿成安一眼,离开了云山大厦。
回到家里,走近了洗手间,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身上的纹身蛇,想想钟向阳看到这幅纹身时的脸色,耿小蕊笑了笑,在热气蒸腾的水雾里,她的纹身蛇在水雾中穿梭,若隐若现,她在想不知道钟向阳会不会害怕自己的纹身呢?
想到这里,她从淋浴间走出来,站在镜子前,仔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想想那个闻静,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比她更有料? hf();
第202章 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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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唯独钟向阳发现耿小蕊的穿衣风格和昨天有了很大的改变,但也只是看了几眼而已,没做任何的评论,他很忙,把这些消息都拿出来,并且从孙正奇那里要到了市里负责接受消息的邮箱和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晚上一起吃饭?”耿小蕊大着胆子给钟向阳发了信息,问道。
钟向阳看了之后摇摇头,回复了她的信息:“我一直都在为我们镇上陈书记的女儿补习英语,快要考试了,如果考不好,我脸上挂不住,而且我在这里只是借调,实在不行我还得回去呢,这后路不能断了”。
耿小蕊看了看信息,心想,你要是觉的留不下,你怎么不找我问问呢,或许我就能让你留下呢?
但是这话她不能说,因为她看的出来,钟向阳是个骄傲且有自尊心的人,从磨炼手里的这些消息的写作就可以看出来了,开始的时候被齐振林骂了一顿,但是从那之后,齐振林在他发出去的消息上改动的越来越少,就是这样,他都没忘记和镇上的领导勾搭着,这就说明这个人连后路都想好了。
借调就只是借调,能借你来就能把你还回去,如果以为借出来就真的出来了,不会再回去了,那真是天真的很,有些人被借调来帮忙,一帮就是七八年,结果是原单位领导换了,回不去了,又留不下现在的单位,当初经手的领导走的走,调的调,所以到最后被坑的还是自己,但是钟向阳没想着一定能留下,尽管是借调到了县委办的信息科,可是他一直都在认真的为陈琳补习功课,据陈琳自己讲,最近听老师讲课轻松多了,即将到来的的期末考试就是对钟向阳和陈琳的大考。
“钟叔叔,我饿了”。钟向阳刚刚讲了十分钟,陈琳说道。
“饿了咋整,你爸怎么还没回来?”钟向阳看看时间,问道。
陈琳托着下巴说道:“其实他早回来了,就在楼下呢”。
“打电话叫他上来做饭吧,我也不会做饭啊”。钟向阳说道。
“楼下是谁家你知道吗?”陈琳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楼下?哪个楼下?”钟向阳一愣,问道。
陈琳看着钟向阳,托着下巴,愣了好一会才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妈和我爸之间出问题了,楼下,就是这个楼下,住着一个阿姨,算是我们的邻居吧,就是楼下这家,我爸时常去她家里,有时候夜里不回来,我都知道,但是我妈在镇上开店,顾不了这些,所以,我爸的事也没人管,可是我的心里真的很难受”。
“啊?还有这事,你亲眼所见?还是听别人说的,这事可不要出去说,对你爸名声不好”。钟向阳嘱咐道。
“我知道,所以我没对任何人说过,但是我心里难受,憋得慌,也只能是对你说说,你说我能信任你吗?”陈琳问道。
“能,我是你爸的下属,对你爸一直都是心存感激,所以他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钟向阳说道。
“真的吗?那我们点外卖吧,我也不想打扰他,他也不容易,我知道的”。陈琳非常善解人意的说道。
“那行吧,你想吃啥,我来点”。钟向阳拿出来手机开始点外卖,可是为了看清楚手机上的外卖菜单,陈琳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反正离钟向阳越来越近,最后都要拱到他的怀里了。
“好了,就这些吧,点多了也吃不完,我去上个洗手间,你再看看还需要什么吗?”钟向阳说着站了起来,把手机交给了陈琳,事实上他不是想去洗手间,是觉得再这么下去的话,自己要撑不住了,这事可大可小,可是万一擦枪走火,那自己就是万劫不复了。
陈琳接过来手机,看着钟向阳离开的背影,明显的有些失望,但是这种表情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接着等到钟向阳回来,她就开始提条件了。
“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钟向阳笑笑问道,刚刚洗了把脸,感觉这个时候好多了。
“我刚刚告诉你我爸的事了,那可是他的秘密,你是不是也要告诉我一个秘密作为交换?”陈琳笑吟吟的看着钟向阳,问道。
“我没什么秘密”。钟向阳说道。
“没有,那就换一个吧,作为交换呢,我以后不想叫你钟老师,也不想叫你钟叔叔了”。陈琳说道。
“随你便,你可以叫我钟向阳,都可以,你爸就这么叫我”。钟向阳说道。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叫你叔叔也好,叫你老师也罢,都把你叫老了,我想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要不,我叫你钟哥哥吧,钟大哥?怎么样?”陈琳问道。
从一种对长辈的尊称,过渡到一种对平辈的称呼,这就是暧昧的开始,男女之前的关系概莫能外。
钟向阳岂能给她这个机会,这要是让陈文明知道了,还不得大发雷霆,所以钟向阳笑了笑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那就是这次期末考试,你的英语单科成绩考到你们班前三名,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否则,免谈,你该叫我老师还得叫老师,别想三想四的了”。
钟向阳一记绝杀,将陈琳少女怀春的梦想打回了原型,但是在陈琳的心里却只有一句话:“你够狠,给我等着,不就是前三名吗,到时候让你乖乖的……”
陈文明回来后,钟向阳就没再陪着陈琳写作业,陪陈文明在客厅里说了会话。
“向阳,今天谭雨蝶和我说了一件事,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我是怕对你有啥不好的影响,你自己拿主意”。
“啥事?”
“就是关于你给镇上垫付的那五万块钱,其他的钱吴家村给设计局那几个人了,但是你那五万,你想什么时候拿走,谭雨蝶的意思给你拿过来,你觉得呢?”陈文明问道。
“书记,我啥时候能回去?”钟向阳没说钱的事,倒是说了着急什么时候能回去的事。
“怎么,干的不顺利?”陈文明问道。 hf();
第203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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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顺利,是很不顺利,我没想到科室内部的人际关系这么复杂,一个科室六个人,就我和另外一个小伙子干活,其他的几个人看起来很忙,也不知道忙的是什么,反正我觉得干的挺压抑的,不想干了”。钟向阳说道。
陈文明听完笑了笑,问道:“那你觉得回来就好了?哪个单位不是这样,我问你,你也是农村出来的,你见过驴拉磨吗?”
“啊?”
“我说的是农村的驴拉磨,磨粮食,见过吗?”
“见过,咋了?”
“那你看到的是几头驴拉磨,是一群驴在拉磨吗,那磨坊还不得乱套了,再说了,这么多驴一起上,那磨坊里能转的开吗,所以才有挥鞭子的,有上料的,当然了也有偷吃的,这都正常,没这些驴,拉磨的驴也不会好好拉,你记住了,大部分的岗位虽然看起来没用,但是设计的时候是有初衷的,你回去好好品品我说的话,你小子有能力,就是欠了点火候,要耐得住性子,要耐得住寂寞,别人家一说啥你就炸了,那些炸了的早就成了渣渣了,你跟着那些人学能有啥好处?”陈文明说道。
“我没跟人学,我的意思是我想回去做点实实在在的事……”
“晚了,现在吴家村管区是谭雨蝶一手抓,干的不错,我告诉你,你就是回去也没你干事的地方了,谭雨蝶的父亲是我的老领导,她不想在县里干了,给我打了招呼,我能怎么办,明白了吗?”陈文明说道。
“啊,那我回不去了?”钟向阳问道。
“能回去,要么你就回党政办吧,给何桂明当副手,咋样?”陈文明问道。
钟向阳那个郁闷啊,说道:“那我还是在这里试试吧”。
陈文明闻言笑了笑,拍拍钟向阳的肩膀说道:“向阳,我之所以把你从卫生院调到镇上,说实话,我真是看中你这家伙能干点事,但是你要真的是想干事,就得往上走,你想想,你回管区当书记,充其量就管那几个村,你要坐我的位置,那就是二十几个村,你要是县委书记县长,那就是好几百个村,你想想,你越是走的高,你实现自己理想的目标就越近,当然了,人在这条道上走着走着就偏了,至于怎么偏的,那得问咱们自己,对不?”
虽然自从发生了陈文明觊觎闻静之后,钟向阳不怎么喜欢陈文明,但是陈文明有些话说的对,这路都是自己走的,该怎么走,还得看自己的。
“好吧,那我再试试”。钟向阳说道。
“嗯,是该好好试试,你放心吧,你要是真的不想在县里干,那就回来,我保证能给你安排的妥妥帖帖的”。陈文明给了一个承诺。
徐阳冰说不要相信领导和你称兄道弟,更不要相信领导的承诺,不管陈文明说的是真是假,总之这一刻钟向阳心里感到了温暖。
“外面下雨了,带上伞”。陈文明把钟向阳送到了口,递给他一把伞,说道。
钟向阳开车回闻静住的地方,想着陈文明的话,或许他说的有些道理。
车到附小的门口,前面可能出了事故,钟向阳的车靠右行驶,几乎是贴着马路牙子了。
他扫了一眼附小门口的人,有人举着伞,不停的招手,但是这个时候哪有出租车能过来啊,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孩冻的直跺脚,钟向阳刚刚想发出一声哀叹,自己在车里温暖如春,看着车外的这些行人……
他没想到的是,举着伞向孩子解释着什么,又不断招手叫车的人是他的科长齐振林,他犹豫了一下,他实在是忘不了齐振林撕碎了他的稿子,然后砸在他头上的那一幕,虽然没人看到,可是他心里有数,所以,此时他一点点的往前挪动汽车,看着齐振林在寒风里急的直跺脚,这个地方堵车的情况,再有半小时也不一定能有车来。
钟向阳熄了火,打开车门下车,绕过了车尾,朝着齐振林走去,虽然自从那件事之后齐振林的态度没有恶劣,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该干的工作都干了,该给钟向阳改的稿子也改了,开始时钟向阳不服气,可是经齐振林改过的稿子,确实是顺溜了很多,而且投到市里采纳率也提高了不少。
“齐科长,您来接孩子啊,我刚刚路过这里,坐我的车吧”。钟向阳搓着手,下车时他把外套脱了,好像是冻的哆哆嗦嗦一样。
下车应该穿外套才对,但是钟向阳却脱掉了外套,在齐振林的面前冻的哆哆嗦嗦,你能看懂这个操作吗?
“钟向阳,你怎么在这里?”
“我正好路过……这里,科长,别等了,先上我的车吧,把孩子冻感冒了就……就不值得了……”钟向阳冻的下巴都开始打颤了。
齐振林看看钟向阳的样子,终于没再犹豫,跟着他上了车,上车后,钟向阳终于感到了温暖,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
“科长,你家住哪?”钟向阳启动了汽车,问道。
“往前走,花园小区”。齐振林说道。
钟向阳看看前后,这要是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于是启动汽车,方向盘一打拐上了人行道,齐振林一愣,这家伙怎么违法行驶,但是人行道上也没几个人,车开的很慢,不一会就越过了最堵的这一段。
“向阳,你这是要被罚款扣分的”。
“没事,不是我的车”。钟向阳笑笑说道。
齐振林一愣,笑道:“不是你的车就更不行了”。
“朋友的车,她有钱,她自己开车被罚的更多,这点不算啥”。钟向阳笑道。
这只是一次偶遇,但是这一次偶遇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当然了,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科长,到了,是这个门吗,离你们家楼还有多远?”钟向阳心细的问道。
“不多远了,你走吧,耽误你这么长时间”。齐振林说道。
钟向阳依旧是没穿外套下车,将这爷俩送进了小区的门,这才开车离开。
齐振林有没有车不知道,但是钟向阳虽然开车送了他,不一定就会被感激,领导都没车呢,你小子就开上车了?嫉妒之心不分男女大小,所以钟向阳借着违章驾驶表明这车不是自己的,还表达了一个意思,自己朋友很有钱,即便是这年头,你有几个能借给你一辆车长期开的朋友,你数数,身边有吗? hf();
第204章 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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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回到闻静的家里,饭已做好,就等他回来了。
“今天这么晚?”闻静边盛饭边问道。
“陈文明拉着我谈了一会,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我们科长齐振林,在附小接孩子,下着雨,叫不到车,孩子冻的直哆嗦,我把他们爷俩送回了花园小区又回来的,有点绕”。钟向阳说道。
“那你先去洗洗吧,看你这一身的寒气,手都这么凉,我去给你放水,你先泡泡再吃饭,待会热几分钟就行”。闻静说道。
钟向阳坐在浴缸里,后面有闻静给搓澡,这待遇,无人可比啊。
“我明天想去一趟洪山,你去不去?”钟向阳问道。
“去干吗?”
“我们信息科的信息上报,一直都是和市委信息科的一个姓贾的人对接,孙正奇和我一直都是联系的他,所以我想去约约这个人,看看能不能请出来吃个饭,我和孙正奇两人现在是写信息的主力,但是我的采纳率远远赶不上他,我和那个姓贾的人打电话联系了几次,觉得这人还行,不是那么傲,听声音也是个年轻人,我要想离开信息科,至少也得写的过孙正奇吧,要不然我就是想走,那也得有点成绩才行啊”。钟向阳说道。
“就这点事?这事你带我去不合适,你自己去吧”。
“嗯,我还想去看看徐阳冰,我知道,我这么说你肯定会生气,咱不是都说好了吗,我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坦白了,我就是觉得徐阳冰这个人挺有能耐的,所以,能请教一下还是要请教一下吧?”钟向阳回头看向闻静,问道。
“我不管,你想去就去,不用告诉我,我想说的是,我现在心在你这里,人也在你这里,你自己看着办,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人在你这里,心在他那里,你这么看我我很难受”。闻静说道。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虽然是关了灯,但是借着窗外的光,钟向阳依然能看到此时的闻静并未睡着,睁着眼看向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向阳挨过去,顺着她的角度也看向天花板,然后再看看闻静,问道:“看啥呢,没看到屋顶上有啥啊?”
闻静早已觉察到了他的动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这人讨厌不讨厌,烦死你了”。
“首先你现在自己得放下才行,你说你,这事好像弄反了,要是你去找他,我肯定会吃醋,但现在是我去找他,你吃什么醋啊?我和他真的是没啥事……”
“你给我滚,我说的是这事吗?我就是不想让你跟他学坏了,我现在想想他那时候做的事真是胆大妄为,耿成安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敢结交,看看现在,人家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他自己呢,在里面啃窝窝头的吧,你也想进去陪他啃窝窝头?”闻静坐起来问道。
钟向阳也坐了起来,说道:“我上次问他了,他说现在里面的伙食还不错,都不吃窝窝头了,白馒头管够”。
“你……你就气死我得了”。闻静说道。
钟向阳看看窗外,将闻静搂在怀里,继而一个深深的长吻,直到闻静上气不接下气了,这才放了她,两人的脸相距不到五公分,钟向阳说道,今天看到了一句话,我觉的挺有意思的,感觉像是在说我现在所处的状态。
“啥话?”
“说的是小男孩到老男人的心路历程”。
“切,肯定没好话”。闻静说道。
“喜欢上一个人;喜欢上一个人;喜欢上一个人;喜欢上一个人”。钟向阳说道。
“嗯?这是什么屁话?”尽管钟向阳用了语气上的区分,但是闻静依然没能完全听懂,问道。
“中文真是博大精深啊,其实用英语比较好解释,这四句话的是:
Like someone.
Like to fuck someone.
Like the last one.
Like to be alone.”。
“所以呢?”
“所以,你现在就是那个I want to fuck 的someone,还有就是那个last one”。钟向阳说道。
不得不说,钟向阳现在无论是撩的技巧和还是脑子,都比以前好使多了,所以现在也能胡说八道几句,让闻静觉得开心得不得了,当然了,这个技能照徐阳冰差了不是几条街的事,很可能是美国纽约从第一到第五十大道。
“是吗,我怎么觉得这样的话,你会对很多妹子说呢?”闻静问道。
“你可拉倒吧,对的人说什么话都是走心的,不对的人,说什么都是奔着走肾去的,我对你,既走心也走肾”。钟向阳说着,身体下沉,他已在门口晃悠良久,要在以往,闻静早已邀请他进来了,可是今天闻静没有做出邀约的行为,因为她在不确定一件事之前,即便是再想,也不会轻易的做出抉择,她在想钟向阳的话,在想以前经历过的徐阳冰,也知道自己之前不知道钟向阳和徐阳冰之间的交易,她无能为力,可是她现在知道了,要阻止吗?
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上面是青草的图案,没人舍得这个时候去破坏这美好,可是钟向阳舍得,勺子在咖啡杯里搅来搅去,仿佛是嫌这咖啡的味道相融的不够激烈,他用尽了力气,青草的图案再无一点秩序,被搅和的乱七八糟,开始时,咖啡杯想要竭力维护孱弱的青草,可是它的力道终究是差了一等,钟向阳的不锈钢勺子在咖啡里的搅动,带动了周围青草的起起伏伏,就连咖啡杯都被搅动的叮当作响,哪还能顾及到其他呢?
一大早,钟向阳开车直奔洪山市,今天要办的事很多,他上午先去见徐阳冰,不知道会谈几个小时,中午约见姓贾的科员吃饭,他让闻静托人打听了,那个姓贾的就是市委信息科的一个科员,不是什么领导,但是却管着市里这么多县市的信息上报采纳归类整理,所以有时候能决定你业务的不一定是领导,很可能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hf();
第205章 贾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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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很守信用”。见面后,徐阳冰第一句话就说道。
钟向阳点点头说道:“我没来不是不守信用,也不是工作忙,而是不敢来了,怕给你带来麻烦”。
“我的麻烦够多了,你能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徐阳冰问道。
“这次的麻烦恐怕不小……”钟向阳把自己借调到了县委办信息科,以及科里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以证明自己说的不假。
果然,徐阳冰听了直皱眉头,信息科的人他就认识庄文石和李茂山,其他的要么是没注意,要么是忘了,但是关于耿成安的女儿,他记得非常清楚,所以当钟向阳说到了耿小蕊的时候,徐阳冰意识到钟向阳说的不错,这次的麻烦怕是少不了。
“我来这里看你,只要是有人想查,一查就能查到,包括我们说的事情,他们或许都能调取到,所以……”钟向阳说到这里,抬头看看监控摄像头,没再说话。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去县委办是你的机会,可是你的机会不单单是在仕途上,我想,你有很多可以利用的机会,我今天不说了,有机会我写下来寄给你吧,我写的很隐晦,但愿你能读得懂,就像是你说的,一旦你我的交集被人注意到,对你对我都不是什么好事,对了,那个耿小蕊人怎么样?”徐阳冰问道。
“哪方面?”钟向阳问道。
“我说你对她的感觉怎么样?”
“一般吧,感觉那丫头就是个大姐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没啥好印象”。钟向阳说道。
徐阳冰点点头,陷入了沉默中,过了一会徐阳冰才说道:“有机会的话,就接触试试,不用害怕,我会再写一些东西交给你,或许你就会不这么看了,这世上能改变自己思想的方法很多,最好的么多方法是读书,但是最直接的方法却是和写书的作者对话,因为即便是写书,有些东西也是不能写到书里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我还会再来的”。
“不,我写了寄给你,但是寄出去的时候都是要被检查的,就看你的领悟能力了”。徐阳冰说道。
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见面,徐阳冰提到了两次领悟能力,钟向阳自认为自己的领悟能力还行,但就是不知道会收到徐阳冰写的什么东西呢?
钟向阳开车到了约定的饭店,他本来是想去接这位贾思远的,但是人家说不用,要么是真的不想让钟向阳麻烦,要么是还没熟到那个程度,人家也不想让你知道自己住哪里。
两人都没见过对方,钟向阳买了一瓶不到四百块钱的贵腐酒,一个礼盒装,拿着也不是太大,初次见面,不知道送什么东西的时候就送烟酒,这东西就像是美元一样,具有普遍流通的意义,即便是对方烟酒不沾,也能拿去送人。
钟向阳坐在大堂里,等着这位贾兄上门,上午十一点半,他终于接到了电话,那人说到了门口了,钟向阳朝门外看去,就看到了一个人在打电话呢。
于是他快步走了出去,那人看到钟向阳也拿着手机,哈哈一笑,向钟向阳伸手问道:“钟向阳?”
“对对,贾科长……”
“唉,既然是假的,就不要叫科长了,我也不是科长,走走,进去说”。贾思远这人出奇的好打交道,开始时钟向阳还想着,怎么能和人交谈上,不至于冷场,但是没想到,自己只有听的份,多数的情况下都是他在说。
当然了,在知道了钟向阳是医科大的研究生毕业后更是激动莫名。
“来来,老弟,为了你这过去的学业,咱俩也得喝一杯”。说完,端起酒杯和钟向阳碰了一下,这杯酒不算啥,但是喝的却是莫名其妙。
“我媳妇,你嫂子,现在在市立医院,也是医科大毕业的本科,现在在家里死磕书本呢,说要考研究生,唉,哪来的精力啊,妇产科,累死累活,一点空闲都没有,说要考研究生,多少年了,都没动静了”。贾思远说道。
“贾哥,我是刚刚毕业,学校里的老师同学啥的都还认识,要是嫂子考研究生,需要找找人啥的,我可以帮着问问,作用不大,也就是牵个线啥的,其他我也帮不到”。钟向阳说道。
“哎哟,那行,回头我问问她还考不考了,你也知道,娘们的话听一半,和减肥差不多,上称的时候才发誓要减肥,她是评职称的时候才想起来要考研究生,平时根本没功夫想这个”。贾思远说道。
两人一见如故,不但因为这是贾思远的主场,还因为钟向阳是研究生毕业,甭管是啥研究生,经过了那几年的学习,不是白学的,就现在这个唯学历论的时代,高一个等级,那就有一个等级的优势,这点毋庸置疑。
“信息这一块呢,听哥的,再写一个月,你这一个月多写点,我都给你采纳了,过了这一个月,你向你的领导申请一下,别在这信息科写了,没多大意思,这些信息写的再好也是小材料,你要写大材料就得去秘书科,或者是政研室,那些地方才是给领导写文章的地方,我相信你们信息科的领导也能看出来,你都写成这样了,还能再咋写,对不?”贾思远最后搂着钟向阳的脖子小声说道。
“谢谢贾哥,我干了”。钟向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哎哎,喝那么快干嘛,我们得碰一下啊”。贾思远有些醉了,但是酒品很好,钟向阳刚刚想说我倒上我们再碰一个,结果人家抬手就把杯子里的酒干了。
俩个人都喝了酒,所以谁也别送谁了,钟向阳在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本来是想好好睡一觉的,结果下午不到三点就被电话叫醒了,一看电话号码,真想扔了不接,但是无奈不敢不接。
“滕总,找我有事?”钟向阳接通了电话,问道。
“老弟,你这事做的不地道啊,到洪山了不给我打电话,怎么滴,怕我灌你酒啊?”滕南春在电话里问道。
“怕,非常怕”。钟向阳笑道。 hf();
第206章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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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滕南春请客和前几次都不一样,这次因为就是钟向阳一个人,所以直接把他接到了家里,这算是相当给钟向阳面子了,当然,钟向阳心里很明白,这都是看在闻静的面子上,很大程度上是曲莘婉在给闻静面子,当然了,采石场确实是赚钱了。
钟向阳以为滕南春的家里一定是非常的豪华,但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他家里非常的朴素,和一般的城市家庭看不出来啥区别,当然了,人家别的地方是不是还有家那就不说了。
曲莘婉也在家里呢,不过一看这些饭菜就是饭店里送来的,他们才没时间做饭给钟向阳吃呢。
“闻静怎么没来?”曲莘婉问道。
“我去见徐阳冰了,她看起来有些生气,没来”。钟向阳解释道。
“你去见徐阳冰了?有事?”曲莘婉也是一愣,问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聊聊县里的一些事,曲书记,徐阳冰和耿成安这俩个人的关系你知道吗?”钟向阳忽然想起来这事,问道。
“你也知道耿成安?”曲莘婉一愣。
“是啊,我现在借调到县委办信息科干活,正好耿成安的女儿也在信息科,就正好遇到了……”钟向阳 把这里面的关系都说了一遍,曲莘婉和滕南春都觉得这事不可思议,怎么会怎么巧合?
“我看你干脆别在县里干了,你到政法委来吧,也是先帮忙,到时候我再把你调过来,在县里能有啥出息?”曲莘婉说道。
“谢谢曲书记,我……”
“哎哎,这是在家里,你随着闻静叫曲姐就行,你哥在吴家村的采石场干的不错,好几次都想把你叫来,大家都忙,中午的时候闻静发了个朋友圈,感慨人生呢,我就问了问,才知道你到洪山来了”。曲莘婉说道。
“啊,是吗,我没看呢,发啥朋友圈了?”钟向阳问道。
“你呀,得多关心一下闻静,其实闻静很不容易,她的心里苦没人知道,她和徐阳冰的这段感情让她很受伤,你得明白她的心,她是不是不想让你和徐阳冰有什么瓜葛,对吗?”曲莘婉问道。
“对,她是这个意思,知道我和徐阳冰见面后,非常生气,但是我看的出来,她并没有从徐阳冰的阴影里走出来,与其这么忍着,还不如放开了说呢,反正我是这么想的”。钟向阳说道。
曲莘婉点点头,说道:“向阳,你是怎么想的,那是你的想法,你也得想想女人是怎么想的,女人比男人心思更加的细腻,所以,安全感这东西一旦炸裂,她会感觉以后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带刀而来,你觉得你现在能给她多大的安全感?”
钟向阳对于曲莘婉的这句话真是没有考虑过,他考虑问题的所有角度都是从男人出发的,因为他本身就是男人嘛,所以要求他从女人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看起来还需要时间。
“我不知道,没考虑过,我只是觉得我和徐阳冰是男人之间的事,而且我在工作上遇到的很多事徐阳冰能给我一些指点,但是闻静貌似很不愿意,我也很矛盾,我们俩暂时在这件事上达不成一致的意见”。钟向阳说道。
“是啊,她知道徐阳冰身上的毛病在哪里,担心你跟他学坏了,这事也怪我,就不该让你去见他,现在倒好,我真是后悔了”。曲莘婉说道。
“没有,这都是我自愿的,当时我是被徐阳冰的分析吸引了,所以后来的事和你都没关系了,我和闻静的事也能处理好,保证不会给您添麻烦”。钟向阳说道。
“你这话说的,能给我添啥麻烦啊,我就是觉得这事对不起闻静,她这次没来,一定是生我的气了”。曲莘婉有些无奈的说道。
但是无论闻静是不是生曲莘婉的气,钟向阳都得极力替闻静开脱,说她主要还是没想通呢,所以这事和曲莘婉没什么关系。
他们在吃饭的时候,监狱里的徐阳冰仿佛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一直都是面带微笑做着自己的事情,他是有文化的人,之前又是个官员,再加上曲莘婉的关照,所以他在监狱里基本不干活,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出黑板报,还有向监狱里的这些人讲解法律知识。
只有自己病了,才会想到去看看这病到底该怎么治,所以监狱里的这些人对于自己罪名的法律条文的理解程度和全面程度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律师,笔者曾在看守所被嫌疑人问的哑口无言,因为有些法律条文的细微处掌握程度真的比不上他们,因为这事关他们的自由,徐阳冰就负责法律条文的解释和教授。
但是此刻有人过来问他法律问题,他看都没看,只说了一个字:“滚”。
很快,监狱里的人都知道了今天徐教授心情不好,都别去惹他,监狱里有狱霸不假,可是这狱霸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管理人员不点头,你就是个屁,所以尽管徐阳冰肩不能抬手不能提,可是在这里,也没人敢欺负他。
他在想这封信该怎么写,该怎么写的能让钟向阳看懂,还能愿意按照自己说的那样去执行,这是个问题,而且是个大问题,耿成安这个人,烧成了灰他都记得,他以为自己没机会再报仇了,没想到老天给他送来了钟向阳,还给他送来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岂能就这么错过呢?
开始是真的想借着指导钟向阳升迁打发时间,这种有期待感的事情能让人放弃对时间的关注,因为升迁这种事真的很费时间,最主要的是他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监狱外那些看不见的人去作斗争,这很像是蒙眼下棋,怎么下,不单单是取决于下棋人,连棋子都得发挥自己的能动性,这就很有意思了。
可是现在,他不要钟向阳再做棋子那么简单,他要把钟向阳打造成一把刀,能杀人的刀,而首先被祭刀的就应该是耿成安了。 hf();
第207章 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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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从市里回来之后,果然是顺利了很多,他写作的消息基本都是篇篇必中,让整个科室的人都感到很惊讶,最让人感到惊讶的还是钟向阳呈报给科长齐振林的稿件,齐振林只是扫一眼就放过了,还多次在科室的其他同事面前夸奖钟向阳进步很快,写的很好。
钟向阳在信息科已经成了出头鸟,尤其是庄文石这个老副科长对钟向阳的态度有了很大的不同,开始不怎么搭理他了,这还不算,除了耿小蕊之外,孙正奇和李茂山也不怎么搭理他,而且庄文石开始将大量的信息稿件写作任务都给了孙正奇,让钟向阳无米下锅,他很无奈,但是也很清闲。
庄文石不是没暗示过耿小蕊不要搭理钟向阳,大家一起孤立他,就像是孤立科长齐振林一样,但是好像耿小蕊对他的意思不明白,他得罪不起耿小蕊,也无可奈何,即便是钟向阳和耿小蕊在办公室说话聊天,庄文石也不敢吱声,不能单独骂钟向阳吧,那样的话耿小蕊还不得和他翻脸。
单位的所有矛盾,都不是看看谁的拳头硬,而是看谁的后台硬,我昨天看到有读者留言让钟向阳学武功,这里是官场,不是武场,用拳头解决事情的时代过去了,打架,打赢了进派出所,打输了进医院,用不见血的软刀子杀人于无形,那才是高手。
“请你吃饭?”耿小蕊给钟向阳发信息道。
“不去,你家的饭我吃不起”。钟向阳回复道。
“哎,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吃不起,我请你吃,又不要钱”。
“那你还不如要钱呢,你要钱我好歹还能凑点,你要是要其他的,我更给不起,要我大头,我就一个,小头,也是一样,你说我咋给你?”钟向阳发这些信息的时候面色如常,一点都没感觉到不好意思,可是看的耿小蕊一愣一愣的,她从未见过说话这么好玩的人。
所以,从此上班和钟向阳隔着一个过道却用手机聊天成了她每天的主要工作,她每发出去一个问题,都在期待着钟向阳的回答,钟向阳要是在忙,没看手机,她就会滑动椅子过去顶他一下,让他无奈的拿起手机去查看一下新消息。
“哎,和你说件事吧,你这椅子不舒服,坐时间长了,你的腰就会出问题,我送你一把椅子吧,和我这个一样的咋样?”耿小蕊这次是滑到了他的跟前,小声说道。
“我的腰好不好,和你有啥关系,难不成你还能用到我的腰吗?”钟向阳问道。
“你说呢?”耿小蕊挑衅的问道,但是言语之间的暧昧情绪日渐浓厚。
“这椅子多少钱?”钟向阳扫了一眼,问道。
“不贵,才四万多”。
“多少?”钟向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看整个科室,觉得这个科室里最值钱的就是这把椅子了。
钟向阳所在的云山县,每人每年收入达到四千元就算是脱贫,钟向阳所在的管区里每天都把算盘珠子扒拉的嘎嘎响,恨不得连给贫困户家担一桶水都算到收入里,可是依然有很多人家达不到这个标准,耿小蕊的一把椅子四万多,这是十个贫困户的脱贫标准数额,让人感慨吗?感慨有个屁用。
钟向阳下班回到了闻静的家里,然后闻静将一封信摆在了钟向阳的面前,钟向阳愣了下,问道:“啥玩意?”
“你自己看看吧,寄到我家里来的,他还记得我家在哪,也难怪啊,这个房子就是他买的,能不记得吗?”闻静有些无奈的坐在了沙发上,呆呆的看着钟向阳,等待他的答复。
钟向阳没说任何的话,也没去看信里写了什么,而是走过去,抱住闻静,将自己的脸和她的脸贴在一起,说道:“无论是什么事,我都和你一起担着,绝不会让你独自面对,我和曲莘婉见过面了,她说起了你,她说的有句话让我挺感慨的,她说你缺少安全感,安全感一旦炸裂,你就会觉得将来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带刀而来”。
闻静苦笑着点点头,说道:“我也从来没想过你能给我带来安全感,我想的是我自己给我自己安全感,而且我真的想过和你好好过日子,结婚,生孩子,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些离我渐渐远了”。
“啥意思?”钟向阳问道。
“你先看完再说吧”。闻静说道。
此时钟向阳才明白,闻静的不开心不是来自于他,而是来自于这封信,不知道是谁写的信,这年头还能写信的也就是监狱里不自由的那些人了,果然,他拿起来一看发现这是徐阳冰的笔记,耐着性子看完了信,让钟向阳有些哭笑不得。
“这话你都信啊?”钟向阳拿着信看向闻静,问道。
“不信怎么样,信又怎么样?”闻静问道。
“唉,徐阳冰真是太高估计了,他真的以为给我点指点,我就得乖乖的听他的吗,他不是县委书记,管不了我的升迁,也不是我爹妈,更加管不了我娶谁和谁结婚,去他妈的,从现在开始,老子谁都不靠,就靠老子自己了”。钟向阳一下子火了。
因为徐阳冰在信里说的确实是太过分了,他请求闻静不要和钟向阳再好下去了,看来他虽然在监狱里,可是早已知道了钟向阳和闻静之间的感情还在继续和升温,都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所以这时候他做的请求是让闻静退出来,他会说服钟向阳去和耿小蕊好,只要是能成了耿家的女婿,那么将来耿成安的一切都是钟向阳的,也是他徐阳冰的,耿小蕊也好,耿成安也罢,都只是被利用的工具,而且他认为,自己是被耿家出卖的,所以无论耿家做出多大的赔偿都不为过。
“他没疯,他确实能做到,你不该去见他,更不该把你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你知道吗,虽然他现在监狱里,谁也不见,可是他的案子就是他的案子,他没把任何人咬出来,就凭这个,只要是他想帮你,你就可以在云山县,甚至是洪山市畅通无阻,这些年他敢收,也敢送,经他的手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瑟瑟发抖我不知道,但是他要是真的想帮你,那你就没理由升迁不上去,知道吗?”闻静问道。 hf();
第208章 一式两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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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没理会这些事,只问了一句话:“他那些犯罪事实是真的吧?”
“是真的,那又怎么样?’
“只要那些事实是真的,他就出不来,他在里面作妖作的越大,死的就越快你信吗?”钟向阳问道。
“我知道,所以他才想和你做个交换嘛,慢慢的把你扶上去,你们之间是合作,也是博弈,就看你们两个谁的脑子够使了,他有资源和人脉,你有自由,他要把你变成一把为他所用的刀子,我猜,耿家就是第一个被插刀子的对象,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闻静问道。
“去他妈的道理,老子不干”。钟向阳拿起桌子上的信撕了个粉碎。
闻静皱眉没吱声,钟向阳走到她的身边,再次坐下用手搂住了她的肩膀说道:“咱两个都不容易,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摇心思,好吗?”
