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國星海志》 序章 陳姓者有名奇星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你听我說。”陳奇星放下手中啤酒瓶,打了個酒嗝,微微醉的扯著嗓門說到“我發現所謂的成功人士不過就是一些中二病少年長大了而已。” “哦,這麼神奇你倒是說說。”邊上另一個小伙醉醺醺的起哄到。 “行,就說說,安靜安靜我們哥幾也快畢業各分東西了,這從此以後離多聚少,牛逼再不吹只好電話里扯了。”另一黃發小伙敲著酒瓶示意周遭玩骰子的,聊天談心的幾個朋友們靜下來,“陳大炮,要開炮了。” “我最近就在琢磨啊,這歷史上那些大人物,不管好死爛死的,都他媽的有病,中二病晚期,這比如說秦始皇,一統華夏,築長城御匈奴,定度量衡,貨幣車軌,令小篆為國文。也不過從小在外吃苦,心里想著哪天老子發達了,要這樣那樣,不說他是不是歷史所傳的暴君,成就確是實實在在的,可支撐他的不就是,那個我要一統天下的中二夢想嗎,至于到了晚年,這個中二病患者,想到了要當神仙,以至于荒廢了國政,一掃六國,統一天下,然最終,強秦卻亡于二世。” “這也只是個個例啊。”有人起哄到。 “行再講講西方的,近代的現代的。”陳奇星,喝下一口啤酒,重重放下酒瓶略微激動地說道,唾沫星子都噴到了早已涼了剩菜上,“我偶像拿破侖知道嘛,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這種極度的中二在他把教皇請來加冕卻最後自戴其冠時表現的一覽無余,盡管說是說他的王位是全法人民選出來的,而非教皇給予的,可實際我猜在這麼一位人物心底,只有自己才是唯一配得上的加冕者,這種人力勝于神權的霸氣,可以說更勝想去當仙人的始皇帝,簡直是中二到了新境界。” 陳奇星陸陸續續,從沈萬三說到馬爸爸,又從凱撒講到了小胡子希特勒,直直把胸口憋著的一股子氣釋放殆盡,桌上的空酒瓶卻也隨著夜色的深沉的多了起來,其實那些人到底有沒有中二病陳奇星哪知道,畢竟都是書上寫的,傳奇之人必有傳奇色彩,中二是先天的還是後人添加的他也不知道,可能中二到了極致便是一種格物的哲學了吧。可在他心底,看了那麼多書,了解了那麼多名人,總有一種,本皆平凡人,時勢造英雄的不服氣。 “所以說我覺得,這我們為什麼到現在還是小**,就是不,不,不夠中二,想改變世界的信念不夠堅定,堅定。”陳奇星酒已上頭說話也開始了大舌頭,渾然不覺本已圍著他的小伙伴們早在這番無聊言論到一半時,便分散開各玩個的,只剩下最開始那個起哄的小黃毛依然听著。小黃毛對陳奇星一直以來都評價甚高,一度將他視為這個時代年輕人的楷模,大氣而有學識,至少忽悠起人來一套套的,而且陳奇星有著卓絕的執行力,他說的事一般單槍匹馬便能落地敲定,同在學生會工作,小黃毛晚入學一年是個學弟,卻親眼看見,陳奇星憑借一張三寸不爛之舌,敲定了學校周邊十幾條大小街道上百商鋪飯店的贊助,更拉攏了許多品牌企業的入駐校園及贊助費,雖說將要畢業,可至今許多學生也都享著他的努力成果,並且今後五年內依然有影響力。在小黃毛眼里,陳奇星擺脫校園這小社會的束縛後必如一顆新星般升起,並締造自己的傳奇。 “喲,這都醉著了啊”餐館的廚子兼老板從廚房出來遠遠就看見頭暈的晃腦袋的陳大炮“平時也不見他喝醉過啊,今天這就不行了?得了我開車送你們吧。”年過四十的老板名叫老潘,和陳奇星是忘年交,不過老潘和陳奇星不一樣,沒讀過啥書,從小就是個廚子,後來有些錢了便自己開了個小餐館,老潘最擅長做川菜,陳奇星第一次來時,便愛上老潘這手藝,還感動到掏錢請老潘喝了些小酒,後來就常來這,便是熟識了。老潘也喜歡听陳奇星開炮,講的事和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但是听著卻也不會迷糊,反而像說書一樣頭頭是道很有意思,所以他空了總會從廚房里出來和陳奇星吹吹牛喝喝酒。 “老潘,我回國最舍不得就是你,你了。”陳奇星見老潘來了,大著舌頭仰頭說道。 “行行行,奇星啊,你這好好的回國發展,將來我老潘要是年紀大了,炒不動菜了,我就來中國抱你大腿了啊。”老潘看著晃腦袋的陳奇星笑道,老潘結了兩次婚,都沒孩子,後來去醫院一看,才知道老潘注定沒那命,所以老潘自從跟陳奇星熟悉後就對他特別關愛,後來也常抽空去學生會幫忙,看著這些年輕人,老潘覺著自己也沒那麼遺憾反而很有活力,炒起菜來也更有勁了。 