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 第1章 老公,今天不行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结婚三周年当天。 傅祁川高价拍下我喜欢了很久的项链。 大家都说,他爱惨了我。 我满心欢喜地准备烛光晚餐,却收到一条视频。 视频中,他亲手把项链替另一个女生戴上,“恭喜重获新生。” 原来,这天不止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也是他白月光办理离婚的日子。 —— 我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尽管和傅祁川的这桩婚姻,并非是自由恋爱下的产物。 但在人前,他一直是个宠妻狂魔形象。 我坐在餐桌前,看着已经变得冰凉的牛排,以及依旧挂在热搜上的词条,——傅祁川花费千万只为讨妻子欢心。 这一切,都成为无声的嘲讽。 凌晨两点,黑色迈巴赫终于驶入院子。 透过落地窗,能看见男人下了车,一身手工定制深色西装,身姿颀长,衿贵优雅。 “怎么还没睡?” 傅祁川打开灯,看见坐在餐厅的我,有几分意外。 我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腿麻,又跌落回座椅上,“等你。” “想我了?” 他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走过来倒水喝,瞥见餐桌上一动未动的晚餐,有些诧异。 他愿意装,我也先按捺下情绪,朝他伸出手,弯唇道:“三周年快乐,我的礼物呢?” “抱歉,我今天太忙,忘记准备了。”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今天是结婚纪念日。 伸手想要揉我的脑袋,被我下意识躲开。 我不知道他这只手,今晚还摸过些什么,有些膈应。 他微怔。 我仿若未觉,笑吟吟地看着他:“还想骗我,你明明拍了我最喜欢的那条项链,都上热搜啦!快给我。” “南枝……” 傅祁川缓缓收回手,面无波澜,声音浅淡:“那条项链,我是替贺廷拍的。” …… 如网上所说,兄弟永远是最好的挡箭牌。 我脸上的笑险些维持不住,“是吗?” “嗯,你知道的,他烂桃花多。” 傅祁川的语气和表情,都找不出一丝破绽。 我看着灯光下,他完美无瑕的五官,突然觉得可能从来没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甚至开始复盘,这真的是他第一次骗我吗。 还是我以前太过于信任他了。 若是没收到那条匿名的视频,他此时的解释,我是一点都不会怀疑的。 见我不说话,他耐着性子温声哄我,“是我不该忘记这么重要的日子,明天一定给你把礼物补上。” “我只想要那条项链。” 我还是想给他一次机会。 视频中的角度,我看不见那个女人的脸。 或许,未必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傅祁川露出几分迟疑,我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不行吗,让贺廷为了你这个兄弟,委屈一次他的那些烂桃花,应该没事吧?” 他沉默片刻,见我执意,只能开口:“我明天问问他,也不好强行夺人所爱。” 是问“他”,还是问“她”? 我无法追问,“好。” “一直饿着肚子等我?” 傅祁川开始收拾餐桌,指骨分明的手指,落在瓷白餐具上很是好看。 我点头,“嗯,纪念日嘛。” 起身想和他一起收拾时,他摁住我,嗓音温和,“坐着就好,等老公给你煮面吃。” “噢。” 我看着他这样,心里的怀疑又淡了几分。 出轨的男人,真能做到这样坦然又贴心吗。 很奇怪,傅祁川含着金汤匙出生,却有一手好厨艺,做饭又快又好吃。 不过,平日他极少下厨。 十来分钟,一碗色泽诱人的番茄鸡蛋面就端了出来。 “很好吃!” 我吃了一口,毫不吝啬地夸奖,“你和谁学的厨艺?比外面餐馆还好吃。” 他面色怔忡,似陷在什么回忆中,约莫过了半分钟,才淡声道:“留学那两年,为了填好自己的中国胃,只能学着动手做了。” 我本就是随口一问,也没再多想什么。 上楼洗完澡,躺在床上时,已经三点多了。 身后,男人火热的身躯贴了过来,下巴抵在我的颈窝处,轻轻磨蹭。 “想不想?” 他的声音似被砂纸打磨过,呼吸间气息喷洒在我的肌肤上,引起阵阵颤栗。 我还未回答,他就倾身覆了过来,单手探进真丝睡裙下摆内。 他在床事上向来强势,由不得我反抗。 但这一次,我不得不拒绝,“老公,今天不行……” 声音已经如身体一般,软成一滩水。 “嗯?” 傅祁川细细吻着我的脖子,伸手往下一探,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话:“这儿都这么欢迎我,你不欢迎?” “我,我今天肚子疼。” 闻言,他终于停下动作,轻轻吻了吻我的耳垂,将我搂进怀里,“我忘了,你生理期快到了,好好休息吧。” 我刚放松的心弦又紧绷起来,侧身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我生理期在月初,早就过了。” “是吗。” 他神情自若,自顾自地反问了一声,“那是我记错了,疼得严重吗?要不,明天让刘婶陪你去医院看看。” “我上午已经去过了。”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 我垂下眼睫,有过短暂的迟疑。 医生说,怀孕五周了,肚子疼是因为先兆流产,先吃药补孕酮,过半个月去复查胎心。 在结婚纪念日这天查出怀孕,无疑是最好的礼物。 我把孕检单装在小玻璃罐内,藏在亲手做的蛋糕中间,想在烛光晚餐时给傅祁川一个惊喜。 只是到现在,那个蛋糕都还在冰箱。 无人问津。 “说没什么事,可能是我最近冷饮喝多了。”我选择暂时隐瞒。 如果那条项链明天能回来,自然皆大欢喜。 如若不能,我们的婚姻横亘着第三个人,大抵是很难持续下去的。告诉他孩子的存在,也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 恐怕没有女人能平静地接受“老公可能出轨了”这件事。 未料,我牵挂在心头的事,很快有了后续。 次日,傅祁川还在洗漱时,房门被人敲响。 我刚换好衣服,打开门,见刘婶指了指楼下,“少夫人,衿安小姐来了,说来还东西。” 傅衿安是傅祁川后妈的女儿,异父异母,比他大两岁。说起来,也算是傅家的小姐。 刘婶是傅家安排过来照顾我们的,习惯性称呼她一声“衿安小姐”。 我有些纳闷,平日里,和傅衿安除了家宴回老宅时会碰上,没什么往来,更别提借东西了。 “还东西?” “对,用很精致的首饰盒装着,应该是珠宝之类的。”刘婶回答道。 第2章 视频里的女人,是傅衿安?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珠宝? 我轻轻皱眉,扬声和刚进卫生间的傅祁川道:“祁川,衿安姐来了,我先下去看看。” 几乎是下一秒,傅祁川就阔步出来,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 “我去就行,你别管了,去洗漱吧。” 在我面前素来沉稳内敛的男人,声音夹杂着一丝难言的情绪,似烦躁又似紧张。 我心头升起异样,“我洗漱过了,你的牙膏都是我帮你挤好的,忘了?” “好啦,那一起下去吧,免得让客人久等。” 我拉着他的手,往楼下走去。 楼梯是旋转设计,下到半弯处,便能看见穿着一条素白连衣裙,优雅大方坐在沙发上的傅衿安。 她也听到动静抬头,笑容恬静,视线落在我与傅祁川牵着的双手时,手中的水杯一抖,少许茶水洒出来。 “啊……” 应该是有些烫,她手忙脚乱间低呼一声。 傅祁川猛地抽走手掌,慌张又急切地跑下楼,从她手里把水杯拿走,“怎么这么蠢,连个杯子都拿不稳?” 语气是严肃冷厉的,却不容置喙地抓着傅衿安的手就去洗手池,用冷水冲洗。 傅衿安无奈,想抽回手,“我没事,大惊小怪的。” “闭嘴。烫伤不注意是会留疤的,知道吗?” 傅祁川冷斥一声,依旧没有松开。 我站在楼梯上,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有些晃神。 有什么画面闯入脑海里。 是我们刚结婚时,我得知傅祁川胃不好,就开始学做饭。 虽然家里有刘婶,但刘婶做饭不太合他胃口。 初学做饭,总是难免切到手,或者烫到哪儿。 有一次不小心打翻了锅,滚烫的油顺着我的动作,尽数翻滚到肚子上。 衣服湿了一片,烫得我龇牙咧嘴。 傅祁川听见动静,只走过来,一如既往地温和:“还好吗?你去处理一下吧,我来做就好。” 温柔体贴,但平淡无波。 我偶尔会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我偷偷喜欢他许多年,日记本上无数情绪都有关于他。 能嫁给他,已经很满足了。 只以为,他是生性寡淡内敛。 …… “我给衿安小姐倒的是柠檬水呀。” 一旁,刘婶的自言自语拉回我的思绪。 视线不知何时变得模糊,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叫我憋闷得透不过气来。 看。 他分明是亲手从傅衿安手中抽走的水杯,却因为关心则乱,连水温是热是冷都无心分辨。 我深吸一口气,缓步下楼,似笑非笑地觑着他们,“老公,刘婶给衿安姐倒的是柠檬水,冷的,没法烫伤。要不然你再担心下会不会低温冻伤?” 我想忍,实在没忍住,出声嘲讽。 傅祁川动作一僵,这才松开手,躲避着我的眼神,责怪傅衿安,“冷水倒手上了也叫?只有你这么娇气。” 傅衿安嗔了他一眼,柔和地看向我,“他就是这样,喜欢小题大做,别管他。” 话落,她走到茶几旁,拿起一个光看做工就价值不菲的丝绒礼盒递给我。 她笑容温婉,“这个,物归原主。” 我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指甲顿时陷入手心。 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视频里的女人,是傅衿安? 再抬头时,我遮掩下情绪,想笑,却笑不出来。 昨晚,我还逼着傅祁川把项链拿回来,此刻,项链就这么在我手里,我居然生不出一丝一毫的轻松感。 我眼神探究地看着傅祁川,他眸光讳莫如深,而后伸手将我揽过去。 “喜欢吗?喜欢就收着,不喜欢就随便送给谁,反正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我再重新给你买礼物。” “好。” 我抿了抿唇,当着傅衿安终是给他留了几分面子。 又或者说,是给我自己留面子。 一时半会,我也分不清傅衿安今天来这一趟的目的。 是真心觉得她不该收这条项链。 亦或是,在宣告些什么? 见状,有什么情绪在傅衿安脸上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她莞尔一笑,“我还生怕这条项链,让你们之间生出什么误会。目前看来是没有,那我就先回去了。” 刘婶送她出去。 家门合上的那一刻,我从傅祁川手臂下脱离出来,“你不是说,是替贺廷拍的吗?而且,衿安姐不是结婚了吗,她什么时候也成为了贺廷烂桃花当中……唔!” 他不由分说地吻上我的唇,硬生生打断余下的话。 又急又凶地强势占有,似在发泄什么一般。 在我连呼吸都困难时,他才微微松开我,轻抚着我的脑袋,开口认错,“是我骗了你。” 他将我揽进怀里,“她离婚了,我怕她想不开,才送礼物给她。” 我一愣。 明白了视频里,他所说的那句“恭喜重获新生”是什么意思。 我抿唇,半信半疑,“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他笃定地回答,嗓音温润,不疾不徐地解释,“你应该知道,她母亲当年是为了救我才出事的,我不能不管她。” 这个事,我倒是听刘婶提起过。 傅祁川生母因难产去世,他五岁的时候,傅父再娶,对象是傅衿安的母亲。 虽是后妈,待傅祁川却很好,视如己出。 甚至在傅祁川遇险时,豁出性命去救傅祁川,成为了植物人,一躺就是这么多年。 如果是因为这个。 也算说得通了。 我瞬间如释重负,又忍不住委婉提醒,“傅祁川,我相信你只是为了报恩,也只把她当姐姐。” …… 那条项链,最终被我丢进了储物间。 也许,是我的疑心并没有彻底消失。 只是暂时压了下去,很容易在反复积压后的某一天,卷土重来。 铺天盖地的。 没想到的是,这天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 我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实习就进了傅氏集团的设计部。 和傅祁川结婚也没有影响我的职业规划。 四年下来,已经是设计部的副总监。 “阮总监,吃饭也不叫我?” 这天,我在公司食堂吃午饭,大学室友江莱端着餐盘,扭着细腰,风情万种地在我对面坐下。 “我吃了赶着回去出设计稿呢。” 见她对我一阵挤眉弄眼,只得无奈道:“干嘛?” “我上午听人事部的说,设计部总监人选已经定好了!” 她明艳的脸上喜笑颜开,“我猜肯定是你,这不就提前来恭喜你升职吗?苟富贵,互相旺。” “任命通知书下来之前,谁说得准?你声音小点。” 部门总监这个月中旬离职了,大家都说,这个位置十有八九就是我的了。 我自己也有几分信心,但又怕有什么万一。 “怎么说不准了?别说你是总裁夫人,” 她说到后半句时压低声音,因为我和傅祁川结婚的事并没有公开,外界只知道傅祁川宠妻,却不知他的妻子是我。 而后,又滔滔不绝地吹嘘起我来: “就你入职后做出来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品牌设计、私人定制两手抓,多少公司暗戳戳想挖你呢!傅氏凭什么不给你升职?” 江莱话音刚落,我和她的手机同时一响。 ——任命通知书。 她看见邮件上的这几个大字时,眼睛一亮,兴冲冲地看着看着,眉心皱了起来,有些愤愤不平。 “傅衿安,谁啊?” 第3章 他不愿意,也会有别人给我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狠狠一怔。 像是为了确定什么一般,反反复复仔细看这封邮件。 是了,没错。 傅衿安,空降成为设计部总监,我的顶头上司。 “阮阮,你是不是认识她?” 江莱见我不对劲,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出她的猜测。 我放下手机,“嗯,他就是傅祁川异父异母的姐姐,我以前和你提过的。” 毕业后大家都各奔东西,但我和江莱大学时期感情就好,约定好一起留在江城,哪儿也不去。 江莱咂舌,“靠,关系户啊!” “……” 我没说话。 心想,还不是一般的关系户。 “傅祁川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江莱不停吐槽,替我打抱不平,“凭什么?我都没听过设计圈有这么一号人物,傅祁川倒好,大手一挥就把总监的位置给她了?你呢,他把你放在什么位置……” “好啦。” 我打住她的话茬,轻声道:“这些都不重要,他愿意给我,就给。” 他不愿意,也会有别人给我。 只是,毕竟是在公司食堂,这话没必要拿出来说。 免得被有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 “你是不是有打算了?” 江莱足够了解我,出了食堂,见周围没人,搭着我的肩鬼鬼祟祟地问。 我挑眉,“你猜。” “好阮阮,告诉我嘛。” “算是吧,但也还没完全想好呢。” 工作四年了,我从未跳过槽。 傅氏,更像是我的舒适圈。 真要离开,可能还需要什么东西或者事情推我一把。 回到办公室,我投入到新年限定款的设计中,没顾得上午休。 这本该是总监的活儿,不过总监离职,就顺理成章地落在了副总监头上,我只能抓紧时间。 “姐,咖啡。” 临近两点,助理林念敲门而入,将一杯咖啡放在我的桌上。 我笑笑,“谢啦。” 她看我在画设计稿,一脸费解,“姐,你还能静得下来设计呢?我打听了一下,空降的那位连面试流程都没走,把总监的位置拿走了,你不生气吗?” “……” 我哑然失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 可是没办法和下属去说些什么。 “大家听我说——” 办公室外,突然传来动静,秦特助将大家招呼到一起。 透过落地玻璃,公共办公区的画面一览无余。 傅祁川穿着手工定制的深色西装,单手抄兜,光是往那儿一站,便清冷衿贵,气质出众。 与傅衿安并肩而立,宛如一对璧人。 傅衿安落落大方,双眸瞥向一旁神情淡淡的男人,似在求助。 他微微蹙眉,不太耐烦,却还是纵容。 淡声替她开场,“这位,是新上任的设计部总监,傅衿安。今后,希望大家好好配合她的工作。” 傅衿安嫌弃地看着他,“你这么严肃做什么呀。” 然后,她脸上挂着轻松愉悦的笑容,“大家不用听他的,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肯定不会新官上任三把火。初来乍到,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欢迎大家找我沟通。” …… 总裁替她撑场面,场面自然一片和谐。 林念忍不住了,撇撇嘴,“还真是个关系户。二婚的才下午领证,抢来的岗位才下午入职。” 我本来不是滋味,听见她这番歪理邪说,不由笑了一下。 外面,傅祁川将傅衿安送到总监办公室门口。 “行啦行啦,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冷着张脸,谁看了敢来我这儿?”傅衿安推搡着傅祁川,姿态亲昵,语气似嫌弃,脸上却是笑吟吟的。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好苦。 见我皱眉,林念接过去喝了一口,“不苦呀,我今天特意放了两块糖呢,就是想让你吃点甜的能开心一点。” “叩叩——” 傅祁川被傅衿安轰出来,扭头来了我办公室。 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恨不得看到他的心里去。 “我再去重新帮你煮一杯。”林念溜之大吉。 傅祁川缓步走进来,关上门,从容自如地解释:“她是第一次出来工作,有些紧张,才叫我给她镇一下场子。” “是吗,” 我笑着反问,“没看出来。” 先是让傅祁川一个堂堂总裁,帮她介绍身份。 又轻松揶揄,三两句之间,叫人知道她与傅祁川关系匪浅。 尽管又说了什么“她很好说话”之类的。 但这就像在牌桌上,你都说了自己捏着王炸了,谁还敢逼逼赖赖? “好了。虽然她比你大几岁,但工作上,你是她的前辈,设计上的事,你能力也比她强,部门的人还是更服你一些。” 傅祁川走到我身后,轻轻按摩着我的肩膀,连哄带劝:“你不用搭理她,只要别让人欺负她就行,行吗?” 头一次,我对着他生出几分不可遏制的火气来。 我拍开他的手,倏然起身,一针见血地问:“如果是你说的这样,为什么总监是她不是我?” 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过直接。 连总是波澜不惊的傅祁川,眼眸中都浮现出惊讶。 是。 结婚三年,我们虽不算蜜里调油,但也相敬如宾。从未红过脸、吵过架。他恐怕一直以为我是个没有脾气的泥人。 可是,我也不后悔说出这句话。 如若总监的位置,是落在一个能力比我出众的人身上,我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如今给了傅衿安,我难道连问,都不能问一句了吗。 傅祁川第一次见到我犀利的一面,薄唇微抿,“南枝,你在生气这个?” “不可以吗?” 当着旁人,我能仿若无事,装出几分大方姿态。 但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我如果还需要隐藏自己,那这场婚姻是不是也太失败了。 “傻不傻?” 他拿起遥控器,将落地玻璃变成磨砂状,长臂一伸,将我搂进怀里,“傅氏都是你的,还在乎一个岗位?” “傅氏是你的,不是我的。” 我能抓住的,只有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他抬起我的下颔,神情认真,“我们是夫妻,需要区分你我?” “那你要不把股份转一些给我?”我笑。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丝情绪。 意外的是,什么都没有。 他只挑了挑眉,“要多少?” “百分之十。” 若是真要,这便是狮子大开口了。 傅祁川在和我结婚后,接手了本就是庞然大物的傅氏集团,而后,商业版图又在他手中扩大数倍,别说百分之十,饶是百分之一,如今也市值几个小目标了。 我压根没预想过他会同意,只是随口说了个数字。 “好。”他说。 第4章 你一定不会介意的吧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他几乎是一口应下。 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 我勾着他的脖子,双唇微扬,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百分之十,你舍得啊?” 他眸光清润,“给你,又不是给外人。” 这一刻。 我不得不承认,钱真是个表达忠诚的好东西。 压抑了一中午的情绪,总算得到疏解。 像是要证明些什么,我笑着问:“如果是衿安姐呢,你会不会给?” 他沉默了一瞬,给出确定的回答:“不会。” “真的?” “嗯,我能给她的,只有那个岗位。” 傅祁川将我抱进怀里,温凉而又笃定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股份转让协议,我下午让秦泽送过来。从今以后,你就是傅氏的老板之一。其他人,都是给你打工的。” “你呢?” 我心情好了许多,笑吟吟地问他。 他挑眉,“什么?” “你是给我打工的吗?” “当然。” 他失笑,揉了揉我的脑袋,俯身凑到我耳边,说着没正行的话,“床上床下,都为你服务。” …… 我一阵脸热,瞪了他一眼。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看上去一本正经,高冷清贵,但偶尔蹦出这么一两句话,很容易让人面红耳赤。 见我心情由阴转晴,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我得上去开会了。今天中秋节,晚上得一起回老宅陪爷爷吃饭,我在停车场等你。” “知道啦。” 我自然不会拒绝,心念微动,做出决定:“老公,晚上有惊喜给你。” 前几天,他因为项链骗我的事,让我拿不准到底该不该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 他既然分得清我和傅衿安孰轻孰重,那我也不该再隐瞒了。 “什么惊喜?”他好奇心挺重,当场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下班就告诉你,等我!” 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便不再理他。 他走后,我彻底静下心来,专心画设计稿。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敲响。 我头也没抬,“请进。” “南枝,没打扰你吧?”傅衿安温柔好听的声音传来。 “有点打扰。”我实话实说。 赶设计稿的时候,我不喜欢被人打断。 傅衿安神情尴尬了一下,又硬着头皮开口:“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才知道,设计部总监的位置本应该是你的,我无意间抢了属于你的职位,想来和你道个歉。” “没关系。” 傅祁川刚才已经给过补偿了。 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在设计总监的位置上干八百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许是我表现的太无所谓太轻松,她有些意外。 “真的没关系吗?要是不舒服,你就和我说,我换个部门都行。别因为这个让你觉得不开心。”她十分自如地走到沙发旁坐下。 “衿安姐,我没有不开心,你就呆在设计部吧。” 别再到处霍霍了。 我害怕股份到我手里没多久,公司就被她造倒闭了。 在设计部,好歹我能兜得住。 “那就行。我们是一家人,你要是有情绪的话,就和我说,别憋在心里。” 傅衿安宛如一个知心姐姐,将长发捋到耳后,又柔声道:“反正阿川说了,公司的职位随便我挑。我这么多年没工作过,去哪个部门都一样。” 不知道是我太敏感。 还是什么。 这段话落在我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仿佛,她才是和傅祁川最亲近的那个人,她才是傅氏集团的老板娘。 “阮总监。” 秦泽见门开着,象征性地敲了下便走进来,将协议递给我,“一式两份,您看一下,总裁已经签过了,您签好直接留一份就行。” 傅祁川还真是说做就做。 “好。” 我翻开协议,简单过了一遍,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递回一份给秦泽,礼貌微笑:“辛苦。” “这是股份转让协议?”傅衿安似乎瞥见了协议封面。 在我看不见的角度,她适才娴静优雅的模样被击碎,指甲都狠狠掐进了肉里。 秦泽这才看过去,有些惊讶:“傅总监也在?你们接着聊,我先上去和总裁交差了。” 完全没有正面回答傅衿安的问题。 溜之大吉。 傅衿安眼神中掺杂着不可思议,“阿川给你股份了?” “不管是什么,这种事,都不需要和傅总监汇报吧?” 项链的事过后,我对待她,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总之,很难做到像以前那样相安无事了。 “南枝,我怎么感觉你对我有些恶意……” 傅衿安神情无奈地起身,“我不知道是项链的事,还是这次职位的事,弄得你对我产生了一些反感,但是请你相信,我没有想过从你手里抢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我其实也不感兴趣。”她说。 我看着她磊落的样子,心绪杂乱。 …… 傍晚时分,我将前两天从蛋糕里挖出来的孕检单,放进包包里。 准备下楼就告诉傅祁川,他要当爸爸了。 我和他,要有孩子了。 想到他的反应,想到我肚子的这条小生命,我连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愈发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分享这个惊喜。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我轻车熟路地找到那辆黑色迈巴赫。 傅祁川高大欣长的身躯倚着车身,耐心等我。 我扑进他怀里,呼吸间是他身上才有的木质冷香,“老公!没等很久吧?” “嗯。” 他没有像以往一样抱住我,反倒是有些不自在地推开,“先上车吧。” “等等,我先告诉你,那个惊喜是什么。”我拉住他。 “是什么?” 他对这件事,已经不如下午在办公室时那样期待,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我皱了皱眉,但也没多想,盯着他漆黑的眸子,认真道:“祁川,你要当……” “阿川,你们怎么还不上车呀?” 副驾驶的车窗突然降下,一道催促的话音硬生生打断了我。 我这个角度,正好与坐在车内的傅衿安四目相对。 我错愕地看向傅祁川,想要一个解释。 傅衿安却先一步,轻言细语道:“南枝,我车送去保养了,正好都是回老宅,就厚着脸皮来蹭阿川的车了。这种小事,你一定不会介意的吧?” 第5章 傅衿安,你脑子被门夹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明知傅祁川在等我。 她一个蹭车的,却坐在了副驾驶。 我很想掉头就走,可理智唆使我留下,朝傅祁川伸出手,“车钥匙。” 傅祁川没说什么,将车钥匙放进我手里。 我绕过车头,径直坐进驾驶位,在傅衿安生硬又惊讶的表情下,莞尔一笑,“这有什么?你也算是祁川的姐姐,蹭个车多正常。” 而后,探头看向车外的傅祁川,“快点上车呀,爷爷肯定已经在等我们了。” 一路无言。 安静得像在棺材里。 傅衿安本想和傅祁川聊天,但应该是因为要不停扭头,会显得不太自然。 许是察觉到我心里不舒服,傅祁川突然开了瓶饮料递过来,“芒果汁,你爱喝的。” 我喝了一口,眉心微皱,又递回去,“有点太甜了,你喝吧。” 我最近喜欢吃酸口的东西,以前吃到什么不合胃口,还能为了不浪费勉强吃下去。 但现在,一口都将就不了。 “好。” 傅祁川没说什么,又从善如流地接回去。 “你喝过的东西,又给他,这样不好吧?口腔里的细菌多得很,幽门螺旋杆菌就是这样传染的。”傅衿安语气复杂地开口。 我不由一笑,“依你这样说,我们晚上还一起睡觉呢,不是更危险?” “……” 都是成年人了,傅衿安自然知道我指的什么,“看不出来,你们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亲密。” “你嫉妒?” 傅祁川冷腔冷调地怼她。 某些时候,比如现在,傅祁川对她的态度,又会让我觉得他其实挺讨厌傅衿安的。 这貌似是他们双方都习惯的相处模式,傅衿安反唇相讥,“我就是嫉妒!你管我?” “谁稀罕管你。” “是是是。” 傅衿安撇撇嘴,眸中染上笑意,“也不知道是谁,新婚夜听说我出事了,连老婆都不管,守了我一整晚……” “傅衿安!” 傅祁川变了脸色,厉声喝止! 我倏然回过神来,踩下刹车,在车子险些冲上斑马线时堪堪停住。 透过后视镜,我怔怔看着傅祁川那张五官深邃的脸庞,心脏似被柠檬汁浸透。 一种让人鼻子眼睛都发酸的委屈,顷刻间涌了上来。 傅祁川少见地在我面前露出紧张,“南枝……” “那天晚上,你是去找她了?” 我张开口,才发现连声音都透着苦涩。 心底情绪翻涌,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饶是如今和傅祁川感情再和谐,但结婚夜时,他因为一通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丢下我就跑了,一夜未归的事,依旧是我心头的一根刺。 当年结婚的事,是傅爷爷替我和傅祁川定下的。 初入婚姻时,我和他有一段时间形同陌路,也没机会问他那天晚上去哪里了。 这件事,就这么一直搁置了。 可现在,傅衿安毫无预兆地,将我心头的那根刺狠狠拔出来,再插得更深。 我视线来回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笑话。 傅衿安惊慌地捂住嘴巴,看向傅祁川,“这事儿,你没和南枝说过吗?都怪我,心直口快的。” 像是在说,你们感情也没多好嘛,这种事都要瞒着。 “傅衿安,你脑子被门夹了?” 傅祁川脸色阴沉,冷得骇人。 他五官深邃,棱角分明得很,冷着脸时戾气很重,令人发怵。这也是为什么他年纪轻轻,便能执掌傅氏的原因之一。 “好了好了,对不起,我哪儿知道你连这个都不告诉她。” 傅衿安连忙道歉,语气却是无辜而亲密的。 她似乎拿准了,傅祁川不会对她怎么样。 熟悉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还给我。” 我伸手要回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敛下思绪,“爷爷。” “阮阮啊,快到了没有?” 本来,我已经很想下车走人了。 听见傅爷爷和蔼的声音,又心软下来,“快到了。爷爷,今天风大,您别在院子里等我们。” 人人都说傅老爷子严肃古板,独断专行。可我常常想,如果我爷爷还活着,待我大抵也只能好到这个程度了。 …… 入了秋,逐渐昼短夜长。 车子驶入傅家老宅时,已然暮色四合。 宅院四周都挂了中秋灯笼,节日氛围浓厚。 我停稳车,拎着包就自顾自下了车。 虽然我电话里提醒了,但老爷子还是固执地在院子里等我们。 在电话里,我还能隐瞒几分情绪。 当着面,一眼就被傅爷爷看破。 “那臭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傅爷爷小胡须一抖一抖的,一副要替我出头的模样。 “没有的事。” 我不想让爷爷担心,拉着他进门,“风这么大,您没吹得头疼吧?” 虽我替傅祁川遮掩,但爷爷看见傅祁川与傅衿安前后脚下车,还是沉了脸。 不过二叔一家也在场,爷爷按捺着没有发作。 倒是我公公,看见傅衿安回来了很是开心。 “祁川,听说衿安去公司上班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才对得起你温姨。” “……” 这是在饭桌上,我可以当作没听见,认真吃自己的饭。 傅祁川打量了一眼我的脸色,淡声开口:“嗯,我有数。” “小阮,你也要和祁川一起,多照顾衿安才是。” 我公公又点到我头上,生怕公司里谁会给傅衿安委屈受。 我喝了口玉米汁,不温不火道:“您放心,衿安姐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还得她多照顾照顾我。” 我这话一出,餐桌上神色各异。 “南枝,我说过了,只要你觉得不开心,总监的位置,我随时可以让给你。”傅衿安端的是大气懂事的姿态。 对比之下,我有几分咄咄逼人了。 爷爷把茶杯重重一放,明显动了气,言辞犀利,“让?这本就是南枝的东西!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清楚,祁川这个傻小子敢报恩,你还真敢要!” “爷爷……” “别,这声爷爷我老头子担不起。” 听二婶说,傅爷爷从来没有承认过傅衿安的身份。 当年傅衿安的母亲进门,他也是极力反对的。 我公公硬着头皮娶了。 也因此,傅家的财产一直与我公公一分钱干系都没有,每年只有五百万生活费。 别的,什么都没有。 我公公连忙开口,“爸,她现在孤苦无依的,您何必……” “你给我住嘴!”爷爷怒声斥责。 以前我只知道,傅老爷子不大喜欢傅衿安。 但这是我印象中第一次让她当众下不来台。 傅衿安脸色煞白,拎着包手足无措地起身,“是我今天不该过来,扫了大家的兴。” 话落,便哭着跑了出来。 我公公给了傅祁川一个眼神,“还不去劝劝?她才刚离婚,真出什么事,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 我忽然有一点理解,傅祁川为什么那么纵容傅衿安了。 有一个人,成天耳提面命地提醒你,你对不起另一个人。 长期的道德绑架下来,谁能架得住。 傅爷爷想要制止时,傅祁川已经追了出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那两人依旧没回来。 身为傅祁川的妻子,哪怕是装样子,我也该起身,“爷爷,我出去看看祁川。” “嗯。” 傅爷爷点头,细心交代佣人,“夜晚凉,去给少夫人拿件外套。” 我走出家门,见院子里的迈巴赫还在原地,便准备去宅院外面看看。 刚踏出去,就听见争执的声音传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告诉我,在车上说出那件事,真的是你心直口快!” 傅祁川厉声质问,咄咄逼人。 这一面,我只在他工作时见过。 傅衿安一改温柔娴静的风格,又哭又闹,梨花带雨地看着傅祁川。 “你怪我了是不是?可我就是嫉妒,我忍不住,我快嫉妒死了。” “傅衿安,她是我妻子,你有什么立场嫉妒?”傅祁川冷笑,语气又冷又硬。 “对不起……” 傅衿安哭得肩膀都在颤,“我已经离婚了。阿川,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你离婚的。” 第6章 都是成年人了,犯蠢的话少说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如坠冰窖。 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有一瞬间,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有时候确实会猜测,他们之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都被一次次否认。 饶是没有血缘关系,可说出去,一个是傅氏少爷,一个是傅家小姐,到底算是名义上的姐弟。 而且,又各自结婚了。 傅祁川那么一个天之骄子,不可能做这么荒唐的事。 可是,不远处,傅祁川眼角猩红地将傅衿安抵在墙边,讥讽冷厉的声音明明白白地响起。 “为我离婚?当初选择另嫁他人的是你,现在哪里来的资格要求我?!” “我……” 连番的质问,叫傅衿安哑口无言,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簌簌落下,双手无措地捏着傅祁川的衣角。 “我错了,阿川,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而且,我当年也是没有办法……” “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难道不能离吗?” 傅衿安很是偏执,脸上满是难过,好像傅祁川说出否定的回答,她就会碎掉。 我意外她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这句话。 一点都没有插足者的不耻感。 傅祁川似被气笑了,咬牙切齿道:“婚姻对你而言是儿戏,对我来说不是!” 话落,举步要走。 傅衿安却死死抓着他的衣角,固执地不肯松手。 其实,我是知道傅祁川的力道的,只要他愿意,并非不能挣脱。 我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看了很久,心里明确地在期待一些东西。 期待他挣开。 期待他划清界限。 我们的婚姻尚有一线生机。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丢下一句话:“都是成年人了,犯蠢的话少说。” 发展到这儿,应该告一段落了。 我倏然松了口气。 也没有了再继续窥探下去的兴致。 “你爱她吗?阿川,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爱她吗?!” 傅衿安像要糖吃的三岁小孩,不达目的不罢休,又抓住他的手臂。 我脚步一顿,心又悬到半空中。 还未回头,听见傅祁川情绪难辨的声音:“与你无关。” “那你不爱我了吗?这总该与我有关了吧。”傅衿安问。 有那么一刻,我是佩服傅衿安这种不停追问的勇气的。 不久后我才知道,这不是勇气,而是有恃无恐。 令她有这种底气的东西,叫做偏爱。 是我不曾拥有过的。 傅祁川高大挺拔的身躯,猛地僵住,面上笼罩着一层寒霜。 他没回答,傅衿安也没放他走。 像极了苦情戏里的男女主。 他沉默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憋闷得要命,连呼吸也忘了。 “少夫人,我找了件您今年春天穿过的外套,快穿上吧,别着凉了。” 佣人抱着外套出来,隔得远,声音也提得高。 不远处,傅祁川掀眸就看了过来。 我下意识有一种窥破别人隐秘事的窘迫,可转念,又敛了下去。 该给一个解释的人,是他才对。 他甩开傅衿安就几个大步过来,声音与适才的冷厉截然不同,温和却散漫。 “你听见了?” “嗯。” 我也没隐瞒。 他却并未说什么,只从佣人手里接过外套替我披上,揽住我的肩,往里走,从容自如:“风大,先进去吧。” 仿佛我刚所听见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对话。 “阿川。” 傅衿安执拗的声音一次次响起,“阿川!” 他仿若未闻。 接下来的时间,他总有几分心不在焉,频繁地看手机。 终于熬到九点,到了傅爷爷日常的休息时间。 “已经是成家立业的人了,做事情要有分寸!” 傅爷爷将我们送到院子,神情冷肃地警告傅祁川,“好好对待阮阮,别以为她娘家没人就可以给你欺负!” 我不由眼眶一热。 傅祁川淡笑着点头,“嗯,我不会欺负她,也不会让人欺负她,您就别操心了。” “傻孩子,有事就来找爷爷,爷爷给你做主。” 傅爷爷拍了拍我的脑袋,很是和蔼。 我笑了笑,“好,我一有时间就来看您,您快进去吧,早点休息。” 回程路上,我坐在副驾驶昏昏欲睡。 不知是开始孕反了还是怎么回事,最近瞌睡多得不行。 可此时,又一点都睡不着,身体是疲乏的,思绪却清醒得要命。 原想等到家,让他给出一个解释。 但太煎熬了。 我等不下去了,还算理智地开口:“你和傅衿安,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普通初恋。 还是心头白月光。 闻言,傅祁川放缓车速,从容道:“我和她,差点在一起过。” 我掀了掀唇,喉头似被堵了块吸饱水的海绵,好半天才发出声音。 “是在你大学的时候吗?” 尘封的记忆碎片涌了出来。 说起来,傅祁川是我的大学学长,学校的风云人物。 拥有一张上帝偏爱的俊脸,傅氏集团继承人,能力出众,衿贵清冷。 没有女孩会不喜欢的。 他的书包里随手一掏就是女孩送的情书。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表白,就听说他有喜欢的女生了。 原来,是傅衿安啊。 “你怎么知道?” 傅祁川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我偏头看向他,声音透着艰难晦涩,“傅祁川,你忘了,我也是江大的。” “哦,对。” 他又是往日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抱歉,时间太久远了。” 是时间太久远,还是不在乎,不上心? 我想开口说些什么时,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看都没看,径直挂断。 立马又响了起来。 一遍又一遍。 仿佛只要他不接,就会打到世界末日。 傅祁川又一次挂断,脸色冷沉,好像不胜其烦,和我解释,“她被温姨和我爸宠坏了。” 我笑了笑,把他手机拿过来,拉黑删除一套操作后,再还回去。 “现在清静了。” 第7章 我的鸟好得很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傅祁川有些诧异,不过也没说什么。 我抿了抿唇,轻声开口:“那结婚那晚呢,是因为什么?” 依稀记得,那晚我坐阳台等了一整夜。 新婚夜,丢下刚娶进门的妻子,不管不顾地出了门。 我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担心他的安危,还胡思乱想是不是自己哪里让他不满意的同时,又期待他早点回家。 那会儿我才二十三岁,阴差阳错嫁给了暗恋多年的人。 怎么可能对婚姻和他没有期待呢。 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在我满心希冀等他回家时,他在陪另一个女人。 这一切,像极了一个笑话。 傅祁川现在没有瞒我,嗓音温凉:“她那晚和人去飙车出了点事故,警察通知我去接人。” 这么巧。 就在我和傅祁川婚礼这天,她出事了,还是深更半夜的。 但我记得,婚礼后没两天的家宴,她明明在场,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我降下车窗,沉默片刻,状似平静地道:“祁川,如果你心里有她,我们可以好聚好散。” 他一个急刹,将车停在路边,视线紧紧落在我身上,甚至对着我这个人,也难得地有了些许情绪。 总算不再是那么平静寡淡。 “我从没想过……” “嗡嗡——” 短信的震动打断他的声音。 他略显烦躁地瞥了一眼,神情倏然变得凛冽,几乎没有迟疑地道:“她出事了,我可能要过去看一眼。” “……” 我忍着胸口蔓延而上的酸涩,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透过路边灯光看了他一眼。 明明曾经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居然生出几分心灰意冷。 “知道了。” 我疲惫地推开车门下车。 怒气上头的那一刻,我不是没想过离婚。 可是,到底是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没办法轻易松手。 怕不甘心。 怕将来某天回想起来觉得遗憾。 待黑色迈巴赫疾驰而去,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久违地有了一种孤寂感。 “在干嘛呢?” 江莱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她的声音像极了她的人,透着张扬与明艳。 初秋的风吹过来,激得人一个寒战,我拢了拢外套,走过红绿灯。 “轧马路呢。” “看不出来,傅总还有这个闲情雅致,能陪你……” “没有,我自己。”我无奈打断。 “什么狗男人,大过节的他没陪着你?你在哪儿呢?”江莱火气瞬间上来。 在我的事儿上,她能无差别攻击每一个人。 我不禁笑了起来,“江云新城这儿。” “等着,我来接你。” 她扔下这句话,就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 不出二十分钟,一辆白色奥迪Q3就停在了我面前,她降下车窗,“上车。” “说吧,怎么回事儿?” 上车后,江莱一边开车,一边斜了我一眼,“你别告诉我,你一个人轧马路能轧八九公里。” 她看着性子泼辣张扬,可又比谁都理智、细心。 我从没想过骗她什么,当下,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告诉了她。 “?????” 江莱一脸问号,出口成脏,“所以那个什么傅衿安,想让傅祁川为她离婚?难怪白天在公司撞见她,看她戴了块百达翡丽,真的是好表、好婊! 还有傅祁川,有老婆了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干什么?我看他就是数学英语界的二把手,2B!” “那你怎么想?”骂完后,她问。 “还没想好。” 我摇了摇头。 江莱腾出一只手,戳了戳我的脑袋,“你啊你,平时挺聪明一人,遇上傅祁川的事就犯糊涂。几顿饭就误了你的终身,也只有你心心念念记着,傅祁川肯定八百年前就忘记了。” 她突然提起,我不免有些恍惚,“什么饭?” 她挑眉,“傅祁川在食堂请你吃的几顿饭,忘了?” “……” 这倒是忘不了。 我喜欢上傅祁川,就是因为这件事。 父母去世得早,姑姑把我接去了她家,她固然想对我好,可还有姑父、表弟。 初中我就开始做兼职,大学更是完全靠自己赚学费生活费。 有次临时要缴一笔费用,缴完后,生活费就不够了。 因为营养不良,在学校晕倒过一次,被傅祁川送去了校医院。 醒来时,清风霁月般的少年守在一旁,阳光洒在他身上,好似一个发光体。 只一眼,我就看愣了。 他也没说什么,只道:“醒了?医生说你营养不良,平时多注意营养。” “谢谢,你是……” “不用谢,我还有事先走了。” 对话疏离冷淡到极点,就像他那个人。 可是,后来再去食堂,他或者他朋友会装作不经意地把刚打好的饭菜放到我面前。 理由都很蹩脚,但又不会让我难堪、自卑。 …… 江莱冷不丁开口:“你告诉我,真是因为那几顿饭吗?还是,见色起意?” “……都有吧。” 我并不否认。 喜欢上傅祁川,除了那几顿饭,更是因为他这个人。 在黑暗里走惯了的人,见到光,心生憧憬是正常的。 江莱看得很透,“主观上来说,我一直不支持你和傅祁川在一起。他那个人,面上清冷内敛、情绪稳定,说白了就是不上心。实际上凉薄无情、喜怒无常得很,你轻易降不住。” 其实类似的话,她不是第一次和我说了。 但以前,我和傅祁川婚姻算得上和谐,因此还反驳过江莱几次。 她说着,又拧起秀眉,“只是,傅祁川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只是因为哄你开心,就大手一挥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一说这个事,我就觉得有点看不懂他了,难道三年婚姻,也相处出一些感情来了?” 我也想不通这个。 越想越乱。 说话间,车子缓缓停在一家酒吧门口。 我无奈,“我不能喝酒。” “为什么,吃头孢了?” 我伸手指了指肚子,心头不由变得柔软,“江莱,我怀孕了。” “什么,我要当干妈啦?!” 她又惊又喜地瞪大双眸,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上我的肚子。 “什么时候查出来的?多大了啊?那你身体难受吗,有没有孕反?”她一边摸,一边问题一连串地往外扔。 我笑着一一回答她。 说实话,从怀孕到现在,我终于有了和人分享喜悦的心情。也知道了,除了我,还有人一起期待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 直到手机开始响,江莱才缓过劲儿来。 她也没接电话,拉着我一块下车,朝从酒吧里跑出来的贺廷招手,“催命呀你,又打电话又发微信的。” 江莱长得漂亮性格好,和贺廷他们这帮人玩得很熟。 “这不是好久没见你吗?想得慌。” 贺廷从善如流地插科打诨,看向我,有些意外,“嫂子?你们今晚不是回去陪老爷子过节吗,川哥呢?” 江莱最擅长迁怒,“还有脸问,你们这帮男人没一个好鸟。警告你,不许给傅祁川通风报信,别让他知道阮阮来了。” “谁说的?我的鸟好得很。”贺廷脱口而出。 第8章 他们无比默契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 我不愿秒懂,但不得不懂。 江莱嗤笑,点评起来,“也就一般。” “……” 我诧异地看向她,用眼神询问:??? “睡过一次,体验极差。” 江莱嘴损,毫不避讳贺廷在场。 贺廷跳脚,“我那是第一次,你懂什么!” “停停停,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你一个海王别跟我扯什么第一次,再不济你的第一次也应该是给它或者它了。”江莱打断,指了指他的左右手。 我看着一向玩世不恭的贺廷,被江莱说得耳根一红,总算搞懂了他们的关系。 一夜情。 贺廷应该在追江莱。 江莱不再理贺廷,牵着我往包厢走去,“是一个学长回国了,贺廷他们几个组的局,叫我来凑个热闹。” “哪个学长?”我轻声问。 “你应该认识,就是……” 江莱说着,推开包厢门。 包厢内坐了好几个男人,除了几张熟面孔,还有一个清隽出众的男人。 男人个高腿长,穿了件白色衬衣,袖口随意挽起,冷白精致的腕骨上系着一根串着白玉珠的红绳。 这红绳,与他的气质并不符合,甚至有些突兀。不过,看得出主人很爱惜。 几乎是同时,他抬头看过来,撞上我的视线,脸上多了几分笑,起身:“好久不见。” “陆学长!” 我欣喜开口,笑吟吟道:“确实是好久不见,当年你出国可太突然了。” 傅祁川的这一圈狐朋狗友,几乎都是他的发小,也和我与江莱是校友。 贺廷他们几个,是我和傅祁川结婚后接触才多了起来。 其中只有陆时晏,是我同专业的学长,大学时我们就挺熟了。 贺廷没个正形地打趣,“就是,也不知道我们家时晏是被哪个女人伤了心,一声不吭就跑了,连你和川哥的婚礼都没来得及参加。” 陆时晏摸了摸鼻子,轻笑,“别听他瞎说,快坐吧。” “是啊,快坐快坐。” 江莱推着我往沙发旁走,让我坐在了陆时晏旁边,“你和陆学长是老熟人,肯定聊得来。” 安排完,她就扎进了贺廷他们那一堆里,十分热闹。 陆时晏开口询问,“喝点果汁?” “好,谢谢学长。” 我笑着应下,“你这几年虽然没回来,但我没少听说你的消息,拿奖都拿到手软了吧?” “你一直关注我的消息?”他意外,琥珀色眼眸都浸着笑意。 “也不是。”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的助理,她是你的迷妹。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 他情绪淡下去些许,目光柔和,“你和祁川,很幸福吧?我看网上都说他是什么宠妻狂魔。” 闻言,我怔了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傅祁川对外,总爱制造出大家都觉得他很宠妻的想法。曾经的我也在这其中沉沦,无法自拔。 我想一笔带过,“网上都喜欢夸大其词。” “那你过得开心吗?” 陆时晏声音清浅,认认真真地问道。 除了江莱,他是第一个关心这个问题的人。 我垂了垂眼睫,淡笑着开口:“说不上来。” “那就不说。” 他并未继续追问,温和地笑道。 以前,我总觉得陆时晏和傅祁川挺像的,一样温和、内敛、沉稳。 但现在,我才知道完全不一样。 陆时晏是骨子里的内敛温和,但傅祁川表里不一。 就如当下,陆时晏不再追问是因为他的教养不允许他探人隐私,若傅祁川不追问是他压根无所谓。 傅祁川没有心。 一场酒局,持续到接近凌晨,贺廷还嚷嚷着组下半场。 江莱想着我是孕妇不能熬夜,要送我回家,贺廷提议道:“让时晏送就行了,他也不喜欢熬夜。” 江莱也同意。 但我不放心她,想要拒绝。 “行了行了,你快上车吧。” 江莱看破我的顾虑,把我推进陆时晏的车里,意有所指道:“放心,我吃不了亏。” “男人心海底针,我才不捞针,我要整个海!”她放下豪言壮语。 “……” 我掐了一把她精致明艳的脸,“行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陆时晏也随之上车。 我有些不好意思,“学长,我住宏安路上,你顺路吗?不顺路我可以打车。” “这么见外了?” 陆时晏开玩笑地说着,而后将手机递给我,“帮我导下航,几年没回来,不太熟悉路了。” “好。” 我接过手机。 江城没有夜晚,这个点了,市中心依然灯火通明。 原本担心久了没见面,一路上会尴尬,但陆时晏总能适时抛出我所能感兴趣的话题。 与他相处,总是能让人如沐春风。 许是他情绪内核太过稳定,让我忍不住开口:“学长,如果遇到觉得很难过去的坎,你会怎么办?” 他眉心微敛,在红绿灯路口停下,看向我,“那就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随着他平和却坚定的语气,我紧绷了一晚上的心忽然得到放松。 约莫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别墅门口徐徐停下。 他送我下车,将一个礼品袋递给我,“一个小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谢谢学长!” 我心情好了许多,笑着收下,“等你有空了,我请你吃饭。” “一言为定。” 他轻轻一笑,又忍不住叮嘱道:“好好吃饭,感觉你瘦了不少,不要再弄得营养不良了。” 我没多想,“好,知道啦。” 我想等他离开后再进院子,他却先开口:“进去吧,我看着你安全到家,才算完成贺廷交给我的任务。”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话落,我转身回家。 这个点,刘婶已经睡了,给我留了一盏玄关灯,整个家里静得落针可闻。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看了眼。 消息不少,但没有一条是傅祁川发来的。 原以为最坏也不过是老公彻夜不归。 没想到还有更大的“惊喜”。 心里装着事,很难入睡,我一觉睡醒时已经接近中午。 饥肠辘辘地下楼,瞥见客厅莫名多出的一个行李箱,又隐约听见有除了刘婶以外其他人的声音传来。 很熟悉。 我皱眉看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厨房,系着围裙在下厨的傅祁川。 以及,站在他身旁给他打下手傅衿安。 他一伸手,傅衿安就知道递盐。 再伸手,傅衿安递了张厨房纸巾过去。 无比默契。 第9章 要不是我,你怎么会拥有这么好的老公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每一个动作,都像一个耳光扇在我的脸上。 骨头缝都随之泛着疼。 这种场景,我幻想过好多好多次。 看着看着,分明是在家里,我却觉得遍体生寒。 “南枝,你睡醒啦?” 傅衿安转身看见我,笑着和我打招呼,“快来尝尝阿川的厨艺,保证好吃。” 话落,往餐桌上端着菜,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我深吸一口气,越过她,看向傅祁川开门见山地问:“她怎么来家里了?” 傅祁川将最后一个菜盛出来,脱下围裙,凉薄道:“她吃完这顿饭就滚。” “你有没有良心?还真让我滚啊?”傅衿安瞪他。 “傅衿安,见好就收!别再给我找事。”傅祁川面沉如水,似乎耐心告罄。 “小气。” 傅衿安嘀咕一声,拉着我过去吃饭。 仿佛,昨天哭着喊着让我老公离婚的人不是她。想方设法把我老公叫走的人,不是她。 傅祁川厨艺是好,五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我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吃。 她都不要脸,我又怕什么。 索性坐下吃饭。 傅衿安轻轻开口:“味道是不是还不错?” 我笑了笑,道:“他做饭是很好吃,平时他只要在家,都是亲自下厨。” 这话当然是假的。 只是想用这种低级的手段宣告一下主权罢了。 “……” 傅衿安轻飘飘地看了傅祁川一眼,“看不出来,你对其他人也这么好啊。”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傅祁川冷嗤一声,给我夹了一块排骨。 傅衿安轻哼,状似随意地和我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做饭吗?都是我教的,特别是番茄炒蛋,是我最爱吃的菜,他做这道菜最用心了! 对了,他做的番茄鸡蛋面也很好吃,不过他有段时间每天都给我做,我已经吃腻了,后来他只有图省事的时候才会做。” …… 我握着筷子的指尖泛白,指甲深陷进肉里。 原来,连我吃得满心欣喜的鸡蛋面,都是别人吃腻了的。 忽而想起结婚纪念日那天晚上,我问他和谁学的厨艺,他失神了半分钟。 那半分钟。 他在想什么呢。 想傅衿安,还是想他曾经和傅衿安学做饭时的种种回忆。 “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呢,要不是我,你怎么会拥有这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老公?”傅衿安轻言细语地说个不停。 我猛地放下筷子,忍无可忍,皮笑肉不笑:“是吗,那现在是自己婚姻不幸,所以想让他接盘?” “傅祁川,看不出来你还有当接盘侠和垃圾回收站的喜好啊。”我眸光浅淡地盯着傅祁川。 “阮南枝,你什么意思?!” 傅衿安气恼不已,红着双眼看向傅祁川,“阿川,我们明明是一家人,难道你结了婚,身边连家人都不能有了吗?” “吃饱了吗,我让秦泽送你。”傅祁川不动声色,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连你也帮着她一起欺负我?” 傅衿安眼泪瞬间滚落出来,一脸不敢置信,楚楚可怜,“你确定不要我了?” 傅祁川嗓音淡淡,“答应过我什么,你自己记得。以后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也直接联系秦泽就行了。” 傅衿安肩膀轻轻颤抖,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看着傅祁川表情没有一点松动,她笑了起来,赌气般放话:“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以后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 她起身,没有犹豫地拉着行李箱离开。 秦泽就在车里等着她,见状连忙下车帮她搬行李箱。 …… 傅祁川全程没有看过一眼。 我也诧异于他划清界限的速度。 昨晚我刚知道他和傅衿安的关系,今天他们就一刀两断了。 快得让我不敢相信。 “想什么呢?好好吃饭。” 傅祁川揉了揉我的脑袋,拉回我的思绪。 好像我们之间没有过任何隔阂一般。 他破天荒陪了我一整天,我去院子里消食,他跟着,我去喂鱼,他跟着。 我画设计稿,他就在旁边处理公务。 嘴上没说,却能看出是在哄我。 晚上洗完澡出来,手机闹钟恰好响起。 我掰出一片保胎药放进嘴里。 傅祁川端着杯热牛奶进来,“怎么在吃药?” “保健品而已。” 我看着他深邃的眉眼,开口道:“下周六抽时间陪我去趟医院吧,想做个检查,然后,我还想带你去个地方。” 该去医院复查了。 他愿意和傅衿安断开联系,也算是做出了选择。 可是我还不够安心,怕会生出什么变故,就不想现在告诉他怀孕的事。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检查那天他就会知道了。 他会亲手从机器内取出B超单,亲眼看见他要当爸爸了。 他会知道,我们有孩子了。 想着想着,我又忍不住开始期待起来。 “好,还是肚子疼吗?要不别等周六了,明天先去医院看看。” “不用,没什么大问题。” 开始吃药后,肚子几乎不疼了,也没见红,应该只用按照医生交代的时间去复查就行。 闻言,傅祁川没再说什么,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将我揽进怀里,“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不生气了,嗯?” 好像一只猫,被人顺着毛在撸。 我受不了这样被他哄,心中的火气也随之消减下去,言简意赅道:“我可以不生气,但是傅祁川,没有下一次了。” 再有下一次。 我们就完了。 …… 次日下午,江莱跑到我的办公室来摸鱼。 “市场部这么闲?” 我停下工作看了她一眼,打趣道。 她今天穿了件V领丝绸衬衫,下身米色鱼尾裙,踩着细高跟走进来,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回头率很高。 “干嘛,老板娘见不得我们员工喘口气啊?” 她扬着红唇,手里拎着两杯奶茶,一杯放在我面前,喋喋不休地交代:“放心喝,去了茶底的。我找医生朋友问过,人家说怀孕要少喝茶。不过注意事项太多了,我待会儿都发你微信上,你可别马虎,怀孕是大事,知道吗……” “江莱。” 我打断她,在她疑惑的目光下,乐不可支道:“你好像我妈啊。” 我爸妈去世,是因为家里破产了,追债的人堵到我的学校门口,想用我威胁我爸还钱。 我爸妈吓坏了,一路赶过来,遇上逆行的车,出了严重车祸。 那会儿我才八岁。 很多年,都深陷在内疚与自责当中,他们是为我死的。 后来,江莱告诉我,他们是因为爱我。 是啊,已经模糊的记忆里,他们给过我很多很多的爱。 家里公司做得很大,但不管多忙,爸爸每个周末都会在家陪我和妈妈。 姑父催他们要二胎,说家业那么大,要生个儿子继承。 我妈当场就说,谁规定的儿子才能继承?他们不会让任何人分走属于我的东西,爱也好,财产也好,都是我一个人的。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我妈知道了我怀孕的事,一定也会无微不至地关心。 “想叔叔阿姨了?” 江莱怔了一下,“我记得好像快到忌日了。” 话音微顿,她拿起手机看了眼,“还真快到了。你今年,要不要带傅祁川一起去看看叔叔阿姨?” “嗯,计划是这样。” 说起来,结婚三年,还没带傅祁川去看过我爸妈。 一是他忙,二是总觉得差点什么,我也就没提过。 第10章 她想死你就递刀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爸妈忌日也在这周六。 上午去医院复查后,就可以去墓园看看我爸妈。 花不了太多时间。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隐隐觉得不安,让我无法说出笃定的话。 无法在昨天直接告诉傅祁川我怀孕了。 也无法在现在,笃定地告诉江莱,是会带傅祁川去的。 怕计划赶不上变化。 傅祁川和傅衿安的关系,在我心里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江莱见我兴致缺缺,往傅衿安的办公室瞥了一眼,“那块百达翡丽的事,傅祁川解决好了吧?” “差不多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她才放心地回了市场部。 …… 不知傅衿安是转了性,还是突然想通了。 一连几天都和我相安无事。 原本担心新年限定的设计会被她卡,却十分顺利地进入了打板环节。 “你们说,空降那位到底和总裁什么关系啊?” “那谁知道。” “本来还想着是不是传说中的总裁夫人呢,但是这几天,也没见她和总裁有什么来往。” “也许人家是低调呢。你见过谁有她那个排场,总裁亲自带来入职。” “那也不一定就是总裁夫人,说不好是小三呢。” …… 倒是这天去茶水间倒水,听见有人在议论她和傅祁川的关系。 一回头,就瞥见傅衿安表情奇怪地看着我。 “我本来以为,你应该会很得意。” “?”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倒是几个私下议论的同事,瞬间如惊弓之鸟,仓皇逃离。 一时间,茶水间只剩我和傅衿安。 她扯了下嘴角,将水杯放到咖啡机下,“你为什么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输了,不见你气急败坏,赢了,也看不见你高兴。” “……” 我没有和她推心置腹的闲情,倒了杯柠檬水,转身就走。 傅衿安突然笑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你以为你赢了吗?阮南枝,日子还长着呢。” 她终于忍不住,彻底撕破脸皮。 我皱眉,“你今天没吃药吗?” “什么?” “挂个心理专家的号看看吧。别省,虽然我公公手里的钱不多,但应该还是够给你这个继女开点药吃的。” 我扔下这句话,大步流星地离开。 刚要踏进办公室,听见茶水间方向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这就砸东西了? 那是该吃药。 傍晚下班,傅祁川在地下停车场等我。 这几天,他当真成了网上所说的宠妻狂魔。 一起上班,一起回家,每天让秦泽送下午茶到我办公室,时不时还有礼物收。 “今晚想吃什么?” 我一上车,傅祁川就出声问道。 我看向他,挑了挑眉,“你又要下厨?” 这几天晚上,都是他做饭。 刘婶有时候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害怕,害怕自己会失业。 傅祁川单手控着方向盘,驶出停车场,嗓音清润,“这就吃腻了?” “不是,只是好奇。你以前在家很少做饭的。” “以后只要在家,我都会做的。” “噢。” 我当然不会拒绝。 虽然已经知道他的厨艺是和谁学的了,但只要他和傅衿安划清界限,对我来说就不影响什么。 她替我调教了男人,该跳脚的是她才对。 回到家,傅祁川换上家居服,进厨房做饭。 男人身姿颀长,橘黄色夕阳透过落地窗照在他的身上,有一层浅浅的光圈,敛去几分冷淡气息。 他眼帘微低,骨指分明的双手熟练地处理着食材。 这一幕,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许是感受到我的视线,他看过来,轻笑,“看着我发什么呆?” “就是想看看你啊。” 我坦荡荡地回答。 看自己的老公,不丢人。 况且,他确实生了副好相貌,似上帝精心雕琢后的得意之作。 他正欲说话,裤子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在处理鱼,腾不出手,“老婆,帮我接一下。” “好。” 我走到他身侧,要伸手进他裤兜时,竟生出几分尴尬。 我和他,大多亲密时都在床上。 床下更多的是相敬如宾。 他见我没动作,偏头看了我一眼,揶揄道:“老夫老妻了,害羞什么?是让你拿手机,又不是让你拿别的。” “没……” 我脸颊微微发热,小心翼翼地伸进去拿手机,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但还是不可避免的,隔着布料碰到他的敏感地带。 …… 我羞窘地掏出手机,一抬头,对上他意味深长的表情。 看来电显示的秦泽,我接通后要递到他耳边,他道:“你接就行,问他什么事。” “秦特助,祁川现在不太方便,什么事?”我问。 “少夫人。” 秦泽听出我的声音,话音微顿,道:“没什么事,只是有个合同条款想和总裁确认下,等周一也行。” 这个插曲,我和傅祁川都没放在心上。 这几天,嗜睡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吃完晚饭他陪我在院子消食时,我就有几分昏昏欲睡。 上楼洗个澡,一躺床上就睡了过去。 本来睡得很踏实,却因为睡得太早,半夜被尿意憋醒。 打开灯才发现床的另一侧空空荡荡。 傅祁川不在。 我清醒些许,听见阳台有声音传来。 是傅祁川压抑而冷厉的声音,“她想死你就给她递刀!该打120就打120!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我是医生还是警察?” “她不敢!闹了多少次自杀了,哪次见过血?” “转告她,我不会离婚!让她死了这条心!” 末了,却又愈发压低声音交代,“别真让她出事了,多派几个人守着。” 只是最后这句,我听得不太真切。 …… 他背对着我,单手搭在护栏上,整个人都透着烦躁和戾气。 傅衿安对他有这么强的执念,也让我生出几分无奈。 只是好在,傅祁川这次应该不会继续纵容。 我去完卫生间,便有些难以入睡了。 没过多久,傅祁川进来,轻手轻脚地将我抱进怀里,身上还带着些初秋夜晚的凉意,很舒服。 只是,待我睡醒时,身边又没人了。 我下楼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他的人影。 明明说好要陪我去医院的。 刘婶才说:“少夫人,先生大清早出去了,好像是有急事。” 我愣了一下。 想给他打电话,才想起手机在楼上,索性用座机拨过去。 没一会儿,他透着疲惫的声音传来,“喂。” 我敏感地察觉他语气不对,“怎么了?” “南枝,能让刘婶陪你去医院吗?我今天恐怕没时间。” 第11章 把恋爱脑撞没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所有的期待瞬间被浇灭,只觉得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万念俱灰,大抵是现在这样吧。 我拿着电话,久久说不出话来。 想问些什么,但又觉得没有什么意义。 他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明明和他说过,没有下一次了。 所以,这是他已经做出选择了。 不是吗。 成年人,没有谁是不懂取舍,不懂权衡利弊的。 我是他反复衡量后,被放弃的那一个。 我下意识伸手抚摸上肚子,突然开始想,真的该留下这个孩子吗。 一旦留下,我和他之间哪怕想断,也很难彻底断干净了。 孩子的抚养权,就是很大的问题。 那头,他叫了我一声,“南枝?” “嗯。” 没再多说什么,或者说,此时此刻,我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和他说。 吃完早饭,我自己驱车前往医院。 叫他陪着,是想给他惊喜。 折腾刘婶算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已经大着肚子行动不便了。 许是心思太过烦乱,有车毫无征兆超到我前面时,我根本没反应过来。 砰的一声撞了上去。 再回过神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凭着本能用仅剩的力气,给傅祁川拨打电话。 和他结婚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紧急联系人设置成了他。 ——傅祁川是我的丈夫了。 这足够我开心很久很久,迫不及待想做些什么,来彰显我和他的关系。 可是想了很久,竟然只能是设置紧急联系人。 并且,他还不知情。 一个人的狂欢罢了。 就如同现在,电话响了很久很久。 都无人接听。 肚子也跟着疼了起来,想到孩子,剧烈的恐惧攫住了我。 傅祁川,你接电话啊! 终于,他接了。 但是传来的却不是他的声音,傅衿安嗓音轻柔道:“南枝,有什么事?祁川不是说了,他今天没空理你吗?” 她的声音如同锋利的刀子又快又狠地扎在我的心窝上,鲜血淋漓。 呼吸都被堵住了,泪水夺眶而出,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从没想过,长达多年的爱。 也会在某一个瞬间,染上恨。 力气好似被恨意掏空,眼前蓦地一黑,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再次醒来时,入目是一片雪白。 药水顺着输液管,蔓延进体内,手背一片凉意。 昏迷前的记忆涌进脑海,我下意识伸手摸上肚子,还在隐隐作痛。 我的孩子…… 思及此,每一秒都是煎熬,我猛地坐起来,要下床去找医生。 “阮阮!” 病房门突然打开,看见我的动作,江莱立马跑了进来,把我摁住,心急如焚道:“别乱动,针还没打完,你手不想要了?” 我本来是不爱哭的性格,但想到孩子压根不受控制,一抬头,迎上江莱关切的眼神,眼泪滚了满脸。 “江莱,我,我的孩子……” 我后悔了。 想到出门前,我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就无比内疚。 是我的孩子啊。 他肯定在天上选了好久,才选我做他的妈妈。 我却在想着要不要留下他。 江莱细细擦掉我的眼泪,抱住我,是在旁人面前从未有过的好脾气,“哭什么?孩子好好的在你肚子里,很乖,也很顽强。”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护士。”江莱说。 护士刚才是和她一起进来的,无奈笑道:“别只惦记孩子,你自己撞到了头部,额头划伤的地方倒是帮你包扎了,但因为怀孕就暂时没给你T,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的厉害吗?” “还好……”我晃了晃脑袋,只是稍微有些晕。 “那就行,输完液就可以先回家观察了,有不舒服再及时来医院。” 护士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宽慰:“安心,孩子发育得很不错,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对孩子最大的爱护。” 话落,便出去了。 闻言,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抱着江莱低声呜咽。 像要哭出自己所有的委屈与不甘。 良久,待我情绪慢慢平静,江莱才松开我,拖了个椅子过来坐在我旁边。 一脸的心有余悸,“你真的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今天不是要带傅祁川去墓园吗,怎么车上只有你一个人,傅祁川呢? 要不是医院联系紧急联系人的时候,我正好打电话给你,你就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医院里,出任何事都没人知道!! 我看了行车记录仪,以你的反应速度分明是来得及避开那辆车的,可是你没有。你当时在想什么啊?差点害死你自己,知不知道?” 江莱越说越气急,眼睛都通红,说到最后,别开脸抹了把眼角,显然是后怕极了。 我想让她别生气,想让她别害怕,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 但是最后,说出口的只剩语气极淡的一句,“莱莱,我想清楚了。” 江莱看向我,“什么?” “我要离婚。” 我吐出一口浊气,突然感受到这半个月来,从未有过的轻松,“我不要傅祁川了。” 江莱诧异地盯着我,好半天,才开口:“真想清楚了?” “嗯。” 七年了。 几顿饭,我真情实感地喜欢了他七年。 他却连情绪都没有为我波动过。 说出来可笑,看见他一次次对傅衿安动怒,我心里居然有那么一点点羡慕。 还挺可悲的。 我也深深刻刻地知道,他永远会为傅衿安而牵动心绪。 今天我不想清楚,来日想清楚的就是他。 既然如此,何必让自己那么难堪。 江莱突然挑眉,“真是福祸相依啊,撞个车把恋爱脑撞没了,早知道早让你撞了。” “……” “孩子呢,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吗?”江莱替我盘算起离婚的事。 “不知道。” 我嘴角扯出一抹弧度,语气艰涩,“本来,打算今天告诉他的。” 第12章 傅祁川,我们离婚吧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第三次了。 三次想要告诉他,都被他拒之门外。 想来,是没有缘分吧。 我也庆幸没有告诉他,这样离起婚来,会干净利落很多。 江城这么大,离了婚,连遇见都够呛了。 兴许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们之间有一个孩子。 江莱听了我的想法,也赞同,“孩子不会希望有个渣爹的,不告诉是对的。” 输完液走出医院时,才下午两点多。 江莱挽着我一边往停车场走去,一边道:“你的车送到4S去修了,撞得有点严重,要一周左右才能好,等修好了我陪你去取车。这几天,你想去哪儿,一通电话给我,司机小江立马为你服务。” “……” 我哭笑不得,“成天围着我转,你不工作啦?放心吧,我还有车。” 傅祁川可能没给过我什么爱,但房子车子票子,一样都没让我缺过。 可是他不知道,我只想要爱。 “医生都说你回家还要再观察两天,还想开车,做梦吧你。” 江莱下意识想戳我的脸,看见我额头上的纱布,又恨铁不成钢地收回手。 说话间上了车,很快离开停车场。 江莱想抽烟,但顾忌着我是孕妇,又放回去,“本来想陪你去趟墓园,但是你刚受了惊吓,又怀着孩子,还是算了。你先安心解决和傅祁川的事吧,等一切都解决好了,再去和叔叔阿姨说一声也不迟。” “好。” 车子一路开往我家的方向。 不过,很快就不是我家了。 会有新的人,住进我精心布置的地方,然后清除一切属于我的痕迹。 傅祁川应该很快就会忘了,他生命中还有过我这么一个人。 …… 回到家,我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一充上电,一连好几个未接提醒跳出来。 傅祁川的。 这还是他头一次,给我打这么多通电话,在我已经决定离婚的时候。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 和半个月前发来视频的,是同一个手机号。 照片里,傅氏集团的总裁傅祁川,手里居然拿着爆米花和甜筒。 而紧紧站在他身边的,是傅衿安。 时间是我在医院苏醒之前。 原来,他们只是在约会。 丢下要去医院的妻子,只是为了陪白月光约会。 真是深情又感人的戏码。 我唇边蔓延出一丝苦笑,抱着手机在窗边坐了很久很久。 他没有回来。 傍晚,刘婶叫我去吃饭。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想着孩子,我逼着自己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几只虾,才抽出餐巾纸擦了擦嘴。 起身上楼,给江莱打了个电话,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三年时间,不算长,可是我的东西居然不少。 我不习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处置,也懒得留下什么去膈应别人,一样一样,都装进行李箱。 “少夫人……” 刘婶从门外经过,看见房间内摆放的几只大大的行李箱,疑惑道:“您是要出国旅游吗?” “不是。” 我摇了摇头,缓声开口:“我要搬出去了,要是有什么落下的东西,您帮我收着,我再让快递上门来取。” 刘婶懵了,“好好的,怎么要搬出去?是不是和少爷吵架了,我这就给老爷子打电话,让老爷子劝劝他!” “刘婶,爷爷最近血压不稳,不能受刺激。再说了,祁川也没和我吵架,是自己不想和他过了。” 他怎么会和我吵架呢。 我还不配。 闻言,刘婶只能心急如焚地看着我,想劝些什么,可是她是过来人,她亲眼看着我和傅祁川这三年的婚姻。 有多么相敬如宾。 我曾经能自欺欺人,傅祁川是这样的性格,但刘婶想必是知道,傅祁川和傅衿安的过往的。 她无法说出任何劝我的话。 在我合上最后一个行李箱时,院子里终于传来车子引擎的声响。 傅祁川回来了。 许是刘婶和他说了些什么,他大步流星地上楼,看见并排的几个行李箱,视线最终落在我的额头上,声音竟透着些哑。 “你额头,怎么受伤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你和她约会的时候,出了个车祸。” 他清冷无波的眸子微微一怔。 我站在床边,捏了捏手心,“傅祁川,我们……” ——离婚吧。 明明做好了决定的,明明知道不会再走回头路了。 但是此时看见自己明明白白爱了七年的人,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那三个字竟然变得难以出口。 分不清到底是舍不得他,还是舍不得曾经满腔炽热的自己。 “阮南枝!” 傅祁川一声喝止,生生截断我余下的话音,他三步并作两步,不由分说地抱住我,“这是你家,你收拾这么多行李,是要搬去哪儿?” “松手!” 鼻腔涌进一股木质冷香混合着女士香水的味道,我恶心得想吐,拼命挣扎,“你放开我!傅祁川!” “不放。” 他力道极大,我这点挣扎在他眼里无异于蚍蜉撼树。 我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深吸一口气,“何必呢,我愿意成全你们,你也放过我吧,行吗?” 他脑袋埋在我的颈窝,声音竟透着紧张,“南枝,我没想过和你离婚的。” “是吗?” 我想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情绪不断攀升,歇斯底里道:“可是我想。我累了,不想继续过这种日子了!我不想自己的婚姻里总是有第三个人出现了!” “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他将我抱得很紧很紧,又似怕我疼,松了些许。 “不会了?” 我趁机猛地一把推开他,心灰意冷地看着他,“你忘了?你一周前也是这样说的,我当时也说过,没有下一次了。” 他可能以为我是随便说说的。 他不知道,那句话其实更多的,我是对自己说的。 再有下次,就不可以继续沦陷下去了。 他闭了闭双眸,“她早上割腕了,进了医院,我只是想去看看她。” “我知道的。” 我耸了耸肩,想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轻松平和一些,“我都知道的,她母亲救过你嘛,她都割腕了你肯定不能不管,是该去看的。” “看了发现,你要是晚去两分钟,她伤口就该愈合了,你应该有点生气吧,但是架不住她继续闹。她告诉你,你只要今天陪陪她,她就不会再打扰你了。” 在傅祁川喜怒难辨的神情下,我继续道:“你其实根本不信,但你还是纵容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傅祁川,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猜不到。” “无论什么都好,反正,我不想再夹在你们中间了。” “傅祁川,我们离婚吧。” 随着这句话落下,空气都好像凝固了。 傅祁川高大的身躯一僵,漆黑的眸子犹如鹰隼,牢牢盯着我。 片刻后,他褪去了一贯的温和,半带嘲弄地开口:“是因为他回来了?” 第13章 三年婚姻,七年感情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什么?” 我懵了一下。 傅祁川一脸漫不经心,“陆时晏。” “那天晚上,不就是他送你回来的吗?他刚回国,你就迫不及待去见他了。”语气似讥讽似自嘲。 我眉心紧拧,迎上他的视线,不敢置信地开口:“你是说,我喜欢陆时晏?” “不是吗?”他扯了下唇角,又冷又凉薄。 落在我眼里无比嘲讽。 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席卷而上,扬手就狠狠打了他一耳光,“傅祁川,你混蛋!” 饶是我竭力控制,脸上还是一片湿润。 哭着哭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可笑了。 死心塌地地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最后换来一句,你是因为别的男人才和我离婚吗。 没劲透了。 江莱不知何时到了,身后跟着贺廷。 江莱拉着我就往外走,看向一脸吃了大瓜的贺廷,没好气道:“愣着干什么?搬行李啊,叫你来看戏的?” 贺廷看了看行李箱,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傅祁川,又看了看江莱…… 无助极了。 他再次看向傅祁川,声音都虚了,“川,川哥……” 我只觉得如芒在背,须臾,便听傅祁川喜怒难辨地吐出两个字,“搬吧。” …… 三年婚姻。 七年感情。 这么不体面地画上句号,是我未曾想到的。 大抵人在心虚的时候,都喜欢先去挑对方的刺。 傅祁川也不例外。 黑色大G渐渐汇入车流。 贺廷开着车,欲言又止地开口:“嫂子,你真要和川哥离婚?” “有你什么事儿?好好开你的车。” 江莱白了他一眼,才和我解释,“你突然打电话说要搬家,临时也找不到搬家公司,我就叫他过来做苦力了。” 闻言,我透过后视镜看向贺廷,“等我这两天收拾完,请你和莱莱吃饭。” “好嘞。”贺廷笑嘻嘻地应了。 江莱瞥了眼车内导航,无奈开口:“真不去我那儿住?” “真不用。” 前年生日的时候,傅祁川本来答应陪我去冰岛看极光。 刚到机场,他接到电话,傅衿安离家出走了。 我被丢在机场。 他整整三天没回家,等回来的时候,送了套市中心的大平层给我。 临江苑,江城最炙手可热的楼盘之一。 男人在做了亏心事的时候最大方。 这话果然是没说错的。 可是当时的我不知道他与傅衿安之间的关系,还在为了他愿意哄我开心而窃喜。连带着对那套房也很是上心,不仅亲自盯着装修,之后还请了阿姨,每周去打扫一次。 没想到,如今倒成了我离婚的收留所。 270°俯瞰江景,推门而入,便能看见江对岸高楼屹立,霓虹闪烁。 贺廷把行李送进门后,就被江莱轰走了。 走之前,他舔着脸问:“真不需要我在车里等你啊?” “等我干嘛,我今晚又不走了。” 江莱扔出这句话,就把他推出去,关上了门。 我情绪缓了些过来,失笑,“你和他,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仅止于成年人的你情我愿。” 江莱说完,一屁股窝进沙发里,一边掏出手机开始点外卖,一边朝我竖了个大拇指。 “你知道我一上楼,就看见你给了傅祁川一耳光,有多震惊吗?不过他这耳光挨得也不冤,我只是很少看见你那么生气。” 我也泄了力气,靠在她身边,艰涩道:“我也没想到会闹得这么难堪。” 原本想象中的场景,是我提离婚,他欣然答应。 体面又简单。 江莱问:“是他说什么了?” “他说……” 想到那句话,我就觉得无比憋闷,“他说我喜欢陆学长。” “???” 江莱懵逼了,气极反笑,“他脑子怎么长的?大学的时候,贺廷他们就看出来你喜欢他了,有次还问过我,结果他觉得你喜欢陆时晏??” “所以我才没忍住,打了他。” 我眼睫微垂,不免有些委屈。 有一种做了七年无用功的感觉。 又或者,是他的心思,从来没在我身上停留,才连我喜欢谁都分辨不出来。 没一会儿,外卖送来了。 江莱拎进来整整两大袋生鲜蛋奶,一一摆放进空荡的冰箱里。 我要去帮忙,她拍开我的手,“你忘了自己是孕妇吗,老实去坐着。”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有做田螺姑娘的潜质?”我笑。 “关爱孕妇,从我做起。” 江莱利落地收拾好,拿了几罐啤酒过来,靠在我的肩膀上,慢悠悠喝着。 窗外灯光辉煌。 我和她,都沉默了很久很久。 后来,她打了个酒嗝,悠悠问道:“阮阮,你说,这世界上还有好男人吗?” “有的。” 记忆中,我爸就很好很好,我也常能在我妈脸上看见幸福的神情。 有人说,老公好不好,看女人就能知道。 江莱眯了眯眸子,笑得乖觉,“那我就日夜祈祷,如果你再有喜欢的人,一定要是个好男人。” “那你呢?”我问。 江莱弯起红唇,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我无所谓,因为啊……” “我自己就不是好女人!” 说完,兀自笑了起来。 “谁说的……” 我话音还未落,她又醉醺醺抱着我的肩膀,自顾自地开口:“阿阮啊,你别难过,离婚有什么的?地球离了谁都一样转,你离了傅祁川只会过得更好。 别怕啊,你只要安安心心养胎,等宝宝出生了,我们一起养她。都是两个人的爱,我给她的爱,未必会比傅祁川那个渣爹少……” 听着听着,我眼泪滚落出来,身边的人,还在絮絮叨叨,是给我安慰也是给我底气。 第二天,江莱也没走,陪着我把行李都收拾好。 空荡冰冷的房子,总算有了一点生活气息。 周一这天,我和她一起去傅氏集团。 她去上班。 我去离职。 她知道我有离职想法的时候,倒是不太赞同,“凭什么你要离职?做了亏心事的是他们,就不走,看谁气死谁。” “眼不见为净。”我说。 她想了下,“也是,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小崽子,不适合动气。” …… 傅衿安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竟直接坐在我的办公室等我。 见我推开门,也不装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听说,阿川要和你离婚了啊?阮南枝,你也没多厉害嘛。” “是我不要他了。” 我捏了捏手心,踩着柔软的平底鞋走进来,淡声:“垃圾,还是该和垃圾呆在一起。” “你……” 傅衿安气急,转念,不知想到什么,又不计较这个事了,“算了,懒得和你斗嘴。既然要离婚,那之前阿川给你的股份,是不是该退一下?” 第14章 铁了心要离婚?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们都还没真正离婚,她就这么急不可耐了。 股份市值太高,太烫手了,我其实没想留在手上。 只是,却不想太快让傅衿安称心如意。 我微微皱眉,“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 傅衿安轻笑,姿态高高在上,“你该不会是想霸占股份吧,那是阿川送给他妻子的,你们离婚了,股份就不属于你了!” “你还是没去看医生吗?” 我状似疑惑地问完,道:“治病要趁早,不然等发展到吃药都不管用,就只能被送去六角亭。” 她眯了眯眸子,“阮南枝,你在骂我是神经病?!” 懒得和她多费唇舌,我淡声问:“离职申请你收到了吧?尽快批一下。” “还用你说?昨晚就提交给人事了。”她巴不得我今天就能滚蛋。 我没再接话,径直坐到办公桌前,开始梳理有什么需要交接的东西。 傅祁川应该也希望我尽快走人。 离职,估计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傅衿安见我油盐不进,急了,“哪怕是说破了天,股份你都必须退回来,别恬不知耻!” 林念正好给我送咖啡进来,我头也没抬地交代:“送傅总监出去。” 当着旁人,傅衿安再生气也没发作。 但没一会儿,又听见她办公室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 意外的是,一直到律师帮我拟好了离婚协议,离职都没批下来。 我打印好离婚协议,准备去找傅祁川签字时,林念冲了进来。 “姐,吃瓜了吃瓜了!” 她神神秘秘地关上门,“听说老董事长来了!在总裁办公室把傅总狠狠一顿训,原来傅总这样的人,也会挨骂啊!” “只是,你说傅总这么优秀,最近公司也没出什么岔子,为什么会……” 闻言,我心绪微沉。 傅爷爷十有八九是知道我们要离婚的事了。 原本准备离婚手续办完了,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和他老人家说。 没曾想还是没瞒住。 我本来不想上去掺和,但顾及着爷爷的身体,还是拿着离婚协议进了电梯。 电梯直达顶楼,总裁办公室内隐约有怒喝声传出来。 总裁办的人都知道傅祁川的脾气,再加上秦泽守在门外,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工作。 生怕在这个时候撞枪口上。 “阮总监!” 看我走近,秦泽像看见了救星,压低声音道:“您总算来了,快进去劝劝老爷子吧。” “嗯。” 我点点头,正欲推门进去时,听见傅祁川清冷急怒的声音响起。 “爷爷,您还希望我怎么做?您当初让我娶她,我娶了。您让我对她好,现在外界谁不知道我对她好?您让我把母亲留下的股份给她,我也二话不说转到她手里了!这些年来,我还不够听您的话吗?!” “难道都只是听我的话,都怪我吗?你摸摸自己的心,你对南枝就没有一点感情……” “对!您什么时候能够停止干涉我的人生?!” 听见这明确无比的回答,我脑袋嗡的一声,身形微晃。 所以,这三年我们婚姻和睦的表象,都只是他在爷爷要求下的不得已而为之吗。 原来那股份,也并不是他心甘情愿转给我的啊。 阮南枝。 你在他心里,还真是什么都算不上。 “爷爷!” 办公室内,突然响起傅祁川拔高的嗓音。 我回过神来,顾不得什么,猛地推开门,便看见傅爷爷捂着胸口,呼吸艰难的模样。 老毛病犯了。 “扶爷爷坐下。” 我快步走进去,和傅祁川一块扶着爷爷坐下,又轻车熟路地从爷爷外套内侧的口袋中取出药,“温水。” 一边交代傅祁川,一边倒出两粒药喂进爷爷嘴里。 傅祁川意外,“你怎么知道爷爷的药在哪里?” “你不知道事太多了。” 比如,连我喜欢的人明明是你,你都不知道。 不一会儿,傅爷爷脸色总算缓了些过来。 “爷爷,还好吗?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我轻声问。 爷爷摆手拒绝,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待身体又恢复些,才冷眼瞥向傅祁川:“离婚的事,你想都不要想。南枝是我亲自给你相中的,错不了!” 傅祁川觑了我一眼,“又不是我提的离婚,你冲我发什么火。” “南枝提的?”爷爷问。 “爷爷,是我提的。”我说。 爷爷抬手就狠狠打在傅祁川的肩膀上,怒道:“你干什么好事了?!这丫头这么好的脾气,又一心一意待你,都能被你气得提离婚,你还不好好反省?我告诉你,孙媳妇,我只认南枝,休想什么猫猫狗狗都往家里带!” “…………” 傅祁川瞠目结舌,无语地看向我,“你给老爷子灌什么迷魂汤了?” “没心没肺的东西。” 爷爷吹胡子瞪眼,“你知道你们刚结婚的时候,我病倒了,你忙着集团的事,是谁在医院跑前跑后的照顾我吗?” “不是我爸……” “哼,你爸是不是孝子你心里不清楚?我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多安排几个佣人。可是佣人,哪里有南枝贴心?” 爷爷冷声,“医生说我只能吃流食,她当时虽不会做饭,却换着花样给厨房列菜谱,连营养师看了,都说她有心了!医生让我每天晒太阳,她知道我不会听佣人的话,每天定时定点来医院强行推着我去楼下晒太阳! 哪怕出院后,也隔三差五回老宅看我。你以为她为什么知道我的药放在哪里,这都是她交代佣人的,随时给我在衣服口袋备好药。” 傅祁川薄唇微抿,视线落在我身上,“你怎么没和我提过?” …… 怎么提。 刚结婚那会儿,我们连陌生人都不如。 我不知道他每天的行踪,他也不关心我的,两个人一周都碰不到几次面。 而且,去照顾爷爷也是因为爷爷对我很好,没想过在他面前邀功。 傅爷爷喝了口温水,耐心问我:“南枝,你是真的铁了心要和这小子离婚?” “爷爷……” 我欲言又止,怕老爷子又气得犯病。 爷爷只温和地看着我,“你只告诉爷爷,你心里有没有他?” 第15章 傅总说不予审批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闻言,我发觉除了爷爷,还有另一道眼神也紧紧落在我身上。 这个问题,竟让我难以开口了。 不想骗爷爷,可是,如果说实话,爷爷势必不会让我们离婚。 我犹豫再三,还未开口,爷爷了然于心道:“行,爷爷心里有数了。就当再给爷爷一个面子,这小子啊,是从小没有亲妈在身边,才养成了这副狗性格,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末了,又揪住傅祁川的耳朵,“你要是嫌我活得太长碍你的事,你就赶紧气死我了。等我死了,你再想离婚就没人管你了!” “您现在都会以死相逼了?”傅祁川似笑非笑。 “怎么和我说话的?!” 爷爷气急,又要揍他,傅祁川这回避开了,妥协开口:“您的意思我知道了,我无所谓,您问她吧。” 又是那种什么都不在意的态度。 说完,他看了看腕表,“我去开会了。” 他倒是顺理成章地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爷爷。 过了片刻,爷爷语重心长地开口,“丫头,爷爷不是非要逼着你答应什么,只是不想让你们留下什么遗憾,你心里有他。” 而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爷爷这里,都看得明明白白。那个傅衿安,心思太复杂,不适合祁川。” “可是,他喜欢的人是傅衿安。” “他啊,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 爷爷缓缓起身,“但是你,有朝一日一定会看清楚的。答应爷爷,再和他试试看,行吗?” 话已至此,我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先应下。 爷爷离开后,我将手中的协议放在桌面上,盯着偌大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有些失神。 “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以退为进的本事?”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是傅祁川开完会回来了。 我蹙眉,“你什么意思?” 他轻讽,“你要是真心想离婚,何必这么快告诉爷爷?” “你以为,是我告诉爷爷的?” “除了你还有谁?” “……” 我按捺下心中酸楚,将离婚协议书推到他面前,一字一顿,“麻烦签一下,我们尽快把离婚证拿了。” 他气定神闲的脸上浮现一抹怔愣。 “你没答应爷爷?” “答应了。” 我淡淡开口:“但这不影响我们先离婚,只要瞒着爷爷就行了。” 只要想到在门外听见的那些话,我就没有一丝一毫和他继续下去的念头。 死乞白赖的事,我做不来。 傅祁川似是被气笑了,“你就这么等不及?你的心上人催你了?” “……” 我无可救药地看着他,“傅祁川,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可以问心无愧地婚内出轨的。” “我出轨?” “不是吗?” 我逐字逐句道:“口口声声只是为了报恩,实际上呢?为了她丢下新婚妻子,频繁夜不归宿,为了她一次次毁约!不是为‘出轨’套上一个虚伪的借口,就真的可以粉饰太平了!” 他微怔,“原来你这么容不下她?还是说,你在吃醋?” “……” 不可理喻。 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打开笔帽递过去,“不重要了。傅祁川,签字。” 他脸色黑沉,不悦地拿起协议看了几眼,审视道:“你只要那套房子?” “是。” 那套房子,虽是他送的,但我在装修上花了很多心思。 除此之外,别的我都不要了。 房子可以让我和宝宝有个地方住,而别的,我不能赚特别多,不过也够让宝宝过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 只有这样,就算有朝一日宝宝的身世暴露了,我也能划清他和傅家的界限。 毕竟,傅家没出过一分钱养他。 “行,等我有时间了签吧。” 他随手将协议扔进了一个抽屉。 我皱眉,“你现在不就有时间?” 签个字,能耽误他什么事。 傅祁川冷着脸,“我总要让律师先过一遍协议吧?” “……” 我垂下眸子,“好,那你尽快。” 丢下这句话,我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离婚的事已经敲定。 现在就剩离职了。 我拨了个内线电话到人事部,“陈总监,我是阮南枝,想问一下我的离职申请怎么还没批下来?” “啊?这个,傅总说不予审批。抱歉啊,应该是我前两天太忙了,忘了回复邮件。” 傅祁川不批? 他应该和傅衿安一样,是最期待我走人的人吧。 我只好又给傅祁川打电话,“陈总监说你驳回了我的离职申请?” “你既然想明面上瞒着爷爷,那继续在傅氏工作是最基本的,不然爷爷会疑心。” 这番话,倒是说得有理有据。 挂断电话后,我才反应过来,不是前两天就驳回了吗?爷爷明明今天才来。 想着想着,我心烦意乱起来。 不知道傅祁川到底在想什么。 本就平静了的心,还是在这一刻掀起波澜。 不过,这一点少得可怜的波澜,在傍晚看见傅祁川和傅衿安一起离开公司时,归于平静。 离婚协议还没签,就忙着琴瑟和鸣了。 我去超市买了些果蔬肉菜,独自回到新家,认认真真地给自己和宝宝做饭。 为他学的厨艺,如今用来照顾自己了。 也不错。 一道鲜香爽辣的水煮鱼片,又打了壶玉米汁,刚好用来解辣。 真好啊。 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做菜了。 过去三年,学会了做饭,却总是在迎合傅祁川的口味。 他胃不好,吃得一向清淡,可我明明是嗜辣的,是无辣不欢的。 吃完饭,我又下楼散步消食。 医生说了,宝宝如今发育得很好,适当散步运动,对我和宝宝都好。 宝宝。 妈妈有在很努力地生活哦。 所以没有爸爸也没关系,对不对。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睡得半梦半醒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贺廷。 我迷迷糊糊地接通,“喂,什么事?” “嫂子,川哥喝多了,谁叫都不肯走,你要不来帮个忙?” 我清醒了几分,“你知道我和他要离婚了的。你找傅衿安吧。” 傅衿安的话,他一定会听。 “你们这不是还没离吗,一天没离,你就一天是我嫂子,我让别的女人来接我哥算怎么回事啊?嫂子,拜托了,帮帮忙吧。” “贺廷……”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第16章 我老婆是阮南枝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他不是和傅衿安一起下的班吗。 怎么和贺廷他们喝酒去了,听贺廷的意思,傅衿安还不在场。 再打电话过去,已经关机,想来是没电了。 我只能换衣服出门,打车前往他们平日里攒局的老地方,一家私人会所。 抵达时,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包厢内只剩贺廷和陆时晏。 还有穿着一袭高定西装,长腿交叠,躺在沙发上睡得安稳的傅祁川。 一见到我,贺廷就一脸无奈,“嫂子,川哥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拉着时晏一个劲喝酒,拦都拦不住。” “……” 我隐隐猜到是什么原因。 他依旧固执地认为,我和陆时晏之间有些什么。 男人恐怕都是这样吧,自己可以州官放火,但决不允许妻子有一点给他戴绿帽的可能。 哪怕连这一点可能性,都只是他莫须有的猜忌。 我抱歉地看向坐在一旁,儒雅温润的陆时晏,“学长,你还好吗,我带了解酒药,要不要吃一点?” 他估计也被灌下去不少酒,眼神都迷离了。 “好。” 陆时晏找回几分清醒,仰头看着我,两颊酡红,双眸晶亮,像个等糖的小学生。 我从取出药放到他手心,又递了杯水过去,“实在是对不起,让你喝成这样。” “你可别提了,他也不知道在拗什么劲儿,川哥灌他,我们都帮忙拦着,可是他一股脑照单全喝了!” 贺廷吐槽着,不等我想什么,又把车钥匙递过来:“你能开车吧?” “嗯。” 我走到傅祁川旁边,忍着酒气,俯身拍了拍他的脸,“傅祁川,醒醒,回家了。” 傅祁川皱了皱眉头,烦躁地睁开眼,看见是我时,突然傻der一样地笑了起来,“老婆。” 说话间,大手还将我的手包裹进去。 干燥的手掌一片凉意。 贺廷笑得更傻,颇为自豪,“嫂子你看,幸亏我没有叫傅衿安来,不然她要气死过去。” 只有角落处,陆时晏微垂着脸,一言未发。 我想将手抽出来,偏生醉酒后的男人比清醒时还要多几分蛮劲,压根纹丝不动。 只能由着他去。 贺廷帮我一起把他扶上车,才回过头去找同样喝多了的陆时晏。 我坐进车里,第一件事就是把车窗降了下来。 以前我并不排斥酒味,但今天闻着这个味道就有点忍不住反胃。 这个点,一路畅通。 我大半夜被叫醒,再加上白天的事,心里憋着火,猛地踩了几脚油门和刹车。 傅祁川似乎嫌颠簸,不耐地呢喃了几声,“秦泽,慢点!” “慢不了一点。”我脱口而出。 “呕……” “不许吐。”我瞬间浑身起鸡皮疙瘩。 “呕……” “咽下去!” 我烦得不行,自小我就最怕看见人吐,也听不得这种声音。现在怀孕了,就更加无法接受。 毫不怀疑,他如果吐出来,我也会立马将今天的晚饭吐个干净。 “嗝——” 听见他打了个酒嗝又安静下来后,我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十来分钟后,车子徐徐驶入院子。 “到家了,傅祁川。”我拉开车门的同时开口。 未料,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也随着我开门的动作,一齐倾倒过来。 我皱了皱眉,只得硬着头皮扶住他,“你自己能使得上力气吗?” 没有回应。 只能打电话将睡得正香的刘婶叫醒,把傅祁川一起扶回房间。 “少夫人,要不要我帮什么忙?”刘婶问。 “不用,您快去接着睡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就扰人清梦了,不好再多麻烦。 刘婶走后,我忍着被酒气熏得反胃的难受,弯腰帮傅祁川脱下皮鞋和领带,直起身子准备下楼。 转身却发觉自己的手被他忽然握住了。 他闭着双眸喃喃道:“老婆……” “……” 我其实并不觉得他在叫我。 更大可能是,他和傅衿安已经发展到了互称老公老婆的地步。 我伸手掰开他的眼皮,“傅祁川,你看清楚我是谁。” “老婆……” 他并不配合,翻了个身避开我动作的同时,将我的手抱得更近了,低声道:“阮南枝,我老婆是阮南枝。” 心尖蓦地一颤。 又理智地告诉自己,他是喝多了而已。 不必当真。 他清醒的时候,只会选择别人。 我抿唇,淡淡道:“是吗,可是你根本不喜欢她,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当老婆,辛苦你了。” 他在办公室和爷爷说的话,字字清晰地刻在我的心里。 阮南枝,别再犯糊涂了。 “不辛苦……” 他蹭了蹭我的手背,清冷的面庞竟露出几分满足,醉醺醺开口:“我老婆很好,她是最好的女人。” “眼睛还算不瞎。” 嫁进傅家后,对长辈对傅祁川,我都做得尽善尽美了。 他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从这上面挑出什么刺来。 傅祁川呢喃了几句我听不清的话,许是以为没人了,又睡了过去。 待他睡熟后,我抽出自己的手,下楼去给他煮醒酒汤。 他喝多了以后,半夜容易醒过来,喝上一碗醒酒汤,第二天就不会因为宿醉头晕了。 可能是三年来养成了的习惯,明明已经离婚协议都拟好了,已经搬出这个不属于我的家了,还会下意识照顾他。 等将煮得软烂的食材从沸腾的锅里捞出来,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自己是在做什么? 想走,可浪费也不好。 算了,就当日行一善,照顾流浪狗了吧。 我给自己找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等煮好了,滤掉药材,我就端着醒酒汤上了楼。 原想放在床头就离开,可刚走到床边,竟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我一愣,莫名有些不自在,“醒了?” “嗯。” “这,这是顺手给你煮的醒酒汤。” 我做贼心虚般地将汤碗放在床头,“你想喝就喝,不喝倒了也行。” 话落,便要落荒而逃。 未料,半个小时前还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突然长臂一伸,紧紧锁住我的腰。 “老婆,不要离婚好不好?” 第17章 合格的前夫是什么样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分明隔了一层布料,腰间的皮肤却觉得烫得要命。 我像被鬼附身了一样,动都动不了,好在,思绪却是清醒的,“我们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愿意婚姻当中夹着第三个人。” “对不起。”男人额头抵在我的后背,闷声闷气道。 心软吗。 当然会的。 谁也不可能一朝一夕间,轻轻松松抹去好几年的感情。 我很想松口,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又不停在我脑海里叫嚣。 选他,还是选自己。 我吐出一口浊气,“傅祁川,你永远都是知道错了,但下次还犯。这没有任何意义。” 这次,我选自己。 已经选了他七年,足够了。 傅祁川沉默了很久,没说出话来。 “松手吧,我们只能走到这儿了。”曾经的我无法想象,有天我能和傅祁川说出这样凉薄的话来。 单向喜欢是什么,是一场属于自己的声势浩大的献祭。 只要对方一个眼神,或者勾勾手指头,就会屁颠屁颠过去。 乐不可支好几天。 心里都要开出花儿来。 又怎么能想到,未来的有一天,一心都在盘算着离开。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回到临江苑时,依旧有些魂不守舍。 好在有孕反,等我一躺在床上,便又昏昏欲睡了。 压根没给我胡思乱想的时间。 次日,是被门铃吵醒的。 除了江莱,也没人知道我搬了家。 但江莱知道密码,能直接进来。 十有八九是有人没看清楚楼层。 我用被子捂住脑袋,继续闷头大睡,不想在大周末的都不能睡眠自由。 奈何门外的人耐心十足,门铃无休止地响个不停。 无法,我只能带着一身起床气去开门。 门一开,傅祁川高大挺拔的身板堵在门口,一双黑眸深深地觑着我。 “你打算在这儿长住了?” “不然呢?” 我自认昨晚和他说得够清楚了。 从提离婚以后,傅祁川似乎撕下了他用来粉饰太平的面具,这会儿,眼角眉梢皆是淡漠:“跟我回去。” 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配上他完美优越的五官,霸道总裁范十足。 可惜,我不吃这套,“昨晚说的话,你不记得了?” “说什么了?” 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毫不心虚道:“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 “你昨晚明明挺清醒的。” 我狐疑地睨着他。 “不知道,反正断片了。” “算了,不重要。” 我懒得再多说什么,反手就要关门。 被他一把挡住。 他淡声说:“是爷爷打电话来了,说中午来家里和我们一起吃饭。” “哦。” 我差点忘了这茬。 只一门心思想着办了离婚手续,瞒着爷爷各过各的,却没想到这一层。 我侧身让他进来,指了指玄关的一双棉质拖鞋:“随便坐,等我二十分钟。” 话落,就自顾自地去洗漱、化妆。 末了,换上一条杏色长裙,随手抓了件针织外套,便出了房间。 男人坐在沙发上,自来熟地给自己开了瓶矿泉水,见我出来,没话找话:“这房子设计得不错,什么时候装修的?” …… 这房子,在他送到我手里后没几天,就开始着手装修了。 我为了盯装修,早出晚归的。 他从未过问过。 哪怕我回去得再晚,他最多也只是出于礼貌地说一句,这么晚,或者,看来设计部挺忙。 没有第二句了,我去哪儿了,去干嘛了。 并不在他需要关心的范围内。 已经到了离婚的地步,我也不想忍什么,“可能是在你陪傅衿安的时候。” 果不其然,在他脸上看见了一丝僵硬。 我心里舒服多了。 “我和她最近没联系了。” “不需要和我解释。” 现在已经没必要了,我说,“只要你乐意,等离婚手续办了,随时能娶她进门。” “阮南枝,你现在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他眉心紧拧,似有些无奈。 “那我该怎么说?” “不管离不离婚,她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 “自欺欺人。” 我扔下这句话,率先走到玄关换鞋下楼。 司机一直等在车里,见我出来,连忙下车开门。 刚坐进去,傅祁川也紧随而上。 路上,一向和我没多少话的傅祁川,又开始没话找话。 他眼睫微垂,视线落在我的脚上,不解道:“你最近怎么不穿高跟鞋了?” “平底鞋舒服。” 怀孕后,我基本不穿高跟鞋了。 怕影响到孩子。 “哦。” 他浅淡地发出一个单音节,沉吟一会儿,又开口:“新年限定系列大概什么时候能进生产环节?” “?” 我疑惑地看向他。 虽然设计部负责的“F&A”也算是奢侈品牌,但在傅氏众多产业中,并不是近两年的重点,傅祁川早就放了权,只需要在会议上汇报项目就行,从不私下亲自过问。 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会儿高跟鞋一会儿新年限定的。 傅祁川狭长的眼尾上挑,皮笑肉不笑,“怎么,我不能过问下属的工作?” “……” 人在屋檐下,我不得不低头,“下周五之前。” 样品已经赶出来了,周一上班确认好版型没问题,催着供货商将布料备齐,工厂就能投入生产了。 “哦。” 他又是应了一声,我实在不想再和他说什么,直接道:“傅祁川,别没话找话了。早点把离婚协议签了给我,你只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前夫就行。” “合格的前夫是什么样?” “像死了一样。” …… 大抵是我这句话实在说的冷漠,傅祁川终于没了和我再聊什么的兴致。 一直到车子驶入院内,脸色都还是冷冰冰的。 活像谁欠了他钱一样。 不过,一路上紧赶慢赶,却还是慢了那么一点儿。 见到我们,刘婶笑着道:“老爷子已经到了,正等你们呢。” 我顿时有些心虚。 答应了爷爷不离婚的是我,如今搬出去住在外面的还是我。 我无奈看向傅祁川求助,想让他等等帮忙解释一下。 还没开口,他却已经看破我的用意,冷腔冷调地丢下一句话:“你就当我已经死了。” 仗着腿长,将我甩在身后。 第18章 我都没有你家密码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 以前也没看出来他这么睚眦必报。 我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不料,不等我解释,傅爷爷便一脸笑意,和蔼地开了口。 “听刘婶说,南枝搬出去住了?” “是的,爷爷。” 我只能承认下来,如果爷爷生气了,再想办法哄着。 爷爷却没有要和我发作的意思,只气呼呼地瞪向傅祁川,“没用的东西,自己媳妇儿都守不住!” “爷爷,您讲点道理吧,是她自己要搬出去,我有什么办法?” “她跑了,你不知道追啊?” 爷爷恨铁不成钢,“你啊,简直是彻彻底底随了你爸,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您不是我爸的上梁?”傅祁川笑了下。 “臭小子!” 爷爷抓起一个茶杯作势要砸他,又放下,欲言又止半天,最后只道:“饿了,开饭吧。” 一顿饭,倒是吃得其乐融融。 爷爷频繁给我夹菜,我面前的碗都快堆成了小山。 “多吃点,瞧你,最近都瘦了。多吃点,长点肉才好。” “好,谢谢爷爷。” 我笑盈盈地应下,心里满是温暖。 父母离开后,没人会这样给我夹菜了。 姑姑家的条件其实不错,但每次饭桌上,姑父和表弟的眼睛总是会状似无意地盯着我的筷子。 我是个嘴馋的人,但八岁的年龄,也懂得了该看人眼色。每一筷子,都只会精准无误地夹在素菜上。 可这会儿,看着自己碗里满满当当的食物,眼睛蓦地就泛起了热意。 爷爷身上素来有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场,不过对着我的时候,大多慈祥:“傻孩子,好端端的哭什么?” “没有。” 我摇了摇头,憋回眼泪,乖巧笑了笑,“就是您对我这么好,让我想起我爸妈了。” “我一直没见过你父母,什么时候陪你回家一趟……” 说话间,傅祁川看向我,爷爷却陡然冷了脸,声音严厉,“你给我闭嘴!你这么没心没肺,南枝要跟你离婚一点都没错!是该离!” 傅祁川还欲争辩什么时,我适时开口:“我爸妈已经去世了。” “什么时……” “在我八岁的时候。” 没等他问完,我就打断了。 不是为了在爷爷面前维护他,是怕他又把爷爷气得犯病。 只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说不出的酸楚。 本来憋回去的眼泪,又想往外冒。 说起来,也不怪他,本就是爷爷包办的婚姻,他只负责出面领个证,不知道我家的情况也正常。 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傅祁川神色一怔,浮现少许内疚,“抱歉。” “抱歉什么抱歉?你要真抱歉,就哪天陪南枝去墓园看看!”傅老爷子发话。 我原想拒绝,傅祁川先一步郑重开口:“您说的是。” 而后看向我,“要不就下午去一趟,你有空吗?” “嗯,都行。” 当着爷爷,我不想再说什么。 而且,他应该也不是真的要去,只是口头敷衍爷爷罢了。 等爷爷一走,我们各回各家就行。 爷爷这才对傅祁川满意,警告道:“你要是再欺负南枝,哪天她再提离婚,我是不会管了的。你好自为之!” “放心吧爷爷。” 我给老爷子夹了块酿豆腐,温声道:“他欺负不了我的。” 反正,马上就要离婚了。 吃完饭,傅祁川陪着爷爷在后院下围棋。 我在一旁慢悠悠地泡茶。 傅祁川棋风诡谲,赶尽杀绝,又吃下一子,爷爷气得瞪他,“你当自己在对付外人吗,一点不给你爷爷我留后路?” “行吧。” 傅祁川失笑,之后果然放起了水,爷爷倒是开心,笑声爽朗,意有所指道:“你小子,永远记住,家人和外人是不一样的。” 我将茶盏递出去,“爷爷,喝点茶。” “诶。” 老爷子应了一声,接过去抿了口,欣慰道:“要是你们能一直这么和睦,那我抱重孙就指日可待咯!” “……” 我心头微动,下意识伸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 看着爷爷渐显老态的脸庞,生出些不忍来。 如果,我和傅祁川之间没有生出那些隔阂,那些问题。 我现在就能告诉爷爷,我已经怀孕了,他老人家很快就能抱上重孙了。 可是没有如果。 只能让老人家失望。 傅祁川眼神幽幽地睨了我一眼,启唇道:“您放心,我会努力的。” “要努力啊!” 爷爷拍了拍他的手,“实在不行,让刘婶给你弄点药膳补补身体。” “我身体好得很。” 许是男人在这方面天生的胜负欲,傅祁川当场反驳。 “那就早日让我抱上重孙!” 爷爷下达完命令,便慢悠悠地起身,“行了,我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陪着南枝一起去墓园看看你岳父岳母吧。” 话落,我们一块去了前院。 见状,老宅的司机给老爷子打开车门,和我们告辞后,便驱车离开了。 “走吧。” 傅祁川走到迈巴赫旁,抬了抬下颔,示意我上车。 “不用你送了,我打车回去就行。” “不是要去墓园?” “……” 我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未曾想他是真心想去,“你真的想去?” “说了陪你去就陪你去。” 傅祁川不由分说地打开副驾驶门,态度强硬,“上车。” “哦。” 我只能上车。 墓园在郊区,原本该是一路畅通,却遇上车祸,堵了好一会儿。 临下车前,接到江莱的电话。 “阮阮,我待会儿去你家啊!” 闻言,我开心道:“我不在家,晚点行吗?不过你可以先去,冰箱里什么都有,你不用买东西。” 她微微迟疑,神秘兮兮道:“那我能不能带两个朋友一起?你也认识的。” “当然能,你决定就好。” 江莱对我而言,比起朋友,更像亲姐妹。 她家我也是随时想去就能去,所以我更不会对她设防。 江莱似是激动了一下,又按捺下来,“行,那我挂啦!晚上早点回来哦,一定要空着肚子回来!” 我无奈地笑了笑,一口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视线一瞥,就对上傅祁川意味不明的眼神,“谁的电话?他怎么还能直接去你家里?他有你家密码?” “我都没有。” 末了,还补上这么一句。 第19章 死人是不会刨根问底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什么意思? 怀疑我还没离婚就给他戴绿帽? 他确实是这种人。 我懒得解释,不咸不淡地开口:“好朋友。” “什么朋友?” “傅祁川,” 我莞尔一笑,柔声道:“死人是不会刨根问底的。” 既然他愿意做一个死了的前任,那就死透点。 傅祁川险些气笑,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冷笑连连,“行。” 抵达墓园,下车后,我径直沿着台阶往山上走。 见他没跟上来,我只好回头等他。 一转身,看见他提着篮不知何时准备的,黄白相间的菊花,不由愣了下。 我抿唇,“谢谢。” “谢什么?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他淡声道。 待他迈着大步跟上来,我们才并肩往我爸妈墓碑的方向走去。 这样也好,尽管是表象上的和睦,但爸妈泉下有知,应该能放心一些吧。 墓园常年有专人打理,墓碑处只有少许灰尘。 说起来,明明我父母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年,其实我也不会经常想起他们了。 更不会像小时候,常常整夜整夜地躲在被子里哭。 可是此时,看见墓碑上他们的照片时,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砸落。 傅祁川素来衿贵清冷的人,竟陪着我跪下。 “爸,妈,抱歉,直到现在才陪南枝来看你们。” 傅祁川嗓音温和,认真磕了三个头,磕到最后一个时,他说:“以前是我做得不好,以后我会学着……” 再后面的话,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听不清了。 算了,也不重要。 我们没有以后了。 “爸爸,妈妈……” 我触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眼泪越流越凶,许许多多的话最终只变成一句:“我好想你们啊。” 好想,好想。 我也好想自己还是有家的孩子啊。 自从他们离开后,我就没有了真正的家。和傅祁川结婚,原以为自己要有家了,终究也是一场幻想。 我一下又一下揩掉脸上的湿润,难过得不能自已,却还是竭力扬起一个笑容。 “爸妈,我怀宝宝啦,已经两个月了!再过几个月,他就会出生啦,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过无论是什么,你们都一定会很开心吧。” “我也很开心,爸爸妈妈,我终于又能有家人了。” “我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的,像你们对待我那样,把所有的爱都给他。” “到时候,我带他来看你们哦。” 我看着墓碑,又在心里说了好多好多话。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见。 都说亲人之间有心灵感应,那应该会听见吧。 “傻子。” 忽然,头顶响起温沉的声音,下一秒,我就被抱进了宽阔厚实的胸膛。 傅祁川一下一下抚摸着我的头发,“哭什么,离去的亲人只会希望你过得好,你过得好,他们才安心。” 我下意识想推开他,闻言却怔了怔。 或许,在这件事上我们还算同病相怜。 他也失去了妈妈。 甚至,比我还早。 而我公公,以前心思全在温姨身上,后来又顾着花天酒地,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不然,傅氏集团也不会直接交到傅祁川手中。 “那你呢,过得好吗?”我仰头,望着他线条凌厉的下颔线,讷讷问道。 “和你结婚的这三年,” 他兀自扯出一丝笑,喟叹一声,道:“过得很好。” 这个回答,让我更加想哭。 是遗憾的吧。 明明,倘若没有那些事,我们是可以白头偕老的啊。 …… 回程路上,我和他都心照不宣,谁也没再说话。 有些话多说无益。 他无法真正改变现状,我也做不到相安无事。 早点放手,趁着在彼此眼里还不是那么面目可憎。 秋日昼短夜长,透过车玻璃,他的身影被夕阳打上一层金灿灿的光。 “我送你上去。” 抵达临江苑时,没等我说话,他先开了口。 我也没拒绝,两人一同上楼,站在家门口,我抿了抿唇,“我到了,你回去吧。” “好。” 傅祁川轻轻颔首,脚步却没动。 我没再理他,正欲输密码时,门从内被人拉开,露出江莱明艳的那张脸,“你回来啦!我听见门口有动静,还以为是外卖到了。” 看见在我家里的是江莱,神色微松。 我一边走进去一边打趣道:“敢情叫我空着肚子回来,是请我吃外卖?” “怎么可能!我虽然不会做饭,但陆学长做饭可好吃了!” 江莱瞥了傅祁川一眼,还故意提高嗓门,往厨房方向道:“是吧?陆学长!” 我反应过来,“学长也来了?” “对呀,你这不是乔迁新居吗?我就想着叫他们来给你暖暖房,不过只叫了贺廷和学长,其他你不是太熟的,我就没叫。” 我这才发现,家里新添了好些挂饰和摆设。 喜气洋洋的。 我心里一暖,突然对这套房有了一些真切的归属感。 丝毫没发现,傅祁川脸上的万里晴霁,一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沉。 “嫂子,你回来了?” 本来在厨房给陆时晏打下手的贺廷跑了出来,嬉皮笑脸的表情在看见门外的傅祁川时,顿时变成了心虚。 傅祁川单手抄兜,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你还知道她是你嫂子?” “咳……” 贺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十分有眼力见地跑过去解释,“川哥,我这不是以为你忙吗……” “我不忙。” “那……你要不一起给嫂子……” 贺廷一段话说得很是艰难,一边是他从小最崇拜的傅祁川,一边是一脸警告看着他的江莱。 我却没当回事,连过去三年我的生日,傅祁川都无一例外的缺席过,怎么会有心思给我暖房。 “好。” 未料,还没等贺廷说完,傅祁川就爽快应下,纵容自如地迈了进来。 在场的人,皆是一怔。 还是陆时晏打的圆场,“多个人一起更热闹,挺好的。” 气氛有些凝固,傅祁川却不自知,仿若在自己家一样闲散,淡淡看向陆时晏,“多谢你来给南枝暖房。” 这句话有点微妙。 第20章 世界上最大气的前夫哥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陆时晏也不知是没听出话外音,还是无心计较什么,只温和笑笑,“小事。你们去洗手吧,准备开饭了。” 陆时晏厨艺也很好,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贺廷和江莱都赞不绝口。 我也忍不住夸赞:“学长,你这菜的卖相也太好了吧!” “快吃吧,尝尝看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陆时晏从厨房端出最后两盘菜,将其中一盘香辣虾放在我面前,笑意温润,“这个你应该爱吃。” 我有些意外。 除了江莱,所有人都以为我口味与傅祁川一样,十分清淡。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傅祁川就凉声道:“她吃不了辣,你们虽然大学时期挺熟,但她的口味你还是不够了解……” “傅总。” 江莱替我打抱不平,脸上倒是笑吟吟的,语气也是开玩笑一般:“结婚这么久,你这心思到底放到谁身上去了呀?阮阮最爱吃的就是辣菜,无辣不欢!” 我心中一涩。 是啊。 他在心思放在谁身上去了呢。 从来只有我迁就他,他却没有关心过一次我真正喜欢什么。 傅祁川眉心微蹙,眸光中夹杂着一丝晦涩,“你爱吃辣的?” “是。” 说话间,我剥了只虾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咽下去,盯着他那双深邃漂亮的眸子,认认真真回答:“傅祁川,我不喜欢吃清淡的东西,太不下饭了。” 傅祁川周身气场一沉,气氛愈发诡异。 我清楚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这样说。 傅祁川脾气也并不好,这样一来,只会把好好的一餐饭弄得尴尬。 可是,我已经忍了三年了。 永远都不是时机,难道永远都不能说吗。 未曾想,一向漫不经心的人,居然当着他自幼的朋友,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那以后我们不吃清淡的了,按着你的口味来。”他说。 “……” 我讷讷地看着他,一时无言。 只觉得心脏又酸又涨,难过得不行了。 他好像愿意改变些什么了,但是又不足够让我们的婚姻重回正轨。 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难受。 我宁可他不做任何改变,宁可他永远漫不经心,不顾及我的感受。 这样我就能没有任何遗憾,痛痛快快地离开。 江莱拍了拍我的脑袋,笑着和他把话挑明了,“什么以后?之前是你不要她的,以后可不许再和我抢。” 江莱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哪怕丢了在傅氏的工作,也会维护我。 傅祁川我虽然没看透过,但也了解那么一点,他公私不分,确实有可能让江莱滚蛋。 “好了好了,快点吃饭吧!” 贺廷生怕江莱真惹怒傅祁川,连忙打断,“我都快饿死了。” 这顿饭,吃得是心思各异。 但本着不能饿到腹中孩子的原则,我还是吃得很饱。 贺廷端起酒杯,笑嘻嘻地举到我面前,“恭贺嫂子乔迁之喜!” “谢谢,我最近不能喝酒,只能喝果汁啦。” 我笑着端起高脚杯,和他的杯子轻轻碰了下。 江莱也发出真诚的祝福,“祝愿我们阮阮,以后所遇皆是美好,所行皆是坦途!” 两人还分别给我准备上了搬家礼物。 陆时晏也将一个精美的礼盒递给我,“希望你喜欢。” “谢谢学长。” 我莞尔道谢。 看见盒子内是一条款式精致独特的礼服后,有些诧异,看向他,“是你设计的吗?” “嗯,仅此一条。”陆时晏笑道。 “还是陆学长有心!” 江莱夸完,有意为难傅祁川,“傅总,既然来参加暖房宴,想必也带了礼物吧?” 我本想打断,但被江莱拦下。 连我在踏进家门前,都不知道他们给我准备了暖房宴,傅祁川又怎么可能提前准备好礼物。 傅祁川漆黑的双眸定定看着我,伸手从西装口袋取出一个丝绒方盒,放在我面前。 他掩去眼底的潮涌,唇角弧度也显得浅,“本来还找不到机会送给你,看来现在正好。” “是什么啊?” 江莱好奇地凑过来。 我打开看了一眼,愕然地睨向傅祁川,“是你拍走了?” 是一对红宝石耳环。 最近一场拍卖会上的收藏级耳环,无烧鸽血红,追捧者甚多,最终以两千多万的价格被神秘人拍走。 我也喜好珠宝,还在朋友圈转发过。 只是没想到,是傅祁川拍走了,并且会送到我手里。 傅祁川笑意深了几分,“喜欢吗?” “这太贵重……” 江莱他们的礼物虽然价值不菲,但都还在我的消费水平内。 但这对耳环,远超了我的消费。都要离婚了,我下意识就想要拒绝。 “喜欢!” 江莱拦住我要还回去的动作,难得冲傅祁川露出真诚的笑容,“谢谢傅总!傅总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气的前夫哥!” “咳,咳咳……”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连连咳嗽,瞪了她一眼。 不要这么语出惊人行吗。 “傅总,我敬您!” 江莱端起酒杯,和傅祁川碰了一下后,飒爽地一饮而尽,又接连敬了傅祁川好几杯。 后来等他们都走了,睡觉前,她迷迷瞪瞪戳了戳我的额头,振振有词地念叨。 “傻呀你,不要白不要!你离婚协议已经快赶上净身出户了,还不能收点礼物了?” “什么净身出户,这套房也值八位数呢。”我失笑。 “这房子你能轻易变现吗?笨蛋!留下珠宝在手里,既能戴着撑场面,又能以备不时之需。” 她说着,又说:“这点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罢了。再说了,你不要,还指不定落到谁手里,为什么要便宜别人?” …… 暖房宴结束时,贺廷和江莱都已经喝了不少,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睡梦中,贺廷一手搭在了江莱的腰上,江莱迷迷糊糊地一脚把他踹到地毯上,“滚开!” 我哭笑不得,找了两条毯子,给他们分别搭上。 一抬头便在不经意间对上了傅祁川的视线,他眼眸微醺,眼睑耷拉,耸着肩头靠在餐椅上,竟生出了些许他完全不搭的颓然。 我走近,轻声道:“我送你回去吧。” 却见他偏头看向在厨房收拾的陆时晏,薄唇微抿,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他们都还没走,你就赶我?” 平白让我听出了几分委屈。 第21章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要离婚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转念,又觉得可笑。 新婚夜被丢下的是我,几次过生日丈夫都缺席的是我,心心念念的礼物被送与旁人的是我,连产检日丈夫都去陪别人的人,也是我…… 现在我们已经走到了离婚的地步,朋友来给我办个暖房宴,他便无法接受了吗。 我扯了扯嘴角,垂眸看着他,“你不走,我打电话给傅衿安了。” 等傅衿安来和他闹,他就招架不住了。 傅祁川陡然紧紧圈住我的腰,额头抵着我的胸口,嗓音沙哑,“南枝,我没有想过变成这样的,真的。” 他这样,我真的会忍不住心软。 欲要开口的那一刻,他随手搁置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赫然显示着‘傅衿安’。 如有冷水兜头泼下,叫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伸手推开他,“你来电话了。” 正巧,陆时晏从厨房走了出来。 “南枝,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就先送贺廷回去了。” “我送你们下去。” 我看了眼那道在阳台上接电话的挺拔背影,忍下莫名生出的烦躁。 把江莱弄进卧室后,我便帮陆时晏一起扶着不省人事的贺廷下楼。 不过,陆时晏并没有让我受力。 他眉宇柔和,清隽的面容染着淡淡温泽,“南枝,你还好吗?” “嗯?” 我懵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他是看出我的情绪不对,摇了摇头,“还好的。” 电梯内,我才想起来他也喝了点酒。 “学长,你叫代驾了吗?没有的话我给你叫。” “放心,叫了。” 他笑笑,沉默片刻后,在电梯门开之前,启唇道:“你和祁川要离婚了?” 我垂下眼睫,点点头,“嗯,是要离了。” “想清楚一些,别让自己将来后悔。”他温声叮嘱。 “不后悔。” 我认认真真地回答。 提了离婚后的这些日子,我也反复问过自己,后不后悔。 答案都是不。 陆时晏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就好。” “学长,” 电梯门开了,我一边往停车场走去,一边思索着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什么口味的饭菜?” 以前我和他虽然熟,但印象中,我们没私底下约过饭。 “大学时我请你吃过几次饭,忘了?”他轻笑。 “啊?” 我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来,“是那次我低血糖晕倒后,祁川让你们给我买饭吗?” 这个事,如果是校园时期提起,我可能会有几分敏感自卑。 但现在已经时过境迁,我也有了一定的能力,可以坦荡又感恩地提起那段过往了。 “祁川?” 他下意识反问后,又豁达地笑笑,“是啊,就是那次发现你的口味偏好的。” “你好细心。” 我笑了笑。 这么回忆起来,确实是的。每当轮到陆时晏给我送饭时,就是很下饭的菜。 大抵很少会有男生这么细心了。 我感激地看向陆时晏,“学长,真的很谢谢你。” 那时候的我没有任何选择权,哪怕手里有钱,也只敢紧巴巴点最便宜的菜,合不合胃口,哪里顾得上。 可是因为陆时晏的教养与细心,让我在最窘迫的时候,吃上过合胃口的饭菜。 “真想谢我?” 走到车旁,陆时晏把贺廷推进后排,倚靠着车身,垂眸笑着看我。 我点头,“当然。” “那答应我,以后不许总是和我说‘谢谢’。” 这话让我听出了点不同寻常的味道,还未深思,他又笑了补了一句:“显得太见外了。” 我轻笑,“好,知道了。” 正好代驾赶来了,他把车钥匙递给代驾,眉眼温煦地道:“我走了,你快上去吧。” 待我上楼,客厅已经空荡荡了。 傅祁川不在。 我心里好像空了一下。 但也就那么一下。 一声不吭地走人,向来是他的风格。 想来又是傅衿安那边出什么‘急事’了吧。 我回到卧室,轻轻拍了拍江莱,“莱莱,醒醒,我给你换个睡衣,睡着舒服点。” “唔。” 江莱微微眯着双眸,看见是我后,撒娇地举起双手抱住我,任由我把她上衣脱下来,嘴里还在碎碎念,“好阮阮,我的好阮阮,谁都不许欺负你……” “傻不傻呀?” 我忍不住失笑。 …… 翌日,我醒来时,江莱已经不在床上了。 客厅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我睡眼惺忪地走到房门口看了一眼,是江莱在练瑜伽。 瞥见我起床了,她姿势不变,微抬着下巴,臭屁道:“我美吧?” “美,你最美。” 我忍俊不禁。 她是我见过的女生里最漂亮的,第一眼就会被惊艳到,感叹很漂亮的那种。 此时穿着瑜伽服,更是前凸后翘,身材绝佳。 江莱满意地点头,“还得是我家阮阮有眼光。” 我失笑,进了卫生间洗漱。 化妆时,江莱结束了瑜伽,跑进来盯着我空荡荡的耳朵,“昨晚那对耳环呢?” “抽屉里。” 我正在画眉毛,只随手给她指了下位置。 她拿出来,一边往我耳朵上戴,一边振振有词,“这种红宝石还真就适合你的气质。” “我什么气质?”我随口笑问。 “嗯……沉静自信,温婉大气。” 我盯着她那双微翘的狐狸眼,啧啧两声,“你这样夸我,我都怕自己爱上你。” “要是能让你跳出傅祁川那个大坑,我为爱做T也不是不行。”她笑嘻嘻道。 “那还不至于。” 我不由笑出声,抬手想把耳环摘下来时,她拦住,一脸赏心悦目,“不许摘,戴着多好看啊!” “行吧,听你的。” 反正,我把头发放下来后,也就挡住了。 没别的,太贵了,怕被人抢。 抵达公司后,我和江莱在电梯间分开,径直回设计部上班。 不料,电脑还没来得及开机,就有不速之客推门而入。 整个设计部,不对,整个公司,素质这么好的也就只有傅矜安了。 “阿川昨晚是不是在你那儿?” “?” 我靠在椅背上,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他昨晚去哪了你比我清楚吧。” 不是她打电话叫走的? “别装了,阮南枝,你根本就不是真心要离婚。” 傅矜安关上门,神情依旧温柔,眸子里像淬了毒,“你难道不知道,阿川到底是为什么娶你吗,你以为他真有那么听爷爷的话?” 第22章 我说不是,你信吗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她这句话,放在前段时间问,我心情可能会有所波动。 但如今,我连‘傅祁川对我从来没有过一点感情’这样的事实都接受了,也就没有了追问她的兴致。 只淡淡地看着她,“你这么胜券在握,何必天天找我发疯?” 神经。 大清早跑我办公室来,搞得跟原配质问小三一样。 见我毫无波澜,傅衿安有些着急,也不等我追问,如胜利者一般开口:“是为了我。” 她双手撑在我的办公桌上,微微俯身,像看着手下败将,“阮南枝,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可能娶你!你现在连傅家的大门开在哪儿,都不知道!” 闻言,我手心猛地攥紧,心脏处蔓延着说不上来的感觉,被扼住一抽一抽的。 她红唇满意地扬起,双手环胸,“是爷爷用我威胁他,如果他不娶你,就会动用势力把我赶出国……” 早知道他不爱我,但现在听见这个,还是难过得无以复加。 连娶我,都是他为了另一个人的不得已而为之吗。 我心里一阵悲凉,旋即,又按捺下去,面露讥讽地看着她,“是吗,那看来你该感谢我愿意嫁给傅祁川才对,否则,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和我说话?” 早就被赶出国了! 她神色一窒,顿时恼羞成怒,咬着牙道:“你哪儿来这么多诡辩的……” “别这个态度。” 我不满地皱了皱眉,伸手将头发捋到耳后,“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这么凶我,显得你这个人狼心狗肺,不懂感恩。” “阮南枝!” 她恨不得瞪死我,等了半天,却没有后话。 我纳闷地抬头,才发现她死死盯着我的耳朵,呼吸都急促了,手紧紧握成拳头。 “原来是你要走了这对耳环?!” “是他非要送我的。” 我打断,故意这么说。 果然,傅衿安更生气了,疾声厉色道:“不可能!况且,你们都要离婚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收下?” “你也知道只是快离婚了,那就是还没离,我收我老公的礼物怎么了?” “阮南枝,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这是我的,是他拍给我的!” “那你就去找他要。” 我不想再和她纠缠,起身想去趟洗手间。 怀孕的反应,孕吐嗜睡尿频,我是一样都没落下。 她突然两个大步冲上来,抓住我的手臂,另一只手直接冲我耳朵伸了过来,“这是我的,你还给我!”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疯,耳朵猝不及防被她扯得生疼,不敢现在就和她动手,只能道:“松开,我摘下来给你!” 不过,两千多万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给她。 在她稍微松手的那一秒,用力将她推开,她许是没想到我会骗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啊——”的一下惊呼出声。 而我顾不上太多,怕她继续纠缠伤到孩子,转身就跑。 却看见门被人飞快推开,下一刻,便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夹杂着紧张的双眸! 和平日里和傅衿安针锋相对的样子,截然不同。 身后,是傅衿安狼狈的跌坐在地,哭得梨花带雨。 “阿川,我好疼……” 声音也变柔弱了,让我都差点怀疑,刚才气势汹汹把我耳朵拽得生疼的是不是她。 傅祁川浑身冷沉,迈着长腿越过我,径直将傅衿安抱了起来,“摔到哪里没有?” “我的腰特别疼……” 她一边窝在傅祁川的怀里,一边哭诉,“我刚刚只是问她工作的进展,她就推我……阿川,要不让她做总监吧,其他人也都维护她,我实在不想在这种工作环境了。” “……” 我听得直皱眉,无比佩服她编瞎话的本事,险些被气笑,却迎上傅祁川充满审视的眼神。 “是这样?” 他声音冷得如同结了一层冰,叫我从头到脚都透着凉意。 我自嘲地开口:“我说不是,你信吗?” “阿川……” 傅衿安眼角带泪,纤细的手指扯着他的衣领,这套西装,还是我亲自设计亲手裁剪的。 是今年白色情人节送他的礼物。 他没有回答我,只垂眸看着怀中的女人,皱着眉,状似不耐烦却是关切道:“又不是小孩了,摔一跤能哭成这样?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随后,大步离开,像是生怕他心尖上的女人会有什么闪失,只留下一道清冷的背影。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瞪大眼睛,憋回眼中的湿意。 阮南枝,你在失望什么。 他马上就只是你的前夫了。 待他们一走远,林念就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南枝姐,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我苦笑。 傅祁川不敢对我如何。 不然,他没法向爷爷交代。 林念朝他们离开的方向撇撇嘴,“总裁就这样抱着傅总监出去,大家都在猜他们是什么关系呢,难道她真是咱们的总裁夫人?” 思及此,她一脸欲哭无泪地看向我,担忧道:“要真是这样怎么办啊姐?你和她这么不对付,她肯定会欺负你的!” 我心口微窒,已经接近麻木了。 嫁给他三年,整个公司除了江莱和秦泽,没有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眼下,我和他还没离婚呢,他就一点都不遮掩和傅衿安的关系了。 那昨晚,又何必抱着我说,没想过变成这样。 虚伪透了。 我轻轻抿唇,“没事,到那天,我会走的。” “那你带着我一起好不好?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好。” 我看着她这副狗腿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下。 傅衿安是徒有职位头衔,不做事的空架子,总监副总监的活儿基本都落在我身上。 中午,我忙得没时间下去吃饭。 林念给我打包了一份咖喱牛肉上来,她一掀开盖子,一阵克制不住的恶心就从胃里翻滚而上。 “姐,你不想吃这个吗?我重新去给你买吧。”她说。 “不用,就吃这个。” 我压下反胃的感觉,逼着自己吃。 估计就是孕吐又加重了。 我这会儿想吃的东西,公司附近没有,没必要太折腾了。 未料,吃到一半却抱着垃圾桶吐了个干净,眼泪鼻涕都往外冒,毫无形象可言。 好在我声音压得低,应该没人听见。 傍晚,临下班前,江莱敲门而入。 “昨天忘了和你说,4S店给我打电话了,你车修好了,我陪你去取车?” 我头也顾不上抬,“好,你等我一下,我把手头这点弄完。” “大忙人。” 江莱笑了一下,一屁股在我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手机。 过了一会儿,她猛地站起来,惊呼出声:“你耳朵怎么出血了?” 第23章 难道不是花你的钱买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被她吓了一跳。 这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耳垂,血已经干涸了,摸下来一些红色的血痂。 这么一弄,耳垂又泛起了疼。 都扯出血了,我自己居然没发现。 江莱拍了把我的手,“哪有你这样硬抠的,不疼啊?” 说罢,她从包里掏出碘伏棉签,把我的头发尽数扎起来,小心翼翼地消毒,“怎么弄的?” “傅衿安扯的。” 我把前因后果和她简单说了一下。 江莱气得连连骂人,“什么玩意儿,我看她是属二维码的吧,不扫一下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是她的东西,她也敢上手抢,活生生是个抢劫犯投胎。” “你骂人怎么总是一套一套的?” 她这么一通骂下来,我阴郁了一天的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江莱瞪了我一眼,“摊上你这种朋友,我当然要学会骂人了。” “噢。” 我任由她帮我处理耳朵,碘伏擦上去,冰冰冷冷的,倒是没有太疼。 江莱处理完,吐槽道:“这傅祁川,还真是擅长给个甜枣打个巴掌,昨天刚送完耳环,今天就抱上白莲花了。” 又警告地看了我一眼,“你趁早把这一页翻过去,别再在他身上栽跟头。” “翻了翻了。” “别是嘴上说着翻篇了,但在心里折了个角。”她一针见血。 “好啦好啦,” 我关掉电脑,拎起包推着她的肩膀往外走,“下班下班,不是还要带我去取车吗?取了车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上一任总监工作风格雷厉风行,上班时间能累死人,但极少让大家加班。 这个好习惯也延续了下来,因此,公共办公区已经没什么人了。 江莱穿着高跟鞋,轻轻松松揽住我的肩膀,无所谓道:“你说了算吧,我尊重孕妇的一切口味。” “想吃鲜鱼火锅了,就咱们念大学那会儿常吃的那家。” “你能吃吗?” “能!” 我中午就特别想吃,怕她不肯,卖惨起来,“我都馋一天了,中午吃了点咖喱牛肉全吐了,饿到现在。” “好好好,那就去吃火锅。” 江莱连忙应下,又朝着我的肚子比拳头,“等这小崽子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要是个女孩呢?” “那就只能宠着了!” 去4S店的路上,我们一直聊个不停。 大多数,都围绕着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我期待,但她好像比我更期待。 不过,好不容易拥有的好心情,到4S店没多久,就消失殆尽了。 拿着明细单去缴费的时候,江莱眼尖,瞥向另一边的两道身影,“那是不是二把手和百达翡丽?” 我懵了一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傅祁川和傅衿安。 是他们。 傅祁川神色淡淡,单手插兜,周身裹挟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 从我的角度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傅衿安的身上。 好一对郎才女貌的情侣。 销售员都快笑成了一朵花儿,“傅总,这款车非常适合女士,好开又舒适,傅太太一定会喜欢……” 听见这句话,江莱火冒三丈,拔腿就要过去。 心里的酸涩直冲鼻尖,我一把拉住她,“莱莱,算了。” 有傅祁川维护着,我们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何必费劲。 江莱压下火气,“行,那我们赶紧缴费了走吧,眼不见为净。” 结清费用后,售后顾问领着我们去店门口看车。 经过这么多天的维修,已经没有了车祸的痕迹,外观跟新车没有区别。 “你等我一下,尿急,我去个洗手间。” 江莱丢下这句话,急冲冲往洗手间走去。 我笑了笑,索性坐到车里等她。 上车的那一瞬,听见一道清丽的声音命令:“我喜欢那辆!” 喜欢哪辆都和我没关系。 我关上车门,只想着等江莱出来了直接走人。 未曾想,没等到江莱,先等到了销售顾问敲我的车窗。 我降下少许车窗,不耐地开口:“什么事?” “您好,是这样,有位顾客想看看您的车,可以吗……” “不是看,我是想要买她的。” 傅衿安温温柔柔地开口,但语气是不容拒绝的,“我们有钱,你让她开个价,多少都行。” 销售为难地看着我,“您看行吗……” “不行。” 我吐出两个字,当即升起车窗。 这车刚提没几天,江莱就开去帮我做了隐私玻璃,外面看不进来。 傅衿安却不达目的不罢休,踩着高跟鞋走到我车旁,也不管我听不听得见,就施舍般地开了口。 “这位小姐,这对你来说是一本万利的好事,你拿着钱重新买一辆全新的车不是更好吗?多好的便宜事,怎么不懂得抓住机会呢?” “你这车,店里也不是没有。只是你这个颜色,要我自己改,可我急着要,实在是来不及。我猜你也是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会愿意卖给我的吧。” 她又敲了敲车窗,声音依旧温柔,但不难听出施舍之意,“你知道陪我来买车的人是谁吗,他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将来整个傅氏都是他的,你卖给我的不只是车,还有他的人情……” “傅总监,” 突然,江莱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呛声道:“你怎么就改不掉这种抢劫的毛病?晚上抢人老公,白天抢人耳环,现在抢车了?是不是有粪车经过,你都要抢一把尝尝咸淡?” “你!你叫什么来着?”傅衿安气急,却一时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江莱,傅氏集团总裁夫人的闺蜜。” 江莱扬唇微笑,刻意提高声量,盯着她和她身后不远处的男人。 销售错愕一瞬,一脸遮掩不住的吃到豪门大瓜的激动。 傅祁川漫不经心的脸上这才有了点情绪,眉心微蹙,“南枝呢?” “好搞笑。” 江莱讥讽一声,敲了敲车身,“南枝被你的‘姐姐’堵在车里逼她卖车呢,你问我她在哪儿?” 我吐出一口浊气,又一次降下车窗,“江莱,上车,我们走了。” 傅衿安看见是我,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立马看向傅祁川道:“阿川,这是家里的车吧?我不要新车了,把它送给我就行。” 江莱差点被她这句话气死,白眼翻上了天,眼看又要口吐芬芳,傅祁川率先有了动作。 他不动声色地把傅衿安拉到一边,冷声道:“你有病?这是南枝自己的车。” “难道不是花你的钱买的吗?” 第24章 竟然这么名不正言不顺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去吃晚饭的路上,我想到适才发生的事,依旧觉得自己糊涂。 在傅衿安问那句话时,我竟然期待傅祁川会说出些什么维护我的话。 比如,“她理所应当花我的钱。”,“她花我的钱还要经过你同意吗?” 傅祁川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这辆车是爷爷给她买的。” 以此堵住了傅衿安的口。 可是,这辆车分明是他前不久送我的情人节礼物。 傅衿安闹的时候,他没认出这辆车是我的,也就算了。 他还忘了这辆车到底是怎么来的。 又或者说,他记得。 但他不愿意让傅衿安知道,他对我其实也不错。 我这个傅少夫人,竟然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吗,连夫妻共同财产都不能用了?还需要他在昔日的情人面前藏着掖着。 但他却能当着我的面,给傅衿安送车,冷声冷调地哄她,“行了,三十岁的人了任什么性,买同款也一样,改个色用不了什么时间。” 看向车外华灯初上的夜景,我突然心里酸涩,胃里也恶心得很。 送给我的东西,还能再给别人送一模一样的。 江莱开着车,问:“还在想刚才的事?” “嗯。” 明知道离婚的事不会更改了。 却还是怕一次次的失望。 江莱双眸眯了眯,没和往常一样骂什么,只道:“她要真跟你开一样的车,我就教她做人。” “你想干什么?”我察觉不对。 “放心,我有数的,你就安心养胎!” 那家火锅店离4S店不远,江莱话音刚落,车便缓缓停在了店门口。 这家店开了十几年,虽然有些偏,但胜在味道好,每到秋冬季节,不少本地人都好这口,生意爆好。 下了车,我拉着她警告,“不许冲动,听见了吗?我现在只要能和他顺顺当当把婚离了,别的都不重要。” “听见了听见了。” 江莱敷衍地点点头,到店门口取了号排队。 一看需要等的桌数,我和江莱都愣了。 四五十桌,这要排到什么时候去? 正烦着,楼上有人推开了窗,顶着一张俊脸,吊儿郎当开口:“小莱莱,快上来,我们都占好座了!” 是贺廷。 没想到这公子哥,也会来烟火气这么重的地方。 江莱本来烦他,但一听他那儿有座,眼睛都亮了,牵起我就上楼。 一个半开放式包间,贺廷和陆时晏都在。 贺廷是一如既往的富二代穿着,陆时晏则偏好休闲装,温文尔雅。 我笑着和他们打过招呼。 “跟屁虫。” 江莱打完招呼,一边骂贺廷,一边坐下,“就不该告诉你我要来这儿吃饭。” “嘿嘿,我要是不来,你得等到什么时候去?”贺廷脸皮颇厚。 “要不是阮阮想吃,我才懒得领你这个人情。”江莱不留情面地怼他。 他毫不在意,笑嘻嘻地看向我,“那我是托嫂子的福了。” 火锅店热气腾腾,人声鼎沸,包间四周只是一层竹帘,并没有隔绝外面的热闹。 锅内咕嘟冒泡,现杀的鲜鱼在牛油锅底里煮得喷香。 令人胃口大开。 贺廷给我们倒好饮料,难得一本正经地开口:“来,让我们提杯,恭喜时晏成为S的亚太区分公EO。” 我诧异地看向陆时晏,“学长,你进S了?” 还是高管。 林念平常和我念叨她有多么多么崇拜陆时晏,但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他的能力,远远超过他所拿的那些奖杯。 傅氏集团虽大,但只是顺带涉猎服饰,重心还是在房产、人工智能、半导体之类的产业。 而S是真正的顶奢品牌之一,设计界大多数人向往的最终目标。 陆时晏眉眼间是淡淡笑意,“嗯,刚定下来。” “是他刚松口。” 贺廷不允许他低调,“他回国前,S就一直在和他联系,他没想好,才拖到了现在。” 别说林念,我都不由崇拜了起来,笑道:“学长,看来过不了多久,江大就要来给你做专栏了,母校之光。” 说起来,傅祁川长期在江大的校内专栏上,饶是已经毕业多年,也有不少江大学子是他的迷弟迷妹。 或许,他本该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不该妄想占为己有。 “所以,你今天是特意庆祝陆学长入职S?”江莱边吃边问。 “对啊。” 贺廷点头,“快吃快吃,待会儿还有下半场。” 他说着,没心没肺地看了一眼,“可惜川哥没空,不然你们……” 我看得出来,他不想我和傅祁川离婚。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江莱飞快地将一块红糖糍粑塞进他嘴里。 我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可惜的。” 他有他想陪的人。 既然要离婚,各有各的生活,也正常。 对,是正常的。 吃完饭下楼时,许是心不在焉,我一脚踩空了楼梯,幸好被一只大手稳稳扶住,才没摔下去。 陆时晏待我稳住身形后,温声提醒,“小心点,没受伤吧?” “没事。” 脚崴了一下而已。 只是,没想到崴得有点严重,一走路就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陆时晏皱了皱眉头,“很疼?” “还好的。” 我笑了笑,扶着楼梯护栏一瘸一拐地下楼。 看向先下来买单的江莱和贺廷,无奈道:“我把脚崴了,你们去下半场吧,我得先回家。”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江莱关心道。 “没事,小问题。” 我把车钥匙递给她,“就是不能开车,只能交给你了。” “那你怎么回去,打车?还是我先送你回去吧。” “要不我送南枝吧。” 陆时晏提议完,他看了看时间,无奈道:“我晚上还有个视频会议,也没法和你们去下半场。” “那就再好不过了。” 闻言,贺廷当然开心,拉起江莱就走,“那嫂子就交给你喽。” 江莱挣扎也没用,给我比了个‘有事电话’的手势。 我失笑点头,“好。” 这儿没有护栏,陆时晏扶着我的胳膊,把我送上车,不放心道:“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扭伤可大可小。” “哪儿有这么严重?” 我轻笑,“休息一晚就差不多了。” “那你在车上等我几分钟。” 话落,他便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远。 没一会儿,他拎着个袋子回来,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将袋子递给我。 他看向我,无奈道:“不肯去医院,但药还是要擦一点的。” “谢谢……” “前天答应过我什么?”他轻笑着打断,带着几分揶揄笑意。 “噢。” 我想了起来,止住话音,狡黠一笑:“那……麻烦学长了。” “你啊。” 他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驱车离开。 华灯初上,车流如织,车速并不快。 车内放着舒缓的粤语老歌,我被牵起几分杂乱的思绪。 “南枝,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半路上,他温润如玉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微愣,“怎么这么问?” “刚才你吃饭的时候,好像有点反胃。” 第25章 我想的就是阮南枝,不是别人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闻言,我微怔。 陆时晏比我印象中的,还要细心。 刚才吃火锅,有些刚端上来还没下锅的荤菜有些腥味,我闻着有点犯恶心,不过都强行压下去了。 没想到他会发现。 我淡淡一笑,“是有一点,不过没什么事。” “那就好,身体第一。” 陆时晏这一句,显得有几分语重心长,“遇到任何事,都要先照顾好自己。” “好。” 我心头一暖。 不过我后来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车子徐徐驶进临江苑地下车库,陆时晏扶着我下车,我总觉得有些如芒在背,环顾四周又没发现什么异样。 快进单元楼时,一辆迈巴赫疾驰而过,车子的主人似隐含着什么滔天怒火。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护住肚子往后退了一步,若不是陆时晏扶得稳,恐怕免不了摔跤。 陆时晏确认我没事后,望着刚离开的车子,头一次露出些许冷意,“真是疯了。” “可能有什么急事吧。” 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幸好没摔倒。 自从怀孕后,好像发生什么事情,我的第一反应都是孩子。 只要孩子没事,对我来说就都不算大事。 陆时晏将我送上楼后,又下去超市买了一些雪糕冰棍上来,交代我要多冰敷,少走路后,才欲言又止地离开。 我扶着家具慢慢挪到阳台的懒人沙发,将双腿蜷缩起来,看见脚踝已经肿了,连忙开始冰敷。 今天还真是诸事不利。 从头伤到了脚。 我看着楼下江景,唇角扯出一丝无可奈何的弧度。 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上班了。我一手捂着冰棍,一手掏出手机刷朋友圈。 没一会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随手扯了条毯子,就搭在身上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时,隐约有敲门声传来。 极小,且没什么频率。 我清醒了几分,想去看看,敲门声又停了。 断断续续的,深更半夜,莫名有些渗人,我后背都泛起了凉意。 捏了捏手心,正欲壮着胆子起身,去透过猫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时,一声磁性好听却带着些迷糊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阮南枝,阮南枝。” 是傅祁川的声音。 我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顿时又好气又无奈,好在脚踝冰敷后用了药,又缓了好几个小时,已经能勉强落地了。 门外的人,却耐心极差。 我瘸着脚移动到门口,只听密码锁不停响起提示音。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门口那人,愈发生气了起来。 我一拉开门,就看见他身躯懒散地倚靠着门沿,修长的手指还想戳屏幕。 瞧见门开了,他微醺迷离的脸上浮现少许清醒,屋内的灯光淬进他的双眸,似黑曜石一般,晶亮逼人,直勾勾盯着我。 也不说话,只盯着,似恨不得看到我心里去。 酒味飘散进来,我微微往后退了些,一脸纳闷,“你怎么来了?” 按狗血剧的走向,他哄着傅衿安送上豪车,两人该烛光晚餐,浓情蜜意才对。 来我这儿发什么酒疯。 他眼眸往玄关扫了一圈,凉声问:“他呢?” “谁?” 我不解。 他讥笑了一下,“陆时晏。” “……” 我皱眉看向他,实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傅祁川,你是来捉奸的吗?” 贼喊捉贼了属于是。 他眸光黯淡下来,薄唇微抿,淡声吐出两个字,“不是。” “那你来干嘛?” “……” 傅祁川没说话,长长的眼睫在脸颊覆下两团阴影,整个人透出颓丧的味道。 夜风拂过,我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无奈,“不说我关门了。” 沉默半天的男人,突然闷声开口:“我就是想你了。” 我心跳好像都漏了一拍。 错愕不已。 他对我说过许多调情的话,但大多是荤话,只有撩拨,从未走心。 以前很多时候,我都很期待他会说出一些真诚的情话,在床上情到深处时也会圈着他的脖颈,颤声说我爱你,我好想你。 换来的只有沉默,或者玩味的戏谑。 早就习惯性失望了。 如今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居然还是能轻而易举拨动我的情绪。 我深吸一口凉气,尽可能让自己保持清醒,“你喝多了。” “我没有。” “傅祁川,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阮南枝……” “我知道你是阮南枝。” 他突然打断,单手扣住我的后脑勺,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伴随着一句无比确定的话,“我想的也是阮南枝,就是阮南枝,不是别人。” 属于我的名字一遍遍在他唇齿间溢出,如羽毛一次次挠在我的心尖上。 每一次,都叫我发颤。 他如同狮子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发狠似的夺去我的呼吸。 我猝不及防,脑袋一片空白,任他予取予夺,“唔……” 在他看来,这或许就是默许,宽厚的手也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开始在我身上游走。 空气都逐渐稀薄起来,我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跪在地面抱着垃圾桶不停反胃。 越吐,那股酒味就越在胃里翻江倒海。 分不清自己是委屈还是憋屈,总之,胸口难受得快要炸开。 这算什么呢。 我又算什么,是舍不得碰傅衿安,陪完了她,就来找我解决生理需求? 片刻后,我缓过来些许,一抬头,就迎上他极度凉薄的眼神,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戾气,“他碰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恶心?你对着他,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吗?” “那你呢?你真的会想念那个你为了保护傅衿安,不得不娶回家的阮南枝吗?”我被气得脑袋嗡嗡作响,顾不上解释,当即反唇相讥。 说罢,竟然抱有一丝希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神情。 想看见诧异,想看见惊讶、不可思议。 毕竟,傅衿安说的话,我不想全信。 但没有我想象中的任何反应。 他只是狠狠一愣,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委屈你了,傅祁川。” 我自嘲地笑了笑,兀自低下头,出声催促:“离婚协议你尽快签一下吧。” 把离婚协议给他已经好几天了。 律师哪怕一个条款过三遍,也该过完了。 说完,我转身就要关门,一道力量抵在门板上,没有下一步动作。 第26章 别弄脏我的车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我的心也悬到半空中。 好像还是在期待,他能解释出那么一句话。 僵持片刻后,却只有冷硬的质问砸了过来:“非要这么着急离婚?” 胸口的情绪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仰头看着客厅刺目的灯光,眨了眨眼睛,饶是心里万般崩溃,但说出口的话很残忍。 “对,着急。” 至少要在显怀之前,和他断得干干净净。 拿孩子赌,我赌不起。 身后,男人没有再说话,回答我的是清脆的关门声。 我仿佛被人抽空了力气,顺着鞋柜缓缓滑下,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心里也瞬间变得空落落的,泛着不可遏制的钝痛。 这晚,我破天荒地没有被孕反左右,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秋夜的狂风呼啸了一整夜,似在往我的身体里灌,吹得我浑身都被冷意浸透。 大抵,是我可以接受他不爱我,也可以接受他在爷爷的安排下娶了我。 可是实在太难接受,令我如愿以偿的三年婚姻,都只不过是他为了另一个人而迫不得已做出的牺牲。 枉我曾经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摘到了天上星。 …… 次日,我刚睡醒就接到江莱的电话,问我脚怎么样了,要不要请假休息。 我下床试了试,觉得没什么事了。 虽然不能完全正常,但也不太影响走路。 她就说二十分钟后到楼下接我。 完全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我收拾完下楼时,我的奶白色帕拉梅拉正好停在单元楼出口。 江莱降下车窗,狐疑地瞥向我的脚,“真没事了?” “没什么事了,陆学长昨天给我买了药,还挺管用的。” 我说话间,坐进了副驾驶。 江莱颇有兴致地挑眉,启动车子,连连咂舌,“你说你当初喜欢的人要是陆学长,得幸福成什么样啊!” “说得好像我喜欢人家,人家就会喜欢我一样。”我哭笑不得。 “那没准呢。” 江莱突然想到什么,意味深长开口:“你说,如果那会儿真正送你去校医院,和给你送饭的人,其实都是陆时晏,你会不会像喜欢傅祁川一样喜欢上他?” 我失笑,“这世上哪儿有什么如果。” “那万一真的有呢?” 江莱不依,“你就说会不会吧?” 闻言,我瞥向车窗外的如织人流,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喜欢也好,爱也好。 更多是靠某个瞬间的感觉。 如果那天送我去校医院的是陆时晏,我一睁眼看见的也是他,阳光也一样洒在他身上。 或许,真的会喜欢上也不一定。 可没有如果啊,我看见的是傅祁川,从此眼里只有傅祁川。 “命运啊,” 江莱难得感慨人生起来,“还真是个捉弄人的东西。” “别说我了,你和贺廷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从一夜情,” 江莱卖了个关子,旋即笑开了,美艳动人,“发展成了多夜情。”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我挑眉,“你一点儿都不喜欢他吗?” “有一点儿吧,” 江莱回答完,忽而嘲讽地笑了笑,“可是喜欢顶什么用,我妈还说当年嫁给我爸是因为两情相悦呢。” “但这也不耽误他们打起架来时,都往对方脑门上招呼。” “这世上,哪儿有什么真诚又长久的感情?” 我其实知道,她不相信爱情,甚至亲情。 她父亲做生意失败后,开始酗酒、赌博、打老婆、揍女儿。 她妈索性销声匿迹,让她跟着那个不靠谱的爹长大,从小没少挨打。 我怕她难过,岔开话题,笑吟吟道:“那你怎么对我好了这么多年?” 她翻了个白眼,“是谁大冬天在天台哭得眼泪鼻涕流了我一手,求我别跳楼的?” 提起这个,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她那会儿坐在天台上吹风,我看见吓了一跳,冲过去抱着她就要往下拽。 她也吓了一跳,以为谁想弄死她,开始挣扎。 最后她说只是心情不好吹个风而已,没想跳楼,却差点被我吓死。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我们的关系才从普通舍友,变成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江莱轻笑一声,伸手往后一勾,将一个袋子丢到我怀里,“吃早餐吧。给你买的面包、酸奶,剩下的你带到公司,饿的时候垫垫肚子。” “你果然最爱我。” “放屁。” 江莱骂了一声,“我明明是只爱你。” …… 这天,傅衿安难得没来我眼前晃悠。 只需要安心工作的情况下,在傅氏上班其实还挺顺心的。 不过,我晚上下班时,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傅祁川当真只花一晚上的时间,把昨天给她买的新车改成了和我一样的颜色,并且就停在我的车旁边! 有些经过的同事还议论,说这得多好的关系,才会特意买同款车,改一样的颜色。 我只觉得如鲠在喉。 一边替小三给我添堵,一边堵在我家门口说想我。 虚伪透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无视,上了自己的车,还未落锁,后排车门便被人拉开。 傅衿安面带微笑地坐进来,“南枝,你也是回老宅吧?” 今天是每月家宴的日子,爷爷中午就打电话来了,提醒我回去。 我烦躁地开口:“和你有关系?下去。” “别生气嘛,我只是想蹭一下你的车。” 傅衿安眉眼弯弯,温柔道:“虽然我也有车,但那是阿川刚给我买的,我还不熟悉,不太敢开,刮了蹭了难免心疼。” 故意字字扎我的心。 炫耀的口气都恨不得把人熏死。 我利落地下车,一把拉开她的车门,冷着脸,“你蹭车,经过我同意了吗?下来,别弄脏我的车。” “你这不是傅家出钱买的车吗,我也是傅家人,坐一下还要问你的意思?”傅衿安态度强硬,好似她才是这车的主人一般。 第27章 老婆和外人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到底还是傅祁川太惯着她了,让她练出了这副脸皮。 厚得堪比城墙。 我扯唇,凉凉开口:“你算哪门子的傅家人?我记得,你连改姓都是爸爸求来的,爷爷没松口让你上傅家族谱吧?” “按你这么说,这车就更是我的了,因为我是傅祁川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一字一顿,看着她神情一点点裂开,心里升起了两分快感。 她咬牙,“你们已经要离婚了!” “这不是还没离吗?一天不离,我就一天比你名正言顺。”我扯唇笑了笑。 “不要脸!” 她火冒三丈,怒目瞪着我,“你既然要离婚,就痛痛快快离呀!一直纠缠着阿川不放算怎么回事?!” “谁纠缠谁还不好说。” “你什么意思?” 她似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满脸轻蔑,“你难道要告诉我,是阿川缠着你不放吗?” 我冷笑,“那你去问问他,昨晚是谁喝了酒跑来找我……” “啪——” 她瞳孔一缩,嫉妒再也藏不住,扬手就一耳光甩到了我的脸上。 我没料到她会在这种地方动手,脸颊被打得偏向一边,火辣辣的疼! 周围意外看见这一幕的傅氏员工,都大吃一惊。 我也来了火气,扬手要扇回去时,一只大手稳稳地钳住了我的手腕。 傅祁川脸色黑沉,厉声道:“阮南枝,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动手打人了?!” 话落,猛地将我甩开! 脚踝本就没彻底恢复,我被他甩得一个趔趄退了好几步,后背撞在车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好在,没有撞到肚子! 我愣了愣神,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却见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傅衿安,“没事吧?” “没,没事,还好你来得及时。”傅衿安双眸发红,泛着水光,显得柔弱可怜。 闻言,傅祁川语气又恢复冷沉,“和你说了别招惹她,听不进去?” “我没想招惹她,只是想坐她的车顺路回老宅。你知道的,我开车有点手生,会害怕。” “手生还非要买几辆车?” 傅祁川怼了一句,冷冰冰的,做出决定却是纵容的,“你去上我的车吧。” “喔,知道啦。” 傅衿安软声应下,朝他要了车钥匙,“那我去车上等你。” 经过我时,眼中的挑衅不言而喻。 来往的吃瓜群众,议论声不免有几句清晰可闻。 “看来设计部空降的这位,真是咱们总裁夫人了。” “是啊,她都动手打阮总监了,总裁还维护她。” “这不废话吗,老婆和外人,要是你你维护谁?” “你说的也是哈,就是可怜阮总监了,不知道怎么惹到总裁夫人了……” …… 我却充耳不闻,只定定地盯着一身淡漠的傅祁川。 而他也终于散漫地偏头看过来,眸色极深、极冷,“她只是想坐一下车,你有必要动手?” 我鼻尖发酸,用力眨了下眼睛,缓步走到他面前,背脊挺直,露出依旧疼得火辣辣的半张脸。 不用想,指印是肯定有的。他如果多看我一眼,也会发现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他没有。 他的心思啊,都在傅衿安身上。 心里的失望浓得化都化不开,我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开口:“傅祁川,你看清楚了,是她先打我的。” 他这才瞥见我脸上的巴掌印,顿时眉心紧蹙,“刚刚怎么不说?疼不疼?” “……” 倒打一耙的本事挺不错。 我想笑,扯了扯嘴角,脸颊又疼得不行,“你刚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哪次不是事关傅衿安,他就急得不行。 “南枝……” “好了,你的‘姐姐’还在车上等你呢。” 我不想再和他说什么,打断他的话,重新上车。 关门时,他大手扣住我的车门,“脸上的伤,你遮一下,别闹到爷爷那里,不然他肯定会……”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我的心尖上寸寸凌迟,将我整个人连同灵魂都撕扯得破碎淋漓。 完全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勇气,猛地关上车门,将他隔绝在外。 眼中水汽蓄满,我仓促地别开脸,不让他看见我的狼狈。 被打的是我,可他担心的居然是傅衿安受到责骂。 不顾他还没离开,我一脚油门踩下,驶出停车场。 刚停在集团大楼门口等红绿灯,就接到江莱的电话。 我清了清嗓子后接通。 她急吼吼地问:“傅衿安打你了?!” “咱们公司别的不提,八卦消息传得是真快。” “你还有心情说这个。” 江莱不悦,“所以她是真的打你了?” “嗯,不过没什么事,不严重。” 我不想她担心。 而且她脾气火爆,没人拦着,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江莱根本不信,“你别骗我,我都听说了,她打你脸了!他妈的傻逼。” “江莱,我真的没事,你先别生气。” “你最好是没事!” “真的真的没事。” 我再三保证,又不放心道:“我现在要回老宅一趟,晚点去你家找你,让你亲眼看看我到底有没有事,行不行?” “行。” 她应了一声,少见的挂电话比我快。 莫名的,有种不安的念头爬在我的心头,又给江莱发了条微信。 见她秒回,才稍微放心了些许。 到傅家老宅后,我在车上补了个妆,遮住脸上的五个清晰可见的指痕。 不是怕惹得傅祁川不痛快。 而是爷爷身体不好,那天在傅氏被气得犯病,已经吓了我一跳,我不想爷爷再出什么事。 我刚收拾好东西下车,管家程叔就迎了出来,一脸亲切,笑着开口。 “少夫人,您这半天没下车,给老爷子急的,让我赶紧出来看看。” 我轻轻一笑,“您从老家回来了?家里的事都安置妥当了吗,有需要我们帮忙的,一定要说。” 程叔是傅家的老人了,年轻时就跟在傅爷爷身边,傅家上下都挺尊重他。 前阵子,他年近百岁的父亲去世,才回了老家一趟,打理老人的身后事。 程叔与我闲谈间,领着我进到大厅。 傅家众人包括傅祁川、傅衿安都到了。 倒显得其乐融融的。 傅衿安不敢在爷爷面前造次,老实地坐在最角落卖乖。 “南枝来了!” 看见我进来,爷爷严肃的脸上露出和蔼笑意,交代佣人:“快,给南枝上今天刚到金骏眉,她爱喝。剩下的包起来,让她带回去。” 二婶见爷爷心情好,佯装生气道:“爸,您这可就偏心了!” “偏心怎么了?” 爷爷颇引以为傲,“谁让她是我孙媳妇,这是隔辈亲,等你有孙子你就懂了!” 一伙人顿时笑开了。 除了傅衿安,柔顺的长裙都攥出了褶皱,眼神阴冷得渗人。 第28章 您的孙媳妇怀孕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笑着找了个位置坐下,端起佣人刚上的茶盏轻抿一口。 汤色清澈,茶香四溢,入口绵软、清甜。 我乖巧轻笑,“爷爷每次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们。” “怪不得老爷子偏心你,嘴甜着呢!” 二婶笑着说道。 我弯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又笑谈了几句,程叔就来招呼大家上桌吃饭了。 家宴座位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爷爷坐在主位,右边依次是二叔、二婶、堂妹。 左边则是已经接手傅氏的傅祁川、我、我公公、傅衿安。 孰轻孰重,一眼分明。 傅衿安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在其他地方她都敢找我的事,唯独傅家老宅,哪怕我和傅祁川彻底离了婚,她也不敢在这儿骑在我头上。 这底气,是爷爷给我的。 我细嚼慢咽吃着饭,二婶热切道:“南枝,尝尝这牡丹虾。” “我听程叔说了,这是你爱吃,老爷子才特意交代的。刚从海里打捞起来就空运回国了。吃的就是一口鲜甜,我们可都是沾了你的光。” 闻言,我看向坐在主位,两鬓白发的爷爷,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在很大程度上,是爷爷弥补了我这十几年来缺失的亲情。 “谢谢爷爷。” 我乖巧地笑了笑,夹了一只进碗里,正要吃时,胃里止不住的翻涌起来,捂着嘴就跑进了卫生间。 几乎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尽数吐出来,才舒服些许。 我漱了漱口,才重新回到餐桌。 爷爷放下筷子,关切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爸,” 二婶是过来人,笑眯眯接话,“我看呐,您的孙媳妇是怀孕了,您这是要四世同堂了,咱们傅家,要添丁进口喽!” 没想到怀孕的事会这么突然地被揭露。 我心里咯噔一下,指甲倏地陷进手心,又慌又懵。 爷爷看向我,喜盈盈地问:“当真是你二婶说的这样?” 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瞬间落在了我身上。 期待、惊讶、嫉恨。 每一种,都叫我如坐针毡。 我大脑飞快转动,想要想到一个足够让人相信的理由。 迎上爷爷满心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骗他老人家。 可是又不得不。 只能硬着心肠道:“爷爷,我还没有怀孕。只是最近肠胃不太舒服,才会反胃。” 令我意外的是,爷爷第一反应不是失望。 是对晚辈的疼惜与爱护,“去过医院没有?你啊,这段日子瘦了不少,哪天让祁川陪你去医院,好好做个全身体检。” “不用……”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就要拒绝。 一做体检,怀孕的事就藏不住了。 但话还没有说完,爷爷已经一个眼刀甩到傅祁川身上。 傅祁川薄唇轻启,沉声截断我的话音,“好。” 当着一大桌子人,我也没再作声,回头找个理由不去就好了。 况且,他之后也未必会真记得这件事。 吃完饭,时间尚早,爷爷当着众人的面,把我叫上了楼。 这还是头一回。 我有几分忐忑,难道爷爷已经看破我和傅祁川在骗他了? 进了书房,爷爷走到黑檀椅旁坐下,交代程叔把门关上后,招呼我,“南枝,坐。” “嗯。” 我应声坐到一旁,对上爷爷犀利清明的目光,愈发坐立不安起来。 偌大的书房,只有我和爷爷,以及在一旁泡茶的程叔。 果不其然,爷爷了如指掌地开了口:“你们还是要离婚?” “……” 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已经被爷爷看穿,再隐瞒也无济于事,“嗯……您怎么知道的?” 爷爷叹了口气,却没有因为被欺骗而生气,“你啊,虽然独立、倔强,面上看不出多喜欢他,但那双眼睛,哪次离开过他?” “可是今天,你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爷爷话语间不乏惋惜。 闻言,我喉间一哽,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是啊,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哪怕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连爷爷都看得清清楚楚,傅祁川却以为我喜欢别人。 究竟是当局者迷,还是从未上心。 我微低着脑袋,掩下苦涩的情绪,喉头滚了又滚,所有的话最终都只变成一句:“爷爷,对不起。” “是爷爷对不起你,” 爷爷示意程叔给我上茶,“当初若不是我希望你嫁给那臭小子,你也不会掉进这么个深坑里。” 我捧起热茶轻抿一口,摇了摇头,“不是的。您只是……替我圆了梦罢了,如果没有您,我可能一辈子都会想要摘天上的星星,但现在,我可以没有遗憾地往前走了。” 得不到的,一辈子都会想要。 我得到过,也死心了,比从未得到要好得多。 这样,就不会再心心念念了吧。 爷爷眼中只剩无可奈何,“原本,还是想劝你们不要离婚,但听你这么说了,再开口劝,便是我太偏心祁川了。你要知道,在爷爷这里,你和亲孙女没有区别,就算没了傅家少夫人的名头,也没人敢欺负了你去!” 最后一句,爷爷说得掷地有声。 是保证,也是让我安心。 我心头满是温暖,声音已经有掩盖不住的哽咽,“爷爷……” “南枝,” 爷爷叫了我一声,神情讳莫如深,“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让傅衿安母女嫁进傅家吗?” “为什么?” “老程。” 爷爷给程叔使了个眼神。 程叔会意,走到保险柜旁,从中取出一份牛皮纸的文件袋,在爷爷的示意下,恭敬地递到我手里。 “打开看看。”爷爷说。 我莫名有些紧张,有种要窥破什么隐秘事的预感。 果不其然。 文件袋内,是一张内存卡,以及数张从监控视频里洗出来的照片。 照片里上的两个女人,一个挺着孕肚,一个身材姣好。 前者是傅祁川的生母。 我在傅家的全家福上看过她的照片,相貌姣好,是个透着书香气质的大家闺秀。 后者我曾陪傅祁川去医院探望过,是傅祁川的后妈,温姨。 我一张一张往下看,心跳得越来越快! 最后,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爷爷! 想说什么,喉咙却像失了声一样,但爷爷懂我想问什么,给了我准确的回答。 第29章 吃不了兜着走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就是你看见的这样。” 爷爷声音里有几分沧桑与悲痛,“是我们傅家对不起小晚,是我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 我过世的婆婆,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林听晚。 闻言,我也陷在深深的震惊当中。 原来,我婆婆并非是普通的难产离世。 她是怀胎十月时,被人推下了楼梯。 而那个推她的人,居然是傅祁川那个视他如己出,为了救他成为植物人的“好后妈”。 我脑子乱成一团。 她能待傅祁川这么好,却又是害死傅祁川生母的凶手……? 这有些违背人性了吧…… 我还理不清思绪,就听爷爷继续道:“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能对祁川这么好?” “是……” 爷爷冷笑一声,“都是利益与算计罢了。” “祁川母亲去世后,你那个糊涂不清的公公就闹着要娶温芳进门。” “温芳在动手前损坏了监控,以为自己算无遗策了,也跟着你公公一哭二闹三上吊,逼我松口。” 听到这儿,我明白过来,“您找人修复了监控?” “嗯。” 爷爷点点头,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道:“但你那个公公被灌了迷魂汤,证据摆在他眼前他都非要娶温芳!” 怒到极点,爷爷扬手便将茶盏狠狠砸了出去! 时至如今,还能气成这样,可想而知爷爷当年会有多愤怒。 程叔怕爷爷又急火攻心,连忙替爷爷拍着后背,主动接过话茬。 “老爷子当初也是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才松口让温芳进了门,不过有两个前提,一个是签好婚前协议,傅家财产与她没有任何干系。” “另一个是保证祁川少爷平平安安长大,否则,那些证据就会交到警察手里。” 蓄意杀人。 罪名够温芳喝一壶了。 我听得心里阵阵发寒。 完全没想到爷爷对傅衿安母女的排斥与反感,有这么惊人的隐情在。 傅祁川印象中的“慈母”,原来也是丑陋人性被爷爷拿捏后的结果。 我讷讷地开口,“那祁川不知道这些吗……” “老爷子不忍心。” 程叔欲言又止,只说出这么一个解释。 我觉得不只是这么简单,又不好再追问什么。 别说老爷子,我也对傅祁川生出了几分不忍。 自幼丧母,而他一心报答救命之恩的后妈,可能也从未真心对待过他。 那傅衿安呢。 她知道这一切吗。 思及此,我有些头皮发麻。 可转念,又觉得这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事。 至少,傅祁川是确确实实喜欢傅衿安的。 “傅衿安由温芳一手带大,心思也绝对不会简单。” 爷爷叹了口气,“所以,我当初说什么也不同意小川娶她。如今,有了你这么好的孙媳妇,我就更不愿意了……” 话音微顿,爷爷亲自替我斟茶,近乎请求地开口:“南枝啊,离婚的事,能不能缓一缓?” “爷爷……” “你放心,只是缓一缓。” 爷爷了然地开口:“等我八十大寿一过,如果那臭小子还是不能让你满意,你再想离婚,爷爷绝对不再劝你了。” “好,都听您的。” 我不再迟疑,直接应下。 自从我进傅家大门,爷爷给我的都是关爱,从未和我提过什么要求,也不允许任何人为难我。 如今,他老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和傅祁川也已经分居了,一张离婚证,只是能让我们划分得更清楚而已。 不是非要急于一时。 何况,爷爷的八十大寿,就在一个月后,很快就到了。 后来,是程叔送我出书房。 “老爷子这么做,也是怕您和少爷将来后悔,想让你们多考虑一段时间。” 我微微抿唇,正欲说话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座机号码。 “你好,是江莱家属吗?” “是的。” “我们这里是江安警察局,麻烦你尽快来一趟。” 我一慌,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那头就把电话挂了。 顾不上那么多,匆匆下楼,一出电梯就看见火气冲天的傅衿安。 “你简直欺人太甚!” 她说着,又想甩我一耳光,被我一把拦下。 我心里想的都是江莱的事,哪里管得了她,“让开!” 扔开她的手腕,就大步离开。 不知道江莱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赶去警察局的路上,我心乱如麻。 而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一直尾随在我的车后。 叫我烦躁得不行。 傅祁川又在发什么疯? 难道连我刚才没让傅衿安甩我一耳光,他也要追上来替傅衿安讨回公道? 等红灯的空档,我拨出他的电话,“一直跟在我后面干嘛?” 手机那头,响起一声女人的嗤笑。 “阮南枝,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是傅衿安的声音,嗓音柔和,“阿川是不放心我,才想亲自陪我去警察局,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 我动作微顿。 像是又被她狠狠扇了一巴掌。 是。 她说的没错。 不只是这一次我自作多情,过去三年,也全靠我的一厢情愿。 到警察局门口,还没进去,我就知道了江莱犯的什么事。 也明白了傅衿安怎么也大晚上的来警察局。 那辆傍晚还停在傅氏集团,连车牌都还没上的帕拉梅拉,车身被砸得坑坑洼洼,几乎快成了一堆废铁。 走进警察局,便有警察领着我去见江莱。 一向张扬明媚的人,此刻孤零零地蜷在一个角落,纤白的手腕撑着下巴,神色淡淡的,不知在想什么。 听见脚步声,她偏头,一看就是我,又立马扬起红唇笑起来。 我心疼地走近,朝外面指了指,“你砸的?” “已经供认不讳了。” 没等江莱说话,警察无语地开口。 我戳了戳她的额头,“冲动是魔鬼。” “那我也要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江莱不以为意,缓缓站起来,求助地看向我,“腿麻了,快,快扶我一下。” 我哭笑不得地扶住她,还没接话,傅衿安就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砸我的车?!”指着江莱居高临下地质问。 江莱答非所问,双手一拍,气死人不偿命道:“你的帕拉梅拉,‘啪’,没啦!” “江莱是吧?我这次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傅衿安气得跺脚,回头见一身黑色风衣的傅祁川迈步进来,道:“阿川,你还不管管,她们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第30章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在人前,傅祁川神色是一贯的疏冷。 黑色风衣更平添了几分生人勿进的强大气场。 随着他的步步逼近,我忽然有些提心吊胆。 这件事,可大可小。 小则赔钱了事,大则…… 以傅祁川在江城的权势,让江莱蹲监狱也易如反掌。 更毋庸置疑的是,他肯定会维护傅衿安。 意料之中,他站在傅衿安的身侧,眼眸微垂,薄唇轻启:“你想怎么处理?” 我手心蓦地攥紧,在傅衿安开口前,江莱一把将我拉到身后。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和阮阮没关系。” “江莱!” 我急了,江莱却看向我,故意嘲讽:“你想怎么管?为了我,大庭广众求前夫吗,还是求不要脸插足你婚姻的小三?” 她话音未落,气氛就愈发剑拔弩张起来。 傅衿安连连冷笑,“你骂谁小三?按先来后到的说法,我和阿川自幼就相识,自然不是我。如果说不被爱的才是小三,那就更不是我了!” 字字诛心。 按她这么说,我这三年自以为过得不错的婚姻,都是偷来的。 我对上傅祁川犹如寒潭般的黑眸,扯出一抹苦笑,“是她说的这样吗,傅祁川。” 死心塌地爱了他七年,居然被人扣上一个“小三”的帽子。 别人怎么说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他的想法。 傅衿安抱着他手臂撒娇,轻抬着下巴,“难道不是吗,阿川?” “行了。” 傅祁川眉心微蹙,不动声色地将胳膊抽出来,“不就是砸了辆车吗,明天再去提一辆就好了。” 我一愣。 他这是不准备替傅衿安出头了? 这么息事宁人,傅衿安当然不同意,“这事有这么简单吗,她们砸的是车吗,是在打我的脸!” 傅祁川瞥她一眼,凉声道:“你晚上不是也打了南枝的脸?” 这话一出,不只是我,江莱都有些诧异。 她与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不解. 傅祁川这是在……替我说话? 傅衿安饶是心虚,也不愿放过,红着眼睛委屈道:“这根本不是一回事,你分明就是偏心她。” “她是我老婆,我偏心她也是应该的。”傅祁川淡声道。 我浑身一怔。 他……也会偏心我么。 我眼睫微垂,半分都不敢相信。 傅衿安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旋即又气定神闲开口:“那你还不是为了我,要和她离婚。” 傅祁川面沉如水,“傅衿安,谁告诉你我是……” “不是吗?” 傅衿安一脸不服的打断。 我压下心里的苦涩,不愿意听他们打情骂俏,目光落在傅祁川身上,“你确定不追究今天这件事了,对吧?” “那是我的车,你应该问我才对。”傅衿安强势道。 “是他的钱吧?” 我抿了抿唇,挺直背脊,一字一顿道:“我和他现在还没离婚,他用婚内财产给你买车,法律上来讲我是可以追回的。我奉劝你,见好就收。”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件事轮不到你说话。” 我自始至终只要傅祁川对这件事松口。 傅衿安掀不出什么水花来。 闻言,傅衿安眼神如刀,恨不得活剐了我,看向傅祁川,皱眉道:“你的好老婆还真是又计较又强势……” “……” 我不想继续在这里丢脸下去,“傅祁川,既然你不追究,那我们就先走了。” 话落,我牵着江莱去办了手续,利索离开。 离开前,还听见傅衿安在絮絮叨叨。 “阿川,你和她一起生活三年,你挺累的吧……” “当初要不是爷爷一意孤行,你也不用受这个气。” …… 江莱听得白眼翻上了天,要不是我拉着,又要冲回去理论。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秋风萧瑟,气温骤然降了不少,冷得人恨不得缩脖子。 上了车,江莱气冲冲道:“你拉我干什么,没听见她说的话吗?妈的,什么傻逼东西。人类进化的时候,她是躲起来了吧!” “听见了。” 我无奈,启动车子缓缓驶入道路,“傅祁川这个人心思多变,我只想趁他改变主意前,赶紧离开。” 和傅衿安,没什么计较的必要。 “你不生气啊?”她问。 “还好。” 与其说是不生气,不如说是习惯了。 这个点,江城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街道上人流如织,格外拥堵。 一路上堵堵停停。 江莱突然弯唇笑了起来,凑过来,冲我眨眨眼,“爽不爽?” “什么爽不爽?” “看见她车被砸成那个破烂样子,爽不爽?” “……” 我想了想,并不否认自己内心的阴暗想法,“爽。” 傅衿安将一模一样的车停在我旁边时,我心里一直憋了一口气。 不止是一辆车那么简单。 更像是她在宣告主权。 看见那辆车破破烂烂停在警察局门口时,我担心江莱,没顾得上开心。 但此时此刻,回想起来,只觉得狠狠出了口浊气,身心舒畅。 “那就行。” 江莱心满意足地挑了挑眉。 我失笑,“但你不可以再这么冲动了。” “知道啦知道啦。” “别敷衍我。” “没敷衍没敷衍,我最听你的话了。” “……” 我拿她没办法,将她送到家楼下时,才轻声道:“江莱,你真的不可以再冲动了,今天是傅祁川不计较,他如果非要替傅衿安出头呢?” “你当我是傻子呀。” 江莱狡黠一笑,“不是还有贺廷嘛。” 我倒是把她和贺廷这茬给忘了! 顿时明白过来,她心中早有计较。 我在傅祁川面前不值一提,但贺廷与他是从小玩到大的。 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行吧,算我白操心了。”我轻笑。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安安心心养胎。” 她指了指我的肚子,下巴微扬,“我才不会让自己去蹲大牢呢,到时候你和小崽子在外面被人给欺负死,我都不知道。” 说着,她话锋一转,“不过,傅祁川今天怎么替你说起话来了?” 我沉默片刻,“不知道。” “他会不会是失去后懂得珍惜了,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的是你?”江莱抛出一个狗血问题。 “怎么可能。” 我苦笑一下,想都没想就否决了,“他不会喜欢上我的。” “他要是不喜欢上你,孩子怎么怀的?” 江莱开车的技巧纯熟,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嗔了她一眼,将她轰下车,“滚蛋!” 回临江苑的路上,我脑海好几次浮现她问的这个问题。 又一次次否定。 傅祁川。 他不会喜欢我的。 朝夕相处了一千多个日夜,他都没喜欢上我,分开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这个想法在我走出电梯,看见家门口站着的那道身影时,又一次破碎。 