“那我们要结婚吗?”闻静问道。
“结婚,我回去取户口本,明天就去,我看他妈的徐阳冰还怎么计划,啥玩意,你帮我,我敬你,你他妈的祸害我,我还能惯着你?”钟向阳句句不离粗口,可见是多么生气了。
每个人都想操控自己的人生,过成自己希望的样子,只是有些时候我们身不由己,照照镜子,你就会发现在我们的脖子上有无数根无形的锁链,世俗,法律,家庭,婚姻,孩子等等一切,这些东西时刻都在扯东扯西,让你不能活成自己,这些无形的锁链可能会让你窒息,可是你没有能力去解脱这些东西。
所以,这些无形的东西也就算了,就连徐阳冰现在都想给他戴上一个有形的锁链,让我一步步都听你的吗?做梦吧。
“我知道你对我是真的,但是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有了他的帮助,你将来会很顺,而且有了耿家的钱,你将来会更顺,我要是真的爱你,喜欢你,就得成全你,不对吗?”闻静问道。
钟向阳一下子愣住了,看向闻静,问道:“你是被他洗脑了吧?”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你好,对你好的事,我都可以去做,哪怕是牺牲我自己的利益”。闻静说道。
钟向阳真是无语了,好一会他才说道:“你认为的对我好,和我认为的对我自己好,你觉得是一样的吗?不是,我们总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做的事情不是逃避就是伤害,你没想过吗?你要是离开我,那我的感情安全感也炸裂了,就像是曲莘婉说得那样,我以后再也不会爱了,我觉得她们也是带刀而来,我今晚回老家,去取户口本,等明早我来接你,现在结婚不需要排队,离婚都要预约了”。
上一次想结婚是和顾小希,这一次是和闻静,平心而论,闻静对他是真的好,有时候可能会有掌控他的苗头,可是那都是可以接受的,只是到现在闻静改主意了。
“喂,陈哥,能说几句吗?”回到了老家,钟向阳想了想,给陈再生打了个电话。
“兄弟,啥事啊?”
“这事有点麻烦,我后悔了,没早听你的话,现在整到这个程度,真是不知道该咋办了,我想闻静结婚,明天去领证”。钟向阳说道。
“嗯,领证没问题,只是这时间嘛,有点急躁,而且你这也不像是要和她结婚共度白头的架势,这倒像是在摆个姿势,给个态度而已,我这么理解对吗?”陈再生一眼就看到了问题的本质,之前那么长时间了这事都没提上日程,徐阳冰这事一出,立刻就去结婚领证,这是要过日子吗,怎么看都像是钟向阳要给闻静一个态度而已。
“也不是,我是想和她结婚了,真的,我现在考虑这事没有其他的因素”。钟向阳说道。
“那你知道这婚姻是啥吗?就慌慌张张的结婚,你要知道,你们俩在一起怎么混都没事,不领结婚证,那将来就算是掰了,那你们也是头婚,但是你们俩要是领了证,你们要是过不到一起去,再去离婚的话,那你们就都是二婚了,你可能不懂现在这人的看法,女孩子结婚前找十个男朋友,没人说啥,但是你结婚后离婚,哪怕是就找了一个男人,那这评价就完全不一样,所以,你得想好了,怎么对闻静负责”。陈再生说道。
“啊?”钟向阳没想过这个问题。
“再说了,你知道婚姻是啥吗?”陈再生的灵魂发问让钟向阳有些懵圈。
“婚姻是什么?婚姻就是你在爱情故事里找到了一份工作,还他妈不是铁饭碗,当然也给不了你安全感,两人之间就像是一种合作关系,两本结婚证就是一式两份的合同,每人各持一份,严格按照合同条款办事,这一生也许有共赢的可能,如果一方因一己私利违背了合同条例,那就有可能会受到另外一方的起诉,整不好还得赔偿大量违约金,爱情故事瞬间就是爱情事故,你能确保故事不会变成事故吗?”陈再生问道。
“唉,陈哥,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在你这里寻求点鼓励的,你看你,怎么老打击我?”钟向阳问道。
“不是我想打击你,我是想替闻静说句话,你想好了就好,想不好就再想想,你是个男人,离了婚可以再找合适的,男人的婚姻魅力要比女人长很多,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陈再生问道。
钟向阳本想从陈再生这里寻求点勇气和支持,没想到被他一盆一盆的夹着冰块的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此时,陈再生挂了钟向阳的电话,立刻就打给了闻静,想问问她是啥意思,闻静看看时间,本来本想接这个电话的,她知道,一定是钟向阳给陈再生打了电话,陈再生一定是来劝自己从了钟向阳的,想想就头大。
“喂,我说,你这么晚给一个单身女性打电话,我嫂子没意见吗?”闻静接通后没好气的问道。
“你嫂子回娘家了……”
“那好,聊归聊,你要是劝我和钟向阳结婚,那我就挂了”。闻静说道。 hf();
第209章 他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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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和他打完了电话,不过不是劝你和他结婚,我是劝他对这事要慎重,他要是想好了一辈子对你好,那没问题,但是你觉得这家伙现在定性吗?”陈再生问道。
闻静闻言没接这个话茬,却说道:“徐阳冰给我写信了”。
“啊?有这事?”
“嗯,给我写了信,啰里啰嗦的说了很多……”闻静把信的内容基本都告诉了陈再生。
“他这是想干嘛?”陈再生闻言问道。
“很明显,他想翻身也好,复仇也罢,总之想把钟向阳当枪使呗”。闻静说道。
陈再生闻言不好说话了,因为这两个人虽然都是自己的朋友,可是自己好像说话的余地并不多,徐阳冰是闻静的前恋人,钟向阳是闻静的现任恋人,自己能怎么说?
“那你怎么想的?”陈再生问道。
“我还没想好,别问了,早点睡吧,你这一天天的操心不累啊,早晚累死你”。闻静笑骂道。
“唉,要不是钟向阳那家伙,我才不会操心你的事,我就是觉得这小子还不定性,我问你,他和省城的刚刚分了这才多久,你们就好上了,你觉得他靠得住就行,我也不说别的了,你自己想想清楚吧”。陈再生说道。
钟向阳虽然自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了,可是当他把户口本拿出来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
“你拿这玩意干嘛?”钟玉党问道。
“没事,就是看看”。
“看看?看啥?”钟玉党一把夺了回去,问道。
“没看啥,看看和以前的是不是一样”。
“嗯,你是想看看上面的人少了没有,对吧,这上面一共仨人,你觉得死哪个好?”钟玉党问道。
“哎呀,爸,我就直说了,我是来拿户口本的,我今天要去和闻静结婚”。钟向阳说道。
“啥?”钟向阳的母亲走了进来,看着这爷俩,他们俩都不敢吱声了。
“妈,我想和闻静结婚”。
“非得和一个卖保险的结婚?那脾气还那么坏?”
“妈,你想想,她那个坏脾气为什么坏,我把你们的态度和她说了,她说那次也就是看在打我的是我爸的份上,她就是嘟囔了几句,要是换做其他人,她非得给人挠花了脸不可,妈,她是对你儿子好,敢为了我出去拼命,这样的女人不好找,女人受了委屈都是回来要求男人出去拼命,你见过几个女人自己出去为男人出头的?”钟向阳问道。
钟向阳这句话说完,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就连刚刚很生气的钟玉党也不吱声了,钟向阳的母亲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盯着自己的儿子看,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他要是打定了主意,那自己也没辙。
“再说工作的事,其实这个工作她早就想换了,她有能力,泼辣,无论是自己做生意,还是再去找其他的工作,都没问题,这个你放心,结了婚我就不会再让她卖保险了,这样总可以了吧?”钟向阳问道。
钟玉党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吱声,好像是面对老师提问的小学生一样,都不想开口,都不想承担责任。
“最后一件事,我也不是非要结婚,只是孩子生下来没办法上户口,那不是黑户了吗?”钟向阳一咬牙,终于祭出了大招,这也是当初想着对付顾小希父母的招数,如今用到了自己父母身上,真是报应啊。
“啥?”
“啥意思?”
老两口一惊,急忙询问起来,户口本就这么到手了。
第二天一大早,钟向阳开车回了县城,将闻静堵在了家里。
“这么早就回来了?”闻静问道。
钟向阳把户口本往桌子上一拍,说道:“我和你的事,我爸妈同意了,好一顿做工作,怎么样,走吧,今天先把证领了,剩下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闻静看了看,没有任何的激动和感激,因为钟向阳没仔细看她的脸色非常差,昨晚她一夜没睡,就是反复的想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徐阳冰的信与其说是在劝说,不如说是在威胁。
徐阳冰还爱她喜欢她吗?这个很难说,但是有一点是一定的,那就是徐阳冰对耿家的恨从来没有消失过,只是他隐藏的比较好而已,从一开始到最后定罪,耿家提供的证据结结实实的把徐阳冰给证死了。
所以你会发现,很多案子都有一个吊诡之处,那就是牵连到商人和官员的犯罪,往往官员判的都是比较重的,商人相对来说是比较轻微的,这里面可能有官员索贿的可能,但是我想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案发后的立功表现,很多官员的犯案线索都是来自于商人,所以侦办的过程中,商人的立功成了重要的减轻处罚的依据,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徐阳冰果然是洞察人性的高手,他给闻静出了一个难题,那就是如果闻静是爱自己的,那自己的这个计划闻静没理由不同意,但是如果闻静是爱钟向阳的,那自己能帮着钟向阳仕途升迁,男人走仕途不就是为了往上爬吗,那你只要是和钟向阳结了婚,我就再不会帮钟向阳一点,那钟向阳只要是还走仕途,就只能是靠自己了,而自己和钟向阳聊了这几次之后发现,他是非常热衷仕途的,不然也不会放着好好的医生不干去当那个芝麻官了。
如果不是自己有特殊的机遇,没有任何的家庭背景和人脉资源,再没有钱做支撑,那么一个公务员要升到县级领导的职位上需要多少时间呢?有过这么一个统计,大概需要三十年,这还得是一路顺利,熬到了时间就升迁的情况下,所以没有后台背景没有人脉钱脉支撑,你想往上爬,恐怕只能是喝多了想想而已。
“我觉得这事还是太仓促了,我先去上班,你也去上班吧,等晚上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闻静说道。
“哎哎,这有啥可聊的,我们都住在一起这么久了,而且也知道相互对对方好,你还犹豫啥呢,还是因为徐阳冰?”钟向阳问道。
今天只有一章。 hf();
第210章 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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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为你好,我说过了,他和我已经没关系了,要是有关系的话,我还会带你去监狱见他吗?这件事从那个时候就切割完了,你别想这些事了,好吗?”闻静说道。
钟向阳闻言长长的叹口气,说道:“我好容易说通我爸妈了,你这里又出幺蛾子,你这句是为我好,杀伤力真是很大啊”。
有多少人,都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做着让你不爽的事情,你还真是没辙,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他们永远不懂,所谓的为你好,其实很可能是在他们自己身上无法实现的梦想。
“下班回来再说吧,我今天真有事,要开会”。闻静说完,拿起包出了门。
钟向阳非常郁闷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昨晚闻静留下的一片狼藉,好几个啤酒瓶子,几个小菜,如果钟向阳不来的这么早,她一定会收拾一下再走,可是钟向阳来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避开。
钟向阳刚刚进了办公室的门,就被庄文石叫了过去。
“庄科长,有事?”钟向阳客气的问道。
“嗯,你看看,你来了咱们科时间也不短了,但是有些事呢,你做的不是太好,你来之前,科里的卫生什么的,都是孙正奇在搞,你来了之后,也得分担一些,不然的话,这些活都让他一个人继续搞,是不是不合适?”庄文石问道。
“哦,这事啊,没问题,需要我做什么?”钟向阳回头看看孙正奇,问道。
“科里的地面和桌椅板凳都要擦一遍,烟灰缸,茶根都要倒掉,把每个人的杯子都要刷洗干净……”庄文石扳着手指头在这里细数道。
钟向阳本来因为闻静的事就火气大着呢,这会又被庄文石在这里安排这些不合理的工作,让他的火气一下子就上头了。
“庄科长,这事我觉得是这样,地面和科里的桌椅板凳的卫生我可以帮着做一下,但是这刷杯子倒茶根的事,我做不了”。钟向阳直言说道。
庄文石一下子愣住了,他看向钟向阳,向后一靠,倚在椅背上,问道:“小孙能做,你怎么不能做?”
“是啊,孙哥能做,那就让孙哥继续做吧,对了,我有时候来的不太早,地面卫生也保证不了每天都搞,各位的桌面卫生,你们不能自己搞搞吗?我看了看咱们科,都是四肢健全的同志们,没有一个残废,这点事自己都搞不定?”钟向阳的话里带着刺,刺上带着毒,自从自己和科长齐振林走的近了一点之后,庄文石和李茂山这两人就没给自己好脸色,孙正奇是不吭声,但是也对自己冷淡了很多,而耿小蕊虽然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但是钟向阳对她没什么好印象,所以这个科里他是有些待不下去了。
齐振林办公室的门开着呢,他在里屋听着外面的对话笑了笑,庄文石这是在借着敲打钟向阳来向自己示威,也是为了告诉科里的其他人,在这个科里混,是要站队的。
“你这个小同志是怎么说话的,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愿意在这里干就干,不愿意干就走”。庄文石也是急了眼,这种不负责任的话都说了出来。
钟向阳没理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把电脑打开,开始今天的工作,但是庄文石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点了一支烟,站起来走到钟向阳的旁边,看着他在电脑上敲敲打打,更是有些腻歪。
“哎哎,老庄,你是不是闲的,一边去,别挡着我看帅哥”。耿小蕊看不下去了,一伸手,把庄文石从自己和钟向阳之间扒拉开。
“别闹,刚刚事还没说完呢,我今天非得把这事说完了不可……”
“行了,庄科长,你别说了,你的茶杯我刷,行了吧,但是其他人的就算了,我只给你一个人刷”。钟向阳抬头看向庄文石说道。
庄文石这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下子噎住了,他看看其他人,这才明白钟向阳这个家伙真是不好对付,这下好了,我只给你一个人刷,那其他人呢,都来找钟向阳闹吗?
事情还没完,就在庄文石觉得这事不好办,想再说几句场面话,比如这不是刷不刷杯子的事,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之类的,但是话没说完呢,钟向阳又开始叨叨了,庄文石发现他比自己还能叨叨。
“各位,事情是这样,我不是不想给你们刷茶杯,也不是不听庄科长的吩咐,是确实有苦衷,事情呢,是这样,我女朋友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她比我上班走的早,给我定下的规矩是我在家里可以什么都不干,但是必须在她上班走了之后,把马桶都刷一遍,要是晚上回来发现不干净,那肯定和我没完,所以我刚刚说了,我来的早晚不一定,我得在家里刷完了马桶再来上班,所以……”
“呕……别说了,恶心死了”。耿小蕊率先听不下去了,抬手要制止钟向阳,但是这哪是她能制止的了的,既然这事说开了,那就得把这事说完才行。
“庄科长,刷杯子的事我接了,明天我一定把各位的杯子都给你们刷的干干净净……”钟向阳说完这话,庄文石的脸都绿了。
虽然这事感觉挺恶心的,但是结果是好的,到了下班的时间,信息科再无一人的茶杯是等到第二天再刷的,他们不想给钟向阳机会。
齐振林一直都在,听着外面的热闹,感觉这个钟向阳还是挺有意思的,四两拨千斤,虽然在家里刷马桶这事不一定是真的,可是他既然这么说了,还有谁会敢把自己的杯子交给他,不是不想,是不敢想,这一天还能喝得下去水?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钟向阳给闻静发了条信息:今晚你能不能约一下任明琦?
闻静:怎么了,想打人家的主意?
钟向阳:打什么主意啊,我是想问问秘书科的事,我不想在信息科待了,写信息都是小材料,对我来说没什么挑战性了,我想去挑战一下大材料。 hf();
第211章 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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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天了,想的的怎么样了?”见了面,钟向阳问闻静道。
闻静笑而不语,看着钟向阳好一会,才问道:“结了婚,你会对我一辈子都好吗?”
钟向阳闻言一愣,说道:“不能保证,但是可以尽力去做”。
“嗯,不能保证,你现在就是保证了我也不信,感情的事,不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是需要两个人去维护,所以呢,结不结婚你觉得有意义吗?”
“哎哎,我咋觉得你这话不对啊,怎么叫没有意义呢,结了婚至少我死了你有权力继承我的财产吧”。钟向阳说道。
“靠,你都穷的叮当响了,我怎么觉得你是想让我继承你的债务呢?这事我反悔了,不想结婚了,你要是愿意和我好,我们就这么好下去,你要是想走,我也不留你,来去自由,怎么样?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闭嘴,别为了表个态就说一些不过脑子的话,你说了我也不信”。闻静说道。
钟向阳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闻静憋了回去,很多事真的是做不了保证,但是可以选择爱一天是一天,真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遗憾,我尽力了。
“没事,我不怪你,这个世界变化太快,我们都没办法一直不变,就算你会七十二变,都不一定能跟的上节奏,更不要说一直都保持一个态度一个姿势了,我不会那么傻,你也不会,对吧?”闻静问道。
钟向阳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会后悔的”。
闻静闻言笑了笑说道:“我这辈子做过很多后悔的事,也不差你这一个了”。
“谁后悔了?”任明琦探探头,看向包厢里的两人,问道。
“任秘书,请进”。钟向阳站起来招呼任明琦进来,今天是自己请教人家事情,还是要主动一些,不能什么事都让闻静出面,以后工作上的事情还得自己和任明琦多交流,任何事再经过闻静的转述,味道就变了,速度也太慢了。
任明琦知道钟向阳和闻静的关系,虽然钟向阳表现出了善意,但是在闻静的面前,她依然很矜持,坐在了闻静的身边,而且也是先和闻静聊起了衣服和其他的事情,直到进餐一半的时候,闻静才在钟向阳的提醒下开始询问关于秘书科的事情。
“进步这么快啊,不过这事你和我说了也白说,我做不了主”。任明琦笑笑说道。
“我知道,问题是我现在不知道找谁去说这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我借调来的,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个说法,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还是想回镇上去”。钟向阳说道。
任明琦闻言一愣,看向闻静问道:“姐,你舍得啊,还不赶紧帮他找找关系问问?”
“我这不是找了你嘛,怎么,这顿饭白吃了?”闻静笑道。
“哎呀,不是这个事,那你想去哪?秘书科还是政研室?”任明琦放下筷子,认真的问钟向阳道。
“我去哪都行,只要是离开信息科就行,信息科的人基本都被我得罪光了”。钟向阳说道。
“啊,咋回事?”闻静和任明琦几乎是同时发出了这样的疑问,因为今天发生的事钟向阳也没告诉闻静,他觉得自己单位的事老是询问闻静也不太好,自己啥事都处理不了,那还是别干了。
钟向阳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闻静目瞪口呆,任明琦看着闻静的脸色,问道:“刷马桶这事是真的?”
“你别听他瞎扯,你这是不打算在县委办干了?你不想干可以慢慢的怠工,哪有你这样的,和你的领导干起来有啥好处?”闻静很生气的问道。
“没事没事,静姐,你不知道,那个庄文石就是一颗老鼠屎,其实他在信息科待的年头不少了,几次领导都想把他调整一下,到别的科室当个领导啥的,但是没有一个科室愿意要这个人,因为这个人那真是一个老油条了,所以,向阳的反应是对的,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想让你干活,就是觉得你得站在他那边才行,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挑事那是一等一的好手,你还是别在信息科待了,这以后,撕逼的事多着呢”。任明琦说道。
“那我去哪,是回去还是调个科室?”钟向阳问道。
“你好容易借调出来了,回去干嘛啊,你想去秘书科还是政研室?”任明琦问道。
“有啥区别?”
“区别很大,秘书科是给领导写材料的,但是有机会就可能会被推荐给领导当秘书,这样的话,像你们男生机会就很多,不像是我们女生,女领导少,能配秘书的女领导更少,男生就不一样了,男领导多,当秘书的机会也多……”。任明琦说道。
“……政研室的话,还是写材料,但是比秘书科差点,比信息科强多了,所以,你现在想好想去哪,这以后的发展就不一样”。任明琦说道。
“我想去秘书科,那也得有机会才行啊,我现在都不知道去找谁问这事,你算是我在县委办认识的最接近领导的人了”。钟向阳说道。
任明琦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不想接这个话茬,因为自己的那个领导不是一个多事的人,自己要是回去告诉她这事,估计又得挨训,可是闻静叫自己来,还有钟向阳也在场,自己要是没有个态度的话,这事也不成。
“要不我回去问问我们科长,其实既然庄文石老是找你的茬的话,你们科长也知道你的难处,你可以和你们科长谈一谈,说想去秘书科或者是政研室,他是你的科长,领导你这么久了,也知道你的水平,所以推荐一下的话,也不是没可能,这事不一定非得找大领导,你是借调,又不是正调,你在信息科是干活的,调到其他的科室还是干活的,他们巴不得呢”。任明琦说道。
“真的?”钟向阳闻言高兴地问道。
“真的,这事没那么复杂,你去帮他们干活他们很乐意,所以这事可以和你科长好好聊聊,一旦你将来真是被哪个领导看上,对他来说也是一笔资源”。任明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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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余音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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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闻静问钟向阳道:“你觉得任明琦说的这些,怎么样?”
“还行吧,至少人家也说了该怎么办,没有藏着掖着,再说太多的话,也超出了人家的能力范围了,你还能指望她能帮什么忙吗?”钟向阳问道。
“我没指望,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闻静叹口气说道。
“那你啥意思?你这么说,我还真是没明白你什么意思”。钟向阳说道。
“我的意思是……”闻静犹豫了一下,没说出来,但是钟向阳也没追着问,她想说,迟早会说,不想说,你这个时候问也是白扯。
果然,下车后,尽管室外这个时候很冷了,但是闻静还是提议走一走。
在小花园里,闻静终于说道:“其实我不和你结婚,最大的原因不是你没给我承诺,而是徐阳冰的承诺,我是想让你借助他的人脉资源往上走,你明白吗,我知道这事关男人的尊严,但是尊严是自己给的,不是别人,你到了某个位置上,就算是你平易近人,别人一样会敬重你,因为你的位置就是权力的代名词,你不在那个位置上,你的尊严就是自己和自己较劲而已”。
“就这?”钟向阳问道。
“就这还不够吗?他要出来不知道猴年马月呢,你现在是最弱的时候,借助一下别人的力量,过几年,或者是过一段时间你有了好的机会,你完全不听他的,你没必要在这事上较劲,该利用的时候就得利用啊,我说这话你能听明白我是为谁好吗?”闻静苦口婆心的问道。
钟向阳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但是我不会那么去做,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他给我的笔记,昨晚都让我塞锅底下烧了,我妈也说这火烧的好,一下子就开锅了”。
“你……”
“做人要有底线,我可以和人合作,但是绝不会被人操纵,这点他徐阳冰不明白,那是他不了解我,你该明白我才对”。钟向阳说道。
说完这话,伸了个懒腰,说道:“回去睡吧,困了”。
闻静看着钟向阳的背影,她再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和徐阳冰不一样,徐阳冰能做事,做事不择手段,只要是事情能成,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当这些忽略不计的小事情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时候,到了该爆发的时候就忽然爆发了,可是钟向阳不一样,他是有底线的,底线要是守不住,这个人早晚会垮。
“你这是干嘛去,不是要睡了吗?”闻静刚刚要进门,钟向阳忽然从家里推门出来了。
“你既然不想和我结婚,那我得把这事和我爸妈说一下,我还说了你怀孕了,这事得早点说才行,否则他们该在家里给孩子做小衣服小被子了,我顺便把户口本送回去”。钟向阳说道。
“啊……”闻静很想叫住他,可是张了张嘴,到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很多事就是这样,我等你开口,你等我挽留,结果是该开口的没开口,该挽留的没挽留,一切随风逐流。
钟向阳本想回老家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去了世纪佳缘小区租住的房子,明早再回乡下老家,这个时候回去,无论这事说与不说,老两口都该睡不着了。
刚刚把车倒入车位,想着在车里坐会,这是男人的习惯,车里虽然不舒服,可是却不想轻易下车,下了车就是代表着另外一个世界,只有在车里才感觉这是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齐丽红今晚喝的有点多了,但是她执意不让人送她回来,于是打车到了小区门口,歪歪斜斜的走近了小区里,但是刚刚从温暖的汽车里出来,冷风一吹,一下子就灌了一肚子凉气,再也忍不住了,于是扶着花园的围墙就开始吐了起来。
开始时钟向阳没在意,心想这可能是这个小区里的住户,吐就吐吧,待会就会有人来接她回去了,哪知道她吐完之后就蹲在了一旁,继而坐在了地上,向后倚在墙上,直到钟向阳一支烟都抽完了,打开车窗散散味道,这才下车走了出去。
钟向阳看看周围的这些住宅楼,也没人朝下看,小区里连个遛弯的都没有了,忽然间他觉得脸上有点凉,抬头一看,开始下雪了,再看看那个女人还躺在墙根下呢。
“哎哎,你住哪,我帮你叫人啊……”钟向阳走过去,话没说完,就发现这事不对啊,这个女人的脸看起来这么熟悉呢。
蹲下一看,卧槽,这不是齐丽红吗,她到这里来当然是为了去自己租住的家里了,可是陈文明怎么没出来接她呢?
钟向阳很想给陈文明打个电话,但是这电话又打不得,自己要是打了这个电话,那不是就承认自己知道了他和齐丽红之间的关系了吗?
可是这要是把她送到她自己租住的房子里去,那被陈文明遇到岂不是更操蛋?这反复的权衡了一下,决定先把她弄自己租住的房子里去再说吧,看看待会喝点水缓一缓送走拉倒。
于是,钟向阳忍着她身上的酒气,把她扶起来,让她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架着她弄到了自己家里,可是别说是待会醒醒了,就连喝水都不可能了,直接就歪在了沙发上睡着了,其实在进电梯的时候他就预感到有些不对,因为在电梯里他听到她打呼噜了,这女人打呼噜,晚上甚是吓人。
钟向阳没睡,想了想这事不能这么干,怎么也得给自己找个证人才行,于是他给陈琳发了个信息,问问她爸在吗?
陈琳的回复是她爸没在,还要和钟向阳视频问问题,但是被钟向阳拒绝了,他说自己喝酒了,想找他爸聊聊,没在就算了,陈文明不在这个小区里让钟向阳松了口气。
钟向阳本想去睡的,但是这个女人打呼噜打的整个家里余音绕梁,根本就不可能睡着,所以就泡了茶,打开了电视,用电视的声音和齐丽红的呼噜声对抗,由此可见,陈文明的呼噜声比她还厉害,要不然怎么能睡着呢? hf();
第213章 火气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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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种声音一直听,就会慢慢习惯,时间长了,就会成为一种催眠曲,所以在听了几个小时后,困顿不堪的钟向阳终于倒在了另外一个沙发上。
直到他被人推醒,看到眼前的齐丽红,钟向阳吓了一跳,坐了起来。
“你醒了”。
“这是哪?”齐丽红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道。
“世纪佳缘小区,我租住的房子,给陈书记家孩子补课用的,昨晚我想着回老家的,下雪了,就在这里住一晚,没想到碰到你在花园里吐,然后就在墙根下睡着了,我怕你被冻死,就把你扶上来了,就这么点事”。钟向阳说道。
齐丽红回忆昨晚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完全断片了,钟向阳站起来打开了窗户,无奈的指着楼下的花园墙壁,说道:“就是那个位置,你可以下去看看,你昨晚吐的应该还在……”
齐丽红皱着眉头看他认真解释的样子,那意思是别说了,我又没怀疑你啥,你这么认真的解释干啥,恶心死了。
外面的天还没亮,钟向阳以为她醒了还不得该走了,哪知道她去了洗手间后,不但没走,还在这里洗了澡,而且看起来压根就没有要走的意思,这下让钟向阳有些抓瞎了,看看外面的雪,不知道下的大不大,这个时候自己倒是可以回老家了。
因为钟向阳告诉闻静,自己爸妈可能会来县城看看他住哪里,所以让闻静给他买一些日用品和被褥之类的东西,哪知道自己没用过呢,洗手间里齐丽红倒是用的很方便,不一会,穿着浴袍走了出去,进去的时候没拿拖鞋,出来的时候就光着脚出来的。
“齐院长,你这是……”
“喝了酒,身上味道很难受,看你这里条件还不错,洗洗怎么了,不让用啊,放心,回头我都给你洗了”。齐丽红说道。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还能说啥,于是微笑着点点头,心想这都是什么屁事啊,更要命的还在后面,他此时真的后悔刚刚没有离开了,因为此时齐丽红让钟向阳把包递给他。
她从包里拿出来一瓶不知道是什么化妆品,倒了不少在手上,钟向阳心想脸就那么大,倒那么多摊在脸上这得多厚啊,可是他想错了,齐丽红把腿从浴袍里伸出来,就在他的面前开始往自己的腿上抹开了。
钟向阳走向窗户看了看,说道:“齐院长,我还有点事要回老家一趟,我先走了,你走的时候把门带上就行,回来我收拾”。
“等一下”。齐丽红不紧不慢的说道。
“还有事?”钟向阳问道。
“是有点事,坐下慢慢说”。
钟向阳硬着头皮坐下,他知道,今天这事好像没这么简单就结束,不知道后面会怎么发展,唉,凶多吉少啊。
“这么急着走,是不是想着找个人聊聊,然后把我和陈文明的事八卦一下?”齐丽红问道。
“哎哎,我可没这么想,齐院长你想多了,这事我可管不着,我的嘴很紧,这种事我哪敢到处传,再说了, 你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的组织关系还在卫生院呢,我还想回镇上工作,你说我敢干啥?”钟向阳说道。
他极力撇清自己和这事的关系,也是想撇清自己和齐丽红的关系,她在自己这里住了一夜,还去洗澡,还在自己的面前给自己的腿做美容,这动作,这暗示,傻子也知道她想干啥啊,所以这个时候他很想离开,可是又怕就此得罪了她。
齐丽红闻言点点头,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说道:“哦,我听明白了,那就是说我和陈文明的关系你早就知道了呗,而且现在没到处乱说,就是因为你还要用得着我和陈文明,对吧?”
“我可没这么说,齐院长,你就不要随意发挥了好吧,你先休息,我这就回老家办点事,咱们就当没见过面”。钟向阳说道。
齐丽红笑了笑,站起来走到的身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身体一歪,坐在了他的腿上,这就等于是整个人投怀送抱了。
“齐院长,你别这样,让陈书记知道了可不好啊……”
“没事,他知道就知道,我又不是他老婆,我是对你不放心,你说你能守口如瓶,我咋不信呢,让一个人保守秘密的最好办法是什么?”齐丽红问道。
钟向阳看向齐丽红,声音清冷的说道:“杀人灭口?”
“不是,是让他从这个秘密里得到好处,所以,你要是参与了这个秘密,那我就信你不会说出去,我早就知道你知道这事了,是熊丽丽告诉你的吧,这丫头,嘴倒是挺快啊,我本想把她拉进来的,没想到她跑了,还告诉了你,你说这是不是报应,风水轮流转,转到哪里还真是不好说”。齐丽红说道。
“那意思就是这事我不参与走不了呗?”钟向阳问道。
他最近的火气很大,一连串的事都挤到了一起,徐阳冰的威胁诱惑,庄文石的冷嘲热讽,闻静的放鸽子,现在齐丽红也来威胁他,所以他的火气和脾气和以前比是差了很多,感觉这段时间什么事都不顺,要是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还是要找个机会发泄一下,所以齐丽红的威胁就成了导火索。
“你可以走,但是后果自负”。齐丽红说完就要起身,可是被钟向阳抱住了腰肢,想起来没起来,就在齐丽红疑惑的时候,他抱着她冲向了卧室。
到了卧室里,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隔着好几米远的时候,就把齐丽红用力扔了过去,他妈的,你们都逼老子,都以为老子是好欺负的对吧,所以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老子的厉害。
“你疯了……”果然,齐丽红被扔的时候毫无防备,在床上滚了一下,结果头撞到了床头的木板上。
在她还在抚摸自己的头时,钟向阳早已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齐丽红身上的浴袍被扯了下来,这还不算,用来扎腰的白色布带子,此时在他的手里化身成了绳子,将她的手反绑住,让其无力反抗。 hf();
第214章 难忘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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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白色的羔羊被绳子捆起来,不时发出一声声哀鸣,但是这样根本不能改变其命运,在经历了无数次的练习之后,钟向阳的技术日臻成熟,虽然在这之前他只屠宰过两只羊,可是这些程序都是大同小异,只是手法和技能的熟练程度而已。
无论是下刀子的地方还是手法,早已在他的心里扎下了根,剩下的就是一个力气活,通常一只羔羊要耗费他半个小时的时间,有的时候快一些,有的时候慢一些,这要看自己的情绪和羔羊的配合反抗程度,但是无论是什么时候,他总能在这场搏杀中掌握主动权,到最后,将这些羔羊折磨的奄奄一息,这是作为一个猎手最起码的基本功,他渐渐成为一个熟练的猎手。
“帮我解开”。事情结束了好久,齐丽红依然被反绑着。
钟向阳一伸手,将绑带拉开,起身去了外面的客厅。
齐丽红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闭上眼睛,试图从自己的记忆里找出那么一两次能和这次的感觉相媲美的经历,可是一次都没有,不知道是因为钟向阳的粗暴,还是因为自己这两天确实是处在一个最需要的时刻,总之,这一次两人的配合如此默契,让自己体会到了这辈子都不曾体会的味道。
防盗门咣铛一声,证明钟向阳离开这里了,齐丽红拉过来被子,沉沉睡去,一直到了下午才醒过来,她看看手机,有好几个电话打进来她都没听到。
钟向阳离开世纪佳缘小区后,开的小心翼翼,因为路上的积雪不少,好在是路上的车很少,他没有回老家,而是去了吴家村管区。
“咦,我没看错吧,老领导回来了?”听到院子里有汽车的声音,谭雨蝶走出了办公室,揶揄道。
“这路上还是这么难走,什么时候去镇上的路修一下?”钟向阳问道。
“哎哎,你这才走了几天啊,这里啥情况你不知道啊,村里不臭了就不错了,这山看着那山高,你这是批评我工作做的不好呗?”谭雨蝶不乐意的说道。
“我没这意思,我就是说说而已,走吧,出去走走,有点事想和你说一下”。钟向阳说道。
谭雨蝶拿了棉衣穿上,杨洋和罗天宇出来打招呼,然后就看着钟向阳和谭雨蝶出去了。
“不知道商量啥事呢,还背着我们?”罗天宇说道。
杨洋没吱声,但是感觉一样。
俩个人在村里走了走,遇到的人看到是钟向阳回来了,都会停下打个招呼问好,钟向阳引导着谭雨蝶走出了村子,这样少遇到点人,不然这事没法说了。
“我在信息科干的时间不短了,之前你和我说你有个闺蜜是县委办副主任,是罗嘉文吗?”钟向阳问道。
“废话,县委办就一个女的副主任,你还来问我?咋了,遇到事了吧?”谭雨蝶问道。
“是啊,求到你这里来了,专门来求你的”。钟向阳在齐丽红身上发泄完之后,感觉自己的火气小了很多,而且这事也不赖自己,自己是被逼迫的,所以心里的愧疚也少了很多,再加上这几天闻静的表现,虽然从内心里觉得这样做不对,但是愧疚感并没有那么沉重。
“啥事?”谭雨蝶问道。
钟向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谭雨蝶当即说道:“我以为多大点事呢,就这点事你还值得跑一趟啊,打个电话就行了呗”。
“那不行啊,心不诚嘛”。钟向阳说道。
谭雨蝶当着钟向阳的面拿出来手机,直接就打给了县委办副主任罗嘉文,没说别的,只是说想她了,今晚约她一起喝酒,罗嘉文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就答应了。
谭雨蝶挂了电话对钟向阳说道:“这事不好在电话里说,我今晚回去一趟,到时候和她当面说,你先回去吧,今天不是上班时间吗?请假了?”
“嗯,来之前给科长打了电话,不能让人抓住把柄”。钟向阳道。
一看到儿子的脸色,钟玉党就知道这事有些不对,果然,儿子把户口本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都办完了?”钟玉党问道。
“没办”。
“为甚?”钟向阳的母亲问道。
“没啥,前几天是用验孕棒验的,我怕不准,就去了医院检查,抽血化验后显示没怀孕,我想这事再等等吧”。钟向阳有些低落的说道,这逼装的,明明是闻静拒绝了他,他还在这里装逼,没办法,男人就是这样的动物,有时候脸比什么都重要。
“想用怀孕骗婚?”钟玉党问道。
“不是,是我和她商量之后去了医院,她也是想确实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们是想结婚,但是又不想这么快就要孩子,所以这事就这样了,我还得去上班,先走了”。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走了,留下老两口在家里猜猜猜,老太太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那确实是在给孩子做小棉袄呢。
下午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齐丽红发来的信息,问他在哪?
钟向阳想了想没回,直接就把信息删除了,那或许只是个碰巧的错误,他不想这件事再继续下去,所以也不想再谈论这件事。
但是美味的东西一旦入口,就再难从你的味觉系统里剔除,当别人向你描绘一种东西如何好吃的时候,对方就是描绘的再好都没用,因为描述味道的汉语词汇加起来不超过三百个,这世间的美味怎么能描绘的清楚呢,所以只有你亲自品尝之后,才能足够去体会这其中滋味。
对齐丽红来说,钟向阳就像是一道她从未见识过的美味一样,以前听也没听说过,一朝品尝,再难遗忘,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化作了味觉的使者,一再向大脑建言,他们需要再次体会这种味道,不然整个身体就会处在一种因为不能得到满足而罢工的状态,所以,大脑的指令是让齐丽红再次联系钟向阳,哪怕是看到他回复的文字也好,仿佛这文字都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味道。 hf();
第215章 凤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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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丽红今天一天都没去卫生院,以身体不适为由给院里交代了一下就回了自己母亲家。
晚上,看着手机不断闪现的屏幕,陈文明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上,但是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不想再接他的电话了。
女人会慢慢爱上一个男人,但是男人会一下子爱上一个女人,可是在齐丽红这里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在和钟向阳有了这一次鱼水之欢之后,她对陈文明就再没兴趣了,其实这个兴趣也只是性趣而已,到了他们这个年龄,哪还相信什么爱情,不过是身体需要时的相互慰藉而已。
“你今晚还回世纪佳缘吗?我从省城回来了”。陈文明给齐丽红发了信息问道。
齐丽红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回复道:“我在老太太这里呢,你把那个房子退了吧,我们之间结束了,我从朋友那里听说你老婆知道这事了,你小心点”。
齐丽红把责任推给了陈文明的老婆,陈文明看到信息一愣,然后看了一眼正在屋里写作业的女儿,对于齐丽红的这个说法他是相信的,因为女儿不止一次的问他晚上去哪了,为什么会早晨才回来。
所以如果自己老婆知道了,那就是女儿打的小报告,但是他也毫无办法,连信息也没回,这件事也只能是先这样了,找机会再和齐丽红见面谈谈,不过陈文明不再纠缠倒是让齐丽红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是另外咽不下的一口气是钟向阳居然不理他,打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更像是提上裤子不认账了。
不过他的组织关系还在卫生院,她就不信他一辈子不见自己,所以这事还得慢慢来,她相信自己总有办法让他对自己感兴趣。
此时,在谭雨蝶的家里,罗嘉文看看周围,说道:“你这离了婚反倒是更自由了,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寂寞吗?”
“寂寞个头啊,以前回去就打,现在好容易歇会,寂寞啥,坐吧,喝点啥酒,你自己去选,对了,你待会给你老公打个电话报备一下,今晚别回去了,陪我这个女光棍聊聊天”。谭雨蝶说道。
“来的时候就说了,我说可能不回去了,人家倒是大方,说和你喝酒聊天可以,但是不能和你一起叫鸭子”。罗嘉文笑道。
“这货,下次见他我肯定削他”。谭雨蝶佯怒道。
俩个人是吃了饭的,所以今晚在家里坐着,就是为了喝酒聊天的。
俩个人坐在地板上,酒杯酒瓶就在茶几上坐着,电视里放着轻柔的音乐,一副惬意的感觉。
“你叫我来喝酒,不是为了单纯的喝酒吧,有啥事,先说事再喝酒,免得我待会喝多了你说了也是白说,明天我可就不记得了”。罗嘉文说道。
“好吧,那我就先说事,这事也只有你能帮我了……”谭雨蝶说道。
可是当谭雨蝶说完之后,罗嘉文看向她,问道:“你和这个钟向阳有事情?”
“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能有个屁的事情,岁数都差着不少呢”。谭雨蝶说道。
“唉,时代在进步,少年追少妇,少女贴大叔,终是大棚乱了四季,金钱乱了年纪,你这是属于啥?年龄是问题吗?”罗嘉文问道。
“哎哎,胡扯什么呢,我和他没任何的关系,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我和你说说他在吴家村管区做的事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你帮忙了……”于是,谭雨蝶把钟向阳在吴家村管区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但是依然没能引起罗嘉文的兴趣。
当谭雨蝶说完这些之后,罗嘉文说道:“你家里也是有人脉的,但是呢,你找我做这事,说实话吧,我并不喜欢这个人,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他的性格问题,做事太张扬了,他做的那些事,前任也可以做,为啥不做,要是他也能按部就班的去做,说不定现在还在你们那里当着土皇帝呢,就不用到县里来看人脸色了,而且像他们这样的寒门子弟,我一点都不看好,可能刚上来有一定的闯劲,但是后劲不足,难以持续,也就是说,你在他身上的投资,得到回报的可能性很小”。
“为啥?你这不是……”谭雨蝶有些急了,问道。
“狗眼看人低是吧?”
“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谭雨蝶说道。
“其实你想想,你我的父母都是在官场混了半辈子的,你看看你我现在混到啥程度了,钟向阳这样的寒门子弟,要啥没啥,指望啥升上去,你这个时候帮他,啥时候才能给你点回报?”罗嘉文问道。
“哎哎,这个人,我帮他不图回报”。谭雨蝶说道。
“你先听我说完这些理由,你要是觉得还值得帮,那我帮你,但是就这一次”。
“你说你说”。谭雨蝶有些郁闷,但是在很大程度上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
罗嘉文喝了一口酒,然后递给谭雨蝶一支烟,自己点燃了,谭雨蝶本来不抽烟的,但是想起来那晚钟向阳要离开棋盘镇时在他房间里的时候,他抽的那么厉害,还劝自己也抽抽试试,于是点燃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支香烟,呛的直咳嗽。
“像钟向阳这样出身寒门的公务员,朋友圈的关系太少,也不善于利用,公务员的交际能力是必须的,但是他们这些人交际能力很强的人凤毛麟角,再一个,这些人胆子小,工作魄力不够大,受家庭环境的影响,比较敏感性格比较内向,做事喜欢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创新方面差了点,而且这些人太老实太淳朴,做事直率,不喜欢用潜规则办事,你不懂潜规则,提拔重用哪有人会为你说话?再加上他们从小的生活环境导致他们极容易满足,自己考上公务员了,这就很了不起了,生怕失去,处处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生怕失去这份工作,这些因素都结合起来,你想想,这个人还能干点啥?”罗嘉文说道。 hf();
第216章 这事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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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人不一样,我希望你能帮他一把,我保证,你将来的得到的回报远远大于你的付出”。谭雨蝶说道。
“这么自信?”罗嘉文有些不信,但是又不忍心打击她的自信心,这件事自己能办,打个招呼也好,和县委办牛主任汇报一下也没问题,反正就是换个科室干活的事情,又不是让他留下来,要把这人留下来还得县委办主任点头才行。
“你没有接触过这个人,你不了解,你接触一下就知道了,你想想,农村这么难搞的事情,尤其是吴家村那个臭坑,那都臭了多少年了,现在怎么样,基本搬完了,吴家村的那些村子今天终于不用就着臭味吃饺子了,而且写文章写的好,研究生,你们县委办要重用才行,不然的话,瞎材料了”。谭雨蝶为钟向阳说话那是不吝美言。
“可是看你这样,我怎么老觉得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呢?”罗嘉文问道。
“别扯淡了,我要是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事我绝对不会找你,我让我爸打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我还用找你?”谭雨蝶说道。
罗嘉文想想也是,问道:“那你怎么想的,想让他去哪个科室?”
“我的天,你能帮我就不错了,我哪还敢去挑啊,他说了,秘书科和政研室,哪个都行,随你方便”。谭雨蝶说道。
“县委办就那么几个好的科室,综合办,秘书科,政研室,他倒是想的开,那就去秘书科吧,这是我能帮他最的程度了,去了秘书科,那就看他自己的了”。罗嘉文说道。
“嗯,我谢谢你”。谭雨蝶说道。
罗嘉文白了她一眼,说道:“去可以,但是呢,有几句话你得带到,不然的话,去了也不白去”。
“啥话,你说,我一定给他带到”。谭雨蝶一口答应道。
“就是关于工作上的一些事情……”罗嘉文还没说出来就被谭雨蝶打断了。
“我说,这话呢,你当面说吧,明天中午,我做东,请你吃饭,到时候我把他叫来,你们当面聊聊这事,我没在县委办工作过,你现在和我说了,我这脑子也不一定能记住,这话传的到位不到位的,耽误了他,也辜负了你,对不对?”谭雨蝶问道。
这些官二代们,哪个是好相处的呢,罗嘉文从进了自己的家门,不是提回报,就是提自己和钟向阳的关系问题,再有就是觉得钟向阳这样的出身可能没多大的出息,这虽然让谭雨蝶不爽,但是她说的也是事实。
钟向阳以后还得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工作呢,既然她对回报这么看重,那就得让她看看钟向阳的成色,也得让钟向阳知道谁帮了他,这样的好事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占了,所以她才提议撮合罗嘉文和钟向阳见个面,让罗嘉文当面对钟向阳做一些工作上的交代,这也算是自己给罗嘉文的交代。
“这么做不合适吧,我没时间……”
“什么没时间啊,钟向阳这个人还是很有意思的,你见了就知道了”。谭雨蝶否决了罗嘉文的推辞,坚持要他们见个面。
此时,钟向阳正在闻静的家里,但是他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让闻静有些疑心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出什么事了?”闻静问道。
“没事,我去找了谭雨蝶,她的闺蜜罗嘉文是县委办副主任,我调整科室的事,她应该可以帮忙,都现在也没给我个信,不知道结果怎么样?”钟向阳说道。
其实他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齐丽红的信息和电话,看来自己必须要和她见个面,说说那天晚上的事,那事自己干是干了,但是也就是到此为止,往下发展是不可能的。
“徐阳冰的建议就一点都不考虑吗?”闻静问道。
“不考虑,他又不能把我怎么样,我说过,我最不济也可以去做医生,一样可以衣食无忧,在医院打工几年然后自己开个诊所,做的好了能赚不少钱,我干嘛要听他的摆布,一辈子活得委屈呢?”钟向阳问道。
闻静点点头,她承认,自己低估了钟向阳的自尊心,所以导致现在自己也是骑虎难下,现在自己还有脸再说我们结婚吧,怎么滴怎么滴……
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一个人不可能一直都给你机会,钟向阳给了闻静机会,但是她出于各种考虑拒绝了,再想等到这样的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此时后悔有什么用呢?
当晚,俩个人躺在床上,钟向阳居然没对她有任何的动作,之前可不是这样的,钟向阳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只要是自己不拒绝,他就没有一晚是消停的,所以此时他的表现,让闻静的心里有了危机感,她觉察到他对自己的不满了,可是这个时候她怎么才能挽回这个局势呢?
闻静的手伸到了他的胸膛上,钟向阳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却说道:“改天吧,我今天累了”。
一句话,仿佛是冰冷的水泼在了烧红的烙铁上,虽然冒起了滋滋白烟,可惜的是,温度急转直下,闻静确实是有些恼火,可是却没发作出来,爱是什么,是忍?不,是一忍再忍。
“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闻静说道。
“嗯,我知道”。
两人的对话显得乏味,可这就是现实,卿卿我我说的不是人话,乏味才是说人话做人事的开始。
第二天一早,钟向阳拿着手机去了厕所,收到了凌晨谭雨蝶发给他的信息,字数不多,但是意思到了:基本搞定,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和罗主任一起。
不过让他比较放心的是没有收到齐丽红的信息,看来她知道自己的态度了,但愿这事到此为止,你他妈的都有了陈文明了,你还和我撩骚啥,当晚真是后悔不该救她,这救人真的是有麻烦,一不小心自己就会被拉进坑里去,现在钟向阳是充分体会到这一点了,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事还没完。 hf();
第217章 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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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之后,钟向阳去了齐振林的办公室,而且主动的把门关上了,这一幕让外面大办公室的几个人有些疑惑,他们知道,钟向阳一定是有事情要向齐振林汇报,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这些人都在外面,可是要想知道里面谈什么,谁也没脸真的贴到门上去偷听,只能是心里痒痒而已。
“有事?”齐振林一看钟向阳关上了门,问道。
“科长,有点事我想向您汇报一下,您这会有时间吗?”
“坐吧,说,啥事?”齐振林对于钟向阳的好感始于他开车送自己和孩子回家,这种好感在钟向阳怼了庄文石之后达到了顶点,一直到现在,他对钟向阳的好感一直都维持在较高的位置。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对于齐振林而言,自己来了信息科时间也不短了,可是基本就是个光杆司令,难得有钟向阳这样的借调人员能站在自己这边,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可是他也知道,这件事的决定权不在自己手里,钟向阳能来找自己,这说明他早已找好了去处。
“定下来了?”齐振林问道。
“没有,我是先找科长汇报一下我的意思,希望科长能帮我说句话,信息科的工作我都做的很熟练了,现在我发出去的信息基本没有驳回的,所以我想换个有挑战性的工作”。钟向阳说道。
“这事我说了不算,只能是帮你问问,你自己也找关系问问,这样或许有效果”。齐振林说道。
“谢谢科长,那我出去工作了”。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出去后,齐振林有些失落,这才刚刚有个能亲自下场和庄文石撕的人,这就要走了,想想真是可惜,但是又一想,这种事自己只有做好人的份,拦也拦不住,于是起身出了办公室,直接去了秘书科,去找了秘书科的科长,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前后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回来后,齐振林立刻给钟向阳发了信息,内容很简单:我和秘书科科长交换了一下意见,秘书科应该没问题,反正你去了也是帮着干活,他很高兴,你要是有关系的话,就用在秘书科上吧,祝事成。
对于齐振林的态度和做事的风格,尤其是在自己刚刚说了这事,人家立刻就出去帮着自己问这事了,这一点钟向阳一直都记在心里,后来的事很简单,齐振林和钟向阳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齐振林也很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的,没对钟向阳去别的科室设置障碍,而且自己也只是去问了问,就得到了钟向阳的超额回报。
莫欺少年穷,很多官场上的年轻人具有巨大的潜力,这个时候能帮点就帮点,帮不上也不要扯后腿,尤其是没有涉及到自己核心利益的扯后腿,完全是为自己树敌,而且还是动用公权力为自己树敌,这样的人即便是自己死的不惨,后代或者是他这一条线上的人也会跟着惨,人是有情感和记忆的,你对别人怎么样,别人不需要说在明面上,将来利用规则就能把你整死。
钟向阳到了谭雨蝶约的饭店才知道,这两人昨晚一起喝了大半夜,上午根本没去上班,而且位置就在谭雨蝶家附近的一家饭店,藏得颇为隐秘。
“这是罗主任,他就是钟向阳,你们在县委办是不是见过面了?”谭雨蝶介绍两人认识。
虽然昨晚喝了酒,睡的很晚,但是这两人看起来并无憔悴的感觉,尤其是谭雨蝶,自从离婚后,穿衣风格也好,精神面貌也罢,和之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颇为保守,后来才知道以前因为老公家暴,身上被搞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裹的严实点还不得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问?
罗嘉文一看就是那种生活富足无忧的女人,比谭雨蝶圆润了一些,看起来很有肉感,这虽然是她的烦恼之处,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极为有味道,尤其是成熟女人的味道。
“罗主任你好,给你添麻烦了”。钟向阳说道。
“没事,坐吧,你是雨蝶的朋友,她找我,墨迹了一晚上,唉,我知道你,前段时间天然气管道爆炸,后来又是一些其他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我知道你”。罗嘉文点了点钟向阳,那意思是对我你了如指掌,说话老实点,别骗我。
钟向阳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没再吱声,自己是来听她说的,自己说的太多就容易让人反感。
“这事齐振林知道了吗?”罗嘉文问道。
“我和齐科长说了,齐科长非常支持我”。钟向阳把话说了一半,要是把齐振林去找了秘书科的事也说了,这无疑会降低了罗嘉文的重要性,你的科长都找了秘书科科长了,你再来找我,那这事成了算谁的,算我帮的你?还是齐振林帮的你,至于以后罗嘉文找秘书科科长对话,从秘书科长那里知道了齐振林的所作所为,那就和自己无关了,自己就当不知道这事。
“那就好,你想去哪?”罗嘉文问道。
钟向阳站起来端了茶壶为罗嘉文倒了一杯茶,说道:“我想去秘书科,不知道能不能行,秘书科是写大材料的,我想去学习学习”。
“你对秘书科了解吗?知道去秘书科工作,有可能被领导选上当秘书吧?”罗嘉文问道。
“知道”。
“嗯,本来呢,我和雨蝶昨晚都说的差不多了,你的事我不问的话,就没必要找你谈谈,既然我去过问这事,我就得对你的事情负责任,不然的话,到时候帮你换了科室,你惹出来什么问题,这事不还是找我吗?”罗嘉文说道。
“是是,罗主任说的是,我一定会多加小心,不会给罗主任捅娄子”。钟向阳谦虚的说道。
罗嘉文看向谭雨蝶,发现她一直都在给自己使眼色,瞬间觉得自己刚刚说的有些过于严肃了,于是笑笑说道:“从你以前做的事,我咋不信你不捅娄子呢?”
虽然换了脸色,但是这话里的刀子却一点都没钝啊。 hf();
第218章 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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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谭雨蝶对罗嘉文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很不满,因为她和钟向阳共事过,也知道这个人的骨子里是有一种骄傲的气质的,可是这个时候要被这个女人教诲,很多事点到为止就行了,没必要深究,但是罗嘉文说的有些话好像有些过头了。
“县委办的很多可都是一些官二代,富二代,所以你在县委办一定要小心些,少说话,多做事,当然了,这里面的很多事就靠你自己去领会了,但是要记住不要和人发生争执,我听说你在信息科和庄文石副科长发生争执了?”罗嘉文问道。
罗嘉文是县委办的副主任,平时干的就是协调各科室之间的工作,协助县委办主人牛志成的工作,所以对各个科室那是相当的熟悉,各个科室只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知道,这得益于她在各个科室都有耳目,这才是为官之道,驭下之术,我虽然不在你们科室待着,但是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所以,做事做人要小心点。
“是,这算是我的责任,庄科长是老同志,我对老同志不够尊重,这个我以后一定改正态度”。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能进县委办的人,没有人是傻子,傻子能为领导服务吗,对不对,不是有背景,就是有本事,所以呢,守好自己的底线,但是呢,也不要妄自菲薄,听说谁谁谁是官二代就攀上去,没用,在县委办做这些事很容易被人察觉,再说了,你是农村出来的,没什么背景,有时候这是你的劣势,也是你的优势,你的背后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和事,能让领导放心,领导或许就能放心的让你当个秘书啥的,这都说不好,你只要努力,有人看的见”。罗嘉文说道。
钟向阳当时就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领导选人当秘书,那这个人除了要有眼色会办事之外,最重要的还真是要身家清白,县委办是有不少县里领导家的孩子,但是这些人基本都会被排除在当领导的秘书之外。
试想,领导要是用了哪个官二代当秘书,那么领导早晨做了什么事,那么这事晚上就能上这秘书家的饭桌,再或者过几天,就会成为秘书他爹在酒局上吹牛逼的谈资,哪个领导会这么傻?
所以钟向阳一下子就明白了罗嘉文的意思了,心里一阵莫名的激动,难道自己还真是有这样的狗屎运吗,看来换了科室之后,还真是要好好搏一搏才行,他现在窝着一口气,那就是徐阳冰对他的威胁和利诱,但是现在看来他的确是经受住了利诱,至于威胁,他威胁不到自己什么,所以做好自己的事,不给人留下把柄才是最重要的修行。
“再有一点,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了,那就是你到了县委办工作后,一定要和你的亲戚朋友同学故旧保持一定的距离,远离那些时不时给你戴高帽子的人,任何一顶帽子都不是白给的,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吗?”罗嘉文问道。
对于这一点钟向阳是有思想准备的,别说是在县委办了,就是在镇上工作的时候,他也时常会接到亲戚朋友的电话请托,但好在他的父母是好的,但凡有亲戚上门求事,都被他父母挡了回去。
不要相信任何人的夸奖,哪怕是那些夸奖威力无比,一下子就能夸到你的G点上,你更要小心,因为这些夸奖你的人不是此刻有求于你,那也是一个阿谀奉承的高手,你如果相信这些人的话,那么你迟早会被带进万劫不复之地,善于阿谀奉承之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口惠之人必无心信,这一点要切记切记。
“是是,我明白,谢谢罗主任教诲”。钟向阳非常真诚的说道。
罗嘉文此刻一改刚刚的严肃脸色,笑了笑说道:“好了,恶人我做完了,下面酒桌上不分大小和领导,随便点”。
罗嘉文虽然这么说,但是钟向阳却一点都没有放松的迹象,依旧是保持着一个谨慎的态度,因为徐阳冰在日记里写过,不要相信领导在酒桌上说的话,更不要相信他们的平易近人和称兄道弟,说不定那即是在试探你,所以,守好自己的本分,你是什么人,就坐什么位置,不要乱动,更不要乱说话。
罗嘉文绝对是一个人精,饭吃到一半,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其实她是给自己办公室的同事发了个信息,让对方半个小时后给自己打个电话,然后就以单位有事为由离开了饭局,把这个空间留给了钟向阳和谭雨蝶。
她和谭雨蝶是闺蜜,两人的关系非常好,以前在县局工作的时候,谭雨蝶一直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怨妇脸,但是现在看看谭雨蝶,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让人羡慕的气息,而且她还从来没有因为别人的事这么上心,这是因为啥,很明显,谭雨蝶对钟向阳是有好感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这是钟向阳求她的,但是如果他不在她的心里,别说是说句话求了,估计就是跪在地上磕头她都不会心动的,对于谭雨蝶的心性,罗嘉文是再清楚不过了。
“怎么样?有啥感觉,说说”。谭雨蝶笑笑问道。
“唉,还能有啥感觉,这位罗主任看来不是那么喜欢我啊,你看看说的这些话,都是要把我当做一个拉磨的驴培养的”。钟向阳笑笑说道。
“哈哈哈哈……”钟向阳这番话一下子把谭雨蝶逗笑了。
“你笑啥,不是吗?”钟向阳问道。
“你还真是以为自己是万人迷了,我告诉你,在县委办,你一定要好好的守好自己的名声,不要胡来,这里不是乡下,天高皇帝远,没人管你,你可以胡来,这县城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你做点啥事,很快就有人知道了”。谭雨蝶说道。
“哎哎,你这话说的,我在乡下也没有胡来好吧”。钟向阳白了她一眼说道。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那我问你,是谁带着女朋友在山上住帐篷的,你还挺时髦的,野战吗?”谭雨蝶这会喝了酒,也真是敢说话,一下子就把钟向阳给噎死了。 hf();
第219章 三言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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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主任,你这……好吧,我无话可说了,不过今天这事我还是要谢谢你,真的”。钟向阳真心实意的说道。
“这是哪里话,互相帮忙嘛,我现在吴家村管区,基本就是坐享其成,陈文明都说了,要不是你在前面趟出来路来,这吴家村管区的烂摊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理完呢,你虽然走了,但是那里的事情还得做,所以呢,现在就按照我们原来商量好的,按部就班的往前推进,你放心吧,你定下来的事没人会改,因为我知道,那是对的,那么做对老百姓有好处,对他们有好处,他们就不会到处去闹,所以你看到现在了,没有一个上访的,这不错了,陈书记很满意”。谭雨蝶说道。
“别这么说,我离开了就是离开了,所以吴家村管区的事你们愿意怎么整就怎么整”。钟向阳说道。
“放心吧,萧规曹随,你定下的目标,姐姐帮你完成”。谭雨蝶确实是有些喝多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架着她出去吧,无论去哪里,这大白天的都能有人看到,于是就只能是陪着她在这里喝茶,这一喝就到了下午下班的时间了。
“谢谢你,陪我聊这么长时间,唉,我想了想,真是好久没这么和一个人男人聊天了”。谭雨蝶还有些醉意,但是已经好多了。
钟向阳没说什么,这样的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只能是装糊涂。
在饭店门口分别,谭雨蝶打车回去了,钟向阳的车也开不了,于是拉开后座坐了上去,想着眯一会等到闻静下班了,让她来把车开回去,去秘书科的事基本就这么定下来了,所以剩下的事就是等着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功夫,车门被人拉开了,一左一右两人把自己夹在了中间,更为可恶的是,驾驶座也坐了人,此时他右边的人从他的手里夺过了车钥匙,扔给驾驶座上的人。
“你们干什么的?”钟向阳发现,此时就算是自己大喊大叫也没用,车门关死了,虽然这车的封闭性不是很好,可是只要是自己大喊大叫,这一左一右的人肯定会捂住自己的嘴,整不好还会给自己戴上头套,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一看就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了。
“钟向阳是吗?”
“对,我是钟向阳,怎么了,你们是……”
“我们老板要见你,到了你就知道了”。说完,再不说话了。
这些人还算是地道,没给他戴头套,至少知道这是在哪里,想要去哪里,当汽车从云天大厦的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口停下时,钟向阳心里就有数了,这不是耿小蕊干的,就是她爹干的,但是想来想去,是耿小蕊的可能性大一些,只是他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这是绑架?
但是这对耿小蕊来说不算啥,想想她以前是干啥的就知道了,所以手下小弟多的是,干这点事实在是小儿科了。
“进去吧,老板在里面等你呢”。到了顶层的位置,一出电梯,走廊里就是铺满了红色的厚重地毯,让钟向阳有一种走红毯的感觉。
电梯门一个穿着灰色职业套装的女孩微微躬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意思是让钟向阳跟她走,钟向阳心里的火气渐渐升腾,什么地方不能说事,非得把我叫到这里来装逼,所以他打算待会见了耿小蕊一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自己不欠她什么,所以也没必要迁就她什么。
“请”。到了一扇看起来像是大门一样的地方,在这大楼,安装这么大的两扇门,这是什么心态,钟向阳一直都没搞清楚。
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高大威猛的保镖,钟向阳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女孩推开了大门,将钟向阳请进去,然后就出去了,这里的装饰比走廊里要豪华很多,满地的丝绒地毯,还是艳丽的红色,把人看的热血沸腾。
“随便坐吧”。此时一个中年秃顶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夹着雪茄,还提了提裤子,看来是去厕所了。
钟向阳没吱声,让自己坐,那就坐,他现在已经可以断定这是谁了,请自己来的不是耿小蕊,而是她爹,这让钟向阳的心里更加忐忑,但是唯有坐下来才能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耿成安以为让自己的保镖去找了钟向阳来,这家伙不是吓得尿裤子,也得哆哆嗦嗦,但是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有点胆识,居然就这么坐下了,还是坐在了自己办公桌的对面椅子上。
“抽烟吗?”
“耿总 ,我出来一天了,待会还得赶紧回去,不然的话,我女朋友会担心,有事说事吧”。钟向阳说道。
“你知道我?从哪知道的,徐阳冰那里吗?”耿成安笑笑问道。
钟向阳摇摇头,说道:“我和你的女儿耿小蕊是同事,曾和她一起喝过咖啡,她指着很多栋大楼说这是你们家的,所以,到了云山大厦的时候,我就知道是谁请我来的了,不是您,就是耿小蕊呗,还能有谁能到这云山大厦的顶层呢?”
耿成安闻言笑了笑,走过去拉开了办公室的窗帘,一览无余,云山大厦是云山县最高的建筑物,所以可以俯瞰全城,可惜的是云山县就是个穷的叮当响的县城,这景色也没啥好看的,倒是远处的云山让人耳目一新,钟向阳也只是扫了一眼而已,对自己来说,这些都不是现在关注的焦点所在。
“有脑子,怪不得我家那丫头提起你来就有说不完的话,但是我叫你来,是想问问徐阳冰的事”。耿成安回到了座位上,将手里的雪茄放在烟灰缸上,任其慢慢自燃。
“我和徐阳冰见过几次,有限的几次,你想知道什么,你要是真想了解他,我觉得你去监狱里看看他比较好,而不是在这里向我打听三言两语的,有什么事你们当面说不是更好吗?”钟向阳问道。
“不,我还是想问问你,你和他都谈了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耿成安问道。 hf();
第220章 胆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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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想干什么,他见我主要是我的女友是闻静,就这么简单,说实话,他和我说什么我都不信,因为闻静的原因你以为我会相信他吗?”钟向阳问道。
耿成安虽然不信钟向阳的话,但是觉得这个理由也有点意思,因为他和徐阳冰长期打交道,当然知道闻静是徐阳冰的情人这回事,现在钟向阳和闻静搞到了一起,徐阳冰在监狱里是什么滋味真是很难说。
“你是打算和闻静结婚吗?”耿成安问道。
“对,但是现在还没想好,闻静不想和我结婚,我正在想办法”。钟向阳说道。
耿成安想了想说道:“你还真是不宜和闻静结婚,闻静身上的问题很多,你要是和她结了婚,将来有什么事都会连累到你身上”。
钟向阳一听这话,问道:“啥意思,她有啥问题?”
“有啥问题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当年闻静能脱身,很多问题都是让徐阳冰扛了,可是我这里有不少的材料能证明,那些问题不是徐阳冰的问题,而是闻静的问题,你想,到时候会不会对闻静重启调查,然后呢,闻静或许就脱不了身了,而徐阳冰也会因为包庇罪罪加一等,所以,无论你是想保谁,都不该和闻静结婚,不然的话,后患无穷啊”。耿成安说道。
钟向阳被他这一席话惊呆了,好久都没说话,因为无论是闻静还是徐阳冰都没提到这个茬,他知道闻静当年脱身的事情,可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所以此时他在想耿成安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那是我自己的事,无所谓,你不用在这里威胁我,要是威胁管用的话,你也不用把我叫到这里来好说好商量的了,直接找人把我腿打断就得了”。钟向阳说道。
耿成安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油盐不进,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女儿喜欢你吗?”
“知道,但是我不喜欢她”。钟向阳直接说道。
孩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好,钟向阳这么一开口就把这事给堵死了,让耿成安感觉自己很没面子,直接就说不喜欢自己的女儿,这话说的,一点余地都没有。
“可是她很喜欢你”。耿成安说道。
“感情这种事,也得是你情我愿吧?”钟向阳问道。
“听说你想去秘书科?”耿成安问道。
钟向阳不得不承认,这事不是有很多人知道了,就是耿成安的消息很灵通,这也难怪,耿小蕊跟自己就是一个科室的,这点事难不倒他。
钟向阳没吱声,在这里说太多的话不好,不说话才能自保,说的越多,可能就给他的信息越多,所以当你觉得再说下去就会让自己身处险境的时候,及时闭嘴就是最好的选择。
“去秘书科无非就是写材料,还有就是给领导当秘书,都没问题,你想干什么,我都可以帮你试试,但是耿小蕊这么大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她聊起哪个男生时眉飞色舞的样子,看起来她是真的希望和你在一起,我也希望你们能试试,我就这么一个姑娘,将来我的这些东西都是你们的,怎么样,试试?”耿成安问道。
钟向阳摇摇头说道:“耿总,感情的事最好是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我和耿小蕊没开始,这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一旦我说可以,将来她幸福不幸福,真不是你说了算,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钟向阳没有发狠,而是循循善诱的讲道理,看起来他是真心的不喜欢自己姑娘,所以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那你知道不知道,得罪了我,在云山县你混不下去”。耿成安说道。
“我知道啊,您家大业大的,想要收拾我还不是小菜一叠,但问题是你收拾了我,对你有啥好处呢,我就是个小人物,要钱没钱,要地没地,收拾我对你来说就是大材小用了,没啥意思吧?”钟向阳问道。
“有意思,你不和闻静结婚,我就不会收拾你,当然了,我也希望你给小蕊一个机会,你们都是年轻人,试试总会有火花的,对吧?”耿成安问道。
钟向阳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可能会在这里耽误更多的时间,还不如赶快走人呢,他想回去问问闻静,到底有多少把柄在别人的手里,耿成安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在威胁自己呢?
钟向阳走出了办公室,走在长长的走廊里,此时办公室的大理石屏风后面,耿小蕊走了出来,并未因为钟向阳的拒绝而恼火,反而是笑吟吟的问道:“爸,觉得这人怎么样?”
“嗯,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真有胆子,你觉得呢?”耿成安问道。
“嗯,我觉得他是真有胆子,被绑到这地方来,还没吓得尿裤子,这就不错了,其他的嘛,还得慢慢培养,对了,他给领导当秘书的事,你说这个干嘛?”耿小蕊皱眉问道。
“我也就是说说,这事怎么可能帮他,不管是给谁打招呼,他都没戏,就算是人家给我面子,他也只是个假秘书,谁会真心用他,所以,等他找到真正的主子再说吧,你呀,自己上点心就行,你那些哥们都听你的,不是因为你说的多好,干仗多厉害,是因为我是你爸,所以,钟向阳这人啊,你也看到了,不听我的,连我都看不上,所以,这事我帮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耿成安说道。
“我知道,我没想让你帮忙,我就是把他叫来让你看看人怎么样,值不值得我下功夫”。耿小蕊说道。
“嗯,值得下功夫,没有点胆子,我这家业交给谁打理,将来这些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所以这事呢,你得自己上心,自己心里有数才行”。耿成安说道。
“我知道,爸,这事你别插手,我自己来,成与不成都是我自己的事”。耿小蕊说道。
钟向阳没开车,因为喝了酒,到这个时候还有很大的酒气呢,如果这个时候开车出去是个套怎么办,现在公务员酒驾,查到就是开除,那自己就真的掉坑里了。 hf();
第221章 偏偏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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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走在大街上,手机响起,一看又是齐丽红的电话,生气的想要挂掉,但是又一想,很多事躲是躲不过去的,不如说清楚,这样处理反倒是可以把事情处理好,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一味的躲,有可能会错过最佳的处理事情的机会。
“喂,齐院长,找我有事?”钟向阳问道。
“哎呦我的天,我以为你从此以后就不会再接我电话了呢,我还在想,你能躲到什么时候,我们见个面吧,有些事我想和你说说”。齐丽红说道。
“啊?还要见面说啊,那明天吧,我今天喝了酒,脑子不好使,怕是有些问题想不清楚,明天我去镇上找你”。钟向阳说道。
“别了,我们还是去你的出租屋说吧,我去那里等你”。齐丽红说道。
“那还是算了吧,我这就要去我女朋友家里,不方便”。
“嗯,那也行,那就去公园吧,这大冷天的,公园里也没几个人,等会你到了也该天黑了,我和你一样,不想让人知道这事,也不想让人看见,我就是想和你当面把有些事说清楚”。齐丽红坚持道。
钟向阳看看天色,确实不早了,自己这么步行过去就差不多天黑了,所以就答应了,他知道,自己要是不把这事和她说清楚了,她一定会时不时的打电话,让自己很难做。
钟向阳走到的时候,又电话联系了齐丽红,她已经到了公园里的湖心亭了,那里更是没人,钟向阳看看左右,像是特务接头一样走了过去。
走过长长的栈桥,看到了齐丽红就站在湖心亭的入口处,长款的羽绒服,还戴着帽子,从远处看确实是看不清楚她是谁。
“这地方还挺严实的,没人来”。见了面,钟向阳的第一句话说道。
“你看你这点胆子,在你的出租屋里时可不是这样的,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齐丽红揶揄道。
“齐院长,你可饶了我吧,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那也是一时糊涂,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好吧?”钟向阳问道。
齐丽红没接这个话茬,却说道:“今天上午,我把我的东西从陈文明家楼下的那个房子里都搬走了,而且我和他说了,我和他的事到此为止,趁着还没人知道的情况下结束这段关系是最好的选择,总之一句话,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关系了,而我和其他的男人也没什么关系,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吗?”