江莱的问题,也又一次跳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 我问完,才发现男人身侧,还有一只与他衣着颜色一致的黑色行李箱。 明亮光线下,傅祁川身姿挺拔,疏淡的神色有了几分松动,声音低沉温柔。 “来找你。” 我掀眸对上他的视线,“找我还带着行李箱?” “顺便搬家。”他说。 第31章 受委屈的人从来不是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搬家? 我呼吸微窒。 转瞬,又有些难以平复的心烦意乱。 我深吸一口气,“搬到这里来?我可没同意。” “爷爷说你答应他老人家缓一缓再离婚了。” 他耍起了无赖,将手机递给我,“不然你和爷爷说。” “无赖,” 我忍不住瞪他,“同意缓缓再离婚而已,不等于同意你搬家。” 大小也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居然还来这一套。 说出去谁信。 “夫妻住在一起天经地义。”他从善如流地接话。 “歪理。” 我骂了一声,自顾自地开门回家。 他也很不见外地跟了进来。 许是想到爷爷晚上告诉我的那件事,再对傅祁川,我就难免生出些怜悯,也没强行赶他。 只是伸手指了指主卧对面的一间房,“你住这间。” “嗯,好。” 他没再强求什么,一派温和地应了下来,把行李箱拎进去。 我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喝,放下杯子一转身,就撞进一堵宽厚温暖的胸膛。 是熟悉又眷念的气息。 可是,我飞快地往后退了两步,有些手足无措,“还有事吗?” 生疏得不像老夫老妻,更像陌生人。 但只有这样,我才能让自己不重新陷进去。 时刻提醒自己,阮南枝,他喜欢的人不是你。 他也闪过一抹落寞,薄唇微抿,“我是想问问,你脸好了点没有?” “不知道。”我随口回答。 一晚上都没顾得上照一下镜子。 要不是他问,我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他抬起手,“我看看。” “不用。” 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动作,“我自己去处理一下就好了。” “南枝,我们之间,现在就要这么见外了?”他蹙眉。 “不是见外。” 我回想到他和傅衿安在警察局的亲密无间,目光落在他的衣袖上,淡淡道:“我只是嫌脏。” 我是爱他没错。 但我爱的是干干净净,风光霁月的傅祁川。 不是刚刚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完,就来对我嘘寒问暖。 “那……你记得擦点药。” 他的手顿在半空中,修长好看的手指微微蜷起。 我头一次在他身上看见了几分难堪。 回到房间,我再回想起这一幕,心里居然泛着丝丝的酸楚与心疼。 可抬头,看见镜子中,卸妆后自己脸上偌大的几个红印,又给自己找到了心硬的理由。 他晚上不替傅衿安出头,应该也只是怕我把傅衿安打我的事捅到爷爷面前吧。 是了,他一向替傅衿安考虑得周全。 在家宴上没能安心吃饭,洗完澡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饿得看书都看不进去了。 透过门缝,能看见客厅还没关灯。 我不想和傅祁川打照面,忍了又忍,眼看到了十一点多,外面还是没动静传来,寻思他可能是忘了关灯。 才拿出手机点了外卖,备注:挂在门上,别摁门铃。 未料,在外卖APP上看见外卖送达后,我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刚到客厅,就和在开式办公区的傅祁川碰了个正着。 他洗过澡了,穿着套宝蓝色家居服,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金色细框眼镜,凌乱的头发还没干透,更显得清隽无害。 他停下手头的工作,摘下眼镜,轻轻捏了捏鼻梁,起身走过来,“饿了吗?” “没,没有。” 我狡辩,“我拿点东西。” “那个东西?” 他伸手指向餐桌上的一个外卖袋。 有种说谎当场被人拆穿的尴尬感,我摸了摸鼻子,“不是和外卖小哥说了别按门铃吗。” “他没按门铃。” “那你怎么知道的?” “他敲门了。” “……” 我噎了一下,心里默默为外卖小哥的机灵感到崩溃。 我走过去拆开袋子,准备吃的时候,傅祁川将一碗鲜香十足,热气腾腾的海鲜粥放到我面前。 “爷爷说你晚上在家里没吃多少,让人把剩下的海鲜都送过来了。” “那这粥……” “我做的。” 傅祁川在我的对面坐下,俊脸上有些认真,平静而温凉道:“我洗澡了,洗澡了才做的。你不是身体不舒服么,这段时间少吃外卖。” 闻言,我骤然一顿,反应过来后不禁错愕。 他是在告诉我。 洗过澡了,不脏了才给我的煲粥,让我别嫌弃吗。 我垂下脑袋,视线被粥的热气熏得模糊,埋着头吃了好几口,才整理好情绪。 “傅祁川,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你这样,会让我变得犹豫不决。 我最讨厌的就是摇摆不定的人,不想自己也变成这样的人。 蓦地,一只手伸过来,将我垂下的头发捋到耳后,微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耳廓。 “夫妻间相互照顾,不是应该的?” 他问完,又道:“快吃吧。” 有个瞬间,我都以为我们好像回到了曾经的日子。 他也依旧是那个温柔体贴的丈夫。 我一抬头,就对上他晶亮逼人的黑眸,“可是,我只答应了爷爷一个月的时间。” “那就这一个月,” 他眸光深沉绵长,“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照顾爷爷。这一个月,让我好好照顾你,尽一尽丈夫的义务?” 我心里掀起阵阵涟漪,面上却沉默了。 不敢答应。 又不忍心拒绝,对他不忍,也对自己不忍,理智上不容许,感性却在拼命贪图少得可怜的温暖。 压抑而微妙的气氛下,傅祁川似斟酌着开了口,嗓音微哑,像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自始至终,我都不认为我们走到了非离婚不可的地步,也没同意过离婚。” 我倏地捏紧汤匙,指尖都泛着白,再抬头看向他时竭力让自己显得冷静。 “结婚多久就隐婚了多久,但你的初恋情人却可以光明正大和你同出同入,她一通电话我就找不到你的人。那我算什么,我像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你可以冠冕堂皇的说出这句话是因为,在这段婚姻里,在这些不可调和的矛盾里,受委屈的人从来不是你。” 哪怕再努力控制,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染上哭腔。 他有一霎的诧异,又哑口无言,“南枝……” “好了,我们之间也没那么多话可说。” 匆匆吃完剩下的粥,我就落荒而逃。 回到卧室,一颗心久久不能平息,好不容易快要睡着,想到他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又被扰乱了思绪。 剪不断,理还乱。 大抵就是现在这种状况了。 第32章 看自己老婆,天经地义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自从怀孕后,这是我睡眠最差的一次。 不断告诉自己他只是前夫,可感情终究由不得自己。 次日,顶着一对黑眼圈要出门上班时,在玄关处被傅祁川叫住。 男人身着一袭铁灰色高定西装,裁剪得体,衬得气质愈发难以接近,可又因为相貌身材完美格外惹眼。 他不容置喙地将保温袋递到我手里,嗓音清淡,“把早餐带着。” “嗯。” 我没有拒绝,从容接下。 省了我出去再买早餐了,身为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吃他一顿早餐不过分。 见状,他微启的嘴角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也要去公司,一起走。” “算了,还是避点嫌吧,免得你的心上人来找我闹。” “她不会了。” “你也承认她是你的心上人了?” 我语气不免嘲讽,说完这句话,径直踏出家门,钻进电梯。 地下停车场内,眼熟的黑色迈巴赫赫然停在我的车旁。 我强行无视,上了自己的车,刚要启动,秦泽脸上堆笑,敲了敲我的车玻璃。 他对我素来不错,我也不应该因为和傅祁川的事迁怒于他。 于是降下车窗,“秦特助,怎么了?” “少夫人,早上好。” 秦泽一脸殷勤,旋即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那个,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可能轧到了钉子,车胎漏气了,能搭下您的顺风车吗?您知道的,早高峰打车太难了……” 我轻笑,“上车吧。” “我来开吧,您前天晚上不是刚伤到脚了嘛,多休息休息。” “好吧。” 我利落地下车把驾驶座让给他,自己坐进后排。 系上安全带才反应过来,纳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前天晚上伤到的?” “我那天和总裁……咳!” 秦泽说到一半,看见冷着脸的傅祁川从单元楼出来,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连咳嗽。 而后,求救地看向我,“忘了和您说,总裁也要一起坐您的车。” “……嗯。” 我犹豫一下后,只得答应下来。 秦泽还未和傅祁川说什么,后者已经从善如流地拉开后排车门。 他一本正经,“你刚刚在家里说得不对。” “什么不对?” 他弯腰上车,姿态散漫,“最后那句话不对。” “……” 我拧眉想了一下,直至车子驶出停车场,才想起来自己说的什么。 心尖微跳,视线直直地瞥向他,“哪里不对?” 话一问出口,心跳更快了,隐含着期待。 “我从没有承认过。” 他嗓音醇厚,言简意赅地说道。 我说不上来该高兴还是该失望,垂了垂眸子,“喔。” 话题到此终止,被他这么一搅和,我也不好再问秦泽之前的问题。 以往一起来公司上班,他都会让秦泽提前停车,在不起眼的地方放我先下去,免得让人知道他老婆是我。 今天,我都已经做好下车的准备了,车子却直直地开了过去,完全没有停留的打算。 我疑惑地看向傅祁川,只见他深邃的眸子也正一瞬不瞬地落在我身上。 在我开口之前,他低沉清越地问:“看我干什么?”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看自己老婆,天经地义。” 他恬不知耻地丢出这句话。 我本来想问的问题,也问不出口了。 傅氏集团大楼居高临下,密集的玻璃如钻石切面,与朝阳交相辉映。 秦泽将车停在泊车廊下,我当即下车,想要逃离这个是非现场。 “南枝姐,早啊!” 林念突然从不远处跑过来,活力十足地和我打招呼。 我笑了笑,拉着她就走,“早上好。快走吧,降温太冷了。” “南枝,早餐忘了拿。” 身后,傅祁川推开车门下车,并叫住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将早餐拿过来,尽可能疏远地开口,“谢谢傅总。” “姐,你和总裁是不是……” 林念勾住我的手臂,凑过来暧昧地眨了眨眼,“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你不会就是傅总隐婚的老婆吧!” “不……” 我不想在离婚前再生事端,要是传到傅衿安那里,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便下意识要否认。 说话间,傅祁川仗着个高腿长,已经与我们擦肩而过。 林念的话,想必一字不少地落到了他耳里。 他却没有说任何反驳的话。 林念瞪大双眸,待总裁专属电梯合上后,她震惊地开口:“姐,你再否认也没有用了,总裁都承认了!” “他什么时候承认了?” “沉默就是无声的承认!” “……” 我无奈,越来越觉得自己说不过现在初出社会的小年轻。 不过林念倒比较有分寸,进电梯后,便闭口不言了。 一直到进了我的办公室,才又开始叭叭八卦个不停。 “南枝姐,真是不敢想,我居然一进傅氏就在总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打工!” “你和总裁真的是三年前结婚的吗,你们有没有孩子啊?” “也是,以前总裁经常一进你办公室就遥控玻璃,我竟然没发现你们关系匪浅!” 我听得脑瓜子疼,“林念……” 她一个激灵,“总裁夫人,您说。” “……” 我忍俊不禁,“给我煮杯咖啡。还有,不要这样叫我。” “好嘞。” 她动作飞快地离开,走路都雄赳赳气昂昂的,没一会儿就端了杯咖啡进来。 双手撑在我的桌面上,讨好地开口:“南枝姐,那你能拿到Eason演唱会的门票吗?” Eason是名气极高的华语男歌手,演唱会门票通常都是开售即售罄,短短几秒的时间就被抢完了。 他这次在江城的演唱会,就是傅氏旗下的快消品牌赞助的,集团应该有内部票。 我意外,“你也喜欢Eason啊?” “对啊,你也喜欢吗?” “嗯,特别是大学时期,耳机里放的都是他的歌。” 我怅然地笑了笑,答应下来,“快去上班吧,票我想办法给你弄。” 林念出去后,我打开便当袋,却看见里面不止有早餐,还有一只首饰盒,盒上贴着一张便签纸。 【南枝,八周年快乐】 我看了眼台历,不由愣在原地。 原来他也记得吗。 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纪念日。 第33章 阮南枝,你怀孕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有了这个插曲,我一上午都时不时走神。 脑袋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你看,他其实也上心了,连第一次见面的日子都记得。 另一个说,他前阵子连你是江大的都忘了,怎么可能记得这个日子?十有八九是找贺廷或者谁问的。你可别犯恋爱脑的毛病! 中午,我甩开这些繁杂的念头,约江莱一起去食堂吃饭。 以前还常常叫外卖或者出去吃。 但最近一步路都不想多走,叫外卖又不如食堂新鲜干净,索性就在食堂扎根了。 走到办公区时,不知道谁把饭打包上来了,陡然闻到这个味道我有些反胃,当即一路小跑去洗手间。 将胃里倒了个干干净净,吐得嘴里都发苦,才扶着墙壁站直身体。 以前从来想不到,怀孕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只是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又觉得甘之如饴。 “你又在吐?” 原以为这个点,大家都去吃饭了,但一开门出去,就看见了站在洗手台处的傅衿安。 我心里狠狠一紧。 被她知道我怀孕的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万一闹到傅祁川那儿,孩子的抚养权我都争不过。 我敛下紧张,尽量平淡地开口:“说了肠胃不舒服,吐不是很正常?你倒是闲,没事站在这里听我吐。” “你真的只是肠胃不舒服?” 她质问,眼里是深深的怀疑与危险。 “不然呢?” “最好是。” 她半信半疑。 我洗完手要离开时,傅衿安又突然开口:“阮南枝。”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闻言,我心跳几乎停止,却强行扯出一抹笑,“我要是怀孕了,还会和傅祁川离婚,成全你们?” 她这才放心下来,“说的也是。” 随后,又轻蔑地警告,“你最好识趣点,尽快把离婚手续办了,别缠着阿川不放。” “知道了。” 放在平时我肯定要反唇相讥回去,但现在多和她待一秒,我都怕露馅。 扔下这三个字,就径直走远。 江莱早已经在食堂占好了位置,我打好饭菜过去,她一眼发现异常。 “你脸色怎么不太对?” “我怎么才发现你长了双火眼金睛?” 我笑了笑,紧绷的情绪缓和些许,和她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 江莱轻挑红唇,“她还有心思关注你怀孕没有,看来还不知道大家都知道她是小三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早上,傅祁川和你不是一起来上班吗?就传开了,不少人都在猜你和她谁才是正宫,大多数都猜是你,等着看她笑话呢。” 她说着,审视地看向我,“还说呢,你怎么和他一起来上班了?赶紧的,坦白从宽。” 我无奈,“他昨晚搬临江苑去了。” “?” 江莱懵逼,“他不会真是幡然醒悟了,准备搞什么追妻火葬场的套路吧?” “……” 昨晚我还能给她确切的答复,现在也有些迟疑。 傅祁川的心思,我愈发摸不透了。 江莱连连摇头,绝望道:“完了,完了,那你肯定顶不住了,他再来两个回合,你的恋爱脑就犯了。” “不会的。” 我苦涩一笑,“你放心,还有傅衿安,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那也得看傅祁川怎么想,你别以为傅祁川看上去好说话,实则无情果决着呢。他如果想解决傅衿安这块赖皮糖,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那更不会了。” 除非,他哪天知道了他母亲去世的真相,兴许对待傅衿安会有几分改变。 但在这之前,很难了。 说到这个,我也想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不告诉傅祁川,得哪天回趟老宅问问才行。 快吃完饭时,我言归正传,“对了,莱莱,演唱会门票你弄到了没?” 江莱在集团比我人脉广。 演唱会的事情敲定下来时,我就拜托过她帮我弄票。 江莱指了指天花板,吐槽道:“这次的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总裁办的有,而且人手一张,谁也没多的。” “只有总裁办有?” “对啊,你要是真想要,不如趁傅祁川想讨你开心,找他要,肯定要多少有多少。” “那还是算了。” 我和傅祁川,还是尽可能划清界限的好。 不过,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 刚回到办公室,傅祁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走到落地窗边接起,电话那头,男人嗓音磁性好听。 “周六晚上有空吗,一起去看演唱会?” “你有多的票吧?” 我不主动要,但送上门来的,多少要替林念争取一下。 “有。” “我上去拿两张?”林念总要找个朋友一起去,要两张保险。 “现在让秦泽给你送下来。” “好。” “那你呢?” “什么?” “我回答你两个问题了,你一个问题都还没回答。”他嗓音低低。 闻言,我拿人手软,垂眸道:“有空。” 当年爱而不得的日子,反反复复听的都是Eason的歌。 如今,和他一起听这场演唱会,也算是一场郑重的告别了。 好好的、体面的,结束我长达八年的爱情。 与傅祁川又重新同居,相处起来总是不如之前在婚房那么自在了。 破镜重圆,哪儿是那么简单的事。 好在傅祁川工作繁忙,常常披星戴月。 他出门时我还没醒,回来时我已经睡了。 这晚,我半夜起来解决生理问题,听见门铃响个不停。 透过猫眼一看,是秦泽,有点吃力地扶着高大挺拔的傅祁川。 男人微垂了眼眸,眼神有些迷离,脸颊线条却棱角分明,比清醒时更多几分生人勿进的凌厉气场。 这是喝了酒,现原形了? 我打开门,“喝多了?” “不是,傅总说您最近好像不喜欢酒味,应酬上都很少喝酒了。” 秦泽是个和气人,但此时脸色有些难看,“今天只是应付一杯,就不小心着了道,也是我疏忽了。” “谁手段这么龌龊?”我拧眉。 生意场上这种卑劣手段不少,但傅祁川身份地位都摆在这里。 一般人不敢做这种手脚才是。 “就是……” 秦泽刚开口,傅祁川眼皮半掀,哑着嗓音打断,语气是不容置喙的警告,“秦泽。” 不想让我知道。 我也没再多问,和秦泽一起把他扶到沙发上,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烫得要命的体温,不由吓了一跳。 “怎么不送他去医院?” 秦泽摸了摸鼻子,“傅总怕又落入圈套,说什么都要回来找您。” 找我? 我一个眼看要成为前妻的人,找我有什么用。 我头疼,“那联系家庭医生了吗?” 秦泽,“没有,程医生这周出国了,其他医生,傅总不放心。” “少夫人,辛苦您了。” 还没等我说话,秦泽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就逃之大吉。 第34章 帮他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着了道是好听的说法。 其实就是被下了药,能让人欲生欲死的下作药。 以傅祁川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的性子,等他明天清醒过来,对方不会有好下场。 不过,现在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 看着傅祁川脸色都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我只担心他活不过今晚。 左右为难时,丢在卧室的手机铃声大响,看见来电显示,我如找到救星,忙不迭接通。 “宝贝儿,我弄到票了,贺廷那家伙手上有……” “莱莱!” 我迫不及待地打断,“你知不知道中了那种药该怎么办?” “那种药?” “哪种药?” “就是,就是chun药……” 我难以启齿地开口。 江莱十有八九是在喝酒,被呛得连连咳嗽,急了,“咳,怎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你……咳咳咳,你……” “不是不是。” 我想到沙发上浑身滚烫的男人,也顾不上太多了,直言:“是傅祁川。” “……他现在在哪儿?” “客厅。” “你在哪儿?” “房间。” 我被她问得云里雾里,“你先告诉我该怎么办。” “去把房门反锁了。” “啊?” “赶紧去!” 江莱又急了,“你听我的,现在立刻马上去。” 我听着她的语气,双腿比脑子动得快,听话地往房门口走去。 手刚扶上门框,眼前骤然一暗,掀眸,就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 眼眶发红,被晕染上浓厚的情欲。 哪里还有平日的冷静自持。 上半身是黑色衬衣,看着还尚存几分禁欲味道。 下半身就令人面红耳赤了,除了修长双腿,还有鼓鼓囊囊的…… 尽管我和他早已熟悉彼此的身体构造,但此时我依旧耳根一烫。 这种场面,还是太涩了。 另一端,江莱没听见我接话,纳闷:“阮阮……” 我刚要应声,手机电量不足,直接黑屏。 一时间,氧气都好像稀薄了。 我手足无措,只想逃离,“我,我去给你拿瓶水……” 却在擦肩而过之时,被男人从背后拥住,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后颈,激得我一阵颤栗。 “傅祁川……”一开口,声音都在发抖。 他仿若未闻,双手勾着我的腰,将我寸寸抱紧,直到我严丝合缝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炙热。 双唇贴着我的耳廓缓缓厮磨,空气泛起潮湿,旖旎暧昧。 耳垂被他含住的那一刻,双腿狠狠一软。 身后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这么多年的男人。 饶是嘴里说着能一刀两断,身体却因为太久没有过,轻而易举臣服了…… 只是,尚有一丝理智。 我捏住他环在腰间的手臂,“傅祁川,我不舒服……” 是拒绝的话,可是嗓音被他撩拨得发软,好似在欲拒还迎一般。 傅祁川呼吸愈发沉重,双手一用力,就将我转了个身,按着我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 勾勒吮吸,极尽缠绵。 夜太深,暧昧的声音分外明显,不遗余力地刺激着人的感官。 我已经分不清,究竟谁的身体更烫一些。 男人却不满足于此,一手托着我的腰,另一只手隔着薄薄的睡裙浅捻轻探。 场面荒唐热烈,像是一对新婚夫妻。 但我们明明要离婚了啊。 我想推他又使不上劲,急得想哭,“不要,傅祁川,我不要!” “别哭……真的不要?”他喉结滚动,双眸猩红,深深地睨着我,看得出来在极力克制。 “嗯……” “好。” 他闭了闭眼眸,额间青筋爆起,呼吸粗重得要命,却还是慢慢松开了我。 我轻捏着手心,“那,你……” “南枝。” 他忽而睁眼,情欲不仅一分未褪,反而更深,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唇瓣贴在我耳际,“帮帮我,好不好?” 许是大脑有些混沌,我竟然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乞求的意味。 我心尖一颤,“怎,怎么帮?” 这话一出,在男人的意识里成了应许,他俯身,双手穿过我的膝窝将我捞起。 骤然悬空,我下意识勾住他的脖颈,形成一个极羞耻的姿势。 他两个大步走到卧室沙发坐下,而我双腿依旧环在他的腰间。 被烫得难受,才往后退了退。 他翻滚着欲望的眼眸往下一扫,嗓音低哑,“你把我裤子弄湿了。” 我懵了一下,顺着他视线,看见他黑色西裤上一片湿漉漉的…… 我窘迫得不行,却在他的眉眼中看见了愉悦,顿时恼了,“到底要怎么帮你?” 傅祁川往后靠,温暖干燥的大手握上我的手腕,轻轻摩挲。 下一秒,我听见了皮带卡扣的脆响…… 浑身一个激灵,手就被他带到了一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他嗓音暗哑,“这样。” 我瞠目结舌地看向他,脸上火烧火燎的。 结婚三年,我们不是没有过夫妻生活。 可虽然姿势很多,但方式正常。 这样还是头一回。 我手心的东西恨不得将我整个人都灼烧透,想丢,却丢不开。 只得磕磕绊绊开口,“如,如果不帮你,会怎么样?” 他垂眸看我,“不知道。” 我正想说那要不算了吧,他开口:“秦泽说可能会死。” …… 次日,我迷迷糊糊被冷醒,感受到身旁的温暖,下意识贴得更紧。 正要舒服地又睡过去时,忽然清醒过来! 一睁眼,又对上傅祁川染着温情的视线。 和曾经同床共枕的那三年不太一样,那种温柔太表面了。 只是此刻的,我也不敢相信。 毕竟,我深刻地知道,眼前的男人有多善于伪装。 傅祁川声音微低,“睡好了?” “嗯。” 我应了一声,想拉开和他的距离,手臂的酸痛却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太久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帮他弄了多久。 一开始不得其法,只一个劲来回套弄。 最后…… 不堪入目的画面又涌进脑海,我避开他的目光,“你怎么在我床上?” 昨晚结束后我又累又困,在他帮我清理的空档,就睡了过去。 他神色正经,“你睡着后拉着我,不让我走。” “……” 我想反驳,但又百口莫辩,没再吭声,径直下床洗漱。 身后,傅祁川跟过来,倚着浴室门沿,“你今天上午忙不忙?” 我疑惑,“怎么了?” 傅祁川慢条斯理戴着腕表,“我陪你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 第35章 他陪我去做全身体检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这个事,我都已经抛之脑后了。 没想到他居然还记着。 我用棉柔巾擦干脸上水渍,“不用,我没事。” 他蹙眉,“昨晚不是还不舒服?” “……” 我总不能说,是医生叮嘱过,孕期前三个月不能有性生活吧。 只能随口搪塞,“现在已经好了。” 他狐疑,“真的?” 去的话,肯定是去傅氏旗下的私人医院,走的都是特殊通道。 不用排队,体检报告还出来得快。 但这样,我更不可能隐瞒住怀孕的事。 说什么也不去。 我避开他的视线,“不想去,不喜欢去医院。” “南枝。” 傅祁川眼眸微眯,“你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咚——” 他问得太突然,我一紧张,手中的护肤品清脆地掉在大理石台面上,吓得心跳都险些骤停了。 心虚的表现太过明显。 他踱步过来,掰正我的身体,漆黑的眸子似要洞悉一切,“真有事瞒着我?” “傅祁川……” 他迟疑着,掀了掀唇,“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不由松了口长气,“对,所以我们赶紧离婚,谁也别耽误谁。” “不可能!” 他忽而猛地提高声调,却有着难以察觉的颤抖,一把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傅祁川,你干嘛?” “去医院。” 他十分用力,捏得我手腕生疼。 我却生不起气来,“你在害怕什么?怕我死啊?” 话音刚落,他就猛地转过身,神情冷肃,咬着牙道:“你如果敢死,下葬了我都要把你的骨灰挖出来埋进傅家祖坟。” 我被他这副疾言厉色的模样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忍不住冷笑。 “有毛病。” 搞得好像很深情一样。 要不是我有自知之明,都以为他爱上我了。 傅祁川脸色微沉,依旧不松开我的手,“跟我去医院。” 再拒绝下去他很有可能会直接查我的病历档案。 缩脖子伸脖子都是一刀。 我硬着头皮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去就去。” “你很紧张?” “没。” 不是紧张,是害怕。 可是又由不得我做主。 去医院的路上,我全程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知道了怀孕的事怎么办。 还能在爷爷八十大寿后顺利离婚吗。 又或者…… 他会容许我生下一个孩子,给他和傅衿安将来的生活带来矛盾吗。 想到后者,我顿时后背发凉。 再看一眼正在开车的傅祁川,侧脸线条紧绷冷硬,心情显然差到极点。 我心里更没底了。 明明只是普通体检,一到医院,却是院长领着人亲自接待。 “我不T。” 在定体检项目时,我主动开口道。 傅祁川,“为什么?” “上次公司体检刚拍过,好端端的人,拍那么T增加辐射干什么。” 我说完,怕他疑心,正要找补时,傅祁川瞥向院长。 “她身体如果有什么问题,其他检查能看出来吗?” “其他项目也足够用了,傅总。”院长说道。 “那行。” 傅祁川眉心微松。 我顺势开口,“还有B超,我上次也做过……” 正常的体检,只有B超能看出我怀孕了。 如果能规避掉这个,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熟料,傅祁川沉着脸,“B超也有辐射?” “……” 我闭了嘴。 待院长去交代医生出检查单时,我忍不住开口:“傅祁川,这么紧张我的身体,是怕有人说你克妻?” 他眸色深深,“就不能是别的原因?” “比如?” 我不否认自己在试探。 他薄唇微抿,“我只是希望你健康。” “……挺像给家里长辈的祝寿词。” 我心念一动,转瞬,笑了笑,“你留着下个月在爷爷的寿宴上说吧。” 希望我健康。 希望和傅衿安百年好合? 护士来给我抽血,要消毒胳膊时,我下意识缩了缩,身体也紧绷起来。 怕。 从小就怕。 小时候生病都是爸爸抱着我,妈妈握着我另一只手,哄着我打针或者抽血。 还会有奖励。 后来这十几年,身体还算不错,普通感冒扛一扛就过去了,重感冒也只是买点药吃,很少抽血。 所以对抽血的恐惧,一点没减少过。 不过,再恐惧,也已经长大了,也没有父母了。 “别怕,” 忽然,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紧紧包住我的另一只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轻哄道:“我陪着你。” “你陪着我,疼的也只是我。” “那你疼就掐我,我陪着你疼。”他嗓音磁性温和。 我垂头,看着昔日总是居高临下的男人,眼下半蹲在我身侧,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的同时,又升起几分悲凉,忍不住嘀咕道:“可是你又不能永远陪着我。” 声音太低,他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摇了摇头。 有些说出来也只会让自己难堪的话,不如埋在心里。 抽完血,就去了院长安排好的B超室。 傅祁川等在外面。 医生涂抹着耦合剂,做完一个部位就递纸巾给我擦拭。 我心脏几乎快跳出嗓子眼。 料想过迟早有一天傅祁川会知道我怀孕的事,但没想过来得这么快。 许是院长和医生交代过我的身份,她探头落在我腹部时,扬起笑道:“傅夫人,您怀孕了啊,你知道吧?” “我……知道。” 我抿了抿唇,“发育得怎么样?” “胎儿发育得很好啊,九周了,你看,已经能看见小手和小脚了呢。” “是吗……” 我从她转过来的屏幕上,看见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眼泪突然不可遏制地滚落出来。 开心、激动、又难过。 “傅夫人,你……还好吗?这是好事呀,怎么哭了?” “因为,” 我揩掉眼泪,“我快离婚了,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庭。” 抱着一丝希望恳求道:“医生,检查报告上,可以不要写出我怀孕了吗?” “你不想让傅总知道?傅太太,傅总知道你怀孕了,一定会开心的。或许,就回心转意了呢?你还年轻,不知道一个圆满的家庭,对孩子来说有多重要。你现在这种情况,与其离婚,不如尝试挽留这段婚姻。” 医生年纪接近五十,应是院长安排的专家,说起话来十分语重心长。 我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就算他的心,并不在我身上?” “哎,当了妈,就不能只替自己考虑了。你想想,哪儿有孩子不想要父亲的?那在学校都容易被小朋友欺负的。” 听完这句,我心中苦涩难耐。 医生见我不说话,无奈道:“抱歉,这件事我不能帮你,我需要如实出具每一份检查报告。” 我从检查床上起身的同时,B超报告也已经递到了我手里。 往门外走去的每一步,都格外艰难。 第36章 不是你蠢,是男人都贱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恍惚间,想到了以前。 那时候我和傅祁川刚结婚半年,生理期推迟了十来天,虽然每一次他都戴了套,但我还是隐隐猜测,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买验孕棒时,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好了,要怎么和他分享怀孕的消息。 如今,真的怀孕了,想到就站在一门之隔处的傅祁川。 却生不出一点激动和喜悦的心情了。 有的只是害怕紧张,以及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变数的忐忑不安。 最坏的结果,是失去这个孩子。 想到这儿,我后背都浸出了冷汗。 短短两年半,居然已经物是人非,恍若隔世了。 我双腿似灌了铅一般,心情复杂地走到门口,却发现外面哪里还有傅祁川的身影! 人呢? 只剩我随身的手包,被孤零零地放在门口的金属凳上。 他……走了? 我从包里摸出手机,一条微信赫然显示在屏幕上。 “我临时有点急事。体检报告出来后秦泽会送去家里,我晚点就回去,乖乖等我。” …… 我吁了一口气,往医院外走去,忽然心思一转。 B超报告已经在我的手上了。 想趁这个时间改动点什么,也很容易。 我拨出江莱的电话,她几乎是秒接,“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你在哪儿啊,怎么没来上班,昨晚什么情况,你手机怎么突然关机了?你没和傅祁川打余情未了炮吧?” 她火急火燎的,问题跟连环炮一样往外蹦。 最后一个问题,更是让我耳根一热。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选择先回答第一个,“我在圣心医院。” “去产检吗,你和我说呀,我能陪你去。” 江莱总能在第一时间抓住重点,“不对,这不是傅氏旗下的医院来着,你怎么跑那儿去了?” 我将前因后果简单和她说了一下,“不过,我从B超室出来的时候,傅祁川已经走了。” “靠,差点吓死我。” 江莱总结,“所以傅祁川还不知道你怀孕的事对吧?” “嗯。” “那就行。” 我走到路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后,靠在座椅后背上,“莱莱,我有些迷茫。” 本来想的是在报告上做点手脚。 但是,低头看见报告上小小的孩子时,我心里柔软得不像话。 那个医生的话也随之闯入我的脑海,不断回旋。 他有可能因为怀孕的事,回心转意吗…… 那这样,我是不是能给孩子一个圆满的家庭,而自己……也能称心如意了。 “是不是在想,他会不会因为有了孩子,断开和傅衿安的关系?”江莱想了一下,一针见血地问。 我也没遮掩,“嗯,我是不是很蠢?”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原以为江莱知道了我的想法会骂我,却听她道:“阿阮,我知道你有多爱他,爱情也本来就不是个会在理智之下诞生的产物。如果人人都能及时止损、权衡利弊,爱情就更成为稀缺的情感了。” “况且,你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搭在他身上了。他只要给了你一点希望,你就很难做到及时抽身。” “不是你蠢,是男人都贱。” 闻言,我沉默许久,嗓音艰涩地开口,“我想再试一次。” 为了孩子。 也为了自己。 江莱没劝我,只问:“想好如果失败的后果了么?” “嗯,想好了。” 如果事情的发展在预料之外,我会彻彻底底地消失。 避免一切失去孩子的可能。 有了这个决定,我也没了回家做饭的心思,在小区楼下随便吃了个牛肉面,便回家窝进了沙发。 一边等着傅祁川回来,一边抱着笔记本投入工作。 一直等到下午,家门口也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我忍不住给傅祁川发了条消息,“快回来没有?” 等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复。 什么急事忙成这样,电话里也没听江莱说公司出什么事了。 秋天昼短夜长,五点便夕阳西下。 橘黄色夕阳洒落进来,窗外秋风萧瑟,我心里忽然升起强烈的孤寂感,动作比脑袋转得快。 等反应过来,已经拿起了手机。 我讨厌这种等待,被悬在半空中的感觉。 几乎是拨出傅祁川电话的同时,秦泽的电话打了进来,难为情道:“少夫人,对不起,我临时有点私事,您的体检报告我可以让顺丰同城给你送过去吗?” “公司的急事你们处理完了?” 秦泽纳闷,“什么急事?” “就是……” 我瞬间明白过来,今天让傅祁川丢下我先行离开的,压根就不是公事。 当即话锋一转,“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对,下午医院就给我打电话了。” “那我自己去一趟就行。” “少夫人,” 他迟疑,“要不还是我……” “没事。秦泽,我离圣心很近,你安心去忙你的。” 挂断电话后,我驱车前往医院,在等红灯时,还是给傅祁川打了个电话。 无人接听。 绿灯眼看要亮起,一辆黑色轿车突然闯过红灯,疾驰而过,快得什么都看不清,直直驶入圣心医院。 只有老婆要生了才能这么着急吧。 未料到,一句未出口的话居然也能一语成谶。 我到医院停好车,经过急诊就听见路人在感叹。 “要是每个女人都能有个那么好的老公,谁还会怕生孩子啊?那男的眼睛都急红了。” “就是,主要是还帅得惨绝人寰,那着急的样子,更帅了!” “不过,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看过他?” “你拉倒吧,只要是帅哥你都眼熟。” “……” 应该就是刚刚那辆车了吧。 我笑了笑,举步要去门诊大厅时,就看见一个身姿高挺的男人从急救室被护士赶了出来。 “你去外面等着吧!你只有在外面等着,医生才能更好的救治你老婆!” 我看见那张熟悉的俊脸,大脑嗡嗡作响,整个人错愕地愣在原地。 男人平日里一丝褶皱都没有的西装,眼下皱巴巴的,袖口和西裤上还染着成团成团的血迹。 触目惊心。 是谁的血,是怎么来的,答案不言而喻。 我站的位置不远,他其实稍微瞥一眼就会发现我的存在。 但是没有。 他只是神情急躁地等在外面,满心满眼都只有急救室里的女人。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像一头困兽。 “傅衿安。” 第37章 她怀孕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护士一边出来一边叫名字。 “傅衿安,傅衿安丈夫在吗?” 傅祁川一个大步走近,“医生!我在。” 简单的四个字,犹如一把匕首剜着我的心脏,鲜血淋漓,疼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我一整天的等待,以及那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 都在这一刻成为了笑话。 此时此刻站在这里,更是像极了一个小丑。 离婚手续还没办呢。 我的老公就光明正大成为别人的丈夫。 不远处,是他急切的询问:“她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流了那么多血,你说呢?不过还好你送来的及时,现在没事了。” 护士说完,似怕他不放心,又道:“孩子也没事。” 孩子? 傅衿安怀孕了? 他们有孩子了? 我连呼吸都忘了,讷讷地看向傅祁川。 只见他松了一口气,脸色终于不再那么难看,“那就好。” 许是我的视线太过赤裸裸,又或者是他总算有心思察觉到我的目光,话音落下,他便偏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 几乎是同时,我转身躲进了消防通道。 身体崩溃地靠在墙壁上,脑海里浮现刚才的那一幕。 我和疯了一样,不可遏制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嘴角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真蠢啊。 阮南枝,他都和别人有孩子了。 他可能只是迫于爷爷的压力,不得不搬过来,你就一厢情愿地重新对他抱有希望。 你真缺爱啊。 许是想让自己死心得再彻底一点,我掏出手机准备给他发消息,他的电话却正好打了过来。 他嗓音清淡,“喂,南枝,你在家吗?” “嗯。” 我吸了吸鼻子,竭力压下哭腔,明知故问:“怎么了?” “真的?” “骗你干嘛?” 我状似轻松地开口:“难道你在哪里看见很像我的人了?” 这次,我想要问清楚、弄清楚。 “没有。”他选择隐瞒。 我却继续追根究底,“你在哪里,事情还没处理完吗?” “我……” 他犹豫了一下,只选择回答后者,“还没,我今晚回不了家了,你早点休息。” 我笑着问:“是公事吗?” 那头,有一霎的沉默,随后不疾不徐地回答:“我忙完就回来。” 依旧是隐瞒。 我无声地吸了一口气,“什么时候?那明晚的演唱会呢,你还去不去?” “去。” 这一次,他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给出确切的回答。 我仰头看着天花板,任由眼泪流出,“好,那我等你。” 最后一次等你。 走出医院时,天已经黑透了。 下过几场雨,夜晚的风刮过来像往骨头缝里钻。 我只穿着件薄针织长裙,却和感觉不到冷一样。许是身体里某个角落,比这气温还要冷上几分。 “啊——” 有人迎面撞着我半个身体就飞快跑进了医院。 我低呼一声,被撞得连连后退,不知道踩到什么,脚底一滑,眼看要摔倒时被人给稳稳接住。 我下意识以为是傅祁川。 可抬头一看,又失落又意外,连忙稳住身形,笑着开口:“学长,你怎么在这儿?” 是有阵子未见的陆时晏。 他穿着套米色休闲西装,衬得身长玉立,温文尔雅。 他轻轻一笑,“有个朋友住院了,我来探望一下。” “哦哦。” “你呢,怎么一个人来医院了?” 我扬了扬手里的检查单,“我来拿体检报告。” 陆时晏神色一正,“没问题吧?” “没有。” 我之前公司体检刚检查过,这次也和上次一样,每一项都在正常范围。 除了肚子里多了个孩子。 陆时晏点点头,“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还有贺廷和江莱也在。” 可能是为了避嫌,他又道。 我摸了摸肚子,确实有些饿了,“好啊。” 一个人回去也不知道吃什么。 而且人多,就没那么容易胡思乱想了。 陆时晏把车交给助理开回去,然后坐我的车一起去他们定好的餐厅。 是一家喝羊汤的老饭馆。 门店低调,坐落在巷子的犄角旮旯处,生意却是极好的。 不少车停在巷子口,堵得很严实。 我们只能把车停在外面走进去,江莱和贺廷已经到了。 看见我,江莱惊喜,挑了挑眉,“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没空呢。” “嗯,正好碰上陆学长了。” 江莱眸光犀利,凑在我耳边低声问:“没成功?” “都没给我开口告诉他的机会。” “什么情况?” “傅衿安怀孕了。” “????她怎么也怀孕了?” 江莱本来声音很低,这下没能控制住,一声惊呼,贺廷和陆时晏都齐齐看过来。 江莱又迁怒于贺廷,“看屁,你们男人就是物以类聚。” “祖宗,又怎么了啊?” 贺廷哭笑不得。 江莱按住我的手,直接和贺廷套消息,“你是不是知道傅衿安怀孕的事?” “傅衿安?怀孕了???!” 贺廷更加一脸震惊,缓过来后,道:“我不知道啊!” “你今天约饭,没约傅祁川吗?”江莱问。 “约了。” “那他人呢?” “……” 贺廷眼神闪躲,又避着我又避着江莱,最后在江莱刀子一样的眼神下,迫于无奈出卖兄弟,“傅衿安因为公司的流言蜚语在闹自杀,所以……” “已经割腕了。” 我打断他的话。 江莱嘴角抽了抽,“三分钟不送医院就会愈合的那种?” 我想起傅祁川那一身的血,垂眸,“应该挺深的,流了不少血。” “啧。” 江莱咂舌,“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照这架势,傅祁川很难甩掉她了,现在还怀了孩子……” “呸呸呸,你别瞎说。” 贺廷还是有点义气在的,忙不迭替傅祁川证明清白,“不可能是川哥的孩子。” “怎么,你趴他们床边亲手帮忙戴的套?” 江莱语出惊人,好在陆时晏去了洗手间,我和贺廷都习惯了她的说话风格。 贺廷,“不是,他们应该没睡过。” “那傅祁川夜不归宿的日子,都是和你睡在一起?” 江莱不信。 我心里也泛起难言滋味。 “我和你说不通!” 贺廷在江莱面前难得硬气,看向我,“嫂子,你别听她胡说!川哥的清白,天地可鉴!” 第38章 我和他像在偷情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这顿饭,我注定食不知味。 回到家,一整晚也是睡得浑浑噩噩,仿佛睡着了,又仿佛清醒着。 次日,我睡到中午才起床,感觉走路都在飘。 翻了翻冰箱,给自己做了道鱼香茄子和虾仁豆腐,一碗米饭吃进肚子,才觉得人有了些精神。 演唱会在晚上,这会儿时间还早,与其陷在负面情绪里,我索性打开电脑准备工作。 例行先刷社交平台。 看见S官方账号发的消息,不由精神一振。 正要细看,江莱的电话弹了过来,“宝贝儿,你还好吧?” 我不想她担心,“挺好的啊。” “傅祁川回去没?” 我默了默,“没呢。” “那别提他,晦气。” 江莱转移话题,“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说,你知道S要搞联名款的消息不?” “刚刚看见了。” 以往联名款这种,都是品牌与品牌之间达成一致,签合同就完事了。 这次S的圣诞联名款,准备以设计比赛的方式进行。 各品牌都有两个参赛名额,哪家名下的设计师夺冠,S的就和哪家联名。 由夺冠的设计师与S的团队一起完成联名款设计。 S,奢侈品牌里的一姐。 这消息一出来,各大品牌肯定都会削尖脑袋抢这个联名机会。 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江莱,“心不心动?” “当然了。这么好的机会,谁不心动。” 能和S合作一次,是多难得的机会。 说着,我又无奈道:“但多的是比我优秀的设计师,估计也只能想想了。” 江莱一笑,狡黠道:“陆学长现在不是S的分区总裁吗,你找他帮你暗箱操作一下不就行了?” “去你的。” 我失笑,“那我和陆时晏成什么人了,对其他人也不公平。” “害,你别想那么多。咱们国家不就是人情社会吗,走关系拿项目的比比皆是。你以为其他品牌不会私下和陆时晏接洽?他们会想这样对你公不公平吗。” “那是他们的事,反正我不想这样。”我坚持。 江莱恨铁不成钢,“你就是轴,这只是个项目,又不是让你在正儿八经的设计大赛上搞黑幕。” “既然是挂了比赛的名头,那我就遵循规则。而且,你觉得陆学长会同意么,他不是这种徇私的人。” “那倒也是。” 江莱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旋即笑开了,“不过,讲不好他愿意为你开个先例呢。” “你想得到挺美。” 我想也不想就否认了,我和陆时晏大学时关系是很不错,但如今三年没见了,他怎么会一上来就给我开先例。 “你先别着急啦,我都不一定能拿到参赛的名额。” 现在傅衿安是总监,F&A的事情都是她说了算,一共就两个名额,够呛会分到我手上。 江莱骂了句国粹,“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还有块百达翡丽在给你当绊脚石。” 我笑了笑,“等周一上班再看吧。” 也只能这样了。 挂断电话后,我看了眼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家门。 心里有些发沉。 可是又好像并不意外。 有傅衿安在,他放我鸽子再正常不过了。 可能连是他主动提的一起去看演唱会,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工作到中途,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看见来电显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愣了一下才接起来,“喂。” “在家?” 他好像在很空旷的地方,声音低沉中透着疲乏。 我起身走到阳台,顺便活动活动颈椎,忍着酸楚,故意问:“嗯,你呢?还在忙?” 想来也是,傅衿安流了那么多血。 他怎么放心得下。 “快忙完了。” 不知想到什么,他嗓音清润了几分,“入场票在玄关柜上,你出门时记得带。”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他亲口说出来,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你不来了?” “想哪里去了?我们体育馆门口见……” 他低笑一声,话刚说到一半,忽然响起一道柔弱却崩溃的质问,“阿川,你在给谁打电话,你不是答应了我……” 话音戛然而止。 不是傅祁川制止了她,而是电话被挂断了。 怎么搞得我和他像是在偷情一样。 而我是那个小三。 我愣愣地看着黑屏的手机,心里涌起无尽酸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闷得透不过气来。 我实在想不通,傅祁川到底想干什么,想达成什么样的局面。 非要搬来和我一起住,百般关心,还和我一起高调上班,让公司的人知道我的身份,好像很在乎我的样子。 在我准备改变主意的时候,又把我丢在一旁,彻夜陪在傅衿安的身旁。 还……搞出了一个孩子。 傅祁川,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在我心底冒出这个疑问的同时,手机屏幕一亮,弹出一条微信。 “截止入场前,如果我没到你就先进去。” 他给了我答案。 他又一次选了傅衿安。 我停留在对话框的界面,反复看那句话,看得眼睛生疼。 连呼吸都扯得疼。 被放弃是什么滋味,傅祁川让我体验过好几次,每一次都很深刻。 我看着看着,又笑了起来。 笑自己傻。 被伤得再透,他勾勾手指,我就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可是,我也不怪自己。 如江莱所说的,我人生三分之一的时光都搭在了他身上。 从小心翼翼的暗恋,到惴惴不安的得偿所愿,尝遍了喜欢一个人的苦辣酸甜。 八年啊,养条狗也难分难舍了。 我窝在懒人沙发里,发呆了许久,直到时间差不多,才起身去化了个精致的妆。 又进衣帽间挑了件浅棕色绸缎吊带长裙。 毕竟是自己喜欢多年的歌手的演唱会,该漂漂亮亮地去。 临出门前,我透过镜子看了眼自己,还挺满意。 长发随意挽起,天鹅颈修长优越,不是一眼惊艳的长相,胜在耐看,一对浅浅的梨涡刚好中和了身上的清冷感。 身上的长裙并不是修身的款,但慵懒随意,正适合演唱会这样的场合。 我套了件同色系风衣,不慌不忙地出门。 抵达体育馆时,门口已经热闹得不像话,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却依旧不影响粉丝们的活力,脸上是各种应援妆,手里还拿着手幅和灯牌。 相比之下,我顶多算个路人粉。 “小姐姐,可以进场啦!快!”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见我站在门口发呆,热情地招呼我。 我回过神来,又往四周看了一眼,“我……” 我等的人,他还没来。 第39章 她胆小,知道了会被吓跑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或许,我等的人,也根本不会来。 女孩却聪明,笑盈盈问:“姐姐你在等人吗?” “对。” “你朋友肯定堵在路上了,体育馆周围这会儿都特别堵。” 许是见我失落,她笑着走近安慰,偏了偏脑袋,“我陪你一起等吧。” “你不进去呀?” “我没抢到票。” 她耸了耸肩,嘴角往下撇,颇为失望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我轻笑,“那你陪我等吧。” 他不会来了,我也不是在等他来。 是在等自己彻底死心。 又等了整整一个小时,等到广场上的人不再拥挤,渐渐稀少,我捏着手机的手也都快冻僵了。 广播传来即将截止入场的通知。 “南枝。”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 我惊喜地转身,看着同样穿着棕色风衣的陆时晏,微微一愣,旋即轻笑,“学长,好巧。” 他挑眉,“确实巧,又遇到了。” 跑去自动售卖机买饮料的女孩正好回来,看见陆时晏,双眸一亮,一边递了一瓶水给我,一边道:“姐姐,你男朋友好帅啊!都能去当爱豆了。” 我顿时尴尬,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陆时晏以一种不会让我局促的方式,解释我们的关系,“祁川没来?” “他不会来了。” “那一起进去吧?” “你一个人?”我纳闷。 “嗯。” “那好啊。” 演唱会,一个人看确实没什么意思。 我抬头看向陆时晏,“等我一下。” 而后,把自己多余的票递给那个女孩,“快进场吧。” “啊?” 她又惊又喜地瞪圆眼睛,嘴角的弧度比AK还难压,激动道:“谢谢姐姐!!我,我给你转钱吧!” “不用,我这也是多余的票。” 多出来的东西,丢了也是浪费,不如送给需要的人。 我和陆时晏一同准备检票,却发现那个女孩依旧在广场那儿,好像是在和她同样没票的朋友说话。 “南枝,等我一下。” 陆时晏说完,迈着长腿阔步走过去,好像是递了票给她们。 我就看见,那两个女孩又激动地原地跳了起来。 青春真好,年轻真好。 烦恼都清楚而明白,解决起来也轻松简单。 待我们一同检票入场,我才发现陆时晏刚刚还和她们换了票,我们两个的位置挨在一起了。 我坐下,疑惑道:“你一个人来看演唱会怎么买两张票?” 陆时晏垂眸睨着我,唇边是淡淡的笑,“因为想的是两个人一起来看。” “嗯?” 我听得云里雾里,“那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陆时晏,“我暂时还没有身份去邀请她。” 这样说我就懂了。 原来是爱而不得。 不过,我还以为像陆时晏这样优秀的人,身边应该不缺年轻漂亮的女生,没想到他也会求之不得啊。 爱情这个东西,还真是公平,一视同仁。 管你是否成功优秀,是否漂亮帅气,都要老老实实吃爱情的苦。 再看向陆时晏时,我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难怪之前贺廷说,你是被哪个女孩伤过,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原来是真的。” 他眸色微深,目光依旧落在我身上,“确实是真的。” “没关系,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转移话题,“原来你也喜欢Eason,以前都没听你说过。” 陆时晏看向舞台,嗓音怅然,“爱屋及乌罢了。” “她喜欢?” “嗯,大学那会儿她很喜欢。” “巧了不是。” 我笑了笑,“我也是大学那会儿很喜欢听Eason的歌。” 他弯唇,略微有些意味深长,“是挺巧的。” 我们在VIP位置,观演位置绝佳,全程无死角。 随着熟悉的前奏,歌手出现在舞台上,瞬间带动全场气氛,无数粉丝尖叫、合唱。 我和陆时晏就像两个异类,只是安静地聆听。 过去多年的一帧帧,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不断切换镜头。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 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 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 听到最后这一句歌词,我忽然间泪如雨下。 无声地哭了许久,准备找纸巾擦拭时,一包纸巾递了过来。 陆时晏眼眸中泛着丝丝克制,“哭完了,还会回头吗?” “不会了吧。” 我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看着他强忍的样子,忍不住劝道:“你想哭就哭吧,像我这样,哭完了兴许就能迈过这道坎了。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他揶揄轻笑,“谁告诉你,我想迈过这道坎的?” “那不然呢?” 我反应过来,意外地看向他,“你还想继续追那个女生啊?” 他大大方方地承认,“嗯。” “怪不得江莱总是夸你是好男人,确实很长情。那你快去追吧,我们可都等着喝你喜酒呢。” 大学到现在。 那不亚于我对傅祁川的喜欢了。 只是,他还有和那个女生继续发展的机会。 而我和傅祁川一旦离婚,大概朋友都很难做了。 八年喜欢,换来当陌生人的结果。 还挺嘲讽。 陆时晏唇角微翘,琥珀色瞳仁晶亮,像盛满繁星,“现在还不能追。” “为什么?” “她还没离婚。” “哦哦。” 我下意识点完头,才猛地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开口,“什么?!” 我讷讷地将陆时晏从头看到脚。 愣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竟然还是喜欢寻求刺激的人。 可转念一想,更觉得他痴情了。 这得是小说里才存在的男人了。 喜欢的女孩结了婚,他就克己守礼,默默等待。 虽然心里盼着别人离婚的念头……多少沾点缺德。 但谁听了不夸一句:多么深情的好男人啊。 我抽了抽嘴角,“那个,那个女生知道你有这种想法吗?” “不知道。” 陆时晏不以为耻,淡定道:“她胆子小,知道了会被吓跑。” “那……她要是不离婚,你等一辈子?” 我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寻常的八卦我不怎么参与,但陆时晏这种,与他个人风格形成强烈反差的瓜,我还是有点感兴趣的。 “等。” 他完全不回避我这种犀利的问题,给出确定的回答,旋即眉眼又染上柔情,“不过,快了。” 第40章 恭喜你啊,要当爸爸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什么快了? 我就像一个在瓜田上蹿下跳的猹。 很想抱着一个瓜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又觉得,再问下去就不礼貌了。 只能见好就收。 今天演唱会的歌,每一首都是我收藏歌单里的。 一整场听完,还意犹未尽。 随着歌手退场,我有一种大梦初醒的不真实感。 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在喧闹过后缓慢离场的人们。 心里空的可怕。 直到现在,我一直捏在手里的手机,仍旧没有任何来自傅祁川的消息,或者电话。 而我失神的空档,陆时晏也非常尊重我,没有半点催促。 只安静地等在一旁。 等我回过神来,我们才随着人潮,一起往外走。 饶是有保安维持秩序,还是有人拥挤推搡,我正走得好好的,身后一股力道推了一把,脚步踉跄间,直接撞到陆时晏的身上。 陆时晏下意识揽住我的肩,“没事吧?” “没事。” 我有些窘迫地解释,“被人推了一下,没站稳。” 陆时晏只松开我,没说什么。 好在之后,再也没有人往我身上撞,甚至连那种拥挤的感觉都没有了。 我和陆时晏的车停在不同方向,走到门口就只能各回各家。 “南枝。” 陆时晏忽然叫住我,“你会不会参加S联名款设计赛?” 我倒是意外他会主动提这个,笑道:“这个我说了不算,要看有没有名额落到我头上。” 他温润浅笑,“那,期待你参赛。” “好,学长再见。” 雨已经停了,走去停车场的路上,能闻到雨后的清新味道,很舒服。 如果不是有点冷,我都有点想散步回家。 临近停车位时,我一抬头,就看见了秦泽。 他也看见了我,当即跑过来,“少夫人,傅总一直在等您。” “?” 他不是鸽了我吗。 怎么又变成他在等我了。 我皱眉,“在哪儿等我?” “车里。” 秦泽指了指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宾利。 我抿了抿唇,“等我干嘛?他约我看的演唱会,现在演唱会也已经结束了,让他走吧。” 旋即,往自己的车旁走去,“还有,让他别再来临江苑了。” “少夫人……” 秦泽现在想必也知道傅祁川这两天干什么去了,追在我身后支支吾吾半天,“您……您要不还是亲自去和傅总说吧。” 我脚步微顿。 也是,我何必难为秦泽一个打工的。 傅祁川迁怒起来,他只能跟着倒霉。 我无奈掉转方向,径直走向路边,而秦泽是懂怎么帮傅祁川卖惨的。 他说,“傅总两天一夜没合眼了,刚刚赶到这儿,他才合上眼。” “是我不让他睡的?”我似笑非笑。 陪着另一个女人,还敢到原配面前来卖惨。 秦泽被我呛得轻咳一声,“傅总也是想早点把事情处理完了来找您。” “傅衿安死了吗?” “啊?没,没……” “既然不是身后事,什么事让他忙着处理了两天一夜?” 我一语道破,“是忙着出轨?” “……” 秦泽闭嘴了,半晌只憋出一句,“您都知道了……” 走到宾利旁,秦泽主动帮我打开后排车门。 傅祁川疲惫地靠在座椅里,额间发丝细碎,乱糟糟的。眸子紧闭,长长的睫毛覆下,在眼睑留下一团阴影。 可即使是在睡觉,他眉心都依旧蹙着,显然睡得很浅,并不安稳。 随着车内灯光亮起,傅祁川几乎是瞬间醒了过来,透着几分被人打搅后的戾气,下一秒,便偏头与我的视线撞上。 他神情忽而松懈下来,“演唱会结束了?” 像个没事人一样。 仿佛他欺骗我,陪了傅衿安两天一夜都是我的错觉。 我也不想装了,很累,“你昨天在医院看见的人是我。” “傅祁川,我当时大概就站在距离你十米远的地方吧,不对,可能比这还要再近一点。” “我亲眼看见自己的老公,为了另一个女人有多魂不守舍了。” “也听见你当着护士承认,你是她的丈夫。” “所以,昨天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在骗我了。” 扯了下嘴角,我盯着他一字一顿地开口:“哦,对了,她还怀孕了,你们有孩子了,是吧?” 我每多说一句话,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复杂一分! 可我越说越爽。 看着他沉得快要滴出水的面色,我居然笑了出来,“恭喜你啊,要当爸爸了。” 他突然倾身过来,长臂一伸,连拉带扯将我拽进了车里! 我刚反应过来,秦泽给了我一个歉意的眼神,就利落地合上车门。 这两人配合的真是无比流畅! 傅祁川将我的手桎梏在头顶,两人距离极近,是我一伸脖子就能蹭到他的鼻尖的程度。 我却丝毫感受不到半点暧昧气氛,有的只是恼怒。 “松开!” “不松。” 傅祁川低低吐出两个字,宽大的身躯挡在我眼前,充满了压迫感,“第一,我没有为了她魂不守舍。” “第二,是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懒得和护士解释。” “第三,不是故意想欺骗或者隐瞒你什么。” 他抵住我的额头,漆黑的眸子似恨不得看到我心底里去,声音有点闷,“只是怕你知道后,就又不要我了。” 我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扯,泛起细细密密的痛楚。 他好像非常善于玩弄人心,明明是他对不起我,却偏偏总是能让我反过来心疼他。 可能在这段感情里,我就是个十足十的输家。 那句俗话怎么说来着。 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车内空间逼仄,被他这么禁锢着,愈发处于下风。 尽管,在解释的人,是他。 耳畔,他清冷低沉的声音继续响起,“第四,她是怀孕了没错,但不是我的。” 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 就见他直勾勾地看着我,晶亮的眸子如同漩涡,似恨不得将我吸进去,“第五,这一点最重要,你记好了。” 我疑惑地皱眉,他却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强势的吻,说出的话也不容置喙,每个字都让我心口发颤。 “收回你的那句恭喜,我只给你生的孩子当爸爸。” 我指甲蓦地深陷进手心,疼,却清醒。 这句话,他若是在今天之前说,我可能会开心得不行,将那张B超单拍在他脑门上,告诉他,傅祁川,你真的要当爸爸啦。 可能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 阴差阳错,命运弄人。 时机不对,就什么都不对了。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情深似海都没有用。 我敛下苦涩,瞥向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故意挑衅,“喜当爹也行?” 第41章 吃软不吃硬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傅祁川眸子微眯,漫不经心地觑着我,勾起唇角,“你试试?” 分明是与平日一样的笑,我却感受到了几分不寒而栗。 似乎只要我敢,下一秒就会掐断我的脖子。 “试试就试试。” 我秉承着输人不输阵的想法。 他面若寒霜,冷笑一声,正欲发作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傅衿安。 这个名字第一时间在我脑海里浮现。 也不得不感叹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准。 确实是傅衿安。 傅祁川捏了捏眉心,他不接,铃声就叫嚣个不停。 他如果想拒接,有一百种办法。 所以,显然他不想。 “阿川,你去哪儿了呀,怎么还没回来?我肚子里的孩子想吃草莓蛋糕了,你快点帮我买回来!” 车内空间狭小,又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噪音,傅衿安温柔可人的声音就这么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我发誓,我没有故意偷听。 傅祁川也察觉到这一点,不动声色地下车,站在路边,只留给我一个侧脸。 他表情似乎有些讥讽。 我收回视线,不想去关心他与傅衿安之间的破事,低头把玩起手机。 能有什么呢。 他们两个一贯都是这种相处风格,你来我往,唇枪舌战。 看上去不对付,实际一个离不开,一个又纵容。 不过没有太久,大约两三分钟,他便拉开我这一侧的车门。 表情欲言又止,但我从他的眸子里读到了愧疚。 “要走?” 我嘲讽地勾了勾唇,感叹自己倒真成了一个十足十的小三。 傅衿安一通电话,我的丈夫就要迫不及待赶去她身边。 她比我像原配多了。 他终于开口,“我让秦泽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回。” 可能是这两天已经难过够了,现在我心里竟没什么波澜,只安静地下车,“你的衣物和个人用品,我会快递回月湖湾,你交代刘婶记得签收。” 话落,我转身便大步离开。 “南枝。” 傅祁川叫了一声,我没理,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甚至走得更快了。 他几个阔步追上来,不由分说地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南枝!” “还有事吗?” 我尽可能平静地开口。 傅祁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解决好她的事。” “解决好她的事?” 我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她的事解决得完吗,天天自杀,你天天都要去解决。” 夜风吹过来,冷得我吸了吸鼻子,“傅祁川,我无所谓你和她怎么样,只希望你放过我!” 他神情已然森冷,双目阴鸷渗着寒意,一字一顿:“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无所谓你和她怎么样……唔!” 在我说到一半时,他狠狠掐住我的下颌,素来在我面前温和内敛的人,倏然变得凌厉起来,连名带姓,咬着牙质问:“阮南枝,你是不是没有心?” 这话,难道不该是由我问他吗。 好端端的,抢我台词了。 我被掐得生疼,眼泪都在眼眶打转,还是强忍着痛楚,直直迎着他的视线,掷地有声:“没有。” “那你也给我受着!” 他一把将我塞进车里,嗓音冷得似三九天的寒冰,“爷爷寿宴之前,我们之间的界限不是你想划清就能划清的!” “秦泽,开车!送少夫人回去。” 他扔下这句话,就径直关上车门。 秦泽也立马上车,“少夫人,得罪了。” 车门落锁。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傅祁川走到不远处,上了保镖的车。 两辆车几乎同时启动,却在红绿灯路口,开往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 就好像我和傅祁川,从来都不是可以并肩同行的人。 我似被抽光力气,无力地瘫坐进座椅里,心绪杂乱不堪。 何必呢。 我这么毫无要求地成全他和傅衿安,难道不好吗。 傅祁川,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秦泽开着车,观察着我的神色,小心翼翼开口:“少夫人,您其实没必要和傅总吵成这样。说到底,您才是傅太太,至于傅衿安您不需要太放在心上。” “秦泽。” 我降下车窗,任由寒风灌进来,抿了抿唇,“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傅太太这个名头在,就该感恩戴德了?”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少夫人,您别误会。只是傅总吃软不吃硬,您越这样,越吃亏……” “没关系,你是他的助理,就算替他说话也是应该的。” 我垂下双眸,“我不是想和他吵架。秦泽,你可能不懂,我想要的从来不是傅太太的名分。” 是傅祁川的爱。 是成为他的妻子。 不是名存实亡,更不是有第三者的婚姻。 “您……” 秦泽一针见血,“想要的是傅总的心?” 我沉默地瞥向外面的车水马龙,可能是怕被同情怜悯,便没有给出回答。 秦泽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可是,傅总的心早就死了吧……” “你说什么?” 窗外声音嘈杂,我没能听清他的话,“什么死了?” 秦泽一个激灵,似说了什么很不应该的话一般,匆匆否认,“没,没什么。” 我有些纳闷。 但也没再追问。 秦泽是程叔的外甥,跟在程叔身边长大,又在傅祁川身边工作多年,少有说错话的时候。 想再从他嘴里挖出点什么来,难如登天。 秦泽将我送到楼上,亲眼看着我进了家门,才给傅祁川汇报。 我合上家门,自嘲地笑了一下。 婚姻一团糟也就罢了,现在连回家,都要被人盯着。 …… 次日,我起个大早,给自己认真做好营养早餐,填饱肚子,才出发去公司上班。 许是和傅祁川的关系已经传得公司人尽皆知,我经过一楼前台时都迎来了注目礼。 好奇、羡慕、嫉妒。 什么样的都有。 毕竟,有不少女员工之前还抱着一线希望,认为傅祁川隐婚的消息是假的,自己还有拿下傅太太这个位置的机会。 如今幻想破灭,自然会看我不顺眼。 “南枝~” 我快要走进办公室时,斜后方一道声音叫住我,语带笑意,“你都知道了吧?” 不用想都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知道她一通电话就能叫走傅祁川。 知道傅祁川陪了她两天两夜。 还有,知道她怀孕了。 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变成焦点,恍若未闻,举步走进办公室。 她跟进来,在我办公椅上坐下,裙摆下的双腿交叠,悠悠开口:“阿川说了,会对我负责。” 第42章 难不成是我的孩子?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 我不由笑了。 傅祁川要对她负责。 她来找我干什么? 找傅祁川啊。 傅衿安抚摸着肚子,“你们的离婚手续还是得快点办,不然耽误我的孩子上户口。” “那你要去催傅祁川。” 集团大楼一年四季都有恒温空调,我脱下风衣挂好,提起喷壶给落地窗前的一排绿植浇水。 既然傅祁川不肯划清界限,那我也不急了。 让傅衿安去折腾他。 傅衿安冷嗤,“你别跟我玩又当又立的这一套,一边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边又缠着阿川不肯放手。” “其实我也能理解你,你无父无母的,一个孤儿,抓着傅家这棵能让你衣食无忧的大树了,就不愿意放手,人之常情。” “可是阮南枝,身为女人,脸皮还是薄点好。” 她双手环胸,轻笑,“别这么为了个男人死缠烂打的,传出去都丢人。” 我皱了皱眉,“……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你怎么还做自我介绍?” 傅衿安被我噎了一下,轻哼一声,起身走过来。 “别以为有那个死老头给你撑腰,你就能有恃无恐了。不就是要等他八十大寿过后吗,我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理由不放手。” “说完了?” “怎么?” “说完了就出去。” 我指了指办公室门口的方向。 她咬了咬牙,“别急着赶我走,S的设计赛,你难道不想参加了?” “一共就两个名额,你有这么好心?” “当然了。” 她扬起下巴,似施舍一般,“我一个,你一个,怎么样?” 我以为她故意在吊我胃口,就见她朝外面招招手。 她的助理送进来一份文件。 她递到我面前,“喏,这次S设计赛的要求,你看看吧。截稿日是下周五,你周三之前把设计稿发我邮箱。” 我接过来翻一翻,“这上面不是写了,稿件只要署名公司后,直接发S的邮箱就行?” 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参赛的设计稿给她,就是不那么安心。 可能是我和她已经站在了敌对面,难免有戒备心。 傅衿安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又忽而一笑,鄙夷道:“你不会以为我要抄袭你的设计稿吧,真是搞笑,你听过有人专挑比自己水平差的人抄袭吗?总监抄袭副总监,亏你也想得出来!” “行,想直接发S你就发吧,随你。”她说。 “那慢走不送。” 我扬了扬唇,再次下逐客令。 傅衿安纹丝不动,探究地盯着我:“你都不好奇,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难不成是我的?” 我似笑非笑。 “你成天胡说八道些什么!” “既然不是我的,我为什么好奇。” “是阿川的,我怀的是他的孩子,是我们十多年爱情的结晶。” 她颇为骄傲,纤细的手指时不时摸着一马平川的肚子。 “好,知道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对一个私生子,我要有什么态度?” 我把手中的文件丢到办公桌上,不理解地看向她,“哪个豪门不闹出几个私生子,多正常的事,你真是大惊小怪。” 她怒目圆瞪,“私生子?!你说我和阿川的孩子是私生子?阮南枝,我肚子里怀的是傅家长孙,你说话最好放客气点,等我进了傅家的门,弄死你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我好心指明方向,“你希望你的孩子不是私生子,就去找傅祁川,让他快点和我离婚,懂了吗?” “别在这里闹,把孩子闹流产了,你又少一个嫁进傅家的砝码了。” “送你老大出去。” 最后,我交代她的助理。 傅衿安气得跳脚,但估计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居然就这么走了。 而我指明的方向也很管用。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呢,下午的时候,我就接到了傅祁川的电话。 “你说什么刺激她了?” 电话一通,便是质问。 我停下手头工作,“没说什么,只是她催我离婚,我让她找你而已。” 他语气微沉,“你没让她去死?” “……” 欲加之罪是吧。 我不意外傅衿安会这么做,嗓音一软,“我也是被逼急了才这么说的,她骂我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是克父克母的灾星,还说我对野男人也死缠烂打,要找人打死我……” 说完,我回想了一下傅衿安之前的话。 嗯,我好像也不算乱说? 比她无中生有要强,我这只是稍微润个色。 傅祁川狠狠怔愣了一下,语气冰寒,“她真这么骂你了?” 我说,“你还不了解她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无奈开口,“她从小被我爸他们惯坏了,你别和她计较。” 我扯了下嘴角,“嗯。” 男人,双标的代名词。 前脚因为傅衿安的话来质问我,后脚就能冠冕堂皇地叫我别计较。 这话他怎么不和傅衿安说? 江莱听说这个事,在病床上都气得国粹跟连环炮一样的往外蹦。 “这一男一女都有毛病吧,黄金矿工挖一辈子都挖不出他们这种神金!” “好了好了,都快拉虚脱了,还有精神骂人啊?” 我赶紧递了杯温水给她,让她多补点水。 晚上一下班,我就接到了她的电话,无他,食物中毒进医院了。 我来的时候,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输液,别提多可怜了。前提是,如果没有床头柜上各种病友投喂的牛奶水果的话。 人长得漂亮,在哪儿都是受欢迎的。 江莱一双美眸瞪向我,“没良心的,我这不是替你抱不平吗?” “我也不生气其实。” 这段日子下来,已经习惯了。 江莱剥了个橘子要往嘴里丢,被我一把抢过来,“医生交代了,不能吃生冷。” 她眼睁睁看着橘子被我吃了,轻哼一声,“傅衿安肚子里揣的,到底是谁的种?” “不是傅祁川的。” 傅祁川昨晚把我堵在车里说的话,不像假话。 而傅衿安,肚子里倘若真怀了傅家的孩子,就不可能只是在我这里闹了。 会闹到傅家,至少会闹到我公公那里,以我公公对她的偏爱程度,哪怕气死爷爷也会替她争个名分。 我听说过,我公公眼里只有这个和他没有血缘的继女。 比起傅衿安,傅祁川更像拖油瓶。 爹不疼,没娘爱。 “那就行。” 江莱捂着肚子躺回病床上,“想来也是,傅祁川再喜欢她,也不至于傻到上赶着喜当爹。” 不过,她没想到,这话说了没两天,就被打脸了。 第43章 是不是很持久,很带劲?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等输完液,我陪着她回到家时,已经夜色黑沉。 担心她这两天照顾不好自己,我索性留在她家没走。 次日,吃早餐的时候,江莱几次鬼鬼祟祟地瞥向我。 我失笑,“怎么了?” “咳,就是,就是……” 江莱欲言又止,正了正神色,“傅祁川中chun药那晚,你手机突然关机了,我后来又没找到机会问你。” 我不解,“问什么?” 她露出笑容,凑近问:“你们做了没有?中了那种药,是不是很持久很带劲?” “……” 我正在吃汤粉,顿时被呛到。虽然早已经知道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性格,但还是常常被打得措手不及。 我连连咳嗽几声,故作镇静:“没有,没做。” 她连抽几张纸塞我手里,一脸狐疑,“真没有?” “当然没有,我这还在怀孕的头三个月,怎么做?” 我擦了擦嘴,云淡风轻地把问题抛回去。 只是,想到那晚的场景,脸颊还是有些发热。 江莱暧昧笑笑,“那怎么了,只要想做,多的是办法。” “……” 我没由来的心虚。 “那他怎么好了?难道那种情况,洗冷水澡也管用不成?” 江莱纳闷地碎碎念,突然视线往下,停留在我的手上,调侃道:“还是说,你用手帮他……” 明明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却话音一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吐出三个字。 “江莱!” 我顿时面红耳赤,扑过去捂住她的嘴,“你在说什么呀,还是不是女人了啊!” “哈哈哈哈哈……” 江莱笑得乐不可支,一副将我看透了的模样,“你快说是不是?” “赶紧吃饭!” “那肯定就是了!” “大姐!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夹了块蒸南瓜塞进她嘴里,她强忍着笑意,“好好好,我错了。” 她把南瓜咽进肚子里,突然说,“这样一想,傅祁川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 “为什么?” “宁愿回家让你用手帮他弄,也没跑去百达翡丽那里来一炮。” 江莱正儿八经地分析,“这么说来,孩子还真不是他的。他碰都不愿意碰傅衿安,傅衿安上哪儿怀他的孩子?” “……” 她的前半句我无法直视,后半句倒是听了进去。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了。 我提醒自己,把他当做准前夫看待就行,别再因为他被牵动情绪。 “你不知道吧,傅衿安已经被骂上天了。” 江莱凑过来,把公司的八卦群给我看,“现在好多人都知道她怀孕的事了,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不过啊,每一句都符合对她客观描述。呐,你看。” 【卧槽,亏我猜过她是不是总裁夫人,现在是小三就算了,竟然搞出孩子了。】 【南枝姐真可怜,老公是别人的,还多了个私生子继承财产……】 【啧,她前阵子刚来公司我就说过吧,她那种一眼绿茶,怎么可能嫁得进豪门。】 【恶心死了,这辈子最讨厌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知三当三,真是贱啊。】 五百人的群里清一色骂声一片。 我诧异,“大家怎么知道她怀孕了?” 这事,按理说应该没几个人知道。 “谁知道。” 江莱盘腿坐下,“大把愿意整治小三的人。估计她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就传开了。” “你看看就行了,别参与进去。” 我倒不是圣母。 傅衿安和傅祁川搞这种婚内出轨的事,不管他们谁,被骂成什么样都是活该。 只是,傅祁川那个人性子差。 若是他想替傅衿安主持公道,我怕江莱被牵扯进去。 她一个人,能在江城生存下来已经用尽全力了。 经不住傅祁川的打压。 江莱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囫囵道:“知道了。” 语速快得我都听不清。 填饱肚子后,我盯着她把药吃了,她就窝进沙发里打游戏。 我则趴在茶几上琢磨设计赛的稿子。 S给出的时间有点赶,而我脑海里有的东西,还很模糊,得抓紧想想。 下午的时候,搁置在餐桌上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 江莱瞥了眼来电显示,“他打电话给你干嘛?” “不知道。” 我疑惑地接通,那头,传来傅祁川喜怒难辨的声音,“你没来公司?” “嗯。” 没想到他还会关注我去没去公司,我有点意外,“我这两天有事,在家办公。” 我昨晚就交代过林念,我会居家办公,有什么事她随时给我电话。 再加上,我手头的工作,有电脑就能完成。 至于会议什么的,傅衿安生怕我影响她的话语权,巴不得我不去。 “出什么事了?” 他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响起,“阿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她?你不问我来问!” 电话被人抢了过去,傅衿安气势汹汹:“阮南枝,你安的什么心啊,把我怀孕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你想逼死我?” “……” 我抿了抿唇。 这是又来质问了。 昨天他一个人问,今天两个人一起。 妇唱夫随? 我问心无愧,“这个事和我没关系。” “不是你还能是谁,整个公司,只有你会和我过意不去。我又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的事,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傅衿安一点不听我的解释,“你知不知道大家骂我骂得多难听?你自己怀不上,也别嫉妒我呀!” “?” 我不由词穷了。 “是,南枝,我承认我和阿川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你多少会有点不舒服,但你也不至于这样背后捅刀子吧……我本来没想过重新和祁川在一起,只是现在怀了孩子,不得不给孩子一个家,你这最多算是物归原主。况且,也让你当了三年豪门阔太,你不吃亏。” 最后,傅衿安说,“你也是女人,一定能理解我的。算我求你了,放过我行吗……” “你有病?” 傅祁川凌厉的声音响起,“南枝说了不是她,她不会说谎,你别无理取闹了。” “你什么意思,是在说我故意冤枉她么!” “没有。” 傅衿安不爽,“那你明天就去和她离婚!等我把结婚证发出去,大家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小三了。” 第44章 傅祁川是冲着你来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江莱忍了又忍,劈手将手机从我手上夺过去,生着病也丝毫没削弱她的战斗力。 “傅衿安,没有镜子,你还没有尿吗。脸上‘小三’两个字遮都遮不住了,看不见啊?” “还有傅祁川,你他妈的算什么……” 我听得浑身一激灵,没等那边发作,扑过去就把电话挂断了! 江莱还没骂够,气冲冲的,“你挂了干嘛,我骂死他们这对狗男女!” “消消气。” 我原本觉得憋屈得慌,此刻也冷静下来了,给江莱倒了杯热水,“其实,傅祁川真能听她的也挺好,离了婚,大家都轻松。” 以我和傅祁川现在的情况,彼此放过是最好的选择。 “你甘心啊?” 江莱喝了一大口热水,越喝越气了,“我支持你离婚,但不支持你这么窝囊的离婚。小三居然敢往原配头上踩,什么东西啊!” “哪儿有什么甘不甘心的?” 我背抵着沙发边沿,伸手覆上自己的肚子,仿佛能从中获取到力量,淡声道:“只要孩子好好的,我就觉得什么都值得,日子也还有希望。” 早点离婚,离开傅氏。 江城这么大,只要不是存心,我和傅祁川大概很难再见面了。 我就能安安心心地照顾孩子,和他相互陪伴。 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咿呀学语,软声软气叫我妈妈。 一想到这样的生活,我就觉得心里柔软得不像话。 现在窝囊点,算什么呢。 只要他们没有伤害到我的孩子,怎么样都行。 江莱火气也消了下来,“也是,只有我这种光脚的才不怕穿鞋的。你现在怀着孕,是该以孩子为先。” “那傅祁川真会听她的吗?” “暂时不会。” 我摇了摇头,“至少,要等爷爷的寿宴过后。” 他也好,傅衿安也好,都是忌惮爷爷的。 而我也担心爷爷身体受不了刺激。 “那也快了。” 江莱点点头,“你说,傅祁川到底是真的喜欢她,还是被她母亲的救命之恩给道德绑架了?” “这谁能知道。” 我也无心去猜。 起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他每次都选择了傅衿安。 江莱若有所思,“就傅衿安这种性格,傅祁川怕是瞎了眼才能喜欢吧……只能是救命之恩了。” “你说,” 我忽然好奇,“如果你有天知道,你一直信赖的人,其实害死了你的至亲,你会怎么做?” “我没有至亲。” 江莱想也没想,眸子里却划过一丝落寞,我忍不住心疼,正要安慰她,她双眸弯了弯,“但是如果谁想害你,我肯定和他拼命。” “……” 我又感动又想笑,“你如果是个男的,我离了婚就马上和你二婚。” 江莱挑眉,“真的假的啊?” “叩叩——” 我正要回答时,家门被人敲响,门铃也随之响起。 江莱肚子一直有点疼,我没让她动,起身去开门。 “快,来啵一个~” 门一打开,就看见贺廷这个公子哥单手撑门框,摆出一个自以为帅的姿势,闭着眼睛噘着嘴。 “???” 我险些笑出声来,江莱一个抱枕精准越过我砸到贺廷身上。 “别丢人现眼了!” “啊?” 贺廷睁眼一看,一脸惊吓,“嫂子?!怎么是你啊,咳……” 而后,尴尬地挠头,“你,你也来了啊。” “嗯,我也来和江莱打啵。” 我揶揄着,指了指鞋柜,“你自便。” 看他这样子,肯定不是头回来了,不需要我给他拿拖鞋。 回过头,我给了江莱一个审问的眼神。 江莱耸肩,“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依旧母胎单身。” “嫂子,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贺廷已经从尴尬中缓解过来,换了拖鞋,嬉皮笑脸地接话。 江莱,“滚蛋,你怎么来了?” “你不说你病了吗,我来看看你。” “探病有空着手来的?” “这不是你一告诉我,我就着急吗,什么也没顾上。你等着,我现在下单。” …… 我识趣地抱着画板走进卧室,坐到飘窗上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这会儿正是幼儿园放学的时间,楼层不高,有小孩嬉戏打闹的声音传来。 让我频频走神。 忍不住想,自己的孩子将来会是怎么样。 如果是男孩,长相可以像傅祁川,傅祁川的外貌是万里挑一的,身材也是个高腿长。 但性格不能像。 虚伪、阴晴不定、还渣。 如果是女孩,那就像我吧,再多给她一点爱,让她永永远远生活在阳光里。 别和我一样,见到一点微弱的光,就奉为至宝。 不知过了多久,江莱推门而入,“阮阮,要不要出门透透气?” “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江莱拉我,“走嘛,一起出去玩玩,你不跟着我一起,我肯定会忍不住喝酒……” “去去去。” 我妥协。 她这才刚好一点,别又喝酒弄得难受。 贺廷开车,我和江莱都在后排。 “得,约好了,他们在老地方等咱们。” 贺廷瞥了眼手机,又单手回起群消息,边回边说,“就川哥和时晏没声儿。” 这是又在约人。 他过了几个红路灯后,我就知道是去哪儿了。 果真是我所知道的“老地方”,上次我半夜去接傅祁川的那家私人会所。 江莱把玩着耳环,“你再给陆时晏说一声呗,阮阮要参加S那个设计赛,正好和他拉近一点关系。” 在我开口拒绝前,她率先解释,“我可不是上次那个意思了。就是想着,等你拿了第一名,还要和他们团队合作共事呢,这不得搞好关系?” 我笑,“你就知道我能拿第一名?” “当然。” 她话音刚落,贺廷“卧槽”一声,懵逼道:“怎么没声儿都没声儿,一来都要来?” “谁啊?” 江莱接话,她和我都没看群。 贺廷,“川哥和时晏。你不是让我叫一下时晏吗,我就艾特他,说南枝也在,让他来一起热闹热闹。结果他和川哥都秒回了,说来。” “……” 江莱黑人问号脸,“傅祁川这是要闹哪出,不是,他没事吧?” 她琢磨了一下,看向我,“肯定是冲着你来的吧?” 第45章 他吻得又狠又急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微微一愣,“或许吧。” 都是成年人了,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方的一言一行,谁心里没杆秤。 只是,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 太没劲了。 不能情投意合,那就各自安好。这是最好的选择。 今天组的不是酒局,是牌局。 临到包厢门口,我有点想上厕所,和江莱他们说了一声,便往洗手间走去。 解决完生理需求,刚走出洗手间的转角,迎面便看见了陆时晏。 他也正巧看见我,挑眉笑道:“我看了傅氏提交过来的参赛名单,里面有你,等着我们合作的那天。” 我有些不好意思,笑盈盈开口:“学长,我只是有了参赛的机会,能不能……” 话说到一半,一只大手突然从身后覆上我的肩膀,将我强势揽紧。 男人眉眼阴鸷地觑着陆时晏,皮笑肉不笑。 “你有专挑别人老婆合作的习惯?” “你胡说什么啊?” 我瞪了他一眼,抱歉地看向陆时晏,“学长,他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我是不是开玩笑,他心里清楚。” 傅祁川扔下这句话,手顺着我的肩膀滑到胳膊,拽着我往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顿时来了火气,“傅祁川,你干什么!” 男人身着高定黑色西装,宽肩窄腰,仗着腿长,步子迈得很大。 周身气场强大,是叫人望而生畏的冷厉。 听见我的话,也没有任何停顿和犹豫,力道反而攥得更紧了,完全没给我留挣脱的余地。 我只能踉跄地跟在他身后,回头想让陆时晏帮我和江莱说一声,却对上陆时晏冷沉深邃的目光,下一瞬,又恢复如常,柔和地看着我。 快得像是我的错觉一样。 而我还来不及说什么,直接被带着转了弯,陆时晏直接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傅祁川!你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径直推开一个包厢的门,将我一并扯了进去! 下一瞬,已然被他抵在了厚实的实木雕花门板上。 抬头,对上他嘲讽的表情,薄唇讥诮,“你挺依依不舍?” “……” 我觉得窒息,也觉得无奈,“你自己心虚,所以总觉得别人也有问题。” 他冷笑,“我心虚什么?” “你心里清楚。” 我原封不动地将这话还回去。 无论如何,陆时晏也不该被卷进我们的破事里。 傅祁川气得抵了抵后槽牙,俯下身子,气息逼近,“这么迫不及待要替你的心上人出头?” “神经病。” 我真觉得,他和傅衿安挺合适的。 两个人说话都是毫无逻辑可言,却偏偏能把人气得不行。 我想走,他挡住我的去向,眸光审视,声音冷得像结了层薄冰,“还特意叫他来陪你,嗯?” 我懒得解释了。 愿意信你的人,甚至都不需要你开口。不愿意的人,多说无益。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逼疯他人。 我直视着他的目光,“就算是我叫的陆时晏,也有这么多人在场,我们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那你呢,你陪傅衿安多少天了,你们两个孤男寡女,都干了些……唔!” 又是这样。 说不过就堵我的嘴。 男人捏着我的下颔,吻得又狠又急,双手落在我的腰上,揉得我阵阵颤栗。 我知道,再任由他这样下去,等等迈出这个门,我的模样都见不得人。 可是,一切都由不得我。 他在这方面霸道、强势,女人和男人的力量差距更是八万八千里。 反抗不过,我清楚傅祁川是吃软不吃硬的,只能仰着头低声求饶,“傅祁川,你别这样,不然等等我见不了人了……” “见谁?陆时晏?” 他边吻边说,从唇齿间溢出的声音分外暗哑性感。 都这个时候了,我自然不会再和他反着来,只能一边被迫接受他的吻,一边见缝插针地解释,“我,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只是因为S的设计赛,才……唔……” “你只是利用他?” 他的思路格外清奇,我却听出他已经没那么重的戾气了。 只能赶紧逃离这里,当即顺着他往下,“你这么理解也行……” 男人微微松开我,给了我喘息的空间,眼神危险而暧昧,拇指摩挲在我的双唇上,又落在胸上,腰上,双腿间,沉声道:“你什么时候不喜欢他了?” “……” 我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过陆时晏。 在陆时晏回国之前,我和他整整三年都没见过面,傅祁川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他的。 我皱了皱眉,“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想到上次他在酒吧灌陆时晏喝酒的事,这次我必须和他解释清楚。 不然又要把陆时晏搅和进来。 他垂眸,“是吗?” “不然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和傅衿安,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我忍不住讽刺。 他认真地睨着我,“我和她也什么都没有。” “阿川!阿川!” 随着他话音落下,门外响起一道我和他都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由远及近,伴随着“砰砰”的敲门声。 这是在一间间包厢找傅祁川。 搞得跟捉奸似的。 我嘲讽地看向傅祁川,苦涩开口:“你的行踪她都一清二楚,这叫什么都没有?” 我依稀想起结婚三周年的第二天,傅衿安明明已经是上门宣告主权了。 傅祁川还能看着我,面不改色的说,他只是因为傅衿安刚离婚,才送了那条项链以示安慰。 和刚刚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阿川!你出来!” 傅衿安的声音越来越近,傅祁川烦躁地捏了捏眉心,面色沉得可怕。 “我没有告诉过她。” “那你现在出去,让她走。” 我故意试探。 女人可能就是喜欢这样,明知没希望,还偏要试一试。 傅祁川薄唇微抿,没有动作,我却不愿意这样好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推开他,就要反手开门! “南枝!” 他一把拉住我,制止我的动作,“我出去。” “那我呢?” 他面色微沉,思忖了一下,“你等等再出来。” 闻言,我整个人都怔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股酸涩感直冲鼻尖,又觉得想笑,却笑得有几分难堪,“你,你说什么?” 第46章 给他当秘书?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也不是我理解有误。 而是连我的丈夫,都已经把我当成了这段关系里,见不得光的那个人。 一边口口声声质问我与陆时晏的关系。 一边让我藏在门后不要出去。 可笑至极。 “不是你想的这样。” 傅祁川伸手想握住我的肩,我下意识往后退,讷讷地看着他,明明不想哭,一眨眼泪珠却滚落出来,“别碰我。” 别碰我。 我大脑一阵一阵发懵,满脑子只剩这一个念头。 “南枝,你别瞎想,我只是不希望……” “砰砰砰——” 意料之中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傅衿安估计进每个包厢都闹了一番吧,非要找到傅祁川,揪到我。 否则,不会这么慢。 “回家等我,我会给你解释的。” 傅祁川开门出去之前,沉声留下这么一句话。 我再回过神来时,门外已经闹开了,门被一道大力锁住,里面出不去,外面也推不开。 不只是我想出去,外面的人也更想进来。 “你拦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怎么样!阿川,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你这样对得起我……” “傅衿安!” 傅祁川咬牙切齿的一声厉喝,狠狠打断了她的声音,“我再问你一次,走不走?” “走就走,你凶什么凶!” 傅衿安娇声嘟囔。 很快,门外的喧闹声消失。 我靠在门板上平复情绪后,缓缓开门走了出去。 未料,主人公走了,围观的人却还没走完。 似乎,都想知道“小三”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很想告诉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可是别人轻蔑、鄙夷的眼神好像刀子。 一下一下剜着我的胸口。 连着血,带出肉。 疼得我几乎站快站不直。 可越是这样,我越挺直脊背,每一步都走得大大方方。 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 当年父母离世,家里破产,被人堵在家门口讨债的时候,我的脸甚至感受过他们的皮鞋底有多硬。 我说父母去世了,他们也不信,把我关在小黑屋两天两夜。 直到警察来,我才重见光明。 眼下的场景和曾经比起来,才哪到哪。 我只是忽然有点恨。 恨傅祁川的凉薄、恨傅祁川的偏心。 恨他明明不爱我,却答应娶我。 江莱他们那间包厢的门突然打开,陆时晏神情有些急切,一眼便看见了我,大步走过来。 “你和祁川没走?” “没有。” 我淡声。 陆时晏默了默,刚才外面的喧哗,他可能听见了,却没有提,只问:“进去玩会儿?” 门内,听得出很热闹。 好像是贺廷又故意给江莱放杠了,换来其他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不过好在,大家也不缺这几个钱,乐得看贺廷想方设法追女孩儿。 我摇摇头,“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你帮我和江莱说一声。” 这会儿实在提不起心情,进去只会影响他们的气氛。 “我也正好要走了。” 他看了下腕表,自然道:“我送你。” “好。” 我觉得疲惫,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去,缩进自己的壳里。 上了陆时晏的车,我掏出手机给江莱发消息。 【莱莱,我能继续在你家住一段时间吗。】 在傅祁川搬走之前,我不想再回临江苑了。 并没忘记他刚刚走之前对我说的那一句,“回家等我”。 只是,我凭什么总是要站在原地等他。 【求之不得。听说你刚和傅祁川走了,什么情况?他又欺负你了?】 她发了个发怒的表情包。 还没等我回消息,语音通话就弹了过来,我径直挂断,【我没事,在车上呢,等你回来了说。】 一路上,陆时晏知道我心情压抑,也任由我沉默,并没有刻意找话题。 给足了我放空思绪的空间。 临下车前,我解开安全带,“学长,今天他说的话,你别介意。” 他将刹车缓缓踩到底,轻笑,“没事,我很开心。” “嗯?” 我不解。 陆时晏偏头看向我,揶揄开口:“你没发现吗,你今天没和我说过谢谢。” 我抿唇,“但今天确实该和你说……” “我可不是在提醒你该给我道谢。” 他半带笑意地打断我,旋即,又温声:“朋友之间,哪儿来这么多客气话?” 我淡笑,“那以后你有需要帮忙的,也记得找我。我先上去了。” “嗯。” 他简单点头,待我进了单元楼,便听见车子离去的声音。 我回到江莱家,连灯都不想开,借着微弱的月光,摸黑进浴室洗了个澡,就准备睡觉。 身体觉得疲惫不堪,可躺到床上,大脑又清醒得要命。 以前只觉得自己的婚姻是失败。 经过今晚,我甚至觉得是不幸。 …… 出乎意料的,江莱一连两天没和我提起傅祁川的名字。 不提,不问。 完全不符合她八卦的性格。 这天早上,见她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我吃完早餐便准备去公司一趟。 她神情突然紧张,“阮阮,你要去哪儿?公司吗?” “嗯,你有事儿给我电话。” “别去行不行,再陪我两天嘛。” “你怎么了?” 我下意识觉得哪儿不对劲。 素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江莱,眼神有些飘忽,“没啊,就是舍不得你。叮咚——” 她的微信冷不丁响了一下,她拿起来看完,瞬间火冒三丈,恨不得提刀杀人的那种。 我换鞋的动作微顿,“怎么了,谁惹你了?还是工作上出什么事了?” 她这几天虽然请病假在家,但电话常常一通赶一通,微信也是没消停过。 病假是请着,活儿一点没少干。 “没什么,你别操心了,反正不许去公司,就在家里好好陪我。” 她把我推进房间,“你去画你的设计稿,我打个电话。” 江莱轻手轻脚合上门,但没过半分钟,阳台就传来江莱克制过后的咆哮。 隐隐约约的,听不清。 不过江莱这个马大哈并不知道,只要把她家主卧的窗户推开,就能把阳台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你算什么男人?妈的,这种时候还劝我,你不该去骂你那个傻逼兄弟?” “谁他妈像他这么办事,公司流言蜚语传成什么样了,哦,大家骂几句傅衿安他就心疼了,把人调到总裁办去,给他当秘书?缺心眼吗,他把自己老婆放在什么位置?” “他这不是明晃晃的给傅衿安撑腰,打阮阮的脸,他难道没考虑过后果?现在已经有人在说,傅总都表态了,说明傅衿安才是原配!” “阮阮陪他隐婚三年,换来被另一个女人顶替身份?他们的这段婚姻、阮阮的感情,在他眼里就这么分文不值?!” …… 第47章 腿张开一点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也猜到与江莱通电话的人是贺廷。 而江莱的火气还没发泄完。 “是是是,傅衿安是孕妇!阮阮是百毒不侵的钢铁侠,早就万箭穿心了,你们还费尽心思的往她心上扎刀子。” “呵,行啊,希望傅祁川以后别后悔。” “子孙满堂全靠外人帮忙,以后肠子悔青了都是他应得的!” “滚,别指望我去帮他劝阮阮,阮阮和他离婚,我头发丝都能全部竖起来支持。” …… 我深吸一口气,扶着墙壁坐在飘窗上。 拿出微信给林念发消息。 林念几乎秒回,【南枝姐,你知道了啊……对,是前天下午的事,傅总的父亲亲自来了,把傅总监送去总裁办的。】 【对不起啊,我一直没想好怎么告诉你,你和傅总还好吗……】 我敛下心中的酸涩,准备回她的消息时,江莱突然开门,装作若无其事,扬着笑容,“阮阮,你在干嘛啊?在家闷了两天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瞬间把手机熄屏,“不用,我想早点把S的参赛图纸赶出来。” “好吧。” 她一头栽到床上,单手撑着脑袋看我,“那你赶吧,我不吵你。” “嗯,好。” 我不想让她看出什么不对劲,免得让她又跟着操心。 起身要去拿画板时,小腹倏然传来剧烈的闷疼,我刚伸手捂上去,下身就感觉有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 我脸色一白,慌慌张张地进卫生间,低头看见内裤上的一抹鲜红时,险些没站稳。 “阮阮,怎么了?” 江莱也察觉到我不对,站在卫生间门口问。 我面色惨白地拉开门,有些六神无主,“我见红了……” “我带你去医院!” 江莱当机立断,立马扶住我,“你别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你走路慢慢的,别走快了。” 情急之下,只能去距离她家最近的圣心医院。 一进急诊,医生就先开了B超检查单。 躺在检查床上的那一刻,我有一种自己什么都抓不住的恍惚感。 “腿张开一点。” “双手握拳垫在腰下面。” “……” 全程,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老老实实地,尽最大可能配合医生的话,抛却了所有的羞耻感。 宝宝…… 你别不要妈妈。 妈妈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求求你了。 我忽然发现,不是我要给肚子里的孩子生命,而是他的到来,让我有了好好活下去的希望。 而这个希望……现在可能要被剥夺了。 在医生将超声探头拿出身体的那一刻,我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差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好半天才问出一句:“医生,我,我的孩子还在吗……” “在,但情况不是特别好,你拿着报告去给医生看一下。” 闻言,我如蒙大赦,悬着的心却没能放下,抿了抿干涩的唇,“好,好。” 出了检查室,江莱立马迎上来问我情况。 准备去找医生时,办公室内空空的,护士说医生都去抢救一个情况紧急的孕妇了,我们只能又现挂一个门诊的号。 圣心虽然是私立医院,却有全球顶尖的专家、仪器,服务、环境更是公立医院比不了的。 因此,看病成本也甩了公立医院一大截。 所以,这个点门诊的人并不是很多。 在等叫号时,我感觉下身又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涌,“莱莱,你去帮我买包卫生巾吧。” “又流血了?” 江莱神情一紧,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买,你有急事就给我打电话,听见了吗?要是你看完我还没回来,你就坐在这里等我,哪儿都别去。” “好。” 我虚弱地点头。 没难受之前,感觉自己除了孕吐,与没怀孕之前没两样。 现在才发现,疲惫得不行,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 “36号,阮南枝,请前往3诊室就诊。” 我就坐在门口,起身进去,把报告递给医生,“医生,麻烦您帮我看看,我今天突然见红了。” “见红?” 医生垂头看了看报告,神色严肃,又在电脑上操作了下,“你前几天来查的报告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这样了,还见红?是不是太劳累了,还是吃了什么活血的食物,还是情绪波动太大,心情压抑之类的?” 我捏了捏手心,如实道:“我,可能今天情绪不太好。” 医生可能看多了这种事,“一天情绪不好不可能这么严重,你家里人呢?” “我朋友去帮我买东西了……” “我是问你家里人,你老公呢?” 医生沉着脸,“你怀着孕,他就给你受气了,你把他叫进来,我告诉他一些孕期注意事项,让孕妇保持心情愉悦是最基本的!否则就不配当父亲!” “阿川,你扶着我!我怀着孕呢!你说孩子没事吧?我都几天没来检查了,不知道他发育的怎么样了。” “傅衿安,你能不能安静点?” “你什么态度,现在凶我,就等于凶我肚子里的孩子,知道吗?” “你怀的是妖怪?几周就有听力了。” 傅衿安与傅祁川的声音从虚掩着的门口传来。 这两个人,怎么阴魂不散。 “怎么不说话?” 医生一脸过来人的表情,语重心长,“你啊,还真该学学门口这个孕妇,让自己的丈夫参与到怀孕这件事情当中来,培养他的责任感。” 我苦笑,“那不是她的丈夫。” 是我的。 医生错愕,“什么?” “没什么。” 我压低声音,“那我这种情况,要住院吗,还是怎么办?” “暂时不用住院,我给你开点中成药,你回去按照说明吃。” 医生在电脑上操作着,“回去以后先静养,随时观察,有不对就马上来医院。” “好,谢谢您。” 接下她递过来的缴费单,她便叫下一个号了。 走到门口,傅衿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开门的动作顿住。 原想等他们离开后再出去,未料下一个患者将门推得大开,傅衿安眼尖,一下就看见了我,脸色变得阴沉。 而身姿高大笔挺的傅祁川,就站在她身侧。 在这个科室和他们撞到,我浑身血液都在瞬间凝固了。 傅衿安没有给我逃离的机会,拔高声音质问:“你怎么在这儿?你难不成也怀孕了??” 第48章 我们去趟民政局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原本神情冷漠,低着头把玩手机的傅祁川也在瞬间抬头看过来。 我无所遁形,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去。 傅祁川神色微敛,温声开口:“你怎么来医院了?” 与刚才怼傅衿安时的冷腔冷调截然不同。 若是以前,我恐怕还能恋爱脑的从中感受到几分偏爱。 现在有的只是嘲讽。 没等我说话,傅衿安瞥了眼办公室门口显示屏上的医生介绍,忽而笑了,意有所指:“你怎么来看这种专家了,该不会是感染了hpv之类的吧,这种可是要私生活不检点才会感染的。” 她故意扬着声音嘲讽,吸引得不少人的眼神嫌弃地朝我看过来。 我却反而松了一口气,目光扫过显示屏,才发现可能是交接班之类的原因,显示屏上的专家并不是我刚挂号的医生。 也反应过来,虽然我是来看怀孕,但是因为还没满三个月,只能先在妇科看,而不是产科。 要是产科,那我现在怎么都解释不清了,傅祁川恐怕会直接动用权利调我的病史。 我轻吁,调整心情,淡声开口:“是,女人最怕的就是老公出轨不干不净的女人,又把脏东西带回家里人。” “……” 傅衿安咬牙,不敢再和我争执这件事,“那你说,你来这里干嘛?” 我笑,缓声道:“你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来看被我老公传染的脏病。” 傅衿安瞪着我,“阮南枝,你信不信……” “你话怎么这么多?” 傅祁川脸色沉得似笼着层寒霜,冰冷地打断傅衿安的话。 傅衿安顿时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什么意思?她怎么骂你的,你听不见?还要维护她不成?” “你也知道他是我老公?” 我尽量心平气和,不让自己动气,故意悠悠道:“大庭广众缠着别人的老公,也不怕被人笑话?诶,你们医院干嘛来着,我刚在里面好像听见你说孩子,你们已经有孩子了?” 话音一落,旁观看戏的众人,视线顿时从我身上,转移到傅衿安和傅祁川身上。 在场的都是女人,谁听见这种事不鄙夷? 小三,私生子。 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存在。 出轨的男人。 更加可恨。 一个没有道德感,一个不止是没道德,还没责任和担当。 “你们看什么看啊?” 傅衿安理直气壮,“我和他,是青梅竹马,很多年前就差点在一起了。” 指着我,颠倒黑白地继续开口:“是她,是这个女人的插入,硬生生拆散了我们,导致我们错过了这么多年。我现在只是拿回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傅衿安。” 傅祁川耐心告罄,眉眼间浮现烦躁,“你不是肚子疼吗,欺负起人来声音这么洪亮?既然没事,我让人送你回去。” 傅衿安要哭不哭,抱住他的手臂,“疼,疼得不行了……” “……” 我无心再看下去,只看向傅祁川,“等你有空的时候,麻烦给我一个电话。” 有些事情,不想再拖下去了。 顾忌爷爷,也有别的解决办法。 “安安,安安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啊?” 不远处,一道我还算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公公戴着彩色墨镜,穿着一件花衬衫,显然又是刚从哪个海岛泡完妞回来。 一个典型,从年轻到老都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现在老了,是公子爷了。 傅衿安看见他,顷刻间泪如雨下,“爸……你总算回来了呜呜呜,我都快被人欺负死了。” “祁川欺负你了?” 我公公把墨镜架到头顶上,看向傅祁川,“说了一百遍了,你得好好照顾衿安,我这刚走两天,她怎么就来医院了?” …… 我忍不住心烦意乱,想趁这个空档直接离开。 我公公却突然发现我的存在,满意笑了下,“南枝?你也来了。” “爸。” 出于礼貌,我还是叫了一声。 尽管,在我眼里,他于傅祁川而言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我公公点点头,“你们就该这样,对衿安照顾一些。” “……” 对着傅衿安,我能振振有词。 但他,毕竟是个长辈。 我只能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闻言,傅祁川一把将傅衿安推到我公公身上,凉声道:“既然你回来了,她就交给你了。” 话落,要与我一起走。 “阿川!” 傅衿安气急败坏地叫了一声,傅祁川压根无动于衷,只跟在我身后往电梯口走去。 我顾及着孩子,走得很慢,他也极有耐心。 直到站在电梯口,我才转身看向他,“下午有时间吗?” 快刀斩乱麻或许是最适合我们的。 他可能以为我是要约他,黑眸微亮,“有,你想去哪儿?” “我们去趟民政局。” 我确实是要约他。 约他去把该走的离婚流程先走了。 现在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等冷静期结束时,爷爷的八十大寿早就过了。 到那时候,就能利索地把离婚证拿到手。 不必再耽搁什么了。 傅祁川神色一僵,眸子的笑意淡了下去,转移话题,“你前几天刚体检过,怎么又来医院了?刘院长说你的检查报告都正常,有哪里还是舒服了么?” 是。 我那天去拿体检报告,还是刘院长的助理亲自交给我的。 除了B超单以外,其他的报告都经过过他们的手。 我吐出口浊气,“傅祁川,我有时候真的弄不懂你,一边和傅衿安纠缠不清,一边又时不时搞得很关心我一样。不过,我现在也不想弄懂了。” 话音稍缓,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只想离婚,越快越好。” 傅氏的那些流言蜚语,我也不想承受。 走了离婚手续,便借口居家办公,在家里安心养胎。 管他和傅衿安成什么样。 我都不想关心了。 “傅太太?” 不远处,略微有些眼熟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 是那天体检给我做B超的医生。 我顿时浑身紧绷,有些手足无措,瞧见我身侧的傅祁川,她有些欣慰地看向我,“看来,你已经都告诉傅总了。这就对了,夫妻之间,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 “告诉我?” 傅祁川拧眉,倏然眸光犀利地觑向我,压迫感十足,“告诉我什么?” 第49章 我们哪次没戴套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心中一沉。 几乎不敢对他对视,生怕医生脱口而出就会说出什么。 那就全完了。 我抢先开口,“医生,他今天不是陪我来的,是陪其他女人来产检。” 傅祁川嗓音温沉,“我不是特意陪她来的。” “那你确实是来了,不是吗?” 我并不想去纠结起因经过。 就好像抓奸,没有谁在乎自己老公为什么会和别的女人做,只在乎他背叛了自己。 至于是酒后乱性,还是蓄谋已久,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脏了就是脏了。再冠冕堂皇的借口,也不能否认那是根烂黄瓜了。 傅祁川无话可说,凝眸道:“你还没告诉我,今天到底来医院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 “别搪塞我。” 他冷声打断,似乎必须要问出真正的缘由。 B超医生还没走,“傅太太,你哪里不舒服吗?” 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傅祁川索性调转矛头,“医生,我太太那天检查,是有什么问题?” “医生……” 我紧张得指甲瞬间掐进手心,背后都透着寒意。但在傅祁川鹰隼般审视的目光下,愣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只能近乎恳求地看向医生,别告诉他。 我只想在离婚后,躲他躲得远远的,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成为一个好母亲。 不想闹的永无宁日。 更不想失去自己的孩子。 哪怕能顺利生下孩子,傅家这样的人家,又怎么会允许自家血脉落在外人手里。 饶是爷爷待我再好,也是有前提的,肯定要让自己的曾孙认祖归宗。 未曾想,那天一个劲劝我为了孩子忍气吞声的医生,开口道:“嗯,有点问题,可大可小。傅太太有多发子宫息肉,下次复查还在的话,需要做手术了。” 我诧异地睁大眼睛,却在同时无声地松了一口长气,看向医生的眼神满是感激。 “傅太太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我先去忙了。” 医生说完,领着助手医生一同离开。 傅祁川皱眉,“身体有问题,做完体检怎么没和我提过?” “傅祁川,这么多天,我见到了你几面?你有哪一次给过我告诉你这件事的机会?” 我只觉得讽刺。 他有什么资格问我这句话。 一共就见了两面。一次被傅衿安一通电话就叫走了,一次让我成了无法见光的小三。 他无奈,“我给你发过微信,你没回我。” “是,你一边24小时陪着傅衿安,一边见缝插针给我发一条消息,我就要感恩戴德地回复你?” 我忘了是哪天,他是问过我一句,体检结果怎么样。 为什么他连发条微信给我,都好像是在施舍一样,而我必须感激涕零地接受。 傅祁川捏了捏眉心,“你听谁说的,我24小时陪着她?” “那我该怎么说,24小时随时待命,这样总没错吧?” “南枝……” “好了,傅祁川,我们之间其实没有必要闹得这么难堪。” 我叹了口气,“体面一点分开,不好吗?” 闻言,傅祁川罕见地沉默了,神情晦暗,“一定要离婚?” 我看着他,笑了笑,“不离婚也可以,我回去就把结婚证发公司论坛,你的心上人又会重新成为众矢之的了。” 他微愣,“公司的事,你……知道了?” “嗯,今天刚知道。” 我想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所以,你不会改变选择的,对吧?” 他怎么舍得,让傅衿安重新站在风口浪尖上。 果不其然,他脸色微冷,“她孩子怀得不稳,受不了刺激。但你放心,等她好了,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 当真是听君一席话,心寒数十年。 我按捺下鼻酸,失望地看着他,“那要是我也怀孕了?甚至比她情况更糟糕呢?” 我站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受小腹的闷疼,下身的濡湿。 可是我的丈夫告诉我,他的心上人受不了刺激,只能委屈委屈我。 意思是,我天生命贱,该受委屈么。 傅祁川身躯微僵,旋即闷笑一声,道:“你怎么也和她一样幼稚了?” “什么?” “除了你安全期,我们哪次没戴套?你不可能怀孕的。” 突然,一股冷风不知道从哪儿袭来,激得我骨头缝都透着寒意。 我心脏都在发抖,嗓音透着哑,“你从来没想过我们会有孩子?” 他敛眉,“难道你想要孩子……” “别说了。” 我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冷声打断他,“你不是有时间吗,我们下午就去把手续办了。” 傅祁川瞬间面沉如水,“没时间了。” “今天没时间,那就明天。” 我抿了抿唇,一字一顿地开口:“明天下午,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那就中午。非要分开,也要吃顿散伙饭吧。”他垂眸睨着我。 我几乎要哭出来,摇头,“要分开的人,就别留太多回忆了。” 话落,电梯门打开,我连再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转身便迈进电梯。 …… 第二天下午。 江莱见我换衣服准备出门,“你要出门?医生不是说要静养吗。” “去离婚。” 气温骤降,我套了件白色羊绒大衣,嘴唇还是有点没血色,“早点离了,就不会总是被影响情绪了。医生也说了,心情愉悦很重要。” 况且,来回都是开车,一共都走不了两百步。 和静养没区别。 她担心,“要我陪你吗?” “不用。” 我想自己一个人去。 说来可悲,当初办结婚证,傅祁川并没有到场,是爷爷安排人来处理的。 这次走离婚手续,总能两个人一起进一次民政局了吧。 没有好聚,总要好散。 我抵达民政局时,傅祁川居然已经等在门口了。 今天天气糟糕,是秋季少有的大雨。 他撑着伞走到车边,扶着我的手臂,体贴提醒:“慢点,别踩到积水。” “好。” 空气又湿又冷,下车后我不由打了个寒颤,仰头看他,“进去吧。” 地面湿滑,他许是怕我摔跤,大手有力地搂着我的肩膀。 一如结婚的这三年。 我有些怅然,此刻还能以夫妻的名义彼此搀扶,但再从这个大门踏出来时,便是陌路了。 刚迈进大门,一个工作人员笑着过来。 “是来领证的吧?你们小两口感情真好,这大雨天的还赶过来结婚。” 第50章 随时都能撤销?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顿时一怔,下意识看了眼傅祁川。 他神情如常,眉眼温润,将我搂在臂弯,确实一点都不像来离婚的。 大厅内的地板倒是干燥,我轻轻挣开他的手,抿唇,“不是,我们是来办离婚的。” “哦……” 工作人员有些惋惜,“两个人走到一起不容易,看你们感情还挺好的,怎么就要离婚了?离婚不是小事,千万别冲动啊,一旦有了裂痕,想再重归于好就很难了。” 我垂下视线,无奈,“您可能弄反顺序了,裂痕不是因为离婚才有的,而是有了裂痕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不到迫不得已,有几对夫妻会想要离婚。 工作人员不再劝,“哎,去吧。这会儿雨下太大了,都没什么人,哪个窗口空着去哪个都行。” “好,谢谢。” 我道谢后,找了个距离最近的空窗口坐下,“你好,办一下离婚。” “资料都带了吗?” “带了。” 我把身份证、结婚证、户口本一并递过去,而后看向还站着的傅祁川,“你的呢?” 他似走神了,闻声才反应过来,完美无瑕的俊脸上,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带了。” 声音竟有些哑。 “给我吧。” 工作人员伸出手,却看傅祁川一动不动,捏着文件袋的那只手泛起青筋,迟迟没有动作。 我忍不住催促,“傅祁川?” “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眼底好似闪过一抹痛色。 但终究,在我的催促之下,将文件袋递了出去。 工作人员皱眉,“你们是自愿离婚?” “是。” 我没有迟疑地回答,身侧的人,却没有作声。 工作人员看向傅祁川,“男士呢?你们要是没有想清楚,就回家再商量商量。” “他也想清楚了。” 我平和地开口,“这张结婚证在我手里,随时可能伤到另一个人,所以,他想的很清楚了。” 在我的提醒之下,傅祁川闭了闭双眸,默认了。 只是,只有我才看得见,他垂下的双手紧攥成拳,在隐忍着情绪。 但我没有心软。 再不想,他不是也做出了他的选择么。 又何必在我面前做出这副情深义重的样子。 工作人员翻了翻资料,同时问:“有孩子吗,还有财产,都分割清楚了?” “没有孩子。” 我忍着苦涩开口,又道:“财产分得很清楚,离婚协议上有写,我只要一套房。” “诶,离婚协议你怎么没签字?” 工作人员将协议递过来,“上面写的也和你说的不一样,你们先到旁边商量一下,把字签了再来。” “好的。” 我拿着协议走到一旁。 上次把协议给傅祁川之前,我明明签字了的。 我皱眉,疑惑地瞥了傅祁川一眼,又看向离婚协议。 很快,就发现不是我拟的那份了,他改过。 除了临江苑的那套房,还有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我舔了舔唇,望向傅祁川,“我说了,只要房,股份我不要。” 有套房居住,我也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孩子,已经足够了。 离婚是想断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而持有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们势必还要见面,并且是频繁见面。 傅祁川下颔紧绷,嗓音却是温沉,又不容置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股份是你母亲留下的吧,她应该是想给她未来儿媳的。” 他微怔,“你怎么知道?” 婚姻走到末路,也没什么好扭捏的,我坦诚道:“那天,你和爷爷在办公室说的话,我在门口听见了。那次我也听见你承认,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其实,这场婚姻,可能从头到尾都是错的。” “不是。” 他近乎迫切地否认,拧眉回想了一下,解释,“我回答承认的不是这个问题,你误会了……” 我并不急于争执,静静地看着他,只淡笑着,“那你爱过我吗?” “……” 傅祁川愕然了一瞬,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或许实在艰难,“南枝……” “别解释,会显得我很可怜。” 我状似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你让秦泽把我给的那份协议送过来吧。将来,你会娶别人,这股份我拿着不合适……” 他突然掷地有声地打断,字字认真,“我不会娶。” 我眼睫一颤,“那……是你的事了。总之,这股份我拿着不合适。” 我自认没有那么洒脱。 毕竟是爱过这么多年的人,离婚了,就不适合再见面了。 交由时间,把过往所有痕迹都抹去,而不是反复去触碰自己的伤疤。 而且,傅衿安要是知道了股份的事,想必也会让我不得安宁。 既然断,就不要留下任何发生纠葛的可能。 “你就这么怕和我扯上关系?” 傅祁川沉下脸,瞥了眼腕表,薄唇紧抿,“我只剩五分钟时间,你不愿意签,那就下次再办吧。” “办,现在办。” 我一咬牙,利落地在空白处签上自己的名字。 山芋再烫手,也总会有解决办法。 当务之急是把手续办了。 再回到窗口时,工作人员已经检查完了其他证件,又把离婚协议收回去看了看。 确认无误后,递了份离婚登记申请出来。 “把这个签一下,等三十天后过来拿离婚证。” 例行公事地交代完,工作人员又道:“我看你们其实对双方都有感情的,别的夫妻离婚,都是为了财产争得面红耳赤,算计来算计去。你们俩倒是好,一个非要给,一个非不要。” “你误会了,他不是对我有感情。” 我笑了笑,还算清醒地道:“他单纯只是钱多。” “我看了那么多结婚离婚的,不会看错的。你们啊,要是心里有对方,就趁着离婚冷静期好好想一想,后悔了就来撤销。” 身侧,一直沉默的男人陡然开口:“随时都能撤销?” “对,三十天内,工作日来就行。” 随后,将签好字的登记申请推过去。 再走出民政局大门时,我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恍惚感。 仿佛这三年,就只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梦。 雨依旧噼里啪啦下个不停,傅祁川撑开放在门口的伞,嗓音如空气一样潮湿,“我送你上车。” “好,谢谢。” 我礼貌而疏离地开口,在他伸手要揽上我的肩头时避了一下,试图当一个合格的前妻。 他也没再勉强,雨伞并不算很大,但我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打湿。 将我送到车旁,他忽然叫住我,我下意识“嗯”了一声,下一秒,便被他紧紧抱进怀里。 很用力,用力得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想到他在窗口最后问的那句话,忍不住确认:“傅祁川,你是一定会离婚的吧?不会中途后悔吧?” 第51章 阮南枝只是个外人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这么怕我后悔?” 他声音很闷,“可是,我更怕你把我当陌生人。” 周遭很冷,但他的怀抱和昔日的温度一模一样,是暖的。 他的话,叫我一愣。 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替我打开车门,待我上车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隔着雨幕,我瞥见他挺拔的后背被淋湿了大半。 心口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越来越空。 原来,结束一段婚姻是这么的容易。 抽出半个小时,来趟民政局,交个资料,签个字。 一个月后,再抽空来一趟,两个人依旧达成一致,就能拿到和结婚证一样鲜红的离婚证。 所有的一切也就随之被斩断了。 昔日的同床共枕,相濡以沫,似乎只是一场梦。 当然了,前提是傅祁川不要言而无信。 回到江莱家时,没等我开门,江莱就从内打开了。 “回来了?” “嗯。” 我轻轻笑了下,好似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静静地看着我进门、换鞋,小心翼翼开口:“傅祁川给我发消息了。你们……真的办离婚了?” “算是吧,已经申请了,过一个月去拿离婚证。” 我脱掉大衣,拿了根发圈将长发随意扎在脑后,“他给你发消息干嘛?” 她迟疑着开口:“他说让我这一个月多照顾照顾你。” “怕我跳楼?” 我自嘲地开口,“你让他别想太多,离了谁地球都得转。” “不是啊。” 江莱否认,皱眉想了想,“我总觉得他这话,有点什么别的意思,他是不是没真的想离婚啊?只是先应付一下你,毕竟离婚冷静期内,只要一方撤回申请就没办法离了。” “不会吧……” 我心里一个咯噔,难道傅祁川真想后悔?这确实可能是他的做事风格。 但是转念,想到傅矜安肚子里的孩子,至少要几个月才生,哪怕是为了她,傅祁川也不会在这一个月内反悔吧。 他早做好了选择,只有我还在一厢情愿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疲惫地走进浴室,“我先洗个澡。” “你还好吧?” “还好啊,离婚而已,我不是早就想离了?”我淡声开口 “那就好。” 江莱一边帮我带上门,一边道:“那你洗了好好睡一觉,我看你昨晚好像都没怎么睡着。” “好。” 我笑着点头,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顷刻间浑身脱力地坐在了马桶上,弯腰任由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我不想哭的。 盼了这么久的离婚,该开心不是吗。 虽然离婚证还没拿到手,可是为什么心脏好像已经活生生被人挖走了一大块,空落落得不像话。 可能感情这种东西,永远由不得理性。 而人生,也没有几个八年可以这样挥霍。 更难受又自责的是,觉得对不起孩子,让他还没出生,就没有了爸爸。 他将来看见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会很难过吧…… …… 为了让自己快速从痛苦中脱离出来,我就在休养身体之余,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 S的设计稿,不能再拖了。 一旦工作起来,人会忘记一切。因为工作的痛苦就足够让人费尽力气了。 我一连推翻重画了好多次,都觉得不尽如意。 直到,我想到明年的圣诞节,自己怀里就会多一个小团子了,便突然有了灵感! 我刚落下几笔,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老宅那边打来的。 怕是爷爷有什么事,我立马接通,“喂。” 程叔急切开口:“少夫人!您快回来一趟吧,老爷子发了好大的火,要打少爷!只有您才能劝得住了。” “什么?” 几乎是听见前半句,我就噌地站了起来,取了件外套挂在手上,就往外走去。 倒不是担心傅祁川。 爷爷虽不止傅祁川一个孙子,但说到底,最疼的还是他。饶是下手,也是有轻重的,要不了他的命。 只是爷爷的身体,最好还是不要动气,否则容易出意外。不到万不得已,程叔语气也不会急成这样。 程叔道:“您回来看看就知道了!” 不管心里如何想,赶到傅家老宅的时候,我还是愣住了。 书房内,往日风光霁月的傅祁川,此刻跪在地面,被打得直不起腰,疼得额头青筋暴起,全靠手扶着黑檀茶几的边沿,才没有扑倒在地上。 更意外的是,傅衿安也在。 我原想开口,素来待我和善的爷爷却肃冷地看向程叔:“你给南枝打的电话?” “……是。” 程叔只能承认。 “我看你是自作主张惯了!” 爷爷怒喝一声,道:“都出去!” “爷爷……” 我还是想劝,怕爷爷气急伤身。 爷爷摆摆手,“放心,他们还气不死我,你出去等着。” 闻言,我只能和程叔一起先离开。 身后,听见爷爷冷笑一声,“你倒真是和你那个妈一样不识趣,还不滚出去!” 傅衿安柔声开口,“爷爷,你这样打阿川有什么用,是阮南枝自愿离婚的。而且,给了她一套房,已经很够了。阿川才是您的孙子,阮南枝只是个外人。” “你给我闭嘴!” 爷爷怒声喝止,恼怒地瞪着傅祁川,“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毫无道德底线、小家子气不说,连基本的人话都听不懂。” 傅祁川忍着身体的疼痛,咬牙道:“爷爷让你出去,没听见?” “听见了。” 傅衿安虽然烦躁,但当着爷爷的面,还是不敢像私底下那般骄纵。 很快也走了出来,越过我和程叔,一脸都看不出生气,温婉大方地下了楼。 程叔皱了皱眉,看向我,又和气道:“你别误会,老爷子刚刚不是冲你。” “我知道。” 我垂了垂眸子,问,“爷爷知道我们离婚的事了?” “嗯。” 程叔点头,“前几天你和少爷去民政局,老爷子就收到消息了。” “……” 看着我愕然的神色,程叔叹了口气,“老爷子早就猜到你们可能会先办手续,和那边打过招呼。” 闻言,我顿时了然。 是我前些天被冲昏了头脑,早该想到以傅家的权势,只要爷爷有心,那我们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老人家。 程叔见我内疚,又道:“不过老爷子被气得这么狠,不是因为这个。” 我抬头,“那是?” “楼下那位。” 程叔努了努嘴,一脸头疼,“老爷子让少爷回来一趟,少爷前脚刚进门,她后脚也来了,赶都赶不走,说少爷迟早要娶她的。” “你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 一门之隔内,爷爷暴戾的声音传了出来,许是刻意说给傅衿安听的,“你也一样,这个念头动都不许动!想学你爸那个孽障,朝三暮四,你就先把我气死,我等我死了,你干什么都行!” “但我活着一天,那你的妻子、傅家的少夫人就只能是南枝!” 第52章 没想过另娶她人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尽管我没再想和傅祁川继续这段婚姻。 听见爷爷这么掷地有声维护的话,还是心里一暖。 傅祁川抿着唇,“我是辜负了南枝,但我没想过另娶她人。” “没想过?你没想过,南枝怎么会和你离婚,难道不是你彻底让她死了心?”爷爷一个字都不信。 傅祁川撑着黑檀倚缓缓起身,“我确实没想过。只是,傅衿安那边,我也不能放着不管,她毕竟是怀孕了。” “你倒是博爱!” 爷爷一个茶杯朝他掷过去。 他没有躲,不偏不倚被砸了个正着,额头很快沁出血来。 神情却是丝毫未变,认真道:“我答应过温姨,会照顾好她。” “那南枝呢,公司流言蜚语传得厉害,你把傅衿安调到身边来,让大家把南枝当成那个插足别人婚姻的人,你对得起她吗?” “她……比傅衿安坚强独立得多,不会轻易被别人影响,更不会在意那些莫须有的话。” 我竟没想到,被傅祁川夸赞,是在这种情况下。 夸得我,胸口都是满腔酸涩。 我并不是天生就坚强独立的啊,也曾经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后来别无他法,用尽全力才长成了顽强的野草。 如今,这却成了他一次次让我受委屈的原因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南枝自幼无父无母,在姑姑家寄人篱下长大,你知道她看了多少白眼?如果不坚强独立,她又能指望谁?” 爷爷喟叹一声,恨铁不成钢地质问:“指望你吗,指望你这个隔三差五就伤透她的丈夫?” 傅祁川眼眸倏然黯淡,“她,从未和我聊过这些。” “是你还不配让她和你聊这些,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有没有当过一天的好丈夫。”爷爷冷斥。 傅祁川抿着唇,“您给我找了一个好妻子,是我让您失望了。” “你不是让我失望,是让南枝。” 爷爷似是无奈了,两人的争执声逐渐小了下去。 傅祁川最后那句话,在我心尖打着旋儿。 最终,尝到了丝丝苦味。 可能所有的和平分开,都是以其中一方收到“好人卡”为结局。 忽然,书房的门开了。 傅祁川扶着门沿出来,我才发现,几天未见,他似乎清瘦了一些,眉眼愈发深邃了。 一向挺得板正的背微微弓着,额头也还溢着血。 “你的伤……” 我想心硬一些,可是看见他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傅祁川倏而轻笑,目光温柔,“在关心我?” “算是吧。” 我大方承认,“院子里的狗狗伤了,我也会问一句的。” “那你会给狗狗上药么?” 他睨着我,一本正经地问。 我点头,“会啊。” “那走吧,帮我上一下药。” 他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拉住我的手,往我们的房间走去。 我下意识挣脱,“你又不是狗……” “嘶……” 可能是我力气大了,牵扯到他的伤处,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松开我,瓮声道:“可是我也会疼。” “……哦。” 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便不敢再动了。 虽然我们平时不回来住,但佣人却打理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连床单被套,都是三天一换。 床头,还挂着一张婚纱照,复古风,百万后期师的手笔,倒是毫无PS痕迹。 待傅祁川坐到床上,我才又试图抽出手腕,他握紧,蹙了蹙眉,“婚还没彻底离,就连个药都不能帮我擦了?” “……我去拿医药箱,不然拿什么给你擦?” 我无奈,只能妥协。 他这才放心松开我,“去吧。” 我从抽屉中找到急救箱,拿出碘伏和药膏走过去,在他身前站定。 额头上的伤口触目惊心,我微微低头,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替他擦拭血迹。 爷爷倒是下了重手,刚擦掉血迹,又有新的渗了出来。 我看着都觉得疼,“疼吗?” “疼,很疼。” 他仰头看着我,眸子如黑曜石一般,晶亮逼人。 我心里一软,朝伤口处一边吹气一边消毒,就见他心满意足地开口:“这样就不疼了,谢谢老婆。” “我们都要离婚了……” “叫习惯了。” 他略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睫,长睫覆下,很有几分人畜无害的感觉。 我心里也一酸,“没事,以后慢慢改吧。” 总能改的。 就像我也习惯了,每天睡觉时,一翻身能抱住他的腰,钻进他的怀里。可是,这段时间,我经常一翻身摸空后,会半夜醒来发很久的呆,又浑浑噩噩地睡去。 很多人都说,两个人分开,最难的不是分开,是去适应没有彼此的生活。 空荡荡的房子里,你开口叫那一声的时候,不会再有人回应。 但是好在,时间是最好的止痛药。 总有天,会过去的。 傅祁川默了默,突然启唇问,“一定要改吗?” “不然呢,傅祁川,我们都会开始新的生活。你会,我也会。” 我拧开药膏帮他擦上,又贴好一个创口贴,“好了,药擦完了。” 话落,我直起身子,转身要走。 爷爷那里,气恐怕还没消,要去劝劝才行。 “哪里擦完了?” 傅祁川开口反问,在我疑惑的神情下,他指了指后背,一瞬不瞬地望着我。 “背上,也很疼。老爷子今天铁了心替你出气,要不是杀人犯法,他恐怕能打死我。” “爷爷一时气头上而已,哪里会真对你下重手。” 我抿了抿唇。 他开始解衬衣纽扣,只是因为肩膀也有伤,动作很慢,“你看看就知道了。” “……等等。” 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有点界限感比较好,“我们这样,不太合适。背上的伤我去叫傅衿安来给你擦。” “为什么不合适?” “我们要离婚了,傅祁川,只差一张离婚证而已。难道不应该有点界限吗?” “那也只是要离婚了,不是已经离婚了。” 他突然长臂一伸,微凉的手指探进我的衣领,在锁骨处勾出一条项链,盯着坠在上方的一枚戒指,眸光灼灼。 “你看,你也是放不下的。” 第53章 清除我身上关于他的痕迹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心中一窒。 整个人瞬间就被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席卷了。 这枚戒指,是我们的婚戒。 结婚那会儿,他虽不在乎,但爷爷却是样样都给我这个孙媳妇最好的了。 百万彩礼、天价婚房、以及找顶级珠宝设计师私人订制的对戒。 后来,彩礼给了姑姑报答养育之恩。 婚房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能日日陪着我的,只剩这枚戒指了。 初入婚姻的时候,我满心欢喜地戴在无名指上,傅祁川在得知我也在傅氏上班后,立马提醒我低调一些。 我当天便摘了下来,搭了条细项链佩戴在脖子上。 一戴,就是整整三年。 曾经能让我感到欢喜的东西,此刻突然成了无声的嘲讽。我与这枚戒指一样,在傅祁川眼里都是见不得光的。 我自嘲地笑了下,“忘了摘而已。” 确实是忘了。 更准确来说,是习惯了,习惯在一个人时,或者心里不安时,伸手摸摸这枚戒指。 ——傅祁川是我的丈夫。 曾经,光是喜欢他这件事,好像就能带给我很多很多的力量。 他不信,“只是忘了?” “你要吗,它现在就可以物归原主。” 我抬手绕到脖颈后,想要将它摘下来。 一点一点,清除我身上所有关于他的痕迹。 清除得越快,放下的应该就越快了。 傅祁川脸色一冷,一把钳住我的手腕,打断动作,强势道:“不许摘,你就是它的主人。” “这是婚戒,傅祁川。” 我扯了下嘴角,认认真真地提醒他,同时也是提醒自己,“就算今天不摘,一个月后也会摘的。” 傅祁川大拇指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眸中是少见的偏执,“那如果,我的一直不摘呢?” 我深吸一口气,“那是你的事。” 总之,我不想再因为他三言两语,就以为我们的婚姻又有希望了。 话落,我挣开他的动作,转身往外走去,“我去叫傅衿安来给你擦药。” “你真的会开始新的生活吗?” 身后,男人清冷低沉,似带着落寞的声音忽而响起。 我身形一僵,万般思绪在心头翻滚,但没有回头,“或许吧。” 这个问题,我给不出准确的回答。 这么多年来,我所有对爱情的美好想象都寄托在傅祁川身上了,很难再去爱上别的什么人。 况且,已经狠狠摔过一次跤,好像也没有勇气再去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只想在分开后,离傅祁川远远的,和我的孩子好好的生活。 但是,人生太长了,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变数。 更重要的是,凭什么他还没离婚就和傅衿安藕断丝连,我还在这里保证会为前夫守寡。 我清楚他想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可是,我偏不想如他的意。 他果然冷嗤了一声,“有人选了?陆时晏?” 我不由恼怒地转身看向他,下意识要反唇相讥,又按捺下来,“怎么,你想给我保媒牵线?也不是不行。我要求很低,长相、家世、工作、身高,都不重要。” 许是我这副迫不及待要二婚的样子激怒了他,他嘴毒起来,“这么不挑?” “但有一点要求。” “什么?” “不渣、不三心二意、不婚内出轨、不为别的女人24小时待命。” 我微微一笑,“只要不是你这样的,就行。” 他神情中闪过一丝受伤,“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劲?” “还好。那些家暴、吸毒、赌博的,比你差劲多了。” “……阮南枝,” 他脸一黑,刚要说话,房门被人敲响。 伴随着傅衿安清丽的嗓音,“阿川,我进来了。” 还未等任何人接话,房门“咔哒”一声,她推门而入。 “阿川,我给你擦……” 话音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住了。 我淡淡地开口:“我先出去了。” “南枝。” 傅衿安状似和气地开口:“离婚了,还是要有离婚的样子。你别误会,我只是怕被有心人知道了,传出什么对你的名声有影响。” “国家都还没给我们发离婚证,你就个人宣布我们离婚了?” 我实在忍不住,又漫不经心地继续道:“我的名声再差,也差不到和你并驾齐驱的地步。” 扔下这句,我便阔步离开。 还没走出房门,就听见她委屈地和傅祁川开口,“阿川,你听听她说的话!” “谁允许你进来的?” 却意料之外地,没有得到傅祁川的维护,反而只一声冰冷的质问。 傅衿安不以为然,“你的房间,我还不能进来了吗,我们小时候还一起睡过觉呢!” …… 我垂下眸子,心中暗自庆幸已经去申请了离婚。 没再听他们的打情骂俏,往书房的方向走去,正巧程叔迎面过来。 “少夫人,你不急着走吧?老爷子想见见你。” “好。” 程叔不来,我也是要去见爷爷的。 爷爷的脸色,没我想象中的难看。 见我进来,爷爷朝我招招手,亲切道:“丫头,过来坐。” 记忆中,我爸爸就是这样叫我的。 我双眸一热,坐过去,“爷爷,您没哪里不舒服吧?” 傅祁川被打成那样,可见爷爷气得不轻。 爷爷亲自替我倒了杯茶,小胡须一抖一抖的,“没有,好得很。我啊,就是替你教训教训他,也让那个傅衿安心里有点数。” “又让您替我操心了。” 我将茶接住,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生我的气呢。” 爷爷笑,“你做错了什么?” “我瞒着您……” “祁川可能不了解你,但爷爷还不了解你?心地啊,是再软不过了。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爷爷语重心长。 我突然想哭。 这几天在家里呆着,一直转移注意力,情绪好像还能绷得住。但现在爷爷一安慰,心里的那根弦就瞬间断了。 爷爷拍了拍我的手背,“傻丫头,怨爷爷吗?” “怎么会怨您!” 我拼命摇头,又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我有个事情一直想不明白,想问问您。” “你说。” 爷爷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我迟疑着,问出早就想问的事,“您既然不希望祁川和傅衿安在一起,为什么……” “为什么不把温芳的所作所为告诉祁川?” 爷爷了然于心地接过我的话,“你是想说,他如果早知道这件事,我也就没这么头疼了,对吧?” 第54章 爷爷晕倒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见爷爷看破,我也不再犹豫,点了点头,“对。” 爷爷抬抬手,示意程叔去拿了个东西过来,是一份泛黄的病历。 我接过来一看,心脏顿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傅祁川小时候。 看过很多年的心理医生…… 我讷讷地抬头,完全不敢相信这件事。 那么一个天之骄子,居然会是心理科的常客。 我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思绪,掀了掀唇,“他,他怎么会……” 可是转念,又觉得有迹可循。 出生即丧母,父亲又为了另一个女人,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只疼爱继女。 出心理问题。 太正常了。 “这些年,我也想过要不要告诉他。” 爷爷叹了口气,沧桑的眸子划过锐利,“不过,有朝一日,他也总会知道,瞒不了他一辈子。” …… 我心情复杂离开傅家老宅,回程的路上,右眼皮跳个不停。 平时我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今天胸口也跟着闷得发慌。 车子刚要驶入小区停车场时,傅祁川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心中一个咯噔,“喂……” “爷爷晕倒了!现在救护车在过来的路上。” “我,我现在马上回去……” 我如遭雷劈,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那头,傅祁川稳住我的心神,声音沉稳有力,“南枝,你先别慌,不用回来,直接去圣心医院。” “嗯,嗯,好。” 我脑袋嗡嗡作响。 挂电话后,把车丢给保安,拜托他帮我停好,就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已经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种状况我不敢开车了。 赶到医院,我刚下车,救护车便从我身旁呼啸而过。 ——爷爷。 可顾忌着孩子,我也不敢跑,只能快步追着救护车。 救护车停在急诊门口,早已等着的医生护士一涌而上,从救护车上推下来的人,果然是爷爷。 看着八十岁的老人,一动不动地被挪到病床上,我视线一下就模糊了。 傅祁川紧随而下,看见我,沉重的神色稍缓,“别怕,爷爷最近身体一直都还不错。” 爷爷很快被送进抢救室,医护人员进进出出。 直至最后,抢救室的门彻底合上。 每分每秒,都彻底变得煎熬起来。 我靠在墙壁上,才不至于滑落在地,看向傅祁川,有些无力地开口:“我走的时候,爷爷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晕倒了?” 傅祁川面沉如水,“你走后,爷爷把她叫进去了。” “谁?” 可能是太过慌乱,我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便下意识问道。 程叔还算稳得住,“是傅衿安。” “傅衿安?” 我皱眉,“她和爷爷吵起来了吗,还是怎么回事?” “没吵起来。” 程叔摇了摇头,“我当时守在外面,都没听见什么动静,最后听见声音的时候,就是老爷子晕倒了。” “怎么会这样……” 我望着抢救室上方红色的灯,只觉得又慌又无助,眼泪也忍不住落下。 傅爷爷是这世界上,唯一能让我体会到亲情的人了。 只希望,爷爷一定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从抢救室出来。 傅祁川伸手想帮我擦眼泪,“别哭,我和你保证,爷爷一定不会有事。” “傅衿安呢?” 我避开他的动作,哽咽着问道。 爷爷是和傅衿安一起的时候出的事,傅衿安为什么不在? 我刚问完,走廊传来高跟鞋落地的声音,略显慌乱,傅衿安匆匆地跑过来,花容失色,“阿川,爷爷没事吧?对不起,老宅那边不好打车,我耽误了一点时间……” 我直直地打断:“爷爷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傅衿安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紧张,而后道:“我,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呼吸不过来,然后晕了。” “突然就这样了?你什么都没说、没做?”我不信。 这两年,爷爷身体保养得不错,也定期在复查。 连那么生气打傅祁川的时候,都没有任何事,就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犯病了。 “你什么意思?南枝,你,难道怀疑是我把爷爷气犯病的么?” 傅衿安一脸无措,忽然捂住肚子,痛苦地看向傅祁川,“阿川,我肚子好疼……” 傅祁川脸色一凝,“肚子疼?” “嗯!” 见傅祁川给出肯定的回答,他一把将她抱起,就快步离开,“医生!她怀孕了,现在肚子疼。” 我忍不住露出嘲讽的表情,仰头靠在墙壁上,努力平静自己的呼吸。 知道他紧张傅衿安是一回事,可次次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程叔见我脸色太差,不由出声劝道:“少夫人,坐着等吧,老爷子或许……没那么快。再说了,无论是什么情况,老爷子都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好。” 我眼泪流得更凶了,点点头,扶着一旁的座椅,脱力地坐下。 可是却愈发魂不守舍起来,视线几乎不敢离开抢救室的门。 从未如此焦灼过。 父母离世的时候,我年龄太小,整个过程都是懵的,只记得医护人员不停在我眼前奔跑穿梭。 我怕挡了他们的路,只敢缩在角落里,像现在这样盯着抢救室的门,也没想到他们会离开我,只以为门一开,他们就会出来了,和以前一样把我抱进怀里。 可是,后来我再也没有看过见他们。 此时却已经足够清楚现在的场景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可能永远失去。 一个小时前还在亲切叫我“丫头”的人,现在就躺在抢救室生死难卜。 直到天色一点点黑沉下来。 抢救室的门才重新打开了,我倏然起身想跑过去,却因为坐了太久,腿早就麻木了,差点往前扑过去。 “小心。” 不知何时回来的傅祁川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温声提醒。 我冷然挣开他的动作,看见院长朝我们走过来,摘下口罩,面色不佳,“傅总,傅太太,老爷子老毛病犯了,情况不是太好。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要先进U观察几天、看看情况,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傅祁川瞳孔一缩,“这么严重?” “是,而且急救电话打的也不够及时。” 院长叹了口气,“听我们跟车的医生说,老爷子在救护车上情况已经很差了,你们是不是没第一时间发现老爷子晕倒?” 程叔疑惑,“我明明听见动静,跑进去一看就立马打电话了。” 第55章 是不是你拿了爷爷的药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这不对……”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傅祁川追问,“哪里不对?” 我凝神想了想,“爷爷平时犯病,都会马上吃药,一般都能缓过来,这次怎么直接晕倒了?” “是啊,以前老爷子来做复查,我发现他口袋里都随时备着药的。今天这个情况,要是及时吃药,肯定不会这么严重。”院长道。 我冷冷地看向傅祁川,“傅衿安呢?” “她在病房休息。” 傅祁川回答完,脸色一沉,笃定道:“你怀疑她?这不可能,她虽然脾气骄纵一些,但心眼不坏,而且在爷爷面前一向比较乖顺。” 我听完,头一次压不住自己的火气。 心眼不坏的人,会费尽心思缠着别人老公不放? 不过,没有谁能叫醒装睡的人,这一点我很清楚。 懒得与他争辩什么,我看向院长,“爷爷送来医院时穿的衣服,还在吗,麻烦您帮我看一下,口袋里有没有药。” “好的。” 院长立马交代身后的医生去办。 没一会儿,医生就过来,“没有,傅老爷子口袋都是空的。” “不可能,老爷子常穿的外套口袋里,佣人每次洗完衣服,都会把药放进去再挂进衣帽间,我也都会检查一次。” 程叔很是严肃地解释。 老爷子的安危,对傅家来说是大事,没有人会马虎。 我想到一个可能,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直直地往病房走去! 傅衿安会在哪个病房,我猜都猜得到! 圣心有为专门预留三间VIP病房,傅衿安的母亲长期住着一间,傅衿安肯定也在那里。 “南枝!” 傅祁川忙不迭跟上,“你去哪里?” “松开我!” 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情绪已经快要抵达临界点,竟然一下就狠狠把他甩开了。 我从未在傅祁川面前有过这样大的脾气,他也是一愣。 趁这个机会,我径直进了电梯上楼。 一把推开病房的门,傅衿安哪里有一点难受的样子,悠悠闲闲地靠在沙发上,双腿翘在茶几上,捧着一盘水果在吃。 知道的,她是在住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哪个五星级酒店度假。 看见我这样推门而入,她吓了一跳,连忙把腿拿下来,“你干嘛呀?吓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是不是你拿了爷爷的药?” 我直直走进去,开门见山地打断她。 她僵了一下,错愕地看着我,“你觉得我想害死爷爷?” “你就回答我,爷爷的药去哪里了?” “那,那我哪里知道?可能爷爷自己拿出来放在哪里了,又或者,在送来医院的时候掉出来了呢!” 闻言,我也怔了一下。 是。 爷爷送来医院的整个过程中,都是人多且慌乱的。 药从口袋里倒出来了也不是没可能。 我好像有点太偏激了。 我轻吁一口气,“爷爷的事,最好与你无关。” “与我有关你又想怎么样,把自己当警察了……” 傅衿安一脸讥嘲,说着,突然变了神色,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好像很难受的模样。 我一惊,刚要开口叫医生,傅祁川就撞开我,直接过去蹲在她面前,“还好吗?我去叫医生。” “不用……” 傅衿安扯着他的衣袖,“我就要你陪着我,陪一会儿就好,行不行?要是不行,你就让我疼死算了!” “那你疼死算了。” 傅祁川冷着脸,话虽是这样说着,却给她倒了杯热水,冷腔冷调:“多喝热水。” 傅衿安冷哼,“热水又不治病。” 我被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一抬头,就是他们这样自然的相处。 一个愿意装,一个愿意信。 爷爷被送进U之后,为了他老人家的身体考虑,医生并不建议进去探望。 我只能站在门口,隔着玻璃看里面的情况。 平日慈眉善目的爷爷,现在只能靠吸氧面罩呼吸,我顿时难受得不像话。 忽然,我看看爷爷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 我惊喜地看向程叔,“程叔,爷爷是不是动了?” “是,是!你没看错,现在还在动。” 程叔也很激动。 原以为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 我又惊又喜,忙不迭就要跑去找医生,走到一半,陡然听见心电监护仪尖锐的响了起来。 “1号U,准备抢救!” 不用我叫,院长今晚亲自守着,听见动静,当即领着医生护士跑了过来,个个面色沉重地冲进U。 我愣愣地站在走廊中央,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怎么了…… 爷爷不是动了吗。 电视剧里放的,只要病人动了,不就是有好转,不就是要醒过来了? 一瞬间,我天旋地转,扶着一旁的座椅,才堪堪站稳。 医生护士,跑出去拿药的拿药,抢救的抢救。 好像连抢救室,都来不及送。 医院明明有暖气,我却觉得,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很快,好像不到五分钟,甚至不到三分钟。 院长就走了出来,在他开口之前,我满心希冀的问道:“爷爷没事了吧?肯定没事了,对不对?” “抱歉,傅太太,我们已经尽力了。” 院长遗憾地开口,“老爷子现在是清醒的,让我来叫您进去。” 我瞬间泪如雨下,一秒都等不了,一边胡乱地擦眼泪,一边跑进U病房。 看见爷爷躺在病床上,一如白天那样慈爱地看着我。 我竭力扬起笑容,握住爷爷的手,“爷爷,您醒啦。” “嗯。” 爷爷明显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声音十分微弱,“阮阮啊,嫁进我们傅家,委屈你了。”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我拼命摇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能嫁进傅家,能有您这样的爷爷,是我的福气。我没有家人,但是您让我有了疼我护我的长辈。” “傻孩子,哭什么?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过。” 爷爷想拍我的手,却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往我身后看了看,“祁川呢?” “他……” 我当即掏手机,想要给傅祁川打电话。 爷爷却道:“罢了,来不及了。有些话,爷爷只和你说也一样。” “您说,您说。” 我连忙止住动作,仔仔细细听爷爷的话,生怕错过一个字。 第56章 傅家的少夫人,只能是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原以为,爷爷可能会说,让我别和傅祁川离婚。 可是,爷爷没有。 能清楚感知到,爷爷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声音也无比虚弱,“无论、如何……别让傅衿安嫁咱们家,替爷爷好好守住傅家。” “好好……” 我几近崩溃,一边哭一边连连点头,“爷爷,傅衿安是不是和您说了什么,不然您怎么会突然犯病……” “她……” 爷爷眼里浮现一丝厌恶与气愤,最终只叹气,“你记住爷爷说的话就好。” “好……阮阮记住了,每个字都记住了。” 我哽咽着开口,不敢再追问一个字,生怕又激怒了爷爷。 但心里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傅衿安一定和爷爷说什么了。 “丫头,别难过,照顾好你肚子里的孩子。” 爷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和蔼地望着我笑,“这样,爷爷死也瞑目了……” “滴——” 监护仪发出尖锐又冗长的声音! 我看着已经闭上双眼,嘴角却含着笑意的爷爷,瞬间崩溃不已。 爷爷都知道…… 他早就知道我怀孕了! 却从没有问过我。 我抓着病床边沿,缓缓跪在地面上,泪流不止,“爷爷,阮阮会的……您说的,阮阮都会做到的!” 希望爷爷还能听见,也能走得安心。 “爷爷!” 良久,身后传来一声熟悉又无措的嗓音。 他心尖上的人,总算肯放他下来了? 傅祁川如遭重击,讷讷地问:“南枝,爷爷,爷爷怎么了……” “爷爷走了。” 我静静地回答,整个人都好像被抽空了,任由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时隔数十年,又一次失去亲人,原来是这种滋味。 甚至更为深刻。 这种感觉,如同钝刀,一下下地在心上凌迟。想哭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地压抑在心底。 秋意愈发浓了,我走出医院时,冷得好似坠进了冰窖。 刚走到路边,麻木地伸手想要拦出租车时,傅祁川陡然出现,拉着我就往停车场走去。 我疲惫得说不出话来,任由他拉着,直到被他塞进车里,才恍惚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 他神情温柔,俯身过来帮我系上安全带,好似和寻常一样。 他说的是回家,不是送我回家。 我回过神来,准备下车,淡声道:“我回江莱家。” 傅祁川不给我机会,一脚就踩下油门,车子一个甩尾离开,车速飞快地驶出医院,汇入车流。 这个时间,路上车还很多,傅祁川的车速却不降反升! 越来越快! “傅祁川!” 我猛地清醒过来,握住上方扶手,“你开慢一点!” 他仿若未闻。 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指骨分明的手将方向盘握得很紧,青筋凸起,好像在以此发泄什么情绪。 我这才发现,他之前只是在压抑、在隐忍。 幸好,他开的是回老宅的方向,绕过闹市区后,路上车流明显少了,还算安全。 我拦不住他,索性重新窝进座椅里。 反复想起爷爷交代的话。 之前爷爷不同意傅祁川和傅衿安在一起,只是觉得她心思复杂了些,但今天……好像完全不同。 傅衿安到底和爷爷说了什么。 待车子驶入老宅,我径直下车要走,傅祁川两个大步追上来,将我搂进怀里。 我身体一僵,他脑袋埋在我的肩膀上,有些无助地开口:“南枝,陪我呆一个晚上吧。” “就一个晚上。” “求你了。” 闻言,白天在书房看见那份病历,闯入我的脑海,我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好。” 老宅内的气氛变得沉重,只是少了爷爷,可整座宅子都在这一晚突然变得空荡荡起来。 回到卧室,我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没看见傅祁川。 待我睡到后半夜时,有人缓缓从身后拥了过来,都不用翻身,我就知道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傅祁川今晚的每一个动作里,我都能察觉到难过。 “你睡着了吗?” 他额头抵着我的脑袋,声音极轻地问道。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须臾,听他颓丧的声音响起,“南枝,我让爷爷很失望吧,连他临终,我都不在身边。” “……” 傅衿安那么拙劣的谎言和演技,他都愿意信。 事已至此,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嗓音沙哑,“爷爷、怪我吗?” 我看着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的月光,“我没告诉爷爷,他生死难卜的时候,你在陪着假装肚子疼的傅衿安。” 这是我头一次发现,自己有多残忍。 状似安慰,却字字诛心。 “对不起……” 傅祁川悔恨地开口,“我只是想着安抚一下她,就赶紧去看爷爷的。” “不重要了。” 我不想再说什么狠话,只道:“你也不该和我道歉,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他在我身后沉默片刻,“你和爷爷,我都对不起。” 我心中泛起酸楚,挣开他的动作,躺平身体望着天花板。 “傅祁川,你迟早会因为她失去更多。” 这个“她”是谁,不需要指名道姓,我们心照不宣。 傅祁川微微一怔,似是斟酌了很久,才做出的决定,“南枝,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猛地起身,摸黑打开灯,正欲发作,却看见他双眸泛红,透明的液体从眼角沁出。 原来,他在哭。 我满腔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 深吸一口气后,才竭力心平气和道:“你如果是因为爷爷产生的这个想法,完全没有必要。爷爷临走前,没有提过这个。” 他认真,“爷爷白天和我说过,傅家的少夫人,只能是你。” “那倘若,” 我站在床边看着他,“爷爷今天没有离开呢,你还会记得这句话吗。又或者,爷爷希望你和傅衿安没有往来,你做得到吗?” 他沉着脸,避而不答,只扔出决定:“总之,我们不能离婚。” “你是在通知我?” 我愣了一下,愕然地反问。 第57章 被非法拘禁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第二天,我被佣人拦在老宅门口,不允许我踏出一步时,我明白了。 昨晚,果真只是通知。 我知道这是傅祁川的想法,与佣人无关,只耐着性子问:“傅祁川呢?” “少爷天不见亮就出去了。” “程叔回来了没?” “还没有,程叔在处理老爷子的身后事。” “……” 我淡淡地开口:“那如果,我现在一定要出去呢?” “少夫人,您出不去的。” 佣人指了指落地玻璃窗外,站着的几个黑衣保镖。 我不由怔愣。 这三年,傅祁川的虚伪还真是不改初心。 明明告诉我只用在这里呆一晚,现在却连大门都不让我迈出去了。 我有一个瞬间甚至在想,他可能压根不是当初那个会好心送我去校医院,小心顾及着我的自尊心,想方设法请我吃饭的少年。 八年时间,竟然足够让人变得这么面目全非吗。 一早上,手机一连进了好多条微信消息,几乎都是知道爷爷逝世了,来安慰的。 江莱、陆时晏,两人形成最大反差。 江莱一连发了好多条,陆时晏只有简单一句:【南枝,节哀顺变,保重自己的身体。】 可在关心上,却一时让我分不出轻与重。 除了江莱,只有陆时晏让我要照顾自己的身体,更多人是想借着这个事,拉近一下与傅家的关系。 我暂时只回了他们两个人的消息,便给傅祁川打去电话。 却不是他本人接的。 秦泽恭敬道:“少夫人,国外分公司出了事,总裁正在开紧急会议,等他结束我立马告诉他。” “算了。” 我闭了闭眼睛,“就这样吧。” 爷爷去世,集团必定会动荡。 傅祁川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顾不上我。 我拨打了另一个电话,“喂,江城警察局吗,我被人非法拘禁了。” …… 警察赶来的时候,傅祁川的车也在同时抵达了。 他脸色黑沉的下车,三言两语打发了警察。 旋即,阔步走到我的面前,一夜未睡的双眼猩红,压迫感却更强,“就这么想离开我?” 我没有犹豫地点头,“对。” 我不想在陷在这段随时会破裂的婚姻里了。 也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为别人待机。 他薄凉的双唇扯出一抹冷笑,“那我偏不呢?” “有意义吗,” 我只觉得疲惫不堪,“你这样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我不在乎!” 他突然拔高声音,浑身透着股偏执与暴戾,“只要傅家的少夫人是你,爷爷能走得安心就行!” 我被他吓得往后一退,“傅祁川……” 听见我嗓音里的颤抖,他眼神中似有了片刻清明,大手落在我的头顶,温声道:“南枝,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你相信我。” “我昨晚就说过了,不可能。” 我崩溃地看着他,提出一个最不可能的要求,“傅祁川,你能和傅衿安断了吗,要是你能做到再也不见她,我会考虑一下。” 他一定做不到。 未料,他一口应下,“好。” “……”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好像疯魔了一样。 可能是爷爷去世,对他造成的打击太大,等缓过来也就好了。 他怕我又打电话报警,索性连公司都不去了,就在书房开视频会议。 我被他守得如坐针毡,坐在院子里发了一下午呆。 …… 次日,是爷爷的葬礼,气氛压抑又萧瑟。 下着细细密密的小雨,寒意直往人心口里钻。 而我也得以出了傅家老宅,跟在傅祁川的身侧,被他牵着,如提线木偶一样接待来祭奠的宾客。 他这两天脾气很差,与其说是变了,更像是露出了本性。 根本由不得我反抗。 我昨晚再次和他说,爷爷临终前并没有要求我们不离婚,只是不允许傅衿安嫁进傅家。 他不信。 说我骗他。 而我也很累,没心思与他争辩。 葬礼开始时,我穿着一身黑色呢子大衣,静静地站在一旁,听人述说着爷爷的生平。 整整八十年的岁月,最后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总结。 两天前还在冲我笑的人,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抔黄土。 “爷爷!” 傅衿安陡然出现,一脸泪痕地跪到墓碑前,“爷爷……您怎么走得这么突然。” 没等傅祁川有任何动作,我偏头交代,“程叔,把她弄走。” 爷爷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她了。 傅衿安听见,从地上爬起来就质问,“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你决定吧。” 我把事情丢给傅祁川,就往江莱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闻言,傅衿安顿时收了脾气,抱住傅祁川的手臂,“阿川,我今天一出院就赶紧过来了,冷死我啦!” “你肚子不疼了?” 傅祁川冷冷地抽出自己的手臂,神色没有任何波动,平静得像深潭,沁着寒意。 “不,不疼了啊……” 傅衿安面色一滞,旋即,又嘟囔抱怨,“我特意来参加爷爷葬礼的,你这个前妻怎么回事,开口就让我走。” 傅祁川嗓音冰凉,“她是傅家少夫人,有权利决定关于傅家的任何事。” “你,你们不是已经在申请离婚了……” “程叔。” 傅祁川给了程叔一个眼神,程叔当即吩咐两个保镖上来,要把傅衿安弄走。 我公公顿时急了,一下冲出来,“你们夫妻俩干什么!我还活着,你们就欺负上安安了?” “爸!” 傅衿安挣扎出来,扑到我公公的身上,哭得梨花带雨,似受了太大的委屈。 我抿唇,没有作声,只是愈发想念爷爷。 如果有爷爷在,傅衿安也好,我公公也好,都不敢闹成这样。 也觉得对不起爷爷。 他老人家生前对我那么爱护,可我却连给他一个干净、清静的葬礼,都做不到。 傅祁川目光森冷,“那你就跟她一起走。” “你说什么?” 我公公和傅衿安都是一脸呆愕。 傅祁川理了理刚才被傅衿安弄乱的袖口,眼角眉梢皆是冷漠,“我说,你们一起滚,别扰了爷爷的清静!” “我不走,” 傅衿安仗着傅祁川平日对她的纵容,在这种场合也耍起了小性子,伸手指向我,“她马上就不是傅家的人了,要走也是她走!” 傅祁川眸光深邃,掷地有声,“她一辈子,都会是我傅祁川的太太。” 第58章 还是怀疑傅衿安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闻言,我不由有些瞠目结舌,不过也很快想清楚了缘由。 江莱眉心紧拧,纳闷地看着我,低声道:“傅祁川突然转性了?” “不是。” 我看着傅衿安被保镖赶走,轻轻抿唇,“他只是受刺激了,想要弥补而已。” 爷爷临终时,他身为爷爷最疼爱的孙子却不在身边。还在爷爷去世当天,惹得爷爷大动肝火。 他怎么可能不愧疚、不懊悔、不自责。 而最终的表现方式,只能是听爷爷的话,让我做一辈子的傅家少夫人。 与我这个人,没有一点关系。 葬礼结束后,我回到老宅,和程叔一起整理爷爷的遗物。 佣人已经收拾过一次,剩下的,都是爷爷常穿常用的衣物。 每一件拿在手里,都让我有一种爷爷没离开的错觉。 我一边收拾,一边思索着开口:“程叔,您确定前天爷爷的口袋里,是有药的吗?” “肯定有,你交代过我,特别是气温变化的时候,一定要给老爷子备好药。所以最近天冷了,我每天早上都会确认一次。” 程叔回答完,认真地看向我,“您……还是怀疑傅衿安?” “说不上来。”我摇摇头。 那天去问傅衿安,她说的其实也有道理,那天太乱了,什么时候掉出来了也有可能。 只是…… 直觉告诉我,事情没这么简单。但我又没有任何证据,光凭直觉有用。而且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我对她本身就存有敌意,才会这样怀疑他。 我若有所思地开口,“这两天,家里佣人打扫的时候,有看到过掉在地上的药瓶么?” 程叔想了想,确定道:“没有,老爷子随身的这些东西,他们会和我说的。” 话音微顿,程叔继续道:“我之后再留意下,药瓶小,要是掉在院子里了,一时没发现也是有可能的。” “好。” 我轻手轻脚地收着爷爷的东西,生怕打碎弄坏了什么。 逝去的人留下来的东西,坏一件,就少一件。 收到最后,我将一只手串拿在手里,“程叔,这个我能不能拿走?想……留个念想。” 这只手串是爷爷生前常常把玩的,我想留在身边,常常看见,常常怀念爷爷。 之前刷剧的时候,对于离去的人,有句台词说,当你跟人谈论我,反复回忆起我时,我就在你身边。 “当然能。老爷子要是知道您这样记挂他,在地底下也一定很开心。” 程叔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这两日下来,他也一下沧桑了许多。 他突然想起什么,“哎!你等我一下。” 旋即,打开老爷子卧室的保险柜,从中取出两只丝绒盒,还没开口,已经哽咽了,“知道你怀孕的时候,老爷子高兴坏了。看出来你不想告诉少爷,就交代我千万别声张,说你心思细腻敏感,等你自己想说的时候再说,我们不能给你施加压力,也不能因为这个孩子,就强行把你绑在傅家。” “这是……老爷子给孩子准备的出生礼。你都不知道,老爷子从来没这么细心的挑过礼物,天天问我,你说阮阮那丫头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要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才合适。” 我瞬间泪如雨下,指尖发抖地接过丝绒盒。 打开来一看,是两只平安扣,都是水头极好的玻璃种,一只有飘花,一只没有。 这种成色的翡翠很难寻到,可见爷爷有多上心。 我小心翼翼地合上盖子,吸了吸鼻子,“我怀孕的事……爷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明明早就知道了,却为了照顾我的情绪,从未问过我一句。 爷爷已经去世了,可我还是感受到了他老人家的爱护。 程叔说,“上次家宴后,老爷子派人调过您的病历,您……也别怪他,他只是怕你身体出了问题,又怕他担心故意瞒着他。” “怎么会怪……” 我越哭越厉害,“我只是怪我自己。” 倘若我早点告诉爷爷,爷爷就能多开心一段时间了。 也不必小心翼翼的,连问都不敢问我一句。 “您能给傅家添丁进口,已经是很好的事了。老爷子就是在底下,也高兴。” 程叔安慰我,又想起爷爷交代过的话,“对了,老爷子之前提起过,这个孩子,如果你有朝一日实在和少爷过不下去,那孩子由你带走,傅家只负责出钱。” 我彻底怔住,再也说不出话来,喉头像哽了块黄连,满是苦涩。 原来…… 一直都是我防备太多,爷爷从未想过夺走孩子的抚养权。 “只是……” 程叔犹豫着开口,“归根究底,老爷子还是盼着您和少爷能和和美美过日子的。” “好,我知道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任由眼泪流了满脸,“孩子的事……还请您先替我瞒着。” 程叔郑重点头,“您放心。” 再离开爷爷的房间时,我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突然体会到了,傅祁川对爷爷的那种愧疚感。 回到卧室,傅祁川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微微蹙眉,“怎么又哭了?” “傅祁川,” 我闭了闭眼睛,竭力控制住泪意,“你前天答应我的事,还作数吧?” 他洗了个澡,似清醒了许多,眸色深深地睨着我,“作数。” “不会再因为她一通电话,就消失了?” 他嗓音沉稳低沉,“不会。” “在离婚冷静期结束前,你如果能一直做到,我们的婚姻就继续。” 我仰头看着他,“倘若不能,离婚冷静期一到,就直接去拿证。” 话音刚落,他倏然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脸颊轻蹭着我的头发,好似对待失而复得的至宝,让我有一瞬间的晃神。 “我们一定可以重新开始的。” 我没有接话。 于他,我不敢再轻言信任两个字。 我努力让自己理智一些,不可以轻易沉沦,轻声道:“在这之前,我们……也不要睡一个房间了,是你换房间,还是我换?我好提前让刘婶准备一下。” 他动作一僵,揉着我的头发,“我们不回月湖湾了,就住在老宅。你确定,要让爷爷看着我们婚内分居?” 第59章 我们就一起去死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微愣。 倒是差点忘了这回事。 爷爷走了,傅祁川作为傅家掌权人,自然是要住进来的。 我挣开他的动作,妥协,“那算了。” 晚些时候,佣人准备好了晚餐,程叔来叫我们下去用餐。 偌大的老宅,好像一切都还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只是,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吃完饭,我回房洗漱后,就沉沉睡了过去。 整整两天,没怎么合过眼了,明明想睡却睡不着。 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这一觉,我睡得格外踏实,一直到次日清晨才自然醒。 傅祁川已经不在了。 这几日,公司忙得不可开交,对手公司都想趁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我抵达公司后,一路接收了不少异样的眼光。 虽然傅祁川答应不再与傅衿安来往,但公司的人不知道,他们都还停留在傅衿安变成了总裁秘书的这件事上。 看我的眼神,俨然像在看一个小三。 好在,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没去多想,回到办公室就投入到工作中。 S的设计稿,有灵感后就顺手了许多,一天下来便初见雏形。 傍晚时,江莱约我一起吃晚饭,我正好想散散心,当即同意下来。 出办公室,见林念还在,我笑了笑,“怎么还没下班?” 她本来在低头玩手机,被我吓了一跳,一把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有些慌乱道:“姐,我,我马上就下班。” “好,那我先走了。” 我反手习惯性锁上办公室的门,迈步离开。 江莱在购物中心的一家云南菜餐厅等我,看见我进去,便挥了挥手。 她上下打量,“才两天就感觉你瘦了不少。” “哪儿有这么夸张。” 我无奈笑笑,朝她伸出手,“把公司那个八卦微信群,给我看看。” “干嘛?” “看看他们怎么骂我的。” “看不了了。” 江莱扫了二维码开始点菜。 我疑惑,“为什么?” “我把群解散了。” “?” 我懵逼,“你是群主?” 难怪上次我让她别参与进骂傅衿安这件事上,她那么心虚。 原来她都不止是参与,还是领头的? 江莱摸了摸鼻子,“嗯,你可不许骂我。” “我骂你干什么。” 我倒了杯茶,“傅祁川现在顾不上那么多,而且他也答应我,不和傅衿安来往了。” 她来了精神,匪夷所思道:“真的假的?你们不离婚了?” “真的,但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我心里已经快掀不起波澜,捧起热茶,“如果能做到,大概就不离了吧。” 江莱诧异,“你想好了?” “嗯。” 这样,爷爷会走得安心许多。至于更深的东西,我自己也无心细究。 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莱见我下了决心,也不说什么了。 点完餐,她习惯性刷了下手机,突然抬头,暧昧地眨眨眼,“你那天,是和陆时晏一起去看的演唱会?” “你怎么知道?”我意外。 她将手机放到我面前,“公司论坛有人发的。这几天大家不是因为傅衿安的事,都在骂你吗。就有人在论坛放了两张照片,替你抱不平,说你是有男朋友的,而且男朋友又帅又高,不可能插足别人的婚姻。” 我定睛看了眼。 一张是我和陆时晏一起看演唱会时的侧面照。 一张是退场时,他手臂虚扶在我肩膀上的背影照。 看见第二张,我突然明白过来,难怪那天我差点被人撞摔后,就再也没被人挤到过了。 原来是陆时晏的手一直护在后面…… 我顿时哭笑不得,“这人联想力和逻辑推理能力都挺不错的。” “陆时晏对你这么体贴入微,也不怪别人瞎想。” 江莱说,“要我说,他比傅祁川靠谱。” “别瞎说。” 我喝了口热茶,“他有喜欢的人,而且喜欢很多年了。” “喜欢谁?怎么没带出来给我们看过?” “不知道。估计等追到了,就会带来了。” 对于陆时晏喜欢的是已婚人士这件事,我缄口不言。 毕竟是他的隐私,又多少有点……缺德,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江莱撇撇嘴,“我本来还觉得你俩挺配的,没想到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大姐,我还是已婚状态。你要操心,也至少等到我离异吧?”我失笑。 “好好好。” 江莱埋头吃起饭来,待吃完饭,她拉着我去楼下逛街,当饭后消食了。 还在扶手电梯上,就看见一家专柜门口围了不少人。 江莱喜欢看热闹,牵着我就走了过去,随口和一个围观男生问道:“帅哥,你们在这儿看什么呢?” 男人被江莱的颜值惊艳了一下,热情道:“就是这专柜有个顾客,好像还是孕妇,非要一只别人提前定好了的包包。” “……这么奇葩?” 江莱和他道谢后,往专柜探头探脑,一道熟悉的声音很快传了出来,“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就算了,也不知道江城傅家吗?你告诉我这只包是谁定的,我来联系她。” 女人的声音清丽,语气还算温柔,却又透着几分咄咄逼人的优越感。 “不是吧,这么阴魂不散。” 江莱也看见了她,一脸晦气,“算了,我们走吧,遇到她准没好事。” “嗯。” 我也不想再和傅衿安扯出什么事来。 当即拔腿要走,谁料,傅衿安正巧朝我们这个方向看过来,“阮南枝?” 话落,根本不像孕妇,包也不要了,跑着就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 “你跑什么,你到底和阿川说了什么?他现在都不接我的电话了。” “……” 我有些头疼,“我们夫妻之间,每天要说的话太多了,你是指哪一句?” “我指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胡搅蛮缠,“你要不是心虚,跑这么快干什么?” 江莱无语,“大姐,我们只是单纯嫌你晦气。” “你现在给阿川打电话,我今天必须联系到他。” 傅衿安颐指气使地命令。 我只觉得莫名,“你要联系他,就自己联系。” 话落,便试图挣开她的手。 结果,她突然像吃错药一样,使出全身力气,扯着我就往外面大马路上走去,“你要是不给他打电话,我们就一起去死!” 第60章 你老婆也被撞到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她十分用力,做着精致美甲的指甲,深深陷进我的皮肤里,泛着火辣辣的疼。 江莱听见她那句话,也吓得脸色一下变了,想冲上来拉住我,可是傅衿安也死死拽着我的手腕不肯松。 她的眼神几乎疯狂,染着阴冷,“没听懂吗,我让你们给阿川打电话。” “……好。” 江莱顾忌着我怀着孕,不敢强行拉扯,忍了又忍,只得妥协下来,“我现在就给他打,你先松开阮阮。” “不可能!” 傅衿安将我拽出商场后,又走了一截路,再往前走,就是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了。 我想到上次傅祁川身上的那一身血,有些心惊肉战。 傅衿安……可能真的做得出来带着我一起去死的事。 江莱脸色煞白,电话已经拨了出去,“你别冲动,别伤着阮阮。” “开免提。” 傅衿安抬了抬下巴,江莱现在哪敢不顺她的意,立马点了免提。 很快,傅祁川接通了,“喂?” “傅祁川!我和南枝在公司斜对面的购物中心,你赶紧来一趟吧!” “出什么事了?” 傅祁川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隐约能听见脚步声传来。 江莱怕刺激到傅衿安,只说,“你来了就知道了,就在8号门门口。” “五分钟。” 傅祁川给出时间后,立马道:“我进电梯了,先挂了,等我。” 电话挂断后,傅衿安眯了眯眸子,看向我,讥讽地笑起来,“听见他这么紧张你,心里是不是很高兴?” “……” 我从来没见到过这样不讲理的人,挣了挣手腕,她的神情却愈发狰狞,我只能作罢,道:“傅衿安,你还怀着孩子,冷静一点……” “我拿什么冷静?” 她尖声反问我,“你现在是坐稳了傅家少夫人的位置,才能这么无所谓地劝我冷静,如果是你,你能做到冷静吗?” “……” 我垂了垂眸子,“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 她完全丢掉了那副虚伪的面孔,咄咄逼人地问:“你们不是要离婚吗,为什么又不离了!阮南枝,我以为爷爷死了,你们就彻底没有退路了,我也能顺利嫁给阿川了。可是现在为什么,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阿川!” 傅衿安突然看向马路对面,傅祁川来不及掉头,将车停在了对面就阔步过来,看见这副场景,脸色也十分阴沉。 只是,红灯还有三十秒,他过不来。 傅衿安哭得梨花带雨,“你是不是铁了心不管我了?你明明说过会永远照顾我的!” 她说着,朝我露出一个莫名的笑,低声道:“阮南枝,你说,我死和你死,阿川会选谁?” 压根没给我反应的时间,她突然拼尽全身力气,扯着我疯了一样地冲进车流! 汽车鸣笛声骤然响起! 我大脑嗡嗡作响,眼前的场景混乱不堪,一辆车饶是刹车及时,也撞在了我的大腿上,惯性下,我直直地朝地面扑去! 好在,傅祁川穿过车流,不管不顾地跑了过来。 我下意识朝他伸出手,指尖却只能与他的衣袖轻轻擦过,连拉住他衣袖的机会都没有。 下一秒,我狠狠摔倒在地,疼…… 疼得脑袋都是懵的。 膝盖疼、胳膊疼、肚子……也疼。 我掀了掀唇,想叫他的名字,却见他慌张失措地抱住也被车撞到的傅衿安,又急又怒地吼了一声,“你找死吗?!” 虽是怒气的质问,眼里却全是害怕与担心。 随后,拿出手机打电话,指头都在颤抖,“秦泽,立马开车过来!” “阮阮!!” 事情的发生,只在一个瞬间,江莱恐怕比我还懵,反应过来后,就越过车流飞快地跑了过来,连高跟鞋都跑掉了一只。 她眼泪大滴大滴的砸下来,想扶我,却又怕我伤得更厉害,哆哆嗦嗦的,“阮阮……你,你别怕……” 我似乎感受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缓缓流出身体,只能用仅存的力气握住江莱,“疼……莱莱,我好疼……救救我的孩子……” “我在。” 她一边拨打急救电话一边磕磕绊绊地安慰,“我在,阮阮,你别怕,一定没事的,你和孩子会都没事的!” 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她自己。 几乎在她打完120的同时,一辆宾利停在了旁边。 秦泽下来打开车门,傅祁川阔步抱着傅衿安上车,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后排。 全程,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我。 我好似,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阿川……呜呜呜我的孩子,我好怕怎么办,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听话,我们先去医院。” 江莱再也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咬牙切齿地提醒道:“傅祁川!你老婆也被撞到了!” “阿川,我快疼死了……” 那人的背影,只是僵硬了一瞬,旋即仿若未闻地关上车门。 黑色宾利扬长而去! 天好像忽然更冷了。 我的心也瞬间被挖空了一大块,而那一块,曾经是独属于傅祁川的。 马路上横七竖八停了一堆车,有些司机有想骂人的,见状也骂不出口了。 “那个,我送你和你朋友去医院吧……这个时间,救护车过来也会堵,耽误事儿。” 一个年轻的男生从车上下来,拍了拍江莱的肩膀。 “好,谢谢!” 情况紧急,江莱一口应下。 那个男生稳稳地将我从地上抱起,放进后座,江莱也飞快地上了副驾驶。 我疼得在后座蜷成一团,分不清到底是哪里更疼一些。 “医生,医生!我朋友怀孕了,但刚刚被车撞了,流了好多血……” 抵达医院后,男生抱着我,江莱跑在前面冲进急诊。 闻言,医护人员跑过来,一边严阵以待,一边有些意外,“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前后脚的,送来两个出车祸的孕妇……” 江莱问,“开宾利来的?” “对啊,那两小口感情一看就特别好。” 我突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死如灰。 护士说完,推着我往急救室去,中途打量了眼刚才抱着我的男生,明显比我小,不像已婚人士,当即问,“对了,患者的丈夫呢?这种事,赶紧通知家属过来。” 第61章 傅祁川,我们玩完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的心口似乎被撕出一条裂缝。 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声音微弱道:“我,没有丈夫,也没有家属……求你们,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嗯……” 护士往我双腿间瞥了一眼,面色有些为难,不过终是只道:“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从医生口中听见这句话,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被抬上手术床,医生问了大致情况后,直接道:“叫麻醉师过来,随时准备清宫。” 我睁大眼睛看着刺眼的手术灯,眼睛又干又痛。 及踝连衣裙被医生掀上来,医生好像和我问了什么,我大脑嗡嗡作响,也没有别的任何选择。 手背传来轻微刺痛,就瞬间失去了所有意识,陷入黑暗。 “妈妈。” “妈妈。” “宝宝要走啦,妈妈不要宝宝了……” 看着一团小小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我猛地叫出声,“没有!妈妈没有不要你!” 一睁开眼,却是雪白的墙壁。 病房内静得只剩下药水滴落的声音,守在一旁的江莱倏然起身,紧张地开口:“感觉怎么样?” “莱莱,我,我的孩子呢?” “……对不起……”江莱眼睛一下就红了。 “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似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木然,“我的孩子……我梦到他说我不要他了……” “阮阮……” 江莱眼睛一下就红了,偏开脑袋抹掉泪水,“不怪你,不怪你,宝宝肯定知道,妈妈是最爱他的。” “可是,我还是没保护好他。” 怪我。 都怪我。 我心里似乎有了一个大洞,冷风拼命地往里灌。 叫我周身血液都凉透了。 江莱一个劲摇头,“这不怪你,傻子,你怎么这么傻?要是实在难过,就哭出来吧,好不好?” “阿川,我想吃奶油蛋糕了!” 门外,传来一道娇弱的声音,傅祁川清冷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医生说了,你最近不能吃生冷。” “哦!那你抱我回病房好不好?” “……傅衿安,你什么时候能长大点?” …… 江莱顿时又气又怒,像个炮仗一样转身,被我拉住。 我木然地看着她,“莱莱,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她心疼开口,“医生说你刚流……做了手术,身上也有伤,最好住院观察两天。” “我现在就想走。” 我径直起身,仿佛感觉不到小腹几近致命的绞痛,在江莱错愕的眼神下,直接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下床离开。 “阮阮……” 江莱连忙抓起床头柜上的一袋药跟上来,“好,都听你的。” 除了肚子,我身上好几处地方都泛着疼,有江莱扶着,也走得并不快。 更不巧的是,我们去电梯口,还要从傅衿安的病房门口经过。 “南枝?” 