钟向阳顿感不妙,但是依然装糊涂道:“不明白”。
“不明白?钟向阳,你没有结婚,你和你省城的女朋友也黄了,这么说吧,我知道你现在和一个叫闻静的女人同居呢,没关系,我不介意,而且我也可以保证,在我和你交往的时候,我不会找其他的男人”。齐丽红说道。
“哎哎哎,齐院长,这都是哪跟哪啊,我和闻静是同居没错,但是我们是打算结婚的,我和你这算是怎么回事?”钟向阳问道。
齐丽红笑了笑说道:“我就说你胆子小吧,男人还没结婚呢,多交往几个女人怎么了,再说了,我也没要求和你结婚,姐有这个自知之明,我只是觉得你不错,以前在卫生院的时候,我没好意思说这事,结果呢,就有了后面和陈文明的事,但是我和陈文明也没多长时间……”
“我不管你和陈文明有多长时间,我和你真的没可能,我不是那种人……”
“那你告诉我,你是哪种人,你说说,那天早晨的事是我强迫你的吗,是你强迫我的好吗,还把我反绑起来,你这都是跟谁学的?”齐丽红开始时还说的义正言辞,可是说到了后来却面若桃花,即便是这严寒的天气,也挡不住她盛开的欲望。
钟向阳此时真是后悔了,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
钟向阳看着齐丽红,齐丽红看着钟向阳,好一会钟向阳才问道:“那你想怎么样,说明白点”。
“我想我们可以保持一种关系,某种关系,就像是在你出租房里那种关系,我现在很后悔自己没早点这么说,如果在你还没离开卫生院的时候,或许你能更好接受一点,我说的够明白了吗,我不会给你找任何的麻烦,甚至我还会帮你一做一些你不好做的事情,这些都没人知道,就像是你我的关系一样,我知道这种关系见不得光,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怎么样?”齐丽红问道。
“唉,这个想法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再说了,你长的这么好看,又离了婚单身,应该是不缺乏追求者的,为什么非要和我保持这样的关系呢,找个人嫁了不好吗?”钟向阳问道。
“我从婚姻里走出来就是因为我看透了婚姻,就像是你说的,我不缺追求者,但是我就偏偏看上你了呢,你把我从火场里架出来的时候就没想过回报吗?”齐丽红问道。
齐丽红说着,走向了钟向阳,钟向阳不断的后退,齐丽红不断的紧逼,于是钟向阳不得不倚在了凉亭的柱子上,齐丽红终于和他零距离接触了。
齐丽红的身高比不上钟向阳,所以她想亲吻钟向阳的时候必须要踮起脚尖,双手捧住了钟向阳的脸,然后凑上去亲吻他的唇。
男人被女人如此挑逗,哪个男人也很难受得了,毕竟这事干过一次的只有柳下惠,从那之后就再没有男人在这方面的记载。
刺啦一声,钟向阳的手拉开了她的羽绒服拉链,将自己冻僵的手伸进了棉袄里,齐丽红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鼓励,极力踮起脚尖,将自己的一切努力都用在了唇舌之间。
“你虽然是这里的人,但是你在官场上的人并不多,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是院长,而且这院长一当就是好几十年,县里不少人和我父亲都交往很深,你要是需要做点什么事,我可以帮着问问,我父亲虽然走了,但是这些关系还能用得上,实在是着急的话,砸钱就是了”。齐丽红的操作更是简单粗暴有效。 hf();
第222章 复仇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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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不用什么人,我只是觉得我俩这事早晚都会被人察觉道,那就麻烦了”。钟向阳说道。
“没事啊,我在你租的房子下面再租一个房子就是了,我让别人去租,我又不是天天去,偶尔去一次没关系,陈文明忙的和狗似的,更是没空察觉到我,再说了,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他还能怎么样,关键的是你是不是真的能留在县委办,要我帮你找找关系吗?”齐丽红问道。
“你?”钟向阳有些不信的问道。
“对啊,你要是想,我就帮你问问”。齐丽红说道。
“找谁问?”钟向阳问道。
“县委办主任是不是叫牛志成?他老婆是县医院的副院长,是我父亲努力把她推上去的,推了三年才推上去,所以对我也好,对我父亲也好,关系还可以,你要是单纯的想要留下来,我觉得县委办也不多你这么个人,我可以帮你运作一下,留下没问题”。齐丽红说道。
钟向阳闻言忽然感觉到这个世界真是他妈的吊诡,在此之前,他以为自己就真的只能是依靠徐阳冰出谋划策,包括闻静也觉得只要是依靠徐阳冰的人脉,自己才能在县里混下去,可是当他的思路打开之后,一切都变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比如自己和齐丽红的那次擦枪走火,这不是被她给死死的缠上了,自己也不是烦她,而是觉得自己还和闻静交往着呢,现在却和其他的女人搅和在一起,此时他的心理成本比较大,所以才有抵抗的情绪在。
徐阳冰想要控制自己为他复仇,可是钟向阳也不是那种受人摆布,甘心为人当提线木偶的人,所以想到这里,钟向阳忽然有些释然了。
“那你自己去操作吧,房子的事我不管,但是有一点,什么时候见面听我的,只能是你等我,而不能是我等你,我接下来很可能会调整到秘书科去,到时候会很忙,不可能听你的随叫随到”。钟向阳说道。
“我知道,没问题”。齐丽红笑笑说道。
钟向阳觉得这真像是城下之盟似的,心里很不爽,觉得自己这是被胁迫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于是说道:“这事漏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最好是心里有数,而且这事不能让闻静知道……”
凡此种种,齐丽红都一一答应,说道:“你放心吧,这事只有你我知道,不会有第三人知道,我会把这事做的滴水不漏,而且你放心,你和我这事,你只会有好处不会有任何坏处”。
虽然钟向阳暂时不相信齐丽红的话,可是这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没有事情可以做到万无一失,所以当面对闻静的时候,他心里还是虚虚的。
闻静做好了饭等着他回来,看到他进门,帮他换了鞋,挂好了衣服。
“谈的很好吗?”闻静问道。
“嗯,还行,基本都搞定了,但是也出事了,奶奶的,我不想在这里干了,我想回省城,或者是考个其他省的公务员走了算了”。钟向阳先发制人,他要把自己今天经历的事都说一下,当然,他和齐丽红的事除外。
当钟向阳告诉了闻静耿成安把自己请到了云山大厦的顶层办公室的时候,闻静一下子惊呆了,而且身体都在发抖,钟向阳问道:“他和我说了一些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些事你从来没和我说过,我也没问过,本来这些事我从来不想再问的,我觉得这事问你一次,就是对你的一次伤害,我觉得你应该不想再去回忆这些事,对吧……”
待钟向阳问完之后,闻静的手才慢慢的不抖了,说道:“他说的没错,有不少事情都是徐阳冰帮我扛下来了,但是这些事也都是徐阳冰让我去做的,我只是一个执行者而已,所以他帮我扛下来,我才能无罪,不帮我扛,我就是个从犯,就这些,我没想到耿成安的手里有证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觉得他这个身份的人,应该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要不然我帮你问问,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证据?”钟向阳问道。
“算了,无所谓了,他真要是想把我送进去,早就这么干了,他没这么干,就说明我不值得去麻烦,现在把这事提出来,不过是要你低头罢了”。闻静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低头,我想带你走,我们离开这个地方,老子不干了行了吧?”钟向阳问道。
闻静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说道:“恐怕是不行了,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耿成安找你这事,一定是耿小蕊操作的,她只是借他爹的嘴问问你而已,真正想这事的是她,所以你即便是离开了云山县,只要是她能找到我们,她就一定会用我来威胁你,所以这事你无论怎么躲,都躲不过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个行的办法吧?”钟向阳问道。
“唉,这事无解,所以呢,我现在很庆幸我们没结婚,要是结了婚她还这么纠缠你的话,要么是我们离婚,要么就是每天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现在这样挺好的,好合好散,没有那么多的羁绊”。闻静说道。
“啥?啥意思,听你这意思是要和我掰了呗?”钟向阳问道。
“要想她不用我来威胁你,那我们就只能是掰了,你我掰了,她能不能得到你,那就是她的本事了,和我没关系,所以你也不用为难,你可以放开了手脚去干,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要是有本事,把她玩死,玩的她家破人亡倾家荡产,那也是你的本事”。闻静咬牙切齿的说道。
从闻静的脸上就能看出来她是多么的恨耿家,恨耿小蕊,恨耿成安。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和徐阳冰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把我当做了复仇的工具,对吧?”钟向阳问道。
闻静的眼泪就像是决堤了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只是这些委屈无人可以诉说,她看着钟向阳,一点点将自己的情绪压了回去,说道:“我不是,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你想怎么做都行,无所谓,不用为我考虑怎么去做,随便你”。 hf();
第223章 秦文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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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最底层的无奈就是身不由己,最大的自由也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想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
钟向阳想着自己的经历,尤其是和闻静之间的这些事,说道:“你即便是和我分手了,我也不会和耿小蕊有任何的关系,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不会把自己的仕途和一个黑社会小太妹联系到一起,我宁肯这辈子不走仕途了,我也不会把自己染黑了”。
说完这些话,钟向阳就起身洗澡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闻静的那些话刺激了他,还是因为觉得过了今晚就要失去闻静了,反正今晚的钟向阳就像是疯了一样在闻静的身上发泄着,几次闻静都求饶不已了,可是他丝毫没有怜惜的意思。
“我不会和你分手的,你别想离开我”。钟向阳压在闻静的身上,在她的耳边霸道的说道,闻静没说话,只是任凭自己的泪水流到了枕头上。
上班后,钟向阳依旧是慢悠悠的整理着自己的文件,想要再写一篇稿子,总之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看都没看耿小蕊一眼,她也觉察到了钟向阳情绪里的抗拒,所以一直没吱声,就这么默默的看看他,拍个照,总之就是不打扰,只欣赏,可是钟向阳的心里有一团火,他想要找个机会发泄出来,发现这个机会还真是不好找。
“钟向阳,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齐振林在办公室的里屋喊道。
耿小蕊闻言扭头看看钟向阳,她早就知道了钟向阳要去秘书科了,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也知道秘书科才是他该去的地方,这个破科室除了勾心斗角一点前途都没有,但是其他人好像都没觉得齐振林叫钟向阳有什么不妥,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内耗上,哪还顾得上科室之外的事情呢?
“把门关上”。齐振林笑笑说道。
钟向阳关了门,走过去,齐振林起身和他握握手,然后指了指座位,说道:“我早就知道,这信息科留不住你,你自己也要求走,我那天问了秘书科,他们愿意要人,我也只是问了问,所以,到底是哪路神仙用了力气,我不知道,不过我刚刚接到秘书科电话,要你过去呢”。
钟向阳站起来,躬身说道:“谢谢科长,谢谢你能成全”。
“对我来说,我是不舍得你走的,你走了这信息科的事又落到了孙正奇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写的东西也可以,但是做事有些古板,所以材料写的也行,人际关系差了点,再说吧”。齐振林说道。
钟向阳就要走了,没必要评论任何人,不管齐振林怎么说,他都笑而不语。
“去了秘书科好好干,那里是出领导秘书的地方,不定就被哪个领导看上了,到时候你就发达了,别忘了信息科的同事们”。齐振林站起来拍了拍钟向阳的肩膀说道。
齐振林这话说的真是有意思,到了现在这个时间,钟向阳和信息科的同事们处的最好的就是他这个科长了,其他人嘛,可有可无了,谁能想到钟向阳会选择站在科长齐振林的身边呢。
“科长,我肯定不会忘了的,怎么会呢?”钟向阳表态道。
“你要去其他科室了,我也没什么可送你的,我呢,没事喜欢写一写小豆腐块投稿,这篇文字是我最近写的,一直没投出去,现在送给你留个纪念吧,将来有缘我们也许还能共事,将来无缘,也都各自安好,但愿对你有用”。齐振林回头将一张纸递给了钟向阳。
钟向阳以为是写的什么鼓励的话,也没在意,先谢谢科长再说,折叠了一下,工工整整的放到了贴身的衣服兜里。
回到了座位上,刚刚坐下,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看了几个人一眼,庄文石起身打招呼,那人笑笑去了齐振林的办公室。
钟向阳认识这个人,秘书科的科长秦文泉,但是他进去也就是和齐振林寒暄了几句,在办公室里能说什么话,两人一起出来。
齐振林看向钟向阳说道:“钟向阳,收拾一下你的东西,跟秦科长去秘书科忙吧,反正到哪里都是忙活”。
“怎么,向阳这是要去秘书科了?”庄文石问道。
“是,领导点的名,写材料写的好,信息写的好不一定写材料写的好,是骡子是马拉到秘书科遛遛就知道了”。秦文泉笑笑说道。
钟向阳忙着收拾了东西,耿小蕊也想过来帮忙,但是被钟向阳拒绝了,因为确实也没多少东西,就几本书和电脑而已。
钟向阳就这么告别了他在县委办的第一个科室,去了秘书科,到了这里才知道什么叫忙死,和这里相比,信息科简直是在养老。
“这个位置是任明琦的,她时常不来这个办公室,你坐她对面吧,你们认识对吧?”秦文泉问道。
“对,认识”。
“嗯,到我办公室来,我和你说几点注意事项”。秦文泉说道。
在秦文泉的办公室里,他一改外面和蔼可亲的模样,说任何事情都是面无表情,看起来严肃的很,当然了,这是在谈工作,正常的很。
“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再到我的办公室来的时候,一定要拿一个本子和笔,别相信自己的脑子,尤其是领导将来给你安排工作,一定要记在本子上,尤其是一些细节的问题,记下来后,再询问一下领导是不是这样,明白了吗?”秦文泉问道。
“明白了,我一定会努力……”
“这些场面话就不用说了,我看结果,领导也是一样,钟向阳,能到县委办来的,都是咱们县里年轻人里的精英,你好好干,多向其他人学习,不要好高骛远,踏踏实实的,这样才能把工作做好,你把工作做好了,领导都是看在眼里的,明白了?”秦文泉问道。
“明白,谢谢科长”。钟向阳点点头说道。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秘书科的人数和信息科差不多,但是还有空着的桌子,不知道还有哪些人没来,想到这里,他坐下来,慢慢沉下心来,忽然想起来齐振林给自己的那张纸,觉得那就是他给自己的锦囊。 hf();
第224章 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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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一篇小文,很短的文字,但是钟向阳看起来却如醍醐灌顶,仿佛是明白了什么道理,这篇文章是这样写的:
《老侯升职记》
驳,老侯是动物园猴子饲养员,明天退休,他想在自己退休后再无偿在园里饲养猴子,园长说无先例,驳回。
夜,老侯主动值班,想再陪陪这些自己养大的猴子,猴山外的长椅上,老侯看着猴子,猴子看着老侯,老侯老泪纵横,在长椅上沉沉睡去。
梦,老侯梦到自己成了铁丝网里圈着的一只小猴,成群的猴子看着他,一个个龇牙咧嘴,他们告诉他,他是新来的,今后所有的活都得他去干,直到下一个新来的来了为止。
干,于是每有游客来,他就得卖力表演,以期获得游客更多投食,当饲养员时他最烦游客投食,此刻却希望游客多投点,可是每每拿到了游客的投食,就被其他的猴子抢走了,他一直是被欺负的对象。
劝,终于一只看不下去的母猴悄悄的告诉他,别这么傻,以后接到了游客投喂的东西先给猴王送去,猴王才是猴山的王,他闻言顿悟,照办。几次三番,猴王赦免他单独表演之苦。
悟,老侯一觉醒来,猴山静谧,他只看到了铁丝网旁的母猴在看着他。天亮回家,他翻箱倒柜,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舍,老侯去了园长的办公室,园长抬头看他,笑问老侯来意,老侯说要向园长移交自己多年养猴心得,一本新买的硬壳笔记本,园长翻开,看到扉页处夹着一枚80年的猴票,园长是集邮迷,之前在老侯家见过这枚猴票,颇为羡慕。
得,老侯回家告诉老伴,自己被返聘为猴山饲养管理区主任,继续养猴,老伴奇怪,问何故,老侯如实回答,老伴说你早该如此,老侯在心里默默感谢老伴,或许她就是在梦里点醒自己的母猴吧。
评,园长亲自在会上宣布了老侯的任命,还去猴山巡视一番,园长和老侯站在猴山前忽然说道,老侯,你觉不觉得我们就是穿着衣服的猴子?老侯闻言一愣,园长离去,老侯看看园长背影,又看看山上的猴王,若有所思。
看完这篇文章,钟向阳小心的折叠好,本想放到自己的抽屉里,可是想了想,还是放到了自己贴身的衣服兜里,当手拿出来之后,又伸进去确定它还在,这才放心了。
钟向阳的理解能力没问题,这篇小文写得也很有意思,这对于刚刚进入官场的钟向阳来说不啻于一次精神的洗礼,如果说徐阳冰的笔记上的记载更多的是技术层面的交代的话,那么齐振林给自己的这篇文章就是上升到了一个战略的高度。
老侯对猴子有感情,但是当他变成了猴子时,一样受他们的欺负,这说明了什么,别把任何感情看的太重,说白了就是别高估人际关系,不低估人性规则,官场尤其如此。
坐在任何位置上的人不可能一直都坐在那个位置上,当你离开了那个位置时,别人怎么对你,那就不一定了,就像是老侯从饲养员变成猴子一样,坦然接受所处的环境和位置,才能活下去。
新到任何一个单位,除非你是去当领导的,那么你就是一个新人,老老实实干活就得了,别把自己看的多重要,你在原来的单位多牛逼,到了新单位就得做到是龙盘着,是虎也得趴着,先观察情况,再做决断。
一个单位有很多的领导,但是能主宰你命运的只有一个,也就是说你得知道烧香去哪烧,还不能得罪别人,这就是那句说烂了的话,遇神就拜,但只为佛祖烧香。
在单位里,分得清哪些人是可以结交的,哪些人是应该保持距离的,那些对你好的人,在关机时刻能给你提醒一二,你就可能少走很多的弯路,对这些人我们要保持一颗感恩的心。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老侯是如此,任何人都是如此,本质上所有的关系都是交易,你不拿出来别人感兴趣的东西就想要从别人那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这和空手套白狼有什么区别吗?你去商店里拿了东西就走试试?
园长说我们都是穿着衣服的猴子,其实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老侯也明白,那就是告诉对方,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谁都别装逼,而且也说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你看的比山还高的规则,在领导的眼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所以园长说我们都是猴子,只不过比它们多穿了件衣服而已,脱了衣服谁还不是畜生呢?
钟向阳呆呆的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窗外,想着自己来县委办后发生的这些事情,无一例外都在这篇小文里了,可以说,你理解了这篇小文,也就理解了所处的环境,还是那句话,这不是技术层面的指导,这是灵魂层面的洗礼,你看懂了,那就是真的懂了以后要怎么走路的问题,你看不懂,那以后也就到这里了。
此时此刻,钟向阳很想回去找齐振林交流一下自己的心得,可是刚刚站起来又坐下了,一定程度来说,自己已经不属于那个笼子里的猴子了,再过去的话实在是不合适,于是安安稳稳的坐下,因为他看到任明琦回来了。
“任秘书”。钟向阳小声的打了个招呼。
任明琦没说话,只是竖起了大拇指晃了晃,就这些,因为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所以钟向阳也没吱声,低头整理自己的东西,任明琦好像是在写什么东西,不一会就递过来一张纸条给钟向阳。
钟向阳一看,原来是约自己中午一起出去吃饭的,钟向阳点点头,心想要不要和闻静说一声,犹豫了好一会还是算了。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下班后,任明琦先走了,钟向阳虽然也跟着下楼,可是和任明琦保持了很远的距离,直到饭店他们才再次会合,任明琦早已点好了菜,见钟向阳进来,伸手请他坐下。 hf();
第225章 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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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还适应吗?”任明琦以一副前辈的口气问钟向阳道。
“还行,只是初到一个新的科室,不知道有啥规矩没?”钟向阳问道。
“嘿嘿,那天有静姐在,我没好意思对她的男朋友指手画脚,也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调到秘书科,所以有些话就没说,现在你过来了,那我就和你说说,不然的话,将来静姐会怪我”。任明琦笑笑将菜单递给了钟向阳,钟向阳接过来放到了一旁,表示自己没什么可点的了。
“这有啥,你以后有啥说啥就行”。钟向阳说道。
“其实也没啥,秘书科和别的科室有点不一样的就是,可能知道的事多一些,所以呢,嘴要严,别打听,听到些啥也别往外传,手要勤,勤快点,无论是写文章也好,做其他的琐碎工作也好,勤快点没错,将来要是当了领导的秘书,更是要勤快点,龚书记是副书记,管的都是一些工会妇联的事,也很忙,要是再跟着个分管事务的大领导,那就更忙了,眼里没活不行”。任明琦说道。
“谢谢指点,你不说这些我真是不知道,谢谢谢谢”。钟向阳一直都在认真听,认真记。
“没啥,我是个女生,咱俩没有竞争关系,我不会给男领导当秘书,你也不会给女领导当秘书”。任明琦说话很实在,把事情都说到了明处。
“嗯,这倒是,我对秘书科不了解,所以以后有啥做到的不到位的地方,你得时常提醒我一下”。钟向阳说道。
“没问题,我知道的肯定告诉你,秦科长这个人很好,他是大老板的秘书,工作很忙,人也不错,可能是因为大老板罩着吧,所以有时候做事有些高调,他是我们做秘书的标杆”。任明琦说道。
“秦书记和秦科长都姓秦,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钟向阳问道。
“你看出来了,没错,他们是老乡,而且不单单是老乡的问题,据说他们是一个村的,秦科长是秦书记从别的县带过来的,家不在这里,有时候还要回老家,老婆孩子都送到了洪山市里,所以,秦科长单身在这里,好酒”。任明琦说道。
钟向阳一一记下了,秦科长好酒,那得空给他送点好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记住领导的爱好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这些都需要记在自己的心里,记在专门的笔记本上,放在家里,尤其是领导的一些重要节日,领导的生日,领导家人的生日,有时候记住这些东西比记住你工作上的几百个数据都管用,这是徐阳冰笔记里说的。
钟向阳并未瞒着闻静,回去之后就把自己和任明琦中午吃饭的事都告诉了她,她们两人是闺蜜,自己主动告诉闻静,比闻静从任明琦的口中知道这事好的多。
“齐振林这个人有点意思,别走了就把人给忘了,得空就联系一下,大家都是年轻人,从本质上来说,大家缺的都只是一个机会而已,你说谁的能力比谁差多少?不见得,所以把自己身边的这些年轻人的关系维护好,说不定将来就能用得着”。闻静说道。
“嗯,我知道,所以我在想,即便是没有徐阳冰的指点我也能走下去,每个人的起点不一样,既然不一样,那就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我的起点本来就低,徐阳冰这事只是意外之喜,人生里哪有那么多的意外之喜,所以,没有就没有吧,我自己努力”。钟向阳说道。
“你想好了?”闻静问道。
“想好了,我不会受徐阳冰的摆布,我不会受任何人的摆布”。钟向阳说道。
“耿小蕊找过你吗?”闻静问道。
“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去秘书科的时候,我收拾东西,耿小蕊想帮我收拾一下,被我拒绝了,我没给她任何机会,我也是这么对耿成安说的,我觉得但凡是要点脸,就不会这么再纠缠我了吧?”钟向阳问道。
“这可不一定,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早点睡吧”。闻静说道。
“嗯,早点睡”。钟向阳也说道。
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关系少了暧昧,多的却是对工作的探讨和看法,男女之间没了暧昧的兴趣,或者是都在回避这个问题的时候,尽管他们还在一张床上睡,这意味着什么结果呢?
第二天一早,钟向阳早早的到了秘书科,但是自己以为来的够早的了,可是依然是最晚一个到的,他看看时间,觉得明天还要再早到一会,刚刚放下提包,任明琦指了指他的手机,然后回头自己做自己的工作,钟向阳非常疑惑的看看自己的手机,差点直接把自己的下巴惊掉了。
秘书科科长秦文泉昨晚在洪山市因为酒驾被查,大老板亲自给市里的交管部门打电话,市交管部门本来是想通融一下,可是这事不知道被市交管部门的谁捅给了云山纪委书记铁文丽,这下子秦文泉的结局算是定了。
其实在伺候完大老板秦铭阳的事情后,秦文泉时常自己在宿舍里喝点,他是大秘书,所以周围少不了科里的小秘书陪着,可是昨晚在洪山市家里给他看孩子的母亲突发心梗,他也是心急如焚,超速加上酒驾,其实喝的不多,昨晚也就是一瓶啤酒,可是被查到的时候,一看他的身份还有驾驶公车,这两样加起来,怎么也得是个大鱼,交管部门本想用这事卖给秦铭阳一个面子,但是这次是联合执法大检查,而且执勤的交警有一半是异地执法,而且这事市纪委也知道了,当然县纪委书记铁文丽也了解了情况。
“怎么处理的?”钟向阳在微信里问任明琦道。
“不知道,老老实实干活吧,说不定这是你的机会呢”。任明琦说道。
钟向阳一愣,做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再没下文了。
不过很多人都没想到秦文泉回不来了,都以为他是大老板的秘书,老板不会见死不救,可是有时候领导不是见死不救,而是无能为力,尤其是在一些利益关系的博弈上,他们也得权衡一下自己的利益。 hf();
第226章 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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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铭阳确实是找过铁文丽的,可是铁文丽却说这事她不知道,也不想管,相信秦书记对自己的属下有一个很好的处理结果,这话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可是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个坑。
而且秦铭阳在知道了这事之后,还专门去了市里,找到了市局的负责人疏通这事,可是市里的人告诉他,市纪委已经知道这事了,就等着县里的处理结果,县里怎么处理,都在看着呢。
据说秦铭阳在办公室里摔了杯子,尽管这事是传言,可是极为可信,因为秦文泉很得秦铭阳的信任,无论是工作啥的事,还是私事,秦文泉都给处理的妥妥的,当一个领导习惯了用某个人的时候,这就意味着这个人很可能会成为你生活里的一部分,甚至是身体的一部分,很难割舍。
秦文泉的母亲心梗抢救过来了,但是秦文泉却可能要失去工作了,因为现在关于酒驾的事情处理标准很严格,医生教师律师等酒驾,吊销资格证,公务员事业单位的人员酒驾直接开除,所以,各位看书的朋友谨记这一点,那些对你说喝点酒开车没事,哪有那么巧的人,你一定要警惕,这些人可能在给你挖坑呢。
秦文泉的事在县里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一时间酒驾这个词再次给各位敲响了警钟,可是这酒一点都没少喝,该有的酒局一个都少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失去了秦文泉这个爱将,所以,秦铭阳的脾气最近很不好,科里的秘书去服务,基本上都挨骂了,钟向阳刚刚来,又是一个借调的,所以挨骂这样的好事轮不到他的头上,他也就老老实实写材料。
按照任明琦教给他的办法,每天下班,只要是没有非去不可的酒局,他一般都老老实实回到闻静家里,吃了饭,坐在书桌前,用笔认真的抄写一篇公文,这些公文都是以前被领导采纳过的,都是秘书科集体智慧的结晶,无论是用词还是断句,都是删减之后再删减,用笔抄写一遍是为了加深印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秦铭阳的秘书还没定下来?”闻静问道。
“没呢,那些秘书没事轮着去服务,轮着挨骂,这段时间秦铭阳的脾气很不好,用秘书们的话来说就是动不动就找茬,我还好,借调的,没这待遇,安心写材料吧”。钟向阳说道。
“嗯,秦文泉当秦铭阳的秘书好几年了,大家都知道秦铭阳对秦文泉很器重,这里面有乡党的关系,再一个就是秦文泉确实会办事,虽然秦文泉不当秘书了,我问了问曲书记,初步的处理结果是开除公职,但是不记录档案,这是秦铭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做到的,所以你看,秦铭阳这个人还是可以的,至少能为自己人办事,其实这事要不是铁文丽插手,根本就没事,这下好了,秦铭阳估计更恨铁文丽了,不过铁书记可是在规则之内发挥作用,秦铭阳无可奈何”。闻静说道。
据说秦文泉酒驾这事是严格按照程序走的,在看守所先行政拘留,剩下的程序等到出来再说,换了哪个领导都会非常恼火,所以此时秦铭阳恼火是正常的了。
秘书科这边也是一地鸡毛,老板发火,县委办这边有好日子过才奇了怪呢,让钟向阳没想到的是秘书科科长缺席,却没有就地让副科长顶上,而是由县委办副主任罗嘉文暂时兼任。
钟向阳似乎是看到了一线希望,虽然在自己来了秘书科之后,再没和罗嘉文说一句话,但是毕竟是一起吃过饭的,而且她还是谭雨蝶的闺蜜和好朋友,按说自己的机会来了,可是并没有。
“来吧,你们几个过来,这一周谁值班?”罗嘉文到了秘书科,询问该谁去找骂了,可是秘书科的人由原来的争先恐后,到了现在没人敢出头,所以此刻罗嘉文要点名了。
“罗主任,向阳来了几天了,也算是咱秘书科的人,也该让他去试试了吧?”有人小声说道。
钟向阳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就算是挨骂,也得给我个机会不是,所以在有人提到他到时候,他内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但是没想到罗嘉文根本没这么想过。
“他不行,第一他来我秘书科的时间太短了,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工作上还没熟悉呢,怎么为领导服务,第二他是借调来的,还不是我们县委办的人,怎么,你们都怂了,让一个借调来的去替你们给领导服务,还是男人吗?快点的,该谁了,做好准备,上点心,别吊儿郎当的”。罗嘉文的一席话,像是给钟向阳浇了一盆凉水,彻底清醒了。
不过钟向阳想了想也对,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该看公文看公文,该写文章写文章,一切照旧,就像是没发生过这事一样。
下班后,刚刚上车,意外接到了谭雨蝶的电话。
“谭主任,这么闲吗?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钟向阳问道。
“不是闲,是有事,你们科里现在是不是因为领导秘书的事乱成一锅粥了?”谭雨蝶问道。
“是啊,这不秦科长出事了嘛,所以这段时间大家都是轮流去给大领导服务,奈何大领导是个念旧的人,所以这事就整岔劈了,各种不行,没办法啊”。钟向阳说道。
“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罗嘉文和我联系了,说了这事,有人提议让你去,被她否决了,就是因为她觉得你现在刚刚去,工作上不熟悉,她也是刚刚接手秘书科,还没弄清楚大领导到底哪里不满意,是服务态度还是细节,还是就是单纯的心情不好,所以你这个时候上去就是当炮灰,所以这个时候你最好是躲在一旁好好适应一下,等待机会”。谭雨蝶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也没在意,她还给你打电话解释?其实真的不用”。钟向阳说道。
“我也这么说,我说你这个人知道轻重,也知道进退,不碍事,但是她觉得这事还是要和我解释一下,让我和你说一声”。谭雨蝶说道。 hf();
第227章 有点耐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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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领导当秘书固然是好事,但是这里面的麻烦也很多,至少当了秘书肯定会很忙,我现在觉得这样挺好的,再说吧”。钟向阳说道。
“说的也是,你现在好好充实自己,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所以,这事呢……”谭雨蝶欲言又止道。
“谭主任,咱俩是什么关系,有啥话不能说的,罗主任这事我还没谢谢你呢,改天我去吴家村管区请你吃饭,只是这快到年底了,你也忙,等你哪天有时间吧”。钟向阳说道。
“行啊,没问题,你回来看看我们这里建设的怎么样了,我刚刚想说的是,那些秘书们不是轮流去给秦铭阳服务嘛,其实真未必就是做的不好,只是没做到秦老板的心眼里去,我的意思呢,你去找找秦文泉,真心实意的请教,看看能不能问出来点啥来,你看,他酒驾,被拘留,工作上基本没有交接,更不要提照顾秦铭阳生活上的交接了,所以这事你去找他问问,说不定有收获呢,当然了,人家肯说不肯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谭雨蝶说道。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朋友也是多个脑子,这真不是胡说的。
谭雨蝶的话一下子就为钟向阳打开了思路,她说的没错,仔细回忆了一下科里的秘书们回来抱怨的事情几乎都是生活上没做到位,让领导不满意,工作上的事倒是很少,所以钟向阳也觉得谭雨蝶说得对,很可能这些秘书还没摸清楚秦老板的生活习惯,秦老板又懒得去亲自教,而这些木脑瓜的秘书们又没去找早已成了落水狗的秦文泉请教。
不单单是钟向阳想不到,科里其他的秘书也都没想过这件事,在他们看来,秦文泉早已成了过去式,但是这里需要强调的一点是,一个人从一个位置上离开了,他的人离开了没错,可是关于这个位置上的所有秘密也带走了,谁要是还惦记这些秘密,那就得重新从另外一个角度去认识这些人,重视这些人,不然的话,损失会很大。
可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自己的机会还在吗?
“贾哥,我是钟向阳,对对,最近挺好的吧,我调到秘书科了,我有点事想去洪山一趟,您最近都在洪山吧?”钟向阳给市委办信息科的贾思远打了个电话,他的老婆在医院工作,所以如果需要探寻秦文泉的老母亲是不是还在医院住院,住在哪个病房,秦文泉什么时候会在医院里陪着,这些都要从其他的渠道打听到,直接给秦文泉打电话询问,对方不见得就会告诉自己,一旦回绝,这事就推不下去了。
“我在,我在,你来吧,来了再说……”贾思远非常热情的回复道,因为就在他们第一次见面后,钟向阳就利用自己的关系,在学校里为贾思远的老婆联系了导师,看看能不能考那位导师的研究生,当然了,这位导师不是钟向阳的导师,对于自己的导师,钟向阳基本算是放弃了。
回到了闻静的家里,闻静还在做饭,听到他回来了,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又缩回去做饭了。
饭做好了,可是脸色却不太好。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钟向阳问道。
“嗯,半个小时前,耿小蕊刚刚走了,在你回来之前”。闻静说道。
“谁?耿小蕊?她来这里干什么?”钟向阳一下子就火了,问道。
“还能干什么,警告我离开你,让我和你保持距离,说我不配”。闻静苦笑道。
“她娘的蛋啊,她算个什么鸟……”说完,钟向阳拿出来手机,拨打了耿小蕊的电话,直接就打了过去,闻静想要躲都没来得及。
“喂,这么快就给我打电话了,看来你回去了?”耿小蕊非常镇定的说道。
“你他娘的是谁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再来一次,我打断你的腿,老子陪你去坐牢,别再惹我,也别再试探我们的底线”。钟向阳开口就骂道。
“嗯,这样才够爷们嘛,骂,再骂的狠一点,没关系,你这么骂我,我一点都不生气,只要你能理我就行……”耿小蕊的脸皮可不是闻静能比的,她带着一帮哥们混社会的时候,钟向阳正在外地大学里苦读,但是她没什么文化,混到高中毕业后就拉倒了,她爹耿成安怕她出去闹事,大学都没让她上,所以以粗俗对粗俗,钟向阳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你能要点脸吗,我们不合适,我和你说过了,你再来找我们麻烦,到底是什么意思?”钟向阳问道。
耿小蕊笑了笑说道:“我就在闻静家小区外面呢,你要是想知道,就出来吧,我们面谈,说清楚了你再回去也行”。
“你给我等着”。钟向阳最近的火气确实是很大,各种不顺不说,还有一些火是窝在心里发不出来的,所以此时耿小蕊确实是踩到了他的底线了。
但是他刚刚站起来就被闻静拦住了,说道:“天都这么晚了,别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想想,她从我这里走了之后还能在小区门外等你,就算准了你会发火,会去找她算账,这可能是个陷阱”。
钟向阳闻言推开了闻静的手,说道:“徐阳冰这事我是没办法,但是耿小蕊这个小贱人,我还真是没把她当回事,她怎么对我都没事,但是她欺负到你的头上来,这就不行,我忍不了”。
钟向阳不顾闻静的阻拦,执意出了门,闻静很是无奈,追着给他穿上了棉袄,然后站在寒风里看着他消失在了夜幕里。
耿小蕊看到钟向阳出来,打了一下双闪,钟向阳走过去坐进了车里,车里没有其他人,就是钟向阳和耿小蕊两个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钟向阳一坐下来,怒道。
耿小蕊没吱声,拿起一个档案袋拍给了钟向阳,说道:“打开看看,这是给你的,看完了你再想想该怎么谢我,就这么简单,别动不动就发火,对我有点耐心好不好?” hf();
第228章 刀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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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知道耿小蕊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忍住了到嘴边的那些恶毒的咒骂,耐心的打开了档案袋,这些文件都是复印件。
“看不懂是吧,没关系,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看,这些都是关于闻静犯罪的证据,不过都是复印件,原件在我爸的保险柜里,他只肯给我复印件,所以我也没办法,求他好久,才把这些复印件搞到手,要是按照现在的法律规定,闻静会被判十年左右,徐阳冰也会因为包庇罪再加上几年,所以,她没什么可横的,但是你有资格横,你没参与这些事,可是,你要是和闻静有了再进一步的关系,你们打算生孩子吗,到时候她生了孩子,又进去了,怎么办?”耿小蕊看着钟向阳,邪魅的笑道。
钟向阳的火气再次被激发出来,他把档案袋收起来,扭头看向耿小蕊,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和闻静结婚了,只是现在我有个事想告诉你,那就是,我就算是和闻静不结婚,我也不会和你结婚,风水轮流转,你家是什么样的底子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被清算是早晚的事,其实我这个时候倒是想劝你一句,趁着现在还没被抓,收拾一下细软,该走的赶紧走,等到收网的时候就来不及了,人没能走的了,钱也被没收了,你爹这半辈子的收益都会被充公,不信你试试”。
耿小蕊面对钟向阳的怒火,一点也不生气,甚至钟向阳说的这么过分她都不生气,还说道:“这么关心我啊,你说的这个我知道,早就开始在做准备了,只是我不想出去而已,我爸早就想走了,而且大部分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我知道你是研究生,还是学医的,你跟我一起走吧,我爸的钱我们这辈子都花不完,你想做医生我就给你开个诊所,你想玩,我就陪你到处去玩”。
钟向阳摇摇头说道:“我想做中国的官,哪里都不去”。
“那也行,我就在国内陪着你”。
“不是,我说你的眼光能不能放的高一点,远一点,你老是盯着我干嘛?比我帅的比我好的多的是,找个帅哥博士,比我强多了,多好,求你了,别再盯着我了,行吗?”钟向阳面对这样厚脸皮的耿小蕊真是无奈了。
“不行,不是我威胁你,是我爸,你要是不和我好,我爸真的可能把这些材料都送到纪委去,到时候你想看着闻静去坐牢?”耿小蕊问道。
钟向阳推开车门就要下车,然后说道:“随你的便,回去告诉你爸,他想怎么搞都可以,闻静的案子是定了性的,他现在把这些东西拿出来,那么当年保闻静的那些人都要被牵出来,拔出萝卜带出泥,你等着吧,只要是这些人被牵连了,你爹的死期也就到了,这道理他懂,不用我说,也不用拿这东西来要挟我,没用”。
耿小蕊一把拉住了即将下车的钟向阳,说道:“我还没说完呢,你走这么急干嘛?”
“有啥事,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和我结婚,对吧,行,没关系,那我们就退一步,我们不结婚,不领证,但是你不能不搭理我,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相反,我会用我的人脉帮你,怎么样?”耿小蕊问道。
钟向阳闻言一愣,反问道:“我就想知道,我到底哪里好,你和我说,我改还不行吗?”
“哪里都好,你改不了”。耿小蕊说道。
钟向阳一时气结,下车关门走了,车门关的震天响。
耿小蕊看着钟向阳的背影,露出了邪魅的微笑,天知道她在想什么。
钟向阳把这些东西交给了闻静,闻静拿出来看了几眼,脸色立刻就变了,问道:“他们真有这东西?”
“是啊,耿小蕊给我的,不过我想了想,这事问题不大,你不用害怕,你的事情都定性了,要是再被翻出来,不知道多少人要倒霉呢,所以这事他不敢再翻出来,翻出来的时候,他也离死不远了,他以为自己的屁股就干净吗?”钟向阳问道。
“话是这么说,要是被翻出来,我坐牢,徐阳冰加刑期,这是一定的,她提什么要求了?”闻静问道。
“和你说的一样,没啥新意,吃饭吧,我明天去洪山一趟”。钟向阳说道。
闻静一愣,以为他要去找徐阳冰呢,没吱声。
“今天谭雨蝶给我打电话了……”钟向阳把谭雨蝶的意思说了一遍,闻静才稍微释怀了。
“她说的是对的,你该去问问秦文泉,毕竟是跟了老领导这么长时间,对老领导的脾气秉性都能摸得清,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肯不肯说,他母亲的病怎么样了?”闻静问道。
“不知道,我这不是去找市委办信息科的人问问情况,到时候再说吧”。钟向阳说道。
“准备带点什么东西吗?”闻静问道。
“我还没想好,要不直接给钱吧?”钟向阳问道。
闻静闻言起身去了书房,不一会拿出来一沓人民币,说道:“这是五千块钱,这个数也差不多了,另外,从明天开始,你去你租的房子里住吧,我这里你以后少来,我想你了就去找你”。
“为什么?”钟向阳一愣,问道。
闻静看了看桌子上的档案袋,问道钟向阳道:“在这些东西的原件没拿到手之前,你觉得我会睡的安稳吗,你来我这里,耿小蕊就可能更加的变本加厉,我是怕她狗急跳墙,你也说了,他们在积极移民呢,要是他们走了,没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好处,把这些材料都寄给了纪委,那他们就不会顾忌什么了,对吧?”
钟向阳想了想说道:“你放心吧,我会把原件给你拿回来的”。
闻静摇摇头说道:“对我来说这就是悬在头上的刀,无所谓,以前也有,只是我不知道而已,现在知道了,刀还在,活的小心点就是了,倒是你,她的目标是你,你得小心才对”。 hf();
第229章 我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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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第二天向罗嘉文请了假,开车去了洪山,临走的时候,闻静好像是有话要说,但终究是没说出来,钟向阳知道她想问什么,就让徐阳冰在里面等着吧,自己是不会去见他的。
因为钟向阳的心里很明白,从现在开始只要是受了徐阳冰的摆布,那么将来自己这一辈子都难摆脱其摆布,我宁肯自己爬的慢一点,稳一点,但是我也要做到夜里能睡着,而不是时时刻刻觉得我现在拥有的东西是你施舍给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拿走了,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钟向阳给贾思远带了两瓶五粮液,大概七八百块钱,送东西不在于一次送很多,维护感情在于细水长流,和领导不熟悉,从来没送过东西,咣当一下砸几万,谁敢要你的?
钟向阳和贾思远两人也算是惺惺相惜,贾思远虽然是负责采纳下面发上来的信息稿件,但是他一早就看出来钟向阳是个写材料的好手,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平台,也是他告诉钟向阳,要争取去写大材料,这些信息在领导眼里都不算啥,只有那些大材料才是正儿八经能出头的敲门砖。
“贾哥,这次得麻烦嫂子帮着打听一下了”。钟向阳和贾思远在酒馆里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是小事,你等下我问问,秦文泉的事我知道,这事在系统内部成了反面典型了,你还能来看看他,讲义气啊,那你什么时候去看他家老太太?”贾思远问道。
“明天上午吧”。
“嗯,明天上午可以,但是我劝你啊,早去,早去的话,秦文泉很可能还在陪床,你去晚了,他白天可能回家休息了,你见不到他,又得再等一天,不值得,这样,等到明早还不交班的时候,你就进去等着,我想他怎么也得等到医生查房之后再走,在医生查房之后,你就立刻进去看看老人家”。贾思远说道。
“谢谢贾哥,这事都想得这么周到,没问题,我听你的安排,那我们今天就好好喝一杯”。钟向阳说道。
“酒免了,你也别喝了,开车呢,我呢,下午得跟着去开会,喝酒肯定不行,你这次来找秦文泉,有事?”贾思远问道。
钟向阳摇摇头说道:“其他事没有,我这次能去秘书科,秦科长是出了力的,所以我怎么也得表示一下,虽然他未必还能记得我,但是我这人就这样,人家对咱一点好,我就得十倍还给人家,有人不同意我去,是秦科长定的”。
“哦,那是该去看看老太太,而且我相信这个时候,你们县里估计一个人来的都没有,开除公职,这还有啥前途?官场上的人最势利了,所以我猜,你这个时候来看他母亲,他一定非常感慨,别的不用多说,放下东西就走,他心里明白的很”。贾思远说道。
钟向阳没和贾思远说实话,他要是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那显得自己真是太次了,不过贾思远的说的倒是很明白,那就是有事也不要在病房里说,秦文泉是秘书出身,应该知道和他相识没几天的钟向阳来这里是干啥的,即便是猜不透,也该询问一下。
饭后,钟向阳开车将贾思远送回了市委,静待他老婆打听来的消息,然后找了家酒店住下,这一次他没有躲着,而是主动联系了滕南春。
看法归看法,但是该有的交往还得有,就像是闻静说的那样,在自己不能做到一句话就解决问题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等待机会。
滕南春在茶楼等着钟向阳,茶楼是他自己开的,不为赚钱,就是为了自己有个地方能安心的喝茶。
“早晨闻静就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来洪山办事,我寻思着,你中午不找我,就是在办事,晚上肯定就没事了吧,到时候我再找你”。滕南春说道。
“闻静啥时候成了你的密探了,回去我再收拾她”。钟向阳说道。
“你收拾人家干啥,人家是为你好,怕你在洪山寂寞去找小鸡,所以才让我看着你,今晚好了,你我都自由了,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啥意思?曲书记呢?”钟向阳问道。
“昨天就去省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好吧,看来我哥这也是憋的不行了吧?”钟向阳开玩笑道。
“是啊,要抓住机会”。滕南春哈哈大笑起来。
开始时,钟向阳以为他滕南春只是说着玩呢,没想到两人在一家饭店吃完了之后,他还要找地方接着喝酒。
“哎哎,你不怕曲书记查岗啊?”钟向阳笑道。
“没事,她去省里活动了,这会没工夫管我,他们单位正职要退了,所以她去看看有没有机会,走吧,前面就是一家非常有名的唱歌的地方,你肯定会喜欢”。滕南春的手搭在钟向阳的肩膀上,两人勾肩搭背的走向了KTV。
幽暗的包房,看起来滕南春对这里很熟悉,坐下来之后,门外就开始有人探头探脑,直到滕南春招招手,服务员才进来。
“老板,要点什么?”
“酒,美女,就这两样,去吧”。
滕南春看着有些拘谨的钟向阳,说道:“有些课是在学校里学的,有些课就得在社会上学,社会也是一所大学嘛,这是你们文化人说的道理,我觉得真是他妈的太有道理了”。
很明显,滕南春今晚这是要给钟向阳上课了,上的课还是这么香艳的人体分析课,可是钟向阳对这些女人不怎么感兴趣,两人挨的不远,但是他们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两个女孩,相对于滕南春的热烈,钟向阳这边确实有些冷场。
“谢谢,我不喝了,刚刚喝大了,给我点水吧”。钟向阳对身边劝酒的女孩说道。
“老板,来了这里哪有喝水的,这酒度数不高,就是喝着玩的”。女孩劝说道。
要是换个地方,钟向阳或许还能再喝点,但是在这里他不想喝,出于谨慎的态度,他一直都是处于被动的地位,不喝酒,不摸女人,最多就是说句话。
“算了,我唱歌吧”。钟向阳忽然站起来说道。 hf();
第230章 他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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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南春看的出来,钟向阳对这样的场合并不热衷,也不像是混迹这种场合的人,所以在喝了几瓶酒后就拉着他出了门。
“唉,你这家伙,男人嘛,在外面也玩的开才行,你说你,刚刚要是哪个领导喜欢这个调调,你陪着来,你自己坐那里和唐僧似的,领导怎么玩的尽兴,进哪座山,就得唱哪座山的山歌,你这还得练练啊”。滕南春说道。
“啊,不至于吧,各玩各的,不想玩就看手机聊天呗,非得保持一致吗?”钟向阳问道。
“这事我还得再说说你,在这样的场合,或者是喝酒的场合,手机尽量不要拿在手里,不要有事没事翻出来看,现在这个是啥时代,手机是啥,那就是一颗炸弹,领导讲话,你拿着手机玩,啥意思,是录领导讲话呢,还是对领导讲话不感兴趣,你哥我,就犯过这样的错误,请一个领导吃饭,我公司里正好出了点事,结果呢,我不时的拿起手机指挥一下,那个领导不高兴了,我自罚好几杯才算完事”。滕南春拍着钟向阳的肩膀说道。
“手机这事我能办到,但是KTV这事我还真是办不到,总感觉怪怪的”。
“唉,又不是真的让你真刀真枪的上阵,你怕啥,搂搂抱抱很正常,回去洗洗衣服洗洗澡,没病”。滕南春说的风轻云淡,但是钟向阳想了想,就算是现在回去,他依然做不到,看来这方面的功力还得练练才行啊。
因为曲莘婉不在家,滕南春也想找个人吹牛逼,所以就拉着钟向阳去了他家里住,两人坐在茶室里摆开了龙门阵。
刚刚说了几句,闻静的电话就进来了,问钟向阳在哪里,钟向阳只能是如实回答。
“那行吧,你和滕哥在一起我就放心了,你要是自己在外面住我还真是不放心你,万一把握不住,让人给设计了,你这辈子就别想翻身了”。闻静说道。
“没事,我在滕总家里呢,曲书记出差了,我来向滕总学习经商,实在不行,我辞职跟着滕总学习做生意”。钟向阳说道。
“得了吧你,你自己小心点就行,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闻静说道。
“我知道,放心吧”。钟向阳挂了电话,摇头苦笑。
滕南春看看钟向阳,问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事大了,唉,这事都怪我,我要是坚决一些,可能就没后面的事了……”钟向阳把自己和徐阳冰之间的纠葛告诉了滕南春。
滕南春一点都不惊讶,说道:“正常,我也去看过他,前几天才去过,和你曲姐一起去的,感觉这个人还是很厉害的,以前见过面,但是没打过交道,更没有坐下来谈过话,这一次算是见识了”。
“所以,你说这事我咋能帮他,刚刚闻静说小心有人设计我,说的就是耿家的人,在徐阳冰这个案子上,耿家出力最大,下手最黑,而且我听说当时耿家能拿到的一些大项目,也都是徐阳冰插手的,结果反手就卖了徐阳冰,他不恨死耿家才怪呢,现在耿家的那个小丫头对我是围追堵截,还拿了闻静参与的一些事情的证据威胁我,我现在也是一个头俩个大”。钟向阳说道。
滕南春点点头,问道:“要不要我和耿成安打个招呼,我认识这个人,还能说得上话”。
“不用,对于这样的人,唯一的对策就是不搭理他,你越是搭理他,他越是觉得你在意他了,给他脸了?无所谓,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我现在就是做好自己的事,能进步就进步,不能进步老实干活,至于闻静的事情,我猜他不敢怎么着,毕竟当初把闻静摘出来这事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他要是敢,也就意味着得罪了很多的人,所以,滕总,你不出面也可以,但是闻静当年是怎么摘出来的,曲书记是知道的,对吧,她回来后,这事你得和她打个招呼,敲打一下耿成安,别乱来”。钟向阳说道。
滕南春闻言点点头,说道:“那小丫头真看上你了?”
钟向阳摇摇头说道:“那小丫头混过社会,身上都有纹身,看上我?看上我哪了,我长的好看还是有钱啊,我觉的不是,这几天我也在想她看上我啥了,想来想去都不像是看上我这个人了,倒是觉得我和徐阳冰有过交集,她可能对这事比较感兴趣,想要知道徐阳冰想干什么,尤其是通过我想干什么,他们心里有鬼,害怕了”。
滕南春对钟向阳的欣赏,不单单是因为他是闻静的男朋友,也不单单是因为他在吴家村开石头这事上对自己的帮助,而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一种吸引力。
男人之间的吸引力很奇怪,不像是男女之间那么的明显,这种吸引力更像是一种性格的重合,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滕南春不缺这样的朋友,可是像钟向阳这样没有竞争力还能谈得来的朋友太少了,到了他这个年纪,性格的底色早已变的悲凉,也就是对这个社会早已看的透彻,而钟向阳此时就具有了在滕南春这个年纪才有的性格底色。
耿成安在云山县可谓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据说还是云山县首富,县里的那些青年才俊哪个被耿家的丫头看上,那还不得是欢天喜地,可是钟向阳能表现的这么淡定,这就让人觉得有意思了。
“不至于吧,徐阳冰判了那么多年,想出来早着呢,耿成安怕啥呢?”滕南春问道。
“他不怕徐阳冰,是怕我和徐阳冰有啥勾结,尤其是我和闻静之间的事,闻静和徐阳冰之间的事,他是门清的,总觉得是徐阳冰在背后鼓捣事,其实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他会不会买通什么人,对监狱里的徐阳冰做什么事情,他现在可是待宰的羔羊,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要是收买不了我,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徐阳冰搞死,这样大家就都放心了”。钟向阳说道。 hf();
第231章 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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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的这个说法,还真是让滕南春一愣,想想这些年来死在监狱里的官员不在少数了,所以到底是真的病死的,还是其他原因死亡的,真是不好说。
“回头你曲姐回来,我和她说说这事,你的提醒很及时”。滕南春说道。
“及时不及时的,我也就这么一说,对了,你们要是再见到他的时候,麻烦带句话给他,我这个人,与世无争,合作的好,我可以和任何人合作,但是谁要是想要控制我,让我当提线木偶,前面就是再多的利益,我也不会跟着跳”。钟向阳说道。
“这话是带给徐阳冰的吗?”滕南春问道。
“对,就是带给他的,他阻止我和闻静结婚,想让我和耿成安的女儿搞到一起,然后当内应,把耿成安家搅和的乱七八糟,最好是让耿成安去监狱里陪他下棋,这样的事我干不了,那是他的人生目标,不是我的”。钟向阳说道。
滕南春点点头,说道:“明白了,你放心吧,无论是我去,还是你曲姐去,我都会把这话带到,其实他也即是那么一说,你在外面,他在里面 ,他能奈你何?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对云山县又比较熟悉,你可以利用一下他的人脉和经验,迅速成长,等到他求你的时候,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你想想,他至少也得十几年才能出来呢,这十几年可是你的黄金时期,该利用还得利用,至于后果嘛,走一步看一步,四两拨千斤,管他呢”。
钟向阳摇摇头说道:“我不想坑他,也不想被他坑,就这么简单,丑话说在前头”。
滕南春摇摇头,给他的茶杯里续了水,说道:“凡事都做到丑话说在前头,你什么事都做不成,这话本身就有问题,以后只要是有人和你说,咱丑话说在前头,这样的人都不可交,更不可共事,因为这话本身就是推卸责任的前奏,所以,以后和你说这话的人你要注意,你也不要对人再说这样的话,出了问题大家一起再商量办法,这还没开始合作的呢,那就想脱身了,这话说了,谁还敢和你合作做事?”
滕南春从商业的角度上给钟向阳上了一课,确实是这样,如果从一开始就这么讲,那没人敢和你合作了,但是钟向阳也在想,这话也不能一概而论,有些事确实是要先明确责任,否则的话,吃大锅饭的买卖做不长。
但是滕南春是前辈,人家是大老板,经历的事情比自己多了去了,即便是不赞成,也没必要当面打脸,毕竟人家既然能这么说,那就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滕哥说得对,是我对事情认识的肤浅了”。钟向阳说道。
滕南春摆摆手,笑了笑说道:“老弟啊,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这人有趣,所以我很愿意和你聊天,真的,你这个人是我很多年没见过的有意思的人了,想知道为什么吗?”
“怎么说?”钟向阳问道。
“其实呢,你想走什么路,我和闻静还有你曲姐见面的时候也讨论过,觉得你的能力是有,但是有些片面,自身的能力不必说,不然的话,那些棘手的事你也处理不了,缺的是啥呢?就是有些放不开”。滕南春说道。
“放不开?”钟向阳有些疑惑的问道。
“对,放不开,假如是我遇到你这样的处境,我得乐死了”。滕南春说道。
钟向阳一脸的懵逼,自己现在都要愁死了,他居然觉得要乐死了,钟向阳知道他肯定是有所指,于是耐心的听下去。
“你想想,徐阳冰在里面,他能干啥,你想怎么干,他能奈何你吗?很难,但是你可以利用他的资源为自己服务,徐阳冰是里面的,那外面的呢,耿家在云山县要势力有势力要钱有钱,你怎么能把这两家人都利用起来,到时候为自己架梯子铺路,这不是很好的选择吗,我知道你觉得这么做会让自己为难,可是你选择的这条道一开始就是最难的路,都说当官容易,其实你姐这些年怎么走过来的,我这当家属的还能不清楚吗,难,中国最聪明的一群人都集中在体制内,要想在这样的环境里混下去,就得把自己变成那样的人才行,首先,这里要厚,这里要黑”。说到这里,滕南春先后指了指自己的脸皮和心脏的位置,说的是啥意思不言而喻。
钟向阳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唉,我怕是没有腾哥这样的脑子和好心态啊”。
“你不是没有,你是不屑,思想上还残存着一些你觉得宝贵的东西,但是哥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这些你认为宝贵的东西,等你将来回头来看看,你会觉得啥用没有,就耽误你时间了”。滕南春说道。
滕南春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他是真的不屑,因为他一直都对闻静强调,自己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获得上升的机会,不需要借助任何人,但是不用等到将来,就算是现在,他从信息科到秘书科,从秘书科想去当领导的秘书,这一路不都是找这个找那个吗,所谓的依靠自己的努力,自己的优秀,等着领导发现的希望又在哪里呢,包括现在自己大老远来洪山找秦文泉,不也是在走捷径吗?
所以,现在想想自己和闻静说的那些话,大部分都是在捂着眼装逼而已,要真是谁都不靠,那就在办公桌前死干算了,到处跑啥,找啥?
“兄弟,遇到狗咬狗的时候,你觉得最该干啥?”滕南春问道。
钟向阳摇摇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这一点钟向阳做的很好,从不插话打断讲话者的思路,不是不想说,是这个时候说任何话,讲话者都要停下自己的思路或者反驳你,或者赞赏你,这些都不是最好的结果,最好的选择是让对方一直说下去。
“平衡最重要,就是让这两只狗一直咬下去,哪个弱了就帮着点哪个,哪个强了就打击一下哪个,这样你才能安全”。滕南春说道。 hf();
第232章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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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阳冰也好,耿家也好,如果都想利用你的话,你也可以反过来利用他们,其实大家不都是相互利用的吗,对不对?”滕南春说道。
钟向阳之前因为吴老二的事情对滕南春很有看法,但是今天虽然那些看法依然还在,可是滕南春能这么推心置腹的对他说这些事情,钟向阳内心里是非常感激的。
“是,你这话说的对,可是我怕我这脑子没有这么复杂,考虑不了这么多的问题,好事再办砸了,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钟向阳说道。
“说到底,现在没有哪些事是能把你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的,记住一件事,那就是不要伸手拿钱就行,除此之外的其他事都简单”。滕南春说道。
经济问题无解,作风问题还可以解释,所以,你要是真想走仕途这条道,就不要做发财的梦,在仕途上发财的,不是被抓了,就是睡不好困死了,睡眠不好真的影响寿命。
第二天一早,钟向阳去了医院,刚刚到了医院门口,他的手机上就收到了秦文泉母亲住院的病房房间号和床号,还有昨晚秦文泉没有陪床,今天白天应该会来,等到秦文泉来了之后,贾思远会再给钟向阳发信息。
有些关系看起来不是那么重要,你认识的这个人看起来也并不是位高权重,可是就能帮上那些领导都帮不上的忙,就像是现在这样,所以,那些鸡鸣狗盗的朋友也得交往才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了。
秦文泉这几天确实是郁闷到了极点,他还没对自己的母亲说自己的遭遇,就是怕老太太知道了病情反复,所以在看到钟向阳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秦科长,科里其他人都忙,没时间过来,派我过来看看老人”。钟向阳买了水果和鲜花,水果的下面放着红包,若隐若现,秦文泉早就看到了。
秦文泉一愣之下,立刻说道:“我不是说了吗,不让你们过来”。
秦文泉接过去东西放在病床前的柜子上,然后和钟向阳一起走出了病房。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出了病房的门,秦文泉的脸色立刻就变得很难看。
钟向阳没接这个话茬,只是说道:“秦科长,谢谢你同意把我调到秘书科,我昨天晚上来的,本想约您的,觉得太晚了,怕影响你陪床,所以一早就过来了,我还得赶回去,先走了,你有什么事要我办的,给我打电话吧”。
说完,钟向阳扭头就走了,看秦文泉的脸色,此刻绝不是谈事的时候,既然不是时候,那就再等等,要是自己白来这一趟,那就意味着秦文泉这个人也不值得交往,有时候这样的人情关系也是在碰,不是每个人都会感恩,喂的狗多了,难免会遇到白眼狼,无所谓,只要是大多数有回报,这就等于能跑赢大盘,这就不错了,希望太高的话,可能失望的就越大,保持一个广撒网的心态或许更好一些。
“你给我回来”。秦文泉叫住了钟向阳。
“秦科长,还有事?”钟向阳走了回来,问道。
“现在科里怎么样?”秦文泉问道。
钟向阳实话实说,把科里现在的情况向秦文泉说了一遍,秦文泉眉头紧锁,好一会才说道:“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送了五千的红包,就换来了这么一句话,钟向阳心里感觉到很窝火,但是这个时候问秦文泉确实不是最好的时候,太势利,目的性太明显,最要紧的是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要么是白白送了这个人情,不问自己想问的事了,现在就问,说不定得到的结果就是敷衍自己,所以还是不问的好。
钟向阳虽然感觉有些郁闷,但是依然保持着绅士的态度,从医院出来开车就离开了洪山,一路疾驰,开车回云山县,结果走了一半了,接到了秦文泉的电话。
“钟向阳,你在哪呢?”
“秦科长,我回云山了,走了一半了”。
“你回来吧,帮我做点事”。秦文泉说道。
“好,我这就往回赶”。钟向阳此时心里一喜,要是真是要自己帮忙办点事的话,电话里吩咐就是了,但是非要自己回去,这就意味着有些事不能在电话里说,或者是说不清楚,非得见了面才能交代。
两个人在医院附近的一家餐馆见了面,这个点也正好到了吃饭的点了。
“坐吧,今天我请你吃饭,这个信封里是你的红包,待会拿回去,我在职的时候没收过别人的东西,现在不干了,更不会收你的东西,再说了,你在吴家村干的那些事我都知道,赔进去不少钱吧,这些钱从哪借的?”秦文泉看着钟向阳,笑笑问道。
钟向阳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秦科长,这不是给你的,这是给老太太的”。
“我知道,但是老太太要不是我妈,你也不会来给我送这个钱,对吧,所以,别废话了,我一问科里的情况,我就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了,要是这点都看不透,那就不用做秘书了”。秦文泉说道。
钟向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但是秦文泉没管这些,说道:“我知道,你是来向我打听秦书记的喜好以及生活习惯的,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当秦书记秘书的可能性很小,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我资历太浅了,科里那么多人等着呢,怎么会轮到我?”钟向阳说道。
“是,也不是,给领导当秘书这活,是要看眼缘的,领导觉得你行,就是次点也能过的去,但是你的身上有一个没法抹掉的标签,那就是铁文丽”。秦文泉说道。
“谁,铁书记?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怎么还成了我的标签了呢?”钟向阳不解的问道。
“是啊,上一次你父亲打你那事,羊县长是要大力宣传的,但是被铁文丽给挡回去了,接着是我这事,要不是铁文丽,也能压下来,第一件事,秦书记认为你和铁文丽是有关系的,我这事呢,秦书记和铁书记算是彻底掐上了”。秦文泉说道。 hf();
第233章 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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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就是这样了,所以呢,我能帮你的也就是和你说说秦书记平时生活起居的一些事,其他的就是看你自己了……”秦文泉倒还算是厚道,把自己这些年伺候秦铭阳的一些需要特别注意的细节都交代给了钟向阳。
钟向阳一一记下来,当然是记在了脑子里,他也只能是能记多少是多少,这种事是不能录音做笔记的,怎么说这也是领导的秘密,秦文泉肯说这就是很不错的事了。
“这是我刚刚换的号码,原来那个号以后肯定是不用了,你要是真的能给秦书记当秘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打电话问我,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秦文泉说道。
“谢谢秦科长,我一定努力争取,但是如果像你说的,我没那个命,那就算了,你说的这些话我都会烂在肚子里,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钟向阳保证道。
“无所谓,都是一些细节的问题,也没涉及到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东西,你自己掌握吧,别对外说,你对外说了,领导知道了,不是你说的就是我说的,你说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到时候要是找到我头上来,我肯定把你卖了”。秦文泉笑笑说道。
“那不能,秦科长这点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告诉别人”。钟向阳说道。
“那就好,最后一点,秦书记这个人是很护短的,你要是能成为他的秘书,将来好处少不了,我这事他是真的没办法,所以才搞成这个样子”。秦文泉说道。
“是是,我明白,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干,到时候我有什么需要请教的,我再给您打电话”。钟向阳谦虚的说道。
钟向阳走后,秦文泉一个人坐了很久,自己的仕途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可是接下来呢,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本来不想多这个事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利用价值可能就剩下了这么点了,要是能指点一下钟向阳,钟向阳再能走了狗屎运当了秦书记的秘书,那么将来自己即便是做生意,也可以用到他,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这点资源很快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必须在秦铭阳找到合适的秘书之前卖出去,现在就是卖给了钟向阳,他倒是想卖给其他人,奈何其他人不来找他啊。
关于竞争秘书这事,他是很想去找徐阳冰聊聊的,但是又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去实在不是时候,他得让徐阳冰知道,不是有求于他,是他有求于自己,所以,这事还得再等等,尽管心里痒痒的很,但是这个时候要忍住。
在闻静的一再坚持下,钟向阳搬到了镇上给他租的房子里,这样也能更好的为陈琳辅导功课了。
“陈书记,今天回来这么早?”钟向阳敲门的时候,是陈文明开的门。
“嗯,今天在县里开会来着,陈琳的英语长进不少,这次测验及格了”。陈文明说道。
“慢慢来,到年底肯定还会更好”。钟向阳说道。
陈文明指了指沙发,说道:“坐下说,秦文泉这家伙太可惜了,今天秦书记还在会上说这事呢,要大家引以为戒,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一旦碰上了,谁也救不了你”。
“是啊,现在秘书科也是一团浆糊,都盯着秦文泉的位置呢”。钟向阳说道。
“是吗,那你有机会吗?我和秦书记还能说得上话,要不我帮你问问?”陈文明问道。
“算了,我是借调来的,没这个资格,科里的那些老秘书都在磨刀霍霍,我就在后面看热闹吧,再说了,我没给领导当过秘书,也不知道咋办,还是再沉沉吧,再说了,我要是当了秘书,陈琳的作业就肯定是没时间辅导了”。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是很怕陈文明帮倒忙,更怕他知道了齐丽红和自己的事,那就玩大了,刚刚他接到了齐丽红的信息,说是看到他来这个小区了,问他今晚是不是在这里住,他还没回复呢。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挤到了一起,再加上耿小蕊那个无处不在的眼睛盯着,钟向阳觉得这县城里真是危机四伏啊。
“那倒也是,你们上课吧,我看会电视”。陈文明说道。
钟向阳去给陈琳辅导作业了,因为房间里暖气很足,而且陈琳的书桌对面就是一个暖气片,钟向阳感觉有些炙烤,于是脱的就剩下一件长袖T恤衫了,陈琳的眼睛老是扫他的身体,他不得不拿铅笔敲了她好几次头,小声训斥道:“看啥呢,看书,心不在焉的”。
陈琳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你穿成这样,我想集中精力也集中不了啊”。
钟向阳把笔放下,说道:“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回头和你爸说说,你这个学生我教不了了,小姑娘家家的,你整天想啥呢?”
“别别别,求你了,我好好看,我认真看”。说完,伸手抓住了钟向阳的胳膊,钟向阳向外看了看,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陈琳,说道:“你给我老实点,看书”。
但是钟向阳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照这个趋势下去,陈琳这小丫头的春心是锁不住的,所以想着到了年后就把这事给推了,现在就是想想怎么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把这事给推了。
“唉,要是你天天给我上课就好了,我实在是不想去学校”。陈琳说道。
“怎么了?学校里多好,有同学,有老师,最主要的是,人多热闹啊,我现在想回学校都回不去了,你还不珍惜”。钟向阳说道。
陈琳撇撇嘴没吱声,但是从她的脸色来看,她确实是不怎么喜欢去上学,也难怪学习这么差,一个不想去学校的学生,学习能有多好呢?
“你爸忙,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钟向阳终究是于心不忍,开了个口子,让陈琳喜出望外。
“我说的事,是正事,别一天到晚乱七八糟的,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其他的事将来有的是机会”。钟向阳说道。
“是吗,其他什么事都有机会吗?”陈琳问道。 hf();
第234章 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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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没想到齐丽红还没睡,正在等着他呢,而且是钟向阳刚刚回到家里,她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不是说好了,你听我的消息吗,你这一个信息接一个电话的,你这是在破坏规则”。钟向阳说道。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没上去找你,你放心,我会遵守规则,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找了县委办主任牛志成老婆的事,你不想听听吗?”齐丽红问道。
“嗯,怎么说?”钟向阳问道。
“电话里说?”齐丽红笑着问道。
“我就知道你是有目的的,我告诉你,我刚刚从陈文明家里出来,他可是在家呢,他要是知道你和我的事,非得和我翻脸不可”。钟向阳说道。
“放心吧,他现在没时间管我这事,这不是到了年底了吗,他在运作着想离开棋盘镇呢,哪有时间管这些事”。齐丽红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前段时间他就开始运作了,怎么,吃醋了,你放心,我说了和他断了就是断了,不会脚踏两只船的,怎么样,我上去还是你下来?算了,这话不吉利,我上去吧”。齐丽红说道。
“再等会,现在还太早”。钟向阳拒绝了她立刻就来的想法,滕南春说的对,要对人和事情有一个综合的考量,无论是任何人求你做什么事,都要耐心点,尽量延迟满足才行,这样才能占据主动权,才能让对方重视你,就算是菩萨也不是有求必应。
俩个小时后,接近十二点了,钟向阳才关了家里的灯,只开了客厅里的一个小夜灯,然后给齐丽红打了个电话,立刻就听到了楼下开门的声音。
齐丽红刚刚到门口,他就打开了门,齐丽红一闪而入,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因为齐丽红的小心谨慎,穿的拖鞋都是静音的,基本没有任何的声音。
她刚刚进门,钟向阳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呢,就被她的嘴堵住了,两人在客厅里就开始了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事情。
“你怎么这么好意思呢,让我等两个小时”。事后,齐丽红依偎在钟向阳结实的怀里,埋怨道。
“小心使得万年船,陈文明是一个隐患,闻静也是一个隐患,我得确定他们都不会再找我了才行,对了,县委办那边咋说的?”钟向阳问道。
“牛志成听他老婆的,这事基本没问题,问题是你留在县委办有前途吗,要是哪个领导都靠不上的话,还不如回镇上干点实实在在的事,积累几年,干出点成绩来,有机会的话,该找关系找关系,该送东西送东西,一样能爬起来”。齐丽红说道。
“现在都盯着秦铭阳秘书这个位置呢,我去洪山找了秦文泉,他说我基本没戏,我才知道我现在被打上了铁文丽的标签,铁文丽在县委常委会上为我说过话,不知道秦铭阳会不会记得,要是不记得,那还好点,要是印象深刻,那确实是没戏,秦铭阳和铁文丽的关系确实是闹的很僵,活该我倒霉啊”。钟向阳说道。
“这事不一定吧?”齐丽红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现在走还是明天走?”钟向阳问道。
“我刚刚暖和过来,就赶我走啊?”齐丽红不满的问道。
“我不是赶你走,你来的时候里面也不穿衣服,就这么裹着大衣过来了,明早起晚了咋整,再遇到邻居啥的”。钟向阳问道。
“我知道,所以我做了周全的准备,你的对门,我的对门,我都把房子租了下来,这两层没人看到我,再说了, 你是顶楼,我在你楼下,等于是这两层都没人住了,你怕啥?”齐丽红说道。
“卧槽,你疯了?”钟向阳一听惊呆了。
“你放心,你说了,安全第一,我就要做到安全第一嘛,而且这三套房子是用不同的人的名字租的,就算是查,也查不到我的头上来,现在的问题是你这套房子,是镇上帮你租的吧,得空和房主重新签一下租房合同,陈文明要是真的能运作走了,镇上肯定会清理这事,到时候你被动”。齐丽红说道。
“好吧,我尽快办”。钟向阳无语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结婚?”齐丽红问道。
“问这干什么?”