傅衿安看见我,倏地叫出声,又推了推傅祁川,“我好像看见南枝了,你看看是不是她?” 旋即,傅祁川那双漆黑的眸子就朝我的方向瞥来,起身大步出来。 江莱有了发作的机会,“傅祁川,你眼里还有你老……” “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傅祁川在我身前站定,脸色冷得可怖,厉声打断江莱的话茬,一字一句像匕首一样插在我的心尖上。 “阮南枝,你明明是那么聪明理智的人,为什么冷眼看着她这样任性胡闹?她怀了孩子,你不知道吗?!” 劈头盖脸而来的质问,叫我狠狠懵在原地。 我揉着疼得钻心的小腹,苍白开口:“你说什么?” “她流产了!” 傅祁川指着病房内的方向,眸光阴鸷,“她失去了她的孩子!医生说,她以后都很难再有孩子了!阮南枝,你满意吗?!” “……” 他的这声诘问,叫我身体都跟着抖了抖,喉咙像堵了块吸饱水的海绵,唇边扯出苦涩的弧度,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她流产了啊?” 可是…… 我也流产了啊。 傅祁川。 从我身体里流出来的那些血,是我们的孩子,是我认认真真期待了这么久的孩子。 我也一直以为,就算哪天没了这场糟糕透顶的婚姻,我也可以有孩子陪着我。 但现在,都没有了。 我好像……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事了。 他口中所说的,傅衿安的一场“胡闹”,让我失去了所有。 但最后,被责怪的人也是我。 傅祁川死死盯着我,腮帮紧咬,“看着她流产,你就这么开心?” 我笑得更放肆了,“对,她活该!” 她的孩子,给我的孩子一命抵一命,都抵消不了我的恨意。 “啪——” 他面色森冷至极,一个耳光稳准狠地落在我的脸上,“阮南枝,你怎么这么冷血!” 哈。 我呆愕地看着他,一时分不清是他这一巴掌是打在我的脸上,还是心上。 我只知道,他不爱我,却没料想过,有天他会为了傅衿安骂我冷血,甚至打我。 这么多年的感情,顷刻间变成一场笑话。 我笑着笑着,忍着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倏然抬手,毫不犹豫地还了一巴掌回去! “傅祁川,我们玩完了!” 彻底完了。 他疼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凉薄讥讽的笑,“玩完了?你早就想玩完了吧?” 江莱气急,“傅祁川,你说的是人话?阮阮的命难道不是命吗,你明明是她老公,为什么因为一个外人这样对她,她也刚刚流……” “我是她老公?” 傅祁川陡然拔高声音,居高临下地睨着我,字字诛心地打断,“她到底希望我是她老公,还是别人是她老公?!” 我觉得荒唐至极,身体疼痛也加剧,靠江莱扶着才堪堪站稳,“傅祁川……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 傅祁川冷嗤一声,“那天演唱会,你是一个人去看的吗?” 我顿时反应过来,但并没有开口的机会,他冷笑,“口口声声指责我,背地里去和陆时晏看演唱会,阮南枝,你不觉得自己也挺虚伪的?” 我忽然不可遏制地笑出声来,笑到身体都在抖。 “你说得对,傅祁川,我就是这种虚伪的人,你满意了?既然我们都觉得对方是垃圾,那就趁早结束。” “下个月5号,民政局门口见。” “至于公司,我明天会去办离职,S设计赛的稿子也会直接发给那边。” “我们,到此为止吧。” “阮南枝……” 随着我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突然慌了一下。 我在江莱的搀扶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似乎又被激怒了。 身后,传来他冷厉又狠绝的声音。 “阮南枝,你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我,以为陆时晏就是什么好人?!别天真了!” 第62章 换来他一时的回心转意,然后呢?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身形微顿,心里升起说不出的悲凉。 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他,喜欢的眼里心里容不下任何人了,他却永远觉得我在喜欢别人。 若是曾经,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傅祁川,你看,这上面写的全是你的名字。可是现在我做不到了。 甚至怀疑,哪怕掏出来也找不到他的名字了,只剩满目疮痍。 回江莱家的路上,江莱心疼地看着我,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问:“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也流产了?” “没有意义吧。” 我捂着肚子靠在她的肩上,声音苍白无力,“换来他一时的回心转意,然后呢?” 这样的事,我已经做过太多次了。一次次尝试着重归于好,一次次摔得面目全非。 这一次的代价,更是惨重。 “也是。” 江莱叹了口长气,忍着哽咽,道:“就让他和害死自己孩子的人在一起,等他知道的那天,看他会后悔成什么样。” “他未必会后悔。” 想到他刚才为了傅衿安对着我冷脸质问的模样,我只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 他知道了又怎么样。 我的孩子,和傅衿安的孩子,他只会选后者吧。 今天在马路上的那一幕,已经给了我一个深刻入骨的教训。 他远远朝我跑过来,在我最需要他伸手拉我一把的时候,奔向了另一个人。 他抱着她颤抖,抱着她怒吼…… 我突然觉得,自己这八年的感情,分文不值。 他不爱我。 哪怕我当时死在他面前,他恐怕也会跨过我的尸体,冲到傅衿安身边。 多么感天动地的深情啊。 江莱越想越气,“阮阮,要不我们报警吧?” 我轻轻摇头,看向外面光怪陆离的街景,“你说,现在的江城,有几个人斗得过傅祁川?” 之前有爷爷在,出了这件事,还有爷爷能管得住傅祁川,可爷爷已经走了。 闹到警察局去又怎么样,先不说能不能定傅衿安的罪,光是傅祁川的权势,可能反手就把屎盆子扣我身上来了。 我现在只想清清静静的,离他们远远的。 况且,傅衿安今天发疯前说的那句话,让我愈发觉得,爷爷的死,十有八九和她脱不了干系。 不得善终的,不会只有我一个人。 日子还长着。 这一夜,我睡得浑浑沌沌,白天的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 睡到后半夜,我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思绪也无比清明。 我的孩子…… 他离开的时候,会疼吗。 应该会吧。 他那么小,那么一点点大,他连喊疼都不能。 我的心好像被人死死捏住,又酸又疼,涨得我透不过气,整个人在床上蜷成一团,才得以缓解那么一点点。 …… 次日,我打起精神去公司上最后一天班。 临下车前,江莱拉住我,耳提面命道:“不许碰冷水,不许太累,不许吹风、着凉,听见了吗?” 她查了一晚上的小月子注意事项,原本今天都是不同意我出门上班的,但我实在不想拖了。能早一天彻底和傅祁川分开,就早一天。 “听见了,放心。” 我无奈应下。 进办公室时,发现门是可以直接打开的我,纳闷地看向林念:“你进去过吗?” 没记错的话,我昨晚离开时,是锁了门的。 每次手里有项目或比赛我都会锁门,以防设计图纸泄露。 而公司除EO有权限进来,就只剩林念。 她本低着头在工作,闻言慌了一下,好似被吓到了,笑道:“啊对,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就帮你开了下窗,通通风。” “好,多谢。” 她一向是个贴心的助理。 一上午下来,该交接的交接,该整理的整理。 最后我发现,尽管自己在傅氏工作了这么多年,但能带走的东西,居然一个收纳盒都装不满。 就如同我和傅祁川的婚姻,整整三年的朝夕相处,耳鬓厮磨,后来也不过几只行李箱,就能一刀两断。 “南枝姐。” 中午时,林念敲门而入,拿着还亮屏的手机,神情有些复杂,犹豫着开口:“原来……你认识我的偶像?” 我知道她说的是陆时晏,笑了笑,“嗯,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和他是大学校友。” “他什么时候回国的?” “就前阵子吧。” 我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开口:“还想着等忙完这一阵,就把你介绍给他认识认识呢。” “你们……不是都一起去看演唱会了吗,怎么不叫上我?” “你想哪里去了。” 我下意识解释,“我那天是被人放了鸽子,和他正好在门口遇到,就一起看了场演唱会。” “是吗……” 看着她异样的神色,我不由问:“是啊,你怎么了?” “没有,就是看了论坛上说的,以为你和他关系匪浅呢。” 她当即扯出笑容,笑盈盈问:“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介绍我们认识啊?” “过段时间吧,他刚入职S没多久,估计也忙。”而我也身心俱疲。 “喔。” 她低落地应了一声,看见我收拾的动作,一愣,“你这是……” “我要离职了。” 我停下手头的动作,看向她,“不过,傅衿安这段时间应该都不会来公司,就算来了也是去总裁办,不会有人为难你的,你放心。” “你不带我一起走吗?” “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 我忍着小腹的钝痛感,轻声开口:“等我找到工作了……” “行,阮总监,我知道了。” 她突然有些生硬地打断我的话,转头就走了出去。 这姑娘今天怎么了? 也不容我深思,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林国安。 我看着来电显示,有些意外,“喂,姑父。” 我住在姑姑家的那些年,姑父和姑姑吵了不少架,后来上了大学,我就再没回去住过。 为了不讨他嫌,逢年过节送礼要么是趁他不在家,要么是网上下单。 没想到,他居然会给我打电话。 “你姑姑病了。” 那头,林国安丢出这一句话,又道:“我们就在圣心医院,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我懵了一下,“好,我马上过来。” 我赶到医院时,林国安和表弟林枫都在,姑姑也躺在病床上。 看见我来了,姑姑有些意外,瞪向林国安,“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别打扰南枝,她有她自己的生活!” “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 林国安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我们家养了她那么多年,你现在病了,她于情于理该来看看吧?” “孩子睡的是冬冷夏热的阳台,吃饭都不敢碰一筷子肉,你现在还有脸说自己养她?” “我没让她死在外面,她就该报恩!”林国安抖着腿,腰上的钥匙跟着发出阵阵声响。 我抿了抿唇,“姑姑,姑父说得对,我是该来看看您的。” “他说得对个屁对。” 姑姑和以前的懦弱不太一样了,怒声嘲讽,“给你住几年阳台,就换来你整整一百万的彩礼,和每个月定期打过来的生活费,他还人心不足蛇吞象,有脸叫你报恩,那破阳台是金子做的不成?!” “阮清芷,你别不知好歹,我叫她来是为了谁?是为了你吧,她不来,医院明天就把你轰出去!” 林国安也烦躁起来,起身看着我,仿佛事不关己一般,“胃癌。医生说了,三十万,或者五十万的治疗方案,让我们选。” 第63章 陆时晏,我能给她的,你给得起吗?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胃癌。 我狠狠愣了一下,错愕地看向姑姑,“您,您怎么会……” 姑姑还没说话,林国安又开了口:“依我说,别的都可以用差的,但治病还是要用最好的。” 我看了眼姑姑,也赞同,“是这么个道理,我手头有二十万,可以都先拿给姑姑治病用。” 孩子没了…… 我一个人,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钱没了可以挣,人没了……就回不来了。 未料,林国安不满地皱眉,“你只出二十万?” 我实话实说,“我只有这么多。” “你把你姑父我当傻子?” 林国安生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嫁的是什么人,当初那个老头来家里送彩礼的时候我都问了,是傅家!江城傅家!五十万对你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阮南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白眼狼?!” “……” 我喉头涌上苦涩,觉得无力到了极点,“我要离婚了,姑父,我马上就和傅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林国安和林枫异口同声地震惊:“离婚?!” 我点头,“对。” 林国安意外了一下,而后,满脸无所谓,“是要离婚了,又不是已经离了,是他要离吧?哎,男人嘛,一时贪图外面的花花世界很正常,你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我们已经去民政局申请离婚了,现在和离异区别不大。” 他精明地开口:“我怎么听说,申请了也是可以取消的?” “……” 我不由心烦意乱,“姑父,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行行行。” 他敷衍地应下,直接道:“只要你以后继续给我们生活费,再你把你姑姑治疗的钱都拿出来,你怎么样我都不管了。” 我耐着性子,“我之前给你们的钱呢?” 这些年下来,算上彩礼,我前前后后给了他们一百五十万是有的。 这才三年。 钱呢? 林国安顿时来了脾气,横眉竖目道:“你什么意思?你表弟眼看要结婚了,不需要给他买房买车?就你给的那点钱,付个首付都还不够!哪里还有钱给你姑姑……” “够了!” 姑姑再也听不下去了,撑着身子坐起来,指着林国安和林枫,“你们都出去!” 林国安父子俩一个德行,都仿若未闻。 姑姑作势要下床,“行,你们不出去,我出去。这个病啊,我不看了!” “病是病了,脾气倒越来越大!” 林国安哼了一声,拽着林枫就走了出去。 总算安静下来,我扶着姑姑重新躺下,叹了口气,“您生病是什么时候的事?医生怎么说,严重吗?” “医生说发现得早,十年存活率都是很有可能的。” 姑姑拉着我的手,目光柔和地看着我,“所以,你别担心我,至于钱,你也不用听他的,我有钱看的。” “您哪里来的钱……” “你每个月不是给我转一万吗,我只拿了三千给他,剩下的他不知道。再加上我这些年自己偷偷存下来的钱,差不多够了。” 我想到姑姑在这个家,也活得不容易,不由有些唏嘘,“姑姑……” 姑姑摸了摸我的头,“傻孩子,和姑姑说说,怎么要离婚了?” “我……” 姑姑和我爸爸,眉眼间其实长得很相像。每次看着姑姑,我都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她这样一问,叫我再也憋不住,扑进她怀里呜咽着哭了起来,“我,我失去了我的孩子,姑姑,他都长出手长出脚了……可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我没有保护好他!” 姑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一下一下抚着,“傻瓜,人和孩子,都是讲缘分的。这不怪你,只是这一次,缘分差了一点而已。” “我明明……那么期盼他的到来。” 期盼自己,可以拥有一个真正的家人。 我趴在姑姑怀里,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抽噎着缓过劲来,姑姑替我擦去泪痕,“你要是想清楚了离婚,那就离,姑姑支持你。” “好……” 我和姑姑聊了许久,又强行把二十万转给了她,才起身离开。 姑姑说的是差不多够了,并不是真正够了。 而当年,如果没有姑姑接我回家,我就算不饿死冻死在外面,也被那些债主弄死了。 有些恩情,是难还完的。 出了病房门,本来躺在过道椅子上的林国安,一下就爬了起来。 “还有,那个,圣心不是有VIP病房吗?你姑姑这个病,一时半会看不好,我听说VIP病房的床很大,这样我也能好好休息休息,你赶紧去弄一间吧。” “……” 我一时无言,怕他因为这个再去和姑姑吵,索性应下,“行。” 毕竟,我和傅祁川还没离婚,以前也从未用傅太太这个名头干过什么事,如今在离婚前,要一个VIP病房也不过分。 未曾想,我刚到VIP病房的楼层,就听见喧闹的声音传来。 “别打了!” “啊!” “你们还不上去拦着!” 是傅衿安的声音。 傅祁川倒是宝贝她,昨晚流产,现在就转到圣心了,还又是VIP病房。 门口围了好些护士,我本想无视,但去护士台时,余光往里面扫了一眼,顿时就愣住了! 竟然是傅祁川和陆时晏在打架! 拳拳到肉! 一点都看不出,昔日是那么要好的朋友。 我更诧异的是,陆时晏那种温润如玉的人,此刻气场阴鸷得可怕! 他死死将傅祁川掣肘在地,眼角眉梢皆是乖张戾气,怒不可遏道:“傅祁川,你这样欺负她,算什么男人?” 声音也再不似平时的那种温柔,像坠在冰窟里,沁着丝丝寒意。 叫人遍体生寒。 两个人身上脸上都挂了彩,傅祁川却用大拇指慢条斯理地揩掉嘴角的血,不怒反笑,“我不算男人,她也是我傅祁川的太太。我能给她的,你给得起吗?” 第64章 阮南枝,你这么心疼他?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听见这句话,我登时懵了。 他们是因为我打的架? 陆时晏眸色忽而黯淡,似乎想到什么,有些走神,傅祁川趁势翻身而起,反击回去! 他将陆时晏抵在墙上,眼里酝酿着风暴,面色冷峭,“陆时晏,只有阮南枝够蠢,才以为你是个什么翩翩君子!” “那你呢,你又算什么东西?” 陆时晏抬起头,眼中明明暗暗,哂笑一声,“你对得起她?她也流……” 闻言,我浑身一个激灵,在傅祁川下一个拳头下来时,猛然冲过去挡在陆时晏前面,“学长!别说了!” 傅祁川的拳头擦着我的侧脸过去,直直砸在了墙面上,神色骤然森冷! 他瞳孔紧锁,染着毁天灭地的怒气,连声嗤笑,“阮南枝,你这么心疼他?” 我下意识想要解释,可转念,又觉得,我为什么要解释呢。 他做这一切,又什么时候给过我解释。傅衿安一通电话他就随叫随到,次次无条件偏向她。 比起他做的这些,我这才哪到哪儿? 我定定地迎上他的视线,再也懒得否认,“和你学习而已。” 陆时晏侧身看过来,戾气不知何时褪去,眉心微皱,温润开口:“你怎么来医院了?是不是做了……” 他微顿,许是知道我不愿意让傅祁川知道,改了说法,“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学长,我没事。是来看我姑姑的。” 我心口温热,对比之下,对傅祁川好像更失望了。 朋友都会第一时间关心我的身体。 而他根本不在意。 见我和傅祁川的气氛剑拔弩张,傅衿安添了把火,轻轻柔柔道:“看来,公司论坛上说所言非虚了,你和这爹不疼娘不爱的陆家少爷,关系不知道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恨不得一锤子,把我和陆时晏的关系给定死。 我不愿意解释,但不代表可以由着她揉圆搓扁,“傅衿安,你还是先搞清楚,自己刚流掉的孩子是谁的吧!前脚流掉和别人的孩子,后脚让别人的老公给你坐小月子,我没你这种恶趣味。” 扎心。抹黑。骂人。 谁不会? 看着傅衿安脸色骤变,我发现偶尔做一下这种低级的事,也挺爽的。 况且,我也没像她一样无中生有,每一件都是实话实说。 门外的医护人员还未散去,看着傅衿安的眼神一下就趣味起来。 傅衿安忽然捂着肚子窝进了沙发里,可怜巴巴地拉着傅祁川的手,“阿川,我好难受……” 又来这套。 我没心思留在这里看他们演什么情深义重的戏码,在傅祁川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后,开门见山地道:“我想要一间VIP病房,麻烦你安排一下。” 本来打算去护士站,以傅太太的身份提出要求。 但现在傅祁川在这里,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比我自己想方设法自证身份,要便捷得多。 傅祁川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睇着我,露出凉薄的笑容,“阮南枝,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 我心脏似被人捏了一把又酸又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不是不知道他的薄情果决,只是从没想过,他会把这一套照搬用在我身上。 那股酸涩感直冲鼻尖,我偏过头,使劲将眼中的委屈憋回去,想着姑姑的现状,忍了又忍,终是服了软,一字一句都泛着苦涩。 “傅总,我家里人生病了,需要一间VIP病房,您可以帮忙安排一下吗?”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指头微微颤抖,嗓音干哑,“你叫我什么?” 我捏着手心,“傅总,可以吗?” 这个称呼似惹恼了他,他下颔线紧绷,冷若冰霜地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南枝……” 傅衿安小口小口喝着热水,一脸无辜地解释:“不好意思啊,圣心一共只有三间VIP病房,我妈长年住着一间,我现在要坐小月子,在别的病房阿川也不放心,非要让我住在这里。还有一间病房,一个姐妹今天托我帮她安排了,明天就要住进来……” “你别生气。要是稍微早一点说,肯定就给你了。” “毕竟你才是傅太太,这些资源肯定要优先你的。” 这话好像在提醒我。 阮南枝,你是傅太太又怎么样,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我还没接话,她轻轻拉了拉傅祁川的衣袖,“阿川,要不,我先搬出去吧……小月子而已,坐不好落下什么毛病也没关系的,南枝的事更重要。” “你说得对。” 反正在傅祁川眼里,我已经是个冷血的人了,不如就冷血到底,“我姑姑是胃癌,弄不好会没命的,是比你这个情况要紧急得多。” 她没想到我根本不吃这套,顿时只能眼睛一红,起身就要去收拾东西,啜泣起来,“我,我现在就搬!” “阮南枝!” 傅祁川当然心疼她了,沉着脸发作起来,“你现在咄咄逼人的嘴脸,连藏都不藏一下了?” 我吸了吸鼻子,“怎么,你现在终于看清我了?”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坐小月子需要住院,还是这么大动干戈,医护环绕的住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重症! 让傅衿安腾个病房,在他眼里我就成了咄咄逼人。 一共才三间VIP病房,全被傅衿安包圆了,他怎么不指责她自私自利。 傅祁川眉心紧蹙,看向傅衿安,“你朋友是什么病来着?让她先住普通病房吧。” “阿川!” 傅衿安眼泪倏然滑落,气鼓鼓地开口:“我都答应人家了,你这样,不是让我出尔反尔嘛?以后在圈子里别人都要笑话我的,一间病房都搞不定!”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傅祁川,就见他看向我,嗓音淡淡,十分无情。 “你再等等吧。她朋友只住几天,几天后,让你姑姑搬进来。” “等不了。” 在我和傅衿安面前做选择,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犹豫。 其实姑姑不是非要马上搬进来不可,但傅祁川这个维护到底的态度,和傅衿安话里话外的炫耀,让我偏不想顺着他们的意! 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爷爷一走,傅家的资源就要全部围着傅衿安转了。 第65章 我的老婆我会送,不劳烦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这是我第一次,在傅祁川面前这么固执且强势地要求一件事。 他眼神有些诧异,视线往我身侧扫了一眼,出口的话是变本加厉的凉薄,“等不了也得等!” “行。” 我轻轻点头,悠悠道:“那我会让所有人知道,傅家的内里已经烂透了,烂到小三都能踩在正房头上了!看你怎么对得起刚走的爷爷!” 提起爷爷,他倏然一怔。 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爷爷生前最反感的,便是他和傅衿安不清不楚! 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想到爷爷,还是担心傅衿安的名声。 最后,傅祁川喉头滚了滚,压抑着情绪,瞥向傅衿安,冷声开口:“让你朋友住普通病房,就这么定了!” 傅衿安还是不愿意,“阿川……” 傅祁川头疼地呵斥,“行了,别再无理取闹!” 哦。 原来,他也知道傅衿安是不讲理的那一方。 我不愿去想太多,想多了,难受的还是自己,淡声开口:“多谢傅总了,我这就去让姑姑搬上来。” 听见这个称呼,他还是皱了皱眉,但冷着脸没再多说什么。 我敛下自己的情绪,看向陆时晏,“学长,我们走吧。” “嗯。” 陆时晏轻点下颔,与我一同离开。 下了楼,我轻车熟路找到姑姑的病房,林国安在门口抽烟。 “现在就能搬去VIP病房了,在16楼。” 我走过去,简单明了地说出结果。 说实话,我对林国安,实在生不出好感,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吧。 林国安当即露出满意的笑,身上烟味浓得散都散不开,乐呵呵道:“傅太太的身份就是管用,她刚睡着,我现在就去叫她起来换病房。” 我拧眉,“……等姑姑睡醒再换吧。” “那也行。” 他把烟头丢到地上碾灭,打开病房朝林枫招招手,“你姐下来了,还不快出来?” 正纳闷他叫林枫出来干什么,我就见他拍着林枫的肩,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你表弟不是刚毕业吗,之前实习那个公司太小了,没前途。你给他安排安排,进傅氏搞个设计部组长什么的当一下。” 我有些头疼,“我已经从傅氏离职了。而且,傅氏也不是我开的,不是我说他能进就能进,能当组长就当组长的。” “表姐。” 林枫性子像极了林国安,吊儿郎当地道:“你在傅氏工作了这么些年,就算离职了,也有人脉在这里,帮我弄个职位不是难事吧?” “就是说。南枝,他可是因为你才学的服装设计,你必须帮帮他。再说了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吗,他混得好了,你脸上也有光。” 林国安连声附和,又一次挟恩求报,“再说了,要不是我们家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也混不成现在这样,你能当豪门太太,我们林家有一大半的功劳!” “……” 我险些被气笑了。 其实,姑姑今天骂他的那些话,一点都不假。 我在林家多少年,就睡了多少年的阳台,每逢考试,只能到楼下趴在公共长椅上复习的,冬天冷得手脚僵硬,夏天被蚊子咬得身上全是包。 洗澡早了,被骂耽误他们上厕所,洗澡迟了,被骂吵到他们睡觉。以至于每次用个卫生间,都会胆战心惊。 周末好不容易放假,做完兼职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拖地洗衣,才能换来他一个好脸色。 如果不是姑姑坚持,我早就被他们父子掀出去了。 若说报恩,我也能问心无愧地说,自己其实不欠林家什么了。 现在只是放不下姑姑而已。 如今,他居然能腆着脸和我说,我能嫁给傅祁川,都有他们林家有一半的功劳。 我看向林枫,扯了扯嘴角,“你因为我才学的设计?” 林枫道:“对啊,就是你逢年过节买的礼那么贵重,还能总是给家里生活费,让我以为设计行业赚得很多,不然我才不会选这个破专业。” “……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江职啊。” 江城职业技术学院。 “……” 我看着他这副和林国安如出一辙的嘴脸,忍不住开口:“那你进不了傅氏,傅氏非双一流大学的不招。” “我要是凭自己能进,还来找你……” 林枫年轻气盛,梗着脖子要和我理论,林国安一把将他拉到身后,“这不是因为进不了,才找你吗?你就抓紧趁着没离婚,帮他安排安排!” 见我不搭话,他眼神一转,突然看向陆时晏,市侩又精明,“你是南枝的朋友还是领导啊?看你这么气质不凡,肯定也混得很好吧,这丫头脾气犟,你能不能帮帮我儿子?” 我瞬间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时晏几乎也没有犹豫,嗓音清润地开口:“叔叔,抱歉。她是我领导,我得听她的。”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陆时晏一眼,只见他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原本还担心以他的性格,会应承下这件事。而我并不想去填一个无底的洞,这件事答应了,会有下一件事、下下件事,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死心。 除了与姑姑有关的,别的我都不想管。 林国安没想到自己会看走眼,又扭头想找我,“南枝,你就看在你姑姑的面子上……” “帮不了!” 我失了耐心,也怕他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你们好好照顾姑姑吧,我先走了!” 话落,与陆时晏一同离开。 “你不帮忙,我们自己想办法!” 临走到电梯口,还能听见林枫在后面吼了一声。 我抬头,有些尴尬地朝陆时晏道:“让你见笑了。” 陆时晏不甚在意地笑笑,“没什么的。我们家的一些亲戚,更难搞。” “是吗?”我顺口接了一句。 我和他虽然熟,但没怎么听他提起过家里的事情。 他轻轻颔首,“嗯。” 并没有多说的打算,我也无心打听。 抵达一楼后,饶是有空调,温度也明显比其他楼层要低一些。 陆时晏忽然叫住我,而后,脱下自己的大衣外套,直接拢在了我的肩膀上。 “外面冷,你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受凉。” 我才发现,自己从公司走得急,外套都忘了穿,只好接下他的好意,“好。” 他微微一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的老婆我会送,不劳烦你了!” 不远处,一道挺拔的身影阔步走近,嗓音又沉又冷! 第66章 孤男寡女的,是在斗地主?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是傅祁川! 陆时晏那双琥珀色眸子,直直地便迎上他的视线,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冷厉阴沉。 瞬间给了我一种剑拔弩张的错觉。 好似,他们不是发小,而是完全站在对立面的两个人。 我仔细回想,才发现,陆时晏从国外回来后,傅祁川和他似乎就和在校园时不一样了。 傅祁川是误会了我和陆时晏的关系,那陆时晏呢,是因为什么。 只是,这到底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也不好深究。 傅祁川迈着长腿过来,压迫感极强,瞥了眼我身上的外套,讥讽十足,“这么亲昵?” “比不上你们。” 我想也不想就冷淡地开口。 从昨天出事到现在,他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无一不是在消耗我们之间所存不多的情分。 我脑子里无数次想,倘若他当时拉了我一把,我大抵就不会失去孩子了。 可是他没有,哪怕我的手,明明近在咫尺。事到如今,说不恨只会显得虚伪。 傅祁川眸色微沉,按捺着情绪,似施舍般开口:“别闹了,回家吧。” 好像,他能这样容忍我的脾气,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也可能是认为,我依旧和以前一样,只要他招招手,说两句好话,我就会像小猫小狗一样屁颠屁颠跑回他身边。 他如此笃定。 如此气定神闲。 可我偏偏要打碎,“傅祁川,我没有闹,我和你现在只差一纸离婚证了。就像你和傅衿安的关系,也是只剩一个结婚证的区别而已!” 他冷了脸,“我说了,我和她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也威胁不到你!” 我觉得好笑,“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只是普通的姐弟,不过是牵牵手亲亲嘴睡睡觉,姐姐缠着弟弟不放手,弟弟守着姐姐坐月子而已?” 傅祁川脸黑得像锅底,咬牙问:“阮南枝!你什么时候思想这么肮脏了?!” “那你们孤男寡女的,是在斗地主?还是一起学习什么技能?” “闭嘴!”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扯着我就走,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他却仿若未觉! 昨天刚做完手术,我肚子依旧在疼,身上也有好几处摔伤,若不是为了早点和他断干净,再加上姑姑出事,今天不可能接二连三的出门。 他那么宝贝傅衿安,怎么不想想,我也会疼。 “傅祁川!” 陆时晏伸手钳住他的手臂,垂了垂眸子,似隐忍地开口提醒,“你轻点,她身上有伤。” “我说了,不劳你费心。” 傅祁川睨着他,薄唇轻启,夹杂着嘲讽:“我这就带她回家,好好休养!” 我正欲开口拒绝时,一个护士急匆匆从电梯内跑出来,呼吸急促,“傅总,傅小姐说她又流了不少血,吵着让您回去,不然不愿意吃药。” 傅祁川面色沉冷下来,我忽而失笑,故意看着他,“走吧,不是要带我回家么。只要你现在跟我走,我就相信你说的所有话。” “她不吃药,你们就想办法!总之,别让她出事就行!” 傅祁川扔下这句话,许是真的怕我疼,拉着我的动作终究是轻了一些,步伐也没那么快了。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身影,他竟然会选择我? 这不可能才对。 果不其然,还没走出医院大门,他西裤口袋里的手机就无休止地响了起来。 是个座机号。 傅祁川皱了皱眉,接通,“哪位?” 我本以为是什么商务电话,很快,却见傅祁川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无奈,“好了,你这么大个人,能不能别哭了?我现在上来。” …… 在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的那一刻,我都没来得及掩饰下自己脸上的嘲讽,以及,早有预料。 他松开了我的手,“你在这里等我几分钟,我一定下来。” “好啊。” 我收回自己的手,笑着点头应下,目送着他一步步走进电梯。 下一刻,我冷得打了个寒颤,拢紧大衣领口,看向陆时晏,“学长,我们走吧。” 陆时晏意外,“不等祁川了?” 我淡笑,“他不会来了。” 而且,原本我就是明知他会走,才故意为难一下。 这种事情,我也已经习惯,甚至麻木了,不可能再期待什么。 等了太多次,这一次,不想等了,以后也不会等。 待走出医院大门,冷空气袭来,我吸了吸鼻子,“学长,我还要去公司拿一下东西,就不麻烦你啦。” “没事,我今天没有工作安排。” 陆时晏轻笑,“你这一身伤,我要是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江莱知道了不骂死我?” “好吧。” 去傅氏的路上,我忍不住开口:“学长,你……怎么知道我流产的事的?” 这个事,除了我和江莱,谁都不知道。 第67章 你不下来,我就上去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抱歉,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 他温声道歉,而后解释了缘由。 起因是江莱发了个我车祸住院的朋友圈,他问了病房号,准备今天去探病。 但今天到那家医院时,正好听见护士聊起我,一身伤不说,还流产了,居然当天就出院。 我微微抿唇,“那你和他打起来……” “都在气头上罢了。” 陆时晏轻描淡写地带过去,眸光温和地看了我一眼,“你呢,这两天还好吗?” “说不上来。” 我垂着眸子,鬼使神差地开口:“以前喜欢他的时候,期待婚姻圆满。后来怀孕了,天天盼着孩子来到这个世上,成为我的牵挂、我唯一的家人。可现在……” 我苦涩一笑,“竟然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值得我留念的。” 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我右手抚上腹部,这里,再也没有一个孩子会在不久的将来,软软糯糯地喊我“妈妈”。 陆时晏突然神色一敛,将车停在路边,认真地看向我,“南枝,你是不是病了?” 我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摇头,“没有,感慨一下而已。” 大抵是短短几天失去了太多。爷爷、孩子,都是对我来说最最重要的人。 只是,陆时晏却没有放松下来。 到了公司,待我从楼上抱着收纳盒下来后,他帮我把东西放到后排,便将一份记套餐递到我手里。 “凑合吃一顿,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我问。 陆时晏嗓音清冽,“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先把药擦了吧。” 我拿出刚才回公司时,顺便去医务室要的活血化瘀的药膏递给他,指了指他的颧骨和嘴角。 他虽没说,但我估计他和傅祁川打起来,归根究底,还是我导致的。 陆时晏眉眼染着笑意,“谢谢。” 旋即,便打开药膏,对着上方的镜子擦拭起来。 擦完,又将药认真收进车内的储存盒。 “没事。” 他也帮过我不少,我做这点,算不得什么。 我记得,自己大学时期最喜欢的就是记,垃圾食品最能让人的负面情绪得到发泄。 汉堡、炸鸡、薯条、但配的不是可乐,而是热牛奶。 我吃完收拾好垃圾时,才发现车径直往城郊的方向开去,不过,比起市内的嘈杂,城郊更能让人心平气和。 我撑着脑袋,失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望着望着,脸上不知何时又是一片湿润。 我放不下那个孩子,叫我反复揪心难过的是,如果没有意外,他明明是可以来到这个世界的。 夜色如墨,车子驶入一条爬山公路,车辆稀少。 直至接近山顶,陆时晏才在一个观景台停下车,在我要下车时拦了一下,“等我一下。” 而后,就见他下车打开后备箱。 没一会儿,拿了件长款羽绒服递过来,男士的,足够将我从头到脚笼罩起来,“晚上露气重,得穿暖和点。” 我穿好衣服后,一下车,就看见了漫天星空! 他欣长身姿倚靠在引擎盖上,姿态有些许闲散,“像不像小时候的星空?” 我回忆了一下,“像,很像。市区里呆久了,很多年没见到这样的星空了。” “我八岁的时候,我妈去世了。” 陆时晏仰头望着夜空,思绪似乎飘得有些远,“她走后,我经常坐在院子里等她回来,但她回不来了。” “直到,邻居家的小女孩告诉我,离去的人,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我妈会一直在天上看着我,她想看见我过得开开心心的。” 闻言,我觉得这个说法有些熟悉。 好像是小时候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听到过妈妈这样安慰爸爸。 如今,这个说法虽然人尽皆知,但听的人,心里依旧会得到宽慰。 陆时晏凝眸看着我,琥珀色瞳仁里盛着整片星空,声音干净清润,“所以,南枝,你也要好好活着,带着叔叔阿姨对你的爱,好好生活,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我眼眶一热,一偏头,看见一颗极亮眼的星星,整个人好像倏然从一种会随时令人彻底崩溃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陆时晏从车里拿了包纸巾递给我,“哭吧,今天哭完,就别再哭了。这种时候哭多了伤眼睛。” 他并没有让我在山上呆太久,便送我回了市区。 我犹豫片刻后,试探着问:“学长,被你喜欢那么多年的女孩,一定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吧?” “嗯。” 他毫不迟疑地点头,眉眼愈发温情,“就是我刚才和你提到的那个小女孩。” 我不禁愕然,“那不是……很多年了。” “嗯,二十年。” 他脱口而出。 显然是真心的、深不可拔的喜欢。 我感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临到江莱家楼下,才轻声道谢,“今天谢谢你。” 其实,在他傍晚问我是不是病了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犹豫。 但现在,情绪确实好多了。 他挑眉,“答应过我什么?” “别的事可以不谢,但今天,是该谢谢你。” “好了,快上楼吧,早点休息。” “好,你也慢点!” 我刚出电梯,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傅祁川。 距离他说的几分钟,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我接通,“喂。” “在哪?” 男人嗓音低沉地丢过来两个字。 我一边走到家门口,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在家。” “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 他讥讽冷嘲,“老宅那边说你这两天都没回去,临江苑你搬出来的时间更是长!” “哦,既然你都知道,那打电话过来是为什么?是担心我劈腿,还是担心我和别人睡了?” 这句话一下就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声音冷硬:“你试试?” “好,我会按照你给我打出来的样,慢慢试。”我太知道什么样的话可以激怒他。 “阮南枝!” 傅祁川顿时发飙,语气冷得像三九天的三尺寒冰,“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在哪?” 他越生气,我越生出几分快感,“你不是权势通天吗,自己查。” 话落,直接撂了电话! 我再也不想做那个围着他转的人了! 谁先爱了谁就输了,这话没错,但一旦不想爱了,也总能扳回一局。 我输了密码进门,江莱从阳台跑进来,一把揭掉面膜,“怎么是陆时晏送你回来的?” “他今天和傅祁川打起来了。” 我倒了杯水喝下去,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和她说了一遍。 她诧异,“出息了你,敢和傅祁川硬碰硬了?” “我以前也没这么没出息吧。” “嗯嗯嗯,最多也就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吧。” “……” 我无奈没接话,江莱话锋一转,“你说,陆时晏喜欢很多年的人,不会就是你吧?他昨天还在法国出差呢,今天居然就突然回国了,很可疑啊。” “肯定不会。” 我在车上的时候,也是有点犹豫的。但我和陆时晏总共才认识八年,和他所说的小女孩,八竿子打不着。 而且,陆时晏是江城陆家的,而我在父母离世后,才被接来江城。 他十有八九就是同情我的遭遇,伸手拉我一把而已。 洗完澡出来,江莱指了指我丢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前夫哥快把你电话打爆了。” “?” 我没理,将头发完全吹干,才走过去,电话又一次打了进来。 “傅祁川,大晚上的你没事吧?” “下来。” 自从撕破脸后,他好像开始走惜字如金的路线了。 我皱了皱眉,“下哪里?” 说罢,神经一紧,抬腿往窗边走去,不期然撞上傅祁川那双漆黑的双眸! 他居然真的查?? 不是,他有病吧? 他盯着我,一字一顿地开口:“两分钟。你不下来,我就上去了。” 第68章 你和他做了吗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 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也不想他上来打扰到江莱,只得妥协,“知道了。” 下楼前,江莱和陆时晏的操作如出一辙,给我裹了件加长羽绒服,还把帽子盖在脑袋上。 “别嫌我夸张。” 江莱戳了戳我的脑袋,“网上说了,现在吹了冷风,以后很容易头疼。” “好好好,你最好了。” 她是为我好,我连声应下后,随意换了双鞋下楼。 见我从单元楼出来,傅祁川眸光幽深,“怎么穿这么多,生病了?” “你有心思关心我?” 我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好好和他说话的能力。 他但凡真的有心思关心我,哪怕不知道我怀孕,昨天也该问问我伤得怎么样吧。 不管轻重与否,也是被车撞了。 傅祁川,“你说话非要这么阴阳怪气的?” 我不欲纠缠太多,言归正传,“叫我下来什么事?” 大半夜的,我没有和他掰扯一些有的没的东西的兴致。 他蹙眉,“为什么没等我?” “……” 我冷眼对上他的目光,“为什么要等你?” 而我也庆幸,自己没有犯蠢等他。 距离我从医院离开,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了。 他居然还能这么理所当然地问我一句,为什么不等他。 仿佛在他的思维里,我就该永远站在他指定的地方,等着他回头。 傅祁川终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顿时冷笑,“就这么着急和他走?” 他所说的“他”是谁,我还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说的是陆时晏。 不得不承认,他倒打一耙的本事很厉害。 我吸了吸深夜的冷空气,冷漠开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上去了。” 话落,我转身就走。 “南枝。” 身后,他倏然两个大步上来,将我拥进怀里,“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嗯?” 我愣愣地被他抱在怀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缓了许久,才无可奈何地掀了掀唇,声音疲惫,“我生什么气?傅祁川,我没有生气。只是失望透了而已,谈不上生气。” 以前生气,是还没接受他的偏心,没接受他心里并没有我。所以每一次,都大受打击,手足无措。 但现在不会了,无论他怎么做怎么选,我都只觉得在意料之中,心里掀不起什么波澜了。 说完,我想脱离他的怀抱,却被他紧紧扣着腰,听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响起,“昨天是我不该那样凶你,更不该……” “不该打我?” 我弯唇笑了笑,眼神却是冷漠的,“没关系的,傅祁川,你那耳光打得恰到好处。” 打散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情分。 打碎了我对记忆中那个白衣少年的一切幻想。 他似是读懂了我的冷漠,忽然慌了神,将我抱得愈发紧了,声音发紧,“你怨我了,是不是?” “对。” 我没有迟疑地承认。 但我的怨,和他打我、骂我,都无关。 只是,他却不懂,沉声道:“对不起。她……身体不是太好,流产对她影响不小小,我一时情急了。” “噢,” 我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是我拉着她冲进大马路的吗,傅祁川,是她拉的我,你亲眼所见的。最后,你质问我?” “所以我在和你道歉。” “你道歉我就要接受吗?” 我觉得可笑,“她流产是她自己害的,咎由自取!我没找她算账她都该感激我!” 人的心果然是偏的,他扣住我的后脑勺,逼我直视着他,神情一沉,双眸中布满骇人的阴鸷,“她是有她的错,但她也因此付出代价,失去了一个孩子!” “那我呢,我就活该被车撞?”我不甘示弱,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你今晚不是就活蹦乱跳的了吗?” 他冰冷勾唇,出口的话十足十的讥嘲,“还去看星空?你和他在山上呆那么久,做了吗?” “啪——” 最后三个字像一枚炸弹丢进我的脑海,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开他,继昨天之后,又一耳光甩了上去! “傅祁川!你让我觉得恶心透了!” 他嘶了一声,声若寒霜,“怎么,你和他就是高风亮节?” “……” 我胸腔憋屈得快要炸开,字字清晰道:“够了!我说了,我们到此为止!你以后愿意和她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你也管不着我!” 他觑着我,态度强势:“如果我偏要管呢?” “……” 我很想问问他,你没事吧。 但最后,只是往后退了退,筋疲力尽地开口:“傅祁川,就当是为了爷爷,我们别闹了太难堪了。” 在我欲要上楼之际,他拉住我的手,嗓音沉沉,“你这么坚持离婚,到底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别的?” “和陆时晏无关。” 我实在不想把陆时晏卷起来,更何况,傅陆两家还是世交。 见我没有后话,他偏执地不肯松手,似乎是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深吸一口气,“在你昨天冲向她的那一刻,我就做好决定了。” 原来人的心寒,真的就只在一瞬间。 我嫁给他的时候,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困在“你会救妈妈还是救我”这个二选一的问题里。 但没想到,我面对的比这个问题更狗血,——“你会救白月光还是救我”。 而后者,结果一旦不如人意,就比前者更让人崩溃,连安慰自己的话都找不到。 更何况,我还因为他的选择,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他沉默了片刻,有些颓丧,但不见后悔,“她肚子里还有一条生命,被撞了不是摔一跤那么简单。” 我身体微僵,背对着他憋回眼眶的湿意。 ——“傅祁川,我也怀孕了。” 第69章 不想离婚,为什么嘴硬?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差点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可是,又生生忍住了。 说出来也没有意义。 我扯了扯嘴角,“你真是个大义凛然的活雷锋,我能不能拜托你下个月再做一件好事?” “你说。” 我淡声,“和我去把离婚证拿了。” 桎梏着我的那道力猛地收紧,我能清晰感知到男人的指头都抖了抖,而后,是无声的僵持。 良久,电梯门突然打开,一对恩爱的小夫妻走了出来。 傅祁川有一瞬的失神,我趁机抽出手腕,迈步进了电梯。 摁下关门键,随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我反而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轻松。 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也只能分开。 …… 这一晚,不知是事情终于得到解决,还是太累,我一觉睡到了次日九点多。 连江莱去上班,都没把我吵醒。 电饭锅里,是她预约好的皮蛋瘦肉粥。 我一连吃了两碗,纳闷自己胃口怎么这么好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对,我流产了。 没有孕反了,胃口自然会好。 若不是每次上卫生间时,还能看见血,我都感觉像是做了一场缥缈虚无的梦。 我吃完饭,就坐到太阳底下,接着画比赛的设计稿。 已经画得七七八八,这会儿只用收个尾就好。 画完,又改了点细节,便打开邮箱,给S发过去。 刚想撑个懒腰,活动一下有些酸痛的肩颈,有电话打了进来。 我接通,纳闷地开口:“喂?” 傅祁川嗓音清淡,“既然不想离婚,为什么嘴硬?” “???” 我只觉得莫名,“你说什么?” “我都知道了。” 他不疾不徐,声音温和下来,“刚姑父来找我,他说,你还哭了?” “……” 我顿时烦躁不已。 怎么也想不到,林国安会掺和到这件事里来! 见我不说话,他半哄半劝地道:“南枝,我们没有走到非离婚不可的地步。” 我捏了捏手心,“我姑父呢?” “刚走。” “知道了。” “我说的,你考虑……” 在他话说到一半时,我就直接挂了电话。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抓起包就要出门,想起江莱老母亲般的叮嘱,又抓了件杏色呢子大衣。 我抵达病房时,姑姑不在。 病房门敞开,烟味扑鼻,林国安和林枫像大爷一样坐在客厅,横七竖八地躺着嗑瓜子、看电视剧。 茶几上的烟灰缸插满了烟头。 悠闲得一点都不像病人的陪护人员。 连医院给病人准备的营养餐和水果拼盘,都被他们一扫而空。 看见我,林国安呸掉嘴里的瓜子皮,坐起来,悠悠哉哉道:“谁教你两手空空来探病的?下次记得买东西。” “……姑姑呢?”我伸手散了散鼻尖的烟味。 “做检查去了。” “行!” 姑姑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那我也没什么好忌惮的了,冷冷看着他,“谁让你去和傅祁川乱说的?” “我乱说什么了我?” 他怒目瞪过来,骂骂咧咧地开口:“还有,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有没有一点长幼尊卑?” 我不留情分地说:“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 “什么叫我插手?” 林国安不爽地站起来,“昨天不是你自己抱着你姑姑哭的?!出来两个眼睛都还是红的!你不愿意和傅总服软认错,我帮你去认,你怎么还不识好歹?” “……” 我冷笑,“你是怕我和他离了婚,离了傅家,以后没钱继续拿给你们吧!” 如若不是姑姑,我真的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可偏偏,他居然是我的姑父! 他可以顶着这个关系,在傅祁川面前胡说八道! “姐,你这样说话就未免让人寒心了。” 林枫将手里没吃完的瓜子丢袋子里,一副了然的语气,“我知道,不就是姐夫出轨了吗?我刚才都看见了,那个女的长得比你差远了,一张网红脸,你就让姐夫玩一段时间,玩腻了就回归家庭了。” 出轨这件事。 在这些没有道德底线的男人眼里,好像格外轻飘飘。 我强行按捺着火气,“我说,这件事不需要你们插手,听懂了吗?” “听懂了。” 林国安就是网上说的坏人变老的典型,他呲着一口老烟枪的黄牙,狮子大开口:“不想让我找傅总也行。你要是以后能一个月给我三万,再把林枫的工作安排妥当了,我绝不插手。” “你干脆去抢钱吧。” 我也压抑不住脾气了,“你听好了,以后,我一分钱都不会继续给了。” “我去法院告你!不赡养老人,我让你身败名裂!” “你去啊!” 我忽然拔高声音,“我这里有这些年转给你们的每一笔账单,你呢?我在林家那些年,你为我花了多少钱?我又做了多少事?” 那些年,几乎所有家务都是等着我做。才刚八岁,拖地都使不上多大的劲,只能用抹布跪在地上擦一遍又一遍。 若非不是我放学时间太迟,做饭也会落到我头上。 姑姑想帮一把,他就扬言养个废物有什么用,要把我赶出去。 就算是请个保姆,也得提供一个住处吧。 他那些年赌博成性,我做兼职的钱,都被他明抢过好几次。 现在来和我谈养育之恩。 未免太迟了! “小王八羔子!” 林国安死死瞪着我,因为喝酒常年通红的脸上全是狰狞,“你别给脸不要脸,别以为我不知道,和傅总离婚,你能分到多少财产!你从指头缝里漏一点出来,就够养活我们全家了。” “首先,我没有分到什么财产。” 我站得笔直,一字一顿,“其次,我就算分到了钱,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法院让赡养的是老人,不是吸血鬼!” “你说什么?!” 林国安怒目圆瞪,扬手就要朝我打过来,林枫眼疾手快地挡了下来,给他使眼色,“爸!” 而后,林枫看着我,“姐,要我说,你和我爸一人退一步。你给我在傅氏安排个好点的工作,签个长约,年薪有个三五十万,你以后不给家里钱也行。” “……” 我深深被这对父子的无耻给震惊到了。 有些东西还真是血脉相承。 拿着大专文凭,没有经验,没有能力,开口就敢要三五十万的工作。 我眉心紧拧,“你看我像不像三五十万?” “你……” 林枫被我噎了一下,林国安一把将他推开,咬牙道:“你怎么这么死脑筋?阮南枝,傅总明显对你余情未了,你稍微找他开个口,把你弟的事落定了,大家皆大欢喜!” “别想了,这个事没得商量。” 都要离婚了,还拖着吸血鬼赖在前夫身上不撒手,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林国安冷哼一声,怒声威胁:“你不去是吧,那我们自己去!我就不信了,我这个姑父的面子,在他傅祁川那里值不了一份工作!” “我倒想看看,姑父有多大的面子?” 门外突然出现一道高大笔挺的身影,一双犹如鹰隼般的眸子,就那么淡淡地觑着林国安。 第70章 你碰她一根手指头试试?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男人一身深色高定西装,面色冷凝,眉眼冷淡,压迫感却很强,有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场。 我微愣。 就见林国安立马偃旗息鼓,哪儿还有方才的蛮横嚣张,搓了搓手,腆着脸走到傅祁川面前,点头哈腰,“傅总,傅总您怎么来了?我正教训这臭丫头呢。” 我的自尊好像一下被林国安踩到了脚底,饶是已经走到离婚这一步,我也不愿意傅祁川看见我这么泥泞的一面。 或者说,这么不堪的亲戚。 “你出去,这事和你没关系。” 我推着傅祁川往外走。 我不希望姑父插手我和他的事,同样,我也不希望他掺和进这一滩烂泥里。 “你怕了啊?” 林国安一个大步堵在门口,大着嗓门嚷了起来,“怕侄女婿知道你有多忘恩负义吗?” 我气得差点无语。 还没开口,他已经义正言辞地开始指责,“不怪您另寻新欢,实在是她太不懂事,太不贴心了!脾气大得要命,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她!” 傅祁川觑了我一眼,意味深长道:“哦?你说的是,她脾气是不小。” “我没冤枉她吧!” 林国安得到认可,说得更来劲了,“脾气大不说,还一点都不孝顺!您说,我和她姑姑养大她也不容易啊,现在轮到她该养我们了,她翻脸不认人了。” “嗯,是不对。” 傅祁川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声音极淡,“你说,想让她怎么养?以后这种事,找我,别找她,我们家她说了不算。” 我皱了皱眉。 什么叫找他,什么叫我们家? “真,真的?” 林国安一听,眼睛一亮,在傅祁川赞同的眼神下,滔滔不绝地开口:“就是把她姑姑的医药费付了,每个月给我个三万块赡养费,然后再把她表弟的工作安排一下。您说,这不过分吧?” 我整个人尴尬得恨不得钻地洞里去。 没想到他真敢和傅祁川开这样的口。 但我更怕的是,傅祁川会同意!毕竟在他眼里,这点钱不算什么,能花点小钱减少烦恼当然再好不过。 我又急又气,“你别做梦……” “南枝,你让姑父说。” 傅祁川扯了下我的手,挑眉看向林国安,“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 林国安愣了一下,许是没傅祁川这么好说话,眼里的贪婪藏都藏不住:“最好能给我们在市中心买套房,最好四房两厅,我和她姑姑现在年纪都大了,她表弟也要结婚了,得要一套市中心的房子,干什么都方便,您说是不?” 傅祁川不置可否,“有道理。” 林国安听见这三个字,恨不得一跃而起,就连林枫也肉眼可见的兴奋。 市中心的四房两厅,再便宜也要近千万。 放在以前,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哪里会知道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我却忽然不着急了。 这不太像傅祁川要做好人好事时的姿态。 果不其然,傅祁川垂眸理了理袖扣,薄唇轻启,“我觉得还不够。毕竟,养育之恩不比生恩小,该千倍万倍报答。” 林国安和林枫一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振奋! 傅祁川勾了勾唇角,好整以暇地睨着林国安:“这样吧,你们把这些年花在南枝身上的钱,粗略地列个明细过来,比如、学费、零花钱、培优费、衣食住行……样样都可以。只要是花在她身上的,十块钱我给一万,以此类推,和你们一次结清,你看怎么样?” 闻言,林国安脸色顿时变了,十分为难,“这……这……都是一家人,哪有必要算这么清?” 傅祁川气定神闲,一本正经地劝慰:“当然有。姑父,有恩就是该报恩的,您别不好意思要。除开她这些年给你们的钱,你们养她这么大,至少还多花了三五万吧,那我该给个三五千万。” “主要,主要是……” 林国安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涨得通红,“主要是这么多年了,哪里还算得清这个?” “不麻烦,你们是哪个银行的卡?我打个电话,几分钟就查完了。”傅祁川作势要掏出手机。 林国安吓得当场就扑了过去,牵强地连声道:“傅总,不用查,不用查!” 他生怕傅祁川查出来,他待我几乎是苛待的程度,会找他麻烦。 这个心虚的样子,简直了。 “怎么?” 傅祁川眉心微蹙,似不解,“不是说南枝忘恩负义?这会儿我们想加倍报恩,你又不要了?” 林国安的脸皮倒是厚得不行,“哪里要得了三五千万,您要是真想给,三五百五就够了。” “呵。” 傅祁川忽而冷笑一声,“姑父,我这个人在商场混迹惯了,不喜欢签糊涂账。要钱可以,把账单拿过来。” 他慢条斯理地起身,正了正领带,“还是说,你们只是空有一个养育她的名声,钱一分没花?” “怎么,怎么可能……” 林国安恨不得一跳三尺高,但又害怕傅祁川,只得低声下气道:“我要是没给她花钱,她怎么能长这么大?” “怎么不可能!” 门外传来虚弱却坚定的女声,姑姑在护士的搀扶下进来,“你给南枝花过钱吗?她上学上的是公立,回家就做家务,初中开始出去做兼职!倒是你,欠她多少你自己有数!” 傅祁川神情倏然黑沉,眼眸中划过一丝似心疼的情绪,眉心都随之皱起。 我挪开视线,告诉自己只是错觉。 林国安不满,“我养她,还成我欠她了?” “她父母给她留下的五十万,你拿去干嘛了?你没忘吧?” 林国安想了想,才怒声道:“都这么久,你还提它干嘛?” 我微微一怔,姑姑就看向我,羞愧自责地开口:“当年,你爸妈应该是预料到了公司的危机,留了五十万给我,让万一有什么事,能替他们照顾你。结果,钱全被他偷去还赌债了,我……一直都没脸和你提起。” 我不由呆愕,眼眶一下就汇聚起了热意。 捏了捏手心,才忍着哽咽,摇摇头,“没事,这不怪您,爸爸妈妈他们……肯定也不会怪您。” 有些事,不是她能做主的。 “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是不是蠢?!” 林国安不敢和傅祁川发怒,却是敢和姑姑撒气的,见差点到手的钱飞了,恨不得从地上跳起来,一耳光往姑姑脸上打去! 我下意识挡在姑姑前面,他的手差点落在我身上时,被人动作凌厉地拦下! 傅祁川扼住林国安的手臂,狭长眼底尽是冰冷,“你碰她一根手指头试试?” 第71章 我舍不得和你离婚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语气很平,却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 似乎,只要林国安敢,他就会捏碎林国安的手。 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被他维护的滋味。 只是,来得太迟了一些,心里竟毫无涟漪。 林国安动了动,发现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傅祁川手里居然纹丝难动,不由哆嗦了一下,连忙解释。 “傅总,意外,这是意外!” 姑姑看着这个架势,也有些害怕,“南枝……” 我很想给林国安一个教训,可姑姑已经这样了,不太合适。 只能拉了拉傅祁川的手臂,“算了,松开他吧。” 傅祁川在气头上的时候,没那么容易听得进去话,他凝视着林国安,“你碰她,我会剁了你的手,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不敢……您放心!” 林国安脸色灰白,连连保证。 待傅祁川这才一把甩开了他,我疲惫地看向林国安。 “姑姑的医疗费,我该给的已经给了。至于其他的,你不要再想了。” “你……” 林国安自然不乐意,但对上傅祁川阴翳的眼神,又不敢吭声了。 随后,我扶着姑姑进了房间,忍不住问:“姑父他……这些年动手打过您吗?” 姑姑坐在病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强行扯出宽慰的笑容,“没有的事,他刚才只是在气头上,平时没有打我,你放心。” “好……” 我也无法再追问什么,又关心了一番她的病情,扶着她躺下后,才起身出去。 客厅内,只剩林国安和林枫了。 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见我出来,立马讨好地开口:“南枝,你,你去傅总那帮我说说好话,一定要解释清楚,你知道我刚刚不是要打你的。这么多年,姑父什么时候打过你?” 我抿了抿唇,委婉提醒:“打谁都不行。” “行行行,我以后也不会打她,行了吧?你抓紧帮我说说好话。”林国安道。 “都怪你!傅总刚刚脸色那么难看,我还怎么进傅氏啊?” 林枫抱怨他。 林国安暴跳如雷,一巴掌拍林枫脑门上,“白眼狼!我是为了谁?!” …… 我不想听他们狗咬狗,径直走出病房。 原以为傅祁川已经走了,却发现他就站在门外不远处,见我出来,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我送你回去。” “不用。” 我直接拒绝,平静开口:“傅祁川,所以你知道的吧?那些话,是他乱说的,他只是怕我离了你,就没钱给他们了。” “你以前,怎么没和我提过这些?” “提什么?没什么好提的。” 我举步往电梯口走去。 傅祁川缓步跟在我身侧,神色晦暗不明,“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小时候过得这么辛苦。” “那不算辛苦。” 真正辛苦的,是父母去世了,姑姑又没有来接我之前。 但是后来很多个日夜里,我也想通了。每个人的人生,可能都会有那么一段至暗时光。 我偏头看向夕阳下的傅祁川,以为不在乎了,可心头还是泛着苦涩,“况且,你也没给过我说的机会吧。” “阮南枝。” 他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我身上,眸光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我后悔和你去民政局了。” “嗯?” “我舍不得和你离婚。” 他低沉的声线似被蒙上了一层雾气。 “……” 我舔了舔唇,指了指眼看要抵达的电梯,“我先走了。” 能说的话已经说过了,反复做这些无谓的拉扯只是徒增烦恼。 “我说了,我送你……” “阿川!” 电梯门开,里面的竟是傅衿安,她一脸惊喜,柔声道:“你不是说了下午没空过来吗?果然还是放心不下我,是不是?” 我没再回头,越过她进了电梯,按完楼层后,甚至连看一眼傅祁川是什么表情的心思都没有。 是无奈、是烦躁、是宠溺。 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我现在必须要学会的,是放下。放下自己追了八年,也跟不上的人。 …… 回家路上,陆时晏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笑着接通,“学长,怎么了?” “你参赛的设计稿,有没有给别人看到过?”他语气有些认真慎重。 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放慢车速,仔细回想了一下,“除了莱莱,没有别人了。” 除了在公司放了一晚,其他时候,设计稿就没出过家门。 那头微微沉默了一会儿,我忍不住追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见面说吧,我去找你?” “没事,我去S吧,这会儿正好在外面。” 我在红绿灯路上掉转方向,“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你?” 他一口应下。 约莫二十分钟,我抵达S大楼下的星巴克时,还在外面,就透过落地玻璃看见了陆时晏。 一件米色衬衣,搭卡其色休闲裤,衬得他格外清隽温润,可是又有种让人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待我走近,那种距离感忽而散去,他轻笑着将一杯热饮递给我,“喝点热的。” “好。” 我喝东西不是太挑,但喝了一口后,意外地看向他,是我爱喝的。 陆时晏常常都让我觉得,他很了解我。 可是,我竟然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了解我的。 我喝了两口,直奔主题,“肯定出什么事了吧?” “嗯。” 他点了点头,斟酌着开口:“你的设计稿,被抄袭了。不过,你也别太着急,是你自己的东西,别人抢不走。” “怎么可能?” 我顿时坐直身体,完全不敢相信。 他双眸微眯,神色有几分肃然,“对方的投稿时间,还比你早。她昨晚就发给我们了。” 我有些懵,“能告诉我是谁吗?还是说要等你们集团的商议结果?” 这种虽不是正儿八经的比赛,但是由S主办,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总有一个人会在设计圈内身败名裂。 陆时晏没有绕弯子,直白地开口:“是傅衿安。” “她??” “这是她的设计稿,你看看。” 他说着,将手机递到我面前。 第72章 我都站在你这边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接过手机,几乎一眼就能确定,这是我的设计。 并且,还是我草稿时的设计,有几个细节还没来得及完善,就被人抄了。 可也是这一点,让我瞬间就知道,自己的设计稿,是怎么落到傅衿安手里的,心里不免泛起寒意。 “别太着急。” 陆时晏温声,给出一颗定心丸,“在你想出怎么证明这是自己的设计前,我会先压着这件事。” “不用压。” 我将长发捋到耳后,弯唇道:“就让它发酵吧,发酵得越厉害越好。” 之前倒是没想到,傅衿安想从我身上抢走的东西,有这么多。 既然她送上门来,我也不介意让她长个记性。 陆时晏眉眼清润,微微一笑,“我本来还担心这接二连三的事,你会受不了打击,看来已经想到办法了?” “嗯。” 我点头,“大学那会儿,陈教授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说过,做这行,想要保住自己的设计,就要时刻有自证的能力。” 陆时晏琥珀色瞳仁里是显而易见的笑意,“三年过去,你比曾经更优秀也更懂得保护自己了。” 我笑了笑,疑惑道:“学长,你为什么确定这个设计是我的,不怀疑是我抄了傅衿安么?” “我认识的阮南枝,不屑于抄袭。” 陆时晏十分笃定,又轻笑:“而且,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帮亲不帮理?” “啊?” “我们是朋友啊。” 他揶揄着,半开玩笑道:“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我失笑,“你对待每一个朋友的事,都会这样?” “嗯。” 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不过,我朋友不多。” 这个他说的是实话,认识这么多年,他虽然在贺廷他们那个圈子里,但感觉只和贺廷、傅祁川比较熟。 而现在,我总觉得他和傅祁川之间,关系疏远了很多很多。 他常来往的朋友,好像只剩下我和贺廷了。 我不由出声安慰,“我朋友也很少,除了你和江莱,平时没什么打交道的人了。” “嗯,这样挺好。” 他唇角带笑,眼尾微微上翘,是双极好看的桃花眼,如鸦羽的眼睫微微垂下,似遮盖了什么若有所思的情绪。 我捧起热饮暖了暖手,陆时晏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给了我一个歉意的表情,“我去接个电话。” 他拿着手机往外走,边走边接听。 我看了眼时间,索性也起身出去,和他远远打声招呼就走。 却看见他脸色森冷,不苟言笑地回着那头的话,丝毫不见温润与柔和。 离得远,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倏然,他似察觉到我的目光,掀眸看过来,在顷刻间染上褪去冰冷,大步朝我走过来,“知道了,先这样。” 挂断电话后,他指了指我的车,“准备走了?” 我以为他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点点头,“嗯,还有点事要去办。你也快去上班吧。” “好。抄袭的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可能还真有。” 我轻笑,“傅衿安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我想,能不能让我和她明天同时到S?我会证明这个设计是自己的,给你们公司一个交代。” 他笑问:“想要低调一点,还是大张旗鼓?” “大张旗鼓。” 我毫不迟疑地开口。 “交给我。” 陆时晏颔首,把我送上车,“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 声线清冽温和,有种神奇的叫人平静的魔力。 我驱车驶出停车场,停下来缴费时,透过后视镜,看见他依旧站在原地,身长玉立,视线似是落在我离开的方向。 要不是知道他早有心仪那么多年的女人,我都会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在暗恋我。 我轻车熟路地往傅氏集团开去,途中,给林念打去电话。 “十分钟后,我在地下停车场等你。” “……姐,” 林念似有些错愕,“我,我现在很忙。” 我语气微冷,“那我上去找你?” “那……还是我下去吧。” 原本,我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或许不是她。可能是我别的什么地方疏忽了。 但她心虚的太明白了。 到的时候,她正在我之前常停车的车位等着我,脸色微白。 我下车后,开门见山地问:“为什么这么做?” 我实在想不通,说起来,我自问是个还不错的上司,能帮的都会帮,一些小问题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什么,什么为什么?” 林念眼神闪躲,避开我的视线,不自在地反问。 我抿唇,“非要我说破?” “南枝姐……” 她有些窘迫地低下头。 我轻轻皱起眉心,“你说给办公室通风,其实是去拍我的手稿?” 除了这里,我想不到任何疏漏了。 林念大学实习就来跟了我,我亲自面的试。整个傅氏,她是我最信任的人。 原来,不可靠的不只有婚姻和男人。 林念沉默了一下,我了然,“你不是挺讨厌傅衿安的,她许给你什么好处了?升职,还是加薪?” “都不是。” 她突然抬起头,眼底浮现疯狂,“她说会带我去见我偶像!她说,虽然她和我偶像算不上熟,但是愿意给我牵线搭桥。” 我不敢置信,“只是因为这个?” 以前,我只知道她崇拜陆时晏,但没想到痴迷到了这个程度。 “我喜欢他,喜欢他很久了!” 她很激动,怨怪地看着我,“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你不仅瞒着我,和他去看演唱会……也从没想过介绍我和他认识!” “林念,” 我忍不住拧眉,冷声开口:“先不说我早就和他提过,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就算我没有提,你也没资格怨我。他是我的朋友,我愿不愿意给你介绍,得看我的心情,不是我欠你的!” “这个是要代表傅氏去拿项目的设计稿。商业盗窃,罪名不轻,你自己想想该怎么办吧!” 我说完,直接上车准备离开。 不料,林念哂笑一声,“那作为你这几年的助理,我也好心奉劝你,想想以后要怎么才能在设计圈混下去吧。” “我有什么混不下去的?” 我降下车窗,将手机的录音界面给她看,“林念,站在对立面的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 第73章 他这是在为我撑腰?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事情的发展,和预料中的一模一样。 待我刚离开傅氏集团,这件事就在圈子里开始发酵了。 我问了陆时晏,他还没动作,是傅衿安那边找人散播出去的。 ——傅氏集团副总监抄袭。 而大多数人,也轻易就被带了节奏,毕竟,先提交设计稿的人,确实是她。 大家对这种事都深恶痛绝,骂我骂得无比难听。 “抄袭狗,不配吃这碗饭,滚出设计界!” “盗取别人的劳动成果,死全家。” “真是不要脸,同一个公司的,这个阮什么的东西都敢抄袭?” “……” 我正准备关上手机时,S官博发了一条通告,大致意思是明天会请我和傅衿安都去S大楼,就抄袭一事进行定论,也欢迎同行朋友来吃瓜。 …… 次日,我早早起床洗漱,化了个精致的妆容,踩着高跟鞋出门。 抵达时,S集团大门倒是已经有了好些吃瓜群众,以及,正在等着我的陆时晏。 我拎着包走过去,笑着打招呼:“学长。” 他嗓音温和,“做好准备了?” “嗯!” 我莞尔一笑,正欲与他一同往电梯口走去,就听门口处传来嘈杂的声音。 我下意识回头,一辆车身锃亮的宾利招摇地停在门口,司机打开门,下来的是一袭白裙的傅衿安! 倒是情深意切,还亲自派车送傅衿安过来。 “南枝?” 陆时晏见我出神,轻唤了一声。 我按捺下心口复杂的情绪,扯唇笑了笑,“嗯,我们先上去吧。” “阮南枝。” 大庭广众之下,傅衿安突然叫住我,似十分不理解地开口:“你曾经明明也很有设计天赋的,何必要抄我的呢?” “……” 我冷笑,“谁抄谁,还尚未可知。” “你做都做了,还不承认啊……” 傅衿安善解人意地道:“其实我们不用闹成这样的,你和我道个歉就行,我和阿川都不会继续追究的。” “傅衿安,你是不是以为,抄袭这种事,只要先提交设计稿,对方就没办法了?” 她登时语结,“你,你胡说什么?” “你心知肚明。” 我没再理她,与陆时晏一同上楼。 地点定在一间大型会议室,来了不少同行,哪怕不是为了吃瓜,趁机和S搭搭关系也是好的。 这种机会,想往上爬的设计师,没几个人会放过。 进去前,还听见有人在盖棺定论。 “刚看见那个傅衿安坐什么车来的了吗?那是傅氏集团傅总的座驾之一!” “我听在傅氏的朋友说,她是傅总隐婚的老婆?” “十有八九了!依我说,她肯定是被抄袭的一方,堂堂总裁夫人,犯得着为了这点东西,跑去抄袭?” “谁说不是?而且,她之前还是设计部总监,实力肯定是比副总监要强的!” “……” 傅祁川人没来,却还是变相替傅衿安撑腰了。 不知道这是傅衿安要求的,还是他主动提的。 陆时晏忽然阔步走了进去,气场有些凛然,声音微冷,但大家却突然噤若寒蝉,好似很忌惮他的样子。 “陆总!” “陆总,久仰大名!” “……” 而后,都迫不及待地讨好恭维了起来。 过去几年,我和陆时晏在工作上并没有太大交集,虽知道他在设计界势头凶猛,但这还是我头一次亲眼看见,他在圈内的地位。 未料,他却没有急着回应,而是偏头看向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老师的得意门生,也是我的学妹,阮南枝。” 我顿时一怔,意外到了极点。 他这是……在为我撑腰? 他能完全信任我没有抄袭,我已经很感激了,从没想过他会公开维护我。 他是S的总裁,这样的介绍,足以表明他的立场,一时之间,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收敛了许多。 我不由感激地看着他一眼,而后举步走进去,不卑不亢地开口:“各位同行,上午好,我是阮南枝。今天过来,一定会把这件事和大家交代得清楚、明白。” 傅衿安也紧随而至,“你不是要证明清白吗,开始吧?” 仿佛无比笃定。 如果不是我习惯性留一手,这件事也确实会跟着她的节奏去走,我百口莫辩。 “先请大家听一段录音吧。” 我拿出手机,放出昨天和林念的谈话录音。 众人顿时面色各异,傅衿安似乎早有所料,悠悠开口:“这个能证明什么?林念是你的助理吧,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自导自演的?” “你说得有道理。” 我欣然点头,从包内取出自己这次设计的手稿,“各位看一下,这是我的设计手稿,可以通过修改的地方清楚看出来,傅衿安提交的版本,是我的倒数第二版,并非定稿版。” 傅衿安确实是对设计略懂一二的,反驳起来也很快,“你把大家当傻子骗吗,谁抄袭是原封不动的抄,改不是很正常?” 我起身,伸手指出第二版上的细节,笑问:“那请问,你是暗恋我吗?为什么要在设计稿上,留我的名字?” “什么?” 她神色一凝,仓皇地起身看向我指的几处地方,旋即不屑一顾道:“这不就是几处收笔习惯的问题……” “RNZ。” 我睨着她,淡声道:“你收笔习惯是收我的名字缩写?” 这个,是我大学时就养成的习惯,在正式提交设计稿之前,会在不易察觉的地方,不那么明显的留下我的名字缩写。 在提交前,再擦掉彻底定稿。 “不可能!” 傅衿安脸色大变,她想再细看时,已经有同行把收稿拿走了,一看,各个再看下傅衿安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可是,又都因为她“傅太太”的身份,不敢吭声。 只有一个人心直口快,嗤笑着开口:“真是贼喊捉贼,堂堂傅氏总裁夫人,居然卑劣到抄袭自家的设计师,还倒打一耙!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咯。” “闭嘴!” 傅衿安恼羞成怒地起身,恬不知耻道:“既然知道我是傅太太你还敢胡说八道,不想在江城混了?!” 话落,狠狠瞪了我一眼,踩着细长高跟扬长而去! 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谁是谁非,显而易见了。 我也懒得再说什么,陆时晏看向我,温润道:“南枝,你先出去等我一下。” “好。” 我起身出去,约莫过了两分钟,陆时晏便开门出来。 “去办公室坐坐?” “不啦,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我笑着拒绝。 这件事上,他已经帮了我不少,我不想再耽误他的时间。S的总裁,不是那么好当的。 等电梯时,遇到几个刚才在办公室的同行。 他们一改之前对我的态度,“阮小姐,是我们误会你了,不好意思。” “是的是的,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和陆总多美言几句。” “对了,您放心,傅衿安的事,我们知道该怎么做,绝对让她在设计圈混不下去。” 我疑惑地皱了皱眉,陆时晏刚刚和他们说什么了,这些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我没有说什么,只礼貌笑笑,“嗯。” 出了S大门,我正欲往停车位走去时,傅衿安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阮南枝你站住!” “你还想说什么?” 我冷眼看着她,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语气也十分冰冷。 她面色狰狞,步步逼近,“你是故意的对不对?阮南枝,你故意把手稿弄成这样等着我抄袭,故意让我难堪!” 第74章 孩子……我们的孩子?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没你这么戏精。” 我丢下这句话,不想再和她纠缠,转身就走。 “你不许走!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她却突然冲了过来,脚下一扭,故意直直地朝我扑过来。 而我身侧,就是一个大型喷泉! 我被她直接撞翻往喷泉栽去,而我,狠狠地扯住她的手臂,将她一起带了进来! 她不是喜欢一起去死吗。 那就一起。 冰冷刺骨的水,一下就将人彻底浸透,猝不及防地往我鼻子嘴巴里灌! 还好水不算深,我手四处乱抓,想找到一个受力点时,一只大手猛地握紧了我。 “南枝!” 下一瞬,我被人一把捞起,裹进外套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被呛得连连咳嗽,还没缓过来,就听陆时晏对着喷泉里还有挣扎声的位置吼了一句,“不许救她!让她自己爬!” 声音狠厉阴鸷,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王。 保安们顿时不敢再往前一步。 逆着光,我看不清陆时晏的神情,寒风拂过时,冷得我打了个寒颤,怀抱的主人几乎跑了起来! 电梯直达总裁办,他抱着我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一边往里走一边和秘书交代:“去买套从内到外的衣服,快点!” “是,陆总。” 秘书打量了我一眼,便匆匆起身。 陆时晏径直走进办公室内的休息室,轻手轻脚把我放到马桶上,动作迅速地打开淋浴间的花洒,将一次性浴巾递给我。 此时的他,与楼下的好似判若两人,声音温煦,“还好吗?要不要先洗个热水澡?” “好。” 我冷得牙齿都在打颤,等他出去后,立马走进淋浴间,任由热水淋下来。 这一刻,才感觉活了过来。 比起傅祁川,我更觉得傅衿安有精神疾病,简直是有被害妄想症。 抄袭我,还反过来质问我。 洗完澡,我正犹豫该怎么办时,浴室的门被敲响,“阮女士,陆总让我给您送一下衣服。” “谢谢你。” 我将门打开一条缝,伸手将衣服拿了进来。 从内到外一应俱全。 我吹完头发正要出去,房门骤然被人推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步步逼近,面色阴沉,目光冰冷如薄刃! 像有着滔天怒意,骇人的气场扑面而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傅祁川视线在房间内扫了一圈,暴戾的掐住我的下颔,声音似从齿缝中挤出来,“你们没在一起?” 我被他捏得生疼,“谁?” 他嘴角露出讥讽的笑,“你的奸夫!” “傅祁川,你混蛋!” 我愣了一下,顿时火冒三丈,猛地推开他! 他收起那点冰冷的弧度,冷不防地径直掐住我的脖子,一个大力将我压在墙上,语气又冷又厉:“我混蛋?!阮南枝,你把她拉下去,陆时晏不让人救她,你们又是安的什么心?!” 我后背生生撞上墙壁,肩胛骨磕得钻心地疼! 可是,身体里的某一处,好像更疼。 我仰着头,呆愕地看着自己深爱八年的男人,为了他心尖上的女人如此逼问我,仿佛被寒冷的冰刺狠狠地捅入心脏,疼得几近窒息。 我牵起一丝苦笑,喉咙挤出一句干哑的话,“我就是没安好心,就是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怎么了?” “阮南枝!她今天不是故意的!” 他眼里染上嗜血的光芒,大手用力收紧,像恨不得掐死我,“那么冰的水!你明明知道她刚流产没两天,你是想她死吗?!” 瞬间,我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伸手想要掰开他的手,却犹如蚍蜉撼树。 尽管如此,我却不愿服输,一字一句费力地吐出,“她死了吗?她要是死了,我现在立马放鞭炮庆祝……” 她就算死了! 我也不后悔! 她害死我的孩子,这也只是一命抵一命而已。 傅祁川拧着眉,脸上蚀骨的寒意,“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还是说,我从来没看清过你。” “我就是这种人!你要是这么想替她报仇,那你杀了我啊!” “你以为我不会?!” 他似是被我激怒得愈发狠了,冰冷的眸子盯着我,咬着牙道:“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一定会让你……” “叩叩——阮小姐,陆总临时去开会了。他交代我您刚流过产,需要尽快喝一些驱寒的东西,红枣姜茶可以吗……” 门外,是陆时晏秘书询问的声音。 我脑袋嗡地一响! 再回过神来,只见傅祁川整个人倏然僵住,如遭雷劈,缓缓收回手,脸上布满愕然。 很快,他又一次燃起毁天灭地的怒火,眯着双眸,凉薄质问:“你流产了?谁的孩子?” 他怀疑……我怀别人的孩子。 我只觉得本就鲜血淋漓的心脏,好像又被人狠狠绞碎。 这一刻,我再也不想瞒下去了! 我强忍着眼眶中的湿润,直直地看着他,“孩子流掉的那天,快三个月了。” 而陆时晏,才回国没多久。 傅祁川狠狠愣住,高挺的身躯似在沉静中崩裂,眼圈发红,再开口时,声带像掺了砂砾,“是我们……我们的孩子?” 第75章 傅祁川,这次轮到我不要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看着他的这个反应,我倏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这种快感,刺激着我说出更多的话。 我有些头晕目眩,身上好像也在发烫,但精神极度亢奋,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宣泄,迫不及待地要宣泄。 迎着他漆黑的双眸,我扯出笑容,极尽残忍地开口:“是,刚查出来的时候刚刚五周,很小很小,胎心都没有呢,还先兆流产,我那段时间总是肚子疼,就是因为怀孕了。” 傅祁川狼狈地看着我,掀了掀唇,“为什么……没告诉我?” “是结婚三周年那天查出来的,我很开心很开心,迫不及待地想和你分享这个消息,回家精心准备了三周年的烛光晚餐,把检查单藏在了亲手做的蛋糕里,希望给你一个惊喜……” “我没有看见蛋糕……” “你那天根本顾不上我!” 我笑了笑,“你去陪傅衿安了,亲手把我喜欢了那么久的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你忘了我们的纪念日,只在庆祝她离婚!” “过了没几天,我让你陪我去医院复查,其实是为了让你亲手拿到孩子的B超报告。” 我看着他寸寸崩溃的神色,嗓音极淡地开口:“但我早上起床,你就已经去陪傅衿安了,你让我自己去医院!” “哦,还有,去体检的那天,我也是准备告诉你的……” “……对不起,我……” “别急着道歉。” 我一把揩掉不知道何时滚落出来的眼泪,眨了眨眼睛,“体检那天,医生说孩子发育得很好,已经长出手长出脚了,是个非常健康的宝宝……可是,在傅衿安拉着我出车祸的那天,他变成一滩血水离开了。” 越说,我越发现,我的痛苦,只有他能分担。 看着他疼,我就好像得到了缓解! 我毫无理智地将这把匕首插得更深,“其实本来,孩子或许是可以保住的,你知道吗?但是你从我眼前跑过去,我用尽全力把手伸向你,你都没有拉我一把……傅祁川,是你亲手选择放弃他的……” “别说了!别说了……” 傅祁川突然乞求地开口,素来清冷的男人,眼角竟然一片湿润,他伸手,想要将我抱进怀里。 但这双手,两分钟前,分明还为了另一个女人掐在我的脖子上,我摇着头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又一下剜着他的心肺,“我要说!傅祁川,是你、是傅衿安,是你们一起杀了我的孩子……” 蓦地,傅祁川挥拳砸向墙面,缓缓闭上眼,眼眸止不住地颤抖! 那张脸上又悲痛又无措,过了许久,房间里才响起他破碎的声音,“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反反复复的,好似就只会这句话,像个犯错的小朋友。 我摇了摇头,“你们害死的不是我,是孩子。可是他,回答不了你了。” 他黑亮的眸子里,也只剩痛苦,讷讷地开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怀孕了……如果知道你怀孕,我一定不会。” 我盯着他,怔怔地开口:“可惜,没有如果。” 似还觉得发泄得不够,我笑了笑,又道:“傅祁川,我流产的时候,你正陪在别人身旁。我从手术室出来,你还狠狠给了我一耳光,问我为什么不拦着她,因为我也怀孕了啊……我怕受伤……我不敢!这个答案,你现在满意吗?” “南枝……”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么茫然的表情,他伸了伸手,想要握住我的手心。 不料,一双手猝不及防地率先拦住了他! 陆时晏突然回来了,温和中透着犀利,“你是来替傅衿安算账的吧?这事赖我,和南枝无关。” 傅祁川在一刹间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模样,冷笑,“和你的账,来日方长,你不必急着送人头。” “……” 我是知道傅祁川的手段的,不由开口:“陆学长是为了帮我,不需要迁怒到他身上。你想替心上人出头,找我就行了。” 傅祁川有些不爽我的维护,又因为愧疚,忍了又忍,握住我的手腕,“跟我回家。” “我们没有关系了!” 我甩开他的手,却一阵天旋地转,扶着桌子才站稳,憋住眼中的温热,“也没有家了。” 陆时晏眉心皱了皱,径直用手背触碰我的脸颊,换来傅祁川戒备的目光。 傅祁川正要动作时,陆时晏又探上我的额头,紧张道:“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不需要。” 傅祁川强势将我揽进臂弯中,薄唇轻启,“这种事,还是家属陪着最好。你去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没有老公。” “松开我。” 我有些难受,说话的声音也弱了许多,看向陆时晏,“学长,麻烦你送我去一下医院,或者叫江莱过来一趟也可以。” 陆时晏神色微松,一口应下,“我送你去……” “陆总……” 他的秘书迟疑地打断,“您等等还有一个会,各大高层都通知好了。” 他敛眸,语气似有几分寒意,“不能改到明天?” 秘书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当即应下,“……能。” “陆时晏,我说了,你去,不合适。” 傅祁川一如既往地看似温和,实则霸道,扔下这句话,揽着我就往外走。 我挣了挣,却被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扣住肩膀。 陆时晏一个大步上来,拦住去路,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他眼神凉浸浸的,“你没听见南枝说什么?还是说,你从来都习惯了完全不顾她的意愿?” 傅祁川唇角勾起薄凉弧度,“我们夫妻如何相处,需要你置喙?” “夫妻?你不配吧,你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陆时晏头一次说话这么不给人留余地。 傅祁川睨着他,语气冷漠中夹杂着怒火,“这件事轮不到你说话,让开!” “那如果是我呢?” 我强打起精神,偏头看向他,“我可以说吗,傅祁川。” “这一次,我不想原谅你,也不想选你了。反正,你也放弃过我那么多次,很公平!” 傅祁川。 轮到我不要你了。 第76章 我没有不打女人的好习惯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去医院的路上,我昏昏沉沉地靠在副驾驶里,想着离开前,傅祁川沉痛颓丧的神情,心尖好像被谁挤了柠檬汁。 酸涩得不像话。 可是,经过这么一通发泄,我胸腔里的憋闷确确实实的缓解了很多! 对。 明明失去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凭什么我一个人痛苦。 他也该痛苦,一起痛苦。 陆时晏单手控着方向盘,伸手又碰了下我的额头,脸色担忧,“你烧得有点厉害。” “没事,着了凉,打打针就好了。” 我无所谓地摇摇头。 反正,肚子里没有孩子了,感冒发烧了,吃吃药打打针就好了。 S距离圣心是最近的,陆时晏怕耽误时间,没换医院,而我也不在乎这个。 那么大个医院,只要不是存心,谁也碰不到谁。 未曾想,我们的车刚停下,才推开车门,院长就领着一个医生两个护士立马迎了过来。 “傅太太,” 院长示意护士上前扶住我,清了清嗓子,热络道:“傅总刚才打电话来交代过了,千叮咛万嘱咐,说您最近身体情况特殊,又发烧了,让我一定不能马虎您的病情。” 我原想拒绝,转念,又妥协下来,“好。” 这样确实能省事一些。 而且,离婚证还没拿到手,傅家的资源,我用一下也是理所应该的。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院长径直将我们带去了VIP病房区域,我皱了皱眉,“这边不是住满了?” 连姑姑那间,都是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才争来的。 院长讨好地笑了笑,“您才是傅太太,只要您需要,其他人都该为您让路的。” 其他人? VIP病房一共就三间,分别住着傅衿安、温芳、姑姑。 这个节骨眼,傅祁川还对我心有愧疚,断然不会让姑姑搬出去,而傅衿安和温芳,又都是他最看重的人…… 我思绪还没理清,就看见不远处,傅衿安原本住的那间病房门口站着几个保镖。 而傅衿安,直接被他们拦在外面,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好啊,原来是你抢了我的病房!” 一看见我,她顿时怒气冲天地跑了过来,抬手就想甩我耳光,陆时晏双眸一眯,眼疾手快地掐住她的手臂! “傅小姐,我没有不打女人的好习惯。” 素来温和的人,阴沉说话的样子,竟有几分唬人。 别说傅衿安,我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傅衿安生生收回自己的手,怒气却没有因此克制下去,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你和阿川说什么了?他为什么突然生我气了,还要让我搬出去?!” 我淡声,“你管得着?” “阮南枝!” 傅衿安一脸阴冷,颐指气使道:“我劝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就告诉阿川,你不需要VIP病房。” “怎么不要?” 我故意和她作对,“我就要,而且急着要。” 话落,又看向院长,“麻烦您安排人里里外外消一下毒,不干不净的人住过,我嫌脏!” “您放心,马上消完毒了!傅总特意交代过的,你爱干净。” 院长这话一说完,果真见几个保洁阿姨拎着清洁工具出来了,其中一个看向院长,“院长,已经消完毒了,每个角落都没放过。” 傅衿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敢置信地看向院长,“这真是傅祁川交代的?” “千真万确。” 院长说着,领着我进去,关门将傅衿安隔绝在外面无能狂怒。 “傅太太,你先坐,让冯教授给你看看。” 跟在院长身后的医生上前询问了病症后,连抽血这一步都省了,直接开了药,让护士去取了回来,给我挂点滴。 扎针的时候,我下意识害怕,忍不住收了收手,忽而,一双温凉的大手一下覆住我的眼睛,“别怕,已经扎进去了。” 我心里微微落定,刚放松下来,针在这个时候刺入我的静脉。 那双手拿走,我无奈地仰头看向陆时晏,“学长也会骗人了?” “善意的谎言。” 他轻笑。 护士扶着我去床上躺下后,又给我贴了个退烧贴,院长一行人便先离开了。 退烧贴一贴上来,冰冰凉凉的,我顿时感觉舒服不少。 陆时晏坐在病房旁,指了指外面,眉眼温润,似乎有几分迟疑和小心地开口:“刚刚吓到你了?” “嗯?” 我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他刚才凶傅衿安的事,我摇摇头,“吓到也不至于,只是有些意外。” 他抿唇,“意外我会发脾气?” 我想了想,“嗯……也不是吧,就是平时看习惯了你好脾气的样子。不过,谁也不是泥人,有脾气才更正常啊。” “嗯。” 陆时晏情绪似忽然放松下来,琥珀色瞳仁亮晶晶的,唇角微翘,“我以前没什么脾气,后来发现,那样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 “想保护那个女孩?” 我笑着打趣。 陆时晏睨着我,笑了笑,“嗯,现在是。但她小时候很阳光、像个娇纵的小公主,都是她保护我。所以最开始,我想保护的人其实是我妈。” “阿姨是陆家夫人,谁敢欺负她?”我下意识接话。 他眼睫微垂,有些失落,扯了扯嘴角,“她本来该是。” “什么?” 声音有点小,我再加上我脑子迷迷糊糊的,没能听清。 外面,忽然传来江莱火急火燎的声音,“阮阮!” 下一刻,房门就被她推开了。 我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她先是仔仔细细问了一遍我的病情,听我说没什么事后,才放下心来,解释道:“贺廷和我说的,把房号什么的都给我了,让我抓紧来看看。” 不用想就知道是傅祁川的手笔。 陆时晏只是陪我来看个病,他就担心我们孤男寡女了。 他和傅衿安如何如何,从来都是我行我素,连一个交代都不用给我。 挺讽刺的。 陆时晏接了个工作电话后,便和江莱顺利完成了交接。 江莱今天顾不上和我聊天,而是叉着腰站在病房门口,霸气十足地把傅衿安骂得狗血淋头。 她骂人词库很丰富,含族谱量也很高,,没一会儿就把傅衿安气走了! “总算走了,真是晦气。” 江莱回来替我掖了掖被子,“你好好睡一觉,药水我会看着的。” “好。” 不知是发烧的原因,还是药物作用,这一觉,我睡得极其冗长。 晚上都只是迷迷糊糊地被江莱叫醒,吃了些营养餐,便又睡了过去。 是很久没有过的好睡眠。 只是,半夜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隐约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很熟悉! 随后,一双温热干燥的手轻轻包裹住我的手,抵在他的额头,维持了很久很久。 他微凉的唇落在我的额头、鼻子、还有眼睛,嗓音沙哑而哽咽,“对不起……对不起……” 好凉。 我被一阵凉意激醒,望着空无一人的床侧,好像做了一场梦。 可是,伸手往眉眼处摸了摸,是湿的。 第77章 她只会死得更惨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伸手摸黑打开灯,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房门是合拢的。 不是江莱关的门。 江莱今晚在医院陪我,怕影响我的睡眠,不能快点养好身体,她坚持去睡客厅的沙发,但又怕我哪里不舒服叫她,她听不见,所以门一直半开着。 现在,显然是有人进来过了。 是他吗…… 我不知道。 不过,也不重要了。 …… 翌日,一觉睡醒,我精神缓过来不少。 护士送来双人份的营养早餐、水果和燕窝,很是丰盛。 江莱咂舌,“你们医院还挺大方。” 护士笑了笑,“为了让病人康复得更快嘛。不过,你们病房是院长亲自给傅太太量身订制的营养方案。” 话落,便给我量体温之类的,“傅太太,还是有些发烧。您先吃早餐,我去叫冯教授来一趟。” 待她出去后,江莱递给我一个疑惑的眼神,“你们这真是要离婚的架势?” “不然呢?” “那这早餐……还能吃吗?” 她朝丰盛的早餐努了努嘴,蠢蠢欲动的样子。 我无奈地笑了下,“离婚不代表浪费粮食,快吃吧!” 傅祁川的这种方式,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永远是巴掌和甜枣换着来。 但现在我也不吃这一套了。 刚把早餐吃进肚子,程叔领着几个佣人进来,拎着各种冬虫夏草、燕窝、花胶、人参、阿胶之类的营养品,很快堆满了小半个客厅。 程叔沧桑的脸上不乏惋惜,宽慰道:“少夫人,孩子的事……我听说了,你不要太伤心,你和祁川都还年轻,以后要孩子的机会还很多。这些营养品你先吃着,老宅还有很多,等你出院了,能好好给你补补身体。” “程叔,” 程叔一直跟在爷爷身边,所以我对他也是敬重的,“我和他,这次是一定会离婚的,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这些东西,您也拿回去吧。” 程叔不好再劝什么,当即摆手,“这是我替老爷子给你的,不是替祁川,你放心。老爷子生前,最常说的话便是傅家对不起你,这些……务必收下,不然老爷子在九泉之下也放心不下的。” “……好。” 我迟疑后,还是应下,提起爷爷不由泪目,抬手压了压眼角,“爷爷给孩子的那两块玉佩,我一直收在房间保险柜的,没有带出来过。您哪天有空了,替我取出来还给傅祁川吧。” 老宅每个保险柜的密码,最初都是程叔设置的,后来我嫁过去,程叔提醒过我改密码。 但我们住在老宅的时间实在太短,我便没有动过。 这下,倒是省了事。 程叔见我态度坚持,只好答应下来,而后,有些欲言又止,“那……你好好养好身体。” “程叔,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我忍不住主动问。 程叔犹豫一番,“你让我留意的老爷子的那个药,有了点眉目。只是……这个事应该和你猜想的一样,不太简单。你现在要和祁川离婚,我怕会又让你蹚进浑水里……” “有进展了?” 我精神一振,追问:“您别因为这个有所顾忌,离婚是我和他的事。但爷爷一直待我那么好,我不希望他老人家走得不明不白。” 我给出这颗定心丸,程叔终于决定说了,从口袋取出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只有一颗小小的药丸。 而这个药丸,我再熟悉不过。 就是爷爷常年揣在口袋里的救急药。 程叔说,“这是前两天佣人给老爷子的书房做大扫除时,在书桌的地毯下面发现的。” 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后背顿时发凉。 江城的空气不算干燥,如果是早就掉在地上的药,应该会变得有些潮湿。 但袋子里的这颗,一点潮湿的痕迹都没有。 我声音不由发紧,“老宅上一次大扫除,是什么时候?” “老爷子出事的前一天正好大扫除过。” 程叔显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立马回答出来,神情也有些凝重。 也就是说,种种迹象都表明,药是爷爷去世那天掉到地上的。 而爷爷,也只在和傅衿安单独谈话时,才犯了病,只有那个时候会吃这个药。 但是……我那晚去质问傅衿安时,她完全没提过爷爷想吃药的事! 我和程叔对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怀疑,我抿了抿唇,“傅祁川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 “先送去鉴定指纹看看吧。” 我想了下,“现在和他说也没什么用。只凭这个,以他对傅衿安的信任,会觉得是我在刻意抹黑他的心上人。” “少夫人……其实,祁川对傅衿安肯定不是……” 程叔想替傅祁川解释,我轻声打断,“是什么都不重要,而是他确确实实非常在乎傅衿安,不是吗?” 不管傅祁川对傅衿安到底是什么想法,但傅衿安在他眼里,就是比谁都重要的。 这就足够了。 程叔眼神一冷,厉声道:“您放心,如果老爷子的死真和她有关系,她只会死得更惨。” 这个瞬间,我似乎在程叔身上看见了爷爷的影子。 我点头,“这个我相信。” 傅祁川虽然偏心,但一旦证据确凿,又事关爷爷,他不会放过傅衿安。 程叔道:“那我先送去做指纹鉴定。” “嗯。” 我不放心地叮嘱,“要找靠谱的人,免得打草惊蛇。如果真的是她,药瓶也有可能还在老宅里,再找找看。” 程叔又和我聊了几句,便神色严肃地起身准备回去。 难道杀人的这种恶劣基因也会一脉相传吗…… 温芳害死傅祁川的亲生母亲。 而傅衿安如今又和爷爷的死扯上关系。 我有些不寒而栗,将程叔送到门口,就看见傅衿安踩着高跟鞋远远过来,哪里有一点生病的虚弱样子。 程叔脸色愈发铁青,直接要走,傅衿安却瞟了眼我病房内的那堆营养品,开口叫住他,端的是傅家未来少夫人的姿态。 她轻轻笑着柔声道:“程叔,她都要和祁川离婚了,爷爷也已经走了,你还是该分分大小王,弄清楚自己该讨好的是谁!” 第78章 想亲眼确定你没事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程叔敛了敛神色,看了她一眼,当即重重冷哼一声! “老爷子才离开几天?你一个做晚辈的,就已经忘记他临终那天说的话了?傅家少夫人,只会是南枝!” “你这种不孝顺的,想进傅家,也配?!” 程叔借题发挥,当着她啐了一声!而后看向我,恭敬道:“少夫人,我先走了,您也快进去吧,省得阿猫阿狗发起疯来伤了您!” 随即,领着佣人便扬长而去,颇有几分爷爷还在世时的气势。 “莫名其妙,发什么疯!” 傅衿安被程叔这通怒火弄得瞠目结舌,连连冷笑,瞪向我,“这傅家从老到小,现在连一个佣人,都被你灌了迷魂汤了?!” “有没有可能是你太讨人厌了?” 我反唇相讥。 她顿时咬牙切齿,江莱突然走了出来,红唇一扬,挑衅道:“又来了,被我骂上瘾了?昨天回到家是不是认为我骂得真对,觉得回味无穷?” “你!你简直是个泼妇!” 傅衿安骂不过她,狠狠咬牙,“而且,谁说我是来找你们的,我是来看我妈的!” “那也比你这种贱妇好。滚吧!” 江莱悠悠说完,无视傅衿安青白难看的脸色,拉着我进门。 我看着她像个在保护小鸡仔的斗志昂扬的母鸡,不由想笑,“突然发现,只有你能镇得住她。”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江莱将一头棕色波浪卷长发抛到肩后,抬了抬巴掌大的小脸,骄傲又明艳。 不一会儿,冯教授又来给我看了一次,给换了药,继续输液。 我躺在床上瞥向江莱,“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都快十点了。 江莱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讨好一笑,“说出来你不许骂我。” “嗯?” “我辞职了。” “什么?!” “你都走了,我留在那儿干嘛,等那个绿茶上位了,天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啊?”江莱翻了个白眼。 她情况和我不同,我上无老下无小,房贷车贷也没有,暂时没什么压力,“是我牵连你了……” “闭嘴吧你。” 她塞了个车厘子进我嘴里,“你以为我什么都没想就离职了?我已经想清楚要干什么了。” “干什么?” “保密。” 她神秘兮兮地挑了挑眉。 我轻笑,“你最好是真的想清楚了,没骗我。” “林国安!” 门外,隐约传来一声崩溃的哭喊声,“你别跑!还给我!!” 好像是姑姑的声音。 我一下着急,猛地起身,江莱一把按住我,指了指我的手背,“你老实在这儿输液,我出去看看。” “好。” 没一会儿,她就领着哭得满脸泪痕的姑姑进来了。 我将抽纸递过去,“姑姑,出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 姑姑头埋得很低,因为病情而枯黄的脸上全是辛酸与窘迫。 江莱无奈道:“你那个姑父,把银行卡抢走了。” “银行卡?”我问。 姑姑开口,眼泪一个劲往外滑,“就是我存着治疗费的那张卡,我刚去上厕所,从厕所出来,就看见他到处在翻东西,还没来得及拦,他就找到了我藏起来的那张卡……” “……” 我没想到林国安还能混蛋到这个地步,皱了皱眉,“那姑父知道密码吗?” “我,我怕自己记不住密码……” 姑姑脸上全是后悔莫及,“就和家里的银行卡是一个密码。” “……” “……” 我和江莱都无奈了。 林国安是个骗钱偷钱的老油条的,拿到银行卡,肯定第一时间去转钱。 现在去银行挂失也来不及。 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姑父是不是又开始赌博了?” “嗯……” 姑姑抹了把眼泪,咬牙道:“其实他这些年,一直没戒掉过,所以我才不敢让他知道你每个月到底给多少钱,没想到这个老王八蛋居然连我救命的钱都敢抢!” “那你还不和他离婚算了?赌博就是个无底洞!”江莱听得来气,忍不住道。 “这次……” 姑姑抬头看向我,歉疚道:“一定离,必须离。我要是早些年离婚,你也不用过那么多年苦日子了。” 我不知是想到什么,是想到了我父母连去世前,都给我准备好了退路,亦或是想到了那些年的日子,眼里也升起水雾。 “这些都过去了。” 我吸了吸鼻子,有条不紊地开口:“姑姑,有些话,我也趁这个机会和您说清楚讲明白,您如果是确定离婚,想清楚了,后续您的治疗费我会想办法,毕竟当初是您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寄居的地方。但是,如果您不和他离婚,赌博是个深坑,只能您自己往里跳,我是不会陪着的,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姑姑羞愧难当地低下头,连连应声,“我明白、明白!南枝,你已经给了姑姑很多钱了,后续的治疗费和那二十万,都算我借的。等我好了,一定会还给你。” “好。” 我怕姑姑有心理负担,便应了下来。 虽然姑姑的治疗费不是一笔小钱,但我在傅家呆的这三年,值钱的东西还是有一些的。 …… 一连三四天,江莱都在医院守着我,哪儿也不去。 只是,每一晚,我都能感觉到有人来过。 有时候是轻吻我的额头,有时候是握着我的手,有时候什么都不干,只是坐在床旁边静静地守着我。 这天,我终于好得差不多了,医生也没再让我吃药输液,说养两天就能出院。 晚上,我因为前几天睡得太多,没了药物作用便有些难以入睡,清醒地躺在病床上,透过落地玻璃看着窗外的月色。 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动静传来。 似乎,前几晚都是我的错觉,或者是一场梦。 一直到后半夜,我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刚阖上眼皮,就听见了那道熟悉得深入骨髓的脚步声。 眼前微微一暗,能闻到男人身上的木质冷香,隐约夹杂着香烟的味道。 他以前……从不抽烟。 在他即将要碰到我手时,我睁开眼睛,“傅祁川,我还以为你总算想清楚了,不会再来打扰我了。” 男人高挺的身躯猛地僵住,有几分怔忡与颓废。 他逆着月色,微垂着脑袋,默了默,声音是说不出的倦怠,“我只是想看看你,亲眼确定你没事。” 第79章 不会床上床下都这么叫吧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坐起身,伸手打开床头的开关,房间内骤然明亮。 也猝不及防地,看见他破天荒的狼狈样。 一向优雅矜贵的人,下颌布满青色胡茬,眼圈也凹陷了几分,似乎几日几夜没合过眼,透着颓然。 傅氏出什么乱子了,让他忙成这样。 我轻轻皱眉,“你有过来看我的时间,还不如自己补个觉。” 他指骨分明的食指勾住领带结,往下扯了扯,嘴角是苦涩的弧度,“我体会到,你失去孩子时的痛苦了。” 我捏住手心,嘲弄勾唇,“傅祁川,我不需要你感同身受,只要你时时刻刻记得,你的第一个孩子,是自己亲手杀死的,就足够了。” 他漆黑的眸子中划过痛苦,薄唇轻扯,嗓音微哑,“你就……这么恨我?” “恨。” 我坦然承认,“你和傅衿安,我都恨透了。你如果觉得对我或者孩子有一点点亏欠,下个月如期和我去民政局拿离婚证就行。” “……好。” 他喉结滚了滚,垂下眸子,晦涩道:“都听你的。” ……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 明明是好不容易做出了了断,可是心里总是有种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预感。 这种感觉叫我整个人都不太踏实,心烦意乱的。 不过次日,一醒来就得到了好消息。 手机那头,陆时晏笑意盎然,“阮大设计师,你果然从不会让人失望。” “啊?” 我吃着水果的动作微顿,“学长,大清早的就有兴致来打趣我?” “如果我说,设计赛第一名是你。” 陆时晏失笑,“这还算我在打趣你吗?” “真的?!” 我噌地站起来,眼睛都亮了!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意外之喜。这段时间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都完全不敢去想,自己能拿到什么名次。 陆时晏嗓音清润,“当然,我看见你设计稿的那天,就觉得很惊艳了。但比赛,终归是要经过评委投票的,我就没敢和你说,怕你会失望。” 我有些激动地开口:“学长,谢谢你!” “下次再说谢谢,就让你请吃饭了。”他打趣。 “这次就请。” 他帮了我不少,本来就该请他吃顿饭的,我笑着道:“就今晚吧,你有时间吗?” “我的荣幸。” 陆时晏一口应下,声音中是几不可查的愉悦。 挂断电话后,坐在一旁的江莱笑开了,“带不带上我一起?” “带带带。” “陆学长不会嫌我这个灯泡太亮吧?” “你想什么呢,他有喜欢的人。” 我轻笑,旋即说出自己的想法,“今天出院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了,住在这闷得很。” 江莱本来不同意,但和医生确认我身体已经没问题后,便也欣然答应下来。 她一个女海王,这几天在医院寸步不离地陪着我,也闷坏了。 “去不去逛街?前几天新开了家巨大的购物中心,号称是亚洲最大的商场。” 收拾东西时,江莱突然提议,我也想出去走走,索性答应下来。 这家购物中心在南城区那边,因为是工作日,这个时间倒还没什么人。 江莱购物欲不小,拉着我逛个不停。 说是好不容易离职了,要犒劳犒劳当了四年牛马的自己。 “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百达翡丽?” 经过一家奢侈品专柜时,她忽然指了指里面。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是她。” 正拿着个几十万的包在身上比比划划,想必是要买。 傅祁川对她,真是一向大方。 我没什么兴趣继续看下去,拉着江莱要走,江莱眼睛一眯,一把抓着我躲到圆柱后面! 我不解,一脸问号地看着她,“???” 她惊讶道:“你公公!” “我公公?” “是你公公在陪那个百达翡丽逛街!”江莱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 “这不是挺正常吗,” 我笑了笑,“她从小,就是我公公的掌上明珠。” 连傅祁川,都没办法得到一点点父爱,尽数全给了傅衿安。 江莱疑惑皱眉,又小心翼翼地探头过去看了看,一脸狐疑地收回来,“百达翡丽都揽着你公公的胳膊呢,我还是头一次看见,继女能和继父感情这么好的。” “他们的感情,估计不亚于亲父女了。” 我不感兴趣,也懒得再关心傅家除了爷爷以外的事,“我们走吧。” 未料,刚走了没两步,就被傅衿安叫住! 我不想理。 她还追了上来,上下打量着我,“你出院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没好气地道。 她当即扭头看向我公公,娇嗔道:“爸爸!你看看,我好心关心她,她还这个态度。” 江莱翻了个白眼,我把她拉到身后,就听我公公走过来,端着长辈的架子,“听说,你和祁川要离婚了?” “对,下个月就离。” 我如实回答。 得知儿子儿媳要离婚,我公公掩饰不住的高兴,催促道:“行行行,既然要离,就抓紧办了!” “我们阮阮也想抓紧办呀,谁让你儿子不愿意呢!” 江莱觉得他是在催着我给傅衿安腾位置,故意挑衅完,又冷嘲热讽,“也是见鬼了,你这什么当爹的,这么盼着自己儿子离婚?” 我公公素来老不正经的神色一正,“你个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他们过不下去,难道怨我?我只是让他们早点各自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您找了这么多年,换了那么多个……” 江莱眸光流转,瞥向傅衿安,红唇一扬,“现在不会是看上自己的继女了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 傅衿安脸色一变,怒目圆睁,又和我公公告状,“爸爸!你看她!” 江莱气死人不偿命,笑嘻嘻道:“你不会床上床下都这么叫吧?” “……” “……” 那父女俩脸色都难看得能拧出水,江莱乐不可支地拉着我去了超市。 她一边往购物车丢零食,一边道:“你说你公公跟百达翡丽到底什么关系?” “不知道。” “反正肯定不是普通的继父和继女。” 江莱突然双眸一亮,“你说,他们两个不会是……” 第80章 陆家的水,不会比傅家浅!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一个理货员推着货架经过,打断话茬,“您好,借过一下。” 我拉着江莱往后退了退,才问:“你刚说什么?” “她不会是你公公的亲生女儿吧?” 江莱一脸精神振奋的模样。 我皱眉,“不至于吧……她比傅祁川还大两岁。” 要出轨,也不至于那么早? “这有什么不至于的?” 江莱不以为然,兴奋地说着豪门八卦,“他们这种豪门乱得很,家里娶一个,外面包几个二奶三奶什么的,不都是常规操作?” “可是……” 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如果傅衿安真是他亲生女儿,爷爷那么讨厌傅衿安,他怎么不告诉爷爷?” 对待自己亲孙女,肯定就不一样了。 江莱一听,觉得也对,纳闷起来,“你这么说也是哈?要傅衿安真是他亲女儿,他还眼看着傅祁川和傅衿安搞在一起,这不是乱伦吗?”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江莱忽然开口:“不对,还是奇怪,怎么想都不合理。” “别想啦,又和我们没关系。” 我戳了戳她的脑袋,给她拿了袋薯片,“喏,你最爱吃的番茄味。” 反正,很快会到下个月。 离婚证一拿,我和傅祁川从今以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更别提我公公和傅衿安了。 别说他们是亲父女,就算真和江莱骂的那样,睡在一张床上,都与我无关。 …… 晚上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私房粤菜馆,我和江莱先到的。 待陆时晏来的时候,江莱看了眼他空空如也的身后,讽刺地扯了下嘴角,没说什么。 我一眼看破,主动问:“学长,贺廷没来吗?” 以前有江莱的地方,贺廷说什么都要凑一脚的。 “他……” 陆时晏也知道他和江莱的关系,欲言又止,只道:“他今天有点儿事。” 江莱却一清二楚,“他相亲去了,他家里让他联姻呢。” “……” 我一时错愕,有种说不出的无奈,但也并不算意外,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江莱和他这段关系,其实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没有结果。 就像我和傅祁川,如若不是爷爷,我又何德何能可以嫁进傅家这样的家庭。 当着陆时晏,我也没劝江莱什么。 倒是江莱先开了口,“阮阮,你是代表F&A参加的设计赛,现在拿了第一名,但已经离职了,联名款的事儿怎么办?” 闻言,我一愣,看向陆时晏,“是的,学长,我已经从傅氏离职了……” 陆时晏眼尾上挑,“那有没有兴趣来S?” “去S?”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S的设计师,大多都是在国际大赛上拿过奖,或者崭露过头角的。 我暂时还没这个资格,一直没敢想过。 陆时晏点头,弯唇,“我记得你大学时最向往的品牌,就是S了。” “陆时晏,我发现你在我们家阮阮的事情上,记性特别好。” 江莱来了兴致,“她说的话,你有没有哪句是不记得的?” 我顿时脚趾抓地,尴尬得不行,正要替她找补一句时,听陆时晏神色淡淡地回答:“暂时没有。” “……” 江莱飞快地偏头和我对视了一眼,暧昧的暗示几乎快要溢出来。 我也有些莫名,可是看见陆时晏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又觉得肯定不是江莱理解的这个意思。 再说了,陆时晏有喜欢的人啊,喜欢了二十年,怎么可能对我这种刚离婚的人动心思。 陆时晏给我续上玉米汁,“不急着答复,先考虑考虑。” “好。” 我心里依旧有些澎湃。 毕竟是向往了这么多年的品牌,突然变得唾手可得,好像做梦一样。 吃完饭,江莱以还要去下一趴为由,拜托陆时晏送我回家。 上了车,我无奈,“又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我这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陆时晏笑着揶揄。 我轻笑,“你都没让我买单,谢……” 吃到中途,他就以接电话为由,去把单买了。 他冷白修长的指骨搭在方向盘上,有种与生俱来的优雅,目光掠过来,打断:“你请客,我买单,没什么区别。你要再想道谢,又该请我吃饭了。” “噢……” 我耸了耸肩,竟被他绕了进去。 我给他的是临江苑的地址,傅祁川既然答应了我会如期去拿证,就不会再住在这里了。 而且想必,在我搬走之后,他也没再回来过。 我长时间在江莱这里住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先回临江苑住比较好。 抵达临江苑时,我一下车,被车库风口灌进来的风冷得一哆嗦,忙拢起大衣和陆时晏挥手,“你快回去吧,拜拜!慢点开!” 他一直看着我,整个人都泛着柔和,“嗯,我知道,你快上去吧。” “好的。” 我应下后便头也不回跑进了单元楼。 总算没那么冷了。 一打开家门,看见灯光大亮时,我愣了一下,进贼了?还是上次去江莱家借宿的时候就忘了关灯? 而下一瞬,我就皱起了眉头。 玄关处,有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是手工定制的鞋款,市面上没有。 傅祁川高大的身影就伫立在阳台处,指尖有一抹忽明忽灭的猩红。 “你怎么来了?” 似有些走神,等我走近了出声,他才脊背一僵,转身过来,徒手掐灭烟蒂,嗓音卷着初冬的寒意,“他送你回来的?” “对。” 我大方承认,“你还没说,你怎么来了?还是说,你想反悔,这套房不准备给我了?” 他舌尖抵了下牙齿,“我是这么小气的人?” “那就请你出去。” “这么着急和我划清界限,” 傅祁川眉心微蹙,双眸漆黑中泛着冷鸷,“你以为陆时晏就是什么好人?陆家的水,不会比傅家浅!” “那也与你无关,傅祁川,我们谁都不要插手谁的生活了,行吗?”我在这件事上已经精疲力尽。 他并不接话,一身清冷地举步走到茶几旁,拿了个纸袋过来,不由分说地递给我。 没头没尾来了一句:“这个,还是由你收着。” 第81章 把我全身上下都看遍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愣了一下,往袋子里看了一眼,是两个精致的丝绒盒。 里面装着的爷爷给孩子准备的玉佩。 我心里划过细细密密的疼痛,冰冷开口:“这个是爷爷给孩子的,既然孩子没了,就该还给你。” 他睨着我,“爷爷送给你的,你要还,去还给爷爷好了。” “……” 我发现他这个人不讲理起来,真是一点都说不通。 我抿了抿唇,“傅祁川,别的我可以收下,但这个太贵重了。” 他脱口而出,“给你,又不是给外人。” 我不由攥住手心,忍住心头的异样,尽量保持理智,“我们之间,只差那一本离婚证了,还是分清一些的好。” “分清?” 傅祁川薄情的眼尾轻轻上挑,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没由来地慌了一瞬,“对。” “拿什么分清?” 他倚在沙发背上,身姿欣长,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和我结婚三年,把我全身上下都看遍了,占了我多少便宜,谁知道你有没有偷拍过我的裸照。我都没找你算账,你还想和我分清?” …… 这人真的。 我羞恼地瞪着他,咬牙道:“算什么账?难道你吃亏了吗?” “你看我的次数比较多。”他胡搅蛮缠。 “……” 我无语至极,“证据呢?” “现在再让你看一次。” 他没个正形地说着,修长的手指就落在衬衣上方的第二粒黑曜石纽扣上,动作很是慢条斯理,赏心悦目。 我刚开始还有些脸热,转念,看破他的套路,冷笑,“你脱,有本事你今天全脱了。” 话落,我一把将窗帘彻底拉开,“脱吧,让大家一起看看你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 “哦。” 我以为他要发作,他却玩味地勾了勾唇,嗓音温和,“听老婆的。” 指尖的动作一点没停。 一粒、两粒、三粒…… 衬衣直接被他脱掉。 宽肩窄腰,是标准的倒三角,露出大片纹理流畅结实的胸肌,再往下隐约能看见线条分明的人鱼线! “还要脱吗?” 他觑着我,散漫地开口,手指握住了皮带扣上,似乎,只要我点点头,他一点也不介意全脱了。 我崩溃地看着他,一把拉上窗帘,咬牙道:“傅祁川!你是有病吗,暴露癖??” “不是你让我脱的?” 他明知故问,好像还有几分无辜。 我翻了个白眼,捡起黑色衬衣丢到他身上,“难道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对。” 听见这个准确无比的回答,我心尖微动,“真的?” 他黑眸盯着我,“嗯。” “这是你说的。” 我想了想,看向他,“爷爷临走前的遗愿,我一直没和你提过,爷爷说,不允许傅衿安进傅家的门,你能做到吗?” “你想让我答应这个?” “做不到吗?” 我的心一点点发沉。 他对傅衿安的感情,还真是深。哪怕是爷爷的遗愿,为了傅衿安,他都愿意去违背。 他眉心微蹙,似被气笑了,“我和你说过很多次,我早就对她没有你想的那种感情了,你是一点没听进去?我怎么可能娶她?阮南枝,你是猪吗,我现在喜欢的人不是她!” “不是她,难不成是我?” 我毫不退缩地迎着他的视线,一字一顿地问。 说没有期待是假的。 我可以瞒住任何人,但是骗不了自己的心,我就是还没放下。 尽管我清楚明白的知道,无论如何,我和他都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了,可还是会希望,这些年,他喜欢过我那么一下,哪怕是极为短暂的一个瞬间。 八年,人生有几个八年呢。 他黑眸如同漩涡,似要把人吸进去,嗓音也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如果我说是,我们就不离婚了,好不好?” 我怔了又怔,许久,竭力清醒地望着他,摇头。 “傅祁川,你倘若喜欢过我,那只能证明,我这么多年不算完全的一厢情愿,我也确实能稍微甘心一点点。但这……不是我们能继续下去的理由。” “这么多年?” “对,这么多年。” 我突然愿意将这段感情完全赤裸裸地摊开,再也不隐藏,笑道:“八年,傅祁川,我从上大学就喜欢你了,喜欢了你八年。” 全部都说出来,可能就不会再心存任何遗憾了。 大大方方地告诉他,我喜欢过他,不丢人。 “怎么会……” 傅祁川眼里浮现愕然,又惊讶又愉悦,又狐疑道:“你大学,喜欢的不是陆时晏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盖住心底的酸涩,“谁告诉你的啊?还是说,你觉得但凡玩得好一点的男生女生,他们之间就存在爱情?” “那……” “忘了?你前段时间不是还祝我八周年快乐吗?” 我强行弯了弯唇角,笑得并不算好看,自顾自地道:“那天,我在校医院醒来看见你的那一刻,就喜欢你了。谢谢你及时送我去医院,也谢谢你想方设法地请我吃了那么多顿饭。” “你……” 傅祁川避开我的视线,身形晃了晃,喉头发紧,“你喜欢我,就是因为这件事……?” 不知为何,我好像在他身上看见了慌乱。 我捏了捏手心,故作轻松道:“可能,这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早就忘干净了,但于那时候的我而言,都是亮光……傅祁川,无论如何,曾经的我,是很感激你的。” 全部说出来,过了今天,我就要开启新的生活了。 过去的,都一笔勾销。 我也……不再欠他什么了! 他忽而掏出烟盒,抵出一根咬在嘴里,低头吸燃,这样的动作,被他做出来也分外矜贵优雅。 几个吞云吐雾后,他的神情愈发晦暗不明。 吸得愈发急了,他被狠狠呛了一下,破天荒地有些狼狈地看着我,“如果,如果那天送你去校医院的人不是我……” 他咳了几声,眼圈发红,嗓音似被砂纸打磨过,“你还会喜欢上我吗?” 第82章 只是弄死了一个野种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听见这句话,我短暂地恍了下神。 这个问题,除了江莱问过我类似的,我其实从没有真正的去问过自己。 会吗。 如果那天救我的是另外一个男生,我醒来看见的也是另一个男生。 我到底会不会喜欢上那个男生。 又或者,如果祁川从没有帮助过我,我还会喜欢他喜欢到这个地步吗。那我这些年来的喜欢……又算是什么…… 我思绪凌乱,不敢继续想下去,轻轻摇头,“傅祁川,我给不了你回答。” 傅祁川那副总是漫不经心的模样险些维持不住,下颔线条越绷越紧,徐徐吐出一口浊气,“……好。” “我曾经因为什么喜欢你,很重要?”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好像有些失望。 已经走到了感情结束的时候,又何必再去追求当初是因为什么开始的。 傅祁川避开我的目光,仓皇掐灭烟蒂,顾左右而言他道:“你说的事,我答应你。” “什么?” 我微愣,反应过来,“傅衿安的事?” 他颔首,“嗯。”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对得起爷爷的在天之灵。” 我实在是已经受够了他因为傅衿安,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而无信。 他眸光深邃地睨了我一眼,似在忍着什么,末了,嗓音有几分暗哑和仓促,“你早点睡觉,我……先走了。” 我还没说话,他已经阔步走到玄关,换好鞋子。 我犹豫一瞬,决然开口:“既然要离婚了,你的指纹我会删掉,密码也会换。以后没事……我们就尽量别再产生什么交集了。” 男人背影微顿,搭在门把手上的指关节泛着青白。 却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他很少这么好说话,我有些意外,不过也松了口气。 等他离开后,就钻进了浴室洗澡。 房子很大、很空,我却感到久违的平静与放松,泡了个热水澡,认认真真地敷面膜、保养皮肤。 看看书,关灯睡觉。 有一种重新活过来了的感觉。 我想,这大抵就是个好的开始。 …… 不过,这种平静只维持了一晚上加一个上午。 我吃完早餐,窝在沙发里刷着最近几场国际大秀时,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我以为是自己叫的果蔬外卖到了,趿拉着棉质拖鞋过去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不速之客,当即就要关门。 傅衿安呼吸不均,显然来得很着急,猛地冲了进来,双目圆瞪:“阮南枝,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和阿川说什么了?!” “……” 我不想和她争辩什么,索性拿起手机给物业打电话,“喂,你好,我是2002的业主,有个疯子跑我家里来了,麻烦派两个保安过来一下。” “你心虚了是不是?” 傅衿安连连冷笑,语含愤恨,“一定是你和他说了什么!不然他现在怎么会这么维护你,先是为了你逼着我给你腾病房……” “等等。” 我淡声打断她,“麻烦你弄清楚,不是你给我腾病房,那是傅家的产业,我比你有使用权吧?能允许你在里面住几天,你就该感恩了。” “你算什么东西?!别和我狐假虎威……” “既然我狐假虎威,你又来和我叫嚣什么。赶紧滚,别脏了我的家。” “这是你的家吗,这是阿川买的,凭你那点工资,要几辈子才能买得起这个地段这么大的房子?!”她愤愤地骂道。 “哦,他心甘情愿给我的。” 我耸了耸肩,微微一笑,“要不,你找他去说?” “你得意个什么劲?!” 她气得胸口快速起伏,眼神中迸发着恶狠狠的光芒,“阮南枝,是你逼我的。你让他赶我出国是吧……等傅家少夫人的位置落到我手里那天,我一定让你滚出江城!” “赶你出国?” 我有些没想到。 还以为,傅祁川尽管答应了,但也会对她留有旧情,最多只是不娶她,没想到会做出这样彻底的了断。 “别装了!阿川对我那么好,要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这么绝情!” “……” “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出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去找他说,要送你出国的人又不是我。” 说完,我正要倒杯水喝,就听傅衿安阴冷的声音响起。 “我害杀了你的孩子,你特别恨我吧?” 傅衿安突然笑了起来,眼里全是恶毒。 我心尖像被人狠狠刺了一下,转头看向她,“傅祁川告诉你的?” “不是,这个不需要他告诉我。” 她笑得极为得意,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过来,“我早就猜到你应该是怀孕了,不过,那时候我也不确定,只是……我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呀。” “什么意思?” 我隐隐已经有了猜测,胸腔被一股怒火逼得几近炸裂。 傅衿安捂嘴呵呵笑,像极了一只得意的孔雀,又毒又狠道:“那天的车祸,我是故意的!” 看着我寸寸崩裂的神色,她笑吟吟道:“没想到吧?其实我也不确定你到底怀没怀,就那么试一试咯。” “反正,你们都知道我肚子里怀的不是阿川的孩子了,一个没用的胚胎,我本来也想去打掉的!” “但是我那天在商场看见你,就突然想啊,要是能用这么个没用的胚胎,换掉你肚子里的种,多划算啊!” “没想到啊,我真的成功了!哈哈!” 她笑得狰狞起来,“阿川一点都不在乎你的死活,你感受到了吧?他甚至,可能都无所谓你肚子里的那个野种……” “啪——” 这两个尖锐的字眼,叫我脑袋嗡地一声,咬牙切齿,猛地一耳光甩在她的脸上,用尽了全身力气! 我狠狠地瞪着她,“滚!滚出去!!” “我偏不滚,我就要说!” 她越说越亢奋,脸色愈发可怖,“他抱我上车的时候我就看见了!看见你肚子里的野种,变成了血水全部流了出来……” 愤怒叫我浑身都在遏制不住地发抖,“傅衿安!你闭嘴!” “我就是要断掉你们之间的所有可能!” 傅衿安厉声,逼得我几近崩溃,“阮南枝,你别怪我,是你抢了我的男人,我只是弄死一个野种而已……” 我大脑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倏然断裂,抓起餐桌上的水果刀朝她捅去,在距离一两公分时,理智又叫我生生停住了手。 不能…… 我不能变成和她一样的人。 对,不能。 “噗哧——” 我正要收回手的时候,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双手陡然抱住我的手,直直地扎进自己的腹部,“阮南枝……怪不得他老是说你温柔善良呢,原来是真的呀。” 温热的鲜血,顷刻间透过她的衣服渗了出来,染红我的手。 我完全想不到她会疯狂到这个程度,极力克制着声线的颤抖,“你疯了?” “怎么回事?” 我闻声望去,看见的就是一身寒意,站在玄关处的傅祁川! 第83章 疯了一样的打她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傅衿安眼里全是得逞的笑意! 我骤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缓缓收回手,在傅祁川错愕的眼神下,淡淡开口:“你看见的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反正,他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解释。 更何况,他现在还亲眼看见了,我解释再多,都是徒然。 以前还会担心一些莫须有的东西,他会不会觉得我心狠手辣之类的,但现在,我都不在乎了。 哀莫大于心死,大抵就是这样。 他怎么看我,也一点都不重要。 傅衿安捂着自己的伤口,满脸是泪,“阿川,救救我……我好疼!她像疯了一样,突然拿刀捅我……” 三十岁的人了,还在当自己是一朵巨大的白莲。 我冷笑,“哭什么,这不就是你的目的?目的达成了,该开心才对啊。” 刺激我,掐着傅祁川会过来的时间,逼我动手。 姜果然是老的辣。 傅衿安心虚了一瞬,旋即哭得更我见犹怜了,“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想求求你,别让阿川送我出国……你不同意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 我讽刺地看向傅祁川,“你信她说的吗?” 可能是已经习惯性失望了,我都不敢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傅祁川眉心微蹙,一双黑眸紧紧地落在我身上,温声道:“我想听你说。” “我说不是。” 我嫌恶地用酒精棉擦着手上的鲜血,凝视着他,“你信不信?” 他神色稍缓,还未开口,傅衿安痛苦地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声音极尽虚弱,“阿川,我快疼死了……” 傅祁川看向门外,厉声开口:“秦泽,送她去医院!” 话音未落,秦泽便大步进来扶住傅衿安,“傅小姐,我送你。” “把她伤口捂好了。” 我冷着脸,丢了一包纸巾过去,“别把血滴到我的地板上,脏。” 何况是傅衿安的血,更脏。 秦泽愣了一下,傅祁川嗓音冷沉,“没听见?” “是!” 秦泽应下照做。 傅衿安愕然地看向傅祁川,泪如雨下,“你说,我会不会也像妈妈当初救你时一样,再也醒不过来了……我好怕,阿川,你陪我去医院吧!求你了!” 这是她和我公公最常用来挟恩求报的事情! 所以此时此刻,我一点也不认为她是无意间提起这件事的,就是存心道德绑架。 但架不住傅祁川吃这一套。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会一把抓起我的手,拉着我就往门外走。 我挣扎,“你干什么?” “你和我一起去。”他头也没回。 “凭什么?” 我用力甩开,火冒三丈:“我不去,傅祁川,她今天就算死了,都是她活该!” 哪里来的道理,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又想冤枉我,我还要陪她去医院看病? 我不去请个小人天天诅咒她就算好的了! 傅祁川无奈,“你不用再把她放在心上,我已经决定送她出国了,她以后都不会碍你的眼……” “可是她害死我了我的孩子!” 我歇斯底里地吼出来,从未如此崩溃,眼睛却是干得发痛,“傅祁川,她早就知道我怀孕了!她故意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呢?!” 傅祁川瞳孔微缩,似淬了毒的眼神瞥向傅衿安,脸色一下就变得阴沉! 傅衿安吓了一跳,她疯狂摇着头,“我没有……阿川!我怎么会知道呢,你都不知道啊!她连你都没告诉,难道会告诉我吗?” 显得无助极了,像天大的冤枉扣在了她的脑袋上。 我被逼得理智一丝不存,扬手就一耳光打了过去,狠狠地瞪着她,“你不承认是吧??” “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污蔑我……我的孩子也没有了啊……” “啪——” 我疯了一样,又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像泼妇一样抓住她的头发,咬牙切齿,“我再问你一次,你承不承认?” “我真的不知道……” 她心底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可是当着傅祁川,只敢装可怜,“阿川……她疯了,她疯了,你快救救我!” “啪——” “啪——” “啪——” 我连续几个耳光打上去,却在自己的嘴里闻到了铁锈味,目眦欲裂地瞪着她,“你到底承不承认?!” “不要!不要!” 傅衿安似乎终于被我打怕了,眸子中盛满了恐惧,看向傅祁川,“阿川!你真的不管我吗……” 在我又要一耳光打过去时,傅祁川一把抱住浑身都在颤抖的我,“交给我,交给我!南枝!” “你心疼了?” 我瞪向他,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拼命挣扎,“你松开我!她今天必须承认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傅祁川抱得愈发用力,根本不容我动弹,大手一下又一下顺着我的后背,想要以此叫我冷静下来,他声音都是哑的,“我心疼你,我是心疼你!” 我忽而不可遏制地笑了起来,嘴角却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你心疼我?原来你也会心疼我啊……那你当时为什么救她不救我呢?傅祁川……你真虚伪!!” 我恨! 恨透了他们! “我错了,我错了。” 傅祁川拼命将我抱住,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一声又一声的认错,“乖,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 “阿川……” 傅衿安顶着被我打得肿成猪头的脸,不敢置信地看过来,眼里盛满嫉妒,“阿川……她打我!是她打了我啊……你和她道什么歉?!” 第84章 蓄意伤害罪!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秦泽?” 傅祁川声音冷得可怖,“你是木头吗,送她去医院!” 傅衿安崩溃不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泽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着她就进了电梯! 还全程不忘记不让血滴在地上。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恨不得盯出一个洞,胸口也依旧剧烈地起伏着。 “南枝,我们先去把手洗了,嗯?” 傅祁川似乎生怕再刺激到我,语气温和得像在哄孩子一样。 我看着他,讷讷地问:“你不怪我打她吗?” 这不是傅祁川的作风。 他应该义正言辞地维护傅衿安,站在我的对立面,才是对的。 他叹了口气,牵着我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试了水温,再把我拉到水龙头下方,打上洗手液,细细清洗。 “你那样打她,自己的手不疼?” 我微微一怔,险些不敢相信这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垂着脑袋,看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与我的指头相交,兀自笑了一声。 这要是在之前,我可能又会心软了。毕竟,曾经只要他给我一点点甜头,就足够让我开心好久好久。 可是现在,只觉得可悲。 他没有急着要我的回答,而是用洗手液把我的手洗了几个来回,洗得一点都没有血液病毒的可能,才看着我手心的红肿,皱了皱眉。 旋即,又捏住我的两颊,“张嘴。” “干嘛?” 我下意识张了张嘴。 才透过盥洗台前的镜子,看见自己齿间溢出的血丝,我刚刚……实在是太恨了,恨得牙关紧咬,把牙缝都挤出了血。 他心疼至极地看着我,倒了杯温水,“漱漱口。” “谢谢。” 我客气疏离地谢过,漱了口,他又牵着我到客厅沙发坐下,从医药箱里找出消肿的药,半蹲在我面前,动作极尽耐心地给我擦药。 有一个瞬间,我都有些许的恍惚,我们好像一直都这么好。 他一直是那个温柔体贴的丈夫。 可是,人终归要回归现实。 我收回自己的手,看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前夫的男人,淡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傅衿安的事?” “你想怎么办?” “我想怎么办你就怎么办吗?” 我看着他的双眸,一瞬不瞬地问。 我不相信,他对傅衿安真的能做到不留情面。 傅祁川眉心微动,“只要留她一条命,别的都由你说了算。我本来打算送她去英国,你如果觉得不好,送她去再远一点的国家也行。” “就这样?” 我似笑非笑,探究地盯着他,“傅祁川,她杀了你的孩子,你难道真的就这么无动于衷吗?送她出国,你准备一年给她多少钱,五百万还是一千万?这分明是去深造!”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地开口:“那你想怎么办?” “想送她去坐牢。” 我毫不迟疑地提出来,“她是存心害死了我的孩子,她就该一命偿一命!我知道……我的孩子还没出世,在法律眼里,尚且算不得一条人命。可是坐牢总可以吧,她这是蓄意伤害罪!”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很难定罪。” “哦。” 我讪讪点头,心却凉了大半,几近咄咄逼人地开口:“那你呢?江城不是由你说了算吗,再难办的案子,你压压手,总能办吧?更何况,那是你亲眼看见的,我并没有冤枉她!” 我知道这很难,可就是不甘心,就是想试一试! 傅祁川似无可奈何,看着我温声解释,“她当时也失去了孩子,就算上了法庭,也达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哦……” 我自顾自地点点头,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样,“那就是,我的孩子白死了,是吗?” 他许是怕我激动,忙温声安抚,“不是,还是有很多办法……” “什么办法?” 我扯了下嘴角,“送她出国,随便我说什么国家?” “可以。” 他微松了口气,想也不想地点头。 我看着他完美无瑕的五官,笑了笑,“那送她去东南亚吧,比如缅甸、越南、老挝……哦,只能送她过去,不可以给生活费。” “南枝……” “不行吗?” 我不是没有看见他俊脸上划过的那一丝难以置信,但我偏要这样。 偏要让傅衿安,付出那么一点代价。 他皱了皱眉,“那边很乱,她从小……” 他话刚说到一半,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秦泽打来的。 我嘲讽,“接吧,可能是抢救不及时,叫你过去收尸。” “喂。” 他冷着脸接通电话,因为距离近,秦泽的声音我也能隐约听见,“傅总,您还是来一趟吧,傅小姐拒绝治疗,一直在流血……一定要您来。” “你告诉她,她真想死,那就别治了!” 傅祁川阴沉地扔出这句话,挂断了电话。 我诧异他的决定,“傅祁川,你转性了?” 我从不敢想,他能对傅衿安铁石心肠。 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都不可能。 但我这句话刚说完,他的手机又催命一般地响了起来,他拒接后,秦泽依旧打了一通又一通。 “傅总,傅小姐晕倒了,情况可能有点危险,需要家属签字。” “知道了!” 听见傅祁川说出这三个字的那一刻,我确定,他又心软了。 饶是,他明知道这个女人害死了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果不其然,他垂眸看向我,“我去看一看,签了字就走。” “好。” 前夫的闲事,没必要多管,我完全没有拦他的意思,只问:“那我刚刚说的,你考虑好了吗?” 傅祁川眉头紧拧,“这么着急?” “急。最好她一出抢救室,就送过去。” 我也是头一次发现,自己并不算是个善良的人。 触及到底线的时候,我也很得理不饶人,就比如我拿起水果刀的那一刻,是真的想杀了她。 是真的想过。只是这么多年来的理智,逼着我胜过了心底里的阴暗。 傅祁川敛下情绪,心里大概惦记着那个躺在医院生死未卜的人,没有迟疑道:“我会考虑!” 而后,再也没有看我一眼,阔步离开。 肉眼可见的焦急。 家门被“砰”地一声用力带上,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我眼前。 我望着空荡荡的玄关,勾了勾唇,心里对他会给出的答案,已经有了猜测。 他不会的。自己心尖上的人,只因为这件事,他怎么舍得呢。 我浑浑噩噩地躺在沙发里,想到傅衿安叫嚣的字字句句,心底里冒出来的恨意几乎要噬骨。 原来人心,可以坏到这个地步。 晚些时候,程叔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我心里一紧,忙不迭接通。 “程叔,是不是指纹鉴定的事有结果了?” “对。” 程叔那边给出准确的答复,我连忙追问:“怎么样?上面有傅衿安的指纹吗?” 第85章 他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我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 因为我一直认为,爷爷的死与傅衿安脱不掉关系,但是也一直没有证据。 好在,程叔的当即回答,“有,虽然指纹面积很小,但经过比对,确实是她的。” “原来真的是她……” 我得到这个回答,却没有一点开心,更多的是替爷爷不值,如果……如果爷爷那天没有见傅衿安,现在是不是还会和蔼地朝我招招手,喊我“丫头”。 程叔也很气愤,“老爷子虽然一直没有接纳她,但也没苛待过她,她居然下这样的死手。” “是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程叔,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那天爷爷打傅祁川的时候,都没有气到犯病,她到底是和爷爷说了什么,才能把爷爷气成这样?” 先是激怒爷爷,让爷爷犯病,然后阻止爷爷吃救命的药。 和今天先激怒我对她动手,再诬陷我的套路,简直是一模一样。 程叔也纳闷,“我也实在想不到……” “您说……” 我迟疑了一下,“她有没有可能是我公公和温姨的亲生女儿?”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傅衿安能刺激到爷爷的原因了。 爷爷本就对我公公一定要娶温芳而感到不满,如果再让爷爷知道,他早就婚内出轨了,勃然大怒、犯病也不是不可能的。 程叔否认,“不可能。您的这个顾虑,在温芳进傅家大门前,老爷子就派人查过了,也做了亲子鉴定,傅衿安一定不是傅家人。” “这就奇怪了。” 我皱了皱眉,有什么念头在脑海里稍纵即逝,再想抓时,却怎么都抓不住了。 可能是那个念头,太过荒诞。 程叔询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光是药丸上有指纹,说服力可能不太够,如果直接告诉祁川,他未必会信……” “那也要试一试。” 我径直打断,总不能一天拿不到确切的证据,就让爷爷死得不明不白一天,“程叔,您派人把指纹鉴定报告给我送过来吧,剩下的,我让傅祁川自己去查。” 我只负责,把这个交给他。 他但凡信任我一点点,就会亲自查个水落石出,以他的手腕,由他去查,比我和程叔查要容易得多。 “好的。” 程叔应该是看了下时间,而后道:“二十分钟左右,就能送到临江苑,是给您送上去,还是……” “我下去拿吧。” 拿到鉴定报告,我就直接去医院交给傅祁川。 他会信的吧。 就算不那么信,他自己查一查,肯定也能找到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我的孩子,或许傅祁川还能替傅衿安找到宽容的理由,那爷爷呢。 傅祁川…… 这次你总不至于让你爷爷都失望吧。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套衣服便下楼,饶是在地下停车场,初冬的寒意也往人衣缝里灌。 今年的冬天,来得也未免太早了一些。 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我嫌冷,直接用无线耳机接通, 陆时晏清润的声音透过耳机传了过来,染着笑意,“南枝,来S的事,有没有考虑一下?” 我不由弯唇,“还没来得及呢……” 转角过来一辆黑色商务车,我习惯性往后退了退,对方却突然加快车速,直接停在了我的身旁! “叱——” 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蹙眉,正下意识想要避开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推开车门下来,两个大步走到我面前,动作迅速地捂住了我的口鼻! “你要干……” 全程也就五秒不到的时间,我话都没说完,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逃跑。 乙醚的味道很重,短短两三秒,我就晕了过去,耳机在他们粗鲁的动作下也掉在了地上。 …… 再醒过来时,我脑子有些浑浑沌沌的,四肢无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只能半睁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还是在那辆黑色的商务车上,我被丢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手脚都被绑着,额头抵在车窗上,天已经黑了,外面街景都是黑黢黢的的一片。 但隐约能看出来,是城郊。 车上算上司机,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迷晕我的那个鸭舌帽。 他也是最先发现我醒过来的,有点公鸭嗓,“终于醒了?” “我就说了,这小丫头片子一看就很瘦,不需要那么大剂量,你们非要乱来。幸好醒过来了,不然出事看你们怎么交代。”司机是个中年男人。 “马后炮!” 公鸭嗓骂了他一声。 我强撑着精神,戒备地开口:“你们……你们想干嘛?” 这群人一看就是混黑的,我从来没和这种人打过交道,更别提发生过什么过节。 他们怎么会绑我? “我们想干嘛?” 公鸭嗓鄙夷地道:“你去问问你的好姑父。你放心,我们也不为难你,让你老公过来把赌债替你姑父结清了,什么都能一笔勾销!” “我姑父?” “别装了,林国安,你认识!” “我不认识他!” 我想蒙混过关。 公鸭嗓盯着我,危险地警告道:“行了,别和我玩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我们老大既然让我来绑你,就肯定把你查清楚了。不想死,就别跟我耍滑头。” 我冷笑,“他欠的钱,你们找他去,找我干什么?我也没有钱!” “他要是还得上,会让我们来找你?” 公鸭嗓理直气壮道:“你没钱不要紧,你姑父说了,你老公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傅祁川傅总。你没钱,他能没有钱吗?让他把钱汇过来,我们立马放你走。” 我顿时怒从心起,完全没有想到林国安这个老混蛋能过分到这个地步。 深吸一口气,冷声解释,“我和傅祁川已经没有关系了,别听林国安胡说!” “是不是胡说,这通电话打过去,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将手机递到我面前,我盯着上面那串烂熟于心的手机号,心里忽然一乱。 “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傅祁川,他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第86章 为了一个前妻,这么兴师动众!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已经要离婚了,我不想欠傅祁川什么人情! 更何况,这是林国安欠下的,我说什么也不愿意替这种人买单。 “我当然知道他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公鸭嗓努了努嘴,按下拨通键,点开扩音,“我们也不想得罪他,要是你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我也不是傻子,给自己找事。” 听着手机里响起的“嘟——嘟——”声,我的心弦都紧绷了起来。 是求他救我,还是撇清关系。 这两个念头在我心里反复横跳,不过,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傅祁川给了我答案。 那头率先响起的,是傅衿安的声音。 “谁呀?怎么大晚上的还一个劲打电话……” 我指甲深陷进手心,掐得生疼,“是我,阮南枝。傅祁川呢?” 不是说,只是去签个字。 现在居然连手机都落在傅衿安手里了。 傅衿安微愣了一下,便笑意盈盈,语含炫耀,轻轻柔柔道:“他啊,他不知道流产后要一个月才会来大姨妈,以为我快来事了,跑去给我买卫生巾啦,忘了带手机。你说吧,什么事?” 卫生巾。 三个字像是给了我当头一棒。 结婚三年,他连我的生理期都没记住过,更别提给我买这种私人物品了。 恍惚间,三周年纪念日那晚的他说的话突然闯进我的脑袋。 ——“你生理期快到了……” ——“哦,那是我记错了。” 我此刻此刻才发现,他没有记错,他记的,一直都是傅衿安的! 真是讽刺。 我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泛着密密麻麻的疼,“哦,我就是想问问他,下个月拿离婚证的时间,没问题吧?” “当然没有!” 她掷地有声地开口,“阿川巴不得赶紧和你断干净!” 我掀眸看向公鸭嗓,淡声道:“听见了?” “……” 他恶狠狠地皱了皱眉头,收回手机,傅衿安还在那边叫嚣,“什么听见没听见的?阮南枝,我奉劝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还换陌生号码打,死缠烂打!” 公鸭嗓猛地踹了一脚前排座椅,又拨了另一个电话出去,我隐约瞟到了一眼备注,叫什么海哥。 “老大,这娘们只是傅祁川的前妻!咱们费劲巴拉绑她一阵,屁用都没有。现在怎么办?”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立马挂了电话。 开车的中年男人问:“怎么说?” “海哥说绑回去再说,既然和傅祁川没关系,就更好搞了,不至于免得吃不上肉还惹得一身骚。” …… 我顿时心死如灰。 口袋里的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而且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我也做不了什么小动作。 只能硬捱着,又约莫过了十分钟不到,车子终于在一栋烂尾楼前停了下来。 公鸭嗓抓着我的后衣领把我拎下车,直接推进那栋半拉着卷闸门的烂尾楼里,用力一扔,我脚也被绑在一起,猝不及防地扑倒在一个废弃的沙堆上。 再抬起头,就看见林国安和几个大花臂坐在一起,吃着花生米卤菜,喝着白酒。 酒气熏天。 而烂尾楼外,停了好几辆黑色车子,可见他们人数不少。 公鸭嗓过去一脚踢在林国安的身上,拎起酒瓶抵在他的脑门上,“臭傻逼,你他妈忽悠海哥玩儿呢?傅家少夫人?放你娘的狗屁!人家傅总都去给新欢买卫生巾了,还愿意给你这么个前妻的姑父还赌债?” 林国安毫无防备,一屁股倒在地上,连忙狼狈地爬到为首的那个男人面前,“海哥,海哥!我绝对不敢忽悠你,她真的是傅祁川的太太。你们那天去医院,不是看见我老婆住的VIP病房了吗,要是傅祁川不管她,我老婆能住上圣心的VIP病房?” ……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林国安!你忘恩负义,要不是为了姑姑,我会去求傅祁川给我这个病房吗?现在你用这个来害我?!” 林国安充耳不闻我的话,只抱着海哥的大腿,“海哥,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就算和傅祁川离婚了,傅祁川能不分点钱给她吗?这一千万,对她来说肯定是小意思!” 一千万。 他一个穷鬼,居然敢欠下这么滔天的赌债。 我险些气死过去,“你要不要脸了?我离婚没有分到钱,一分钱都没有!” “南枝……” 林国安又扑过来,谄媚地笑着,“你帮帮姑父,就一千万,你帮我还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姑姑。” “不可能。” 我一口拒绝。 况且,姑姑都要和他离婚了,他还在这里大言不惭。 林国安登时哭天喊地起来,“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忘了小时候是谁养的你啊?要是没有我,你早死了!现在我走投无路了,你就不能帮帮我??” 海哥放下酒杯,点了根烟,抬了抬手,公鸭嗓就一把将林国安扯到了一边去。 海哥踩着鳄鱼皮皮鞋走过来,停在我的眼前,俯视着我,“阮小姐是吧?我也不为难你,把钱付了,咱们银货两讫。不然,你姑父的手,今天肯定就保不住了。” “你赶紧剁了吧,最好两只都剁了,让他从今往后都不能再赌了!”我愤然地说道。 家暴、出轨、赌博、吸毒。 但凡沾上一个,都是死有余辜,更别提只是废两只胳膊。 “啧,” 他咂舌,抬脚踩在我的手腕上,用力碾压,“看不出来,你一小姑娘脾气还挺犟的?” “总之,我没有钱,你们想都别想!” 我忍着手腕在水泥地和硬皮鞋底之间摩擦的痛楚,咬着牙开口。 “行,我倒要看看你被傅祁川养得这么细皮嫩肉的,能撑多久。”他一边凶狠地说着,一边将脚挪到了我的脸上。 与小时候,记忆里的那一段,狠狠重叠。 我瞬间如坠冰窖,说不清的恐惧袭上我的心头,而就在他刚踩下来的那一刻,数十辆豪车一齐疾速驶来,一个甩尾后在门口踩下急刹,灰尘飞扬! 为首的车牌五条八。 江城有几家人能开得起清一色的车牌,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海哥脸色大变,猛地瞪向公鸭嗓,“你不是说,她和傅祁川离婚了吗?!谁他妈会为了一个前妻,这么兴师动众!” 第87章 挡在了子弹过来的方向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海哥气不过,又一巴掌拍在公鸭嗓的脑袋上,唾沫横飞,“妈的,老子迟早被你坑死!这他妈哪里是前妻,这是祖宗!” “哥……” 公鸭嗓指了指他依旧碾压在我脸上的脚,“你要不要先把脚收回来?” 他这才低头看了一眼,顿时一个激灵,收回脚的同时,卷闸门突然被人彻底拉起! 原本,我还以为是不是程叔派来给我送东西的人,看见我被绑了,所以派人来救我。 可是现在我一抬头,就看见了傅祁川那张阴鸷冷沉的脸。 刚才电话里,他……不是去给傅衿安买卫生巾了,怎么会赶得过来? 这里距离圣心,至少一个小时的车程。 “傅……傅总!” 刚刚还嚣张的海哥,瞬间低声下气起来,“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傅祁川脸色冰冷,嗓音更是令人胆寒,“这是你绑架我老婆的理由?” “误会了误会了,这绝对不是绑架,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 海哥甩起了锅,指向林国安,谄笑道:“我们就是请傅太太来坐一坐,您看,傅太太的姑父也在这!” “是这样?” 傅祁川冷笑,显然是不信的。 “当然了!” 海哥快笑成了一朵向日葵,一把将林国安推到前面,“不信,您问他,他就是想找傅太太借点钱。” 傅祁川看着他们,双眸危险地眯起,“借什么钱?” 他气场太过强大,林国安心虚得不行,根本不敢吭声。 最后还是海哥开口,“他在我这儿借了高利贷,现在连本带利一千万。” “哦,懂了。绑我老婆,想威胁我替这孙子还债?” 傅祁川玩味地笑了笑,“周海,不给你长长记性,你怕是要忘了江城姓什么。” “傅总……” 海哥刚想要强行堆起笑,傅祁川忽而沉着脸挥拳砸在他的下巴上,将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一下就干翻在地!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傅祁川的身手居然这么好,出手快狠准! 现场顿时乱了套,傅祁川带来的人和海哥这边的打成一锅粥。 我趁这个机会,手脚并用地爬到沙堆另一边,林国安爬得比我更快! 我急切地开口:“帮我解开!” 他一脸迟疑,还趁这个机会和我讨价还价,“我帮你解开,你就帮我把钱还了。” “做梦!” 我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偷了姑姑的救命钱还不够,还绑架,林国安,你真是活腻了!你要是不想傅祁川连你一块收拾了,赶紧给我解开!” “你不帮我还钱,我与其被海哥他们收拾,还不如被傅祁川收拾!” 林国安死猪不怕开水烫。 不过确实,放高利贷的这行,做到海哥这个程度的,都沾着黑,手段比傅祁川肯定要见不得人的多。 我看了眼混乱的打斗,在各种铁棍之间,还瞥见两三个人的腰间都别着一把枪! 枪支! 我吓得心脏都险些骤停了,心急如焚,敷衍地应下来,“行,我答应你,替你还钱!” “真的?” 他狐疑。 我气得够呛,“真的,你快点!” 林国安开心不已,连忙手忙脚乱地帮我解起了麻绳。 然而,就在我恢复自由的那一瞬间,一个人从身后粗鲁地抓住我的胳膊,我还没开始反抗,一个冰冷的东西就抵在了我的太阳穴。 看了不少警匪片和抗战片的经验告诉我,是枪口。 我浑身都紧绷起来,不敢动弹,任由他将我拉了起来。 “傅总!您再动手,我就只能对傅太太不客气了。” 身后的人一开口,我就听出了是公鸭嗓。 当下,他们的人已经倒下大半,明显傅祁川一行人占上风。 傅祁川停下动作,冷冷一笑,“你应该不蠢,她只要掉一根头发,你们都走不出这个地方。” 公鸭嗓登时虚了一下,又硬着头皮,“但我看傅总现在的架势,也没准备让我们走。” “绑架我老婆,我不给你们点颜色,你们就该分不清大小王了。” 傅祁川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因为打架而弄乱的衬衣,踱步过来。 有一种运筹帷幄的笃定感。 随着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公鸭嗓捏着枪的手都在发抖,“你,你不要再过来了!” 我也不由开始发颤,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枪这种东西,不比别的利器,一旦手滑,就是直接取人性命的。 这一刻,再胆大的人,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 傅祁川走到距离我们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朝我伸出手,“把我老婆松开,林国安的债,我替他平了。” “当真?” 公鸭嗓反问的同时,给了已经被打得皮青脸肿的海哥一个眼神,意在询问。 海哥正要点头,门口突然又浩浩荡荡来了好几辆车,似是海哥这边的人,他当即有了底气,“傅总,您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只是还债,恐怕……” 他话音未落,傅祁川趁公鸭嗓走神的空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握住了公鸭嗓握枪的那只手,另一只手猛地拉住我,将我拽进怀里! “砰——” 公鸭嗓却不知何时将手枪甩了出去,海哥接住枪,猛地朝我身后开了一枪!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一阵天旋地转后,傅祁川挡在了子弹过来的方向! “傅祁川!” 我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伸手拼命摸着他的后背,在肩胛骨处,摸到一团湿润的温热! 是血。 “傅总!” 守在后面的秦泽连忙冲了过来,和我一起架着傅祁川就往外走! “傅总,周海是我手底下的人,这事儿……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门口,一个光头领着一排手下,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傅祁川似察觉不到疼一般,掀眸觑向他,声音如结了一层冰,“你手底下的人绑了我老婆,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交代?” 第88章 阮南枝,你真挺没心没肺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城西的那块地,傅总让给我。” 光头说得云淡风轻,“敢动傅太太,是他不懂事。剩下的,我替傅总了结了,一定让傅总满意。” 傅祁川勾了勾嘴角,嗓音冷厉道:“成交。” “傅总,傅总……” 周海这才发现,赶来的人根本不是帮他的,而是用他趁机和傅祁川要好处的。 他仓皇地跑出来,抱住傅祁川的大腿求饶,“傅总,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秦泽。” 傅祁川凉声开口。 秦泽一脚踹开周海,“动我们夫人之前,你就该先掂量掂量,现在求饶,晚了!” 他又不死心地爬过来,抱着我的脚,“傅太太,傅太太,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绕过了我行吗!” 我的手一直捂在傅祁川的伤口处,想到是他开的枪,更加怒从心起,“滚开!” 下一秒,秦泽就将他踹开,护着我们上了车。 我们这辆车由秦泽开,而傅祁川手下的人,则陆续上了其他车,数十辆车一同疾驰在公路上。 傅祁川垂眸睨着我,“不怕?” “怕!” 我怕得要死,现在更是一刻不敢松开他的伤口,“秦泽,开快点!和医院那边打电话,让他们准备好!” 傅祁川轻笑,“小伤,你慌什么?” “你一直在流血!这还是小伤吗,是不是要死了才算重伤?” 我感受到温热的血一直往外涌,眼泪也崩溃地往外流。 他替我擦掉眼泪,又抽纸巾细细擦拭着我脸上的灰,“不是铁了心要离婚,现在这么慌做什么?” “你神经病啊!” 离婚归离婚,但我从未想过让他出什么事。 更何况,还是为了救我出事。 他睨着我,语调欠揍,“是,神经病替你挡枪,神经病一听说你被人绑了,什么都顾不上就想方设法救你。” “你怎么知道我被绑了?” 说起这个,我才有些纳闷地开口问道。 傅祁川似体力不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透着些慵懒与疲倦,“程叔,他给秦泽打的电话。” 闻言,我突然想到什么,犹豫着问:“你手机呢?” “走得急,忘了拿。” “掉傅衿安病房了?” “你怎么知道?” 我扯了扯唇,“他们逼我给你打电话了,傅衿安接的。” 傅祁川皱眉,“她没胡说什么吧?” “她说你去给她买卫生巾了。” “咳……” 秦泽听见,都忍不住轻咳出声,傅祁川的脸也是倏然黑得像锅底。 他觑着我,“你信了?” “毕竟她是你心尖上的人,你为她做这些,也不奇怪。”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地开口。 可是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舒服。 我承认自己不够坦荡,也做不到在朝夕之间拿起又放下。 傅祁川无奈,“猪脑子。” “……” 我原想顶一句什么,但顾忌着他的伤,没再开口说什么。 倒是秦泽,问了一句,“傅总,城西那块地,真要让给他们?” 虽这些年傅氏涉猎了很多行业,但房地产依旧是傅氏的支柱产业之一。 城西又是江城政府这两年着力开发的地方。 傅祁川眯了眯眸子,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让。让了也要他们吃得下才行,等着吧,他会来求我们的。” “是。” 秦泽松了口气。 抵达医院后,傅祁川在第一时间被放到了移动病床上。 医院灯光明亮,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傅祁川因失血过多,脸色已经白得不像话。 他在车上……一直是怕我担心才强打起精神。 随着急救室的门关上,我的心,也被一股恐惧狠狠攫住。 连喘息都变得艰难。 我抵在墙壁上,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只知道,在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出来说,子弹取出来了,只要好好养一段时间,就问题不大时,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我走进病房,他乌黑的双眸就那么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似要把我看出一个洞来。 我抿了抿唇,给他倒了杯温水,“秦泽回去给你收拾日用品和衣物了,等他过来,我就走。” 他扯了下嘴角,“走?” “嗯。” 我点点头,“今天……谢谢你。” 如果不是他去了,我恐怕很难毫发无伤地离开那个地方。 林国安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居然和黑帮扯上了关系。 傅祁川似笑非笑,“阮南枝,我发现你真挺没心没肺的。” 我问,“怎么了?” 他挑眉,“我是为谁受的伤?” 我无言以对,垂下头,“……为我。” “那你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自己走了?” 他似乎有些可怜的开口。 我深吸一口气,“傅祁川,我感激你,但是……“ 都是成年人了,我没有将话说得太明白,又继续道:“而且,我也没有丢下你一个人,秦泽会照顾你的。” “秦泽一个大男人,他懂什么照顾不照顾的?” 傅祁川略过我的前半句,嫌弃地开口。 正好拎着行李箱进来的秦泽愣住,眼神在我和傅祁川之间来回了一下,“对,傅总说得对,我粗手粗脚的,照顾病人……确实不太行。” “……”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的出卖我。 转念一想,也能理解,毕竟,傅祁川才是他的老大。 我捏了捏手心,“要不,你先试试看?” 傅祁川给了秦泽一个眼神,“渴了。” “是。” 秦泽连忙端起床头那杯水递过去。 傅祁川冷眼,“大哥,我受伤了,你看我像拿得住杯子的样子吗?” “……” 指望男人照顾人,可能确实不太行。 我给他放了根吸管进杯子里,递到他的唇边,“喝吧。” “就这样?” 傅祁川似乎有些失望。 我无奈,“不然呢?你这么大一块,我也抱不动你。” “阿川……” 突然,病房门被人推开,傅衿安失魂落魄地冲了进来,慌张道:“阿川,我听说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 傅祁川给了秦泽一个质问的眼神。 秦泽后悔地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忙不迭解释,“我,我刚去给您拿手机……” “你别怪他,是我非要他说的!” 傅衿安把我挤开,从我手里抢走水杯,亲昵地坐到床边,“要喝水吗?我喂你喝。” 第89章 肯定是铁了心维护你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丝毫没觉得意外,甚至心无波澜。 有傅祁川的地方,她都像狗看见了肉包子,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傅祁川脸色微沉,冷声道:“我不渴了。” “怎么就不渴了?刚刚南枝不是还要喂你吗……” 傅衿安小脸皱着,满是疑惑,旋即又自顾自道:“也是,她都没有我了解你,分不清你什么时候想要什么。” 话落,便把杯子放到了一旁。 我正愁傅祁川受了伤,不好问他傅衿安的事儿,这下,机会送上门来了,不要白不要。 我看向傅祁川,微微弯唇,“她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天说的会考虑,现在差不多也该有结果了吧。 “什么事怎么样?” 傅衿安知道我口中的“她”就是她本人,狐疑地开口。 傅祁川瞥着我,眉眼温淡,“你是不是太会过河拆桥了一点?我还是个病人。” “但她已经不是了。” 我嘲讽地看了眼傅衿安。 白天还在医院说什么晕倒,现在一路自己走过来,也没听她说哪里疼了。 恢复力惊人。 不过我也清楚,白天那一刀,并不深。她这种惜命的人,哪里舍得真给自己弄出可能丢掉性命的伤势。 而后,我又不疾不徐地开口:“傅祁川,这件事你比谁都清楚,我不可能轻易放过。你不答应我也行,我会自己想办法收拾她!” 傅祁川眉心微蹙,“我答应你!” “什么时候?” 我追问。 傅衿安还在不明所以,摇了摇傅祁川的手臂,“阿川,你们在说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懂啊?” 傅祁川伤的就是这边的肩胛骨,疼得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嗓音浸着凉意:“松手!” “……哦。” 当着我的面被傅祁川这样凶,傅衿安有些没面子,娇嗔道:“知道了,不许凶我!你们到底在聊什么嘛?” “……” 我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似笑非笑道:“说送你出国的事,你想去缅甸,还是老挝?要是你想,印度也可以。哦,傅家只负责给你出单程机票,过去以后各种开销什么的,都靠你自己了,加油。” 傅衿安一懵,变得张皇失措,越听脸色越白,最终,不敢置信地看向傅祁川,“阿川,她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送我去那种,那种地方……而且,还彻底不管我了?” 对她来说,这无疑是生不如死的。 倚靠着傅家从小活到大,也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现在要靠自己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的地方赚钱。 这种折磨还不如杀了她。 傅祁川凝视着她,眸光晦暗,情绪难辨,但还是给出了确定答案,“是她说的这样。” “……” 傅衿安双眸中水光涌现,颤抖着摇头,“不要……不要,你别听她的,我不去!我不去!!!” “去不去都由不得你。” 傅祁川声音一冷,“本来想等你身体恢复一段时间再考虑这个事,现在看你也已经生龙活虎了,就这两天吧。” “秦泽,最迟给她定后天的机票,刚才南枝说的地方,随她挑。”傅祁川交代道。 “是,傅总。” 秦泽应声。 傅衿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泪簌簌落下,“阿川,我说了我不去,你没听见么……求你了,我不想离你那么远!你明明答应过会照顾好我,现在为什么要听她的话!” “我和南枝的孩子,怎么没的?忘了?” 傅祁川的双眸像染了三九天的寒霜,语气也冷得吓人。 傅衿安哭得无比崩溃,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怀孕了呀!阿川,你知道的,我那天那么做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一时失去了理智!如果知道她怀孕了,我说什么也不敢的……而且,我自己也怀孕了啊……要是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结果,我哪里敢……难道自己的孩子我也不要了吗?” 装。 真能装。 想必平常私下里就是这样和傅祁川装的吧。表面一套背面一天一套。 我冷声开口:“谁知道你肚子里孩子的爹是谁,能不能见光。” 傅衿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指着我的手指发抖,似受到了天大的污蔑,“阮南枝,你胡说八道什么?!” “好了,” 我吐出一口浊气,“懒得跟你争辩这些,既然你这么想照顾他,那你照顾吧。出国前最后一晚了,好好照顾。” 话落,我举步径直离开病房。 做前妻的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身后传来什么嘈杂的声音,我也没去管,只头也不回地往电梯间走去。 熟料,刚要转弯时,一道大力桎梏住了我的手臂,“不许走。” 男人嗓音醇厚好听,偏执又不容置喙地开口。 我身形微僵,“已经有人照顾你了。” 没有我位置的地方,我从来也不屑于去挤。 “她已经走了。” “走了?” 我错愕。 以傅衿安的脾性,应该是又一顿茶艺表演,努力让傅祁川改变决定才是,怎么就轻易放弃了。 他无奈,"走没走,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知道的,我没有给人做替补的习惯。” 说着,我试图挣扎。 可能动作间拉扯到他的伤口,他痛苦地皱眉,“嘶……我伤口好像崩开了。” “骗人。” 虽是这样说着,我还是下意识看了看他的后背,当真溢出了鲜血。 傅祁川觑着我,“骗没骗你?” “没有。” “还动不动了?” “……” 我还能说什么。 说到底,这伤本该在我身上,如果不是他替我挡了,这颗子弹穿过的,十有八九是我的脑袋。 回到病房,秦泽非常有眼力见地走人。 临走前,还趁傅祁川不注意,凑到我身边道:“您是没看见,傅衿安刚哭的有多惨,傅总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这次肯定是铁了心维护你的。” 闻言,我洗手的动作微顿,发现自己,竟然也不怎么高兴。 那种想要了太久的东西,心心念念了太长时间,突然得到的时候,可能早就过了兴奋期。 已经没有那么期待了。 而且,我总觉得傅衿安不会就这样罢休,不到她坐上飞机的那一刻,都不敢完全相信。 我笑了笑,“希望吧。” 希望他是真的,会替他自己的孩子,讨回那么一点点的公道。 别又让人失望。 第90章 他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半夜,我趴在病床边上睡觉时,似有干燥的手指抚过我的脸。 “傻子,谁骗你你都信。” “唔……” 我拍开那只手翻了个方向,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照顾病号,猛地抬起头,茫然道:“你刚说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对上的,只有傅祁川紧闭的双眸,绵长的呼吸。 幻听了? 我没多想,只当是自己被今天那通吓到了,神经有些紧绷,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次日一早,秦泽特意送了一家老牌粤式酒楼的早茶过来。 是符合傅祁川口味的。 但他吃了没几口,就抱着处理公务去了。 秦泽带来的不止早餐,还有一大沓待处理的文件。傅氏集团的总裁,也没那么好当。 我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时不时往他那边瞟一眼。 冬日的暖阳洒进来,男人身上被笼罩了一层柔光,侧脸线条完美,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眼镜,薄唇微抿。 不得不说,这男人从外貌上来说,挺赏心悦目的。 如果不是一个渣男,就更好了。 吃完早餐,程叔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给我送指纹鉴定合适。 我当即道:“现在吧,还是临江苑。” 昨晚在病房虽然洗了澡,衣服却没得换,难受得很。 我正好回去重新洗个澡,换套衣服。 挂断电话,傅祁川视线瞥了过来,“又要走?” “会回来的。” 我轻轻笑了笑,“回来后,有惊喜给你。” 这样一来,任傅衿安后续怎么闹,我都不用再担心。 后天,她不走也得走。 等送走了她,我和傅祁川之间,也能断得干干净净了。 他挑眉,“什么惊喜?” “回来你就知道了。” 说完,我就快步离开了医院。 他早上刚换过药,这会儿有秦泽留在病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走到马路边,正在等网约车过来时,一辆黑色宾利徐徐停在我面前。 有了昨天的经历,我几乎下意识就要跑! “阮小姐。” 车窗降下,响起的却是一个打扮利落成熟的女人,口红颜色微深,十分冷静成熟。 约莫三十左右的样子。 我愣了愣,“你是?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我是陆时静,陆时晏的姐姐。” 她微微一笑,“有点事,需要私下和阮小姐聊一聊。” 她的五官,隐约能看出与陆时晏有一两分相像。 只是,我之前从未听陆时晏提起过,他还有一个姐姐。 我已经不敢随意上什么车了,“你和他……” “他手上,常年带着一根红绳,从小到大都戴着,洗澡也不摘。你昨天出事前,应该在和他通电话。” 陆时静轻而易举地说出这些。 “……” 我不再说什么,主动上了车。 上车后,她只淡声道:“带阮小姐去个地方。” “不是杀人分尸就好。”我说。 车子在车水马龙间穿梭,最终驶入一个和傅家老宅一样闹中取静的街区。 也是江城出了名的富人区。 傅家的财富,是人尽皆知的。 但陆家,似乎更偏向于那种更不显山露水的富,和傅家有多少差距,也不得而知了。 车子缓缓停在一个气派宏伟的宅院前,司机率先下车替我们打开车门。 陆时静踩着双黑色小猫跟,领着我走进大门,脊背笔直板正,看得出从小经历的教养。 “其实,今天带阮小姐过来,是有事相求。” “什么事?”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闻言,我有些疑惑,但也没再追问什么。 好奇心这个东西,我好像一直不是很重。 只是,当她领着我穿过园林,透过一扇玻璃看见祠堂里的景象时,我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陆时晏跪在地板上,后背上的伤触目惊心,脸上却看不见任何痛苦与暴躁,只是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中年贵妇气得愈发咬牙,又一鞭子抽在他的身上,“陆时晏,你别以为我现在不能把你如何了!你死了,我大不了去领养一个,照样能继承陆家!” “那您就去。” 陆时晏身形都没动一下,咬牙死忍着,语气似恭敬,又似不屑一顾。 我都感觉自己的后背疼了一下,想过去时,却陆时静拦了一下,只能讷讷问:“那,那是他……母亲?” 可我记得,他明明和我说过,他母亲去世了! “那是我母亲。” 陆时静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一幕,平静得与陆时晏如出一辙,嗓音淡淡,“他这些年,一直不用陆家的任何权势,直到昨晚,为了你,才和我母亲开了口,领着人去狠狠给了周海他们一个教训。” “什么?” 我顿时有些捋不清。 昨晚,我被人绑了后,就和陆时晏再没有联系。 为什么…… 陆时静,“我们陆家已经从泥潭里抽身很多年了,他昨晚这一下,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她说得隐晦,我却猜了个九分。 陆家在江城,一直没有什么明面上的生意,这种往往早些年要么从政要么涉黑。 从她的话里,答案显而易见了。 陆时静又缓缓开口,“不过,这也是我母亲喜闻乐见的。她一直不安于现状,只是这件事,正好给了她一个逼小晏联姻的理由。” “联姻?” 我愣了一下。 陆时晏那样温文尔雅的人,谁做他的妻子,应该都会很幸福吧。 只是,他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陆时静沉静的眸子看了我一眼,“是,联姻。但他不愿意,你应该猜到了。” “嗯。” 我点点头,下意识替陆时晏说话,“他有喜欢的人,虽说是联姻,但也是两个人组建一段婚姻,还是两相情愿比较好。” 况且,是喜欢了二十年的人,怎么可能在联姻这件事上妥协。 平日越温柔的人,一旦坚持什么事,才越执着。 “你……” 陆时静微微皱眉,“不知道他喜欢的是谁?” “不知道。” 我以为她是想和我打听什么,“他只告诉过我有什么一个人,但没告诉我是谁。” “那如果,我希望你帮忙劝劝他,让他安心去联姻呢?” 陆时静犹豫后开口:“阮小姐,我母亲不是好脾气的人,他这样下去,讨不到好的。” 第91章 你不希望我联姻?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隐约猜到,陆家的关系恐怕不简单,但也不好和陆时静这个刚认识的人问什么。 迟疑少许后,我摇摇头,“抱歉,我可能不能答应你。他有他自己想坚持的,而我作为朋友,只能支持他。” 他能喜欢一个人长达二十年,也一向冷静沉稳,其中的利弊也一定都权衡好了。 不是旁人可以置喙的。 陆时静脸上并没有露出不悦,只嗓音平稳地道:“你就不好奇,他喜欢的是谁?” “他想说的时候,肯定会说的。” 既然他还没告诉我,就说明并不想让我知道。 我也觉得,朋友之间不是非要绝对赤裸的,可以允许彼此都有自己的秘密。 这没什么不好。 她突然换了话题,“他大学毕业后,我奶奶本来希望他早点继承家业,像傅祁川那样。他拒绝了,选择了出国深造,又进了S。” “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吧?”她问。 待中年贵妇一怒之下扔掉鞭子,我的视线才从祠堂方向收回,“他应该,是不想和陆家扯上关系吧。” 她精致的眉眼微挑,似诧异于我的直白,也没否认,“确实是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他最恨的就是陆家。可是,他身上也流着陆家的血,再恨也无济于事。” “……” 我还未接话,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一只大手将我往后一拉,陆时晏挡在了我的身前,语气中是浓浓的戒备与阴戾,“陆时静,谁允许你把她带过来的?” 陆时静敛眉,“我能把她吃了不成?” “你是不会吃人。” 陆时晏讽刺一笑,“但你母亲可说不准。” 而后,他嗓音发沉,“以后,再把她牵扯进来,别怪我对你也翻脸无情。” “你什么时候对我留有情面过?” 陆时静无所谓地说着,看向我,“阮小姐,小晏身上的伤,可能要麻烦你了,他防备心重,不愿意用陆家的佣人。” 话落,便将一瓶特制创伤膏放进了我手里。 在陆时晏狐疑的眼神下,她平静无波道:“姐弟一场,这点信任都没有?放心,我妈不会知道阮小姐来过。” “最好是。” 陆时晏压根不领这个情,拉着我的胳膊,直接离开了陆家。 上车前,我看着他后背透过白衬衣都能清晰可见的血痕,索性率先上了驾驶座,“我来开吧。” “好。” 他坐进了副驾驶。 我一边驱车离开,一边犹豫地开口:“刚刚……打你的人是……?” 陆时晏忽而沉默,眼底有一瞬的猩红,不过很快就消失无踪。 “你都看见了?” “嗯。” 我点了点头。 他有瞬间的迟疑,认命地垂下眼睑,低笑一声,掩去了眼底的自嘲与讽刺,晦涩道:“南枝,如果我说,我是私生子,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似乎一如往常的语气,却被我听出了一丝小心翼翼。 他好像,在害怕。 我在惊讶之余,莫名跟着有些难受,一脚刹车靠边停下,认真地看着他,“为什么不会是朋友了?陆时晏,我们是朋友,跟你是什么身份没有关系,只是因为你是你。” “真的?” 他琥珀色眸子里终于浮起一抹笑意。 我点头,“当然是真的。” “我被接回陆家那年,大家都骂我的私生子。” 他沉默片刻,漂亮的眸子里翻滚着复杂情绪,“但我知道,是他骗了我妈妈……” 我才知道,原来温润如玉的陆时晏,也有一段难熬且漫长的过往。 他爸,是他妈妈的初恋,但他爸却为了家族,瞒着他妈妈,另娶他人。 等他妈妈知道的时候,他都快出生了…… “我妈带着我去了很远的地方,却还是没逃过被许芷报复。” “她……” 提及此,他眼里浮现痛色,以及压抑了许久的仇恨,但又很快敛下,只是嗓音依旧发紧,“她死了。” 他垂在腿侧的手,紧攥成拳,指节青白。 我听得也是心底发沉…… 他八岁那年,他妈应该也不过三十左右。 却只是因为自己的识人不清,付出了这么这么惨痛的代价。 陆时晏弯了弯唇,晦涩道:“按许芷的计划,我也会一起死的,但是因为她无法生育,陆家老夫人不许她动手。” “……” 我也是到这个时候,才真正认识到,原来在豪门眼里,人命是不值钱的。 有的都是利益、算计。 我抿了抿唇,“那陆时静……” “在接我回陆家前,许芷去领养的。” 陆时晏有些嘲讽,“她去孤儿院,挑了个五官最像陆江潮的人。” 陆江潮是他爸,许芷是刚才在祠堂打他的中年女人。 “难怪……你不愿意和陆家扯上关系。” 我默了默,疑惑道:“陆时静说,你昨天把周海他们收拾了?” “本来是想去救你的。” 他双眸中有些落寞,无奈地笑了笑,“没赶上。但我到的时候,碰上你姑父出来,他说周海……欺负你了。” 他应该是想说,周海用鞋子踩我脸了。 但怕我难为情,没直说。 我抿唇,“你就把他打了?” “嗯。” 陆时晏点头,摸了摸鼻子,“我问清楚来龙去脉后,把你姑父也打了。” 我顿时眼睛一亮,“真的?” 他见我一点都没有不赞同,也弯了弯唇角,“听见他被打了,很开心?” “开心。”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林国安,早就该收拾了。 旋即,我又看向他,有些担忧道:“但是下次,你不要这么冲动了。” 我和他这样的人,更多的时候只适合明哲保身。 没有太多……冲动的资本。 他笑了笑,“冲动吗?” “冲动。” “别担心,” 他十分笃定,似乎有种一切都尽在掌握的云淡风轻,“下次,她就不敢再动手了。”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许芷。 “你看看你这一身的伤,这还不算出事?” 我无奈,指了指他的后背,“又惹出了联姻的事,能收得了场么?” 陆时晏眼底忽而泛起光亮,嗓音清润:“你不希望我联姻?” “嗯,对啊。” 我笑着点了点头,“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我希望你能得偿所愿,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联姻。 是将活生生的人,盖在了一个死气沉沉的壳子里。 里面有利弊,有金钱,有人情,有绑定,唯独没有感情。 他直勾勾地看过来,“你说,我真的能得偿所愿吗?” 第92章 温芳醒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这个问题,我给不了他答案。 毕竟,我记得那个女孩结婚了。 我重新启动车子,弯唇轻笑,“祝你能。” “好。” 陆时晏欣然道。 我驱车将他送到家楼下,犹豫地开口,“你的伤……” “别听陆时静瞎说。” 他伸手把药拿过去,四两拨千斤化解我的尴尬,“贺廷在我家里,让他擦一下就好了。” “好。” 我有些如释重负。 倒不是不愿意帮他处理伤口,但毕竟是后背,处理势必要脱掉上衣…… 我的身份,可能不是那么合适。 他大抵也会尴尬。 我准备把车钥匙还给他时,他突然看了过来,“今天……吓到你了吧?” 我轻捏手心,实话实说,看见许芷那样打他的时候,我确实吓到了。 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 可是当下,我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还好。” “那就好。” 他没接下钥匙,“今天周末,这边不太好打车,你开走吧,我还有车用。” 我也没矫情,等他下车后,我给贺廷发了几条处理伤口的注意事项,便缓缓驱车离开。 程叔派人送来的指纹鉴定,已经放在了临江苑的玄关入户柜上。 是我给的家门密码。 