“你结了婚,我就和你断了,你什么时候结婚,我们就什么时候断,你放心,我绝不会缠着你,也会给你找麻烦,大家在一起呢,就是图个开心,不开心了绑在一起干嘛呢?”齐丽红说道。
“还没想好呢,有可能一时半会结不了婚了”。钟向阳说道。
“闹矛盾了?”齐丽红一听来了兴致,问道。
“不是,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或许她不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所以,这事再等等吧,等到合适的机会再说,走一步看一步”。钟向阳无奈的说道。
齐丽红托着腮帮看着钟向阳,问道:“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保证是安分守己的良家女孩,怎么样?”
“谁啊?你啊?”钟向阳笑问道。
“拉倒吧,你想娶我,我还未必要嫁给你呢,你现在正年轻,我呢,过几年就是人老珠黄了,和你结婚,以后给光生气你在外面找那些如花似玉的小丫头啊?”齐丽红白了他一眼,说道。
“那是谁啊?”钟向阳问道。
“不说了,睡觉,等到我帮你找到再告诉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齐丽红说道。
一夜无话,因为楼下就是齐丽红的家,而钟向阳所在的这个卧室外面就是外墙,所以虽然两人可劲的折腾,也吵不到邻居,这一晚上齐丽红主动了一次,钟向阳主动了两次,总算是把她喂饱了,大概率是能撑几天了。
一大早钟向阳起来的时候,齐丽红早已起来走了,她的心里不是没数,也怕被堵到了钟向阳的家里,所以还是早早的走了好。
钟向阳进办公室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办公室主任牛志成站在门口看着在座的这些人,声音不大不小的训斥着:“一个个呆头呆脑的,就不能长点眼色,给领导当秘书有这么难吗?”
钟向阳一看不对劲,这个时候进去就是挨训的靶子,于是悄悄的退后,躲到了洗手间里,想等着牛志成训完了话他再悄悄回来。 hf();
第235章 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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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点脑子,这是你们的机会,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干啥吃的……”牛志成确实是很生气,秘书科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让老板满意的。
秦文泉出事后,他就知道必须要尽快为老板物色新的秘书人选了,秦文泉肯定是回不来了,那么秘书科的这些人平时都是跟着秦文泉做工作的,多少也能得到点秦文泉的教诲吧,不至于关键时刻顶不上去。
可是这些人恰恰就是顶不上去,五六个人,一个个的轮流为老板服务,结果是没一个合格的,秦文泉刚刚出事的时候,这些人都以为自己机会来了,但是现在基本都没了这个心劲。
一边是尽心尽力为老板服务,结果是得不到老板的赏识不说,还被骂的狗血喷头,这就是很没脸的事情了。
牛志成看看秘书科的这几个人,忽然问道:“钟向阳呢,怎么没来?”
秘书科的这些人松了口气,这下算是有人顶替他们了,其实他们早就说过这事,但是结果被罗嘉文给挡了回来,现在牛志成可不管那些事,只要是秘书科的人,都拉出去试试,实在不行,就去政研室再找人试试。
“牛主任,我在这里”。钟向阳在牛志成的身后小声说道。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来?到我办公室来”。牛志成不耐烦的说道。
此时,县委办副主任罗嘉文也出来了,看到了这一幕,本想阻止的,可是一想这事自己也拦不住,只是朝着钟向阳摇摇头,示意他什么事都不要答应。
但是钟向阳心想,这事能由得了自己吗?
“把门关上,坐下吧,钟向阳,你的情况我不是很熟悉,这里有张表格,你填一下,就在这里填”。说完,牛志成递给了钟向阳一张表格和一支笔。
钟向阳拿过来表格一看,基本就是调查自己从大学时到现在的基本情况,这也没啥,于是拿起笔就开始填,这期间牛志成起身去倒水,在他的身后看了几眼,微微点头。
点头的原因不是因为钟向阳的履历多么好,是因为钟向阳的字写的好,一笔正楷字,在电脑普及程度如此之高的情况下,还能有人写一笔好字实在是难得,可以说,秘书科的人还没人能把字写得这么好呢,问题是写得还挺快,根本不是故意为之。
十五分钟后,钟向阳把表格交给了牛志成,牛志成点点头,接过去看了好一会,才说道:“你回去上班吧 ,没事了”。
钟向阳一愣,于是点点头告辞回了秘书科,一进门,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他。
“钟向阳,挨训了没?”
“挨训啥,就是在牛主任办公室里站了一会,其他啥也没有”。钟向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准备将之前没写完的稿子写完了再说,秦文泉说的没错,一旦自己被打上了哪个领导的标签,在其他领导那里就算是没啥指望了,尤其是在大领导那里,谁会在自己身边按个密探呢?
秦铭阳上班后,牛志成先去了他的办公室,想着向他汇报一下秘书的事,没了秘书,领导很多事都不方便,就在这几天,秦铭阳还时不时的叫秦文泉的名字呢,可见这两人的关系多么紧密,可以说,在后面的日子里,很难能有像秦文泉那样的秘书能让他满意了。
秦文泉这个家伙脑子活,会办事,不但会办领导工作上的事,也会办领导的私事,所以深得秦铭阳的喜欢,那是准备着力培养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出了这档子事。
“秦书记,秘书科就剩下了一个叫钟向阳的小伙子,是从棋盘镇借调上来的,这是他的简历,您先看看,可以的话,就让他试试,不行我就去政研室再找找”。牛志成说道。
“钟向阳我知道,我们县的名人嘛,对了,上次开会的时候,铁文丽不是为他说过话吗,当时老羊想树个典型,结果被老铁给怼回去了,不过那事现在一想就是有问题,得亏是没那么干,不然的话也是个麻烦,怎么着,这人行啊?”秦铭阳皱眉问道。
“哎呦,这个,我倒是没想到,不过他和铁书记应该是没什么联系吧?”牛志成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这脑子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当时他在场,铁文丽的话一看就不是为了县里好,而是为了给钟向阳开脱。
“放这里吧,你去查查再说”。秦铭阳说道。
牛志成走了之后,秦铭阳拿起来那张表格看了几眼,他和牛志成一样,都觉得这字写得好,可是这字写的再好,不能用还是不能用,牛志成这个家伙是真的忘了,还是在和自己打马虎眼呢?
牛志成这次是直接给钟向阳打了电话,把他叫到了办公室里。
“我问你件事,你要实话实说,因为现在有些事你自己告诉我,我可以自己斟酌,你要是不说实话,将来我要是调查出来,那就晚了”。牛志成说道。
“牛主任,您说,我知道的肯定都是实话实说”。钟向阳说道。
“那好,你和我说一下,你和铁文丽书记是什么关系?”牛志成问道。
“我和铁书记的关系?”
“对,实话实说,我也可以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手机开着录音呢,这事很重要,我想听真实的情况”。牛志成说道。
“好,我知道,我肯定是实话实说……”于是钟向阳把自己和铁文丽之间的关系,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仔细想了想没有一丝遗漏。
牛志成点点头问道:“就这些?”
“就这些,这些就是我和铁书记之间所有的交集,基本都是工作上的事,没有任何私人关系”。钟向阳说道。
听完了他的话,牛志成的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无论秦铭阳用不用钟向阳,自己都得在最初的时刻把这事调查清楚,但是自己居然没想到,还是秦铭阳提出来的,这让牛志成感觉到自己的工作很被动,不过好在是钟向阳这个家伙没问题,要是有问题,自己失职没查清楚就汇报上去了,这不是县委办主任该犯的错误。 hf();
第236章 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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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志成将事情调查清楚之后,立刻去了秦铭阳的办公室,看到有个秘书在办公室里,被他支了出去,不是固定的秘书,谈事都得避着点,这让人很不爽,不但是秦铭阳不爽,来服务的人也不爽。
“秦书记,我亲自找他谈了,钟向阳和铁文丽没什么关系,倒是因为吴家村管区的窝案,被铁文丽叫到了纪委好好敲打了一番,所以,要说有什么关系,也就是这点关系了”。牛志成说道。
“你确定?”秦铭阳皱眉问道。
“秦书记,我做办公室主任年头也不少了,这点还是能保证的,另外,不如让他来试试,如果您觉的他还行,我会把他祖宗八代都翻出来查个清楚,据我所知,农村出来的孩子,没啥背景,叔叔是县医院的医生,被开除了,在老家自己开个小诊所,他也是学医的,研究生毕业,身家清白,没有污点”。牛志成说道。
“嗯,那就让他来试试吧,你的调查也别等到我觉得行的时候了,现在就去调查,一定要查清楚社会关系,这些很重要”。秦铭阳说道。
钟向阳一上午都没怎么坐的下来,刚刚打开了思路想写点东西呢,结果又被牛志成电话叫到了办公室去,指了指门示意他关上。
“坐下,刚刚说的那些事呢,我都知道了,也在核实中,现在把你的社会关系和我说一下,女朋友,同学,在本地的亲戚,都说一遍,不许有隐瞒”。牛志成说道。
钟向阳知道,自己离成为秦铭阳的秘书越来越近了,这可能是自己的临门一脚,关于女朋友,他实事求是的讲了顾小希和闻静,尤其是闻静,这是瞒不住的,所以让人查出来还不如自己说呢。
“都分手了,因为什么原因?”牛志成问道。
“省城的女朋友是女方家里不同意,县城的这个女朋友是我父母不同意……”钟向阳把这里面的原因讲了一遍之后,牛志成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刚刚还说这家伙社会关系简单,但是没想到这么复杂,尤其是还和省卫生厅顾海鹰的女儿扯到了一起,这都是哪跟哪啊?再一个就是闻静,虽然徐阳冰的案子已经过去几年了,可是这个女人他们内部系统传达文件时,他还是知道的,这就麻烦了,这他妈的怎么汇报啊?
“如果换做是我,这些事我都不会说,你知道你说了这么复杂的社会关系后,领导会怎么想吗?”牛志成问道。
“知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把我的真实情况告诉领导,领导有选择权,就这么简单”。钟向阳说道。
牛志成的头真是有些大了,但是毫无办法,刚刚自己那句话其实是想诱导钟向阳把这事瞒下来,这样的话,这小子虽然去给秦书记当秘书,但是不至于太跋扈,秦文泉之前对自己就不怎么尊重了,他不想再找一个秦文泉来给自己上眼药,如果钟向阳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那么自己就可以瞒下来,等到后来用这些事来当筹码,自己或许会过的非常舒服。
但是这家伙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到底会不会成为秦铭阳的秘书,只是觉得这事必须要说透,不然的话,领导从其他的渠道知道了这事立刻就会不舒服,到那时候再被赶出来,还不如现在就不去当这个秘书呢。
“行了,你回去吧”。牛志成挠了挠头说道。
牛志成又去了秦铭阳的办公室,这一次秦铭阳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牛志成,但是这眼神里的不满已经很明显了。
“那,我把他撵回去吧,回镇上还是信息科?”牛志成问道。
“让他跟着你吧,看看情况再说”。秦铭阳说道。
“跟着我?”牛志成一愣,问道。
秦铭阳又看了他一眼,牛志成没再问,跟着我就跟着我吧,我又不配秘书,这其实就是把钟向阳塞给自己了,但是不能在秘书科待着了。
一上午折腾了好几次,终于,在中午的时候,钟向阳又接到了牛志成的电话,还是去他的办公室。
“政研室和综合科,你选一个吧”。牛志成问道。
钟向阳并未表现出来多大的失望,因为当他把自己的社会关系都交代给了牛志成之后,内心里的希望之火就慢慢的凉了,直到现在听到牛志成这么问自己,就知道秘书这事彻底黄了。
“我听您安排”。钟向阳笑笑说道。
“听我安排,我刚刚告诉你,这些事你可以不说的,你偏偏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是觉得不能对领导隐瞒什么,所以,这些事就……”
“行了,别说了,你去综合科吧,另外,你有时间办理一下正式调过来的手续,找找综合科的人问问,怎么调,自己去打听吧”。牛志成摆摆手说道。
今天这事他确实是很上火,本来以为钟向阳这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能为自己所用,就算是当了秦铭阳的秘书,自己也能在秦书记的身边有个眼线,不像以前秦文泉当秘书的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很多工作都很被动,这下好了,本来以为是有点希望的,结果又废了。
回到了秘书科,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因为都去吃饭了,只剩下任明琦在写材料,看他进来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到钟向阳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你这是干嘛呢?”任明琦问道。
“去综合科报道,对了,正式调任的手续怎么办,你知道吗?”钟向阳小声问道。
“能调过来了,借调结束了呗?”任明琦欣喜的问道。
“嗯,但是这里待不下去了,牛主任让我去综合科报道”。
“那也行,综合科很锻炼人,你去工作几年,到时候啥事都能手拿把攥了,恭喜你,啥时候请我和闻静吃饭,庆祝一下?”任明琦问道。
但是钟向阳心里很清楚,能结束借调,正式调过来一定是齐丽红起了作用,不然的话,这事也不会由牛志成亲自告诉自己。 hf();
第237章 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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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今天晚上?”钟向阳向来对这些事不吝啬,而且任明琦是县委副书记的秘书,说不定以后就有啥事能说上句话,何必计较这些呢。
“那行,你定地方吧,今天我请”。任明琦说道。
钟向阳笑了笑,心想,这种事怎么能让你请呢,但是独自一人去了综合科的时候,还是有些落寞的。
综合科科长看来是接到了牛志成的电话了,钟向阳自我介绍都没做完,就被打断了。
“不用介绍了,牛主任都交代完了,咱们科里缺人手,一直都缺,你来了正好,这样,下午开始布置会场,明天要召开全县扶贫攻坚会议,下午除了值班的,都去会场布置,你也去,不会就先跟着学习学习”。邱明治说道,他是综合科的科长,综合科就是干其他科不干的事,办事,办会,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几乎都是综合科在处理,所以邱明治说科里缺人,是真的缺,来一个人,其他人就能轻松一些。
钟向阳觉得自己挺冤的,自己就是把自己的社会关系说了一下,秦铭阳连给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但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是再等机会了。
当然了,这事不能告诉闻静,不能告诉任何人,不能把这种责任推到任何人的身上,没这个运气就是没这个运气,其他的都是胡扯。
下午在县委礼堂里跟着邱明治准备明天的大会,而秘书科和政研室也在准备明天秦铭阳和各位领导发言的稿子,被一再的打回去重写,所以虽然是明天开会,可是今天晚上,县委办基本都在加班,钟向阳开始有点怀念在信息科的日子了,这个点早就搂着女人做了好几次运动了吧。
本来约好晚上的聚餐也黄了,任明琦也在加班写稿子,所以这事只能是往后推推再说了。
凌晨三点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里,刚刚把钥匙伸进去门就开了,闻静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这么晚还不睡?”钟向阳问道。
“你给我打了电话,我怕你难受,想过来看看你,没想到忙的这么晚?”闻静说道。
“唉,估计以后会成为常态,综合科就是忙,以后不用来这里找我,想我了我就送货上门”。钟向阳说道,其实他的真实想法是怕闻静和齐丽红撞车,那就麻烦大了。
“滚一边去吧,我就是听到你没当上秘书,一定非常失望,过来安慰安慰你,你想哪去了?”闻静白了她一眼,将桌子上的菜都拿到了微波炉去热了。
“我以为你想我了呢,其实真的没啥事,你看我现在这不是也挺好的嘛,我还是搬到你那里去住吧?”钟向阳问道。
“算了,你还是在这里住吧,耿小蕊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躲开你,也就躲开了麻烦”。闻静说道。
其实现在钟向阳已经不在乎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了,无所谓,他不再联系徐阳冰,也就不怕耿小蕊了,耿家要真是害怕徐阳冰报复他们,耿成安就该花点钱去监狱里把徐阳冰做掉,在外面防守有啥用?
齐丽红就在楼下,钟向阳也知道她肯定在下面,但是钟向阳故意在楼上和闻静折腾的很厉害,一直到了东方鱼肚白钟向阳才迷瞪了一会,闹铃响了之后立刻了起床准备上班去了。
“这么辛苦吗?”闻静起来帮他收拾衣服,问道。
“可能吧,今天开会,第一天去综合科上班,所以得早点去,邱明治是什么样的脾气,我还没摸透,还是不要触霉头的好”。钟向阳说道。
闻静点点头,把他的东西都给装到了包里,特意拿出来一个盒子说道:“我以为你会调到秘书科,或者是政研室,专门帮你买了一支钢笔,进口的,现在看来你以后不需要写材料了,但是在这样的部门工作,也该有一支能拿的出手的笔,已经帮你抽好墨水了,墨水在那个房间的桌子上,你要是用的时候可以去抽”。
钟向阳接过来这支金色的钢笔,看了看牌子不认识,不知道是哪里进口的,但是摸起来很有质感,虽然不认识牌子,可是好东西拿在手里那是不一样的。
钟向阳点点头,伸手搂住闻静的脖子,让其无法挣脱,然后深深的吻了下去,这一吻差点让闻静再次失守,只是意识到他马上要去上班,这才忍住了没有做积极的回应,只能是推开了他。
“行了,走吧,再不走就该晚了”。闻静说道。
到了单位,综合科的人来了没几个,但是科长邱明治早已到了,安排了值班的人之后,带着来的几个人又去了会议室。
“今天来的人很多,再去检查一遍各个位置上准备的材料是不是齐全了,还有其他的东西,都要检查一遍,务必仔细”。邱明治说道。
而他自己亲自去检查了主席台上的一应配置,觉得万无一失了,这才放心的坐下来休息一会,然后轮流去吃饭。
上午八点半,来自各乡镇的人员都开始陆续进入了会场,钟向阳看到了陈文明和赵文强,陈文明看到了钟向阳,点头示意,没再说话。
当主席台上的领导陆续就位后,他们这些负责会务的人走集中到了一个角落里等待下一步的任务,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没他们什么事了,剩下就是端茶倒水了。
这个角落里还有秘书科的人,这些人都是各个常委的秘书,都在等着为自己的老板服务,钟向阳看向主席台,秦铭阳已经坐下了,此时他翻看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材料,眉头皱了一下,立刻朝他们这个角落里看来,而此时钟向阳也在看着主席台上,心想,给我个机会怎么了,不过也是为了认清主席台上的这些领导都是长什么样,以免真是面对面见到了不认识,自己注定是要在县委办干下去了,这些老板长啥样得记下来,否则尴尬。
秦铭阳看向这个角落里,然后抬了抬手,一看就是在找人,钟向阳回头看了看这些人,都在低头窃窃私语,他们也都认为这个时候没什么事了吧,于是放松了警惕,而且即便是服务,也是盯着自己的领导,像是秦铭阳这样刚刚没了秘书的人,恰恰被人漏掉了。 hf();
第238章 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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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没再犹豫,立刻跑步上前,避开了走道里还没坐下的人,从主席台一侧走了上去,这个时候角落里那些窃窃私语的秘书们才回过神来,都看向了登上主席台的钟向阳。
钟向阳躬着腰从主席台就坐的这些领导们后面靠近了秦铭阳。
“秦书记,有什么事吗?”钟向阳小声问道。
“再给我找支笔来,这笔怎么回事,不出水呢?”秦铭阳皱眉问道。
钟向阳本想回去拿呢,因为这个时候邱明治也到了主席台下面了,片刻就能上来,他身上肯定带有多余的笔,钟向阳想起来自己的内兜里插着一只钢笔呢,那是闻静早晨的时候送给自己的,还说既然知道他成不了笔杆子,这支笔送给他真是有点瞎材料了。
钟向阳毫不犹豫的从自己的内兜里把钢笔拿了出来,递给了秦铭阳:“秦书记,你试试这个能用吗?”
秦铭阳看了他一眼,接过去钢笔试了试,很好用,再不回头看他一眼,钟向阳松了一口气,快速的下了主席台。
“怎么回事?”邱明治问道。
“秦书记说这支笔不出水”。说着,将手里的签字笔递给了邱明治。
邱明治在自己随身带的笔记本上划了几下发现是滚珠出了问题,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分给了秦铭阳,最关键的是主席台上的一切用具都是邱明治亲自负责检查的,这可赖不得别人,所以此时他的脸色很难堪。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下午一点结束,这些饿的前心贴后背的乡镇干部鱼贯而出,找地方觅食去了,钟向阳忙着收拾会场,把钢笔这事也就给忘了。
秦铭阳回到了办公室,又叫来了牛志成,将钢笔递给了他,说道:“负责会场的一个小伙子的笔,问问谁的,还给人家”。
“钟向阳的,我看到他上主席台了,我以为是什么事呢,你怎么把他叫上去了?”牛志成说道。
“不是我叫他上去的,给我的笔居然不出水,综合科的人你该好好敲打一下了,这点事都办岔劈了,我看了看那些人,想找个人让他们再给我送一支上来,结果我看向这些人的时候,没一个上来的,就是这个小伙子上来给我送了笔”。秦铭阳说道。
“是是,我回头敲打一下综合科”。
“你刚刚说什么,那个小伙子就是钟向阳?”秦铭阳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
“对,就是他”。牛志成说道。
“嗯,我知道了”。秦铭阳没再说别的,牛志成也没往心里去,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之后,牛志成去了综合科,虽然肯定了这次办会的成果,但是也对综合科提出了批评,尤其是询问得知主席台上的事情都是邱明治亲自负责的,更是非常恼火,他之所以来问这事,也是为了核实一件事,那就是书记那支不出水的笔是怎么到了书记手里的,钟向阳怎么就这么巧合的带着一支笔呢?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无论是钟向阳还是牛志成以及综合科里的所有人都没把这事放心上,只是要吸取教训,下次不能再出现这样的纰漏。
但是一个星期后的周一,钟向阳也已经习惯了综合科的工作,牛志成还在为秦铭阳的秘书问题发愁,秘书科的这些人都试了一遍了,包括政研室的也派去了几个,都不怎么行。
“让那个钟向阳来试试”。在牛志成又一次汇报工作的时候,秦铭阳忽然说道。
“他,被我打发去综合科了”。牛志成说道。
“去了综合科就不能来吗?”秦铭阳问道。
“不不,秦书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合适吗?”牛志成再次确认秦铭阳不是心血来潮,问道。
“合适不合适的,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嘛,你反正现在也给我找不到合适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秦铭阳说道。
“那行,我回头和他说说注意事项,要不,明天让他来试试?”牛志成问道。
“行,明天吧”。秦铭阳没再说别的。
领导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就是这个秘书问题,已经让牛志成睡不着觉了,而且关于这个钟向阳,来回的反复好几次了,每当自己以为差不多的时候,就被秦铭阳给撅了回来,这一次又是他自己亲自提出来要钟向阳试试,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牛志成这次没把钟向阳叫到办公室,而是在下班后约了个地方见面,牛志成之所以搞的这么复杂,就是为了一点,他觉得这次钟向阳被秦铭阳亲自点将,应该差不多能行,县委办这些年轻人该试的都试了,没有一个让秦铭阳满意的,不得不说,秦铭阳对秘书的挑剔程度,当然了,这也是秦文泉给惯的,秦文泉在这里的时候基本上把秦铭阳伺候的妥妥帖帖,极少有不合适的时候,而且除了秦文泉自己,其他人基本插不上手。
钟向阳不知道牛志成单独约自己有什么事,但是知道自己能留在县委办是需要牛志成点头的,所以这事自己得谢谢他,为了这次见面,钟向阳包了红包,准备在饭后送他回去的时候表示一下,自己还要在县委办待下去,而作为县委办主任,牛志成是县委事实上的二号首长,自己既然有机会还不得使劲巴结一下?
“坐吧,这次我请你”。一进门,牛志成就定下了调子。
“牛主任,这不合适,您帮我的忙,我还没机会谢谢您呢,哪能让你请我呢?”钟向阳说道。
“秦书记秘书的事一直没定下来,县委办的年轻人都试了个遍了,我说你还没试试呢,就又一次推荐了你,秦书记原则上同意了,所以明天去书记办公室服务试试,这是我给你争取的唯一一次机会,你要把握好,要是书记满意,你就有可能留下,你要是留不下,那就和其他人一样,回综合科继续干,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牛志成虽然说的很是温和,可是他骨子里的那种优越感还是让人觉得不舒服,不过这对钟向阳来说不是事。 hf();
第239章 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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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不是都过去了吗?还要我去试试?”钟向阳问道。
“既然是个机会,你就去试试,说不定秦书记能看上你呢,但是有些细节问题,我要和你交代一下……”牛志成说道。
接下来的一顿饭的时间,牛志成都在说注意事项,其实这些所谓的注意事项大多数秦文泉已经交代给钟向阳了,可是钟向阳依然是听的很仔细,也并未把自己去洪山市见秦文泉的事告诉牛志成。
多听听事关领导的事情总不会错的,牛志成说的认真,钟向阳听的也认真,不时点头称是,还不时的会询问一下细节,对于钟向阳的态度,牛志成是很满意的。
“秦书记的家在洪山,你最好是在秦书记家附近的小区也租一套房子,当然了,这是在你能胜任的情况下,这部分钱由县委办出,你不用担心,大多数情况下,是不需要你去洪山的,你这个秘书大概率只是负责在云山县的工作,秦文泉当秘书的时候,时常跟着回洪山,那是因为他的家也在洪山,所以,这事以后再说吧”。牛志成事无巨细,交代的很清楚。
“我觉得吧,你还是要发挥你的长处,你的字写的不错,秦书记也说过这事,还有就是文字工作,一定要加强锻炼,人民日报的社论,还有一些笔杆子写的经典,你都得抓紧时间学习,以后说不定跟着领导去视察什么的,领导要讲话,你就得在很短的时间内拿出来稿子,当秘书,不能是专家,要是个杂家,天文地理,诗书八卦,你都得懂点才行”。牛志成说道。
钟向阳心里此时已经忐忑了,当个秘书这么多的弯弯绕,这要学多少东西啊,但是没办法,我们现在的体制决定了领导身边的人提拔的最快,所以,这个时候不努力什么时候努力?
“是,牛主任,你说的我都记下了,谢谢您”。
牛志成点点头,最后看了钟向阳一眼,说道:“有件事,我得和你说明白一点,闻静那个女孩是不错,但是你得保持距离,我的话你明白吗,她要是没有和徐阳冰有过什么关系,我和秦书记不会有所顾忌,但是徐阳冰那个案子影响很坏,很多人避之不及,你还往上贴?”
“是是,主任说的对,我记住了”。钟向阳说道。
“嗯,这些事你要小心,尤其是当了领导的秘书之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定要少,你看看秦文泉给领导添了多少麻烦,对吧?”牛志成又把秦文泉批了一顿。
钟向阳从他的言谈举止里也看出来了,牛志成不喜欢秦文泉,而且是极度不喜欢。
从工作开始,牛志成就没离开过县委办,一步步到了县委办主任的位置上,服务了四五位领导,所以对于领导的喜好和眼色的观察,他觉得这一次钟向阳是很有希望的,所以才在这个时候对钟向阳下了本钱。
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给闻静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这些情况,闻静非常高兴。
“这真是意外之喜,看来你还是有希望的,不过我更要和你保持距离了,当年徐阳冰和秦铭阳的关系还不错,在常委会上,基本都是徐阳冰替秦铭阳冲锋陷阵,唉,不提了,我觉得我们两个要是接触频繁的话,可能有些人会不高兴”。闻静说道。
对于闻静的敏锐性,钟向阳是真的很佩服,自己根本就没说牛志成说的那些话,可是闻静自己就自觉地提出来了,这让钟向阳非常惊讶。
“谁会不高兴,你可拉倒吧,我告诉你,其实之前秦铭阳否定过我一次了,这一次想起我来,完全是因为那天开大会的时候,我给他递了一支笔,就是你给我的那支笔,所以你是我的福星,保持距离,你这福星跑了怎么办?”钟向阳问道。
“我往哪跑?你别多想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明天保持一个良好的工作状态,别让领导觉得你蔫儿吧唧的”。闻静说道。
两个人磨磨唧唧了一会,终于算是挂了电话,钟向阳洗完澡,刚刚想列一下明天的计划,齐丽红的电话如影随形的打了进来。
“我知道你回来了,我在楼下呢,能上去吗?”齐丽红问道。
“你上来干嘛?”
“有点事想和你说,电话里说不清楚”。齐丽红笑嘻嘻的说道。
成年男女之间的事,还真是要当面说才行,否则可能真的说不清楚。
于是钟向阳不得不打开了门,齐丽红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当钟向阳开门的时候,她就站在门口了,而且一如既往的穿着一件毛呢大衣,这么冷的天,她就这么穿着一件大衣上来了,钟向阳上手的时候就发现她里面是真空的,也就是说在钟向阳还没同意的时候,她就裹着大衣在门口等着了。
“你胆子够大的,我刚刚和闻静通完了电话,反过来就和你干这事,我这心里都开始有障碍了”。钟向阳说道。
“时间长了就好了,所以我说,你不适合和她结婚,她太精明,你搞不定她,要不然和其他人还得偷偷摸摸的……”
“哎哎哎,除了你,我没和别人偷摸好吧,我现在觉得很对不起闻静了,她要是知道了这事,不定多伤心恨我呢”。钟向阳说道。
“没事,她要是知道了,我去和她谈,保证是和平谈判,绝不挠脸薅头发”。齐丽红笑笑说道。
钟向阳知道自己在玩火,只是不知道这火什么时候能烧到自己头上来而已,可是面对齐丽红他又没办法拒绝,因为相对于闻静的保守,齐丽红可谓是花样百出,就算是钟向阳没有那么多的花样,齐丽红都能把他轻而易举的引导到那个方向上去,让钟向阳欲罢不能,感觉自己过去的关于男女之间的知识真是白白经历了,可是内心里也有小小的缺憾,每当齐丽红教他新的玩法时,他都会在想她是跟谁学的,这是经历多多少男人才有这么好的技巧? hf();
第240章 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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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男人的困惑所在,一边想着自己的女人能风情万种,技巧绝佳,一边又希望她纯洁高雅,殊不知这么多的技巧都是需要练习的,这些技巧可不是买几根香蕉和黄瓜就能学会的,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需要两人配合才能完成的,钟向阳绝不相信这些技巧是齐丽红无师自通。
“这都是跟谁学的?”钟向阳终于忍不住问道。
齐丽红一愣,抬头看向他,说道:“以前的事,我们都不问,只问以后和现在,好吗?”
她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钟向阳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而且感觉自己刚刚那话真是不该问,问了伤人心。
一大早,钟向阳还没起床,齐丽红就离开了,钟向阳早早的到了办公室,用新的一次性抹布将秦铭阳办公室的家具都擦拭了一遍,又借着光线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桌面上不能有细微的纸毛。
根据秦文泉交代给自己的细节,他一一照着去做,第一天看不出来什么好坏,就是看处理事情细节,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将秦铭阳的杯子刷洗干净,烧了开水,将其杯子放在专用的桶里泡上,冷杯和热杯泡出来的茶是不一样味道的,在这一点上,秦铭阳的嘴是很叼的。
那些来服务的秘书从早晨的一杯茶就输掉了,虽然秦铭阳告诉他们了,可是这些人把握不好秦铭阳来办公室的时间,不是早了就是晚了,结果秦铭阳喝到的茶,不是老了就是没泡开,还烫嘴,不夸张的说,从秦文泉走了之后,他每天的火气都是从一杯茶开始的。
作为县委书记,每天的工作就够多的了,可是早晨一杯茶都不能让自己顺心顺意,这些细节足以让一个秘书手忙脚乱,再加上其他的事情,所以此刻在县委办,秦铭阳的秘书绝对是一个高危工作,因为时不时就会挨骂。
也是根据秦文泉的交代,他把今天秦铭阳要处理的事情列了一个表格,在他来之前就打印出来放在了秦铭阳的办公桌上醒目的位置,右边是表格,左边是一摞材料,都是急需秦铭阳审阅的,红蓝黑色笔整整齐齐的摆在右手边的笔架上,触手可及。
做这么多的工作并不是因为领导是残废,而是作为大多数人来说,都希望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中便利一些,抛却那些繁杂的事情专注于做最重要的事情,作为秘书的一个主要职能就是帮领导处理完那些不重要的事情,让领导腾出手来处理只能由他们才能处理的事。
秦铭阳终于进了办公室的门,钟向阳上前叫了一声秦书记,然后接过来包和衣服挂在门口的衣服架子上,秦铭阳点点头,简单和钟向阳聊了两句,然后去了门后的洗手盆里洗手,手伸进水去,温热适当,这让秦铭阳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毛巾也是刚刚用热水洗过的,自己擦手的时候温度刚刚好。
当秦铭阳坐下后,看了看桌子上东西的摆放,没说什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这才看了钟向阳一眼,说道:“你去忙吧,有事我叫你”。
钟向阳回到了隔壁房间坐下,整理领导需要的文件,安排有来求见的乡镇局行领导,端茶倒水,这一上午忙下来确实是累的前心贴后背了,好在是早晨吃的多,还能对付过去。
中午吃饭,安排在了后面食堂的小包间里,牛志成陪着秦铭阳吃的饭,而钟向阳则是一个人端着盘子打了饭菜之后在一个无人的小桌子上进餐,风卷云集,他要在秦铭阳吃完之前迅速吃完,然后跟着一起回办公室准备下午的工作。
“怎么样,还行吗?”别人没过来和他套近乎,但是任明琦不管这些,直接就端着盘子过来了,坐在他的对面,问道。
“不知道,尽力而为吧,牛主任在里面陪着吃饭呢,我得赶紧吃完,不然的话,待会就没得吃了,下午不知道什么时候吃饭呢”。钟向阳说道。
“慢点吃,领导都拿吃饭当休息了,吃的很慢,你不用着急,没有半个小时他吃不完,你吃这么急,早晚都会得胃病,到时候还是你自己受罪”。任明琦小声说道。
“没事,我还行,以前也是吃的这么快,行就行,不行我还得回综合科,没事,反正是不会回镇上了”。钟向阳小声说道。
“那,啥时候和静姐一起聚聚?”任明琦问道。
“你定吧,到时候叫上我就行,我可能会晚点,不过不会和办会那天一样忙到凌晨了,你们定好了告诉我,我肯定去”。钟向阳说道。
“那好,到时候我告诉你”。任明琦说道。
钟向阳吃完了就去靠近小包间的地方坐下等着了,果然就像是任明琦说的那样,牛志成和秦铭阳在包间里吃饭,一个小时都没出来。
“你指点的不错,各方面表现还行,细节处还得再打磨一下,不过比其他人强多了,先试试吧,嗯,再试一个星期吧,要是可以的话,我再和他谈谈话”。秦铭阳说道。
“那行,没问题,书记有啥需要他改进的,我再和他说说”。
“嗯,我自己和他说吧,这样更直观一些,你也挺忙的,过几天,上级领导要到我们这里来调研扶贫攻坚的问题,你想想接待的问题,另外还得找一些比较有亮点,改进成绩比较大的地方让领导们去看看,不然这成绩上不去啊”。秦铭阳说道。
“接待上没问题,工作亮点的话,我觉得钟向阳待过的那个吴家村就不错嘛,那地方以前那么臭,现在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养殖场搬迁完成了,我看了钟向阳写的那篇文章,还是有代表性的,他说的也很对,关键还是干部思路转换的问题,这个是关键”。牛志成再次间接的推荐了钟向阳,实话说这一次确实是牛志成的功劳,别人怎么说都有王婆卖瓜的嫌疑,但是牛志成说出这番话来恰到好处,而秦铭阳待会回去和钟向阳谈谈这事,又一次加深了相互的了解,完美。 hf();
第241章 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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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到了办公室,钟向阳为秦铭阳端上了一杯咖啡,这是他午后的标配,秦铭阳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刚刚好,这是秦文泉多年经验的总结,秦铭阳只喝现磨的黑咖啡,可是又要一点糖,一杯咖啡的糖精确到了毫克的重量。
“你找过秦文泉了?”秦铭阳终于问道,因为钟向阳的表现让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觉,自己今天上午的工作显得很愉快,这都是源自于这些生活细节的满足。
“嗯,秦书记,我专门向秦科长请教过”。钟向阳没说的很仔细,自己的表现足以说明一切了,就连秦铭阳都看出来了,细节不用多说。
“我说呢,去吧,有事我叫你,对了,现在吴家村是什么情况?”秦铭阳忽然问道。
钟向阳把吴家村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末了秦铭阳说道:“你给陈文明打个电话,让他来一趟”。
钟向阳不知道有什么事,但是既然领导吩咐了,那就去办吧,于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给陈文明打了个电话,陈文明还不知道钟向阳现在代理秦铭阳的秘书,颇为吃惊,但是在电话里没多说。
紧张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下班后,秦铭阳坐车回了洪山,只要是云山县没什么事,他一般都是回洪山家里住。
牛志成又将钟向阳叫了过去,询问这一天的情况,然后在吴家村管区很可能会被当做一个标杆请市里的领导来调研的事情,又表示这是他向秦书记建议的,很快秦书记就会带着领导去钟向阳工作过的地方去看看,到时候免不了对钟向阳的印象会有更多的加分,再次说让他好好干。
不管怎么样,也不管牛志成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钟向阳都觉得该感谢这位办公室主任,他给了自己机会,也给了自己很多的指点,这些都是值得感谢和铭记的。
下班后,钟向阳本想去参加闻静和任明琦的聚会,没想到被耿小蕊堵在了车里,刚刚启动汽车,她就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
“哎哎,你这是干嘛呢,我这不是出租车,你……”
“你开车走吧,这里是县委停车场,虽然天黑了,但是被人看到我上了你的车也不好,走吧,出去找个地方聊聊”。耿小蕊说道。
“我说你和我有什么可聊的,我们俩共同语言很多吗?”钟向阳问道。
“没聊呢,你怎么知道没共同语言,共同语言不都是聊出来的嘛,沿着这条路一直开,到了我告诉你”。
“你这是要去哪,绑架我?”钟向阳没听她的,把车停在了路边,这里已经远离县委了,也不怕有人在这里看见他。
“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我真是有事和你说,你看这里还是城区呢,我也不能下去,你现在可是秦书记的秘书,让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这样好吗?”耿小蕊问道。
钟向阳不得不再次启动了汽车,朝着城外一直开出去,到了尽头才知道,这条路一直通往了开发区,而路的尽头还没修好呢,一道高高的土墙挡住了去路。
钟向阳熄灭了车,回头看向耿小蕊,问道:“说吧,这里没人,你可以说了,到底想干嘛,在这里杀人灭口吗?”