我打开看了一眼,便安心下来,里面附加了指纹比对,确实是傅衿安的了。 进浴室洗头洗澡,换了身衣服后,我拿着指纹报告一身清爽地出门,前往医院。 抵达的时候,傅祁川幽幽看过来,“怎么去了这么久?” “有点事耽搁了。” 已经要离婚了,也没有什么事无巨细解释的必要,我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给你的惊喜倒是带来了。” “什么东西?” 傅祁川好奇地挑了挑眉。 我递过去,“你看了就知道了。” 看了,只要他稍微再查一查,就知道爷爷是怎么离开的了。 是他一再护着的人,亲手害死了他的至亲。 他单手接过,修长的手指捏住牛皮纸袋上的线头,一圈一圈地绕开。 刚打开,伸手要取出文件时,傅祁川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傅衿安打来的。 他皱了皱眉,直接拒接,刚将文件取出来,秦泽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傅祁川能拒接,他却不行。他要负责傅衿安的出国安排。 秦泽接通,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他郑重地应了声,“我马上和傅总说。” 就这么一句话,我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且这种预感,往往非常准! 下一秒,我就见他挂了电话,看向傅祁川,汇报道:“傅总,傅小姐打来电话,说是温姨醒了。” 我整个人狠狠一僵! 傅祁川先是懵了一下,旋即神色一敛,“真的?” 秦泽,“这回不像假的。” 看来,不是第一次拿这个事骗傅祁川了。 傅祁川将文件随手一放,便迫不及待地起身,看向我,“温姨醒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要!” 我一口应下。 至少要看看,到底是真醒还是假醒。 开门的是傅衿安,穿着一袭冬款长裙,看见傅祁川,脸上划过一抹兴奋,余光扫过我,又冷了几分。 “阿川,你来得好快。” “嗯,我和南枝想看看温姨,现在方便吧?”傅祁川薄唇轻启。 傅衿安看了我一眼,“方便是方便,我妈一直在等你呢。只是,南枝最好先不要进去,医生说了,我妈昏迷太久,记忆也比较错乱,最好先只见熟悉的人,免得影响身体和神经的康复。” 这番话说的,好像我只要进去,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也没那么不识趣,看向傅祁川,“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既然这样,” 傅祁川冷眉冷眼地瞥向傅衿安,揽在我的肩头,“那我们就等温姨先休养几天再来看。” 我诧异地偏头看了他一眼,想拍开他的手,他却仿若未觉,纹丝不动。 “阿川……” 傅衿安脸色难堪,红着眼,“昨天你赶我走就算了,这个时候,也非要……” “衿安,胡闹。” 病房内,传出一道虚弱的女声,“快让小川和阮小姐进来。” 傅衿安这才顺着台阶而下,不情不愿道:“进来吧。” 温芳虽说是昏迷了这么多年,但有顶级医疗团队护理,情况看着确实还不错。 傅祁川一进去,她就握住了傅祁川的手,眼泪不停落下。 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了真相,恐怕都会被她这副母爱大发的样子被感动到。 “还好你没事,只要你平安,我昏迷这些年就是值得的……” “小川,我都听衿安说了,你结婚了,老爷子不许你娶她……” “哎瞧我,还说这些,阮小姐你别介意,他们俩当年感情好,我只是觉得惋惜罢了。” 我似笑非笑,“我介意什么,拖您女儿的福,我和傅祁川马上就离婚了。” 这件事,想必傅衿安在我们来之前,就告诉她了。 但她不拿奥斯卡影后都可惜了,她先是震惊,后是恼怒,最后又抱歉地看着我,“阮小姐,你别和衿安计较,她就是小孩子气性,认定了的东西,死活不肯放手。小川呢,又习惯了纵容她……” 整个表演极具层次。 话里话外,却没承认傅衿安有错。 我笑了笑,状似快言快语道:“嗯,性格嘛,也是有遗传的,不知道她这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是不是遗传了您?” 为了进傅家的门,不惜将怀胎十月的人推下楼梯。 傅衿安的手段,比起她,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我这话一说,她脸色顿变,受伤又茫然地看着我,差点要哭,“阮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又扯了扯傅祁川的手臂,“小川,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你快帮我给阮小姐解释解释,我昏迷太多年了,说话不中听的地方,让她别放在心上。” 傅祁川只当我是在发泄傅衿安害我流产的不满,给我递了个眼神,淡声道:“那些事,温姨不知情,你别迁怒。” 温芳,“什,什么事?” 她话音微顿,又语重心长地开口,“无论什么事,还希望你们看在我只有这一个女儿的面子上,多照顾照顾她。” “妈!” 傅衿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控诉道:“他们已经准备把我送出国了,送去缅甸!” 温芳错愕地看向傅祁川,“小川,衿安说的……不是真的吧?” 第93章 都是她们两母女害死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傅祁川漆黑的眸子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希望我可以退一步。 我莞尔一笑,率先坚定表态,“她说的是真的,最迟明晚就送她走。” “我不听你说……” 温芳无视我的话,只盯着傅祁川,一副快承受不住真相的样子,“小川,你告诉温姨,是不是真的?”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赤裸裸,傅祁川尽管有些为难,还是嗓音沉缓地开口。 “是真的。” “妈,你听见了吧!” 傅衿安哭诉道:“阿川明明答应过你会照顾好我,但现在却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来欺负我们。” 傅祁川脸色一冷,“南枝是我妻子,不是外人!” “你们离婚了!” 傅衿安满脸泪痕,义正言辞地强调。 好像,她才是那个被辜负的人。 傅祁川不悦地皱了皱眉心,“一天没拿离婚证,她就一天是我妻子。” 我有些意外,他会这样和傅衿安强调我们之间的关系。 “好了,” 温芳打断他们的争论,病态的脸上有几分哀求,“小川,不管阮小姐和你是什么关系,衿安和你总是一家人吧?她一个女孩子,从小被我和你爸宠着惯着,你要把它送出国,她一个人……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我也只有她一个女儿了,她要是出什么事,我还活不活了……” 说着,几欲落泪。 我看得心烦意乱,就听傅祁川踌躇地松了口,“这个事,我会再和南枝商量商量的。” “商量什么?” 我一瞬不瞬看着他,让步太多次了! 这次我不想再让! 我近乎固执地开口:“傅祁川,这是你昨天刚答应我的。” 难道,他在我这里的话,就是可以这么朝令夕改的吗。 一次又一次的言而无信。 傅祁川捏了捏眉心,想将我拉出去,我一把甩开他,破罐子破摔道:“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 “达成你目的的办法有很多种,非要闹得这么难堪?” 傅祁川沉了脸。 我一点都不信他的话,冷笑,“比如呢?不送她出国,你舍得送她去坐牢吗?” 温芳看着我,“坐牢?衿安犯了什么事了,你居然想送她去坐牢?” 好像我有这个想法,简直十恶不赦。 “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掷地有声,冷冷一笑,“不过,这在你看来,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 毕竟,她害死的,可是傅祁川的母亲。 一个活生生的孕妇。 温芳无奈地开口:“阮小姐,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 “就是啊!阮南枝,我妈刚醒,你别刺激她!有什么你冲我来!” 傅衿安挡在我面前,又十分委屈,“至于你说的害死你的孩子,我说过了,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怀孕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显然是狡辩到底的架势。 我也懒得和她争辩,只定定地看着傅祁川,“你想好了吗?到底要不要送她出国……” 我话还没说完,温芳忽然捂住胸口,呼吸急促起来,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不送了!” 傅祁川急了,扔下这句话,就跑出去叫医生! 语气中的肃杀之意很浓。 是针对谁的,显而易见。 我心头翻滚着苦涩,扯了扯嘴角,正要离开,就听见温芳好生生地开了口:“阮小姐,既然已经申请了离婚,就别再耗费两个人的时间了,离婚冷静期一过,就把证拿了吧。” 我愣愣地回过头,看见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不由得嘲讽一句,“虽然昏迷了这么多年,但是你的演技倒是一点没落下。” 不止傅祁川信了,我也信了。 “我说的话,你刚听见了吧?” 她双眸微眯,步步紧逼。 我偏不想让她称心如意,扬起唇角,“你是在逼我离婚吗,温芳,我不是什么识大体顾颜面的人。你把我逼急了,我可能就不离婚了,让你女儿当一辈子小三!” 温芳神情恼怒地瞪我,“难怪衿安说你难缠!果然是个没脸没皮的。” “谁没脸没皮谁自己知道,” 我弯唇,“我以前也是没想到,当小三,也是能血脉相承的啊。” “你!” 温芳一口牙几乎要咬碎了,下一秒,又捂着胸口难受了起来…… 我皱了皱眉,往后一看,果不其然就见傅祁川领着几个医生走了进来。 戏精。 医生都围到病床前,给温芳做起了检查。 我冷眼看着傅祁川,“你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 傅祁川头疼不已,“南枝,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什么交代?” 我笑。 连送出国都做不到,我还能指望傅祁川给我什么交代。 而我的孩子,也就只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而害死他的人,恐怕还会风风光光嫁给他亲爹?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可笑至极。 傅祁川无奈,“除了送出国和坐牢,别的都行。” “那如果我说,”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失望透顶地看着他,“爷爷的死,也和她有关系呢?” 傅祁川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我说,爷爷也是她害死的,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又害死了爷爷!” 我几乎咆哮地低吼,越想越崩溃,脱口而出,“你的亲人,都是她们两母女害死的!” 第94章 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傅祁川的母亲、爷爷、孩子。 三代人都死在她们手上。 “阮南枝!你胡说八道什么?” 傅衿安冲了过来,推了我一把,恶狠狠地警告,“我可以告你诽谤你知道吗??” 情况略微“好转”的温芳,也一脸不解地看过来,“阮小姐,你说的两母女,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在傅祁川冰冷阴沉的脸色下,我对着温芳一字一顿地开口:“当年,你为了嫁进傅家,将傅祁川十月怀胎的母亲,推下楼梯,你忘了?” “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温芳抑扬顿挫地出声,似乎十分生气我的污蔑! 就如爷爷说的一样,她以为自己做那件事时,毁掉了监控,就留不下任何证据了。 傅衿安被她这句话这么一提醒,也抓住了重点,“对啊,阮南枝,定罪不是只凭空口白牙就可以的。” “证据是吧。” 我给秦泽打了通电话,让他把刚才我给傅祁川的那份文件,送过来一下。 他动作也很快,没一会儿就拿了过来,我直接将指纹鉴定报告抽出来,递给傅祁川。 “看看吧,这是爷爷的死,与傅衿安有关的证据。” 傅衿安神色一紧,正要上来抢,被温芳一个眼神制止了。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不抢,等等还有狡辩的机会,但这一抢,就说明她心虚了,无异于直接把自己的罪名坐实了。 傅祁川一张一张地看着,看到指纹对比的那张报告时,眼神顿时变得锋利可怖,睨向傅衿安,“爷爷的药丸上,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 “我……我的指纹……?” 她一脸茫然,藏在身后的手却绞得死紧。 温芳轻声开口提醒,“衿安,你仔细想想,是不是爷爷晕倒前,你想喂他老人家吃药,没来得及喂进去?” “对……” 傅衿安眼睛一亮,作势认真想了下,看向傅祁川,十分自责地道:“那天爷爷犯病,我太着急了,想给他喂药吃……可是我不知道爷爷的药放在哪里,找了半天才找到,倒出药的时候,爷爷已经晕过去了,应该就是因为这个……药丸上才有我的指纹吧。” 我震惊于她编故事的能力,“我那天去病房问你的时候,你明明说不知道爷爷的药在哪里!和你现在说的话,完全对不上。” 这种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真话。 而只有心虚的人,才会撒谎。 “我什么时候说了啊,南枝,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现在为了赶我出国,怎么什么谎话都能编出来!” 傅衿安一脸无措,求助地看向傅祁川,“阿川……我没有,你知道我的,踩死一只蚂蚁我都觉得好可怜,怎么可能害爷爷……” …… 我恶心得想吐,抬头看向傅祁川,“你信吗?” 事已至此,她怎么说不重要了。 关键只在于,傅祁川相信谁。 傅祁川垂眸觑着我,墨色浓得似要将人吸进去,“你说的,温姨推倒我母亲,是真的?” 温芳状似生气道:“阮小姐,我待小川一直视如己出,你这样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好也要拿出证据才行!” 我冷笑着问:“你确定要吗?” “当然!” 她一点都不惧怕地开口。 我拿出手机,给老宅那边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佣人,我问:“程叔在家吗?” “少夫人,程叔半个小时前出去了,还没回来。”佣人说。 “好,那我打他手机吧。” 我又转而拨了程叔的电话。 这件事,随着爷爷去世,除了我,程叔便是唯一的知情人。 而那份证据,也在爷爷书房的保险柜里,只有程叔知道密码。 只能先找到他。 温芳笑了笑,“阮小姐,我嫁进傅家这么多年,一手将小川带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件事你如果拿不出证据,想必小川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看她就是在故弄玄虚!” 傅衿安底气十足。 也不知道是不知道她妈干的缺德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我也不急于解释什么,只等着程叔接电话,可是,整个电话彩铃都响完了,都依旧无人接听。 我皱了皱眉,正要再打出去时,傅祁川拦了一下,把他的手机递给我,“用我的打吧,程叔手机可能静音了,只有我和爷爷的打过去,才会有铃声。” “好。” 我松了口气,这回打过去果然很顺利,几乎刚通,程叔便接通了,“少爷。” “程叔,是我。” “少夫人?指纹鉴定报告您拿到了吧?”程叔恭敬地问。 “拿到了。” 我回答完,开门见山道:“程叔,温芳醒了,我现在在她的病房里。有件事,可能需要您给我做一下证,因为爷爷告诉我的时候,只有您在旁边。” 程叔犹豫了一下,才问:“什么事?” “我开一下扩音,免得傅祁川不信。” 我点开扩音,条理清晰地开口问道:“当年,傅祁川母亲的离世,是温芳一手造成的,对吧?是她毁了监控,将祁川的母亲推下了楼。” 第95章 在他心里,我是可以当情妇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爷爷离世那天说过,傅祁川迟早会知道,瞒不了他一辈子。 那晚知道,不如早知道。 免得他继续被这对母女欺骗下去。 只是,令我措手不及的是,电话那头,程叔仿若不解地开口:“少夫人,您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件事?” …… 我差点眼前一黑,已经能感受到傅祁川冷到极点的眼神! “爷爷说的啊。” 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什么,但很快确定,没有,我没有记错。 我尝试提醒,“程叔,你忘了吗,那天是在爷爷的书房,爷爷还拿了……” “您记错了吧?” 程叔冷不丁打断我! 我整个人都懵了,不敢置信地开口,“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记错……” “阮南枝!” 傅衿安本来还有些紧张的神情,突然变得嗤之以鼻,“你该不会是想收买程叔替你做假证吧?可惜,他老人家是爷爷最信任的人,不可能与你同流合污!死了这条心吧!” “程叔……” 我不死心,想再和程叔确认时,傅祁川劈手夺走了手机,神情阴鸷地走到外面,不知在问程叔什么。 再回来时,眸子里酝酿的狂风暴雨几欲将我吞灭,嗓音冷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小川……” 温芳一脸的长辈宽容,“阮小姐可能只是不满你对衿安的偏爱,才会捏造出这些事想离间你和我们的感情,这个……说到底也是人之常情,你不要太生气……” 我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样子,深知自己走进了一个死局。 在最不应该的地方,翻了车。 我捏了捏手心,只看着傅祁川,“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刚说的都是真的。” “好了!” 傅祁川一声厉喝,“闹出这么多,你还嫌不够?” 比起相信我说的话,他好像更愿意相信我是一个血口喷人,胡搅蛮缠的人。 我嘴角扯出一丝弧度,“所以,你对我,一点点信任都没有,对吧……” “我好难受……” 温芳忽然又艰难地呼吸起来,下一秒,就晕了过去。 傅衿安演得更真,瞬间哭了起来,“阿川,你非要让她把我妈气死吗……” 傅祁川眉眼森冷地看过来,声音似从牙缝里挤出,“出去!” 目光如薄刃,一下就狠狠扎在了我的心口。 我愣了一下,就听他低声喝道:“阮南枝,我让你出去!” 我大脑都有一瞬的空白,总算确定他不是在吼别人,是在吼我。 是了。 比起他心里,为了他成为植物人多年的温芳,我算什么呢。 我走出医院,看着自己手里捏着的文件袋,瞬间撕了个粉碎。 他不信。 他什么都不信。 准备再多证据,又有什么用。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程叔居然会改口…… 我心乱如麻地驱车回家,刚停好车,竟看见了一辆宾利停在不远处。 是爷爷生前使用最频繁的那辆。 我下车,便看见程叔从宾利上下来,一脸愧疚地看着我,“对不起,少夫人,刚才电话里……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为什么?” 我身心疲惫,连生气都生不出来了。 只想知道原因。 程叔面色沉重,“我刚去了祁川的私人心理医生那里,他说,祁川最近又开始做心理治疗了。” “……最近?” 我微微一愣,程叔接话,“就是……知道您流产的事以后。” 我忽而分不清他是可恨,还是可怜。 “所以,你是怕他母亲去世的真相,又会刺激到他?” “嗯。” 程叔点了点头,“心理医生建议先缓一缓,等少爷情况好转一些。” “知道了。” 我淡声接话,心里也生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爷爷临终前的交代,我都不想管傅家的这些事了。 只是,回到家,想到傅祁川的遭遇,又还是生出了一丝……怜悯。 但很快,想到他在病房是怎么吼我的,这少得可怜的怜悯就消失殆尽了。 我突然有些恨自己,恨自己做事总是不能,算无遗策。 …… 我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里放空自己时,江莱突然来了。 我打开门,“怎么不直接用指纹进来?” “我这不是怕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场景嘛。” 江莱风情万种地扭着细腰进来,蹬掉高跟鞋,穿进属于她的那双家居拖鞋,瞥向我,一针见血:“怎么心情不好?” “今天,本来准备打蛇打七寸的。” 我给她丢了瓶果汁,又重新窝进沙发里,自嘲地笑了下,“没想到,反而是打草惊蛇了。” “你今天说话真有文化。” 江莱拧开瓶盖,腆着脸过来,八卦道:“可惜我听不懂,能不能说得直接明了一点?” “今天傅衿安她妈醒了。” 我吐出一口浊气,“本来,我能拿出她妈害死傅祁川母亲的证据,顺利把傅衿安送出国的。” “可惜,没能成功。” 我说着,又简单把来龙去脉都和她说了一遍。 “整挺好,小白莲没送走,又来了一朵老白莲。” 江莱翻了个白眼,喝了口果汁,冷哼道:“不过,傅祁川不信你,一点也不意外。” “为什么?” “他什么时候信过你?” 江莱一句反问,把我干得哑口无言。 好像是从来没有过。 我索性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江莱今天情绪也不太对劲。 若是平时,她听说了这件事,早就按着傅衿安的族谱开骂了。 今天却有些反常。 我起身看过去,发现她发红的眼圈,“出什么事了,怎么都要哭了?” 她也没瞒什么,坦荡地道:“贺廷要订婚了。” “和一个千金小姐。” 她仰头躺在沙发背上,任由眼泪滑落,“南枝,我不要喜欢他了,我也恨我自己喜欢过他。” “他和我说,他结婚了也没有关系,他和他老婆可以各玩各的。” “原来在他心里,我是可以当情妇的,太可笑了……” 闻言,我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抽纸巾帮她擦掉眼泪,“对,我们不喜欢他了,我们莱莱这么漂亮又聪明,才不会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嗯!” 她重重地点了下头,手接过纸巾胡乱地乱擦一气,一下就又来了精神,“阮阮,陪我去喝酒吧?” “好。” 反正,我现在也是闲人一个。 她开着车,轻车熟路地带我去她常去的酒吧。 刚刚华灯初上,初冬的街道,莫名的萧瑟中又透着一丝暖意。 “停一下车!” 眼看要到酒吧,在经过一家五星级酒店时,我突然开口。 江莱缓缓降下车速,靠到路边,“怎么了?” “那两个人……” 我盯着刚才酒店还在门口亲昵,此时已经挽着手臂走进去的一男一女,“好像我公公和傅衿安!” 第96章 母女通吃的剧本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别说,还真有点像!” 江莱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也觉得有点像,一脸兴奋,“快走!” 她解开安全带,就飞快地下了车。 我也紧随而上,一起追进酒店大堂。 但是,哪儿还有他们的身影? 我们只好走到酒店前台,江莱放柔嗓音,“小姐姐,刚才进去的那一男一女,年龄差别大不大呀?” 她长得漂亮,又堆着笑容,很容易让人不设防。 其中一个前台年龄小,一下着了道,“好像挺大……” “大什么大?我看你头有点大。” 另一个老练的前台,一下就截断了她的话音,看过来,“抱歉,我们不能透露顾客的任何信息。” “那个老头好像是我爸!” 江莱脑子转得飞快,声泪俱下道:“我妈陪着他白手起家,吃尽了苦头,现在眼看着赚了点钱,他居然就背着我妈养起小姑娘了!” 我对她张口说瞎话的本事瞠目结舌,小前台却听得义愤填膺,“啊……这么过分!老渣男!” 江莱也知道这里不由她说了算,看向另外个前台,摇了摇她的手臂,“姐姐,你就告诉告诉我,刚刚进去的那一男一女,是不是叫傅文海和傅衿安?” “不是。” 前台听见名字,就给出了准确的答复,“行了,小姑娘,这下可以安心了吧?八成是你看错了。” 不像是在说假话。 江莱朝我看了一眼,我摇了摇头,“应该没有看错。” 傅衿安身上穿的虽然不是白天在医院的那套衣服,但也是我有点眼熟的款式。 应该是她之前穿过的。 而我公公的,永远不变的老潮男穿搭。 就算是看错也不至于两个都看错。 江莱掏出手机,我大概猜到她想干嘛,伸手拦下,拉着她离开,“没用。举报嫖娼有什么用,就算警察来了,查到他们在一个房间,也证明不了什么。” 他们是名义上的父女。 我公公又素来疼爱傅衿安,只要不是抓奸在床,他们随便编个什么理由,不仅能洗清自己,还能倒打一耙。 上了车,我拨出秦泽的电话,他很快接通,“少夫人。” “秦泽,你在医院吗?能不能帮我看一下,傅衿安现在在不在?” “不在。” 秦泽很快回答,“她大概一个小时前离开的,怎么了吗?” “没事,多谢。” 挂断电话,我更加笃定了,“我们肯定没看错,那个人就是傅衿安和我公公。” 江莱想了想,“那……咱们在这儿守株待兔?” “也不用。” 我不假思索地否决,“陪你喝酒去。” “为什么?” “他们连开房,用的都不是自己的身份。” 我看了眼时间,“马上就到夜生活的点了,又是五星级酒店,容易碰见熟人,他们不会再像刚刚那样一起出来了。” 不得不说,挺谨慎的。 难怪……一直没人发现他们关系匪浅。 江莱一想,觉得也是,启动车子,乐不可支道:“我就说,上次在商场看见他们,就挺不对劲的,哪儿有养女和继父那么……亲密的,敢情人家玩的是母女通吃的剧本。” “敢情这傅祁川,折腾来折腾去,维护的是自己的第二任后妈?” “比起他,” 我抿了抿唇,“我更想知道的是,如果这个事是真的,温芳会怎么样。” 今天在医院,她还在那么努力地维护自己的女儿。 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她昏迷的这些年里,已经爬上了她丈夫的床…… 这对母女撕起来,应该会很精彩吧。 江莱瞥了我一眼,道:“在想什么?好像要干什么缺德事了一样。” 我弯唇,“在想,什么时候能抓到活塞运动的名场面。” 江莱挑眉,“看不出你是这样的阮南枝,喜欢这么重口的。” “被逼的。” 傅衿安。 这一次,我一定会一击必中了。 这个点,酒吧的夜晚才刚刚开始,喧嚣的音乐击打着耳膜,舞池里男男女女相依热舞,仿佛踏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准备照例开包间时,江莱拉住了我,“就坐外面吧,外面……热闹。” “……好。” 我知道,她是这几年和贺廷在一起玩习惯了,贺廷朋友多,每次总是热热闹闹的一堆人。 我们找了个卡座坐下,江莱窝在皮质沙发里,倒了两杯酒。 忽然,她没头没尾地开了一句,“阮阮,你和傅祁川去申请离婚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我一愣,捏在方口杯上的指尖微微收紧,“有点难过,也有点如释重负。” 总之,是很复杂的情绪。 江莱一双美眸看着我,酒杯抵在红唇边,“那是难过多一点,还是如释重负多一点?” “……” 我承认,她这个问题扎到我的心了。 面对着任何人,我都可以虚伪地说一句,当然是如释重负更多。 可是问这个问题的人是江莱,我将杯中的棕色液体一饮而尽,坦然开口:“当时,是难过多一点吧。” 难过自己深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选择的永远是另一个人。 更难过,他总是说傅衿安影响不到我们,但我们这段婚姻又因为傅衿安,实实在在地走到了不可调和的这一步。 我更宁愿,他就是背叛了我,理直气壮地背叛。 这样,我就一定会是如释重负多一些。 江莱追问:“那现在呢?” “一比一平。” 我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我已经在,慢慢学着不去爱他了。” 等彻底不爱了,就不存在什么难不难过了。 我看出江莱的情绪依旧不对劲,也理解人在一段感情里走出来,总是需要花一点时间,不由劝道:“你知道人和人之间最稳定的关系是什么吗?” 她好奇,“什么?” 我回答,“是没有关系。” 身后,突然一只大手落在我的肩膀上,嗓音沉缓,“什么没有关系?” 第97章 你只能跟我睡在一起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一个激灵,回头就迎上一双晶亮的琥珀色双眸,不由轻抚胸口,“学长,你吓我一跳!” “抱歉。” 他弯唇轻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我刚好经过。” 我不在意地笑了下,“你来应酬还是和朋友?” “朋友。” 陆时晏温声,看向江莱时,掩下了眼中的无可奈何。 我自然就知道了,他口中的朋友是谁。 江莱也一眼看破,“你们聊吧,我跳舞去了。” 她一进酒吧就脱了大衣,里头是一件黑色吊带丝绸连衣裙,露出漂亮的蝴蝶骨,一到舞池,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跳起舞来,更是抓人眼球。 我看着陆时晏坐下,才问,“你的伤处理好了吗,应该不能喝酒吧?” “伤没什么事,只是看着吓人。” 他不甚在意地摇头,眼尾轻挑,“我没喝,只是陪贺廷一醉解千愁而已。” 我看了眼正在热舞的江莱,无奈一笑,“倒是殊途同归了。” 正聊着,舞池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打起来了! 我和陆时晏一同看过去,皆是一愣。 打人的不是别人,是贺廷。 他有些醉了,将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又一拳砸在他身上,指着江莱,“你碰她干什么?谁他妈允许你碰她了??” “贺廷,你有病啊!” 江莱火冒三丈,一把将他扯起来,“有你什么事儿,我和他在跳舞!不行吗?!” 贺廷被质问得一愣,掷地有声,“不行!” “呵。” 江莱冷笑一声,“我和谁跳舞,有你说话的份儿?” 话落,甩开他就往我们的方向过来。 贺廷几个大步追过来,抓住她纤白的手臂,十分不讲理,“怎么没我说话的份?我们前几天还睡在一张床上,干着最亲密的事,现在我连话都不能说了?” “你放心。” 江莱不屑一顾,“我很快,就会和别的男人睡一起,干和你干过的事,所有事!” 我太了解她,她虽然是个海王人设,但在贺廷之前,还真没跟过谁。 当下,也就只是在放狠话。 但是贺廷不懂,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大庭广众之下,瞬间红了眼,抱着江莱就哭了起来,“我不允许!莱宝,你只能跟我睡在一起,求你了……” “那你呢?” 江莱清醒地盯着他,“贺廷,你能做到一边娶老婆,一边为了我守身如玉吗?” “能!我能,我肯定不碰她!” 贺廷举起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我要是碰她了,天打雷劈,出门被车撞死。” “那女孩跟你联姻,真的倒大霉了。” 江莱烦躁地推开他,看见他脸上大滴大滴的泪珠,不由捂了捂脸,“你一个大男人,不嫌丢人?” “我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哭,有什么丢人的?” “有病!” 他不嫌丢人,但江莱嫌,江莱抓起大衣,就一路跑了出去。 贺廷更是追得义无反顾。 我噌地起身,陆时晏开口劝,“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贺廷不会趁人之危,这点你放心。” “好吧。” 我想想也是。 感情这种事,旁人是无法插手的。 陆时晏弯腰,抓起我的外套帮我披在肩头,清润儒雅,“我送你回去?” “好。” 江莱走了,我呆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 回去的路上,陆时晏控着方向盘,偏头看了我一眼,“还在担心江莱?” “没有。” 我摇了摇头,“她自己能处理好这些事的。” 江莱做所有的事,心里都有一杆秤。 我相信她有及时抽身的能力。 “嗯。” 陆时晏淡淡应了一声,“来S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学长,谢谢你的好意。” 我道谢后,解释,“我暂时去不了S,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我想先缓一缓。” 把该解决的事,都安安心心解决了。 再踏踏实实去工作。 陆时晏没有一点介怀,只是失笑道:“那看来,连一天的同事都做不了了。” “嗯?” 我不解。 陆时晏眼眸深邃,微启的薄唇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有些事不得不提前解决,所以,我快要回陆家了。” “回陆家?” 我有些意外,听陆时静的意思,陆家如今是许芷说了算,他回去,能讨得到什么好吗。 一想到白天抽在他身上的那一鞭子,我就替他捏了一把汗。 陆时晏脸上笑意分明,“担心我?” “嗯,有一些。” “放心。” 他清隽的面容上是淡淡的温泽,透着叫人安心的气场,“我心里有数的,不会再让自己出事。” 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隐隐能猜到,他回陆家,应该和他喜欢的那个女生有关系。 或者说,可能就是为了那个女生? 抵达临江苑车库时,我动作慢了些,他率先下车过来帮我打开车门,绅士温和,“快上去吧。” “好。” 我点点头,一下车转向单元门,就瞥见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入口处,神色淡漠,显然染了层愠怒。 活像一个捉奸在床的丈夫。 我皱了皱眉,就见他阔步而来,那件黑色长大衣随着动作起伏,更增添了几分冷厉气场。 他在我身旁站定,目光落在陆时晏身上,冷腔冷调道:“离别人的老婆远一点,这种基本的教养,你没有?” 剑拔弩张,一点情面都不留。 傅祁川的气场一向强大,可陆时晏在他面前,丝毫不落下风。 陆时晏气定神闲,不以为意地淡笑,“如果结婚,代表她连普通的社交都不能有,那你该反省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 傅祁川闻到我身上的酒味,声音如结了一层寒冰,“一男一女去喝酒,被你说出来,倒成了只是普通的社交?” “那傅总就更该反省自己了。” 陆时晏分毫不退,拿起我落在副驾驶上的包递过来,轻勾下唇,“自己的老婆在喝酒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傅祁川盯着我接包的动作,下颌线条紧绷,漆黑的瞳仁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汹涌情绪。 他沉着脸,劈手率先接过包,冷冷一笑,“这就不劳陆总费心了!” 话落,拉着我的手,不顾我的挣扎,就要将我塞进一旁的黑色迈巴赫里! “傅总!” 陆时晏一个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拦住他的动作,嗓音发沉,“你有没有问过南枝愿不愿意?” 一时间,空气中的火药味似乎更浓了! 傅祁川垂眸觑着我,轻抬下颔,笑意讥讽,几乎是命令般地开口:“回答他。” 第98章 傅祁川,你卑劣!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诧异于他的自信。 是,我不否认自己曾经很喜欢他,可是他凭什么觉得我会站在原地等他,会永远选择他。 我手腕在他的桎梏之下转了个圈,也没挣脱出来,索性一字一顿道:“我不愿意。傅祁川,松手!” 灯光从男人头顶笼罩下来,他眼窝愈发深邃,语气冷得犹如寒霜,“好得很,你真是出息了。” 可是,下一秒,徒手就将我塞进了车里,啪地一声关上门。 无视我开门的动作,将车门摁得死紧。 车外,两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气场全开,有种硝烟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我生怕他们会又打起来,却不知道傅祁川说了一句什么,只那么一句话,陆时晏便偃旗息鼓了。 染上了几分颓然与隐忍。 傅祁川拉开车门,将我往里面推了一把,上车,我就听陆时晏不疾不徐地说了一句,“傅总,你也只剩这么点砝码了。” “砰——” 下一秒,傅祁川将车门关得震天响,凌厉的下颌线出卖了他的情绪。 陆时晏轻而易举将他激怒了。 傅祁川厉声:“开车!” 我坐到另一边,扣了扣车门,发现上锁了,也是打不开的,“我要下车!” 而与此同时,司机已经启动车子,匀速往停车场外驶去。 傅祁川靠在座椅上,闭眼小憩,好似根本没有听见我的话一般。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抠开门把手,拉开车门就要下车。下一瞬,一股大力将我带回车里,长手一伸,越过我关上了车门。 车子一个刹车急停! 我堪堪稳住自己,就看见男人寒潭般冷寂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我,唇边挂着讥嘲的弧度,“就这么想回去找他?” “……” 我搞不懂他什么脑回路,“我要回家!” “是去回家,还是去找他?” “傅祁川,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气极反笑,直直地迎着他的视线,“我就算是去找他,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管不着!” 他冷声质问,“你今天上午哪里了?” “关你屁事!” 我推开他,不管不顾地要下车。 他不容反抗地抓住我的手腕,倾身过来盯着我的双眸,冷哼,“怎么,心虚了?” “我心虚什么我?” “阮南枝,你和陆家现在交道越打越深,下一步准备干什么,嫁进去?”他沉声逼问。 我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你派人跟踪我?” 上午我去陆家的事情,除了我和陆时晏、陆时静,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双眼微眯,不答反问,“我明明告诉过你,陆家的水不浅,为什么不听?他陆时晏回国才多久,明面上在S,实际上已经快把许芷给架空了,你以为他是什么简单的人?” “什,什么?” 我听得云里雾里,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那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陆时晏也没有隐瞒我什么,他甚至已经告诉过我,他要回陆家了。 说到底,是陆家对不住他和他母亲,他只是拿回自己应得的。 我看向傅祁川,“而且,就算他再不简单,我被他骗去卖了帮他数钱后,还对他感恩戴德,也与你无关。” “你一天没和我拿离婚证,就一天与我有关!” 他似被气笑了,舌尖抵了抵腮帮,“阮南枝,休想给我头上戴绿帽。” 话落,便淡声吩咐司机,“开车!回老宅!” 我懵了,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在拿离婚证前,别想再私下见陆时晏!” 听见这他不容置喙的语气,我差点气疯了,拼命挣扎,“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他无动于衷,“凭我还是你老公!” “……” 我深吸一口气,半带嘲弄地开口:“你算哪门子老公?我说的话,你信过一次吗?” 傅祁川轻轻皱眉,眼神深邃,“今天在医院的事?” “不然呢?” 他捏了捏眉心,嗓音醇厚,“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就算是报警,凡事也要讲证据。” “那你是警察,还是我老公?” 我定定地看着他,尽可能平静地问。 为什么他可以做到分得这么清楚,一边口口声声是我老公,一边又从来不相信我。 一个人可以割裂到这个地步吗。 傅祁川微微一僵,薄唇轻抿,“但她们,也不是犯人。” 我捏紧手心,“是你的情人和未来岳母,是吧?” “阮南枝,我和傅衿安……” “别说了,” 我勾了勾唇,眼神却是冰冷的,“我说我和陆时晏什么都没有,你不也一样怀疑我和他的关系吗?更何况是你和傅衿安,只怕睡都不止睡了一次了吧!” 男人周身气压骤冷,字字清晰,“我只有你一个女人,没有碰过别人。” 我有些错愕。 下意识想反驳,可看着他的神情,又不像假话。 我知道,这个深究不出什么明确结果,偏头问:“你刚才,和陆时晏说什么了?” “想知道?” “对。” 傅祁川面不改色,“我说,离婚申请是可以单方面撤销的。” 我顿时怒从心起,咬牙骂道:“傅祁川,你卑劣!” 他告诉我,压根就是也在警告我! 只要我违背他的意思,他就可以去取消申请,这个婚,永远都离不了。 他眸光像淬了冰,“我卑劣的手段还有很多,要试试?” 我愣愣地看着他,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样。 失去了挣扎的欲望,双手也垂了下来,“为什么?” “为了让你长记性,记住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也记住你的男人是谁。” “……” 我忽而懂了他的意图。 并非是出于爱,他从来都不爱我,只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饶是如此,到了老宅,我还是不愿意就这样屈服,下了车就往外走。 身后,男人又冷又沉的嗓音响起,“你觉得我既然把你带了过来,会让你走?” 第99章 你心疼我?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不得不说,权势真是个好东西。 他这么一句话,我竟然就清楚知道,自己确实走不掉了。 他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有保镖在我身前形成肉墙,令我寸步难行。 我抿了抿唇,索性转身越过他,冷着脸径直回了房间。 反手就锁上门。 不就是把我关在这里吗,行,那就关吧,反正我现在就是闲人一个。 老宅又不缺吃不缺喝,还有人伺候,最多耗到离婚冷静期,我就自由了。 我们的房间,依旧维持着原样,佣人知道傅祁川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所以打扫卫生时,都只是拖地擦灰清洁。 不会挪动任何东西。 我的拖鞋、护肤品、床头读物,发圈之类的各种私人物品,都还在原封不动的位置。 可是,床上属于傅祁川的另一半,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我有些意外,他还住在这间房,并且没有清除掉我在这儿生活过的痕迹。 “叩叩——” 我洗完澡出来没一会儿,房门被人敲响,我动都没动一下,不想搭理。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程叔的声音,“少夫人。” 我这才起身过去开门,“怎么了?” 许是因为程叔反水反得我猝不及防,我对他老人家,语气也并不太好。 程叔没有介意,只为难地开口:“佣人发现祁川换下来的衣服全是血,我刚去看,发现他伤口还在流血,说叫医生来,他也不愿意。要不,您帮忙去劝劝他……” “让傅衿安劝吧。” 我逼着自己心硬一些,“或者让温芳,她们母女俩的话,他最喜欢听了。” “祁川他……现在心里是有你的,我和老爷子早就看得明明白白了。” 程叔苦口婆心,“只是你们自己啊,当局者迷。” 闻言,我心里划过一丝酸涩。 他心里有我么。 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一些,像在说什么玄幻事件一样。 我看着程叔因为爷爷的离开,一下添了许多的白发,终是松了口,“行,我去劝劝吧,您别担心了,早点睡。” 程叔一辈子就跟在爷爷身边,没有妻儿,只为了傅家的事情操劳。 如今爷爷走了,傅祁川一个人掰成两半用,也只顾得上集团。剩下的,都得靠程叔。 傅祁川就在隔壁房间,我敲了敲门,只听见一声寡淡沉稳的,“进。” 我敛下情绪,推门而入,一眼望去没人,往里走了几步,才看见他正在书桌前处理公务,头发半湿,侧脸线条流畅精致,神情专注。 身上是件白色浴袍,后背微微弯曲,浴袍紧绷着,已经有血浸了出来。 他翻阅着文件,头也没抬,“程叔,我说了,不用您操心,去睡吧。” “程叔去睡了。” 我抱着替他人分忧解劳的心态,淡声开口:“他说你在流血,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傅家有固定的家庭医生团队,24小时随叫随到。 傅祁川这才抬头看过来,黑曜石般的眸子觑着我,喜怒难辨,“不必了,卑劣的人用不着医生。” 真是有仇必报。 我懒得和他计较,“不要就算了。” 他不愿意,我也没什么立场强求。他向来也不愿意听我的废话。 说完,我转身就准备出去。 “你给我换药。”男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我抿了抿唇,“我又不是医生,不会换药,也没有药。” “我会,我也有药。” 傅祁川起身,踱步过来,一步步似踩在我的心上,“我教你换。” “那你自己换就好了。” 说罢,我就要走。 “阮南枝。” 他干燥的手掌突然握住我,嗓音像掺了砂砾,“我疼。” 简单的两个字,叫我的心底防线骤然崩塌。 而且,毕竟是枪伤,容不得马虎。 我盯着他,狐疑道:“傅祁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卖惨?” 他垂眸,漫不经心:“那你吃这套吗?” “……不吃。” 我扔下这两个字,转身的瞬间又被他用力带回来,男人破天荒低下高贵的头颅,声音和软道:“我真的疼。” 这一刻,连我自己都想骂我自己一句,阮南枝,你真贱啊。 可是,想到他的伤,我又无法狠下心来。 心疼男人倒霉八辈子。 这话是没说错的。 我终究是妥协了,“药在哪里?” 他温声,“沙发上。” 我走到沙发旁拎着袋子过来时,他已经在床边坐下了,视线随着我的动作移动,一瞬不瞬的。 我打开袋子,才发现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纱布、碘伏、止血药之类的。 一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样子。 我疑惑地看着他,“你准备得这么齐全,是在等傅衿安来给你上药?” ——那恐怕来不了了,她在陪你爸。 我在心里补了一句。 傅祁川皱眉,“阮南枝,你顶着脑袋,只是为了看起来比较高?” “……” 我不是头一回领教他的毒舌,也无心争辩什么,淡声道:“脱一下衣服。” 待他脱了衣服,我轻手轻脚地取下层层纱布,看见那个血肉模糊伤口的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狠狠疼了一下。 我甚至突然开始想,他那天,为什么会那么义无反顾地替我挡下这一枪。 趋利避害,不应该才是人的天性么。 我得不到答案,只能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伤口,他除了教我怎么换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只是,额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我替他缠好纱布,终是忍不住问:“很疼吗?” “你心疼我?” 他黑如子夜的眸子对上我的视线,似要看到我心底里去,又似夹杂着什么期待。 我被看得心尖一颤,忙避开他的视线,矢口否认,“没有。” “说谎。” 傅祁川审视地看着我,了如指掌:“你每次说假话,就不敢看人的眼睛。” …… 最后,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次日,我特意晚起,以此和傅祁川吃早餐的时间错开。 他工作忙,早出晚归,只要早餐错开,晚上他回来时,我也已经回房了。 根本不会打照面,等到时间一到,把离婚证拿到手就行。 未料,刚出房门,就和傅祁川撞了个正着。 他穿了套做工精良考究的黑色西装,个高腿长,整个人清冷矜贵。 但枪伤好像加重了,脊背微微弯曲。 我纳闷,“你怎么还没走?” 他冷笑,“这么怕我?” “望周知,怕和嫌弃,有本质区别。” 我刚说完,看着他黑沉的脸,登时感觉神清气爽。 佣人忽然上楼,快步过来,“少爷,少夫人,夫人和衿安小姐回来了。” 我皱眉看向傅祁川,不敢置信道:“你允许的?” 第100章 我们打个赌吧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只见,他也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我有这么没事找事?” 那可不好说。 我见到那对母女就烦,楼都不想下,扭头回房间前,道:“你最好把人弄走,不然我走。” 岂料,我还没来得及进门,傅衿安就跑了上来,“阿川,你快看看这个,那个阮南枝……” 她视线扫到我身上时,话音戛然而止。 我不想看见她,但她点名都点到我头上了,我索性看过去,“我怎么了?看不出来,你现在这么记挂着我。” “你、你怎么在这里!你真是不要脸,都离婚了还往傅家跑……” 她极力掩饰,我却还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嫉妒和恼恨。 “傅衿安!” 傅祁川面若寒霜,“我不想提醒你第三次,她还是我的妻子。” 我好整以暇地开口:“我和他之间,暂时还差一本离婚证。于情于理,都比你更适合出现在傅家。既然你都说我不要脸了,那你是不要什么,既不要皮又不要脸?” “伶牙俐齿!” 傅衿安瞪着我,轻哼一声,抬着下巴道:“阿川也好,爸爸也好,他们才是真正的傅家人,也是我最亲的人!你说,我是什么?” “……” 想到昨天在酒店看见的那一幕,我胃里直翻涌,一语双关道:“阿川我不清楚。不过爸爸,你和他一定是最亲密无间的了。” 昨天在酒店恐怕都负距离了,能不亲密吗。 我说这话,既是存心膈应,又是试探。 许是出于心虚,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划过一丝慌乱,又用生气掩饰下来,不自在地质问,“阮南枝,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污蔑我和爸爸之间的关系吗?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本来,她和我公公之间的关系,我只能确定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她此刻亲自给了我答案。 只是,我现在再也不会在没有彻底拿到证据的时候,轻举妄动了。 我皱了皱眉,旋即笑盈盈地开口:“你在说什么,什么龌龊不龌龊的?爸爸不是最疼你这个继女了,我说你们亲密无间有什么错……” 看着她略显怪异的脸色,我一下做作地捂住嘴,“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说你和爸爸是……那种关系吧,天,你怎么会想到这种下三滥毁三观的事!” “阮南枝!” 傅衿安怒声吼叫,还没完全发作出来时,温芳从电梯内出来,“衿安!怎么在和阮小姐说话,一点点事情就气急跳脚的,还是和小孩子一样。你该学学阮小姐,沉稳一些,不露声色一些!” 表面是在夸我,实则是在告诉傅祁川,傅衿安多么天真无邪,而我又有多工于心计。 真希望,在我把傅衿安和她老公睡在一起的证据,丢在她面前时,她还能这样维护傅衿安。 我目光淡淡地看着她,“昨天才刚醒过来,今天就能活蹦乱跳了,身体素质真好,一点都不像在病床上昏睡了这么多年的人。” 原本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却闪躲了一下。 难不成,她早就醒了?只是,在等着关键时候,在傅祁川对她亏欠感最深的时候,为傅衿安说情……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女人比我想得还要可怕。 温芳笑了下,唇色还有些白,“都是小川孝顺,这些年我虽然躺在病床上,但是被照顾很好,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啊,才放心彻底把衿安交给他。” “哦。” 我嘴角抽了抽,权当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挺好。” 自己当小三。 又给女儿安排当小三。 可惜,她女儿当小三上瘾,连她的婚姻,都没放过。 说完,我准备回房。 “阮小姐。” 温芳却叫住了我,“我们来,是衿安收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照片,也与你有关。我们不该背着你给阿川看,所以,你也一起吧。” 我皱了皱眉心,预感不是什么好事。 傅祁川单手抄兜,嗓音淡淡,“下去说吧,南枝还饿着肚子。” 下了楼,傅衿安迫不及待要说时,傅祁川冷冽地瞥过去,“我说了,她还没吃早餐,你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话落,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去吃早餐。 傅衿安不服气地嘟起嘴,“你现在还维护她!等你看了照片你就知道,我都是为你好了!” “好了,衿安。” 姜还是老的辣,温芳并不急于一时,“让阮小姐先去吃早餐。小川,你也还没吃吧,快去。” 我也确实饥肠辘辘,径直去了餐厅。 程叔吩咐佣人摆上早餐,尽管傅家有钱,爷爷却从不铺张浪费,老宅这边便保留了这个习惯。 所以,早餐是刚好两人份。 鲜香的青菜咸骨粥、虾饺、蟹柳厚蛋烧、白灼秋葵、配应季水果。 “很喜欢?” 见我吃得很香,坐在一旁的傅祁川动作微顿,笑着问。 我下意识偏头看他,有一个瞬间,似乎在他眼里看见了宠溺,我忙不迭收回视线,“嗯,老宅这边的厨师,厨艺很好。” “喜欢就好。” 他几不可闻地笑了下,温声道:“以后天天让他们给你做。” 我心口一涩,捏着筷子的手指微微用力,云淡风轻道:“哪里还有以后,我们下个月就要离婚了。” “……嗯。” 他也呼吸一窒,须臾,才情绪难辨地发出一个单音节。 一顿早餐,吃得极为沉默。 吃完自己盘中的最后一块水果,我放下叉子,抽了张餐巾纸,“走吧,她们不是在等着泼我什么脏水吗。” 他早就吃完了,难得有耐心地在等着我,无奈,“你别总这样想她们。” “傅祁川,我们打个赌吧。” 我弯唇,逆着光偏头看向他,“看看她们是不是要污蔑我什么。” 他垂眸,我们坐得近,他瞳仁里能看见我的影子,“赌注?” “嗯……” 我想了一下,不疾不徐道:“如果是,你动动关系,我们明天就去把离婚证拿了。” 这对他来说,一通电话的事而已。 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微愣,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落寞,“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嗯!” 我看着他精致无瑕,自己曾经偷偷描绘过好多次的眉眼,认真点头。 第101章 阮南枝怀的孩子不是你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他噌地起身,脸上积满阴沉,居高临下地看了我老半天,最后咬牙扔出一句话,“晚上睡觉把枕头垫高点!” 就差没直说让我做梦。 我也来了脾气,倏然站起来往待客厅走去,看向在窃窃私语的白莲母女,“说吧,什么事?” “阿川!” 傅衿安得意地起身,目光越过我,径自看向傅祁川,扔出一枚炸弹,“你知道吗,南枝怀的那个孩子,搞不好根本就不是你的!” 空气好似在瞬间凝固了。 我只觉得怒火中烧,一个耳光就要甩过去,这次,傅衿安早就防备,一把推开我,将一个信封砸在了我的身上。 她笑得轻蔑,“看看吧,看看你怎么和阿川解释!” 信封顺着我的身体话落到地面,有一个人,比我捡得更快,傅祁川捏着信封,站直身体。 指骨分明的手指拆开信封,取出几张照片。 只一瞬间,男人唇角下压,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冷鸷,看似温和的轮廓线条,蕴藏着狂风暴雨一般的怒火。 我的心,几乎在同时沉到了谷底。 我怔了怔,伸手想要把照片拿过来看了看,未料,指尖刚触碰到,照片边沿,傅祁川就猛地拿开了。 整个动作都透着股戾气,叫我悬在半空中的手,狠狠僵住。 “阿川,你看见了吧!” 傅衿安扬起红唇,轻轻柔柔道:“她早就出轨了,之前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都是陆时晏的。” 我趁傅祁川不备,强行扯过来看了一眼,才发现是一张酒店房门口的照片。 门口站着的两个人,确确实实是我和陆时晏。 我和陆时晏,什么时候去过酒店? 我脑子懵了一下,下一瞬就反应过来,“傅衿安,你为了污蔑我,真是煞费苦心。合成照片这种手段,都被你用出来了。” “呵,忘了?” 傅衿安念出门牌号,“0312,你去年去F国出差住的酒店,不至于一点都不记得吧……你要是不记得,财务部还能找到你报销的记录。” 我的记忆忽然回拢,当时在异国他乡出差,还参加了设计圈的一个局,我不胜酒力,回到酒店已经难受得不行。 后来是江莱给我打电话,说让人给我送解酒药。 我那会儿迷迷糊糊的开门,连人都没看清,拿了药道谢后就关上门了。 难道…… 是陆时晏给我送的药? 他回来后从来没和我提起过这件事。 就那么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居然就被有心人拍下了照片,甚至一直留到了现在。 我敛下思绪,淡淡开口:“一张酒店房门口的照片,你就盖棺定论了?” “不然呢?” 傅衿安说话很难听,“还要拍到你们的床照吗?那你也太不知羞耻了一点!连陆时晏远在国外的时候,你们都能私会,竟然还敢说你的孩子是阿川的!” “衿安,” 温芳状似拦阻地出声,“你听听小川怎么说,毕竟是男人头上戴绿帽子的事,你这样闹,让小川的脸面往哪里放?” 好得很。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但句句都紧扣主题,非要把这口锅盖在我身上。 我心底积压的怒火燃烧起来,盯着温芳,语气清冷,“你昨天在医院不是一口一个证据吗,怎么到我这儿,就变成看图说话了?” “阮小姐,性质完全不一样。” 温芳强词夺理,声音却是柔和,“你昨天拿的证据,只是衿安碰到过老爷子的药,这能说明什么?她就只是想喂老爷子吃而已。你这个……孤男寡女都站在房门口了,又是成年人了,还能干什么?” 我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就兜头泼了她一脸,冷笑道:“温芳,你再多说一句,我就不是泼水这么简单了。” 傅衿安背地里睡继父,明面上却是个大孝女,顿时急眼了,“你敢这样对我妈,疯了吗?!” 我顺手拿起另一杯,又尽数泼在她脸上,“你再说?” 傅衿安精致的妆容都被我毁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我,“阮南枝……” 温芳没想到我会做出这么泼辣的事,立马红了眼睛,哽咽道:“小川,你如今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吗,我怎么也是你父亲光明正大娶进来的,现在你就纵容她这样对我?” 傅祁川脸色阴鸷,那双眸子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朝我望过来时,只一眼,便叫我后背都发凉了。 他也信了么…… 我忽然觉得想笑,却笑不出来,一个手滑,玻璃杯掉在了地面,四分五裂,我讷讷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见傅祁川将手中的几张照片一分为四,撕成碎片,声线冷硬。 “温姨,您是长辈,有些话我可能不该说,但也不得不说。你可能是在病床上躺久了,糊涂了。你是我父亲娶的,你和他是一家人,但南枝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跟我最亲的人是她!” “您这套胳膊肘往外拐的说法,是什么逻辑?”他似在努力压抑着翻涌的火气。 这番话,不止是温芳和傅衿安,就连我,都是错愕的。 她们震惊,他会站在我这边。 而我也是。 他本就怀疑我和陆时晏的关系,有了这张照片,他的怀疑应该会更深才对。 只是,他好像选择了相信我? 傅衿安伸手怒指着我,不可思议地开口:“阿川,是你糊涂了吧!她阮南枝给你戴绿帽,你有火,冲我妈发什么脾气?!” “她是我老婆。” 傅祁川挡在我身前,压迫性极强,嗓音沉沉地警告:“不是谁都能跳到她头上来踩一脚的,傅衿安,你泼脏水也要有个度。” “我……” 傅衿安心虚了一瞬,而后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指着自己,眼泪簌簌落下,“傅祁川,你说我泼她脏水?要不是为了你,我和我妈才不会管这档子闲事!好!今天就算我们多管闲事了!” 温芳也看着他,摇了摇头,“小川,你太让我失望了。但没关系,我理解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真相……” 话落,母女俩就要走。 我看着她们戏精的样子,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待她们走出去,就听见空气中响起傅祁川冰冷蚀骨的声音。 “这样做,你满意吗?” 我浑身一怔,慢半拍地看向他,喉头发紧,“什么意思?” 他捡起一张适才丢在地上的碎片,是我的侧脸,拇指轻轻在上面摩挲着,眼底却是近乎病态的执拗,“我想清楚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 第102章 你手上的伤,怎么弄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看不透他。 只能下意识后退,“什么意思?” “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 傅祁川握住我的手腕,摩擦着我脉搏处,“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只要你,不管别的任何人了。” “包括温芳和傅衿安?” “对。” “傅祁川,” 我觉得可笑至极,“这话你自己信吗?” 如果说是突如其来的醒悟,那也来得太迟了。 我没有猜到他今天会相信我,可是这也不够弥补过往的所有隔阂。 他嗓音沉缓,“你还是不愿意?” 我定定地看着他,吐出五个字,“对,我不愿意。” 倘若回到没失去孩子的时候,他做出这个决定,我可能会立马同意。 但现在,我想不到有什么答应的理由。 是我被撞倒的时候,他越过我去扶另一个人吗。 还是我流产的时候,他那耳光打得不够狠呢。 我们这段婚姻已经没有退路了。 傅祁川沉默了很久,将我的手越攥越紧,末了,眼底只剩一片清明,极尽讽刺,“连这几张照片,我都可以当做没看见,这还不够吗?” 这句话,让我瞬间像是在寒冬腊月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血液都被冻住了。 我扯了扯嘴角,眼泪却先冒了出来,猛地挣出他的桎梏,“原来,你压根没有相信我?” “傅祁川,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啊。” “南枝……” 他神情突然慌张了一下,想伸手来碰我。 我避开他的动作,一边往后退,一边笑着摇了摇头,“在你眼里,我都跟别人去开房了,多脏啊,你碰我不嫌恶心吗。” 他有几分呆愕,“我不是……” “傅祁川,别虚伪了!” 话落,我转身就跑上楼,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我躲进卫生间,拼命想忍住,拼了命的不允许自己哭,不许再为了他哭,可是眼泪却争先恐后的往外滚。 哪怕铁了心离婚,但我也不是刀枪不入了。 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也会疼啊。 他怎么能这么侮辱我…… 八年,就换来这么个下场。 挺可悲的。 …… 这件事过后,我和傅祁川好像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一连三四天,都是我起床,他已经出门了,我睡觉了,他才回来。 根本见不到,因此也不难熬。 倒是陆时晏,给我发过几次微信,问我有没有事之类的。 傅祁川这个人偏执起来,谁也拿他没办法,更何况,他们已经闹得够僵了,我不想雪上加霜。 再者,也没必要把陆时晏牵扯得更深。 我就都回复没事,让他放心。 这晚,我洗漱完半躺在床上看书时,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着急忙慌的声音。 我下意识准备去看看,刚拉开门,听见程叔几乎恳求地劝道:“您就算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要想想老爷子啊,你身体垮了,傅家怎么办?” 偌大的老宅,能让程叔用尊称的,只剩傅祁川和我了。 我拉门的动作顿住,心里似被什么扯了一下,又很快归于平静。 他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应该对自己的身体有数才是。 对。 我想着,又关上了门。 门合拢之前,听见傅祁川声音沉哑地说道:“没什么大事,您打电话叫医生过来一趟吧。” 我重新躺回床上看书,可看了不知多久,才发现书都拿反了。 变得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不知道他的身体是怎么了,如果是因为那一枪……那本该是在我身上的。 我心烦意乱地合上书,准备去阳台透透气时,房门便响了起来,伴随着程叔的声音,“少夫人。” 我的脚步都不受控制地快了一些,打开门,“程叔,傅祁川……还好吗?” “祁川他发烧了。” 闻言,我略微松了一口气,以为是感冒之类的,却又听见程叔开口:“是前几天的枪伤感染了引起的。现在不让任何人碰他,也不肯吃药。” “你们要离婚了,我本来……不该来找你的,但实在是听他睡着了,在喊你的名字……” 我捏了捏手心,“我去看看吧。” 因我而起,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 因为发烧,傅祁川两颊染着不自然的浅红,长睫覆下,呼吸均匀绵长,只是眉心依旧蹙着,好似遇到了天大的烦心事。 程叔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药,“这是医生刚来开的,能退烧、消炎。” 我点头,“好。” “那我先出去了,您有事随时叫我。” 程叔出去后,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和他。 我走过去,探了下他的额头,很烫。 至少三十八九度了。 未料,却在准备收回手的那一刻,被他下意识攥住,低声呢喃道:“老婆,阮南枝……为什么要离婚,不要离婚。” 房间静谧,他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闯入我的耳朵。 我在原地站了许久,俯身拍了拍他的脸,“傅祁川,醒醒,吃药。” 他迷蒙地微微睁开眼,看见我,似乎有些不相信,突然用力一带,将我拽进他的怀里,他瓮声道:“是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你骂得对,我是王八蛋,是混蛋。” 我被他拉得猝不及防,好在反应还算快,重心没落在他的伤口那一块,但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滚烫。 人都烧迷糊了。 他清醒的时候,绝不会有这么深的觉悟。 我手撑在床上,又好气又无奈,“那你就利落一点和我离婚,别再耽误我了。” “我不要。” 他手还圈在我的腰间,双眼却又轻阖了起来,声音也变得不那么清晰。 这人发个烧,搞得跟喝醉酒一样。 我无奈,反手掰开他的手,脱离他的怀抱,却在要收回手的瞬间,目光突然一紧。 他的手腕内侧……有好几处黑红相间的烫伤。 新旧不一的伤,在他精致如玉的手上,灼得人眼睛都发疼。 明显不是同一时间烫到的。 那就不是不小心烫到了……而是故意的。 可是,以他如今的身份,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我努力睁大眼睛,抬手压了压内眼角,忍着鼻腔的酸楚,又拍了拍他的脸,“傅祁川,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嗯?” 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好像没听真切。 我弯腰,“我说,你手上的伤,烫伤,怎么弄的?” 睡梦中,他眉心蹙了蹙,好像在想,忽而又舒展开来,“想阮南枝……烫一下,心就不疼了。” 第103章 凭什么他说公开就公开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怔愣了片刻,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可怜,又可恨。 我分不清,他的这些真情假意了。 也不想去分辨了,反正过不了多久,我们就是彻彻底底的没有关系了。 我吸了吸鼻子,强行把傅祁川摇醒,“把药吃了再睡。” 可能是知道是我,药喂到嘴边时,他也没抗拒,反而很配合。 吃完药,又乖顺地睡了过去。 身上烫得可怕,不是一时半会能退烧的。 我找程叔要了烫伤药,给傅祁川把手腕内侧的伤上了药,直到他开始退烧,才起身回了房间。 到底是平常身体底子好,又还年轻,第二天早上,程叔便来说完全退烧了。 只是,下午又吩咐佣人送了几条高定礼服裙进来。 “祁川说,让你晚上和他去参加一个宴会。” “宴会?” 我有些疑惑。 结婚这三年,因为是隐婚,除了傅家人的场合,他从没带我出席过别的,都是他独自出席。 程叔点点头,“是的,陆家老夫人的八十大寿。” “……” 我好像一下读懂了他的用意,在陆家人那里留下一个,我是有夫之妇的形象。 让我断了进陆家的念想。 神经。 他还是生着病的时候正常一点。 我皱眉,“他人呢?” “在书房……” 程叔话还没说完,我就大步走远,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傅祁川,你有病吧,我说了,我和他没有关系……” 说到一半,我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憋得满脸通红。 他在开视频会议! 我明明是占理的,可是这一下,在对上傅祁川那双漆黑揶揄的眸子时,也哑了火。 太丢人了。 “嫂子是吧,嫂子好!” 电脑屏幕上,一个我没见过的人,非常健谈地和我打起招呼,“嫂子,你要给我哥整个绿帽吗,那你一定是我觉得最牛叉的人。” …… 我本来还能立马走掉,现在走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没,没,你们继续开会,继续。” “滚蛋。” 傅祁川嗓音淡淡,我以为是让我滚,就见他直接挂断了视频,起身朝我走过来,开门见山:“这么生气,是去陆家晚宴的事?” “我觉得你多此一举。” 我抬头看向他,“傅祁川,你别把我想的太不堪,谈恋爱分手了都有空窗期,更何况是离婚。我不是你,你不用这么处处提防。” “阮南枝,” 他觑着我,似笑非笑,“你没发现,自己也没把我想得有多好?” “除了这个,你带我去参加晚宴的理由,还能有什么?”我凉声道。 他眸色深深,“让你知道,为什么一再让你离陆时晏远一点。” “他再怎么样,也比你好。” 至少,陆时晏并没有伤害过我,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帮我。 谁知,这句话似一下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冷冷一笑,“还没离婚,就替他说上话了?我告诉过你他不简单,你离他远一点,你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那你呢?” 我也来了火气,扬声质问:“我告诉你的事,你信了吗,又凭什么这样在我面前污蔑陆时晏?我为什么要离他远一点,傅衿安都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也没见你离她远一点!” “我污蔑他?” 他眼底燃起两簇火苗,一脸愠怒! 看见他现在轻而易举就动怒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身心舒畅,“不是吗?傅祁川,你是告诉我的,凡事要讲证据。” 话落,我举步往房间走去。 身后,男人隐忍着怒火,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六点。” “知道了!” 我头也没回。 之所以答应,不是因为他,而是想到陆时晏那天在祠堂被打的场景,我忽然希望,如果今晚许芷再给他什么难堪,我想拉他一次。 换我,拉他一次。 毕竟,有傅家少夫人的名头在,不用,白不用。 我回房间洗澡收拾一番后,又化了个精致的妆容。 出席这样的场合,大方得体就够了,所以选礼服时,只选了条刺绣小黑裙,长度及膝,露出一截笔直纤细的小腿。 六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踩着小羊皮高跟鞋准时出现在楼下。 傅祁川听见动静,掀眸看过来,眸中划过一抹惊艳,起身,“走吧。” “嗯。” 司机早已将车开到门口,见我们出来,连忙下车打开车门。 我率先上车,挪到了最里面,偏头看着车窗外。 一路无言。 临近陆家时,他突然递出一个珠宝盒给我,“给你的。” 我接过来打开看了眼,是条绿宝石项链,一看就价值不菲,也比我脖子上这条,更搭今天的礼服。 我也没矫情,摘下脖子上原本的项链,换上去。 但是在扣进去时,因为看不见,对了几个回合,都没对上。 忽而,一双干燥的大手,从我手中接过项链,在我脖颈后窸窸窣窣地动作着,激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忍不住问:“还没好吗……” “好了。” 我刚问完,傅祁川就松了手,那颗绿宝石就那么坠在我的锁骨处,轻轻晃了晃。 在他收回手的瞬间,我余光扫到他手腕,不由侧了侧眸,就见他神情自若地将衬衣往下扯了扯,完好地遮住伤处。 我抿唇,“不疼吗?” 傅祁川扯唇,有些漫不经心,“不算疼。” 说话间,车子已经徐徐停在陆家宅院外。 许芷亲自在外迎客,陆时晏也站在另一侧,身长玉立,许是室外温度低,他也似笼罩了一身寒意。 在我下车时,我们的视线就刚好远远对上。 他身上寒意褪去,眸中浮现笑意,我也弯了弯唇,算是打过招呼。 这一幕,都落入傅祁川的眼里,他似被气笑了,舌尖抵了抵牙齿,递出手肘,幽幽扔出两个字:“挽着。” 我看着他,无动于衷,“不想,你独立点吧。” 凭什么他说隐婚就隐婚,他说公开就公开。 爱谁谁。 我举步就走,脚还没迈出去,另一辆车上就下来一个人,越过我,一把挽住他的手肘,“阿川,我就知道你在等我。” 第104章 和他离婚,金额你自己填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不需要回头,光听声音,我都知道是傅衿安。 傅祁川不露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臂,“你怎么来了?” “爸爸带我来的啊。” 傅衿安嗓音温柔,“爸爸说我以后肯定要帮着你一起打理傅家的,多来混个脸熟也好。” 我内心只觉得讥讽,就听傅祁川冷声,“那你就去找他,跟着我做什么?” “干嘛?你现在这么不待见我了么?” 傅衿安佯装生气,又讨好道:“哎呀,要是因为前几天照片的事情,我都不生气了,你还计较?再说了,是阮南枝给你戴绿帽,又不是我……” “傅衿安!” 傅祁川厉声喝止,似要甩开她。 傅文海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端着亲爹的架子,“我看见了几个朋友,去打下招呼。安安没来过这种场合,你照顾下她,免得哪个没长眼的欺负她。” …… 我大步走远,傅祁川回应的是什么,我也没听清。 不重要了。 除了答应,还是答应。 只是,他应该想不起来,我也是头一回参加这种上层圈子的晚宴。 “南枝。” 我刚走到门口,陆时晏一个宾客寒暄完,就径直走了过来。 视线往下,看了眼我光着的小腿,他温煦笑容道:“走吧,我带你去宴会厅,外面冷。” “好的。” 我点点头,与他一同刚迈上宅院台阶,神色不佳的许芷开了口:“你就是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吧?长得确实不赖,难怪让我这个蛰伏这么多年的‘儿子’,这么快就忍不下去了。” 她把我当成,陆时晏喜欢的那个女生了。 我皱了皱眉,正欲说话,陆时晏淡漠锐利地道:“冤有头债有主,别拿旁人发泄。” 许芷正了正身上的貂毛坎肩,细眉上挑,“你急什么?我才说她一句你就急了?” 虽然态度并不好,但比起那天在祠堂打陆时晏,已然是两种态度。 那天,更像是居高临下,就差把陆时晏当条狗了。 今天,不难察觉到她的收敛和忌惮。 陆时晏情绪平淡,“她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许芷狐疑,明显没信。 我无奈,“陆夫人,我们确实只是普通朋友。” 说着,怕她不信,我指了指正好举步过来,被傅衿安缠着的傅祁川,“喏,我有老公的。” 她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遍,“你是……傅祁川隐婚三年的那个老婆?” “不信你去问他。” 我语气冷淡,说完,就偏头看向陆时晏,搓了搓手,“学长,我们进去吧,冷死了。” 身后,许芷嘟囔了一声,“这两口子倒是有意思,各玩各的?” …… 闻言,我觉得嘲讽,忍不住笑了一下。 陆时晏看过来,“你别在意。” “没事。” 我摇了摇头,“你做什么了?感觉她对你,和那天的态度完全不同了。” “想知道?” “有一点。” 毕竟,我一直觉得陆时晏是很温文尔雅的人,没想到他能在朝夕之间,让许芷变得收敛。 陆时晏弯了弯唇,“我查到了她当年害死我妈的证据。” “什么?” 我愕然,下意识问:“过去了这么多年,还能查到证据吗?” 他眼眸微闪,抬头看向前方,“嗯。” “那怎么不报警?” “傻子。” 陆时晏笑了笑,“你觉得今天过八十大寿的那位,能同意我报警吗?其实,有时候换种方式,也可以达到一样的效果。” 这话,有点深不可测。 我意外地看向他,笑道:“学长,我觉得,你和我之前认识的不太一样。” “怎么说?” 他神情怔了一下,看向我,“或者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 “不会!” 我立马否认,夸赞道:“我是觉得,你比我之前认识的那个陆时晏,还要厉害和聪明,我很佩服你能思虑得这么周全。” 我和他这样的人,没有任何倚靠。 能靠的,只有自己。 更何况,他是在陆家这样的狼窝,不思虑周全一些,只有死路一条。 他错愕了一瞬,双眸微微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 我认真地点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像无声地吐了一口长气,松懈了不少。 好像我刚刚问的问题,很让他紧张一样。 进了陆家的宴会厅,我才发现,今天来的不只是江城上流圈子的人,还有些许生面孔。 陆时晏帮我去自助餐台取了些吃的过来,“我还要出去一会儿,你在这儿休息休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我微微一笑,将西餐盘接了过来。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我这种存在感低的人,却正好能够躲清闲。 我吃了些东西,便起身去洗手间解决生理需求,再出来时,看见傅衿安被一个富家千金堵着不让走。 白莲花也有碰上霸王花的时候? 我索性站在转角,没过去,免得卷入一些不必要的风波里。 富家千金一身行头不下七位数,约莫二十三四的年龄,精致的脸上底气十足,“姐姐,你就是傅祁川那个三年多见不得光的老婆吧?” …… 我本来只是想看个戏,却还是被扎心了。 未料,傅衿安想也没想,还颇为自豪地抬起下巴,“是我,怎么了?” 她大抵是确实没参加过这种场面,打扮得很精心,深V礼服一路开疆拓土,露出傲人的事业线,高开叉的设计,大腿也是若隐若现。 “和他离婚。” 富家千金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傅衿安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我说,和他离婚。” 富家千金双手环胸,递出一张支票,“金额你自己填。” 挺豪气。 我是没想到,傅太太这个身份,有朝一日还会遇到这种事。 小三小四的找上门,让我填支票滚蛋。 虽然,现在站在她对面的,是傅衿安这个假货。 傅衿安这种向来喜欢胡搅蛮缠的人,竟然破天荒也露出不理解的表情,以及危机感,“你什么意思?你喜欢阿川?” 富家千金想了想,无所谓道:“你可以这么理解吧。总之,我势在必得。” 傅衿安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声,“你父母怎么教育你的,插足别人家庭居然这么理直气壮?还势在必得,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听得想笑,也确实没忍住笑了出来。 第105章 AV都只看真人版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一个小三,还骂上小四了。 未曾想,我刚笑出来,身后不远处也响起一声闷笑。 我吓了一跳,回头就对上一张有些散漫不羁,唇角勾出几分痞气的面孔,他穿了件皮夹克,闲散地倚靠在墙壁上,“傅太太的癖好,很独特。” 偷听被人抓个正着,我有些心虚,可转念,又消散,“你不也一样吗?” “我这是怕打断你的雅兴。” “你现在还是打断了。” 我反唇相讥,瞥向他,“你是谁,怎么知道会知道我?” “周放。” 他丢出大名,收起没个正形的样子,直起身子,“傅太太,回见。” 话落,举步就走了出去,一把揪住富家千金的丸子头,毒舌道:“沈星妤,就你这种蠢得连谁是正主都分不清的智商,还是别当小三了。” 沈星妤横眉竖目,“哥哥!你什么意思?” “你再叫一次这种恶心的称呼,我连夜送你回去。” 周放松开她,意味深长地睨了我一眼,在我以为他要告诉他的“好妹妹”真相时,他拍了拍手,“说你蠢的意思。” 我有些诧异。 脑子里过了一遍江城数得上名的富二代,确实没他这号人。 可是…… 能在陆家老太太的八十大寿上,穿得那么休闲,出入这种场合也神态自若,绝不可能是一般人。 我正想着,手机就响了起来。 “在哪?” 傅祁川淡漠的嗓音从那头传来。 我似笑非笑,“在一楼洗手间这儿,刚看完你的小四堵小三。” “什么小三小四的,我来找你!” 闻言,傅祁川语气更冷了,没一会儿,就找了过来。 我颇为可惜地开口:“你电话打迟了,她们刚好结束。不然,你还能赶上替你的心上人出头。” “阮南枝,” 他蹙眉,深深地审视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什么情绪,最后失望而归,“你就……这么无所谓?” “……” 这句话,依旧让我有些难受。 只是,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自己。 结婚三年多,我们貌合神离的日日夜夜,他为了傅衿安丢下我的一次又一次,孩子没了的那一刻。 这些锥心蚀骨的酸楚,都是我自己硬生生熬过来的。 被他当面问这么一句话,怎么可能不觉得难受,不觉得失望? 我敛下情绪,轻捏着手心,清浅一笑,“是啊,我们都是马上要拿离婚证的关系了,还有什么需要有所谓的?” “你对自己的定位还真是清晰!” 他咬着牙说完这句话,握住我的手腕,“和我一起去给陆家老夫人贺寿。” “好。” 我毫无波澜地应下。 反正,也不需要再等多久了,陪他做做这些面子功夫也没关系。 许是知道陆时晏在陆家的一些经历,给陆家老夫人贺寿时,我并不热忱,只简单说了几句祝寿词。 傅祁川看出我不开心,将寿礼送出去后,就带着我回到了大厅。 他一眼看破,冷嗤,“替他在陆家的遭遇打抱不平?” “不可以吗?” 我反问。 许是没了孩子,也没了任何念想。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做起一些事来,我比从前少了很多顾忌。 傅祁川眸光森冷,唇角是冰冷的弧度,“他要联姻了,和沈星妤,沈家的千金。你觉得,你们还有可能吗?” “沈星妤?” 我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很快想起来,视线在人群里梭巡了一番,指向沈星妤所在的方向,“你是说她?” 傅祁川愈发不爽,哼笑,“你倒是上心!” “哦,不是的。” 我笑了笑,“今天把傅衿安堵住的那个小四,就是她。傅祁川,你头婚二婚三婚,都可以无缝衔接了。” “???” 他眉心拧得死紧,“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不信,你问问傅衿安?” 我说完这句话,才发现,傅衿安不见了半天!在大厅扫了一圈,发现我公公傅文海也不在。 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我连忙道:“我肚子疼,去个洗手间!” 说罢,我捂着肚子就跑去了洗手间的方向。 陆家老宅很大,在洗手间找了一圈没听见什么动静后,我就径直去了后院。 楼上都是主人家的区域,寻常人不会上去。 他们,要么走了,要么在院子的某个地方…… 室外寒风凛冽,大家都在宴会厅内忙着结交人脉,院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脚步放得很轻,找了一会儿后,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荒唐。 再不堪,也不可能在别人的地盘,别人的寿宴上做这种事! 正要返回时,我听见了一声猫叫,以为是谁不小心把主人的猫放了出来,想帮忙抱回去,谁知,走了没几步,就隐隐听见令人男人的喘息声。 很粗,很急促的声音,从茂密的绿化后面发出来。 “乖,没人会出来的,我很快……很快就结束。” 是傅文海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急得都要哭了,“爸爸!你干嘛呀,这里太危险了,我害怕……被阿川知道了,我和他就彻底没可能了!” 这个声音,我就更熟悉了。 头一次偷窥别人做这种事,我紧张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一边慌忙打开手机录像,一边下意识屏住呼吸! “谁让你今天穿得这么勾人?放心,大冷天的,不会有人出来,这样最刺激了……” 傅文海说着,猴急地埋头亲了起来,“你还看不出来吗,那混小子没想离婚,他本来就不会娶你……” “嗯,啊……” 傅衿安娇吟着,又想推拒又抵不住身体的反应,“那,那怎么办……我只想嫁给他……爸爸,你想想办法好不好?啊!” 我三观几乎碎了一地。 捡都捡不起来。 “小浪货,爸爸不够让你舒服吗?” 傅文海冲撞着,用力拍了把她的屁股,“安安,那混小子碰都不愿意碰你,你还是趁早放弃算了……” 1、2、3…… 我还在数秒,就看见傅文海突然抱住傅衿安不动了。 …… 果然很快。 没说假话。 我没错过傅衿安脸上那抹嫌弃,傅文海精虫上脑的时候很冲动,拔吊后瞬间理智,“别的回家再说。我还没给老夫人贺寿,先进去了。” “你等等我呀!” 傅衿安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手忙脚乱地穿好丁字裤,整理礼服。 我来不及跑,只能就地躲到一颗百年大树后方,屏气凝神。 好在灯光昏黄,温度又低,傅衿安跟在傅文海身后,骂骂咧咧地就进去了。 我听见关门声传来,轻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明明亏心的不是我,却还是跟做了亏心事一样。 “傅太太很讲究,AV都只看真人版的。” 一道散漫的声音传来,我才发现,另一棵树后面,还有一个人! 他丝毫没有偷窥别人的自觉,还冲我笑了一下,“还录像,是为了方便回味?” 第106章 去把离婚证拿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语气中,不难听出戏谑。 光影下,周放侧身倚靠在树干上,细碎的短发散落在额间,眼尾弧度上扬,整个人恣意又不羁。 仿佛浑然不觉,他对着今天才刚认识的异性说这种话,有多么的不合时宜。 这冷风萧瑟的,他怎么也跑院子里来了。 我收起手机,有些戒备,“你怎么也在这里?” “放心,绝对不是跟着你。” 周放懒洋洋地开口:“里面太闷了,出来透口气,哪知道你们江城这么开放。” “只是他们而已。” 我总觉得,这个男人不太简单,不适合过多往来。 抿了抿唇,我开门见山道:“这个事,你能暂时不和别人提起吗?” 我需要靠这个事达成目的,如果被他捅出去,就又前功尽弃了。 “能。” 他痛快应下,话锋一转,“什么好处?” 我皱眉,“好处?” “我这个人,向来无利不起早,从没干过没好处的事儿。” “……” 再在这里耗下去,等傅衿安发现我不在大厅,很有可能怀疑我一直在院子里,偷窥到了他们见不得人的事。 我急于脱身,“你想要什么好处?” “暂时没想好。” 他说着,兀自勾唇,“要不,你答应我一件事儿吧。至于什么事儿,等我想好了通知你。” “行。” 我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 反正过了今晚,都不一定会再见面了,又无凭无据的,谁赖得上谁。 他终于站直身体,瞥了眼我身上单薄的小黑裙,“不冷?” 我只觉莫名,随口接话,“有点。” “真抗冻。” 他夸了一声,随即拢紧自己的皮夹克,似乎为了避嫌,没立马回去,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这倒是给我省事了,不需要再隔一会儿才能进去。 宴会厅内,一室暖气。 陆时晏笑着走过来,“找了你半天。” “你忙完了?” 我笑吟吟地问。 今天是陆家的主场,他又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应该会忙得顾不上旁人才是。 他无奈摇头,“还没。抽空来看看你,怕你有什么需要,又不好意思找我。” “放心啦,真有需要肯定会告诉你的。” 我打消他的顾虑,“你快去忙你的吧。” “好。” 他应下,又道:“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散场后拿给你。” “今天不是陆老夫人的寿宴吗,我还有礼物收?” 他微微一笑,“礼物什么时候都能收,不分时候。” “礼物能收,但太贵重的我可不要。” 上次暖房宴的那条裙子,就太过贵重了。 但当时不好矫情,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或者生日,我只能提前和他说好。 陆时晏挑眉,“对你来说应该贵重,但是,我只是物归原主,你安心收下就是。” “物归原主?” 我刚疑惑地问完,就有陆家的世交长辈过来,和陆时晏寒暄起来。 我不好等在旁边,和他对了个眼神后,便识趣地离开了。 晚宴结束时,我走到远离人流的位置,等陆时晏忙完。 “南枝。” 正等着,傅祁川和一个合作伙伴打完招呼,径直过来,“怎么在这儿?我们走吧。” 我坦荡回答,“等人。” 他黑眸犀利地盯着我,“等谁?陆时晏?” “对。” 他眸光瞬冷,压低声线警告:“阮南枝,我发现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我们还没离婚。” “我知道啊。” 我抬起头,“这人来人往的,我和他,能干什么?” “跟我回家!” 他一如既往的霸道,抓起我的手就直接要走。 我想甩开,只听他道:“他和沈星妤一起被陆老夫人叫走了,你想冷死在这儿?” 言下之意,陆时晏一时半会不会出现了。 我放弃了挣扎,毕竟,我今晚正好也有事要和傅祁川谈,“你松开,我自己会走。” 他置若罔闻。 我就这么被他一路拽上了车。 心中生出几分火气,我简单地给陆时晏发了微信,告诉他我先走了之后,也懒得等到家了,直接找到视频,将手机递到傅祁川眼前。 暧昧激荡的声音一下,响彻车内! 司机可能以为我们在看什么动作片提兴致,识趣地升起了车挡板。 傅祁川视线没落在手机上,而是盯着我,“你已经开始看这种东西了?” “你再往后看看。” 我举手机举得累,索性塞进他手里。 直到那对继父继女的声音,相继从手机中传出,傅祁川的脸色一下降到了冰点! 录到的那些话,根本不堪入耳。 更何况说出那些话的,还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的心上人! 傅祁川眸光森冷地看了我一眼,而后,手指就在屏幕上操作起来。 “你删了也没用。” 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事,否则也不敢把手机交到他手里,“我已经备份了。” 好不容易拿到的证据,我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只是,除了冰冷,我竟然没从他脸上找到任何多余的情绪。 他将手机丢到一旁,眼神讳莫如深,“你自己删吧,别脏了手机。” 我扭头看向他,仔细分辨他的喜怒,“傅祁川,你不生气?” “让你失望了?” 他眼中一片凉薄,“阮南枝,我不是傻子。这种证据,不需要你往我眼前丢。” 我瞪大眼睛,“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了?” “或多或少吧。” 傅祁川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啧了一声,“那你真的挺可怜,又挺能忍的。” “忍什么?” “你是不是没看清里面的女主角?是傅衿安……” “我没瞎,也没聋。”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我一眼,“我母亲去世后,他那些理不清的糊涂账还少?不是傅衿安,也会有陈衿安、刘衿安。” 我瞠目结舌,“可是,那你为什么还那么护着傅衿安……” “对我来说,只要不是我母亲,不管傅文海和谁在一起,都没区别。” 提起母亲,傅祁川有些落寞,扯了下嘴角,“至于别的,我和你解释过的,只是答应过温姨而已。况且,这件事,我没有比你早知道太多。” 他瞥向我,眼神阴鸷,并不避讳道:“她那个孩子,是傅文海的,他们差点就给我生了个弟弟。” “……” 贵圈真乱。 除了这四个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好像另有打算,指了指我的手机,“视频删了,当不知道就行。” 我差点被他带跑偏了,终于想起自己今晚的目的,“删可以,我们去把离婚证拿了。” 第107章 你费尽心思是为了威胁我?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空气中,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 扑面而来的,便是男人铺天盖地的怒火,他下颔线条紧绷,声音冷得像冰块,“所以,你费尽心思拍这种东西,是为了威胁我离婚?!” 我反问:“不然呢?” 难道还能是为了让他看清傅衿安,好好回归我们这段破败不堪的婚姻吗。 未免太天方夜谭了。 他浑身戾气暴涨,咬牙道:“阮南枝,你确定要离婚?” “是。” 我一丝犹豫都没有地开口。 他脸上笼上一层阴云,“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寸步未退,“那我就让见不得光的东西,见光。” 我太确定了,以傅祁川的性格,他绝不会允许这个东西曝光。 丢人不说,还会影响傅氏的股票,引起动荡。 往小了说,是私事,往大了说,是豪门丑事。 虽然只要是豪门,就多少有点见不得人的事,但爆出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傅祁川太阳穴都跳了跳,双手紧攥成拳,青筋暴起,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滚。” 我无视他的怒火,“我希望,越快越好。” 他黑眸瞪着我,“下去!!” “哦。” 我应了一声,利落地下车,合上车门前,定下时间道:“傅总,就明天吧。不然,我怕自己哪天心情不好,就手滑了。” 在他疾言厉色的前一瞬,我飞快地关上车门,转身离开! 走了没两步,才发现自己忘了拿大衣,冷得要命。 回头要拿衣服时,黑色迈巴赫已经疾驰而出,扬长而去。 见陆时晏还未回我微信,我也知道他还没忙完,索性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拿出手机叫网约车。 宾客还未散尽,我等车的空档,脑袋一偏,视线就与周放撞了个正着。 是陆家老夫人亲自送他出来的。 在后院的时候,他答应得倒是爽快,但这会儿冷静下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主要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太散漫了,好像什么都是随口一说。 他似是一眼看破了我的想法,一边应对着陆家老夫人,一边远远给我比了个口型:用、人、不、疑。 最好是。 我微微放心下来,上了车后,陆时晏的电话打了过来。 “南枝,到家了吗?” 他有些歉意地开口:“临时被一点事耽误了,才看见你的消息。” “快到了。” “你……和祁川一起走的?” “不是。” 虽然是打电话,我还是习惯性地摇头,“我打车的。” 他似迟疑了一下,最后只道:“那到家给我报个平安。” 语气却比原先松快了几分。 “好。” 我答应下来,又忍不住问:“学长,你为什么说要送我的东西,是物归原主?” “暂时保密。” 他嗓音染着笑意,“等这两天有时间,我给你送过去,你会喜欢的。” …… 回到临江苑,我想到在车上和傅祁川的对话,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 好像是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能挪开了。 洗完澡出来,想泡个泡面吃时,江莱突然出现在了我家客厅,歪在沙发里,迷迷瞪瞪地看着我。 我冲了杯蜂蜜水放到她手里,“喝酒了?怎么不让我去接你?” “我叫了代驾!” 她傻乎乎地冲我笑,乖乖地喝着蜂蜜水,“阿阮,我想在你这儿住几天。” “好啊。” 我欣然点头,狐疑地看向她,“是不是……贺廷缠着你不放?” “嗯!嗝……” 她喝着水打了个嗝,眼神都有些迷离,思维却还清晰,“他说他不想和我分开,也愿意为了我,不联姻了。” 我有些意外,“真的假的?” “傻呀你!” 江莱做着精致美甲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脑袋,无比清醒,“真的假的都不重要,他愿意,他家里能同意吗?贺家比傅家可能差一些吧,但是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这样的人嫁进去。” “爱情,再热烈,又能抵得过多久他家里人的坚决反对?” “就算嫁进去了,我能过几天好日子。” “傻子才上当呢!” 听她说完,我捏了捏她的脸颊,“喝了这么多,脑瓜子还这么清醒?” 她冲我笑了一下,笑得有点苦涩,“就是因为清醒,才喝这么多。” 太清醒了。 连一点沉沦的机会,获得短暂快乐的机会,都没留给她自己。 江莱枕在我的腿上,喃喃道:“灰姑娘能和王子在一起,是因为她本来就出身高贵啊……” “我顶多是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我心疼地看着她,“那我就用所有积蓄,把你的火柴全买了,让你发家致富。” 反正,傅祁川送了我不少东西,够我用来养活她了。 …… 次日,我一觉睡到自然醒,收拾一番后进厨房做早餐。 简单的牛奶配三明治。 江莱一脸萎靡地坐在餐桌前,打量着我,声音发虚,“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心情很不错?” “是还不错。” 我把早餐放到她面前,“我约了傅祁川今天拿证。” “今天?” 她打了个哈欠,仔细回想了一下,“你们不是下个月才到离婚冷静期吗?” “他打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 江莱听了,不爽道:“不是,他这么迫不及待吗??” “是我提的。” 我笑了笑,坐到她对面,喝了口牛奶,扔出重磅炸弹,“你之前猜得没错,傅文海和傅衿安真有一腿。” 江莱懵了一下,被炸得外焦里嫩,脱口而出,“真的假的?你亲眼看见他们做了??” “……嗯。” 她一下抓住我的手机,“拍了吗,快给我看看!” “辣眼睛。” 我好心提醒。 她无所畏惧,“我阅片无数,不差这一点。” 看完,她简短点评,“不愧是中年男人的战斗力,挠痒都没这么快的。” 我险些被早餐给呛到,瞪了她一眼,让她快点吃早餐。 吃完早餐,她主动去洗碗,我走到阳台拨出傅祁川的电话。 他接得很快,但没作声,只等我说话。 我抿唇,“今天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民政局等你。” “啪——” 似乎是手机被砸了的声音如雷贯耳的响起,下一秒,就全是电流声了。 我捏了捏手心,在阳台发了会儿呆,正要进去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秦泽打过来的。 我接通,“喂。” “少夫人……” 秦泽还有些惊疑未定,“傅总,傅总让我转告您,下午两点。” 我深吸一口气,“好。” 真正到要离婚的这一刻,我竟然,有种不真实感。 第108章 离婚证结婚证一起拿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出门去民政局前,江莱叫住我,认认真真替我擦了个大红色的唇釉。 “大喜事,就该红红火火的。好了,去吧!” 擦好后,她颇为满意,朝我摆摆手。 我失笑,压抑的心情似乎也突然好了几分。 是啊,这不是我期盼已久的事情么。 我打起精神出门,抵达民政局时,正好两点整。 三年多等了他无数次,并不愿意再多等一次。 只是,我下车看了一圈,都没看见傅祁川的身影,终究,又是我等他。 好在,没有让我等太久。 几分钟后,一道挺拔的身姿从黑色迈巴赫上下来,气场强大而凌厉,眉眼透着冷意,一看就是很不爽的样子。 自从走到离婚这一步开始,他就越来越本性暴露了。 什么温柔内敛,装都懒得装了。 只是,除了他,车上还下来两个人。 傅衿安挽着温芳,跟在傅祁川的身后,浑然不知她的那点破事,傅祁川早就知道了。 傅祁川将那两人甩在身后,走到我面前,脚步都没有停留一下,“你不是盼着离婚,还不抓紧?” “哦。” 我瞥了眼他身后的母女,笑了下,“这是准备离婚证和结婚证一起拿?为了不让你爸犯重婚罪,你也是煞费苦心。” 他眼尾下压,嗓音平淡,“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挖苦人?” “以前我喜欢你啊。” 多喜欢啊,喜欢到连自己都没了。 怎么舍得对他说一句难听的话。 他身形微怔,步履未停,漆黑的眸子中情绪难辨,“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了?” 语气淡得很,好像在问我一点都不饿? 我被问得猝不及防,垂眸掩下情绪,正好走进民政局大门,我指了指入口处的机器,“我去取号。” “不用。”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从办公区过来了,“傅总,这边请。” “嗯。” 傅祁川微微颔首,瞥向我,诛心道:“不是着急吗,给你省点排队的时间。” 我莞尔一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细心?” 与他前面对我的讽刺不同,我是真心在夸赞。 以前,他的温柔体贴从不走心,都是浮于表象的虚假和平。 我真正的需求,他从未顾念过。 没想到,能在离婚的时候体验一把,挺好。 中年男人将我们带进办公室,安排下属将我们带来的资料收走,又送了需要签字的文件进来,两个来回,就能得到两本新鲜的离婚证了。 一切都很顺利。 如果不是傅祁川手机进来了一个电话的话,就是我终于得到解脱的一天。 刚签完字递出去,他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说。” 而后,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短短两三秒,傅祁川猛然起身,看向那个中年男人,声音如寒霜,“今天不办了!” 语气又冷又沉,令人发怵。 说完,就要阔步离开。 一定是出了什么急事。 我也站了起来,心中有种极为强烈的不好预感,“为什么?已经快办好了,你又要出尔反尔吗?” “为什么?” 他回头觑着我,眼神犹如淬了毒,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吗,阮南枝,说我出尔反尔,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的怒火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却听得云里雾里的,反问,“什么叫我自己不知道?” 他脸上是叫人胆寒的锋凛锐利,“别演了。” 我茫然地看着他,怒从心起,“……你有病吧?我什么都没干,演什么了?” “死鸭子嘴硬。” 傅祁川嘴角扯出弧度,整个人愈发凌厉起来,拿起手机点了两下朝向我,“看看,是你干的好事吧?” 我懵了一下,旋即看向他的手机屏幕,是前两分钟刚刚爆掉的热搜。 看清内容后,顿时如遭雷劈! 是一则新鲜出炉的豪门秘事,而主人公就是我公公傅文海和傅衿安。 还配了视频。 视频的封面,就是昨晚陆家后院的场景…… 我几乎一眼就能认出来,浑身一个激灵,伸手点了一下,想确认是不是我拍的那一个时,视频已经挂掉了。 被封了。 甚至,还有人扒出来看见过傅祁川和傅衿安出双入对。 一时间,网上骂得非常难听。 傅祁川冷笑,“无话可说了?” 我脑子有点乱,但还是否认,“不是我做的。傅祁川,我没这么蠢,就算要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发。” 实话实说,我确实是计划要发出去的。 但不是现在。 至少也要等到离婚证顺顺顺利利地拿到手上了,才敢来这一出。 “那你能告诉我,这个视频怎么落到别人手上的吗?” 傅祁川盯着我,“还是说,你昨晚还和人组队一起看的?” …… 他这句话,让我的思路一下就理清了! 周放! 不过,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 也知道现在不管我怎么解释,傅祁川都不会信了,“你不信我没关系,来都来了,先把证拿了吧。” “你觉得我还会让你如愿?” 他嘴角挂着讥诮的笑,声线森寒,“阮南枝,别做梦了!” 扔下这句话,他就大步离去。 “……”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背影,气急道:“行,你不配合没关系,法律也规定了分居满两年也能单方面解除婚姻!那就耗着好了。” 反正,我时间多得是! 急着二婚三婚的人是他,小三小四不停歇的也是他,看谁耗死谁。 他身影微顿,嗓音冰冷彻骨,“记住你的话!” 我心里怒火升腾,掏出手机就想去质问周放,才发觉自己被气糊涂了,我压根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他一出办公室,经过大厅时,等待在外的傅衿安母女就立马喜笑颜开地跑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 但傅祁川理都没理,直接疾步离开了。 爷爷去世还没多久,傅氏才刚刚稳定了一些,又在这个时候捅出了这件事,够傅氏喝一大壶了。 傅祁川不搭理她们,她们没去追傅祁川,而是跑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 将我堵在办公室门口,傅衿安抬着下巴,笑吟吟道:“你又和阿川说什么了,弄得他拿个离婚证,都拿得这么火冒三丈。” 这是一心只等着我们拿完证出来,没心思玩手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身败名裂了。 温芳就更搞笑了,丝毫未觉自己头上已经被亲女儿染了绿色,还是人尽皆知的那种绿。 她端着长辈的架子,朝我伸手,“小川走得急,没顾得上把离婚证给我看一眼。你的给我看看吧,好让我们安心。” 第109章 你老公是这样爱你女儿的吗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若换了平时,我只会觉得生气。 但现在,却觉得她们这副模样格外滑稽,连带着我心里的烦闷,都消散了不少。 我笑了笑,扔出两个字,“没离。” 她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傅衿安却是不信,讥笑道:“怎么可能?阿川是特意给民政局打了招呼,一定要马上和你拿离婚证的。阮南枝,你别嘴硬了,离婚而已,不丢人。” 我耸耸肩,故意道:“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突然又舍不得我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不是什么人都比得上的。” “阮南枝,你脸皮怎么……” 傅衿安恨恨地瞪着我,恨不得剜了我,倒是温芳拦了她一下,打断她的话语,“都三十的人了,怎么总是这么容易被她激怒?” 而后,又悠悠看向我,“你说的是真的?” “不然,你问问?” 我就是这么一说,她居然真就去问了。 她走进办公室,态度强势,“我是傅祁川的母亲。” 脸皮真厚。 中年男人却是看见她们刚才跟在傅祁川身后的,自然信了,十分恭敬,“傅夫人,您说。” “刚刚,他们两个把离婚证拿了吧?” “没有。” “什么?!” “傅总临时有事走了。” 中年男人如实回答。 门外,我和傅衿安都听见了,她当即破口大骂:“阮南枝,你简直就是个狐狸精,你是不是又耍什么花招了?!” 说着,还冲上来要打我。 我早有防备,不仅没被她得逞,还狠狠给了她一巴掌,笑道:“这一耳光,是你逼我打的。傅衿安,论狐狸精,你排第二,谁敢排第一?” 傅衿安被我扇得一懵,错愕地捂着自己的脸颊,面容狰狞,“你凭什么打我?!” “凭你狐狸精,还能凭什么?” 我随口回答,从包里取出一张湿纸巾慢慢擦着自己的手,“傅衿安,就你这样的,打你我都嫌脏了手。” 话落,我举步要走。 饶是再不看手机,温芳也要不了多久就会看见网上的消息,我巴不得快点远离这个是非地。 免得被卷到她们母女间的撕逼里。 温芳却不让我如愿,她走出来,听见我骂傅衿安的话,一把拉住要冲上来和我撕扯的傅衿安,非常有条理地开口: “阮小姐,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论认识,是我们家衿安先和小川认识的,你这种后来者居上的行为,叫小三,怎么好意思骂她狐狸精的?” “……” 我突然懂了,傅衿安为什么能这么不要脸。 真的就是一脉相承,代代永流传。 基因这种东西,刻在骨子里了,改不掉的。 我回头,看着她这种母鸡护崽的行为,突然生出一种恶劣的心理,“温芳,是不是不管你女儿干什么,你都能替她找到理由,维护她?” 傅衿安连她老公都敢睡,就是她一手纵容出来的吧。 无法无天,没有一点礼义廉耻。 温芳不以为意,“不然呢?她是我女儿,是我从鬼门关走了一道才生出来的女儿,我不维护她,难道维护你吗?” “噢。”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着问出一个残忍的问题:“那她,如果抢你的东西呢?” 这话一问,温芳还被蒙在鼓里,但傅衿安是做贼心虚的。 她脸色大变,掩下慌张,厉声道:“阮南枝,你干什么?现在不止要抢阿川,还想离间我和我妈之间的关系吗?” “妈,我们走吧!” 她说着,拉起温芳就想走,生怕我说出什么话来。 温芳不肯,将傅衿安护在身后,挺直脊背,眼底满是轻蔑与不屑。 “衿安说得对,你别想离家我们母女的感情。我知道,你是无父无母长大的。虽然我和文海是二婚,但是,他给衿安的爱,一点都不比我少,衿安从小就有一个和睦温馨的家庭。说到底,你这种孤儿,应该很嫉妒衿安吧?” “嗯,对。”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意味深长道:“我公公确实很爱傅衿安。” 说话间,我不疾不徐地看向傅衿安,微微一笑,“你说,是吧?” 她瞳孔紧缩,垂在身侧的手都在发抖,抱住温芳的手臂,随口胡诌,“妈,我中午饭都还没吃,有点低血糖了……我们别在这儿和她浪费时间了,快走吧。” “好好。” 温芳一听她不舒服,也不和我争执了,只怒声警告道:“阮小姐,我奉劝你趁早把婚离了,别再耽误小川和衿安的好事!否则,我和她爸爸都不会放过你的!” 真吓人。 在她们转身要走,傅衿安松了一口气的那一刻,我悠悠开口:“等等。” 温芳不耐烦地回头,“你还有什么事吗,没听见我女儿说她饿了?” “你的老公,平时都是这么爱你女儿的吗?” 我不慌不忙地打开热搜,找到网友在视频被封之前的截图,递过去给她看了一眼,感叹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一个是她杀人害命才得来的丈夫,一个是她亲自生养的女儿。 只需要一眼,就足够她认出来了。 在她眼里浮现疯狂,伸手要上来抢我手机的那一瞬,我猛地收回手,后退几步,笑着提醒:“热搜第一,你自己看。” 我可不想,等等自己的手机被她摔得稀巴烂。 傅衿安站在另一侧,没看清我手机里的画面,她看着温芳慌手慌脚地开始翻找手机,猛地瞪向我,咬牙质问道:“阮南枝,你给我妈看什么了?!” “当然是好东西。” 我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她,“你也可以看看哦,毕竟是主角之一。” 我看着温芳一寸寸阴冷下去的神色,以及开始哆嗦的双手,总觉得还有点不够大快人心。 文字和照片,哪里有视频刺激人的感官。 于是,我反手又将手机里的视频,原原本本地发给她,“视频版也给你吧,不客气。” 第110章 你挂在我老公的身上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温芳已经丧失了理智,当场就点开视频,也不顾手机传出激情暧昧的声音。 傅衿安也手忙脚乱地看了热搜,现在听见这个声音,更是整个人都慌了神,声音都在发抖,“妈……” “啪!!” 温芳猛地给了她一耳光,眼底都充了血,怨毒地骂道:“妈?你还有脸叫我妈?!傅文海是你继父,继父你懂不懂?你两条腿是不是合不拢,对着继父都要张开双腿??” 曾经有多护着宠着傅衿安,此时此刻就要多恨。 被自己最最亲密的人背刺,这种感觉,应该比我被林念背叛时,要痛苦深刻得多吧。 傅衿安也顾不上疼,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妈妈……不是我……不是!” “你是在告诉我,这个视频,网上那些东西,全都是假的吗?!” 温芳怒到了极点,眼珠子快要瞪出来,唾沫星子都喷了她一点。 今天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傅衿安没有任何准备,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说辞,泪如雨下,“他逼我的……对,都是他逼我的……我也是被迫的!” “啪——!” 又是一个狠狠地耳光,把她的头发都打的凌乱了,脸上的指印又红又肿,温芳字字泣血,“你当我和你一样蠢吗?你视频里那个浪荡样,也是他逼出来的?!” “我……我……” 傅衿安再也无从狡辩,只能抱着温芳苦苦恳求,“妈,我错了!我也是一时糊涂,求你了……你别怪我,我就是鬼迷心窍了!我是你女儿啊,你原谅我一次吧……” 她最后那句话,狠狠刺激到了温芳已经疯狂的神经,温芳抓着她的头发,直接左右开弓起来,“啪啪啪——” “你还知道你是我女儿?婊子,你知道你挂在谁的身上吗,你挂在我老公的身上!” 温芳歇斯底里地咆哮,拽着她的头发死劲摇晃,“贱人!他是我老公,她是我老公!!” “他是你老公吗?!” 傅衿安也不愿意装了,变了脸色,猛地站起来挣开她,头发都被扯掉了一大堆,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狞笑着质问:“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他不也是你机关算尽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温芳突然不动了,错愕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后半句又忍不住吼叫起来。 傅衿安字字诛心,“我说,你的这个便宜老公,也是你小三上位抢来的,骂我婊子,你何尝不是呢?论这个,你是我的老师啊。” 我猜到了她们会内讧,但是……完全没想到会互骂到这个程度。 不像亲生母女,更像仇人。 要多尖酸有多尖酸,要多刻薄有多刻薄,这时候递一把刀上去,恐怕她们会毫不犹豫的捅死对方。 温芳崩溃了,张牙舞爪地朝傅衿安扑过去,撕打起来,“我就不该生你!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东西呢?!” “滚开!!” 傅衿安也一脸癫狂,猛地将她推倒在地,嗤嗤发笑,“我这样的东西?不然呢,你还指望你一个婊子能生出什么好东西吗??” 温芳被推得猝不及防,四脚朝天地摔在地板上,疼得龇牙咧嘴,不敢置信地看向傅衿安,“傅衿安……你推我?你从小到大,什么吃的用的穿的我不是给你最好的,你现在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你要是真的对我好,现在也不会这样对我了!” 傅衿安一脸怨恨,蹲下去抓着她的头发,一字一顿的逼问:“看上什么东西,凭自己本事抢到手就好了,这些不是你亲自教我的?为什么我这么做了,你又要怪我呢?妈妈……难道我不是在听你的话吗?” “……不是。” 温芳有些懵了,又恨又悔,“我没有这样教过你……没有,从来没有!” “我没有……不是这样的……不是!!” 她越说,整个人越癫狂了,倏然爬起来,一边振振有词,一边双目失神地朝外面跑了出去。 傅衿安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忽然哭了出来,又恨毒地看向我,“你满意了吧?看见我们母女变成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 “一般。” 我淡声开口。 谈不上有多么大快人心,只觉得都是因果报应。 温芳当年那样对待傅祁川的母亲时,肯定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吧。落在她头上最狠的报应,竟然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的女儿。 傅衿安咬牙,“别以为你赢了!阮南枝……” “行了,别放狠话了。” 我指了指大厅的围观群众,微微一笑,“你有这个时间,不如早点搬家,免得被正义的网友扒到你家地址,砸鸡蛋泼油漆。” “你!” 傅衿安这才发现路人都在对着她拍,神色顿时收敛下来,压低声音道:“阮南枝,这次算你狠!” 话落,用包挡着脸,落荒而逃! 一场闹剧,总算到此为止。 我吐出一口浊气,径直走出去,驱车回家。 江莱的生活轨迹,和贺廷多有重叠,她又怕碰到贺廷,于是在家老老实实地打游戏刷剧,哪儿都没去。 我一进门,她就抱着平板跑过来,乐不可支道:“网上的事,你干的?看不出来,你也有不手下留情的时候?你看没看见,网友都快把傅衿安和傅文海喷成筛子了,笑死我了。” 我失笑,一边换鞋子一边解释道:“不是我做的。” 难怪傅祁川会认定是我了,毕竟,连江莱都猜是我。 仔细想想,确实只有我,有视频、又有动机。 不过,与傅祁川不同的是,我一解释,江莱就会相信。 她纳闷地开口:“那是谁干的?不过,不管是谁,都是干了件大好事了,回头知道了是谁,我得请他吃顿大餐!” “既是好事,又是坏事。” 我趿拉着棉质拖鞋瘫进沙发里,望着江莱,吐槽道:“这个人坏我大事了。” 江莱疑惑,拿起茶几上一杯奶茶,插好吸管递过来,“怎么说?” “离婚证没拿成。” 提起这个我就烦躁,狠狠吸了口奶茶,“就差一点了,这个人但凡迟那么三五分钟,我也能顺利拿到离婚证。” 第111章 得罪沈家,就太难看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江莱目瞪狗呆。 “不是吧?” “就是这样。” 不知道下次能说服那位大爷去拿离婚证,又得等到什么时候。 江莱看我情绪不好,安慰道:“没事没事,离婚这个东西,只要有一方存心想离,那就是迟早的事。而且,你们也什么都谈妥了,就差一张离婚证,你就当自己已经离了。” 我笑了笑,和她聊了会儿,话锋一转,“你呢?贺廷没到这儿来找你?” 搬家那次,还是贺廷帮忙搬的,说起来我还欠他一顿饭。 他肯定也还记得这个地址。 就算不知道,找傅祁川打听一下就清清楚楚了。 江莱蔫巴了一下,嗓音软软,“没有,他不敢轻易找到你家来的。” “为什么?” “他最怕傅祁川。” “……” …… 晚些时候,我没心思做饭,江莱又厨艺感人,索性点了外卖。 江莱一边吃饭聊天,一边时不时刷一下手机。 突然,又一脸的目瞪狗呆,“我去,那对母女在民政局居然撕得这么难看??” “啊?” 我愣了一下,她就将手机递过来了。 下午在民政局时,路人拍下的视频,又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今天这桩事,背后不知道是什么势力在推动,傅氏不停在压热度,但还是拼命地上热搜。 就像春笋似的,刚拔掉一个,又冒出来一个。 江城……还没有人敢这样和傅氏作对的。 网上骂声一片。 “救命,还是豪门会玩!这个继女原来是妓女啊。” “一个父子通吃,一个母女通吃,我的天,见世面了……” “讲真,这女的脑子指定有点问题,有傅祁川那样的国民老公还不够,和傅祁川他爹这种老腊肉睡??” “楼上的,你有没有想过,傅祁川是有老婆的,人家兴许根本不乐意睡她?她就是随便找个人止痒罢了。” “这对母女,原来是老小三教出来一个小小三啊?” “救命,我本来还在可怜傅衿安她妈,结果现在全员恶人??一时分不清到底该骂谁了。” …… 江莱咋舌,“你也是胆大,她们都撕成这样了,你还敢在旁边看热闹,也不怕被牵连进去。” “不看白不看。” 我夹了块绵软的土豆,“天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在江莱面前,我从来不想隐藏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 江莱努努嘴,“反正她们没伤到你就行,不然我就去撕了她们。” “放心吧,毫发无损。” 我还打了傅衿安一耳光,不仅没亏,还赚了。 正说着,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上赫然两个大字:贺廷。 我没接,推到江莱面前,“肯定是找你的。” “这个人真的是,油盐不进。” 江莱有些气恼,“我把他拉黑了,他就换手机号给我打,现在居然还打给你。” 我劝道:“接吧,有些话总要说清楚的。” 贺廷那样的二世祖,其实也没什么坏心眼,但是做起事来,确实像小孩一样,不达目的不罢休,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嗯。” 江莱点点头,拿着手机去了阳台,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大概是,贺廷不理解,江莱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们。 并且执意要当面说清楚。 没一会儿,江莱就走了进来,将手机递给我,讨好地看着我,“好阮阮,陪我出个门?” 我正好吃饱,放下筷子,“答应见他了?” “嗯,答应了。” 江莱帮我一起收拾着外卖盒,“他前两天太幼稚了,我说的话他听不进去,现在有些话电话里又说不明白,干脆再见一次,做个了断算了。” 我赞同,“支持你。” “那你陪我去嘛?” “陪陪陪。” 我笑了笑,打趣道:“我要是不去,他把你绑去卖了怎么办?” 他们约好的地方,还是那家私人会所。 江莱轻车熟路地带着我走进去,到了包间门口,我想了想,“你进去吧,要是我在,有些话你们都不好开口说。有什么你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就马上进来。” “好。” 江莱点头,推门而入。 我站在门外,看着端着果盘、菜品来来往往的服务生,自觉自己呆的不是个好地方,索性缓步往不远处的空中花园走去。 入了冬,江城的夜晚阴湿寒冷。 不过,这家会所却是下了大手笔的,空中花园的造景做得好看又奢华。 假山流水,水流淙淙,不乏稀缺植物。 硬是在萧瑟的秋冬,为了有钱人打造出了春意盎然的感觉。 未料,临近假山旁时,隐约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假山后传来。 被流水声干扰了,听得不太真切。 我下意识走近两步,就听见傅祁川语气冷厉地问道:“沈星妤的事,是你的手笔吧?” 我微微一怔。 他这是在问谁? 沈星妤的事……是指沈星妤想要嫁给他的事? 而很快,另一人就给了我答案。 嗓音清润中透着凉意,淡淡道:“傅总,口说无凭。” “果然是你。” 傅祁川冷嗤一声,“也只有南枝蠢,被你骗得团团转。陆时晏,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她心思简单,玩不过你。”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 陆时晏冷笑,却字字认真:“我对她,向来都是真心实意。不像你,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可惜了。” 傅祁川不疾不徐,唇角笑意从容,“不管你再怎么真心实意,她都是我傅祁川的老婆。” “你以为靠这个,能绑住她一辈子?” “急了?” 傅祁川淡笑。 陆时晏不以为意,“我急什么,倒是你该想想,怎么解决沈星妤才是。她可不是傅衿安,得罪沈家,就太难看了。” 傅祁川气定神闲,淡声:“她一个养女……” 我正听得认真,突然,一只手拍上我的肩膀。 我本就做贼心虚,登时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回头就对上一双充满兴味的眸子! 这个人,怎么哪里都有他?! 阴魂不散的,自从他出现,好像只要我偷听偷看什么,就必定会被逮个正着。 我想要问什么,又生生忍住,拉着他的衣服准备换个地方。 周放却冷不丁开了口,语气恣肆,“你想带我去哪里?” “……”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那两个男人听见。 我敢肯定。 他是故意的。 假山后,原本还在对峙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对话,下一秒,就传来了皮鞋落地的脚步声。 我狠狠地瞪向周放,就见他散漫地觑着我,用气声道:“求我?” 第112章 是吧,女朋友?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求他? 脑袋被门夹了吧! 我松开他的手,也不管会不会被傅祁川和陆时晏看见,破罐子破摔,扭头就往外走去。 忽然,我眼前一黑,一件男士长款大衣兜头盖在我身上,用巧劲儿将我带回去,抵在护栏边,避开了那两人的视线。 萦绕在鼻尖的,是清洌的薄荷气息。 与周放这个人,还挺搭。 傅祁川的脚步似乎停顿了一下,我就听周放离经叛道的声音响起,“傅总对小情侣之间的私密事很感兴趣?” 傅祁川似在审视,嗓音沉缓,“你女朋友的这双鞋,我老婆貌似也有双一样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某品牌的限量款,江城拢共就这么几双,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明明我没有偷听到什么秘密,坦荡荡走人也不是不行,但现在被周放这么一弄,愣是有了几分干亏心事的感觉。 一动也不敢动。 “貌似?” 周放欠打地笑了一下,“傅总看来对现任妻子没什么感情,连她的私人物品都这么不确定,不如还是趁早离婚,遂了沈星妤的愿。” 傅祁川声线发凉,透着淡淡戾气,“这么替沈星妤操心,不如你娶她?” “我可无福消受。” 周放当即拒绝,语气暧昧,“我啊,有我女朋友就够了。” 说罢,还隔着大衣拍了下我的头,“是吧,女朋友?” 得寸进尺。 我猛地抬腿,用力踩了他一脚! 傅祁川冷嘲,“看来,你们感情也挺一般。” 周放徐淡道:“也还好吧,她闹闹脾气而已。至少不会结了婚,又闹离婚。” 这话,是一点都没给傅祁川留情面。 就差直接报傅祁川和我的身份证号了。 让我意外的是,傅祁川竟然也没有发作,只清冷低沉道:“小周总倘若能管好你的干妹妹,我自然不会离婚。” 话落,也不等周放再说什么,便大步离去。 而陆时晏,约莫又停留了几秒后,也径自走远。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我一把扯下脑袋上的大衣,才发现我和周放的姿势有多亲密。 我背抵在护栏上,他一手落在我背后的隐秘处,能给人一种搂着我的错觉,一手撑在我的另一边,将我圈了起来。 对上我的视线,周放波澜不惊,还点评起来,“傅祁川那个人,不适合你这样的女生。” 就这种神态自若的样子,都让我开始怀疑,网上的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了。 我将大衣丢回他身上,没好气道:“你才见我几次,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 他挑眉,“你这种能一眼就看到底的人,还需要见几次?” 我冷笑,“那你说,我适合什么样的?” “嗯……” 周放拖长话音,忽而卖弄起来,“你这相当于算命了,需要付费。” “楼下就是银行,你直接去抢来得比较快。” 我说完,开门见山地问:“昨晚的事,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和你有关系吗?” 未曾想,对方十分坦诚,毫不犹豫地点头,“有。” 又是那种,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妥的模样。 好像昨天痛痛快快答应我的人,不是他。 我有些气恼又有些无语,“你不是答应了我,暂时不让其他人知道?” “?” 周放皱眉,“我答应你的,是不让别人知道你在偷看,还录了视频。” “……” 行。 这么说来他一点毛病都没有,敢情是我没强调清楚? “你和傅家有仇?” “没有。” 周放迷惑地看向我,“恶毒的商战,你看不懂吗?跟在傅祁川身边三年,他没教过你这些?” 我不由一愣。 因为他的坦荡到可怕,也因为他的第二个问题。 我捏了捏手心,回以坦荡,“没有。” 跟在傅祁川身边三年,他教过我什么呢,独立、包容、忍耐、付出…… 我们除了相敬如宾,没有一句多余的交流,他更不会和我提名利场上的那些事。 这回,轮到周放怔了一下,他饶有兴致地挑眉,“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你不也挺有意思的吗?” 我似笑非笑,“一边和傅祁川玩商战,一边告诉他老婆,你图什么?” 他理顺手中的大衣,搭在手臂上,“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我们在这件事上,目的应该是一致的吧?” “怎么一致了?” 我险些气笑了,“你坏我好事了,你知不知道?” “我坏你好事?” “只要你晚那么几分钟把事情捅出去,我就能顺利拿到离婚证了。” 他蹙眉,“你和傅祁川不是因为姓傅的那个女的才要离婚吗?我这么做,难道没有帮到你?” “……” 我又一次哑口无言,“我要离婚。大哥,我不需要你帮,只要离婚就行。” 他倚靠在栏杆上,双手环胸,眸中划过一抹诧异,“是真要离婚?” “是,非常真。”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从孩子没了的那一刻起,我和傅祁川就再无可能,也没有任何羁绊了。 大学时他给过我的帮助与照顾,也在这三年多他对我的亏欠里,抵消了。 两不相欠,只剩离婚这条路可以走。 但我也不意外,旁人会不相信我是真的想离婚。 毕竟,我这种无父无母又没有家世的人,能够嫁进傅家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怎么可能会主动离婚,甘心放弃大好钱程。 周放听了,懒洋洋道:“那会如你所愿的。” “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悠哉悠哉地开腔:“有沈星妤这个祸害看上了傅祁川,你成前妻是迟早的事。” 倒是说得直截了当。 “我谢谢你。” 我想到傅祁川适才对他的几分忌惮,不由产生好奇,“那你呢,你是谁?” 从他的话里,我能判断出来的只有,沈星妤不是江城人。 再结合傅祁川与陆时晏的对话,也能知道沈家肯定不简单,甚至可能……比傅家还要强大。 而周放和沈星妤,既然相熟,那就大概率家世相当。 “想打听我?” 他站直身体,单手抄着兜,轻挑的眼尾透着些许恣意,“这也是需要付费的。” 第113章 是周家太子爷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这还是我头一回遇到,张口闭口都是钱的富二代。 “那算了,我找别人打听。” 话落,我举步就往室内走去。 我刚回去,江莱正好从包间内出来,眼圈微红,显然是哭过了,“我们回去吧。” “都说清楚了?” 我从她手里把外套拿过来,给她披在肩上。 她吸了吸鼻子,眼神清透,“嗯。从今往后,他联姻也好不联也罢,都与我无关了。” 闻言,我很佩服她拿得起放得下的利落。 回家路上,江莱负责开车,我突然接到陆时晏的电话。 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南枝,刚才和周放在一起的人,是你吧?” 我一愣,却没有骗他,“对,是我……你怎么知道?” 周放明明把我盖得严严实实。 连傅祁川……都只是问了一句鞋子而已。 并且是那么不确定的语气。 陆时晏居然能猜出是我。 电话那头,他听出我的语气不对,笑了笑,“好奇为什么祁川都猜不到是你,我能猜到?” “有点。” “他太笃定你对他的感情了。” 陆时晏嗓音温柔清淡,“所以,他最多怀疑一下你和我,不会再往周放一个陌生人身上猜测。” “你说得对。” 其实,他说得也不尽然。 更重要的是,傅祁川并不在乎我这个人吧。 我和谁在一起,对他来说又能有多重要。 陆时晏沉默了一下,语气温润中似夹杂着试探地问道:“你和周放……” “我和他其实就是见过两三次的陌生人。” 我也没想瞒他什么,解释后,又顺势打探:“学长,沈星妤和周放,之前怎么没听你们提起过?” 陆时晏语气松弛下来,“他们俩是景城的,平时和我们不是一个圈子。这次,是沈家想在江城成立一个分公司,安排沈星妤过来练练手。” 他极尽耐心,没有任何隐瞒地告诉我,“至于周放,是周家的太子爷,五代单传的独苗。他行事颇有些张扬肆意,让人摸不着深浅,你别和他来往太密了。” 我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沈家和周家……很不简单?” “何止是不简单?” 陆时晏轻笑一声,“这么说吧,江城都是后起之秀,顶多算豪门。但景城那边,三大世家,周家和沈家就是其中之二。” 闻言,我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昨天寿宴结束,是路老夫人亲自送周放离开。 而傅祁川,又为什么对周放多有忌惮。 周放又为什么,敢公然和傅家唱反调。 豪门和世家的差距,太显而易见了,不是简单的钱多钱少能说清楚的,那些百年积攒下来的盘根错节的人脉,足够抵金山银山。 我心里不由感叹了一声人与人的差距。 又不由追问,“那这……沈星妤和周放家世这么相当,他们为什么不联姻算了?” 这不是省时省力又省事吗。 陆时晏失笑,“你倒是会猜,周放和沈家确实是有婚约的,但这个婚姻不是和沈星妤定的,而是和沈家年幼时被绑架丢失的那位大小姐。” “听说,周放这次来江城,也是为了找他昔日那个小未婚妻的线索。” “看不出来,他是这么专情的人。” 我有些意外,居然会有人和陆时晏一样,都执着于年幼时遇见的人。 坚持了这么多年。 陆时晏笑笑,没再说什么,只道:“明天你在家吧?我下班后给你把礼物送过去。” “礼物?” 我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是他昨晚说的,点点头,“好,不出意外的话,我最近几天都在家的。” …… 次日,我一觉睡到自然醒,摸了摸空空的床侧。 江莱不见了。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才看见她给我发的微信,【溜了溜了,要是贺廷什么时候又发神经了,我再来求收留。】 【渣女,睡了我就跑。】 我笑着回了一句,懒懒地躺在床上刷起手机。 傅衿安和傅文海的事,再加上她和温芳在民政局互撕时抖出来的事儿,对傅氏集团影响很大,股票跌了好几个点,甚至还有持续下跌的苗头。 骂声依旧没有消停,可想而知,周放推波助澜了多少。 就以这个架势,那一家三口,出门不戴口罩,可能都会被人追着打。 “傅太太!VIP病房的家属和患者吵起来了,已经动手了!” 临近下午时,圣心医院的护士台打了电话过来,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我脑袋嗡地响了一下,一边抓起车钥匙出门,一边火急火燎道:“怎么会打起来的?我现在马上过来。” 我赶到医院时,警察已经到了,病房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 “你是患者什么人?” 见我要进去,警察问。 我当即道:“侄女,她是我姑姑。” “行,进去吧,好好劝劝他们,两口子吵架干什么不好,非要动手。”警察说。 林国安哈腰点头,“对对对,我都听您的,再也不动手了。” 我越过他,直接走过去看姑姑,瞧见姑姑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时,鼻腔一下就酸了,猛地瞪向林国安。 “你疯了吗??她是一个病人,你把她打成这样?!” “她要和我离婚!” 他刚才道完歉,警察就已经走了,这会儿又恢复了平日的嘴脸,“是你让她和我离婚的吧?小丫头片子,我告诉你,她就算和我离婚,我也赖死你,等着你给我养老送终!” “滚蛋!” 我一声怒喝,扯出傅祁川的名头来,“傅祁川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确定你还要赖在这里?” “哼,我是没看出来,你勾引男人的本领这么强,那天又是傅总,又是个姓陆的。” 林国安突然伸出他的手,缺了一根小拇指,憎恨地看着我:“那个姓陆的,竟然断了我一根手指……” 伤口都还没彻底恢复,结着血痂,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两步。 手机突然响起,我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强自镇定道:“喂,祁川,你到医院了?还和陆时晏一起?好,那你们快上来吧。” 第114章 傅祁川,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你,你少吓唬我!” 林国安吼完这一句,眼神却是恐惧的,还没等我接话,就一溜烟跑了! “好了莱莱,我这会儿有事,等等回给你。” 我挂断江莱的电话,看向一直像个透明人的林枫,“你就看着你爸这么打你妈妈?” 林枫耸耸肩,“我力气又没他大,他也不听我的。” “……” 我火冒三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倒是姑姑忍着痛开了口,“林枫,你出去一下,我想和你表姐说说话。” “哦。” 林枫出去后,我拉着椅子坐到床边,“您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有没有落下的地方?” “没有。这些伤只是看着厉害而已,有医生和保安拦着,没打得太严重。” 姑姑摇了摇头,似比我上一次见他,又虚弱了不少,眼泪无声地往外流,“我想和他离婚,他不同意……” 我叹了一口气,“您别急,我来想办法。” 林国安不是傅祁川,想和他离婚,没那么复杂。 只是,得先想办法保证姑姑的人身安全,至少不能再被打了。 姑姑眼里似乎有些歉疚,握住我的手,“好……南枝,我太麻烦你了。” “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 我摇摇头,又一边削水果,一边关心姑姑的身体,见她有些困倦,我才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病房门口,姑姑叫住我,“南枝……” 我回头,看见姑姑脸上的挣扎与迟疑,不由疑惑,又走近,轻声询问:“怎么了?” “你……” 姑姑欲言又止,搭在被子上的手都攥成了拳,眼泪又流了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又一次出声,好似做出了什么极为艰难的决定:“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疑惑,“什么东西?” 姑姑没有马上接话,而是下床,让我帮忙抬起床垫,才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小布袋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布袋子,从中取出一只兔子玉坠,尽管玉坠上的红绳已经有一点泛白,但这个玉坠却一眼就能看出价值千金。 甚至连成色都不是近些年市面上流通过的。 姑姑帮我戴到脖子上,认真又郑重,“南枝,千万别弄丢了……”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这就是你的东西。” 姑姑定定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欲言又止,最终却只道:“你听姑姑的,不会错的。” 我犹豫地开口:“这是……我爸妈留下来的吗?” 可是,我父母虽然有钱,但应该也很难买到这种有市无价的成色。 “嗯……” 姑姑挣扎了半晌,帮我戴好后,把玉坠放进衣领里,避开我的视线,“你就当是吧。” 就当是吧? 这话,让我有些懵了,姑姑却显然不愿意说更多,“好了,我累了,你快回去吧。” 我满心疑惑地离开医院,连开车时,都时不时摸一摸这个玉坠。 很奇怪,摸上去的那一瞬间,我并没有陌生感。 好像就是在摸自己的东西一样。 甚至,还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我的生肖,和玉坠中间的小兔子是一样的。 可是自我有记忆以来,我并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与此同时,傅祁川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想着心头记挂的事,没有犹豫地接通了,“喂。” 他语气淡淡,“我听说,医院那边出事了?” “嗯。” 我看了眼红绿灯,缓缓踩下刹车,“傅祁川,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我有些拿不准他到底会不会答应。 昨天我们还吵成那样,现在网上也沸沸扬扬的没有消停。 他未必会愿意帮我。 只是除了他,我也不知道该和谁开这个口。 他似乎是在签署什么文件,有钢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传来,声线低沉,“什么事,你说。” “医院这边,我想和你借两个保镖。” 律师我可以自己找。 但是靠谱的保镖,我真没有。 傅祁川手底下人的身手,我是见过的,一个打五个林国安不是问题。 岂料,他十分好说话,“好。” 我无声地松了一口气,还是想解释清楚,“网上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已经知道了,是周家的手笔。”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破天荒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我扯了下嘴角,“没事,反正这也不是你头一次误会我。” “你现在有时间吗?” “怎么了?” “能不能麻烦你来公司一趟?” 傅祁川语气有少许冷沉,“想当面和你问问……温姨的事。本来该我去找你的,但你知道现在的情况,我实在走不开。” 想来,是昨天傅衿安和温芳被路人拍下来的那个视频,起了作用。 我抿了抿唇,“好,我现在过来。” 第115章 温芳自杀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去傅氏集团的路上,想到傅祁川总算愿意开始怀疑温芳母女了,我原本该松一口气才对。 爷爷的死因,和他母亲的死因,或许都能在这次,有一个交代。 但是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踏实。 又说不上来原因。 我抵达傅氏时,便感受到了与昔日截然不同的气氛,每个人都步履匆忙,神色严肃。 一出顶楼的电梯,这种气氛更是达到了巅峰。 秦泽亲自在电梯间等着我,带着我去总裁办公室,看出我神情中的探究,他叹了口气,“网上的事,对集团影响太大了,现在好几个只差临门一脚的项目,对方都持观望态度了。” 我皱了皱眉,“居然这么严重?” 看来那个周放确实手段了得,一出手,便导致了傅氏近几年都没有出现过的危机。 “是啊,谁也没想到。” 秦泽又看了眼总裁办公室的方向,“从昨天出事到现在,傅总就没合过眼了。” 我默了默,没说什么。 这个话我也不好接,于公,我是已经离职的员工,于私,我是即将一拍两散的前妻。 秦泽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我走进去,就看见站在落地窗前接打电话,身姿卓越的男人。 他指尖处明明灭灭,吐出一个烟圈,声音凌厉果决,“一个点都不许让,你趁早让他们死了趁火打劫的心!” 扔出这句话后,他烦躁地将手机丢在了茶几上。 大抵是余光扫到了我,他转身看过来,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漩涡,周身气压骤然平和。 “你来了。” 他嗓音温沉,又透着一丝难以掩盖的疲惫。 “嗯。” 我径自走到沙发旁坐下,接过秦泽递过来的咖啡,“多谢。” 秦泽出去后,傅祁川起身走过来,单手扯了扯领带,走近了,我才看见他眼中的红血丝。 秦泽确实没说假话。 傅祁川坐下,下意识要将烟头摁灭在手腕内侧,又似察觉到我的目光,转手摁进了烟灰缸里。 我心里像被什么扯了一下,眉心微皱,“原来,你手上的烫伤就是这么来的?” 其实,我之前也有过猜测,但亲眼看见他要这么做时,又是另一种感受。 他的抑郁症……恐怕一点好转都没有。 傅祁川眼睫微垂,不自然地避开我的目光,“嗯。” 而后,又镇定地转移话题,“姑姑那边,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 我如实地回答,又笑了下,“保镖的事,谢谢你了。你让他们轮班守在医院,帮我留意一下姑姑病房的动静,别再让林国安闹事伤人就行。” 傅祁川垂眸看了眼时间,“嗯,已经交代了,他们差不多快到医院了。” “这么快?” 我微微有些惊讶。 他很少这么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他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淡声开口:“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不至于。” 除了在婚姻里,不是个好丈夫。 大多时候,他算个好人。 我言归正传,“你叫我过来,是想问傅衿安说的,温芳是小三上位的事?” 他冷淡的眉眼中划过一丝隐痛,“嗯。” 其实,我知道他对温芳的情感,并不是完全当做了母亲,只是一种慰藉。但是在温芳为了他,成为植物人后,某种程度上加深了他对温芳的信任。 可以说,从爷爷去世后,温芳大概就成了他在亲情里唯一能得到的温暖。 可现在……如果傅衿安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他的亲情观,就彻底破碎了。 长达十几二十年的情感,都会一起打碎。 本就是在不圆满的原生家庭中长大的人,再经历这一次,可能又是一次重创。 不过,我并不赞同程叔的做法,有些东西,长痛不如短痛。 我定定地看着傅祁川,“我说的话,你会信吗?” 他声线温和,“信。” 应该是前思后想了很久,才决定问我的,所以回答起来并没有犹豫。 这下,我也没了顾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如果我说,那天我在病房说的话……” “祁川哥!”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毫无征兆地推开,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清脆的女声,强势打断了我的话音。 下一秒,沈星妤穿着一身香家限量款,踩着白色高跟短靴走了进来。 她精致的脸上,是乖巧明媚的笑容,“我给你送合同过来啦!”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用钱用爱娇养出来的女儿。 自信直球、张扬骄纵。 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在看见办公室内,还多出一个我时,凝固了一瞬。 她看向傅祁川,娇声道:“祁川哥,她又是谁?” 傅祁川不动声色地蹙起眉心,淡声介绍:“我太太。” “???” 沈星妤瞪大眼睛,纤细娇嫩的手指指向我,“你太太不是热搜上那个女的吗?就是长得没她好看的那个!” 看着我的目光,满是戒备! “那是我继母的女儿。” 傅祁川四两拨千斤地扔出这么一句话。 沈星妤一脸错愕,反应了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话,“好个周放,知道我弄错了人,还不和我说!” “合同。” 傅祁川说着,伸出骨指分明的手。 沈星妤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将合同交给他,又屁颠屁颠地要去他身旁坐下,“祁川哥,我听说你都要离婚了,你和她感情是不是很不好?” 傅祁川起身避开,态度冷淡,“还有事吗?” 明显是下逐客令了,她却是胆大直接,“我想和你结婚,算不算事?” “看来沈家家风一般。” 傅祁川点评完,简单过了遍合同后,将秦泽叫进来,把合同递给他,“送去给法务过一遍,顺便送客。” 当着我的面,沈星妤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不爽地起身,“你越这样,我越要嫁给你!必须嫁给你!” 话落,风风火火地离开,出门前还不忘狠狠地瞪我一眼。 可想而知,沈家该有多么娇惯她。 傅衿安尚且知道在人前装装样子,但她连装都不屑于装,只管表达和争抢。 这大抵就是家世可以给人带来的底气。 做错了又如何,有人会来兜底的。 不得不承认,我是羡慕她的。 待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合上,傅祁川回归主题,“你接着说。” 我正欲开口,他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上划过厌恶,但到底还是接通了,“什么事?”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他神色一凛,猛然起身,“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温姨自杀了。” 他挂断电话后,看向我沉声说道。 第116章 这口锅,我老婆可背不起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自杀? 所以自杀是这两母女共同的拿手绝活吗。 代代相传的那种? 我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可能是想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也可能是怕……万一真出什么事,傅祁川身边连个信任的人都没有。 傅祁川意外地看向我,“可以吗?” “走吧。” 我拎起包,和他前往医院。 赶到医院的时候,温芳还在抢救室没出来,是傅衿安和傅文海守在外面。 这个场面,让我觉得很搞笑。 不过,这么紧张的时刻,不应该笑,因此我在脑海里把这辈子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 傅祁川、傅衿安、傅文海,再加上抢救室内的温芳。 如果画这四个人的人物关系图,应该和蜘蛛网差不多,混乱不堪。 傅衿安猛地冲过来,一把推搡在我身上,“阮南枝,你笑什么?我妈出事了,你很开心吗,特意过来看热闹?!” 是的,我很努力地憋笑,但还是没憋住。 只是,我落后傅祁川半步,他没看见。 当下,他将我护在身后,面若寒霜,声音冰冷,“你吃错药了?是我叫南枝来的。” “阿川……” 傅衿安和傅文海的事情暴露了,她对着傅祁川总算不敢再像往常那样,只是泪如雨下,“你为什么要叫她一起来?如果不是她把我妈刺激得那么厉害,我妈怎么会自杀!” “什么叫我刺激的?” 我往前一步,有条有理地开口:“事情是你们你情我愿做的,在民政局推你妈骂你妈的也是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 傅衿安一时哑口无言,碍于傅祁川在场,只能愤愤地瞪着我。 傅文海倒是心疼他的枕边人,义愤填膺地指责道:“南枝,以前爷爷在的时候,你还挺温柔善良的,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非要把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吗?!” 都是甩锅的好手。 网上的事出来后,他们被骂了两天一夜,可能得出来的只有一条结论:都是阮南枝的错。 我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我皱了皱眉,就听傅祁川嗓音似淬了毒,冷嘲地开口:“南枝闹的?是她身为儿媳,居然没管好公公和继姐的私生活?这口锅,我老婆可背不起。” “我……” 傅文海本就有几分惧他,爷爷走后,他的生活费就得转向傅祁川伸手。 现在被怼了这么一句,气得脸都涨红了,却不敢说什么。 也不能说什么。 一句话骂了两个人,傅衿安却好像感受不到傅祁川的嫌恶一样,伸手抓住傅祁川的衣袖,哭得我见犹怜,“是……是我错了,我错得离谱!可是阿川,我和爸爸那天只是喝了酒,不知道是谁在酒里下了药,我们才会……” 傅祁川听得直皱眉,扬手便将她甩开了,将身上被她碰到了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手丢进医疗垃圾桶里。 “这些都不重要。” 傅祁川眼神凉薄,冷声质问:“我只想知道,你说温姨小三上位的那些话,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说清楚。” 傅衿安手心悄然捏紧,面上一片悔恨,磕磕绊绊地忏悔:“我……我当时觉得当众被她打骂太丢脸了,一时、一时气急败坏……才说出了那些污蔑妈妈的话!我错了……阿川……” 演技是真的很好,如果不是我早从爷爷口中知道真相,可能都会相信她这番说辞。 傅祁川视线落在傅文海身上,双眸微眯,“你说呢?” “我说什么?” 傅文海梗着脖子,“她要真是小三上位,我们又怎么会在你妈去世的整整五年后才结婚?” 他话音刚落,抢救室的门开了。 傅祁川依旧持怀疑态度,看向医生,“严重吗?” “傅总,” 医生走了出来,取下口罩,神情严肃,“失血量很大,幸好送来及时,再晚那么一点恐怕就回天乏力了。” 肉眼可见的,傅祁川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 我皱了皱眉,做戏做到这么豁得出命吗…… 如果送来的不是圣心,我都要怀疑他们买通了医生。 温芳被送到病房后,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看见床尾处站着的傅祁川,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奥斯卡影后来了都得叫一声老师。 “小川……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嫁进傅家这么多年,我全心全意待你如己出,要是我真是那些人说的什么小……” 她似对“小三”这个词汇都难以启齿,“小三上位,又怎么会连一个属于我和你爸的孩子都没有生?” 我听得想笑,如果不是爷爷不允许,她早生十个八个来瓜分傅家财产了。结果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她在傅祁川面前洗白的好借口。 傅祁川蹙眉,“你是因为这个自杀的?” 温芳哭得几近喘不上气,“我为了你,命都可以豁出去,你是知道的……现在被人这样毁我清誉,也让你和我生出了隔阂,我不如以死自证清白……我宁愿死了……” 好一个掏心掏肺的后妈形象。 我也知道,傅祁川是吃这套的,他对外人冷漠无情,独断专行,但对家里人,许是因为渴慕亲情,内心有些软和。 后续怎么样,我已经猜到了,没有继续呆下去的意思,当即转身离开。 回到家,我换了身衣服后,便钻进厨房做饭。 设计和做饭,都能让我短暂地抛却烦恼,放松下来。 将排骨汤炖上,我就开始处理做麻辣香锅的食材。 刚准备完,大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动静。 听得不太真切,我洗干净手出去,想通过猫眼看看外面,竟发现猫眼被什么东西糊住了。 拉开家门一看,我顿时被吓得低呼出声。 门上、地上……全是血红血红的一片,还能闻到血的腥味。 我一阵反胃,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着发抖刚要关上门报警。 一根细嫩的手指突然抵在门上,阻止我的动作,语气高傲又挑衅。 “啧,你急什么?一点鸡血鸭血而已,这就怕了?” 第117章 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是沈星妤。 她踩着白色短靴站在血水里,见我停下关门的动作,缓缓收回手,环在胸前,“阮南枝,我劝你知难而退,别再和祁川哥纠缠不清了。” 居然这么快就能找到我家的地址。 我皱了皱眉,“你也好,傅衿安也好,有病最好去医院,或者找傅祁川,别来烦我。” “呵,别装了!” 她往房子内看了一眼,轻蔑地开口:“我查过了,如果不是嫁给祁川哥,你一个父母双亡的破落户,几辈子才能住得起这样的房子?” 她扬着小脸,将有钱人独有的那种傲气,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失了耐心,冷声道:“哦,那你呢?不是运气好被沈家领养了,能站在这儿这样说话,能这么嚣张的插足别人的婚姻?” 戳人肺管子,谁不会? 她往我脸上踩,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阮南枝!!” 沈星妤高贵的神情骤然变得凶狠,扬手就想甩我耳光,被我一把推开,盯着她险些迈进我家门的脚,我眼神嫌恶,“别脏了我的地方。” 她气得紧咬牙关,恨恨地瞪着我,“你等着,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没什么好再跟你客气的了!” “你管往人家门上泼血水叫客气?” 我皮笑肉不笑,淡声怼回去,“沈小姐,你的这份客气,我还真要不起。” “你是非要赖在傅家不肯离开是吧?!” “那你觉得,以傅祁川的能力,他如果执意和我离婚,我能拒绝吗?” 我是真想不明白,一个个为什么都来找我麻烦。 不想让我好过,不肯离婚的人,是傅祁川,又不是我。 敢情都是惹不起傅祁川,只敢来找我麻烦。 沈星妤被我噎了一下,忽而笑了,“行,有你这句话就行。现在傅氏集团的困境,和沈家联姻是最省时省力的解决方式!等他和你提离婚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死皮赖脸不肯放手。” “放心吧。” 我笑着开口,真诚祝福,“那就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一胎八宝了。” 话落,我就要关门。 “姓阮的!” 未曾想,我都这么不争不抢了,还是让她不满意,她嚣张地叫住我,咬牙开口:“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这是在江城,不如在景城那样能不管不顾,但收拾你,还是轻而易举的!” “……” 我只觉得莫名其妙,冷眼看着她,“你是不是来大姨妈了?” 我都答应了,她还在发泄什么东西? 沈星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的意思,怒目圆睁,“你知不知道沈家是什么地位,我要是真和你计较,傅祁川也保不住……” “沈小姐!” 忽然,电梯间的方向传来一道声音,我寻声望去,就看见陆时晏穿着一袭暗哑材质的铁灰色西装,阔步走来。 这才想起来,他说了要来给我送礼物的。 下午去医院折腾一通,我居然搞忘了。 沈星妤看向他,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他神情淡淡,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星妤,“我来给南枝送东西。你呢,怎么到这里来了?” 嗓音也一如往常,但沈星妤却好像有些怕他。 脸上嚣张的表情彻底敛去,撅了噘嘴,娇声道:“陆时晏,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就是来找阮小姐说几句话,也不行吗?” 陆时晏挑眉,“那说完了?” “说,说完了。” 沈星妤做贼心虚地回答完,见陆时晏依旧面无表情,突然来了火气,气呼呼道:“你怎么和周放一样混蛋,都欺负我!等过两天我爸妈来了,看我还怕不怕你们!” 放完这句狠话,她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很生气,脚步声极大。 待她转身消失,陆时晏才看向我家门口的一片血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让保洁公司安排人来做清洁。 而后,才无奈地看向我,“没被吓到吧?” “说实话,刚开始有一点。” 我笑了下,侧身让他进来,从鞋柜拿出一双家居拖鞋,“吃饭了吗?我煲了汤,准备再做个麻辣香锅,要不要一块凑合吃一顿?” “那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陆时晏揶揄了一声,又嗓音温润地提醒道:“沈家现在的掌权人是沈星妤她爸,她在景城嚣张跋扈习惯了,你别和她硬来,省得吃亏。” 我洗了洗手,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她家里不管她?” 不是说那种世家,最注重名声么。 “她就算要天上的月亮,她妈都会想方设法给她摘下来。” 陆时晏接过,轻笑,“所以,你说呢?” 闻言,我懂了。 家里不止是不管她,还会替她出头。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记忆中,好像也是不管我想要什么,爸妈都会毫无条件的满足我,宠着我。 因此幼时的我,也是被娇惯着的。 只是,爸妈去世得太早了,我没有沈星妤这样的好运气。 见我准备往厨房走去,陆时晏将袖子齐整地挽起,“我去吧,女生要少见油烟,对皮肤不好。” “没事……” 我有些不好意思,哪儿有待客让客人下厨的道理。 更何况,我都忘了他要来,准备的菜也不丰盛。 陆时晏睇着我,“和我还要客气?” “嗯……” 我无奈失笑,“那好吧,菜我基本处理好了,剩下的就辛苦你啦。” “这就对了,去沙发上坐着等开饭吧。” 陆时晏温文尔雅地笑了笑,便走进厨房。 不一会儿,就传出了阵阵香味。 吃完饭,他也不让我收拾碗筷,俨然一个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我倚在门框旁,看着灯光下慢条斯理洗碗的男人,忍不住打趣道:“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儿,她老公有你这么好吗?工作能力出众,脾气温和,还做得一手好饭。” 他动作微顿,淡笑,“我有这么好?” “对啊,” 我认真地点头,“反正放眼身边,我认识的这些异性,应该找不出比你更好的了。” 这是真心话。 “那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第118章 我这是要有邻居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陆时晏突然回头,晶亮逼人的眸子看向我,似盛满了星光,猝不及防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我狠狠一懵,脑袋都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 大学时期也好,还是他回国后也好,我一直都把他当做好朋友。 我在一段泥淖般的婚姻里难以抽身,而他也有深爱多年的女生,这样的两个人,应该是再适合做异性朋友不过的了。 谁也不用担心什么。 对上陆时晏的目光,我不由有些手足无措,“学,学长……” “好啦。” 陆时晏发出一声闷笑,玩笑般地开口:“逗你玩的,怎么被吓成这样?还说我是好男人,看来是骗我的?” “才不是。” 我松了口气,窘迫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我只是觉得这个问题很突然。” 太突然了。 毕竟,我连婚都还没离,哪里有心思考虑这类问题。 更何况,也早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就更不会去往这方面想了。 他笑,“所以,是真心夸我的?” “那当然了。” 我莞尔一笑,“比金子都真。” “那你看看这个?” 他走到玄关处,将他先前放在柜子上的一个文件袋拿过来,“看了你应该会更想夸我。” “是什么?” “那份物归原主的礼物。” 他说着,便将文件袋递给了我。 我疑惑地打开,从袋子里将东西取出来,看着营业执照和一些公司资料,有些茫然,“这是什么?” “看看公司名称。” 他好看的手指,落在公司名称的地方。 我看见“南希”两个字的那一刻,猛地一怔,这才仔细地将其他资料翻了个遍,翻着翻着,眼泪啪嗒一声打湿了纸张。 “宝贝,新的服装品牌就叫南希好不好?我们南枝就是爸爸妈妈的希望。” “好呀!” “嗯,有宝贝的名字在里面,以后南希一定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品牌!” …… 那时候,爸妈事业发展得如火如荼,决定再多做一个品牌起来。 想了好些天,决定叫南希。 在我七岁生日的那一天正式面市。 只是,在爸妈去世后,整个公司都被人收购抵债了。 有的品牌,现在还依旧小有名气,但是……南希已经消失很久很久了。 我讷讷地看向陆时晏,视线一片模糊,哽咽地开口:“你,你怎么找回来的?” “世上无难事。” 陆时晏伸手帮我揩掉眼泪,嗓音清润,“喜欢吗?” “嗯,喜欢,喜欢!” 我拼命点头。 这是让我重新找回了属于爸妈的东西,怎么会不喜欢。 “那就好。其实,前段时间就找回来了,只是我一直在犹豫,怕影响你的人生规划,但是那天你拒绝去S的时候,我就决定一定要送给你了。” 陆时晏弯唇一笑,“也许,能让你有新的方向。” 我紧紧捏着文件,几乎没有迟疑地开口,“或许,真的有了。” 我想…… 让爸妈的那句话成真,让南希真的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品牌。 这很难,甚至压根无法做到,但总要试上一试。 陆时晏一眼看破,“想重做南希?” “对,想试一试。” “你可以的。” 他看着我,坚定地开口。 我发自内心地开心起来,诚恳道:“学长,这次真的真的,谢谢你!” 尽管他只是一笔带过,但我还是能想象到,他为了找回南希,肯定没少花费精力。 陆时晏有些无奈,“谢什么?我本来想把你父母的公司,一起拿回来的,但对方不肯放手。” “这已经很好很好了。” 我认认真真地说着,“有南希就够了。” “能帮上你就好。” 他松了一口气,走到玄关打开家门看了一眼,眉心微蹙,随后看向我,“南枝,有抹布吗?” “怎么了?” “保洁阿姨有点没处理干净,我再擦一下。” 陆时晏温声说着,“毕竟是血,免得你看见了害怕。” “没事啦。” 我将资料收进文件袋里,放到茶几上,“你别弄了,我这几天应该就会搬家的。” 临江苑这套房子,虽然是离婚协议里明明白白分给我的财产。 但是牵扯到傅祁川,麻烦就会源源不断。 今天是沈星妤,明天就可能是傅衿安、温芳……谁来了都能质问我一句凭什么住在这儿,可能还能冲进来砸一通。 再不搬家,就是自寻苦恼了。 陆时晏眉眼温和,“找到地方了?” “没有,刚刚才做下的决定。” 我摇了摇头,“明天就去看房租房,顺便把这套房卖了。” 这样,这套房卖下来的钱,就能成为重建南希的第一笔资金了。 陆时晏走到我身边,斟酌着开口:“我有个好地方,要不要考虑一下?是一套空着的房子,一直想出租但没租出去,离这儿不远,你搬家或者重组公司都方便。” “真的?” “千真万确。” 陆时晏笑了笑,“明天带你去看看房子?” “不用看了。” 我拒绝,笑吟吟道:“我相信你,你说了是好地方,就肯定是。不过,得先说好了,我照常付你房租,你之前准备租多少钱一个月?” “行,那我就占你这个便宜了。” 陆时晏伸出一只手,“收你五千一个月。” 既然决定了搬家,就一切趁早,按沈星妤今天那个架势,随时会再来。 陆时晏走后,我便将自己的衣物打包得差不多了。 当初搬来的时候是几只行李箱,现在也照样是,一点东西都没多。 这些日子,我活得好像一个陀螺,总在因为各式各样的事情转着,从没顾得上好好生活。 次日,陆时晏一早便来帮忙搬家,带我去看房子。 到了地方,他打开家门的那一瞬间,我就发现,什么他占我的便宜,是我狠狠占了他的便宜。 并不比临江苑那套房差。 还是差不多的地段。 两梯两户的设计,这个大小,寻常出租怎么也要两万一个月。 而且这套房看上去,也是全新的,还没住过人的样子。 “哟,” 突然,走廊另一户门口传来声响,周放又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倚着门框,眼尾上扬,“我这是要有邻居了?” 第119章 驾驭不住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冤家路窄。 这是我一回头,看见周放那张明晃晃的俊脸时,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词。 陆时晏也朝他看过去,眉心微蹙,“小周总住这儿?” 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的。 以他的身家,别墅区各种都随便挑了,怎么会住在这种有烟火气的地方。 周放笑得随意,“陪读。” 陪读? 不是在苦苦寻觅小未婚妻么,怎么孩子都有了。 不过,豪门本就乱,谁家没两个见得光的私生子。 陆时晏笑笑,寒暄两句后,就从电梯间把行李箱都推了过来,拎进家门。 看着他还打算继续帮忙收拾,我连忙摆手,“学长,不用啦,江莱马上就来了,有她帮我就行。你快去忙你自己的工作吧。” 他刚重回陆家,又有许芷从中作梗,想必也是焦头烂额。 “行。” 陆时晏看了眼时间,也没再强求,又不放心地询问道:“怎么样,这房子还满意吗?” “当然了,再满意不过。” 家电基本都是齐全的,我只要添置点日用品就够了。 “那就好,家门密码我发你微信上,你也能随时换。” 他眼神柔和,“那我先走了,你有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好。” 我应下,将他送进电梯,待电梯门合上,才重新往新家走去。 “躲麻烦啊?” 周放似是刚睡醒,回自己家转悠了一圈,又端着杯白开水倚在门口,慢悠悠地问道。 我没好气地看向他,“明知故问。你快管好你妹妹吧,别让她殃及无辜。” 以周沈两家的关系,他与沈星妤应该也是极好的关系。 不过也是,都认成妹妹了,怎么可能不好。等他什么时候找到了沈家丢失在外的大小姐,一完成婚约,就更是沈星妤的姐夫了。 我难免把他们当成一家人看待,有些迁怒。 周放眼尾微扬,啧了一声,“你也别来家里长辈那一套,瞎给我塞妹妹,我可不喜欢什么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乱叫哥哥妹妹。” 我点点头,故作诧异,“看不出,你还是挺有原则的人。” 假得很。 那天他在陆家,和沈星妤明明挺亲昵的。 两个人怼来怼去,像极了昔日的傅祁川和傅衿安。 “阮南枝,” 他突然勾起唇角,笑得有几分痞,“你那天答应我的事,还作不作数?” 我蹙眉,“什么事?” 他追问,“忘了?” 对上周放戏谑视线的那一瞬,我突然福至心灵,想起来是那天在看陆家,被他逮个正着的时候,随口敷衍答应的。 我不想和他有什么纠缠,再说了,口说无凭,索性装糊涂:“我不记得了,你有什么证据吗?” “要证据?” “不然呢,小周总,你肯定知道空口无凭这个道理吧?” 他饶有兴致地觑着我,朝我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干嘛?” 我防备地看着他,以这几次和他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又是准没好事。 周放掏出手机,操作两下后递过来,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打在他身上,押着他眉眼里不羁的傲气,似笑非笑,“看看这个。” 我走过去,看见他手机屏幕上淫乱的一幕,掉头就要走! 他给我看的,是那晚傅衿安和傅文海的视频。 “急什么?” 他长腿一伸,拦住我的去路,将进度条往后拉了拉。 视频界面是黑乎乎的一片了,但能听见声音。 而且还是我无比熟悉的声音。 “这个事,你能暂时不和别人提起吗?” “能。什么好处?” …… “你想要什么好处?” “暂时没想好。要不,你答应我一件事儿吧。至于什么事,等我想好了通知你。” “行。” 听完这段对话,我瞠目结舌地仰头看向他,“你居然录下来了?” 看上去好像没个正形,但是做起事来却是缜密得没有任何漏洞。 “侥幸录进去了而已。” 他低声笑了起来,张扬又恣意,嚣张得很,“这个,算证据吗?” “算你狠。” 我有些无语,语气也就不大好,“说吧,你要提什么要求?” 难道是叫我赶紧去和傅祁川离婚? 那这种好事,我求之不得。 “后天晚上有个生日宴,我缺个女伴。” “?” 我现在对宴会之类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可以不去吗?” “你觉得呢?” “知道了。” 左右也就去这一次,去就去吧。 我说完,正想转身回家,电梯突然开了,江莱看见我,大步走了过来,有看了眼周放,眼里有些惊艳,“嚯,还有朋友在?” 说着,就准备挽着我进周放家。 “这是他家,我家在对面。” 我一把拉住她,顺势带着她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江莱小声,“哦,那他是……” “那个让我没离成婚的事,就是他干的。”我没压低声音,故意说给周放听。 耽误我的事,现在还和我提要求。 也只有他这种站在金字塔尖的太子爷,有这么大的脸了。 江莱一听,乐了,“原来他就是我想请吃饭的人?” “他可不差你一顿饭。” 以陆时晏所说的,周家那种家庭,想吃什么吃不起。 真请他吃饭,我和江莱可能根本请不起。 “谁说的?” 未料,周太子爷十分不识趣,“我差得很,准备什么时候请我吃?” 江莱回头冲他扬唇一笑,“你哪天有空了,随时和阮阮约!” “行,记下了。” 周放语气散漫,却又颇为干脆地应了一声。 一进家门,我反手关上门,看向江莱,正要问她干嘛给我找事,就见她给我递了个暧昧的眼神。 “这谁啊?好帅,这种张扬不羁的劲儿,最招小姑娘了!” “那招到你了吗?” 我笑问。 江莱耸了下肩,“没有。经过贺廷,我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往后,我决定喜欢成熟稳重款的男人。这种不是我的菜,驾驭不住。” “挺好。” 就周放那个家庭,江莱要是真喜欢上了,无非又是再吃一次亏。 豪门和我们之间都有壁,别提周放了。 收拾起我们,和收拾蚂蚁也没什么区别。 江莱好奇心重,“那他到底是谁?” 第120章 傅祁川,松手!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冥思苦想,试图把一锅乱炖的关系,以最简单的说法告诉江莱。 最后以失败告终。 我也懒得想了,直接一边收拾,一边把前前后后的事,和江莱说了个清楚明白。 终于,她悟了。 给出一句总结:“所以他是傅祁川未来的大舅哥?” 我一愣,哭笑不得,“还有谁脑袋能有你转得快?” 家里陆时晏应该是让阿姨提前来打扫过,干净得几乎一尘不染。 我们把衣物啥的一收拾,就瘫在了沙发上。 江莱瞥向我,“你不是说有正事找我吗,什么事儿?” 我把陆时晏给我的那份资料递给她,“我想自己创业了,有没有兴趣加入?” “当然了!” 她眼睛一亮,迸发出激动的光芒。 我失笑,“所以,你上次在医院告诉我离职的事,说你有计划了,是骗我的?” “这不是你的计划更合我心意嘛~” 江莱笑嘻嘻地说着,看起了资料,听我说完南希的来历后,也多了几分认真,“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我弯唇,“就现在。” 有些事情,一旦想做,就一天都拖不了。 江莱的性格,比我更风风火火,一听,拍双手赞成。 我们吃了个午饭后,就商量起了各种事宜。 她负责挑选办公室,定公司地点,我负责筹备前期事项。 初步算算,只要把临江苑的那套房卖了,前期投入的资金,就绰绰有余了。 第二天,我就联系房产中介把临江苑的房挂了出去。 深夜,傅祁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不善,“你要卖房?” “对。” “不许卖。” 男人的嗓音透着强势的不容置喙。 我从工作中抬起头来,活动了一下活动颈椎,“理由?我没记错的话,那套房在我名下,离婚协议上也写得清清楚楚,归我。” 他冷笑一声,质问:“你搬到哪里去了?” 我默了默,淡声开口:“和你没关系吧。” “陆时晏的房子,比我送给你的住起来舒服?” 男人的声音淡漠,却叫人听着莫名发怵。 我眉心狠狠蹙起,“你还在让人跟着我?” 一次知道我的行踪,可以说是巧合。 两次,就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电话那头,男人似喟叹了一声,语气温和地半哄半劝道:“出来,给我开门。” 明明是我曾经,最期待的。 像别人家最寻常的夫妻一样,时不时哄哄我,好声好气地和我说话。 就足够我开心很久,哄好我所有的脾气。 但如今,我心里安静得好像一潭死水,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果真看见他那张完美无瑕的五官。 微垂着脑袋,有几分疲惫。 大抵是公司的事,和温芳的事,都够他忙了吧。 又要做霸总,又要当孝子。 我抿了抿唇,“你回去吧。傅祁川,那套房子既然给我了,我应该有决定权。” 门外有清脆的“咔哒”声传来,像打火机的声音,“需要钱?” “是。” “要多少?” “不好说,但是卖了房,暂时就够了。” 傅祁川声线低哑,“不许动房子,钱我现在打给你。” 我猛地打开门,满腔想要发泄的话,在对上他猩红的双眸时,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整个人都比往常,少了些精气神。 许是知道我不喜欢烟味,他摁灭香烟,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可以进去吗?” 不只有烟味,还混合着酒精的味道。 “你喝酒了?” “嗯。” 他垂下眼睫,“和贺廷一起,就多喝了几杯。” “噢。” 我轻轻点头,“那你……早点回去休息!” 至于我和他,还是不要再有什么来往的好。 “我只想在你这里。” 他偏执得像个闹着要什么玩具的小孩,迈步就要进来。 我下意识挡住他,往后退了一把,他就猛地朝后倒去,趔趄了几步,我吓了一跳,连忙上前稳住他的身形。 多喝了几杯? 以他的酒量,几杯是喝不成这样的。 再说了,他有时间和贺廷去喝酒,说明傅氏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大概,真是要和沈家联姻了吧。 一切都如此顺利,还有什么值得让他喝这么多酒的。 可没来得及让我多想,男人顺势趴在我的身上,脑袋埋在我的颈窝处,瓮声开口:“老婆,我难受,真的。” 我手心缓缓捏紧,试图推了推,又怕将他推倒,有些头疼,“我,我打电话让秦泽来接你吧。” “我不想走。” 他双手忽然揽上我的腰,叫我浑身瞬间紧绷起来。 是昔日动情时分最常有的姿势,可现在却叫我头皮麻烦。 所有的理智都在叫嚣,告诉我这样是不应该的。 我深吸一口气,“傅祁川,松手!” “嗯……” 他好像在我身上睡了过去,连重量都增加了不少。 好在他没睡死,我把他往家里挪的时候,他还能使得上几分力。 等把他丢到沙发上,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拍拍他的脸,“傅祁川?” 没有动静了。 睡得很安详。 我拿起手机就去了阳台,给秦泽打电话,想让他来把这尊大佛弄走。 一连打了好几通。 居然都是无人接听。 这深更半夜的,程叔那边也肯定休息了。 我回头,望向穿着西装,饶是睡着了也依旧一身清冷矜贵的男人,一个头两个大。 【南枝,生日快乐,祝万事胜意。】 【阿阮!生日快乐!爱你爱你,你永远是我的最爱!】 正烦着,一条数年如一日的两条微信,在凌晨准时弹了进来。 我这才稀里糊涂地反应过来,今天是我生日。 正要回消息,江莱的电话就弹了过来,“怎么样,我是不是第一!” “万年老二。” 我心情好了些许。 江莱佯装不爽,“第一又是陆时晏吧?” “嗯。” 我点点头。 这些年,只有她和陆时晏,会准时准点在我生日这天发消息。 我看向沙发上的男人,心底微凉。 他是从不记得我生日的。 连一个祝福,都需要我亲自开口讨要。 多么可怜又可笑的婚姻。 “行吧,我不跟他计较,谁也没这种母胎单身的男人手速快。” 江莱一语双关后,笑了笑,“准备怎么过?前几年你都等着前夫哥给你过,但每次都失望。今年都要离婚了,他肯定更加连人影都没有。我们一块出去吃个饭,或者去家里陪你过?” 我瞥向傅祁川,扯了下嘴角。 今年,人影出现的倒是比往年积极多了。 不过,大晚上的不想弄的江莱也跟着心烦,我就没提,只道:“明天我要和人去参加个晚宴,估计够呛能和你一起开开心心过生日了。” 前天答应周放的时候,我也完全忘了自己生日这回事。 第121章 总之,我不允许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江莱一听,不仅没失望,还八卦地开口:“和住你对门那个周放一起去?” “你怎么知道?” “你身边有谁我还不清楚嘛,除了我,就是陆时晏和傅祁川,傅祁川你不可能搭理他,是陆时晏你就会直接告诉我。排除法下来,只剩周放了。” 我的视线落在远处霓虹闪烁的高楼上,轻笑,“行行行,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又和她瞎侃了几句,挂断电话,一转身我就看见已经醒过来的男人。 我收起手机,敛下笑意,淡声开口:“既然醒了,就回去吧。” 他漆黑的眸子凝视着我,“现在这么想躲着我?” “不是。” 我摇了摇头,走进客厅,“我只是想给自己减少麻烦而已。” 就如他们所有人认为的,我一个无父无母,没什么可倚靠的人,哪里来的资格和他们硬碰硬。 傅家也好,沈家也罢,惹不起,我躲得起。 傅祁川蹙眉,“是傅衿安又找你了?” “是沈星妤,她来找我了。” 我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有些疲倦,“傅祁川,我们谁也别为难谁了,尽快把离婚证拿了吧。” 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他却置若罔闻,神色自若地岔开话题,“你怎么忽然要卖房,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这都和你没关系。” 说的越多,纠缠得越深,何必呢。 傅祁川捏了捏眉心,换了个问题,“那你需要多少钱,那套房的钱,够吗?” 这个问题更直接了。 我拧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之间,没必要过问这么多……” “南枝,” 他叹了口气,打断我的话音,“难道离婚,就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我……不能帮帮你?” 说话间,男人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喝过酒的眸色极深,似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蓦地,我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后,垂下眼睫,“至少,金钱上要清清楚楚,除了离婚协议上的东西,其他我都不要,包括股份,等离婚流程走完了,我也会还给你的。” 说着,我轻吁一口气,尽可能轻描淡写地开口:“你对我,只要做到别问别搭理,就是最好的帮忙。” 只有这样,那些麻烦才会远离我。 我才能清清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 也从未想过,自己曾经放在心尖上,苦苦追逐的人,现在对他唯一的期待,是能断得干干净净。 别的,都不敢想了,也不想了。 闻言,傅祁川神情落寞下去,缓了片刻,他嗓音沉缓地开口:“你说,我在家事上,是不是一塌糊涂?” 我一愣,心底划过酸楚,“怎么说?” 他鸦羽般的睫毛垂着,有些醉意,自嘲地笑了下,“为了报答温姨的恩情,一次次纵容傅衿安,搞得自己的婚姻一败涂地。现在回到家里,房间空荡荡的,再也不会一抬头就能看见你了。” “我都……不期待回家了。” 三年来还算和谐的一幕幕,突然闯入我的脑海里。 是,在我不知道他的温柔内敛,其实都是用来敷衍我的前三年里,其实我也是在这段婚姻里感受过幸福的。 晚上等他回家,早上一睁眼就能看见他睡在我的身旁。 这种幸福感,曾经是叫我深陷其中的。 只是,假象一旦撕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甚至觉得那时候的自己蠢得可笑。 他只是在敷衍我,我却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快乐…… 一阵酸涩从心底直涌上鼻腔,我偏开脑袋,吸了吸鼻子,并没有接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才好。 卖惨吗,还是顺势骂骂他。 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吐出一口浊气,“现在,我发现……温姨好像也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 我轻轻抿唇,“她为了救你出事的时候,你多大来着?” “12岁。” 傅祁川记得很清楚,不假思索便回答了出来。 我不由嘀咕了一声,“难怪那么好骗。” 一个小学生,骗去卖了都会帮人数钱。 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为了救他,躺到了病床上,再加上傅文海的耳提面命。 而且,以温芳的手段,我几乎能想象到她嫁进傅家后是怎么对傅祁川的,一定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就盼着傅祁川将来,能大手一挥,让她过上更加养尊处优的生活。 最好再把傅衿安嫁进来。 “你说什么?” 傅祁川没听清我的话,疑惑地询问。 我遮掩过去,“没,没什么。那温芳……是哪里让你觉得不一样了?” “她明知道傅文海和傅衿安的事了,居然还想让我娶傅衿安。”傅祁川语气寡凉,透着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我有些意外,这两母女能重归于好,属实是让人想象不到。 前两天还在民政局打得不可开交,这就又达成一致了。 我笑了下,半开玩笑道:“那沈星妤呢?一个正房,一个平妻?” “阮南枝,” 他无可奈何地看着我,眼底却有些柔情,似保证般开口:“我谁都不会娶的。其他人说的话,你别听,也别信。” 我蓦地怔住,不自觉地捏了捏手心,“你娶谁,也都和我没关系了,不需要和我解释这些。” 话落,我看了看时间,下逐客令,“很晚了,我明天还有事,你快走吧。” 孤男寡女的,还是有点分寸的好。 傅祁川沉默了许久,但到底高高在上惯了,自然受不住我一次次的赶人,有些不自在地站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 “钱,我会转给你的,房子不许卖。” 许是喝了酒,他眼眸湿漉漉的,嗓音也有些哑。 我又一次拒绝,耐心也有些告罄,“我说了,我不需要。房子怎么处理,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总之,我不允许。” 男人沉沉地看了我一眼,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次日,我一醒过来,看着自己银行余额上多出来的一串数字,烦躁不已。 江莱准备接我一起去挑写字楼,放下特意给我带的中饭,把我的手机拿过去数了起来。 越数眼神越亮,“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金主爸爸……” 第122章 我没有邀请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正喝着酸奶,听见她最后那几个字,狠狠呛住了。 缓过来后,我吃完饭,戳了戳她的脸颊,“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八位数啊,你顶得住,我顶不住。” 江莱被金钱砸晕了脑袋,“其实,咱们为了钱……屈服一下也不是不行。左右那个傅衿安,是他爸的女人,他们之间肯定没发生过什么。” “趁早打消你的念头吧。” 我一边准备和她一起出门,一边丢出瓜,“那个温芳,还在想让傅祁川娶傅衿安呢。” “???什么?” 江莱换上高跟鞋,一副三观被炸碎的样子,“她昏迷这么多年,昏成傻叉了?而且,她那天不是还和傅衿安撕逼撕得那么难看吗,现在母女俩就又成一条船上的人了?” “那谁知道。” 我拎起包包,拉开家门。 江莱脑洞大开,“你说她们不会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吧?” “什么东西?” “比如3P?” 她语不惊人死不休,还井井有条的分析起来,“反正母女俩都共事一夫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是可以让她们这么快重归于好的?” “3P??” 我瞳孔地震,不敢置信地看了江莱一眼,“不可能吧。” “傅太太果然喜欢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刚走出门口,走廊另一端的门突然由内拉开,周放似笑非笑地觑过来。 …… 我闭了闭眼睛。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每次我做些或者说些见不得光的话时,就会被他逮住。 我无奈地看向他,“你偷听有瘾吗?” “我在我自己家。” 周放好像刚刚睡醒,头发还有几分凌乱,那种散漫不羁的气质更强了几分,“这是光明正大的听。” “……” 我嘴上功夫没他厉害,索性不争辩了,“行,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他叫住我,“你走哪儿去?” “办事。” “等等。” 他扭头回家里拿了个礼服盒出来,递给我,懒洋洋道:“今晚穿这个。” “好。” 给他当女伴,他出礼服也没什么问题,我就没推拒,接了下来。 他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这里汇合。” “?” 现在已经两点多了,晚上五点又是晚高峰,那我刚到地方就要往回赶。 参加晚宴,基本的礼貌要有,收拾收拾,化个妆,得不少时间。 周放眼尾轻挑,“不行?” “行。” 我想到他手里的那个录音,只能认了。 看办公室的事,只能往后推一天,江莱拍了拍我的肩,直接溜了。 等我抱着礼服盒认命地回到家里,就看见她发来的微信,【我先接着去找办公室了。你晚上结束得早的话,随时call我,来给你过生日。】 【好。】 我回完她的消息,又接到陆时晏的电话。 他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我回绝了。 那个宴会结束,时间肯定不早了,赶不上吃晚饭。 晚些时候,我把傅祁川的那笔钱给他转回去,便进了浴室洗头洗澡收拾自己,刚换好礼服,家门就被人敲响了。 我拉开门,就看向门外依旧穿着休闲的周放,“走吧。” 他视线落在我身上,眼底划过惊艳,唇角一勾,“锁骨不错。” “……我谢谢你。” 夸得这么具体,倒是挺像他的风格。 但很奇怪,这种话很容易显出流氓的意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和“挺好看”的没区别。 不会让人产生一丝一毫的抵触,反而觉得这个人夸得挺真诚。 他的车,也和他的气质很搭,是辆张扬的帕加尼跑车。 抵达酒店门口时,门童眼睛都发光了,那个光,就和今天江莱看见我银行卡多出来的那笔钱是一样的。 周放还算有绅士风度,把车钥匙丢给门童后,亲自给我拉开车门,只是一如既往的毒舌,“慢点,人摔了没事,衣服挺贵的。” 这件礼服,我在家看见的时候,就认出了是某品牌的高定款。 好多明星想借都借不到。 虽然他说的话不讨喜,但是是事实,公司正在筹备中,四处都等着用钱,我没钱再去赔礼服了。 我小心地拎起裙摆,避免被高跟鞋踩到,“好,知道了。” 他愣了一下,“你怎么这么老实?” “我只是单纯的穷。” “傅总不给你钱花?” “没有。” 我抿了抿唇,“他在钱上面,对我一向很大方。” 只是吝啬给我感情罢了。 而且已经在前妻的位置上了,他再大方也与我无关。 周放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领着我往里走。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随口道:“你那天去陆家,不是也没女伴么?怎么今天要女伴了?” “不一样。” 周放随意地解释,“陆家没人会催我结婚。” 懂了。 想来,今天这场生日宴的主人家,是和周家极为熟稔的。 很快,我就知道了今天是谁的主场。 ——沈星妤的生日宴。 我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和她的生日居然在同一天。 巧是巧,但人和人之间到底是有差距的。 这场声势浩大,包下了六星级酒店整层楼,来往宾客非富即贵的生日宴,她是主角,我只是宾客的陪衬品。 宴会厅内,灯光璀璨,名流如织,比那天陆家的晚宴,更多了些生面孔。 好些人一看见周放进来,都忙不迭过来打招呼。 貌似都是从景城特意过来的,可见沈家面子有多大。 有两个年轻人和他最是熟悉,“四哥,我就说你跑哪儿去了,敢情是来江城了?” “就是,四哥,来玩也不叫上我们一起。要不是来参加小星妤的生日宴,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 “滚蛋。” 周放笑骂一声,眼角眉梢都透着恣意,竟回头和我介绍起来,“我发小。” 我从善如流地冲那两个人笑笑,“你们好。” 那两人也皆是一愣,惊讶地看了看周放,旋即立马嬉皮笑脸地朝我开口:“嫂子好,嫂子好。” “……” 我错愕了一瞬,看向周放用眼神问:什么情况? 我答应他的,只是来参加宴会,不包括假装女朋友。 周放一眼斜过去,“一会儿当着沈叔叔他们叫叫就行,私下叫她名字,阮南枝。” “?” 谁答应给他当挡箭牌了? 我正欲说话,就看见傅祁川和沈星妤并肩进来,同行的还有一对陌生的中年夫妇。 中年男人儒雅随和,女人通身贵妇气质,保养得宜,丝毫不显年龄。 我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中年女人宠爱地看向沈星妤,替她理了理脸颊的碎发,让我一下就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太像妈妈了,那个眼神。 我眼角不自觉有些湿润,走神的空档,一行四人已经走了过来。 傅祁川落在我和周放身上的目光,几乎要将人给冻住。 沈星妤本来笑得很乖巧阳光,看见我,笑容一下敛去,“阮南枝,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好像没有邀请你吧!” 第123章 你好像都不会吃醋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被当众问上这么一句,我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因为她说的也没错,这是她的生日宴。 她有权利决定每个宾客。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周放轻飘飘地瞥向她,信口胡诌,“是我求她的,求了好久她才肯赏脸陪我来,你这就要把人赶走?” 三言两语,一下缓解了我的尴尬。 闻言,沈星妤嘟起嘴巴,不悦道:“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 周放眼尾下压,“我还需要和你打汇报?” “那你不知道祁川哥会来?你叫她过来是给我难堪吗……” “好啦!” 中年贵妇笑吟吟地开了口,“你们两个,从小掐到大,还没掐够?” 