“怎么可能呢,我怎么舍得?”耿小蕊说完下了车,然后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这样两人挨的就很近了。
钟向阳向一旁躲了躲,说道:“有事说事,别套近乎,咱俩没那关系”。
“以前没有,以后可以有啊,你去见了几次徐阳冰,我都查到了,你和闻静在哪里住我也知道,闻静什么时候去见了徐阳冰,这都是有记录的,你说我要是把这些事都捅给了秦铭阳,你这秘书还当的成吗?”耿小蕊邪魅的笑笑说道。
钟向阳一听立刻就火了,但是没吱声,而是说道:“嗯,我这才刚当了一天的秘书,就把我累的够呛,但是呢,秦书记还特别满意,我以为就是临时代班,没想到真的可能会当一个长期的秘书了,这样吧,你把这些情况都反应给他,把我拿下来算了,我真的是不愿意干这个伺候人的活,我回乡镇也可以,在县委办找个其他的清闲科室也行,这事我就拜托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举报?要不这样,我明天可能还会做秘书,你明天去吧,我接待你,安排你见秦书记,如何?”
耿小蕊本来是想威胁一下他,然后再安慰一下他呢,没想到钟向阳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就把她给怼死了,耿小蕊愣了好一会才说道:“ 你这胡说什么呢,能不能按剧本演?”
“我和你说清楚,咱俩之间不存在任何的剧本,你不要想着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没用”。钟向阳说道。
耿小蕊一看硬的没用,就这么直盯盯的看着钟向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急转直下,啪塔啪塔的掉在了钟向阳的档把处。
“哎哎,你哭啥呀,我又没欺负你”。钟向阳无奈的问道。
“好,我不威胁你,我就问你,我喜欢你,你说这事怎么办吧?”耿小蕊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我有喜欢的人了,你来晚了……”
“是吗,谁啊,闻静吗?”耿小蕊问道。
“对,没错,就是她,怎么了?”钟向阳问道。
“是吗,那齐丽红算啥,暖床丫头吗,在闻静没时间或者是不方便陪你的时候,齐丽红就顶上是吗?”耿小蕊得意的问道。
如果说耿小蕊继续说闻静的事,那钟向阳不会有任何的妥协,可是当耿小蕊把齐丽红也扯出来的时候,钟向阳一下子就惊呆了,看着钟向阳的脸色,耿小蕊扬起下巴,挑衅的看着钟向阳。
“你想怎么样?”钟向阳问道。
“不想怎么样,我刚刚都说了我的立场了,你明白我的意思”。耿小蕊说道。
“你什么意思?”钟向阳问道。
耿小蕊说道:“我觉的我说的够明白了,你还问,这就是明知故问了,我是女孩子,我也要脸的好吗?” hf();
第242章 随便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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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我?”钟向阳问道。
“没有啊,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说我威胁你,我威胁你啥了?”耿小蕊有些得意的问道。
钟向阳很是无奈,下了车,看看四下无人,这里是开发区,所谓的开发区就是把老百姓都撵走,房子拆掉,建起厂房,拉起围墙,不管有没有企业来,先把地占了再说,所以一到晚上,这里就和鬼城一样,以前还能有村庄,现在啥也没有。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这事有这么难吗?”耿小蕊下车跟过来,问道。
钟向阳递给她一支烟,但是被她拒绝了。
“不抽吗?”钟向阳问道,他记得见过她的手指,右手食指和中指被烟熏的泛黄了,一看就是老烟民了。
“戒了,我知道我爸找过你了,他也问过我是不是认真的,我说是,他说你该把烟戒了,我觉得他说得对,所以,为了你,我做愿意做出一些改变,那天我让你看过我的纹身,你要是觉得不好,我可以去洗掉,尽管洗掉纹身比纹身要疼的多,我可以忍受,只要你不这么拒我千里之外就行”。耿小蕊说道。
“不是,我就纳了闷了,我到底哪里好,你告诉我,我改,行了吧?”钟向阳问道。
“你改不了”。
“为什么?”钟向阳疑问道。
“你的脑子好,你把头砍掉吗?”耿小蕊笑笑问道。
“卧槽,你……”
“别操了,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保证不会把你我的关系公布出去,至少在你当秘书期间我不会,我们家在云山县够扎眼的了,你要是再成了我的男朋友,估计你这秘书也当不成了,所以等你什么时候不当这个秘书了,我再公布我和你的关系,怎么样?”耿小蕊问道。
“不怎么样,我对你,实在是没什么感觉,你非要我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吗?”钟向阳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你对我没什么感觉,无所谓,你爱怎么作都行,我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孩,一般的女孩嫁人要嫁一个对自己好的,那是因为她需要男人养着,但是我不一样,我不需要男人养着我,那我干嘛不嫁一个我喜欢的呢,所以,你不喜欢我不要紧,我喜欢你就行了”。耿小蕊说道。
“我靠,邪了门了”。钟向阳继续爆粗口道。
“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
“不,我们很合适,这么说吧,即便是你不当秦铭阳的秘书,凭我爸的关系,也能把你一步步抬上去,你信吗?”耿小蕊问道。
钟向阳点点头,看向耿小蕊,走向她,耿小蕊一愣,本能的想要向后撤,可是她的好胜心把她死死的钉在了当地,她抬起的脚又落在了原地,静静的等待着钟向阳的逼近。
钟向阳走到了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她比自己矮不了多少,至少在钟向阳低头,她抬头的时候,可以做到平视了,钟向阳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想多了,我这个人,最烦的就是被人控制,徐阳冰也说过这样的话,我现在叼都不叼他,你这么说,我也同样没啥兴趣,这就像是打游戏一样,你无论打的多么菜,都知道最后会赢,你觉得这游戏还有意思么?”
“所以呢?”耿小蕊问道。
“我不会屈服徐阳冰,更不会屈服你们耿家,别费心思了,你毁了我,我也会毁了你,但是我觉得你们家家财万贯,何必和我这样的小角色过不去呢,你们的命比我贵啊,何必呢?”钟向阳说完,扭头上车,看都不看她一眼。
耿小蕊只是愣了一下,接着也上了车,而此时钟向阳启动了汽车,她识趣的坐在了后排。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喜欢你才这么说的,你扯到哪里去了?再说了,我就算是帮你了,我也是自愿的,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跋扈,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是认准了一件事情,那就要做到底,你现在不答应我,没关系,我可以等,慢慢等,等到你同意为止,对你,我是有诚意的”。耿小蕊说道。
“诚意?你的诚意是什么呢?”钟向阳一脚刹车下去,把车停在了路中间,这里没有来往的车辆,很安全。
“那你说,我怎么做才算是有诚意?什么样的诚意才能让你觉得我是有诚意?”耿小蕊把皮球又踢给了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回头看看她,然后拿起了手机,打开了摄像机,对准了后排的耿小蕊,说道:“我要的诚意,我怕你拿不出来”。
“你说,什么,我只要是有,我一定能拿出来”。
“那好,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纹身到底是什么?”钟向阳问道。
耿小蕊闻言果然是愣住了,直盯盯的看着钟向阳,问道:“你确定吗?”
“确定,怎么,这个诚意都拿不出来吗?”钟向阳问道。
“你在录像吗?”耿小蕊问道。
“对,怎么,不敢了?”钟向阳挑衅的问道。
“不是,是我的纹身多,你都要看吗?除了我找的女纹身师,从来没有人看过,钟向阳,我告诉你,过去那几年我虽然叛逆,但是我从来不滥交,更没有男人看过我的纹身,当然,也就意味着我还没有男人,你确定要看吗?”耿小蕊再次确定道。
钟向阳闻言一下子愣住了,可是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刻,这个时候自己要是怂了,那这事就真的怂了,以后会一直怂。
“你不是要展现你的诚意吗,我就要看,把你的诚意拿出来我看看”。钟向阳说道。
耿小蕊也是被逼到了墙角,看着钟向阳,好一会才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道:“我相信你拍了也不会给别人看,对吧,我将来要嫁给你,你会把自己老婆的照片给别人看吗?”
“你少扯淡,还让不让人看,不看拉倒”。钟向阳听了她的话忽然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所以在她犹豫的时候及时提出了自己的质问。
“我脱,让你看,你愿意怎么看都行,你随便拍,我信你”。耿小蕊说道。 hf();
第243章 潜力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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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我现在不想看了”。说完,钟向阳启动了汽车准备回城。
“怎么,不敢了吗?怕看了之后我赖上你吗?其实你看不看都没所谓,我都会赖上你”。耿小蕊从后排又窜到了前排副驾驶位置上坐下。
对于耿小蕊的厚脸皮,钟向阳是完全无奈了,所以决定采取冷处理的方式,你想怎么作就怎么作吧,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不往心里去,你随意。
“我说的事你好好想想,对了,齐丽红的事闻静还不知道吧?”耿小蕊问道。
这才是钟向阳担心的事情,耿小蕊果然是个人精,知道哪里是钟向阳的软肋,一捏一个准,让钟向阳真是恨的牙根痒痒,不过耿小蕊还算是有分寸,没有彻底激怒钟向阳。
“放心吧,她早晚会知道,你要是早点去告诉她,我还得谢谢你呢”。钟向阳说道。
耿小蕊岂能听不出来这是钟向阳的气话,笑了笑,伸手抓住了他握档把的右手,说道:“我在乎的只是你,你和她们的事我无感,懒得管,男人嘛,谁还不色呢,只是有的人有本事去色,有的人只是想想而已,你呢就是属于敢去色的人,没问题,我的男人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也没什么意思了”。
钟向阳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当然这话不能当真的去听,女人的话真真假假,你要是太实在的话,要么是找不到女人,要么是被女人打死,总之是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单身狗要珍惜活着的机会。
回城之后,钟向阳把她放在了路边,开车回了自己的住处,进了家门依然是心有余悸,按说齐丽红和自己做的非常隐蔽了,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当然了,以耿小蕊以前混社会的经历,打听到这点事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耿小蕊回到了家里,耿成安在客厅里打电话,一听又是在谈生意,她直接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洗了澡,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没说慌,这个纹身确实是她找了个女纹身师纹的,从纹身完到现在没人见过她全身的纹身,她纹的是九头蛇,全身上下多处有蛇头伸出,她的胳膊上的蛇头只是其中之一,蛇的身体在她的背部,然后蛇头伸向自己的四肢颈部,以及在自己的身体前面,美轮美奂,颜色多样,可惜了,到现在为止还没人能真的一睹全貌。
换了衣服下楼,窝在沙发里,耿成安看她一眼,问道:“谈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桀骜不驯,很难搞定,我不明白的是,他对那些老女人都那么感兴趣,对我怎么就没兴趣呢,我哪里不如她们了?闻静,齐丽红,哪个不比他年纪大,他是不是有恋母情结?”耿小蕊有些生气的说道。
耿成安笑了笑说道:“不是有恋母情结,是因为他和这些女人好没什么心理成本,你呢,就不一样了,他和你好,知道后果是怎么样的,要么是你甩了他,要么是你废了他,反正不会有好下场,男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最难以改变的是,你有我这个爹,他要做领导的秘书,就得身家清白,不能代表着任何一方的利益,你要是和他好了,那他的秘书也就做到头了,不过你告诉他了吗,就算是不做秘书,他也能升官啊……”
“说了,没用,他说了,当初徐阳冰也是这么告诉他的,保证会让他在仕途上有进步,结果呢,他现在根本不联系徐阳冰了,钟向阳的自尊心非常强,不过这也能试探出来,他和徐阳冰没什么联系了,你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了,没事”。耿小蕊说道。
“这话你也信?”耿成安狐疑的说道。
“我信,我为什么不信,爸,我觉得吧,你与其在这里担心徐阳冰会有什么幺蛾子,不如去找找那些当初逼着你作证的人,告诉他们徐阳冰在干什么,想干什么,不管是徐阳冰,还是钟向阳,只要是有苗头,这都可以扼杀在萌芽中,法院判了,也生效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他们就是想要掀开盖子,盖子上坐着的人就能答应吗,天真”。耿小蕊说道。
“我今天打了个几个电话,他们心里都有数,所以徐阳冰掀不起多的的浪来,放心吧,没事”。耿成安说道。
“爸,我觉得吧,你不能太信他们,你想,他们是怎么逼着我们出卖徐阳冰的了,要是他们找到了我们的把柄,也逼着别人出卖我们怎么办,你也得进去陪着徐阳冰下棋了,他想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你得小心点”。耿小蕊说道。
“我知道,放心吧,都安排好了,问题不大,只是钟向阳这里你怎么打算的?”耿成安问道。
“没想好,他对我太冷淡了,我现在是想不明白怎么去做而已,等我想清楚了再说吧”。耿小蕊说道。
耿成安闻言,笑了笑,起身向楼上走去,快要上去的时候,说道:“爸是男人,从男人的角度来说,他要是对一个女人没什么兴趣,你就是再努力也没戏,放弃吧,比他好的多的是”。
耿小蕊没吱声,但是从她的下意识里觉得,自己和钟向阳还有戏,而且以后耿家要想平平安安的,钟向阳是一个潜力股,她并不认可自己老爹说的那个意思,相反,她倒是觉得自己还是有优势的,只是这个优势还没发挥出来而已。
“你这是去哪了?这么晚才过来,知道你现在的工作性质,也没敢给你打电话,都处理完了吗?”到了饭店,任明琦和闻静都吃的差不多了。
“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就没等你”。任明琦解释道。
“没事,我稍微吃点就行,老板,给我来两碗米饭,饿死我了”。钟向阳谢绝了再加菜的建议,就着这两人吃剩下的菜,一连干了两碗米饭才算是完事了。
闻静和任明琦看着狼吞虎咽的钟向阳,心想,这得是多饿啊,为了避免他尴尬,闻静和任明琦保持着聊天的热度,不过说的都是女人之间的事,他只需要听听就好了。 hf();
第244章 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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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小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但是这个梦给了她很大的的鼓励,因为在梦里她把自己的纹身展示给了钟向阳看,钟向阳居然非常满意,这个九头蛇是她最叛逆的时候纹上去的,当然了也是花了大价钱的,非常漂亮,她反复的衡量在自己的条件,钟向阳对她不满意的可能就是这个纹身了,梦境给了她非常大的自信心。
一早起来就非常的开心,吃了早饭就去上班了,但是县政府这边却没有那么的清闲,昨晚羊良平接到了耿成安的电话,约他见面,羊良平也没推辞,直接就答应了。
云山大厦顶层耿成安的办公室里,他早已泡好了茶等着羊良平上门呢,这里离县政府不远,在他的落地窗前拿着望远镜就可以看到羊良平上车,所以这茶也是泡的刚刚好。
“耿总,你这会倒是闲啊,我今天好几个事要办呢,啥事不能电话里说吗?”羊良平问道。
虽然耿成安几乎是相当于云山县的首富,可是羊良平也不想把自己和一个房地产商绑在一起,被人诟病这个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事有些麻烦”。耿成安没有时间开玩笑,直接说道。
“啥事这么严肃?好长时间没见你耿总这样紧张了,银行资金出问题了吗?”羊良平问道。
“不是,是徐阳冰那边出问题了,而且我到现在都没查清楚这事的背后到底有没有别人在操作”。耿成安说道。
羊良平闻言一愣,好一会才缓过来,徐阳冰这个人对他们来说都是熟人了,而且对他们来说,他们做了什么事心里更是有数的很,怎么可能不是心里一惊呢?
“他出来了?不可能吧,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羊良平故作镇定的说道。
“唉,不是出来了,是有人接触过他,而现在这个人正在给秦书记当秘书,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成为正式的秘书,我打听过消息了,这个人被秦书记否定过,可是后来又被叫去当秘书了,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没人知道啊”。耿成安说道。
“秦文泉的事我知道,但是老秦的秘书这事我还是没怎么过问,定下来了?”羊良平问道。
“还没呢,据说是现在临时代班,可是很有可能成为正式的秘书,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这个人叫钟向阳,根据我找人查过的消息,他去监狱里见过徐阳冰,不止一次”。耿成安说道。
“谁谁谁?”羊良平一下子愣住了,问道。
钟向阳这个人在他的脑子里的印象真是太深刻了,怎么到哪里都有这个人呢,之前两次都是省卫生厅的厅长顾海鹰提过这个人,后来铁文丽为这个人说话,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就这么多事呢?
“钟向阳,你认识他?”
“唉,何止是认识,简直是太熟悉了,这个人我没见过,但是没少打交道啊,啥时候成了老秦的秘书了?”羊良平一愣说道。
“这个人早就到了县委办,一直在信息科,说这话好几个月了,这都到了年底了,据说是因为在洪山日报上发了文章,被秦书记点名来的,一直挂在信息科,后来被弄到了综合科,不知道怎么滴就成了秦书记的秘书,现在的问题是,徐阳冰这个事,秦书记是不是还在查?”耿成安问道。
“不可能,他对这事不感兴趣,怎么会隔了这么久再查呢,再说了,徐阳冰的案子我们做的很扎实,就算是徐阳冰本人也翻不了天,你有啥可怕的?”羊良平问道。
“羊县长,我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我一走了之,我担心的是你,我知道秦书记和徐阳冰也没好到替他翻案的地步,但问题是这事要是翻出来,当初我们做的一些事,或许对你的仕途不好,现在根据我的调查,钟向阳见过徐阳冰几次,徐阳冰给了他一些东西,但是至于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些笔记本之类的,狱警是这么登记的,这些的东西都在钟向阳那里,这些笔记本里到底记了什么,这些东西将来会不会落到秦书记手里,成为你的短板,这都是未知数”。耿成安说道。
本来刚刚来的时候,耿成安说这些事的时候,羊良平还真是没拿这事当回事,但是现在耿成安这么一说,他的心里起了疙瘩,这要是真的,那当初徐阳冰可是知道不少事呢,至于他们是怎么咬起来的,那就只有他们俩知道了,可是现在钟向阳很可能也知道了。
“那你的意思呢?”羊良平问道。
“唉,要是一般人,我找个人制造个车祸啥的就完事了,车祸最好掩盖过去,这人没了,就什么事都没了,但是我那个傻丫头迷钟向阳迷的不得了,我要是下了手,我这下半辈子就没闺女了”。耿成安说道。
羊良平闻言一愣,摆摆手说道:“那不行,犯不着做那事,再说了,现在什么事都没出呢,你这里就自乱阵脚了,那怎么行,我看啊,还是算了吧,这事等等再说,先看看情况再说吧,我心里有数了,你忙你的,别乱来”。
“我知道,一切都听你的,你看采取什么手段措施,我去做就行”。耿成安说道。
羊良平闻言,笑了笑说道:“你把他招你们家当上门女婿,啥事都没了”。
“现在,这话可不一定,就算是成了上门女婿,他就一定和我一心啊,那可不敢说”。耿成安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说道。
“怎么说?”羊良平好奇的问道。
“这人我见过,很刚硬,在一些事上根本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不好相处啊”。耿成安摇头苦笑道。
上了车,羊良平的好脸色立马就没了,看了看自己的秘书陈涛敏,问道:“秦书记换秘书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一点,到现在还没定下来,每天都在换,我打算等他定下来之后再向您汇报呢”。秘书陈涛敏说道。
可是秘书的这个说辞并不能让他满意,他哼了一声没说话,但是很明显,他很不满。 hf();
第245章 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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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记得钟向阳这个人吧?”羊良平问道。
“记得记得,我知道他来了县委办,但是一直都在信息科工作,这几天好像是去了综合科,上次开会的时候我还看见他了”。陈涛敏说道。
“你注意一下这个人,另外,你在县里的时间不短了,看看找找什么由头,把他踢回镇上去,如果是能把这人踢出云山县就更好了”。羊良平说道。
陈涛敏一愣,知道这事不好办,但是也不能现在就一句话把老板给怼死了,他已经听说了,钟向阳现在是秦铭阳的试用秘书,要是他留不下,那自己还能找找关系和人脉给他设置一些障碍,可是现在他正在秦铭阳的眼皮子底下,将来这事一旦是被查到,那自己肯定是被牺牲的那一个,自己这个老板,自己真是太清楚不过了。
“行,我尽快找机会”。陈涛敏说道。
钟向阳继续在秦铭阳的办公室里服务,这一点倒是让很多人意外,钟向阳加了秦文泉的微信,秦文泉除了在医院里就是在家里,一直没什么事,所以此时请教他什么问题,一般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回复。
对于这一点,每次钟向阳都是说一大堆感谢的话,在中午吃饭的空隙,钟向阳还特意给秦文泉打了个电话。
“秦科长,非常感谢您给我及时回复,老人的病怎么样了?”钟向阳问道。
“好的差不多了,医生说过几天就能出院了”。秦文泉的情绪稳定了很多,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嗯,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吗?”钟向阳本不想问,但是考虑到他和秦铭阳的关系,以及以后自己可能还有不少需要请教的事情,所以就问了一句。
“我还没想好,这几年一直都在忙,没时间休息一下,我想趁着这个时间修整一下自己吧,等过段时间再说吧”。秦文泉说道。
“那好,秦科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和我说”。钟向阳说道。
“没问题,唉,这事弄得,说实话,自从我出了事之后,云山县和我联系的也就是你了,虽然你是为了问关于工作的事,不过这也让我很感慨啊,我也该反思一下自己,这么多年在领导身边,这关系都怎么处的啊?”秦文泉苦笑道。
“秦科长,其实不是这样,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您在领导身边,多少人都眼红呢,所以现在……唉,人性吧”。钟向阳说道。
“是啊,人性,那就这样吧,等有时间了再聚”。秦文泉说道。
挂了电话,钟向阳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滕南春打了个电话,这事就属于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吧。
“老弟,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有事?”滕南春问道。
“是啊,有点事想请老哥帮忙,秦书记的秘书秦文泉你知道吧,前段时间刚刚出事,被开除了公职,现在在家里闲着呢,我呢,现在顶替他给秦书记当秘书,这人还不错,我请教了他不少问题,绝对是有问必答,而且交代了很多需要注意的细节,所以我想帮他一把,礼尚往来嘛”。钟向阳说道。
“老弟的意思我懂了,想让我给他碗饭吃?”滕南春问道。
“是这个意思,另外还有别的意思,这个人在云山县待的时间不短了,不但是对县里,就是镇上也是相当的熟悉,再说了,秦书记还在这里当领导呢,那个石头山我看一时半会也开采不完,到时候你要是想在这里投资点其他的产业,这个人绝对是一把好手,至少是官面上的事情就不用你再出面了,你这么大老板,老是亲自撸袖子上不合适,和县里的这些关系,让他去捋一捋比你自己去还顺当呢”。钟向阳说道。
“哈哈哈,老弟,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说啥,对了我现在在吴家村呢,晚上喝点?”滕南春问道。
“喝点是没问题,我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班,最近领导老是开会,开会就得准备材料,我这刚刚来了,还没定下来呢,所以材料也是写的乱七八糟,正在慢慢适应呢。”钟向阳说道。
“那行,这样吧,你把这个人的电话号码给我,我联系他,你就不用管了,我们谈得好就好,谈不好拉倒,谈好了我就说你找的我,谈不成你也就别出头了,省的落埋怨”。滕南春比钟向阳想的还清楚。
“谢谢老哥,改天我请你吃饭吧,对了,曲书记的事怎么样了?”钟向阳问道。
“咳,这事哪有什么一定,只有不一定,见面再谈吧”。滕南春说道。
“那也行,那我们下午再联系吧”。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刚刚挂了电话,本来想着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呢,每天中午,秦铭阳都要在办公室里眯一会,自从限制领导干部的办公面积之后,秦铭阳的办公室就被隔开了,但是领导要休息怎么办,就把同一楼层的办公室改成了一个小接待室,接待室里特意买了一套舒服的宽体沙发,躺在上面睡觉一点问题都没有。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一看居然是陈琳打来的,这个时候打电话干嘛,而且她从来没给自己打过电话,最多就是发发信息而已。
“喂,陈琳,有事?”钟向阳问道。
“钟老师,我被人欺负了,她们几个人打我,我现在在厕所里不敢出去,她们刚刚打了我走了”。陈琳说道。
“啥啥啥?谁打你啊?”钟向阳一下子就蒙了。
“我的同学,几个女同学时常欺负我,知道我爸是乡镇的领导,还时常向我要钱,我没钱了她们就打我”。陈琳说道。
“你现在不要去班级了,去校门口,我去接你,把你老师的电话给我,我给你老师打电话”。钟向阳说道。
打完了电话,钟向阳看看时间还早,立刻就把这事告诉了陈文明,陈文明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立刻就火冒三丈。
“陈书记,我觉得吧,这事你要冷静一下,别冲动,我去把陈琳先接回去再说,我下午还得上班,秦书记那边的事还没完,我把陈琳接回来,让她在我车里等着你,你来县委大院接她吧”。钟向阳说道。 hf();
第246章 不要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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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明简直要气疯了,自己的女儿自己都没舍得动过一个手指头,现在居然被人打,立刻就想去县里中学找老师理论一番。
钟向阳开车去了县一中,陈琳此刻就在大门里面等着呢,一看到钟向阳下车,立刻就开始招手,此时,他看到几个女生也朝这边走了过来,看样子还不放过陈琳。
陈琳也看到了那几个女孩子,钟向阳不慌不忙的走过去,问道:“你和你老师打电话了吗?”
“打了,但是没打通电话”。此时门卫走了过来询问情况。
“我是县委办的,这是我表妹,家里出了点事,我想接她回去,回头我和老师打个电话”。钟向阳说完,给保安递了一盒烟。
保安看向陈琳,询问道:“真是你哥吗?”
“对,是我哥,我要出去,把门打开吧”。陈琳看看身后的那几个女孩子,有些紧张的说道。
钟向阳不着急,保安在这里,还能出什么事,问陈淋道:“就是她们几个吗?”
“对,就是她们几个,她们的老大没来,这几个人都是打我的人”。陈琳小声说道。
钟向阳笑了笑,拿出来手机,拉近了镜头,给这几个女孩子都拍了照,回头怎么办,那就看陈文明的了,省的到时候不好找人。
那几个女孩子好像根本不怕保安,还去保安的办公室里了,见陈琳出了校园,其中还有人朝着钟向阳和陈琳竖起了中指。
钟向阳没理会这些人,转身上了车,陈琳心有余悸,但是可以看的出来,她的脸上有被打过的伤痕。
“要不要去医院,她们都打你哪里了?”钟向阳问道。
“踢我身上了,我不知道有没有伤,还打了我耳光,其实这不是第一次打我了,前几次我都没吱声,也没告诉我爸”。陈琳还在刚刚的恐吓中没缓过来,依旧是瑟瑟发抖。
“我把你带我单位去,你爸爸待会来接你回去,晚上我去你家里,我们再商量怎么办,但是你最好是劝劝你爸,别冲动,他是个领导干部,这事本来是你占理的,要是他出面一闹腾,很可能会把这事搞砸了”。钟向阳说道。
“那怎么办,我还得上学呢,要不我转学吧,我去洪山市读书,我不想在这里读书了,我只要是在那个学校,她们就肯定还会再欺负我”。陈琳急的要哭了。
“没事,我相信这事能解决,放心吧,有你爸在,没问题,再说了,你爸不在,不是还有我的吗?”钟向阳说道。
“你去打她们啊?”陈琳一听,愣住了,问道。
“打她们都是轻的,再说了,她们都是女孩子,打的好不好的,也难办,要打只能是打屁股了”。钟向阳开玩笑道。
陈琳闻言看了钟向阳一眼,钟向阳也在看她,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我这刚刚被人打了,你说话能不能正经点啊?”陈琳不满的问道。
钟向阳看看时间说道:“我该去上班了,你在我车里等着就行,你爸一会就到,走的时候把车钥匙扔到门卫就好了”。
“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吗?”陈琳委屈的问道。
钟向阳笑笑说道:“到了这里,你就安心吧,没人会把你怎么样了,闭上眼休息会”。
说完,钟向阳就下车走了。
陈琳虽然感到委屈,可是她也没办法,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刚刚想要闭眼躺一会呢,车门被打开了,她还以为是钟向阳呢,没想到是一个女生坐在了驾驶座位上。
“你谁啊?”陈琳有些意外的问道。
“我是钟向阳的同事,过来看看你”。耿小蕊笑笑说道。
她在办公室里就看到了这一幕,钟向阳开车回来,但是却没有锁车,非但如此,还回头和汽车打了个招呼,她就断定车里一定是有人,于是出于好奇就过来看看是谁,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女孩子,更过分的是,这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这么小他都能下得去手,真是牲口啊。
“他让你来的?”陈琳天真的问道。
“对啊,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他怎么不让你上去坐坐,要不你跟我去办公室吧?”耿小蕊问道,她和陈琳套近乎,就是想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要说这女孩是钟向阳的小情人,他也太大胆子了吧,居然直接就拉到了单位来,这里多少人都在盯着他呢,他怎么能这么疏忽呢,这样的小情人不得是找个地方好好养起来吗?
“不用了,我爸待会来接我,我在这里等一会就行了……”陈琳解释道。
但是陈琳才是多大的孩子,能有多少心眼,三言两语,就被耿小蕊把所有的底细都打听了个清楚,没来由的有些失望,她不知道怎么滴,倒是希望这个女孩子和钟向阳有些什么关系,自己也好利用一下了,结果屁的关系没用。
不过,在等到陈文明把陈琳接走之后,耿小蕊拿着钟向阳的车钥匙回到了办公室,并且给钟向阳发了条信息:你的车钥匙在我这里呢,我在办公室等你,下班来取。
钟向阳看后叹口气,心想,这个女人真是无孔不入啊,锅里碗里都有她,但是这事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是等下班再说了。
“钟向阳,过来一下”。秦铭阳在里面叫了一声,钟向阳立刻打断了所有的思路,进入了隔壁秦铭阳的办公室。‘
“秦书记,找我”。
“你对吴家村管区还熟悉吗?出来多久了?”秦铭阳问道。
“还可以,我出来几个月了,也时常和吴家村现在的领导联系,也包括镇上的陈书记,都联系着呢”。钟向阳说道。
“去吴家村管区的路好走吗”。秦铭阳问道。
“大部分都是硬化路了,还有一段是砂石路,不太好走,硬化路开车倒是可以,但是会车比较困难,因为路面不是很宽……”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秦铭阳问道。
“现在比半年前是好多了,亮点是所有的养殖户都搬迁完成了,新的养殖场即将落成,计划年底就会有一批牲畜出栏”。钟向阳说道。 hf();
第247章 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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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办公室的名义给棋盘镇发个通知,后天上午,市里来检查脱贫攻坚的问题,去棋盘镇吴家村看看,让陈文明准备一下”。秦铭阳说道。
“好,我马上去下通知”。钟向阳说道。
陈文明接到钟向阳电话的时候正在家里生气呢,陈琳一直在哭不想去上学,要不是钟向阳的电话,陈文明就去学校里闹开了。
“陈书记,这事不能这么干,你的身份太敏感了,到时候那些孩子的家长上来一顿乱咬,你就是有理也是没理了,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这个形势下,你这都是弱势群体了,万一造成不好的舆情,你肯定会被打板子”。钟向阳说道。
“那你说咋办?就这么算了?孩子都不敢去上学了,咋办?”陈文明说道。
“嗯,这事我想想,还有件事,市里要来检查,棋盘镇被抽到了,镇上和管区里得做准备……”
“靠,你真是给我找事,去哪里检查不好,非得去吴家村?”陈文明有些恼火的问道。
“你还真是冤枉我了,我才不想让领导们去那里呢,现在还没建好,乱七八糟的,这是秦书记亲自说的,我可没瞎建议,我怎么会给你找麻烦呢,不知道怎么滴,他就想去棋盘镇了,你说咋整?”钟向阳问道。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布置一下,让他们好好准备一下”。陈文明说道。
下了班,钟向阳去了信息科,耿小蕊还真是在办公室等他呢,钟向阳送走了领导,走的够晚的了,耿小蕊在座位上打游戏呢,看到钟向阳进来,说道:“你先坐会,这局游戏马上就完了,对了,你玩吃鸡游戏吗,反正你回去也没啥事,我俩组队啊?”
“我很忙,没时间,我的车钥匙呢?”钟向阳问道。
“钥匙?在我兜里呢,我这会到决赛圈了,不能分心,你自己拿吧?”耿小蕊站起来将自己的左侧裤兜展示给了钟向阳。
耿小蕊穿的是牛仔裤,本来就是紧身的那种,钥匙在她的裤兜里鼓鼓囊囊,清晰可见,可如果把手伸到这裤兜里去把钥匙掏出来,免不了就是要有些亲密的接触,而且把手伸到女孩子那个部位,这怎么都觉得有些不自然,钟向阳看看耿小蕊,问道:“你成心的是吧?”
“没有啊,我这不是在打游戏嘛,你如果着急就自己拿,不急的话,就再等等我,好不?”耿小蕊问道。
钟向阳真想把手伸进去把钥匙拿走得了,可是又怕被她抓住了把柄,所以一直都在犹豫,耿小蕊嘴角上扬,她就是算准了钟向阳不敢去拿,心里那个得意啊。
钟向阳无奈,只能是坐到了自己原来的座位上等着她打完这一局游戏再说。
半个小时后,她终于打完了游戏,将手机扔到了一旁,看向钟向阳,问道:“你和那个女孩到底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家教老师,我们镇上党委书记陈文明的闺女,怎么了?”钟向阳问道。
“是吗,可是我和她聊了半天,她对你的感觉可不只是老师那么简单,你们没啥事吧?”耿小蕊问道。
钟向阳白她一眼,说道:“你是不是有神经病啊,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我不是有神经病,我只是觉得吧,你虽然没那个意思,但是人家小丫头不一定没有,我是在提醒你小心点,别到时候闹出来什么事收不了场子,你说,陈文明还是你的老领导,咋收场,对不对,还是当心点好”。耿小蕊说道。
“这么说,我得谢谢你呗,把钥匙给我,我该走了,还有事呢”。钟向阳说道。
耿小蕊看看门口,说道:“这么烦我啊,陈琳这事你们打算怎么办?找老师理论吗,还是让陈文明去报警?”