语气和神情都是温柔的。 又念叨沈星妤,“你也是,这么大的姑娘了,都想嫁给祁川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听见这句话的同时,我视线不经意对上了傅祁川那双漆黑的眸子。 我原以为自己可能会有些难过,或者别的什么情绪。 但是好像都没有。 只是平静地反应过来,哦,原来是这样。 原来傅祁川和他们一起出现,是因为这个。 沈星妤亲昵地抱住她的手臂,撒娇道:“妈!” 原来,中年夫妇是她的父母。 沈母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我一番,看向周放,似待自家晚辈一般地开口:“这姑娘是……?” “阮南枝,我朋友,您和沈叔叔不是催我结婚吗?替我掌掌眼?” 周放端的是玩世不恭的态度。 一副随时要和我结婚的架势。 傅祁川落在我身上的眼神,一下就凌厉起来。 沈父笑了起来,指了指他,无可奈何,“你个臭小子,拉人家好姑娘来配合你演戏,搪塞我和你阿姨是吧?” 沈母也苦口婆心地开了口:“阿放,你不是非要等梨梨回来的。都这么多年了,再耽误下去,你爸妈该找我们麻烦了,早些……放弃吧。” "放弃?" 周放从喉头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难道一个大活人,就能这么不见了?好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看来,陆时晏说的确实是真的。 一旁,沈星妤的表情,在听见他们提起这个时,阴沉得不像话,在对上旁人的目光时,又恢复如常。 沈母叹了口气,压着眼底泪光,“你何必呢,我和你叔叔都快放弃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 似是替那个素未谋面的沈家大小姐感到难过。 沈父揽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哭什么,今天是我们星妤的生日。” “叔叔。” 周放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们还记得,今天也是梨梨的生日吧。” 沈父沈母皆是一僵,沈母慌忙低下头抹泪,沈星妤更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我有些惊讶,周放居然会在这种时候,替他的小未婚妻抱不平,戳人肺管子。 不过,是他的行事风格。 肆无忌惮的。 沈父无可奈何地呵斥一声,“阿放!你非要让你阿姨和妹妹不痛快吗?” “她们有您管,我只想知道梨梨如果在这儿,她会不会痛快。” 周放扔下这句话,睨向我,“愣着干嘛,走了。” “好。” 他个高腿长,步子迈得很大,我被礼服裙摆束缚着,很费劲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快要出酒店门时,身后一股力道一把攥住了手腕,“阮南枝!” 我停下脚步,看向面色沉冷的傅祁川,敛下心绪,淡声询问:“怎么了?” “傅总有事?” 周放也回过头来,眉梢轻挑。 傅祁川眼底尽是沉郁,“夫妻间的事,小周总也想干涉?” “没这个兴致。” 周放笑笑,“只是想提醒傅总一句,重婚犯法。” 傅祁川置若罔闻,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就走。 周放眉心蹙了蹙,“我在车上等你。” 这话一出,傅祁川落在我手腕上的力道更重了! 步伐也是迈得又大又快。 一路将我拽到没有人来往的地方,甩在墙面上,寒潭般深邃眸底,一股莫名的怒意隐隐泛起:“你和周放很熟?” 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我肩胛骨在坚硬的墙壁上磕得生疼,火冒三丈地开口:“和你有关系吗?”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我和他现在就是只差一纸离婚证的关系。 我只想断得干干净净,他和傅衿安也好,和沈星妤也罢,怎么出双入对,我都不想多问一句。 而他,也不要干预我的生活。 他一字一句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和我没关系?你能做到无动于衷,我做不到!” 我听了,忽然有些想笑,“什么意思?” “阮南枝……” 傅祁川突然软了声音,抵着我的额头,一向低沉磁性的嗓音,此刻变得有些苦涩,“你好像都不会吃醋了。” 是失望的,落寞的。 毕竟是真真切切爱过八年多的男人,看见他这样,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别开脑袋,望向远处,勾出一丝酸涩的笑意,“确实……不会了。” 在曾经,我因为他和傅衿安吃过无数回醋。 随着他一次次偏爱的、选择的,永远不是我,我好像就麻木了。 具体是哪一次,竟然也分不清了。 是他把本属于我的升职机会给傅衿安,是他们打情骂俏的斗嘴,还是他为了傅衿安让我独自去产检,还是他一次次失信于我,又或者……是他在我最害怕的时候,奔向的却是另一个人。 我失去孩子的那一刻,他守在别人的身旁,冲我指责、和我咆哮。 每一次,那些小心翼翼的爱意就会消散一些,直到最后,彻底消失殆尽。 我突然庆幸,他从没选过我。 让我能够死了心。 傅祁川扣在我肩膀上的手缓缓滑落下去,末了,只是保证一句:“我和沈星妤,什么都没有。” 我垂了垂眸子,尽量轻松地开口:“没关系,不需要和我解释的。” 早就过了,需要他保证什么的时候。 他神色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裂开,“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 “嗯。” 他视线直直地落在我身上,沉默许久,却是字字清晰,偏执道:“我不信。” 第124章 你今天生日?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底升起几分难言的情绪。 突然明白了那句,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抿了抿唇,“信不信都随你。” 话落,没再多看他一眼,便举步离开。也不知道是不想看,还是不敢看。 他怎么想,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 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仅此而已。 只可惜……我忘了,很多事情,根本由不得我。 我刚走到酒店大堂,就迎面和沈母撞了个正着。 很奇怪,我对沈星妤没什么好感,但对她父母,竟不抵触,甚至觉得亲切。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我冲沈母笑了笑,她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而是又重新打量了我一番。 比适才在宴会厅时,更赤裸裸。 我微微一笑,礼貌道:“沈阿姨,我先走了。” 沈母神情温和,眼神却疏离,“我和你素不相识,还是叫我沈夫人吧。” “……” 我指甲一下划进手心,有些局促起来,仓皇应下,“好的。那沈夫人,我还有事……” “阮小姐,我们聊几句吧,耽误不了你太多时间。” “……好。” 不知为何,我对着她,竟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大概知道,她是来替沈星妤说话的,能说什么,我也能猜到。 我该冷淡地拒绝,直接走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听她说说话。 沈母原本疏离的眼神,变得柔和几分,“我听说,你和祁川一直拖着,还没拿离婚证?” 和我想的如出一辙,“对……” 话还没说完,她无奈地打断,“其实,我是想替我们家星妤给你道个歉,那孩子从小被我们宠坏了,想要什么,就非要得到。你别太放在心上。” 我摇摇头,“没事,不管有没有沈小姐,我们都会离婚的。” “那就好。” 沈母似松了一口气,见我想走,又及时开了口:“你和阿放,只是普通朋友吧?” 我回答,“是的。” 她目光落在我身上,试探性地问道:“你对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拿不准她的想法,实话实说,“没有。我和周放也只是见过几面,连熟悉都算不上。而且,我刚刚离婚,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 “你能这么想就好。” 她满意地看着我,劝告道:“阿放的父母虽然是好说话的人,也纵着他惯着他,但绝不会允许他娶一个二婚的女人。你没有这个想法是最好的,不然以后要吃苦头的。” 二婚女人。 这话如果别人说,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从她口里说出来,我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眼眶蓦地一热,我垂下眼睫,遮掩下莫名其妙升起来的委屈,笑着点点头,“嗯,您放心!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至于你和祁川的离婚证,也趁早拿了吧,免得有不知情的人说星妤闲话。” 门口处有人进来,自动门开合时,有寒风席卷进来,沈母拢了拢披肩,似承诺又似施舍,“以后有需要我们沈家帮忙的,你随时开口。” “不必了!” 我深吸一口气,弯唇轻笑,“沈家高门大户的,我就不去打扰了。” 说罢,我径直离开酒店! 可是,走了没几步,视线就倏然被直冲头顶的热意模糊了。 也不是难过吧,只是羡慕。 如果我妈妈还在,她一定也会护着我的。 妈妈。 妈妈…… 阮阮好想你。 “在哭什么东西?” 突然,泊车廊一根大柱子后,周放走了出来,蹙眉看着我,“你不是一心想离婚吗,和他聊了几句,又舍不得离了?” “……” 我胡乱揩掉眼泪,吸了吸鼻子,“不是。外面风太大了,有沙子迷了眼睛。” “哦。” 他一眼看破,毒舌道:“那你能哭成这样,确实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什么烂梗。 我糟糕的情绪却消散了一些,“你不是说在车上等我吗,怎么在这儿?” “车上闷。” 他丢了这三个字,大喇喇地走在前面。 上了车,暖气袭来的一瞬间,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从头冷到了脚。 都被吹得冰透了。 银灰色帕加尼轰鸣而出,飞快并入主道。 我理了理思绪,“你今天叫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刚开始,我以为是单纯差个女伴。 后来以为是抓我来当演员。 现在觉得,不是这样。 城市主道路,车速不快,红绿灯又多,跑车也只能走走停停。 周放余光扫了我一下,“你觉得呢?” “为了让我看清事实,别和你干妹妹抢男人。”我说。 “愚蠢。” “?” “你那天不是说我坏了你的好事?” 他一手随意地搭在窗沿,一手控着方向盘,“现在还给你了。” 闻言,我明白过来。 他是让我来看看,沈家对傅祁川这个女婿势在必得的决心。 这样一来,我和傅祁川离婚的速度,就能加快了。 我瞥向他,“那我谢谢你?” “行。请我吃饭,和给我磕一个,你选吧。” “……” 我无奈,“你这种人,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有那么专情。” 周放下颌线条紧绷了一瞬,旋即,淡笑,“你夸人的方式,也是别具一格。” “你今天这样当面给沈家难堪,没事吗?” 我随口问道。 “能有什么事,最多我爹知道了骂几句,一块肉都不会少。他要是打我,我爷爷就能拄着拐杖追着他打。” “……” 看来不是头一回了,挺有经验的。 我笑了下,正要说什么时,他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打我也没事,只要没打死,我就要提起她。不然,谁都不提,谁都放弃,她就真的消失了。” 我微微一怔,他口中的“她”,是沈家大小姐。 我挑眉,“你都这么深情了,沈夫人居然还替你爸妈担心,你会想不开娶我。” “她就喜欢杞人忧天。” 说话间,车子驶入江城壹号地库,他一把倒进车位,轻挑下眉,“你也最好别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不可能喜欢你。” “听见了听见了,真够自恋的。” 我一边吐槽一边下车,自顾自地往电梯间走去。 出了电梯,我们各回各家,我看见家门口的一个蛋糕盒时,有些惊讶,弯腰拎起来,透过一侧的透明挡板,看见里面的纸条。 ——南枝,生日快乐,万事顺遂。 周放许是听见我这边的动静,回头看过来,眸光一动,狐疑道:“生日蛋糕,你也今天生日?” 第125章 他说,对不起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并不意外他会问这个,点头,“嗯。” 周放看了看我手中的蛋糕,又视线上移,眼眸中含着审视看向我,“你……是在江城长大的吗?” 我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他还在寻找小未婚妻的路上,遇到任何有相似点的人,应该都想追根究底一下。 我佩服他二十年如一日的寻找,因此回答起来也多了几分耐心和细致,“不是,我小时候在南城,离江城和景城都挺远的。” “是吗。” 他几不可闻地反问了一声,褐色眸子中的光,忽而淡了些许。 可是眼神却一直没挪开,好似恨不得透过我,看见另一个人。 我轻笑,“沈家找了个替代品当女儿,你也想找个替代品当未婚妻?” 那这个沈家大小姐,也挺惨的。 不过,人走茶凉,走了那么多年,也正常。 就是不知道倘若她哪天回来了,沈家还有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周放听罢,嘴角漾起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语调端得散漫,“觉得巧罢了。” “全国至少上万人在今天生日,而且……她那么小就丢了,大概不记得自己生日。” “嗯。” 他眉眼黯淡,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又出于教养,“生日快乐。” “托你的福,没有很快乐。” 我说完,看见他竟少见的有些沉默,不由笑了笑,“开玩笑的,吃蛋糕吗?这么大个,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不了。” 他淡声拒绝,插着兜回家。 我也没当一回事,他大概是没有兴致,在今天给沈家大小姐以外的人过生日的。 原以为只能自己吃蛋糕了,打开家门,却发现家里灯火通明。 江莱头发湿漉漉地从卫生间出来,一边擦着水滴,一边扬起唇,“可算回来了!我还担心你凌晨前回不来呢。” 我心头一暖,“你怎么来啦?” “你以前生日想跟渣男一起过,我缺席也就罢了。今年好不容易单身了,我说什么也不能缺席啊。” 她裹上干发帽,瞥向蛋糕,“我已经买了一个了,你怎么也买了?” “不是我买的,放在家门口的,你没听见门铃吗?” “那可能是我洗澡没听见,” 江莱咧嘴笑了笑,好奇道:“谁送的?” “估计是陆学长送的。” 纸条上的祝福,和他发来的微信一模一样。 除了他和江莱,其他人也不会记得。 我放下蛋糕,给陆时晏打了通电话过去道谢,便钻进浴室洗澡。 回到家还带妆,整个人都很难放松下来。 洗了个澡出来,才算是回归到了最舒服的状态,我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梳妆台,从抽屉里取出兔兔玉坠,重新戴上。 今晚的礼服和玉坠不太搭,我就没戴。 “阮阮,快点许愿吃长寿面和蛋糕啦!马上要过凌晨了。” 我刚吹完头发,江莱就在客厅叫了一声。 我一出去,就见她把两个蛋糕都打开了,插着蜡烛,还有一碗长寿面在旁边。 见我出来,她立马用打火机点上蜡烛,“快,许愿许愿!两个蛋糕可以许两个愿望。” 我坐在餐桌前,十分配合地合上双手,闭起眼睛。 嗯…… 希望能把南希做起来。 希望自己和身边人都平安健康。 我睁开眼,将蜡烛吹灭,江莱看了眼时间,笑吟吟道:“好险好险,幸好赶在凌晨前许愿了。” “幼不幼稚。” 我笑了笑,心里却是暖融融的。 只有在乎的人,才会替你计较这种一两分钟的区别。 我吃了口长寿面,被咸得齁,看向江莱,“是你亲手做的吧?” “不好吃?” “比不好吃要再上升一个高度。” 难吃。 太难吃了。 “草,我做的什么猪食……不对,猪吃了都要连夜跳楼。” 她凑过来尝了一口,当场吐了,要端走倒掉。 我拦住,又吸了口面,“浪费可耻,更何况还是你亲手做的,没烫到手什么的吧?” 她正要摇头,我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明晃晃的三个字,——傅祁川。 我拿起来接通,并没有说话。 那头,他沉缓的嗓音响起:“南枝,生日快乐。” 我扯了下嘴角,“已经过了。” “晚上在酒店……怎么没提?秦泽刚提醒我,我才想起来。” “不好打扰你给沈星妤过生日的兴致。” 我垂了垂眸子,“而且,也不重要。” 一个生日而已,过去三年也没见他哪次当一回事过。 离了婚,就更没必要再提起了。 “怎么会不重要?哪怕真离了婚,只是普通朋友,我也有说上一句生日快乐的资格吧?” “……” 我忽而失笑,有些苦涩,“你见过哪个普通朋友要生日祝福,是自己开口求来的?” 以前生日也好纪念日也罢,都是我提前好几天就开始提醒傅祁川,讨要礼物,维持那可笑的仪式感。 可事实证明,强扭来的瓜,就是不甜的。 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教不会。 傅祁川沉默了少许,略带沙哑的声线轻颤,“对不起。” 对不起。 这句话,我都数不清自己听他说了多少次了。 我眨了眨眼睛,终于可以云淡风轻地开口:“没关系。” 本来……就没关系。 前夫而已。 …… 生活逐渐步入正轨,我和江莱开始不停地看写字楼。 商量一番后,我们决定先以私人订制、线上销售的模式开始,等名气和口碑都起来后,再发展线下。 所以,挑到一个地段好,各方面都满意的办公室,成了重中之重。 这天,刚看完一个办公室出来,我接到律师打来的电话。 “南枝,我昨天回江城了,你前几天说的那些离婚案,现在可以接手了。” “太好了。” 我笑了笑,“那麻烦你去趟圣心医院,我们医院门口汇合?” 林国安就是块赖皮糖,不找个厉害点的律师,根本甩不干净。 抵达医院时,方律师迎面过来,和我一同去住院部。 VIP病房门口,林国安就和个无赖一样躺在长椅上,见我来了,忙不迭从椅子上爬起来。 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去。 “南枝。” 他腆着个脸,指了指门口的两尊门神,难得好言好语,“你说都是一家人,傅总弄两个保镖杵在这里干什么?” 第126章 你不是阮家的人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想到姑姑身上的那些伤,冷着脸开口:“马上就不是一家人了。” “你什么意思?” 他眼神划过精光,一下落在我身旁的律师身上,“这是什么人?你带他来干什么?” “他是方律师,江城数一数二的离婚律师。” 我介绍完,淡声道:“这个婚,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林国安顿时装不下去了,勃然大怒,跳起来就想打我,被保镖眼疾手快地压制住!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阮南枝,你简直忘恩负义,长大了嫁了个有权有势的,就敢这么对待我了?逼我和你姑姑离婚?!” “我有没有忘恩负义,姑姑会知道。” 于我而言,真正对我有恩的人,只有姑姑。 与他毫无干系。 林国安咬牙切齿地喝骂道:“行!离婚可以!!但是我要分财产,平分!” 我觑着他,“你们还有什么财产可以分?好,就算有,律师会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你放心。” “我要分的,不是我和你姑姑的财产!”他怒声道。 我皱眉,“那是什么财产?” “你的财产!” 他理直气壮,“傅家的家产,有你一半吧?那么多资产,你分我一半,我痛痛快快的把婚离了。” 他这副不要脸的样子,我简直快气笑了,“我和傅祁川,是要离婚的,傅家的资产,我也分不走半分,你如果想要,自己去找傅祁川。” “是吗?” 他无耻地数算起来,“那你那辆车,也值不少钱吧。傅总是体面人,房至少分了你一套吧,还有结婚这么多年,肯定总给你送了不少珠宝首饰的,我找律师打听过了,这些都是你的个人资产。” “我也不贪心,你把这些东西都分我七成就行!” …… 我看着他卑鄙的嘴脸,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下怒火,“你算什么东西,分我的财产?” 我见过裹小脚的,头一次见到裹小脑的。 姑姑姑父离婚,居然要分侄女的财产。 毫不怀疑他是无耻考试满分学员。 林国安瞪着我,唾沫横飞道:“就凭我他妈养过你这么多年,你一个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东西,养你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林国安,你的恩情,非要说有的话,我也早还完了。不提之前的一百多万,光说海哥那边那笔,如果不是傅祁川,你现在都没命了吧?” 我嗓音清冷地开口,“至于其他的,和我有血缘关系的是姑姑,当初养我的也是姑姑……” “狗屁!” 林国安目呲欲裂地打断:“你和她有个屁的血缘关系,你根本就不是阮家的……” “林国安!” 病房门突然打开,姑姑苍白的脸上是恼怒的涨红,狠狠瞪了林国安一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大白天的,喝多了吧?” 我脑子里还在盘旋着林国安没说完的那句话,有些发懵,讷讷地看向姑姑。 “姑姑,他说我不是阮家的人?” “你听他胡说八道。” 姑姑扶着门框,朝我招了招手,“快进来。” 我心事重重地进去,“好。” “他气头上一句话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姑姑打量着我的神色,语重心长道:“你爸妈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你要不是阮家的人,他们会为了你,连命都豁得出去?” 闻言,我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姑姑说得对。 如果不是亲生的,谁能做得到这样。 我扶着姑姑躺上床,弯腰帮她掖好被子,“这几天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好多了,医生说再做一次化疗,就能先专心休养了。” “那就好。” 我要站直身体时,姑姑抓住从我衣领里掉出来的玉坠,仔细塞回去,交代道:“这个玉坠,你贴身带着就好,别给外人看见了。” 我微微一怔,“为什么?” 一个首饰为什么好像见不得人一样。 姑姑眸光闪了闪,解释道:“太……太贵重了,怕被有心之人惦记上。” “好,我知道了。” 这个玉坠的水色,比爷爷为孩子准备的那两块玉佩,还要难寻。 姑姑的担心我也能理解。 我将方律师叫进来,介绍道:“姑姑,这位是方律师,你离婚的事,他会负责的。” “阮女士,您好,刚才上楼的时候,南枝已经把你的情况大致和我说了一下,具体的我可能还需要和你聊聊。”方律师直入主题。 姑姑有些局促,“你,你好,你一看就是大律师,律师费是怎么算的?” “您放心,我和南枝是朋友,您这个也就是个小案子,我顺手就解决了,不收费。” 这个,是我和他提前交代过的,免得姑姑有什么心理负担。 姑姑看向我,见我点头,便松了口气。 剩下的,也不需要我操心了。 我走出病房,下意识往外看了一眼,想找林国安,却发现空荡荡的。 他不在了。 我想到他说的那句话,还是有些不踏实。 回到家后,一下午都心不在焉。 人在恼羞成怒的时候,除了口不择言的诅咒,其他的话,最有可能是脱口而出的真话和真相。 只是,如姑姑所说的一样,我爸妈对我太好了。 又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不过,下一瞬我又想到了沈母,想到了她对沈星妤的维护与宠爱…… 不比对亲生女儿差。 我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 最终,我还是没忍住拨出了林国安的电话,“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事想问问你。” 经过下午的事,我以为他依旧会愤怒地骂我,没想到却十分爽快地道:“问你的身世是吧?这个事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说吧。” ——身世。 我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种悬在半空中的感觉,当即答应,“好,现在吗?” “现在没空,晚上七点吧……” 他话音顿了顿,不知道在和什么人说话,而后继续说道:“星尔会所旁边的那家咖啡店。” 咖啡店。 其他人约咖啡店没什么,但他是一个赌徒。 我疑惑,“咖啡店?” 他轻咳了一下,突然没耐心道:“对,你爱来不来,反正我过时不候。那里人来人往的,你还怕我把你怎么样了不成?” “来。” 这件事,从姑姑那里,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 只能找林国安。 第127章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冬天昼短夜长,傍晚六点左右就彻底黑透了,我抵达咖啡店时,还不到六点半。 但林国安竟然已经在了。 我朝他走过去,直入主题,“你今天在医院说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国安抬了抬下巴,“坐吧。” “你让我来,我也来了,别再绕弯子了。” 我依言坐下。 不知道上个客人到底喷到多少香水,我一坐下就闻到一股香味,不由皱了皱鼻子。 林国安开口吸引走我的注意力,“你不会真觉得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吧?”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问你一句,医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只是口不择言的气话,我确实心中存疑。 而且,真是这样的话,他也不至于非要约我见面了。 林国安不着调地抖着腿,“气头上的一句话而已,你还当真了?” “只是这样?” 我狐疑地看着他。 这时,服务员端了两杯咖啡过来。 “不然还能是什么样?” 林国安将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给你点的,喝吧。” 不对劲。 他没这么好心。 从小到大,我多吃一口白米饭,他都要骂半天的。 怎么可能请我喝咖啡。 “咖啡就不喝了,我再问你一次,那句话真的没别的意思?” 我猛地起身,却有些头晕,一把撑在了桌子上。 浑身都跟着发软。 林国安神情有些诡异,“哼,说了没有就没有,你难道还以为自己能又变成什么千金大小姐不成。” “最好是这样。” 我缓了缓,强行打起精神想离开,下一秒,就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 再醒过来时,我躺在一张大床上,心中顿时一慌,忙不迭想要爬起来,却不太使不上劲,又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是傅衿安。 她双手环胸,笑吟吟地看着我,“终于醒了?” 我环视了一圈,应该是某个酒店的房间,当即警惕地往后缩了缩,“是你搞的鬼?林国安呢?” 林国安什么时候和傅衿安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你说呢?” 傅衿安冷冷地笑着,眼底都是恶毒,“阮南枝,你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会落到我手上吧?” “我害你?” “别装了!” 她咬了咬牙,语含愤恨,“那个视频,除了你,还有谁会往网上放?!阿川居然还维护你,也说不是你放的。” 我皱眉,“那个确实不是我放的。” 这个事,周放真是把我坑惨了。 离婚证没拿成。 傅衿安现在也把这笔账算我头上了。 “不重要了!” 她怒喝一声,面目都变得狰狞,艳红的双唇像淬了毒药,“我只知道阿川彻底不要我了,我明明还有一点点机会的……都被你害了!我再也没有机会嫁给他了,阮南枝,我恨透了你!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 她疯狂狠毒地盯着我,“你比我强到哪里去了,为什么那个老头子处处阻拦我嫁进傅家,却对你那么好!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我和傅祁川已经要离婚了。” 我不想继续激怒她,尽量平淡地开口:“他愿不愿意接受你,也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离婚?” 她像听到什么笑话,呵呵笑了起来,“他一直拖着舍不得和你离,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不过啊,这也好,不然光凭我一己之力,也不能把你弄到这里来了!” 我抓住关键字眼,“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她露出耐人寻味的笑,“你啊,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阮南枝,别再得意了,在权势面前,我也好,你也罢,都只是别人抬抬脚就能轻易碾死的蚂蚁。” 我心底隐约有了一个猜测,试探地追问:“你说的这个人,是沈星妤?” 除了她,我想不到最近还有谁看我不顺眼了。 傅衿安眸光闪了一下,快得像是我的错觉一般,旋即好笑地看着我。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她俯身看着我,咬牙切齿,“我恨不得你立马去死,恨不得她真的能弄死你!” 她悠悠然地站直身体,“好了,我还有事,你慢慢享受吧!” 说着,她将一个相机打开,放在了床头柜上,拍了拍我的脸,蛇蝎般开口:“这次,我也要让网友看看,你在床上是什么样子!” 话落,便往外走去。 我急了,连滚带爬地起来,因为使不上多少力气,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傅衿安!!” 她一个字都没有再搭理我,一边往外走,一边接起了电话,态度十分恭敬,“你放心,等结束的时候,保证让你看见……” 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而后,随着一声门响,一个三十出头的平头男人走了进来。 我身体忍不住开始发抖,冷声道:“你,你们这样是强奸,要坐牢的!” 平头男人狞笑着走近,“你情我愿的事,说成强奸多难听?” 我连连后退,拼命抑制心底攀升而上的恐惧,“你放过我吧……傅衿安给你多少钱,我给双倍,不,十倍!” “我本来是冲着钱来的,但是现在看见你这张脸和身材,不给钱,我也乐在其中啊!” 他笑着,一把将我拎起来甩到床上,脱掉了碍事的厚外套,就要朝我扑过来。 不…… “等等!这种事,你也说了要你情我愿!” 我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显得不那么害怕,“要是我一直反抗,你肯定也没什么快感吧。” 他视线猥琐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这倒是……你说,想让我怎么伺候你?” “先帮我脱衣服。” 我这话一出,他眼里浮现几分亮光,满意道:“看不出来,你倒是挺识趣的嘛!” “没办法,谁让你们给我下了药,但凡有一点能逃跑的力气,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我示弱道。 “乖,你这么听话,我一定让你舒舒服服的。” 他俯身下来,帮我脱掉羊绒大衣,手又落在我毛衣下摆,要一把脱掉时,多了几分亢奋。 就在这个时候,我趁他不备竭力抓住床头柜上的相机,猛地砸在他的脑门上,拼尽仅剩的一点力气往房门口跑去! “啊!” 男人吃痛地叫了一声,愤怒地就追了过来。 第128章 他碰你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刚拧下门把手,他就一把从身后拎住了我的衣领,阴恻恻道:“小贱人!敢骗我是吧?妈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要……” 可不管我如何挣扎,也在刚刚那一下将力气耗尽了,只能任由他拎着我往床上走去。 “你们听听,是不是有人在吵架?” 门外走廊,突然传来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声音。 “哎呀……爸爸,人家都到酒店开房了,小两口吵架多正常。我们快走吧,我刚才都通知餐厅准备上菜了……” 抓着我的男人登时面露凶光,这才发现我把门拧开了。 他一把将我扔到地上就要伸手关门,门被人从外推开了! 眼前出现一双擦得锃亮的男士皮鞋,视线微微往上,是被西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 我以为是刚才说话的中年男人,不管不顾地扑过去,哀求道:“求您救救我……我不是来和人开房的,我不认识这个人!” “南枝?” 头顶,蓦地响起一道无比熟悉好听的嗓音! 我抬起头,就与傅祁川那双漆黑的眸子撞了个正着,整个人狠狠地松懈下来,视线瞬间模糊,可下一秒,就看见了和他一同出现的沈星妤一家。 刚才说话的男人,原来是沈父。 我顿时无比难堪,往后退了退,憋住眼泪,扶着墙壁撑着发软的身体站起来。 就见沈星妤捂着嘴,好似吓了一跳的样子挽住沈母的手臂。 “天啊,你这才刚离婚,就和男人来开房了?” 她这句话,一下点醒了那个平头男人。 平头男人怒目盯着我,一副被骗了的样子,往我身上泼脏水,“原来你才刚离婚?!我看你是身体太空虚了吧,刚离婚就想找人发泄!” 我手心攥得发抖,正要反驳,就听傅祁川面若寒霜,厉声交代秦泽。 “把他带走,想办法让他开口说实话!” 话落,他脱下大衣裹到我身上,直接打横抱起我,看向沈父,“沈总,今天这顿饭恐怕吃不成了。” “理解,你先处理私事。” 沈父通情达理地点点头,目光落在我身上时,似有一瞬的怔忡。 沈星妤当即扯了扯沈母的衣服,将哭未哭,“妈妈……” 沈母自然是心疼她的,淡淡瞥向傅祁川,“傅总,你想清楚了?今天这顿饭,可是事关傅沈两家合作的。” 傅祁川一身清冷地觑着沈母,“抱歉。但是,我老婆更重要。” “你要权衡清楚了,没了沈家,傅氏的烂摊子……” “不劳沈夫人费心了,我自会解决!” 傅祁川面色微冷,稳稳抱着我便扬长而去,身后的目光,令我如芒在背。 他步伐迈得又大又急。 一直到上了车,也没将我放下来。 他睨着我略显凌乱的衣服,极力压制着怒气,“他碰你了?” 我摇头,声音发颤,“差一点。” 只差那么一点。 如果不是傅衿安太恨我,想拍下点什么,留了个相机在那里,我真的就只能认命了。 傅祁川眸光狠厉,“知道是谁做的吗?” “傅衿安,但不止傅衿安一个人。” 他下颌线条紧绷,危险地眯了眯眸子,“还有谁?” 我讷讷地摇头。 不知道还有谁,或许是沈星妤,又或许是谁。 我无法确定。 他打了通电话给秦泽,声音如三九天的寒冰,“等他开口后,把他和傅衿安一起丢进今天那间房!” “这样会不会……” 违法。 “他是傅衿安的前夫。” 傅祁川读懂我的意思,轻声解释,“这次,是该让她长长记性了。” 闻言,我明白过来了。 之前,因为爷爷不喜欢,傅衿安能只身回傅家老宅参加家宴都全靠厚颜无耻,所以我也就没见过傅衿安的前夫。 现在这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算闹出去了,别人也只会以为他们打分手炮。 我自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她恨不得逼死我,我也不会心软。 傅祁川见我出神,揉了揉我的脑袋,“有没有受伤?” 我摇了摇头。“没有。” 想到在房间内的场景,心里还是有些后怕,双手也仍旧在轻轻颤抖。 傅祁川眸色深深,我竟然从里面看出了心疼。 他极尽耐心地抱着我,轻抚着我的后背,温柔轻哄,“没事了,乖,我在。” 好半晌,我终于缓了过来,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力气,挪到一旁的座椅上。 有些意外地开口:“你居然会相信我。” 挺意外的。 我以为那个人说出那句倒打一耙的话时,他又会怀疑我。 就像之前怀疑我和陆时晏一样。 傅祁川蹙了蹙眉,“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过?” “陆时晏。” “他不一样。” 他冷声说完,吩咐司机开车。 将我送到江城壹号后,他竟然也没有走的打算,而是和我一起上了楼。 又一起进了家门。 我拧眉,“傅祁川,这是我家。” “你脸色很差。” 傅祁川无奈地开口,“等你好一些,我就走,好吗?” 我垂了垂眸子,没再拒绝什么,径直回了房间去洗澡。 站在淋浴底下,酒店的画面一遍遍在我脑海里过,最终,我用力甩了甩脑袋,看见现在的场景。 我已经跑出来了。 是在自己家里。 没有外人。 过了许久,门外响起不放心的声音,“南枝?” 我吸了吸鼻子,打开卫生间的门,“怎么了?” 傅祁川嗓音温和,“怕你出事。” “我没事。” 我拿起吹风筒,吹起了头发。 但可能是刚中过迷药的原因,再加上刚刚洗澡,拿起吹风筒都有些费劲。 未料,一只大手忽然落在我的头顶,从我手里将吹风筒接了过去,并不熟练地帮我吹起头发。 透过镜子,身后男人的温柔直达眼底,声音微扬:“这样吹可以吗,烫不烫?” “嗯……可以。” 这个画面,我曾经期待过很多很多次。 但也一次都没有过。 男人修长的手指一次次在我头皮上滑过,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时间好像,一下就变慢了。 “阮南枝,对不起。” 忽而,男人开口说了句什么,声量没有刻意加大,我听得并不真切。 我看向镜子,疑惑,“你说什么?” 男人吹头发的动作变得缓慢,垂眸看着我,薄唇微掀,在吹风筒的噪音下,声音断断续续,却虔诚认真。 “我以前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我,以为你只是想要礼物。” “所以也没用心记过我们的纪念日,你的生日。” “总是等着你开口讨要,看着你的付出。” “阮南枝,对不起。” “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永远不在你身边。” “又理所当然的,从没想过你也会离开。” “阮南枝,对不起。” “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只是……” 他忽而掀眸,透过镜子与我的视线对上,眼角被热气熏得通红,目光直白又炙热。 第129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听得并不完整,可是,又明明白白地听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身体内某个平静了许久的地方,险些又一次沦陷。 指甲从手心划过。 微妙的疼痛唤醒一丝理智,“吹好了吗?” 傅祁川指腹认真地在头发中穿梭了两个来回,“嗯,差不多了。” 吹风筒的声音消失,一室平静。 我点了点头,“嗯……谢谢。” 他突然从身后拥住了我,双唇贴着我的耳廓,小心又暧昧地试探开口,“我说的话,有没有听见一点点?” 天之骄子如他,可能还是第一次这样和人道歉吧。 与以往简单一句有口无心的“对不起”不同,这次是真的拉下自己的面子了。 我很想就此沦陷,但太怕了,怕又是飞蛾扑火,怕重蹈覆辙。 我压着心底的酸楚,在理智的唆使下开口:“听见了。可是,傅祁川,有些选择做过了就是做过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爱过他八年,如今,更想爱自己多一点了。 男人与生俱来的骄傲,好像随着我这句话,一寸又一寸地被浇灭下去。 他怔然一瞬,喉结上下轻滚,嗓音沙哑至极,只低低吐出一个字,“好。” “今天的事……” 我忽略掉心脏犹如被人揪成一团的难受,轻轻挣开他的桎梏,回头看着他,“谢谢你。我,我没事了,你走吧。” 他不甘心地盯着我,“用完了就丢了?” 我被他看得心虚,“那你还想怎么样?” “还想给你做顿饭,就当,我身体力行地给你道一次歉。” “好,你做吧!” 我说完,越过他直接出了卫生间,埋头扎进了工作当中,试图转移注意力。 傅祁川出来做饭时,瞥了一眼我桌面上的文件,“你卖房是想开公司?” “嗯。” 这件事,他迟早也会知道,没什么好瞒的,“不过,房子好像很难卖,中介说每次看的时候,对方都很满意,但是再打电话过去就没后话了。” 说起这个,我也有些不解。 那套房地段和格局都极好,并且没有住过多久,加上我很爱惜,装修跟崭新的没区别。 按理说,不会太难出手才是。 傅祁川摸了摸鼻子,看向别处,“既然这样,怎么还把我转给你的钱退回来了?” “我不想和你扯不清楚,你还是操心傅氏吧。” 我实话实说,“而且,江莱在找投资人了,要是能找到投资人也可以。” “好吧。” 他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转身拎起餐桌上的一袋生鲜肉蛋,进了厨房做饭。 托傅衿安的福,他确实有一手好厨艺。 很快,我就闻到了香味。 约莫一个小时不到,四菜一汤上了桌。 我看见一桌香辣鲜香的菜,有些错愕,“都是辣的?” 傅祁川不吃辣的菜,所以也从未做过这些菜。 他解下围裙,眸光温和地看着我,“不是只能你迁就我,往后,我也能迁就你。” 我微微一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既然他乐意,也只能由他去。 先前被吓到了,感觉不到饿,现在冷静下来,又都是合胃口的菜,我不由食指大动,专心吃起饭来。 中途,我看向被辣得脸都红了,鼻尖也沁着汗的傅祁川,“喝点汤吧,没必要勉强自己。” 他喝了一大口水,“那你过去三年,是勉强么?” “不是。” 我摇了摇头。 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是能够和他一起吃每顿饭,都觉得知足了。 他喜欢的,我也爱屋及乌了。 怎么会觉得勉强。 傅祁川黑眸晶亮逼人,“我也不是,快吃吧。” 我于心不忍,“你胃不是很好。” “你三年都过来了,我难道一次都做不到?你也太小瞧我了。” 他认认真真地开口。 我垂下眸子,“那随你吧。” 吃完饭,他又主动去洗碗,我也心安理得地继续工作。 和陆时晏不同,陆时晏洗碗我会不好意思,毕竟只是普通朋友。 可是他,我照顾了他三年,他这会儿做做饭洗洗碗,不过分。 “有没有胃药?” 我正在研究公司第一批新品的风格时,傅祁川揉着胃窝进了旁边的沙发里。 我忽而有些想笑,冲了杯药放到他面前,“不是说我瞧不起你?” 他的胃是刚接手傅氏时弄坏的,上下都不服他,他为了尽快压住股东和手底下的人,常常一天忙下来连饭都顾不上吃。 应酬也是不断,时常空着胃就一杯一杯的酒进了肚子。 胃不坏才怪。 傅祁川凝视着我,“你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他薄唇轻抿,“以前我胃疼,你不可能笑得出来。” 我微微一怔,“那时候关心则乱。” 看见他不舒服,我就想方设法,查遍了各种食疗的方法,每天煲养胃汤,不敢去总裁办招摇,只等他回来了喝。 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用力一带,“那现在呢?” 我猝不及防地扑进他怀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男人的体温灼烧着我的寸寸肌肤,心脏下意识停滞了一下。 暧昧蔓延。 我慌乱地爬起来,“现,现在我比较想问,你喝完药就差不多该走了吧?时间不早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阮南枝,别再轻易进他的圈套。 傅祁川神情肉眼可见地失落了下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 “喝吧,等等冷了。” 我指了指药,转身就要回房。 临要走进房间,男人的声音响起,微微发紧,“我,今晚能不能不走?” “只能睡沙发。” 我说完这句话,直接回了房间。 他胃疼开车不安全,出了事还得赖我头上,这么晚了,让秦泽过来接也麻烦。 不是因为心软。 我入睡前,模模糊糊地浮现出这个念头。 对…… 我没有心软。 翌日,我走出房间,看见沙发上多出的庞然大物,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昨夜的记忆也渐渐回拢。 冬日的阳光洒进来,男人身上搭着一条毯子,侧身憋屈地窝在沙发里,呼吸绵长,看上去竟有些无害。 不过,并没有维持多久。 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他也睡眼惺忪地醒过来,摸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 应该是秦泽,三言两语就挂了电话。 傅祁川看了眼时间,坐起身子,朝我看过来,似有些怅然,“好像只有离你近一点,我才能睡得这么安心。” “可是,” 我看着他,有些残忍地开口:“我现在只有离你远一点,才能觉得踏实。” 他手指轻轻蜷了蜷,盯着我的眼,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低哑,把话说完。 “你…还是讨厌我?” “也还好吧。” 说不上讨厌,只是想过安宁一点的日子。 我抿了抿唇,“你今天有空吗,我们去拿一下离婚证吧。” 第130章 威逼又利诱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登时,家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傅祁川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翻涌着化不开的情愫。 昔日身上那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架势似乎维持不住了。 气氛变得凝滞又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起身,将毛毯仔仔细细地叠好,抓住单人沙发上的外套,搭在手肘处,声线低沉,“昨晚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我无意识地抠了下手指,还是又问了一次,“离婚证……” “再说吧。” 傅祁川避开我的视线,长睫微敛,遮掩下情绪,“秦泽刚打电话你也听见了,我要赶回公司开会。” 话落,几乎没给我接话的时间,便迈着修长的双腿,阔步离去。 好似怕我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我垂眸看着地板,隐约听见外面传来电梯抵达的声音,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手机骤然响起,拉回我的思绪。 江莱心情很不错,“阮阮,你记得我们前天看的那套很满意的办公室吗?刚他们联系我,说业主来江城了,今天可以当面谈谈。” “记得啊。” 我一边把衣服丢进洗衣机,一边回答,“你约好时间了么?我随时都有空。” “约好了,我待会儿顺路接上你一起过去。” “好。” 挂断电话后,我换衣服化了个淡妆,刚下楼,江莱的小奥迪就驶进了地库。 抵达寸土寸金的写字楼时,中介正在一楼大厅等着,“阮小姐江小姐,业主也马上到了,咱们等她到了再一起上去吧?” 我和江莱都没什么意见。 业主也确实来的很快,只是,看见对方是沈星妤的母亲时,我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 但总觉得不太妙 沈母穿着贵气,拎着只爱马仕稀有皮包包,看见我并不意外,态度疏离又冷淡,“是你想租16楼?” “对。” 我不卑不亢地开口。 一行人到了办公室,中介还在热情地介绍,沈母不咸不淡地打断:“别费劲介绍了,她是什么人,我应该比你了解。” 简单一句话,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词汇,却好像一个耳光扇在我的脸上。 说不出的难受。 江莱一开始只觉得她瞧不起人,现在也感受到了几分微妙,给了我一个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我摇了摇头,沈母在一间会议室门口站定,目光凌厉地看着我,开口道:“我们单独聊聊?” 显然,不止是想谈租办公室的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答应下来,和她一起进了会议室。 玻璃门一合上,沈母当场发难了,“阮小姐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两面人。” 我蹙了蹙眉,“什么?” 她几乎看不出岁月痕迹的脸上,布满了厌恶,“说要离婚,转眼苦情戏就演到我们眼前来了。傅祁川为了你,二三十亿的合作,说不要就不要了,真是好手段。” 闻言,我愣了一下。 傅祁川为了我,放弃的竟然是这么大的合作。 “阮小姐,说实话,做人还是要拎得清自己几斤几两才好。” 沈母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抬着下巴睨着我,将有钱人的气场发挥得淋漓尽致。 “傅氏现在的困境,和沈家合作的消息一出去,自然就迎刃而解了。但是你这么从中作梗,只会拖傅祁川的后腿。” “是,他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好男人,相貌家世能力人品,别说江城了,放眼全国也没几个人能比上,你抓着他不肯放是正常的。” “不过,凡事总要想想自己配不配吧?你一个连娘家都没有的人,拿什么坐稳傅太太的位置?” 她仿佛在说着什么无关痛痒的话,却字字如刀一样扎在我的心头。 我捏了捏手心,语调平缓地开口:“沈夫人,我敬你年长,但如果你为了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也别怪我说话不客气了。” 把逼原配让位,说得这么义正言辞,我还是头一次见。 好似没有父母,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娘家,就活该被她这样踩在脚底下。 沈母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冷笑一声,“我倒想看看,你能怎么和我不客气?” “我和傅祁川离不离婚,什么时候离婚,想与不想,都是我的自由。” 在她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下,我冷冷地问道:“轮得到你们沈家天天逼到我头上来吗?” 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了。 拆散婚姻,小三上位,搞得成了理直气壮的事一样! 沈母紧拧眉心,皮笑肉不笑道:“你变脸真是够快的,前几天还是小兔子,现在就张牙舞爪了?说吧,还有什么话,一起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耸了耸肩,嗓音凉凉地开口:“只是很少见到,纵容自己女儿做小三,还母女俩一起威逼到原配头上的,沈家的家风,我受教了。” “砰!” 沈母猛然拍桌而起,火冒三丈地瞪着我,“难怪星妤和我说,你是个没爹没妈的人,当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 我按捺住胸腔的怒气,似笑非笑道:“还行,比沈星妤这种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要强!” 话落,我也不想再和她多说什么,当即要走。 “站住。” 沈母咬牙开了口,“我在景城,有一栋地段不输给这套的写字楼,你如果想开公司,随便去选一层,免费。” “条件呢?” 我笑。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谁不懂。 她拎着包起身,“再也不许回江城!否则,没有写字楼敢租给你,你这个公司,自然也开不起来!” 威逼利诱一起用上了。 这大抵,应了傅衿安昨天所说的那一句,在权势面前,普通人就和蚂蚁一样。 我也丝毫不怀疑,沈家有这个能耐,能轻易扼杀我所有前路。 我却不愿意服输,“再也不能回来?沈夫人,你别忘了,我还没拿离婚证。”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只要你消失,离婚证我来解决。” 她从包里抽出一张支票,轻飘飘地扔在桌上,“这张支票,就当我支持你创业了!” 第131章 蓄意报复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好大方的姿态。 我目光瞥向那张支票,看见一个5开头的数字,以及一长串的零。 以前是一点没想到,狗血小说里的情节,有朝一日会在我身上上演。 不对,这比小说里还要狗血。 小说里至少是男主的母亲出场甩支票,让女主滚蛋,我这算怎么回事。 我觉得万分可笑,“你今天是不是势在必得?” 说什么都要替她的宝贝女儿,清扫掉我这么一个障碍物。 沈母态度冷硬,看着我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你说呢?” 我拾起那张支票,在她满意的目光中,反手撕成了碎片,轻轻往地上一丢,笑着开口:“那抱歉,要让你失望了。威逼利诱这套,我不吃!”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沈家还得顾忌一下名声,我呢,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我就不信,他们沈家能只手遮天到,让我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地消失。 “你!” 沈母气急败坏地指着我,“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哦,沈星妤果真是你宠出来的好女儿,你们俩台词都一模一样。” 我淡声点评:“只是,能不能改一下,听多了腻味!” 而后,从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她面前,“当谁没钱一样?拿了钱,带着你女儿离我远点!” 说罢,我不顾她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扭头离开! 羞辱人,也不止是有钱人才有的特权。 我一出去,江莱迎了上来,神情不大好,关切道:“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沈星妤她妈。” 我拉着她往外电梯间,边走边说,“来替她女儿鸣不平,威逼利诱我离婚的。” 又用了三言两语,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说了个明白。 江莱气得够呛,恨不得转身回去理论,不由怒骂:“这母女俩简直是两只蛤蟆逛夜店,一个比一个能蹦跶。” 未料,被落在后面距离不远的沈母听了个清清楚楚,脸色极差,“物以类聚!” “是啊,人以群分嘛,不然你怎么会领养到沈星妤那种垃圾呢?” 江莱扬着唇,笑嘻嘻道:“你的亲生女儿,大概就是因为和你三观不合,嫌你丢人,才会消失这么多年吧!” 杀人诛心了。 没谁和江莱吵架讨到过好下场。 沈母气得脸都紫了,几个大步上来,扬手就要往江莱脸上甩,我想拦,但江莱动作更快。 “别碰我,我有洁癖。” 她稳稳挡下,嫌弃地躲开,“行了,我不逼你了,逼急了怕你跳墙。” 狗急了才跳墙。 沈母估计嫁进沈家后,就是被人吹捧着的,想来从未受过这种气。 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狠狠瞪着江莱,“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这么骂我?!” “别说骂你了,你实在听不清,我可以回头抽空刻你碑上!” 江莱骂爽了,电梯也正好到了,拉着我就走。 留下一张脸难看的跟调色板一样的沈母! 电梯门合上,江莱挑眉,“爽了一点没有?”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像是有一点。” “那就行!” 江莱满意地拍了拍我的头,跟哄小孩似的,“走,请你吃饭去,吃学校后门那家麻辣烫。” “好啊,好久没吃了,谢谢江总。” 提起那家老店,我也馋得慌。 是一家老式骨汤底,加点辣椒和醋堪称一绝,和现在那些连锁店加了麻酱或者牛奶的汤底完全不一样。 刚上车,那个中介追了出来,气喘吁吁的,“阮小姐江小姐,稍等一下,你们昨天上午看的那一套,业主给答复了,说租金可以降。” 江莱问,“哪套?” “就隔壁写字楼那套。” 中介指了指一条马路之隔的那栋高楼。 租金比这套还要贵,我和江莱很满意,但是没想过拿下。 江莱和我对了下眼神后,出声拒绝,“算了吧,也不可能降太多,我们暂时没那么多资金能够投入到租金上。” “降这个数。” 中介举起几根手指,比了个数,“业主说是去算了命,最近需要日行一善,才愿意降价做好事的。” 这么迷信的原因,让我和江莱有些大眼瞪小眼。 有了前车之鉴,江莱防备道:“不会又要见刚刚那种神经病吧?” “不会,这个业主很忙,连签合同都是快递给他,肯定不会再发生今天这种事了。” 中介尴尬地笑了笑,追问道:“你们要不要?要的话我就出合同了。” “要。” 满意又价格好的办公室可遇不可求,我又迟疑地问道:“能不能先付定金?剩下的钱,我们会尽快凑齐。” 这一块的写字楼不愁租赁,租金都是按年付。 是笔不小的数字。 临江苑那套房还没出手,投资也没有着落,光凭我和江莱,刚凑出租金就山穷水尽了。 中介好像本来要拒绝,转念,又立马点头哈腰,“行行,没问题姐,这种情况平时也很常见。” 不一会儿,就带着我们去把合同签了,定金付了。 本来还担心有什么坑,但签之前把合同发给律师一看,律师却说条款更偏向于维护我们的利益。 去吃饭的路上,江莱疑惑,“你说这是不是福祸相依,刚倒完霉,就遇上好心人日行一善了。” “可能是吧。” …… 原以为,沈家可能会横生什么枝节,但是等了几天,中介那边也没传来什么业主要违约的消息。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也有些好奇那栋楼的业主是什么来头。 沈母被气得不轻,不可能就这么由着我顺利租到办公室,可是,又确确实实没了后话。 只有可能是沈母阻拦了,但没用,对方根本没当回事。 这天,我刚有了新品的想法,就接到秦泽的电话。 我接起,淡声道:“傅祁川有空和我去领离婚证了?” “少夫人……” 秦泽语气有些凝重,思索片刻后,还是说了出来,“傅总出事了,他……不让我告诉您,但是我看傅总每天都戴着您之前亲手给他设计的那对袖扣,觉得还是该告诉你一声。” “什么意思,什么时候的事?” 我突然慌了神,噌地起身,还没弄清楚状况,但已经手忙脚乱地开始找车钥匙。 秦泽如实回答,“傅总受了重伤,是前天晚上被人蓄意报复了。” 第132章 为前妻惹上这么棘手的事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别再把他当回事,可听见他出事的时候,身体却不受控制。 好像已经在这八年多的时光里,形成了条件反射一般。 由不得我自己。 我一边抓着车钥匙往外跑,一边强自镇定地确认:“是在圣心吧?我马上过来。” “对,VIP1号病房。”秦泽说。 赶去圣心医院的路上,我还算理智,但思绪有些乱。 尽管傅氏的现状不是特别好,但也依旧是江城首屈一指的集团,况且,随时都有翻身和更上一层楼的可能。 谁会在这个时候,就明目张胆报复到傅祁川头上了? 饶是做好的心理准备,但是在抵达病房,看见傅祁川脸色苍白地坐在床上,眼神没有焦距地看着窗外,任由医生给他换着手臂和胸前伤口上的药,又缠上纱布时,还是有些意外。 心脏也在瞬间被什么东西揪成一团,泛着细细密密的疼,如被蚂蚁啃噬。 “傅总……” 秦泽看见我,开口叫了一声。 傅祁川回过神,正要应他,余光就发现了我的存在。 我掀了掀唇,才发现自己喉头发紧,“怎么这么严重?” 不锈钢托盘上,医生换下来的纱布血淋淋的一片,而伤口也是又深又长,看着就疼。 他眸光微动,云淡风轻地开口:“没事,小伤。” “嗯,昏迷了一天两夜,今天早上才醒的小伤。死要面子也不是这样的啊傅总……” 秦泽不遗余力地拆台。 傅祁川一个眼神扫过去,冷声道:“谁让你告诉她的?” “它。” 秦泽指了指他捏在手心把玩的袖扣,旋即,在傅祁川骂人之前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医生也很快缠好了纱布,又给他额头的擦伤消毒涂药,语重心长地交代起来。 “傅总,这些伤您不当回事,不细心养好肯定会留下病根的,一定要多注意。另外,伤口千万别碰水,免得像上次的枪伤一样,反复发炎感染。” 傅祁川轻轻点了下头,“嗯。” 医生知道他没听进去,有些无奈,看向我,“傅太太,您多操心操心吧。” “……” 我不由有些不自在,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末了,只能在医生给予厚望的眼神下,点了点头,“我会转告他助理……” “行,那我就先出去了。” 我话还没说完,医生就打断,放心离开了。 病房内,一时间只剩下我和他。 我抿了抿唇,“为什么……不让秦泽告诉我?” 他前几天不是还求着我道歉,不想离婚么。 怎么这个时候,正适合卖惨的时候,选择一声不吭,还交代秦泽瞒着我。 傅祁川脸上也挂了彩,左手缠着纱布,挂在脖子上,却仍旧不影响他清冷衿贵的气质。 “怕你知道了也不会来。” 男人轻轻开口,嗓音微哑,自嘲地笑了一下,“那我也太可怜了一点。” 我淡声,“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可怜的时候,多了去了。” 多少次,都是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身边。 “阮南枝,” 傅祁川忽然连名带姓地叫了我一声,嗓音缱绻,双眸中满是柔情与认真,“你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感情在的,对吧。你听说我受伤了,还是来了。那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眼睫轻垂,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这不一样。” 决心离婚不代表我希望他出事。 傅祁川坐在床上,长手一伸将我拉近,仰头看着我,“哪里不一样?” 我被他看得心乱如麻,“哪里都不一样,今天受伤的不管是谁,我都会关心一下的。” “不管是谁?” 他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语气变得冷厉,“今天出事的如果是陆时晏,你也会跑得这么快吗?” “会。” 我毫不犹豫地开口,似为了证明什么,又补了一句:“或许会更快。” 陆时晏于我而言,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没谁听见好朋友受伤,会无动于衷。 傅祁川眼底的柔和倏然退散,咄咄逼人道:“你也会这样,没羞没躁地看着他上半身?”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换完药,并没有穿上衣服,胸前除了纱布,没有任何遮挡。 男人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分明的上半身,就这么赤裸着。 刚才我心思都在他的伤势上,并没有发现。 我有些面热,可是想到他出口的这句话,又不禁反唇相讥,“对,有问题吗?” “有问题。” 他偏执地拽着我,蛮不讲理道:“我不许你这样看别的男人,特别是陆时晏。” “凭什么?” “凭我还是你老公。” 傅祁川一字一顿地说完,见我神色不好,态度又恰到好处地软了下来,“帮我穿下衣服,好不好?” 我没拒绝,拿起病床上的上衣,轻声道:“你好好听医生的话吧,爱惜点自己的身体。” 他听出话外音,眸光中划过失望,“你这就走了?” “嗯!” 确认他目前不会危及生命,就够了。 看一眼也就踏实了。 剩下的,不需要再纠缠到一块了,免得大家都徒增烦恼。 我弯腰,帮他暂时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纱布,触碰到他不同于寻常的体温时,微微僵了一下。 他在发烧。 不过,有医生有护士,轮不到我操闲心。 我仿若没有发现,轻手轻脚地帮他穿上衣服,仔细扣上纽扣,缓缓直起身子,“好了,我先走了。” 他微垂着脑袋,像个闹脾气的小孩一样,下颔紧绷着,默不作声。 走出病房,守在外面的秦泽有些诧异,“您要走了?” “嗯。” 我点点头,秦泽往病房内看了眼,带上门,委婉道:“傅,傅总伤得挺重的,送来医院都抢救了两三个小时。我一个大男人,毛手毛脚的,怕照顾不好他……”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 却装作没有听懂一般,克制道:“嗯,让护士他们照顾吧,VIP病房的护士都很细心。” 秦泽,“护士再细心哪有自己老婆好……” “秦泽,你比谁都清楚,我和他是要离婚的。这些事,我不再适合做了。” 我无奈地开口提醒。 秦泽脱口而出,“但是谁会为前妻惹上这么棘手的事。” 第133章 是我心甘情愿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皱了皱眉,抓住重点追问:“为我?他这次又是因为我受的伤?” 秦泽挠了挠脑袋,“嗯……” 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自己最近给傅祁川惹过什么麻烦事。 我和他,这些日子甚至连接触都很少。 秦泽欲言又止的,我索性直接开口:“你不说,我就直接去问他。” “别……” 秦泽破罐子破摔道:“是上次在城郊烂尾楼的事,您还记得吧?” “记得。” 人生中第一次被绑架,怎么会不记得。 只是那件事,不是解决了吗。 提起这个事,秦泽有些气愤,“金世杰那孙子,就是那个光头,当时不是逼咱们把城西那块地让给他吗?后来他发现自己吃不下,又回过头来求傅总,但非要占八成利,傅总没同意。” “然后呢?” “他前天晚上就狗急跳墙了,想把傅总请去他的地盘上,逼傅总答应,但手底下兄弟跟傻逼一样,大马路上逼停傅总的时候,闹出了严重车祸。” 闻言,我不由觉得五味杂陈。 还真是因为我。 秦泽看着我的神色,适时开口:“少夫人,傅总不喜欢旁人碰他,您是知道的,我一个大老粗又照顾不好……” 我捏了捏手心,“我知道了。” 说到底,是他上次为了救我才惹出的麻烦事。 再次推门而入时,傅祁川正要往床上躺,但因为牵扯到伤口,疼得眉心都蹙了起来。 “怎么也不知道叫人?” 我过去扶住他,让他借着我的力躺下去。 “我不需要别人。” 他淡声说着,顺势将我一带,让我一个趔趄,险些趴到他的伤口上,瞳仁里隐含着期待,“你是不是放心不下我?” 好似很心满意足的样子。 我忙不迭爬起来,抿了抿唇,“我只是知道了,是我给你带来的麻烦事。” 非要说的话,我是愧疚的。 那次的枪伤,就差点要了他的命,这次又伤得这么重。 傅祁川微微一怔,淡声道:“别听秦泽胡说,不关你的事。” “真的不关?” 我轻轻挑眉,“不关的话,我就走了。” 他好像怕我会立马走掉一样,一把握住我的手,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嗓音沉缓道:“不关你的事,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浑身一僵。 说不触动是假的。 有的人一而再地为我受伤,还是我曾经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人,又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怎么可能一丝波澜都掀不起来。 我却不敢接话,将手抽出来,摆正自己的位置,“你要吃点水果吗,或者喝点水?” 守住自己的心,这几天安安分分地照顾一下他,还了自己欠的人情。 两清了事。 他觑着我,一下看到我心底里去,“你怕了?” 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地开口:“怕什么?” “怕会重新……” 他低低沉沉的嗓音,刚刚说到一半,护士敲门而入,“傅太太,给傅总和您送点下午茶。” 而后,将托盘上的水果甜品一样样放到茶几上。 气氛散尽,我也随之松了一口气,状似轻松地看向傅祁川,“想吃哪个?” “随便。” 被护士这么打断,他有些烦躁,回答起来也不那么耐心。 我端了盘水果走到病床边,递到他面前,“吃点水果吧,补充维生素。” “疼。” 这个伎俩与上次一模一样。 我指了指他的右手,“你刚刚还用那只手拉我了,力气不小。” “就是刚刚拉了你一下,用了力气,现在开始疼了。” 他从善如流地接话。 我叉住一块莲雾塞进他的嘴里,“行,吃吧,多吃点。” …… 晚些时候,秦泽送了一沓文件进来。 都是集团那边等着的文件,只要傅祁川还活着,就得想办法处理。 他右手也确实受了点伤,没法频繁使用,只能我在旁边帮他翻阅文件,他在最后签字。 一时间,我们好像回到了昔日相敬如宾的那些日子。 “南枝,这个回报率有问题……” 傅祁川偏头过来时,我刚好俯身,要将一份新的文件递过去。 男人微凉的唇,猝不及防地落在我的脸上。 我和他都僵住了! 虽然我们以前有过很多耳鬓厮磨的时刻,可是,如今不一样了…… 傅祁川眸光微亮,几乎在瞬间氤氲出了情欲,右手勾住我的衣襟,就要封住我的双唇…… 我下意识要躲,但有人比我更快! 门口传来“扑通”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下一秒,温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沈小姐,你千万别多想!” 我猛地起身,就看见温芳和沈星妤站在门口。 她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沈星妤娇气的脸上,染着几分怒意,活像捉奸在床的妻子。 而温芳就更搞笑了,几个大步过来,一把将我推开,指责道:“阮南枝,你在干什么?哪有你这样当前妻的!” 我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一时不备,撞在床头柜的角上。 还没直起身子,就见沈星妤气鼓鼓地瞪着傅祁川,“祁川哥,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我好心来探病,看到的居然是这一幕。” 未料,傅祁川只是冷眼扫过去,声音凉薄:“谁让你来了?” “是我是我让她来的。” 温芳看他们剑拔弩张的,当起了和事佬,端的是亲妈的姿态,“小川,沈小姐听说你出事了,特意找来家里问我你在哪个医院,非要来看你,你说这么贴心的女孩,上哪儿找?” 从她的话里,我听明白了。 她是眼看傅衿安没有上位希望了,立马开始支持沈星妤。 “温姨,” 傅祁川眉眼冷淡地觑着她,有些不解地开口:“先是傅衿安,后是沈星妤,您到底是为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左右我的婚姻?” 这话,别说温芳了,连我都觉得意外。 他以往不是很在乎温芳的感受么,现在怎么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小川……” 温芳瞠目结舌,万分委屈地哭着开口:“你怎么了……是不是阮南枝又和你说什么了?我对你掏心掏肺的,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这么操心你的婚姻,还不是因为阮南枝并非你的良配……” “良不良配的,我自己说了算。” 傅祁川掷地有声地开口,看着温芳哭得崩溃,捏了捏眉心,“温姨,您上年纪了,就别操心太多。” 言下之意,关你屁事。 沈星妤眸中跳动着两簇怒火,突然朝我发难,“阮南枝,你知道祁川哥这一身伤是因为谁吧!你确定自己要一直这么拖他后腿吗?害死他,害死傅氏?!” 第134章 正在努力追妻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前些天,沈母问我配不配的时候。 当时什么都还没发生,我听着也就没有什么想法。 可当下被沈星妤劈头盖脸质问到脸上,指责我拖后腿的时候,我居然真的迟疑了。 毕竟,傅祁川最近三番两次受伤,都是因为我。 在听见这个问题的那瞬间,我在想,如果他娶的是沈星妤,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沈家家大业大,沈星妤不仅不会给傅祁川带来麻烦,甚至还能助力很多。 他们1+1能等于出我想象不到的数字。 但我于傅祁川而言,好像是1+1=0.5了。 后腰磕在柜角上钻心的疼痛,也随之变得微不足道。 我看着沈星妤义正言辞的模样,竟然第一次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因为没有一个好的家世,我就是拖傅祁川后腿了,我就是害惨他了。 害得他又在抢救室抢救了两三个小时。 害得他躺在病房内昏迷了两天一夜。 在我沉默的空档,傅祁川突然低笑一声,声音寡淡地开口:“沈小姐,你也并不喜欢我吧?” “谁,谁说的!” 沈星妤梗着脖子,坚定道:“我就是喜欢你,我非你不嫁!” “是么?” 傅祁川伸手将我拉到身边,大拇指轻轻在我手背上摩挲着,“你喜欢的是我,还是傅家的掌权人?”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落在我身上,涌动着情愫,“我如果不是傅家掌权人,她依旧会是我的妻子。” “你呢?你还会非我不嫁?” 他三言两语,撕裂的大家族联姻之外的那层虚伪面具。 原本,我真当沈星妤是喜欢傅祁川。 可是,傅祁川这番话说完,沈星妤恼羞成怒了。 “这种分文不值的爱情,有任何意义吗?!我想嫁给你,因为爱情也好,因为强强联合也罢,这并不重要吧!!” “那你不如去找陆时晏,他单身。” 傅祁川淡笑了一下,把玩着我的手,不以为意道。 沈星妤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有个精于算计的后妈和难搞的奶奶,太复杂了,真想他彻底接手陆家,我家要搭不少人脉财力。你比他合适,傅老爷子去世了,傅氏大权在你手里,你爸又只喜欢女人。我嫁给你,和网上说的那句‘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差不多。” “你这种,才是最优人选。” 她说完,一旁温芳的脸都黑了。 温芳费心费力想扶她上位,结果她压根没把温芳当个东西,父母双亡的话都说出来了。 温芳实在没忍住,“沈小姐,你这话多少有点……” “我这话有什么问题吗?” 沈星妤不悦地皱眉,高高在上道:“你不会真以为,后妈也能是妈了吧!平时在家装装样子就行了,别出来丢人现眼。” 温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难堪得脸都红了,又忌惮于沈家的声势,只敢装可怜地看向傅祁川。 盼着傅祁川能为她说上一句话。 毕竟,曾经傅祁川为了报答她这个后妈的恩情,连我这个老婆的脸面都扫过无数次。 不曾想,傅祁川仿若未觉,兀自勾唇笑了笑,“我这种是什么都好,但唯一不好的是,沈小姐,我有老婆。” 语气平淡,却透着毋庸置疑。 话落的那一刻,他指尖在我手心轻划了一下,似羽毛挠过,酥痒的感觉似电流一样淌过全身。 沈星妤脸色僵了一下,“结了婚也可以离,你们本来就有离婚的计划吧!” 傅祁川蹙眉,“你看不出来吗?” “什么?” “我不想离。” 他神情好似漫不经心,又好似布满了认真,“并且,正在努力追妻。” 我呆愕地看着他,一时分不清他到底在说真心话,还是只是拒绝沈星妤的一个理由、一个借口。 沈星妤暗自咬牙,脸上浮现不甘,但很快,又底气十足地笑了起来。 “祁川哥,可能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你不知道我这个人被我爸妈宠得有多叛逆,我还从来没有过得不到什么的经历。你越这么深情,我越想成为傅太太,看看会有多幸福!” 她与傅衿安,太不一样了。 傅衿安还需要在人前装装绿茶,可是她不屑于这一点,她甚至连掩饰都懒得掩饰,更别提演戏了。 反正任何事,都有沈家给她兜底,她不需要来虚伪的那一套。 说完这番话,她就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像个骄纵的小公主。 温芳也感受到了傅祁川今天截然不同的态度,欲言又止,“小川……” “温姨,让秦泽安排司机送你回去吧。” 傅祁川挪开视线,极淡地开口。 温芳嘴巴微微张开,好半天,才不得不离开。 离开前,还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我有些纳闷,“你对温芳,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我查到了。” 傅祁川笑了笑,眼底满是失望,又有些内疚,“我当时没敢相信你说的,但事关我母亲……我还是去查了。” 我意外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还……” “不把她送进去?” 他压抑着情绪,双眸微眯,“集团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再生事端。但是这种事,有一万种解决方式。”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会怎么处理温芳,是傅家的事,与我无关。 我敛下心绪,收回手,准备看看他刚说数据有问题的那份文件时,就又被他握了回去。 他仰头,眸色深深地看着我,“老婆,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开始卖惨了这是。 我避开他的视线,“嗯,巧了,我也是。你言而无信的时候,我也体会过很多次什么都没有的滋味。” 回旋镖。 我这里有很多。 傅祁川捏了捏我的手,“你以后可以有,可以有很多。” “但我已经习惯了。” 我深吸一口气,还算平静地看着他,“我和沈星妤不一样,她越得不到的,越想要,因为她是金尊玉贵的沈家千金,极少有无法称心如意的时刻。但我不是她,我得不到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从小就学会了放弃。” 所有试错、勇敢,最后承担后果都只有我自己。 可是,我忘了,某种程度上来说,傅祁川和沈星妤是一样的人。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薄唇轻启,轻哄道:“没关系,以后的九十九步都由我来走,你就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别往后退出这最后一步就行。” “阮南枝,我很认真,也一定会弥补。” “我不想失去你。” 第135章 我心怀不轨,我是狗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无法否认,这几句话实在是有些动听。 动听到,我有一刹那恨不得就此忘掉过去的种种,可是又始终难以释怀。 有些东西,早就烙在了心底,留下深深的隔阂。 就好像曾经,他彻夜未归,我也绝不会怀疑任何,只会体谅他为了傅氏实在付出太多。 可有了已经发生的这些事情,我做不到信任了,也做不到不计后果、全心全意地去爱了。 会开始有保留、有防备、有猜疑、有敏感与不安。 哪怕和好了又如何,长久这样下去,还是迟早会破碎。那么,不如及时止损。 “傅祁川,别说这些了,我们都理智一点吧。”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会做到的。” 傅祁川语气虔诚得犹如在发誓一般。 我视线微垂,将另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扯开话题,“你先看吧,我去找护士来给你再量个体温。” “秦泽。” 他扬声开口,吩咐道:“找护士拿一支跌打损伤的药膏过来。” 秦泽很快去了。 我疑惑,“你不是换过药了?” 而且,跌打损伤,也和他的伤不对症。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后腰处,微微用力,“撞得不疼?”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埋怨道:“知道我撞到了你还用力?” 没一会儿,秦泽就将药送了进来。 我接过,傅祁川好整以暇地睨着我,“给我。” “我自己能擦。” “你后脑勺有眼睛?” 他不容置喙,直接将药膏夺了过去,掀起我衣服一角,轻轻擦拭着药膏,“都撞得淤血了,还不吭声,你当自己没有老公?” 他曾经,从未有过这种细心的时刻。 别说是磕了一下,就算是一身滚油,他也依旧云淡风轻。 擦药的疼痛和回忆带来的苦涩,一并交缠,我按捺下情绪,习以为常道:“这三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 傅祁川一向不算难伺候的人,再加上他说的那番话,我照顾他的时候,他就更配合了一些。 最多在吃饭的时候,非要人喂。 一问就是手又疼了。 只是到了晚上,我才知道他憋了个大招。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想洗个澡。” 昏迷了两个晚上,都没洗成澡。 他一个洁癖的人,现在觉得忍不了了也正常。 但我记得医生的叮嘱,摇了摇头,“医生说了,你的伤口不能碰水。” 他身上最厉害的两处伤,一处胸前,一处胳膊,腿上也有点擦伤。 他抿着唇,隐含期待地开口:“可是我难受,老婆。” “……” 我有些头疼,已经懒得纠正他的称呼,只道:“要不让秦泽给你用毛巾擦擦身上?” 秦泽本来守在一旁,准备和傅祁川汇报明天公司的重要事项。 闻言,秦泽是拒绝的,笑得比哭还难看,“少夫人,您就别开玩笑了,傅总守身如玉得很,我今天给他擦了,明天就打包滚蛋了。这种事,还是只能拜托您了!” 话落,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连工作都不汇报了。 傅祁川看着我,点评道:“我觉得是个好建议。” “……” 我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 秦泽跑了,我还在这儿。 傅祁川轻轻挑眉,“还是说,依旧对我心怀不轨,连身体都不敢帮我擦?” 我皱眉,“谁对你心怀不轨了?” 他问,“那你这么心虚干什么?” “谁心怀不轨谁是狗。” 我承认他的激将法管用,起身就去洗手间,接热水出来,拆了个一次性浴巾,准备给他擦身体。 以前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该看的也都看了,擦个身体而已,也不是什么多难的事。 在我努力心无旁骛地帮他擦着身体时,突然,他发出一声极轻的狗叫。 “汪。” “?” 我动作微顿,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他眸中浸着柔和,嗓音清润,十分坦荡道:“我心怀不轨,我是狗。” “……” 我正欲说什么时,视线往下,就看见了某处的蓄势待发。 一瞬间,脸颊都热了,把浴巾丢到一旁,“自己擦吧!” 变态。 都伤成这样了,还有这种精力。 …… 傅祁川的伤势虽然严重,但圣心的医生也名不虚传,再加上VIP病房照顾得很周到。 一周不到,医生就说可以出院了。 还感叹了一句,“傅太太,傅总能恢复得这么快,少不了您亲力亲为的照顾,你们真是模范夫妻!难怪网上总是说傅总是宠妻狂魔,这么好的妻子,可不得宠着。” 傅祁川笑得满意。 后半句,我听得讽刺。 后来听说,这个医生当天就被提拔成了副院长。 当下,我没说什么,只把收拾好的衣物都交给秦泽,“你送回老宅就行,不同的衣服,他们知道该怎么洗。” 秦泽应下。 一同到达车库,傅祁川率先开口:“我送你吧。” “不用。” 我指向不远处的帕梅,“我开车了。” 他似有些舍不得,在我以为他是不是又要强势霸道地干些什么的时候,他敛下情绪,克制道:“好,开慢点。” “嗯!” 我点头,如释重负地转身往车子走去。 终于,两清了! 在医院呆了几天,尽管病房再舒适,也还是没休息好。 回到家洗头洗澡后,把肚子一填饱,我就一头栽到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第二天,连江莱来了我都没能吵醒我。 直到中午,她进房间叫我吃饭,我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你来了。” “看看你这个黑眼圈。” 她嫌弃地开口:“知道的你是去医院照顾傅祁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些天做贼去了。” 我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眼泪,“照顾病人,不比做贼轻松。” 虽然傅祁川已经属于很好照顾的病人,但说到底还是伤得重,伤口要仔细护理不说,又连续两三天都在反复发烧。 常常半夜,我都会下意识醒过来,摸摸他的额头。 “快去刷个牙,吃了饭再继续睡,好好补补觉。” 江莱一边催着我起床洗漱,一边骂道:“天杀的渣男,都把你虐待成什么样了。” 在餐桌上等待着的午饭,是她认认真真点的外卖。 不过,都是我爱吃的东西。 我忍不住感动,“莱莱,你真好。” “那可不。” 江莱义愤填膺道:“他傅祁川什么时候能有我对你一半好,再来谈追妻的事。” 我轻咳了一声,没敢提那天傅祁川在家里做饭的事。 刚吃完饭,她的手机骤然响起,她一看来电显示,眼睛一亮,堆起笑容接通,“莉姐,您这个大忙人,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啦?肯定是有什么好消息吧?”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江莱立马打开扩音,叫我一起听。 是投资的事。 对方帮我们找到投资人了,并且准备约今晚的饭局。 江莱看过来,征求了一下我的意见,当即笑盈盈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都有空帮我引荐,我还能没时间来吗?去去去,当然去。” “行,那可就说定了!” 莉姐笑了声,听得出和江莱挺熟,“说起来,也谈不上是引荐,你们肯定认识,对方一看你们的公司资料,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第136章 礼服,还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挂了电话,江莱一直鬼鬼祟祟地看着我。 我纳闷,“看我干嘛?” “你说,莉姐要给我们引荐的这个投资人,不会是前夫哥吧?” “不可能吧。” 我摇了摇头,说着,又有些拿不准,“傅祁川才刚出院,这些天,我也没看他和秦泽提起过这件事。” “那会是谁?” 江莱疑惑了起来。 我也猜不到,索性道:“反正约了饭局,就先去看看吧,江城就这么大,真要是哪个熟人,应该瞒不住的。” “有道理。” 江莱也赞同。 晚些时候,我换了套衣服,便抓上件米色的呢子大衣,和江莱一起前往饭局。 餐厅是江莱预订的,她在市场部混迹多年,对应酬的事颇有心得。 抵达餐厅,服务生将我们带到包间。 包间在临江这一面,坐在餐桌上往下望,便能看到灯火阑珊的江景。环境幽雅有格调,菜品也是地道的江城菜。 莉姐已经到了。 莉姐热络地招呼着我们坐下,很自然地和江莱打探起来,“你们和今天这位很熟吧?我有个大项目,也特别想和他们集团合作一下,待会儿你们可要帮我说说好话。” 江莱直截了当地问了起来,“莉姐,是傅氏集团吗?” “傅氏?” 莉姐皱了皱眉,嗔了江莱一眼,“你是傻了不成?你和阮小姐不都是从傅氏离职的吗,傅氏会想不开跑来扶持一个新品牌,和自家的F&A打擂台?” 果真不是傅氏集团。 那就不是傅祁川了。 我微微松了口气,如果是他,我肯定只能拒绝。 而这样,就又错过一次被投资的机会了。 “是我想多了。” 江莱自然不会把我和傅祁川的那点破事拿出来说,挑了挑眉,打探道:“那你先和我透透底,是哪家公司?” 莉姐也很敞亮,“上个月刚在纽交所公开上市的RF集团,听说过吧?” “RF?” 江莱有些惊讶,“就是那个在纽约横空出世,仅用了三年时间就变成庞大财团的那个RF集团?” 她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印象了。 RF集团,据说财力雄厚,三年便轻松缔造出了一个商业帝国,但背后真正的BOSS从未露面过。 莉姐点头,“没想到吧?” “不是吧,你给我们拉来了这么牛逼的投资方?” 江莱咽了咽口水,“我这餐厅逼格会不会有点不够?今天来的是他们的……” “执行总裁。” 莉姐笑着打断,又赞赏道:“不过,你这个餐厅定得正正好。他在国外生活了好几年,好像是这几天才刚刚回国,一定会想念江城的这口老味道。” 知道了对方的来头后,我和江莱都有点没底了起来。 我握了握江莱的手,“没事的,对方既然看了我们的资料,能答应这个饭局,应该也是看中了我们某些地方。” 虽然RF集团很高不可攀,但是,也不是不能试一试的。 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呢。 哪怕成不了,也不亏。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服务生的声音:“您好,这边请。” 而后,包间门就被推开了,门口除了服务生,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个子很高,看上去还不到三十,五官深邃分明,有一点混血的感觉。 很礼貌,看见我们三人已经到了,他微微欠身,“抱歉,太久没回来,低估了江城的晚高峰。” “没关系,您能来就已经很好了!” 莉姐起身,替我和江莱介绍了起来,“这位是RF集团执行总裁,岑野,岑总。” 原以为,对方身居高位,多少会端一下架子,谁知道十分平易近人。 甚至还主动替我们续酒。 看得我和江莱都有些茫然,就见他放下醒酒器,言归正传继续道:“投资没有问题,但是,我们RF占股肯定不能少的,你们二位有心理准备吧?” “有。” 我点了点头。 之前我也了解过一些投资案例,最后能落在创始人手里的股份,并不多。 不过,既然自己没有资金,也只能如此。 江莱善于谈判,笑道:“岑总,大家都是江城人,您说什么也要给我们留口饭吃呀。” “江小姐说笑了。” 岑野挺健谈的,谈起工作,有些与年龄不符的稳重。 “我们全权出资,只要百分之五十一。唯一一点是,将来南希无论发展到什么程度,倘若要进其他的注资方,需要经过RF的同意。” 五十一。 比我想象中要少。 只是,这个数字很微妙,足够叫我们让出话语权和决策权。 江莱也想到了这一点,“那平时公司的管理与决策……” “我们不会插手。” 岑野承诺道。 这句话,相当于给我们吃下了一粒定心丸。 股份、决策,这两条最重要的商议好了,剩下的,就更好谈了。 一切都顺利到超乎我们的想象,只需要回家等RF出合同就行。 回去路上,代驾开着车,江莱靠在我的肩上,“你说,我们是不是撞大运了?” “可能?” 我心里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脑海里复盘着在餐厅的一幕幕,最后突然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劲了。 那个岑野,我好像有点眼熟。 但是又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江莱听了,戳了戳我的脑袋,“傻了吧你,RF上个月上市的时候,他的照片满天飞,你见过也正常。” 闻言,我才放下心来。 代驾先开到了我家楼下,待我下车后,才送江莱回家。 我一出电梯,正好碰见周放刚打开家门,他听见电梯的声音,也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眉尾轻挑,“喝酒了?” “嗯。” 我点了点有些混沌的脑袋,想到什么,忽然道:“你等一下!” 随后,扭头就进了家门,将干洗后重新装好的礼服拿出去,递给他。 “礼服,还你。” “几个意思?” 他倚在门框上,有些散漫地觑着我,像在看一个酒鬼。 我冲他笑了笑,“就是你上次让我穿去晚宴的礼服呀,洗干净了,现在还给你。本来之前就想还的,但一直没碰到你,我前几天又临时出了点事,没空回来。” 周放意味不明地开口:“照顾傅祁川去了?” 第137章 别听别看别信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你怎么知道?” 问完,我就觉得自己有些傻。 以他和沈星妤的关系,他会当然知道。 见他没有接礼服的打算,我又递了递,就听他似笑非笑道:“傅太太,你把我想得也太没品了,就一件礼服,送你了还收回来?” “送?” 我有些意外。 这件礼服,价格不菲,说什么都要七位数。 周放双手环胸,彻底避开我想还给他的动作,张扬不羁道:“不然呢,让你白白给我当女伴?” “行吧。” 我知道还是还不回去了,索性欣然接受下来。 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这点钱也确实不值一提,再推辞下去,显得矫情。 我微微一笑,“那谢谢你了。” “真想谢我的话,帮我个忙。” “不当女伴了。” 我脱口而出地拒绝。 周放喉咙溢出一声愉悦的笑意,“想什么呢,这周日去趟江大,帮我接人放学。我那天应该没空,麻烦你了。” 我蹙了蹙眉,“男孩女孩?” “女孩儿。” 闻言,我忽然悟了。 之前他说在这儿陪读,我还以为是私生子。但以他的年龄,也生不出能上大学的私生子…… 那是小女朋友? 我点头答应时,视线不经意扫过他家玄关柜底下的一双女士拖鞋,轻轻一笑,“行,我答应你。” 左右我最近的正事就是谈和RF的合作,等资金进来后,其他的工作才能真正开展。周末应该还算空闲,去接个人的时间还是有的。 …… 翌日,我刚刚起床,门铃就响了起来。 一开门,傅祁川穿着手工西装,十分自如地进来,换了拖鞋。 将用保温盒装着的早餐,一一打开放到餐桌上。 “老宅的厨师做的。” 他拉着我走过去,将我摁到椅子上,“快趁热吃吧,程叔说了,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我还有些懵,“傅祁川,你没弄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们还是要离婚的,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已经要离婚的夫妻,不需要做这么温情的事。 “你也没弄明白我的意思。” 傅祁川细致地将我披散的头发扎到脑后,方便我喝粥,嗓音醇厚,“我说了,我是认真在追妻。” 他好像很笃定,只要他继续这样下去,我迟早会沦陷在他的攻势里。 而我也知道,极有可能。 我有些恼了,“可是,我不需要你这种三分热度的东西。傅祁川,你突然这样努力的想追回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你身边谁也没有了,所以想握住我这根救命稻草?” “还是因为,你只是不甘心?” 是,在医院的那些天,包括到现在,他都表现得很认真。 很像一个要挽回妻子的好丈夫。 可是,我怕了! 我曾经看不透他,现在也不想再费劲看透他了。 傅祁川落在我后颈的手指似僵了一下,“都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我自嘲笑了一下,起身看向他,苦涩道:“别说是因为喜欢我,我的生日,你要靠秦泽提醒。我喜欢吃的东西,你要靠程叔告诉你。那你自己呢,你对我这个人,了解多少?” “是我不好。” 他内疚地开口,俯身将我拥进怀里,语气又自责又温柔,“我以前对你了解不够,只以为你独立、坚韧,却从没想过从丈夫的角度,好好的了解你,爱护你。” “但是,我以后会努力的。” 说完,好像没有勇气等我说出拒绝的话,又道:“我先去公司了,你好好吃早餐。有什么想吃的就发给我,我明天再给你送过来。” “傅……” 我还没说话,他就径直离开了。 看了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餐,我重新坐下去,吃起早餐来。 不管怎么说,食物不能浪费。 一连几天,傅祁川都像打卡考勤一样,每天早上准时准点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不开门,他也不多做纠缠,只挂在门上。 而每天的早餐,也不重样,还贴着便签纸。 【今天不是程叔告诉我的,我记得,你上次在老宅吃的这些早餐,当时你很喜欢。】 【天气预报这周日会下雪,到时候陪你堆雪人?】 【什么时候给我开门?】 【阮南枝,我想你了。】 …… 我捏着手中的便签纸,有些怅然若失。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这天,门铃响个不停,一副只要我不开门,他就不走的架势。 无奈,我只能打开门。 “今天的话,我必须当面和你说。” 傅祁川没有进来,黑眸紧紧落在我身上,没头没尾地继续开口:“最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知道吗?” 我下意识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没什么。” 他微凉的大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其他的,别听别看别信。” 话落,他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神色微沉,将早餐递到我手中后,道:“之后一段时间,我可能没时间来,但是会有人给你送的,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而后,就接通电话,神情肃冷地离开。 难道,是金世杰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好? 但金世杰,应该不至于让傅祁川严阵以待到这个地步才对。 我吃完早餐,上网看了看新闻,也没有看到什么特别重要的。 下午,周放的微信发了过来。 【差不多能出发接人了,别忘了。】 【江大2号门。】 这个人,让我去接人,名字照片都没有。 我回消息,【叫什么?】 【你等着她找你就行。】 我无奈,只得拿起车钥匙出门。 下楼上了车,我刚启动车子要出发,一个冰凉的利器就从后绕过来,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猛地将刹车踩到底,浑身发麻,“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车上?” “开车,别停。” 对方声音透着阴森,脸挡在了主驾驶座后面,我透过后视镜也看不见。 只能通过声音和身形,判断出是个块头不小的男人。 见我没动作,那个利器抵得更近了,泛起丝丝痛楚,咬牙道:“我他妈让你开车!开出地库,顺着天龙大道一直开。” “别给我耍小动作,听见没?” 第138章 你配不上他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双手将方向盘攥得死紧,指节都泛起青白,在歹徒的威胁之下,不得已抬脚踩下油门。 饶是出了地库,那把匕首也在难以察觉的角度,抵在我的脖颈上。 令我一动不敢动,心里的恐惧也层层攀升。 我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是谁让你来的?” 歹徒冷哼了一声,“别跟我这么多废话,专心开你的车。” 防备心极高。 我猛然明白过来,傅祁川早上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不止我没想到,大概他也没想到,对方动手会这么快。 周末的这个点,已经开始堵车。 开了约莫一个多小时,车子才顺着天龙大道,缓缓驶出了闹市区。 看着渐行渐偏远的方向,我愈发慌了。 歹徒只会在需要转弯的路口,命令出声,“红绿灯左转。” 他话音刚落,车载音响终于响了起来,是有电话打了进来! 周放的电话。 我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径自摁了接听键。 周放的声音传来,“傅太太,你办事儿靠不靠谱啊?她在门口找了几圈了,都没看见你。” “……” 我刚要开口,匕首直接划破了我的皮肤。 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周放纳闷,“喂?你在哪儿呢,信号不好还是怎么回事?” “阮南枝?” “你出门了没有……” 他话还未说完,歹徒一手持着匕首,一手越过中控台,直接挂断电话。 歹徒阴恻恻道:“我他妈说了,别给我耍小动作。” “太紧张,手抖不小心按到了。” 我现编了个理由。 歹徒将匕首在我脖子上刮动着,阴冷地笑了下,“你的手再抖一下,我的手会抖得更厉害。” 抖厉害了,手中的匕首,很可能要了我的命。 我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只能认命地往他要去的方向开着车。 周放又打了两个电话进来,我没再敢接。 最终,歹徒让我开进了一个老旧但占地面积很大的别墅区。 进了别墅区大门,就直直沿着道路往里开,停在了一栋荒废的别墅院子里。 杂草丛生。 在我踩下刹车的那一刻,另一辆车也缓缓驶入。 歹徒动作迅速地下车,拉开驾驶座车门,凶狠道:“发什么呆?!给老子下车!” “……好。” 我慌乱地解开安全带。 刚下车,在我之后开进来的那辆车上,下来了两个熟面孔。 是沈星妤。 和金世杰。 金世杰把沈星妤也绑来了? 然而下一秒,就见沈星妤狠狠地朝我瞪过来,冷着脸命令院子里的几个歹徒,“都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丢下去!” 几个歹徒愣了一下,金世杰一个眼神过去。 其中两个歹徒二话不说,直接将我扔进了地下室,厚厚的灰尘被扑起,直往人鼻腔里呛。 手掌在水泥地面摩擦得生疼。 上方悬挂着一个白炽灯灯泡,晃得人眼花。 我刚要爬起来,便听见高跟鞋落地的声音传来,一步步走近。 “啊!” 沈星妤一脚踩在我的手指上,疼得我钻心,眼泪直冒。 听见我的叫声,她更开心了,半蹲下来掐住我的脖子,啧啧道:“阮南枝,我提醒过你的,赶紧离婚,你为什么不肯啊?为什么非要缠着祁川哥呢?” “要我说多少次,你配不上他!” “为什么不信呢?” 她捂嘴呵呵笑了起来,用力捏住我的脸颊,凑近了,咬牙切齿道:“非要逼我来今天这一出是吗?你当我是傅衿安那头猪,想进傅家大门,却连你这么一块绊脚石都挪不开?” “阮南枝,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失手过。” “我抢不到,我妈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不开心。你势单力薄的,凭什么和我争啊?” 她说着,看向旁边一个有纹身的歹徒,“去给傅祁川打电话。” “是。” 纹身男应了一声,当即上去打电话。 我蹙眉看向沈星妤,“你和金世杰合作了,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 她扬唇笑了一下,拍拍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道::“你还担心我伤害祁川哥吗?放心,他可是我千挑万选的老公,你有这个闲心,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我抬头,问:“你想怎么样?” “你说,” 沈星妤双手背到身后,俯身盯着我,悠悠开口:“我如果和你一起被绑架了,他只能救一个人,会救谁?” 我怔了一下。 他早上说过,让我信他。 他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信他。 我捏了捏手心,“我不知道。” 毕竟,上一次需要二选一的时候,傅祁川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另外,我也怕把沈星妤激怒了,她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 有沈家兜底,她今天就算在这里把我杀了,估计也不需要承担什么后果。 “不知道啊?” 沈星妤笑了笑,残忍道:“那今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阮南枝,你总是需要认清现实的,只有这样,你才能知道你这种底层的臭鱼烂虾,根本不配往上层圈子里扎!” 纹身男也在这个时候再次下来了,吊儿郎当道:“沈小姐,打完了。我告诉傅祁川,你和阮南枝都被绑了,让他亲自来救。” “啪——” 沈星妤猛地一耳光甩在他脸上,“傅祁川也是你叫的?叫傅总!” 纹身男恼怒了一下,但看金世杰在一旁翘着二郎腿,事不关己的模样,连忙重复道:“我已经按您之前交代的告诉傅总了。” “他怎么说?” “傅总很着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很好。” 沈星妤满意地点点头,朝另外两个人招招手,“把这个贱人给我绑起来。” 金世杰手底下的人,都多少沾过人命,动作又狠又快。 三两下,我就被绑在了柱子上。 根本无从反抗! 而前脚刚被绑好,后脚沈星妤就看向我脚底下踩的凳子,挑了挑眉,“把凳子踹了,悬空绑才有意思嘛。” 纹身男一脚踹过来,我蓦地失去重心,整个人悬在了半空中,极为缓慢地往下滑。 就靠身上的麻绳紧紧勒着我,接触皮肤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越往下滑,麻绳勒得越紧,没过多久,胸腔便难受得快要出喘息不过来。 好勒、好闷…… 第139章 她拖我后腿,拖得还不够吗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渐渐缺氧的状态下,我意识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只觉得好难受…… 难受得想死。 原本,再也不想与傅祁川有什么瓜葛,可是这种境况下,我能想起来的竟然只剩他。 傅祁川…… 你快来了吧…… 救救我…… 在我差点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一盆凉水陡然兜头泼下。 地下室本就寒风呼呼灌进来,这一下,不仅唤回了我几分清醒,还叫我冷得浑身发抖。 刺骨的水尽数顺着脸颊,往脖子,衣领里滑进去。 寒意蚀骨。 我掀了掀眸,才发现旁边一根柱子上,沈星妤也被绑了起来。 甚至,脸上顶着两个巴掌印,衣服脏兮兮的,看上去也格外狼狈。 只是,她脚底下,踩着椅子,气定神闲。 我冷笑了一下,声音有些发虚,“看来,你也是个戏精。” “戏不戏精的重要吗?” 沈星妤信心十足地开口:“你只要知道,他会选谁就够了!”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声响。 沈星妤一边踢开脚下的凳子,一边瞥了我一眼,高高在上道:“阮南枝,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身份太过低贱,只能任我揉圆搓扁。” 很快,一道熟悉的身影逆着光走了下来,仪态挺拔,还是早上那套手工西装。 他的视线一下就落在我身上,瞳孔微缩,下一秒,就被人挡在了几米外的位置。 金世杰笑着点了根雪茄,“傅总,想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 傅祁川脸色阴沉,冷厉地睨向他,“放人。” “我今天啊,本来是想用傅太太和您谈谈生意的。” 金世杰坐在一把椅子上,“只是呢,手下突然告诉我,这个沈家小姐也和您暧昧不清的,我这一时……不知道到底该绑谁,索性两个都一起绑来了。” “说吧,什么条件?” 傅祁川没什么耐心地开口。 金世杰哈哈大笑起来,“我现在啊,不想提什么条件了,只想看看傅总您……想救谁。” 傅祁川危险地眯起双眸,“你想干什么?” 一把手枪送到了他的面前。 金世杰变态地道:“这枪里呢,只剩一颗子弹了。傅总,您随便挑个人,把这颗子弹用了,剩下的,随你心意。” 意思是,这把枪,要么朝向我,要么朝向沈星妤。 傅祁川下颔线条紧绷,离得太远,我竟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呼吸都不自觉放缓了。 傅祁川语气冰冷蚀骨,令人不寒而栗,“你确定?” “啧,傅总,难道你心里能同时装得下两个女人不成?杀个无关轻重的,有什么所谓?”金世杰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傅祁川握着手枪,迟迟没有动手。 金世杰忽然从手下那里接过一把枪,抬手就将枪口朝向我,又挪到沈星妤身上,左右摇摆。 我一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没有人会不怕死。 我也不是例外。 沈星妤崩溃地看向傅祁川,“祁川哥……救我!” “还没想好?” 金世杰熟练地上膛,“我数321,傅总要是没想好,我只好替傅总做决定了!” “3……” 傅祁川周身气压骤降,稳稳抬起枪,指向了沈星妤。 沈星妤拼命摇头,“不要……祁川哥,不要……” 傅祁川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但是,我在与他视线对上的某个瞬间,看见了他眸中深深的隐忍。 金世杰还在倒数,“2……” 傅祁川腮帮紧咬,轻轻晃了晃手腕,单手上膛。 “1……” “砰——” 在开枪的那一瞬,傅祁川猛地调转方向,又稳又准地朝我扣动扳机! 我彻底僵住,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他放弃的人,原来又是我啊。 哪怕,不惜让我去死。 绝望在顷刻间渗透进四肢百骸,我怔怔地盯着傅祁川所在的方向,视线却变得无法聚焦。 尽管,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身体内的某处却泛着锥心噬骨的痛楚。 “是我心甘情愿的……” “正在努力追妻……” “以后的九十九步都由我来走,你就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别退出这最后一步就行。” “阮南枝,我很认真,也一定会弥补。我不想失去你。” “我心怀不轨,我是狗……”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 “……” 所谓的追妻,所谓的情深似海,都在这一刻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都是假的。 他对我的深情,从来都分文不值。 是我自己可笑,居然天真奢望他会选择救我…… 他从来不会选择我的。 从来不会。 阮南枝,你怎么就这么蠢! 金世杰又一次笑了起来,“哈哈哈,傅总,别生气,开个玩笑而已。这一个是沈家小姐,一个暂时也还是您的太太,我哪儿敢动她们?” “但是,我确实没想到,饶是傅总,也逃不过喜新厌旧这个亘古不变的定律啊!” 傅祁川漆黑的染上一层薄薄的寒冰冷雾,“可以放人了?” “您既然选了沈小姐,当然可以带她走了,请便!”金世杰说。 傅祁川缓步走过来,脸上神情有难以察觉的挣扎,如果不是了解他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早上还在说着让我相信他的男人,此时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我身上。 他径直解开沈星妤身上的麻绳,当着我的面,打横将沈星妤抱进怀里。 “呜呜呜祁川哥,我吓死了……你真好,你要是不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星妤好像受到了天大的惊吓。 金世杰试探地开口:“傅总,这阮太太,该怎么安排?您非要两个一起带走,也不是不可以,城西的项目,我们一人退一步,你只要再让利两成就行。” “金世杰,” 傅祁川嗤笑一声,似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凭什么认为,我傅祁川会为了一个前妻,让出这么大的利润?她拖我后腿,拖得还不够吗?” 最后那句话极其清晰,又极其低沉,锋利的刀子快准狠地扎在我的心窝上,疼得我猛地一抽搐。 我抬眸看过去,他脸上的笑意若有似无,好像在谈笑风生一般。 瞬间,一股酸涩感从心底直冲鼻尖。 第140章 阮小姐,我答应您!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原来,傅祁川也和沈家人想的一样。 我就是一个拖他后腿的存在而已。 他应该早有怨言了吧。 否则这么诛心的话,也不能轻易脱口而出了。 我唇边扯出一丝苦涩的笑。 根本就不该奢望他会救我的。 金世杰拍了拍手,“傅总果然是傅总,拿得起放得下!” “祁川哥……” 沈星妤在傅祁川怀里瑟缩了一下,“我腿好疼,好像刚刚伤到了。” “嗯。” 傅祁川应了一声,阔步要走! 金世杰叫住他,“傅总,这阮小姐……” “随你!” 傅祁川脚步未停,云淡风轻地扔出两个字。 似乎,我会如何,全然与他无关。 他满心满眼,只有沈星妤的伤。 高大笔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我的眼前。 外面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几秒时间,就彻底恢复平静。 我眯了眯眼,看着上方被风吹得晃荡的白炽灯,忽而笑出声来,“不是想杀我吗,动手吧。” 刚刚傅祁川那一枪,已经让我死过一回了。 我不怕了。 金世杰将剩下的小半截雪茄丢到地上踩灭,红光满面地看着我,“傅太太,沈家那蠢货傻,我可不傻,你啊,我暂时不敢动。今天,我可以放你走,但是将来万一有我用得上你的地方,还希望你替我说说好话。” “我还有什么你能用得上的地方?”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一个无权无势,如蝼蚁一样被沈家能随时碾死的人,怎么可能有帮得上他的时候。 金世杰摆了摆手,“话可不能这样说,风水轮流转嘛,哪儿有人会一直倒霉?” 我不信他有这么好心,“你真的愿意放我走?” “当然。” 金世杰给手下一个眼神,命令他们帮我松绑,又慢慢开口:“不过呢,你可不能让沈家知道,我这么轻而易举就放了你。” 骤然松绑,我整个人早就没了力气,直接摔在了地上,新鲜空气猛地涌进胸腔,我终于活了过来。 缓了片刻,才开口:“是吗,那你想我怎么配合你?” “金爷,周家那位来了。” 一个歹徒突然下来,面色慌张地开口。 是周放来了? 金世杰,“哪个周家?” “景城周家。” “啪!” 金世杰一下变了脸色,一巴掌打在手下的脸上,怒骂道:“你是傻逼吗,把人拦外头了?!” 他也顾不上我了,一边理了理身上的长款皮衣,一边匆匆上楼。 似乎,在地下室入口处和周放碰了个正着。 在傅祁川面前还敢谈条件的金世杰,在周放面前怂得不行,“四哥,四哥您要见我,一个电话我立马就去了,怎么还劳动您亲自来了?” 我本来还不确定是不是周放,听见这句“四哥”,就知道肯定是了。 上次在沈星妤的生日宴上,周放的几个发小也是这样称呼他的。 “见你?” 周放一如既往地狂妄散漫,“你知不知道,你他妈耽误我的事了?” “什,什么事?” “阮南枝出门是要去替我接人,结果你把她给我绑了?” 周放咬着牙,声音冷极了,“金世杰,你混得不错,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 金世杰好像不敢惹他,索性将沈星妤兜了出来,“四哥,我这……也是没办法,沈家小姐和夫人找上我,让我办这个事儿。您说……沈家我也得罪不起呀,不过,我这也是不知道阮小姐和您的关系,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动她的!” 连声保证,哪还有刚才的嚣张样。 周放极轻地笑了一下,“我管你什么沈家刘家,你以后再动她,我不介意让你去底下给你哥做个伴。” 金世杰“扑通”一声跪下了,“我错了,四哥,您放心,我这辈子都记得我是靠着您才走到今天的。从今以后,我叫您一声爹,就叫阮小姐一声妈!” 我本来还不明白,金世杰为什么敢和傅祁川谈条件,却又这么怕周放,这下,就明白了。 傅氏集团都是明面上的生意,灰色地带的事,半点没有。 但周家,显然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老子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 周放骂了一声,“赶紧带着你的人滚蛋。” “是……是!” 金世杰立马下来,招呼人离开,临走前,还对我双手合十,低声恳求,“阮小姐,我确实是想放您走的,还请您在四哥面前……” “你看看。” 我抬起自己的手,让他看上面一圈圈的血肉模糊的伤口,“金世杰,这次我可以放过你,但是,沈星妤身上,我想看见一样的伤。” 以德报怨的事,我不愿意再做了。 既然谁都不肯放过我,我又何必息事宁人。 “阮小姐……” 金世杰险些要哭出来。 周家与沈家旗鼓相当,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我笑了下,缓声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是在江城,你的地盘。只要你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受点伤,不难吧?” “阮小姐,您别为难我了……” 他刚说完,周放迈着修长的双腿下楼,手中把玩着打火机,“你和一个绑架你的人,也有这么多话要说?” 我微微抿唇,顺势假虎假威道:“我在求金爷一点事,他不肯答应……” “我答应你!” 金世杰再也顾不得什么,扬声答应下来,“阮小姐,我答应您!” 比起现在当场就得罪周放,他还不如先应下来,回去想想办法,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一点,兴许谁都不用得罪。 “多谢。” 我笑了笑。 他如释重负,当即领着手底下的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很快,地下室只能听见萧瑟的风声。 周放觑着我摔在地上的狼狈模样,轻轻蹙起眉心,“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哪个豪门太太混成你这样的。” “托你干妹妹的福。” 我知道他和沈家的关系,因此对他也没什么好气。 周放没有否认,挑眉,“还能动吗?” 我已经尝试过几次爬起来了,但是脚腕上的伤,不比手上的轻,强行爬的话,只会多摔一次,“你得扶我一把。” “行。” 他懒洋洋地点了下头,将打火机揣进兜里,俯身下来。 在我准备伸出手的时候,他一手落在我的后背,一手穿过我的膝窝,轻松将我抱了起来,不咸不淡地说:“傅太太,有时候学会示弱,对你来说兴许有好处。” 第141章 他们宣布联姻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闻言,我沉默了。 直到车子重新疾驰在漆黑的马路上,才重新看向周放。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周放将手机解锁,丢到我身上,“你老公给我发的地址。” 我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未必就是傅祁川。 更或者说,我不敢相信是傅祁川。 周放似乎看出我的疑虑,姿态慵懒地控着方向盘,给我分析,“今天这个事儿,沈家肯定许了金世杰什么好处,才达成一致。沈星妤把你绑了,也只会是冲着傅祁川,那这个地址,就不会再有旁人知道了。” “金世杰手底下的人,都和你不沾亲不带故的,也更不知道我认识你,不可能让我来救你。” “所以,发这条短信的,只能是傅祁川。”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有耐心地和我长篇大论。 我捏了捏手心,“懂了,谢谢。” 又是一如往常的虚伪。 前脚给周放发消息,后脚朝我开枪。 红绿灯路口,周放掀眸瞥过来,“去医院?” 我摇头,“回家就行。” 实在是有些累了。 不想再去医院折腾一圈,身上的这些伤,虽然看着严重,但去了医院,大概也只能消消毒,擦擦药。 家里平时都备着这些药的。 想到他让我接人的事,我还是问了一句:“我没去接你小女朋友,没给你添乱吧?” “小女朋友?” 周放眉心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斜了我一眼,“你这想象力,不写小说可惜了。” 我愣了一下,他又淡声道:“她没事,脾气好得很。” 我放下心来,我再接着问什么。 经历了这件事,整个人都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安静下来后,有些魂不守舍。 到了江城壹号,周放又抱着我下车,走到电梯间,他下巴微抬,“愣着干嘛,按电梯。” 我回过神来,“好。” 一出电梯,就看见了一抹欣长的身躯。 “怎么弄的?” 陆时晏看见我身上的伤,神色一沉,伸手要从周放手中将我接过来。 周放却没松,四两拨千斤道:“都到家门口了,我送进去吧。” “行。” 陆时晏顾忌着我的伤,也没再执着这个,下意识直接去开门。 却发现,他的指纹依旧能开锁。 他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我笑了下,“一般租房,房东不是都要留一把钥匙吗,我一个租客,没道理把你的指纹删了。” 回到家,周放径直将我放到沙发上。 我看向他,“今天,谢谢你了。” 虽然是沈星妤闹出来的事,可说到底,与他无关。 他本来,可以不需要管我的。 周放毫不客气,“差我两顿饭了。” “等我伤好了就请你吃。” 我无奈。 他没再说什么,看向陆时晏,眉尾轻挑,“陆总没有趁人之危的习惯吧?” 陆时晏淡笑,“小周总都没有,我怎么会有?” “那交给你了。处理伤口这种细致活儿,我也正好做不来。” 周放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离开。 陆时晏提了医药箱过来,盯着我身上的伤口,眼底夹杂着疼惜,“到底是怎么弄的?” “没什么的。” 我犹豫了一瞬,没敢告诉他,只笑道:“你看我不好好回来了吗,真的没事。你别再为了我做什么事了,我知道陆家的情况复杂,你得先顾好自己才行。” 上次,他为了我在祠堂被打的那顿鞭子,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这次不能再连累他了。 看见他眸子的晦暗,我扯开话题,“学长,你今天过来是找我有事?” “我听说你们在租办公室,想起陆家名下有空置的地方,想让你去看看满不满意。” 陆时晏语气柔和地解释着,“但是打电话,你一直没有接,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我先道了谢,而后道:“不用麻烦啦,我和江莱已经租好了。” 现在就等RF那边注资进来,就能正式租下那套办公室了。 陆时晏许是也知道了沈家放出消息,不许我在江城租到办公室的事,有些诧异,“租到了?” “嗯。” 我点点头,“好像说业主在国外。应该不怎么忌惮沈家吧,毕竟天高皇帝远的。” “那就好。” 陆时晏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开始替我消毒擦药,声线发紧地询问:“很疼吧?” “还好啊。” 我忍着钻心的疼痛,反复提醒自己。 从今往后,别再对任何人心软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恃强凌弱的,不会以善报善。 …… 翌日,江莱一大早就赶来了我家。 她推门而入,看见我已经起床了,有些惊讶,“你不是受伤了吗,干嘛不多睡会儿?” 我放下手中的时尚杂志,“学长和你说了?” “嗯,学长昨晚就给我发消息了。” 江莱将一堆超市买的东西放到餐桌上,懊恼道:“对不起,我跑去喝酒了,早上睡醒才看见手机。” “没关系的,我又没什么事。” “让我看看才知道到底有事没事。” 江莱几个大步过来,将我家居服掀起来,从头看到脚后,气得眼睛都红了,“这还叫没事,怎么样才叫有事?哪个傻逼干的啊?” “沈星妤。” 我抬着还有些疼得手腕,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明明白白道:“莱莱,她短时间内,恐怕不会离开江城了,我们开公司这条路,恐怕会走得很艰难。” “我找她去!” 江莱压根不听我后面的话,起身就要走。 我叫住她,“你找她有什么用?就这么把她打一顿,你或者我,能换来好下场吗?” “那怎么办?!难道你就白遭罪了?” 江莱习惯了凡事都豁出去,“我去换她一个千金大小姐的命,不划算吗?” “不会白遭罪的。” 我把逼着金世杰答应我的事情,告诉了她。 听了这个,她才稍微冷静了一些,狐疑地看着我,“真的?” “真的。” 我给出肯定的答复,又问她,“我前面说的话,你听见了么?” 我害怕会牵连到她。 她却全然无所谓,“你会因为沈星妤这么个垃圾,就甘心放弃做南希了么?如果不会,那我说什么也要和你一起。” 我思索了片刻,“好。” 其他的,都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江莱有市场部经验,我有设计经验,公司前期的筹备工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 只有等RF的资金到位,随时能进行下一步。 因此,江莱就守在我这儿,没再往外面跑。 …… 我午睡起来,江莱脸色就有些不太对,比早上看见我身上的伤时,还要差上几分。 见我出来,她手忙脚乱地将平板锁屏藏到身后,“你,你睡醒了?” “给我看看。” 我过去,伸手找她要平板。 江莱知道,现在网络发达,瞒也瞒不住,迟疑了少许后,气愤地平板打开,放到我面前。 几个大字一下就闯入了我的视线。 ——傅氏集团与沈氏集团宣布联姻! 两家都是当地人尽皆知的豪门世家,消息才发布没多久,就冲上了热搜第一。 我喉咙像堵了块海绵,故作轻松地挪开视线,“就这个啊?” 其实,昨晚傅祁川选择沈星妤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会这样。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就这个?” 江莱愣了一下,一眼看破我的伪装,好似挣扎了许久,她少见地神色十分认真地看向我,“阮阮,我和贺廷分手的时候,知道了一件事……一直没敢告诉你。” “什么事?” “关于,你对傅祁川这么多年的喜欢。” 江莱垂下眸子,“我总是担心你会接受不了,但早知道有今天,还不如早点告诉你。” 第142章 都不是傅祁川!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江莱极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我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被摧毁了。 我定定地看着江莱,轻抿下唇,“我做好心理准备了,你说吧。” “其实……” 江莱说得艰难,咬了咬牙,才一鼓作气道:“大学的时候送你去校医室,还有给你送饭的人,都不是傅祁川!” 不是傅祁川? 我脑袋嗡了一下,有一晃而过的空白,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似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口,令我声线发颤,“真的?” 其实我知道,这就是真的。 江莱太知道这件事对我的重要性,如果不是十分确定,她不会就这样告诉我的。 只是…… 那我这些年的喜欢,算什么呢。 江莱点头,“嗯。” “那……真正帮我的人……”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冷静地开口:“其实是陆学长?” 江莱懵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难怪会这样……” 我答非所问,心里却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酸楚。 难怪啊。 难怪傅祁川一直以为我喜欢的人是陆时晏,也一次次猜疑我与陆时晏之间的关系。 难怪在我告诉他,我是因为这件事喜欢上他的时候,他那么慌乱。 他还问我,如果不是他帮我的,我还会喜欢他吗。 我早该想到的! 是我太先入为主,当局者迷了…… 原来,我拼命追了这么多年的光,根本从未对我点亮过。 他的温柔,就连一瞬,都不曾给过我。 他不喜欢我,却冷眼旁观地看着我,因为认错人,在他身上受尽委屈,跌倒狼狈。 难怪那支枪,会那么毫不犹豫地指向我。 从来都是我一厢情愿啊! 从来都是!! 江莱看向窗外,突然道:“阮阮,下雪了!天气预报昨天就有雪的,没下,我还以为不会下了呢!” 我扭头朝外面看去,雪花飞旋而下,不出意外,到傍晚就能将地面染上一层素白。 【天气预报这周日下雪,到时候陪你堆雪人?】 这句话,蓦地闯入我的脑海。 我不可遏制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尝到了一丝丝咸味。 都是骗人的。 全都是假的。 他在告诉我会来陪我堆雪人的那天,拿着枪指向了我。 他在真正下雪的这天,宣布了和另一个女人的喜讯! 傅祁川,你多么虚伪啊。 你冷眼看着我喜欢错人,从未提醒…… 你明明不爱我,却又卑劣地享受着我对你的喜欢! 我呢喃出声,“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阮阮?” 江莱连抽了几张纸巾,替我擦着眼泪,“乖啊,这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想到会是弄错了人,说到底……都是天意弄人。” 天意弄人吗。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才重新平静下来,蜷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户。 雪还在下。 我说不清自己此时此刻究竟是什么感觉。 曾经经历种种时,我觉得委屈,觉得难过,觉得失望…… 可当下,心头好几种情绪同时交杂,而更多的,竟然是不甘。 是替自己不值。 “叮咚——” 门铃响起。 “应该是我点的外卖到了!这大下雪天的,我们晚上吃火锅!” 江莱光脚就跑去开门,一开门,却愣了一下,“陆时晏,你……来看阮阮?” “嗯。” 陆时晏温和一笑,举步进来,一边换拖鞋一边看向我,“今天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明明只隔了一晚上,但此时再看见他,我竟有些无地自容起来。 帮我的人,是他啊。 陆时晏看见我发愣,走过来,失笑道:“想什么呢?” “没有。” 我敛下思绪,仓促地摇了摇头,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好多了,没昨天那么疼了。” “那就好。” 他将手中的一个袋子放到茶几上,“我去医院给你开了点去疤药,你身上的伤不轻,虽然不在脸上,但还是不能马虎,免得留疤。” 许是得知了那件事,我有些愧疚,又有些感激,格外听话,“嗯嗯,我晚上换药的时候就用。” “先缓一缓。” 屋内开了暖气,陆时晏脱下白色羽绒服,轻笑着解释,“去疤药要等伤口开始愈合了,才能用。” “好。” 我点点头,记下了。 江莱正要关门时,外卖也到了,她拎着外卖进厨房,“今天晚餐交给我,你们就坐等开饭吧。” 火锅,最简单不过,不需要考验她的厨艺。 我和陆时晏都一致没有反对。 厨房内传来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陆时晏侧眸打量着我,眸光微凝,“刚才哭过了?” “……嗯。” 我没有否认什么。 整整八年,都因为弄错了恩情,才喜欢错了人。 是值得哭一哭。 如果没有弄错,我未必会这样深刻地喜欢上傅祁川。 他是光风霁月,他是清冷衿贵,可我绝不敢把他当成自己的光,轻易陷进去。 顶多像旁人一些,浅尝辄止地喜欢一下,毕业后,就翻篇了。 陆时晏有些无可奈何,却会错了意,安慰道:“感情的事,需要缘分,你们本来就要离婚了,他现在宣布联姻,你也能早点放下……” “学长,” 我忽而打断他,望着他温和柔软的脸颊线条,忍了又忍,还是不由出声问道:“你一直……都知道我弄错了,对不对?” 他轻轻蹙眉,“什么?” “我刚刚知道了,大学的时候,帮我的人是你。” 我认真地看着他,轻言细语地开口,“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他怔了一下,抬手轻轻揩掉我脸上的泪痕,“怕你会难过,就像现在这样。” 我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介意吗?我把你的恩情,一直记在了傅祁川身上……” 尽管,他早有喜欢的人。 可是做好人好事,想听到一句“谢谢”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介意。” 他弯了弯唇角,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染着如玉般的温泽,“我可以等,等你哪天愿意看看我,等你不再一门心思喜欢他。” 这回,轮到我怔住了。 他话语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但是,他不是有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吗…… 我和他,满打满算也才认识八年多。 我掀了掀唇,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第143章 去拿离婚证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空气,似凝滞了一般。 陆时晏伸手揉着我的脑袋,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 “那次去演唱会,我想约的人是你……” “一直在等着离婚的那个人,也是你。” “喜欢了长达二十年的人,更是你。” 他嗓音从容沉稳,透着股不容置喙的坚定与执着,琥珀色眸子晶亮逼人,“南枝,从来都只有你,没有别人。” 我的心,像被什么用力拉扯了一下。 紧接着,变得慌乱,变得手足无措。 原来,我这样的人,真正被人好好喜欢、爱护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是自己不配。 我不由五味杂陈,下意识就要否认,“怎么会是我,你们不是认识了那么多年,我和你才……” “那你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是八岁后才回到陆家的吗?” 陆时晏慢条斯理地解释着,将莹白手腕举到我面前,露出那根红绳,“在被接回陆家之前,我一直在南城,这条红绳,还有印象么?” “没有……”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被接到姑姑家之前的记忆,我只记得一些我爸妈的片段,以及被追债的经历。 姑姑连给我一口饭吃,都已经看了林国安那么多的脸色,不可能再带我去医院。 后来工作了,我去咨询过医生,医生说,这是经历了巨大创伤后的失忆综合征。 而且时间也太久远,大概率不会恢复记忆了。 “这是你那时候送我的生日礼物。” 陆时晏不知内情,却一点都没有失落,似邻家大哥哥般,“没关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以前的那些,我记得就好。” “你……” 我迟疑了一下,“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就是那次,你低血糖晕倒的时候。” 陆时晏眼神疼惜,“我听见别人喊了你的名字。” 他轻笑了一下,“当时,还以为是不是只是同名,后来我发现,你的很多习惯都和小时候一样,没变过。” 我眨了眨眼睛,“什么习惯?” “饮食上嗜辣嗜甜,紧张了喜欢捏手,害怕一切软趴趴的动物……” 陆时晏说着,看向我,“所以,对上了吧?” 他每说一个,我就确信一分,不得不承认,“嗯!对上了。” 真的是我。 确确实实是我。 只是…… 我捏了捏手心,“学长,我可能……” 暂时无法回应你的喜欢。 喜欢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在把自己的心清空之前,接受下一个人。 对自己和对方,都太不负责任。 “我不是非要你的回应。” 陆时晏太过了解我,嗓音温煦,“南枝,你也不需要因为这个,而觉得有什么愧疚或者压力。我喜欢你也好,或者是那次帮你也好,都是因为在小时候,被你保护过很多很多次。” “我一个父亲不在,母亲去世的‘私生子’,每次被人嘲笑或者欺负的时候,你都挥着小小的拳头,像个小女侠一样,把我护在身后。” “真的是这样吗?” 我有些憧憬地反问。 小时候的我,原来是他口中这样的么?阳光、勇敢、天不怕地不怕,活得像朵向日葵。 那我又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的…… “当然是真的。” 提起这个,陆时晏也有些心疼,“所以大学重新遇见你的时候,我都恨自己缺席了你这么多年的人生,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 “学长,这些不关你的事。” 在我遭遇变故的时候,他也不过还是个小孩。 人生有些路,就是得自己去走的。 谁也帮不了。 他能够在我曾经最需要的时候,拉我一把,已经很好很好了。 说话间,江莱端着火锅出来,笑嘻嘻道:“你们聊得怎么样了,我准备开火啦?” 陆时晏很捧场,“快开吧,我中午就没顾上吃饭,早饿了。” 这顿火锅,有江莱在,吃的欢声笑语不断。 我渐渐地,将那则热搜,抛之脑后。 会过去的,都会过去。 次日,雪依旧没有停,寒风凛冽,地上白茫茫的一片。 江莱昨夜没走,这会儿接了通电话,差点兴奋得跳起来,“阮阮,你伤怎么样了!今天能不能出门啊?” 我喝了杯水,“怎么了?” “RF的合同下来了!说是现在去签约,中午资金就能到位!” “这么快?” 别说她了,我都有些激动起来。 按理说,RF这种大型外企,合同流程和资金审批,应该都需要等好一段时间。 这才几天? 我们赶到RF集团驻江城分办事处时,岑野已经拿着合同在接待室等着了。 见我来了,他笑了下,“抱歉,分公司还没设立起来,环境有些简陋。” “岑总,你们要在江城设立分公司?” 江莱顺势问道。 岑野没有藏着掖着,一边将合同递过来,一边道:“正在计划中,本来是要再等等的,但现在遇到一些麻烦事,不得不提前。” 我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但是又想不明白,索性接过合同看了起来。 都是些合理条约。 江莱看了也没有问题,在我签字之前,江莱不放心地笑吟吟问道:“岑总,你们财务那边确定中午资金就能到位吗?”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岑野随和地脱口而出。 江莱一下抓住重点,“特殊情况?” 我也有些疑惑,看向岑野。 岑野默了一瞬,旋即,轻笑道:“我很看好南希的潜力,要是一拖延资金,你们扭头去和别家签了怎么办?” …… RF集团办事的效率,也比我们想象中还快。 前脚签完合同离开,后脚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资金到了! 江莱又惊又喜,本来要去吃饭,当即调转车头,往下了定金的写字楼开去。 签下租赁合同,拿到钥匙的那一瞬间,我和江莱,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期待与激动。 我们终于真正有自己的公司了。 江莱喜笑颜开,“你约一下陆时晏,我们晚上庆祝庆祝?” “好啊……” 我刚应下,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我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机,接听的那一刻,身体都有些僵硬,“有事?” 那头,男人的声音薄凉低沉,好似我们从未有过任何关系,“下午有空?” 我站在窗口,任由寒风从呼吸灌进肺里,冷意将我整个人浸得通透,语气也随之清冷。 “看是什么事。” “去拿离婚证。” “很有空。” 第144章 不得已而为之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站在民政局门外的那一刻,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江莱本来想留下来陪我,但我让她先走了。 当初,一个人选择了开始,如今,就该一个人痛痛快快的告别。 我看着马路前的车来车往,看着或结婚或离婚的夫妻进进出出。 这点很好判断。 笑着的是结婚的,面无表情或相看两生厌是离婚的。 感情破裂总是难以体面。 好在,我和傅祁川不存在这个问题。 他待我没有感情,我对他也是阴差阳错才爱了八年。 只是我没有料到,傅祁川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从锃亮的黑色迈巴赫上下来,身后跟着的是沈星妤。 男人神情一如往常的冰冷淡漠,仿若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单手抄兜,“进去吧。” 语气稀疏平常,不像是来领离婚证的,更像是吃顿家常便饭。 将他惯常的薄情,发挥到了极致。 “嗯。” 我垂眸点了点头。 沈星妤也要跟进来时,傅祁川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嗓音也似冷了几分,“怎么,怕我拿个假的离婚证骗你?” “你怎么这样想我!那就算是,我也是因为太想嫁给你了!” 沈星妤嗔他一声,索性坐回车里,“那好嘛,人家上车等你。” 办证的过程,前所未有的顺利。 当看见两本新鲜的离婚证时,我彻底如释重负,由内自外的。 感觉整个人都松了一口长气。 我不想多做停留,伸出手,淡声开口,“把我的那本给我吧。” 傅祁川打开其中一本,拇指轻轻从我的照片上滑过,眸色深深,“你……一切都还顺利吧?” “顺利。” 都离婚了,还演这种故作关心的戏干什么,我从他手中把离婚证拿了过来,“从现在开始,更会顺利。” 我一字一顿,似在宣告什么一样。 傅祁川凌厉深邃的五官露出几分和软,像叮嘱般沉缓地开口:“那就好。保护好自己。” “傅祁川,” 我还是不甘心,盯着他如漩涡的黑眸,一针见血地问:“八年前帮我的人根本不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在你和我坦白之前,我都以为你喜欢的人是他。” 傅祁川长睫微垂,眸中情绪难辨,自嘲地笑了笑,声线似掺了砂砾。 “后来知道的时候……我和你坦白的话,你也只会更加迫不及待地离开我吧?” “别说这些了,显得你很深情一样!” 我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瞥向落地窗外的那辆黑色迈巴赫,“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 话落,我举步就要离开。 “这都是暂时的。” 胳膊却被一只大手钳住,他低低开口:“我不会娶她的,你相信我。” “不重要!” 我头也没回,猛地甩开他的手,却看见沈星妤迎面进来。 她踩着高跟鞋越过我,小跑到傅祁川身边,娇声道:“祁川哥,你该不会对她真的有什么感情吧?你知道的,我接受不了这个……” “三年多,我连个孩子都没让她生。” 傅祁川嗤笑一声打断,极尽凉薄,“你觉得可能吗?” 沈星妤对这个回答满意得不行,抱着他的手臂轻摇,“阮小姐都还没走远呢,你这样说,也不怕她听见了伤心!” …… 上了出租车,我才看见自己手心被指甲掐得都沁出了血丝。 我看向车窗外,有一瞬间好似泪如雨下,但脸上又干干净净。 连视线,都无比清晰。 刚回到家,卖房中介突然打来电话告诉我,有买家决定买临江苑那套房子了。 并且很阔气,一点都没压价。 让我过去和买家见面谈一下,没问题就能签合同,走流程了。 我赶去临江苑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这个房子能早那么一点点找到买家,南希就不用倚靠RF集团的投资了。 只可惜,没有如果。 不过,背靠大树好乘凉,也算是各有利弊。 到临江苑,我看见站在中介旁边的“买家”,不由惊讶,“岑总,是你……相中了这套房?” “是我。” 岑野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十分随和,“阮总,又见面了。” 我笑道:“真巧,中午给我注资,下午买我的房,看来你挺旺我的财运?” “那希望我能顺势旺一旺南希,它可是我Q4最看好的投资项目。” 岑野半开玩笑地接话。 我轻笑了一下,回归主题,“你确定要买这套房了?” “没错。” 岑野环顾四周,有些可惜地开口:“这套房看着都还是新房,装修得也很精致,可见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怎么会想着卖了?” “前夫送的。” 我洒脱且坦荡地回答,“留在手里没有意义,还不如变成现金。” 爱的时候,对方的一根头发丝都有存在的特殊含义。 分开了,连地板上有一根对方的头发丝,都是徒增心烦。 更何况是这么大一套房。 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我,曾经的我,有多愚蠢多可笑。 岑野挑眉,“前夫?是他出轨了?” “大差不差吧。” 我随口回答。 我和傅祁川之间,太复杂了。 已经不只是出不出轨这样的问题,但和岑野仅仅是合作关系,没必要交浅言深。 他叹了口气,莫名来了句替男人辩解的话,“或许,有些事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必要手段。” 我听了想笑,“岑总难道还想说一句,他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没有,当然没有。” 岑野悻悻地扯开话题,“这套房,我确定要了,直接签合同吧!” “好。” 签完合同,我在离开前,最后看了眼这套自己在装修上花了无数心思的房子。 也好。 傅祁川也好,房子也好,都在今天干干净净地做出了断。 往后,就是新的人生了! 不过,我这样想,有的人却不这样想。 正式搬到写字楼的这天,我屁股都还没坐热,江莱就从另一间办公室跑了过来。 “我靠!!” 她将平板放到我面前,激动不已,“你看看我们是不是开始走好运了?店铺今天刚上线,就有人下了个大单!” 我看了眼,有些意外,“居然还是私人定制的单?” "对,她一下单就和我联系了,说想定制一套订婚礼服,下午就过来见面、量体。" 闻言,我觉得不大对劲。 我们私人定制的价格不低,线上店铺只挂了设计价格,后期额外还需要根据顾客自身的要求,支付面料等费用。 一套下来,价格不菲。 我们一个刚上线的,寂寂无名的新店,也还没开始宣传,谁会这么快愿意找我们做私人定制? 第145章 订婚宴你必须出席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和江莱想了一圈,也没想到,谁会做这种好人好事。 “算了先不想了,开门做生意,有单就是好事。” 江莱比较乐观,边说边撑了个懒腰,“马上有人要来面试了,你准备下,和我一起面试去?” “行。” 我答应下来。 新公司开业事情太多了,只有我和江莱两个人,二十四小时不停歇,也干不完。 招人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面试的时候,江莱负责问,我只负责看,回头再和她一起拍板就行。 前面几个人,我都觉得还可以,但具体也说不上来哪里好。 直到,有个女生推门而入,朝我们微微鞠躬,乖巧地坐下去,自我介绍起来,“你们好,我叫周茉……” 我看着她单纯的样子,总觉得有些眼熟。 她说话时,视线也时不时朝我看过来,湿漉漉的眼睛亮晶晶的。 江莱看得好笑,问她:“你是认识我们阮总,还是觉得她长得太漂亮了?” “阮总……”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小心翼翼地询问,“你去过Eason的演唱会吗?” 她这么一问,我瞬间想了起来! 我愉悦地弯唇,“原来是你啊!” 演唱会门口,陪我等过傅祁川的那个女孩。 她也噌地起身,双眸弯成了月牙,点头如捣蒜,“嗯嗯嗯,姐姐,是我!” “你这……” 江莱好奇地挑眉,“从哪儿捡来的好妹妹?” 不等我解释,周茉便开心地和江莱说了起来,“就是上次Eason演唱会,我没有门票,姐姐和她朋友把多余的票送给了我!” “是像她会做的事。” 江莱点评一句,打断她又要滔滔不绝的话,“我看你简历上,应聘的是设计总监助理?” 我目前主做的,还是设计方面的事,助理也很需要懂设计,所以招聘岗位上,写的是设计总监助理,而非其他。 “嗯嗯!” 周茉身上是大学生独有的清澈与愚蠢,很招人喜欢,“我是江大服装设计专业的,今年刚要实习,之前几个月有事耽误了,就拖到了现在。” 我当场敲定,“就你了。” 她很合我的眼缘,而且上次演唱会,她对我一个陌生人,都能释放善意,想来是个不错的人。 经过林念的事以后,我觉得人品比专业能力更重要。 “真的吗?” 周茉刚坐下去,听见这句话,又激动地站了起来,滑动椅子都弹飞了。 看得我和江莱哭笑不得。 江莱也喜欢她,笑意盈盈,“我们还只是个新公司,你怎么这么想进来?” “姐姐送过我票,我觉得她人很好……” 周茉一点都没有遮掩地说着,“而且,我哥也建议我来你们公司……” 她说着,突然捂住了嘴。 我蹙了蹙眉,“你哥?” “嗯嗯!” 周茉冲我弯唇笑了笑,一脸乖顺,又生怕我不要她了,立马道:“我哥,我哥看见你们的招聘信息了,觉得你们公司很好。” 我点点头没多想,“公司下周一正式开业,你也下周一来正式入职吧。” 和周茉约好后,我和江莱面试完,回到办公室,又敲定了几个人选。 剩下的,再慢慢招。 …… 下午,我正在埋头设计春季新款时,听见外面传来争执的声音。 其中一道很明显,是我格外熟悉的。 而另一道,也不算陌生。 我刚拉开门,还未走出去,就听见江莱道:“听不懂吗,我说了,不做你的生意!给你设计衣服,我嫌脏了我家阮阮的手!” “哼,” 对方冷哼一声,是一贯的嚣张跋扈,“那我也把话放在这里,你们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能这么仗势欺人的,也只有沈星妤了。 “我就不做,怎么办?” 江莱也不怕她,摊了摊手,“要不你报警吧,哦对了,抓你得找捕狗大队。你可别打110,省得浪费警力资源。” 骂人这块,她就没输过。 沈星妤气得够呛,咬牙切齿道:“你确定不做是吧?行,那我就让你们今天开业,今天倒闭……” “做!” 我迈步走了出去。 她逼着我做这单订婚礼服,无非就是让我死了对傅祁川的心,顺带羞辱我。 但是,我已经放下了。 曾经在那些数不清的失望和崩溃里,不停打转,无非是因为,以为他是于黑暗里照亮过我的光。 可我已经知道了,他不是。 现在,只要沈星妤愿意掏钱,我又何必和钱过不去。 更何况,确实如她所言,如果她非要和我作对,南希很难生存下去。 RF集团大概率不会为了我们这种不值一提的公司,得罪国内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 沈星妤穿着一身限定新款,扬了扬唇,瞥向我,“还是你识时务,你这个闺蜜就不太行,没有你能伸能屈!” 我微微一笑,“她只是没学过兽语,才不擅长和你这样的打交道。” 沈星妤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是顺着江莱之前的话,骂她是狗。 她闭了闭眼睛,哼出一声讥讽的轻笑,“你们这种一辈子都只能为我服务的人,也只能图图嘴上快活了!” 我捏了下手心。 不得不承认,人生不只要会投胎,还要会遇贵人。 她虽然投胎差,可是遇上了沈家这种,旁人祖祖辈辈累积下来都比不上分毫的家庭。 这也是她的本事了。 我也没带她进办公室,在公共办公区直接坐下,“说吧,想要什么风格的礼服?” “我告诉你,我的要求,可没那么容易达到。而且,我和祁川哥办订婚宴那天,你必须出席,随时保证我的礼服没有问题……” 她正说着,手机进来一通电话,委屈地接了起来,“妈妈,你到楼下了呀,我已经在她们这个破公司了,你都不知道这个阮南枝牙尖嘴利的,还和她朋友一起骂我!” “……” 我和江莱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 江莱磨牙,“你说你接她这单干嘛。” “为了让我们这段时间的心血不白费,也让南希活下去。” 我认命地耸了耸肩,“没事,等她把这个婚订了,应该就不会揪着我不放了。” 第146章 给我女儿道歉!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沈母出现在办公室时,胸口还有几分起伏不平,明显是着急了。 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她对沈星妤这个女儿的在乎。 这跟护眼珠子没什么区别。 沈星妤看见自己的靠山来了,撅起嘴,一副想哭的样子,“妈妈,我可怜她刚离婚,来照顾她的生意,她居然和她朋友一起骂我是狗!” 沈母眉心蹙起,怒目看向我,“阮南枝,你别太不识好歹了!给我女儿道歉!” “真是什么妈养出什么东西。” 江莱听不下去了,“什么叫不识好歹?谁求着你女儿照顾我们生意了,我都说了,不接她的单,她非要死缠烂打!”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 沈母鄙夷地说完,视线落在我身上,威胁的意味十足,“阮南枝,上次我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她了,她今天要是再管不住这张嘴,我就让她在江城消失。” 江莱是吃软不吃硬的,一听更加来了脾气,“你有本事……” “莱莱!” 我猛地拦住她,被逼无奈地开口:“别说了,你先回办公室等我!” 我不怕自己怎么样,但怕江莱受我牵连。 沈家这两母女,手段不高明,却狠毒,她们说的话,让我不敢拿江莱的安危去赌。 江莱不愿意,“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进去等我!” 沈星妤就是存心来找我茬的,现在又来了个沈母,母女俩又都喜欢仗势欺人。 江莱留在这里,肯定忍不了几句话,又会被点爆。 我强行把她推进办公室,她还是不同意,“阮阮,她们会欺负你的!” “嘴上让她们讨讨快活,又掉不了一块肉。” 在品牌做出口碑之前,肯定都会是我们求着客户。 将来,可能还会有更刁钻的客人。 如果连这个心理准备都没做好,我也不会做私人定制了。 现在,就当是提前练习了。 我笑了笑,劝她,“你就在里面看着,要是她们想和我动手,你再出来,我绝对不拦着你。” “那你……” 江莱不情不愿地点头,担忧地交代:“那你离她们远一点,免得她们万一动手,我来不及拦!” “好。” 我一口同意。 深吸一口气,帮她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我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上,看向沈星妤,“沈小姐,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需求和喜好了吗?” “你先给星妤道歉!” 沈母疾言厉色地要求,贬低道:“她特意让你给她设计礼服,是她善良大度,但你压根拎不清自己的身份,还当自己是傅家少夫人不成?” “沈夫人。” 我弯唇一笑,“其实,我也不需要沈小姐这么善良大度照顾我生意的。要不,你们走好?” “真是给你脸了!” 沈母倏地站起来,拉起沈星妤的胳膊,“星妤,我们走!她这种人,能设计出什么好东西?妈妈这就给你联系国外顶级设计师……” 我求之不得。 沈星妤脸上却划过一丝错愕,她挣扎了一下,扭捏地开口:“妈妈,我就想让她给我设计嘛,这样一来,祁川哥会发现我对一个前妻都这么照顾,就会对我更好了……” 非要把刻意羞辱我,说得这么好听。 好个一往情深的模样,但她之前在病房和傅祁川开诚布公的那番话,我分明还记得清清楚楚。 沈母倒是很吃这套,恨铁不成钢地点了下她的脑袋,“你啊,怎么一门心思都在傅祁川身上!” 沈星妤乖顺地笑了一下,“他那么好的男人,有些人不懂得珍惜,我总要懂吧?” 老阴阳人了。 我觉得好笑,但无心和她纠缠,只想速战速决,又一次问:“所以,能告诉我你的要求了吧?” “要高贵!” 她颐气指使地抛出最重要的要求,又道:“要有很多钻石,不灵不灵的,领口要镶嵌一圈澳白,一看就很贵的那种,对了,还要红宝石,我最喜欢红色……” 听到最后,我甚至觉得有些刺激了。 钻石、澳白、红宝石。 这哪里是礼服,分明是珠宝收纳盒。 我也分不清她是真心喜欢这种风格,还是存心刁难。 我抿了抿唇,尽可能从专业角度开口:“沈小姐,这个元素可能有点过多了,不好突出重点……” 沈星妤鄙夷地开口:“阮南枝,你是嫉妒了吧?” “???” 我现在的表情,宛如‘地铁老人手机’表情包。 她脸上是被娇惯出来的高高在上,“嫉妒我一件礼服,就可以有七八位数的预算,你一定很眼红吧?可惜!你没有这个命,既没有好的父母,又成了二婚的破鞋……” “……” 神经。 我生生忍下这两个差点脱口而出字眼,“你确定以上那些元素全都要是吧?” “当然!” 她傲娇地抬了抬下巴,“订婚宴那天,我必须是全场的焦点,谁也不能压住我的风头。” 而后,又贴到沈母身上,“妈妈,我说得对吧?我可是您和爸爸的女儿,说什么也不能给你们丢人。” 沈母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我们沈家的女儿,当然什么好东西都不缺!” 挺母慈女孝的。 我没心思继续看下去,下逐客令:“行,我有数了,等设计图出来会发到沈小姐邮箱,有什么问题,线上沟通再改就行。” 千万不要再见面了。 沈星妤皱眉,“不用量体吗?” “不需要。你放心,礼服会合身的。” 她的身材,我看几眼就有数了。 不想再多浪费什么时间。 沈星妤当场发作起来,“我看你就是敷衍我,根本不把我们沈家放在眼里!妈妈,你看她……” “阮南枝,又想赚钱又想图省事?我看你是还没从豪门阔太的角色中转换过来。” 沈母不悦地板着脸,与刚才对沈星妤是截然不同的态度,冷笑了一下,“你如果转换不过来,我不介意让你长长记性!” 显然,不打算善了了。 她们从今天进来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这么直接离开。 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是要收拾我一番的。 “阿姨!” 右后方突然响起一道懒散的声音。 周放迈着长腿,几个大步走了过来,端的是玩世不恭的姿态,“您现在可不能欺负她。” 第147章 你属刺猬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看见他来了,沈星妤瞬间敛下表情中的刁钻刻薄,但还是有脾气,嘀咕道:“胳膊肘往外拐!” 沈母也没适才那么强硬了,只问:“为什么?” “我啊,和我奶奶说了,要送她老人家几套私定的衣服。” 周放笑了下,“周末就要带阮南枝回去听听她老人家的想法,你把她给欺负了,她生气不搭理我了,我还怎么和奶奶交差?” 沈星妤听了,顿时横眉竖目,“你要带她去见周奶奶?!” “关你?” 周放惜字如金,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沈星妤冷哼,“周奶奶她老人家向来注重规矩名声,怎么可能让她一个破鞋……” “沈星妤,就你这样的,我奶奶都能忍,阮小姐应该会很受她老人家喜欢的。” 饶是当着沈母,周放也没给沈星妤留面子。 沈母忍着火气,妥协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暂不和她计较了!” “您慢走。” 周放嗓音轻淡,直接替我赶人。 那副没有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的态度,叫人气得牙痒痒,又不敢置喙。 待那对母女走远,我才看向他道谢,“多谢。你怎么来了?” “欠我三顿饭了。” 周放随手拉开一张椅子,松垮地坐下去,“刚刚不是说了,来照顾你的生意。” 我不信,“你有这么好心?” 他这个人,无利不起早。 从不做亏本买卖。 他啧了一声,轻挑眼尾,“看不出来你已经开始了解我了。你说得对,我是来和你谈一笔生意的。” “什么生意?” “你给我奶奶做几套衣服,另外,回头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听得蹙眉,“我又做衣服,又答应你的要求……你管这叫谈生意?” 怎么听怎么看,吃亏的都只有我。 没有什么互惠互利的地方。 周放斜斜地倚在椅背上,一双长腿大喇喇地敞开,很是松散,“傅太太,哦不对,前任傅太太……” 我打断,“我有名字,阮南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喜欢一口一个“傅太太”的叫我。 从他嘴里出来,总有几分嘲弄的味道。 “哦,阮小姐。” 他无所谓地纠正了叫法,“定制的钱我照付,但是,景城的那些个名门贵妇,闲来无事就喜欢找她老人家打打麻将……” “懂了!” 我反应过来。 定制本身面对的,就是中上流圈层。 而周家,在景城属于顶层,谁都要攀附一下的存在。 周老夫人如果穿着我设计的衣服,那我还愁打不开市场? 只是,我有些防备地看着他,“你想让我答应的要求是什么?” 上次去宴会的事,我已经吃一堑长一智了。 他行事也素来没什么原则,不提前问一下,我不放心。 “还没想好。” 他耸了下肩,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你认为你现在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大费周章来骗的?” “……”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思索片刻后,应下,“行,我答应你。” 他虽然让人摸不着边际,但也没做过什么对我不好的事。 为了景城的市场,值得赌一把。 一切都谈妥了,他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忍不住问,“你还不走?” 周放把玩着手机,头也没抬,“我等你下班。” “?” 我纳闷,“等我下班?” 这又是来的哪一出。 “刚才是朋友送我来的,我没车。”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腕递到我面前,让我看时间,“你马上也要下班了,等等顺路把我捎回去。” “我给你叫个车。” 我掏出手机,他蹙了蹙眉,淡声:“我从来不坐外面的车。” 行吧。 太子爷有太子病是理所应当的。 我无话可说,“那你等着吧。” 我扭头进了自己办公室,江莱没一会儿就摸了过来。 她冲我挤眉弄眼的,“那个周家太子爷怎么待咱们这儿不走了?” “等着蹭车。” 我无奈回答。 江莱在我对面的椅子坐下,手肘搁在桌面上,双手撑着脸。 “我刚刚看,沈家那两母女挺怕他的。你要不和他把关系搞好一点?出了什么事他还能给你救救急。” “别想了。” 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你觉得他是个可以任人利用的主?” 他看上去玩世不恭的,实际上什么事心里都门儿清。 谁也别想利用他。 江莱伸出食指摇了摇头,“不不不,谁让你利用他了,咱们真心换真心……” “快回去工作吧你。” 我拿了块中午被吃完的蛋糕,塞住她的嘴,“蓄意而为之,就不叫真心了。” 骗别人可以,骗不了周放。 “噢!” 江莱咬着蛋糕,含糊地应了一声,起身离开,走到一半,又扭头跑到我桌子前,“你不是说,让人收拾沈星妤了吗?我今天看她怎么还好生生的?” “我等等问问。” 这个事,我这几天差点忙忘了。 但不代表我会就这么算了,现成的人,不用白不用。 待我忙完手头的工作,再抬起头时,窗外已经黑透了。 落地窗外,周家太子爷还低头玩着手机,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看不出来是脾气这么好的人。 我收拾了东西,起身出去,“走了。” 他打了个哈欠,耐心告罄地吐槽:“真慢。你这个工作效率,两个客人够你忙一年。” 夸脾气好夸早了。 我也懒得解释什么。 下了楼,他十分自如地坐进副驾驶,好似半个主人。 我启动车子,待汇入车流后,才找了个机会开口:“金世杰那边,他答应了我一件事,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他,办得怎么样了?” 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车窗边沿,一针见血地问:“教训沈星妤,你不怕?” 我本想瞒着他,但他已经知道了。 也很有可能,已经把这件事拦了下来。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清冷地开口:“你现在是想维护你的干妹妹,提前教训教训我?” “你属刺猬的?” 他凉凉地瞥了我一眼,“逮谁刺谁。” 我怔了一下。 他家和沈家是世交,他那个丢失多年的小未婚妻更是沈家人。 怎么算,都是沈家和他更亲近一些。 我迟疑着,“那你……” 刚说到一半,沈母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那头,她情绪失控,开口就是怒声质问:“阮南枝,是不是你找人报复的我家星妤?!你好恶毒的心肠,她一个女孩子被弄得一身是伤,你怎么做得出来!!” 第148章 沈星妤也不冤枉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第一反应是懵了一下,旋即,觉得可笑。 恶毒吗。 她们绑架我,让我从头到脚头上伤的时候,也没见她们自己反省一下。 现在,我不过是让金世杰将我的伤,复刻到沈星妤身上,就是双标了。 千金小姐的身体贵重,普通人就生来低贱? 有够双标的。 “你说话啊?心虚了是不是?行,既然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沈母还在电话另一边怒不可遏地叫嚣着。 手机连的是车载蓝牙,周放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我掀了掀唇,声音还未发出来,周放率先开了口:“阿姨,你说这话就冤枉阮小姐了,我今天为了蹭车,一下午都在她公司,没看见她和什么人七七八八的人来往。” 四两拨千斤的态度,三言两语,将我和这件事撇了个干净。 “阿放?” 沈母犹疑了一下,生生按捺着脾气,“她要做这件事,也不是非要和别人见面才能做,你别被她简单善良的假象欺骗了!” “就这么认定是她?” “整个江城,也只有她有动机了!”沈母一口咬定。 周放轻笑,“这句话怎么说?” 沈母正在气头上,顺着就往下破口大骂,“星妤前阵子刚绑架过她,把她欺负得够惨,又步步紧逼让傅祁川和她离了婚,你说她能不记恨吗?!” “哦。” 周放自顾自地微微点头,含着笑道:“那依我说,今天这事就算真的是她做的,沈星妤也不冤枉。” “阿放!!” 沈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恼道:“你怎么能帮理不帮亲?你们来江城,你父母可是交代过你要好好照顾星妤的。” “一句客气话,您也当真?” 周放不咸不淡。 沈母自知说不过他,越说越气,只敢朝我发火,“阮南枝,别一边做这种歹毒的事情,一边装鹌鹑!你给我说话!” 我淡淡启唇,“说什么?” “今天的事,是你做的吧?” 我抬头看了眼红绿灯,“就算我说不是,你也不会信吧?” “当然不信!除了你,还有谁会和我们星妤过意不去!”沈母愤恨咬牙,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冲过来替沈星妤报仇。 我冷淡开口:“那你说是就是吧。” 但凡有一点,可以否认的机会,我说什么都是要否认的。 我又没有沈星妤那种身家底气,就算杀人犯法也丝毫不慌。 对我来说,能少一点麻烦就少一点麻烦。 沈母愣了一下,狐疑地道:“到底是不是你?” 我唱红脸,周放唱起了白脸,“阿姨,你觉得她能认识敢对沈家动手的人?”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沈母坚信恃强凌弱的道理,周放这话正中她下怀。 我这样的人,怎么配有资格欺负到她的宝贝女儿头上。 她话音微顿,又冷声警告道:“阮南枝,你最好能一直这么老实。否则,你敢伤害星妤一根头发丝,我都能让你生不如死!” 话落,电话径直挂断。 我看了眼周放,脸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你为什么不仅没拦着金世杰,还帮着我骗沈家?” 他私底下和沈星妤有过节不成? 他耷拉着眼皮,语气漫不经心:“别自作多情,我也正好想收拾一下她而已。” 我爽快开口:“那行,那今天这事算你的。” 又能报复沈星妤,又能撇清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周放斜了我一眼,喉间溢出一声笑,“阮南枝,你挺会顺杆往上爬的?” “还行吧!” 我笑了笑,“不过,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周放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你觉得金世杰动手前,会不知会我一声?” 我蹙眉想了想,明白过来,“我懂了。” 这个事,金世杰说什么都会告诉周放的。 周放如果点头,那他就是卖了周放一个人情,毕竟,我那天和他开口,借的是周放的势。倘若事发,也有周放给他兜底。 如果周放阻拦,那他就更省事了,完全不用去冒事发后会被沈家报复的风险。 反正,不管怎么想,他都是一点不吃亏的。 回到江城壹号,出了电梯后,我们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我刚瘫进沙发里,门铃就响了起来。 难道是不想背这口锅? 我懒懒地朝玄关走去,一边拧开家门,一边随意道:“小周总,您是不是又反悔了,不想背……” 只是,门外站的是陆时晏。 他一脸温和笑意,在听见我念叨的是周放,眼神凝滞了一下,又温润道:“南枝,还没吃饭吧?” “还没来得及。” 我笑着摇了摇头,“学长,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下班早,去给你买了点吃的。” 他扬了扬手中拎着的一个保温袋,“包你喜欢。” 我瞧见保温袋上的logo,不由意外,“这家鲜鱼馆不是在城北吗,晚上堵车不说,去了还要排队……” 这家店是江城的老牌子了,上大学时我们就去吃过。 那时候活力无限,只要有时间,为了一口吃的,跑再远都愿意。 陆时晏微微一笑,“你如果能吃得开心,跑断腿我也甘之如饴。” “……谢谢学长!” 我迟疑了一下,从他手中将保温袋接过来,弯唇道:“你肯定也还没吃吧,一起吃?” 说着,我弯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 “却之不恭。” 他一个大步迈进来,眼角眉梢都透着欣喜。 好似,和我一起吃饭,就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一样了。 只是,这份深沉且真诚的喜欢,我怕自己回报不起。 陆时晏换了鞋走过来,帮我一起从保温袋中取出菜,一样样打开。 香味扑鼻。 我尝了口椒麻鱼,瞬间胃口大开,夸赞道:“这味道一点都没变!” “就知道你会喜欢。” 陆时晏松了口气,笑意直达眼底,“你喜欢,我以后可以经常去买。” “不用啦,这家店离得太远了。” 我夹了只虾,婉转拒绝,“加上堵车和排队的时间,一来一去就三四个小时了,没必要。” 他眸光灼灼,“你喜欢就有必要。” 第149章 定个期限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都是成年人了,前些天也把话说开了,自然知道如今他的示好与照顾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该说的话,其实那天我也已经说过了。 频繁的拒绝,反而弄得难堪,到头来可能朋友都做不成。 陆时晏微微犹豫,“南枝,我是不是让你有心理负担了?” 我捏了捏筷子,还未开口,他思忖着道:“我说过了,不需要你回应什么的,你就把这当做朋友之间的照顾。” “将来,你什么时候做好了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打算,我们再慢慢来。”他说。 我心口一烫。 如果没有经历和傅祁川这段失败的婚姻,如果我还是会头脑发热的年纪,听见这段话,可能会控制不住地深陷其中。 但我已经……不敢了。 动心的代价,太过惨烈。 我手指缓缓松开,“如果,没有那一天呢?”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了,我也不想再瞒他什么。 在他怔愣的表情下,我放下筷子。 “学长,如果我和傅祁川,一直没有离婚,你会怎么样?” “我会一直单身。” 陆时晏无奈地笑了下,柔和灯光洒在他的头顶。 “不瞒你说,我选择回国,也是听说你和祁川感情不像网上说的那样好。” 他不躲不闪地看向我,自嘲地开口:“说起来,我是不是有些卑鄙?一直盼着你们离婚,盼着我能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 “怎么会?在我离婚前,你也从未有过什么越界的行为。” 我诧异于他的坦诚,轻抿着唇,继续开口: “可是,离婚不代表我还有喜欢一个人的能力。到目前为止,学长,你和莱莱一样,于我而言都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很好很好的朋友。” 听见我所说的“很好很好的朋友”时,他眼里的光亮熄灭了些许。 但是,我不想欺骗他。 陆时晏微垂下眼睫,思索片刻后,掀眸重新看向我,依旧温柔。 “南枝,要不我们定个期限吧?比如半年、一年、两年,如果我无法让你动心,我就……放弃。” 我踌躇半天,“那半年吧!” 我和江莱对待感情这件事,想法不太一样,但唯一的相同点是,我和她都不相信日久生情。 日久就只剩亲情了。 心动,往往就是那么一个瞬间的事。 如果能喜欢,那过去的那些年,加上未来这半年,足够了。不能的话,我不想耽误他太多时间。 “好。” 陆时晏欣然应下,“快吃吧,不然凉了。” 吃完饭,我送他到家门口,他瞥了眼另一头周放的家门,突然没头没尾地开口:“南枝,你和小周总很熟?” “还凑合吧。” 我没多想,如实回答,“谈不上好,不过,也不算差。” 周放和陆时晏当初说的一样,行事张扬肆意,寻常人摸不着他的深浅。 “行。” 陆时晏脸色愈发柔和,“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 傅祁川和沈星妤的订婚宴,就在下个月初。 再加上沈星妤的审美独特,设计上就要花费不少时间。 我紧赶慢赶了几天,在周五晚上,将设计初稿发到了她的邮箱。 次日一早,不到七点,家门就被人杂乱无章地敲响。 大多数人敲门习惯要么两短一长或者两长一短。 但门外这位倒好,“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 敲着敲着,还让我听出了童年几分熟悉的旋律。 但也不妨碍我的起床气。 我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没好气地拉开门,就看见周放穿着件宽松连帽卫衣,头发还有几分凌乱地站在门口。 看见我还是一身家居服,他扯唇,“阮南枝,你记得今天要去景城吧?” “记得啊。我昨晚发微信问你出发时间,你不是没回我吗?” 打开景城市场的事还得求他,我的起床气也十分势力眼,说没就没,甚至有些贴心。 “我这不就想着你作息乱,让你多睡一会儿,结果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他懒洋洋地倚在我家门框上,眼皮下压,“我还没睡。” “那你先回家睡一觉……” 我也补补觉。 忙着工作,连续好多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周放觑着我,“到底是让我睡,还是你自己要睡?” 他看了下手腕上的腕表,随心所欲道:“二十分钟,你不拎着行李箱出现在我面前,就当是你拒绝这单生意了。” “砰——” 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一把甩上门,回到房间打开行李箱以最快速度收拾好衣服。 又洗脸刷牙。 还从冰箱里拿出了两个面包和酸奶,路上当早餐。 再打开门时,周放已经不在门口,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有条他十分钟前发来的微信。 【在楼下】 非必要情况,一个多余的字,多余的标点符号都懒得打。 是他的风格。 我下楼,看见的却不是他平常开的那辆超跑。 而是一辆慕尚。 司机等在车旁边,看见我,礼貌问道:“是阮小姐吗?” “对,我是。” “少爷已经在车上了。” 他接过我的行李,帮我拉开后排车门。 上了车,周放已经坐在另一边,戴着眼罩睡得昏天黑地。 江城和景城离得近,走高速不用两个小时就能到。 看他睡得香,我解决完早餐,也没挺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头枕上睡了过去。 “小梨子……” 我睡得不沉,隐隐约约,听见身旁响起低低的呢喃。 而我就像是潜意识一样,好像应了一声,“嗯……” 而这一声,叫我自己骤然清醒过来。 一睁眼,对上的便是一双笼罩着暗色与探究的眸子! 我吓了一跳,轻拍着胸口平复呼吸,“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不同于寻常的散漫不羁,周放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煞气,“你刚应声了?” “没有啊。” 他这样让我有几分害怕,我几乎是下意识否认。 与此同时,车子缓缓驶入一座庄园,穿过一片花海后,停在一栋具有法式风情的城堡别墅前。 应是打过招呼,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已然等在门口,待车停稳,上前等着我们下车。 “少爷,沈家老夫人听说你今天回来,一大早就过来了等你了。” 周放似乎和沈家老夫人还比较亲近,眼尾轻挑,“沈奶奶来了?” 第150章 我当然记挂她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周家公馆很大,处处透着底蕴与复古。 一眼便能看出,是世代传承下来的房子。外立面修缮过,内里依旧保留着历史的痕迹。 和我想象中的金碧辉煌不同,但随手摆放在边角处的一只彩雕瓷瓶,都是清朝古董。 成交价过亿。 周放双腿修长,走路却总是慢悠悠,双手插兜,不慌不忙的。 他领着我绕过偌大的餐厅,径直往后花园走去,远远的,就看见两位穿着精致优雅的老太太。 一位坐在壁炉旁品茶,另一位拿着剪刀,在修剪一旁的盆栽。 周放走过去,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嬉皮笑脸道:“奶奶们,你们这身子骨真是比我好多了,大冷天的还能户外活动。” 周老夫人一把抬手打在他的背上,嗔骂:“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哎呀,孩子回来看你,你还打他干什么!” 沈老夫人心疼地把周放拉到身边,颇为维护。 周放在她老人家肩膀上轻捏起来,“就是,还是奶奶您疼我,这周老夫人啊,就只会嫌弃我。” 一番话,哄得两个老太太都哭笑不得。 周放朝我勾了勾手指,待我走近几步后,介绍道:“我在江城新认识的朋友,阮南枝。” 自家孙子的话茬,周老夫人接得很快,“小姑娘长得真好看,温温柔柔大大方方的。听阿放说,你是做私人定制的,还做得很好?” “周老夫人,沈老夫人。” 我原本心里还有些打鼓,看见她们和善的面相,也松了口气,笑吟吟地回答道:“我刚接手了我父母创办的品牌,私人定制和线上销售都有在做的,是小周总人好,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照顾照顾我的生意。” 周老夫人诧异地挑了挑眉,旋即,捂着嘴笑了起来,看向周放。 “你手里是不是握了人家什么把柄?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我倒是头一遭听见有人夸你人好!” 我愣了一下,差点没憋住嘴角的弧度。 谁说不是呢。 我还指望着他给我介绍生意,只能拍马屁。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 周放一点都没有被人揭短的窘迫,“她有事求着我呢。” 周老夫人看向我,“这小子混得很,你有什么事求他,不如看看我老太太……” “奶奶!您可别插手了。赶紧领着她去您衣帽间看看,让她知道知道您平日里喜欢什么风格。” 周放催促起来。 周老夫人嘴上虽不饶他,实际上却宠溺得很,“行行行,听你的。” 周老夫人一路领着我上楼,进了一间极宽敞的起居室。 衣帽间内的大半衣物,与老夫人今日身上的穿搭很是一致。 我笑了笑,“老夫人,这次定制的衣服,您是想保持以往的风格,还是试试别的?” “听你的。” 周老夫人想也没想,脸上的沟壑都透着平易近人,“你们年轻人肯定比我一个老太太懂时尚,你负责设计,我负责穿。” 虽客人不挑,但我却不得太敷衍。 回到后院,又不着痕迹地了解了一下周老夫人的喜好。 周老夫人身上没有一点世家大族的架子,直言直语,分外随和。 相处起来很是舒服。 聊得差不多后,我从包里取出软尺,给周老夫人量体。 周放指挥,“阮小姐,给沈老夫人也一起量了。” “好。” 多个人,多几单设计。 我求之不得。 沈老夫人摆摆手,“我不用……” “奶奶!” 周放打断,好言相哄,“您要是拒绝,岂不是显得我厚此薄彼了?” “好好好。” 沈老夫人笑着应下。 刚量完体,管家便过来招呼开饭了。 只是,周放接了个电话,临时有事要离开。 临走前,递了张房卡给我。 我也不好再停留,“我也差不多了,和你一起走吧。” “南枝,” 周老夫人热情地叫着我,招待道:“你别管他,安心留下来吃饭。吃了饭我安排司机送你去酒店。” “你别看我奶奶平易近人,但轻易不留人吃饭的。” 周放笑笑,“给个面子?” 我无奈,只能应下。 满满一桌丰盛菜品,一半是适合老人,好消化的食物,一半是牛羊肉海鲜之类的。 周老夫人率先坐下,“南枝,别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多吃点。” “好。” 我乖巧地笑了笑。 可能是渴慕亲情,当着慈祥的长辈,我素来习惯了乖巧。 快吃完时,佣人又上了单人份甜品。 我没多想,吃进嘴里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连抽了两张纸巾,不着痕迹地吐出来。 这一幕,被沈老夫人看了个正着。 她看着柔和,但与周老夫人的随和不同,待生人是有些疏离的。 她眸光微闪,今天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阮小姐,你是不喜欢吃山药吗?” “也不是。”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解释道:“我对山药有些过敏。” 沈老夫人握着汤匙的手猛地用力,“自小便过敏?” “是的。” 我如实说道。 沈老夫人看向我的眼神忽然亲近起来,感叹道:“我的小孙女,也是山药过敏。” 我下意识接话,“沈星妤吗?” “是沈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 周老夫人抽了张纸巾递给沈老夫人,快人快语道:“小清梨丢了这么多年,你们沈家,也只剩你还记挂着她了。” “我当然记挂她!” 沈老夫人擦了擦眼角,“她是我亲孙女,也是我亲手接生出来的孩子,早产了足足两个月,那么小小的一团,我都怕她活不下来。” 我这才知道,沈老夫人原来是妇产科医生。 周老夫人也颇有感触,红了眼睛,“可惜,这丫头命运多舛,生在沈家这样的人家,却……没享过几天福……” “是啊!” 沈老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心疼又无奈道:“该享福的没享到,不该享福的享尽了。” 我一个外人,其实不太好接话。 可不知怎么,看见沈老夫人这样,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出声劝道:“沈老夫人,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或许,沈大小姐现在也过得还不错。” “哎,借你吉言了。” 沈老夫人双手合十,“我这些年不停做慈善,就是希望老天有眼,多保佑保佑她。” 第151章 听说,你刚离婚?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虽然周放张口闭口都是钱,但给我安排的是景城的六星级酒店。 我原本想当晚赶回江城,周放却在电话里道:“我明天去江城,能顺路带你回去。” “好吧。” 宾利顺风车不坐白不坐。 次日,我原想一觉睡到自然醒,却被电话吵醒。 “下来。” 是周放懒散的声音。 接连两天被他吵醒,我不免烦躁,“大哥,你又一夜没睡吗?” “嚯,起床气挺大?” 我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压住,微笑,“怎么会,只是关心你。小周总,您大清早的,有何贵干?” 周放打了个哈欠,“沈奶奶想见你。” “啊?” 我有些意外,被他感染,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床上爬起来,“现在吗?” 他冷不丁毒舌道:“不然呢?我是闲的没事干还是暗恋你多年,这个点在楼下等你?” “……好的,十五分钟。” 我又是飞快地洗漱一番,换了套衣服,拎着包下楼。 周家太子爷的车,就嚣张地停在泊车廊下,主人斜斜地倚靠着车身,微垂着脑袋,转动着手中的打火机,肆意又不羁。 我小跑过去,“走吧。” “你掐着表来的?” 他瞥了眼腕表,漫不经心道:“一秒钟都不带少的。” 在骂我墨迹。 我挑眉笑了笑,“当你夸我准时了。” 话落,想要上宾利后排。 “阮小姐,辛苦你当个司机。” 他一把按住车门,朝驾驶座抬了抬下颌,把车钥匙丢进我手里。 而后,心安理得地窝进了副驾驶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就说他怎么给我发了沈家老宅的定位,敢情打的这个算盘。 我无奈绕过车身,坐进驾驶位,正想吐槽他没有绅士风度,就看见他又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个眼罩。 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 这人上辈子是困死鬼投胎吧。 不过,我踩下油门和刹车的力度,还是放缓了不少。 车子一路匀速行驶,直至抵达沈家老宅,才缓缓停下。 标准的苏氏园林,坐落半山腰上,静谧清幽。 而副驾驶的那位,还睡得很沉。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周总?” 没反应。 “周放?周放?” “以后就叫我名字,顺耳多了。” 他突然一把扯下眼罩,睡眼惺忪地盯着我,“小周总从你嘴里叫出来,总觉得不诚心,甚至有些嘲讽。” 我哑口无言。 我也找不到原因,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如他所说,我总是更像一只随心所欲的刺猬。 摒弃了那些谨小慎微,卑微敏感。 但我清楚,这样的我,才更像我自己。 周放轻嗤一声,“连反驳都没有,看来我的感觉很对。” 话落,推开车门,长腿一伸下了车。 他对沈家老宅很熟,轻车熟路地带着我去找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看见我,倏然站了起来,身上的坎肩都险些滑落,“阮小姐,你来了。” “嗯。” 我应了一声,莞尔一笑,“沈老夫人,周放说您找我有事?” “我……” 沈老夫人话音微顿,旋即柔和道:“我也想带你去衣帽间看看,免得你设计出来的衣服,我万一不喜欢,白白耽搁你的时间。” “好呀。” 我欣然答应。 沈老夫人看向周放,“阿放,你去餐厅吃早餐吧,吃完给阮小姐也带一份过来。” “行。” 周放狐疑地扫了我们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大喇喇地往餐厅方向走去。 我以为沈老夫人要带我去衣帽间时,她温暖的手却突然拉住我,“来,坐。” “……好。” 我有些受宠若惊,坐下后,手也迟迟不敢动。 印象中,我好像是没有见过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的。 不知道是他们不喜欢我还是什么,记不得了。 沈老夫人年迈的脸上,浮现着思念,将我的手又握得紧了一些,“我昨天见了你,晚上就梦见我家小孙女了。那丫头啊,还缠着和你一起玩,好像很喜欢你。” 她笑了笑,“我半夜醒过来,猜了一夜,是不是那丫头希望我多照顾照顾你?” 我不由被触动,轻声道:“沈老夫人,您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你啊,以后要不和阿放一样,叫我一声奶奶?” 沈老夫人有两分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我微微一怔。 我昨天便感受到了,沈老夫人与沈夫人的截然不同。 但没想到,区别如此大。 原本我不想和沈家人走得太近,可是,此时看着沈老夫人期盼的眼神,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好在,我平日都在江城,不会和沈老夫人打太多交道。 末了,我乖顺地答应下来,“好,奶奶。” “诶!” 沈老夫人欢喜应了一声,突然问了起来,“昨天听你说,你是接手了你父母的服装品牌?” “是的。” 我点点头,“是他们去世前创办的一个品牌,已经荒废很多年了……” 沈老夫人神情一紧,怜惜道:“你父母……去世了?” “嗯。” 我垂了垂眸子,有些怅然地开口:“我八岁的时候,他们就去世了,因为我的安危才去世的。” 提起这个,我忍不住有些哽咽。 “想来,他们很爱你。” 沈老夫人拍了拍我的手,“难怪我的小孙女喜欢你,你们都是苦命的孩子,自幼离开父母,没享多少福。” “没有的,奶奶……” 我刚说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娇纵任性的声音,“阮南枝,你攀亲戚攀到我家里来了?!这是我奶奶,你瞎叫什么!” 我脊背一僵,清楚听出了是沈星妤的声音。 沈老夫人面色不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谁允许你来我这儿了?” “奶奶!” 沈星妤撒着娇,带着一个人走近,“我这不是谈恋爱了,特意把他带回来,让您替我掌掌眼嘛!” 余光扫到她身侧高大挺拔的男人,我指甲一下掐进手心。 早知道,今天说什么都不该来的。 傅祁川一身清冷矜贵,饶是在沈老夫人面前,依旧从容淡定,又有着晚辈的谦卑,“沈老夫人,我是傅祁川,星妤的男朋友。” 孙女婿的姿态,拿捏得十分到位。 我无声地扯了下嘴角,只觉得讽刺。 沈老夫人握着我的手并没有放开,端的是长辈姿态,“我听说,你刚离婚?” 第152章 还贼心不死啊?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谁也没想到,沈老夫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回给傅祁川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么犀利。 我费了老大的劲,才忍住自己笑容。 只是,听了这话能笑得出来的人,也只剩我了。 气氛怪异又尴尬。 真正尴尬的不是这句话,而是,我这个前妻也正好在这里。 我微垂着脑袋,往窗外看去,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窗外还未融化的雪景,晃得人睁不开眼。 只觉有一道目光紧紧锁在我身上,便听见傅祁川嗓音沉缓地开口:“是,刚离。” 沈老夫人瞥向沈星妤,神色冷了几分,“我也听说,有你一份功劳在里面?” “奶奶……” 沈星妤蹙起眉心,不着痕迹地瞪了我一眼,提着裙角坐到老夫人身边,摇了摇她的手臂。 “您听谁瞎说的?祁川哥他的婚姻早就感情破裂了……我只不过是……” “我只问你一句话。” 沈老夫人淡淡地睨着她,“你们宣布联姻那天,他们的离婚证拿了没有?” 当然没拿。 这个答案,沈星妤自然是比谁都清楚的。 她暗自咬牙,一脸无辜地开口:“他们当时是还没拿离婚证不错,但是,祁川哥能为了我离婚,不也是说明他喜欢我比……” “住嘴!” 沈老夫人怒喝一声,脸上泛起生气的红光,“谁把你教育得这般不知羞耻?你这番说辞,敢在外面说一个字,沈家就没你这么个人!” 沈星妤呆愕一瞬,而后,视线恼怒地落在我身上,“阮南枝,你是不是和奶奶说什么了?!说得她连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孙女都……” 沈老夫人蹙了蹙眉,“这关南枝什么事?你别把你的邪火往我请来的贵客身上发。” “贵客?” 沈星妤被沈母娇纵惯了,当着沈老夫人也压不住脾气,“她算哪门子的贵客,你不知道她的前……” 脱口而出的话,到一半止住了。 她终于反应过来,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和老夫人说。 老夫人大抵就只是知道了她要联姻的事,让人查了查来龙去脉。 但并没有查到我这个前妻的头上,自然也就不知道我和傅祁川的关系。 沈老夫人打量着她,余怒未消,“你这张嘴被你母亲惯得不是很厉害?想说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了?” “我……” 沈星妤生生咽下那句话,嘟囔道:“反正您就是和周放哥哥一样,胳膊肘往外拐!” 傅祁川眼睫微垂,不知敛下什么情绪后,继而掀眸,慢条斯理地开口:“沈老夫人,您别生星妤的气,这事是我做的有失分寸。” 我骤然狠狠地看向他。 当真是浓情蜜意的好场面。 如果我不在场,就更完美了。 沈老夫人怒气稍缓,“敢说上这么一句,也算你有担当了。” 说着,话锋一转,掷地有声道:“只是,你再好,给我们沈家当孙女婿也依旧不够格!” 不留情面到了极点。 也是,傅祁川在江城没人敢得罪他,可此时是在景城,是在三大世家说了算的景城。 偌大的傅家,如今只靠他一人撑着,没有任何倚靠。 再加上傅衿安和傅文海的那档子丑闻,傅祁川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有无数人趁机落井下石。 沈老夫人说他几句,他大概也只能忍下。 未料,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难堪,只喜怒难辨,淡声道:“够不够格,我会证明给您看的。” “奶奶~” 沈星妤听得心花怒放,“你听听,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给你自然是够格的,也不用证明什么。” 沈老夫人端坐着,仪态极好,“你和你母亲满意就好了。” 前一句是反对的,当下又二话不说同意了。 沈星妤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 “如果是给清梨当丈夫,他自然差得多!” 沈老夫人平视着她,“配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语调平缓,连一丝不屑都没有。 但又好像一个巨大的耳光,打的人劈头盖脸的。 “你永远都觉得我比不上她!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奶奶!” 当着傅祁川,沈星妤被羞辱得双颊通红,噌地起身就跑了出去,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跑去。 一气之下,连傅祁川都忘在了这里。 傅祁川漆黑的双眸毫不遮掩地从我身上扫过,眼神晦暗隐忍,但当着沈老夫人的面,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沈老夫人拍了拍我的手,温柔道:“南枝,你先去吃点早餐吧。餐厅就从这儿出去右转,找不到位置,就再找个佣人问问。” “好。” 这是有话,想单独和傅祁川聊。 我仿若没有察觉到傅祁川的眼神,起身便往外走去。 经过窗沿时,隐约听见声音传来。 “没有旁人了,傅总,还请你说句实话。和她联姻,是图我沈家什么?” 我下意识停下脚步。 以为会是利益交换,各取所需。 就听那人气定神闲道:“老夫人说笑了,自然是因为感情。” 因为感情。 我视线微垂,和我结婚三年多,也没见他对我有感情,和沈星妤才认识多久,竟然就有感情了。 爱情,还真是某个瞬间的产物。 老夫人感叹,“你和你爷爷,一点都不像。” “您……认识我爷爷?” “现在,可以和我这个老太太说实话了?” 傅祁川沉默良久,嗓音溢着苦涩,“我有我想保护……” 一只手突然拍在我的肩膀。 我吓了一跳,一扭头,就看见周放挑着眉,“阮南枝,你偷听有瘾?” &*%¥ 我气恼地瞪向他,压低声音道:“你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吗?” 这到底是什么魔咒。 我偷看也好,偷听也罢,但凡和“偷”字沾边的,他势必会出现。 比警察抓小偷还要迅速。 周放往室内抬了抬下颔,唇角轻扯,露出几分痞气,“离婚证都拿了,还贼心不死啊?” “谁贼心不死了。” 我斜了他一眼,抬腿就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只是好奇吧。 好奇是什么,让我输得一败涂地。 周放也没跟上来,只拖腔带调地“哦”了一声,意味深长低声道:“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第153章 你听话,离开这里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走远了,听得并不真切。 但鸳鸯两个字,倒听了个清清楚楚。 我一个单身狗,这个词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家宅院太大了,如沈老夫人说的,我最后还是找了个佣人问路,才找到餐厅的方向。 “您就是老夫人今天一大清早就念叨的阮小姐吧?” 管家正好在餐厅这边,瞧见我过来,很是周到,立马吩咐佣人又准备了一份早餐过来。 我微微一笑,道过谢,安安静静地吃起早餐。 管家这才离开。 吃着吃着,身侧忽而一暗,下一秒,对方就迫不及待地发了难。 “阮南枝,我警告你,离我家远一点!我不管你打的什么算盘,别再试图和我奶奶搞好关系!” 我喝南瓜小米粥的动作没停,无语道:“我能打什么算盘?” 沈星妤轻哼一声,恼怒地开口:“你还能打什么算盘?无非就是和祁川哥离婚了不死心,想借着我奶奶和我们沈家搞好关系,回头趁机再勾引祁川哥……” “沈星妤,我和你不一样。” 我放下汤匙,微微蹙眉,“我还是要点脸的。” 专情可以,深情也可以,不择手段或者死缠烂打,就太丢人了。 “你!” 沈星妤用力翻了个白眼,又倏地扬唇笑了起来,“那天,是你找人报复的我吧?” 我装傻,“什么报复?” “虽然,周放哥哥替你打了掩护。” 她单手撑在桌子上,阴冷地盯着我,“但是,我还是知道是你,因为我身上的那些伤,和你上次的一模一样。” “哦,那你想怎么样?” 我索性也不装了。 原以为,她这种嚣张跋扈惯了的人,当然会当场就给我好看。 岂料,她甜蜜地笑了笑,“我现在不想怎么样了,因为,祁川哥那天看见我身上的伤心疼坏了,他当时就想找人弄死你,还是我拦下来的呢。” 这话,我是信的。 当初,傅衿安自己拉着我往车流里跑,车祸流产,他都能义正言辞地指责我冷血,给我一耳光。 更何况如今,是我刻意报复沈星妤呢。 他当然要替他的心上人,狠狠教训我了。 我分明在烧着地暖的室内,却觉得如坠冰窖,缓缓站起身,“是吗?挺好的,他确实是个好男人。” 于傅衿安是。 于沈星妤也是。 唯独于我,是深渊。 “是啊,所以,我是一定会嫁给他的!” 沈星妤得意地扬起下巴,像个傲娇的公主,“对了,你发给我的设计稿,我很满意。剩下的,你要抓紧了,别耽误我和祁川哥的订婚宴。” “等等。” 我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刚刚的前半句,麻烦你再说一遍。另外,你这套礼服设计费加人工费、材料费,合计510万。上次线上下单支付了10万,剩下的500万,麻烦你今天和后续来试礼服当天,各转250万给我。” “250??” 沈星妤不爽地蹙眉,“阮南枝,你是故意的吧?” 我轻轻一笑,“沈小姐,别太习惯性对号入座了,这就是实实在在的价格。当然,你如果觉得被这个数字羞辱到了,可以再加一些转给我,我不介意。” 话落,我拎起包挂在椅子上的包,转身就走。 “贱人!” 沈星妤气得在我身后怒骂一声。 我捏了捏手心,仿若未闻,一心只想离开。 但没想到,在宅院中走着走着,却迷了路。 不知拐了几个弯,视线一偏,看见一个莫名觉得熟悉的院落。 只是,这个院子虽然又大又干净,却有一种没什么人气的感觉,好像很久没人住过了。 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刚迈进去,身后的大门突然合上了。 下一瞬,一个高大的身影将我抵在了门上。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令我无处可逃。 我惊愕地抬起头,就对上男人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 他指骨分明的手指紧扣在我的腰际,目光缱绻温柔,“你怎么来沈家了?” “关你屁事!” 我瞬间恼了,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 傅祁川定定地看着我,“这些天,一切都还顺利吧?沈星妤没再找你麻烦了?” 我嘲讽地看着他,“你都要替她弄死我了,她还能找我什么事?” 他忽地沉默,落在我腰际的手紧了紧,眉心微蹙,“这阵子瘦了不少?” 我无所谓地开口:“我只是为了庆祝离婚,特意减减肥,迎接新桃花。” 其实,是工作太忙了,吃不好睡不好,自然就瘦了。 但总觉得,这样说出来,跟卖惨没区别。 搞得好像离开了他,过得有多么辛苦一样。 他神色一紧,眸光不由黯淡,薄唇抿成一条视线,“庆祝?桃花?” “不然呢?” 我愈发来了脾气,冷言冷语道:“宣布和别人联姻的是你,通知我领离婚证的也是你,现在你还想要求我什么?难道我离个婚,要在家里难过、守寡满七七四十九天吗?” “我没有要求你。” 他垂下肩膀,整个人,多了些难以察觉的沉寂,“是我,是我自己觉得难过。” 我眨了眨眼睛,“傅祁川,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曾经在婚姻里,你做不到忠诚专一,现在离婚了,至少该做到消失得干干净净吧。” 别再来打搅我的生活。 我不否认,自己还需要一些时间。 需要一些时间,去抹平那些痕迹和伤害。 傅祁川掐着我的腰不肯松手,眼神近乎偏执,不由分说道:“南枝,再等等我,我一定会解决好一切的。” “我为什么要等你?” 我有些疑惑,唇边蔓延出一丝笑容,“等你哪天和沈星妤过不下去了,当个备胎吗?傅祁川,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轻贱?” “那不等了。”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划过挣扎,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声音从上方倾泻而下,字字清晰。 “我送你出国,好不好?南枝,你听话,离开这里。” “也是沈星妤的意思?” 我遍体生寒,在他怀里拼命挣扎起来,力道却犹如蚍蜉撼树,我几乎是崩溃地低吼出声,“傅祁川,你放心,只要你们离我远一点,我绝对不会碍着你们的眼!!” 第154章 他能看得上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他宣布联姻也好,通知离婚也好,我都无比配合。 以为从此就能桥归桥路归路。 可是我没想到,连我这个人的存在,他们都容不下了。 傅祁川用力地抱着我,几乎要把我揉进骨血里,低声安抚,“不是!南枝,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竭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极尽讽刺地开口:“你要说你从没想过和她结婚,你要说你送我出国都是替我考虑吗?” 那朝我开的那一枪算什么,在沈老夫人面前对沈星妤的维护算什么。 算笑话? 还是算我活该? 我不会再信了,也不敢再信了。 沈家母女有些话,虽然难听刺耳,却也不假,我和傅祁川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曾经因着傅爷爷,我短暂朝他的方向靠拢过,但都不过是缥缈虚无的假象。 我和他,哪怕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是两条互不干扰的平行线。 闻言,傅祁川落在我后背上的动作一顿,微微松开我,抵着我的额头,目光灼人,“总之,你信我,再信我最后一次……” 我似被什么烫到一样,下意识要躲开,想到什么,又一瞬不瞬地迎着他的视线,“信你什么呢?信你结婚三年,连个孩子都没让我生一个吗?” 去领离婚证那天,他口中说出来的这句话,就像一根刺,一直扎在我心里。 不是为自己,是为那个孩子不值得。 他眼神中充满了歉疚与无奈,斟酌着开口:“那句话,我是说给……” “叩叩——” 我背靠着的大门突然被人敲响,“谁在里面?” 是周放的声音。 但声线沉戾,与平日那种事不关己的散漫不同。 这是沈家的地盘,周放又和沈星妤相熟,如果被他知道,他随口告诉沈星妤。 沈星妤又要想方设法找我麻烦! 我实在不想离了婚还被这些破事纠缠,猛地推了推傅祁川,他依旧纹丝不动,压低声音质问:“你和周放,怎么回事?” “和你有关系?” 我满腔恼怒,恨恨地盯着他,“松开我!要是周放看见你和我在一起,你和沈星妤联姻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话音未落地,禁锢着我的那道力气忽然消失。 前一分钟还在恨不得和我许下诺言的人,这一秒就生怕他的未婚妻知道他与我纠缠不清。 我兀自扯唇,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口几不可查地微微一窒。 转身就拉开门,对上周放审视的眼神。 他视线越过我,往院子内淡淡一瞥,冷淡阴鸷地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吃完早餐出来,迷路了,又突然想上卫生间,经过这里看见门开着……” 周放没继续追问,又恢复了那副松懒的样子,淡声道:“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别随便进。” 我本不该接句话,但可能是有些心虚,竟不知进退地问了句:“为什么?”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他修长冷白的手落在门上,轻轻一带,将门彻底关上,甚至顺带换了开锁密码。 整个过程,他不疾不徐,很是认真虔诚,生怕弄坏了什么。 好像在做什么大事一样。 知道的他只是关门换个密码,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求神拜佛。 我反应过来,“这是……你那个小未婚妻的院子?” 周放浓密硬挺的长睫轻颤,斜了我一眼,“知道你还问?” “你……” 我忍不住开口,“有没有想过,如果实在找不到她呢?” 他盯着我,眯了眯眸子,欠揍地勾唇:“那我也不会把自己便宜任何人的,包括你。” “……那你还真是多想了。” 我差点被他噎住,“你这样的,送我我都不要。” 在傅祁川身上吃过一次白月光的亏,已经够够的了。 以后这种有白月光的男人,我都敬而远之。 再者,他是谁?周家五代单传太子爷。 我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凭什么妄想进他的家门。 别说他了,他家里就得拿着家伙什把我往外轰。 “周少爷,阮小姐。” 管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我找了一圈了,你们怎么在这儿?老夫人刚找你们呢。” 我们再回到沈老夫人院子里时,傅祁川和沈星妤都在。 沈星妤有些崩溃,“我和祁川的订婚宴,您当真不去?” “婚姻大事,父母在就好了。” 沈老夫人见我进来,一边朝我招招手,一边并不在意道:“人老了,不喜欢掺和这些热闹事。” 我微微点了下头,抬脚走过去,老夫人拉着我在身旁。 沈星妤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茶杯捏碎,“那如果是沈清梨的订婚宴呢?” “从小到大,你就喜欢和清梨比。” 老夫人没答话,只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答案显而易见,沈清梨,沈家大小姐,身上流着老夫人四分之一血液的亲孙女。 那自然不可能只是参加一下,还要亲自操持,大办特办。 沈星妤不算太蠢,自然明白,委屈了起来,“我怎么可能不和她比,从小到大,就连家里的佣人都喜欢提起,沈清梨小时候多古灵精怪多聪慧!可是她再好,她也早就不在了啊,你们为什么不能多夸……啊!” 她话还没说完,周放突然抓起一只茶盏,温热的茶水劈头盖脸地泼过去。 周放浑然不觉自己有多么不绅士,脸上润开痞厉,“沈星妤,和她比,你凭什么?你能站在这里吆五喝六的资本,都是她给你的。” 短短一句话,将沈星妤踩到了泥土里。 就差直说,一个仿品,还有脸和正品比起来了? 昔日也将我挡在过身后的男人,此时长腿一迈,护在了沈星妤的身前,眉眼冷冽,“小周总,她怎么说,也是我未婚妻。” “是吗?” 周放轻笑出声,意味深长道:“她要是真有本事把自己嫁进傅家,我会考虑高看她一眼的。” 傅祁川瞳孔骤缩,在沈星妤听出话外音之前,四两拨千斤地开了口。 “你高不高看的,也没那么重要。” “哦。” 周放不以为意,视线从我身上扫过,看向沈星妤,似笑非笑道:“你真觉得,他能看得上你?” 第155章 你当我饥不择食?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自然是看得上的。 否则,傅祁川又怎么会这么迅速地改变态度,又联姻又离婚的。 和沈星妤的想法,也和我不谋而合。 甚至更加自信,她抬了抬下巴,“不然呢?我总不能连阮南枝都不如吧?” …… 栓Q。 好端端让我躺枪干什么。 好在,很快有佣人一路小跑进来,道:“老夫人,二小姐,夫人回来了。” 替沈星妤撑腰的人回来了。 沈星妤抽了几张纸擦了擦脸,雄赳赳气昂昂地挽着傅祁川,就迫不及待出去‘告状’了。 我脑海里只有六个字:此地不宜久留。 一个沈星妤就够烦了,再加上个沈母。 我坐直身体,看向沈老夫人,轻声开口:“奶奶,我今天还要回江城,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来景城看望您。” 沈老夫人有些失落,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只让我跟着管家去取个东西。 留了周放说话。 待我取完东西回来,周放也正好从会客厅出来。 周放步伐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看了看我手里的一个首饰盒,“奶奶送的什么东西给你?” “我看看。” 刚刚管家在,我也不好意思看,管家只告诉我,是老夫人的一点小心意。 打开看见一只翡翠手镯时,我连忙合起来,扭头就要进老夫人的院子。 这太贵重了。 周放却淡淡开了口:“收着吧。” “太贵……” “批发的。” 他勾住我的后衣领,不许我再往里走,声音有几分怅然,“这么多年,奶奶但凡遇到还算合眼缘的,和清梨年龄相仿的女孩,都会送礼物。” “?”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都送这么贵的?” 虽说不如傅爷爷当初给孩子准备的那两块玉佩值钱,但毕竟用处不一样。 爷爷是给亲孙子准备出生礼,自然要顶好顶贵的。 可……沈老夫人这逢人就送。 我手里这只,小百万是要的,送个十来个,价格也快赶上了。 “那倒不是。” 周放松开我的衣领,与我一同往外走去,慢悠悠道:“你这只,应该是目前为止最贵的了。你戴着吧,她老人家不差钱,你就当她是花点钱,买个慰藉了。” 回江城的路上,司机开着车。 周放没再蒙头大睡,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轻轻转动着手腕上温润的镯子,“你和奶奶这些年,没少失望吧?” 二十几年,没放弃过寻找,却至今也没找到。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要经历多少次的满怀期待与落空。 “不失望。” 周放依旧看着窗外,那张刻薄又犀利的侧脸,因过往染上一层光泽,嗓音糅杂着难辨的情绪,“每排除掉一个人,我就离她近一点,为什么要失望?” 我莫名的,听得心里又酸又涨。 不知道是羡慕那个素未谋面的沈清梨,还是被这样真挚的深情所打动。 有种看小说,看到最喜欢P,因为世事弄人而不得不天各一方的心情。 “我也有查你。” 周放觑着我,嘴角牵起一个笑,“我甚至想过,你如果真的是她,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自然知道不可能是我,只是习惯性接话。 他危险地眯了眯眸子,显露出几分不羁,“该让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付出什么代价才好。” 我轻笑一声,“然后呢?” “没然后了。” 周放努了努嘴,往后仰头靠在头枕上,睫毛覆下,遮掩住所有情绪,“你一直在阮家的户口本上,清梨丢失前,你就已经是阮家的阮南枝了。” “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我也确确实实和奶奶一样,偶尔会有些被你吸引。” “……” 我顿时神经一紧,戒备地看着他。 他瞬间被气笑了,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这什么表情?你当我饥不择食?” “那可不好说。” 我笑了笑,故意拢紧自己的外套,想顺势驱散一下车内沉闷的气氛。 他打了个哈欠,嫌弃地扔出两个字,“幼稚。” 而后,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眼罩,安静地睡了过去。 …… 第二天,是南希正式开业的日子。 几个新员工都早早来报到,干劲十足的,公司氛围一下就不一样了。 周茉站在我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探进半个身体,“姐……阮总!那次和你一起看演唱会的朋友,来送开业花篮了。” 我觉得她有些可爱,一边起身,一边纵容道:“私下可以继续叫姐姐。” 她双眸一弯,点头如捣蒜,“好!” 我正好走出去,就看见陆时晏迎面走了过来,脸上是温润笑意,半开玩笑道:“阮总,开业大吉。苟富贵,勿相忘啊。” “学长,你可别打趣我了。” 他已经慢慢接手了陆家,我再干八辈子,也达不到他的高度。 苟富贵,勿相忘,这句话我对他说还差不多。 陆时晏笑了笑,“怎么开业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说一声?我还是从江莱那里知道的。” “今天不是周一嘛,大家都忙,就没想打扰你们。” 我刚说完,新招的前台一脸激动地跑了过来,“阮总,你有个朋友送了好多花篮过来,花店老板等着你去签收呢。” “谁送的?” “说是RF集团的大BOSS,送了999个。” “送这么多?” 我有些纳闷地去到前台,往外一看,前台和电梯间,一眼看过去全是一个个比人还高的花篮! 还有人在继续从电梯里往外搬。 这么大的单子,花店老板人逢喜事精神爽,喜气盈盈地等着我签收。 江莱也从办公室出来看热闹,咂舌,“这谁送的啊?简直壕无人性。” “好像是岑野。”我说。 “不可能,他和我们也没多熟,脑子抽筋了才送这么多。” “我问问吧。” 这么大的人情,不管怎么说,打电话过去道个谢是应该的。 我掏出手机,给岑野拨过去,那头倒是接得很快,“阮总,早啊。” “岑总,早。刚才我们收到一批以RF集团名义送过来的花篮,是你送的吗?” “花篮?” 岑野愣了一下。 我也懵了,不由有些尴尬,“就,就是开业花篮,刚花店送了999个花篮过来……” 他惊呼,“999个?!” 第156章 你后悔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万分疑惑。 不是他,那是谁送的? RF集团我们也就和他打过交道…… 正思索着,岑野恍然大悟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是我是我!真是,我让助理去订的,他估计弄错了,我是让他订99个,祝你们公司大展宏图,长长久久嘛。” 岑野反而有些抱歉道:“999个确实有点太多了,没给你们造成什么麻烦吧?” “这样啊……” 我看着从电梯间塞到公司内的花篮,头疼地笑了笑,“麻烦倒是……还好,要不我和花店老板商量商量,能不能退一部分?不然太让你破费了。” “不用不用,他不差这点钱。” 岑野脱口而出,又轻咳一声,找补一句:“我那个助理就是来体验生活的,有钱得很,这个钱我从他奖金里扣。” “……行。” 我又道了谢,客套几句后,才挂断电话。 江莱凑过来问,“怎么回事,真是他送的?” “是啊。” 我轻笑,“不过是他助理弄错了,99送成了999。” 陆时晏皱了皱眉,若有所思道:“这也能弄错?”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有花收还不开心嘛。” 江莱喜欢花,看着花不停往里送,笑得合不拢嘴,“我得拍个照发朋友圈,照这架势,我们公司肯定会红红火火的。” “发吧发吧。” 我从花店老板手中接过单据,签收了。 江莱顺势提议道:“对了阮阮,晚上搞个公司聚餐吧?庆祝公司正式开业,也欢迎一下新来的小伙伴们。” “好啊,正有此意。” 这点,我们俩想一起去了,我看向陆时晏,笑吟吟地邀请道:“学长,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吧?” 南希能回到我手上,他是头功。 理所应当请他吃顿饭。 他正看着四处堆满的花篮走神,闻言,温润一笑,“你都开口了,我当然有时间。” 我弯了弯唇,“那定好时间和位置后,我发给你。” “好。” 陆时晏看了看时间,“那我先回公司了。” 送走他后,江莱一路跟着我走进办公室,坐在我的对面,一脸暧昧。 “坦白从宽,你和陆学长现在发展到哪个阶段了?” “哪个阶段都没有。” 我一边完善着沈星妤的订婚礼服,一边回答。 江莱不信,满脸狐疑,“不可能,你有事瞒着我!” 我想了下,抬头看向她,“我和学长有个半年之约,这个算你说的发展吗?” “当然算!” 她满意了,忍不住继续八卦,“你们约的什么?” 我放下画笔,思绪万千道:“如果半年,我对他没有心动之类的,他就放弃。” 这个约定,现在再回想起来,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江莱了然,“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 “做下这个约定。” “也不是。” 我轻轻摇了摇头,有些迷茫,“本来答应他,是希望能让他早点放弃。但这会儿我又在想,如果能在上次就和他说清楚,是不是能少耽误他一点时间?” “拜托,当初你结婚,他都没能死心。” 江莱不赞同我的想法,“更何况你现在离婚了?你觉得你口头说几句,他就能放弃?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定个期限。” 我当时,也是想到了这点。 之前知道陆时晏有喜欢长达二十年的女孩时,我觉得那个女孩很幸运。 但得知是我自己的时候,我更多是觉得亏欠。 亏欠…… 难以给出回应。 我沉默的空档,江莱趴在桌子上,手指晃了晃我的耳环,“阿阮,要不和陆时晏试试?这年头,这么专一的男人太少了。” “正是因为他这么好,我才更要慎重。” 不然,就成了玩弄别人的感情了。 百分百的真心,就该拿百分百的真心去回应。 如果我做不到,那就该让他早点放弃,去寻找那个真正能百分百对待他的人。 江莱劝不动我,索性作罢,“对了,晚上就去老地方聚餐吧。” 她说的老地方,是以前常去的私人会所。 我咂舌,“那太贵了吧?” “放心,我请。” “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还真是大风刮来的。” 江莱笑盈盈地起身,明艳的红唇扬起,“贺廷给的分手费,我没要,结果他全充我会所的卡里了,退也退不了,索性用来请大家吃饭。” “那行。” 我笑了笑,“感谢江总带我们见世面。” …… 想着有聚餐,傍晚五点钟就下了班。 我和江莱一人一辆车,大家刚好坐下。 但还是赶上了晚高峰,抵达会所时,陆时晏已经到了。 “慢点。” 陆时晏看着我脚步匆匆,出来虚扶了我一把,温声提醒,“刚下过雨,地面滑,别又扭着脚。” 我轻轻一笑,“我们约的吃饭,还让你等,多不好意思。” 他无奈,“和我还这么见外?” “才没有。” 我笑着否认。 江莱风风火火地和服务生确认了包间,领着大家进去。 “你们先进去,我去个洗手间。” 经过洗手间时,我转了方向。 解决完生理需求出来,经过一个包间时,虚掩着的门缝里溢出高亢的调侃声音。 “哈哈哈哈你真是个神人,谁会开业花篮送这么多啊?999朵,你当表白还是求婚呢!” 我脚步猛地一顿。 怎么像是在说岑野早上送花篮的那件事? 999朵,总不可能除了岑野,今天还有哪个人才也这么送吧? 又一道声音接话,“不是我笑你,大哥,你有胆子干这么明显,有本事别让人背锅啊!” “哥,你既然这么明里暗里的一个劲帮着她,索性和她摊牌算了。” “这话我赞同,其实,感情不就是要共进退吗?难道真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我们情况也没到这一步。你要是担心那边又动手,那就先把她送出国,她要是连这都不愿意,我看你们彻底掰了算了。” “闭嘴。” 一声冷厉的音色砸过来,伴随着包间内的其他声音,叫我没听得太真切。 但又第一反应,觉得有些熟悉! 我抬手,就握住了包间的门把手,由外推开。 第157章 剩下的,我替她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与此同时,一道力气也正好从内拉门,我正要往里望去,服务生堵住了我的视线。 这边,很注重客人的隐私。 服务生,“您好,您是肖总他们的朋友吗?” 这个姓氏很陌生。 我只好摇了摇头,“不是,我走错包间了。” 在我转身离开时,好似有谁在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令我如芒在背。 一回过头,只剩已经严丝合缝的包间门。 回到包间,江莱已经点好了菜,“快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不挑,你们点就好了。” 想着刚才的事,我有些心事重重。 不是我认识的人,但说的事,又很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几乎能够对号入座。 可傅祁川身边,我也没听说过有姓肖的关系好的朋友。 江莱察觉不对,凑到我耳边,“想什么呢?” “没有。” 我轻轻一笑。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好在,包间内气氛热闹和谐,没一会儿就让我甩开了繁杂的思绪。 设计师岗位的蒋桉站了起来,朝我和江莱举杯,腼腆道:“阮总,江总,很高兴能加入南希……谢谢、谢谢你们愿意招我!” 这些新来的员工里,他是唯一一个年龄大一些的。 毕业快十年了,一事无成,并不是因为他没有能力,而是他更倾向于做自己的审美,不愿意迎合市场。 公司自然不愿意在一个没有成绩的新人设计师上,去赌什么。 因此他的作品从未顺利上市过,也就越来越难找到工作了。 但是我那天看见他简历后附的作品,觉得眼前一亮,有些冒险,但还是想留下他试试。 我举起酒杯,“客气了,在座的各位都是凭自己本事进来的。南希也很荣幸,能够被你们选择。” “就是。” 江莱也举杯,碰了一个,“赶紧坐下吧。今晚,大家吃好喝好,玩个尽兴。” 她这句话,点得他们一下就放纵起来,一个个挨个敬我们酒。 等我喝了两杯,坐在我另一侧的陆时晏,就笑着端起了杯子,温文尔雅地开了口: “你们阮总酒量不好,剩下的,我替她。” “哦~~” 江莱带头起哄。 周茉也拍手叫好,“陆总,好man哦!” 我想要拒绝,陆时晏却不同意,“你的酒量,你还不清楚?而且你最近不是忙吗,喝多了,明天还怎么上班?” “好吧。” 我心中微暖,感激他的体贴,嘱咐道:“那你悠着点,也别喝太多了。” 他眸光晶亮,柔声回应,“好,我有数。” 有了他替我挡酒,再加上他看上去脾气极好,大家都有些跃跃欲试。 江莱暧昧地给我递了个眼神,低声道:“你小心点,今晚可要送陆学长回家了。” 我佩服她脑子转起来的速度,失笑,“送就送。” 陆时晏在这些事上,向来有分寸。 就算孤男寡女,也不用担心什么。 不过,没等到陆时晏开始喝酒,我的电话先响了起来。 是方律师打来的。 我走出去接通,“方律师,怎么了?” “南枝,你姑父已经收到我们起诉离婚的通知了。” 方律师说着,忍不住提醒,“但我刚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撞见你姑父了,他脸色很差,可能会找你姑姑麻烦。”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我马上过去一趟看看。” 姑姑正是在治疗的关键时期,胃又是个情绪器官。 一大吵一闹,对她身体恢复没有好处。 我挂断电话回到包间,俯身到江莱耳边,“莱莱,这里交给你了,姑姑那边出了事,我得过去看看。” 她神情一变,不放心道:“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应该没什么大事。” 我拍了拍她的肩,“你带着大家吃喝玩乐吧,免得扫兴。” 话落,我拎起包,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要走。 陆时晏也匆匆起身,“你喝酒了,我送你。” “好。” 我知道,他本来也是陪我来吃的这顿饭,我走了,他自然不想呆。 往外走去,我出声确认:“你能开车吗?” “一杯都还没来得及喝。” 他轻笑。 我放下心来,坐上了他的车。 抵达医院,住院部的地面停车场满满当当,陆时晏只能去地下停车场找车位。 我心系姑姑,率先下了车,“我先上去看看。” 陆时晏点头,“我停好车就来。” 上了楼,一出电梯就听见吵闹声传来。 林国安插着腰在病房门口大骂不止,“阮辛丽,你有本事就给我开门滚出来,你说离婚就离婚?还起诉老子,别仗着有你侄女找的个破律师,就可以吓唬到……” “咔哒——” 门开了。 我加快步伐走近,看见气色稍微好了一些的姑姑,“姑姑……” 姑姑看见我来了,紧绷的脸上露出一点松弛,“南枝,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看看您。”我说。 林国安看着我,火冒三丈,“阮南枝,你知不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和你姑姑结婚二三十年了,你居然非要逼着她和我离婚?!” 姑姑当即撇清这件事和我的关系,道:“不关南枝的事,是我自己要和你离!” “那律师是不是她给你找的?你现在看病的钱是不是她在出,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了,要离婚可以,还是上次那句话,她的财产至少分我一半!”林国安厚颜无耻道。 我厌恶地看着他,“上次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 配合傅衿安,给我下药。 下流透顶。 “什么事?” 他闪躲了一下,抖着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上次是你自己找上我的,关我屁事。” “行,那我也说一句,我的财产,关你屁事?” 我眉心紧拧,“别再来打扰姑姑治病!” “诶,我还就要来,我今天还就不走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他一副老无赖的样子。 “那你就在这守着吧。” 我直接要越过两个保镖,走进病房时,他突然急了,叫住我脱口而出:“你上次不是想问我,你根本不是阮家人的事,是不是真的吗?” 第158章 这个事交给我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猛地回过头,正要追问,陆时晏神情不善地大步走了过来。 “南枝。” 我点点头,“学长。” 林国安一看见他,脸色瞬间变了,战战兢兢道:“陆总,陆总您怎么也来了?” 显然,很怕陆时晏。 陆时晏视线在我身上扫了扫,确定我没事后,目光落在林国安身上,“这么快,你就不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了?” “不敢不敢!” 林国安矢口否认,露出谄媚又小心的笑,“我,我就是来看看我老婆,正巧这丫头来了而已。” 我看见他这么怕陆时晏,顺势追问:“你刚刚说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而再再而三提这个事,别再告诉我,只是随口一说。” 那句话,陆时晏刚刚也听见了。 林国安缩了一下,避开我姑姑的眼神,一咬牙,开了口:“我那……” “你最好,实话实说。” 他笑了下,和善地温声打断:“小时候,我就看着叔叔阿姨把她当掌上明珠一样宠着,你怎么好端端和她说这个?” 我一心想知道真相,催着林国安,“你继续说。” 林国安低下头,不知道在躲避什么,“我……我那就是不想离婚!才随口瞎编的!” “不可能!” 我不信! 随口瞎编,他有太多东西可以瞎编,为什么独独编这个。 而且,还一次两次三次。 姑姑瞪了他一眼,随即劝道:“南枝,你别把他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他就是想逼着我退步,不和他离婚……” “对对对。” 林国安拼命附和。 回程路上,我仍然有些心不在焉的。 实在拿不准,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 从小到大,姑姑对我是很好的,没有骗我的必要。 而且,林国安这么怕陆时晏,应该不会继续说假话。 陆时晏突然开口,“在想什么?” 我抿唇,“想看看怎么样能把这个事查清楚。” 不管是假话还是……实话,总要弄得清楚明白。 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陆时晏摸了摸我的脑袋,“你能怎么查?这个事交给我吧,我有朋友在南城那边。” 我双眸一亮,“可以吗?” 我确实没有这方面的人脉资源。 他微微一笑,“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等查清楚了,我请学长吃大餐!” “那我可等着了。” “好!” 只是,我却没能松一口气。 查出来,林国安说的是假话,那自然皆大欢喜。 但如果……是真话呢。 那我就彻底成了沈家母女口中的,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连自己从哪里来,都不知道。 陆时晏将我送到家楼下,我看时间还早,客气地问道:“要不要上去喝点茶?” 毕竟,要托人办事。 “你知不知道,晚上让男人去家里喝茶是什么意思?” 陆时晏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耳根一热,忙不迭解开安全带,“我,我只是问喝茶的意思。” “好啦,不逗你了。” 他弯唇轻笑,婉拒了,“公司临时有事,我还得回去一趟。” “好,那你注意安全。” 我如释重负。 回到家,径直钻进浴室,洗完澡后就继续完善起了沈星妤的礼物。 这款对裁剪的要求很高,为了不让沈星妤鸡蛋里挑骨头,我只能尽快设计出来,亲自打版制衣。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姑姑打来的。 我有些纳闷地接起,“姑姑……” 姑姑关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南枝,你们还没走吗?是不是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啊?” “我刚才在阳台,好像看见陆总了,你们不是在一起么?”姑姑疑惑道。 “您看错了吧。” 我没多想,笑了笑,“我们走了好一会儿了,我到家都洗完澡了。” “那就好。” “林……姑父,他没再和您闹了吧?” 我和陆时晏走之前,陆时晏警告过林国安。 林国安连连点头,就差跪下了。 姑姑点头,“没有了,你放心吧,他已经把离婚协议签了,这会儿刚走。” 我有些意外,“这么爽快就签了?” 看来,对陆时晏是怕到一定地步了。 明明晚上还信誓旦旦要分我的财产来着。 姑姑也松了口气,“是啊,你得好好谢谢陆总,他人真不错。” “好,您放心吧,我会找机会谢谢他的。” 姑姑能顺利离婚,也算是解决了我的心头大患。 这样一来,我将来只用照料姑姑一个人了,不需要搭理这个老无赖。 …… 南希是初出茅庐的新品牌,生意自然一般。 但也不影响我忙得团团转。 用了接近半个月的时间,总算把沈星妤的订婚礼服制作了出来。 钻石、澳白、红宝石。 一样不差。 澳白做成了肩带设计,银白色流光面料,腰际恰到好处的裁剪,十分凸显身材,大片大片的碎钻镶嵌在裙摆上,光是挂起来,都熠熠生辉。 又单独设计了与礼服搭配的颈带,中间是一颗上色尚佳的椭圆形红宝石,会随着行走动作,轻轻晃动。 沈星妤想要的都有,但也不显繁杂。 江莱一上班,就给沈星妤打了电话,通知她过来试礼服。 不过,沈星妤硬生生将时间拖到傍晚。 其他人已经下班了,公司只剩我和江莱、周茉。 她快到的时候,江莱进来提醒我,“你可要做好准备,她今天肯定是要挑事的,没那么轻易付尾款。” “没事。” 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活动颈椎,“反正她已经付了一半的钱了,她要是非要找茬,那耽误的是她自己的订婚宴和钱,大不了,就这么耗着,她让我怎么改我就怎么改。” 我转过身,笑了笑,“反正,已经付了的钱,她是别想要回去了。” “可以啊你,现在都学会这一套了?”江莱诧异。 “不然怎么办?” 我耸了耸肩,“总不能,让你们都跟着我一起亏本喝西北风吧?”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周茉推门而入,乖巧道:“姐姐,沈小姐和她妈妈来了。” 沈星妤挽着沈母站在门口,往我办公室环视了一圈,“阮南枝,礼服呢?” “试衣区。” 我领着她们母女二人一起去试衣区。 礼服就挂在最中央。 沈星妤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不过很快压了下去,故作不满。 周茉上前,轻手轻脚地给取了下来,“沈小姐,您进去换吧。有需要的话,随时叫我。” 大多数礼服繁杂,一个人不好穿。 但这件,穿脱设计极简,很是方便。 沈星妤进去了没两分钟,就嚷嚷了起来,“你们是死人吗,不知道主动进来帮我?!” 话着实难听,周茉皱了皱眉头。 被沈母看个正着,朝我发难,“阮南枝,真是什么老板带什么员工,你这样的,教出来的员工也是没点自知之明的!” “你骂我就骂我,别骂到阮总身上!” 周茉平时乖巧活泼,现在却骤然冷了脸,颇有几分兔子急了要咬人的模样。 沈母冷声,“我在和阮南枝说话,你算什么东西,就敢插话?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能让星妤满意,不止这件礼服我们不要了,连你们公司都开不下去!” “这位阿姨,你们母女,真的是比传闻中的还要让人讨厌……” 第159章 一个都不适合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周茉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得我和江莱都大眼瞪小眼了。 我反应过来后,怕沈母牵连她,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有什么冲我来。” “姐姐!” 周茉却一点不惧,看向沈母,“你们不是说,这件衣服不要了吗,让沈星妤出来,别试了。” “呵!” 沈母连连冷笑,万分鄙夷,“你这话说得好笑,你一个小员工,这话,你老板同意吗?你知不知道这件礼服多少钱……” “我可以买!” 周茉鼓着小脸,将这句话霸气地扔出来。 我对她吹的牛逼,仿若未闻。 沈母气得脸色铁青,“阮南枝,这也是你的意思?” “如果你们不喜欢的话,确实可以这样。” 我莞尔一笑,淡声说道。 沈母咬牙,瞪向周茉,“你确定你买得起吗?这件礼服五百多万!” “五百多万而已,阿姨,你很穷吧?” 周茉不解地看着她,“不然,怎么会把才五百多万的东西,一直挂在嘴上?” “你……” 沈母目呲欲裂,扬手就要狠狠甩在她脸上。 我想拦,但是有一个人动作比我更快。 周放从我们身后的方向过来,一把稳稳地握住沈母的小臂,眼尾下压,“阿姨,我妹妹是哪里惹到你了?你和我说,我让我奶奶亲自教育她。” 我瞠目结舌,眼神在他和周茉之间来回游移。 周茉口中的哥哥,是他?! 沈母神色一僵,难看得要拧出水来,“你……她,她是你妹妹?你别瞎扯,我就没在周家见过她。” 周放没接话,径自拿出手机,就拨出了一个视频通话。 那头秒接,露出周老夫人的脸。 “哼,你总算有时间给奶奶打视频了?” 周放混不吝地挑眉,“不是我,奶奶,是茉茉和沈夫人闹了点矛盾,沈夫人刚要打……” “老夫人!” 沈母顿时成了个泄气的皮球,扑过去捧着周放的手机,就好言好语地和周老夫人解释了起来,“都是误会、误会一场,您别听阿放说的……” 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旁边。 …… 周茉看向周放,“你怎么来了?” 周放不耐烦,“你说呢?自己嚷着要坐顺风车,结果我在楼下等你半天了。” 真是兄妹。 我突然回过神来,敢情周放之前让我去江大接的人,就是周茉这丫头。 那他家里那双女士拖鞋,自然也是周茉的了。 我疑惑地看向周放,“我在江城壹号那边,怎么没见过你妹妹?” “她之前回来得少。” 周放斜了周茉一眼,淡声回答。 周茉笑嘻嘻道:“我已经搬回来住了,姐姐,以后你会经常看见我的!” 外面的这番动静,江莱在试衣间也听了个清楚,半天没动静。 江莱索性上前,敲了敲门,“沈小姐,还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 沈星妤气恼地说完这句话,便推门出来。 意外的好看。 不是她。 是礼服。 穿在人身上,行走起来,愈发光彩夺目。 沈星妤顾忌着周放在场,不好发作什么,只看着周放不服道:“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每次都维护她?!” “好了!星妤!” 沈母打完电话过来,忍气吞声地拉住沈星妤,“去把衣服换了,我们走。” “妈……凭什么……我才是客户!” “听话!” 沈母忍气吞声地将手机还给周放,看向我,皮笑肉不笑,“阮小姐,作为礼服的设计师,你下周的订婚宴,还请你务必到场。要是礼服出了什么问题,也好随时解决。” “慢走,不送。” 我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尾款还是打上次的账号,谢谢。” …… 一场闹剧结束,已经临近七点。 我索性提出请他们吃火锅。 刚到地下停车场,江莱接到酒局的电话,决定抛弃我。 只剩我和周放、周茉。 周放朝我抬了抬下巴,“坐我的车,明天顺路送你和茉茉上班。” “好。” 我走过去要拉开后排车门时,周茉把我推进副驾驶,“姐姐你就坐前面,后面比较挤。” 跑车就是这点不好,中看不中坐。 我打开美食APP,在想着去哪家时,周放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就回家吃吧,你点点外卖。” 也不是不行。 我也有些累了。 我们到家时,外卖也已经挂在了门上。 周放一根手指勾住外卖,就往他家的方向走,嘴角漾着欠揍弧度,“去我家,在你家我怕被人捉奸。” 我一懵,“捉什么奸?” 周放懒洋洋地走进去,弯腰给我拿了双新拖鞋,“又是傅祁川又是陆时晏的,他们我一个都打不过。” “……” 我强装作没有听见,却又听他徐淡道:“不过,他们也一个都不适合你。傅祁川不适合,陆时晏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又知道了?” 我忍不住反驳,从他手里接过外卖袋,一样样摆到了桌上。 “不信你就试试。” 周放嗤笑一声,眼神透着轻傲,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 没等我说话,他走进厨房,拿出火锅插上电。 没一会儿,香气四溢。 周放平时话多,但吃饭时,却一言不发,只无声地吃着饭。 倒是周茉和我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吃完饭,我准备收拾时,周放拍开我的手,漫不经心地开腔:“玩去吧。我们家没有女人做家务的传统,要让奶奶看见,她能把我耳朵都掐掉。” 乍一听没什么不对,但回过味来,平生出几分暧昧的味道。 不过,说的人却没有一点自觉,只不慌不忙地收拾着餐桌。 周茉拉着我的手,“姐姐,我带你参观参观吧!” “……好。” 她实在热情,我连拒绝都不知从何开口。 在客厅和她房间溜达了一圈后,她领着我进了周放的书房,“我和你说,我哥好东西可多了,还有很多字画……都是外面千金难寻的……” 我的目光,却被一个兔子造型的陶瓷罐子吸引了。 很丑…… 但又丑得有点熟悉感。 让我生不出嫌弃,反而鬼使神差地伸手拿了起来。 沉甸甸的,摇一摇,还有硬币的声响。 是个存钱罐。 我轻笑了一下,“看不出你哥……” “谁允许你动这个的?!” 左后方一声厉斥传来,我被吓得一个激灵,双手下意识松开。 噼里啪啦—— 存钱罐炸裂,硬币摔得到处都是。 周放两个大步冲过来,我一抬头,就看见他脸上风雨欲来,愠色渐浓! 第160章 查到身世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周放……” 他觑了我一眼,压抑着情绪,丢出两个字,“出去。” 随后,蹲下身就徒手捡起了一地碎片。 仔仔细细。 我十分抱歉,连忙蹲下去想帮他,“对不起,我……” 他头也没抬,再次冷声重复:“我让你出去。” “姐姐,我们出去吧……” 周茉拉住我的手离开,轻轻带上房门,才解释道:“那个存钱罐是他最宝贝的东西,去哪儿都带着,从来不让人碰。” “他……” 我有些自责,想尽力弥补,“你知道那个存钱罐哪里能买得到吗,我重新给他买一个。” “买不到。” 周茉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是我哥有次生日的时候,清梨姐求着沈奶奶请了陶艺师上门,亲手给我哥做的礼物。说是兔子就是她自己,她要天天陪着我哥。” 我默了默,“难怪他会那么宝贝……” “嗯。” 周茉惋惜,“其实我那时候都还没出生呢,但是我家里和我哥都很喜欢她,要不是出了意外,他们估计早就结婚了。” 她压低声音,神秘道:“姐姐,你知不知道那里面的硬币,都是什么情况下存?” 我接话,“什么情况下?” 这年头了,还有人有存硬币的习惯,我是有些意外的。 “有次……” 周茉怯怯地往书房方向看了一眼,确认周放还没出来,才放心凑近道:“有次我偷偷看见,他居然眼睛红红的,一边吸鼻子一边往里面投了个硬币!” “后来我问他,他还不承认。不过也是,从小到大,哪怕浑身是伤他都没哭过。” “所以我猜,他应该是,每当特别特别想清梨姐的时候,就会存一个硬币。” “……” 我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手心,“你,你有那个存钱罐的照片吗?” 听见周茉的这番话,又想到刚才那一地的硬币,我有些难以想象,这么多年,周放是怎么熬过来的。 摔坏了对他来说,意义这么重要的东西。 我总得想办法弥补一下。 “有啊。” “可不可以发我一下?” “你去翻我哥朋友圈,他以前发过的。” 我点点头,“好。” 话音刚落,周放神情冷淡地出来,仿若无事了一般,只是,褐色双眸里的光稀疏破碎。 看见我还在,他眼睫微垂一瞬,再看过来时又恢复了平日的闲散,“还没走?” 我抿了抿唇,“嗯……想着亲口和你说声对不起。” 他从冰箱拿出瓶碳酸饮料拧开,仰头喝了口,喉结轻滚。 末了,天生冷感的眉眼掺了点玩世不恭,“你在我面前,也有低头认错的时候?” “……” 我自知理亏,任他嘴损,“是,我错了,周大少爷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嘴角扯着个不咸不淡的弧度,“看心情。” “好嘞,那您继续看看心情,我先回家了?” “嗯。” 他浅淡地给了个回应。 我和周茉也打过招呼后,转身离开。 刚走出周放的家,反手关上门,就看见了站在我家门口的陆时晏。 他听见这头的动静,视线也瞥了过来,看见我是从周放家里出来,有些错愕。 “你怎么……在小周总家里?我还以为你没回来。” “嗯,请他和他妹妹吃了个火锅。” 我笑了笑,走过去开门,随口道:“今天沈星妤又去公司找茬,他妹帮我忙来着。” 陆时晏挑眉,“他妹妹?哪个妹妹?” “周茉,你认识吗?” 他想了想,“好像没听过。” “对了学长,你怎么大晚上过来了?” 我一边侧身请他进来,一边换鞋,忍不住问:“是不是……我身世的事,查到什么了?” 他愣了一瞬,旋即,轻笑,“怎么一下就猜到了?” “怎么样?” 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虽然我爸妈已经去世了这么多年,但我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孩子,这点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走到沙发旁坐下,将一份资料递给我,无奈道:“确实是林国安胡说八道了,你别再想这个了,不然叔叔阿姨在天有灵也会难过的。” 闻言,我悬着的心往回落了落,翻看起资料。 我的出生证明、从小到大的各种就诊记录、血型、出生年月日…… 都是对得上的。 每多看一项,我的心就落回肚子里多一点。 整个人彻底安心下来。 没有错的,我就是我爸妈的孩子,他们对我的宠爱从来都不是假的。 “学长,谢谢你!” 我感激地看向陆时晏,“你吃饭了吗?冰箱里还有菜,我给你……” “吃过了,晚上有个应酬,才耽误了时间,这么晚来你这儿。” 他婉拒后,故作不悦地道:“不过,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言而无信了?” “啊?” 我没反应过来。 他弯唇,“不是答应过我,不这么和我见外吗?” “抱歉……” 我好像习惯了。 陆时晏琥珀色眸子认认真真地着我,“不用抱歉,慢慢改就行。不论是做朋友还是什么,都不希望你这样客气。” “好。” 我笑着答应下来,又被他眸中若有似无的宠溺,看得心中一惊,仓皇避开了目光。 不过,好在他见好就收,“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我连忙起身,“我送你。” “你和周放相处时,是什么样的?” 起身往玄关走去时,他忽而没头没尾地开了口。 我疑惑,“和他?” 他睨着我,“我感觉你和他,好像不太一样。” “没有吧?” 我觉得莫名,“就是普通朋友。” 又或者,连朋友都还算不上。 周家太子爷的朋友,估计多到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这个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送走陆时晏,我瘫在床上,打开周放的朋友圈,轻而易举找到了那张小兔子的照片。 三年前发的了,但他极少发朋友圈,所以很快就翻到了。 没有文案。 粉粉的丑丑的兔子存钱罐,放在他的枕头旁边,太阳光洒下来,有几分宁静安好的感觉。 光是看照片,都能看出他的珍视。 越想,我心里的内疚越深了。 次日,没好意思再蹭他的顺风车,给他发了个微信后,直接打的去公司。 他也没回消息。 日子,忽然难得地平静无波起来。 我只安心设计沈老夫人和周老夫人的衣服,都是新中式风格,但又根据她们的性格和喜好,采用不同的元素。 傅祁川和沈星妤联姻的前一晚,我睡得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 连起床后,都只是和平常要去上班的心情一样。 打扮得很日常,白色高领毛衣,浅蓝色牛仔裤,一双平底长靴,拎着包就下楼,上了江莱的车。 直到车子缓缓停在酒店门口,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自己是来参加前夫的订婚宴。 参加自己阴差阳错爱过很多年的男人的订婚宴。 再想洒脱,看见宴会厅门口“傅祁川&沈星妤”并列着的这两个名字时,还是有几分怅然。 江莱瞥向宴会厅内宛如童话场景般,如梦似幻的场布,讽刺道:“还是有钱好,二婚比一婚还盛大高调。” 第161章 一寸寸打断你的傲骨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不得不说,扎心了。 我和傅祁川结婚的时候,没有订婚宴,连婚礼都是爷爷一手操办。 他勉为其难的出个场而已。 也没有这么盛大,因为他说,不想公开。 婚礼到场的,只有傅家人,和双方关系要好的朋友。 简单的像一场饭局。 从结婚到离婚,外人只知他宠妻,但他妻子姓甚名谁,都没多少人知道。 我敛下情绪,收回视线,余光就扫到傅祁川穿着一袭定制燕尾服,面色薄凉的阔步出现。 身旁挽着他手臂的,是穿着我亲手设计礼服的沈星妤。 金童玉女,礼服流光溢彩。一出现,便吸引了众多宾客的目光。 不少人想要上前攀附巴结。 沈星妤却迈步朝我的方向走来,端的是女主人的姿态,“阮小姐,今天叫你过来,也只是怕礼服临时出问题,不会影响到你的心情吧?” 江莱淡声警告,“沈星妤,我劝你别在自己的好日子找不痛快。” 她在工作上,人情练达,但私下,从来不是个任人揉圆搓扁的软柿子。 可以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祖宗八代。 沈星妤冷声,“我和你说话了吗?” “我心情挺好的。” 我轻扯江莱,眼神定定地看着沈星妤,“祝你们新婚快乐。” 不要再把目光放在我这个不值一提的前妻身上了。 我再也不想被搅进这些破事里了。 今天订婚宴顺利结束,一切就能画上句号了。 全程,我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傅祁川身上。 不想,也不敢。 沈星妤惊讶了一瞬,“看不出来,阮小姐还是挺拿得起放得下的。” 她摇了摇傅祁川的手臂,“祁川哥,你们之前该不会只是协议夫妻吧,对彼此都没有任何感情的那种。阮小姐喜欢的,应该另有他人吧!” 傅祁川似听见一句笑话,垂眸睨向她,眸底一片冰凉,“我们不也是?联姻而已,各取所需。” “……” 沈星妤原本想给我没脸,这下一耳光打在了自己脸上,她嗔向傅祁川,娇俏道:“那又怎么样,反正你已经和她离婚了。但是你和我,只要结了婚,一辈子都分不开!”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傅祁川听的,还是说给我听的。 我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在这里继续呆下去,趁他们打情骂俏,拉着江莱走到了无人注意的角落。 接下来的时间,沈星妤也无暇再找我麻烦。 大概,今天她更多的目的,是为了让我看看,她是如何站在傅祁川身边的。 订婚仪式上,放的竟然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 随着歌手娓娓道来的嗓音,叫我的思绪一下就抽离了。 这首歌,过去无数次听,我畅想的都是与傅祁川的未来。 可……一朝梦醒,他已站在另一人的身旁。 “啊……” 突然,台上惊呼声传来,宾客也此起彼伏地低呼出声。 只是碍于这两家的地位,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议论,神色却已经各异了。 我猛地回过神来,只见沈星妤身上的礼服已然从肩头脱落,虽然她拽得及时,卡在了腰上,但也和走光无异了。 肩头的澳白吊带断裂,四处崩落。 我脑袋嗡地一声,就听江莱道:“我去,救命……阮阮,怎么会这样?” 我捏了捏手心,“不知道……” 不可能出现这个问题才对。 我缝制时针线走得平整又密集,而且整件礼服,完全是贴合她的身材做的,就算吊带断了,也会暂时卡在胸部,不会立马往下掉。 除非后面的拉链,也在同时崩开了。 但不可能。 布料和拉链的供应商,都是在傅氏时就合作的,质量绝对过关。 不管怎么样,是我亲手做的衣服。 我抓起自己的大衣,起身就跑上台,要帮她披上时,她疯了一般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你是存心的吧?存心让我在今天丢人!!” 我下意识捂住火辣辣的脸,二话不说就甩了一巴掌回去,“沈星妤,我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砸自己招牌!” 沈星妤怒目圆瞪,又要朝我扑过来时,傅祁川不知何时过来,神色冷峻,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脱下外套帮她披上。 俨然一副护妻姿态。 沈母带着两个保镖过来,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把她给我关起来!” 见傅祁川蹙眉,沈母冷笑了一下,“傅总,你该不会在今天,还要维护她吧?” “自然不会。” 傅祁川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我,语气淡漠得似三九天的寒霜,“一个前妻而已。” “那就好!” 沈母一声令下,保镖当即要动手。 我知道,这是沈家的地盘,她身后跟着的是两名保镖,实际上根本不止。 我眼眸微垂,连反抗都懒得,“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走。” 保镖见我识趣,索性一前一后,一个在前面领路,一个在后面盯着我。 江莱想冲过来,却被其他保镖死死拦住。 直接下到酒店地库,上了车,往一个寸土寸金的别墅区开去。 到达一栋风景最好的别墅前,保镖拉着我下车,将我推进一个储物间。 “老实呆在这里,等夫人回来了再放你出来。” “能……能换个地方吗?” 在门要合上的那一刹那,恐惧驱使我开了口。 狭小黑暗的密闭空间,我自从家里出事后,就会控制不住感到害怕。 “这是夫人交代的,我们做不了主。” 话落,门咔嗒一声合上。 眼前一片漆黑,我第一反应是找手机,可是手机落在了酒店的包包里,只能摸索起灯的开关。 好不容易摸到了,但怎么按都没有反应。 反复的啪嗒声,落在门外保镖耳里。 他隔着门板提醒,“别白费力气了,储物间已经断了电。” 没了希望。 过往的记忆一下奔涌而来,我一声闷响靠在墙壁上,缓缓滑下,整个胸腔都在发抖。 不要、不要…… 小时候,我又哭又闹,求了他们很久。 一点用都没有。 如今长大了,我反倒成了一个哑巴。 因为越长大,我越知道了,权势的好处。 就如今天这场订婚宴,我来也好,不来也罢,他们总能找到理由把我关进这个地方。 尽管我已经这么努力的想要避开他们,一心过自己的日子了。 但是,只因为我无权无势,所以我怎么想,从来不重要。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有动静传来,门锁拧动,终于有亮光透了进来。 沈母穿着一袭雍容华贵的旗袍,居高临下地盯着我,露出阴冷笑容,“阮南枝,你不是很傲吗?敢在台上打我的女儿,我今天就一寸寸打断你的傲骨。” 第162章 你错在是傅祁川的前妻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沈家客厅。 落地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打着旋儿,一片片落下。 地上已经积出薄薄一层白色。 屋内暖气很足,我却在对上沈母冰冷的眼神时,浑身发寒。 她们查过我了。 甚至把我来江城前的事都查了,所以才会把我关进储物间,故意断电。 为了对付我这么一个前妻,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沈母抿了口茶水,蔑视地看过来,“离开江城的事,重新考虑考虑?” 我背脊笔直,“这次的理由呢?” 上次是威逼利诱。 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创业后从你手里出来的第一款礼服,就出现这种问题。” 沈母勾起讥嘲的笑,“你觉得,你的公司还能办得下去?不如出国,先好好进修几年,费用我替你出了。” 我捏了捏手心。 那天在沈家,傅祁川也是这样说的。 要送我出国。 所有人都要送我出国。 沈母又说,“不过,出国前,你也必须先在社交平台上,以你个人名义写封道歉信,承认你别有居心,故意让星妤当众走光!” “如果我说不呢?” 我苦涩地扯了下嘴角,再掀眸看向沈母时,不卑不亢地开口:“而且,礼服出现问题,就一定是我的原因吗?” 她脸上顿时浮现恼怒,手中的杯子“哐”地一声落在大理石茶几上,“你想说什么?难道你要说,星妤为了污蔑你,不惜走光?!”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字字清晰地回答。 也确确实实,只有这个可能了。 沈母起身,踩着小猫跟走到我面前,倏然抬手掐住我的脸颊,精致的美甲深深掐进我的皮肤里,“证据呢?阮南枝,你告诉我,证据是什么?” 我想要挣扎,可有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扣着我的肩膀和手臂,让我不得动弹。 “就是!” 沈星妤换了身衣服,从楼上快步走下来,恼恨道:“明明就是你存心让我出丑,把我们沈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我强忍着脸上的疼痛,“我有证据。” 话落,我摊开手心,露出沈星妤那件礼服上的一截吊带料子。 沈母瞥了眼,不以为意地甩开我,“这什么东西?” “沈小姐,你应该认识?” 我将那截料子举到沈星妤眼前,“毕竟,是你亲手拿用剪刀剪断的,切断处平整的要命。” 高门大户如沈家,只有旁人高攀的份。 饶是沈星妤的性格再结仇,也没有人敢在这种场合给沈家难堪。 最重要的是,这件礼服,不会经过太多人的手,太好查了。 一旦动手,那十有八九会搭上全家,没人会这么蠢。 思来想去,只能是沈星妤自己了。 沈星妤怒色质问:“这个怎么在你手里?!” “打你的时候顺手扯的。” 当时场面太乱了。 但我第一时间就能确定,不可能是本身的质量问题。 而且是肩带先断了,我想知道原因,所以在扇回她那一耳光的时候,顺手牵羊,把她胸前这根肩带扯到了手里。 她也沉浸在,即将让我事业生涯彻底完蛋的激烈情绪中,根本没发现。 沈星妤面色微僵,冷哼,“是我自己剪断的,那又怎么样?” 闻言,我没了继续纠缠下去的兴趣,只看向沈母,“沈夫人,我可以走了吧?” 我以为,她只是替女儿出气。 现在真相明朗了,根本与我无关。 未曾想,她亲昵地捏了捏沈星妤的脸蛋,“你疯了不成?豁出自己的清白,就为了污蔑她?” 沈星妤嘟了嘟嘴,撒娇道:“妈,我错啦!她油盐不进的,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好了。” 沈母宠爱地开口:“你先上楼吧,妈妈替你解决。” 语气温柔,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 大概是这天底下最宠溺孩子的母亲了。 沈星妤开心地笑了起来,“妈,你最疼我了!” 说罢,她脚步轻快地上楼,沈母面带笑意地看着她的身影,十分柔和。 待她的身影消失,沈母才缓缓收回视线,不带一丝温度地看向我,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阮南枝,我给过你敬酒的,是你自己不吃。” 话落,她直接朝保镖道:“让她去外面跪着!什么时候听见她松口了,愿意出国了,再带她进来见我。” 我怔怔看向她,“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权利?” 沈母冷笑一声,“你要不再问问你自己,什么叫权利?” 我脸色瞬间煞白。 是。 这句话问得愚不可及。 我任由保镖将我拉到外面,雪花落在我的身上,又很快化成水。 只是,我不肯跪! 我紧紧咬着牙关,拼命挣扎着。 沈母透过落地窗,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我,看了许久,终是恼了,披上件皮草,撑着伞出来,“废物,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下一秒,她趁保镖禁锢着我的时候,高跟鞋尖一脚踢在了我的膝窝。 在疼痛和条件反射下,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冰冷的雪水顷刻间就浸透了我的膝盖。 又冷又疼。 望着居高临下的沈夫人,离婚时都没有哭的我,脸上不知怎么湿了一大片,怔忪开口:“沈夫人,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和沈星妤,我从未争过抢过。 她步步紧逼,我也深知自己没有倚靠,对抗不过,一直能忍则忍。 “非要说的话,你哪里都没有做错。” 她低头看着我,像看着一只蝼蚁,“你唯独错在,是傅祁川的前妻,星妤忌惮你。我知道,我也看得出来,你无心和她争抢什么。” “那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要和星妤一样,这样对你?逼你离开?” 提起沈星妤,她眼神中多了母亲的温柔,看向我的神情却依旧冷漠,“因为我是她妈妈,这世上唯一能无条件护着她的人。” 多温情的话啊。 我的眼泪,却不自觉流得更凶了。 她看向保镖,冷声道:“给我把人看住了,要是这样还能让她爬起来,你们也可以走人了。” 雪下得更大了。 大得我的膝盖早被冻僵了,就算没人阻拦,也爬不起来。 我一抬头,就看见沈星妤站在二楼房间内,一脸得逞笑意,“手下败将。” 第163章 不是你的手笔?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听不见。 但她说得极慢,口型就能认出来。 还没等我收回视线,一道人影匆忙从我身旁走了过去! 是沈父。 不一会儿,客厅内就传出清脆的摔东西声响。 和隐隐约约的争吵声。 我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也听见了傅祁川的名字。 还有什么网上爆料。 终于,一声清晰的怒喝声从沈父口中传出来,“她娇纵任性,你也非要跟着胡闹?让她大下雪天继续跪在外面,传出去别人……” 雪,忽然停了。 我反应了一下,才感觉到一片阴影从我头顶笼罩而下。 仰头,就看见一把纯黑的大伞,和周放那双深不见底的褐色双眸! 他面无表情,将伞递给我,“拿得住?” 我搓了搓也有些冻僵的双手,“拿得……” 还没说完,伞柄就塞进我手里。 下一瞬,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半跪到地面,默不作声地将我抱进怀里,才缓缓起身。 步伐难得地迈得又大又快。 沈父沈母追了出来。 沈母率先开口:“阿放,你不是回景城看老夫人去了吗,怎么……” 周放脚步未停,“与其操心我,不如想想怎么替沈星妤收拾烂摊子!” 沈母被气的噎住,“那你在我们沈家带走人,都不需要和我还有你叔叔打声招呼了吗?” 周放淡笑,“我做任何事,都没有和人打招呼的习惯。” 司机很有眼力地下车,在他走到车身之前,将后排车门打开。 “等着。” 周放弯腰将我放进去,在合上车门之际,沈母一把拉住车门边沿,厉声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阮小姐。” 车内温度适宜,与室外是两个世界。 我缓了片刻,看向沈母,分外疏离,“我没有兴趣回答你的问题。” 既然无论怎么做,都是同样的下场,那不如顺从本心。 “你听听!” 沈母扯了扯沈父的手臂,“就是她做的!你说她安得什么心,看上去老老实实,又是离婚又是给星妤设计礼服,背地里全是些见不得人的肮脏手段!” 她看向周放,“阿放,今天说什么,你也不能带走她!” “阿姨,我是给你两分薄面,你的手刚刚才没有断掉。” 周放睨了眼她仍然握在车门上的手,唇边扯出一丝无所谓的笑,“但您知道的,我一向没什么耐心。3、2……砰! 在他甩上门的最后一秒,沈母惊慌地收回了手! 她怒不可遏,缠着沈父不肯轻易放周放离开,“给老周打电话!我倒要看看,老周是不是也纵容他这么浑!” “好了,好了!现在还不放他们走,你是想把沈家的脸从这里丢到大西洋去吗……” 沈父的好脾气也耗尽,但剩下的话,随着周放从另一边上车关门,截断在外。 黑色慕尚徐徐往别墅区外驶去。 周放扫了眼我的膝盖,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心,“阮南枝,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本事,永远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 我眼眸低垂,没有说话。 他将适才从后尾箱拿的一条浴巾,丢到我怀里,“膝盖还好?” “还好。” 我拿起浴巾擦拭着头发,待冰冷的身体彻底缓了过来,才看向周放,“网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反问:“不是你的手笔?” “什么?” 我纳闷地又将问题问回去。 他凝眸看了我片刻,挑了挑眉,“行,是我高估你了。” 说罢,他从兜里掏出手机,递过来,自己看吧。 “密码?” “你生日。” “?” 我下意识怔了一下。 他眼尾轻挑,“在痴心妄想什么东西,你和她生日同一天。” “……哦,下次说清楚点。” 冻傻了,刚才没反应过来。 我解锁后,很快就找到了沈母问的那件事。 沈星妤被人爆料小三插足,手段下作,逼得原配不得不离婚,并且在今天当中绑走了原配。 还有人放出了江城壹号地下停车场,她安排的人绑架我时,这段本该被沈家抹去的视频。 舆论将她骂翻了天。 不过傅祁川,也没逃过。 “救命……原来家世牛逼真的能为所欲为。” “沈家千金牛逼,史上最牛小三,真棒!把狗仗人势几个字用到了极致!” “原来他们宣布联姻的时候,原配都还没离婚……真他妈惨透了。” “傅祁川在我心里的形象也崩塌了,他不是什么宠妻狂魔吗,这和婚内出轨有什么区别!” “就是就是,我还以为他们是好聚好散,没想到这么乱……” “啊不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傅祁川或许并不愿意?我有个朋友和他们那个圈子稍微有点接触,听说那次绑架,沈星妤把自己也绑了,逼着傅祁川二选一……这不就是拿原配夫人的性命威胁吗?” “这谁说得清,反正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出轨一个插足!” “我不支持这个说法,他们那种豪门不是我们普通人摸得清的,很多事情另有隐情也不好说吧。沈家毕竟是百年世家,傅老爷子才刚去世多久,又闹出那种丑闻,傅祁川身上担子很重,大概不少事都要瞻前顾后……” “……” 我将手机还给周放,有些摸不着头脑。 爆料的人,显然对所有的来龙去脉都一清二楚。 不是我做的。 沈星妤也不可能。 那就只剩下…… 在我还犹豫得不敢确认时,周放漫不经心地开了口:“你这个前夫,对你还挺一往情深的,把自己拉下水也要逼沈家放你走。” 我还没捋清思绪,“嗯?” “今天想救你,只有两种选择。” 周放竖出两根手指头,又开始给我分析,“一,像我这样,直接到沈家带你走。傅祁川做不到,他的顾虑太多。” “二,利用一些别的东西,让沈家不得不放你走。比如,舆论压力,沈家再想弄死你,也不会在今天,甚至必须让你好生生的活一段时间。” 闻言,我拿着浴巾的手顿了顿,旋即缓缓握紧,指关节都泛起青白。 我无视掉心里的某个疑惑,直直地看向周放,问出另一个:“那你呢,你今天为什么来救我?” “又为什么,这么耐心的和我分析这些?” 第164章 与她相像,才蒙他照顾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这两个问题,多少有几分犀利。 可是,周放脸上一点都没有不自然,朝我勾勾手指,“凑过来点,我告诉你。” 我象征性地靠了几厘米,“说吧。” 车内空间就这么大,除了司机也没有别的人了,弄得这么神秘干什么。 他也微微往这边凑了几厘米,眸中泛着笑意,欠揍到了极致:“我看不惯太笨的人。” “……” 我猛地坐直身体,瞪了他一眼,“那我还要感谢你指点迷津?” “我不介意。” 他礼貌一笑。 总是这么欠欠的模样。 不过,也不能因此抹掉他帮助我的地方,我垂了垂眸子,“刚才的事,谢谢你了。” 他好看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在窗沿,“我不来,他们也会放你走的。” “但多少,还要继续吃点苦头。” 沈家母女俩不会善罢甘休的。 特别是网上的事爆出来,她会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 发泄完了,我也没了半条命了。 “不会。” 周放若有似无地笑了下,好似把一切都看透了,“你在沈家多呆一会儿,网上爆出来的东西,就会更多一点。沈星妤母女糊涂,但沈叔叔……精着呢。” “是吗……” 还真是难为傅祁川了。 一面和沈家联姻,一面又为了救我,找沈家的茬。 周放斜睨我一眼,“怎么,担心上前夫哥了?” 嘲讽的味道一点都不加遮掩。 我看向他,“你觉得,傅祁川会为了我,不惜一切吗?” “他那个人,权衡太多,活得太累。” 周放懒洋洋地窝在座椅里,眼睑耷拉着,嗓音松散,“所以,不会。” “那我担心什么?” 傅祁川永远清楚自己身上的担子。 他从小就被爷爷给予厚望,特别是爷爷去世后,整个傅氏只能指望他一个人了。 他怎么敢,又怎么会,为了我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拉傅氏下水。 周放眼神有些诧异,“看不出来,勉强不算恋爱脑。” “你才是恋爱脑。” 我原话奉还。 他笑着,却透出了几分威胁的味道,“你说什么?” 好似,只要我敢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当场就要把我重新扔回冰天雪地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弯唇,尽量显得真诚的夸赞,“我说你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好男人,为了已经丢失二十几年的小未婚妻守身如玉,太专情了。” 他挑眉,认可道:“多夸几句,爱听。” “……” 真会顺杆往上爬。 我瞥向车窗外,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巷子,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周放,“能在那个巷子口停一下车吗?” 他回以一个疑惑的眼神,“?” “拿个东西。” 他没接话,只吩咐司机,“叔,靠边停一下。” 车子停稳,我推门下车,在凛冽的寒风中,想跑进巷子,但膝盖有点跪伤了,有点疼。 姿势难免怪异。 好在这个点,来往的人并不多。 我找到一家陶艺工作室,陶艺师认得我,很快将两个已经烧制好的陶瓷递给我。 “阮小姐,这个是你亲手做的,这个是我按照你给我的照片做的。” “好,谢谢。” “需要打包起来吗?” “不用,给我一个袋子就可以。” 离开工作室,我拎着手中的环保纸袋,原路返回,上了车。 “周……” 我正要开口,才发现他又已经四仰八叉地睡了。 我安静地坐好,却听他从胸腔发出一声,“嗯?” 还没睡着。 我抿了抿唇,郑重其事地开口:“那天,打碎了你的存钱罐,实在对不起。” 提起这事,他一把拉下眼罩,困倦的眸子里有几分不爽,“阮南枝,你在外面只会让人欺负,只有在我这知道怎么让我不痛快是不是……” “不是。” 我急急地打断,将那陶艺师做的那只小兔子取出来,努力平息他的情绪,“这,这个是我让人照着那只兔子做的,还原度还不错,希望能弥补我那天的冒失。” 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动那只存钱罐的。 只是,当时实在是太鬼使神差了,后来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去碰别人的私人物品。 这些天抽空去陶艺工作室,想做个一模一样的还给他,但技术不到位,做出来的相差太大。 最后,只能拜托陶艺师。 周放怔忪了一瞬,视线落在我手中的小兔子身上,又瞥了眼袋子里,神情稍缓,“那袋子里的是什么?” “我做的。” 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实在不想拿出来丢人现眼,只是想着是自己的陶艺处女作,才没有扔进垃圾桶。 我委婉道:“但还原度太低了。” 他把我手中的那只接过,顺手放进袋子里,朝我伸手,“都给我,摔一赔二。” 我迟疑了一瞬,“……好。” 谁让我理亏。 我将袋子挂到他手上。 他将袋子放到一旁,忽而眼眸深深地看着我,看得我都头皮发麻了,他兀自勾唇,却看不出愉悦。 “你某些时候,很像她。” “嗯?沈家大小姐?” “嗯。” 他闭了闭眸子,声线微紧,“刚才在沈家门口,你红着眼抬头的那一下,眼睛和她一模一样。” 我不敢多想,笑了下,“那也只是眼睛像而已。” “是啊,只有眼睛像。” 他深吸一口气,“她从来没露出过那么茫然,那么绝望的眼神。” 说着,他脸上露出几分宠溺,“她只会生气,撒娇,埋怨我怎么来得那么迟。” 或许,是因为都有过不顾一切喜欢一个人的经历。 让我不由出声安慰,“会找到她的,肯定会的。” 然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 回到江城壹号,出电梯后,我们又各回各家。 没一会儿,门铃又响了起来。 周茉端着杯热气腾腾的东西站在门口,模样乖巧,“姐姐,这个能预防感冒,我哥让我给你送过来的。” “他?” “昂!” 她点头如捣蒜,笑得古灵精怪,“你不知道吧,奶奶心脏不舒服,我们昨晚连夜回景城看奶奶来着,今天一听说你被沈家带走了,他接到消息就立马赶回来了。” “是吗……” 刚才在车上,他一个字都没提。 以他的性格,该邀功才是。 周茉将药递给我,又顺势走进来,吐了吐舌头,“你快喝吧,不过他警告我了,别让你知道是他让我送的药。” 我捏紧杯把,闻到苦涩的药味,皱了皱眉头,缓缓喝下。 “那你怎么还告诉我?” “因为真心不该被隐瞒啊。” 周茉眨着眼睛,疑惑道:“可是,他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你,明明你们都是单身……” 我走到厨房把杯子冲洗干净,莞尔笑道:“因为,他真正想照顾的人不是我。” 是沈清梨。 我只是有幸,与沈清梨有点相像,才蒙他照顾…… 第165章 傅氏集团宣告破产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网上流言蜚语依旧满天飞。 连公司几个小屁孩,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好奇。 江莱昨晚就去了我家,把包包手机送还给我,又一顿自责。 她第一时间就去报案了,但别人一听是沈家,都是推脱之词。总而言之一句话,没有确切证据,办不了。 她说,她头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权势的好处,和普通人的无可奈何。 她说,早知道她就不坚持和贺廷分手了,哪怕做个情妇,昨天我出事的时候,她也不至于求助无门。 傻得透顶。 这会儿,她端着两杯咖啡走进办公室,一杯放到我面前,拉着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 神情和昨晚几乎差不多。 我一边画着周老夫人的私定设计,一边不解道:“怎么了,谁惹你了?” 她犹豫后,扔出一句话:“傅氏集团宣告破产了。” 我手中的画笔拉出一条不该有的线条,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破产?” 昨天不是还和沈家订婚,今天就破产了? 一点预兆都没有。 “嗯,资金链断裂。” 江莱点头,“五分钟前宣布的消息,我估计沈家已经被干懵了。已经有人下场低价收购股份了,这么大块蛋糕,谁都想分一杯羹,傅祁川大概……很快就会一无所有了。” 我拿起手机,找到她说的这条新闻,才这么一会儿时间,网上已经爆了。 傅氏集团破产,意味着什么,江城要变天了,改姓了。 那傅祁川呢。 他在金字塔尖站惯了,一朝跌落…… 我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怎么会突然破产了?” “好像是一个研发项目,吞了大半资金,但至今没有看见成效……又碰上最近一连串的事,好些合作半途而废,资金链没回拢。”江莱说。 “还是奇怪。” 在感情这件事上,我和傅祁川已经没有信任可言。 但他的工作能力我是知道的,绝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他谨慎惯了,凡事都会留后手,留好几手。 一声不响的破产,不是他的作风。 “奇怪什么,太渣遭报应了也不是不可能。” 江莱撑着下巴,继续把大瓜往我嘴里塞,“你知道傅祁川最有可能把他手里的股份,卖给谁吗?” “谁?” “RF集团。” 江莱把从网上找到的消息发给我,“有人扒出来,他和岑野最近私下接洽过。” 她替我打抱不平,幸灾乐祸地笑了笑,“没想到堂堂前夫哥,最后和我们的出路相差无几。” RF集团本就是个庞然大物般的财团,一旦吃下傅氏这块蛋糕,转眼就会替代傅氏,成为江城的天。 没想到,他们刚进入国内市场,就有这么大的动作。 野心勃勃。 江莱走后,我透过落地窗,看向远处几乎直入云霄的高耸建筑。 这座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的大楼,居然就要改名换姓了吗。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拉回我的思绪。 是陆时晏打来的。 我笑着接通,“学长。” “南枝……” 他声音里有一丝颤抖,又很快被压了下去,“你还好吗?我听说,昨天是周放去救了你?” 我如实承认,“嗯,是他。我挺好的,倒是你,怎么听声音不太对?” “哦,刚突然到室外,太冷了一点。” 陆时晏温温和和的,“沈家没有太为难你吧?” “没有!” 我几乎在第一时间否认。 他对我的好,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但他的处境,我也知道。 他做任何不理智的事,都会付上代价。 沈家太难缠,我不想拉着他一起蹚进浑水里。 他默了一下,“那就好。” 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却又好像夹杂着什么失望的情绪。 电话还没挂,一个成熟理智的女人忽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 我神经一紧,朝她点头示意,听着电话那头陆时晏的声音继续响起,“南枝,总有一天,我可以把你保护得很好很好的。” 似发誓,似保证。 真诚得不像话,就差把心掏出来给我看。 如果不是眼前出现的女人,我恐怕会在这一刻,怦然心动。 可一切都没有如果。 我沉默须臾,才轻声开口道:“学长,我会慢慢变强大的,总有一天,谁也不能再欺负到我头上。” 他好像听出了我的话外音,“南枝……” 而门外的女人已经不愿再等,推门而入。 我不得不出声打断陆时晏的话,尽量轻松地道:“突然来了个客户,我得先挂啦。” 不忍听见他失望的声音,我率先挂断了电话。 旋即,看向陆时静,开门见山地问道:“陆小姐,找我有事?” 她目光沉静,一语道破:“刚才在接小晏的电话吧?” 没有瞒过她。 我索性开门见山:“陆夫人又把他怎么了?” 陆时静仪态极好,语气平静,“不是我母亲,是奶奶,母亲现在已经不敢把他如何了。从你昨天出事,到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前一分钟,他都被关在祠堂,整整一天一夜。” 我狠狠皱眉,“这是大冬天!” 陆家的祠堂,是极为古朴的设计,木雕的窗户,会漏风。 难怪…… 难怪他刚刚声音都在发抖。 “这是他喜欢你,必须付出的代价。” 陆时静理智的可怕,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如果你不能让他及时止损,他会付出更多更重的代价。” 我沉默的空档,她四平八稳地开口:“阮小姐,同为女人,我不愿意和你说什么难听的话,但你进不了陆家的门,他再喜欢你,都没有用。” “除非,你愿意做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她说。 我垂了垂眸子,笑了下,掀眸看向她,“你喜欢他很多年了吧?” 其实上次去陆家,我就感觉到了。 她喜欢陆时晏,喜欢得小心谨慎,不敢露出一丝痕迹。 她冷静的脸上,少见地出现短暂的呆愕。 末了,竟也没有否认,只苦涩一笑,“是,但我和你一样,你只能是她的朋友,我也只能是他的姐姐。” 陆时晏的婚姻,是注定要用来换取利益的。 不能用在她身上,或者是我身上。 “阮小姐,我们都没有别的办法。所以,趁早让他死心吧。” 陆时静没有久留,甚至没有等我回话,就拎着包离开。 她笃定,我会做出什么选择。 陆时晏也好,她也好,我也好,我们都是手里没有选择权的人。 傍晚,周茉坐我的顺风车下班。 昨天的雪被扫到道路两旁,混合着脏水,再也做不到纯白无瑕。 “姐姐拜拜!” 电梯门一开,周茉一边出去,一边朝我挥手。 我笑了笑,往自己家门口走去,一偏头,就看见那道许久没出现在这里的挺拔身影。 男人本来背对着我,指间夹着一点猩红,明明灭灭。 他身前的窗户外,是万家灯火。 听见动静,他转身看过来,俊朗深邃的五官上是久违的放松,又掺着些小心翼翼,“回来了?” 第166章 踢他的时候,劲儿挺大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浑身一僵。 有些意外,有些怔忪。 大抵是分开得太不体面,也有过太多次的难堪,令我无法离了婚还能和他心平气和地谈话。 我对我们这段关系的最后定义,就是桥归桥,路归路。 谁也别再给对方的人生添堵。 我敛了敛神,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我……” 傅祁川长指掸了掸香烟燃烧的半截灰烬,清冷的神情中难得透出几分昔日温情,“我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 我有些莫名。 破产了,想起我了? 傅祁川目光灼灼,带着点毋庸置疑,嗓音低低,“来找你和好。南枝,我们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你可以继续安心做傅太太了。” “……” 闻言,我先是一愣,然后是满腔的荒谬。 他把我当什么了,还当是没有离婚的时候,当我以为他是曾经那束光的时候? 他挥挥手,我就走,招招手,我又回来了。 思及此,我心里染上些许火气,出口的话也带了刺,“是不是破产了,沈星妤不愿意联姻了,你想起我了?” 他怔了一下,耐着性子解释,“南枝,我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 “因为什么都不重要。” 我控制不住地打断他,脱口而出,“你以为,我们之间的问题只出在你和沈星妤联姻?我们是在她出现之后才要离婚的吗?” 傅祁川眼睫微垂,素来高高在上的人,好言好语:“我知道,是我以前误会你喜欢的人是陆时晏,不是我……” “不是你误会。” 我残忍地笑了笑,知道刀往什么位置扎最疼,“如果,我一早知道当初帮我的人是陆学长,我未必会喜欢上他,但一定不会喜欢你。” 就是因为弄错了,让我产生了错觉。 让我以为他是心存柔软的人,才有胆子去飞蛾扑火。 傅祁川高大的身子僵了一下,漆黑的眸子紧紧锁住我,肉眼可见的慌乱了一下,“所以你喜欢我,仅仅只是因为那件事?” 我掐了掐手心,“是!” 若是没有那件事,我和他一辈子都只会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再深一点,也仅止步于他是一尘不染的月亮,而我是众多在泥淖里望月的人之一。 会心生好感,但绝不会产生爱意。 话落,我抬手覆上指纹锁,拧开家门。 以为话已经说得够清楚,风光霁月如傅祁川,只会识趣的走人。 未料,我刚打开灯,覆着寒意的身躯就从我身后拥了过来,将我转过身,不由分说地就要吻下来。 动作强势且急促。 像迫不及待地要证明什么。 我又屈又辱,不仅没能推开,双手还被他锁住。情急之下,我猛地抬起膝盖,顶在他的两腿之间! 男人所有的动作都止住,面露痛苦! 他倒吸一口凉气,眸中划过危险的光芒,一如往常的出口伤人,“碰都碰不得了?还是说,这段时间周放处处护着你,给你护出感情来了?他是谁,你最好清醒点……” “傅祁川,我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我气得胸腔上下起伏着,满眼愤恨。 “你有什么立场质问?我们没离婚的时候,你和傅衿安都能那么不清不楚,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就算我和周放真有什么,也轮不到你来多问一句!” “对不起……” 他愣了一下,似骤然回过神来,“抱歉,我只是想和你重新开始。” “凭什么?” 我冷冷地看着他,“傅祁川,你扪心自问,你想和我重新开始到底是因为什么?” 从前,他说一句话,我就认认真真的相信。 换来撞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的下场。 如今好不容易梦醒了,说什么也不愿意重蹈覆辙了。 他薄唇微抿,“因为……” 我淡淡地打断他的话,讽刺地弯唇,“因为你习惯了赢,你只是得不到,才不甘心。” 那些分开了,才幡然醒悟自己爱得无法自拔的故事,我从来不相信。 “不是的。” 傅祁川掷地有声地否认,黑曜石般的眸子犹如漩涡,恨不得把人吸进去,“我离不开你。南枝,我习惯了家里有你存在,习惯了空荡荡的家里会有你突然喊一声我的名字,习惯了你再晚都等着我回家……” 全都是习惯,只是习惯。 就像在枕边放了几年的洋娃娃,突然弄丢了,也有个戒断反应。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字字诛心道:“所以只是因为你的不习惯,我就必须跟你重新开始? 傅祁川,我早就受够了!至于你说的什么傅太太,曾经当当还挺有意思的,现在你都破产了,我图什么啊?” 他眉心微蹙,“我,破产了?” 我冷笑着,不遗余力地在他心上插出血窟窿,“她们都不要你了,你当我是永远站在原地的垃圾回收站?” 他长睫颤了颤,末了,再看向我时眸光微冷,眼眶却红了一圈,语气带着些讽刺与偏执。 “那是不是,倘若哪天我又成为人人恭维的‘傅总’了,你就会考虑和我在一起?” “或许吧!” 我随口扔出这三个字。 大厦将倾,哪里是能说重回鼎盛就回去的。 不管如何,我只要能彻底断干净就行。 傅祁川默了默,却忽然勾起了唇角,抬起手,指腹近乎病态地摩挲过我的脸颊,“南枝,记住你的回答。” 而后,利落地收回手,阔步离开。 随着电梯传来抵达的动静,玄关和电梯间,都恢复了静谧。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我靠在门板上,缓缓平复着呼吸,整理刚才被他弄得有些凌乱的衣服…… 只是,整理着整理着,我就觉得哪里不对,下意识往电梯另一端看去。 周放那厮正斜斜地倚在门框上,双手环胸,好似刚看完一出大戏。 视线与我对上时,也一点没有偷窥的自觉,还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看来你的膝盖,已经好了?刚踢他的时候,劲儿挺大的。” “……” 我闭了闭眸子,瞪向他,“周放,你一天不偷听别人说话会怎么样?” “我在自己家门口。” 他淡定地反将一军,“是你们太不注重隐私了。” 一堆歪理邪说。 我懒得理他,正要关上门时,他突然开了口:“我有个办法,让你们断得干干净净。” 我动作微顿,“什么办法?” 傅祁川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总让我有些不安心。 好像还会发生什么一般。 他笑得玩味,语气却认真,“和我在一起。” 第167章 帮你应付傅祁川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脑袋嗡的一声,反应过来后,笑了下,“看上我这双眼睛了?” 替身。 谁有兴趣谁做,我不感兴趣。 “倒不是。” 他依旧倚在门框上,松散道:“只是假的女朋友。我可以帮你应付傅祁川。” 我了然地看向他,“那我呢?又要答应你什么?” 无利不起早才是他的本性。 果不其然,他目光赞赏,“明白人。今年过年跟我回家,帮忙应付一下我爸妈。” “……” “你不亏。” 周放勾唇,笃定地开口:“你一个人,搞不定他的。” 他口中的“他”,自然是傅祁川。 “我考虑考虑。” 我随口说罢,反手合上了家门。 …… 傅氏集团的破产,让江城的名利场乱成了一锅粥。 都想趁机捞点什么好处。 这天,开完会回办公室的时候,江莱想起什么,忽然问:“对了,有没有人来买你手上的股份?” 我微愣,“什么股份?” “你们离婚的时候,傅祁川不是强行塞了百分之十给你吗?” 江莱好奇地问,又道:“虽然现在收购价格很低,但卖了总比砸在手里好。” “没有。” 我摇了摇头。 本来,想的是找机会把股份还给他,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 昨晚闹得难看,我也把这一茬给忘了。 不过奇怪的是,RF至今没打听过我手上的股份。 走进办公室,我问,“傅祁川自己手上的股份,卖了吗?” “早就卖了。” 江莱努努唇,“他脱手脱得最快。不然,只要有他在,那些股东说什么也会把股份留在手上的。毕竟,傅氏有今天,有他一大半的功劳,很多人都无脑信他。” 这是实话。 本来,我不太相信傅祁川会就这么放弃傅氏。 但最近的财经新闻,几乎被傅氏霸了板块,每天都离破产越来越近。 直到今天,RF集团的执行总裁岑野,已经正式进入傅氏,进行高层洗牌了。 江莱推了推我的胳膊,“要不,我帮你问问岑野?你也把股份卖了算了。” 我抿了抿唇,“好。” 反正傅祁川的也卖了。 江莱答应下来后,突然反应过来,“你不会想卖了后,把钱还给傅祁川吧?” “嗯。” 离这个婚,傅祁川没亏待我,已经让我盆满钵满。 这个股份,本来就是傅家的东西,不该再贪心了。 当时先接下来,也只是为了不耽误离婚的进程。 我拿起手机随意地翻了两下,眼神一顿,正要说话,江莱在我之先开口: “我靠,沈家这就解除和傅祁川的婚约了?当初死活缠着傅祁川,现在傅氏一破产,这翻脸的速度……” “我也看到了。”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将手机随手丢到桌面,情绪没什么起伏。 沈星妤本来就是为了强强联合而联姻。 观望了这么多天,自然要趋利避害,及时止损。 而且,傅祁川来找我那晚,就料到会有今天了。 越这样,我越觉得他另有打算,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江莱感叹完,就给岑野打了电话过去。 “喂,岑总,您这会儿方便吗?” 岑野应该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江莱打开扩音让我一起听,笑意盈盈道:“是这样,你们RF最近不是在大肆收购傅氏集团的股份嘛,我朋友……你认识的,就是南枝,她手里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原以为,岑野会痛快答应。 那头却死一般的沉寂,片刻后,他轻咳一声,好似顶着什么人的压力一样,“阮总……是想卖掉股份?不考虑留在手里吗?” “是啊。” 江莱笑了笑,“前夫送的东西,留在手里干什么?晦气,还是换成钱实在。” “咳咳咳……” 岑野像被呛了一下,拼命咳嗽起来,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 不知是失手摔了东西,还是有人在发脾气。 岑野硬着头皮开口:“是,是这样的,我们目前暂停收购股份了。你们听我一句劝,把股份好好拿在手里,不出三个月,市值会比傅氏最顶峰时,还要翻上一番!” 江莱半信半疑,“这么短时间就能翻这么多?” “肯定能,甚至更多。” 岑野给出十分肯定的答复,“你好好劝劝阮总,谁来买都别卖。” “好嘞,我知道了。” 江莱眼睛亮了亮,又说了一番感谢的漂亮话,才挂断电话。 她狐疑,“你觉不觉得他有吹牛逼的成分?” 我摇了摇头,“……不像。” RF接下这个烂摊子,不说十成,八成的把握是有的。 毕竟,傅氏不缺别的,只缺资金。 只要有资金就能盘活。 可是,岑野怎么会这么好心,不仅不买走我的股份,还千叮咛万嘱咐? 有些奇怪。 这跟往我手里送钱没区别,作为一个商人,过分的好心了。 …… 和蒋桉一起完成了春款设计后,周老夫人和沈老夫人的私定款也顺利收尾。 我连轴转了半个月后,终于可以偷个懒。 这天,难得地一觉睡到自然醒,早餐还没来得及吃,就接到了江莱的电话。 “阮阮,你今天休息不了了。” “出什么事了?” 我一边倒了杯温水,一边问道。 江莱,“RF那边突然通知我,说他们大BOSS最近空闲下来了,要视察RF在国内注资的公司。” “我们,是第一家。” “视察?” 我微愣,“现在视察?” 临近年关,各项工作都已经进入收尾阶段,这个时候视察,不能说不行,只能说白跑一趟。 江莱也无奈,“谁说不是呢……你赶紧来一趟吧。” 我看了眼时间,“他们几点到?” “通知我的时候,已经要从RF出发了。” “……先不说了,我收拾一下。” 这个突然袭击,杀得我措手不及。 我也顾不上吃什么早餐了,匆忙化妆、换衣服后,就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抵达南希时,临近十一点。 许是江莱提前给员工下了通知,公司上下透出一种如临大敌的气氛。 我刚把包放下,江莱敲响了我的门,“阮阮,他们进电梯了!” “好。” 我本来还挺放松,不知道怎么有些紧张起来。 无端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刚和江莱走到电梯门口,就看见了打头的男人。 穿着一身黑色手工西装,将手臂上的大衣递到助理手中,举手投足间,俨然是天生的上位者,衿贵又冷肃。 掀眸过来时,那双漆黑的眸子似要看到我心底里去! 第168章 金蝉脱壳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懵了一下。 几乎是在瞬间就猜到了傅祁川现下的身份,可又不敢信! 他不是破产了吗。 原来只是金蝉脱壳…… 甚至这一番操作下来,他手中的权势比曾经还要鼎盛许多了。 我反应过来后,第一直觉是慌乱…… 自以为和他断开了,现在他却是我公司最大的股东? 我心里仍抱着一丝希望,或许他只是和岑野交好,顺道一起来视察而已。 岑野笑着介绍,“阮总,江总,这是我们RF集团新……新任副总裁,傅总。” 介绍出来的职位,要比岑野低一级。 可岑野一直落后傅祁川半步,说话间的肢体语言,骗不了人。 但他们是南希现在的大股东,我不想当面闹得难堪,只若有似无地笑了下,“是吗?不是说你们的幕后大BOSS要来吗,人呢?” 岑野笑着打哈哈,“是这样,他临时有事……” “好的。” 我没有再深究,江莱也看出了问题,不过多年的默契,让我们一个眼神就达成了一致,先顾好面上的事。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会议室,开了个掩耳盗铃的会后,岑野支开其他人。 而后,看向江莱,“江总,方便带我去你们设计部看看吗?” 这个意思再明显不过。 “岑总,南枝才是设计部总监,她更熟悉……” 江莱不放心我留在这里和傅祁川独处,当场就要拒绝。 我看着傅祁川气定神闲的脸色,打断道:“莱莱,你带岑总去吧,我正好有些事想问问傅总。” 有些话,总是要说开的,我不想再拖下去。 “阮阮……” 江莱迟疑了一瞬,见我执意,也不再坚持,领着岑野出去。 一时间,办公室只剩我与傅祁川。 男人视线直直地落在我身上,却没说话,等着我先开口。 无端有种他掌握了所有主动权的感觉。 我心烦意乱地起身,也不想兜圈子了,一针见血地开口:“你就是RF集团的幕后老板,对吧?” “是。” 傅祁川并未有任何避讳,连心虚都没有,声音低沉,“所以,可以考虑和好的事了吧?” “和好?”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总是可以轻飘飘说出这两个字。 他起身,单手撑着桌沿,微微俯身,轻蹙着眉心,“这是你那天自己说的话,忘了?” “……” 在他的反问下,我想起来了。 他是指那天傍晚在家门口,他问我是不是等他又成为“傅总”了,我们就能和好了后,我随口敷衍的那个回答。 回答过后我就抛之脑后了,难为他还记得。 我定定地盯着他,忽而,无奈地扯了扯唇,“傅祁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厉害?” 他愣了一下,“嗯?” “一番动作,偷龙转凤,手段高明得不行。大家都以为江城变天了,但其实依旧是你,连沈家,都被你蒙在了鼓里。” 我看着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男人,徐徐开口:“又一面和沈星妤联姻,一面背地里投资我,应该也觉得自己特深情?” “……” “傅祁川,在你预想的走向里,我现在应该感激涕零吧?”我嘲讽地开口。 “不是。” 傅祁川避开我的眼神,单手松了松领带,“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轻松点。” “好啊。” 我并不急于否认,淡声开口:“那开个价吧,把你们在南希51%的股份,退出去,我会更轻松。” 由始至终,我和他大概都从未真正了解过对方。 他曾经把我当成荒地里的野草,从不多看我一眼,现在又把我当成温室里的玫瑰,觉得只适合娇养。 而我对他,也连信任都没有了。 这样的两个人,何苦非要凑在一起。 他骤然看向我,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南枝……” 我笑,“不是说希望我过得轻松吗?” “有RF做后盾,你才会轻松。” “……” 我垂眸看向高楼下的车水马龙,沉默片刻后,有些怅然,“傅祁川,你从来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甚至,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给过我。”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说着,心绪复杂地看向他,“你在投资我之前,有尊重过我的意愿吗?你有让我知道,投资南希的人是你吗?!” “那你的意愿是什么?” 傅祁川少见的低声下气,眉眼清贵却染着柔情,“行,我和你保证,以后都尽可能尊重你的意愿……” 我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我的意愿是,我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想也没想,直接否决,“这个不可能。” “你看。” 我了然地笑了起来,“你所有的尊重与为我好,都是建立在你自己的私欲之上。” 他想满足的人,从来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傅祁川狠狠拧眉,神情一冷,“你一直是这样想的?” “傅衿安天天闹腾,你一次次偏心的时候,你说只是为了报恩。” 再提起这些,我出奇地平静,“沈星妤出现,你丢下几句话让我相信你的话,就和我划清了关系。” “包括你现在一门心思地要和好,也只是因为你不习惯。” “你问过我吗,这些所有的事情,你问过我一句,我怎么想吗?” “我怎么想从来不重要。” “你只顾你自己的感受。我嘛,只要不死、不离开你,满足你那时有时无的占有欲就行。” “……” 傅祁川原本冰冷的神色,随着我的一句句话,露出了歉疚,“南枝,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可能确实不懂爱人,做过不少让你失望的事,但是,出发点绝不是你说的这样。” “傅祁川。” 在他疑惑却认真的目光下,我缓缓开口,“我不会和你和好的。” 当他的妻子,太难了,太累了。 有很多事,时至今日,我再回想起来也仍然觉得苦涩难耐。 傅祁川好似有许多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声音发紧,“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原谅我了?” 我唇边溢出一丝苦笑,“我原不原谅你不重要,你要去问孩子,她原不原谅你。” 第169章 你记着,傅太太必须是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傅祁川的身躯狠狠一僵,眸中的光一寸寸黯淡下去。 他比谁都清楚,我们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我们之间横亘着的,不仅是傅衿安或谁谁谁,而是一条活生生人命。 如果我和他和好了,那死去的孩子又算什么? “叩叩——” 门外,岑野敲响了玻璃门。 傅祁川冷声,“进。” 岑野推门而入,神色急切,“傅总,沈氏那边有所怀疑了,沈星妤带着人闯进了傅氏,下一步可能会往这里来。” “不急。” 傅祁川在商场上向来运筹帷幄,语气危险,“让Ryan加快动作,三天内把项目吞下来,这样,等沈家发现也迟了。” 显然,RF集团与傅氏的合并,已经让他与沈家势均力敌,甚至更胜一筹了。 “是。” “出去,给我一分钟。” 傅祁川交代后,岑野快步离开。 待门重新合上的那一刻,傅祁川看向我,妥协又强势地开口:“你就当我是自私。总之,你记着,傅太太必须是你。” 扔下这句话,还没等我回答,男人已然阔步离开。 永远那么自信! 我只觉得自己前面那一堆话,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 根本扭转不了他已经决定的事。 江莱见我气得够呛,推门进来,“傅祁川和RF那边,是怎么个情况?” 我直说,“他就是传说中的大BOSS。” 江莱看上去没个正形,但最是嘴严,不该往外说的,就算喝多了,也没人能从她嘴里套出话来。 江莱被这句话干懵逼了,“??????” 我无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她气得原地跺脚,一把甩上门,低声咆哮,“敢情我们从傅氏离职,起早贪黑的创业,最后还是在给他打工???” 她这副模样,叫我心里的烦躁散去了几分,点头,“你总结的非常到位。” “……妈的,真不愧是老奸巨猾。” 江莱也没想到傅祁川会来这一出,好半天才接受了这个事实,“那我们怎么办?继续给他打工?” “不至于。” 我调整好心态,“有接近一半的股份在我们两个手里,他们也不插手公司决策,比给人打工还是要好不少。股份的事……我之后再找机会和他谈。” 按岑野的说法,我手中傅氏集团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最后会翻番。 我会有和傅祁川谈条件的资本的。 …… 晚上回家,我在地下车库和周放碰了个正着。 一个被我抛之脑后的馊主意,突然冒了出来,导致我看着周放的眼神,都有些发光。 “你什么眼神?” 周放戒备地看着我,“有事说事,别搞得跟狗见了肉包子似的。” 人挺好的,长得也帅。 就是可惜不是哑巴。 我惦记着正事,忍住回怼的冲动,露出这辈子第一个谄媚的笑容,“你那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他大喇喇地往电梯间走去,斜了我一眼,“哪句?” “帮我应付傅祁川。” 除了周放说的那个办法,我想不到别的了。 拥有权势的那一方不点头,哪怕以死明志,也讨不到什么好下场。这个圈子里,从不缺少这样的破事。 可我要是和周家扯上了关系,那就未必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 周放迈进电梯,声线散漫,“我考虑考虑。” “……” 以我之道还施我身。 一模一样的话,砸我头上来了,我想也不想,“过时不候。” 他哼笑一声,“后天开始放假了?” “对。” 他没头没尾道:“那早上七点,出发回景城。” “……?” 我看向他,“不是你先帮我搞定傅祁川吗?” 他眼尾上挑,理所当然道:“现在是你求着我合作,不先给我看看你的诚意?” “……” 无商不奸。 傅祁川是,他也是。 想到什么,我提前给他打预防针,“我可以和你演戏,应付你父母。但是,我是离过婚的,他们肯定不会接纳……” 周放压根没往心里去,“那是我的事。” 电梯抵达楼层,我深吸一口气,“行,我答应你。” 话落,门也已经打开。 我们分道扬镳,只是一出去,我看见站在家门口的陆时晏时,有些意外。 陆家,居然还会允许他来找我。 周放余光扫了我们这边一眼,脚步毫无停留,开锁、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门外安静得只能听见冬夜的呼啸风声。 有了陆时静的警告,我当下有些局促,“学长,你,你怎么来了?” 陆时晏瞥了眼周放的家门,不答反问:“你怎么又和他在一起?” “楼下碰到了。” 我没当一回事,随口回答。 他神情稍缓,温和笑道:“我刚刚好像听见,你说答应他什么?” “……嗯。” 他和贺廷熟,贺廷又和傅祁川无话不说,我怕传到傅祁川耳朵里,选择了说一半留一半。 “答应了他一点私事。” 闻言,陆时晏不动声色地蹙眉,旋即,状似无意道:“在这边住得还习惯吗,要不要换个地方?” “习惯啊……” 我下意识回答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话锋一转,“是不是我住这儿给你带来麻烦了?如果是这样,我可以马上搬的。” 江莱那里,我随时都能过去住几天。 “麻烦?” 陆时晏有些意外我的反应,明白过来后,眉眼微沉,“是不是……陆家谁找过你了?” “嗯。” 我坦然点头,“不过,没和我说什么难听的话。” 话落,我微微垂下眼睫,趁机把话说清楚,“学长,我们还是做朋友吧,现在是,以后也是。” 就和陆时静说的一样,如果我不能让陆时晏及时止损,那只会给他带来更多麻烦。 陆时晏厉声,“他们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确实没说什么。” “那是因为他,还是因为祁川?” 说到“他”时,陆时晏的眼神看向了周放的家门口。 我弄不清为什么,他怀疑我和周放,比怀疑傅祁川还要多。 可是现在,我真的生不出这方面的心思。 傅祁川我做不到回头,而周放我也没想过高攀。 只想安安静静,把我爸妈留下来的南希经营好。 我摇了摇头,“都不是。” “南枝……” 陆时晏神色晦暗地看着我,眸中翻涌着许多情绪,“真的只能做朋友?” 我低头,“嗯,对不起。” “傻瓜,没关系。我说过的,你开心就好。” 他忽然伸手抚上我的脑袋,“那我们……就做朋友吧!” “嘶——” 随着他话音落下,我头皮猝不及防疼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他。 他脸上不知什么情绪稍纵即逝,眸光一如往常的温润,轻声道:“是不是弄疼你了?抱歉,袖扣不小心勾到了你的头发。” 第170章 你不喜欢他?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许是对他太多感激与愧疚,我没多心,笑了下,“没事,不怎么疼。” 他收回手,无声地叹息了一下,道:“快回家吧,我就是来看看你,看你没事就放心了。” “好。” 我冷得吸了吸鼻子,朝他挥手后,往家门口走去。 想到他刚才提房子的事,又回头看向他,“对了,学长,我会尽快搬家的……” 搬过来的时候,只以为是朋友关系。 如今知道了这些,又只想继续做朋友,还是少添麻烦的好。 “不用!” 陆时晏打断我,挣扎一番后,似妥协了,道:“你就安心住在这儿吧,对面住着周放……寻常人不敢来这里惹事,对你来说相对安全。” “谢谢……” “南枝,我们还是朋友。” 他看出我的不自在,索性摊开来说,“你不用因为我喜欢你,而有负担,而且你也没耽误我什么,现在不是说开了吗?那我们就继续做朋友,好朋友。你依旧是那个小学妹,我也还是你的学长。” “好!”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在他离开前,认真道:“学长,有你这样的朋友,对我来说是很幸运很幸运的事。” 被他,被江莱真心对待。 已经足够了。 陆时晏抿了下唇,瞥了眼窗外黑沉的夜色,莫名低声道:“真希望,你能一直这样认为。” 窗外有车子呼啸而过的嘈杂声,我没听清,凝眸看着他,“什么?” “没什么。” 他眸色深深地看向我,兀自失笑,“我说,我们永远都会是朋友。” “叮——” 电梯抵达。 在电梯开门前,陆时晏温声道:“你快回家吧。” “嗯!” 我用力点头。 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会随着这一次的分开,变得不一样了。 但我也无法强求什么。 电梯门打开,他正要进去时,周茉从里面出来,看见陆时晏有些惊讶,连忙道:“陆,陆总,你来找南枝姐姐吗?” 陆时晏微微颔首,“嗯,你是……小周总的妹妹?” “对。” 周茉点点头,“你要走了吗?前天的事,谢谢你,那个药很管用。” “嗯,不客气。” 陆时晏进电梯后,周茉待电梯门合上,才回头看过来,有些紧张地开口:“姐姐,你和陆总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我轻笑,“朋友,一直是朋友。” 她忽然抬起头,确认,“你不喜欢他?” “喜欢。” 在她又重新紧张起来的表情下,我失笑,“不过,只是朋友的喜欢,和爱情完全不同。” “哦哦哦。” 周茉点头如捣蒜,明显松了口气。 见状,我懂了点什么,不过碍于年轻小姑娘的面子,也没追问什么。 只是担心她的身体,问了句:“我刚听你说药,什么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 素来外向的周茉,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脑袋恨不得埋到地缝里:“就是前天晚上我出去玩,那个突然来了,肚子疼,又弄脏了裤子……正好碰到了陆总,帮我买了东西和布洛芬。” …… 腊月二十八一大早,没等周放来敲门,我就起来了。 收拾好后,推着一大一小两只行李箱出门。 对门也正好打开,周茉看见我,十分兴奋,“姐姐,你真的和我哥一起回景城?!” 我点头,笑吟吟道:“对啊,你呢?要过年了,什么时候回去?” 就算不和周放达成合作,我也是要去的。 沈老夫人和周老夫人的衣服,得送过去。 私人定制,付费的不只是东西,还有服务。更何况,南希还等着这两位老夫人帮忙打打招牌。 这一趟,我必须亲自跑。 “和你们一起回!等我一下!” 周茉敞开着门,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回去,找了个双肩包往里面一顿塞,然后出来。 “周茉,你大清早的在家跑酷??再吵你自己搬出去住,又不是没房子!” 客厅方向,周放发出一声烦躁不堪的咆哮。 说我起床气重,明显他的更吓人。 周茉“嘘”了一声,“你这么凶干什么,南枝姐都在门口等我们了,你还不起来!” “再睡三分钟。” 说完这句,又恢复了安静。 我抬手看了眼表,很好,离他自己和我约的时间,只剩五分钟了。 出人意料的是,七点整,他松松垮垮地走出了家门。 敢情三分钟睡觉,两分钟刷牙洗脸。 谁家富二代对自己的形象这么敷衍。 刘海凌乱散落在额前,毛茸茸的像个鸡窝,困倦地半眯着眼,一副生人勿进模样。 偏生,他皮相好,骨相也好,这么凌乱无序的,身上那种张扬肆意的感觉却更勾人了。 余光瞥见我,他掀了掀眸子,“你给她下降头了?” 我懵,“啊?” “以前说什么都不肯回去,过年都是自己在外面过。” 周放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低哑,“刚知道你要去之后,破天荒改了主意。” “可能就是突然想回去过年了?” “不可能。” “为什么?” 我没忍住,追问了一句。 他也没瞒什么,“她不喜欢我爸,从小就很少回家。不然,你以为沈家那对母女,为什么不认识她?” “她和你爸关系很差?” “他都不是我爸!” 我刚问问完,周茉背着她的双肩包跑了出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周放冷声,“你要么别回去,回去就放聪明点。” “你们就是一丘之貉。” 周茉不服,看向我,“姐姐,我和你说,你哪怕和傅总复婚,都千万不能和他这样的在一起。” “?” 周放伸手揪住她的耳朵,“周茉茉,你少毁我名声。” “你急什么!” 周茉梗着脖子,还在挑衅,“你不是一心只有清梨姐吗,怎么最近总在乎我在南枝姐面前怎么说你,难道你移情别恋了……” “滚蛋!” 周放一把松开她,一个字的辩解都没有,但整个人气压低了不少。 去景城的路上,车内沉寂得可怕。 周放坐在副驾驶,一上车就睡了,跟没骨头似的懒懒歪在座椅里,冷漠又安静。 周茉几番想和我叽叽歪歪,顾忌到刚刚惹完他,又不敢吭声。 最后实在憋不住,从包里掏出两个耳塞递给我,示意我让周放戴上。 “……” 我接都不敢接,用口型道:“你去。” “他会骂我……” 周茉欲哭无泪,“你放心,他应该不会骂你的……” 话落,耳塞直接塞进了我手里。 我头疼不已,在周茉充满期待的眼神下,顶着压力开口:“周……” “吵死了,拿来。” 第171章 觉得自己在背叛她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活阎王的睡眠浅得不像话,也没摘眼罩,长手凭着对车的熟悉,往后一伸,摊开手心。 我如蒙大赦,把耳塞放进他手心。 他三两下戴好耳塞,又睡了。 周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贴过来,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嘀咕起来。 “姐姐,我刚刚是故意气我哥的,其实他是很好的人。” “嗯?”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和我说这个。 周茉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和我爸关系不好,是因为他在外面的女人找上了门,我恨他,恨他背叛我妈。” 我愣了愣。 “我小时候体弱,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养在院子里。” 周茉,“那次过后,就直接搬出了周家公馆,甚至还怪过我哥,他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离开。” 我敛眸,“他……应该比较早熟吧。” “是啊。” 周茉叹了一声,自责地开口:“后来我才知道,他远比我聪明,也比我理智,只有像他那样,才是对的。” “否则,就是把本属于我妈和我们的一切,拱手让人。” “是我太幼稚任性了。” 闻言,我安慰道:“你也没做错什么,每件事,只要不伤害到别人,怎么选择都没关系。” 她当时应该还挺小的。 小的时候,有几个人能做到深思熟虑,顾全大局。 “不是的,我做错了。我一边搬出周家,一边依旧在享用周家权势带来的便利。” 周茉摇头,“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我哥在背负属于我的那份责任。”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但是他应该从没怪过你。” 周放那个人,看上去什么都不上心。 但能看出来,他很看重周茉这个妹妹。 沉默片刻后,周茉突然叫了我一声,“姐姐。” “嗯?” 她犹豫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问:“陆总……只喜欢你这个类型的女生吗?” 我微怔,意外她的坦荡,回以坦然,“我不确定,但能让你安心的一点是,我和他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不会再有什么朋友关系之外的纠葛。” “那他……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 “周茉!” 周放冷不丁咬着牙开了口:“不管你在想什么,给我死了这条心。否则在你被他卖了去数钱之前,我先打断你的腿。” 音色冷沉,润着化不开的痞厉。 周茉吓了一跳,又急又恼道:“你怎么这样!偷听我们聊天!” “谁偷听了?” 周放摘下耳塞,丢到她身上,“你赶紧去给个差评,什么破耳塞?还不如塞两团空气,空气至少不会让人耳朵疼。” “……” 周茉气得跺脚! 周放,“我说的话,你最好放在心上。” “知道了!” 周茉不爽地应下,又道:“我只是觉得他温柔体贴,要是联姻也多少算个助力。” 周放散漫开口:“我混得这么差,需要你牺牲自己的人生?” “哦。” 周茉回答的简单,语气却软和了下来。 不过,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丫头没死心。 只是不想惹周放生气。 …… 抵达景城后,周放先把周茉送回了周家公馆,就带着我直奔沈家老宅。 沈家老夫人看见我们到访,开心不已。 她和周放聊着天,我在一旁,把给她老人家做的那几件衣服挂起来,仔细熨烫。 “南枝!” 老夫人佯装不满,起身把我拉到沙发上,“这些事佣人会做,你就坐下来喝喝茶,陪我聊聊天,什么事都非得亲力亲为不成?” 我失笑,“这本来也是我分内的事嘛。” “你这丫头。” 老夫人握着我的手,看向周放,“你刚说,准备让南枝帮你糊弄父母?” 周放和老夫人的关系,深厚得无话不说,“是。” 老夫人不放心地看向我,“他没逼你吧?” “奶奶,您把我当什么人了?”周放哭笑不得。 我也笑了笑,“没有,我也有事求他呢。” 老夫人没追问是什么事,只提出一点不满意的地方。 “清梨……恐怕是回不来了。” 老夫人忍下泪意,看向周放,端的是长辈姿态,“你和南枝,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都乐见其成。只有一点,就算是作戏,也没有头回见父母,就在你们周家过夜的道理。” “她这几天都住我院子里吧,每天晚上十点之前,给我把人送回来。” “奶奶……” 我心头一暖。 老夫人拍着我的手,认认真真地看着我,“你一个女孩孤苦无依的,不容易,我既然让你唤我一声奶奶,以后就能给你当一天靠山。你,愿意吗?” 别说是我了,就连周放,听见这话都有几分诧异。 脸上的表情,突然寒了一瞬。 我知道,他在替沈清梨不平。 沈星妤在沈家父母那里,替代了沈清梨,而老夫人坚持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要用我当替身了吗…… 所以,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要摇头,就见周放又放缓了神情,道:“听奶奶的吧。” 我拿不准他的意思。 中午在沈家吃完饭后,我趁身边没人的时候,解释起来:“我也没想到奶奶会突然说那个……” 周放垂眸觑着我,有些不解,“阮南枝,你遇到事情为什么总是先解释?这件事,错的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奶奶,但唯独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解释?” “我……” 我不知道。 可能是沈家的门楣太高,一不小心,就会被人以为别有用心。 我活得太谨小慎微。 周放骤然起身离去,走到一半又回头过来,拽起我的手就离开餐厅,一路将我拉进上次那个院子。 沈清梨的院子! 他松开我的手,推开大门,看着屋内的陈设,缓了许久,薄唇翕动: “我不怪奶奶,因为连我自己也经常觉得你就是她。如果不是奶奶的身体经不起大喜大悲,我甚至想过直接拉着你们去做亲子鉴定。” 我抿了抿唇,“你不是查过了吗……” 上次我被林国安弄得怀疑自己身世时,陆时晏也帮我查过了。 我一直都是阮南枝,而非沈清梨。 周放睨着我,自嘲地笑了下,“讽刺吧?现实告诉我,你不是,但潜意识又一次次逼着我靠近你。” 他闭了闭眸子,脸上划过痛苦的神色,挣扎又矛盾,“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在背叛她。” 第172章 周放喜欢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心脏似被什么揪了一下。 就如周放所说,是潜意识里的,并不知道从何而来。 看着他神情中的难过,我鬼使神差地踮起脚尖,抬手想揉揉他的脑袋。 却在手伸到一半时,回过神来,顿在半空中,迎着他褐色的眸子,轻声安抚:“周放,她不会怪你的。” 他亮了一瞬的眸光,随着我动作停顿,恢复平淡,“你不是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想。” “但我有和她差不多的经历。” 我垂了垂眸子,苦涩道:“都是曾经过得很好,突然没有了父母,只能靠自己,拼命又努力地活着。” 我重新看向他,轻轻一笑,“如果我是她,一定不会怪你。她……应该也不会的。” 过得艰难的人,更能懂得感同身受。 他能够等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 他有些动容,难得不带棱角与锋利,“你这些年……觉得辛苦吗?” “小时候觉得。” 我吸了一口长气,环视着屋内有种说不上来熟悉感的陈设,笑了下,“后来久而久之,习惯了。这几年,在傅家过得那么优渥,也更加谈不上辛苦。” 周放觑着我,“那你,每天过得开心吗?” 我哑然失笑,走到院子里,“周大少爷,大多数人能好好活着,就用尽全力了。怎么可能每天开心?” “是吗?” “那你呢?你开心吗?” 周放也迈着长腿出来,转身关上门,斜了我一眼,“明知故问。” 他并不开心。 大抵,从沈清梨消失后,他就再也没开心过。 “噢。” 我耸了耸肩,没再接话。 他领着我往沈老夫人的院子走去,“奶奶想留你在沈家住,不过,你如果想住酒店也可以,我去和奶奶说。” “不用。” 我摇了摇头,“我留下来陪陪奶奶吧。” 可能是从小没有体会过被隔辈疼的感觉,我很喜欢和沈老夫人呆在一起。 不觉得局促,反而感到温馨自在。 …… 周放回到景城,自然比在江城要忙得多。 下午,接了通电话就先走了。 沈老夫人见他彻底走出院子,忽然意味深长地看向我,“丫头,你对阿放这孩子,有没有点什么想法?” 我被问得一个激灵,连忙回答,“没有。” 老夫人问得犀利,“是没有想,还是不敢想?” “……” 我垂下脑袋,看着地面铺得平整的木纹砖,一时,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过。 离婚后的日子,我只一心盼着能过得安稳,情爱方面的事,还没想过。 可能……实在实在有被周放触动到的时候,也都立马按捺下去了。 老夫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和我说实话。别因为我是清梨的奶奶,就不敢开口。阿放等了二十几年,他太对得起清梨,对得起我们沈家了,往后,我希望他对得起自己。” 我默了默后,回答道:“没有想,也不敢想。况且,他喜欢的是清梨,我和他最适合当普通朋友。” “不敢想……” 老夫人话音顿了一瞬,无视掉我的后半句,只问:“是因为你离过婚?” 我诧异地抬头,“原来您知道?” “傻孩子。” 老夫人笑了笑,“我要是对你不知根不知底,怎么会把你往家里带?我还知道,你的前夫是傅祁川。” “那……” 我想到什么,忍不住问道:“上次沈小姐带傅祁川回来的时候……您就已经知道了?” “我就是故意为难他的!” 老夫人扬了扬眉,“谁让他连自己的媳妇,都护不住,活该。” “没错,他活该。” “你听奶奶一句劝,傅祁川好是好,但他心思太重,你和他过日子,会过得太累,太苦。” “奶奶,我们已经离婚啦。”我笑。 老夫人探究地追问:“你对他,当真死心了?” “死心了。” 我看向自己的腹部,酸涩道:“我们差点有过一个孩子,但他为了救另一个人,放弃了我,孩子也没了。” 彻彻底底的死心。 就是在那一次。 后来种种,更多的只是觉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破镜就是破镜,再怎么费时费力粘合在一起,那些裂痕都会时时刻刻提醒你,有些伤害真实的存在过。 能破镜重圆的,从来都只是没真正死心的人。 老夫人激动起来,“那你就更该看看阿放了!我和你打包票,他是个实打实的好孩子,别看他什么都不当回事,但什么事什么人,一旦被他放在心上,那就是一辈子。” “奶奶,” 我无奈地笑了笑,“我暂时不想考虑这方面……” 被辜负、被背叛与放弃,这种事,经历一次就足够了。 而且…… 老夫人一语中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离过婚,配不上他?” “嗯。” 自古以来,大家都秉承一个原则:二婚的女人不值钱。 连陆家,听说陆时晏对我有意,都要想方设法的阻拦。 更何况是周家这样的名门世家。 “你一个年轻人,怎么比我这个老太太还迂腐?” 老夫人嗔了我一眼,声音四平八稳道:“我告诉你,一个男人或者家庭对你如何,从来不是取决于你头婚与否、漂亮与否,等等等等,只取决于他们素养如何。越是有问题的家庭,才越需要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证明自己。” “周家,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他们不可能在意这些东西。” …… 老夫人说的话,好像一粒石子,砸在了我的心里,但很快归于平静。 和周放…… 可能是知道,自己撑死也只能当个替身,所以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 现在……也还是不想的好。 就算周家不反对,我也只会自讨苦吃。 腊月二十九,我去周家给周老夫人送衣服。 周放不在家。 周茉倒是在,留我一起吃午饭,哄得周老夫人连连大笑。 吃完饭,她拉着我去了房间,小心翼翼地和我打探起陆时晏的喜好。 我挑眉,“你昨天不是答应周放了?” “阳奉阴违嘛。” “好吧……” 不过,我对陆时晏的喜好了解得也不多,只简单和她说了一点。 她还拿着笔记本认认真真地记着,最后聊完,收起笔,她突然开了一句:“姐姐,我哥肯定喜欢你。” 第173章 违背一次自己的初心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一怔,“?” “你相信我。” 周茉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副确有其事的样子,“他现在就只是在天人交战,他喜欢你,但又怕喜欢你。” 我笑了下,“你别瞎猜,他喜欢的人是沈清梨,我只是因为眉眼和她比较像……” “不是的!” 周茉一口反驳,“我哥不是这种人,这些年,有很多人,比你还像清梨姐,但他从来没用正眼瞧过。不是我说他坏话,他一向无利不起早的,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你。” “他那是……” 我想要反驳回去,说到一半,却找不到理由。 金世杰那次,和沈母逼着我在雪地下跪……好像都不是顺路救的。 事后,他也没要求过我答应他什么。 …… 离开时,我还有些心不在焉。 昨天奶奶有意撮合,而今天周茉又和我说了这些。 再心无旁骛,也多少会受到影响。 只是,我没想到一出周公馆大门,就看见了一辆眼熟的库里南。 我加快步伐,往奶奶安排送我过来的那辆劳斯莱斯走去。 临要上车,一只手蓦地控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恼了,“傅祁川,你干什么?!” “带你回家过年!” 傅祁川声音很闷,透着些疲倦,但手上的力气一点都不小。 我觉得无比可笑,“回哪门子的家?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连结婚纪念日都和别人过的人,现在和我说回家过年。 “没有关系那就再重新有关系。” 他偏执得可怕。 我拼命挣扎,“但是我不愿意……” 他猛地转过身,一把将我抵在车身上,双眼通红,不知多久没睡过一个好觉,额间青筋爆起,“那你愿意和谁有关系,和周放?!你大过年的跑来景城干什么,你要和他过年是吗?” 我冷笑,“轮不到你来管,离了婚,我想干什么都是我的自由。” “南枝,我可以给你自由。” 他眸光深深地看着我,叹了口气,似软和下来,“但前提是,你不能和其他男人保持点距离……” “傅总这话说的搞笑。” 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嗓音,“我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给她自由了?” 傅祁川瞳孔一紧,高大挺拔的身躯,骤然狠狠僵住! 周放狭长的眼尾轻挑,朝我招手,“还不过来,等着我揍他?” “阮南枝!” 在我正要趁着傅祁川走神,抽身的空档,他忽然暴戾地叫了一声,声线却在轻颤,“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我偏开脑袋,“是。” 他厉声,“你看着我说!” “是!” 我来了脾气,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双眸,一字一顿道:“我和他在一起了!你满意了吗,可以松开我了吗?” 桎梏在我手上的那道力气,瞬间消失。 我也分不清他是愿意松开了,还是没了力气…… 很快,黑色库里南扬长而去。 只是这一次,我再也没有昔日那种被丢下的感觉了。 更像是重获新生。 周放轻嗤一声,嘲弄道:“舍不得的话,我去帮你追回来?” “周放。” 我看着不远处玩世不恭的男人,尽可能语气轻松地开口:“你刚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是单纯的想帮我?” 没有几个人,顶得住一个处处讨喜的男人,几次三番的救你于危难。 所以,有些话还是说开得好。 他轻轻蹙眉,“有区别?” “有。” 我弯了弯唇,鼓足勇气道:“如果是后者,我担心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他哼笑一声,“担心?难不成我喜欢你,会让你寝食难安?” “差不多。” 我坦坦荡荡地开口:“你性格好,家世好,又专情,被你这样的人喜欢,很难不动心,但也恰恰因为这个,我们不可能。” “不可能?” “对,不可能。”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认真地看着他,“我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了,不可能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你的专情,对我来说,是缺点。” “刚才你帮了我,我也会帮你应付你父母。除此之外,我们都理智一些。” …… 晚上,我在奶奶安排的客房洗漱后,躺在床上,却依旧清醒。 白天,周放是怎么回答我的呢。 他说,阮南枝,别以为只有你害怕。 没等我深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就把我塞进了车里,让司机送我回来。 我放平枕头,正要关灯睡觉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周放。 我皱了皱眉,接通,“喂?” 电话那头,他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出来。” “快点,冷得慌。” “哦。” 我起床抓了件长款羽绒服,一边穿衣服一边出门。 埋头拉拉链时,毫无征兆地撞上一道坚硬的胸膛,我在惯性下连退两步,猛地抬头! 路灯下,周放倚着车身,被我撞得倒吸一口凉气,眉心一拧,“大晚上被我叫出来,不爽到要自寻短见?”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我摸了摸鼻子,“没看路而已……你也知道是大晚上?什么事?” “阮南枝。” 他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眼底泛着细微波澜,音色沉冷,“以大年初一为期限,如果到那天,还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传来,我就不等她了。” 我浑身一怔。 自然知道他说的不等了,是什么意思。 我指甲下意识地陷进手心,整个人都有些茫然、局促与混乱…… 须臾,我讷讷地看向他,“你明明说过,你不会放弃她……周放!” 他忽然伸手将我揽进了怀里,薄荷气息混合着冬夜的凉气,萦绕在我的鼻尖。 “提前透支一个拥抱。” 不过,他很有分寸,很快就松开了我,敛下素日的漫不经心,眸色缱绻,字字清晰又深刻,“我本来不确定的,但今天看见你和傅祁川在一起的时候,我控制不住,想违背一次自己的初心。” “……” 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有些手足无措,与以往那种干见不得人的事,被他抓包时的那种心情全然不同。 很奇怪、混乱且久违。 我不自在地往后退了退,“你哪里来的自信我会答应?” “我哪里都有自信。” 周放转身拉开车门,拿了个东西递给我。 我纳闷,没伸手接,“这什么东西?” “刚和他们宵夜。” 他破天荒地也有些不自在,“他们给女朋友打包吃的,服务员下错单,多出来一份,便宜你了。” “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也很想上头,但理智驱使我冷静下来,“你就这么确定,这两天不会传来她的消息?” 不过说这话时,我并没想到,自己说话这么灵。 他的手机几乎在下一秒,就响了起来。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倏然站直身体,手中的夜宵都险些掉落。 他问,“消息可靠吗?” 第174章 她们是白月光、是朱砂痣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这还是周放头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 说不上来是紧张、激动、还是慌张…… 总之,和他平日里那副桀骜不羁的模样一点都不搭。 我好似在这一刻,在他身上看见了昔日的傅祁川。 一瞬间,我愈发冷静,甚至冷血,敛下所有险些破土而出的情愫,利落转身。 “嗯,你继续说。” 周放电话还未挂,一个大步上来,单手将我揽进怀里,不论我怎么反抗,都被他禁锢得死死的。 那头又说了几句,他淡声,“长点心,别被人带沟里去了。我哄完人就过来。” 话落,他掐断电话,手机丢进裤兜里,大手捏住我的脸颊,把我脸都挤变形了,他却幽怨道:“你跑什么?我刚说的话,你听没听见?” “松开我。” “……咳。” 许是我被他掐住脸颊说话的模样有些滑稽,他哼笑一声,不听,还又捏了捏,“你先回答我,答案我满意了,就松。” 我一把拍在他的手上,逼他松手后,轻轻抿唇,敛下涩意,“周放……小周总,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想玩,也玩不起。” “玩儿?” 周放脸色微变,舌尖不爽地抵了抵牙齿,“你觉得我在和你闹着玩儿?” “不是吗?” 有雪花簌簌落下,我冻得缩了缩脖子,“就像你刚说,如果这两天没有沈大小姐的消息,你就不等了,但刚刚不是有消息了吗?可你还是在追问我,你是觉得我是备胎,还是她是?” 这个备胎,自然是我。 这两天,奶奶也好,周茉也好,和我说了不少,我也差点当真了。可此时此刻清醒下来,我看着眼前不可一世的男人。 以他的条件,大把家世好的漂亮千金趋之若鹜,轮八辈子,也轮不到我。 我和他的差距,比曾经和傅祁川的,还要大。 周放身上染着酒气,眸光却清醒得可怕,他扯了扯唇,语调一如既往地不走心,“你当我是傅祁川?” “不知道。” 太冷了,我吸了吸鼻子,裹紧羽绒服,垂头踢着一颗鹅卵石,声音清浅,“我只知道,你们都是男人,她们是白月光、是朱砂痣。” 只有我,是蚊子血、是饭粘子。 头顶上方,周放沉默了一瞬,旋即,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声,“有没有可能,我就喜欢大米饭?” 我微顿,下意识仰头,“嗯?” “嗯屁。” 他弹了下我的脑门,把夜宵塞我手里,“多的我不敢承诺,但阮南枝,我绝不是傅祁川。行了,进去吧。” “我不需要你的承诺。” 承诺我听了太多了。 再也不会信这种缥缈虚无的东西了。 承诺只能说明,出口的那一刹那可能是真心的,就像瓜熟蒂落的那一瞬间,肯定是甜的。 但时间一久,甚至不需要一两年,只要一两天,被雨水一淋,阳光一照,就烂了臭了。 …… 次日,是大年三十。 沈家老宅的年味极浓,红灯笼高高挂起,窗户上都贴着各样窗花。 管家还在招呼着佣人四处贴春联。 很热闹喜庆。 我一下楼,沈老夫人就精神矍铄地朝我招手,“南枝,快,刚蒸好的饺子,趁热吃几个。” 老夫人待我很好,有些时候,我都忍不住晃神。 好像自己有奶奶了一样。 “好。” 我乖顺地走过去吃了几个饺子,才笑着看向老夫人,莫名有些不舍,却只能开口:“奶奶,这两天打扰您了,我待会儿要回江城了,提前祝您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怎么就要走了?你不是还要帮阿放……” “他……” 我敛下心绪,“他应该用不上我帮忙了。” 他正儿八经的白月光大概就要回来了。 “什么意思?他不用你帮忙,你就不管我这个老太太了?” 老夫人佯装生气道:“我还寻思总算有个贴心的人能陪我过年了,你就要回去了?大过年的,就安心呆在这儿,陪我一起过!” “奶奶……” 我看着老夫人这样,有些动容。 可也知道,自己再呆在这里,怕是不合适了。 老夫人拉着我的手,“你回去了也是自己一个人,就听我的安排……” “奶奶!” 突然,一道跋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沈星妤一家三口齐齐出现。 她踩着短靴蹬蹬蹬跑到老夫人身边,“奶奶,阮小姐要走,你就让她走好了,反正很快,你也顾不上她啦!” 老夫人不悦地看向沈父沈母,“你们自己看看,宠了个什么玩意出来?一点教养都没有!” 沈母脸色一沉,用胳膊肘抵了抵沈父。 沈父无奈,在婆媳之间当起了调和剂,“妈,大过年的,您何必这样……” “我怎么样了?” 老夫人不满,冷着脸,“我多少年前就说过了,过年过节,我们各过各的,我不打扰你们,你们也别来扰我清净!” “奶奶!” 沈星妤刚被骂得丢了面子,气鼓鼓的,“你讨厌我就算了,难道连你的亲孙女,你也讨厌?” 老夫人神情一肃,“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啊!” 沈星妤故意卖了个关子,朝我冷笑了一下,才继续道:“你的亲孙女马上要回来了,她一回来,你本来就顾不上阮小姐了嘛!” “你从哪里来的消息?” 老夫人激动得红光满面,扶着沙发就站了起来! 沈父沈母也是脸色大变,沈母一把抓住沈星妤的胳膊,迫不及待地追问:“你说的是真的?清梨找到了?!” 沈星妤看见他们一个个都激动起来,捏紧了手心,垂眸划过一丝复杂,笑着开口:“是啊!你们看。” 话落,她将今早的报纸放到茶几上。 我视线一扫,就看见了硕大的标题,——周放找回失散多年的未婚妻。 还配了两张照片,一女子欲扑到周放的身上,眼神发怯。 任谁看了,都会平生出几分保护欲。 第二张,却是周放抬手挡住了她的动作。 老夫人戴上老花镜,拿起报纸一看,就哼了一声,“这不是我的清梨!又是无良媒体在胡编乱造!” “您不信?” 沈星妤扬唇,“那就等做亲子鉴定吧,等做了,就什么都明了了!” 原本,以她的性格,找回了沈清梨,她该恼怒才对。 现在看着她好似一点都不在乎,还替沈家高兴。 沈母看了看照片,倒没像老夫人那般,分不清喜怒地看向我。 端得是主人的姿态,“阮小姐是现在走还是待会儿走?我安排司机送你!” 逐客令下得直截了当。 第175章 他才是周放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夫人瞬间就怒了! 她满脸怒容地看向沈母,“谁给你的本事到我院子里来赶客?” “奶奶,没事!” 我记得周放说过奶奶身体经不起大喜大悲,连忙安抚,“我本来就是要走的,待会儿……周放应该就会带沈小姐回来见您了。” 这种阖家团圆的认亲现场,我一个外人,不应该在。 奶奶还想挽留,但见我坚持,也没再说什么。 我早上下楼前就收拾好的行李,很快就拎着行李箱重新下来,沈母送我出院子,走到老夫人听不见的距离,才语带厌恶地开口。 “以后没什么事,就别再来了。我们沈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往上攀的!” “沈夫人。” 我脚步未停,也没看她,只不卑不亢地接话。 “我知道你讨厌我,因为你要替你的宝贝女儿除掉我这个前妻,我们一开始就站在对立面。但是,我也要和你说一声,我只是凑巧合了沈老夫人的眼缘而已,对攀上你们沈家没什么兴趣。” “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她压根不信,视线看向我推着行李箱的手,“这只镯子是老夫人给你的吧?” “嗯。” “呵!” 她鄙夷地冷笑一声,“大街上的乞丐也就是你这般做派了!” 我忽而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语气清冷,“那你呢?你向来是这种咄咄逼人,高高在上的做派吗?” “阮南枝!!” 许是没想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只这么一句话,她就听不下去,面容阴冷,“别仗着有老夫人,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还想把我怎么样?!” 我瞥向昨夜刚下完的积雪,讽刺道:“再让我在雪地里下跪?沈夫人,你宝贝女儿的黑料,还有不少吧。” 她画着精致妆容的眼睛瞪向我,气得咬牙:“上次的事当真是你做的!” “你猜?” 我扔下这两个字,也不再迎合她的脚步,推着行李箱阔步离开。 这是那天周放从雪地里把我救走后,所说的话给我的启发。 反正,不管是不是我做的,她都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不如把这事揽到我身上来,她们反而会有所忌惮,再怎么想弄死我,也要顾及名声。 …… 出了沈家大门,我正要自己叫车时,管家追了出来。 说老夫人不放心,让他务必安排司机送我。 离开景城的路上,我思绪有些繁杂。 给江莱发消息,问她落地三亚没。 她今年的计划是去三亚过年,看看有没有艳遇。 也是因为这个,我才会答应周放,大过年的来景城帮他应付父母。 消息刚发出去,车内电台就突然提醒:“南江高速,景城至江城路段发生连环车祸,拥堵严重,将暂时进行封路处理。雪天路滑,请广大车友……” 司机缓缓踩下刹车,有些犹豫,“阮小姐……” 我了然,“您送我去附近的酒店吧,辛苦了。” 正逢过年,又是下雪又是封路的。 绕低速的话,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了,谁都会想赶回来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饭。 好巧不巧,距离最近的,就是周放上次给我定的那家六星级酒店。 我也懒得再折腾,一咬牙就开了房。 拿到房卡,也正好是上次那间房。 “阮阮!!你回江城了?!”到房间刚打开暖气,江莱的电话就弹了过来。 “没呢。” 我有些无奈,“本来以为中午能到,结果封路了。” “谢天谢地!!” 江莱狠狠松了一口气,“你在哪儿呢?快给我个定位。” 我一想,“你来景城了?” “对啊!” 她声音明媚,有些生气,“本来中午的机票,结果看到周放那个王八蛋的新闻,我怕他撂下你一个人过年,就直接开车来景城了,这会儿下了高速才看手机。” 我眼眶一热,又哭又笑,把定位给她发过去,“那你的三亚呢,不去艳遇了?” “艳遇重要还是你重要?我才不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 她不以为意,又笑嘻嘻地话锋一转,“再说了,我听说景城也挺适合艳遇的。”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我忍俊不禁,“只能吃喝玩乐一条龙全包,聊表心意。” 其实,我和她之间,钱就差混在一起用了。 谁也不在意这些。 不过,她闻言,也十分配合,“阮总阔气!小的立马来抱大腿。” 江莱一赶过来,我的心情立马好了许多。 她站在窗边欣赏着景城的雪景,“周放那个新闻,你怎么想的?” 我愣了一下,“什么什么怎么想,我有怎么好想的。” “和我还装。” 江莱戳了戳我的脑袋,“他对你有意思,你对他,应该也不至于是封心锁爱吧?” “一点点。” 我坐在沙发上,蜷着腿,伸手比出一点点的距离,眨了眨眼睛,“就是那种,可以有,也可以没的程度。” 我过了会任由爱意肆意生长的阶段。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就行。” 江莱点点头,在我身旁坐下,“他等了那个沈家大小姐那么多年,你要是还不清醒的往上面撞,就是上赶着去当炮灰。” “嗯,我心里有数的。” 我和他,确确实实不太可能。 江莱关不住,拉着我去景城的古城溜达了一圈,这两年旅游业景气,过年也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周放给我打了通电话,我没听见。 再回过去时,他也没接听。 晚上,我和江莱回酒店换了套衣服后,就去了楼下的酒吧。 我五味杂陈,她更是。 贺廷今天办婚礼。 虽然他们分手了,圈子却是共通的,别说她了,我的朋友圈一刷,都全是贺廷的婚礼照片。 挺扎心的。 喝着喝着,我眼前的人都开始叠影了。 好在,这就在酒店里,随处有保安,很安全。 江莱心里有情绪,也喝得很多,她一身酒气,凑过来看我,“你是不是……是不是喝醉了?” 我拼命摇头,“没有,没醉。” “哦……那我们继续喝。不醉不归,去他妈的傻逼男人!” “嗯!” 我打了个酒嗝,“没事的,莱莱,贺廷一点都配不上你……” 说着,想站起来抱住她,却脚步不稳,左脚绊右脚,直直朝另一侧摔下去。 未曾想,被一个人稳稳接住! 我一把推开,迷迷瞪瞪地回头看向来人,头重脚轻得不行,只觉得有张脸在我眼前晃啊晃。 “周……周放?” “……” 男人脸色沉得可怕,抓住我的胳膊,不让我倒下去,看向江莱,嗓音沉缓,“你还行?” 江莱大手一挥,“我当然行!小周总,你先送她回房间吧!” 男人气压又降了不少! 我站在他身旁,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周放,你,你今天怎么这么像那个谁……” “像谁?” “傅……傅祁川。” “……住几楼?” “19!” 我把房卡从包里掏出来,塞进他手里。 临出电梯时,我半眯着眼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你怎么有空来找我?” 他拉着我走出电梯,“我怎么不能有空?” “不是找到沈清梨了……” 说话间,我感受到一道犀利的目光,往不远处看去,就看见漫不经心倚靠在我房间门口的男人,忽然一懵! 周放?! 他才是周放,那…… 我似清醒了一瞬,甩了甩脑袋,睁大眼睛看向身侧的男人,猛地挣开他的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第176章 你怕谁误会?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尽管走廊地面铺了绵软的地毯,但尾椎骨重重落地的那一刻的疼痛,还是让我混沌的大脑找回了少许清明。 带着我上来的人,是傅祁川。 我居然认错人了。 许是感受到我的抵触,傅祁川怔愣片刻,逆着光,讽笑一声:“你铁了心要和他在一起?等着他迎娶沈家大小姐的时候,你好给他们当伴娘?” 周放的嘴向来损,“你这是特意以己度人来了?” 他仗着腿长,几个大步迈到我面前,将我从地上扶起来,看着傅祁川淡笑,“傅总,慢走,不送。” 傅祁川双手紧攥,压抑着怒火,“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沈清梨身上的好。阮南枝,只会是我的。” “她从来不是任何人的。” 周放声音淡淡,“她是她自己。” 傅祁川眸光冷了冷,朝我伸出手,大抵用出了他这辈子最低声下气的姿态。 他自以为的妥协,“听话,别闹了。你和他走不到一起去的,跟我回家。” “不管我和他,或者和任何人怎么样,都与你无关。” 我头疼欲裂,出口的话却字字分明,“我和你,也早就是两家人了,别再说这种容易让旁人误会的话。” 闻言,傅祁川浑身透着股毁天灭地的怒气,语气沉得可怖,“你怕谁误会?” 他瞥向周放,冷嗤一声,“怕他?阮南枝,别告诉我你真的对他动心了,别拿他来气我。” 我听得想笑,“我怎么不能对他动心?” 话落,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逆反心理,我抬手抓住周放的衣领,踮起脚,双唇就在他的脸颊上一扫而过。 饶是喝醉了,我都能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剧烈跳动的声音。 不知道是周放的,还是我自己的。 我重新看着傅祁川,“现在你信了吧?” 他脸色黑沉的不像话,在他要有所动作之前,周放强势地将我揽进怀里,看向傅祁川。 “阿阮酒量不好,让傅总见笑了。” 说的是抱歉的话,语气却透着些许肆意。 阿阮。 骤然亲昵的称呼,叫我愣了愣。 傅祁川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怒气几乎要将人吞没,咬牙道:“小周总,你确定要抢人所爱吗?” “抢?” 周放散漫地笑了一下,“她选谁,选择权在她,轮不到我抢。不过,傅总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可别手下留情。” “记住你今天的话!” 傅祁川神情一片阴鸷,冷笑,“将来别为今天的选择后悔。” 话落,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除了一抹痛色,更带着种稳操胜券的强大气场。 而后,转身阔步离开! “……” 我知道他的手段狠戾、果决,不想他牵连无辜。 抬脚想要追上去,却被周放勾住后衣领带进房间。 我头重脚轻,走起路来东倒西歪,被他丢到沙发上,尾椎骨又疼得龇牙咧嘴,没好气道:“你干嘛?!” “我干嘛?” 周放唇边挂着笑,双眸却泛着凉意,语气极尽刻薄,“你刚追他干嘛?后悔自己说的话了?对他欲擒故纵失败,忍不住了?” 我心里蓦地一酸。 像被什么猝不及防地刺了一下。 我伸手指向房门口,冷声道:“出去!” “阮南枝,谁给你惯的这臭毛病?有话能不能好好说?” “你好好说了吗?” 我不服气地瞪着他,“你凭什么指责我,你的未婚妻呢,不用陪着吗?有空来找我?” “你这喝多了,身上的刺也一点不减?” 他舌尖抵了下腮帮,末了,低笑一声,似认了命,半蹲在我面前,声线缓和下来。 “好,是我一时情急,没好好和你说话,我认罚。” 我下意识问:“认什么罚?” 他挑眉,欠揍道:“再被你亲一下?” “……” 我这才发现,他耳根一直通红。 摇了摇脑袋,想让自己不被酒精控制,竭力清醒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一个交代。” 我皱眉,“我们昨晚不是已经说清楚了?” “那是你单方面的以为说清楚了。” 周放倒了杯温水给我,又拿起手机发了条什么消息出去,才继续开腔: “我已经把她送回沈家了。阮南枝,在我昨晚和你说不等她之前,其实就已经想清楚了,说我移情别恋也好,渣男也罢,我确确实实是喜欢上你了。” “我这个人,也做不到同时喜欢两个人。既然和你开了口,就不会和其他人纠缠不清。” 我捏了捏手心,“那沈清梨怎么办?” “先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梨梨再说。” 周放眉宇间掺了些微沉的气息,“种种迹象指向是她,不过我和奶奶都认为她不是,已经在做亲子鉴定了。” 我抿唇,“那如果是呢?” “来找你前,我就和奶奶商量了退婚的事。” 他将我凌乱的刘海捋到耳后,褐色双眸睨向我,“不管她是与否,我都会退婚。阮南枝,可以信我一次了,嗯?” 语调是他惯有的散漫。 落针可闻的房间内,似有一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在蔓延。 我飞快避开他的眼神,“以后再说吧。” 那个人,也曾经很多次让我相信他。 他也没娶傅衿安。 但最后的结果,也就这样。 我不认为自己能抵得过他人心底的白月光。 如今只不过是……他与我相处得多一些,被三分热度冲昏了头脑,等沈清梨和他朝夕相处起来,那些年幼时的承诺与悸动再次浮上心头。 我就成了江莱口中的炮灰。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我以为是江莱回来了,要去开门,周放没让我动,“我去。” 他走到门口,和门外的人道了句谢,就拿了盒东西回来。 他下颌微抬,“去洗个澡。” “???” 我看了眼他手里捏着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脑子一抽,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衣领。 “我说了,以后再说!而且,我,我虽然离过婚,但是周放,我不是这种随便的人……” 第177章 他的未婚妻,就在这里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他将盒子递到我面前,淡声,“看看。” ——黄X益活络油。 我看清盒子上这几个大字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忙不迭起身,“你把药给我就行,我等等洗了澡自己擦。” 不是他,我都要忘了自己刚摔到了。 “行。” 他眉眼染着笑,嘴角痞气地勾着,“我已经让服务生去把江莱弄上来了,你要是自己擦不到,就让她帮忙。” 从一开始,他就考虑到了我摔到的位置比较私密。 是我脑补太多。 越想,越恼羞成怒,一股脑把他推出房间,啪地一声要关上门。 他单手撑住,又突然如昨晚一样捏住我的脸,嗓音勾人,“阮南枝,新年快乐。” 伴着他的话音,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响起烟花声。 绚丽璀璨的烟花透过整片落地窗照进来,衬得他愈发恣意。 “还有,不许再当逃兵。”他又说。 …… 傅祁川说了很多承诺,都是虚的,但对周放撂下的那句狠话,动作很快。 年还没过完,傅氏集团就动作嚣张地抢了好几个周家的项目。 而周家也不甘示弱,率先发布了一款电子产品,其中的技术,是傅氏今年一季度要上市的王炸。 之前做了不少宣传,这下,替他人做嫁衣不说,还血本无归,损失惨重。 江莱正巧约了几个景城的客户,年后要谈合作。 我们就暂时没回江城,当度假了。 这天,江莱看着网上的新闻,有些纳闷,“你说,周放真的会为了你,和傅祁川继续这样明争暗抢下去?” “不知道。” 我耸了耸肩。 那晚过后,我和周放联系得很少。 连电话都没打过,最多只是他偶尔发条微信,问问我在干嘛。 我甚至拿不准,他真的是为了我吗。 曾经的那些经历,好像让我在感情上丧失了所有自信。 我已经不相信,一个男人会为了我如何如何。 单纯是商场上的利益争夺,这些事也是常见的。 江莱刷着手机,突然噌地坐直身体,“你知道了吗?” 我疑惑,“什么?” “沈家的DNA鉴定结果出来了。” 她将手机递到我面前,有些替我担心,“确实是沈家的大小姐。” “挺好的。” 至少,沈老夫人终于能安下心来了。 她盼着早日找回沈清梨的心,我一个外人都能感受到。 “那你和周放呢?你真信他会退婚?” “我信不信不重要。” 我轻笑,起身放下画板,走到窗户前活动了一下肩颈,“他怎么做才重要。我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还能成天被他吊着不成。” 江莱追问,“你不是有一点喜欢他?” 我纠正,“暂且称为好感。” …… 晚些时候,我忽然接到沈老夫人的电话。 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老夫人的喜悦,“南枝啊,你简直是我们沈家的福星!找了这么多年,都找不到清梨,你一出现,我们就找到她了。” 我莞尔,“还没来得及恭喜您呢,终于找到了沈小姐。” “哎呀,托了你的福!” 老夫人絮叨起来,“只是,那丫头大概在外面经历了太多,总是怯生生的,我……我想关心她,又怕吓着她。” 我安慰,“可能是有些内向?以后日子还长,多相处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老夫人有些惋惜,“你说那丫头小时候多小霸王的性子,再怎么变化,也不能这么胆怯吧……” 闻言,我正欲说话时,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罢了,不说这个,到底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你还在景城吧?” 我如实回答,“嗯,在呢。” “那太好了!我安排司机去接你。” 老夫人语带笑意,“晚上准备给清梨办个欢迎宴,你说什么也要来玩一趟。我和你周家奶奶啊,过年这些天穿你亲手给我们设计的衣服,不少人问是哪儿定的呢,趁这个机会我给你介绍介绍,保管你一年都不愁生意!” “……好,那先谢谢您啦!” 我迟疑了一下,为了生意答应下来。 既然做私人定制这条路子,就免不了和名门贵妇的打交道,就算不是现在,将来也迟早会的。 要想避开,只能关门大吉。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拒绝。 老夫人笑了笑,“听阿放说,你还有个朋友也来景城了,你问问她愿不愿意,愿意的话,你们一道来玩儿。” 挂了电话,我还没问江莱愿不愿意,她就打断了,一脸的英勇就义。 “带上我,没必要时我能谈生意,必要时能替你骂人。” “……我谢谢你。” 我和她换好衣服,又化了个妆,酒店前台就打了电话上来。 告知沈家司机在楼下等我们了。 …… 沈家的气氛,比平时要轻松几分。 这个点,还没有其他宾客到,大多都是沈家的亲戚。 沈老夫人安排管家亲自在门口等我们,一下车,就领着我们去沈老夫人的院子。 宴会厅的方向,布置的更是喜庆热闹,叫人一眼就知道今天的主角是谁。 “南枝!” 看见我们进来,沈老夫人喜气洋洋的,招手让我过去。 厅内,周老夫人也在。 “奶奶,周奶奶。” 我笑了笑,几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奶奶身旁的女人。 我记得她。 在前几天新闻的那张照片里。 似重新打扮过了,她穿着一袭水红色旗袍,头发自然地披着,两只手使劲攥着裙摆。 五官小巧好看,只是口红被她频繁的舔唇已经快舔没了,透出白得有些没血色的双唇。 她迎上我的视线时,有些闪躲,很快看向其他地方。 我牵着江莱走过去,介绍了一番,江莱倒是一下就合了周老夫人的脾性,聊得投机。 沈老夫人拉着我,坐在她的另一边,看向沈清梨,笑道:“清梨,这是南枝,她和你同一天生日的,巧不巧?待会儿量个身,让南枝再给你做几身旗袍。” 我微微一笑,“沈小姐,你好。” “……你,你好……” 沈清梨眸光不安地转动着,好似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下一瞬,突然起身,朝门口跑去,软声道:“阿放哥哥!” 我目光下意识扫过去,就看见周放穿着件飞行夹克,棕色休闲长裤,迈着长腿走进来。 眼神相接的瞬间,我倏然慌乱地垂下眸子。 他的未婚妻,就在这里。 第178章 你也去验个DNA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可是,我心虚什么呢。 从头到尾,我也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 思及此,我掀眸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过去,在沈清梨扑到他身上后,他微微迟疑了下,似有些不适应,又怕让沈清梨伤心。 他握住她的手臂,拉开距离,声音倒是一如往常的淡,没什么情绪,“跑慢点。” “可是我想你了啊。” 沈清梨仰头看着他,眨着眼睛,苍白的脸颊上是小心翼翼,像只小白兔一样,“昨天你那么早就走了,我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有看见你了。” 精确到小时了。 我敛下思绪,弯了弯唇角,就看见周放视线又一次落在我身上,看见我从容淡定,没有一丝情绪的模样,似有些生气。 他松开沈清梨的手,痞气地笑了下,自顾自地走过来,一一和两位老夫人打招呼,才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懒洋洋地坐下。 周老夫人嗔了他一眼,“臭小子,你也不多照顾着清梨点,她刚回来……” “哎呦,你这说的什么话?清梨在自己家里,你还要阿放照顾她?” 沈老夫人笑着接过话茬,看了我一眼,语重心长道:“而且,阿放以后对清梨,当做妹妹一样照顾就可以了。他们这么多年没在一起,也没什么感情,我们不兴老古板那一套,孩子们的感情,他们自己做主。” 我一怔。 有些意外。 周老夫人听出话音,比我还要意外,“什么意思?你这是要解除婚约不成?我们阿放,等了清梨多少年了……” 显然,退婚的事,周放是直接和沈老夫人商量的。 还没有和周家打过招呼。 沈老夫人笑,“你问问晚辈们自己的意思,小时候的情谊固然还在,但未必足够支撑婚姻。这种人生大事,就由他自己做主吧。” 除了我和江莱,这里没有别的外人。 周放笑了下,放下茶盏,难得正经,“是,我私下也和梨梨商量过了,她也同意。” “果然是你的主意。” 周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看向沈清梨,“清梨,他说的不算,你亲口告诉奶奶,你是不是同意?” “我……” 沈清梨绞着手指,打量了一眼周放的神色,眼圈突然红了,嗫喏道:“我不想只当阿放哥哥的妹妹,不,不过如果是阿放哥哥的意思,我也尊重他……” 她还在说着,周放的眉心就慢悠悠拧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她话音还未落,周老夫人抬手就拍在了周放的脑袋上,“你自己听听?我告诉你,解除婚姻这个事,就算我同意,你爷爷也不会同意的!” “要不说周老夫人您明事理呢!” 突然,沈母走了进来,摸了摸沈清梨的脸颊,柔声道:“你放心,阿放等了你多少年了,他和你闹着玩的,怎么可能说退婚就退婚。” 沈清梨怯声叫道:“妈妈……” 周放也没说什么,只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把玩起来。 没两分钟,我就收到了一条微信,周放:【我会解决。】 我没回什么。 也没再看他。 眼前的沈清梨,比起曾经的傅衿安,杀伤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不想往上撞。 【要不你也去验个DNA吧。】 【阮南枝,回我。】 【又当逃兵?】 …… 厅内气氛维持着表面上的松快,我手机弹了一条又一条的消息进来。 我皱了皱眉,把周放的对话框改成了免打扰。 活生生的沈清梨都已经站在这儿了,他居然还觉得可能我才是。 “阮小姐,你这刚离婚,手机就震个不停。” 沈母留意到我这边的动静,尖酸地开口:“找下家的速度真够快的。” 周放啧了一声,当场就要发作。 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扯上关系,率先道:“一般,比不上沈星妤的速度,我这才刚离婚,她已经和我的前夫订婚又退婚了!” “……你!” 沈母恶狠狠瞪了我一眼。 她是故意的。 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难堪。 但还是那句话,戳人肺管子,谁不会? 周老夫人倒是听出了几分味儿,蹙了蹙眉,“南枝,原来你的前夫是江城傅家的傅祁川?” “嗯,是。” 我不遮不挡地承认。 有过喜欢的人,有过一段婚姻,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周老夫人不赞同地看向沈老夫人,“你们家这事,可就做得有点不地道了!” 看得出来,两位老夫人感情很好,沈老夫人听了,一点没介怀,只看了眼沈母,“别带上我,他们一家三口干的好事!” “妈……” 沈母不悦,但在场的要么是长辈,要么她惹不起,只能朝我发作起来。 “你当你那个前夫是什么宝不成,如今被RF收购了,他手里怕只落了点卖股份的钱吧!” 我但笑不语。 沈母哼笑,“还想娶我们星妤,做梦呢!说出来不怕你羡慕,你知道星妤现在接谁去了吗?RF集团的总裁!” “?” 我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疑问。 所以,沈星妤这又是要故技重施,去和岑野联姻不成? 正说着,沈母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接得满脸喜色,“什么?岑总和你说他们的大BOSS也会一起来?好好好,你放心,我交代下去,一定不会怠慢的。好,那你接到人了给我消息,我和你爸亲自去门口接!” 笑成了一朵花。 挂断电话后,看向我,似扬眉吐气了一番,“阮南枝,也只有你把你的前夫当块宝,我们星妤,保不准会成为RF集团的老板娘,再不济也是个总裁夫人。” …… 岑野可能也没想到,他本来只是傅祁川的下属。 现在,给傅祁川当上备胎了。 嫁不了傅祁川,就嫁他?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看向沈母,“嗯,那就……再次提前恭喜沈小姐了。” “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 沈母和我素来八字不合,冷笑,“我看你就是嫉妒星妤,毕竟,她是一婚,嫁人至少能甩你十条街!” “阿姨。” 周放突然扯唇开了腔,“只有一无是处的人,才拿一婚还是二婚做比较。沈星妤除了是一婚,没别的值得说道的了?” 第179章 她不是沈清梨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咳……” 江莱看我还能应对,怕给我惹事,一直没出声。 这会儿,被周放这么一句话,搞得没忍住,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对我,沈母能尖酸刻薄。 但对周放,她哑巴吃黄连,又顾忌着周老夫人在场,不能端长辈的架子,憋得脸都红了。 “混小子!” 周老夫人再纵容周放,面上也要过得去,瞪了他一眼,“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奶奶,是您教我的。” 周放不以为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 周老夫人气得瞪他,却哑口无言。 在场任谁,也能听出沈母存心找茬,说的话更是尖酸过了头。 这个话题要就此揭过时,一直安静胆怯的沈清梨,一派天真,小声地开口。 “可是阿放哥哥,我妈妈也没说错呀,女孩子要洁身自爱,从一而终……” …… 江莱瞬间来了脾气,但语气还算平和,“沈大小姐,感情失败或者婚姻失败从来不是什么该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事。你或许没淋过雨,但也别撕烂别人的伞。” “清梨!” 沈老夫人也皱了皱眉,“这是谁告诉你的道理?将来你结了婚,如果过得不幸福,奶奶是会第一时间把你带回家的,懂吗?离婚,和是否洁身自爱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听别人瞎说。” “妈!” 沈母不愿意听下去了,“您这是偏心的没边了,清梨说的这话也没错……” “没错?” 沈老夫人不疾不徐地质问一声,当场问了句:“你忘了自己嫁进沈家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了?” 一瞬间,气氛几近凝固。 沈母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似乎完全没想到,沈老夫人会提出这茬。 连周放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疑惑。 听老夫人这意思…… 沈母当年也是二婚。 老夫人脸色微沉,“二三十年了,我从来没提过这件事,因为这个就像阿放刚才说的那句话一样,是最不值一提的事情。但是你为什么要拿这个,一次又一次贬低旁人?” 沈母攥着双手,浑身发抖,似屈辱得不行,提步就跑了出去。 周老夫人看出沈老夫人动了气,不由安慰了起来,“好了,她一直就是这么个性子,和她置什么气?” “和稀泥。” 沈老夫人嗔了她一眼,看向我,“丫头,千万别把她们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婚姻不代表什么。而且,你设计能力特别出众,待会儿等宾客来了,少不了人来问我穿的这身衣服,打足精神,赚个盆满钵满。” 老夫人今天穿的,是我给她设计的一条淡紫色的新中式连衣裙,腰线掐得恰到好处,松弛之余又能衬出身材,配上印花,很显贵气。 人上了年纪,在服饰这块,舒适大于一切。 若是能好看,就更好了。 所以在给两位老夫人设计时,除了她们的个人喜好,我还考虑到了设计与面料的舒适度。 不过,我也知道,沈老夫人这么捧场,不仅是因为我的能力。 更多的,恐怕是因为她老人家之前做的那个梦。 …… 暮色四合时,宾客陆续来了。 沈老夫人起身,牵着今天的主角沈清梨出去迎客。 管家领着我们去了宴会厅。 我和江莱走在前面,周放踢着小石子走在后面,像个跟屁虫,“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 我驻足,回头看向他,“你清楚原因。” 他估计早就把我和傅祁川的这段婚姻查了个底掉。 应该很清楚,我对三个人的感情,不感兴趣。 他蹙眉,瞥了眼已经走远的管家,道:“她不是沈清梨。” “亲子鉴定都出来了。” 我有些无奈。 他笃定道:“亲子鉴定应该有问题。阮南枝,我或许会把旁人认成她。” 这个“旁人”,我自然知道是在内涵我本人。 他又淡声开口:“但绝对不会,认不出她。” “……” 我抿了抿唇,“那是你和沈家的事,周放,我们还是保持一些距离的好。” 我实在不想再引火烧身。 话落,没去看他的神情,拉着江莱就进了宴会厅。 虽然这个欢迎宴办得临时,但一点都不敷衍。 灯光璀璨,富丽堂皇,显然是一场豪门盛宴。 从佣人的托盘中取了酒后,江莱看向我,有些意外,“你以前怎么没这么狠的心?” “大姐。” 我无奈地笑了笑,“再蠢的人,也懂得吃一堑长一智。而且,情况也和以前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以前是已经陷进去了,拔出来的过程很痛苦,也很艰难。” 我忘不掉自己辗转反侧过的那些日夜,“现在是,我还站在坑前面,也还没有任何沉没成本,所以能做到很理智。” 刚失败过的人,哪儿有这么轻易喜欢上另一个人。 江莱叹了口气,就见周老夫人招手让我们过去,和她身边的一些贵妇介绍起来。 “你们不是问我最近的衣服是不是换师傅了吗,喏,就是这丫头,别看她年轻,但设计天赋很高,手艺也一点不比那些老师傅差,那个针脚和走线,看着都不像年轻人能做出来的。” “周老夫人。” 我和江莱笑着打过招呼,江莱更擅长交际,一半实事求是一半吹嘘地和那些名门贵妇夸起我和南希来。 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都高低要定制个几套衣服。 定衣服是一回事,借机和周家沈家套近乎,又是另一回事。 聊着聊着,有位贵妇笑着道:“我刚听说,今天RF集团的大老板会来,也不知道什么年纪,我家小女儿可还单身呢。” “你可别想了。” 和她相熟的贵妇开口:“RF势头猛得很,除了傅氏,转眼又收购了好几家公司,这个大老板的手腕不简单。先不说能不能高攀得上,就怕高攀上了,也是吃人都不吐骨头。” 曾经的傅氏集团,就已经是江城的大半边天。 而如今的这番操作下来,傅祁川的身价翻了不知道多少倍,那些和世族之间盘根错节人脉的差距,俨然被绝对的财力所覆盖。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短短时日,沈家再想拿捏,已经成了是痴人说梦了。 不然,沈母哪里会是这副迫不及待要巴结的样子。 “说什么呢,” 沈母恢复了平日的姿态,在一旁听见这话,笑吟吟地插进来,“哪儿有你们说的这么吓人,再说了,你们想下手啊,也晚了!” 最先说话的那个贵妇开口:“该不会是在替你家星妤打算盘吧?” “看破不说破!” 沈母一副与有荣焉,已经当上RF集团老板娘的模样,“本来啊,今晚他们是只来个总裁的,但这个大老板知道是我们家星妤亲自去接之后,也改口说要来了。你们说,这不是十拿九稳的事吗?” …… 我们默默走远,江莱幸灾乐祸,低声道:“你说,她等下知道RF的大老板就是傅祁川,脸色会不会很好看?” “夫人,星妤小姐接人回来了!” 我还没说话,有个佣人跑了进来,到沈母身边匆匆汇报。 第180章 离了婚,也能复婚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沈母一听,视线在厅内梭巡一圈,精准锁定沈父,拉着就一起出去迎接了。 没一会儿,宴会厅门口就传来一阵喧哗声。 是傅祁川、岑野、沈家一家三口走了进来。 傅祁川穿了件黑色大衣,眉眼清贵冷厉,步伐沉稳,上位者气场很浓。 岑野一如上次去南希时一样,落后傅祁川半步,但两人又一看就很熟稔。 再加上沈母去接人之前所说的话。 在场都是千年狐狸,这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傅祁川就是RF集团的大BOSS。 不是别人。 就是被沈家退婚的傅祁川。 朝夕之间,又被沈家奉为座上宾,一点不敢怠慢。 咬碎了牙也得和血吞。 这个关系,一时之间,气氛诡谲,没人敢轻易上去攀谈。 沈家三口神色各异,沈星妤还有些雀跃,沈母也难免激动,只有沈父很是尴尬,但碍着人多,没有吭声。 还有好事的人,凑上去小声和沈母打听,“这傅总,今天怕就是冲着你们家星妤来的吧,前阵子被你们退了婚,居然还没放下星妤……” “哎呀。” 沈母怕是早就这么想了,喜色难掩,“还提过去的事干什么,是我太冲动了,差点让我们星妤错过这么好的归宿……” “行了!” 沈父不想继续丢人,压低声音打断,看向傅祁川,“傅总,实在没想到RF集团也是你的产业,当真是后浪拍前浪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只希望在生意场上,傅总今后能对沈氏手下留情。” 一番话,有感叹,更有对傅祁川的忌惮。 显而易见的是,沈氏快要招架不住RF集团接二连三的打压了。 傅祁川挑眉,没作声,岑野笑着接过话茬,“沈总,谈什么留情不留情的,当初,沈小姐步步紧逼的时候,可是一点没留情面的。” “这……” 沈父扫了妻女一眼,强行牵出笑意,表态道:“星妤年纪小,做事太鲁莽没分寸。你们放心,以后联姻的事,我们绝对不会再提。” 我们站得远,江莱看向我,低声冷笑,“这沈家真是能屈能伸的,沈星妤欺负最多的人是你吧,也没人来给你道句歉,只会这些趋炎附势的。” “一句道歉而已,我又得不到什么。” 倒是傅祁川对沈氏的连番打压,又截胡了一个对沈氏至关重要的大项目。 沈氏不死也要脱层皮。 沈父只能这么抓紧表态,让傅祁川放过沈家。 沈母却似乎不甘心,瞪了沈父一眼,“老沈,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就不提联姻的事了……” “你住嘴吧!” 沈父素来儒雅的人,竟也有了几分恼火。 “我说错什么了?” 她一把拉过沈星妤,推到傅祁川面前,笑吟吟地解释起来,“祁川,上次退婚的事,和星妤一点关系都没有。 都是我和你叔叔啊,考虑到你当时那个情况,应该没有心思谈婚论嫁了,才做主退了婚。 但星妤,可是一直都记挂着你的,好几次想跑去找你,我们怕她给你添乱,才没同意!” “沈夫人,” 傅祁川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声线寡淡,“退婚的事,不必和我解释什么。” 因为这都是他计划之中的。 沈母不知道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当然要解释了,你今天一听说是我们星妤去接你们,就特意和岑总一起过来,我都懂……” 岑野听得嘴角抽了抽,忍无可忍地打断,“你们这种自信是很好的,但我还是必须插一句嘴,傅总今天过来,和沈小姐一毛钱,哦不对,一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怎么可能和星妤没关系,傅总来我们沈家,不是为了星妤,难道……” 沈母说到一半,反应过来,神情发沉,猛地朝我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傅祁川垂眸理了理袖口,嗓音凉薄,“不瞒沈夫人,我今天是来追妻的。” 声音不高不低,却一字一顿,叫周围的人听了个清楚明白。 这句话,更像是一耳光甩在了沈家母女的脸上。 沈星妤的眼泪夺眶而出,好像遭遇了天大的羞辱,一腔恼怒只能发作到沈母身上,拉着沈母的手臂,“妈,你在自作多情什么,非要让我这么尴尬吗!” “我刚说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对……” 沈母说到一半,沈星妤羞愤得不行,实在待不下去,哭哭啼啼跑了出去。 沈母只能追去哄。 明明是沈家的主场,却让人看尽了笑话。 沈父觉得颜面扫地,但好在沈老夫人领着沈清梨走了进来,刚才发生的事,管家估计也告诉她老人家了。 老夫人没有轻轻揭过的意思,而是走到傅祁川面前,又叫我过去,才郑而重之道:“南枝,当初她们欺负你的事,确实是沈家理亏,如今沈氏的困境,也是我们自己咎由自取。” 我莫名有些心疼,“奶奶……” 老夫人和沈星妤母女并不亲近,她们做这些事的时候,奶奶也不知情,又远在景城。 怎么也轮不到老夫人来低头。 “孩子,你让奶奶把话说完。” 老夫人拍了拍我的手,看向傅祁川,和缓道:“傅总,南枝是个好姑娘,虽然你如今位高权重,但喜欢她的男人也都很优秀。追妻,大概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傅祁川对沈星妤母女冷脸,但在老夫人面前,还有着晚辈的谦逊,“您说得是。” 他话音稍顿,漆黑双眸睨着我,目光深沉暗涌,“这一次,我不会叫她失望了。” …… 我仿若未闻。 沈老夫人只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牵着沈清梨,和众人介绍起来。 一时间,似众星捧月般。 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但主角才刚进场,现在走不合适。 想找个角落坐一会儿,身后,却一直跟着一个人。 我没什么耐心,利落转身,仰头直直迎上他的眼神,“傅祁川,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当你要说什么。” 傅祁川唇角轻勾,“离了婚,也能复婚,民政局就在那里,跑不了。” 第181章 你卖给谁,我就弄死谁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默了默,旋即出声轻讽,“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包容度这么高?” 那天晚上,我当着他亲了周放。 虽是喝多了,但事情也实实在在发生过。 以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性格,应该从此不再多看我一眼才对。 我话音刚落,响起来的不是傅祁川的声音,而是宴会厅中心方向的动静传来。 沈清梨换了身衣服,是某家高定的纯白色礼服裙,拿着话筒站在中央,有些瑟缩,黑黝黝的双眸却灼灼看向某个地方。 周放所在的方向。 “离开奶奶和爸妈的这些年,我……我吃了很多很多的苦,看了很多人的眼色,但是靠着记忆里一些仅存的美好片段,我都咬牙撑了下来。” 她微微哽咽,有些啜泣,“我也很幸运,我的家人……和阿放哥哥,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我。今天上午奶奶问我有什么愿望,我当时想不到,因为能够回到沈家,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可是现在,我想我想到了。” “我的愿望就是,对得起阿放哥哥这些年的等待,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说到最后,她声音羞涩得细若蚊蝇。 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谁不愿意捧场? 全场都在起哄,还有些公子哥直接拍手叫好。 沈老夫人看得也红了眼眶,再觉得她不像沈清梨,这一刻,也会接受现实,百般疼爱。 周放的眸色,也有些晦暗不明。 叫人看不出情绪。 傅祁川站在我的身旁,嗓音冷冽:“你为了不回到我身边,连这种南墙都愿意去撞?” 语气中的两分奚落,不用细听,都能辨得一清二楚了。 只是,他也好,周放也好,从来都不是我当下要做的必选题。 更不会像他说的这样,为了离开他,就选择周放。 我似笑非笑,“傅总放心,有辨别渣男的能力了,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 他黑眸一暗,似气笑了,“你在骂我渣?” “你渣吗?” 我淡声反问。 傅祁川薄唇带着轻嘲的弧度,淡淡开腔:“离婚时间不长,本事倒是渐长了。” “傅祁川,” 我正了正神色,轻声道:“我一直都希望,我们能体体面面的分开,就算如今离了婚,也别闹得连见面都尴尬。” 我以前从不知道,有一天,自己能当着他这么理智的说这样的话。 连一丝的酸涩都没有。 “你希望任何事,我都能帮你做到。” 他又恢复了骨子里的强势,“唯独这一条,不可能。” “如果,我拿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和你换呢?” 这段时间,傅氏集团的股市明显扭转,还没有到岑野说的翻数倍的阶段。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光这个趋势,傅氏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我手里的百分之十,是个天价了。 傅祁川微怔,眸色发沉,“你又在威胁我?” “可以这么理解!” 这些股份,换来我和过往一刀两断。 他不答应,我就卖给别人。 百分之十,谁拿了,都能在傅氏集团的股东大会上投上一票,左右重大决策。 傅祁川不会允许这个股份落在旁人手里。 他面色一凛,声音似被砂砾打磨过,“我给你股份,是让你能过得更好,不是让你用来和我谈条件的。” “那傅总,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 他冷笑一声,极尽凉薄地开口:“那你就试试看,你卖给谁,我就弄死谁。想害人,你尽管去。” “……” 他依旧是偏执得要命,近乎病态。 威胁这种事,比的就是谁下限更低。 我比不过他,多说无益。 咬了咬牙根,径直去找江莱。 江莱和岑野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看见我来了,江莱朝岑野扬起红唇,“岑总,年后回江城了请你吃饭。” “行。” 岑野微微颔首。 我和他打过招呼后,就要和江莱离开。 “阮总!” 岑野突然叫住我,斟酌着开口:“你和川哥一定要离婚,和那次绑架,还有他和沈星妤订婚有关系吗?” 我如实,“有,但不多。” “其实绑架那次,川哥知道枪里没有子弹,那个型号的手枪,装了子弹不会是那个手感和重量。” 岑野有些怜悯地道:“他那天晚上回来,抽了一整夜的烟,说你肯定又对他失望透了。” 我眨了眨眼睛,“我知道的,他是想保护我。” 事发当天我是不知道的。 但后来,他金蝉脱壳,退了婚,借着RF集团的名义开始整治沈家。 我就知道了。 岑野松了一口气,又不解,“那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一步……” “因为那只能算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淡笑着,“所以,这根东西到底是稻草,还是包着稻草外壳的玫瑰,都没区别。” …… 宴会厅内欢声笑语。 我们去餐台拿了些糕点,准备吃一点垫垫肚子,宴会临近尾声时就走人。 吃完没一会儿,我身上突然开始发痒。 江莱看我的手伸进衣袖挠胳膊,不由关切:“怎么了?” “身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痒。” 刚开始还只是胸前痒,现在浑身都开始痒得受不了,我拧眉,“可能是食物过敏了。” 江莱将我的衣袖掀上去看了一眼,急了,“就是过敏了,和你大学那次过敏一模一样。奇怪,刚也没吃山药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可能是什么糕点里掺了山药粉。” 我拎着包起身,“我们去和奶奶说一声,就先走吧。” “好,趁时间还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嗯。” 我点点头。 老夫人在一间独立的待客厅内休息,门敞开着,只有老夫人和周放在,不知在聊什么。 周放瞧见我敲门,敛下话音,似将我之前说的话听进去了,只耷拉着把玩手机。 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再给我。 老夫人打了一下他的脑袋,和蔼可亲地看向我,“南枝,过来坐。” “奶奶,我不坐啦。” 当着主人家的面,我自然不好说自己过敏了的事,倒像显得主人招待不周,只道:“我临时有点事,得先走了。” “好,我安排司机……” 老夫人视线突然落在我的手腕上方,衣袖没遮挡住的疹子上,话锋一转,“你手怎么回事?” 第182章 会要了她的命!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扯了扯衣袖,有些不好意思,正要实话实说时,宴会厅突然传来喧闹的动静。 “我的天!” 有人喊了起来,“沈家大小姐晕倒了,快打120!” 下一秒,一直垂着脑袋的男人,突然起身,飞快窜了出去。 快得跟一阵风似的。 沈老夫人也吓了一跳,猛地起身,什么都顾不上,在佣人的搀扶下走得很快。 待客厅内,只剩下我和江莱。 “走吧,你别跟着瞎操心了。” 江莱拉着我离开,“别人有家人有痴情未婚夫,你这种得自己爱惜自己,抓紧去医院看看,免得又像那次一样严重。” 宴会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真的关心,有人做给沈家看。 …… 抵达医院,我抽了几管血后,就在输液室等江莱。 但还是痒。 趁着江莱去缴费的空档,我把脖子都挠破了皮。 还是缓解不了什么。 痒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的妈!” 江莱交完费回来,看见我跟猴似的上挠下挠,已经在挠脸了,连忙跑下来摁住我的手,“你这脸还想不想要了?!你当还是二十岁不到,新陈代谢好的时候,挠出疤也能消失?这要是留疤,你就丑死了。” “我现在就已经丑死了吧。” 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来医院的路上,我掏出包里的小镜子看了一眼,脸上都是疹子了。 丑得出奇。 江莱感受到我的崩溃,连声安慰,“一时的丑而已,医生说了,等挂上点滴,再吃两天药,保管这些疹子消失得干干净净。待会儿你挂上点滴,我去买点雪糕给你冰一冰,能缓解一点。” 我如蒙大赦,接过她手里的药,像抱住救命稻草,“我去把点滴挂上。” “好。” 江莱陪着我一起。 虽然是这个点,但冬天,感冒的小孩很多,输液区还要排队。 好不容易排到我时,输液室外忽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就见沈母着急忙慌,领着保镖神情慌乱地冲进来,四处张望。 很快,定格在我的身上! 而后,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奔过来。 江莱警惕,挡在我的面前,“你们又想干什么?!” “阮小姐!” 沈母难得在我面前低声下气,“我女儿晕倒了,她有再生障碍性贫血,血型又稀缺,这大晚上的实在找不到血源了,你救救她吧!” 江莱冷声,“你女儿,你哪个女儿?是绑架阮阮的那个,还是刚找回来这个?” “……清梨。” “抱歉,救不了!” 江莱把我摁在护士面前,“阮阮身体也不舒服,现在需要输液,你应该有常识吧,用药几天内都不能献血。” 我也痒得钻心,迫不及待想打上针,将布满疹子的手臂伸出去,配合护士输液。 不过,看见明晃晃的针头时,还是下意识有些害怕,闭了闭眼睛。 但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临到。 沈母让保镖拦住了护士的动作! 那种宛如有无数小虫子在皮肤上爬行的瘙痒,让我几乎崩溃,紧咬牙根,“沈大小姐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 “阮小姐……” 沈母看见我眼底的仇恨,似怔了一下,下一瞬,声泪俱下地哀求起来,“我查到你的血型的时候,医生说了,你是过敏。过敏……总不至于要命吧,可我女儿等不到血源,是真的会要命的。” 人在身体难受到极致的时候,就是极度利己的,我什么都顾不上,又难受得挠自己,“关我什么事??” 我难受成这样了,还要去做救人的圣母吗。 “扑通——” 她一下跪在了地上,泪如雨下,“求求你了,你这个病无关紧要的,先救救我的女儿,行吗?” 输液室的人都诧异地看了过来。 此刻,她是为了女儿的性命忧心,走投无路的悲痛母亲。 而我,是一个生了点“小病”,就拒绝救人性命的黑莲花。 “不行。” 我冷漠地看着她,和江莱道:“莱莱,报警吧,沈夫人这是恶意阻拦他人就医,都涉嫌蓄意杀人了。” 比起他人怎么看我,我更在乎自己的命。 沈清梨是谁。 沈家大小姐,除了沈母在这里求我,沈家周家的所有人,肯定都在倾尽人脉资源寻找血源。 我不去,她也出不了事。 退一万步说,她就算真的有可能出事,我也总不能自己去一命换一命。 过敏的时候献血,讲不好会休克、嗝屁。 我还没这么伟大。 “妈妈!你还和她们废什么话!” 沈星妤踩着高跟鞋赶来,终于可以将晚宴上丢人的仇报回来,指挥保镖,“愣着干什么,直接把人带去抽血!” “松开我!” 我本来就难受,这下根本无法挣扎。 江莱急得眼睛都红了,拼命想拦,却拦不住,“沈星妤!你们这是犯法的,阮阮要是出了事,你付得起责任吗?!” “法?你要不要看看,谁才是景城的法!” 沈星妤盛气凌人,又交代剩下的保镖,“去把输液室这些人的手机检查一遍,谁要是录了视频,直接删掉。” 她又指了指江莱,“再把她,给我拦住。” 将仗势欺人用到了极点。 很快,我就被带到了输血的地方。 为了怕我反抗、呼救,甚至将我绑在了椅子上,封住嘴巴。 沈星妤笑得诡谲,凑近,似意有所指道:“阮南枝,你的命真好。可惜,老天爷是公平的,总是让我这种生来什么都没有的人,左右你的性命。” “赶紧抽吧!” 她眯了眯眸子,和医护人员道:“再不抽,我的‘姐姐’出什么事,你们都别想在景城混了!” 门外,又传来几道急切的脚步。 是沈老夫人的声音,“这么快就找到愿意给清梨献血的好心人了?” 沈母笑着,“是啊,您暂时不用担心了,我们清梨苦尽甘来了,老天爷都看顾她。” 我被绑在一起的椅子上的腿,突然挣松了绳子,在护士将针头扎进血管的那一刻,一脚踢在了移动医疗台上。 一声巨响,引起了外面的注意。 “里面的人,不是自愿献血?” 这一声,是周放。 “小周总,她们绑了阮阮!!她还在过敏,献血会要了她的命!”江莱不知道怎么挣脱了看守她的保镖,突然出现,声音由远及近。 第183章 抽不死,就往死里抽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求周放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悲观,以他对沈清梨的执着,比起他,我更宁愿相信沈老夫人一点。 尽管他总是认为,这个沈清梨货不对版。 可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会眼看着她去死。 他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 牺牲我。 多么在意料之中的一件事。 “砰——” 未曾想,门外连任何争执都没有传来,就是一声巨响,门直接被踹开了。 周放浑身透着渗人的寒意。 在我的万分诧异之下。 他几个大步进来,三两下帮我解开绳子,颤抖着手撕掉我嘴上的胶带,“阮南枝,你怎么又这么蠢!” “我……” “好了,别说话了,丑死了。” 他确定我还没被抽血后,神色稍缓,有些嫌弃,“我带你去看医生。” “周放!” 沈星妤被他的气场吓到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咬牙道:“今天你说什么都不能带走她!” 他置若罔闻。 弯腰欲要抱起我就走。 “阿放!” 沈母直接命令保镖堵在了门口,“这次,阿姨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 周放眼底布着阴霾,他握住我乱挠的双手,指腹在那些疹子上轻轻摩挲,缓解我的难受。 素来漫不经心的脸上,尽是寒冷,嘲弄地开口:“你们是不是忘了,这是我周家的医院,让你的人给我滚开。” “你可以走,阮南枝不行。”沈母坚持。 “那让你们的人打死我,打不死我,我就必须带她走。” 周放眸中浮现着戾气,冷笑,“要动手就快点,别耽误我带她去看病。” 沈家哪儿敢。 已经得罪了RF,如果再和周家对着干,恐怕很快,沈家就会在景城彻底消失。 沈老夫人又急又怒,犹豫一瞬后出声,“放阿放和南枝走!” “奶奶!” 见状,沈星妤冲到门口,“你不喜欢我就算了,连你的亲孙女,你也这么不在乎吗?!” 沈老夫人一直在为沈清梨的血源着急,已经有些疲惫,“你没看见南枝什么样吗,现在这样抽血,她恐怕就没命了。” 沈星妤不屑,“一个外人的命而已,比得上姐姐吗?” “我的孙女我了解。” 老夫人靠佣人搀扶才能站着,“她自小就心软善良,如果她的命,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她会自责痛苦一辈子。” “妈,你也说了是小时候了!” 沈母好似心急如焚,“清梨现在怎么想的你知道吗,你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去死!” “那你们问过南枝吗?她只是因为没生在沈家,就活该去死吗?”老夫人坚守着底线。 但我也从她的脸上,看见了迟疑。 是啊。 任谁都会迟疑。 自己的亲人,和外人。 要是谁都能有原则有理智,那些非法买卖器官的事,又怎么会存在。 沈星妤突然直直盯向周放,“那你呢?周放,我姐姐是你等了二十几年才等回来的人,你要为了阮南枝,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啊!” 她直接被周放掐住了脖子! 周放居高临下,唇角勾着邪肆的弧度,“我记得,你的血型也是符合的吧?” 骤然,沈星妤眸中浮现恐惧,“我不行……我太瘦了,没达到献血的体重要求……” 周放瞥向医护,冷然地问:“会死吗?” “小周总,控制血量的话,不会。” “既然抽不死。” 他淡笑了下,“那就往死里抽。” 话落,无视沈星妤的反抗,三两下将人绑在了另一张椅子上。 “看得出来沈家没白领养你,对梨梨这么姐妹情深的,那就别光在嘴巴上。” 周放说着,将绳子打好结,朝医护示意,“愣着干什么,抽啊。” “妈!妈!!” 沈星妤崩溃地求救! 沈母疯了一样地想冲进来,但周放带来的人也赶了过来,双方都在门口。 想出去的出不去。 想进来的进不来。 比的就是谁更疯,谁更狠,谁更肆无忌惮! 沈母抓住沈老夫人的胳膊,比之前求我时,更多了几分情真意切,害怕得声音都在发抖,“妈……您劝劝阿放,他听您的!这样星妤、星妤真的会出事的……” “你没听见医生说的吗?” 老夫人缓缓坐到一旁,镇定起来,“抽不死的,比南枝的情况,要好得多。” “妈!!!” 护士还在用碘伏消毒皮肤,沈星妤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周放收回视线,扶起我的手臂离开。 看见护士拆出一套抽血针管,沈母疯了,冲过来想要打我,被周放一脚踹在了地上! “别跟我玩双标这一套。” 周放冷着脸,慢条斯理地开口:“阿姨,我早告诉过你,别试探我的底线。既然口头说说不管用,那我只能让你长个记性。再说了,你着什么急?难不成,对你来说养女比亲生女儿还重要?” “混账东西!” 不远处,忽然出现一个中年男人,风尘仆仆,似从外地赶来。 眉眼,依稀能看出和周放有些相似。 只是,中年男人多了种浸淫名利场多年后而生出的精明。 “谁教你这么无法无天的!” 中年男人走近,一把扶起沈母,冲周放继续发作:“给你阿姨道歉!事情我来的路上都知道了,你想干什么?为了这么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东西,断了我们周家与沈家上百年的情义?” 周放眉宇更冷,“她不是蹦出来的,也不是你口中的‘东西’。她有名有姓,叫阮南枝。” “我管她叫什么枝,” 周父极为威严,“你就是被你爷爷奶奶惯的,目中无人!你今天敢让这个女人走,周家你再也不要想回了。” 周放似笑了一下,“你外面的女人,又生出儿子了?” “……” 周父扬手就要甩他一耳光,被他避开。 周父一腔怒火得不到发泄,腮帮紧咬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家里催了你这么多年结婚,你不结,非要等清梨回来,现在清梨回来了,你想干什么?” “娶这个女人吗??” “如果我说是呢?” 周放这个人向来漫不经心,什么事都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此时真动了气,脸上没半点表情。 这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更激怒了周父,“你应该知道,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她消失!马上打消你的念头,让医生抽她的血,赶紧去救清梨。” “周总好大的阵仗!” 傅祁川带着岑野,面若寒霜,气场强大地从走廊另一端走来! “景城没有王法了?开口就是让我的妻子消失,知会过我没有?又是什么人这么金贵,居然要用我妻子的命去救!” 第184章 你确定要跟他走?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这一层本就是VIP区域,他一出现,其他人的神情都变了又变。 只剩周放,充满敌意。 周父通身怒气消失,只余商人的沉稳与精明,“傅总,你的妻子,是……阮小姐?” 临近话落时,看向了我。 我这个“东西”,在他口中终于有了姓氏。 傅祁川嗓音似淬了冰,反问:“你说呢?” “傅总还是分清妻子和前妻的区别才好。”周放淡声提醒,却能听出强硬的态度。 “放心,复婚的时候,一定给你发请柬。” 傅祁川说着,要将我从周放身边拉过去。 周放不松。 硝烟四起。 前面要被抽血的恐惧,让我暂时忽略了身体的难受,现在傅祁川的出现,让我心里有了底。 又痒得想死了。 我挣了挣周放拉着的手腕,“你……先处理沈清梨的事吧。” 就现在这个情况,倘若他和我离开,沈清梨在这个节骨眼真出了什么事。 只怕他一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 “你确定要跟他走?”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眸光沉沉,似在看一个背叛者。 周父一把拍在他的手臂上,“你犯什么轴?还不把傅太太松开!” “我说了,是前妻!” 周放一声厉喝。 “阿放哥哥……” 沈清梨坐在轮椅上,由佣人推着,脸上血色尽失,虚弱地看着他。 好像下一秒,就会一口气上不来。 趁周放看过去的空档,我抽出手臂,看向江莱,“我们走吧。” 江莱扶着我要去输液,周父直接给安排了一间VIP病房。 傅祁川没说什么。 我自然也没拒绝,已经难受成这样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很快,就挂上了点滴。 岑野在门口应付周父。 周父有些歉意,“岑总,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还劳烦你帮忙转告傅总一声,早知道阮小姐是傅太太,谁也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 “景城都是这么看人下菜碟的?” 岑野笑着。 周父笑了下,又说了些什么。 岑野肯定也只会点到为止。 RF集团如今虽然势大,但毕竟是刚进入国内市场,不宜树敌太多,更何况是周家这样的世家。 若逼急了,景城几家联合起来,RF又要面临不少棘手的事,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 我抿唇看向傅祁川,“你怎么来了?” “找你。” 许是看见我揉了揉手腕,被药水涨得不舒服,他调了调滴速,“在沈家,你一转眼就不见了,岑野查到你来了医院。” “找我干嘛?” 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离不开我。 他用手背探了下我的额头,轻轻替我揉着手腕,不答反问:“你这一身怎么回事?起这么多疹子,又是山药过敏了?” 我纳闷,“你怎么知道我山药过敏?” “大学你不是也过敏过?” “那次我记得你不在。” 那次,是我和江莱、陆时晏,还有两个同学出去玩。 误食了。 傅祁川黑眸觑着我,声音冷冽,“陆时晏第二天才回来,天都没亮,吵得很,一问,说是你过敏了,照顾你去了。那会儿才大一,你和他就很亲近了。” “不是吧。” 江莱疑惑地回忆了一下,确定道:“那次是下午,从医院出来才傍晚,我们在外面吃了个饭就回学校了。” 我想了下,也是这样。 “……” 闻言,傅祁川顿了一下,神色微暗,但没说什么。 他让江莱先回酒店,江莱不干,戒备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你……你要是收拾我,就彻底和阮阮无缘了!” 傅祁川睨着她,意有所指,“你觉不觉得这儿有点太亮了?” 江莱仔细帮我擦着药膏,“不觉得,亮度刚刚好。” “……” “傅祁川,” 我看向他,“你走吧。” “我走?” 傅祁川瞥了眼外面,眸光黑沉,“又想去给人做移动血包?” “……” 我知道他的意思。 周家虽然拎得清,但沈家那对母女,癫狂得不行。 又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逮着机会就恨不得扒我一层皮。 傅祁川气定神闲,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修长双腿交叠,“要不要喝点水?” “……坐下去二郎腿都翘起来了,谁还敢说喝水。” 江莱因为之前的种种事情,对他心存不满,自然要借机发泄。 傅祁川笑,“不是还有你?” “……活该你离异。” 江莱微笑,给我倒了杯水过来。 …… 输完液,时间还不算太晚。 我也没有那么痒了。 走出医院,就想和傅祁川他们分道扬镳,打车回酒店。 却被他一把拉住了,十分强势,“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 我话还没说完,他脱下大衣罩在我的身上,弯腰径直就把我扛在肩上。 头朝地的那种。 “你有点发烧,一吹夜风,烧得会更厉害。” “……” 江莱看得目瞪口呆,在后面和岑野小声道:“你们傅总在演什么霸总剧本?” …… 我直接被他塞进了车里。 江莱自觉坐副驾,岑野开车。 我有些烦躁,人的本性永远都不会变。 特别是撕破那层粉饰太平的面具后,他骨子的倨傲、独断、霸道,一点一点的浮出水面。 可能时至今日,我都还没看见他真正的面孔。 …… 次日,江莱抱着笔记本,挨个打电话出去。 一边问,一边记。 昨晚接的那些贵妇的,全是定制单。 得约时间量身,问问喜好、风格。 虽然别人是看周沈两家的面子,但我们也得做好自己的口碑。 我倒了杯温水准备吃药,门铃响了。 是周茉。 “姐姐,我听说你昨晚过敏了,特别严重,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啦。” 我将门拉得打开,欲要侧身让她进来时,微微一愣,有些诧异,“学长,你怎么也来了?” “还问我?” 陆时晏佯装不悦,“过敏得那么严重都不和我说一声,现在真的没事了?” “好多了。” 我笑了笑,让他们俩进来。 这是间行政套房,卧室外面有客厅。 “是什么过敏啊?” 周茉关心地问。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过敏,所以昨天去医院,也就没和医生说,只说是误食了过往过敏的食物。 我摸了摸还没彻底消下去的疹子,“食物过敏,估计是不小心吃到有山药的东西了。” “山药?姐姐你山药过敏?” 周茉双眸圆瞪,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点点头,“嗯,怎么了?” 周茉摇摇头,“没,没什么。” “还没吃药?” 陆时晏看见我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吃的药,无奈催促:“先把药吃了。” “好。” 我刚咽下药,还想要喝两口水,就见陆时晏冷不丁质问出声:“你在给谁发消息?” “我哥啊,我和他汇报下南枝姐的情况。” 周茉没有多想,继续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他和我爸闹了一夜,现在在家里,被我爷爷各打五十大板。” “你和你哥说南枝是山药过敏了?” “对啊。” 周茉有些莫名,“这个难道不能说吗?” 第185章 反正,你也不会是她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也有几分疑惑。 和周茉一起,不约而同地看着陆时晏。 只见他与平日的温文尔雅的模样毫无区别,一边给我的杯子里续了些水,一边勾起轻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说太多可能会给他添麻烦。” 周茉问,“为什么?” “你不是说他和你爸闹得很僵吗?” 陆时晏垂了下眸子,有条不紊地道:“你说的越细,他恐怕越担心南枝,万一家里又闹起来,不是给他添麻烦?” “你说的也是……” 周茉点了点头,“可是我已经说了,怎么办?虽然他还没看见,但也撤不回来了。” 陆时晏笑意不变,“没事。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江莱从卧室出来,看见陆时晏和周茉在,有些意外,笑着打过招呼。 陆时晏看了她一眼,惋惜地开口:“贺廷结婚那天,一直在等你。” “等我干什么?” 江莱开了瓶苏打水,慢吞吞地喝着。 提起这个,她情绪明显受影响。 贺廷结婚的请柬,是送到了我和她手上的。 她必然不会去。 我身为她的朋友,也没有去的必要。 陆时晏无可奈何,“大概是放不下吧。” “陆学长,” 江莱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既要又要的人,最活该。以后关于他的事,我都不想知道了。” 江莱从来都拿得起放得下。 这个话题,到此打住。 有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后,我看了眼时间,请他们下楼吃午饭。 不过,我还没彻底好,脸都没法见人,要戴着口罩。 因此,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我默默喝白粥。 吃完饭,送他们出去的时候,周茉和江莱走在前面。 陆时晏与我并肩,目光落在我身上,“南枝,你和周放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知道啊。” 我抿唇笑了一下。 和周放的差距,不需要任何人提醒我。 更何况,沈清梨也回来了。 一切都在归回原位。 陆时晏轻轻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我之前就总觉得,你对他不一样,现在看来,确确实实不一样。” “为什么他们,都比我的机会大?”他问。 我无所适从地笑了下,“学长,你是很好很好的人。而且我和周放,你也看见了,我们不可能的,他有未婚妻的。” 一切有第三个人的关系,我都不感兴趣。 只会避之不及。 他挑眉,似颇为好奇的假设:“那如果你就是沈清梨呢,会不会毫不犹豫地和他在一起?履行你们自小的婚约?” 闻言,我微怔。 偏头看向他,有些无奈,“我哪里有这么好的命?” 先不说如果是沈清梨,我会做什么选择,光是沈清梨是沈家大小姐,这种身份,就是我不敢想的。 他却很执着于这个问题,“那如果呢,你会吗?” “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而且很多事,我怎么想,从来都不重要。” 总是在被命运推着走。 “也是。” 陆时晏薄唇抿了抿,笃定道:“反正,你也不会是她。” 我摁下电梯,“是啊,你才帮我查完身世多久。” 将他们送出酒店,陆时晏停下来,不放心地温声提醒,“离沈家和周家远一点,免得又被牵扯进去,知道吗?真出什么事,倒霉的只有你这个傻子。” “嗯!” 我认真点了点头,“你现在回江城吗?” “对,亲眼看看你没事,我才踏实。” “学长,你不用……” 他云淡风轻,“朋友之间,就不需要关心了?” “……” 我松了口气,感激地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有什么事,随时要给我打电话。” 陆时晏交代完这一句,看向周茉,“周小姐,你开车来了吗?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我……” 周茉眼珠子一转,乖巧摇头:“我没开车,刚司机送我来的,送完我他就走了。谢谢陆总!” 回房间的路上,江莱冲我八卦。 “周茉是不是喜欢陆时晏啊?” “应该是吧。” 我笑着回答。 周茉乖巧活泼,陆时晏又是温柔体贴的性子,要是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也是一对金童玉女了。 再加上周茉家世好,又有个周放这种混不吝的亲哥,陆家也不敢欺负她。 江莱却不太看好,“我觉得够呛。陆时晏什么都好,但是死心眼。” “怎么说?” “虽然你说,你和他已经聊开了,以后只做朋友。” 江莱皱了皱眉,“但我总觉得,他没真的放手。这种情况下,周茉上赶着,迟早自讨苦吃。” 见我有些担心,她又补了一句,“不过,周茉虽然单纯,但毕竟是周家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不傻,不会吃什么大亏的。” …… 再有两天就是南希年后开工的日子,我不想再继续在景城逗留太久。 江莱就和三个富家太太约好了下午的时间,过去量身。 有周沈两家的介绍在前,一切都很顺利。 结果,从最后一家出来时,我拿出手机一看,就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来电显示,周放。 我这才发现,昨晚睡觉前调的静音,白天忘了改过来,下午一心顾着客户,也没看手机。 这种火急火燎,不像他往常的行事作风。 八成遇到了什么急事。 我一边坐进车里,一边回电话过去,那头几乎是秒接。 周放的声音里都透着急促与迫切,“阮南枝,你过敏了不好好在酒店呆着,去哪儿蹦跶了?” “出什么事了?” 我敏锐地确定肯定是出事了,道:“我在给昨天周老夫人介绍的客户量身,刚量完出来。” “你把定位发给我。哪里都别去,就在那里等我。” “好。” 我不疑有他,挂断电话就把定位发了过去,和江莱道:“莱莱,你先回酒店吧,周放临时找我有事。” “什么情况?” 江莱问了句。 我解开安全带,“听他的语气,不像是什么不好的事,你放心。” …… 华灯初上,我站在路边,被寒风吹得裹了裹外套。 一个回头,一辆招摇的帕加尼就急刹停在了我的身旁。 车门打开,我上车,随口吐槽,“你要撞死我吗……” “阮南枝,你昨晚是因为山药过敏?” 第186章 我不会认不出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周放一把握住我的手臂,那张散漫的脸上,布满了探究与隐忍着的激动,褐色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连呼吸都忘了。 好似我这个回答,对他来说是无比重要的事情! “是啊。” 我有些莫名,“怎么……” 下一秒,就被他用力拥进了怀里。 男人的胸腔都在发颤! 与上次那个带着分寸,带着克制的拥抱全然不同。 他好像在对待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汹涌澎湃。 又挣脱了一直捆绑着他的枷锁。 片刻后,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我,脸上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愉悦,像地主家的傻儿子,“我就知道你是她,你一定是她。” 他捏住我的脸,“你看,我说过,我不会认不出你。” “我是谁?” 我被他弄得有些懵,“沈清梨?” “我带你去见奶奶。” 几乎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他倾身过来替我系上安全带、挂挡、踩下油门,动作一气呵成。 发动机轰鸣。 此时他身上的肆意张扬,与初见时更甚几分。 我有些不解,“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确定我是沈清梨?” 他之前也总认为我是。 但都有些不确定。 毕竟,沈家已经有个沈清梨了,DNA报告都清清楚楚的。 他停下等红灯,看向我,眸中映衬着璀璨的微光,喉结微动,“梨梨也是山药过敏,从小就山药过敏,吃了会像你一样,身上起满疹子。” “可是……” 我不忍说出太让他失望的话,只道:“山药过敏的人有很多,总不能都是沈清梨吧,昨晚晚宴上的东西,沈清梨应该也吃……” 说着说着,我发现了不对劲。 昨晚在医院见到沈清梨时,她貌似没有过敏。 “她没过敏。” 周放早就抓住了关键,嗓音发凉,“昨天的菜品管家都提前看过,但有两道糕点,其中的配料被失手打翻了,临时用山药粉代替了。” 闻言,我有些沉默。 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是沈清梨了。 而是谁,会费尽心思安排一个假的沈清梨? 对方也没想到,一场欢迎宴,会出这样的岔子。 让沈清梨风头出尽的同时,露出了马脚。 我猜不到。 只知道,如果…… 如果我能预料到后来所有事情的走向,现在大抵会有不同的选择…… …… 我们抵达沈家老宅,沈老夫人刚吃完晚餐。 瞧见我们,老夫人有些诧异,“阿放,怎么把南枝带过来了?她不是还病着吗?” 而后,又心疼地仔细看了看我身上,“怎么还是没彻底消下去,我再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显然,周放怕打草惊蛇,谁都没告诉。 甚至没提前给老夫人打招呼。 我弯唇乖顺地笑了笑,“奶奶,我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不用再麻烦医生啦。” “奶奶,” 周放扶着沈老夫人到沙发旁坐下,敛下了往常的散漫,难得认真,“我有件事要和您说,但您先有个心理准备,控制一下情绪,免得伤身。” “什么事?” 老夫人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你只管说。” 周放示意我坐下,才缓缓开口:“昨天晚宴上,有两样糕点里放了山药粉。” “山药?老方都提前看过菜单,不可能……” 老夫人很确定。 毕竟沈清梨对山药过敏,沈家一定会注意这个。 周放给老夫人倒了杯茶水,“您别急,我找负责晚宴的私房餐厅确认过了,确实是有山药粉。” “那南枝……” 老夫人居然还记得我对山药过敏,“你昨天浑身疹子,就是因为吃了山药?” “嗯,我吃的时候没留心。” 我点点头。 就听周放提醒道:“奶奶,不是只有南枝对山药过敏。” “你是说……” 老夫人也反应了过来,神情凝重起来,“清梨确实没有过敏的症状……但有没有可能她没有吃到那两样糕点?” “她吃了。” 周放给出非常肯定的回答。 老夫人疑惑,“你怎么知道?” 周放稍作迟疑,少见的心虚,“那个,我黑了沈家的监控系统,看了昨天宴会厅的全程。” “……” “……” 老夫人噎了一下,没计较什么,但面色沉了下去,“你的意思是……” “先不管南枝是不是梨梨,” 周放没把我架到火上烤,只冷声道:“但现在的沈清梨,恐怕是有人故意送到我们面前的。” “奶奶……” 周放话音刚落,沈清梨从院子外走了进来,素面朝天的脸,白得和瓷娃娃一般,没有一丝血丝。 身旁,还站着沈母。 看见我们也在,沈母第一反应并不是意外,而是直接质问:“阮南枝,昨天清梨那么紧急的关头,你都见死不救,怎么还有脸来我们家?” 说着,动手就要把我赶出去。 “住手!” 老夫人怒斥一声,“她来的是我的院子,我还没进棺材,你就替我做起主了?!” “妈,她昨天什么样您也看见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这种人,还是少来往的好。” “要抽星妤的血时,我也没看见你有同情心,清梨还是你的女儿。”老夫人语气不轻不重。 沈母的脸色却十分好看,她按捺着脾气,辩解起来:“那手心手背都是肉……” “好了,什么事?” 老夫人不想听那么多,直截了当地问。 沈母将沈清梨从身后推出来,撸起她的袖子,“妈,我是想问问,昨晚的晚宴上是不是有加了山药的东西,清梨突然过敏了。” “清梨也过敏了?” 老夫人神色一顿。 沈母仿若不觉,疑惑地开口:“除了清梨,还有谁也山药过敏了?” “阿姨,昨晚阮南枝都过敏成这样了,你没看见?”周放淡声反问。 沈母清咳一声,“她和我又不沾亲不带故的,我哪儿有心思管她。” “清梨,来。” 老夫人朝沈清梨招了招手,“昨晚不是还没事吗,怎么现在过敏了?” “我刚叫医生来看过了。” 沈母有条不紊,“医生说,有可能是个体差异,有的人过敏反应很快,有的人慢。” “是吗,梨梨小时候是刚咽进肚子,没两分钟就过敏了。” 周放冷不丁开口,眸底的探究很深。 第187章 做亲子鉴定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也有点不确定了起来。 毕竟,我对沈清梨的了解少之又少。 只保持沉默,没有作声。 沈清梨凑到周放身旁,蹲在他身边,像一只受惊吓的小白兔,“阿放哥哥,你怎么了?说话冷冷的……” “沈清梨?” 周放觑着她,“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怀疑你的吗?” “啊……你说什么?” 她的眼底一片茫然。 周放淡笑,“梨梨从来不会叫我阿放哥哥,甚至连哥哥都不叫。第一次见面,你就留下了破绽。” 难怪。 难怪周放一直那么确定。 却又因为那张DNA报告,不得不反复思忖。 “我……” 她眸光闪烁了一下,双手不安地绞着,眼泪似乎要出来,“我,那我小时候是怎么叫你的……” “你不是记得不少我们小时候的事吗?” 周放审视地睨着她,“怎么,唯独忘了怎么叫我的?” …… ——周放。 在他的质问下,我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连名带姓。 甚至没有特意去想,就是本能的,冒出了这个回答。 沈母似乎很维护这个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儿,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阿放,我们费了多大的劲,才把清梨找回来?你现在怎么揪着这个不放?” “她不是非要嫁给我吗?” 周放笑了下,眼尾下压,“我总要弄清楚,自己未来的太太,是人是鬼吧?” 他与老夫人对了个眼神,得到默许后,叫了管家方叔进来。 他淡声吩咐,“方叔,麻烦联系下医生,让他来做个过敏原测试。看看到底是山药过敏,还是临时吃了什么东西,弄出这一身疹子才掩人耳目。” “周放,你什么意思?” 沈母冷了脸,“她是不是我的女儿,难道我认不出来吗?!” “不做也行,解除婚约。” 周放不慌不忙地开口:“你有认女儿的自由,我也有不认未婚妻的自由。” 沈母气急,紧咬牙根:“你这么做,你爸同意吗?!” “别总拿我爸压我。” 周放冷声,嘲弄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爸娶老婆。” 沈母这一番抗拒,老夫人哪里还有看不明白的。 老夫人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掷,发了话:“重新做亲子鉴定吧!” “奶奶……” 沈清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哭的身体轻颤,“您……您也不要我了吗?” 老夫人也哭了,不忍心去看她! 只交代方叔取她的头发。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孙女,很可能是假的,任谁也接受不了。 但倘若是真的,那重新鉴定,就是伤了祖孙俩之间的情分。 全程,四五双眼睛盯着,再加上方叔是老夫人最信靠的人。 不可能出错。 方叔将头发收进一个透明袋子里,要递给老夫人,老夫人却摆摆手,“给阿放吧。” 老夫人不信任沈家自己的医院。 沈清梨直接哭晕了过去。 好在,她今天之所以能出院,是沈家安排了专业医疗团队,在家里照料她。 当场就急救了起来。 很快“转醒”。 这场闹剧还没看完,周放就没了耐心,和沈老夫人告辞后,直接拎起我的后衣领,“走了。” “你怎么总是这么不绅士!” 我被他揪得脖子前面勒了一下,出了院子就瞪向他。 他斜了我一眼,“饿了没有?” “你说呢?” 已经临近八点了。 就在我以为,他要绅士一番的时候,他抬了抬下颌,“走吧,你不是还欠我几顿饭吗?请我吃饭。” “……” 服了。祖宗。 不过确实是我自己许诺的,上了车,我问,“想吃什么?” “泡面。” 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的。 谁知道,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他真叫我下去买了两桶泡面上来。 看见我买的味道,他眼底的情绪更深了两分,“阮南枝,如果生日、血型、过敏原、口味,以及我的直觉,都全是巧合,那我认栽。” “沈清梨也喜欢香辣口味的泡面?” 我不确定地问。 我是个比较懒的人,从小到大,泡面的新口味层出不穷。 但每次买的时候,我大多时候都是拿这个。 懒得尝试新的东西。 周放轻轻挑眉,“嗯。” 我垂了垂眸子,此时此刻,也有了些不确定。 一个两个,是巧合。 可这么多…… 都是巧合吗。 但陆时晏,也帮我查过身世了,陆时晏不会骗我,那些资料也骗不了人。 …… 周放将我送到酒店房间门口。 我捏了捏手心,问了一个昨晚就产生的疑问,“周放,昨晚抽血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救我?” 在今天之前,他虽然觉得我是沈清梨,但并没有这么确定。 我是一切都未知的阮南枝,那个等着血源的,是有DNA鉴定报告的沈清梨。 而且,大抵是早就习惯了,在二选一的情况下,被放弃。 所以,我从没想过,他会选择我。 连一秒钟,一个瞬间,都没有想过。 周放眉心微蹙,“你是觉得,我会放弃你,去救她?” “……” 我没有作声,等同于默认。 他突然又伸手捏住我的脸,“比起一张谁都能动手脚的鉴定报告,我更相信自己的感觉。” “而且,沈家周家都在给她找血源,昨天你离开没两分钟,血源就送了过来。” 后面这一句,他很坦诚。 没有刻意的感动我什么。 我定定地看着他,“谢谢你。” ——没有放弃我。 他昨天哪怕迟疑那么一下,我现在恐怕就生死未卜了。 周放扯唇笑了下,“阮南枝,你一点也没小时候可爱了。” 似嘲讽,又似心疼。 “嗯?” 我愣了愣,就见他突然伸手,拔我的头发! 我嘶了一声,知道他的意图,故意道:“你不是说DNA报告,不如你的直觉吗?” “沈家需要。” 他松开我的脸,嘴角漾起弧度,“快的话,两天就能出结果。到时候,我来接你回家。” 第188章 我压根不是阮南枝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接我回家。 这个话让我眼眶没由来的一热。 这么这么多年。 好像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句话。 他是第一个。 我努力睁大眼睛,忍住泪意,仰头看着他,“周放,如果我不是,我们……我们还能当朋友吗?” 我竟然产生了一丝丝,想要抓住这点温暖的荒谬念头。 哪怕,只是做朋友。 只能做朋友。 闻言,周放挑眉,冲我笑,气定神闲地丢出三个字,“不可能。” …… 我稀里糊涂地回了房间。 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连他回答的到底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都没弄清楚。 是我不可能不是沈清梨。 还是,我们不可能还能当朋友。 “诶,刚回来吗?” 江莱正好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问道。 我回过神来,点点头,“是啊。” 她贴了片面膜后,晃着白皙笔直的双腿,一屁股在我身旁坐下,一边用手指把面膜弄得更服帖,一边好奇,“周放那么火急火燎的找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觉得我是沈清梨。” 我拧开一瓶矿泉水,准备吃过敏药。 江莱一把按住我,“你吃饭了吗,就吃药?” “吃啦。” 我笑了笑。 那个泡面,因为我还在过敏,周放没让我吃。 但在送我上楼前,我们在楼下餐厅吃了饭。 我买的单。 对,我买的。 “那你吃吧吃吧。” 江莱这才松手,将一片药放到我手里,咬字模糊不清地追问:“好端端的,怎么会觉得你是沈清梨?沈家不是已经有个沈清梨了吗,况且你不是找陆时晏帮忙查过身世?” “因为前两天沈家的宴会上,我山药过敏了,但是沈家的那个沈清梨没有。” 说着,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江莱。 听完,江莱一把掀掉面膜,一脸震惊,“这么说,你才是沈家真正的大小姐?名门世家的千金??”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所以,我才会在进门前问周放那个问题。 就是因为觉得可能性太小太小了。 如果我是个父母不详的人,可能还敢猜测几分。 但现在,可能性基本等于零。 “nonono。” 江莱却竖起食指摇了摇,若有所思道:“我们大胆猜测一下哈!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陆学长帮你查到的资料,都是另一个人的?” “谁?” “阮南枝。” “?” “真正的阮南枝。” 江莱凝眸想了片刻,越想越确定,“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 我心跳都加快了,脑袋嗡嗡作响,“我不是真正的阮南枝,我爸妈的亲生女儿,可能早就……不在了?我是后面收养的?” “要看亲子鉴定的结果了。” 江莱也有些不敢继续猜下去了,只道:如果亲子鉴定的结果,你是沈清梨,那十有八九就是我说的这样。” 从小到大…… 我竟然连我自己都不是? 我压根不是阮南枝? 见状,江莱摸了摸我的脑袋,“你要不,问问你姑姑?” “姑姑……”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等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再说吧。” 之前就和和姑姑问过几次身世了,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现在这样去问,姑姑也依旧不会和我说什么。 江莱也赞同,她仰头靠在沙发上思索了好一会儿。 才偏头看向我,双眼发光,“那你岂不就是和周放定了娃娃亲的人,传说中的小未婚妻??” “噗,咳咳……” 我正好在喝水,她冷不丁这么一句,我喷出来了不说,还呛得不行。 咳了半天。 她乐了,给我递了好几张纸巾,“你心虚什么?” “谁心虚了?” “周放的娃娃亲未婚妻心虚了呗。” 她笑着摇头晃脑。 …… 连续两天,我做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 一想到,那一张亲子鉴定,不只能决定我的将来,更能否认我过去的二十六年的人生。 否认掉我回忆里仅剩的,那些父母对我疼爱的每一个瞬间。 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仿佛自己从一个有根有基的人,变成了大海里的一叶方舟。 好在,虽然度秒如年,但也熬到了出亲子鉴定报告的这天。 周放来酒店接我。 去沈家老宅的路上,才刚春天,我的手心居然沁出了一层薄汗。 是紧张的。 我不敢想,沈父沈母…… 倘若他们是我的父母,我该怎么办。 特别是沈母,原来把我关在小黑屋、让我跪在雪地里的人……才是我的母亲? 周放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包住我的手背,“害怕?” “嗯。” 我垂眸点了点头,而后,又瞥向他,“你不怕吗?” 他应该也怕吧。 他等了沈清梨那么多年,又总认为我是。 今天这个结果,无论对我,还是对他,大抵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了。 “还行。” 他扯了下唇,超了一辆车后,一脚踩下油门,“不过,不管今天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一次。” “什么意思?” “在沈家呆着的那个沈清梨,我这两天重新查过她。” 周放漫不经心地开口,音色微冷,“她的背景,确实和我之前查的别无二致,就是个孤儿院长大的人。光凭她,做不成今天这个局。” 我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做的?” “大差不差。” 周放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不过,应该有点复杂,有其他人参与的可能性很大。" 我神色微敛,“他们什么目的?” “贪图我的美色?” 他玩世不恭地笑了下。 我斜了他一眼,“自我感觉良好。” 周放挑眉,“可能,各有目的吧。” 抵达沈家老宅时,是沈老夫人亲自在门口等我们。 我们一行三人进去。 去的不是沈老夫人的院子,而是沈家的议事厅。 除了我们三个人,还有沈父、沈母、沈星妤、沈清梨。 两天过去,沈清梨除了苍白,眼底还泛起了一抹青色。 显然没睡好。 看见我们进来,她身体都抖了抖。 周放把我按到一张椅子上,就听沈父开了口:“阿放,这么大的事,你可千万不能是胡闹。” 第189章 别再踏进沈家大门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沈母脸上没了前两天晚上的着急却愤怒,只轻笑着发难。 “报告不是今天出来吗,报告呢?” “马上。” 周放丢出这两个字。 沈母看向我,冷笑,“阮小姐,等报告出来,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再也别踏进我们沈家大门!搅得我们家鸡犬不宁!” “闭嘴!!” 沈老夫人冷厉地斥责完,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南枝,别有心理负担,奶奶在。” “好。” 听见最后三个字,我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好像,无论发生人和事,都不会只是我一个人面对。 就算我真是沈清梨,真的回到沈家,我也有奶奶。 沈母不屑地嗤笑,“妈,您别费力气搞这种祖孙情深的东西了,她不可能是清梨。” “您说的这么确定,是已经知道结果了?” 周放似有几分不解地开口。 沈母忙不迭否认:“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哦,我说呢,在周家医院做的鉴定,怎么您的消息会比我还灵通。”周放笑得散漫,却好似掌控了全局。 沈母怕又被揪住什么漏洞,只催促道:“报告快到了没有?” 她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年轻男人进来。 将两份东西递给周放,“四哥,曾主任亲手交给我的,中途没经过任何人的手。” 闻言,厅内的气氛都凝重了两分。 沈母那边却没叫嚣着要立马看,只等周放看。 周放看完第一份时,神色还未有任何变化,第二份,一下就冷了脸。 他平时总是懒洋洋的,冷下脸来分外唬人。 我下意识开口,“周放……” “嗯?” 他伸手搭在我的肩头,安抚似的捏了捏。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进来一条消息,他垂眸睇了一眼,紧抿的薄唇溢出淡淡笑意。 “阿放,怎么不说话了?” 对面的沈母见他垂着脑袋,只当他是接受了现实,脸上笑容更深,“你可能不知道什么叫母子连心,要是阮小姐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周放掀眸朝她看去,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嗓音疏淡,“我只是在想,你们是怎么动的手脚?” 沈母神色紧了一下,又镇定自若地开口:“什么什么手脚,你想说什么?” “阿姨,” 周放脾气一向倨傲,将两份亲子报告扔到桌子上,“我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吃两次亏。” “什么意思?”沈母问。 “忘了和你们说一声,” 周放淡声,“这次的亲子鉴定,分成了两份,一份由周家的医院做,一份大前天当晚就由私人飞机送出了国,交由国外的机构做。” “什么?” 这话一出,沈母和沈星妤都坐不住了。 沈星妤噌地起身,“你的意思是,国外出来的鉴定结果,和今天这份不一样?” “问你妈。” 周放的嗓音天生透着些不羁。 这三个字,像在回答问题,又像在骂人。 沈老夫人伸手,管家便从桌上捡起两份报告,递到老夫人手里。 老夫人看完,直接眼神锐利地看向‘沈清梨’,和管家交代起来。 “送她去招待客人的院子,让人把她看紧了!再把清梨的院子……仔仔细细重新打扫消毒一遍,清梨爱干净,不喜欢外人碰她的东西。” “是。” 管家应声。 显然,这个沈清梨,确确实实是假的。 ‘沈清梨’慌了,她乌黑的眸子闪烁着泪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母、沈星妤,最后一个扑通跪在了周放的面前。 “小周总,您放过我吧!!” “我不该痴心妄想,不该想鱼目混珠……” “……” 周放对旁人素来没什么耐心,他蹙眉,“谁让你来的你就去求谁。” “我……” 在她眼神要往其他地方看时,沈母一身呵斥,“老方,还不赶紧把她弄出去!妈,依我说,也别留着她了,直接哪里来的送哪去。” 老夫人眸子微眯,透着犀利的光,没接她的话茬,只看向周放。 “阿放,国外那边的鉴定报告,想必也已经出来了?” “出来了,也是马上到。” 周放点头,抬手看了下腕表,“五分钟。” “好。” 老夫人松了口气。 在等待的时间里,整个议事厅都静得落针可闻。 我看着周放的脸色,大致猜到了答案。 心跳如擂鼓一般。 手心被冷汗浸湿了一遍又一遍。 沈母和沈星妤,肉眼可见的变得焦躁起来。 沈母也反复看着时间。 还剩两分钟的时候,沈母坐不住了,看向周放,忽而道:“就算两家机构的不同,又能说明什么?国外的就一定对,谁知道你会不会为了徇私,给我塞一个假的……” 周放嗤笑,“您多虑了,国外的鉴定全程都在监控底下完成,连监控视频,我都让他们拷了一份。” “……” 沈母牙根都要咬烂了,脸上却还装得镇定,“难得你顾虑得这么周全,行,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结果!” 我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她。 看着看着,内心竟觉得有几分悲凉。 她这样的排斥我。 而我对她的抵触,也只多不少。 真的会有亲生母女,厌恶对方到这个地步吗。 中途,周放出去接个电话,隔着落地窗,他唇角微微下压。 刚挂电话,又有人送了份报告进他手里。 他捏着报告走进来,递到老夫人手中,“奶奶,结果我已经知道了,您亲眼看看吧。” 他这么说了。 结果是什么,不言而喻。 在我往老夫人看去的同时,似心灵感应一般,老夫人也朝我看了过来,满目慈爱。 上一个会这样看着我的长辈,还是傅爷爷。 老夫人颤抖着手,正要打开时,忽然痛苦地弓起身体,吐出一口血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余光好似看见了,沈星妤紧攥着的手心,几乎在同时松开了。 当下,我顾不得那么多,第一时间冲过去,“奶奶!” “南枝……” 老夫人用最后一点力气抓住我的胳膊,自责得不行,声音一点一点虚弱下去,轻得只有我能听见,“是奶奶不对,居然没能像阿放一样认出……” 而下一秒,那只抓在我胳膊上的手,就倏然撒开。 老夫人晕倒了! 第190章 获利者是谁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周放眼疾手快接住老夫人的身体,吩咐管家,“方叔,有救护车吧?” “有,已经在院子门口了。” 方叔刚才见老夫人吐血,就立马让佣人去叫了医疗团队过来。 原都是为了‘沈清梨’的身体,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老夫人被送上救护车,我坐周放的车,赶去医院。 抵达时,老夫人已经被送进了抢救室。 我心底情绪很复杂,想哭,又有些哭不出来。 更多的是慌乱、是害怕。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沈家三口也赶到了。 沈星妤冲过来,奋力推开我,一脸恨意。 “阮南枝,你还想干什么?你简直就是扫把星!!” 我稳住身形,冷眼看着她,“出事的是我奶奶,我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或许之前还有很多的迟疑。 但此时此刻,我没时间多想,只想知道奶奶的身体状况。 “奶奶?” 沈星妤脸上笑开了,“你好大的脸,在周家医院鉴定的都有问题,就凭一份国外的,就想进我们沈家的大门?!” 我蹙眉,“你想说什么?” “阿放哥哥最偏心你,谁知道他交给国外那边的,是你和谁的头发样本?”沈星妤质问。 “星妤说的有道理。” 沈母十分抗拒我的存在,铁了心不认我,“阮小姐,你一个外人,还是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比较好。” 好似,我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仇人的孩子一样。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了沈父,掀了掀唇,“沈总……您也这样觉得?” “……” 沈父神色有些沉重,刚要开口时,沈母挽住他的手臂,“老公,你应该也想清楚了吧?当年清梨丢的时候,情况那么复杂,怎么可能还找得回来?这刚查出来一个假的,又要把另一个假的接回家?” 不知为何,沈父眼底划过一丝阴霾,旋即,疏远地看着我,“阮小姐,请你谅解,我们需要慎重!” 周放掩下眸中的探究,在我要说话之时,揽住我的肩膀,淡声开口:“先看看奶奶的情况吧。” 这句话,似一锤定音一般。 沈父沈母都不再说什么,沈星妤有些不悦,“你的意思是,她还要留在这里?今天如果不是她,奶奶可能根本不会出事!” “该出的事,迟早会出。” 周放云淡风轻地揭过去,又睨着她道:“竟然你这么认定她不是清梨,何必急着赶她走?” 沈星妤慌了一下,又怒声反问:“谁急了?” “好了!” 沈母怕她真的和周放杠起来,也讨不到好,道:“星妤,别吵了,等你奶奶从抢救室出来,该走的人自然会走!” 我捏了捏手心,感受到周放落在我肩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似在暗示。 叫我沉住气。 想到奶奶还在里面生死未卜,我有些焦躁。 周放说过奶奶身体不好。 可吐血…… 应该是病得非常严重才会有的症状。 奶奶平时精神矍铄,并不像病重的人。 一分一秒,比等待鉴定报告的时候,还要煎熬。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抢救室的门才开了。 这就是沈家自己的医院,医生直奔到沈父身前,“沈总,老太太不是旧疾复发,而是中毒了。” “中毒??” 沈父面色大变。 我和周放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奶奶这两天怕是哪里都没去,就呆在沈家等结果。 然后,就在沈家中毒了…… 周放询问:“是什么毒?奶奶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在化验,现在只能确定有毒性,会快速损害人的神经和肝肾。” 医生回答,“而且,化验科那边资深专家给的说法是,这种毒如果半个小时内服用解药,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老太太已经超出了这个时间,虽然送过来及时,没有性命之忧,但还在昏迷,什么时候会醒,很难说……” 我猛地攥紧手心。 好恶毒的手段。 我目光一转,看向沈星妤,还未说话,她倒是先发制人,怒目圆瞪:“阮南枝,不会是你下的毒吧??奶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狠得下心……” “啪——!” 我扬手就甩了她一耳光,“你比我更清楚,奶奶中毒,获利者是谁!” 只有她! 她十有八九,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今天这场下毒,就是在等一个结果。 如果,周放没有两手准备,那份从周家医院出来的报告,顺利骗过了奶奶,那她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奶奶用下解药。 但事情没有按照这个走向,所以…… 毒发了。 “你敢打我??真把自己当沈家大小姐了不成??” 沈星妤捂住自己的脸,咬牙切齿地要扑过来,被我抓住她的胳膊一把甩开! 我冷笑,“是我把自己当沈家大小姐了,还是你?” “阮南枝!” 沈母心疼地看完沈星妤脸上的巴掌印,朝我咬牙怒喝,“你疯了?如果不是看在阿放的面子上,你已经死一百次了!” 这一刻,我真的,比任何人都怀疑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的真实性。 这样的人,才是我的亲生母亲? 这世界还真是挺魔幻的。 周放一把将我拦到身后,身形懒散,低笑一声,嗓音却染着戾气,“你们沈家,内里还真是烂透了。” 话落,他偏头看我,“走了,去看看奶奶。” “嗯。” 我也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下去。 是周放发的话,他们到底没再阻拦我进病房。 如医生所说,奶奶还是昏迷不醒的。 待了一会儿后,周放就以出去吃饭的名义,叫我一起走了。 等进了电梯,我才开口:“我们就这么走了,万一奶奶又出事……” “不会。” 周放了然,和我解释:“虽然明面上,沈家的家业是沈叔叔在打理,但产业持有人一直是奶奶。奶奶又热衷慈善,以前经常说要把家产捐出去大半,后来又立了遗嘱,而且没有人知道内容是什么。所以,至少在弄清楚遗嘱内容前,没人敢真让奶奶出事。” 也就是说,可能稍有不慎,可能大半家业都打水漂了。 我抿了抿唇,鼓足勇气看向他,“我真的是沈清梨,对吧?” 第191章 前夫哥在找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闻言,周放唇角牵起一丝弧度,褐色双眸直勾勾地看着我,轻声开口。 却字字清晰,尾音微扬,“是,你是梨梨,我的未婚妻。” 是确定,是宣告。 “周放……” 我思绪复杂,可又升起一丝庆幸,“谢谢你从来,从来没有放弃过我。” 在我每一次需要的时候,都及时出现。 也在我的身份被人顶替时,想方设法。 所有人都放弃了我,他没有。 他带我去了沈家附近的一家私房餐厅。 服务生领着我们进包间。 我才知道,吃饭的人,不止是我和他。 还有方叔。 看见我们进来,方叔陡然起身,目光直直地看着我,年近六十的男人,居然哭了出来。 我看见他手中拿着的,是国外研究所那份鉴定报告。 方叔大概是看过了。 “小姐!” 听见这个称呼,我猛地一怔。 不是因为陌生,而是熟悉。 好像我曾经被人这样叫过无数次一样。 积累了一上午的情绪,突然分崩离析,我眼泪也滚落出来,“方叔……” “诶!” 方叔哽咽地应声,胡乱擦了把眼泪,“还好您平安长大了,都这么大了……真好,真好!” “方叔,先坐吧,她还饿着肚子的。” 周放拉着我坐下。 很快点了菜。 待服务生出去后,方叔整理好情绪,便直入主题,将两袋密封好的粉末包递给周放,“确实找到了东西,但不是在沈星妤房里找到的,而是夫人……” 闻言,我敏锐地出声问道:“这是……毒药?” “应该是。” 方叔点头,恨恨道:“还好你们去医院的时候,阿放拦住了我,让我抓紧找机会把家里查一遍。我要是跟去了医院,这东西就被人毁掉了。” 周放接过东西,“抓到人了吗?” “抓到了,已经关到了您给我的地址。” “行。” “那我是继续去守着她?” “不用,您得回沈家。” 周放给我夹了点凉菜,“边吃边听。” 而后,继续和方叔道:“奶奶现在昏迷不醒,我的身份不方便插手沈家的事,至于梨梨……您肯定也猜到了,她暂时回不了沈家,只能先等奶奶醒过来。” “但沈家,我今天搜东西又抓人,监控肯定拍到了……” “您放心回去,监控我已经让人抹掉了。” “那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没事就多去找还呆在沈家的那个假货‘聊聊天’,最好能弄清楚,这里面除了沈星妤和沈夫人,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参与。”周放有条不紊地交代。 我有些意外。 从奶奶晕倒到现在,一共也没多少时间。 但周放赶在沈星妤她们反应过来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吃着吃着饭,我看向方叔,忍不住开口:“方叔,沈清梨……也就是我,真的是沈夫人亲生的吗?” 在傅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豪门有多乱。 周家沈家这样的,大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不否认,才认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最希望听到的回答是:不是。 可惜,结果终究没让我如愿。 方叔无奈,“你出生的时候,老夫人亲自在产房外守着的,应该……不至于出错。夫人可能只是这些年,在沈星妤身上投入了太多情感才会成现在这样……” 我垂了垂眸子,还是有些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甚至觉得不寒而栗。 为了不让我回到沈家,她竟然能给奶奶下毒。 …… 比起她和沈父,我更喜欢童年记忆里,会把我捧在手心里的父母。 只是造化弄人,我曾经也不过是别人的替代品。 周放冷不丁问:“医院还有没有当年妇产科的记录,有没有什么沈家的熟人,也在那两天生产?” 方叔摇头,“这个……太久远了,查不到了。” 吃完饭,我还想回医院。 周放反对,“没必要,那是沈家的医院,奶奶会有专业的医疗团队照顾,你去了,非但没法照顾奶奶,还又要浪费精力和沈星妤针锋相对。” “可是……” 我心里很乱。 好像只有守在奶奶身边,才能踏实一点点。 他明明也有些担心奶奶,却还是捏了捏我的脸,安抚道:“我和你保证,奶奶出不了事,要是她老人家醒了,我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奶奶醒了他们会通知你?” “不会。” “那……” 他唇角轻勾,“山人自有妙计。” “好吧。” “所以,你安心回酒店工作吧。” 他把我塞进车里,驱车往酒店开去。 原本还想着,今天这桩事了结了,就回江城。 毕竟年过得差不多了,南希复工在即。 现在倒好,把自己搭进来了。 奶奶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思及此,我有了决断,“我下午想回江城一趟。” 沈母对我的态度,总让我感觉不对劲。 真正的亲生母亲……哪怕再讨厌,也会有一点点犹豫吧。 但在她身上,我没看到。 周放一眼看破,“打算找你姑姑问身世的事?” “对。” 我点点头。 周放同意,“也是个思路,当年奶奶一直没有查清,到底是谁绑架的你,你看看能不能问到点蛛丝马迹。” 我叹了口气,“希望能吧。” “我下午要去见一下方叔抓到的人,趁早套话出来,来不及和你一起回了,只能安排人送你回去。” “不用啦!江莱开车过来的,这么近,我们自己回去就行。” …… 回到酒店,我开门进去,江莱就冲了过来,先问了今天的结果。 我如实告诉她,她震惊了好一通,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怎么打你电话一直关机?” “没电了。” 我解释完,问:“出什么事了?” 昨晚满脑子都是亲子鉴定的事,根本没心思去管手机有没有电。 今天出门后,更加没什么时间看手机。 江莱无奈,“前夫哥在找你!都找到酒店来了。” 我纳闷,“什么事?” “没说,不过我看他脸色不太好,肯定是有什么事,你开机了给他回个电话吧。” “好。” 我给手机充上电,就看见一连好几个未接电话弹出来。 都是傅祁川的。 我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即把电话回过去,那头接的很快,嗓音冷沉且强势,“掺和完沈家的事,回酒店了?” “……对。” “五分钟后下楼,我们回江城。” “傅祁川,我不……” “医生给你姑姑下病危通知书了。” 第192章 如果我成为他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马上下来。” 得知这个消息,我心里一个咯噔,立马答应下来。 江莱见我脸色难看,“他那边出什么事了?” 我一边简单收拾东西,一边回答:“姑姑病危了,我得抓紧回江城一趟。” 想到沈星妤那边的手段,我甚至都在怀疑,这到底是病情恶化导致的病危,还是受我牵连。 “病危??” 江莱当即做出决定,“傅祁川要来接你是吧?这样,你别收拾了,这些交给我。我下午把这边的工作收个尾,你先回去,我回去的时候,把你的这些东西一起带回去。” 我心急如焚,也没再犹豫,“好,莱莱,辛苦你了。” 江莱把充电宝和手机塞给我,推着我往外走,“辛苦什么,这是我这个市场部总监该做的,再说了,我是股东,也是给自己干活。” 南希,我拉着江莱一起入伙,是给了她一部分股份的。 我点头,“那我先走了!” …… 下楼时,傅祁川的车正好在泊车廊缓缓停下。 司机下来开门。 我坐进后排,就见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我也乐得自在,扭头看向窗外。 一路上,车内都静得可怕。 在我思绪都有些飘远时,傅祁川嗓音淡淡地开了口:“景城的事,你不要再搅和进去了。” “你管不着。” 我头也没回,态度冷淡。 傅祁川不悦,“你以为凭一份亲子鉴定,就能和周放在一起,嫁进周家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猛地转头,满心疑惑地迎上他漆黑的眸子。 今天上午才发生的事情,而且拢共也没几个人知道。 周放不会往外说,沈家也比任何人都恨不得捂死这件事,生怕我能回到沈家。 傅祁川盯着我,薄唇翕动,“我更知道,你和他没可能。” 我捏了捏手心,淡淡收回视线,“我和你更没可能。” “南枝……” 他忽然软了语调,“我们过去三年,其实也不是没有过温馨的日子,不是么?” “你说有就有吧。” 我垂眸,笑了一下。 如果他管我曾经的一厢情愿,他的敷衍了事叫做温馨。 那我也不想争辩什么。 我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当对一个人彻底死心的时候,连反驳都会觉得疲惫。 傅祁川冷笑了一下,“周放就这么好?” 我不假思索,“对。” 其实,这两天我并没有去想和周放的关系会如何。 更多的心思都在自己的身世上。 可是,无论我和周放将来会如何,他都很好很好。 他保护我,也比谁都尊重我。 如果非要说的话,在傅祁川的眼里我曾经是可以风吹雨打的野草,根本无所谓我会怎么样。 后来又把我当成温室里的玫瑰,桩桩件件好像都在为我好,却根本不顾我意愿和想法。 但在周放面前。 我是向日葵,他为我考虑得周全,但也尊重我的意愿,给我分析利弊,让我自己朝着太阳,奋力生长。 而我一直都想要成为向日葵。 不是野草,也不要做玫瑰。 听见我这么直接明确的回答,傅祁川眸光少见的黯淡下去,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沉默片刻,他低声开口:“如果我成为他,我们是不是就有可能了?” 我愣了一瞬,“什么?” 他轻轻摇头,淡声,“没什么。” 可眼底的执念,很深。 …… 赶到圣心医院时,医护人员刚从抢救室出来。 院长走到我们面前,无奈地摇了摇头,“傅总,傅太太,我们尽力了,但病情恶化太快,医生实在无能为力。” 我确认,“只是单纯的病情恶化吗?” 院长点头,“是的。” 我的心一下沉到谷底,眼眶不由湿润,“能不能再想想办法?什么办法都可以,要花多少钱都可以……” 尽管知道了,自己是沈家的人,和姑姑并没有血缘关系。 可相比之下,姑姑才是给过我最多陪伴的人。 院长叹气,“您说的这个,傅总之前就交代过了,我们已经什么办法都用尽了,这段时间医疗费也都是走的傅总的账。” “好,辛苦了……” 我说着,下意识看了眼傅祁川,“也……谢谢你。” 这些日子,我看姑姑的医疗账户里还有钱,医院这边也没提醒缴费。 就以为是够用的。 没想到,走的是傅祁川的账。 傅祁川温声开口:“先去看看姑姑吧。” “嗯!” 正好,护士将姑姑从抢救室被推了出来。 回到病房,没多久,姑姑就醒了过来。 看见我,她苍白的脸上浮现笑容,“南枝,你来了……” 我有些自责,最近忙着自己的事,都没顾上姑姑,“姑姑,您身体都这么差了,怎么我上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还骗我说很好?” 过年期间,我给姑姑打过电话。 “大过年的,何必让你跟着担心?” 姑姑拍了拍我的手,“而且啊,我也活够了,生也好,死也罢,我都能坦然接受。” 我眼泪砸落,别开脑袋胡乱抹掉眼泪,“林枫呢,他怎么不在?” “他啊……” 姑姑苦笑了一下,“他都好久没来看过了。要不是你和祁川,我恐怕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姑姑……” 我看着姑姑气若游丝的样子,起身道:“我去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姑姑拉住我,失望透顶道:“南枝,算了,我就当自己没有生过他。父母和子女,有时候也是看缘分的,该散,自然就散了。” 我握住姑姑的手,“没……没关系,还有我,姑姑,你还有我。” “是啊,幸好有你。” 姑姑叹息,看了眼站在我身后的傅祁川,劝道:“傻丫头,我看得出来,祁川对你很上心,你要珍惜眼前人,别弄得最后像我这样,躺在病床上都是孤家寡人。” “您放心。” 一直沉默的傅祁川突然沉声开口,“无论怎么样,我都会照顾好南枝。” 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不想让姑姑不开心,没反驳,也没接话。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姑姑和蔼地笑了笑,力气似乎一点一点在耗尽,看向我的脖子,“玉坠呢,戴了吗?” “戴了,戴了。您看,我一直好好戴着它的。” 我从衣领里掏出来,看向姑姑,终于迟疑着开口:“姑姑,姑父之前不是在说气话,我……确实不是阮家的孩子,对吧?” 第193章 插手我的私生活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姑姑神情一僵,“你听谁说的?” “姑姑,你别瞒我了。” 我抿了抿唇,“我这次……是确定了,才来问你的,我已经知道了自己是景城沈家的人。” “沈?沈家?你亲生父亲姓沈?” 姑姑瞬间紧张起来,尽管声音虚弱,却还是因为情绪激动,一连串地问道:“是他们来找你的?还是怎么回事?他们有没有对你不好……” 我更确定了,姑姑多少知道当年的事。 我连忙追问起来,“当年……我到底是怎么到阮家的?” “当年……” 姑姑想了想,怜悯地看着我,“你爸妈痛失爱女,医生说,你妈妈的身体情况,无法再生育了。后来,他们去景城谈生意,阴差阳错把你带了回来。” “然后呢?沈家这些年都是说我被绑架了,我当时真的是被绑架吗?” “确实是。” 姑姑神情凝重,“当时,你爸妈在景城应酬,你爸中途去车上拿酒,刚开车门,你就钻进了车里,求他救你……你身上全是伤痕,你也知道你爸心善,不可能不救你。” “他刚决定救你,就有人在到处搜你,只好把你锁在了车里,他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先回了餐厅应酬。” “你也很机灵,老老实实趴在车子后排底下,用毯子藏住自己,才没被发现。” “那些人后来还进餐厅搜了,你爸妈听见,他们好像提到了沈夫人……” “沈夫人?” 我心里狠狠一紧。 连当年被‘绑架’、‘丢失’,都是沈母……我母亲的手笔? “是的,不过这些年……我们都以为,沈家是你亲生父母的仇人。” 姑姑点头,“那伙人也很谨慎,没有说太多,就继续去其他地方搜了。之后,他们怕你出事,连夜把你带回江城养伤,原本要送你去孤儿院,但你爸妈……都舍不得,就把你留了下来,又怕那伙人查到,就找关系抹掉了‘南枝’去世的相关信息,带着你搬家,让你顶替了她的身份。” “原来是这些……” 我的心里乱糟糟的,摸着玉坠,“那这个玉坠……就是那时候戴在我身上的?” “对。” 姑姑也有些疑惑,“你爸暗中了解了一下,景城那么势大的‘沈家’,只有一户,但沈家那么多人,找不出一个姓姜的。” 我问,“姓姜的?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你的这个玉坠……” 姑姑看向我,“底下有刻字,是个‘姜’,你爸也是无意间发现的,用放大镜才看清楚。” “姜?” 我当即低头,指腹摸向玉坠底部,确确实实有凹感,但不明显。 原以为,这是沈家的玉坠……现在看来,不是。 我心底不由疑窦丛生。 姑姑有些无奈,“对,至于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 我敛下情绪,道:“姑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这让我更加加深了怀疑。 沈夫人……很有可能确实不是我的生母。 姑姑摇摇头,替我将玉坠放进衣领,“你啊,能够不怪我,我就知足了……你的身世,我不是有意隐瞒,是你爸妈去世前,交代过我无数次,怕你知道身世,反而会害了你。包括这个玉坠,如果……不是我已经病入膏肓,也不会给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怎么会怪您?” 我倒了杯温水,放好吸管递到姑姑嘴边,“来,喝点水。” …… 傍晚,等姑姑入睡后,我和傅祁川才一起离开。 准备回家洗个澡过来守夜。 医生说……姑姑随时会离开。 中途,我去医院查过姑姑的医疗费。 从傅祁川账上划了足足几百万。 都是用于尝试国外各种新研制出来的药品,或者治疗手段,之前有两场手术,都是从国外请的顶级专家主刀。 不只昂贵,还要人脉。 如果没有这些,姑姑恐怕都撑不到年关。 傅祁川却从没和我提过。 我坐在后排,偏头看向他,“傅祁川,姑姑的事,谢谢你。钱……我现在转给你。” 卖房款已经到账了,足够我支付这笔钱。 他双眸定定地看着我,“我们之间,账不需要算这么清楚。” “还是要的。” 都已经离婚了。 我没道理还花他的钱。 傅祁川喟叹一声,“你现在是不是只想和我划清界限?” “是。” 我刚打开网银APP,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周放的电话。 傅祁川扫了一眼,眼底染上一层薄怒,“才分开一下午,他的电话就追过来了?” “傅祁川,姑姑的事我感激你,但这不代表你可以插手我的私生活!” 我掷地有声地开口:“别再逼我提醒你,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直接夺过去,挂断,倾身过来将我抵在皮质车椅上,沉冷开口:“如果你非要拿离婚说事,那我也不介意告诉你……” 又是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 打断了他的话音。 这回,是医院。 他没再阻拦,我心里一沉,接通,就听那头道:“傅太太,阮女士……去世了。” 我脑袋嗡地一声。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觉得太过突然。 好像迎面挥来一记重拳。 怔了好久,都反应不过来。 虽然这两天弄清楚了身世,知道了自己和姑姑没有血缘关系,知道了自己真正的亲人是谁。 可心底里,还是没能转换过来,依旧把姑姑当做唯一的亲人。 傅祁川把手机从我手中抽走,答复护士后,就吩咐司机,“掉头回医院。” …… 姑姑的后事,在傅祁川和江莱的帮忙下,处理好了一切。 上次来殡仪馆,是送爷爷。 这次,是送姑姑。 短短半年,我好像一直在失去。 不停地失去。 好在,又足够忙碌,南希年后刚刚复工,忙的够呛。 我怕周放分心,还没告诉他姑姑去世的事,一心想着尽快把事情安排好,就赶回景城。 年前上市的春款,有一款被某个流量小花穿着参加综艺,上市即售罄。 连带着其他款式,都很是畅销。 南希可以说是一炮而红。 回景城的前一晚,我在家里收拾行李时,家门被敲响。 门开的一瞬间,看见门外男人穿着一件宽松卫衣,搭配休闲裤,我下意识以为是周放,“你怎么……” 话说到一半抬头,对上傅祁川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我蓦地捏紧门把手,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傅祁川,你没必要这样做。” 第194章 手段下作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素来清贵的男人,为了我做到这一步。 我何德何能。 只是,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更和他穿什么风格的衣服,没有任何关系。 哪怕长得和周放一模一样,他也依旧是傅祁川,不会改变分毫。 “我只是突然发现,这样穿也挺舒服的。” 门外,哪怕是一身休闲服,也不影响男人的衿贵,他说着,掀眸看向客厅的行李箱,和缓的神情变得阴鸷。 “你这是要去景城?” “是。” “去找周放?” “对。” 我清脆地开口,没有一丝犹豫。 至于他理解成我找周放干什么,我也无心解释。 要是能让他放下偏执,也是歪打正着了。 未料,傅祁川漆黑的眸底,浮现愠怒,但还是耐着性子,“景城现在的情况复杂,你去了也无济于事,给我点时间,我会解决沈星妤母女。” 我问,“然后呢?” “回来安心做你的傅太太。”他说。 我有些无言以对,“傅祁川,你怎么跟小学生一样,弄不清楚离婚的意义。” 离婚对我来说。 就是我们从此以后,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了。 谁也不要再打扰谁。 他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在生气我上次那样处理沈星妤的事。” “你想发泄想冷静,我都接受,但只有一条,你想不要我,这不可能。” “我保证,以后什么事都会和你商量。” “……” 我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在他的视角里,好像依旧认为我只是在和他生气闹脾气而已。 哄一哄抱一抱,我就又会像过去无数次一样,回到他身边当那个安静懂事的傅太太。 见我不说话,他抿了抿唇,嗓音温沉,“南枝,你明明喜欢了我这么多年,感情不会这么轻易消失,我们重新开始,还来得及。” “……是。” 我深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了你很多年,十八岁就喜欢你了。” “喜欢到一厢情愿地和你结婚,照顾你的家人,安安分分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傅太太。” “喜欢到怀了你的孩子,愿意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可是,傅祁川,” 我目光定定地注视着他,一字一顿:“那是曾经的阮南枝,现在的阮南枝,只想和你断得干干净净。” 他喉结滚动,按捺着情绪,薄唇轻启,“那如果我不想呢?” “你说了不算!” 话落,我干脆利落地关上门。 也不去管他还在不在门外,抓紧时间收拾起行李。 等我出门时,门外已经空无一人了。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乘坐电梯下楼,却和陆时晏碰个正着。 我轻轻一笑,“学长,你来找我吗?” “是啊。” 陆时晏笑着应了声,看向我手中推着的行李箱,有些疑惑,“你这是……要出差?” 我说,“去景城,那边还有点事没办完。” 陆时晏微微颔首,指了指地下车库的方向,“我刚进来的时候,碰到祁川的车了,他来找过你了?” “嗯。” “他……” 陆时晏眸光闪了闪,似乎欲言又止,“他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没有啊。” 不想分开,是傅祁川的常态,有什么不对劲的。 只不过,我有些疑惑,问道:“学长,你是不是想说什么事?” “没有。” “哦,好吧。” 我笑了笑,看了眼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先去景城了。” “你……” 他犹豫了一瞬,“你和祁川,还有没有可能?” “学长。” 我无奈失笑,“我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如果你是想帮他说和,也打住吧。” “我不是来替他说和的。” 他似打量着我的神情,迟疑开口:“是……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 “沈家那个假千金的事情,我听周茉说了。” 陆时晏斟酌着道:“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能顶替你,是谁在背后指使她?” “就是沈星妤她们吧。” 或许,还有其他人,但我暂时没有头绪。 这件事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寻常人不敢插手沈家的事。 可有权有势的,除了她们,我想不到自己还得罪过什么人。 思及此,我忽然看向陆时晏,“你知道什么吗?” 他避开我的视线,“算了吧,我也只是猜测。” 他越这样说,我越觉得有什么,追问:“什么猜测?” 陆时晏有些为难,半天,才道:“你……你先和我保证,会冷静处理,不要太冲动。很有可能是我猜错了,误会了。” “我尽量。” “你看看这个。” 他将两张照片递进我的手里,“我前两天意外撞见的,听到他们聊起‘和周放联姻’之类的话,之前还想不通祁川怎么会和她认识,直到周茉告诉我她是顶替了你的身份……” 我接过来一看,顿时明白的陆时晏的意思。 两张照片,都是傅祁川和那个假沈清梨在咖啡厅的照片。 我攥紧照片,“谢谢学长……” “南枝,事情也不一定就是这样。” 陆时晏怕我冲动行事,还在替傅祁川解释,“而且,就算是祁川做的,他大概也是因为怕失去你,才会这么做,你别太生气。” “你先别替他解释了。” 我抿了抿唇,“我会去找他问清楚的。” 这个事,我虽然愤怒,但又觉得,不像傅祁川的行事风格。 陆时晏问,“如果是他做的,你准备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的。” 我分外平静,“以后当陌生人就好了。” 陆时晏神情一怔,迅速敛下,似诧异于我的冷漠,“那如果是我做的呢,也只能当陌生人了?” “大概吧。” 我看着陆时晏,轻笑,“我接受不了身边的人在任何事上替我做决定,耍手段,这太可怕了。不过,学长,你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我当然不是。” 他温和地笑了笑,“我永远都是你的学长。” …… 驱车前往傅氏集团的路上,我想了好几种可能。 但还是觉得,不是傅祁川。 手段太下作了。 他不屑这么做才对。 “你未免插手太多了!陆时晏,沈家这件事,就算是我做的,也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刚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秦泽要替我敲门,就听见男人冷厉的声音传出来。 “再说了,你在装什么大公无私?你应该比我还不希望,她和周放在一起吧?” 第195章 离婚证,是假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懵了一下。 好像被甩了一耳光。 我就不该信他。 甚至多余来这一趟。 我扭头要走,秦泽似扫到了我手中的照片,替傅祁川狡辩起来,“夫人,你别误会,傅总那次去见她,是去警告她别……” “好了!是不是他做的,你比我还要清楚!” 我怒火中烧,步伐走得又快又大。 刚到地下停车场,要关上车门之际,一只大手不管不顾地握在了车门上,拦阻我的动作。 傅祁川已经换下那套休闲装,还是高定西装更适合他的气场。 他一脸冷沉,觑向被我随意丢在副驾驶的照片,“因为别人三两句话,就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是我怀疑你,还是你自己做了?” 他在办公室那句话,是我亲耳听见的。 傅祁川冷冷一笑,“我做什么了?我再混蛋,也不至于在你的身世上去做手脚!” “最好是!” 我猛地想要关门,却敌不过他的力道,车门几乎纹丝不动,“松手。” “还是不信我?” “不信!” 我冷冷扔出这两个字。 他黑眸居高临下的觑着我,嘲弄道:“那你信谁?陆时晏?照片是他给你的吧?” “和你没关系。” “阮南枝,只要是你的事,就和我有关系。” “我们离婚了!” “哦。” 傅祁川垂眸注视着我,片刻,才缓缓开腔:“是,那天被医院的电话打断了,我忘了把话说完。” 我蹙眉,“什么话?” “那两张离婚证,是假的。” 我如遭雷劈,“什么?” 他淡声,“字面意思。” “意思是……我们没有离婚?”我讷讷地问。 “自始至终,我就没想过和你离婚,拿离婚证,只是掩人耳目。” “那我呢?” 我不可遏制地质问起来,“傅祁川,你在意我的想法吗?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说拿离婚证,我们就拿离婚证,现在就告诉我,是假的?你没想过离婚?” 真是可笑又荒谬。 他轻声开口:“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了,你想怎么闹,都可以,但是……” “没有但是。” 我生生压下自己的所有火气,看着他轻笑,“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被一张结婚证困住?” “我和周放也好,和谁都好,你都别想以‘丈夫’的身份来道德绑架我。” “哪天我要是犯了重婚罪,只要你不怕被人嘲笑堂堂傅总还戴绿帽,欢迎你报警抓我!” …… 驱车前往景城的路上,我一路都还算平静。 没关系。 他是RF集团的大BOSS,他拖得越久,离婚要分到我手里的东西越多。 只要我没有道德,他就束缚不住我。 还要给我分钱。 …… 我不停劝说自己,劝到最后,还是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傻逼傅祁川! 真够恶劣的! 仗着自己只手遮天,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没去酒店办理入住,先直接去了趟医院。 虽然周放和我说奶奶情况还算稳定,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原本,还担心碰上沈星妤一家。 又要争执个不停。 却没想到,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他们一家三口看过来,脸上的愁容居然变成了笑容。 只是,笑的不那么对劲。 特别是沈母,一下红了眼眶,还抱住我,有些哽咽,“清梨,清梨……是妈妈以前瞎了眼,不只没认出你,还总是刁难你,妈妈错了……” 我蹙眉推开她,拉开距离,“这是唱的哪出戏?” 她神情僵了一下,抹了抹眼泪,“这些天,我和你爸也商量了一下……” “等等。” 我淡声打断,笑问:“我爸?谁是我爸?” 那天,信誓旦旦不认我的,也是他们。 沈母倒是能屈能伸,讪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记仇?都是一家人,那天我们也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 “就是,阮南枝,你见好就收吧。”沈星妤开口。 “你这什么态度。” 沈母嗔了她一句,语气却不是真的凶,“还不叫姐姐。” 沈星妤盯着我,有些不情不愿,转念,不知道想到什么,弯唇笑了起来,“姐姐。” “……” 我差点起鸡皮疙瘩,好整以暇地看着。 就想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母推了推沈父,“你也是,见到自己女儿,招呼都不打一个?” 沈父清咳一声,看向我,指了指房间的门,“不是来看奶奶吗,去看吧。” “好。” 我推门而入,看见奶奶还是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有些无力。 奶奶什么时候会醒,还尚未可知。 客厅那一家三口已经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了。 待了一会儿出去,就见沈母还是腆着一张笑脸。 “南枝,我和你爸,还有你妹妹,都很高兴你能平安回来,本来也该给你弄个欢迎宴的,但现在你奶奶病着,家里又出了事……” 这是开始入主题了。 我没应声,只看着她的眼睛,听着她说出今天的重点,“公司当下最要紧的一个项目,资金缺口很大,我们现在和RF闹得僵,一时也没人敢轻易投资,只能去求RF。你现在也是我们沈家的一份子,是不是也该跟着出出力?” 我笑,“嗯,怎么个出力法?” “别再和傅总闹了。” 沈母厚颜无耻地开口:“一日夫妻百日恩,傅总对你真的是没话说。你就安安心心,做傅太太,行吗?以后沈家,就是你的娘家,更加没人敢欺负你了。” “行啊。” 我欣然点头,在他们松了一口气的瞬间,伸手缓缓指向沈星妤,“先让她滚。” 沈星妤瞪向我,“阮南枝!你凭什么……” “那我凭什么为了沈家,搭进去自己的一辈子,最后还被你分一杯羹?” 我冷笑,看破他们的目的,“讲不好,是纯纯替你做嫁衣吧?” “南枝……” 沈母也有些着急,“星妤从小就在沈家了,虽然是领养的,但也不亚于亲生……” “哦,这样。” 我微微一笑,“那就让她去求傅祁川好了,怎么说,也是个‘前’未婚妻,傅祁川多少会给几分面子吧!” 扔下这句话,我转身离开病房。 谁知,刚开门出去,就看见大步流星走来的周放。 看见我,他忽而停下脚步,唇角轻勾,“还不过来?” 我笑着走近,“你怎么知道我来医院了?” 他觑着我,散漫道:“我有眼线。” “噢。” “想我……” “我有事……” 他和我几乎同时开口。 他眼尾轻挑,“你先说?” “嗯,我先说。” 原本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此刻对着他目光,竟变得有些难以开口起来。 尽管我和他,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周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神色稍敛,“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和傅祁川,” 我尽量平缓地开口:“上次领的离婚证,是假的。” 我预想的很多种情况都没发生。 空气只短暂地凝滞了一瞬,就见周放舌尖抵了抵牙齿,似被气笑了。 “意思是,你回头嫁给我的时候,会带上半个RF集团当嫁妆?” 第196章 现学现卖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一怔,看向他,没好气道:“我说过要嫁给你吗?” “别的都可以听你的。” 周放唇角轻勾,“唯独这件,我说了算。” “……” 我瞪了他一眼,“我不愿意,你还能绑着我不成?” 一边说着,一边下楼。 看他跟着我要上车,我疑惑,“你车呢?” “司机开走了。” 他拉开副驾驶车门,长腿一迈,就上了车。 悠闲自如得很,动作比我还快。 今天比较难得,上车了没直接睡觉。 我启动车子,就听他问:“你回去找姑姑问出什么来了吗?” “嗯,问到了一点。” 提起姑姑,我心情低落了两分,边开车边说道:“当年我确实是被绑架了,自己跑了,跑到了我爸的车里,他救了我。” “他们听到那群到处搜找我的人,提起过‘沈夫人’什么的。” 我说着,想听听他的想法,“你说,绑架我的人,会不会就是……沈夫人?” “八九不离十了。” 周放拧了下眉,“不过,在绑架之前,她对你还不错。所以这些年,我都没怀疑过她。” “是吧。” 我抿了抿唇,“难怪我之前见到她,会觉得有点熟悉。” 毕竟是小时候善待过我,我叫过“妈妈”的人。 周放若有所思,启唇道:“还有别的线索吗?” “有。” 我刚要继续说,他临近在红绿灯路口时道:“这里左转。” “嗯?去哪儿?” 我疑惑了一下,这个方向不是去酒店的,但还是听他的,打了转向灯。 周放嗓音松弛好听,“带你去个地方,到了就知道了。” “噢。” “你继续说。” “那我也到了再和你说吧。” 我也故意卖起了关子。 他哼笑一声,懒声道:“现学现卖。” …… 在他的人工导航下,我驱车徐徐驶进一个景城市中心的老式洋房小区。 下了车,我有些纳闷,他却打开后尾箱,帮我把行李也拎了下来。 我看着他,“?” “这次,不住酒店了。” 他说完,就推着行李箱,大喇喇地走在了前方。 走了几步,见我没有跟上去的意思,他回头斜了我一眼,“怎么,已经脑补了一出我对你霸王硬上弓的大戏了?” “谁脑补这个了??” “谁脑补了谁知道。” “……” 我承认他的激将法管用了,提步就跟了上去,“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周放,我一直都很信任你的。” 他笑了一声,“是吗?” “对。” 不知道是真的在夸他,还是为了让自己镇定,我给出了确定的回答。 是两梯两户的小洋房,环境很好。 他推开家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向玄关的那道摆满了哆啦A梦的墙,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你居然也这么幼稚?” “是你幼稚。” “?” 在我疑惑的表情下,他挑眉,似笑非笑道:“你现在不喜欢了?” “还是喜欢。” 我反应过来,这一整面墙的哆啦A梦摆件,是考虑到我的喜好,才会摆的。 这个小区,外面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但房子内却打理得一层不染,很干净。 采光极好,装修也是温馨精致的田园风格。 像女孩儿会喜欢的。 我正好奇他怎么会喜欢这个风格,他就将指纹锁的原始钥匙递了过来,“都是按照你小时候的喜好装修的,原想那时候给你当生日礼物的,没来得及。” 我原本还想拒绝,闻言,接了下来,打趣道:“原来你还有过这么视金钱如粪土的时候?” 现在这么无利不起早,小时候却出手就是一套房。 他挑眉,“过奖了,毕竟小时候也从你手里骗了不少好东西。” “……” 那只能说是不忘初心。 换上家居拖鞋后,他径直把行李推进卧室,“日用品之类的也都添置齐了,差什么你再看着添。” “好。” 我点点头,环顾四周,没由来的有一种久违的踏实感。 初春的夕阳就这么洒落进来。 他没骨头似的倚靠在门框上,闲散地开口:“可以继续说了吧,去江城还问到了什么?” “这个。” 我从衣领里掏出兔子玉坠,“你认识吧?” “当然。” 他神色微凝,“你一直戴在身上?” “嗯,在江城见到你没多久,姑姑就把它给我了。” “服了。” 他笑骂一声,一把捏住我的脸颊,咬牙切齿:“谁教你把它藏得这么好的?” 要是早被他看见,很多事都不用迂回这么久。 我被他捏得脸都变形了,“……我也没想到这个东西用处这么大。” “蠢死你得了。” 他松开我,觑了我一眼,“然后呢?这个坠子怎么了?” “底下原来刻了个‘姜’字。” 我看向他,“你知道这个玉坠是哪里来的吗?” “据说是你出生的时候,你妈……沈夫人给的。” 周放蹙了蹙眉,似在回想,“这个‘姜’字,我们那时候还问过奶奶,奶奶说沈夫人是姜家的。” 我不解,“但是她不姓姜啊。” 他给我答疑解惑,“她是随母姓的,当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嫁进沈家后,姜家就和她断了关系。” 越听,我越迷惑了。 但还是觉得,沈母……不会是我的亲生母亲。 他轻笑,直起身子,“不急,迟早真相大白。” 我笑了下,“嗯。” 这个事,急也没用。 太多事是陈年旧事,追根究底没那么容易。 我看了眼时间,“我请你吃晚饭吧?” “叮咚——”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起来。 他去开门,从外卖小哥手中接了两袋生鲜果蔬,一边往冰箱走,一边意有所指地问:“傅祁川厨艺怎么样?” 我没多想,如实回道:“还挺好的。” 多亏了傅衿安的调教,傅祁川确实有一手好厨艺。 虽然我吃上的机会并不多。 “是吗?” 周放状似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问了我想吃什么菜后,把剩下的放进了冰箱。 我走过去,“我去做吧。” 他看上去,就不太像会下厨的样子。 上次去他家里,厨房干净得像样板房。 不知道哪里戳到了他的敏感点,他觑了我一眼,语调轻懒,“怕我毒死你?” “当然不是。” 我违心回答,“你的厨艺,看上去就是国宴级别的。” 他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冲客厅方向抬了抬下颌,“那就去沙发躺着坐着窝着都行,等开饭。” “行。” 听他说得这么手到擒来的样子,我以为今天的晚饭稳了。 第197章 手心吻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动作倒是迅速。 半个小时不到,已经洗好切好菜了。 只不过,我明明说的吃酸辣土豆丝,但他好像想炸薯条。 没关系,炸薯条也好吃。 我在沙发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就见他穿着围裙走了出来,向来不可一世的大少爷,摸了摸脑袋,“那个,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我莫名,“我想吃了饭再洗。” “去洗吧,洗了神清气爽的吃饭,多好。”他情真意切地劝着。 “……” 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非要坚守原则的问题。 吃人嘴软,我选择妥协。 回卧室关上房门,拿上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等我洗完澡出去,菜已经做好了。 周放不知道在厨房丢什么东西,听见我出来的动静,冷不丁心虚了一下,然后走出来,“吃饭吧。” “嗯!” 我有些意外他的厨艺,“看不出来,你这么会做饭。” 四菜一汤,比外面餐厅的卖相也是毫不逊色的。 上帝到底给他关上了哪扇窗。 他替我拉开椅子,挑眉,“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的优点,不比前夫哥少。” “……” 我坐下,疑惑地抬头,“薯条呢,还没好吗?” 他也懒洋洋坐在我旁边,“什么薯条?” “你刚不是切了土豆要炸薯条?” “……靠。” 他骂了一声,精致的下颌朝桌子上的酸辣土豆丝指了指,“我是要做酸辣土豆丝。” “?” 我往厨房的垃圾桶瞄了一眼,顿悟了,由衷夸赞起来,“那你好厉害。” 偷梁换柱的本事好厉害。 难怪让我去洗澡。 不过,这家餐厅的味道属实不错,每道菜的调味与火候都恰到好处,吃得人很舒服。 他见我心满意足的模样,勾起一丝笑,“喜欢?” “很喜欢。” “那你介不介意爱屋及乌一下?” “?” 我微微一笑,不想演下去了,“你是让我去喜欢上这家餐厅掌勺的大叔吗?” “……阮南枝!” 他气得磨牙,“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昂。” 我点了点头,“主要是……没有人切土豆丝,会先切成土豆条,你知道吧?周大少爷,下次有点常识……” 话音未落,我瞬间睁大了眼睛,伸手挡住。 周放的双唇,猝不及防贴上我的手心,微凉的触感激得我浑身一僵。 他好整以暇地睨着我,“动作挺快?” “……” 我猛地弹开,保持安全距离,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如果是你动作更快,我不保证自己不会报警。” “……阮南枝,你就是来克我的。” 他食指弹在我的脑袋上,慢悠悠地起身收拾碗筷。 临走前,他站在玄关处碎碎念,“女生需要用到的日用品,都在客厅的储物柜里,然后记得反锁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还有什么,你一次说完?” “还有,” 他喉结滚了滚,眼眸晶亮,认真的时候,脸上也透着两分痞气,“你准备什么时候履行和我的婚约?” “……” 我捏了捏手心,“我还没拿到离婚证,而且婚约也是小时候……” 说实话,能够说得出来的都是理由。 真实原因是,我还没有做好又一次捧出自己的一颗心,随时被人善待又或者凌迟的准备。 他看破我的内心,“我要听真话。” 我摊牌了,“我需要点时间想清楚。” 他抄着兜,认可地点点头,“应该的,给你时间慢慢想。” …… 次日,我和周放约好了,去见见方叔上次从沈母那里绑走的人。 周放说那个人交代了点东西。 需要我亲自去听听,再决定要不要信。 他说,“不然从我嘴里说出来,总有几分挑拨离间的味道,破坏我正义的人设。” 准备换衣服、化妆前,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我看了眼手机,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 我笑着起身,脚步轻快地去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愣住了。 我礼貌开口:“周叔叔。” 此时的周父,与那天晚上在医院的气场,截然不同。 如同一个好说话的中年叔叔,“方便进去坐坐?” “嗯,您请进。” 说话间,我往后退了几步。 家门没关,有保镖守在门口。 周父坐下,视线在房子里梭巡了一番,突然感叹一声,“阿放那小子,平日里谁也不放在眼里,只有对你的事二十年如一日的上心,这套房子,都是他亲自盯着装完的。好端端一个周家少爷,守在这里,别人让他去买个螺丝,他都跑得飞快。” 我心脏好像被什么紧了紧。 稍微有钱一点的人家,房子装修都是全包出去。 到了验收的日子再来一趟就完事了。 我倒了杯水放在周父面前,“是,周放很好。” 对我更是没话说。 我不该害怕,他会在我捧出真心的那一刻,和傅祁川一样拔刀相向。 “放在二十年多前,你和我那个傻儿子,肯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周父终于步入主题,“只是,如今不管你离不离婚,曾经都是傅太太。那他,也该有更好的归宿。” 我捏紧手心,“您的意思是?” “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如果没有回到沈家,你与阿放就是云泥之别。” 周父说,“但如今,沈家在傅总的打压下,也已经大不如前了。而且,傅总会不会和你离婚,你心里肯定也有数。” 就差直接告诉我,不管离不离婚,回不回沈家,我都是配不上周放的。 我垂了垂眸子,“您问过周放的意思了吗?” “他要是愿意,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周父笑了一声,游刃有余地开口:“他是个愣头青,但傅太太,你是拎得清的。想必你也知道,我不只阿放一个儿子,他如果非要犟,周家也有其他人选。” 言下之意。 周放如果执意和我在一起,周家就由他的那些私生子继承了。 我抬起头,一针见血地问:“周爷爷不会同意吧?” 据我所知,周老爷子是特别疼周放的。 “你看,我就说了你很聪明。” 周父喝了口水,声音沉稳:“只可惜,就是因为你这件事,他和我闹得鸡飞狗跳,老爷子今天早上心梗,这会儿还在医院躺着。周家,现在我说了算。” 他缓缓起身,又一次提醒我的身份,“傅太太,我没本事让他清醒,但你,一定有。” 第198章 我放你走!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他已经笃定了,话说到这一步,我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我想自私一次。 我随之起身,“周叔叔,您都做不到的事,我想我也做不到。” 我不愿意,打着为周放好的名义,去替他做决定。 但不管他怎么选,我都尊重。 周父眼神锐利,“他现在爱情上脑,冲动上头,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以后呢?一朝从金字塔跌落,还有几分新鲜感,你想过三年后五年后十年后吗?” 我呼吸一窒。 周父冷笑,“等他看着他母亲,他妹妹,都因为他的爱情,一起付出代价的时候,他后悔的时候,会不会怪你这块绊脚石?” 不得不承认。 姜还是老的辣。 一字一句,都扎在了关键上。 “不管你是傅太太也好,阮小姐、沈小姐都好。” 周父扣上西装纽扣,“只希望你能拎得清一点,他等了你这么多年,难不成还要为了你搭上自己的人生?那你也根本就配不上他对你的感情!” “还是说,你看不见RF对周氏的步步紧逼,你不只想拖垮阿放,还想拖垮我们整个周家?” “我只给你两天时间,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到底是让他继续做他的小周总,还是脱离周家光环的普通人。” ……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已经重新关上的家门,思绪凌乱。 周放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接通,“喂。” 那头,周放的声音似与寻常没什么不同,习惯性叫道:“阮南枝,我有点事,今天要放你鸽子了,等忙完了,重新和你约时间?” 周爷爷疼他,他应该是会亲自在医院陪床的。 更何况,事情因他而起,想必已经内疚半天了。 我按下情绪,攥紧手机试探道:“出什么事了吗,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没有,公司临时出了点事。” “喔……” 我缓步走到窗边,看着不知道什么花开得正艳,心底发沉,语气却还算轻松,“真的没出什么事啊?” “咒我啊?这么想我出事?” 我轻笑,“才没有。” “你安心待家里画设计图,空闲之余呢……” 他倦懒的嗓音里染了一丝笑意,“考虑考虑我们的事。” 我似被他的情绪感染,也翘了翘唇角,“我们的什么事?” “别给我明知故问……” “阿放,电话打完了吗?国外的专家来会诊了,你也一起去听听。” 他的声音,和一道优雅的中年女声同时响起。 应该是周母。 我连忙开口:“周放,你快去忙吧!” “你刚听见了?” “对啊,我听见有人叫你了,是催你去开会吧?” “嗯,那我去了?” “好。” “别忘了考虑我们的事。” “……好。” 挂断电话,我视线顷刻间就模糊了。 艳丽的花儿,只能依稀看见一团粉色。 连形状都分辨不出来了。 夕阳西下的那一刻,我回头望向厨房的方向。 昨晚,那个人还在这里笨手笨脚的忙忙碌碌。 现在好像一下就离我很远了。 周父说的话,一点也没有威胁我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纸媒头条就是,#周家二少爷回归#。 一个私生子,被按了个幼年走丢的背景,光明正大的接回周家。 #周夫人情绪激动晕倒# #周二少进入周氏集团# #周二少周氏傅总# #小周总地位岌岌可危# #周二少私下接触RF集团# …… 到晚上时,消息陆陆续续地放了出来。 看到最后一条时,我拨出傅祁川的电话,“这里面有你的手笔吗?” 电话那头默了默,冷笑了一下,轻讽道:“哪里面?是沈家那个假千金,还是周家这摊子破事?”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你说有,那就都有。” 他声线冷沉,打火机擦燃的声响传了过来,“南枝,回来做你的傅太太,沈家的事,周家的事,我都能帮你。” 我微怔,“周家的事?” “周放的事。” 他似吸了一口烟,嗓音透着哑,“你以为周家那个老东西,只是让你离开周放这么简单?他还想借RF集团的力,让周家更上一层楼。” 我逼着自己冷静,“你认识周家那个私生子?” 他淡声,“岑野的高中同学。” 闻言,我明白了过来。 到底是什么,让周父宁愿放弃周放。 重点不在我身上,而是利益。 周放和我在一起,傅祁川会不停针对周氏。 可换那个私生子就不同了,兴许还能和RF集团合作共赢。 就算我和周放分道扬镳,也未必能扭转这个局面。 能够扭转的,只有傅祁川出手干预,让岑野停止与那个私生子的接触。 这样,那个私生子就没了上位的砝码。 我被黄昏光线晃的人都有些眩晕,靠在沙发里,“傅祁川,这样没意思吧,我不爱你了,这样的傅太太……” “有没有意思,我说了才算。” 傅祁川不容置喙,病态地开口:“南枝,爱过一次,就能爱第二次。” “我不可能蠢到这个地步。” 同样的深坑,跳第二次。 “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是坚持……” 他音色发紧,溢着一丝轻颤,“我放你走!” 我并没有觉得如释重负。 一个月,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我说,“我现在不能答复你。” “我已经快到景城了。” 他不容置喙地扔出这句话,薄凉道:“你能考虑的时间,不多。” 我猛地将手机摔了出去。 抓起茶几上的哆啦A梦马克杯想砸出去,又想到这只杯子,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就放在餐桌上。 这是周放买的一对杯子。 生生忍了下来。 眼泪却大滴大滴的砸落,在衣服布料上晕开。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习惯了瞻前顾后。 我可能,就是不配得到别人的满腔爱意。 我不想成为他人生的绊脚石,不想他为了我一无所有。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和傅祁川,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自以为是! 我赤脚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撑着身体往外探了探。 哐当—— 那只马克杯没放稳,掉落下来。 好在有地毯,没碎,却唤回了我的思绪。 我猛地收回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落,抱着膝盖,不可遏制地崩溃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我情绪早已平静下来,眼前微微一暗,来人懒洋洋地开口。 “打你手机都没动静,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原来躲这儿在发呆?” 第199章 各归各位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猛然起身,踮起脚尖,就一股脑栽进他的怀里。 双手环在他的腰间,抱着很紧很紧。 “这么热情?” 他很受用,揉着我的后脑勺,“让你考虑的事,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了。” 我刚开口,视线就扫到了站在门口,面沉如水的傅祁川。 还没等我说话,傅祁川指骨分明的手指屈了屈,轻扣在门板上,“老婆,该回家了。” “我去解决。” 周放拍了拍我的脑袋,轻轻松开我,欲要转身。 “周放。” 我开口叫住他,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精瘦的身躯僵了僵,却还是应我,“嗯?怎么了?”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稀疏平常地开口:“他是来接我的。” 他扯了下唇,但不是在笑,语气怔忪,“你说什么?” “玩够了,我该回去做我的傅太太了。” 我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周放,我们各归各位吧。” …… 我残忍的抛下他,一如那次在地下室,傅祁川抛下我一般。 傅祁川揽着我的肩离开。 宛如一对恩爱佳偶。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我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傅祁川,这一个月,不包括陪睡吧?” 字眼这么不堪。 我却平静的,像在和客户谈生意。 “当然……” 他抽了张消毒纸巾,一根一根地擦着我的手指,“不包括。” 我迎着他的视线,继续说:“我不会搬去老宅,也不会和你住在一起。” “替他守节?” 他眉宇浮现讥诮,“那作为傅太太,你准备履行什么义务?” “比如替小三坐月子什么的?” 我淡声说。 傅祁川骤然冷了脸,电梯门开,拉起我的手腕就阔步出去,三两下把我塞进了车里。 “阮南枝,这个傅太太对你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我挪开距离,“还是有的。” 男人面色稍缓,正欲说话,我低低吐出两个字:“枷锁。” 昔日日思夜想的梦。 心心念念想抓住的人。 令我欣喜若狂的身份。 如今全是枷锁。 束缚得我连喘息,都艰难。 傅祁川如遭雷击,愣了好一会儿,才耐下性子,吩咐司机:“回家。” 我坚持,“我说了,我不去老宅。” 他嗓音冷厉,“由不得你。” “要拿周放威胁我?” “你可以这样理解。” “哦,好吧。” 我是懂如何激怒他的,盯着他,一字一句,“只要你不再为难他,怎么样都可以!” 他青筋暴起,咬牙冷嗤,“陪睡也可以?” “傅祁川,” 我笑了下,轻声道:“如果你想杀了我,也不是不可以。” 他眼睑瞬间通红,伸手想要摸我的脑袋,却因为我下意识往后躲的动作,顿在了半空中。 我不再理他,偏头看着窗外。 夜色沉得吓人。 我脑海里不断闪过适才在楼上的一幕幕。 周放抓住了我,指尖都泛着凉意。 他问我,“是不是有谁威胁你了?阮南枝,我警告你,做什么都可以,不许犯蠢。” 他不肯松手,“阮南枝,阮南枝……” 我意识有些恍惚,好像听见了鼻音。 我说,“你多想了,周放,我本来就是傅太太。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等你结婚了你就懂了。” 他眸色暗得恨不得将我吃进去,面上却是笑了,嘲讽反问:“等我结婚?你很希望我结婚?” “对啊,你还比我大三岁呢,该结婚了。到时候我和祁川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 傅祁川倒是难得这么守信,没两天,周家那个私生子,就退出了周氏总部。 周爷爷还没出院。 周放的生活好似慢慢回到正轨。 一连拿下好几个大项目,动作又快又狠。 又成了往常那个行事张扬肆意,让人摸不着深浅的小周总。 而沈家,傅祁川也托关系找到了隐世中医大佬,出山替奶奶搭脉,尝试从根源上解毒。 奶奶之所以昏迷,与毒入了心脉有关系,那天医院的抢救,治标不治本。 这天,公司聚餐结束。 周茉状似无意地慢慢落后其他员工,与我并肩,小心翼翼地试探:“姐姐,你是不是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哥?” 我知道,她是来替周放问的。 可是昨天,周父刚打电话警告过我。 我笑了笑,“嗯,从未。” “什么从未?” 傅祁川阔步走来,挺拔身姿在我面前停下脚步,“老婆,我来接你了。” 这些日子,他都俨然是个好好先生。 有恢复了宠妻狂魔的形象。 送我上班,接我下班,风雨无阻。 只不过回到老宅,我只会直接回客房,反锁上房门。 他换着花样讨好我。 想着法儿哄我开心。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都不对。 有些事就是这样,时机一旦错了,做什么都是多余。 我好像在他身上照镜子,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南枝,开开门,我给你热了牛奶,喝点助眠。” 傅祁川站在门口,敲响房门,“佣人说你昨天又一整晚没睡。” 我不开,他会一直敲下去。 就像在餐桌上,我不吃饭,他就不让我走。 他以为我在和他置气,但我是真的吃不下去,闻到味道就反胃。 我打开房门,接过杯子,逼着自己一股脑的喝下去,把杯子还给他,“可以了吗?” 而后关上门,重新反锁,捂着嘴跑进卫生间吐个一干二净。 吐完出来,我拿起书桌上的台历,用笔缓缓把今天的日期划掉。 只剩七天了。 再过七天,谁也管不了我了。 眼看还剩两天,我连工作效率都高了许多。 带着蒋桉,加班加点将夏款的设计稿敲定下来。 中午,我去茶水间冲咖啡提神,端起来的时候,手一滑,杯子摔得四分五裂,滚烫的咖啡液泼了我一脚背。 心脏砰砰砰的跳动起来。 一种极为不安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晚些时候,江莱脚步慌张地走进我的办公室,“阮阮,你还好吗?” “啊?怎么了?” 我从设计稿中,茫然地抬头。 江莱无声地调节好呼吸,神色自然地拿起我的手机,“我手机没电了,把你的借我打两把游戏。” “你没充电器?我借你。” 我作势要去拔,江莱连连摇头,“不用,充着呢,只是边玩边打太烫手了。” 她工作之余是个游戏迷,我没多想,重新埋头工作,“好吧。” 江莱脚尖踮地,坐在我的办公桌上,边玩边问:“你这两天去医院复诊了吗,吃了药有没有好点?” 我头也没抬,“好多了。” “最近单子多,你这阵子眼睛都没离开过画板,休息的时候多看看绿色的东西,少玩手机,小心以后出门还要带导盲犬。” “嗯。” 我总觉得她有点,话里藏话的意思,抬头看向她,“莱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拼命摇头,“没有。” 我伸手,“手机给我。” “我打游戏呢!” “你竖屏打游戏?” 我一把将手机拿了回来,翻了翻,没看见什么东西,狐疑地看向江莱,“你是不是删什么了?” “没有啊。” 她话音刚落,外面的公共办公区,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周茉,你跑慢点!” 我倏地起身,动作太猝不及防,脚都崴了一下。 但我似感觉不到疼一样,不管不顾地跑出去,“周茉怎么了?” “不知道啊,她就稀里糊涂说了一句就跑了。” “好像是她哥出事了。” 第200章 数着日子在跟我过?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脑袋嗡地一声,有片刻的空白。 周放看着不着调,但实际上做什么事都有分寸有谋划。 能让周茉这么着急忙慌的,一定是大事。 我飞快地回头,看向跟着跑出来,神色紧张的江莱,“莱莱,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知道对不对?” 她从前面进我办公室的时候,就不对劲。 现在想来,就是为了隐瞒我周放出事的消息。 “阮阮……” 江莱舔了舔唇,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的模样。 她越这样,我越害怕。 我抓住她的手臂,“你告诉我,莱莱,我求你了,你告诉我……” 她依旧在迟疑。 我知道,她怕我会无法接受。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问。” 我一边拿起手机打电话,一边往外走,“没人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景城弄清楚。” 周茉没接电话。 我换人打,给方叔打。 都没有人接。 我拼命拍着电梯按钮,却在电梯门口的一瞬间,看见了一派清贵的傅祁川。 他两个大步走到我身边,温声开口:“这么着急,要去哪里?” “傅祁川,” 我收起手机,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周放出什么事了?” 他无奈轻笑,“他能出什么事?怎么了,听说什么捕风捉影的消息了?” “把你手机给我。” 我朝他伸手。 我手机的,大概率是被江莱删了。 但如果周放真出了什么事,傅祁川十有八九也会收到消息。 傅祁川笑得自然,宠溺地将手机递给我,“怎么这么疑神疑鬼的?” 仿佛一个配合老婆查手机的好男人。 我看向他,“密码。” “结婚纪念日。” “……” 我垂了垂眸子,输入日期,手机屏幕解开,里外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任何周放出事的消息。 反而,有一条视频,是直播。 周氏旗下的医药公司,有了新的研发突破,正在开新闻发布会。 直播中周放穿着一袭与会场格格不入的休闲装,慢条斯理地在回答记者的提问。 气场散漫,却写满了生人勿近。 声线压得微低,透着从容自如,叫人不敢轻易质疑他说的每一句话。 傅祁川难得没有讽刺,柔声询问:“安心了?” “嗯。” 我将手机还给他,江莱交代完公司的事宜,火急火燎地追出来,朝傅祁川看了一眼,无奈地看向我:“你看,都说了没事的,这回信了吧?周放那么福大命大的,出不了事。” 傅祁川眸光温和,“是想继续上班,还是回家?” “上班。” 上周把景城的私定单子完工后,那些夫人们满意,有的又立马下了单。 还给我们介绍了不少。 无论是线上销售,还是私人定制,南希步入正轨的速度,都远比我们想的要快不少。 算是老天眷顾吧。 傅祁川揽着我的肩回到办公室,随意地坐到沙发上,“你忙吧,我等你下班。” 我有些不自在,冷淡道:“RF和傅氏不忙吗?” “有他们看着,出不了什么事。” 傅祁川不介意我的冷漠,认真解释。 RF集团那边,除了岑野,还有个姓肖的。 我没见过。 但听过两次傅祁川和他打电话,他们似乎有过命的交情,傅祁川很信任他和岑野。 “好吧,随你。”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们后天就该去拿离婚证了,你记得安排一下时间。” 他漆黑的眸子闪了闪,自嘲地笑了下,有些苦涩:“你数着日子在跟我过?” “可以这么说。” 我毫不掩饰地回答。 傅祁川长睫覆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好,都听你的。” “不是听我的。” 我纠正他的说法,“傅祁川,这是我们早就达成一致的东西,没有谁听谁的这一说。” 他静静地注视着我,末了,喟叹一声,“我曾经在你面前,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哪样?你是指冷淡、敷衍,还是虚伪?” 我喝了口咖啡,“你放心,我对你还犯不着虚伪。” 从最开始,我预想中的体面收场。 走到如今的局面。 与“体面”这个词,再无半点联系。 傅祁川神色一僵,怔怔地看着我,犹豫又犹豫,终是问出这一句:“那你是什么时候,一点都不想喜欢我了?” 我愣了愣。 很多碎片在呼啸而过。 杂乱的,不堪的。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了。可能很早?早到结婚纪念日那天,你骗我的时候,我就不想喜欢你了。” 只是,过往在喧嚣。 我的不甘心在挣扎。 仔细一想,我甚至都弄不清,自己那时候到底是舍不得他,还是舍不得曾经苦苦付出的自己。 我用了半年多,从那个陷了七八年的泥沼中拼命爬出来。 傅祁川弓着身子,手肘撑在裤腿上,没再看我,声音低哑不堪,“这一个月,你一次回头的想法都……” “没有。” 在他问完之前,我已经给出了回答。 对他,我已经拼进去半条命了,没有遗憾了。 足够了。 傅祁川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吐出一口浊气,“后天早上,我们去民政局。” 我点头,“这次,不会再是假证了吧?” “……不会。” 他沉声,看着我,眸光缱绻,“快安心工作吧,傅太太,很快你就自由了。” “我再也没有来接你回家的理由和身份了。” 闻言,我微怔,仿若未闻,连笔尖都没有停顿分毫,画出流畅的线条。 晚上回到老宅,我又失手摔了一个杯子。 很奇怪。 我很少会这么不小心。 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一晃而过,我叫了个佣人来收拾残渣后,快步上了楼,抓起手机,想找下午在傅祁川手机上看见的那个直播。 没有了。 全网连回看记录都找不到。 无数个可能在我心里划过,叫我浑身发麻。 想再给周茉打个电话时,就发现自己手机没信号了。 一格信号都没有。 IFI也断了。 我快步下楼找程叔,“家里怎么没网也没信号了?” 程叔避开我的眼神,“少夫人,刚接到通知,附近的基站坏了,在抢修。” 第201章 我为什么要节哀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不对。 我不相信这种巧合。 抓起车钥匙就要出去,傅祁川拉住了我的手腕,“要去哪儿?我送你。” “去个有信号的地方。” 临出门前,我盯着他,“下午的那个直播怎么回事?为什么网上搜不到回看记录?” 傅祁川眸光闪烁了一下,“很多直播都看不见回看的。” “不可能。” 之前周放出席过一次公开活动,露脸视频被不少女孩二创剪辑舔屏。 这场直播,网上连一个片段都搜不到。 仿佛,没有播过。 我突然确定了什么,指尖都在发抖,“傅祁川,那场直播是假的对吧?周放他真的出事了,对不对?” “南枝……” “你别叫我,你回答我!” 我讷讷地往后退了退,控制不住地质问出声,“为什么要骗我?他出事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非要弄场什么根本不存在的直播来骗我?”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傅祁川极力想让我冷静下来,“南枝,这件事需要再等一等,你给我时间,我一定会尽快把真相告诉你。” “我只想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很想冷静,但做不到,近乎乞求地看着他,“傅祁川,算我求你了,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他脸上划过受伤神色,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为了他,愿意求我?” “是,我求你!满意了吗?” “不满意!” 他面若寒霜,直接把我扔回了房间,“后天去领离婚证前,你哪里都不要去了。” 话落,用力带上了门。 “傅祁川!” 我砰砰砰地拍着门,“你放我出去!” 没有任何回应。 我跑到窗边,看着院子里有平白多出来的保镖,把手机伸到外面,试图接收到一点信号。 “叮咚” 竟真进来了消息。 我匆匆看了一眼,整个人如遭雷劈,眼前阵阵发黑。 ——南枝,周氏的实验室,爆炸了。 是陆时晏发来的消息。 我竭力镇定,立马给他回了电话过去。 他接通,“南枝,你手机有信号了?我还担心这个东西没用。前面给你打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我就估计你这边出事了。” 我捏紧手机,声音干哑,“学长,你说的是真的吗?有没有人员伤亡?” 其实,不用他回答,我就知道是了。 不然,江莱不会是下午那个反应。 傅祁川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对,昨晚出的事,但网上的消息刚传开,就被RF出手压下去了。” 陆时晏给出确定的答复,迟疑着:“有人员伤亡。” 我问,“有多少人?” 他说,“当时……是晚上,实验室只有周放和他的手下在。” 我指尖抖得厉害,掀了掀唇,喉咙却像堵了一块吸饱水的海绵。 好半天,才发出声音,“那……周放呢?他怎么样了?” “他……” 陆时晏似难以开口:“爆炸发生后,警方就赶了过去,周放至今未出,警方……很有可能会宣布死亡。” “死……死亡?” 我呢喃反问。 周放死了…… 这不可能……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陆时晏劝说,“南枝,你冷静点,我现在……” 没等他说完,手机就从我手中滑落。 我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在窗边站了很久,直到傅祁川戴月而出,那辆劳斯莱斯驶出老宅。 直到尾灯都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有过了二十分钟,我才打开床头柜抽屉,拿出一把水果刀,划在自己的手腕上。 鲜血温热。 刺目。 但不深,死不了。 我光着脚拧开房门走了出去,径直下楼,程叔过来,“少夫人,祁川交代了……”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我一路流下来的血吓了一跳。 “程叔,我不想难为您。” 我好似感受不到疼痛,拿起自己的车钥匙,“让那些保镖放我出去,不然,傅祁川回来也只能替我收尸了。” “……” 程叔满目心疼,跟着我走到车旁,忙不迭帮我拉开车门,“你,你这是何必……祁川绝对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 我坐进去,笑了起来,“看来您也忘了,我和他,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针没扎在自己的身上,永远不知道有多疼。 …… 车子一路疾驰。 我靠边停车,用早就捏在手里的纱布,三两下把手腕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去景城的路上,我死死盯着前面的道路,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周放没死。 他是在实验基地出的事。 那我就去实验基地找他。 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懒洋洋地靠在某个地方,挑眉看着我,“阮南枝,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来找我?” 对…… 一定是这样的。 “滴、滴——” 过一座跨湖大桥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辆逆行的大货车,车速飞快地朝我开过来。 我朝右或许可以有一线生机,但不知道为何,选择了朝左打死了方向盘。 直直冲进了湖里。 阳春三月,冰冷的湖水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 寒意刺骨。 呼吸一点一点变得艰难。 …… 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 我居然没死。 手腕上的伤口,也被重新包扎得整整齐齐。 陆时晏猛然起身,狠狠松了一口气,“南枝,你醒了?” “学长……” 我喉咙像被刀片划过,说话就疼痛难忍,声音更是难听沙哑,“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车一直跟在你后面。” 陆时晏眉心紧蹙,“你放心,这里很安全,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人能查到你的消息。” “谢谢……” “我本来还不理解,以当时的情况,无论是求生还是本能,绝大部分人都会往右边打方向盘,但你为什么会往左边?” 他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板药片。 ——盐酸舍曲林片。 他声音哽咽,“从你衣服里掉出这个药,我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江莱的药。” 我随口敷衍过去,咽了咽口水,“周放呢,警察找到他了吗?” “没有。” 陆时晏开口,“南枝,你要节哀……” “我节哀什么,警察都还没宣布死亡,我为什么要节哀?” “你……看看这个。” 他不忍地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我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 而警方,在今天早上,宣布了周放的死讯。 第202章 周放,你今天像个好人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拿着手机,思绪不知道怎么被拉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一些陌生而熟悉的片段。 汹涌地闯入我的记忆。 “周放!明明说了今天来我家吃早餐,你又睡迟了!!” “周放,好痛呜呜!快背我!” “周放,他们都说我们有婚约,婚约是什么?” “周放,摘那个,那个大的橘子!” “周放……” …… “你讲不讲理,踩点也算迟到?” “谁让你跑这么快?上来。” “就是我会娶你。” “知道了知道了,小祖宗。” “沈清梨!你有没有礼貌,要叫哥哥!” …… 我哇哇大哭,“周放,我没有爷爷了,奶奶说每个人都会离开,没有人能永远陪着梨梨。” 他耐心地轻哄,“我会,梨梨,我永远陪着你。” 我眨了眨泪眼,“周放,你今天像个好人。” 他傲娇地抬了抬下巴,又小大人似的纠正,“是好哥哥。” …… 幼年的,最近的记忆,最后与周放死了的消息,在我脑海里不断交织。 我伸手用力按住胸口,脸上却是一片干燥。 “南枝……” 陆时晏愣住了,连忙安抚:“逝者已逝,你现在这样,只会影响自己的身体。” 我沉默了许久,才喃喃道:“我记起来了……” 只是,记起来了,他的死讯才更让我难以接受。 陆时晏,“什么?” “学长,我记起了很多事……” 闻言,陆时晏连忙叫医生进来,询问一番后,初步判断,是这次的意外刺激到了我的神经系统,才会恢复记忆。 看见医生不是白种人后,我才反应过来,“学长,我们现在不是在国内?” “对,在F国。” 陆时晏解释,“祁川在国内的消息网太灵通,我把你送到医院,情况稳定后,就带着你先来F国了。想着一切都等你醒过来,让你自己决定。” “谢谢……” 我感激他的周全。 现在我最不想呆的,就是傅祁川的身边。 那些失败又不堪的过往,会反复攻击我。 没几天,周家声势浩大的给周放举办了葬礼。 陆时晏问我要不要回国参加。 我拒绝了。 周放不会死。 他答应我的事,没有失约过。 这天,我身体情况恢复得差不多,医生交代随时都可以出院了。 陆时晏办完出院手续回来时,我犹豫着开口:“学长,我可能……暂时不打算回国了。” 我不想,再被谁左右自己的自由了。 就让他们,当做我已经死了吧。 “真的?” 意外的,陆时晏一点都不反对,坐在病床旁,“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本来还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的。” “你说。” “周放的死可能另有玄机。” 他替我倒了杯温水,“实验基地爆炸当晚,有一股隐藏势力申请了从景城飞往F国的航线。” “你是说,” 我看向他,“周放可能来了F国?”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我正好……” 我抿了抿唇,“顺便能在F国打听打听他的消息。” “嗯,可以。” 陆时晏把温水递给我,“南枝,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 “而且,我其实也支持你留在F国。”他说。 我微微抿唇,“为什么?” “我有个F国朋友,是顶级的心理专家。南枝,她一定能治好你的抑郁症。” “学长,我说了,那个舍曲林是江莱的……” 我不想承认。 陆时晏伸手触摸我手腕上刚愈合的疤痕,“先是割腕,又是冲进湖里,你明显是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还想瞒着我?” “我……” 我偏头看向窗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控制不住的想法。 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 其实很早之前,就有这样的征兆了。 只是,从景城回到江城的那一个月,越来越明显。 是江莱看出了问题,强行拉着我去了医院,确诊重度抑郁症。 割腕那天,倘若不是还要去景城确认周放的情况,我可能连伤口都懒得包扎。 “没关系。” 陆时晏俯身平视着我的眼睛,“你只是生病了而已,南枝,人生活在这个世上,哪有不生病的?只是,有些人是身体疾病,有些人是心理疾病。出院后,我就带你去见我朋友,我已经和她聊过你的情况了,她很有把握。” “好……” “还有,你记得大学那会儿,老师就想让你和我一起出国吧?” “嗯,记得。” 那时候老师很看好我的天赋,但我没有多余的钱。 出国留学,哪怕学费什么的全免,日常开销对那时候的我而言,也是一笔巨款。 我笑了下,“难不成,你想让我这个年龄了,还重新去和那些大学生……” “不是。” 他失笑,“是有个天才设计师想收你为徒,他看了你的作品,说你如果不是被市场束缚住,大概率会设计出更让人惊叹的好作品。” 陆时晏替我安排好了一切。 治病、事业。 什么都不耽误。 我感激地看向他,轻笑,“学长,你考虑的这么周全,我都没办法报答你……” “这个就够了。” 他指了指他手上穿着玉珠的红绳。 我没好意思告诉他,当时得知他生日时太仓促了,我从家里的猫脖子上,抢了玉珠。 又找妈妈帮我重新串了红绳,作为生日礼物送出去。 我实话实说,“这个……不值什么钱的。” 陆时晏轻笑,“你觉得我缺钱吗?” “……也是。” 我想起什么,“学长,你前几天救了我后,有看见一个兔子玉坠吗?” 那个兔子玉坠不见了。 “兔子玉坠?” 陆时晏怔了一下,温和回答,“好像没有印象,会不会是落在傅家老宅了?” “不会。” 自从知道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东西后,我一直都是贴身佩戴。 没摘下来过。 陆时晏皱了皱眉,“那可能是掉在湖里了,我联系江城的警方那边,看看他们有没有打捞到?” “好。” 我点头。 不过,也知道大概率是找不回来了。 警方能捞起来的,只有车。 玉坠就算是掉在了车里,在打捞过程中,恐怕也不知道落哪里去了。 难度不亚于海底捞针。 第203章 与他擦肩而过,追他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 两年后,江城机场。 我踩着平底鞋,推着行李箱走出去,就被迎面扑来的江莱给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阮大设计师,总算舍得回来了?” “你想勒死我啊?” 我哭笑不得,“这不是想你了,就回来了嘛。” 江莱其实一有时间就去F国看我。 上次见面,才半个月前而已。 回家的路上,她一边开车一边道:“你刚出事的那阵子,傅祁川跟疯了一样,不相信你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恨不得把江城掘地三尺,把湖里的水都抽干。” 我轻轻一笑,“这话你说了很多遍了。” “这不是觉得感慨嘛。” 江莱叹了口气,“不过这个事,被他和陆时晏一起按得很死,没几个人知道你出事了。” 除了江莱和陆时晏,其他人都以为我依旧在傅祁川身边,安于当一个衣食优渥的傅太太。 而周茉,自从周放出事后没多久,就回到了周氏集团,和那个私生子争权,守住本属于她和周夫人,还有周放的东西。 我扭头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一如既往的热闹、鼎沸。 江城几乎没什么变化。 RF集团的版图不断扩张,停下了针对沈家的动作,却明令禁止沈星妤插手家业,否则会继续打压。 景城那边,倒是有一股势力崛地而起,不知道背靠什么,却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发展成了RF集团都不敢轻易出手的商业神话。 而我,也在这两年里,死了,又活了过来。 江莱见我走神,以为我想起什么不好的事,笑着打趣:“你怎么就一个行李箱,光是那些奖杯什么的,就不够装吧?” 我不由失笑,“懒,只带了些随身衣物。其他的东西,让阿姨帮我收拾了发快递。” 江莱好奇,“你这次回来,Dave怎么肯松口的?” Dave是设计圈知名的天才设计师,地位很高,人人见了都要喊一声老师,陆时晏在F国留学那三年,也受过他的点拨。 唯独,收了我这么一个关门弟子。 我弯唇,“他说他教不了我什么了,剩下的,只能靠我自己。” 这两年,我大多精力都放在了精进自己的设计能力上。 圈子里认可度高的奖项,几乎拿完了。 又有Dave这么个老师,在国外时尚圈风头无两。 南希这边,线上销售款的设计放手给了蒋桉和他手底下的团队,我只用把控设计稿终审。 南希也已经成为,越来越炙手可热的时尚品牌。 新的房子,是去年就让江莱出面帮忙购置,按照我的想法装的法式风格。 离南希近,地段也好。 顶层,一梯一户,很清静,还带个大露台。 进门后,江莱扬起红唇,“怎么样,还算满意吧?” “你办事,我放心。” 我笑了笑。 去年装修清场,请保洁公司打扫完卫生后,她就给我拍过视频。 长途航班,再加上时差,我把行李箱随手一丢,就瘫在沙发上,“这沙发真舒服啊。” “当然舒服,你现在财大气粗的,我哪儿敢给你买不好的东西?” 江莱坐过来揶揄,而后,默了默,有些试探地问:“还是没有周放的消息?” 我摇头,淡声:“没有。” 当初选择留在F国,一是自己想换个环境,二是想找到周放。 刚开始没有头绪,后来人脉渐广,托了不少朋友打听,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就好像,他压根没在F国出现过一样。 江莱忍不住劝道:“要不,别找了,要是他真活着,怎么可能不找你?” 我扯唇笑了下,敷衍道:“再说吧。” 他找了我二十多年。 我这才哪儿到哪儿。 “轴得很。” 江莱骂了我一句,扯开话题,“这次回来,到底什么打算?” “你不是说又给我接了个娱乐圈的大活吗?” “对,你猜猜是谁?” “最近火的那个流量小花……” “不是不是,再大胆点。” “还要大胆?” “姜云舒!” “?” 我错愕了一下,“江莱,你现在的人脉都能搭上这种圈子了?” 姜云舒,娱乐圈的四大花旦之一,二十多年前出道即爆红。 听说家世也很牛,但这么多年,也没人深挖出过什么东西。有人说,要么是假消息,要么是牛到寻常人根本摸不到底。 前些年歇影后,转做幕后,早就是娱乐圈说一不二的资本。 每次亮相,人气与话题也都和顶流都有一拼。 “这可不是我的人脉。” 江莱摇头,乐不可支道:“是人家看了你上个月时装周秀场的那款礼服,挺喜欢的,让经纪人联系的我,问问能不能破例放一个私定的名额给他们。” 她担心我精力跟不上,每个月只放两个私人定制的名额出去。 不过,都是以在我在国外设计圈的那个身份设计。 没有人知道,南希幕后的设计师,还是阮南枝。 她戳了戳我的脑袋,“你当自己还是两年前的阮南枝吗,现在等着排我们私人定制的明星多了去了,都想在红毯上大杀四方。” 我故意逗她,“那姜云舒呢?” “咳……这个不是普通明星,是大佬中的大佬,得好好巴结巴结,得罪不起。” 江莱怂了,话锋一转,“不是,我是问你到底什么打算?我可不信你只是为了这刚回国的。” 我手肘搭在沙发上,撑着脑袋看着她,“两年前走的时候,状态太差,有些事情拖着一直没解决。” 那个时候,连活下去都是煎熬,根本顾不上别的。 和沈家的恩恩怨怨。 南希和RF的股份切割。 …… 江莱问,“那你准备先干什么?” “一样样来。” 我抿了抿唇,“你和姜云舒约的是后天对吧?” “对,她后天来江城看女儿。”江莱说。 姜云舒至今未婚,但去年突然对外宣布,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 很多网友羡慕惨了,说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 我起身从冰箱拿了瓶矿泉水,“那我现在去趟景城,看看奶奶。” “你要不要先倒个时差?” “飞机上睡过了,不困。” “行吧。” 江莱放下心来,将一个奥迪车钥匙递给我,“喏,你买的车,昨天刚从4S店开回来。” …… 我出了单元楼,就看见了一辆崭新奥迪RS7。 江城的盛夏,闷热难耐。 连风都是热的。 没一会儿,我就关上车窗,老老实实吹空调。 到了景城,我直直往疗养院开去。 奶奶在我到F国没多久,就在中医治疗之下,醒了过来,但还是落下了意识不清的毛病。 症状和阿尔茨海默很像。 抵达疗养院时,我拎着包匆匆往里走,与一行推着轮椅的黑衣保镖擦肩而过。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戴着墨镜,低垂着脑袋,似没什么精神。 但整个人的气场,很冰冷。 一副脾气很差很暴躁的样子。 走进病房,护工看见我来了,有些惊喜,“阮小姐,您回国了?” 她是我托陆时晏安排的。 奶奶身边没个自己人,我不放心。 “嗯,今天刚到。” 我笑了笑,“奶奶呢?” “老夫人在卧室休息,下午有个周先生来探望她,陪着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老夫人睡了,他才离开。对了,刚刚才出去,你们没碰上吗?” “周先生?!” 我猛地往病房门外看了一眼,追问:“是有保镖的那行人?” “是啊,您碰上了?” 我根本顾不上回答,扭头就追了出去! 我跑出去时,一辆黑色欧陆刚好关上车门,余下的保镖准备上后面的车。 “周放!” 第204章 他没有死!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在我要伸手敲车窗时,一个保镖迅速地挡住我的动作。 “你好,女士!这是私家车辆。” “我知道。” 我指了指车内,“我和他认识。” 副驾驶降下窗户,另一个保镖开口:“抱歉,我们BOSS并不认识您。” 我反问:“……不认识?” “是的,您恐怕认错了!” 话音落下,司机在吩咐下,踩下油门,黑色欧陆徐徐离开。 其他车辆很快跟上。 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周放不肯认我了…… 还是说,他并不是周放? 我压下心底的怀疑,转身回到奶奶的病房,找护工询问。 “刚才那个周先生,是第一次来吗?” “应该不是,但不是我值班的时候。” 护工回答,“我看他来的时候,对病房设施之类的都挺熟悉的。” 我问,“奶奶怎么称呼他的?” “老夫人只是拉着他的手,一直不放,后来他手底下的人把我拦在外面,不过我出门前听见一句,喊的好像是……什么放?”护工回想道。 是他。 他还活着! 他没有死! 并且,就在景城。 我顿时狠狠舒了一口气,久违地感受到了松懈,语气也有些激动,“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阮小姐,你们是朋友吧?” 我轻笑点头,“对,他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朋友。” 心理医生告诉我,抑郁到那个程度,只能是日积月累下来的。 只不过周放的死,成为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F国的那两年,我常常在想,如果和傅祁川分崩离析的那段时间,周放没有出现,没有替我一次次拦下那些稻草。 那我会不会根本撑不下来。 答案很可能是肯定的。 我等到奶奶睡醒后,陪她老人家说了会儿话。 她认得出我。 只是记忆混乱了。 总说要给我零花钱。 我拒绝她还生气,来趟疗养院,我银行账户多出了七位数。 我蹲在奶奶身边,失笑,“奶奶,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也不知道是我来探望您,还是您照顾我……” “傻丫头,说什么没出息的话呢。” 奶奶头发白了许多,伸手慈祥地抚摸着我的脑袋,笑道:“这才几个钱?等你长大了,整个沈家啊,都是要交到你手里的。” 我有些意外,趴在奶奶的腿上,“可是,我更希望您能健健康康的。” 我能真的有一个,会疼我爱我的家人。 …… 一直到奶奶又休息,我才起身离开。 不料,刚出去就碰见了也来医院探望奶奶的沈父。 我知道,这个男人是我的父亲。 却怎么都亲近不起来。 他看见我,也是皱了皱眉头,“你这两年不是当傅太太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来景城了?” 一副,我是来争家产的模样。 不过,我也确实是。 沈家该属于我的,一分一厘,都不能落到沈星妤手里。 我盯着他,不答反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沈夫人不是我的生母,那我真正的生母是谁?” 我这个问题,问的猝不及防。 沈父神情闪烁了也一下,义正言辞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又想把家里搅得鸡飞狗跳?” 我仿若未闻,自顾自地道:“不只是她不喜欢我,其实你也挺讨厌我的吧?可是,我知道你是我的生父。为什么父亲会讨厌自己的孩子,难道,是我生母和你有什么恩怨……” “够了!” 沈父低斥一声,脸色发红,“你回江城呆了两年,怎么变得和小时候一样无法无天,咄咄逼人了?!” “哦。” 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看来,我生母确实另有其人。” 这是F国的那个心理医生告诉过我的。 人们越是在你说什么话的时候,顾左右而言他、气急败坏,就越说明有问题。 我本来只是七八分猜测,现在是十分的确定。 沈父其实平日还算儒雅,此时看向我的眼神中竟然有一丝厌恶,“滚蛋!” “好的。” 我微微一笑,等他爆发之前,利落转身。 “等等!” 他突然叫住我,“你刚陪奶奶说过话了?” 我回头,“对啊。” “奶奶有没有和你提过遗嘱的事……” “遗嘱?奶奶立过遗嘱吗?” 我故作疑惑地反问。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又追问:“那家产分配之类的……” “你未免太心急了吧?” 我蹙眉,佯装生气,“奶奶神智还这么不清楚,怎么可能和我提家产分配之类的事?我劝你最好也别去逼问奶奶,免得奶奶一生气,身体又出什么问题!” 话音微顿,我仿若随意地提醒:“毕竟,谁也不知道遗嘱里面是什么内容,只有奶奶活着,大家才有替自己争取的机会。” …… 回到江城,江莱点好了外卖,等着我一起宵夜。 我们坐在露台,她听我说完下午的事,喝了口酒,想了想,“可是,如果是周放,他怎么会说不认识你?” “还不知道。” 我单手抠开一罐啤酒,仰头抿了一口,冰冰凉凉泛着苦涩的液体,顺着口腔一路滚进胃里,驱散了夏夜的燥热。 江莱剥着小龙虾,突然皱眉,“他不会是失忆了吧?” “不会。” 我摇头,“他去看奶奶了,而且,不是第一次去。” 她说,“那种选择性失忆,比如,记得所有事,唯独忘记了你?” “……姐姐,你当拍偶像剧呢?” 我将剥好的小龙虾丢进她碗里,“我感觉,他和两年前有些不一样了。” 江莱说,“废话,他都坐轮椅了,还能和以前一样吗?” 提起这个事,我有些沉默。 但离开疗养院前,我和护工确认过。 他从进入病房到离开,都一直在轮椅上…… 大抵是见我面色不佳,江莱话锋一转,劝道:“不过,那么严重的爆炸,能够保住一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说得对。” 是我太贪心了。 江莱问,“但是他不认你,怎么办?” “他不认我,我去找他呗。” 两年前,我没有恢复记忆,不认识他的时候,不也是他没有放弃我吗。 总要弄清楚,他现在到底怎么了。 我笑了笑,“你现在不是和景城那些名门贵妇玩的挺好吗,托她们帮我打听打听?” “行。” 江莱一口应下,“那等找到他了,然后呢?” 第205章 傅总,久仰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什么然后?确认他过得好就行了。” 我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我不想去预想任何事情了。” 对周放,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情。 这两年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能得到他的消息,希望他还活着、平安。 …… 次日,我和江莱一起去了趟南希。 蒋桉早已经升了职,成为设计部副总监,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透过落地玻璃看见我出现在公司,喜不自胜地跑来江莱办公室,“阮总!您总算来公司了,我日盼夜盼,就盼着你回来。” “你有这么想她吗?” 江莱笑吟吟地打趣,“她不在,你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多自在,盼着她回来干什么。” 两年时间,南希发展得很快,将楼下办公室也租赁了下来,整整两层。 如今,设计部的人也不少,蒋桉权利很大。 设计部总监的位置,江莱坚持给我空着,所以我不在的这两年,蒋桉就是设计部的老大。 “嘿嘿……” 蒋桉摸了摸脑袋,“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跟着阮总,能学到的东西比较多。” “我不在公司也一样。” 我笑了笑,“你们每次的设计稿,我都有仔细审核的,特别是你的,我最严格。” “啊??” 蒋桉诧异,“原来每次终审的设计师,一直是你啊?” 我点头,“是啊。” 我出国后,终审的稿子都是发给江莱,再由江莱发给我。 没有人知道,南希幕后的设计师,到底是谁。 再加上我跟了老师后,设计风格也变得越来越大胆,敢于求新,没什么人能猜到是我。 蒋桉又惊又喜,和江莱打趣,“莱总,你的嘴也太严了。” “那可不。” 江莱耸了耸肩,玩笑道:“我要是不严,你知道审核稿件的是熟人,讲不好会抱什么侥幸心理。” 蒋桉是沉迷于设计的,笑了笑后,重新看向我,“那最近一年我被卡的次数越来越少,是不是说明,我也进步了很多?” “那当然,连我老师看了你的设计稿,都认可过呢。” “真的?” 蒋桉忍不住追问,“那负责私人定制的设计师,不会也是你吧……如果是的话,我只能说太牛逼了,今年秀场的那几款,我们设计部的人都看呆了。” “行了行了,” 江莱直接轰人,“哪儿来这么多问题,是或者不是的,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 而后,非常把我当苦力,给我丢了一大堆投给设计部的简历。 让我帮忙筛选。 学历什么的基本项,都是人事部把关后的,我只负责看过往作品。 …… 第二天,和姜云舒约的是下午四点,一家五星级酒店。 江莱这几天都住在我家里,美其名曰给我暖房。 我们一起出发,前往酒店。 因着有姜云舒这种级别的公众人物住在这里,酒店怕出事,管理得很严格,打电话不行,必须安排人下来接。 姜云舒住在顶层的总统套房,助理领着我们进去,在客厅接待我们。 一边端茶过来,一边道:“江总,Elena老师,喝茶。可能要稍等一下,舒姐在陪女儿,马上出来。” “好,谢谢。” 江莱和我都笑着接过茶。 虽是住酒店,姜云舒却一点没有凑合的意思。 连空气中,就有些淡淡的香薰味道。 沁人心脾,很舒服,适合夏天。 看得出来,姜云舒是非常注重生活品质的人。 没一会儿,卧室的门就从内拉开了,姜云舒穿着一条简单的丝绸吊带长裙,举步出来。 不愧是娱乐圈的常青树。 比平常在网上看的视频、照片,还要大气漂亮,甚至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五十左右的年纪,依旧是美得让人咂舌的大明星,相当惊艳。 “姜老师。” 我笑着起身,打起了招呼。 江莱也起身,真诚夸赞:“姜老师,百闻不如一见!那些媒体拍出来的,连您美貌的一半都没有!” 姜云舒一点架子都没有,还玩笑地接过了江莱的话。 在助理的介绍下,她区分出我和江莱。 她踩着拖鞋走过来,红唇轻扬,“站着干什么,快坐,我们坐着说。” 拉着我,居然就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你上周秀场那一款,我太喜欢了,完全没有想到,设计师本人居然这么年轻?” 我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你要是喜欢那款,我能从F国运回来的。” “真的?我经纪人之前联系过,说你那边的负责人答复暂时不外借。” “真的。” 那款,老师不想外借。 只是,我对姜云舒挺有好感,“那款,在我老师眼里,算是我的出师作品吧,他很爱惜,所以才不愿意外借。不过,我也可以替自己的作品做主的。” “那不行。” 姜云舒却没有应下,柔声道:“既然有它不同的意义,那就好好留作收藏。你们能够破例放一个私定名额给我,已经很好了。” “那好吧。我听您的助理说,这次是想定制红毯礼服?” “对。” 她轻笑,“你现在在国外名声大噪,但国内,差那么一个契机。而我呢,很喜欢你的设计,也正好,可以帮你提供这个机会,咱们双赢。” 她举手投足间,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人交流起来很舒服。 接下来的交谈,更是顺利。 几乎,在和她结束对话的那一刻,我脑子里,已经有了设计稿的雏形。 不是我灵感足够多,而是姜云舒美得太惊艳,能激发人的灵感。 我和江莱告辞,姜云舒看了看时间,也一同起身,“我今晚有个饭局在楼下,正好能送你们下去。” 与大明星一起,进电梯就能接受到各样好奇的眼光。 但姜云舒早习惯了,自如地点头、礼貌微笑、拒绝合照。 出电梯时,姜云舒走在前面,突然,她脚步一顿,熟稔地打起招呼,“傅总,你也太守时了。” “姜总忙里抽闲,我自然不能耽误你的行程。” 对方是晚辈的谦卑。 只是,冷沉声音出来的那一瞬间,我浑身紧绷。 两年过去,傅祁川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脸颊线条更凌厉了几分,上位者气场很浓。 还没反应过来,姜云舒侧身,热情地介绍起来:“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万一以后有合作机会呢。这位是RF集团的老板,傅祁川。” 我捏了捏手心,从容不迫地抬头,迎上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伸出手,疏离道:“傅总,久仰。” 姜云舒正要介绍我的身份,傅祁川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伸手回握。 “傅太太,好久不见。” 第206章 欲擒故纵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江城就这么大,我决定回国的时候,就做好了会再遇见他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我一把抽回手,就听姜云舒有些诧异地开口:“傅太太?” “对。” “是前妻。” 傅祁川和我几乎同时开口。 我敛下脾气,看向姜云舒,微微一笑,“姜老师,您忙,我们先走了。” “是的,姜老师,有什么事随时电话联系。” 江莱也客气说完。 我们一同离开时,身后隐约听见姜云舒幸灾乐祸道:“傅总,你的前妻,似乎并不待见你呀。” …… 刚要出酒店,一辆黑色欧陆从泊车廊前离开。 我下意识跑了出去,看见了一串有几分熟悉的车牌号。 江莱追出来,“怎么了,跑这么快,见鬼了?” “不是。” 我指了指已经汇入车流的欧陆,“那天我在疗养院看见周放上的这辆车。” 江莱,“周放来江城了?” “应该是。” 我把车钥匙丢给她,“你先回去,我想去趟江城壹号看看。” 两年过去,他的死讯人尽皆知,大概率是不会再住那套房了。 但我还是想去碰碰运气。 “我陪你一块过去。” 江莱拉住我,没让我自己打车。 到江城壹号后,她没下车,只在地库等我。 她笑道:“他要是真还住在这儿,这种久别重逢的时刻,我还是不出现的好。你去看看吧,有事给我电话。” “好。” 我点头。 走进电梯后,我按下熟悉的楼层。 看着电梯的楼层数一下一下往上跳,我竟少见的有些紧张。 就像江莱说的,见了他。 然后呢。 我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当年,是我自以为是选择放弃他的。 “叮——” 抵达楼层,我提步走出去,站在他曾经没骨头似的倚靠过很多次的家门口。 我捏了捏手心,才抬手按下门铃。 我做好了没人的准备。 可出乎意料的,门很快打开了,半开着,露出一个成熟有风情的女人。 她一头波浪卷长发,画着精致的妆容,看见我,挑了挑眉,“你是?” “我……” 我错愕了一瞬,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我可能看错门牌号了。” “没关系。” 她很好说话,似乎对我有点好奇。 直到我转身进了电梯,她才关上门。 客厅内,周放坐在沙发上,双腿上搭着毯子,一边用平板处理着公务,一边阴郁地瞥着她,“看够了?” “那倒是还没有。” 她扭着腰一屁股坐进单人沙发里,颇有兴趣地开口:“我要找机会,去和她深度认识认识,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死心塌地这么多年。” 周放嘲弄地扯了下唇,凉声道:“少给她找事。” “都这样了,还维护着呢?” 她修长笔直的交叠,“她当年,算得上是背叛你吧,你‘死’的这两年,依旧不影响她当她的傅太太。就连周茉打电话给她,都是傅祁川接的。” “周倾,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我说错了?” 周放斜了她一眼,“错没错都不重要,扎我心了,我不乐意听。” 她问,“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就这么一直‘死’下去?” 周放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打火机,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 周倾听乐了,“你这个混世魔王,也有被别人弄茫然的时候?” “我不想逼她什么。” “得了吧。” 周倾一下戳破,嘲笑起来,“别和你姐姐我装了,你明知道人家今天去那家酒店,还非要开着你那破车,过去显眼,不就是等人追过来?” “……” “然后呢,人家来了,你又在这里扭扭捏捏的,不见。” “……” “周放……” 周倾突然起身,伸手指向他,笑得意味深长,“你该不会是在玩欲擒故纵吧?” “……” 周放一把拍开她的手,故作淡定,“你脑补能力比她强多了。” 当年,扭头回到傅祁川身边时,那么干脆利落,断了和他的一切联系。 连周茉告知死讯,都是傅祁川接的电话。 他没敢告诉任何人,他后来也打过。 深更半夜的,想得狠了,没忍住。 也是傅祁川接的。 …… 我下楼重新上车,江莱见我面色不太好,不由问:“没人在?” “有。” “那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失望?” “但不是周放。” 我系上安全带,“他应该是把房子卖了,是个女人开的门。” 毕竟,这里有我这个放弃他的人存在过,放着也闹心。 江莱点点头,驱车离开。 路上,她皱了皱眉,“那个开门的女人,年轻吗,漂亮吗?” “挺漂亮的,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大?” “那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周放女朋友或者暧昧对象之类的?” “……” 闻言,我稍稍沉默了一下。 江莱说的这个可能,我确实没有想过。 但两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事。 就像傅祁川不能要求我在原地一样,我也不该下意识以为周放还站在原地。 可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还是摇了摇头,“应该不会。” “也是。” 江莱想了下,也赞同,“他既然没死,还又是豪车,又是一堆保镖的,说明手里的权势不比曾经在周家的时候差,那他这两年应该忙得够呛,也没这个心思。” “……” 只能说是有理有据。 不过,如果他能过得好,不管是怎么样,都挺好的。 …… 我以设计总监的身份,重新回到南希上班。 大多时间,都放在设计姜云舒的礼服上。 设计得好,南希和我自己,都更上一层楼,反之,结果也可想而知。 二十年长红的大明星,粉丝的购买力和战斗力,都不是假的。 这天,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但电话那头一开口,我就听出了声音,是秦泽。 “少夫……阮总,傅总想和您约一下时间,托您给他亲手做几套西装。” “我最近都没时间。” 也是挺唏嘘的。 曾经,我给他做了不少西装,但他穿得很少。 挂在衣帽间里,和主人一样,无人问津。 秦泽似乎不意外,“傅总……猜到了。他说,可以先和您去民政局,把离婚证拿了,您再考虑这个事。” 第207章 你的普通朋友找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闻言,我诧异了一下。 这次不是威胁。 而是愿意先和我去领离婚证,再给我时间考虑。 都有点不像傅祁川的作风了。 机不可失失难再来,我欣然应下,看了看时间,“那行,明天吧,他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秦泽犹豫了一下,回答,“有的。” “那你替我转达他,明天下午两点民政局见。” 我心里居然没有什么起伏。 没有如释重负。 也没有别的什么情绪。 就好像是约了人,明天一起吃个饭一样稀疏平常的事。 我甚至在想,曾经我的,到底为什么会深陷其中,一次次痛苦又失望。 …… 挂断电话后,秦泽走进总裁办公室。 偷偷打量了一眼傅祁川的神色,没敢说话。 傅祁川坐在办公椅上,从文件从抬头,沉寂如寒潭的双眸扫过去,嗓音冷沉,“她约什么时候领离婚证?” “……明天下午两点。” 秦泽心脏都抖了抖,虽说跟在傅祁川身边多年,但近两年,他是越来越摸不准自家BOSS的脾性了。 傅祁川眸光微暗,眼底染上抹自嘲,“好,我知道了。” 秦泽很有眼力见地出去,并严丝合缝地合上了门。 傅祁川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整个人笼罩在落日余晖中,几乎快被胸腔中汹涌的情绪吞灭。 他不想这样轻易放她走。 那晚在酒店,他的本能并不允许她挣出自己的手。 可这两年来,她说的那些话,他时常都在反反复复地想。 或许,就是他太不尊重她了。 也从未和她好好沟通过,在意过她的想法。 任由他们之间滋生了许多的误会,隔阂,让她遍体鳞伤。 他会改。 他在改。 …… 次日,令我意外的是,我提前了十分钟到,傅祁川居然已经等在门口。 男人五官优越,穿着我三年前给他裁剪的一套西装,款式放到现在也不过时,愈发衬得他身姿挺拔。 饶是没了过往那些情愫,再看他这张脸,也依旧说不出什么坏话来。 他漆黑的双眸注视着我,看着我一步步走近,“走吧。” “嗯。” 这次的离婚证,就在大厅进行。 我亲眼看着那个钢印,压在了红色小本上。 五年的婚姻关系,在这一刻宣告结束。 我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将属于傅祁川的那本递给他,“谢谢。” 他觑着我,淡声,“谢什么?” “我原本以为,这本离婚证,会很难拿。” 他倒也坦诚,“如果是以前,确实会。” 我看向他有些意外,“你……变化挺大的。” 他眸光温和,“这样,是不是没那么讨厌了?” “确实是。” 我笑了笑,甩了甩那张离婚证,“傅祁川,离婚快乐。” 他淡笑一声,可眼底却染着悲凉,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平静,嗓音清冷:“你……这两年去哪里了?” “F国。” 我没有遮掩什么。 他没再追问,和我一同走出民政局。 夏日的热气瞬间袭来。 我偏头看向他,“你的西装,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我才有时间做,另外,我现在收费比较贵。” 他不差这点钱,但我还是说清楚的好。 他眼尾弯了弯,“都可以,我有钱。” “……” 我无言以对,毕竟他说得对,只能点点头,“行,那我……先走了,回头做好了会让人送去老宅。” …… 我回到南希时,办公室内已经坐了一个人。 陆时晏朝我看过来,一脸无奈,“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回国了?要不是和Dave通话,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这不是看你朋友圈在国外出差吗?” 我笑了笑,“想着等你回国了,再和你说的。” 话音刚落,江莱踩着高跟鞋步伐轻快地进来,冲我挑了挑眉,“这回顺利拿到了吗?” 我点头,“拿到了。” “真的假的?” 江莱不信,“快给我看看。” 我昨晚和她说,今天要去和傅祁川拿离婚证。 她也是不信的。 说十有八九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我将离婚证递给她,“看吧,如假包换。” 上次也是没什么经验,才会被傅祁川弄的假证给骗了。 江莱喜上眉梢,“总算把这个破婚离了。” 陆时晏有些意外,“你和祁川,彻底离婚了?” “嗯,今天刚离。” “那,今天我做东,请你们吃个饭。” 陆时晏轻笑一声,“一是欢迎你回国,二是庆祝你离婚。” “大气!” 江莱朝他竖了个大拇指,“能大宰你一顿吗?” “随便宰。” “……” 我哭笑不得,随便他们两个安排。 有了林念上次的前车之鉴后,重要的设计稿,我不会再丢在办公室了。 临下班前,我收好画板,和他们俩一起离开公司。 晚餐是江莱定的位置。 江城名气很盛的一家私人餐厅,专做地道的本帮菜。 环境清雅。 陆时晏一边替我们倒果汁,一边状似随意地问:“南枝,这次回国,你计划呆多久?”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不走了。” F国,好是好,可我总感觉自己是飘着的,没有安定感。 陆时晏神情一愣,旋即,笑了下,“什么时候决定的?” “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本来,我就没想过在F国定居……” 说话间,服务员推门上菜,我下意识往门口的方向看去,一个黑衣保镖推着轮椅经过。 这回,没了其他保镖遮挡。 一眼就能认出,坐在轮椅上的人,是周放。 我起身跑出去,往他经过的方向梭巡了一大圈,没人影了。 我站在走廊中央,怔了好一会儿,看着来往的服务员,好似刚刚那一眼只是我的错觉一样。 突然,我身后的一个包厢门开了。 站在里面的,是那天在江城壹号给我开门的女人,门半掩着,她倚靠在另外半扇门上,“你是在找周放吗?” 江莱那天说的可能性,浮现在我的心头。 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但又想知道周放的现状。 我捏了捏手心,怕引起他们之间的误会,尽可能平静地开口:“对,我是他的一个普通朋友,他在里面吗?” “周放,” 未料,女人直接将门推开,风情万种地回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意味不明道:“你的普通朋友找你。” 第208章 卖惨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因着她这句话,包厢内插科打诨的气氛寂静一瞬。 我顺着她回头的方向,一眼看见了周放。 男人骨感的长指捏着酒杯,深色衬衫袖口随意卷起,露出精瘦的小臂,腕表折射出清冷幽光。 闻声,他扬了下眉,漫不经心地瞥过来,我们在半空中对视。 他确确实实还活着。 我又惊又喜,由内而外地感到高兴,唇角无意识地牵起,“周……” 想说些什么时,骤然发现,他看向我的眼神,毫无温色,仿佛天生就是无情无欲的人。 和看个陌生人,别无二样。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似在等我先开口,又似有些莫名。 好像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截断了我所有的话。 包厢内其他人也都有些纳闷地看着我。 其中有两个,是前两年在沈星妤的生日宴上见过的。 周放的发小。 之前开门的那个女人,开口询问,“你找他,是有什么事?” 我抿了抿唇,扯出一丝笑容来,“没……没什么事,只是没想到会在江城碰到他。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他活着就好,没事就好。 我落荒而逃般地回到包厢,江莱凑过来,“怎么了?遇到什么熟人了?” “没有。” 我摇了摇头,扯开话题,“快吃饭吧,我都饿啦。” 陆时晏又和我聊起姜云舒的事。 一顿饭,有了先前的插曲,我总有些心不在焉。 只是,没想到事情没有到此为止。 散场时,陆时晏先去了前厅买单。 我和江莱刚走出去,另一间的包厢门也开了。 先前那个女人推着轮椅出来,拦住周放想要把腿上薄毯拿走的动作,十分亲昵又强势,“医生说的你都忘了吗?好好搭着。” 向来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男人,此时也没反驳什么,只扯了下唇,懒声道:“知道了,啰嗦。” 江莱诧异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 我轻轻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将要擦身而过时,那个女人叫住了我,染着笑意开口。 “周放的……普通朋友,他换联系方式了,你知道吗?要不要加个微信,方便日后联系。” 周放斜了她一眼,情绪难辨。 我拿不准他们的关系,也怕是什么试探,不想平添麻烦,打量了一眼周放的腿,忍下想询问的冲动,半是回答,半是解释地开口。 “不用了,我和他确实只是普通朋友,两年多没联系过了,你别误会。” 是的。 两年有余了。 其实,也不是没联系过,在F国很多个夜深人静的难熬时刻,我都拨出过那串还算熟悉的手机号。 只不过,都没有联系上罢了。 有一次,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好在,他没有死。 已经足够了。 我说完,朝外走去。 周放忽而半带嘲弄地开口:“要不还是加一个吧,傅太太?还是说,傅总管得严,不允许你加异性的微信?” 我身形微怔。 还未作声,江莱从我手中拿过手机,笑着回头,将微信二维码递出去,“小周总,你一个佳人在侧的人都不担心,我们阮阮这个单身狗,还担心什么。” 周放扫了码,长睫半遮住褐色双眸,似笑非笑,“怎么,傅太太又准备床头吵架床尾和?” “阮阮这次是……” “好了,莱莱。” 我拉住江莱,径直离开。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没必要解释太多。 …… 直到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周放才收回视线,眼神淡淡地睨着周倾。 “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 周倾冲他手机努了努嘴,“替你这个普通朋友要微信呗,准备怎么报答我?” 周放冷沉,“不需要。” 周倾笑了下,“那你刚才又叫住人家干嘛?” “……” “这种欲擒故纵追女孩的手段,到底是谁教你的?早就过时了。”周倾嫌弃道。 周放不以为然,“周倾,有没有人说过,你不说话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这话周倾不乐意听,“狗嘴吐不出象牙,活该你单身二十年。” “滚蛋。” 周放舌尖舔了下后槽牙,笑骂一声。 【我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请求】 微信突然弹出这么一条新消息,他垂眸,等了片刻,对方也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是她的作风。 一向说走就走,说断就断,没有一点良心。 大抵是小时候的滤镜在厚了,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恨不起来。 可是,又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 免得她不长记性。 周放点开她的头像,是在一片黄昏中,她背抵在阳台护栏上,望着客厅的方向出神。 夕阳余晖中,她整个人都透着说不出来的孤寂。 莫名的,他的心,似被什么揪了一下。 缓了片刻,又指尖轻触,点进她的朋友圈。 挺怕的。 怕看见她秀恩爱。 怕看见她过得太幸福。 更怕她看见还是过得不好,傅祁川还是常常欺负她。 不过,只有一条笔直的线:———— 她这个微信,根本没发过朋友圈。 回到家,周倾突然劈手夺过他的手机,“别看了,短短两个小时,人家头像都要被你看包浆了。” 周放不爽道:“还我。” “你这视力才刚恢复几天,就拿着电子产品不放,眼睛又不想要了?” 周倾说罢,想起什么似的,道:“她貌似把我当你女朋友了,你最好找好机会解释解释,免得把人越推越远。” “我解释?” 周放气得想笑,“做梦。” 她都没给他一个说法,反倒要他解释? 他才没那么上赶着。 还普通朋友。 好一个普通朋友。 …… 我洗完澡出来,盛夏的暴雨如黄豆般大小,敲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 江莱一手握着两只酒杯,一手拎着瓶红酒。 “你还好吧?” 她递了一只酒杯过来。 我点头,把开瓶器递给她,“还好啊。” 江莱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的神色,述说事实,“他有女朋友了。” “他该有的。” 如今还坐在轮椅上,那过去两年,应该是他最难熬的日子。 他那么不可一世,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才接受现实。 能有个人陪在他身边,我该替他高兴。 江莱倒好酒,盘腿也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轻轻和我碰了下杯子,“那你呢?” 我轻笑,“我有你啊。” 她饶有兴致地看向我,笑道:“那以后,不会重色轻友?” “不……” 我正要说话,手机弹进来一条微信。 【梨梨,腿疼】 ——周放。 我微愣,放下酒杯,思索着回复:【叫你女朋友给你热敷按摩试试。】 【那是我堂姐】 【她出去玩了】 【你有时间吗】 对面秒回三条。 第209章 周放,你比狗厉害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江莱好奇地趴过来,“怎么了,谁的消息?” 我熄灭屏幕,“周放。” “他?找你干嘛,是晚上在餐厅,他阴阳怪气的不够爽?觉得自己没发挥好?” “不是。”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他腿疼,应该是爆炸里留下的毛病,我得去看看。” 江莱气得直瞪我,“刚刚才问你以后会不会重色轻友,敢情现在就重色了?” 我狗腿地给她捏肩膀,“莱莱,我怎么可能重色轻友?就去看一眼,你想吃什么,我回来给你带夜宵。” “不是,他不是有女朋友吗,你去算怎么回事?” “不是女朋友。” 我摸了摸耳朵,“那是他堂姐。” “行行行,去吧去吧。” 江莱松了口气,爽快地将我推出家门。 去江城壹号的路上,眼看要进车库,保安把我拦在了外面。 说是物业今天出了新规定,外来车辆不许入内。 我给周放打电话,也没人接。 只能把车丢在路边停车位,和保安借了把伞,走进小区。 架不住大雨滂沱,进单元楼时,高跟鞋里面都是湿的,长裙也湿哒哒地粘在腿上。 虽是夏天,但走进电梯,还是被迎面袭来的冷气弄得一激灵。 “叮咚——” 站在周放家门口,我抬手按下门铃。 没一会儿,门开了,周放坐在轮椅上,穿了件黑色T恤,橄榄色工装短裤。 明晃晃的灯光下,他眉眼倦怠,嗓音淡淡。 “傅太太大晚上来异性家里,回去了不好解释吧?” 我微怔,“不是你给我发的消息吗?” “我给你发消息?” 他如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唇角泛冷,显得讥诮:“你还当是两年前,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哈巴狗?” 我垂了垂眸子,“那,就当微信出bug了吧。” 话音微顿,我迟疑片刻,还是看向他,“要是腿疼……” “放心。” 他又冷又淡地打断,“我疼死,也不需要别人的老婆来管。” “嗯……我是说,你腿疼就自己揉揉,我先走了。” 话落,我转身欲走。 他神色愈发冷,抬手就要关门。 但看着我一身的湿漉漉,眉心不悦地拧了拧,冷哼道:“进来换个衣服吧,万一感冒了,傅总还要来找我算账。” “没关系……” “阮南枝,你习惯了我求着你哄着你是吧?正常说话听不进去?”他难得强势地打断。 我捏了捏手心,没说话,在他操控着轮椅往让路时,举步进去。 “你的拖鞋在最上面那层。” 他淡声丢下这么一句话,操控轮椅去了客厅。 我打开鞋柜,果真在最上面看见了一双拖鞋,是我两年前来吃火锅那次,穿的那双。 那层,只有着一双鞋。 周放远远看着我,冷着脸,“衣服你去周倾的房间找,随便挑一件,她不会介意这些。” “浴室有干净浴巾。”他说。 “好,知道了。” 我点头应下。 之前来过,格局我也还记得,五房两厅,一间主卧是他的。 一间是我打碎过存钱罐的书房,一间电竞房。 两间客房,一间是周茉的,剩下一间自然是周倾在住。 我没细挑,随手拿了件墨绿色吊带长裙,进浴室换上。 我将湿衣服拎在手里,走出去,他正在书房对着笔记本处理工作。 我站在门口,短暂犹豫后开口:“你替我和周倾姐说一声,衣服,我回头洗干净了还给她。” 他一个眼神也没给过来,只发出一个浅淡的单音节,“嗯。” “我走了,打扰你了。” “嗯。” 我本来要走,看见他忽而弯腰想揉揉自己的小腿,却好像因为双腿支撑不住,显得有些吃力。 “我给你揉揉吧。” 我走进去,“我这两年学过按摩,手法还不错,试试?” 这件事,说来挺阴差阳错的。 去到F国后,我隔壁院子的老太太是个华裔,中医出身,按摩针灸都很有一手。 她待我很好,做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送一份。 有次,见我颈椎难受,给我按摩了两次,效果立竿见影。 还问我想不想学。 周放嗤笑一声,嘲弄道:“当贤妻良母当得这么尽职尽责?” “……” 我半蹲下去,伸手放在他的小腿肌肉上,控制着手法,力道适中地按摩起来。 学了快两年,倒没想到有学以致用的一天。 我一边按,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你的腿,医生是怎么说的,还有站起来的可能吗?” “站起来?” 周放似愣了一下,旋即,顾左右而言他,嘴上不饶人道:“手法确实不错,看得出来没少给人按。” 见他不愿提,我只当他是默认了,也不忍再问什么,顺着话题道:“只给大白按过。” “大白?” “嗯。” 我点头,仰头看着他,弯唇轻笑,“我养的一条大狗,但他很乖,我给他按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张嘴咬人。” 周放危险地眯了眯眸子,“你什么意思?骂我不如狗?” “没有,你比狗厉害。” “阮南枝。” 他一张脸阴晴不定的,最终气笑了,“你平常和傅祁川也是这么说话的?” “我和他离婚了。” 我垂眸,手指用力地在他腿上按摩着,重复道:“周放,我离婚了。” 第210章 他超爱!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空气似寂静了一瞬。 周放双眸直直地盯着我,“什么时候的事?” 我如实回答,“昨天。” “也就是说……” 他笑了一下,却带着讽刺,“你回去和他过了两年,发现还是过不下去,就想着扭头来找我?” 我手指不由用力,他却仿佛察觉不到疼,只似笑非笑地睨着我。 眸光中满是审视、与质问。 我猛地收回手,仓促起身,下意识否认,“不是。” 周放笑得痞气,“那是什么?” 我避开他的眼神,“你腿好一些了吗?” “阮南枝,你不是挺会刺人的吗?”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将我带近,咬牙,“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心虚?” “周放……” 他力道不大,我稍微用力就挣开了,低声道:“你如果非要这么想,那我就当我是心虚吧。” 或许,本来也是心虚的。 他扯了下唇角,“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语录?” “什么?” “渣女语录。” “……” 我抿了抿唇,“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话落,我逃一般地离开江城壹号。 …… 周放看着我离开的背影,面上划过一丝隐忍。 直到家门传来开合的声音,他才低头,打开手机,看着对话框界面。 末了,笑了一下。 周倾从对面的游戏房出来,嘴角抽了抽,“不是,你这就把人放走了?” 周放,“不然?” “我不是听见她说她离婚了吗,你现在还不抓紧,小心前夫哥杀你个回马枪。” “这就是你偷我手机发消息给她的理由?” “……倒也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周倾笑着打起哈哈,“要不是我,你能知道你的普通朋友离婚了?” “姐,你知道我最恨什么事吗?” “被人耍。” 周倾了然地开口。 周家五代单传的太子爷,活了这么多年,在什么事情上摔过跤? 他一个眼色,就有的是人鞍前马后地跑断腿。 人生唯独有两件不顺心的事。 一件是周家那个手段阴险的私生子,周放已经布下棋局,只待天时地利人和,收网复仇,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件是阮南枝。 小时候,不声不响地丢了,周放找了二十多年。 好不容易找着了,她轻飘飘一句“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打碎了周放的所有傲骨。 如今,她冷不丁出现在周放眼前,告知了离婚,却又是一种“随你怎么想”的态度。 寻常人都忍不了,更别提向来不可一世的周放。 周倾想了想,看向自己的弟弟,“你要是实在恨她,我有办法让她长长记性。” “?” 周放蹙眉,“我什么时候说恨她了?” 他不恨。 只是,不想再像之前一样稀里糊涂地当备胎。 他要她明明白白地爱他,而非处处都是他去主动,搞得跟有多缺爱一样。 “你不是说你最恨……” “我对事不对人。” “……” 周倾险些笑出来,“你要不索性说,不管阮南枝干什么,你都不恨她?你超爱!” 她心里忍不住吐槽。 ——周家怎么会生出这种死恋爱脑。 “你既然超爱,这么大的雨,还让她说走就走?” 周倾走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忽而,轻咳了一声,“抱歉,是我乌鸦嘴了,前夫哥的回马枪,杀得比我想的还快。” 先前‘没可能站起来’的人,一把抓起毯子,倏然起身,两个大步走到窗边,看着马路边,站在一样劳斯莱斯旁的女人。 周放舔着后槽牙,连连点头,试图控制怒气,最终还是抬脚干翻了书房的摇摇椅。 周倾连夜请医生上门。 医生交代,一朝回到解放前,至少半个月别想站起来。 也算是求仁得仁。 …… 劳斯莱斯旁。 司机站在一旁替我撑着伞,傅祁川坐在车内,掀了掀唇,嗓音低哑微沉:“连我的车都不愿意上了?” “只是觉得,离了婚,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事关奶奶。” “什么事……” 傅祁川打断我的话,“上车就和你说。” 我微微皱眉,上了车。 车内弥漫着二手烟的味道,有些许难闻。 傅祁川察觉到,将车窗降下一条缝,随着车子在雨幕中行驶,味道渐渐消散。 我看向他,“可以说了吧?” 他漆黑的眸子睨着我,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联系上了能治疗奶奶神经系统的专家。” 我眼神一亮,“真的?” “嗯。” 傅祁川点点头,终于弯唇,“他最近会落地景城,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他也答应了接手奶奶的治疗。” “好!” 我有些惊喜,又忍不住担忧,“他真的能治好奶奶吗?” “安心。” 他自嘲地笑了下,“我只在婚姻中失信于你过,别的事情上,什么时候骗过你?” 闻言,我兀自失笑。 分不清是无奈,还是觉得可笑。 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许是商人本性,其他事情上,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没把握的事,不会轻易出口。 想起什么,我不由开口:“这两年,沈家那边谢谢你了。” 如果没他,奶奶不会好得这么快。 沈星妤也不能只眼睁睁看着沈家的家业,再着急都不敢接手。 “不用谢我。” 傅祁川长睫覆下,沉声道:“对你的亏欠,我都还没弥补完,谈不上‘谢’这个字。” 第211章 她不爱我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雨水不断拍打在车窗上。 透过车窗看出去,外面像是光怪陆离的另一个世界。 我轻笑一声,“你找的专家大概哪天到景城?” 傅祁川,“后天吧。” “好。” 我点点头,右手搭上车门把手,“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我车就停在旁边。” “那我也送你。” 闻言,我微愣,见他倾身去拿副驾驶的雨伞,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撑着黑色长柄伞,雨雨幕中绕过车身,替我开门,“走吧。” 道路两边有少许积水,脚步声分外清晰。 我和他并肩走到车旁,我打开车门上车,才发现他半边身子都是湿的。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多谢。” 话落,手腕用力,车门一声闷响合上,启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 后视镜中,男人撑着伞,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我车身的方向。 而我的车速,却没有放慢的意思。 或许,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个深情也绝情的人。 爱的时候,想刻骨铭心山崩地裂。 缘分尽了,多说一个字多给一个眼神都是多余。 …… 望着离开的车子,傅祁川在雨幕中站了很久。 他在想,似乎体会到了,曾经他一次次抛下南枝时,她是什么心情。 心脏处憋闷得不像话。 行人骑着单车经过,溅了他一身泥泞。 他仿若未觉。 眼底只余不舍。 直到那辆车消失在视野中,傅祁川才缓步上车。 他拨出一个电话,嗓音哑得不像话,“喝酒?” “行,还是去夜色?” “嗯。” “得嘞。” 那头,贺廷从酒局里抽身,叫了代驾去夜色。 其实,他并不意外。 过去两年,一向没什么不良嗜好的傅祁川,私下里烟酒都来。 一边吃着治疗双相的药,一边抽烟喝酒。 麻痹“阮南枝死了”的痛苦。 不过,他也不敢提这个,有个发小提了一次,被傅祁川发狠打了一顿。 捞不到尸体。 傅祁川不接受阮南枝死了。 他像曾经一样,在每个结婚纪念日、情人节之类的时候,高调准备礼物。 每个忌日去墓园祭奠阮南枝的养父母。 …… 喝得再醉,也要嚷嚷着让人送他回月湖湾,他和阮南枝的那套婚房。 有媒体笑称,堂堂傅总是妻管严。 只有贺廷知道,傅祁川是走不出来。 贺廷赶到夜色时,包厢桌上已经堆了各种酒。 洋的啤的白的都有。 傅祁川端起杯子,朝他示意,“来了?” 而后,一饮而尽。 贺廷在他旁边落座,咂舌,“你约我过来,是指望喝到胃出血了,有个人送你去医院?” 傅祁川扯了下唇,自顾自地又喝了一杯,“你和江莱分手的时候,谁送你去的医院?” “哥,提这个就没意思了。” 贺廷没想到他上来就揭人老底,连忙打岔,“说吧,怎么个事儿?你给嫂子找的医生,她难道不要?” “不是。” 傅祁川端着酒杯,指骨分明的手指敲击着杯沿,“说不上来,哪哪都不对劲。” 总之,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整个人都淡淡的。 没什么情绪,甚至,连抵触和反感都没有了。 只有提起那个医生能治好奶奶时,他在她脸上看见了一些情绪与笑容。 其他时候,似带了层面具,有种让他抓不到摸不着的距离感。 贺廷随手拎了个酒杯,倒上酒,又夹了个冰球丢进去,吊儿郎当道:“不是我说,你这个方法,我之前就和你说了行不通,什么尊重她顺从她?” “大哥,你是庙里的大师吗,玩感化这一套?” 贺廷十分不赞同,“依我说,感情就是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两个人真到了相敬如宾,听之任之那一步,那才是真完蛋了,一点火花都擦不出来。” “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傅祁川冷笑一声,幽幽开口:“那你和江莱怎么分的?” “……” 贺廷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 酒液辛辣,他似没感觉地咽下,瞥了眼傅祁川,“我和你能一样吗?我是谁,我就是个啃老的富二代,想要衣食无忧,总要牺牲些什么。你不同啊,傅家上下,现在你说一不二,你和嫂子之间,没有那么多阻碍。” 闻言,傅祁川漆黑的眸子一怔。 是啊。 他和南枝之间,曾经有过的唯一障碍,是他不够在意她的情绪。 傅祁川薄唇微抿,“我和她的障碍,比你和江莱以前的还要麻烦。” 贺廷,“什么障碍?” 傅祁川喉结滚动,眼尾氤氲着猩红,“她不爱我了。” 第212章 她不会吃这一套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既悔恨,又不甘。 贺廷却是不以为意,“依我说,你就不该主动去提离婚。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拉扯,所有感情都是拉扯出来的。” 傅祁川默了默,“还有挽救的办法吗?” 贺廷灵机一动:“卖惨。” “卖惨?” 傅祁川直接否了,“没用,她不会吃这一套的。” 贺廷,“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硬的吗。 两年前,他亲眼看着,她被自己逼到寝食不安。 后来他找自己的心理医生咨询过,医生说,像是抑郁症。 严重的那种。 他晃动着酒杯,头一遭体会到了束手无策的感觉。 拿她没办法。 可,要放她跟周放在一起吗。 他做不到。 …… 我回到家时,江莱半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看见我回来,还有些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不然?” 我随手将包挂起来,走到半开放的盥洗台洗手。 江莱全神贯注地打游戏,“看来周放不太行,看来残疾影响很大?” “应该没有真正残疾。” 回来的路上我想了下,“他的情况,比较像受了伤,还在康复阶段。” 要真是残疾,两年过去,肌肉早就萎缩了。 但周放的,和正常人无异。 江莱结束游戏,重新抬头看过来,忽然,神色一变,“不是,你衣服怎么都换了?” “……” 我知道她想歪了,解释,“下雨淋湿了,临时借一下他堂姐的衣服。” 提起这个,我才想起来,自己的湿衣服落在了他的书房。 当时随手一放,走的时候着急,忘了拿。 江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知道你已经离婚的事了吗?” “知道了。” 我笑了下,从冰箱拿了瓶矿泉水出来,“他以为我前两年,都安安心心在傅家,当傅太太。” “那你解释了没?” “没有。” 我抿了口冰凉的水,润了润嗓子,踢掉拖鞋盘腿坐在地毯上,“怎么解释?告诉他,我抑郁症了?还自杀过?” 旁人都有不少以为,我是因为他郁抑症的。 更别提他知道了,只会更自责。 “好吧。” 江莱嘟囔一声,“不就应该让他内疚一下吗,越内疚,对你越好。” 我垂眸,“那是弥补,不是感情。” 况且,也没必要拖另一个人下地狱。 次日,我将给初具雏形的设计稿发到了姜云舒经纪人的邮箱。 那边的回复速度倒是很快。 只不过,是姜云舒本人。 她打来电话,嗓音轻快,“Elena,设计稿我已经收到了,待会儿一起吃个饭?” 她时常给我的感觉,不像一个年近五十的人。 更像年轻人。 我停下手头的工作,轻笑,“姜老师,是设计稿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设计稿我很满意,你继续往下设计。” 姜云舒笑道:“我今晚的航班去赶通告,临走前,想约你一起吃个饭。不知道为什么,对你挺一见如故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笑了笑。 说实话,我对姜云舒,也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很安心。 傍晚,我将手头的工作收尾,和江莱说了一声后,拎着包离开公司。 大概是为了方便,吃饭的地点还是在上次那家五星级酒店。 我赶到时,外面有保镖,而姜云舒和她的经纪人都已经在包厢内了。 姜云舒招呼我坐在她的右手边,“喜欢吃什么,你来点。” 我打过招呼后落座,笑着道:“好啊,我对江城的特色还是还算了解,你们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你看着点就行。” 姜云舒说着,一拍脑门,“瞧,差点忘了,不要太辣,我女儿口味偏清淡。助理陪她在楼上收拾东西,马上就下来。” “好的。” 清淡的,我还是挺了解的。 不一会儿就点好了菜,将菜单还给服务员。 经纪人晶姐突然将手机递过去,“云舒,你看看景城这个楼盘,初初不是最喜欢景城吗,买一套给她当生日礼物怎么样?” “只能当个赠品。” 姜云舒半开着玩笑,由内自外透着温情,“给初初的每样礼物,我都要自己挑。” 我听出是在聊她的女儿,适时出声道:“姜老师对女儿真好。” “是我亏欠她的。” 姜云舒内疚道:“当年,我自己太年轻了,很多时候意气用事。” 闻言,我不好再深问什么,正好,包厢的门从外推开了。 “妈妈。” 一个打扮乖巧的女生,走了进来,漾着笑就跑到姜云舒身边。 看清她那张脸时,我脑袋一懵。 她的身份换得让我有些意外。 两年前,是沈家的‘沈清梨’。 摇身一变,成了姜云舒的女儿? 姜云舒怕她摔,伸手扶了一把,柔声道:“跑这么快干什么,也不怕摔。” “妈妈,我上那个综艺的事,你和晶姐商量的怎么样啦?” 她还没朝我看过来,只和姜云舒撒娇。 姜云舒有些头疼,晶姐连忙解释起来,“初初,娱乐圈没你想的那么好进,你是你妈的女儿,圈子里的人肯定都会捧着你,但是,网上呢?言语是真正伤人的剑,多少明星因此抑郁的?以你妈的家底,你不需要去蹚这个浑水。” “骂就骂嘛,反正我有我妈宠我就好了,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她说着,视线不经意扫到我身上,整个人有瞬间的慌乱,“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是妈妈的礼服设计师,非常年轻有为。” 姜云舒轻轻蹙眉,“怎么了,你们认识?” 第213章 既要又要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她接话很快,看着也很乖,“嗯,以前在景城认识的。” “看来你们也是有缘分的。” 姜云舒笑着点头,看向我,“这是我女儿,姜初夏。” 随母姓。 我对个中缘由不太清楚,不过是人家的私生活,也不好追问,只淡淡笑了笑。 姜初夏掩下什么情绪,又抱着姜云舒的手臂撒娇起来,“妈妈,就让我进娱乐圈嘛,我就是好奇,你让我体验体验,要是真的不开心,我再退出就是了嘛。” “再给点时间,妈妈仔细考虑考虑。” 姜云舒耐心哄她。 姜初夏撅了噘嘴,软声道:“好吧。” 姜云舒很随和,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 除了姜初夏,时不时往我这边偷瞄。 吃完饭,姜云舒要赶飞机,带着经纪人和助理匆匆走了,留下保镖照看姜初夏。 我走到酒店门口,姜初夏追了出来。 “沈小姐……” 她怯怯地看着我,“谢谢你,没有把以前的事告诉我妈妈。” 我皱了皱眉,“不用谢,我只是不想多管闲事。” 身为姜云舒的女儿,她两年前为什么听沈星妤母女的安排,去假冒我的身份。 思及此,我忍不住问:“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姜云舒的女儿,这个身份比沈家千金,大概还要值钱不少,你为什么……” “沈小姐,你既然说了不想多管闲事,那就不要插手别人的私生活吧。” 姜初夏抿着唇,眨着眼睛,“在沈家,你是沈家大小姐,但在这里,你只是我妈妈的一个服装设计师罢了,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还是很重要的。” “行。” 我不算好奇心重的人,闻言也觉得自己过了界。 免得一不小心,又被带入什么坑里了。 我要走时,她又叫住我,“我能麻烦你一个事吗,两年前在沈家的事,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和我妈妈提起。” “?” 我嘲讽地笑了下,“我说了,不想多管闲事。所以,一切看心情。” 哪儿有这么“既要又要”的好事。 …… 去景城这天,傅祁川要来接我。 我本想拒绝。 但还要去机场接专家,只能和他一起出发。 毕竟是我自己奶奶的事,让他一个人跑前跑后,也不太适合。 去景城的路上,他将笔记本放在膝上办公。 显然,是百忙之中抽出的时间,才能去一趟景城。 待他合上笔记本,我从手机中抬头,看向他,“麻烦你了,这么忙还要跑一趟。” “没事。” 傅祁川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似试探地开口:“你和周放,见面了吧?” 我意外,“你知道他还活着?” “他动作太大,景城这两年炙手可热的SZ科技,去年我就猜到背后是他了。” 我愣了一下,慢半拍地开口:“SZ科技是他的?” SZ科技,其实早些年就存在了。 一直不温不火,前两年带着一堆专利横空出世,引起平地惊雷。 还有背后的势力加持,发展势头格外迅猛。 只是,除了傅祁川,大概没几个人会往周放身上想。 再加上,我一直以为,周放就算没死,也是去F国了…… 敢情他就在景城,哪儿也没去。 …… 抵达景城机场,接到专家和他的助手后,我们直奔疗养院。 奶奶看见我,竟然一点也没忘,乐呵呵地抓住我的手,“清梨,你来看奶奶了?” “奶奶,您这两天怎么样?” “好,奶奶哪里都好。” 奶奶拉着我要去坐下时,却看见傅祁川和秦教授,有些茫然地开口:“这两位是……” “奶奶,这位是秦教授,我是傅祁川,您叫我祁川就可以了。” “祁川?” 奶奶愣了愣,“你是我家清梨的同学吧?” “奶奶,我是清梨的前任。不过,现在正在……” “呸。” 奶奶少见的生气,瞪着他,打断道:“胡诌什么,清梨是阿放的未婚妻,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说着,还把我扯得离傅祁川更远了一些。 生怕傅祁川对我怎么样。 出门在外,从来都是别人奉承讨好的傅总,此时尬在了那里。 我不由失笑,哄道:“对,奶奶,他和您开玩笑的。不过,他特意给您从国外请了秦教授,想给您调养一下身体,您先配合医生,做一下检查,好吗?” 奶奶这才没说什么,十分配合秦教授的检查。 我在一旁看着,有些紧张。 这两年,我没少私下安排专家过来给奶奶治病,但最后的结果,都不太理想。 尽管有傅祁川打保票,还是不免担心。 只怕得到什么不好的答案。 傅祁川突然走近,温声道:“别担心,相信我,嗯?秦教授专攻这方面二十多年,没有把握的事,他也不会轻易应下。” “好。” 我轻轻吁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秦教授扶着奶奶坐起来,看向我和傅祁川,“傅总,阮小姐,老夫人的病,不算我看过最严重的。” 我又松了一口气,“那您能……” “最多一个月。” 第214章 卖惨+1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秦教授直接给出期限。 我感激地开口,“秦教授,那奶奶这段时间就要多麻烦您了,真的太谢谢您了!” “不必谢我。” 秦教授指了指傅祁川,“谢他吧,这小子磨了我快两个月了,我本来近年都没有回国打算的。还是我太太被他磨得心软了,劝我回来看看。” 听了这话,我诧异地看向傅祁川。 两个月。 也就是说,在我没回江城之前,在他眼里我可能早就死了的时候,他就没放弃过奶奶的病情。 我抿了抿唇,“傅祁川,这次……真的要谢谢你。” “真想谢我的话,请我吃个饭?” “啊?” 我愣了一下,没想过他会和我提出这样的也要求。 旋即,看向秦教授,弯唇笑了笑,“好啊,请你和秦教授他们一起吃个饭,尝尝景城的当地菜。” 两年前,周放带我去的那家私人餐厅,味道很正。 哪知道,秦教授摆摆手,“不了不了,难得回国,我约了老友,今晚要去见一见。” 他拍了把助理,笑呵呵道:“他也得给我一起去。阮小姐,你单独请傅总吧,说到底,这件事都是他的功劳。我嘛,拿人钱财罢了。” 话落,秦教授交代了明天开始正式接手奶奶的治疗后,便带着助理走了。 傅祁川睨着我,“又不想请我吃了?” “不是。” 还是该答谢他的,我大大方方道:“吃个饭而已,我没有这么小气。” “既然如此,我挑餐厅?” “可以啊。” 我欣然应下。 毕竟,是答谢他的饭,自然是他说了算。 他挑选起餐厅来,我扶着奶奶进了房间,“奶奶,我要出去请人吃个饭,答谢他替您找到了靠谱的医生,我明天再来看您,好不好?” “好好好。” 奶奶应得很是爽快,又悄声提醒,“可你要记得,阿放才是你的未婚夫啊!” “……” 我无奈,似哄小孩儿般,“好,我记住啦。” 说到底,一切都是命运弄人。 当年如果我没有丢失,过去二十年的人生,大概会截然不同。 …… 傅祁川选的是一家江景餐厅。 环境和气氛都极好。 唯一不好的是,服务生笑眯眯地问:“先生小姐,是单点还是套餐?今天七夕,我们推出了三种情人节套餐,一起看看吧?” 我下意识拒绝,“单点……” “好,看看吧。” 坐在对面的傅祁川打断了我的话,一脸从容。 我皱了皱眉,“傅祁川,我……” “吃的是饭,不在乎是套餐还是单品,南枝,别太紧绷了。” “……” 我噎了一下。 随即,就听他和服务员道:“要这套餐吧。” 服务员复述,“先生,您这边是要一份情人节套餐对吧?这份套餐会送一对情侣款玩偶,是现在拿过来吗?” 他正说着,我就感受到了一道怪异的目光。 凭着直觉扭头,就和周倾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为她拉开椅子的男士,正在她侧脸落下一个吻,而她毫无察觉一般,只疑惑地看着我。 我正要过去打个招呼时,她就挪开了视线。 傅祁川叫住我,“南枝,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加的?” “没有了。” 我顺势坐了回来。 …… 周倾收回视线,替自己的蠢弟弟捏了一把汗。 敌军都要杀进家门了,他还在欲擒故纵。 思及此,周倾挑了下眉,装作自拍,摄像头却将另外一桌也拍了进去。 点开微信,发送。 【情侣餐厅】 【情侣套餐哦~】 言尽于此。 …… 我心无旁骛地吃着饭,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一条好友申请。 【阮小姐,我是周放的堂姐,周倾】 我往周倾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点下通过。 另一张餐桌,周倾还没拿起手机,我微信里的‘周倾’就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阮小姐,阿放又突然腿疼得厉害,能不能麻烦你跑一趟?】 【定位】 我看完消息,一边看着周倾的方向,一边故意回复,【今天不是特别方便】 周倾正在切牛排,全程没碰过放在一旁的手机,但我的手机又响了。 【那……没关系,疼死他吧,疼了这么长时间,他也快习惯了】 【阮小姐,你就安心忙你的吧】 【别管他,反正他爹不疼娘不爱的】 又是一连三条。 我不由弯唇,【我现在过来】 我看向傅祁川,抱歉地笑了笑,“吃得差不多了吧?” 傅祁川掀眸,“你有事?” “嗯。” “什么事?” 我将手机丢进包里,不遮不掩道:“周放腿疼,我去看看。” 第215章 回旋镖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闻言,傅祁川似有几分怔愣与失意。 片刻后,他意外地看着我,“连说谎都不说一下?” “你以前也很少说谎。” 我笑了笑,回得坦然。 以前我听了太多。 他从来都是,连欺骗都不屑于的。 “她离家出走了,我要去找她。” “她离婚了,我怕她想不开。” “她飙车出事了,不去看看我不放心。” 再后来,甚至连理由都不用,直接就是:“我要去看她。” 永远都是,是他的姐姐。 他不能不管。 好像只要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那里,但凡我计较一点点,就是小心眼,阻拦就更别提了,大概和杀人害命没区别。 …… 挺讽刺的。 原来这就是网上说的,回旋镖。 傅祁川大抵,从来没想到过会有这一天。 他手中餐具一松,哐当一声砸在瓷盘上,响声很清脆,在只有音乐声悠扬的餐厅内,显得很突兀。 他难得失态,嗓音泛着哑,“一定要去?” “?” 我拎着包起身,半开玩笑道:“这就是你不讲理了,以前你要走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拦过。更何况,我现在是单身。” 既然是回旋镖。 那不如买一送一。 我没再去看他的神色如何,阔步离开餐厅。 我的车停在了疗养院,今天过节,外面堵得一塌糊涂。 我要是回去取了车再去周放那里,得多花两三个小时的时间。 索性直接去找周放。 连网约车,都排了很久的队才上车。 人潮拥挤,路边不少小情侣,走着走着突然亲一口,又望着对方傻笑。 年少真好。 爱意都赤诚坦荡的叫人艳羡。 我抵达周放给的定位时,才恍然发现,这个小区,和他两年前送给我的那套房,是同一个小区。 我下车,给他发消息过去。 【周倾姐,门牌号多少】 那头秒回,【6栋1单元5楼】 还同一栋、同单元。 在我楼下。 要不是一梯一户,恐怕就在对门了。 我收起手机,轻车熟路地找到门口,按响门铃。 似存心一般,等了好几分钟,门才被人由内拉开,伴随着一声懒洋洋的,“谁啊?” 声音的主人姿态闲散里靠在轮椅里,抬着那张刻薄凌厉的脸,看似慵懒随意,却表现出几分不耐。 我仿若不知,配合道:“周倾姐说你腿疼,让我替她来看看你。” 他抬睫觑着我,“我不需要。” “噢,好。” 我点点头,弯唇,“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我就转身。