“那是他的事,和我没关系,我尽力了”。
“是吗,可是人家小丫头还巴巴等着你为她出头呢,你这就算是完事了,那让人家多失望啊?”耿小蕊问道。
钟向阳算是听出来了,耿小蕊这是要插手这事了,不过他想想倒也是,耿小蕊以前混过社会,那些霸凌的学生虽然不是小太妹,但是一物降一物,说不定就能把这些小丫头片子都能唬住呢。
“那你什么意思,听你的话是要帮陈琳了?”钟向阳问道。
“美得她,我和她有个屁的关系,我闲的啊,不过呢,你要是开口说让我帮她,我倒是可能出手”。耿小蕊说道。
“拉倒吧,我没这闲工夫和你计较这些事,走了”。钟向阳说完,拿起钥匙就要走,可是被耿小蕊拦住了。
“又怎么了?”钟向阳问道。
“我告诉你,陈琳这事,你找谁都不好使,找她们的家长也没用,我帮你问了,县一中确实是有这么几个女孩子,专门欺负她们的女同学,我连她们的头头都打听好了,所以,你要考虑清楚了,我帮你,一劳永逸,你在陈琳面前,还是在陈文明面前,面子里子都是刚刚的,但是你要不用我呢,没关系,你自己搞吧,保不齐,过几天陈琳还会挨打,那些女孩子都是在叛逆期,你越是告诉家长或者是老师,她们越是对陈琳不满,到时候后果就会越严重”。耿小蕊说道。
“是吗,她只是我的家教学生,我又不是她爹,我管不了那么多,拜拜”。说完,钟向阳头也不回的走了。
耿小蕊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挠挠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错了?他们没那关系?”
不过耿小蕊有很大的自信,钟向阳一定会回来找她,因为这些小屁孩的事,就是需要她这样的人才行,指望用什么正规手段,门都没有,她们只会加倍报复,非的是把人叫出来找个地方以暴制暴,直到打服为止,让她们再也不敢对陈琳伸手,这样才是最有效的,其他的手段都是白扯。
“钟向阳,你到家了吗?”陈文明给钟向阳打了电话,此时钟向阳还在路上等红绿灯呢,可见陈文明的心里多么急躁不安。 hf();
第248章 先入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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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再有两个红绿灯就到了,我到了就去你家”。钟向阳说道。
“好,我等你”。陈文明说道。
钟向阳到了之后,没来得及回家,直接就开车去了陈文明家的楼下,上了楼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来陈文明和陈琳两人发生了严重的冲突。
陈文明埋怨孩子不争气,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打回去,为什么……无数个为什么一下子就把陈琳推到了崩溃的边缘,无疑,陈文明做了一家长常做的极其错误的示范,那就是埋怨孩子。
“陈书记,这事你怎么能埋怨孩子呢?”钟向阳将陈文明拉到了一旁小声说道。
“我就是说了她几句,她还顶嘴,不但这样,连上学都不去了,这以后怎么办,这个时候转学也不是个办法,那几个小娘养的东西,老子明天去找她们算账,什么玩意,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歹毒,我刚刚看了她背上,被踢的都瘀紫了”。陈文明说道。
“这事确实是麻烦……”
“所以,我准备带着孩子明天去学校找他们校长理论一下,再去医院做个检查,然后报警,让学校把这几个小妮子都给开除了”。陈文明说道。
“嗯,这些办法都没问题,问题是这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所以这事一旦过去了,或者是闹大了,你是领导,现在的情况你还看不出来吗,只要是涉及到公务员的公共事件,公务员有没有错,都先停职了再说,把你停职了,镇上的事怎么办,过几天你再回去还能是原来的样子吗,不少人都在虎视眈眈,这事,陈书记你得考虑明白了”。陈文明说道。
“你的意思呢,我就忍下了这口气吗?”陈文明怒道。
“那当然不能了,不但不能,还得做的彻底才行,你交给我吧,我来做”。钟向阳一路上都在犹豫,本不想插手管这事,再说了,这事自己也管不了,还不是要找耿小蕊帮忙,到时候这个人情还得还啊。
可是陈文明呢,他确实是帮了自己不少,自己能到现在这个程度,很多机缘巧合都是从他把自己从卫生院要到了镇上开始的,再有,陈琳这小丫头学习不错,将来肯定是有出息的,所以此时要是因为这事废了,不上学了,或者是读书不好了,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
“你怎么做?”陈文明问道。
“我找人解决吧,你放心,保证不会出问题,对方做这样的事很在行,就是几个小丫头而已,没事,都是小孩子嘛,知道怎么处理这事,保证从现在开始没人再敢惹陈琳一次”。钟向阳说道。
安抚好了陈文明,钟向阳又去了陈琳的房间里,坐下来,陈琳一直在哭,钟向阳扯了几张纸巾递给她,说道:“除了这几个人,还有谁,叫什么名字?”
陈琳看向钟向阳,很想扑到他的怀里大哭一场,可是此时她爸爸在家里,她不敢,钟向阳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不敢。
“这样,你明天向老师请假吧,就说身体不舒服,等我把事处理完了,你再去上学,嗯,后天吧,后天就可以去读书了,好吧?”钟向阳站起来,在要离开的时候,他伸手在陈琳的头上抚摸了一下,这一记摸头杀彻底让陈琳迷醉了,从来没有男生这么对她,而女生对男生的这个动作简直是毫无抵抗力,所以她选择相信钟向阳胜过相信自己的老爸。
回到了自己家里,他联系了耿小蕊,但是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这件事和耿小蕊扯上了关系,那之后的事呢,这是不是一个不好的开始,他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通了?”耿小蕊接到了钟向阳的电话,揶揄道。
“这事你能处理吗,小太姐”。
“哎哎,怎么说话呢,谁是小太姐,我是堂堂正正的公务员好吧,求人办事还这么横,也就是你了,换个人试试,看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耿小蕊说道。
“你厉害,行了吧,这事什么时候处理?”钟向阳问道。
“明天就是周六了,这还不好办,你等我消息吧”。耿小蕊说道。
“我还用去吗?”钟向阳疑问道。
“你当然得去了,你不去这事怎么处理,再说了,这种事这么好玩,你得带着你那个学生去,让她见识一下,看看那几个小丫头是怎么哭爹喊娘的,她不去现场的话,将来还会对她们有恐惧感,直到这几个人在她的面前彻底没了嚣张气焰,彻底没了脾气,她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有信心,不然的话见了她们还是害怕她们”。耿小蕊说道。
“我靠,不会出什么事吧?”钟向阳问道。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有什么事我担着,不会连累你”。耿小蕊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用你负责,放心吧”。
“我不是……”
“行了,我知道了,我要打游戏了,没时间和你墨迹,就这么样吧”。耿小蕊说完就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耿小蕊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心想,耿小蕊啊耿小蕊,你到底行不行啊,没机会的时候是没机会,现在有机会了,自己又亲手把这刚刚燃起的小火苗给扑灭了。
虽然是休息日,但是县委办是白加黑,五加二,只要是领导在忙,下面的人就没有休息的时候,所以照样上班,秘书科的人已经开始在议论了,钟向阳去当秘书有几天了,但是领导好像没有要换人的意思。
钟向阳在办公室里按部就班的工作,该写材料写材料,该做一些杂事就做一下杂事,总之事情有条不紊。
这几天秦铭阳也在观察钟向阳,真正让他满意的还不是钟向阳在一些细节上做的确实比其他人要好的多,最重要还是钟向阳的服务态度上,可谓是不卑不亢,有礼有节,说句人话就是做工作也好,和秦铭阳之间的交流也好,像是一个正常人,而不是先入为主的下属。 hf();
第249章 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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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南春的办事效率很高,在钟向阳给他打了电话之后,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不但是帮了钟向阳的忙,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其实这也是结交秦铭阳的好机会,虽然秦文泉不干公务员了,可是在云山县的人脉还在,再加上秦铭阳还是云山县的县委书记,那么以后在云山县的很多事就不用自己亲自去跑了。
想想自己在办理石头山的那些证照的时候,不时的就要自己的老婆去打电话沟通,一个市里的政法委副书记,真的是很难把手伸到县里去,各种关系你找我,我托你的,这才把事办成了,但是如果有秦文泉这么个人,事情就可能不一样。
当秦文泉接到了滕南春的电话时确实是有些懵,但是很快滕南春就到了医院附近和他见了个面,而且滕南春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就把自己的身份以及这事是从哪里开始的,谁牵的线,一一都告诉了秦文泉。
秦文泉这才知道钟向阳和滕南春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在吴家村管区的那点生意那么简单,所以秦文泉对钟向阳是非常感激的,因为这个人知恩图报,非但如此,这个恩报的也很是时候,不但很是时候,兑现的特别快。
所以,当你觉得给予某个人一些好处的时候,尽量的早点给对方,别给对方画饼,一来这年头画饼的人大部分都是骗子,很难让人相信你,再者,这样的好处早晚都得给,你给的早或许能获得更多的利益,实在是没必要藏着掖着,或者是找个什么由头,不用找,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不知道谁啊,你给的越早,越会取信于人,这样你也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钟向阳还没等到耿小蕊的消息,倒是等来了滕南春和秦文泉的消息,滕南春只是把事情说了一下,但是秦文泉的信息发的很长,不但如此,因为他老婆可以在周末帮着照看一下老人,他借着机会到了云山县,但是只联系了钟向阳一个人,自己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但是这些人在自己出了事之后,别说是去看看他了,就是打电话的都没几个,大多是不痛不痒的关心一下就过去了,可是没人像钟向阳这样,我想要什么,我能给你什么,我们能交换什么,都摆出来,一是一,二是二,清晰可见。
政府里的人交朋友,都是从利益点出发的,和谁交朋友,先想想自己的利益点在哪里,如果没有利益点,觉得自己不能得到真正的利益,那就不会成为朋友,你即便是上赶着,别人认为从你这里没什么利益可图,也不会和你成为朋友。
但是,即便是和有些人不成为朋友,也不能成为敌人,不要把某人的不满写在脸上,即便是对某人某事非常不满,也要维持表面的和善,这是最基本的从政涵养,如果你对某人的不快公开化,那么对方就会处处给你设绊子,自己也就失去了低成本暗算对方的手段,笑里藏刀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刀子握在自己手里,但是要藏到身后,人前该怎么样还是要怎么样才行,处处以和为贵就是为了找机会低成本暗算对方,而不是真正的一怂到底。
“这才多久没来,就感觉这里很陌生了”。秦文泉看看这家饭店,对坐在对面的钟向阳说道。
“秦科长,我看你以后少不了来,棋盘镇是我的家乡,恐怕你以后要在棋盘镇转悠了,有什么事和我说,我那里亲戚多,哪个村都能拐着弯找到亲戚”。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没说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反而是说自己家亲戚都在棋盘镇,能给他帮忙,这避免了刺激秦文泉。
“别叫什么科长了,我现在是个生意人,滕总还信得过我,把吴家村的事都委托给我了,你有时间就去找我喝酒吧”。秦文泉说道。
“没问题,我时间多的是,过了这几天,我估计就能自由了”。钟向阳说道。
“秦书记那边怎么说?”秦文泉问道。
“还没消息,从我现在的考虑,我觉得做秘书也没我想的那么好”。钟向阳说道。
“你现在还不是正式的秘书,所以觉得也就这样,但是在你当了秘书之后,很多事就找到你这里来了,那个时候才是考验你的时候,这才哪到哪啊?”秦文泉说道。
秦文泉来找钟向阳,一来是想当面谢谢他,二来也是想再面对面的指点他一下,要是钟向阳成了秦铭阳的秘书,自己在云山县做点啥事也都方便,而这个方便会和自己的收入挂钩,所以在得知钟向阳能在秦铭阳的办公室里呆了这么几天之后,他就觉得钟向阳是有希望成为秦铭阳秘书的,这个时候自己该来添上一把火。
“老弟,这领导也是人,和你我一样,也是普通人,所以别把领导看的和神仙一样,你是他的身边人,你就得把他当做一般人去服务就行,否则的话你越是把自己当做一个低人一等的人去服侍领导,那么领导越是觉得你这个人太虚了,不实在,你要向领导暴露自己的缺点,你也不是完人,这样领导也觉得你也是和和他一样的普通人,我跟着领导这些年,总结出来这些不是白给的,要不是出了酒驾这事,我会跟着领导走的更远,现在不行了,说什么都晚了,咱们这个领导,要手段有手段,要魄力有魄力,所以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别浪费了”。秦文泉说道。
“我知道,就是怕自己做不好,到时候更是骑虎难下”。钟向阳说道。
“不会,领导要是认可你了,肯定会指导你,哪里不对,哪里怎么做,我也是这么被秦书记教导过来的,所以别气馁,这事慢慢来,你现在是要争取留下来,这才是根本”。秦文泉说道。
“唉,我尽力吧,反正目前来看还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留下,尽人事听天命吧”。钟向阳说道。
“其实秦书记这个人很健谈,你可以在他有时间的时候适当的和他对对话,这样也能加深他对你的好印象”。秦文泉说道。 hf();
第250章 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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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知道和领导谈什么呢?”钟向阳实话实说道。
“很多时候,都是等着领导找话题,这就需要你博学多思,每天的新闻联播,无论多晚,都要看一遍,把可能和地方政策有关的问题都记下来,再看头条新闻,还有关注一下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的公号,这些都是权威消息来源地,当然了,这是国内的,国外的主要是关注美国就行了,书记的女儿想要出国留学,最近办的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但是你关注一下美国,加拿大和英国这些中国留学生热门目的国,尤其是一些当地的治安和生活习惯,你都可以关注一下,你是研究生,我觉得你对这个不陌生吧?”秦文泉问道。
“书记家女儿要留学吗?”钟向阳问道。
“对,非要出去,把书记气的够呛,但是又管不了,只能是妥协了,现在还在撕扯呢,不知道结果怎么样”。秦文泉说道。
“学啥专业的,非得出去留学?”钟向阳问道。
“说到这里了,我就得和你好好说说了,一旦你成了秦书记的秘书,书记家的事我都会慢慢和你说一下,嗯,好像是学习什么文学批评的,在省城的一个大学里当了两年老师了,非要出去深造,现在的评职称有个很操蛋的规定,非得有海外留学或者是访问学者的经历才行,好像不经过外国爹的认可,国内都不敢用似的,所以她要评副教授,就得出去染一水”。秦文泉说道。
“那行吧,我知道了,慢慢关注这方面的消息吧,看看有什么可用的”。
“对,做秘书,不需要专家,需要的是杂家,领导说的什么话,什么意思,你都能搭上那么一星半点,总之一句话,领导说了是什么话,什么事,不能掉地上,你得接着才行”。秦文泉说道。
钟向阳终于明白为什么都说秘书不是人干的活,能干秘书的都不是人呢。
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钟向阳接到了耿小蕊的电话,要他待会到这个地方去,还给他发了位置,钟向阳一看这个地方,怎么像是郊区的烂尾楼呢,开发区很多这样的烂尾楼,建成厂房了,项目黄了,圈起来的地也荒芜了,一到晚上和鬼城似的。
“你搞什么,怎么去了那地方?不会出事吧?”钟向阳问道。
“你把你那个女学生也带来,大家有什么恩怨当面说清楚就好了,我把人都请来了,在这里吃烧烤呢,你来不来,不来我们待会吃完就撤了”。耿小蕊说道。
“啥玩意?吃烧烤,你骗谁呢?”钟向阳问道。
“你爱来不来,现在也快下班了吧,我告诉你,就这么一次机会,你不来就没有以后了”。耿小蕊说道。
钟向阳知道耿小蕊不会骗自己,于是给陈琳打了个电话,问她敢不敢去看看,他陪着她去调解一下双方的矛盾,都是同学,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以后大家还是同学就完事了,钟向阳也是这么想的,之所以麻烦耿小蕊去做这事,还是为了让她吓唬一下那几个女孩子,一物降一物,这事到这里就算了。
“这是去哪?”钟向阳开车接了陈琳,按照位置的导航向开发区开去,陈琳一看离城区越来越远,有些害怕的的问道。
“怎么,害怕了,要不我们回去吧?”钟向阳问道。
“我不怕,和你在一起去哪我都不怕”。陈琳佯装镇定的说道,其实不怕是不可能的,在自己家里还可以调皮一下,可是真的和钟向阳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胆子没那么大,而且她也相信钟向阳不是那样的人。
“真的不怕?”钟向阳笑笑问道,他相信耿小蕊不是胡来的人,更不会坑他,所以才敢开车到了这个荒凉的地方。
但是到了之后,在一个破败的房子里,四面漏风,可是在屋子的墙角处蹲着几个女孩子,她们的身上穿着很少的衣服,棉衣都被扔在了一旁,瑟瑟发抖,这个时候是什么天气啊,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可是这几个女孩子蹲在墙角处,一声不吭,这里的声音除了风声就是她们的牙齿咯咯滋滋的响声。
钟向阳一看这情况,立刻把耿小蕊拉了出去。
“卧槽,你这是干嘛,会出人命的,我让你调解一下她们的矛盾,你就是这么干的?”钟向阳低声问道。
“你不懂,知道日本人为什么不怕中国人吗,因为他们认为打败他们的不是中国人,中国人只是捡了个便宜而已,他们怕美国人,美国人把他们打服了,其实不单单是日本人,所有的人都一样,要是这世上的矛盾都能调解的话,要法院干啥?”耿小蕊问道。
“卧槽,你这,她们都还是孩子呢,你这么搞会出事的,我真是服了你,真是不该让你管这事……”
“是吗?陈琳,你看看你的老师,你被这几个人打的时候,你老师同情你还是同情她们?你被按在厕所被打的时候,你恨她们吗?”耿小蕊见和钟向阳讲不清道理,回头对陈琳说道。
陈琳看了一眼钟向阳,没吱声,耿小蕊拉着陈琳走近了屋子,屋子的中间燃着一堆篝火, 那几个女生依然躲在角落里,相互靠近,这样她们能暖和点。
“都给我站起来,站成一排,站过来”。耿小蕊声音冰冷的说道。
在钟向阳来这里之前,耿小蕊不知道怎么对付她们几个了,反正此时这几个女孩子都听话的很,这让钟向阳不得不感叹,真是一物降一物,这些女孩子在学校里一个个横的很,能把陈琳堵在厕所里打,可是此时却不敢放个屁。
“陈琳,你看看是她们几个吗?”耿小蕊问道。
陈琳看了看这几个人,点点头,没吱声。
钟向阳再次把耿小蕊叫了出来,说道:“现在天都黑了,你再不让她们回去,她们家长一旦找孩子,那就麻烦大了”。
耿小蕊笑了笑说道:“说的也对,天黑之前,我就让她们给家里打电话了,要到同学家住,今晚不回去了,她们还都互相作证了,所以,今晚在这里玩一夜也没人找她们”。
说完,耿小蕊邪魅的笑了笑,又回到了房间里。 hf();
第251章 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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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感到很无语,站在这片烂尾楼的外面抽烟,用耿小蕊的话说,这是她们女孩子之间的事,他不需要插手过问,那好,那就不管了,眼不见心不烦。
此时有人走过来向他要了支烟,钟向阳看向这个人,问道:“还有其他人?”
“有啊,都是以前跟着耿姐混的,过来帮忙的,你现在也是跟着耿姐混的吗?”
“不是,她是跟我混的”。钟向阳说完,把一包烟都给了对方,然后看向别处,不再搭理这人。
男人看了看钟向阳,没说话,再听听房间里咆哮的耿小蕊,这人再次非常敬佩的看看钟向阳,觉得这家伙是个人物,居然连耿小蕊这样的人都能降服的了,那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耿小蕊让这几个女孩子站成一排,回头看向陈琳,问道:“她们谁打你了?”
陈琳此时胆子大了很多,说道:“她们都打过我”。
“都打过你,好吧,你也是够窝囊的,告诉你,以后你就跟我混了,她们要是再敢欺负你一次,回来告诉我,别自己忍着,你们几个,两个人面对面站好,两人一对,互相打对方嘴巴子,谁要是打的不响,等会我用鞋底亲自抽你们,看什么看,打”。耿小蕊怒道。
混过社会的果然是不一样,耿小蕊的狠劲很久没地方发泄了,此时终于找到了机会,所以,此时她坐在简易的钓鱼折叠椅上,看着这几个小丫头互相打耳光,心里甭提多痛快了。
十分钟后,耿小蕊叫停了,钟向阳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可是没有,耿小蕊依然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把一只鞋脱下来递给了陈琳。
“干嘛?”陈琳一愣,问道。
“拿着,去,这几个人都打了你,对吧,别怕,她们以后见了你都会绕着走,去,你报仇的机会到了,在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打上一鞋底,这是给你的机会,当然了,你最恨谁,可以多打几下,我相信你有这个力气,去吧,姐在这里给你撑场子,我看看谁敢把脸藏起来”。耿小蕊恶狠狠的说道。
陈琳接过来耿小蕊的球鞋,有些害怕,但是耿小蕊给了她鼓励的眼神,而且她还对那些女孩子说道:“现在把脸伸出来,让我妹妹好好打,打完了你们早点穿衣服走人,否则的话,因为谁的脸伸的不够长,我妹妹打的不够爽,那大家就等着吧,想想你们是怎么把她堵到厕所里打的,还有你最坏了,你怎么能干出来这种事呢,还把她的衣服扒了拍照片,你是个女孩子,你拍她干嘛,你自己没有啊?你不会拍自己吗?”
耿小蕊的愤怒让钟向阳大吃一惊,因为拍照这事陈琳没说,他也没问的很仔细,于是走进了房间里,耿小蕊看向他,他问道:“还有拍照的事,照片呢?删了没有?”
“在我的监督下都删了,为了避免将来出事,这几个人的手机待会都扔火里烧了,陈琳,别愣着了,去打,打服她们为止,你还是出去吧,这是我们女孩子之间的事,省的你在这里没事瞎逼逼”。耿小蕊不耐烦的把钟向阳又赶了出来。
一个小时后,陈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的出来,她来时脸上的紧张和阴霾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自信。
“你们先走吧,我和她们好好谈谈,然后把她们都送回去”。耿小蕊说道。
“你别胡来”。钟向阳嘱咐道。
“放心吧,对付这些渣子,我心里有数”。耿小蕊说道。
陈琳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手紧张的……不,是兴奋地不知道该放哪里了,这半年以来,她一直都生活在恐惧中,每天都是如此,看到这几个女生就吓得她心里直哆嗦,有时候上课的时候,这些女生里哪个人看她一眼,她这一节课都处在恐惧中,心里想着下课后她们会不会找她的麻烦,告诉过老师好几次,可是老师都是调解完了事,至于解决不解决问题,老师管不过来,或者是认为没什么大问题,可是现在学校里都开始设置扫黑除恶办公室了,依然不能杜绝校园霸凌。
“心里舒服了吗?”钟向阳问道。
陈琳点点头,说道:“我现在至少不害怕了,可能今晚激动的睡不着觉了,以前是害怕的睡不着,现在是兴奋的睡不着,我今晚能和你聊聊天吗?”
“现在不是在聊着吗?”钟向阳问道。
“嗯,我说的是在手机上聊天,明天不上课,我今晚不睡了,真是太高兴了,替我谢谢她,耿姐”。陈琳说道。
“没问题,但是我有个要求,你以后不要和耿小蕊联系,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钟向阳问道。
“我知道,她和我说了,在你的车里就说了,我说我得找你,听你的才行”。陈琳说道。
“不是听我的,是听自己内心的,其实你们都是同学,虽然那几个女孩子都很坏,但是长大了或许就会好了,不知道耿小蕊会怎么对付她们,但是我想,一定是没什么好结果,你以后小心点,别上了耿小蕊的当”。钟向阳说道。
陈琳闻言,看向钟向阳,问道:“我怎么看着你和她好像关系并不好呢,是她在追你吗?”
钟向阳没吱声,车停在了小区的车位上,陈琳没下车,钟向阳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回去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明天开始好好学习,明年就要高考了,用心点,别让你爸操心”。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想谢谢你”。说完,陈琳鼓起了勇气,转身抱住了钟向阳的头,不顾一切的吻住了钟向阳的嘴,钟向阳一下子就蒙了,想要反抗的时候,手推的又不是地方,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却感觉到了对方那稚嫩中的弹性,可是在他想要说对不起的时候,陈琳终于突进了关口,让钟向阳猝不及防。
情绪是很容易传染的,尤其是这样的情绪,在这样的空间里,仿佛是发酵的毒气,让两人很快就迷失了自己。 hf();
第252章 造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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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向阳还是个大人,所以要理智的多,在他意识到这事可能要出问题的时候,就及时刹车了,此时陈琳的眼神都开始迷离了,如果此时钟向阳再继续下去,这事真的是不可收拾。
“走吧,我送你回去,你爸在家里等着呢”。钟向阳说道。
下了车,两人默默的走着,陈琳不再吱声,冷空气让她冷静下来了,想想自己刚刚做的事情,脸上还是一阵阵发烫的厉害,只是低头不说话罢了。
敲门,陈文明很快就打开了门,看着脸色红润的陈琳,再看看钟向阳,钟向阳笑笑说道:“都解决完了,小事”。
“是吗,怎么解决的?”陈文明问道。
说着,陈文明把俩个人让了进去,然后紧张的问钟向阳道。
虽然钟向阳是这么说的,但是那几个女孩子是怎么处理的他还这真是不知道,他只是把自己见到的情况说了一遍,陈琳早已忘了那几个同学打她的事,反而是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一再回味,原来和男生接吻是这么的舒服,真是让她有些回味无穷了。
少女的情愫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盒子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在钟向阳走了之后,她立刻洗了澡,躲到了自己的被窝里,开始给钟向阳发信息,可是钟向阳一直都没回复她,让她非常的失望,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又不敢给他打电话。
钟向阳不是不想回复她,而是这个时候确实是没时间,他在和耿小蕊打电话交涉,他认为耿小蕊做的事情真是太过分了。
在陈文明家里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机在震动,那是有了新的信息进来,没当回事,从陈文明家里出来后看了一眼手机,震惊无比。
一张张照片,每一张都是一样的姿势,全身赤果,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电话号码,字迹很大很清晰,两手拿着纸张放在腹部的位置,女孩子身上其他的敏感部位都露了出来。
“耿小蕊,你搞什么搞,你给我发这些东西啥意思,你疯了吧?”钟向阳当即给耿小蕊打了电话质问道。
“那你要不要看看她们拍摄的陈琳的照片,我这里也有,你只看到了这几个烂货受的委屈了,你没看到你那个学生受的委屈吧,行了,给你发过去了,自己留着好好看吧,还有小视频,我问她们了,她们没敢发出去,要是发出去了,被其他个人看见,陈琳就活不成了”。耿小蕊说道。
开始时钟向阳还是有些不信,都是女孩子家的,欺负人还能欺负到哪里去,可是当他看了这些女孩子拍摄的关于陈琳的照片和小视频的时候,他对她们的同情瞬间降到了零点,不得不说,陈琳的心理抗压能力还是很强大的,那些照片也视频简直是令人发指,不知道陈琳是怎么熬过来的。
挂了电话之后不久,耿小蕊又发过来一句话,让钟向阳有些毛骨悚然:我告诉她们了,只要是有男人给她们打电话,要随叫随到,你要是想尝尝鲜,可以给她们打电话,我保证不吃醋。
“滚”。钟向阳只回复了一个字。
对陈琳来说,她们就是魔鬼,可是钟向阳不想变成她们的魔鬼,直接就将这些照片和视频,以及和耿小蕊之间的对话都删除了。
躺下后才发现陈琳给他发了不少的信息,他看了看,一个字都没回,他不想给她任何暧昧的机会,因为今晚做的那些事情已经越界了,还是小心些好。
一个陌生的号码把他从睡梦里吵醒了,要是换在以前肯定是腹诽不已,可是现在到了县委办这样的单位,只能是随时待命,骂娘的话还是憋回去吧。
“喂,哪位?”钟向阳问道。
“我是陈涛敏,县府办这边的,老弟,今天有时间吗,我约了几个秘书,一起聚聚,交流一下”。陈涛敏问道。
“哦,陈秘书你好,谢谢这事还想着我,什么时候?”钟向阳问道。
“晚上吧,晚上给领导们服务完了之后,我们可以放松一些”。陈涛敏说道。
“那好,我准时到”。钟向阳不疑有他,答应道。
今天秦铭阳休息,可是钟向阳不能休息,明天检查的要来,他得去镇上看看,虽然自己还不是正式的秘书,但是该做的事一点都少不了,虽然不知道这些事该怎么去准备,但是有人知道啊,那就是秦文泉。
钟向阳开车直奔吴家村管区,谭雨蝶正在指挥着杨洋和罗天宇造材料,每次上级要来检查,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造材料,虽然上级也知道,这些材料可能是造的,可是也都是装作不知道,依旧是检查的不亦乐乎,这样所谓的检查,不过是下来走走而已,所以这些材料到底有没有人看,一直是个迷。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今天没陪着领导么?”谭雨蝶问道。
“领导今天休息,我过来看看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钟向阳问道。
“材料正在造呢,加班加点能造完,看其他的就简单了,都在热火朝天的干着呢,一片欣欣向荣,领导看了也该满意吧,昨天陈书记来指导了一番了,你今天又来,这是摆明了不信我啊”。谭雨蝶说道。
“你看你这敏感劲,那好,我说实话,我不是来看准备的怎么样了,我是想你了,想来看看你,怎么样,这个解释够不够刺激?”钟向阳笑道。
谭雨蝶看看身后的两个人,斥道:“看来去了县里学会胡说八道了,那我得和我的闺蜜说一下小心一点,免得被你钻了空子”。
俩个人说说笑笑的出了村子,直接去了山坡上去看看新的养殖场建设的怎么样了。
“这片荒山承包有计划了吗?”钟向阳问道。
“计划有了,但是恐怕没人愿意要,都愿意去城里打工也不想在山上鼓捣这玩意,见效太慢了,老百姓等不及了”。谭雨蝶说道。
“但是这些荒山要是不长东西的话,这样太难看了”。钟向阳说道。 hf();
第253章 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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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是现在老百姓都不想再在土地上浪费时间了,从现在村里种地和养殖的比例你也可以看出来啊”。谭雨蝶说道。
“原来计划的是把周围这些山头都种上果树或者是其他的林木,这样的话,就可以把这个养殖场封闭起来,至少这些味道会少很多,周围的村庄也就闻不到什么味道了,我担心的是这里的粪水处理不好,将来味道还是会有”。钟向阳说道。
“暂时没什么办法,你有啥好办法,我们商量一下呗?”谭雨蝶问道。
钟向阳坐在石头上,看着山下养殖场里的车水马龙,问道:“这次是来检查扶贫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昨天陈书记亲自来布置的,各个贫困户家里都上门走访了,嘱咐他们该怎么说,别到时候胡说八道,但是我看陈书记那态度,到时候我怕出事啊”。谭雨蝶说道。
“怎么了?”钟向阳一愣,问道。
“昨天陈书记把那些贫困户都召集起来,告诫他们,上级要是来检查的话,谁要是胡说八道,秋后算账,低保延期发放,我想提醒他别这么干,但是觉得和这些人打交道,可能陈书记比我更有经验吧,看那些人还是挺买账的,不知道到时候检查的时候会不会出问题”。谭雨蝶说道。
“真是这么说的?”钟向阳问道。
“可不是吗,你说咋办?”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他说了就说了吧,他是镇上的老书记了,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年了,不会有啥事,对了,那个懒汉怎么样?”钟向阳问道。
“谁啊,贺老六吗?”
“对,还在碎石场干着的吗?”
“你把他吓够呛,那个女人也很少回来了,一直都住娘家,贺老六是不是还和村里的其他人女人有没有牵扯我不知道,不过干活倒是很积极了,每天都去上班,昨天我还看到他了呢,状态和以前比好多了,现在至少像个人样了”。谭雨蝶说道。
“那就好,只要不出幺蛾子就没事”。钟向阳说道。
谭雨蝶听他问这个问那个的,最后坐在他的身边问道:“你咋样,当秘书有希望吗?”
“不知道,现在还在试用呢,说不定我哪天就回来了,给你当下属啊?”钟向阳问道。
“别扯了,我问罗嘉文了,你在县委办那是如鱼得水,到现在领导也没说你不行,我看你差不多能给秦书记当秘书”。谭雨蝶说道。
“那行,借你吉言,等我发达了,挺拔提拔你”。钟向阳笑笑说道。
钟向阳此时看到了山下有个人走了上来,等那人走近了一看才知道是秦文泉,昨天和他吃了饭,还以为他走了呢,没想到到这里来了。
“秦书记的秘书,我以为他走了呢,你认识他吗,要不要认识一下?”钟向阳问谭雨蝶道。
谭雨蝶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人家都走到这里来了,你我这个时候走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于是就跟着钟向阳一起走了下去,不过是落后三五步的样子。
“秦科长,我以为你昨天就走了呢,怎么到这里来了?”钟向阳上前握住了秦文泉的手,问道。
“我家老太太昨天就出院了,问了我好几次关于工作的事,我以前多忙啊,现在在家里闲着也不是个事,怕老太太担心,就没回去,恰好滕总在这里,我就过来看看情况,还别说,我以前还真是没来过这里,没想到被你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你去县里的开发区看看也没这阵势啊”。秦文泉笑笑说道。
“是啊,滕总是个做事的人,对了,这位是吴家村管区的书记兼主任,以后这里的事都归她管”。钟向阳闪身将谭雨蝶介绍给了秦文泉。
“谭书记你好”。
“秦科长,别听他瞎扯,我们就是为像滕总这样的投资企业家服务的,别的本事没有,那个,明天有来检查的,你们聊着吧,我回去继续准备材料”。说完,谭雨蝶识趣的挥挥手离开了。
秦文泉看看谭雨蝶的背影,想对钟向阳说什么的时候,想了想没说出来,钟向阳并未发现秦文泉脸上的犹豫之色。
“和滕总都谈好了?”
“谈好了,我也得谢谢你,你这家伙,是我见过办事效率最高的人了,我也只是帮你指点了一下秦书记的生活习惯,没想到你给我找了个饭碗,说实话我都打算过个一年半载再出来找工作了,原本是打算去东北的林场待一年,伐木喝酒,现在来看是不行了”。秦文泉苦笑道。
“秦科长……”
“以后别叫我秦科长了,叫哥,滕总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我想了想也对,私下里叫哥,有人的场合叫滕总,我又不是什么秦总,你就直接叫哥,今晚还走吗?对,你今晚得走,明天早点去办公室,把检查该准备的材料都准备好,最好写个发言稿,就是关于扶贫的,不知道会不会开座谈会,你做个准备吧”。秦文泉说道。
“嗯,我回去准备一下,对了,今早一大早接了个电话,是一个叫陈涛敏的人给我打的,我查了查,羊县长的秘书,他的秘书约我聚什么会?还说有其他的秘书都参加,这事靠谱?”钟向阳问道。
秦文泉闻言笑了笑说道:“小人一个,和他的主子是一样的人,暗地里阴人是一把好手,所以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想去就记住一点,不喝酒,不喝水,不吃菜,任何入口的东西都戒了,还有,烟也不要抽,这个人坏得很,我和滕总谈的时候,意外的谈到了徐阳冰,当年徐阳冰就被他阴过一次,不过徐阳冰比较彪悍,第二天一早去了他的办公室,把他独自一人堵在了办公室里,门牙打掉了两颗,有机会见了面你可以观察一下,他的两颗门牙是假的”。秦文泉笑笑说道。
“他阴徐阳冰干什么?”钟向阳脊背发凉,怎么到哪里都有徐阳冰的影子,想要摆脱都摆脱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