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一把扣上了我的手腕,稍用了些力道,就将我带进屋子里。 玄关处,我稳住身形,“不是不需要吗?” 周放眼神深不见底,冷腔冷调道:“刚突然腿疼,又需要了,不行?” “行。” 我笑着点点头,指向地面的一双家居拖鞋,“能穿吗?” “周倾的。” 周放操控着轮椅,伸手打开鞋柜,在最顶层取出一双新的拖鞋给我,“你穿这个。” “好。” 我蹬掉脚上的高跟鞋,正在换鞋时,周放似笑非笑:“听说,你和傅祁川过七夕去了?” “不是。” 前两年的事,我不好解释,但这个是方便的,我坦诚开口:“他从国外请了个专家回来,今天去疗养院给奶奶检查了,说最多一个月,就能治好奶奶。” “所以,你是出于感谢?”他探究道。 “不然呢?” 我换好家居拖鞋,拖着他的轮椅往客厅走去。 周放嗤笑,“谁感谢人,感谢到情侣餐厅去的?” 我微怔,“情侣餐厅?” 我在景城呆的时间很短,对餐厅什么的,没什么了解,以为那家只是环境好一点的法式餐厅。 周放睨着我,“你不知道?” 我如实道:“不知道,在去到商场之前,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七夕。” 单身了两年,早就不把这些节日放在心上了。 周放眉眼还是漫不经心,音色却不那么冷了,“一如既往的蠢。” “……” 我懒得和他计较,拿掉他腿上的毯子,盘腿坐在地毯上,替他按摩起小腿来,按着按着,我忽觉不对,“你腿的伤势怎么变严重了?” 按理说,伤筋动骨,会越养越好才对。 周放不知想到什么,瞪了我一眼,“都赖你。” “赖我?” 我皱了皱眉,“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把你腿伤气严重了?” 这句话不知戳到他哪个点了,他恼了,“……闭嘴吧你,聒噪。” “……” 我本来不想说了,但想到什么,不得不说,“你记得之前沈星妤找的那个,顶替我身份的人吗?” 第216章 阮南枝,我也要过七夕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记得。” 说起正事,他倒还算一本正经,嗓音徐徐,“她当年说只有沈星妤母女指使她,问不出别的人来,也不好一直扣着人,就把她放了。怎么?” “我昨天看见她了。” 我手上动作没停,抬头看向周放,“去年姜云舒不是突然宣布,有一个女儿吗?这个女儿,你猜是谁?” “是她?” “对,现在叫姜初夏。” 我心里有些疑惑。 周放褐色眸子眯了眯,“我让人去查查。” 他办事儿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当即就拨了通电话出去。 那头,也动作很快。 我刚给他按摩完腿,电话就回了过来。 周放接通,“说。” “四哥,这个事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就是姜云舒突然宣布有了女儿,就是姜初夏。具体的情况,查不到,大概是有人抹了痕迹。” “想想办法?” “那需要不少时间,你那边着急吗?” 周放冷声,“先查再说。”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我,“这就不按了?” “按摩也不能过度。” 我起身,起到一半却腿麻得不行,跌回去时,周放一把将我扶住,手腕用力,把我带进了怀里。 我跌坐在他的腿上,鼻尖满是他身上的薄荷味。 耳根骤然发烫,我挣扎着要起来,他却扣住我的腰,“阮南枝,我也要过七夕,你不能厚此薄彼。” 什么叫厚此薄彼? 我瞪向他,“我都说了,我没有和傅祁川过七夕。” “那我要过七夕,行吗?” 他拢了拢我的腰,将我拉得更近一些。 我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可话要出口时,就变得扭捏了起来,“有、有什么行不行的,你要过就去过,我也拦不了你。” “我说的是……” 他故意拖长腔调,双眸定定地盯着我,勾了下唇,“和你过七夕,别给我装傻。” “……我、我们现在什么关系,就过七夕?” 他好整以暇,眼底带着戏谑,声音却冷了:“你说什么关系?我们之间关系还挺多的,青梅竹马、订婚夫妻、朋友、或者说……备胎、抛弃?” “……” 我垂了垂眸子,“我没有把你当过备胎,至于抛弃……当年的事,确实是我不对。” 不该自以为是。 以为撇清关系,回到傅祁川身边,就是对他好。 周放眸光倏地冰冷,“到现在,你对这件事还是连个解释都没有?” “周放,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 我腿麻好了许多,挣开他起身,舔了舔唇,“很多事,解释了也未必比不解释要好。” 拔出萝卜带出泥。 问题总会一个接一个。 他扯了下唇,嘲弄道:“那如果,我非要呢?阮南枝,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这次你不解释,如你所愿,以后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我……” 我捏紧手心,吸了吸鼻子,“当年那么做……” “咔哒——” 玄关处,家门突然传来声响,周倾猛地窜进来,把大包小包放在一旁的软榻上,弯腰去拖她的绑带高跟鞋,嘴上咋咋呼呼的。 “周放,还不来迎接你姐姐我?别说我重色轻弟啊,我虽然出去约会,但没忘记给你带好吃的,还有你那个普通朋友和前夫哥的进展……” “?” 我话音止住,朝她看过去,被柜子挡住,只能从中间看见个脑袋。 周放捏了捏眉心,出声打断,“周倾!” “你别着急啊,我换个鞋子。” 她弯着腰,“我和你说,你听了肯定高兴,你的普通朋友吃饭吃到一半,不知道怎么,撂下前夫哥……” 周放咬着牙,“周倾!!!” “啊?你急什么啊,我这不是在说……” 周倾一边说着一边直起身子,循声往过来,就看见了周放,以及我,——‘普通朋友’本人。 我故作茫然,看向周倾,“周倾姐,不是你和我说,周放腿疼,让我来看看的?” 周倾更茫然了,不过只一瞬。 很快,她似接受到什么信号,用力一拍脑门,“哎呀,对,我真是一孕傻三年,这么一会儿的事,就玩忘了。” 周放舌尖舔了下牙齿,哼笑道:“下次别忘了。” “一定一定。” 周倾笑得讪讪,拎起大包小包过来,看向我,“害得你晚饭都没有好好吃,我打包了不少吃的回来,一起吃点吧?” “不用,我还要回趟疗养院。” 要再看一眼奶奶,行李也都还在车上。 我笑了笑,“你们吃吧,我差不多该走了。” 周放没说什么,周倾送我到玄关,“真的是麻烦你了,总是来照顾阿放。” 我摇头,“不麻烦。” “诶对了,” 周倾不知道突然想起什么,笑吟吟道:“咱们加个微信吧?你在景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大事,我都能摆平。” 我往周放的方向看了眼,淡笑,“我们不是加了微信吗?” 第217章 女人都喜欢孩子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周倾还没反应过来,“加了?什么时候加的?没有啊!” 我反问,“啊?没有吗?” “我……” 周倾轻咳一声,看向周放,嘴角抽了抽,“我……加了吗?” 周放点头,很坚定,“你加了。” 周倾,“我加了?” “加了。” “对,我加了。” 周倾恍然大悟,笑着看向我,“真是抱歉,你看我这记性太差了,是加了……” 她说着,扭头看了眼周放,“我什么时候加的来着?” 周放抬睫,“吃晚饭的时候,忘了?” “哦,对。” 周倾一拍脑门,“对,对,我当时还找阿放要你微信名片来着,就是要和你说他腿疼的事!” 说罢,她又不确定地问了周放一句:“是这样吧?” “……” 周放直接白了她一眼。 周倾笑得意味深长,看向我,故意道:“那个是我小号,平时用的少,咱们重新加一下?” “好啊。” 我和她相视一笑。 加了微信后,才离开周放家,前往疗养院。 …… 周倾从电梯间转身,回到家里,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周放。 周放拧眉,冷冷道:“看什么,我脸上有花?” “nonono。” 周倾若有所思地摇头,打开银行账号界面,“最近看上了一款包,不贵,两百来万,麻烦周老板付一下钱。” 周放黑着脸,“你怎么不去抢?” “哦。” 周倾点点头,在屏幕上操作了两下,“我抓紧和你的普通朋友解释一下,之前那个微信不是我的,免得她被人诈骗了,也不好,你说是吧……” 周放磨着牙吐出两个字,“账号。” “弟弟真大气。” 周倾索性直接把账号复制给他,笑吟吟道:“我现在就让SA给我留货。” 她话音刚落,手机响了一声,一看到账金额,脸上笑容更大了,五百万。 按理说,周放这个人,无利不起早,向来抠门。 美其名曰攒老婆本。 理直气壮的对她们这些姐姐妹妹,抠抠搜搜。 但苍天,谁娶老婆要花天文数字??? 因此,她们都私下总结,周放就是纯抠。 除了逢年过节,平时谁也别想从他身上拔毛。 周倾笑完后,后背有些发毛,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封口费。” 周放斜了她一眼,“另外,你有个好姐妹不是个一线小花吗,让她帮忙打听打听,姜云舒去年突然蹦出来的那个女儿,是怎么回事。” 闻言,周倾终于放心了,果然是无利不起早,她拍了拍胸脯,“行,这个交给我。” 转念,她又挑了挑眉:“怎么突然坐不住了,不欲擒故纵,改卖惨了?” 周放,“把钱还我。” “……” 周倾气得直瞪他,“真有你的,不说就不说,拉倒。” 周放四平八稳,“你现在回景城了,是不是该把粥粥接回来了?” “是啊。” 提起儿子,周倾有些愧疚,“明天去接,正好周末。” 离婚,前夫那边能二话不说把孩子的抚养权给她,对她来说已经很好了。 周放点头,“你不是忙着谈恋爱吗,接过来后,我来负责带他吧。” “你???” 周倾瞠目结舌。 周放是出了名的没耐心,特别是对小孩子。 沈清梨小时候丢了后,他看见小孩就觉得闹心。 周倾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 周放没耐心地往后躲了一下,启唇道:“不是说,女人都喜欢孩子吗?” 她,应该也会喜欢吧。 周倾不是傻子,一听就懂了他的用意,哼笑出声。 “敢情,你是想我儿子帮你追老婆啊?” “不行?” “行倒是行……” 周倾笑了下,朝他伸了伸手,“不过,这是另外的价钱。我们粥粥可是姜家二老的掌上宝,不差小钱的,你看着给?” 周倾当年结婚,是联姻性质。 奈何,她和姜家那个老古董,都是有脾气的人,谁也不想迁就谁。 她实在想不通,只比她大六七岁而已,怎么能古板到那个地步。 她穿个性感睡衣,老古董反手就给她裹上了睡袍,不解风情到了极点。 她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一拍两散。 周放欣然应下,“没问题,明天把粥粥接来了,他要什么我都给。” “你说的?” 周倾狐疑,“没骗我?” 周放眼尾轻挑,“骗你干什么?” 小孩子嘛,好哄得很。 你问他要一百万还是要奥特曼。 他想也不想就会说奥特曼。 大人不相信光,小孩子笃信不疑。 周放操控着轮椅到窗边,掀眸看着外面黑沉的夜色,眸色几乎融于夜色一样。 他不相信光,他只相信沈清梨。 又或者,阮南枝。 现在的阮南枝。 第218章 你是粥粥的舅妈叭!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回到疗养院时,奶奶已经睡下了。 我替奶奶掖了掖被角,又交代护工几句后,驱车离开。 径直前往酒店,办理入住。 次日,我起床收拾一番后,准备去疗养院看奶奶时,就接到了秦教授助理打来的电话。 我一边走出房间,一边接通。 那头,助理有些郁闷道:“阮小姐,您没和家里人说,教授今天会接手沈老夫人的治疗吗?” “啊?” 我愣一下,“是出什么事了?” 助理无奈回答:“今天我们前脚刚到,你的家人就来了,说是不接受教授负责沈老夫人的治疗。” “家人?” 我微微疑惑,旋即反应过来,“是沈家的人?” “对,好像是沈老夫人的儿媳和孙女吧。” “……” 我眼神一冷,“我马上过来,麻烦你先替我给秦教授道个歉,是我给秦教授添麻烦了。” 医生才刚找过来,沈星妤母女就坐不住了。 她们既怕奶奶出事,那份内容不详的遗嘱公之于世。 又生怕奶奶恢复了意识,会让我接手沈家,就没有他们母女的容身之地了。 我赶到疗养院,秦教授直接被关在了病房外面。 我压着怒火,先和秦教授道歉,“教授,抱歉,我马上解决。” “没事,你先处理吧,我正好先吃个早餐。” 秦教授表示理解,一些见不得人的戏码罢了。 更何况他从医几十年,这种为了争遗产不择手段的事,恐怕早就司空见惯了。 待秦教授离开后,我曲起手指叩门,“沈星妤,开门。” “我当是谁给奶奶找的医生,原来是你啊。” 沈星妤一把拉开门,装得倒是不知情的样子,又道:“那个医生,一看就不专业,谁知道他会不会把奶奶越治越严重!” 两年不见,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 我冷笑,直接反问:“你是怕他把奶奶越治越严重,还是怕奶奶就此恢复??” “我、我怕什么?” 她怒目圆瞪,“而且,过去两年,奶奶都是我们在照顾,你躲在江城当你的豪门阔太,现在,说管奶奶的事,就想管?你当自己是谁???” “至少,我是奶奶的亲孙女,不是吗?” 我毫不退缩地看着她,“你呢,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拦着我替自己的奶奶请医生?” 这两年,因为傅祁川的打压,她无法接手沈家的家业,早就急死了。 现在当然不会甘心我回到沈家。 还是在奶奶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回来。 沈星妤一时哑口无言,“我……” “那我呢?” 沈母从她身后走出来,端的是长辈的姿态,“我的身份,够不够做你奶奶的主?阮南枝,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还姓阮,不姓沈。” 我笑了下,“姓什么,都不耽误我是奶奶的亲孙女。沈夫人,你这么害怕我这个‘女儿’回到沈家,处处维护你的养女,到底是为什么啊?” 话音微顿,我眸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该不会,她和你,不只是简单的养母养女的关系吧?” 我本就是随口猜测,想气她一下而已。 谁料,她脸色陡然阴沉,急着辩解起来,“阮南枝,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待星妤好,不过是因为她懂事又贴心,不像你,让人厌恶!!” 她反手关上病房门,压低声音警告:“而且,我也把话放在这里,你断了回沈家的念头!!” “凭什么?” 我淡声,“我也同样把话放在这里,我既然回了景城,就没想过不管奶奶。这次,我必须治好奶奶。” 沈母冷冷盯着我,“那你就试试看!别以为傅祁川,会帮你一辈子!!” “你说,你和沈星妤的关系,我爸知道吗?” 我笑着,顾左右而言他,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这句“爸”,当然不是真心实意的。 一个暂时的称呼罢了。 沈夫人抬手就要甩我耳光,“阮南枝,你简直血口喷人!!” 我抬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臂,用力甩开,拍了拍手,“哦,那看来是不知道了。” 本来我是不确定的,现在,肯定了起来。 她和沈星妤,关系想来不简单。 我微微一笑,“别急着否认和打我,你越这样,越显得着急。你要是再阻止医生进去给奶奶治病,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想办法查一查,或者,直接告诉我爸。” “查?就凭你,你觉得你能查到……” “当然不是了,你不是说了吗,傅祁川帮我。” 我只不过是拉傅祁川出来吓唬一下她,轻轻笑道:“我查不到,你说,他能不能查到什么?毕竟,雁过留痕,很多事情只要深究,都能挖出点什么吧!” “……贱人!” 沈母狠狠瞪了我一眼,而后,不知想到什么,又阴冷地笑了下,“这次先放过你,我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话落,扯着沈星妤就走了。 我走进去,看向护工,“你可以走了,薪资按合同结算。” 我托陆时晏安排给奶奶的那个护工,今天是晚班。 这个护工,是沈家一家三口的人。 我忍了很久,这次终于可以换人了。 给她结清薪酬后,我正要进卧室看看奶奶,就听见有哒哒哒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视线往下,对上周放那双褐色双眸,眸光嘲讽。 我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周放,“看奶奶。” 我正欲说话,一个小奶娃从轮椅后探出头来,眨巴着大眼睛,看了我几秒后,突然冲过来抱住我的腿,奶声奶气道:“舅妈!你就是粥粥的舅妈叭!” 第219章 不许亲!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小奶娃看上去三四岁的模样,穿着打扮十分潮流,长得精雕玉琢,仰头看着我,可爱到了人的心坎上。 不过,舅妈…… 不能乱认。 我有些疑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舅妈?” “嗯哒!舅妈,我叫姜翊礼,舅妈叫我粥粥就可以哒!” 小奶娃软萌得不行,声音稚嫩地做着自我介绍,小模样看上去乖巧极了。 我不由轻笑,蹲下去,柔声道:“好的,粥粥,但是……” 话音微顿,我看向周放:“粥粥是你的外甥?” “周倾的儿子。” 周放懒懒掀眸,漫不经心道:“她今晚的航班去欧洲旅游,粥粥要上学,只能我帮她带一段时间了。” “啊?” 我看了看他的双腿,忍不住质疑,“你确定……你能带孩子?” 粥粥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连续啵了几个,糊的都是口水,奶呼呼道:“舅妈,舅妈你带我!” “……” 我承认,自己被萌翻了,但还是看向周放,反问:“舅妈?” 周放不以为意,“小孩子嘛,喜欢瞎叫。” 我握住粥粥的小肩膀,纠正道:“粥粥,叫阿姨,好吗?舅妈不能乱叫的。” 他偏了偏脑袋,懵懂地问:“为什么?” “嗯……” 我想了想,简单易懂地解释:“舅妈,是你舅舅未来的老婆呀,我和你舅舅只是……” “昂我懂鸟!” 我还在斟酌用词时,粥粥欣喜地雀跃地起来,拍着胖嘟嘟的小手,“那你就是舅妈呀,妈妈和我说过哒,互相灰常灰常喜欢,就能成为老公老婆,那我就是舅舅灰常灰常喜欢你……” 他话说到一半,周放大手一伸捂住他的嘴。 “小屁孩,喜欢不喜欢的,你懂个屁。” 粥粥瞪他,“舅舅!我懂!” 周放哼笑,“说说,怎么个懂法?” “比如!粥粥就灰常不喜欢你!” 粥粥说着,又趴过来像树袋熊一样抱住我,软声撒娇道:“舅妈,粥粥喜欢你,粥粥能不能跟你回家嗷?” 我心软得一塌糊涂,不过,一个外人也不好帮别人带孩子。 我想了想,婉拒道:“宝贝,阿姨是暂住在酒店的,没有住家里那么方便哦。” 周放拧眉,“为什么不住丽景园那套房?” 我随口胡诌,“忘记密码了。” 丽景园那套,就是他两年前送我的房子。 两年前的事,导致他对我一直心存隔阂,我也觉得受之有愧。 因此,这次来景城,我从来没想过去住那套房。 周放嗤笑一声,“自己的生日也能忘?” 我轻咳一声,如实道:“主要是觉得,我去住那里不合适。” 周放扯了下唇,“哪里不合适?你以前送我的东西,随便拎一样出来,也不比那房子便宜。” 这个,我倒是有些印象的。 小时候,搜罗到什么好东西,都是第一时间和他分享。 更别提他生日、过年之类的,每次我都掏干净自己的小金库,还要找奶奶给我贴补一些。 思及此,我突然理直气壮起来,他本就该还礼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淡声嘲讽起来,“还是说,钱多烧得慌,非要住酒店?多的钱给我,我给你花。” “做梦。” 我瞪了他一眼,捏了捏怀里小奶娃的脸蛋,“你可以去阿姨家里玩,就在你舅舅家楼下,我下午搬过去,欢迎粥粥随时来玩儿!” “吧唧!” 粥粥就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脆生生应下:“好哒,漂亮姐姐!” 周放黑了脸,咬着牙直呼大名:“姜翊礼!” 粥粥一脸茫然,“肿么了舅舅?” 周放拧眉教育,“谁教你的一个劲亲女生?不许亲!” “舅舅,难道你没亲过漂亮姐姐吗??” “……” “……” 这话,我和周放都有些尴尬。 好在,奶奶恰好起床出来了,她老人家尽管神志不清,却有刻在骨子里的精致。 刚起床,头发已然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穿着一袭手工裁剪的旗袍。 好像无论何时,奶奶都能准确地认出我和周放,她欣喜道:“清梨,你来了。阿放,你怎么也这么早就来了?” “来看看您。” 周放说着,拍了把小奶娃的脑袋,“叫祖奶奶。” “祖奶奶!” 粥粥一点也不内向,立马大声叫了一声,又自我介绍了一番,很是讨喜。 奶奶和蔼地应声,“诶,乖!” 周放笑了下,和奶奶道:“我堂姐,周倾的孩子。” “周倾?” 奶奶忘记了。 不过,周放也不想奶奶在这上面费劲,只关心起身体来,“您这几天怎么样?” “都好都好。” 看见我们都来了,奶奶开心不已,“清梨还给我找了医生来调养身体。” 周放又问了几句,奶奶突然话锋一转,“阿放,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们清梨啊?” 第220章 什么时候确诊的?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和周放又一次,不约而同的尴尬住。 我扯了扯奶奶的胳膊,“奶奶,这个事……” “快了。” 周放冷不丁打断我的话,对奶奶说话却是温和有礼的,“奶奶,我很快就会娶她了,您安心养身体,等您养好了身体,我们才好举办婚礼。” “??????” 我黑人问号脸。 说这话的人,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仿佛说的事情,与我无关一样。 奶奶喜不自胜,眼睛都亮了,“当真?” “当真。”周放笑着回答。 我扯开话题,“奶奶,快吃早餐吧,一会儿秦教授要来了。” 算时间,秦教授也差不多快吃完早餐了。 刚沈星妤母女走了后,我就给秦教授助理发了消息,告知事情已经解决了。 我确实没算错,奶奶刚吃完早餐,秦教授他们就回来了。 秦教授要开始治疗,我也不好再留在病房,索性回酒店收拾东西。 丽景苑那套房,住起来还是比酒店舒服的。 未曾想,我拎着行李箱一出电梯,就看见了家门前的一大一小。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我有些意外,“等我? 周放没吭声,倒是粥粥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乖乖巧巧地用力点头:“嗯!漂亮姐姐,舅舅送我来你家!” “那你舅舅呢?” “舅舅马上就走哒!” “?” 周放斜了他一眼,“谁和你说的?” 我问,“那你不走?” “我走。” 周放淡声说完,又掐了一把粥粥的脸,睨向我,“我现在要去开个会,他交给你了,忍无可忍的时候,直接上手就行。” “你放心,我没有暴力倾向。” “对了,” 他眸色深深地看重我,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句,“昨晚被周倾打断的那个回答,我晚点来接粥粥时,要重新听。” …… 我原以为,带个这么屁大点的小孩会非常不得安宁。 却意外的和谐。 进了家门,我才发现周放有安排保洁定期过来打扫,所以很干净。 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小粥粥还围着我叽叽喳喳。 但我拿起画板准备工作时,他就抱起了自带的拼图,趴在地上认认真真地拼了起来。 许是察觉到我一直看着他,他眨巴着大眼睛看过来,“肿么啦漂亮姐姐?” “我觉得你很棒,专注力非常强。” “舅舅说,做事情一心二用,以后谈恋爱也会三心二意,一辈子都只能做单身狗!” 我忍不住笑了下,“你知道单身狗的意思吗?” “知道哒!” 他用力点头,“舅舅那样的,就叫做单身狗!” …… 晚些时候,家门突然被敲响。 我以为是周放来接粥粥了,一开门,却看见了周倾。 我微愣,“周倾姐,你不是要出国旅游吗?” “还有点时间。” 她弯起红唇,礼貌询问:“我方便进去坐一会儿吗?” “方便的。” 我刚说完,粥粥听见自个妈妈的声音,飞奔过来,一头扎到周倾身上,“妈咪!粥粥想你!” “既然想妈咪,不如跟妈咪一起出国玩儿?” “不要!” 小家伙摇了摇头,“我有正事要做!” 周倾失笑,“什么正事?” 粥粥一双大眼睛就滴溜溜的转,撅着小嘴,故作玄虚起来,“我答应了舅舅不能说。” “好好好,你自己玩去吧。” 周倾拍了把他的屁股,把他轰到一个我用不上的空房间。 我打开冰箱,问她,“矿泉水可以吗,还是果汁?” “都不喝了。” 周倾笑了下,“我和你聊几句,就得去赶飞机了。” 我点点头,领着她到客厅坐下。 周倾也确实是个真性情的人,一个圈子都没兜,开门见山,“对周放,你怎么打算的?” 这个问题,如果说我这两天还没想过,那是假的。 我坦诚道:“我也还在想,但暂时没有结果。” 过了可以做任何事,都只凭一腔火热的年龄。 我和周放,中间隔了二十多年,又隔了过去的两年。 前面的二十多年,让我的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过去的两年时间,让我和他之间填满隔阂。 周倾并不意外,笑道:“可以慢慢想,不用急。我今天特意来找你,最主要的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周放这两年,脾气变得有点不太好,我儿子……最近得靠你多照顾了。” “好。” 我笑着应下,“周放的脾气,其实还好……” “爆炸发生后,他视力受损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失明的状态。” 周倾抿了下双唇,“至于双腿,你也看见了。这对于他来说,还不如死了算了。起初,他并不愿意配合治疗,暴躁易怒,你知道他是为什么愿意接受治疗的吗?” “为什么?” “我和他说,他如果就这么废了或者死了,我就让你给他陪葬。” 周倾有些抱歉地看着我,“别介意,那会儿我别无他法,而且你当年的放弃,也确实让他很受挫。作为他的姐姐,我当时确实不待见你。” 我默了默,声音微哑,“然后呢?” “然后他咬着牙,开始配合医生了。” 周倾说着,也有些不敢置信,“你知道吗,他那时候已经确诊了双相障碍,但为了你,就这么忍受着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撑了下来。” 双相障碍。 狂躁症和抑郁症的结合病症。 我攥着手心,“什么时候确诊的?” “在你回到傅祁川身边后不久。” 第221章 是他亲手养成了我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周倾知无不言,又忍不住道:“你这两年,过得也很糟心吧?” 我错愕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她无奈笑了下,似知心大姐姐,“虽然我们接触的不多,但我也能确定,你不是脚踩两条船的那种女人。” “当年放弃他,应该是不得已而为之吧?”她是在问,但语气笃定。 我不意外她会猜到这一层。 周倾是那种,看上去随心所欲,实则察言观色一流,心思细腻的人。 总而言之,周家,大概都是人精。 我也没有骗她的必要,索性点头承认,“是,周放的爸爸,来找过我。然后,傅祁川……也承诺我,只要我跟他回去,他会助周放一臂之力。” “难为你了。” 周倾有些唏嘘,“只可惜,那个周彦手段太肮脏了,让阿放差点阴沟里翻船,不对,也算是翻了,只是阿放有本事重新把船翻过来而已。” 闻言,我弯了弯唇,“是,他从小就聪明。” 小时候,他就比我们这一圈一起玩的小孩,都要机灵一大截。 最聪明、也最张扬。 奶奶总认为我天不怕地不怕,实际上是周放告诉过我,让我尽管闯祸,天塌下来有他兜着。 是他亲手养成了我年幼时骄纵任性的性子。 像朵生机蓬勃的向日葵。 周倾有些惊讶,“你恢复记忆了?” “嗯。” 我还是给她递了瓶矿泉水,“两年前,出了点意外,碰巧恢复了记忆。” 她很敏锐,“因为阿放?” “也不算吧。” 只能说,我当时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很崩溃了。 心理问题没控制下来。 周放那边又出了事。 只是恰好是他出事,所以显得与他有关。 如果当时出事的是奶奶,或者江莱,甚至陆时晏,我可能都会那么崩溃。 所以这个锅,扣在周放身上,一点也不合适。 周倾拧开矿泉水瓶盖,“这两年,你在傅祁川身边……” “我不在江城。” 对着她,这件事变得容易坦诚得多,“出意外后,我就去了F国。只是,消息被掩盖了下来而已。” 周倾拧眉,“那怎么茉茉给你打电话,是傅祁川接的?” “啊?” 我怔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出意外那晚,我从傅家老宅离开的时候,没顾上拿手机。” 醒过来后,只想着重新开始。 恨不得断了一切和傅祁川之间的联系。 也就没有想办法找回那部手机。 现在的人好像就是这样,手机就是一个成年人的命脉,没了它,我才好像能真正重新开始。 周倾恍然大悟,“那你怎么一直不和阿放解释?” “我抑郁了。” 我舔了舔唇,“以周放的性格,他一定会刨根问底,我为什么要去F国?为什么没找他?然后,他迟早会知道我抑郁的事。” 他会自责、会愧疚。 周倾神色一紧,“难怪……难怪你一直没和阿放解释两年前的事,你是怕他内疚……” 之前解释不了。 现在更无从开口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他,对他的病情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我还未说话,周倾叹了口气,“这件事,我要谢谢你,这么替他考虑,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件事的最佳时机。你放心,他一直在配合治疗,而且你回来后,他症状明显缓解了不少。” 她眸光柔和了一些,“那你呢?你的抑郁症……怎么样了?” “已经断药了。” 我笑了笑,“我朋友在F国找了个心理专家,过去两年我都在那边配合治疗,效果还不错。” 至少,就算回想起过去的那些事,见到过去的人,我也不会再恐慌、发抖,更不会自杀了。 回江城,在酒店毫无预兆见到傅祁川的那晚,我的睡眠也依旧还算不错。 “那就好。” 周倾松了口气,看了眼时间,“我差不多该出发去机场了,这件事,我来找机会和他解释,先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再说。” 她起身,伸手指了指粥粥在的房间,无奈道:“至于我儿子,这段时间恐怕要多麻烦你了,周放对他没耐心的。” “没关系的,我也喜欢小孩子。” 我笑着将她送到玄关,“粥粥还在家里,我就不送你了。” 周倾冲我眨了眨眼,“粥粥很喜欢你,要是你能成为他的舅妈,他一定会很高兴。” “……” 我清咳一声,没有接话,只道:“一路平安,落地后记得报平安。” 她给我比了个“OK”的手势,就推着家门口的两只行李箱,潇潇洒洒地走了。 我刚关上家门,粥粥就打开房门,伸出小脑袋东张西望,“麻麻呢?” “走啦。” 我失笑。 周倾这个妈当的,也是心大,出远门前,也懒得和粥粥打个招呼。 粥粥也已经习惯了,耸了耸肩,“她总是这样。” 我抱起他,哄道:“但是她落地后,会给我们粥粥报平安的,好吗?” “那好叭,粥粥原谅她了!” 粥粥软声软语,趴在我的肩上,“姐姐,你忙完了吗,可不可以陪粥粥拼图嗷?舅舅买的这个拼图好复杂。” 我抱着他坐到地毯上,拿起拼图说明书看了一眼。 好家伙。 给这么个小不点,买成人拼图。 也是有够没耐心的,东西都买得这么敷衍。 难得的是,粥粥居然也不烦不燥的,已经拼出了一个角落。 我笑着应下,“好呀,我和粥粥一起拼。” 姜云舒的礼服,设计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也不赶这一点时间了。 似乎,想到是给她设计,我就有很多灵感。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窗外,夕阳西下,夏日的晚霞格外绚烂。 我和粥粥趴在地毯上,默契地配合着玩拼图。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我停下动作,直起身子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笑着接通,“学长,怎么啦?” 是陆时晏的电话。 电话那头,陆时晏语带笑意,温和道:“你是住在酒店还是哪儿?” “你要来景城?” 我有些意外,随即道:“我没住酒店,在家里。” 陆时晏疑惑,“你在景城买房了?” “嗯,朋友以前送的。” 我没多做解释,只笑问:“怎么啦,学长找我有事儿?” 陆时晏笑道:“给我发个定位?” “好啊。” 我笑着应下,给他把定位发了过去,又附上门牌号,“你什么时候来景城?” “对,有惊喜给你。” “惊喜?什么惊喜?” “等我到了你就知道了。” 陆时晏沉默少许,大概是看了导航,道:“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第222章 汇报敌情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惊讶,“这么快?你什么时候来的景城?” “下午刚到。” 陆时晏笑道:“晚饭想出来吃还是在家里吃,需不需要我带什么?” “稍等一下。” 我将手机拿远一点,问粥粥,低声道:“宝贝,你晚上想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想吃姐姐做的饭饭!” 粥粥下意识回答,转念,不知想到什么,又连忙道:“唔,还是不要了,粥粥又不想出门,那叫外卖阔以嘛?粥粥请姐姐吃饭!” 我将手机拿近,笑了笑,“学长,你什么都不用带,人过来就行。” 陆时晏应下。 挂断电话后,我捏了捏粥粥吹弹可破的小脸蛋,“不是想吃我做的饭么,怎么又不想啦?” “舅舅警告过粥粥。” “警告你什么?” “舅舅说……” 小奶娃嘟嘟囔囔的,道:“不许给姐姐添麻烦,要是累到姐姐,他就去杀掉奥特曼!” “??杀掉奥特曼?” “昂!” 粥粥点了点小脑袋,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圈,“姐姐,你能保护奥特曼吗?” “……” 这俩人。 真是一个敢瞎说,一个敢瞎信。 也不怕给孩子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粥粥见我不说话,趴在我的腿上,撑着脑袋,“姐姐,有人要来咱们家吗?谁呀?” “一个叔叔。” “叔叔??” 粥粥不知道什么雷达响了,一个激灵,追问道:“什么叔叔嗷,我舅舅那样的叔叔,还是我粑粑那样的叔叔?” “有什么区别?” “老和不老的区别。” “……” 我不由失笑,“你爸爸很老?” “嗯……也不老。” 小粥粥认真回答,“只是麻麻经常说他是老古董,封建余孽。” “噗哧——”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周倾这张嘴,和周放有一拼。 骂起老公来,也这么不遗余力。 小粥粥没忘记重点,脆生生道:“姐姐,你还没回答粥粥的问题呢!” “嗯,他不老,是你舅舅那样的叔叔。” “???” 小奶娃忙不迭从我身上爬起来,扭头就迈着小短腿就蹬蹬蹬要往外跑去,小拖鞋都甩飞了一只。 “你干嘛去?” “我突然想尿尿!” “阿姨家里有卫生间……” “不行姐姐,我、我……我……” 我一把将他抱住,只当是小孩腼腆,道:“是不是还不会自己脱裤裤?” “不是!” “那去吧,需要帮忙就叫我。” 我把他放进卫生间,他却一脸的欲哭无泪,“我、我突然不想尿尿了……” 我狐疑,“真的?” “昂!真哒!” 小奶娃垂头丧气地走出卫生间,仰头看着我,“姐姐,我可以玩一会儿手机嘛?” “不行,手机伤眼睛,会影响视力的。” “求你啦!” 他可怜巴巴地抓着我的裙子,轻轻摇晃,“好不好嘛,就玩一小会儿!” 我不由心软,把手机递给他,“好吧。” 他欣喜若狂,抱起手机就屁颠屁颠地爬上沙发,窝在角落里玩起来。 只是,小眉头都快皱成蚯蚓了。 我好奇,“怎么了?” 别的小孩,拿起手机就是看各种动画片。 他倒是安安静静的,只切换到了他自己的微信。 粥粥仰头,作难地看着我,“姐姐,叔叔怎么拼啊?” “shu,会了吗?” “会哒。” 没一会儿,他又仰头,“家怎么拼?” “jia。” 刚说完,门铃响了起来。 我起身过去看门,往外一看,顿时又惊又喜,“大白!” “汪汪汪!嗷~” 一只白色萨摩耶扑到我的身上,凑过来一阵狂蹭。 我开心坏了,看向陆时晏,“学长,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把大白运回国呢,你就帮我把他带过来了。” “你习惯了它,有它在,对你情绪有帮助。” “谢谢你!” 我感激地看着他,“要是没有你,我恢复的肯定没有这么快。” 他揶揄,“不请我进去?” “快请进!” 我往后退了退,大白一步不离地蹭着我,表达它的想念。 领着陆时晏去客厅时,我才发现沙发那头,已经没有了粥粥的身影。 我四处找了一圈,最终在卫生间门口停下脚步,里面有些嘀嘀咕咕的声音传来。 我轻轻敲门:“粥粥?” “姐姐,粥粥在尿尿!” 小奶娃应了一声,又继续嘀嘀咕咕,听语气还挺着急。 好像不少小孩在卫生间的时候,都有自言自语的习惯。 我笑着叮嘱,“好,那你慢慢来,别摔了。” 我走到客厅,询问陆时晏后,给他磨了杯咖啡。 我坐下,大白就温顺地坐在我旁边,脑袋蹭着我的膝盖,“学长,太麻烦你了,为了大白特意跑一趟。” “不麻烦。” 陆时晏笑得温润,“我也是正好来景城办事,顺路带大白过来。” 我无奈,“你总是这么说。” 他每次帮我,都不想增加我的心理负担。 会找各种“顺便”、“顺路”的理由。 粥粥从卫生间跑出来,看见陆时晏后,还没等我说,就乖巧叫人,“叔叔!” “……?” 陆时晏礼貌应了一声,疑惑地看向我。 我解释道:“周放堂姐的孩子,我帮忙照看一下。” “周放?” 陆时晏神情一僵,脱口而出:“你和周放见到了?他来找你了?” 我愣了愣,“学长,你知道周放没死吗?” 一直以来,我和他对周放到底死没死,都只是猜测。 无从确定。 对大多数人来说,周放早就死了。 陆时晏眼神温和,笑了下,“当然不知道,我只是意外,他原来还活着,你们还见面了,替你高兴。” 我松了一口气,粥粥趴在我的另外一边,童言童语:“叔叔,你也觉得我舅舅和姐姐很配对不对?” 陆时晏无奈,“……这个,要听姐姐自己的想法。” “那叔叔,你结婚了嘛,你要是单身,我可以把我妈咪介绍给你!” “……” 我只觉得忍俊不禁,陆时晏也被咖啡呛到了,“咳……不、不用,我暂时不考虑这些事。” “噢!那你肯定也不考虑姐姐哒。” 粥粥扭着屁股爬上来,凑到我耳边道:“姐姐,这个叔叔不喜欢你,但我舅舅炒鸡喜欢你!” “那倒不是。” 陆时晏一本正经地反驳,“如果有天,姐姐考虑和我在一起,我肯定……” “叮咚——” 门铃响起。 第223章 不许送他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粥粥反应最快,动作敏捷的滑下沙发,屁颠颠跑去开门,“舅……!谢谢葛葛!” 是我点的外卖到了。 我过去接过,重新关上门,拍了拍粥粥的小脑袋,“想舅舅了?” “啊……没有。” 粥粥摇了摇头,“不想舅舅,只想和姐姐在一起,姐姐,我今晚阔以和你一起睡觉觉嘛?” “要你舅舅同意才行。” 我牵着他走到餐厅,看向陆时晏,“学长,我点了家景城的当地餐厅,快来尝尝看。” “行。” 陆时晏基本不挑食,什么都吃。 他走过来,要坐在我旁边位置时,粥粥从他身后爬上椅子,拍了拍他的腰,软萌道:“叔叔,你去坐对面好不好?我想挨着姐姐一起坐。” 陆时晏垂眸看着他,掐了把他的脸蛋,“好。” 五菜一汤,一餐饭吃的还算轻松。 粥粥很乖,拿个勺子给他,他就能端着小碗自己炫饭。 最多需要帮忙夹菜的时候,叫我一声。 “姐姐,那舅舅的晚饭怎么办?” 吃着吃着,小奶娃突然想起什么,一双大眼睛疑惑地望着我,“舅舅很可怜哒,他又不能自己做饭……” “他也可以点外卖。” 我轻笑,尝试引导:“而且,家里来客人了,要先照顾客人,对不对?” “也对,舅舅是自己人!” 粥粥喜笑颜开,挥着小勺子,“我们不用管他!” 陆时晏神色怔了一下,“你和周放,在一起了?” “没有。” 我笑了笑,解释道:“只是他也住在这一栋。” 陆时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了笑,“那你们现在离得很近,看来他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学长,” 我无奈,正要说些什么时,门铃又响了。 粥粥扭着屁股要去开门,我一把按住他,“你好好吃饭,阿姨去开。” 应该是周放开完会来接粥粥了。 我起身过去开门,果不其然,对上一双略带不爽与审视的褐色眸子。 周放斜斜地靠在轮椅上,仰头看着我,“推我一下。” “你自己不是能操控……” 他这个轮椅是电动的。 周放却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手扭到了,有点疼。” “好吧。” 我绕到他身后,将他推进来,“粥粥还在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要。” 他语气不明地开口:“我早就饿了,还以为你吃饭会叫我的。” 似有两分控诉。 好像我是什么薄情郎一样,吃饭都不叫他。 我无奈,“是你自己说要开会……” 他轻轻勾唇,“那就是想过叫我?” “是想过。” 我如实回答。 他眼底染上笑意,粥粥坐在餐桌椅上,小短腿悬在半空中晃啊晃,“舅舅,你总算来了!” “嗯。” 周放淡淡应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见粥粥飞快地跳下椅子,还奋力拖开椅子,给他腾位置。 粥粥脆生生道:“舅舅你坐这里吃,和姐姐坐一起!” 陆时晏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接下来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周放慢条斯理地夹着菜,“这是我带你去吃过的那家吧?” “对,外卖送过来,味道好像也没受什么影响。” 还是挺好吃的。 周放点点头,“是还不错,适合用来待客。” 陆时晏薄唇微抿,“小周总,周家,能同意你娶南枝吗?” “周家?” 周放戏谑地笑了下,出口的话却是叫场面骤冷,“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还要看家里的脸色行事?” 陆时晏面色淡淡,“如果不用看家里脸色,你的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吧?” “学长!” 我猛地制止他的话音,“他的腿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迟早是可以好的。” 陆时晏有些无奈,“南枝,要是不严重,怎么会两年过去还在轮椅上……” “对。” 周放不以为意地勾唇,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懒洋洋道:“可是,陆时晏,你的双腿倒是好好的,也没见她选你?朋友,就要守好朋友的尺度,别插手太多了。” 陆时晏握着筷子的手指猛地用力,指尖都发白,“周放,你知道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周放没说话,只下颔微抬,示意他说。 陆时晏放下筷子,理着衬衣袖口起身,睨着周放,冷淡却坚定地开口:“南枝最需要的时候,在她身边的人永远是我。” “光凭这一点,你也别想干预我和她的关系。” 陆时晏说完,看向我,温和道:“你们吃吧,我还要赶回江城,先走了。” “学长……” 我起身,要送他到电梯口。 一只大手却扣住我的手腕,意思不言而喻。 我看向周放,轻声解释,“我去送送学长,马上就回来。” “不许去。” 第224章 我连备胎都不算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周放蛮不讲理。 我看向他,“别闹。” 如陆时晏所说,大学也好,两年前也好,都是他帮我度过去的。 如果两年前不是他救我,费尽心思给我找医生,又给我介绍老师,让我在事业上不断获得成就感。 我又怎么会这么快脱离抑郁症的深坑。 感情上我无以为报,但这份恩情总该记着。 更何况,陆时晏今天是特意给我送大白过来的。 周放仿若未闻,力道一点都不松,我有些无奈,就听陆时晏道:“没事,你陪他们吃饭吧。” 话落,便换好鞋子,转身离开。 家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我心里升起一抹愧疚,猛地挣开周放的手,“你满意了?” “还算满意。” 周放觑着我,意味不明道:“生气了?” 我顾虑着还有粥粥在场,以及他的病情,摇了摇头,淡声道:“没有,吃饭吧。” 说着,重新坐下,闷声吃起饭来。 吃完饭,他瞥向我,“生气我不让你送他?” “我说了,我没有生气。” “你没有生气,还一直不说话?” “我又没什么事,说什么?谁没事一个劲说话。” 他哼笑,“他都人身攻击了,你不生他的气,就因为我不让你送他,生我的气?” “我没有……” 我抿了抿唇,“只是陆学长确实帮了我不少,我不想连待客之道都没有。” 周放,“那我呢?” “舅舅……” 吃完饭窝在懒人沙发里摸肚皮的粥粥,小小声开了口:“你不要再吃醋醋啦,姐姐说了,那个叔叔是客人,你是自己的人哦。” 周放拧眉看向我,“真的?” “……” 我懒得接话。 “真哒,刚才那个叔叔也听见啦。” 粥粥脆生生回答,又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大人似的道:“舅舅,你知道我爸爸是怎么被离婚的吗?” 周放,“还不是因为他老古董。” “不是哒。” “那是?” “是因为他和你一样不会说话。” 粥粥头疼道:“你这样的,姐姐不喜欢也正常。女孩嘛,都喜欢会哄自己开心的男生。” 我忍不住失笑,就见周放捏了捏他的脸,“谁告诉你的这些?” “没有人告诉我啊。” 粥粥仰着小脑袋,“只是,每次爸爸嘴贱后,麻麻都会不开心。粥粥有眼睛有耳朵,会自己观察!” “小鬼。” 周放笑骂一声。 粥粥眨了眨大眼睛,趁周放心情好,试探道:“舅舅,我今晚可以在姐姐家里睡觉觉嘛?我想和姐姐一起睡觉觉,听姐姐讲睡前故事。” 周放看了我一眼,“这个要听姐姐的。” “可是姐姐说要听你的诶。” “这样吗,” 周放唇角勾起弧度,冲浴室努了努嘴,“你要是能自己洗澡,就让你在姐姐家睡觉。” “耶!” 粥粥兴奋不已,一股脑就冲进了卫生间。 还唱着洗澡歌。 不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我弯腰想拿起画板,去阳台工作一会儿时,右手小拇指突然从后被周放的食指勾住。 男人轻轻晃着我的手指,嗓音低低,“我真的是自己人?” “……” 我心脏在胸腔中不太规律地跳动着,但火气未散,道:“你和他一样,都是朋友。” “朋友?” 他嗤笑一声,“又要说是普通朋友?” 我默了默,垂眸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那你说,是什么?” 未婚夫和未婚妻吗。 多少年前的婚约了,除了他,还有谁记得。 就像陆时晏说的,周家不会允许我进门,要不然,也不会有两年前那一出了。 可是这一刻,我一瞬不瞬看着他,竟然生出些许期待。 他长睫微掀,漂亮的眸子看着我,“这取决于你,阮南枝,两年前的事,你欠我一个解释。” “你父亲来找过我。” 我深吸一口气,将事情解释了一半,“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当时的我,在权势面前,比现在还要普通得多。 没有任何抗争的资本。 更何况,是拉周放下水,一起替我的选择买单。 周放蹙了蹙眉,旋即,冷笑一声,“就因为这个,你一声不吭在傅祁川身边继续当了两年的傅太太?我没记错的话,你回去不到一个月,我就出事了。” 说之前,我就猜到了,光这么一个理由,他不会轻易相信。 我深吸一口气,索性道:“其实,我没有在傅家。只是我离开傅家的时候,忘了带走手机。” “那你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了?” 闻言,我捏紧手心,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从来都能,抓住事情的关键。 我不该想着,能试图蒙混过关的。 忽而,周放松开我的手指,凉声道:“你不会,那两年是和陆时晏在一起吧?” “……” 我微愣,有些诧异他反应的速度。 他呵笑一声,音色如被砂砾打磨过,“原来,我连备胎都不算啊?” 第225章 咬她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双眸微微湿润,心底处似被什么用力挠了一下。 有个瞬间在想,要不就摊牌了吧,要是这个,对他病情有什么影响,我陪他一起面对。 总好过,他日夜揣测琢磨,觉得我是个负心人。 我摇头,“不是,周放,我这两年在……” “算了。” 周放笑意浅薄,嘲弄的味道不言而喻,眼尾却是赤红,“阮南枝,我就不该对你抱有什么期待。” “……” 这话太过诛心。 我努力瞪大眼睛,抬手捏了捏内眼角,把眼泪憋回去,状似释然道:“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反正,我过去两年四处打听他的下落,也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如雁过无痕,与没做过也没区别。 我不必告诉他,自己做过的种种。 在他眼里,我就是这么薄情寡义的人。他前脚刚传出死讯,我后脚就能与别人和和美美。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没错?” 周放低低笑了一声,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下一秒,他手臂一伸,扯住我的手臂逼我弯腰凑近。 而后,大手扣住我的后脑勺上,就张嘴咬住了我。 对。 不是吻,不是亲。 是咬。 鲜血的铁锈味顺着微掀的双唇,渗进口腔。 我疼狠了,忍不住倒吸凉气,顾及着他双腿不好,终究不敢用力推他,只自己拉开了几分距离。 周放眸色沉沉,出声警告:“这次,我管是你阮南枝也好,沈清梨也好。总之,除了我,你跟别人混迹在一起,就是大错特错!” 说罢,就操控着轮椅,径直离开。 我摸了摸双唇,指尖染的都是血,提醒道:“粥粥还在洗澡。” “最近我忙,你带带他吧。” 男人头也没回。 周放回到楼下,家里漆黑一片,只余落地窗外的点点星光。 很微弱。 他浸在黑暗里,想到适才女人的态度,他整个人都由内而外地感到烦躁! 他费劲心思找了她二十几年,她倒好,就算离开了傅祁川,第一件事都不是来景城找他。 而是跟那个姓陆的混在一起。 他就这么配不上她? 她可以跟姓傅的、姓陆的、甚至姓张的姓李的,独独不会跟他,是这个意思吗。 想到他为了她咬牙配合医生治疗的那段时间,就觉得可笑,分文不值。 不过至少,他活下来了。 周家那对父子,势必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年背着他赶走阮南枝也好,还是爆炸案的设计也好。 无论哪一件,都够他们喝一壶了。 他搭在轮椅上的手,缓缓攥紧,冷白劲瘦的手背处,筋脉分明凸起,可是没一会儿,竟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 原本,他还以为,阮南枝搬回来了,他晚上躺在床上一睁眼,天花板的一墙之隔外,就是她的卧室。 他的睡眠,大概会变得好很多,兴许都不需要再靠药物。 这下看来,想多了。 他没开灯,凭借对外面微弱的光线,拉开抽屉,取出一瓶碳酸锂片,倒了几粒出来,丢进嘴里。 舌尖晕开的苦涩,很快与那股血腥味混合在一起。 很怪异的味道。 但他心里莫名舒服了两分。 蓦地,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他烦闷地瞥了眼来电显示,是周倾。 这个点,该登机了才是。 还有闲工夫给他打电话。 周放懒懒接通,直截了当地问:“有事?” 声音里还透着没压下去的躁郁。 “哟,心情不好?” 周倾和他关系近,再了解不过,一下就听出又有人惹着这少爷了,“哪个倒霉蛋撞你枪口了?” 周放舌尖舔了舔牙齿,又卷上些许铁锈腥味,“能有谁?” “……” 周倾顿悟了。 也是,他今天连开会,是在家开视频会议。 公司那些个人,谁敢惹他。 再者,他这两年是脾气不好,但都是有火当场发,谁惹他谁别想好过。 让他能吃闷亏,自己个儿生闷气的。 舍阮南枝其谁。 不过,下午和阮南枝聊了一通后,她对这姑娘也有些心疼。 本来该是娇养长大的玫瑰,遇到沈家那对父母,愣是成了风雨里飘零的野草,只能靠自己慢慢活。 婚姻也不顺,摊上个缺心眼的前夫,抑郁症两年多,硬生生一个人扛过来了。 说句难听的,周放身边,至少还有她、周茉、朋友。 阮南枝出国两年,真正能陪着她的,只有她自己。 周放蹙了蹙眉,“怎么不说话,不是最喜欢逮着机会就嘲讽我?” “今天……没心情。” 主要是,他们两个人都挺可怜的。 周倾这种没心没肺的人,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她清了清嗓子,“你让我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我就寻思先和你说一声。” “姜云舒的事?” 第226章 静悄悄当上舅妈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对。” 周倾点点头,“我那个姐们和姜云舒在活动上见过两面,侥幸加到了微信,她和我说,去年姜云舒好像发过一条朋友圈。” “什么朋友圈?” “姜云舒朋友圈半年可见,反正大致意思,好像是老天的恩赐什么的,具体内容她也记不清了,不过配图是姜云舒和一个姑娘的照片,二十几岁的样子。” “恩赐?” 周放凝眸,将一张照片发过去,“你让你朋友看看,照片里那姑娘是不是她?” “行。” 周倾反手就把照片给姐们发了过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说,这女儿都二十几岁了,还有什么惊喜的?难不成,她女儿以前一直在男方那里?” “你再想办法打听打听。” 周放骨节分明的手指,毫无节奏地在轮椅上敲打着。 他有种说不出的直觉。 这事儿冥冥之中和他或者阮南枝多少沾点关系。 两年前还在沈家当冒牌货,现在就变成姜云舒的女儿了。 哪哪儿都透着诡异。 或许,他该找机会,和姜云舒接触接触。 周倾的姐们也正好下戏,拿起手机就给她回了消息,她立马和周放道:“是你发的这个姑娘,和姜云舒朋友圈的是同个人。” …… “姐姐!” 我坐在沙发上走神时,一道软萌的声音唤回我的思绪,粥粥探出一颗小脑瓜,有些害羞,“粥粥忘了自己没有衣服诶。” “姐姐去给你找。” 被他叫习惯了,我也懒得纠正,进房间找了件上衣给他,“先穿这个,我们马上买衣服,好不好?” 周放脸色已经难看成了那样,我再下去拿衣服,自讨没趣。 现在有跑腿,买什么也都方便。 下个单,洗一洗,烘一烘,今晚就能穿上。 “嗯呐!” 粥粥乖巧地点头,就这个动作,让我一下看见他脑袋上还有泡泡没冲洗干净。 我不由失笑,拦住他穿衣服的动作,“等等,我们把身上的泡泡,再重新冲一冲。” 又是一通折腾,我摊开一个干净浴巾,将他裹住抱起,直接回客厅,放在沙发上。 擦干身上水珠后,小奶娃十分配合我给他穿衣的动作,忽然,踮着脚尖朝我脸上凑近,一下抿紧小唇。 “姐姐,你怎么受伤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痛痛吗?” 我心里一软乎乎的,摇摇头,哄他:“不小心弄的,已经不疼啦。” 疼得要死。 周放那个人,喜欢的时候是真喜欢,收拾人的时候是真收拾。 这伤没个三五天,都好不了。 我这几天也不用出去见人了。 粥粥不信,心疼的冒眼泪,“姐姐骗人!看着就很痛痛,呜呜呜舅舅坏蛋!” “?” 我愣了一下,刚刚他不是在洗澡吗,怎么知道是周放弄伤我的,“为什么说舅舅坏蛋?” 紧接着,就看见小奶娃胖嘟嘟的手抹了把眼泪,愤愤不平地开口:“妈咪说过,女生受伤就是男生的错!” “噗哧——” 我忍俊不禁。 周倾到底教了粥粥多少东西。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不遗余力的,在把粥粥打造成一个好好先生。 可以想得到,她在上一段婚姻里,受了不少委屈。 “也不完全是。” 我轻笑着,拿起手机,捏了捏粥粥Q弹的脸蛋,把他搂进怀里,“来,我们开始挑衣服啦!然后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也都一起买了。” “好耶!” 小孩的情绪变化很快,一被转移注意力,就又手舞足蹈起来,还搂住大白,“大白也一起!” “汪!” 大白小声叫了叫,以示配合。 …… 两天后,江莱风风火火赶来景城,敲响我的家门。 她身边摆着三个行李箱,“看看,我速度够快吧?” “快快快。” 我笑吟吟地帮她把行李箱一起弄进来,“都齐了?” 姜云舒的礼服,昨天已经定稿。 我得开始着手裁剪了。 正好江莱要来景城谈线下专柜的事儿,我就让她一起把面料之类的都带过来。 “相当齐。” 江莱把行李箱扔到一边,蹬掉高跟鞋,“热死我了,快给我拿瓶椰子水,要冰的。” “吼!” 我还没应声,小粥粥屁颠屁颠地跑到冰箱旁,奋力打开冰箱门,踮着小脚丫往上够。 够不着。 江莱挑眉,“这是周放那个外甥?” 我天天和她聊天,有什么事,她都知道。 “对,可爱吧?” 我走过去拿了瓶椰子水,递给粥粥,他抱住,又屁颠屁颠地跑到江莱身边,伸出献宝似的递出去。 小模样要多软萌有多软萌,“姐姐!嚯水水。” “可爱可爱。” 江莱乐不可支,“哎呀,都多少年没小孩叫我姐姐了,你这小家伙嘴真甜。” “嘿嘿,舅妈也说粥粥嘴甜!” 小奶娃在我家这几天,主打一个嘴甜乖巧活泼外向。 该静静,该闹闹。 很讨人欢喜。 江莱乐出了声,瞥向我,揶揄开口:“舅妈哦?你这什么时候静悄悄当上舅妈了,我都不知道。” “……小孩子随口叫的你也当真。” 我笑了笑,迫不及待地打开最大的那只行李箱,确认指甲边缘都是光滑的后,取出两块精美的面料。 刚放进工作室,江莱的声音传来,“阮阮,你手机响啦,姜老师的电话。” “来了。” 我快步出来,拿起手机接通,“喂,姜老师,你来景城了?” 第227章 让舅舅去接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姜云舒有些意外,笑道:“嗯?你怎么已经知道了?一点惊喜都没有啦。” “我看见晶姐登机前发的朋友圈了。” “好吧。” 姜云舒笑了笑,“我来这边有点公事,再加上之前你也听阿晶说了,初夏喜欢景城,我这次准备看几个楼盘,考虑在这边定居了。” 说到最后,她语气似有些复杂。 好似挣扎很久后的无奈之举。 像是并不喜欢景城,只是为了满足姜初夏的心愿。 我点点头,“看得出来你很宠爱这个女儿。” “是啊,谁让我只有这一个女儿?” 提起这个,姜云舒声音柔和了几分,“为了她,我什么都是愿意的。” 我弯唇轻笑,“为母则刚,你真是个好母亲。对了,那这样,你这次应该会在景城多呆一段时间?”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怎么啦?” “礼服开始裁剪了,估计一周左右,就能试穿,到时候上身了,觉得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来得及调整。” 我没记错的话,姜云舒要参加的红毯,是这个月一个含金量很高的电影大奖。 她作为评委出席。 “好啊。” 姜云舒笑着应下,随即,又道:“今天给你打电话,还有个事儿。” 我微微疑惑,“什么?” 姜云舒没兜圈子,“明天有个圈内晚宴,不少大腕会来,台前的幕后的都有,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个……” 闻言,我先懵了一下,旋即马上反应过来,“你是想帮我打开国内的市场?” 我在国外名气很高,不少国外大咖想找我设计礼服,都被老师给拒之门外了。 老师说能够让我继续做南希的设计,已经是他没办法才同意的了。 该潜心学习的时候,要少去干商业的事儿。 等学成了,就一切随我。 比如现在。 也正是因此,我在国内的知名度,只有圈内设计师知道,在其他人眼里,暂时是查无此人的存在。 姜云舒不置可否,“怎么样,跟我一起去参加晚宴?” 当然好。 只是,我迟疑了一下,“这样会不会麻烦到你?” “小事而已。” 姜云舒不以为意,染着笑意,“阮阮,以后我会常在景城的,在这方面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和我客气。” “姜老师……” 我有些感动,笑盈盈道:“谢谢你!” “傻姑娘,举手之劳罢了,不需要谢。” 姜云舒笑了笑,“晚宴的定位我已经发你手机上了,我们酒店见?” “好!” …… 挂断电话后,姜云舒捏着手机,有几分怅然。 早些年,姜云舒常有这样的状态。 但近几年,晶姐难得看见她这样,“怎么了?你不是挺喜欢阮南枝这姑娘的,怎么聊得不高兴?” “不是。” 姜云舒捏了捏眉心,“就是太高兴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想和她多说几句话,或者多帮帮她。” “不容易。” 晶姐笑,“你上次说,她合你眼缘,依我说啊,这都不只是合眼缘了。” 她是知道的,姜云舒看上去随和随意,但心底的防线极高。 看似和谁都能处得来,实际上能让她放在心上的,这二十几年来,屈指可数。 和这个阮南枝,倒是奇了怪了。 拢共也没见过几次。 姜云舒挑眉,“不只是合眼缘?那是什么?” “可以认个干女儿的程度了。” 晶姐陪着她从无到成为娱乐圈的大半边天,明面上是她的经纪人,实则是无话不谈的老友。 姜云舒瞥了眼套房的卧室方向,犹豫一瞬,摇了摇头,“初初会失落的。” 认回这个女儿,知道她前半生过得有多苦的时候,姜云舒就下定了决心,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才认回来一年多,要是就这么再认个干女儿,初初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晶姐点了根女士烟,“我是觉得,你和初初,总是不太对劲。” “怎么说?” “你看,你对阮南枝吧,聊起天来很随性,也会不自觉的去替她考虑事儿。” 晶姐吐了口稀薄的眼圈,“但和初初,你总是在怕哪里没做好,哪里弥补的不够,包括初初,对你……” 说到这儿,晶姐叹了口气,“别怪我说话直,我觉得初初,更像把你当提款机。” “初初……” 姜云舒有短暂的失神,而后,内疚道:“谁让我亏欠她的,阿晶,你要想想,她前半生吃的苦,说白了,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职。她现在对我没什么感情,我能理解,慢慢来,不急。” “还亏欠?” 晶姐听得无奈,“回来这一年多,你都砸了多少钱在她身上了,今天要在帝都买房,明天嫌客机不舒服,要买私人飞机,那些包包珠宝的小东西,更别提了……你哪一样没满足过她?” 放在寻常人家里,这是一辈子都拼不到的东西。 姜初夏每天嘴巴一开一合,就要到了。 她倒不是觉得,不该给姜初夏花钱。 只是,她也心疼姜云舒,有几个人知道,姜云舒走到今天,多少次咬碎牙活血吞。 刚进娱乐圈的时候,只是个无人问津的十八线。 凭着漂亮,才签了娱乐公司。 也正是因为漂亮,大雪天的,穿着夏天的短袖,一整夜随时待命,却因为长得好,被主角随手指了一下,就丢了活儿。 姜云舒回到家的时候,高烧到40度。 但穷,没钱,她拖着姜云舒去医院,姜云舒都不敢去。 想起这些,晶姐叹息道:“你心疼她,她有没有心疼过你?你连想给阮南枝搭个线,这姑娘都怕麻烦到你……” “什么阮南枝?搭什么线?” 她话音刚落,卧室的门突然开了,姜初夏穿着IUIU限定款连衣裙,好奇地开口问道。 这个事,姜云舒还没和姜初夏说。 本来也没有和姜初夏汇报的必要。 但既然已经聊到这儿,姜云舒给了个眼神,警告晶姐别再乱说话后,朝她招了招手,笑吟吟道:“就是明天晚宴的事儿,我说叫上阮南枝一起,给她搭个线。” 闻言,姜初夏不动声色地捏紧拳头,恨得牙痒痒。 阮南枝这个贱人,简直阴魂不散。 两年前坏了她的好事。 现在又来了! 而且,她也实在想不明白,阮南枝和姜云舒八竿子打不着的,就独独见了两次面,姜云舒为什么会对这个贱人这么有好感。 越想,姜初夏越不爽。 不过,她面上却掩下了一切不悦,乖巧地走到姜云舒身边坐下,软声道:“给她搭线?妈妈,阮小姐以前没有接触过娱乐圈吧,去了会不会不自在?” 话里话外,全是替阮南枝考虑。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那个贱人别再出现!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个贱人和自己八字相克,有她在的地方,自己恐怕又会阴沟翻船! 姜云舒对这个女儿,心底全是愧疚,也没多想,只弯唇道:“不会的,你放心,那些国际电影节她都跟着Dave出席过,一个晚宴而已,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也是。” 姜初夏笑得有些窘迫,“只有我从来没见过什么大场面,阮小姐一看就是从小生活得很优渥的。那……阮小姐答应啦?” “答应了。” “这样啊。” 姜初夏暗自咬牙。 既然那个贱人不识趣,非要往她妈妈身边扎,可就别怪她咯。 当初错过了沈家,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再放过姜云舒这艘比沈家更甚的大船了! …… 我一挂断电话,江莱就凑了过来,“笑成这样,有什么好事儿?” “姜老师想帮忙搭线。” 我放下手机,“让我明天和她一起去参加个晚宴。” “果然是好事!” 江莱也跟着高兴,“我还正在愁,怎么打响你在国内的名声呢。你说,我们捧着一堆奖项去跟人谈,当然也能不愁生意,但这样,总觉得百害而无一利。” “那些愿意花钱私人定制的,就是图个逼格,我们自找上去的,难免被人看轻。” 一聊起工作,江莱分析得井井有条,“姜云舒是个好机会,你站在她身边,压根都不需要自我介绍,就有一堆人会主动来了解你了。” 我也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 本来,以为要等到月底的颁奖典礼结束,我或许有机会靠着这个,在国内市场有那么一席之地。 现在看来,不用等那么久了。 …… 次日下午,我早早就开始收拾,化了个精致的妆容,几乎遮住嘴唇的伤口。 又换上一袭Dave亲手设计的一字肩鱼尾裙,乍一看设计简单,多看两眼,就会被细节吸睛。 而后,和江莱,还有粥粥一起下楼。 昨晚就已经和粥粥商量好了,我去晚宴,江莱带他去一家新开的奥特曼主题餐厅。 只是,没想到一出单元楼,就看见了一辆眼熟的车。 车身上,还倚着一个无比眼熟的人。 傅祁川穿着一袭高定西装,修长指尖夹着根点燃的烟,微垂着头,但依然掩不掉浓厚的上位者气息。 “舅妈!粥粥会想你哒!” 这两天,小奶娃理直气壮的,以“如果都叫姐姐,我和江莱会分不清他到底在叫谁”为由,又开始叫我舅妈。 我揉了把他的脑袋,“好,粥粥要听江莱姐姐的话哦。” 傅祁川听见动静,掀眸看过来,阔步走近,嗓音温沉,“我来接你去晚宴。”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晚宴?” 话刚出口,我就反应了过来。 娱乐圈大咖云集的晚宴,私密性和安保必然极好,恐怕每一个去的人,都是需要上报的。 而傅祁川,想弄到这个名单,再简单不过。 娱乐圈嘛,外人看着光鲜亮丽的,头到来还不是资本说话。 我顿了顿,道:“不用,我自己有车。” “你的车,好像漏气了。” 傅祁川伸手一指,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了自己瘪掉的车胎。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江莱把车钥匙递给我,“要不你开我的车去吧,我带粥粥打车。” “算了。” 这个时间点是晚高峰,市中心不好打车,耽误一番后,再加上堵车。 那家餐厅又火爆,等他们赶过去,估计都没位置了。 已经和小粥粥说好了,不想他失望。 我看向傅祁川,“那就麻烦傅总了。” “舅妈!” 粥粥小手轻轻拽了拽我的裙摆,小眼神偷偷打量了傅祁川一眼,雄赳赳气昂昂道:“等舅舅工作回来,我让他去接你哦!” 第228章 要是你,你选谁?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去酒店的路上,司机开车。 我们坐在后排,傅祁川有些沉默。 偶尔偏头看看我,却又不说话。 他不说,我也正好没有什么想和他说的,索性保持安静。 酒店离得不算远。 沉默沉默,也就到了。 “刚才叫你舅妈的那个小男孩儿,是周放的外甥?” 过了许久,安静的车内,终是响起他低沉暗哑的嗓音。 我闻声抬眸,就对上他那双情绪复杂的黑眸,“对,他堂姐的孩子。” 傅祁川似有些焦躁,下意识掏出烟盒,抵出一根烟,低头咬住,看了我一眼,又停住了低头吸燃的动作。 他烦躁地拿掉香烟,揉成一团丢进车内烟灰缸里,双眸定定地看着我,犹豫又犹豫,还是问出了口。 声线有几分难以察觉的颤抖。 “你和周放,在一起了?” 我睇着他,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心虚的地方。 好像时过境迁后的物是人非。 也好像早就想到我们之间会有这一天。 他和别人在一起,或者我和别人在一起。 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没什么可骗的,也没什么可瞒的,我淡笑,“还没有。” “还、没有?” 他双眸眯了眯,抓住我语气中的关键。 我点头,坦荡荡道:“对,我和他之间,还有些没解决的误会。” 傅祁川喉结滚了滚,声音都透着干涩嘶哑,“误会过后呢?” “应该就会在一起吧。” 我望着傅祁川,认认真真道:“然后结婚?生子?不知道,未知的变数太多,但在我目前的计划里,是这样。” 随着话音落定,气氛变得十分凝滞。 傅祁川似被人点住了什么穴位,好半天,连呼吸起伏都没有。 整个人被笼罩在落日阴影里,显得分外消沉。 良久,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在按捺什么情绪。 蓦地,他喉结浅浅滑动,声音很轻,“那我呢?南枝,你已经往前走了很远很远,但是我好像还在原地。” “傅祁川,公平一点。” 我舔了舔唇,吐出一口浊气,“十年过去了,你没有资格要求我还站在原地。当年,在婚姻里连丈夫一个眼神都得不到的人,是我;和傅衿安纠缠不清的人,是你;但从来没放弃过我的人,是周放。” 我看着他,笑着问:“要是你,你选谁?” “……” 傅祁川默了默,垂在西裤边的手紧攥成拳,青筋凸起,再开口时,带了抹自嘲:“你说得对。” “只是,你也说了要公平,我连个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他问。 “傅祁川,” 我将手腕上的翡翠手串取下来,把手腕伸到他面前,“我知道,你现在家大业大,整个傅家、RF,或者说江城都是你说了算。但是,就当我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 白净的手腕上,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没有好好护理,增生瘢痕有些严重。 但也能看出是多深的伤口,才能留下这样的疤痕。 傅祁川伸手捏住我的手腕,指腹轻轻在上面摩挲着,牙关紧咬,“程叔和我说过,你为了周放,割腕让他放你出去……” “不是的。” 我打断他,“那次割的,是这道。” 话落,我伸手指在那道疤痕的上方,是一道极浅的印子。 不凑近看,已经不太看得见了。 毕竟,当时下手的时候,就不是冲着死去的。 唬人而已。 傅祁川瞳孔微缩,声音颤了颤,“你……你有自杀倾向?” “抑郁症。” 我兀自笑了一下,收回手,缓缓将翡翠手串重新一圈一圈套回手腕,遮住伤口,嗓音清浅:“傅祁川,我们结婚三年,你给了我不少资产,房子车子股份珠宝,什么都没少过。只是,这些都是我拿命换来的。” 再提起这些,我也没什么怨怪。 云淡风轻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傅祁川看着我,“什么时候的事?” 我瞥了眼车外的车水马龙,“确诊是在你把我从景城带回去的那一个月。” “是我……” 他声音发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伸手想要碰我,又不敢了,“是我……把你逼成了抑郁症?” “也是我自己选的。” 我也不想把责任全部推在他身上。 毕竟,不爱我,不是他的错,“确诊的时候,医生就说应该已经抑郁很长时间了。傅祁川,我和你说这些,不是需要你自责。现在我也已经走出来了,我只是想好好的生活。” “什么样是好好的生活?” “没有你的生活。” 我深吸一口气,释然地开口:“过去的事,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至于将来,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 第229章 我他妈弄死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半晌,傅祁川没有接话。 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过了很久,他低低地出声,“疼吗?” 我摇摇头,“早就不疼了。” 他也摇摇头,“不是,我是问,当时疼吗?” “也还好。” 我舔了舔唇,“这个对我来说,不是最疼的事。” “我记得……” 傅祁川说话有些鼻音,“你连抽血的时候,扎个针都会害怕。” 我轻笑,“那时候怕疼,现在不怎么怕了。” 后来的一桩桩一件件。 让我觉得,疼都是最简单明了的事情。 没什么可怕的。 再加上陷在抑郁症里,刚到F国的那段时间,我偷偷断了药,也就没能控制住情绪。 在那个时候,根本顾不得想疼。 人还没反应过来,刀已经割了下去。 说着,车已经停在了泊车廊,司机下去在我身边打开车门。 我拿起手包,拎起裙边下车,走了两步,看向也已经下车的傅祁川,“谢谢你的车,我先去找姜老师了。” 话落,我也没等他回答,踩着高跟鞋离开。 在转身的那一刻,我才突然发现,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说不上来。 我走进晚宴现场,一眼扫过去,大多数是叫得上名字的明星、导演。 只有三两个,新出道的小鲜肉。 看着面生。 估计是哪个大佬带过来混眼熟的。 姜云舒端着高脚杯,随意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都有好些人围过去。 “阮阮。” 姜云舒似一直留意着宴会厅门口的动静,很快看见了我,朝我招手,“快过来!” “姜老师。” 我笑吟吟地过去,才看清她身上的礼服,正是我之前参加时装周的一款礼服,“这件礼服……” “没错!” 姜云舒笑得随意,“是你的亲手设计,前天刚送到国内。怎么样,我穿着还算合适吧?” 我由衷感叹,“太合适了!” “姜总。” 一旁,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开了口,看向我,“这位是服装设计师?” “你说呢?” 姜云舒笑着,熟稔地将我拉过去,抱住我的肩膀,这才替我介绍起来,“阿晶费了不少精力,才从国外帮我挖回来的天才设计师,Dave的关门弟子Elena,中文名阮南枝。” 特意抛出话茬,等到别人主动开口问,才开始介绍。 就和主动介绍,全然不同了。 而且,话里话外,都是在替我造势。 “云舒!我就说你今天的礼服,和平时风格那么不一样,认识了这么厉害的设计师,也不介绍给我?” 影后王一珞嗔了姜云舒一眼,打趣道:“该不会,是想自己在月底的红毯上大放异彩,卷死我们所有人吧?” 看得出来,她和姜云舒挺熟的。 毕竟,姜云舒如今的地位,普通关系只有奉承的份儿,哪里配和她开玩笑。 “偶尔卷你们一次,不过分。” 姜云舒挑眉,“不过,我也不藏私,她是对外接活儿的,不过先说好,不便宜哦。” 影后级别,自然不差这点钱。 姜云舒说这话,无非是让我能更顺利一些。 王一珞当即加了我的微信。 我感激地看了姜云舒一眼,还未说话,王一珞拍了拍我的肩膀,“妹妹,我很少看见云舒这么替谁说话的,偷偷告诉我,你是不是她的私生女?” “王一珞!” 姜云舒戳了戳她的脑袋,“我怀疑,网上那些黑我的谣言,都是你放出去的。” 忽然,傅祁川拿着酒杯过来,隔空碰了下杯,“姜总,有日子没见了。” 眼神,却是时不时落在我身上。 “傅总,我是没想到,你今晚也会来参加。” 姜云舒有些意外,一眼看破他的意图,但没点破,只问:“你什么时候,对我们娱乐圈感兴趣了?” “想分一杯羹。” 傅祁川笑笑,从容道:“就是不知道,姜总愿不愿意?” 言下之意,RF想涉足娱乐圈了。 出于对姜云舒这个前辈的尊重,先告知一声。 免得将来碰上,坏了和气。 姜云舒笑,“傅总说笑了,各行各业,都是各凭本事。” …… 远处,姜初夏看着这一幕,气得牙痒痒。 自己的妈妈,不遗余力地给阮南枝搭桥铺路。 而赫赫有名的傅祁川,也一门心思都在那个贱人身上。 凭什么?? 晶姐正好从洗手间出来,经过她身边,“初夏,怎么不过去?你妈妈刚刚还在找你呢。” 姜初夏揉了揉肚子,“晶姐,我、我突然肚子不太舒服,想去个洗手间。” “好。” 晶姐点点头,有些不放心,又嘱咐道:“有事给我电话。” “嗯嗯嗯!” 姜初夏点头如捣蒜,快步进了洗手间。 她靠在门板上,摊开手心,看着一包白色的粉末,手机突然响了。 看见来电显示,她不由弯唇,“喂,你来啦?” “我临时有事,去不了。” 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冷淡,“今天是周放陪她来的?” 周放周放周放。 他就这么介意那个周放! 说到底,是嫉妒吧。 姜初夏太清楚自己今天的身份是怎么来的,她很好地掩下自己的不爽,半真半假道:“不是,是傅祁川。” “傅祁川?!” “对。” “知道了。” 姜初夏忍不住问:“不需要我做什么?” 那头语气中浮现出一丝危险,“你想做什么?” 姜初夏,“她今天和周放,明天和傅祁川的,你不生气?” “少操你不该操的心。” 男人阴冷警告,“记住你的身份,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他妈弄死你。” 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饶是姜初夏已经认识他几年,也是后背一凉。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我记住了!” 姜初夏温顺地应下,挂断电话。 三分钟后,她平复情绪后,冲水离开,大步往宴会厅走去。 经过一个酒水区时,她微微停顿,随口叫了个服务生,又指了指其中一杯果汁。 “你,把这杯果汁,给姜老师身边那个穿鱼尾裙的小姐送过去。” “好的。” 姜初夏看着服务生走过去,满意地笑了笑。 那一包她想方设法弄来的料,可是一点都没浪费。 傅祁川不是要追妻吗? 她不介意帮一把。 将来,傅祁川知道了,一定会感激自己的! 第230章 看来你不缺人送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傅祁川被一个知名导演拉走,聊投资的事去了。 我正和姜云舒聊得热络时,一个服务生走过来。 “女士,您的果汁。” “谢谢。” 这种晚宴,是有提供这种服务的。 我没多想,伸手接过,就见姜初夏走了过来。 见状,姜云舒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柔声关切道:“宝贝,晶姐说你肚子不舒服,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好多啦,妈妈。” 姜初夏一脸乖顺地站在她身旁,一脸向往地看向王一珞,“一珞姐,我看网上消息说,下个月你要去常驻一档慢生活综艺,能不能带我一起去体验体验?” 闻言,我大致知道她的想法。 ——进娱乐圈的想法还是没消停。 王一珞进的这档综艺,就是导演组选一个乡村,请几个实力派演员,再加两三个生面孔,一起吃吃饭种种地的悠闲生活。 国民度极高,每一季都是众望所归。 素人作为嘉宾上去露个脸的机会也有,但都是每个行业的翘楚。 不过,姜初夏也不是不能去。 投胎界的翘楚,难道就能说她不是翘楚了吗。 只是,姜云舒蹙了蹙眉,和晶姐对了个眼神,显然没想到,姜初夏会越过她,直接找王一珞。 王一珞也愣了下。 但都是见过各种大场面的人,四两拨千斤的,她就将话题抛给了姜云舒,“这个啊,你得看你妈妈的意思,娱乐圈水太深了,她爱女心切,恐怕不想你吃这个苦。” 我倒是不意外她的回答。 毕竟,她给的,从来都不是姜初夏的面子,而是姜云舒。 再者,以姜云舒如今的身份地位,确实不需要自己的女儿再进娱乐圈了,弊大于利。 她吃过的苦,当然不会让女儿再吃一次。 姜初夏却不懂,撅了噘嘴,“你们都说娱乐圈水深,可我就想体验一下嘛。” 说着,她摇了摇姜云舒的手臂,“好不好嘛?妈妈,你和节目组那么熟……” “……好好好。” 姜云舒有些头疼,却终于无奈松了口。 姜初夏欣喜万分,眼睛都亮了,“妈妈,你最好了!” 能进娱乐圈,是多少普通人的梦想。 但姜初夏有这个梦想,在场的人,都不太想得通。 王一珞视线从我身上扫过时,突然开口:“南枝,你想不想一起?能在综艺上刷个脸,肯定能让你名声大噪。” “不用啦,谢谢你的好意。” 我笑着拒绝,“我还是想安安心心做设计。” 上综艺得到的都是流量。 流量这玩意儿,就是把双刃剑。 谁也不知道,它到底会帮我,还是害我。 我这几年心态不好,经不起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镜头前被放大,被人随意剖析,或夸或骂。 王一珞有些意外,赞赏道:“你这么不浮不躁的年轻人,倒是很少了。” 姜初夏立马反问:“一珞姐,你的意思是我浮躁嘛?” 这次回国后,姜初夏与两年前在沈家时,截然不同了。 在沈家,她怯生生的,好像生怕行差踏错。 但现在,变得很有底气了。 这是高仿和正品产生的差距? 我拿不准。 王一珞一向快人快语,此刻有些尴尬,“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好啦。” 姜云舒拦住姜初夏接下来的话茬,指了指一个方向,“你不是想要和小伽合照吗,还不快去?” 我看了一眼。 是当红顶流小生,长得很帅。 “好吧!” 姜初夏也不敢太过,顺着台阶下来,过去前,朝我举了举手中的杯子,“阮小姐,我妈妈月底的礼服,全靠你了哦。” 话落,仰头喝了一口。 毕竟是姜云舒的女儿,我不好拂她面子,也抿了一口,“放心,是我分内的事。” “姜老师!” 一个光彩照人的女明星过来和姜云舒打招呼。 我适时开口:“姜老师,您先忙,我去个洗手间。” 不知道怎么回事,宴会厅内冷气四溢,我却觉得躁得慌。 进了洗手间,我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反复冲洗双手,又把冷水拂在手臂上。 却一点都得不到缓解,反而更甚。 燥热得不行! 我抬手关掉水龙头的瞬间,眼前一晕,慌忙扶着洗手台,才勉强站稳。 恍惚间,有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划过。 ——我被下药了。 从出门到现在,我只有在刚才,喝过一口服务生给我的果汁。 如果是有人在这场宴会上蓄意给我下药。 那当务之急…… 是离开这里。 否则,我不知道对方还会有什么后手。 …… “傅总!” 姜初夏找偶像合照后,径直找到了傅祁川。 傅祁川微微拧眉,想起了这么一号人,神情沉冷,“你怎么混进来的?” 他可没忘记,两年前,就因为见她一面,警告她别招惹阮南枝。 结果,被扣了一口大锅在身上。 “自我介绍一下,” 姜初夏伸出手,微微一笑,“我现在叫姜初夏,姜云舒的女儿。你上次和我妈妈谈生意的时候,我本来要一起的,有事耽误了。” 傅祁川冷笑,“这个身份,又是怎么骗到手的?” 姜初夏完全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直接! 就连知道她是姜云舒的女儿,都这么不留情面。 “傅总,犯不着说话这么难听,两年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但现在,我确确实实是我妈妈的女儿。” 面上,她神色自若,“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刚才有人在洗手间看见阮小姐好像不太舒服,她不是你的前妻吗,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她话音还未落地,眼前的男人,已经一脸黑沉地往洗手间方向阔步去了! 那个贱人总是这么被老天眷顾。 是沈家丢失在外的大小姐就算了。 现在这一个两个的。 也都这么关心那个贱人! 思及此,姜初夏眼底一片阴冷! 姜云舒从一旁走近,“初初,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 “妈妈!” 姜初夏一瞬间敛下情绪,乖巧地看向姜云舒,“没有发呆,我只是感觉,自己好像不太应对得来这种场合,怕给你添麻烦。” “这有什么?你是我的女儿,谁也不会说什么。” 姜云舒不以为意,揽住她的肩膀,往电梯间走去,“既然你不习惯,我们就先回房吧,慢慢来,以后参加的多了,就好了。” 姜初夏,“妈妈,你对我真好!” 就是不知道,万一有天东窗事发,她还会不会对自己这么好!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会投胎,投在姜云舒的肚子里。 可惜,有福没命享。 如果不出意外,从今往后,姜云舒的女儿都只会是她。 回了套房,姜云舒这才瞥了眼姜初夏的脖颈处,有些疑惑。 “怎么现在很少见你戴玉坠了?” “啊?” 姜初夏微愣,旋即有些爱惜道:“我舍不得,怕不小心弄掉了或者弄坏了,那是我以前对妈妈唯一的念想。” 其实,是陆时晏不让她戴! 难不成,还怕姜云舒真正流落在外的女儿,哪天能接触到这个阶层,看见了不成? 看见了又怎么样,玉坠在她手里,DNA也做了,对方有一万张嘴,她也能让对方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特别是,那个男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对付一个孤女,不在话下。 她一直不知道,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闻言,姜云舒对眼前这个女儿,又多了几分内疚,“没关系,现在妈妈不是在你身边吗?坏了或者丢了,妈妈给你换新的!” “谢谢妈妈!” 姜初夏笑得明媚,“还是算啦,它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是妈妈给我的第一个礼物,再换新的,意义就不痛了。我想好好留着。” 那个男人警告过她,敢戴出去招摇,一定会收拾她。 她还没有与之反抗的资本。 是他亲手把她送到了这个位置,但只要他不乐意,她随时会被打回原形。 “傻妞。” 姜云舒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那快去卸妆护肤吧,不然对皮肤不好。” “嗯嗯。” 姜初夏顺势回房。 再延续之前的话聊下去,她也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 晶姐一上来,姜云舒就说出自己的决定,“把之前看好的那套别墅,买下来吧。” 晶姐迟疑,“你确定想清楚了?” 倒不是钱的事儿,而是,姜云舒真的做好了在景城定居的准备了吗。 这么多年来,她亲手给姜云舒在全国各地置办了不少房产。 唯独景城,每次来都只住酒店。 她知道,姜云舒对景城,只有厌恶。 更确切的说,是恨这里的人,所以,连带着讨厌这座城市。 姜云舒眼神温柔地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想清楚了,只要初初开心,比什么都好。” …… 我脚步虚浮地走出洗手间,宴会厅内依旧星光熠熠。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环顾四周。 实在想不到,给我下药的人是谁。 “南枝!” 傅祁川大步走来,稳稳扶住我,“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 药效作用下,我连声音都变了,像柔弱不能自理一般。 傅祁川一眼看出不对劲,声音沉得可怕,“有人给你下药了?” “应该是!” 这个时候,比起旁人,我更相信傅祁川一些。 我竭力控制着身体的燥热,看向傅祁川,“能麻烦你送我回去吗?” “你这样,我也不放心你自己回。” 傅祁川眯了眯双眸,脱下外套罩在我的肩膀上,大手抱住我的肩膀,减少我会因为身体无力,而摔倒的可能。 我出声道谢,“谢谢。” “我该谢谢你,还愿意信任我。” 傅祁川一边温声说着,一边揽着我往外走去。 电梯里,他给司机打了电话。 我们踏出酒店时,黑色迈巴赫已经停在泊车廊,傅祁川敲了敲副驾驶的车门,待车窗降下后,命令道:“车钥匙留下,你先回去。” 这种药,药效是由缓渐烈的。 现在还没到药效最烈的那一步,他让司机走,是在给我留脸面。 司机连忙离开。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要扶着我坐进去时,一辆宾利慕尚疾速驶近,车身直逼而来! 在险些要撞上之际,一脚刹车。 堪堪只留了几厘米的车距。 后排车窗降下,露出周放那张刻薄凌厉的面容,他意味不明地睨着我和傅祁川,嘲弄道:“粥粥还我让来接你,现在看来,你不缺人送。” 第231章 想不想要?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弄得好似捉奸了一样。 虽然不是,但我也有些心虚,看向傅祁川,“傅总,他来接我了,就……不麻烦你了,谢谢!” 话落,往扶着车身往慕尚走去。 “你……” 傅祁川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黑眸中翻涌着情绪,一步追上来,却是没说什么,只把我扶进周放的车里。 继而看向周放,冷声道:“你没必要误会,她是被人下药了,我把她交给你,也是相信你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周放冷笑一声,“傅总,你这话说得好笑,我会不会趁人之危,关你什么事?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和阮阮没有任何关系。” 傅祁川脊背微僵,有些怔忡,才开口:“这种事,还是要清醒的时候,你情我愿才好。” 他黑眸深深地看了看我,克制道:“照顾好她!” 扔下这句话,合上车门,直接大步离开。 似乎怕自己会后悔一样。 可每一步,都透着不甘。 周放示意司机开车后,一把抽走我身后傅祁川的外套。 手臂用力将我抱到腿上,冷眉冷眼:“出事不给我打电话?” “你不是还生气吗?” 我冲他笑了笑,伸手指向我嘴上的伤口,“伤都还没好。” 周放哼笑一声,“记打不记吃。” 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笑问:“那你还打我嘛?” 许是药物作用,我脑子几乎是直的,想说什么就不过脑的就说了出来,想做什么也直接就做了。 换了平时,我说什么都做不到这么主动。 周放轻轻挑眉,有少许的诧异,“欠打的时候,还是会打。” “坏周放!” 小时候经常骂他的一句话,此刻脱口而出,我和他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他无比敏锐,“你恢复记忆了?” “对啊。” 我只觉得越来越热,松开他,挣扎着要回到原本的座位上。 周放握住我的手,“跑什么?” “我热……” 这话一出口,我羞耻得恨不得哭出来。 身体里的热浪,几乎要将我淹没。 “乖,别瞎动。” 他按住我的动作,低声哄道:“再忍忍,马上就到家了。” 话落,他瞥向司机,吩咐道:“再开快点。” 车子几乎是一路疾驰回到小区。 不过,他带我回的是五楼,他家。 前脚刚把我放到沙发上,后脚他的电话响了起来,粥粥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 “舅舅!你接到舅妈了没有呀?我和莱姐姐还在外面玩呢。” “接到了。” 周放坐在沙发上,将手机打开免提后丢到一旁,俯身而下,托着我的后脑勺轻柔在我唇角吻着。 “那你不许欺负舅妈哦!” 周放挑眉,染着几分痞气,“怎么算欺负?” 空调里出来的风很凉,但他的鼻息是温热的,落在我的肌肤上,有些痒。 粥粥似乎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语出惊人道:“把舅妈的嘴唇弄破就算欺负嗷!” “……” 饶是中了药,我也羞窘得不行了。 下一秒,男人就又咬了我一口,很轻,眸光晶亮,敷衍地回复对面:“知道了,人小鬼大。” 而后,掐断了电话。 双唇又一次落在我的唇角,低低问:“可以亲吗?” “……” 这男人,就是存心的。 咬我前没见他问。 我心跳如雷,索性眼睛一闭,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主动吻了上去。 耳根热得几乎要烧起来。 没关系的。 我中了药。 可以把今晚的一切举动,都赖在中药这件事上。 这样主动,周放很是受用,他轻柔又爱惜地吻着我,一下又一下,低哑的声音中唇齿间溢出,他笑得愉悦,“普通朋友?” 回旋镖来了。 从小到大都这么记仇。 我意识逐渐迷糊,“嗯……” “还嗯?” 他不轻不重地咬了我一下,唤回我几分清醒,“你有几个,我这样的普通朋友?” “没有……” 我双眼紧闭,沉醉在他的亲吻中,呢喃道:“只有你,周放,只有你。” “出事了,不给我打电话,恢复记忆了,也不和我说。” 周放轻柔地吻着,双唇落在我的耳廓处,“你还真是把我当普通朋友,比和前夫哥,见外多了。” 我手指插进他柔顺的头发,凭借着仅存的意识解释,“不是的,只是凑巧傅祁川也在晚宴上。我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药,不敢相信其他人。” “哦……” 他笑了下,手缓缓往下,揉着我腰上的软肉,“总算长了嘴,知道和我解释了,还以为你又要当个哑巴。” “……” 我知道,他是指这两年的事。 我索性当个他口中的“哑巴”,没有吭声。 温热的唇离开我的脸颊,男人许久没有动作,空气似凝固了一般。 良久,空气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小声,似无奈,似妥协。 男人终于传来动作,指骨分明的手指握住我的脚踝,脱掉我脚上的高跟鞋。 又停顿了片刻,好像在检查脚趾和脚后跟有没有被高跟鞋磨伤。 在我意识朦胧睁眼的那一刻,对上他染着欲色的双眸,从中读出四个字,以及一个标点符号。 “想不想要?” 是周放的作风。 看上去张扬不羁,像极了一个清场浪子。 却义无反顾的找了我二十多年。 可他对我,底色是爱,并非占有。 饶是,现在分明是个很好的机会。 他也依旧在我要将回答脱口而出的瞬间,俯身与我激吻后,抱着我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你的腿……” 药下得太重,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声音也是一片娇软。 可见下手的人,到底有多恨我。 周放,“抱你不成问题。” …… 第232章 不知道陆时晏会有多疯!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某六星级酒店内。 姜初夏洗完澡出来,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那头,陆时晏站在窗边,半眯的眸子掀开,晃出一抹狠厉的光来,“我的话,你当耳旁风是吗?” 当初选中姜初夏,是看中她无依无靠,便于拿捏。 也没什么脑子的样子。 但倘若,她有朝一日不听话了,陆时晏也不差她这么一步棋。 姜初夏猛地捏紧手机。 她没想到,陆时晏会这么快收到消息! 但好在,她猜到了陆时晏兴许会知道,势必会问到她头上来。 也不算太惊慌失措,姜初夏将早就想好的说法搬出来,佯装茫然:“我是又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吗?” 陆时晏满脸阴郁,“宴会上给南枝下药!” 别的事,陆时晏或许还能忍。 唯独这一件,彻彻底底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什么??” 姜初夏惊讶,俨然是全然不知的语气,“有人给阮小姐下药?不可能,你会不会弄错了,今天这样的场合,不可能有人敢动手脚……” 演戏当然要演全套,她又问:“等等……下的是什么药?阮小姐没事吧?” 陆时晏双眸眯起,“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 姜初夏连忙解释,声音一片真诚,“你晚上才警告过我,我就算敢想也没胆子做啊……而且,我上哪里去弄药?” 今晚加在阮南枝杯子里的料,是她七弯八拐弄到手的。 饶是陆时晏,也无从查起。 不过,陆时晏既然问她,也不会毫无准备,“我已经调过宴会厅内的监控了,是你让服务生把那杯果汁送过去的。” 姜初夏,“那你也应该看见了,我没碰过那杯果汁!” 她利用了一点监控盲目。 在短短一个转身的动作内,将药倒了进去,但监控看过去,视角不同,只会以为她是为了端起另一杯果汁。 在陆时晏思索的时间里,姜初夏趁热打铁,语气无害道:“我只是知道你喜欢她,想着也算是未来老板娘,所以照顾了一下她而已。” 陆时晏目光阴戾,“多管闲事,别把你的小聪明用在这上面!” “下次不会了!” 姜初夏语气温顺。 心里,却是想笑! 说白了,陆时晏不过是生气,阮南枝被下了药,但在阮南枝身边的人,却不是他罢了! 男人的占有欲作祟而已。 要是今晚带走阮南枝的是他,恐怕明天就要来对自己千恩万谢。 被这样卑鄙自私的男人喜欢上,想想,阮南枝还挺可怜的。 陆时晏暂且放下这件事,直击要害,“听说,你要上王一珞常驻的那档综艺?” “……” 姜初夏眨了眨眼睛,谎话张口就来:“是啊,一珞姐邀请我去的,估计是想卖姜云舒一个人情吧……” 咔哒—— 房门骤然被人推开。 晶姐站在门口,听见后半截那句话,一时神情有些不对劲。 ——姜云舒。 云舒对这丫头,已经可谓是掏心掏肺了。 这丫头却根本没真心对待。 姜初夏一愣,掩下不悦,看向晶姐,笑的乖巧,“晶姐,怎么啦?妈妈有事找我吗?” “没有。” 晶姐没有立场和她对峙,先压下情绪,将牛奶给她放到床头,“你妈妈给你热的牛奶,我放这儿了。” “好,谢谢。” 待房门重新关上,姜初夏眸光冰冷,语气却像无措的小白兔,“怎么办,晶姐刚刚听见我直呼姜云舒的名字了……” “这都解决不了?” 陆时晏冷笑,“那你拿什么继续当姜云舒的‘女儿’?” “我……我……我会解决的!” 她表现得慌张,心里却波澜不惊。 姜云舒那个人,她早就有些摸透了。 在工作上游刃有余,人情练达,独独对从小不在身边的“女儿”多有亏欠。 只要利用好这一点,应该没什么解释不过去的。 更何况,在姜云舒眼里,自己就是确确实实的女儿。 陆时晏熟练地衔住一根烟,低头吸燃,冷声道:“上了综艺,什么该说什么该做,你自己拿好尺度,我没心思给你擦屁股。” “嗯!” 姜初夏用力点头。 这一点,不用陆时晏说,她也会时刻放在心上的。 毕竟,这是将来万一被拆穿身份后,她最好的退路。 虽然,姜云舒顶了娱乐圈的大半边天,但……说到底,谁也不能在某个完全一手遮天。 自己只要有流量,就会有出路! 再也不用过以前一袋泡面都要掰成两顿吃的苦日子了。 挂断电话后,姜初夏弯唇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个阮南枝,和傅祁川睡了没有。 要是睡了,还不知道陆时晏会有多疯! 越想,姜初夏脸上笑意越浓了…… 第233章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姜初夏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有细碎的动静传来,才转身端起床头的牛奶一口气喝完。 手里拿着空杯子,开门出去。 听见动静,姜云舒掀眸看过去,想到晶姐刚才告诉自己的事,心里多少有些心疼。 不知道这丫头从小是怎么长大的,吃了多少苦,现在回来一年多了,对她这个亲妈也依旧不是真心亲近。 防备心很强。 说到底,是她太不称职了。 当年如果不是她太掉以轻心…… 见状,姜初夏坐过去,先是装作不知情,“妈妈,你怎么了?” “没有。” 姜云舒说着,突然伸手将她抱住,揉着她的脑袋,“乖,宝贝,以后你想怎么称呼我都行,一个称呼而已,不重要。日子还长,咱们慢慢来。” 突如其来的拥抱,令姜初夏浑身僵住。 平时,姜云舒其实也喜欢这些亲昵的动作。 但那都是在,姜初夏伪装出那些乖巧听话的时候,所以,姜初夏从不意外。 只是…… 刚才,姜初夏以为等着她的,会是质问,或者责怪之类的东西。 例如,“为什么直呼妈妈的名字”、“养不熟的白眼狼”…… 但是都没有。 没有任何怨怪。 这让姜初夏不习惯,甚至是震惊。 姜初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在她从小的经历里,没做错事,会被打,做错了事,更会挨打。 从来没有人在她做错事的时候,抱着她,温言温语…… 姜云舒是第一个。 她从小就善于伪装,善于隐藏所有的阴暗面,做出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 可这一次,她怔住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破茧而出。 带着丝丝暖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姜云舒将一个别墅户型图放到她手里,柔声道:“看看,喜不喜欢?你不是喜欢景城吗,妈妈决定,咱们以后就在这儿安家了,你要是喜欢这套房,咱们明天去定。” “写你的名字,当做妈妈送你的礼物。” 姜初夏接过户型图,是独门独院的别墅,前面是院子,后面有游泳池。 景城最好的别墅群。 往常,姜云舒送她礼物,她都是一边装模作样,一边接受下来。 这一次,她看向姜云舒,摇了摇头,“你都说了,是我们的家,妈妈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所以,这套房该写你的名字。” 破天荒的,她语气竟然有一些生硬。 从来没说过真心话,头一次说,还真有些不习惯。 姜云舒有些诧异,“你说什么?” “没什么!” 姜初夏匆匆将户型图放在沙发上,有些尴尬地起身,快步回了卧室。 姜云舒看向晶姐,眼里有泪花,“你听见了吗?她说我在哪儿,哪儿就是她的家!” “听见了听见了……” 晶姐也有少许意外。 这不像姜初夏的风格,她对这些值钱的礼物,从来是来者不拒的。 要是没那份亲子报告,晶姐都怀疑,她是准备来捞一笔就走人的。 姜云舒擦掉眼角的热泪,拿起那份户型图,“明天就去把房买了。” 她是该,给女儿一个正正经经的家了。 姜初夏进了卧室,坐在床沿上,又暗骂自己蠢。 价值上亿的房子,居然因为姜云舒那么两句话,自己就头脑发热的拒绝掉了? 不可能。 她只是怕将来纸包不住火了,能离开得干脆一些。 房子这些东西,最难处理!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实在。 对。 就是因为这个。 她不可能对什么可笑的亲情,有期待,更何况,她压根不是姜云舒的亲女儿。 现在对她的好,都是建立在亲生女儿的基础上的。 她只是个小偷。 …… 周放将我抱进洗手间,把我放在大理石台面上,鼻尖与我轻蹭,“阿阮,我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说不想要是假的。” “何况,是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可是我们的第一次,不该是这种情况。” “懂了吗?” “……” 我浑身难受得要命,却也有仅存的理智在。 是。 我也还欠他一个解释。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对我不公平,对他更不公平。 周放打开冷水,待浴缸放满后,看向我,“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自己。” 他是顾虑我没有体力,可这话落在我耳朵里,听着总有几分涩。 他揶揄地勾了勾唇,单手将我抱下去,“那你洗吧,我去给你拿衣服。” 周放转身离开浴室,轻轻带上门。 再转身的那一霎,眼底一片戾气,哪里还有刚才的柔和温情! 第234章 哪方面的运动?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幕后下药的人,千万别让他查到! 周放危险地眯了眯眼,走到客厅捡起手机,一通电话拨出去,“章沁,你什么时候办事这么慢了?” 那头,是个女生,“放哥,刚要进电梯,马上。” 一分钟后,家门被人从外推开。 章沁穿着一袭红裙,踩着高跟鞋进来,看见周放好端端站在客厅时,有一瞬的呆愣。 没有中药,让她送药过来干什么? 周放心系浴室里的人,径直伸出手,“药呢?” 章沁连忙回过神来,从包里取出东西递给他,“一粒就够了。” 说话间,她视线在客厅扫了一圈。 沙发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双女士高跟鞋。 周放向来还算讲究,但沙发上的毯子,却是皱巴巴的,好似刚有什么人在上面躺过…… “行。” 周放收起药,这才有心思看了她一眼,懒洋洋道:“终于有心思改变下风格,不穿那些黑白灰的衣服了?” “嗯……对!” 身为他的得力助手,章沁知道他心思敏锐,当即笑着道:“我妈非要叫我去相亲,连这身红裙子,都是她给我买的。” “阿姨眼光不错。” 周放淡笑了下,有些歉意,“影响你相亲了吧?事发突然……” “没有!” 章沁露出职业的微笑,耸了耸肩,“工作的事,才是我应该放在第一位的,而且,那个男的,我和他本来也不合适,你的消息正好解救了我。” “行。” 章沁透过主卧未关的房门,听见浴室里传出的细微水声,识趣道:“那我先走了!” 出了单元楼,章沁脱掉脚上的细高跟,猛地往地上一摔。 这么多年了…… 她以为,就算不是她,周放身边也不会有别人了。 结果未曾想,有狐媚子直接跑家里来了。 不过,转念,章沁就笑了起来。 不也是勾引失败了吗。 都吃了chun药,周放也只是让自己送药过来,没有和那个狐媚子睡一觉! 还能有什么赢面。 …… 泡了个冷水澡,我体内的燥热总算缓解了一些。 理智也大致归位。 想到自己刚才的那些举动,有些羞愤欲死。 “叩叩——” 浴室门被敲响,周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洗好了?” “洗好了!” 我拿了件灰色浴袍穿上,开门出去,头也没抬地越过他,“江莱和粥粥应该到家了,我也该回去了。” “等等。” 周放一把握住我的手臂,将一小瓶药塞进我手里,“药效应该还没完全退,把这个吃一粒。” “嗯!” 我握住药,他又轻笑一声,“你准备穿着我的浴袍回去?” “……” 我脑子一团乱,这才反应过来,这样回去,有嘴都说不清了,“那怎么办?” “你的衣服。” 周放指了指挂在浴室门把手上的一条绿色吊带裙。 我意外地看向他,“你怎么会有……” ——我的衣服。 话还没说完,我就想起来了。 是之前去江城壹号看他时,被雨淋湿了,落在他家里的那条。 居然被他带来景城了。 我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神,连忙拿起裙子,重新回了浴室。 利落地换好衣服后,飞快逃离。 颇有种一夜情后的心虚与尴尬。 一股脑地跑回家里,连电梯都没等,直接走的楼梯。 听见我开门的声音,粥粥从拼图中抬起头,“舅妈!你肥来啦!” 一边说着,一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跑过来抱住我。 我抱起他,掐了掐小脸,“是啊,我回来啦。” “周放不是早就接到你了,怎么才回来?” 江莱说着,眼尖,一下就发现了,“不对,你怎么还换衣服了?” “……” 我没吭声,走到餐桌旁,倒了杯凉白开,先把药吃了。 才看向江莱,“宴会上出了点事。” 江莱蹙眉,“什么事?” 事情少儿不宜,我看向粥粥,“粥粥,你先去洗澡好不好呀?待会儿给你讲睡前故事哦。” “好哇!” 一听有睡前故事,粥粥一溜烟就跑进了浴室。 我给他调好花洒高度后,重新出来。 把刚才吃得那瓶药丢给江莱,“有人给我下药了。” “下药?什么药?” “小孩子不能听的还能有什么药?”我反问。 江莱摇了摇手里的药瓶,连忙问:“那这个相当于是解那个药性的?” “应该是。” “那……” 江莱伸手往下指了指,放心地八卦起来,“周放什么都没对你做?你都被下药了,他还揪着两年前的事不放?” “不是。” 想到适才的事,我耳根发热,面上还算冷静,“他不想趁人之危。” “……6。” 江莱单手比了个数字,感叹道:“看不出这哥们儿还是个纯爱战神。” …… 次日中午,周放接到周倾的电话。 “我听医生说,大清早就上门替你看腿去了,你腿怎么回事?不是好多了吗?” “……” 这医生从医都可惜了。 该去广播站工作。 周放没什么胃口的拨着外卖,懒声道:“没忍住,运动了一会儿。” “运动?” 周倾反问。 真是见了鬼了,她这个弟弟,从来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人。 就连站,也要靠着门框。 居然会去运动。 周放忽然福至心灵,“等等,你指的是哪方面的运动?” “……” 周放噎了一下,看见钟点工走进浴室,连忙道:“阿姨,那件灰色的浴袍你不用管。” 第235章 周放恐怕会疯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电话那头,周倾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 她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什么意思,那件浴袍被谁穿过不成?弟弟,坦白从宽,抗拒……” 周放不以为意,眼皮都没掀一下,“抗拒你想怎样?” 周倾扬唇,“立马回国,把我儿子带走。” “……” 撤走他的辅助,算她狠。 周放放下手里的工作,咬住一根烟,点火吸燃,“昨晚是阮南枝来了。” 周倾惊了,“进展这么快??” 都穿浴袍了! “狗屁。” 周放笑骂一声,又言归正传,“她被人下药了,十有八九是姜云舒那个女儿下的手。” 昨晚阮南枝刚回去,他就找人查了宴会名单。 整个宴会上,清一色都是娱乐圈的人,而阮南枝认识的人,只有姜云舒。 姜云舒对阮南枝的照顾,不像假的。 唯一有可能下手的,只剩姜初夏了。 “姜云舒的女儿?” 周倾疑惑,“她和南枝有过节?” “两年前,沈星妤找来顶替清梨身份的那个假货,就是她。” “???” 周倾越说越震惊,“她不是姜云舒的女儿吗,为什么要做冒名顶替的事……” “我不是正在拜托你打听吗?” “……好的。” 周倾这才知道内情,也不八卦了,言归正传道:“姜云舒的事,没那么好打听,据说,只有她身边的晶姐知道她的所有事。” “晶姐?” 周放蹙了蹙眉,“她那个经纪人?” 周倾点头,“对。” 周放掸了掸烟灰,“那你想想办法。” “想说什么办法?” 周倾愣了一下,旋即气笑了,“你还想我去和她经纪人打交道?” “女人和女人,话题多。这不是你的拿手戏?” “……” 周倾翻了个白眼,“知道了,等着吧。麻烦记一下账,这是另外的价钱。” “行。” 周放难得大方,“你这趟的差旅也都给你包了。” “谢谢老板!” 周倾开心过后,转念,不知想到什么,斟酌着开口:“你最近,情绪控制得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他的心理医生,是自己朋友,周倾并不算熟。 闻言,周放将指尖的那抹猩红摁灭,“大多时候,还算稳定。” 只要,阮南枝别惹他,像昨晚一样乖。 他就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闻言,周倾有些试探地开口:“那昨晚,你和阮南枝什么进展都没有?” “……没有吧。” 阮南枝主动吻他了。 这算吗。 他眯了眯眸子,想到昨晚女人躺在他怀里,软声攀着他的脖子吻上来的瞬间。 长发如藻散下,与白皙细嫩的肌肤形成极鲜明的对比…… 她在他怀里喘息…… 只一眼,就足够挑燃他所有欲火。 可最后,他还是放过了她…… 他怕她清醒了会后悔。 他要她心甘情愿。 心理和身体,都心甘情愿给他! 周倾挑了挑眉,继续问:“你没趁着昨晚,问问她前两年到底干嘛去了?” “没有。” 当时看着她那么难受,周放哪里顾得上这么多。 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克制欲望上了。 险些给自己憋死。 周倾思索着,状似闲聊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什么意思?” “你到底是希望听见她过得很好,还是不好?” 听见这个问题,周放懒懒靠在轮椅里身躯,微微一僵,眼眸深邃。 他从未想过,自己到底想听见什么样的答案。 只是想弄清楚,她到底把自己当什么。 至于她到底过得好不好…… 说出来怕被人笑话,前二十多年,只希望她过得好,一生顺遂,至于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不是自己,不重要了。 只想她活着。 可这两年,他希望她过得好,但必须有他。 如果阮南枝没有身边了他,那不管过得好与坏,他都要欺负她。 他见不得阮南枝跟别人在一起。 也不放心阮南枝跟别人在一起。 她太笨了,身边不能没有他。 半天没听见回应,周倾纳闷,“周放?你在听吗?” “在。” 周放抽回思绪,扯了下唇,“我希望她过得好,比我好。” “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你?”周放问。 周倾轻轻挑眉,“你猜?” 她只不过是明白了,倘若周放知道,阮南枝那两年一直陷在抑郁症里难以自拔,好不容易走出来,还被他刻意为难,冷脸对待,周放恐怕会疯。 第236章 暗地里来这套?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周倾怕他真的猜,连忙扯开话题:“记得明天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你自己生日啊!” 周倾恨铁不成钢,“这多好的日子,顺理成章约上阮南枝,还能把她介绍给你那几个发小认识认识。” “哦。” 周放不以为意,“我都忘了,再看吧。” “什么再看?” 周倾大手一挥,“地儿我给你定,人也交给我去给你通知,你最好趁着酒壮怂人胆,把人给我拿下。” “……” 挂了电话后,阿姨也正好做完卫生离开。 周放忍着双腿的疼痛起身,缓步走进浴室,拿起阮南枝穿过的那件浴袍。 确定已经干了后,仔细叠好。 放在了床头。 和那个丑的不行的兔子存钱罐放在一起。 二十年前的存钱罐,是她亲手做的。 如今的存钱罐,是二十年后的她,亲手做的。 把玩着存钱罐,周放脑海里忽然滑过一个念头,拨了个电话出去,“章沁,帮我查个东西。” “你说。” “查查有没有阮南枝两年前进出境的记录。” “阮南枝……?你和她不是早就……” “章沁,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抱歉,是我僭越了。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周放放下手机后,思路似乎清晰了些许。 阮南枝说过,那两年她不在傅祁川身边。 可自己这边从未得到过她的消息。 只有一个可能,她出国了。 若真是出国,傅祁川的权势没伸到那么远,想查阮南枝那两年的动态,就容易得多。 …… 临近傍晚,我刚给粥粥洗完澡出来,就见江莱一脸不爽地回来了。 我有些疑惑,“商铺谈得不顺利?” 江莱这次来景城,就是为了谈商铺。 南惜现在有实力发展线下店铺了,先不论销量如何,都对品牌发展有好处。 她今天下午,就约了一个购物中心的负责人谈这个事来着。 江莱站在空调出风口,一顿猛吹,“何止是不顺利,简直倒大霉了,上来就说不可能租给我们。” “为什么?” “鬼知道。” “那对方怎么还同意和你见面?” “……脑子进水了吧。” 江莱翻了个白眼,“你都不知道,那个人说我们这种创始人,不可能做得好一个品牌。” 我蹙了蹙眉,“我们这种?” “对。” 江莱越想越气,“我们是哪种人啊??还说我们脚踩两条船什么的……”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 然而,另一边。 周放看向坐在自家沙发上的发小,嘴角抽了抽,“你真是这样和江莱说的?” “对啊。” 刘琛翘着二郎腿,“四哥,她们那种人,我就随手替你教育教育,不用谢我。” 周放笑得漫不经心,“哦?她们哪种人?” 莫名的,刘琛感受到一股凉意。 再仔细看了看周放,是在笑没错。 应该是他错觉了。 他如实道来,“她们公司资料我看了,创始人是两年前抛弃你的那个阮南枝,四哥,这种会脚踏两条船的人,做生意也不可信,我当时就拒绝了。” 周放看了他一眼,“?” 他好似得到鼓励,继续道:“四哥,你放心,我也替你放话了,说你就算孤独终老,都不会再施舍一个眼神给她那个闺蜜的。” 周放双手都攥成拳了,看向池湛,咬牙确认:“他真是这么说的?” “嗯。” 池湛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点了点头。 深色衬衣上,还有星星点点的咖啡液痕迹。 江莱泼刘琛的时候,把他给捎带上了。 刘琛看向周放,一脸的求表扬,“四哥,我这事儿干得够给你长脸吧?那个阮南枝真把自己当回事,还指望你吃回头草不成……” 周放牙都快咬碎了,“你干这事之前,怎么不和我打声招呼?” “我必须给你一个惊喜啊。” …… 我听着江莱继续不停的吐槽,突然抓住重点。 “四哥?” “对,四哥。” 江莱气得够呛,“那人好像认识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人家放话了,说让我们有多远滚多远,有他们四哥在,南惜别指望在这边能开店,更别想在景城混下去。” 我默了默,“还说什么了?” 江莱,“还说,他们四哥身边有真正的好姑娘,不缺我们这种朝三暮四的。” “……” 我微微一怔,忽而轻笑,“他身边不会有别人的。” “等等……” 江莱止住话茬,“你认识这个四哥?” “周放。” “???” 江莱更气了,“不是,他什么意思啊,面上对你好,暗地里来这套?” “应该不是他的意思。” 我猜测着个中缘由,“估计是他朋友办的,他不知情吧……” 毕竟,昨晚还在抱着我哄,总不能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话音刚落,手机突然响了响。 【南枝,明天是周放生日,我定了个地儿,他让我把定位发给你。】 第237章 你演得不累啊?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回复,【好的,谢谢周倾姐。】 刚回过去,周倾就将定位发了过来。 许是想着粥粥要去,她定的不是酒吧,而是景城这边一家出名的会所,环境安静,小孩也能去。 江莱凑过来,“周放的消息?” “不是,他姐的。” 我把手机递给她,“明天周放生日,一起去玩会儿?” 江莱想着下午的事,还是不爽,“你确定要去?” “肯定是误会,他那朋友估计也会去,干脆明天见了,你再当面问问?” 既然是误会,那找机会说开就好了。 江莱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看在你的面子上,行吧!” “那你最好了!” 我冲她眨眨眼,将粥粥从地毯上抱起来,“粥粥,明天舅舅生日,我们出门给舅舅挑礼物吧?” 周放的生日,我是记得的。 也提前准备好了礼物。 只是,如果是和他的朋友们一起过,那……我准备的那个礼物,有点不合时宜。 粥粥眨着不灵不灵的大眼睛,“好哇!我们一起给舅舅挑礼物!” …… 次日一早,SZ科技,总裁办。 章沁三两下翻完手下查回来的资料,美眸微眯。 她们都以为,阮南枝前两年在江城,安安心心当傅太太。 没想到,是去了F国? 而且……不仅有抑郁症! 还割腕过。 这是,为周放殉情? 要是传周放耳朵里,不知道要把这个阮南枝心疼成什么样! 章沁微微思量后,将其中一份资料抽出来,递给手下,“这份资料,你没交过,我没看过,没人查过,听明白了?” “明白!” 手下领命离开,直接将资料放进了碎纸机。 乔鞍将这一幕看入眼里,直接走进章沁的办公室,“他查的,不是四哥早上交代的事吗,怎么毁了?” 这事儿,乔鞍也知道。 国外那边的势力,是他在负责,章沁想查,只能通过他的手。 所以,这些资料,他手里也有一份。 章沁暗骂他多事,面上倒是如常,“你忘了四哥的规矩?我们大家各负责各的,互不插手。” 早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就不该通过他的手去查。 这个乔鞍,一向一板一眼,愚忠得很。 乔鞍盯着她,忍不住提醒:“那你也别忘了阮小姐在四哥心里的地位,你敢在她的事情上动手脚,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们这几个,很多年前就被周放从孤儿院选中。 被照顾,也被培养。 在周放身边,一跟就是这么多年,拥有了以前从未想过的人生。 周放待他们自然是没话说的,是上下属,但更像兄弟。 乔鞍无法回报别的。 只有尽心、忠心。 章沁妆容素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平淡冷静,“你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这是背叛!” “乔鞍,” 章沁忽然起身,指甲剪得干干净净的手指,伸手开始解衬衣纽扣。 一粒、两粒、三粒…… 规整的衬衣之下,露出丰满的事业线…… 章沁摘下黑框眼镜,露出几分风情,“要不你睡我吧,我还没被人睡过,第一次,你不亏。” “章沁……” 乔鞍咽了咽口水,压下眼底翻涌的情色,“你别这样,女孩子,要自重、自爱!” 章沁望着他,将他一眼看到底,“你不是喜欢我吗?” 当年,周放选了六个人,两个女的,四个男的。 另外一个女生常驻北欧。 他们这几个男的,来往最密的女性,就是她。 会喜欢上她,她一点都不意外。 …… 午睡爬起来后,粥粥抱着我的手机,给周放拨了个电话过去。 周放接得很快。 “舅舅,生日快乐!你在公司还是家里呀?” “家里。” “那晚上我们一起去你的生日party呀?” “行。” 周放心情似乎不错,欣然应下,想起什么,又冷了冷声调:“姐姐呢?” “哪个姐姐?” “你说呢?” “舅妈!” 粥粥献宝似的把手机捧给我,“舅舅找你哦。” 我接过手机,“怎么了?” “阮南枝,今天……” 他话刚说到一半,顿了顿,只丢下一句话,“六点在地库等你们。” 就挂了电话。 连一个吭声都机会都没给我。 一旁,江莱还在记仇,“就他这个态度,你确定昨天的事是误会?别是你对他认知的不够清晰,刚爬起来,又在他身上摔一跤。” 我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记仇?” “以前哪件关于你的事,我不记仇?” 江莱戳了戳我的脑袋,“我就是看不惯别人那么骂你,别说是周放朋友,是玉皇大帝都不行。” …… 周放看见来电显示是“章沁”后,直接结束和阮南枝的通话,接通章沁。 按章沁的办事效率,是差不多该有结果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 两年前,阮南枝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查到了?” “是的。” 章沁有条有理地开口:“你猜的没错,两年前,阮南枝出国了,F国。相关资料,一分钟前已经发到了你的邮箱。” 周放略微松了一口气,“这两年都在国外?” “没错。” “接着说。” “不过,不是她一个人。” 章沁语气十分平稳,“是陆时晏陪她出国的,陆时晏在F国有一套别墅,这两年,阮南枝都住在那里。” 周放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消息确认过?” “乔鞍配合我查的。” 章沁说着,又下了一剂猛药,“陆时晏先是陪阮南枝在国外住了一个多月,才因为陆氏的公务不得不回国,后来,一直频繁去国外看她,每次都会呆几天。” 她这话说完,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周放捏了捏鼻梁,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在心里翻滚着! 所以,这就是每次他问起这个问题时,阮南枝遮遮掩掩的原因? 只是,周放不愿意就此承认,他嗓音微哑,“她这两年在F国,都在干什么?” “学习设计,成了Dave的关门弟子。” 章沁说一半留一半,“听说,这个也是在陆时晏的安排之下进行的。” 周放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危险气息很浓,“没了?” “……没了!” 章沁本打算直接咬死,但又怕东窗事发,“你放心,我会继续查的。我知道你和阮南枝关系不一样,我不会放过任何线索。” “四哥……” 章沁放轻音调,适时扮演一个知心人的角色,“或许,阮南枝只是以为你在爆炸案中身亡了,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不怪她,毕竟,当时连警方都通报你的死讯……” “哐当——” 听见周放那头传来一声剧烈的摔砸东西的声响,紧接着,手机里只剩一阵电流声。 章沁满意地弯了弯唇角,投身到工作当中。 跟在周放身边这么多年,她学会了一件事,任何事,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以前,她不愿意看见周放失望。 如今,她不想自己失望。 …… 周放眸中布满红血丝,一片猩红。 他暴躁到了极点,连腿疼都顾不得,又一脚踹飞了垃圾桶。 可越发泄,心里的那团火烧得越旺! 几近疯狂! 自从阮南枝重新出现后,他发怒的次数少了很多,旁的事已经很难影响到他的情绪了。 可每一次发怒,火气也都比以前更甚! 她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激怒他! 前天晚上,她软软的趴在他怀里,娇声骂他的时候,他真的想,算了! 过去的一切都算了。 只要她当下在他身边,就胜过一切。 可是呢…… 她对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一想到她和陆时晏在F国朝夕相处的那段日子,他就要疯了。 甚至不敢往深了想。 他抖着手,倒出几粒碳酸锂,直接咽下。 连水都懒得倒。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被周放砸到远处的手机,已经嗡嗡震动了好几回。 他都毫无察觉。 颓然地坐在沙发里,眼神几乎没有焦点地看着窗外的方向。 ……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又一次冰冷的机械女音传来。 我把手机丢进包里,看向粥粥,“舅舅还是没有接电话,要不我们上去敲门试试吧?” 他常开的两辆车,都还停在车位上。 人应该还在家里才对。 “好哒!” 粥粥点头如捣蒜。 江莱接一个客户的电话,朝我用手比划,“你们上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们。” 我牵着粥粥上楼,按下门铃。 这回,倒是很快有了回应。 周放打开家门,神情冷得不像话,那双一向盛着肆意的眸子,此时没有一点温度,声音懒懒的,“阮南枝,你演得不累啊?” “什么?” “我说,你演出一副挺喜欢我的样子,” 周放扯了下唇,视线朝下,瞥向粥粥,嘲讽道:“还‘尽心尽力’地照顾我外甥,这种表面功夫,你不累啊?” 我错愕,指甲一下陷进手心,感受到久违的疼痛,“你什么意思……” “舅舅!” 粥粥素来聪慧,瞬间气鼓鼓地瞪向周放,眼睛都红了,“你在瞎说什么啊!舅妈对我很好,非常好!你不许欺负舅妈!” “回来。” 周放一把拎起粥粥的后衣领,把他提进家门,讥诮道:“以后别瞎叫,叫之前,也要问问别人,愿不愿意给你当舅妈!” 第238章 他却逼她自证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我怔在原地。 粥粥挣脱他的束缚,像头小兽一样重新扎过来,抱住我的双腿,泪珠滚落,“才不是这样,舅舅你太过分了!” 闻言,周放笑了下,只定定的看着我,“不是吗?” 我猜到,他到底是误会了什么。 此时此刻说的这些,是在试探我。 他盯着我,等着我给出一个相反的答案。 这大概,是他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 我缓缓收回视线,蹲下身抱住哭得可怜兮兮的粥粥,揩掉他的眼泪,“乖,粥粥,舅舅说得不对,粥粥能够给姐姐一点时间吗,我和你舅舅解释一下,好不好?” 小奶娃眨了眨还带着水光的长睫,奶声奶气道:“好……” “莱莱,” 我拨出江莱的电话。 她纳闷,“怎么了?” “你来五楼一趟,先带粥粥去生日party的地方,行吗?” “行。” 江莱听出我的语气不太对,一口应下,又不放心地问:“怎么回事?” 我抿了抿唇,“晚上再和你解释。” 没一会儿,江莱就上来把粥粥带走了。 只剩我和周放,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 僵持着。 不爽着。 我睨着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周放,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幼稚?” 他这个人,什么都好。 唯独嘴贱,毒舌。 不会好好说话。 小的时候,除非我嚎啕大哭,不然很少能听见他说几句人话。 不过,小时候的我也是这样。 骄纵,跋扈。 我们生来就是一样的人,只是这二十多年的经历,让我变化,让我被迫被打磨。 我和他,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人。 周放舌尖抵了抵腮帮,“阮南枝,你一个解释都舍不得给,就教训上我了?” “我哪儿敢?” 我淡淡地笑了下,看向他,“还是因为两年前的事?” “是。” “你查我了?” “是。” “查到什么了?” “你觉得有什么?” 听见这个反问,我默了默。 这两年,除了找他,除了跟着Dave学习,除了治疗抑郁症,我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做。 可偏偏,他生气了。 我手机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是陆时晏。 周放脸色更冷,我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他在气什么。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我突然提步,自顾自地走过去,无视他冷漠的表情,在他面前站定。 “我和陆时晏……” 在他深邃的眼神下,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就亲了上去。 男人有一瞬的怔愣! 下一秒,再也克制不住,搂住我的腰往上提了提,回应我的,是疾风骤雨般的吻。 一点一点,吻得我几近无法呼吸! 我失了力,圈住他的脖子,往后退了退,眼睛都被亲出了水光,声音绵软,又掷地有声,“我和陆时晏,可从来没有这样亲过。” “周放,我大概猜到了你查到了什么。” 我抵着他的额头,“我也可以给你解释。在国外那两年,我住的房子是陆时晏的,他确实很照顾我,但仅止于照顾,我和他,没有任何朋友以外的关系。” “就连他偶尔来F国出差,顺路看我的时候,我们都没有住过同一个屋檐下。” 思来想去,他查到后会生气的。 大概就这些了。 本来还不确定,但看见他看到来电显示后的反应,就瞬间确定了。 闻言,周放将我重新搂近,依旧故意板着脸,“还有呢,阮南枝,一次说完。” 我微微一怔,“你还查到什么了?” “我该查到什么?” “……” 我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不确定起来。 他的关系网,到底大到什么地步,我不知道。 但他既然能查到我连住的房子都是陆时晏的,想必别的也都知道了…… 我抱住他,迟疑地开口:“周放,我不严重的……而且,现在已经治好了。” 这回,轮到他怔住了。 “治好了?” “对。” 我点点头,“陆时晏给我介绍了一个很厉害的心理专家,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对我并且帮助很大……” “心理专家?” 他忽然一把握住我的肩膀,分开我们的距离,眼底波澜四起! 我这才反应过来,“你……没查到这个?” “心理专家……” 周放浅声呢喃,眸色深深地看着我,“你……有过抑郁症?什么时候的事?” “很早!” 我确定他不知情,也不想他因为这个自责什么,说一半留一半:“在你出事之前,就确诊了。” 他猛地用力,一把将我拥进怀里。 “阮南枝,你是傻子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是傻子啊。”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所以,才需要周放啊,根据万物守恒定律,一个聪明人配一个傻子,不是吗?” “蠢死你得了。” 周放捏住我的脸,恨铁不成钢地道。 我忽然小腹一疼,正要和他说想去卫生间时,他的手机也响起。 我正好抽身离开。 …… 周放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眸色淡淡地接通电话。 以他在F国的关系网,只要阮南枝是真的去了,查个底掉不成问题。 可偏偏,章沁只查到那么一点。 要么,是章沁出了问题,要么,是乔鞍。 电话那头,是乔鞍。 “放哥,有个事,我刚刚得到消息,章沁估计在忙,没接电话,我就直接打给你了。” 周放点了根烟,也不急,语气如常,“你说。” “手底下刚给过来的资料显示,阮小姐有过抑郁症,服药长达两年,去年夏天,割腕过……” 周放瞳孔一缩,声音都在颤,“具体日期。或者,她……割腕前,发生过什么事?” “北京时间,是8月23日。” “嘶——” 周放手一抖,被烟头烫到,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是因为烫伤。 是心里有个位置,疼得不像话。 她割腕…… 在他去年生日那天。 一时间,心脏绞痛。 周放双眸猩红,浮现水光,用力抽了一口烟,呛得连连咳嗽。 却没能缓解半点心里的难受。 他弓着身子,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甚至不敢去回想,自她回国的这些日子,他都干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她明明回国第一时间,就去离婚了,就来找他了。 明明一直和陆时晏保持着距离。 可他干了什么? 他阴晴不定,他离不开她,又放不下过去那两年。 他几乎将她撕裂。 就在十分钟前,他朝她说了些什么混蛋话? 他说她演戏。 他用最残忍的话,逼她承认,她并没有和别人不清不楚。 可是,她明明从来就没有做过! 他却逼她自证。 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动静传来,乔鞍不确定地叫了声,“放哥?” 话音未落,他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章沁黑着脸走了进来,咬牙看着他! 乔鞍等了一会儿,见周放还是没说话,道:“放哥,那我先挂了,有什么事你再随时给我打,相关资料,我也会马上发到你邮箱。” “啪——” 乔鞍刚挂断电话,一道有力的耳光就呼到了他的脸上! 乔鞍吸了口凉气,拇指擦掉嘴角的血迹,笑笑,“不愧是黑带,打巴掌都这么有劲。” “乔鞍,你无耻!!” 章沁黑框眼镜下的双眸怒瞪着他,“你凭什么告诉放哥?!” “凭是我手底下的人查到的。” 乔鞍,“凭是放哥给了我如今的人生。章沁,你也好,我也好,还是他们都好,谁都没有背叛放哥的资格。” 乔鞍做事,从来没什么原则。 这些年,手上也染了不少血,但唯一坚持的,只有忠心。 喜欢又怎么样。 如果喜欢的代价是背叛,那他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章沁盯着他,“所以,你从来没有想过,替我隐瞒??” 乔鞍,“没有。” 章沁气得发抖,咬牙切齿,“那你他妈的昨天睡我??” 昨天就在办公室,他要了她好几回! 和从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一样。 她以为,这就是答应她,会帮忙隐瞒了。 结果她刚一进乔鞍办公室,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妈的。 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更重要的是,她以后怎么在SZ面前立足?? 背叛周放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乔鞍握住她又要打过来的手掌,捏在手里把玩,“章沁,我没有告诉放哥,是你刻意隐瞒了消息。但是,只此一次,以后,再要找死,谁都救不了你!” …… 我坐在马桶上,看着突然造访的大姨妈,一个头两个大。 微微犹豫后,扬声道:“周放,周放?” “怎么了?!” 门外,男人似在发呆,猛地回过神,大步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我在,怎么了?” “你……你可以去楼上,帮我拿一下……” 我虽然结过一次婚,可这终究是自己的隐私,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卫生棉吗?” “……我家里就有。” “啊?” 我错愕。 门外没有了回应,没一会儿,门又重新被敲响,“开一下门。” “好。” 我小心站到门口,将门拉开一条缝,他腕骨分明的手就伸了进来,一并递进来的,还有一大袋子卫生棉。 夜安裤、夜用的、日用的、卫生棉条…… 应有尽有。 我垫好卫生棉出去,见他又在走神,不由问:“出什么事了?” “没有。” 他轻轻摇了摇头,眼尾泛着一点赤红,将我拉到怀里,“只是在想,你那两年,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还好啊。” 我尽量轻松地开口:“Dave他们对我很好,江莱也经常飞过去看我,还有大白天天陪着我,对了,就连邻居家的奶奶,都非常照顾我。” 他似强行扯出一丝笑意,“真的?” “当然了。” 我回答完,瞪向他,“你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卫生棉?” 第239章 我、想、要、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周倾让我买的。” 周放褐色双眸觑着我,意味深长道:“她说,既然想追你,就要随时做好同居的准备,把这些女性日用品准备起来。” “……” 我耳根一热,“谁要跟你同居了?而且,我们现在还只是朋友!” “好好好,” 他又将我拥紧,凑上我的唇,浅尝辄止,双唇泛着亮泽,“可以接吻,可以拥抱的朋友,满意吗?” “耍流氓!” 我又羞又恼,噌地就挣开他站了起来。 周放握着我的手腕,仰头看着我,“那你说,是什么关系?” “我才不说。” 我嗔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追人还要别人主动的?” “那我的生日礼物呢?” 我总觉得,他情绪略微有些不对劲,本想回头再找机会给他礼物,现下也不想等了,“礼物……你等我一下!” 话落,我上楼回了趟家,将最开始给他准备的礼物也拿了下来。 “生日快乐!” 我将一个长方形的包装盒和一个纸袋子一起递过去。 一个是之前给他准备的。 一个是昨晚临时抱佛脚出去买的。 周放挑眉,“双份礼物?” 我故意道:“你只选一个也行。” “我都要。” 他长手一伸,将两个礼物同时接过去。 纸袋子上印着的是某奢侈品牌logo,他选择了先看长方形礼盒。 礼盒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丝不苟折叠起来的T恤。 左边胸前有一个兔子徽章,是我一针一线自己绣上去的。 他眼底微亮,“你亲手设计的?” “嗯。” 我轻轻点头,“喜欢吗?” 在给姜云舒设计礼服前,我就做好了这一款的设计。 裁剪起来也简单。 但是,对我和对他,意义都不太一样。 而且……这是情侣款。 只是当下,我有些不好意思告诉他。 另一件,挂在我的衣帽间里,还未穿过。 周放没有说话,又打开了另一个礼物,是一只我昨晚一眼相中的百达翡丽。 表带的配色,很衬周放张扬散漫的气质。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自己的腕表,将手腕伸到我面前,“帮我戴?” “好。” 我从表盒里取出手表,凑近帮他戴上。 表带长度正合适,无需再调节。 戴好后,正欲往后稍退一些时,周放一把掐住我的腰,将我拢进怀里,语气平静而汹涌,“阿阮……我不满足于这两个礼物。” 我轻笑,“你怎么这么难满足,还想要什么?” “想要你。” 男人音色又沉又欲,一字一顿地重复,“我、想、要、你。” 我浑身紧绷! 许是在江莱身边耳濡目染了太多年,我第一反应是想说,缓缓吧,我还来着大姨妈…… 就听周放微凉的双唇蹭着我的耳廓,循循善诱道:“阿阮,好阿阮,今天开始,做周放的女朋友,好不好?” 心跳瞬间剧烈加速。 一字一句,都似在敲打我的耳膜,传来的酥麻如电流一般淌过四肢百骸。 他双眸静静地注视着我,目光专注和炽热,认真等待我的回应。 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定格了。 我猛地垂下视线,不敢再和他对视。 再看下去,心跳声恐怕都会露出马脚。 我竭力镇定,不像表现的像个小姑娘一样,可开口时,唇角还是难以压制地往上翘了翘,“好啊……” 话还未说完,他就轻笑一声,俯身堵住我的嘴唇。 呼吸间,满是男人身上清冽的薄荷味,混合着丝丝烟草味,一点都不突兀,甚至莫名协调。 只是,两年前,从未看过他抽烟。 也没再他身上闻到过烟味。 想必…… 是实在难熬。 男人吻得温柔又热烈,似情窦初开一般,要把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在一个人身上。 我整个人摇摇欲坠,靠他托在腰间的手,才勉强站稳。 男人似察觉到了,搂着我,边亲边退,坐在沙发上后,腕骨分明的大手握住我的小腿分开,叫我跨坐在他身上。 而后,扣着我的身体,吻得极尽恣意缠绵。 “周放……” 我呼吸都困难了。 “嗯?难受了?” 男人稍微给了我喘息的机会,下一秒,卷土重来,另一只手自裙子下摆滑了进去,缓缓往上,掌心薄茧研磨着我的肌肤。 最终,落在我的胸前,轻轻一揉,就叫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但他的吻,却始终隔着布料。 周放手上动作未停,又吻了吻我的唇,眼红通红,克制着欲望,“阿阮,阿阮……” 他嗓子哑得不像话,“你这生理期,太会挑时候了。” “……” 我脸颊愈发滚烫,“每个月都是这个时候来,它也没办法。” “没关系。” 他眸色深深,嗓音很低,“我等。阿阮,这二十多年,我最擅长做的事,就是等。” 我手指插在他的发间,轻轻吻了吻他的眉骨,囫囵叫出小时候都不愿意的称呼,“周放哥哥,谢谢你。” 他狠狠一怔,眼底是惊讶和愉悦,“你叫我什么?” “叫你周放,没听见?” “不对,” 他捏着我腰间的软肉,“后面那两个字,再叫一遍。” “你不是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你吗?”我被他捏得很痒,强行忍住笑意故意问。 记得之前沈星妤这么叫他。 每一次都被无比反感。 周放记性也不差,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哼笑道:“你也说了,我是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你是别人吗?阮南枝,你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是我的人。” “好像也有道理?” 周沈两家的婚约,在我出生是个女孩时,就定下了。 周放眉尾轻挑,“所以,快点再叫一遍。” “我不……啊……好痒!” 他翻身直接将我压在沙发上,一手捏住我的双手,一手挠着痒痒,“叫不叫?” “不……”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好好……我叫!我叫行了吧!” 他动作微顿,好整以暇地等着我叫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他瞥了眼来电显示,接通,还未说话,那头一个没个正形的年轻男声传了过来。 “四哥,你人呢?我们人都到半天了,你这个寿星玩失踪?给我们找嫂子去了?” “算你聪明了一回。” 周放揽着我起身,回着那头的话,“我们马上过来,你们先吃着玩着,不用等我。” 挂了电话,刘琛整个人都傻了。 不过,再看向江莱时,又吊儿郎当地笑了起来,“你确定,真是四哥让你和这个小不点先来的?” 江莱没好气,“我闺蜜让的。” 刚刚一进包间,她就和刘琛这个傻逼杠上了。 刘琛觉得,她为了拿下店铺,无所不用其极,追到这儿来了。 任她怎么解释,都不信。 刘琛想到周放这二十多年的付出,还被人抛弃,就气不打一处来,“你闺蜜?又是那个什么阮南枝?你还是尽快回去转告她,别以为四哥还是个大冤种,一直在这儿等着她。” “趁着还年轻,赶紧找下家吧!四哥已经有女朋友了。” 第240章 我媳妇儿,阮南枝!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刚电话里,周放那意思,刘琛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四哥脱单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美妞儿,居然能让四哥放下白月光,转投她的怀抱。 不过,不重要。 自从两年前的事情过后,他们这几个兄弟,都盼着周放能走出来,迎接新生活。 现在终于目的达成了。 不管这个嫂子是什么人,在他们眼里,能拿下周放的,就不是一般人! 刘琛誓要替新嫂子扫清一切障碍,免得因为这个阮南枝,让嫂子和四哥生出什么误会来! 闻言,江莱有些不敢置信,比刘琛还激动,“你说什么?他有女朋友了??” 半个小时前,南枝还让她带着粥粥先过来,南枝独自一个人和周放在丽景苑。 现在,刘琛告诉她,周放有女朋友了。 那还能是什么??? 她的恋爱脑好闺蜜,被人给拿下了! 真是个笨蛋。 就这么被周放拿捏住了。 刘琛见她的反应,更骄傲了,“意外吧?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你抓紧带着这小屁孩走吧,省得待会儿丢人现眼……” “我走就算了,” 江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指了指粥粥,“他也要走?” 池湛从手机中抬起头,不咸不淡道:“刘琛,你等老四来了再说。” “等四哥来了,就说不清了!” 毕竟,嫂子也会一起来。 刘琛看向江莱,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然呢?留个孩子在这儿,待会儿我们怎么和新嫂子解释?难不成,说是四哥的外甥?” “……” 江莱生出几分报仇的心思,笑了笑,“你确定?万一他真是周放的外甥呢?” 一旁,小粥粥坐在沙发上,置身事外地眨着大眼睛晃着小短腿。 这个叔叔太没礼貌了。 必须让舅舅看看他有多欺负人! 刘琛嗤笑,“不可能,四哥最讨厌小孩了,从来不会把外甥什么的带在身边。你编瞎话,也编个靠谱的。” “行吧。” 江莱见他没救了,很满意,继续道:“你说吧,还有什么想让我做的,一起说了?比如,让我闺蜜也别来这个生日party了?” 刘琛瞪大眼睛,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她也要来???” 之前,在沈星妤的生日宴上见过这个传说中的白月光一面。 五官单拎出来都不算出众,在组合在一起,看着就是恰到好处,整个人气质也清清冷冷的。 换了哪个男人,有这么个白月光,生活都会被搅成一滩浑水。 “对啊。” 江莱点点头,笑的不怀好意,“要不我给她打电话,让她也别来了。” 刘琛二话不说,“你赶紧打。” “……” 池湛黑眸觑了江莱一眼,瞥了眼自家的傻白甜兄弟,淡淡提醒,“你就没想过,老四这个女朋友,就是阮南枝?” 江莱这一通电话要是打出去,这傻白甜,吃不了也要兜着走。 “????” 刘琛一脸问号。 他的脑回路,压根不允许他往这个方向想。 两年前的抛弃,可以说是斩断了一切情分。 他就没想过,这两个人,还有重新走到一起的机会。 自家四哥,多傲娇的一个人,不可能再去吃这种背叛过自己的回头草…… 而且,昨天去四哥家里,也没听他说又和阮南枝搞到了一起啊。 捋清思路后,刘琛坚定地摇了摇头,“没可能,池湛,你是不是太不了解四哥了……” “……” 池湛懒得说话了。 周放什么心思,他太清楚不过。 能在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下,等一个人二十多年的人,不可能轻易换目标。 更何况,江莱这个闺蜜都来景城了。 阮南枝十有八九也来了。 但昨天老四听见江莱在景城的时候,一丝一毫的意外都没有表现出来。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早就知道了。 说明他还在一条路走到黑。 说明刘琛要倒霉了。 江莱见刘琛傻得可爱,看热闹不嫌事大,“要不,我们打个赌吧?” 刘琛,“打什么赌?” “赌……周放的女朋友,到底是不是我们家阮阮。” “赌就赌……” 刘琛抑扬顿挫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四哥不会真的落入你闺蜜的圈套了吧??” “什么叫圈套?你最好说话好听点,免得给打脸……” “可不就是圈套嘛。” 刘琛不以为意,“想要四哥吃回头草,不知道你闺蜜得多声泪俱下痛哭流涕的求四哥……” …… 我和周放走到包间门口,他伸手推开包间门,传过来的就是这句话。 我微微一怔。 周放似笑非笑地觑着他,“介绍一下,我媳妇儿,阮南枝。” 听见这句话,先前说话的男生,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瞪大眼睛,来回在我和周放身上梭巡,最后,视线落在我和周放牵在一起的手上。 如遭雷劈。 “嫂子!嫂子,我是刘琛,你叫我小刘小陈刘琛都可以。” 下一瞬,他一拍大腿,猛地站了起来,笑成了一朵花,“原来四哥的女朋友是你啊,我就说,只有你配得上四哥!四哥能和你在一起,是他祖坟冒青烟才有的福气啊!” 我微微一笑,“你好,我是阮南枝。” 刘琛嘴皮子功夫很溜,“嫂子,难怪四哥这么多年都对你念念不忘,你们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 江莱连连摇头,“小刘,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 “姐!” 刘琛连忙回头看向江莱,“你是我亲姐,你不是要店铺吗,明天,明天你亲自去挑!看中了其他店铺,要是我付违约金让品牌搬走,都必须给你们。” “真的?” “我对天发誓。” 刘琛保证。 江莱挑了挑眉,“行吧,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我健忘一次。” 周放帮我拉开椅子,待我坐下后,在我旁边坐下。 粥粥滑下沙发,迈着小短腿跑过来,“舅妈!粥粥是不是以后都可以叫你舅妈哒?” “那……” 我将他抱到腿上,看了周放一眼,轻轻一笑,“就要看你舅舅表现啦。” 闻言,小奶娃一板一眼地看向舅舅,小大人似的道:“舅舅!你要努力鸭,粥粥不想换舅妈!” “在努力了。” 周放勾唇轻笑,长臂一伸,搭在我的肩上,笑得有几分勾人,“从来,没这么努力过。” 第241章 再哄哄你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饭局结束后,下半场又来了几个周放的朋友。 以及,不速之客。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周彦,周家的那个私生子。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他径直推开包间门,倚在门上,那张和周放有一两分相似的脸上挂着邪气,手指屈起,在门上叩了叩。 周放面色未变,仿若全然没察觉到这么个人的存在,漫不经心地打了张牌出去,“四筒。” 池湛,“六条。” “杠。” 周放骨指分明的大手揭起最后一张牌,挑了挑眉,有些愉悦,“再杠。” 刘琛惊了,“????” “急什么,” 周放又摸起一张牌,直接推倒,气定神闲道:“清一色,杠开。” 刘琛,“操,你做牌了吧!!” “……” “……” 剩下两家都无言了。 他们玩儿得大,这一把下来,周放进账七位数。 池湛轻笑,“看来,你媳妇儿挺旺夫?” “还可以。” 周放说得谦虚,眉眼的笑意却很浓。 江莱一边将牌推进麻将机,一边吐槽道:“阮阮,你家男人真是,抢走你就算了,还要抢走我的钱。” “愿赌服输。” 周放轻笑,慷他人之慨起来,“不过,你们店铺的租金,可以让刘琛都给你免了。” 刘琛,“四哥,你这借花献佛的本事也太牛逼了。” “不行?” 周放反问。 刘琛朝江莱看了一眼,很是大方,“当然行,正好今天头回见嫂子,这个就当见面礼了。” “谢谢刘总!” 江莱笑眯眯地看着他,“刘总真大气,一看就是能成大事的人,和那些富二代公子哥不一样。” “叩叩——” 门口又一次传来敲门声,力道重了许多。 周彦邪笑,“这么热闹?哥,这过生日,怎么也不叫上我一起?” 他说着,举步走进来,看向坐在周放身边的我,“这位,就是沈家大小姐吧?我该叫一声嫂子?” 周放嗤笑一声,懒懒掀眸,“叫嫂子,你也配?拎清楚自己什么身份。” “哥,你这话就说得不好听了。” 周彦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都是周家人,身上都流着一半周家的血,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周放将一杯常温的果汁递给我,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人和狗,当然有区别。” “……” 周彦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你对我也不用这么大敌意,是爸让我来问问你,既然还活着,明晚的家宴,是不是该回家了?” “那也劳烦你,替我问问他,舍不舍得让你身败名裂。” “什么意思?” 周放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麻将,“周氏人工智能的项目黄了,十几个亿的亏损,你还能在周氏待下去?” 周彦的淡定功亏一篑,手指都蜷了蜷,“……这消息还没公开,你怎么知道?” “可能,因为都是我的手笔?” 周放笑得很欠,眼底却平静得可怕。 周彦眉眼倏然充满戾气,“这件事是你干的?” 周放,“讨债而已,很公平。” “什么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彦眉眼一变,旋即敛下情绪,没有自乱阵脚,“你也不需要操心,我在周氏能不能待下去。我今天来,就是通知你明晚回家……” “伪君子,你敢说实验室的爆炸和你无关?” 刘琛脾气直,直接把话挑明了,又道:“别以为周氏真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一个私生子,你拿什么在周家站稳脚跟。” “至少,现在在周家的人,是我,不是吗?” 周彦笑了笑,看向周放,“行了,爸让我带的话,我已经带到了,至于回不回,是你的事。” 他转身欲走时,又勾了勾唇,“对了,生日快乐。没想到,你还能好端端的在这里过生日。” 话落,径直离开。 刘琛跳脚了,“他什么意思,他是在惋惜两年前四哥没能死在实验室吗??” “……行了,刘琛。” 池湛面色沉稳,“你跟狗咬来咬去的,有意思?” 刘琛见池湛和周放都面色无虞,不由也冷静下来,看向周放,“四哥,两年前的爆炸案,就只弄黄他一个项目?” 池湛往后一靠,“你太低估老四的报复心了。” 闻言,我心思紧了紧。 周彦那个人,看着就是个手段狠辣的。 之前爆炸,直到如今,我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若是再和他对上…… 周放似察觉到我的情绪,握住我的手,轻轻揉捏,“安心,这次我不会有事的。” 池湛只问重点,“明晚的家宴,你回去吗?” “去啊。” 周放唇角微勾,“必须去。” …… 散场回到家,江莱窝进房间打游戏去了。 粥粥洗了个澡,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露着肉乎乎的小肚皮,睡相很乖。 我给他盖好被子,才反手带上房门出去。 周放还等在客厅。 我有些意外,“怎么没走?” 刚才我陪粥粥去洗澡,就让他先回家休息来着。 周放坐在沙发上,伸手拉住我,将我拉到腿上,“怕你担心,想着再哄哄你。” 和他在一起,这种亲昵的动作好像很自然而然。 若不是足够了解他,我都怀疑他是个撩妹无数的海王了。 我顺势环住他的腰,额头在他肩头轻轻蹭了蹭,闷声道:“是有些担心,周放,我怕你又出事。” 爆炸那样的事,再来一次,我受不了。 会疯掉。 周放下巴抵着我的脑袋,轻笑一声,“这么喜欢我啊?” “这和喜不喜欢没关系。”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旋即,又在他染着期待的眸光中臣服,“好吧,是喜欢你,很喜欢你,所以,受不了你出事。” 说起来,抛开小时候的事不提,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重新喜欢上他的。 是我被绑在地下车库,他抱着我离开的那次。 还是,我在大雪地里跪得膝盖僵硬,他撑着伞出现。 又或者是,我被绑在椅子上,他一脚踹开了抽血室的门。 …… 仔细想来,他竟然已经救了我,帮了我很多次。 但我喜欢上他,似乎都不是在某件具体的事情上。 而是,他从来都是没有迟疑的,坚定的,无条件的,选择我。 我能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他的偏爱。 周放眸色微深,倏而吻了下来,暧昧丛生,“有你要我,我怎么舍得死?阿阮,我都还没娶你,还没和你生孩子,还没和你白头到老。” 第242章 威胁你,你怕吗?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蓦地,我内心无比软和。 双手环在他腰间,紧紧抱住他,任他予取予夺。 大抵是顾忌着,卧室内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周放并未放纵,浅尝辄止,眸光深邃,“去我家?” “……” 我脸颊一热,瞪了他一眼,“江莱是来给你带外甥的吗?” “偶尔一次。” “……” 脸皮真厚。 但我还是婉拒了,“不好,这才刚确定关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是豆腐?” 他目光戏谑,嗓音清冽,“再说了,我只是想抱着你睡个觉,你这还生理期,我也不能浴血奋战……” “周放!” 真浑! 什么话都往外说。 我拼命捂住他的嘴,还是没来得及拦住他说出这个词,脸更烫了,只觉得耳垂红得快要滴血。 他轻轻挪开我的手,握进掌心揉捏着,挑眉,“不能说?” “不能。” “为什么?” “……尺……尺度太大。” “怎么大了?” 他目光揶揄,“古人都说,食色性也。” “……说不过你。” 我羞窘地拉着他起身,将他往外推,“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家睡觉。” “哦。” 周放闷闷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配合着我走出家门,等电梯。 一梯一户,又是小洋房。 电梯来得很快。 周放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我抬头看向他,“怎么……” 话还未说完,就被他冷不丁拉着手臂,用力抱进怀里。 温柔又坚决。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的情绪从何而来,却也没有推开,正要安然享受他的拥抱时,他落在我手臂上的手,缓缓下落。 从胳膊肘,至小臂。 最终,落在手腕处。 男人温暖干燥的大拇指,钻进我戴着的玉珠串内,一下又一下摩挲着手腕肌肤上的伤疤。 我浑身一绷。 明明一直瞒着他的…… 他怎么会知道? 没来得及思考,就听他嗓音低低道:“宝宝,疼不疼?” 他没说多的话,但我却清清楚楚从他的语气读出了心疼。 又被从未有过亲昵称呼砸得有些懵。 不过,很快,我反应过来,在他怀里仰头看向他,“疼,特别疼。周放,你如果再出什么事,我可能又会疼一次。” 其实,这个伤,和他也关系不大。 只是那天,确实是他生日。 那天,我拿下含金量极高的奖项,满堂喝彩。 很多熟悉的,不熟悉的人,给了我各种赞赏,收获的全是好意。 我捧着奖杯离开,却在人头涌动的街头看见了周放的身影。 我恍神间,他就消失了。 找遍了那条街所有的商铺,问遍了每一栋办公楼。 都没有他。 获奖的激动与成就感,与“周放死了”的事实,形成巨大落差。 我甚至稀里糊涂在回家路上买了一瓶红酒。 再次清醒时,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病床上。 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割腕了。 Dave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拼了命才按捺住火气,没有把我劈头盖脸的骂一顿。 他吓惨了,“颁奖典礼结束,一切不是还很好吗?怎么回到家你就干出这么刺激的事情?” “我好像看到他了,但没找到他。” “他?” Dave立马反应过来,操着一口流利的F国语言,“你的光?” 这些事,在他毫无保留和我说了他的七八段情史,然后开始八卦我的时候。 我都坦诚相告了。 人和人之间,总是要交换一点秘密的。 更何况,我知道,Dave是个好人。 ——我的光。 这是Dave听了我的经历后,给周放的三字总结。 我躺在病床上,点点头,“对,周放。” 原本,我已经在一边找周放的过程中,一边慢慢接受了,他可能死了,这个消息。 但那一次躺在病床上。 我又想清楚了。 他肯定没有死。 那天,在街头的遇见,应该是老天冥冥之中的指引。 那次过后,我病情好转得很快,好像一个将死之人,突然有了什么痊愈的希望。 …… 当下,周放全然没有了往日漫不经心的感觉,神色严肃,“不可以,阿阮,你不能再……” “那你就保护好自己啊。” 我全然不怕他严肃的样子,一字一顿道:“周放,你敢出事,我就敢死给你看。” “威胁我?” “对啊,威胁你,你怕吗?” “怕。” 他拿我没办法,眼里皆是后怕与宠溺,“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有什么万一。” “那你就答应我,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也怕。 我怕这次和周彦对上,曾经的事情又会重演。 明枪易躲,但暗箭难防。 周放轻轻抚摸着我的眉心,落下一吻,“好,我答应你。” “拉钩。” 我如小时候一般,朝他伸出小拇指,“你答应我,你也答应你。周放,为了对方,我们都好好活着。” “好。” 他弯了弯唇角,勾住我的手指,微微摇晃,“阿阮,以后我的命,谁也拿不走,除了你。” “呸呸呸,我要你的命干嘛!” 我当即觉得不吉利,“我只要你在就好了。” 说着,我突然想起在F国看见他的事,知道大概率是认错了人,或者是自己的错觉,却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对了,你去年今天,在哪儿?” 周放想了一下,“F国。” 他话音微顿,重新抚上我的伤口,“只是,没能碰到你,你说,如果那天我们遇见了,你是不是就能少遭点罪了?” ——是不是就不会割腕了。 我听懂了他的话外音。 心底也是微微颤抖。 原来,我那天看见的人,是他。 不是认错了。 也并非错觉。 我们没能真正遇见,但他还是又救了我一次。 我冲他笑,“但是我看见你了,你那天傍晚去香榭丽舍大街了,对不对?” “对。” 周放瞳孔微缩,呼吸忽然乱了,“你自杀,是因为……” “不是。” 我在他胡思乱想之前,给出否定的答案,一把握住他的手,“周放,你是老天爷专门派来拯救我的吧?我就是那次过后,觉得有了希望,没几个月,就顺利停药了。” 他狐疑,眼底还是自责,“真的?” “骗你是小狗。” 我坦诚地看向他,“不信的话,你让人去查我主治医生的开药记录。你带给我的,从来都是救赎。” 他没说话,沉默良久,抬手揉着我的头发,“好,快回去睡觉吧,来大姨妈不许熬夜。” “遵命。” 我笑吟吟地应下,也知道,他没这么轻易放下这件事。 他会自责,会内疚。 不必急于一时去拼命解释,给他一点时间,陪在身边就好了。 只是,我还是有一点不放心,“记得我们刚才的约定吗?” “记得。” 周放轻笑,“放心,我没你那么蠢。”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明晚家宴,你真要去?” “去。” “我陪……” “我自己去。” 周放捏了捏我的脸,“我如果带你回周家,是让你去当家做主的,不是叫你去看人脸色的。” 第243章 不要他了?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江城,私人会所内。 推杯换盏,气氛鼎沸。 坐在主位的男人,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完美无瑕的脸上表情极淡,看不出喜怒。 但就算一言不发,他身上上位者的气息,也足以镇压全场。 坐在他右手边的男人,刘振端着酒杯起身,“傅总,这个项目,我们绝对是带着很大诚意的,RF有什么条件,我们都能答应。” 赚不赚钱是后话。 要紧的是搭上RF集团这条线。 现在的江城,谁不想攀上RF集团这棵大树。 先合作个项目以示诚意,剩下的,以后慢慢来。 不过,他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主位的男人连眉心都没动一下。 显然,这样的示好,RF早已见怪不怪了。 傅祁川垂眸瞥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淡淡起身,“既然没什么新花样,就等市场部的答复好了。” 原本,今晚这种级别的应酬,傅祁川不必亲临。 只是恰巧与贺廷他们几个发小在隔壁聚会,被岑野抓了壮丁。 闻言,刘烽急忙看向岑野,有些求救,“哥……” 他是岑野表妹的男朋友。 要不然,不止是傅祁川,连岑野,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今晚岑野过来,是给自家表妹面子。 表妹把这刘烽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岑野还以为,项目书会做得有多出彩。 酒桌上扫了一眼,屁也不是。 RF随便抓个实习生,都比他做的好。 无非是个靠着表妹家才能出人头地的凤凰男。 岑野也没什么耐心,但话没说太难听,“傅总说了算,等消息吧。” 傅祁川懒得管他们的弯弯绕绕,已经径直离开。 先去了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秦泽迎面而来,“傅总……” 傅祁川不放心少夫人只身在景城,留了人手在那边。 因此,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今天这个消息,让秦泽难以开口。 傅祁川眸光沉了沉,“是她那边出事了?” 这个“她”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不是……” 秦泽下意识否认,想了想,又道:“也是吧。” 对自家总裁来说,确实是出事了。 傅祁川神色一紧,拔腿就往外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问:“什么事?” 声音却有点颤抖。 两年前阮南枝出车祸冲进湖里,他得到消息后几天几夜没合眼。 甚至亲自下湖打捞。 没有人劝得住他,爷爷不在了,阮南枝消失了,也没有人再管得住他。 现在,他听不得她出事的消息。 秦泽于心不忍,可又不得不说,“少夫人……”他及时改口,“阮小姐,和小周总在一起了。” 据说,他们同进同出,手牵着手。 自家少夫人,还会倚靠在小周总的怀里,很是亲昵。 印象中,少夫人和总裁,没有过这样的温情时刻。 早些年,总裁总是不冷不热的。 再后来,少夫人心冷了。 秦泽看见手下发来的照片时,竟有些替少夫人开心。 只是又心疼自家总裁。 怪总裁不懂珍惜,也怪命运弄人。 傅祁川高大挺拔的身躯陡然僵住,一瞬后,他继续往停车场走去,步履平缓了下来,好似与平常无异。 极轻的两个字落入秦泽耳里,“挺好。” 秦泽不知该如何劝。 傅祁川临上车前,盛夏独有的暴雨噼里啪啦的砸下来。 他眼睫和发梢都沾了雨珠,上衣被浸湿,一团一团的雨水晕开,他仿若未觉,坐进车里,看不出情绪。 他哑着嗓子,“回家。” 司机从善如流地往老宅方向开去。 又听身后传来三个字,“回月湖湾。” 司机一怔。 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傅祁川的神色,在十字路口调转车头。 雨还在下,敲打在车身上,傅祁川却觉得依旧是砸在自己身上。 一点一点的,将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骄傲、衿贵,一寸一寸地浇熄。 车子停在月湖湾别墅院内,还没等司机撑伞,傅祁川已经无视雨势,阔步下了车。 再踏进这栋别墅,踏进他和阮南枝的婚房。 他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怔忡。 仿佛,就在昨天,他应酬喝了酒回来,阮南枝还会在听见动静的第一时间,迎出来,扶着他去沙发上。 悉心给他煮醒酒汤。 “少爷,你今晚不回老宅吗?” 刘婶听见动静,从卧室出来,“啪”地一声,灯火通明。 傅祁川被灯光刺得眯了眯双眸,“嗯。” “哎哟我的天,怎么一身都是湿的,快上楼洗个热水澡,夏天感冒了最难好!” 刘婶是傅家的老人,在傅祁川面前,是佣人,也是半个替他操心的长辈,催促着他上楼换洗。 傅祁川没说什么,微微颔首后,只身上了楼,坐进临窗的沙发里,点了根烟。 什么都没变。 她走了,他也走了,只有刘婶还守在这里。 替他们守着三年婚姻留下来的痕迹。 阮南枝无心再面对。 而他,又愧又不舍,不敢再面对。 良久,卧室的门被敲响。 是刘婶。 刘婶得到许可后,推门而入,将一碗醒酒汤放在桌上,“你今晚又应酬了吧?这是我跟着少夫人学的,她调整过好几次配比,最后这个最适合你。你睡觉前记得喝,这样明天才不会头疼。” 傅祁川掀了掀唇,险些没能发出声音,“……好。” “少爷……” 刘婶瞧着他这一副颓然的模样,忍不住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爷子走了。 少夫人走了。 傅祁川身边……连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都没有了。 傅祁川笑了下,“刘婶,我以前对她……是不是很差劲?” “……” 刘婶愣了愣,旋即,轻轻摇头,“怎么会?你对少夫人,一向很好。” 人前,给足了体面。 人后,给足了物质。 只是,刘婶有些无奈,也替他们感到惋惜,“但就是……少了点什么。” 傅祁川掀眸,“少了什么?” “爱。” 刘婶亲眼看过他们二人的婚姻相处模式,叹了口气,“祁川,你给南枝的婚姻,可能换作其他女孩,你们都能长长久久恩恩爱爱,但南枝不行。” “她从头到尾图的,只有你这个人,你的感情。” “所以,她会离开,也在情理之中。” …… 刘婶出去后,傅祁川僵坐在沙发上,仿佛失了神。 指尖香烟燃烧殆尽,长长的烟灰带着一抹猩红落在皮肤上,他也好似没有一点感觉。 雨夜喧嚣,他面色苍白,眼底赤红一片,支离破碎。 她真的…… 不要他了? 先前她搬走也好,提离婚也罢,他从未有过这种真真切切被丢下的感觉。 他总以为,哪天她就回来了。 等来的,却是她和别人在一起了。 傅祁川揉了一把脸,似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拿起手机,熟稔地拨出了那通电话。 ——阮南枝。 电话那头,铃声没有持续太久,她接得很快,声音清浅松快,“喂,傅总?” 第244章 是你给我下的药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傅祁川极少听见她用这样的语调。 和他在一起时,阮南枝大多是平静的,温婉的。 工作上游刃有余,生活上井井有条。 很少有这样小女生的语气。 傅祁川仓皇地挂断电话,大手一滑,手机闷声砸在地毯上。 透露出几分主人的无措。 傅祁川原本想问,想确定她和周放到底什么关系。 可听见她幸福的声调,他连问一句,确认一句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深知,自己不敢,也不配。 而且,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改变不了什么。 她那么好,值得被任何人喜欢。 说到底,他的幡然醒悟,在周放的二十几年如一日面前,被衬得有些不值钱。 不过好在,他也还有大把时间。 周放能等。 他也能。 他卑劣地想,只要他们不结婚,他就有趁虚而入的那一天。 …… 在这么好的机会面前,刘烽没能听进去岑野的话。 表面应下后,一出包间就直奔傅祁川离开的方向。 他做生意,靠的不只是女朋友家的人脉,更是自己的厚脸皮,以及不择手段。 他追出去,看见的是傅祁川不知听见了什么消息,面露怔忡,随后甩下秦泽上车的那一幕。 连下雨都未能察觉。 刘烽心下有了几分猜想,上前和秦泽搭讪,笑的殷勤,“秦特助,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看傅总心情不佳?” “与你无关的事少打听。” 秦泽没和他多说,直接离开。 能在傅祁川身边待这么多年,秦泽早有一套自己的处理准则。 其中最要紧的一条,老板的私事,对外绝口不提。 自讨没趣了,刘烽有些讪讪,不过心思却依旧活泛,他索性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过去,“宝贝儿,你表哥和你提过傅总的事情吗?” “傅总?川哥?” “对对对。” “他的什么事?” 刘烽一听,这是能打听出东西了,顿时来了精神,“比如……傅总的私生活?” 同为男人,刘烽一想到傅祁川刚才的反应,就直觉是和感情的事有关。 而能令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个女人,应该不简单。 或者,换句话说,对傅祁川极为重要。 电话那头想了一下,“川哥私生活很干净,没你想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啊。” “不是不是,什么乌七八糟的,” 刘烽连忙否认,直言道:“就是傅总不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吗,他和他老婆感情怎么样?” 既然私生活干净,那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傅祁川的妻子了。 不过至今,外面也没几个人知道她姓甚名谁。 “哦,你说这个啊!” 那头道:“我上次偷听到我表哥打电话,傅总和他老婆离婚了,好像还是他老婆主动提的离婚,你说放着这好好的阔太太不当,干嘛要离婚……” “离婚了??” 刘烽,连忙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最近吧。” 那头知无不言,又软声提醒:“你想干什么?这是我偷听到的,你别闹得人尽皆知,让我难做啊!” “放心放心,你还不知道我嘛?” 刘烽又继续探听,“你知道傅总老婆,是什么身份不?” “好像就是这两年崛起的那个服装品牌,南希的创始人。” “江……江莱?” 刘烽在商业宴会上,和江莱打过交道。 有些印象。 很漂亮,很惊艳。 难怪能在短短两年,把南希做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那头,“不是,另一个。” “另一个?” 刘烽绞尽脑汁,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知道在女朋友这里,只能打听到这么多了,他就没在这上面纠结太久,“行,我知道了,谢谢宝贝儿,老公爱你。” 哄了两句,他挂断电话,给自己的助理拨去电话。 “马上查一下南希的两个创始人,我要资料和照片。” 倘若,他能够替傅祁川把前妻追回来。 从此,应该都会是RF集团的座上宾了吧。 还愁什么? …… 翌日,我想着周放晚上要回周家的事,将姜云舒的礼服完工后,就有些心神不宁。 江莱看破,也说破,“你着急也没用,而且,你觉得周放是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人?” “我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 江莱笑笑,拉着我坐到沙发上,“你觉得,对周放来说,是你重要,还是其他事情重要?” 闻言,我愣了愣神,似有些明白过来了。 江莱轻笑,“反应过来了?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但凡不是十拿九稳的事,他都不会去做。” “他那样的人,平时天王老子都不怕。” “但有了软肋,就不一样了。” 江莱说。 再想到周放昨晚所说的,我渐渐安下心来。 江莱戳了戳我的脑袋,“你啊,就是两年前实验室的爆炸,给你带来太大心理阴影了,关心则乱。” “是有一些。” 没有人,会不害怕失去重要的人或事。 我恨不得拦住他。 但我又知道,我不能拦。 他需要替他母亲、他自己、周茉,拿回周家属于他们的一切。 他有他应当背负的责任。 江莱揶揄,“实在不放心,你送他去,在车上等他。” “……” 我居然认真思考起了可行性,下一刻,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姜云舒。 我接通,那头姜云舒的声音就柔和传了过来,“南枝,在干嘛呢?” “刚搞定你的礼服。” 我笑了笑,注意力被转移,“你这两天在景城吗,有空的时候,我给你送过去。” “在呀!” 姜云舒一听礼服做好了,有些开心,“我今天就有空,正好我刚搬家了,你来认认门?” “今天?” 我迟疑了一下,答应下来,“好啊,哪个小区?我下午给你送过去?” 姜云舒答应得爽快,“行,就下午吧,我搬到云城了。” “好,下午见。” 我挂断电话后,江莱轻轻挑眉,“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快答应的,至少要先问问周放要不要你陪。” “周放昨晚就说过了,不用我陪他去。” 那我与其自己在家瞎担心,不如找点事做,免得不停焦虑。 而且,和姜云舒呆在一起时,我都还挺安心的。 像个免费的心理医生。 …… 云城是闹中取静的别墅群,很静谧,也很舒适。 隐私性强。 适合姜云舒居住。 我在门卫处报过楼栋后,驱车前往姜云舒的房子。 我拎着礼服下车,按下门铃,来开门的,却是姜初夏。 她睨着我,朝我伸手,“礼服给我就行,你可以走了。” 我没动作,淡笑,“姜老师的意思?” 电话里,姜云舒提到的,是让我来认认门。 应该不会上来就下逐客令。 姜初夏,“谁的意思不重要。” 我微微垂眸,静静地觑着她,红唇轻启,“晚宴上,是你给我下的药吧?” 第245章 提及身世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这些天,我时不时会复盘那天晚上的情况。 果汁是服务生递给我的。 如果别人的目标不是我,递到我手里的可能性很小。 但整个晚宴上,我认识的人屈指可数。 姜云舒、晶姐、傅祁川。 都不可能。 姜云舒对我的照顾显而易见,晶姐是她的人,肯定不可能给我下药。 傅祁川,就更不可能了。 最后,只剩下姜初夏这么一个,和我以前有过恩怨的人。 而且,我也能或多或少的感觉到,姜初夏的敌意。 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听见这个问题,姜初夏表情一顿,旋即一脸莫名地看着我,“我给你下药?下什么药?” 我笑着反问,“你下的,你不知道是什么药吗?” 其实,我也拿不准到底是不是她。 试探罢了。 姜初夏正欲说话,姜云舒走了过来,看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怎么不请南枝进来做?” 姜初夏回头,冲姜云舒笑的乖巧,“我……我这不是迫不及待想和阮小姐聊几句嘛。” 闻言,我眸光定了定。 是她了。 是她下的药。 尽管她前面表现的好像没有一丝差错,但此时此刻,在姜云舒面前的反应,出卖了她。 以她连大门都不愿意让我她进去的心思,倘若不是她下的药,她应该是把这件事捅出来。 趁机叫姜云舒知道,我在冤枉她、抹黑她。 让姜云舒不愿再和我来往才对。 可她的第一反应,是粉饰太平。 当下,我掩下猜疑情绪,笑吟吟地看向姜云舒,“姜老师,要不要先试试礼服?” “礼服肯定要试。” 姜云舒拉住我的手,非常随和,“不过,现在得先让你尝尝我烤的饼干。” “饼干?” 我有些意外,笑着打趣,“能吃上姜老师亲手烤的饼干,值得我发条微博炫耀一下了。” “尽情炫耀。” 姜云舒一点也不介意。 别墅前院很大,种了整面墙的玫瑰,后院则是各种果树。 还有些待移栽的花花草草。 是费了心思的。 看得出来,姜云舒确确实实是为了女儿,定居景城了。 刚踏进家门,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烤饼干的奶香味。 我尝了两块后,认真夸赞起来,“很好吃,甜度适中,比外面买的好吃多了。” “真的啊?” 姜云舒笑了起来,“等等给你装一些回去,让你家里人一块吃。” “不用……” “和我还客气?我烤了很多。” “不是……” 我解释起来,“我没有家人,也不对……” 话音微顿,想了想后,重新道:“是有家人的,只是,奶奶生病了在疗养院,还在治疗,爸爸……等于没有。” 姜云舒眼底划过心疼,轻声开口:“那……妈妈呢?” “妈妈……”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是谁。” …… 与此同时,江城,融创公司。 助理敲门而入,将一份资料放到刘烽的办公桌上,“刘总,这是你要的南希服装创始人的资料。” “嗯。” 刘烽点了下头,翻开资料,眸子眯了眯,“阮南枝?长得倒是不错,但也算不上国色天香,顶多算个国泰民安……怎么把傅总迷得那么神魂颠倒的?” “名校毕业,履历很漂亮。” 助理回答。 但他不知道,他查到的,仅仅是阮南枝在国内的履历。 刘烽不以为然,“履历有个屁用,傅家家大业大的,还需要老婆的履历充门面不成?” 助理猜测,“那……可能是傅总,就喜欢这一款的女人?” 男人嘛,眼光不同,口味不同。 有人喜欢红玫瑰,自然也有人栀子花。 这话,刘烽倒是听进去了,一边翻着资料,一边琢磨起来,“她现在在景城是吧?” “是的。” “走,去一趟。” 刘烽抓着车钥匙起身,火急火燎的要出门。 多耽搁一分钟,项目花落别家的可能性就多一分。 而他,志在必得。 “刘总,……” 助理硬着头皮开口,“那边……我们也得罪不起。” 刘烽动作微顿,“什么意思?” 不就是个南希的创始人吗。 而且他去,也不是要干什么,只是想好言相劝或者威逼利诱阮南枝回来江城继续做傅太太而已。 助理把手机递给他,上面是刚得到的消息,“阮南枝在景城住的房子,你知道是谁的吗?” “谁的?” 刘烽看了眼手机,顿时气得拍腿,“周家那位?两年前他不是死了吗,就算阮南枝和他有什么牵扯,我还怕一个死人不成?” “最近有风声传出来,没死。” 助理继续道:“SZ科技,就是他的。” 刘烽两眼一黑,“什么???消息可靠吗?” “应该可靠,是景城那边的合作方传出来的。” 助理回答完,询问:“所以……阮南枝那边,要不还是别去了?” “去!” 刘烽双眼一眯,大步往外走去。 能住房子的关系,有很多种。 周家那位祖宗,也不像是会给人接盘的。 比起当个见不得光的情人,他日正房娶进门,情人只会被扫地出门。 当傅太太,不是要稳当得多? …… 我说出这话,姜云舒有些惊讶。 只不过,见惯了大风大浪,她很快恢复如常,“是从小……你爸爸就对你不好吗?” “不是。” 我其实不太愿意和别人提及自己的身世,但在她面前,似乎总是无心防备,什么都愿意说,“其实,我小时候的爸爸妈妈,很疼我。只是,前两年我才知道,我是被他们收养的。” “你小时候走丢了?” “也不是。” 我摇了摇头,有些苦涩,“那会儿,应该是被我生父现在的妻子绑架了,我逃离出来,养父母救了我……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导致我失忆了很多年。” 姜云舒不知想到什么,神色一紧,“她绑架你,你父亲不管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有些迟疑地开口,“我的生父,似乎也不太喜欢我。可能……和我生母有关系。” 姜云舒怜悯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找找看?” “当然想过。” 我轻吁一口气,“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找起,连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都被弄丢了。” 第246章 一本万利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不过,虽然有想过,但也还是会忐忑。 真的找到了,就会和想象中一样么。 她可能早就组建了家庭,有了孩子,过得幸福美满。 我的出现,或许只会成为打破她安稳生活的石子。 再加上,两年前把玉坠弄丢了。 真想找,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艰难。 未料,姜云舒主动道:“我可以帮你,公开的寻找,或者私下的,都可以,看你想用什么样的方式。” 我意外,“真的吗?” “当然。” 姜云舒点点头,看了眼在厨房榨果汁的姜初夏,眼神温柔,泛着显而易见的母爱光泽,“如果以前,有人愿意帮一下初初,或许我也能早点和她相认。” “你和姜初夏……” 我微微迟疑,“以前失散过?” 如果是这样…… 我不得不怀疑,姜初夏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不是姜云舒的女儿了。 两年前在沈家招摇撞骗。 现在,也不是不能来姜云舒这里坑蒙拐骗。 姜云舒没有瞒我,笑容敛下,染着几分怅然,“嗯,她出生没两天,就被人换走了。” “是什么人换的?” “还没查到。” 姜云舒叹了口气。 我轻声问:“那……换给你的那个孩子呢?” “是个死婴。” 闻言,我惊愕地愣了一下。 就听姜云舒自责地开口:“再加上家里种种事情,我就离开景城,去了北城发展。要是早知道,初初被人掉包了,我说什么都不会离开景城,一定要找到她。” “也不知道你的错。” 我宽慰道:“要怪,只能怪当初掉包孩子的人。” “好了,不说我了,至少,我和初初已经母女相认了。” 姜云舒笑了笑,有些释然,道:“还是说你的事吧,你家是景城,还是江城的?” “景城。” 我抿了抿唇,“景城沈家的。” “哐当——” 姜云舒手中的玻璃杯砸在地上,玻璃杯四分五裂,茶水四溅,她有些慌乱,确认道:“沈,沈家?景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沈家?” “……是。” “你父亲是沈文中?” “对,是他。” 我见她这么清楚,不由问道:“你……和沈家认识?” “不认识!” 她干脆地回答,倏然起身,蹲下去收拾地面。 却不知道怎么,一下就割伤了手指。 我连忙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按压住伤口,“家里有碘伏和创口贴吗?” “不用了。” 姜云舒忽然变得疏离,往后退了几步,“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家吧,礼服我试了后给你消息。” 我有些莫名,但也懂得识趣,“好的,那我先走了。” 只是,想到什么,我又看向她,“对了,姜老师,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知你一声。” “你说。” 我斟酌着开口,“两年前,姜初夏曾……” “阮小姐!” 姜初夏端着两杯果汁过来,一杯递给我,笑盈盈道:“你是不是准备和我妈说,我们两年前是怎么认识的?” 而后,另一杯递给姜云舒,乖巧道:“妈妈,给你!” 我笑了下,“是啊。” “这个,要是我妈妈感兴趣的话,我和她说就好了。” 姜初夏眨眨眼,靠在姜云舒的肩膀上,状似开玩笑道:“阮小姐可不要剥夺我和我妈聊天的话题。” 话已至此,我一个外人,不好再说什么。 并且,姜云舒听说我是沈家人后,似乎也有些排斥。 再多说,她也未必会选择相信我,去怀疑姜初夏这个“亲生女儿”。 我将果汁放到茶几上,拎起包,“姜老师,今天打扰你了。” …… 待姜初夏离开客厅后,姜云舒才倏地放松下来。 心底的憎恶,又席卷上心头。 可是,冷静下来,她又直觉有哪里不对,拿起手机,打给了晶姐。 “阿晶,你想办法帮我查一下,两年前,初初和南枝之间,有没有什么恩怨。” 看南枝刚才的模样,不像只是要随口聊点什么那么简单。 更像是,要提醒自己什么。 “行。” 晶姐答应得很快,又好奇,“怎么了,怎么突然要查这个?” “还不知道。” 姜云舒也说不准,又继续说,“还有……查一下阮南枝生日是哪天。” 她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 但直觉,让她查。 晶姐那头安静了一会儿,给出答复,“这个我已经查过了,和初夏是同一天。” 每一个和姜云舒,有可能深入接触的人。 晶姐都会先把人大概资料查一下。 了解多一点,没坏处。 闻言,姜云舒狠狠一愣,“同一天?” “对。” 姜云舒思绪越来越乱,忽然道:“那你查查看,她当年是在哪家医院出生的。” “她是南城人啊,查这个干嘛?” “不是。” 姜云舒摇头,“她只是养父母是南城的,她出生,是在景城。” “阿晶……” 说着,姜云舒语气稍沉,“她是沈文中的女儿!” …… 傍晚,周家公馆。 每逢家宴,家里都还算热闹。 周放一脚急刹,黑色帕加尼一个甩尾,稳稳停在门口。 显得来势汹汹。 随着他下车,出现在一楼大厅,和谐的气氛就此破碎。 大家都心思各异。 周老夫人最是开心,一把揪住周放的耳朵,“臭小子,终于舍得回家了?!” “奶奶!” 周放笑了下,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周父和周彦,扯了扯唇,故意道:“我想不想回来是一回事,有些人愿不愿意让我回来,又是另一回事。”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周父不悦,“这是你自己家,你想回来,谁会拦着你不成?” “哦?” 周放挑眉,觑向周彦,声线散漫地开口:“既然是我家,我让他滚,没问题吧?” 知道的,他是被人设计,险些丧命,两年来头一次回家。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里就是他说了算。 一如既往的张扬强势。 周彦推了推眼镜,并不介意,“哥,都是周家人,何必要闹得这么难看?” 周放完全不把他当回事,只和周父对话,“他滚了,周氏AI智能的项目,我负责盘活。” 也就是说,周彦滚蛋。 周家可以少损失十几亿! 对周父来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左右不过是个私生子,舍了就舍了。 未料,周父却冷哼一声,“你拿什么盘活?而且,这个项目,阿彦已经有办法继续做下去了。” 周放勾了勾唇,“什么办法?” “和RF集团合作。” 周彦直接开口,“想来,RF的傅总,现在应该比谁都希望,马上弄死你吧。” 毕竟,抢人老婆,与打人耳光无异。 顺利的把别人老婆抢到手,就等于每天反复打人耳光。 傅祁川,不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第247章 没有不透风的墙 /281507慌!把前夫扔给白月光后,他疯了最新章节! 未曾想,周放脸色未变,唇角笑意反而更深了,嘲讽道:“你就这么确定,傅祁川会和你合作?” “他未必会想和我合作。” 周彦胸有成竹,“但如果和我合作,能够对付你这个情敌呢?” 傅祁川甚至都不需要亲手做什么。 只要给周彦一纸合同。 周彦就会当傅祁川的枪,打得周放节节败退。 周彦心想,SZ科技再厉害,也不过横空出世两年多,比起RF集团来,差得多了。 周放冷笑,“先别急着说大话,不然,没了后路,就只能咬碎牙活血吞了。” “你什么意思?” “有个消息,还没来得及公布。” 周放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周家父子,散漫道:“SZ科技和RF集团,刚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 他翘着腿,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膝关节上,端的是气定神闲。 “今天上午刚走完合同,你们没得到消息也是正常的!” “什么??” 周父面色骤变! 瞬间瞪向周彦,一脸恼怒,“你是吃干饭的??这么重要的消息,一点风声都没得到?!” SZ科技和RF集团合作了。 这说明什么? 周氏人工智能的项目玩完了! 亏他对周彦这两年的表现满意,都已经准备彻底放手,由周彦掌权了! 到头来,居然是个这么不争气的东西。 周彦脸上也有些错愕,强自镇定地开口:“爸,你别听他一面之词!夺妻之仇,傅总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和他合作!” 这个时候,RF和周放合作,就是RF单方面的支持SZ科技。 绝对不可能。 有哪个男人,能帮自己前妻的现任? 疯了吗。 周父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不下来了,也顾不上家宴不家宴的了,“你们两个,跟我上楼!” 这个项目,不仅事关十几亿的损失。 还有周氏集团未来十年的发展前景。 现在各行各业都竞争激烈,一个项目的失败,就有可能导致永远的脱节。 “我就不了吧。” 周放一动未动,冷淡地看着周父,像看一个陌生人,“我的时间不多,只能给你们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强行把周氏往我手里送,我都不会接这个烂摊子了。” 回去晚了,他刚到手的媳妇儿会担心的! 只是,这话落在周父耳朵里,太过难听。 周父瞬间怒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出去混了两年,翅膀硬了,敢在你老子我面前摆谱了??” 周放笑了下,不以为意道:“是又怎样?” 一个纵容私生子进家门,从他手里夺走一切的人。 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想要得到他的尊重? 在周放眼里,从来都是父慈才子孝。 如若不然,管你是老子还是孟子,都别想在他面前叫嚣。 六亲不认的事儿,别人干不出来,他干的出来。 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 周父气得当场砸了一个茶杯,怒声道:“周放!周家怎么会出你这样的不孝子……” “欸,等等。” 周放不疾不徐地打断,轻轻一笑,有些欠揍:“话别说太早了,万一,最后周氏还就得靠我这个不孝子呢?” “你!” “爸……” 周彦硬着头皮拉住周父上楼。 当务之急,是先确认周放所说的,是真是假! 整个待客厅内,依旧噤若寒蝉。 周父走了,但周放这个祖宗还在。 周家的人,早些年就都忌惮他,这会儿来这么一出,就更是了。 周老夫人嗔了周放一眼,“浑小子,还不去看看你爷爷?他就盼着你回来!” 周老爷子自从两年前心梗后,身体就差了许多。 家宴这样的场合,已经很少出面了。 今天,知道周放可能会回来,周老夫人和周夫人,怕他又和周父闹起来,愣是瞒着周老爷子这个消息。 周老爷子这才没来家宴。 周放哪儿还有刚才的戾气,忙起身,千依百顺道:“好,听您的,现在就去。” 早在一旁的周茉连忙道:“哥,我和你一起去。” …… 周家公馆书房内。 前脚刚进门,后脚周父就一脚把周彦踹开! 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联系RF集团,弄清楚情况!” “是!” 周彦似察觉不到疼痛,利落地爬起来,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他打的,不是别人的电话,正是秦泽。 秦泽接得很快,“哪位?” 闻言,周彦咬了咬牙,语气却听不出恼意,“秦特助,我是周氏集团,周彦。” 他不是第一次和秦泽联系了。 秦泽跟在傅祁川身边多年,在特助的位置上屹立不倒,人情世故,早就修炼成精了。 但秦泽,居然每一次在接到他的电话时,都会问:“哪位”。 是真没记住吗,自然不可能。 是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秦泽近墨者黑,语气也是习惯冷淡,“你好。” 周彦敛下情绪,面上依旧和气,“是这样,听说,贵公司和SZ科技有合作意向?” 他没直接问,是不是已经合作了。 因为在他心里,这就是不可能的事。 “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 秦泽笑笑,“不是有合作意向,是已经合作了,过几天会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公布消息。” 挂断电话后,周彦脸色灰白,已经不敢开口说话了。 周父怒问,“说,什么情况?” “周放说的,是真的。” “啪——” 一个巴掌甩过来,周彦的眼镜都飞了! 周父狠狠瞪着他,“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当初进周氏前,你怎么和我保证的?!” 周父一直嫌周放行事太过张扬,摸不着深浅,难以掌控。 这才扶持了周彦上位。 周彦感受着口腔的铁腥味,眼底一片阴鸷,“这次,是我大意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绝不会再输给周放。 “你还想要机会??” 周父唾沫横飞,咆哮打断道:“你去问问周放,看他给不给你机会!!废物,同样都流着周家的血,你和他差距怎么这么大??” 扔下这句诛心的质问,周父甩手下楼! 眼下,不得不先利用那个不孝子,稳住大局。 等人工智能的项目稳下来,再像两年前一样,踢他出局。 周放已经看完了爷爷,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下楼,笑问:“周总确认好了?” 周父还放不下面子,“你前面说的,我答应你!” “答应我?” 周放轻轻挑眉,起身理了理袖口,“周总,没人教过你,求人该怎么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