在車上陳奇星迷迷糊糊的便睡過去了,朦朧間還听到小黃毛,和老潘竊竊私語,不知在說啥,但是貌似挺開心。 “老潘小心。”小黃毛大吼一聲吵醒了睡夢中的陳奇星。 “砰”好大一聲聲響,陳奇星只感覺自己飛了出去,時光仿佛都成百倍的放緩,陳奇星看見了片片玻璃碎渣,看見了不知是自己腦袋還是手上流出的滴滴鮮血,看見了小黃毛驚呆到扭曲的表情,看見了老潘側過去寫滿了驚嚇的腦袋,看見了迎面而來逆行了的擎天柱同款大卡車,陳奇星最後想到尼瑪,坑爹了啊擎天柱,隨即便暈了過去。 好冷,不知過了多久,陳奇星從暈眩中醒來。我去,怎麼還在天上飛。 1.1 神明大人啊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老潘黃毛肯定是偷懶沒給老子系上安全帶,陳奇星嘗試著變換各種姿勢,可是依舊緩慢的飛行著,仿佛有某種力量牽引著他的前行,怪事年年有,遇上了就隨遇而安吧,陳奇星如是想著,他也思考過自己是不是死了,可是除了被禁錮著飛行以外好像和平時沒什麼大區別,總之肯定是發生了些啥,或許是場夢吧,所以他也懶得想了,畢竟大丈夫活這麼一遭還沒做出點啥就死了也太悲哀了。想到這他想起了遠在中國的父母,親戚,想起了老潘,想起了小黃毛,不知道他們咋樣。 惆悵也沒啥用,不如再睡會吧,陳奇星最後仰天看了眼點點星光閉上眼,“臥槽,這,居然不是做夢!”他叫到,正在這時,原本緩慢的飛行突然停下,陳奇星急速往下墜去。 好大的一顆球啊,看起來和課本上沒啥兩樣,陳奇星思索著,周身帶起無數火光,穿透了整片天空。 陳奇星淡定了一輩子從未像現在這麼失態過,那倒也是畢竟離奇的事從未在他身上發生,等等好像發生的也不少,可這麼亮瞎狗眼的,好像第一次啊。所以此刻他無比希望有人能在腦海里問他需不需要力量然後隨手抓個棒棒變身,或者來個電話亭方便他換衣服,再不濟空投個鋼普拉也好啊,如果還是一如既往的掉下去,除了成為一攤造型藝術點的肉餅,不能再多了。 “神明啊,若我有罪,請將諸罪盡罰于我身,但此刻,僅僅是此刻,請賜予我可以抵擋淵國兵馬的力量吧,我必教我所治之下盡贊頌您之恩德,子子孫孫代代永承。”少年跪在皇椅前祈禱到,長長的睫毛微翹,雙眼緊緊閉合。少年祈禱著,他的心里也很沒有底氣,他不懂為何父皇會突然駕崩,不懂為何原本相安無事的兩國會說翻臉便翻臉,不懂為何平時對他喜愛有加的叔叔會意欲加害,太多太多的事在半個月內突然發生,並壓到他的肩膀上,他懷念著半個月前的世界,父皇威嚴而親和,母後善良又端莊,整個王國一片欣欣向榮,周遭也是天下太平。 轟老大一聲巨響,皇宮的屋頂被巨大的沖擊砸塌,陣陣煙塵中傳來了一個男人興奮地叫喊,“咳咳,我去,這都沒死!” “什麼情況啊,我真的有成為奧特曼的潛質嗎。”陳啟星吐槽到,“等等,奧特曼不是只附身島國人嗎,細思極恐。” “是,是誰?難道您是天神?”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來伴隨著被塵霧嗆到的咳嗽。 “天神,嗯可能吧?”陳奇星揮手驅趕著灰塵回答道。陳啟星思索著,但是內心還是吐槽了下開玩笑從天而降的一定是神明了嘛,也有可能是鳥屎啊,咦為什麼我要這麼說自己。 “請問這是哪里”陳奇星看著漸漸清晰的輪廓,那是一雙有著星光般清澈眼神的少年,身著華服,只是有點髒亂估計是受到了剛才沖擊的波及。 “天神大人啊,萬分感謝您聆听我的願望,並願意施以援手,這里是焱國皇都晝城。”少年顯得很生澀,不是特別敢與陳奇星對話。“天神大人啊,請您展示您的神威,將城外的淵國軍隊擊潰吧。” 什麼跟什麼!“我不是神明,我最多只能算是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小鳥人。”陳奇星一臉懵逼,“焱國淵國我怎麼從來沒听說過啊,這里是哪個洲,我是中國人,這。。。”陳奇星說著說著看到了天上的星空看到了被他撞塌的半邊宮殿,看到了身著黑色鐵甲的士兵手執武器,沖了進來。所以我是落到了什麼地方,陳奇星暗自思量,這種展開好像有點像穿越文啊,莫非這里是橫店? “諸位啊,諸位啊,我焱國有救了。”少年從破損的大殿內走出,看著趕來的士兵們說道,“天上的神明感知到了我的虔誠特下到此屆救助于我焱國。諸位啊,當下我們需要更加小心戒備,等神民大人準備妥當,助我一舉破淵!” “我都說了我不是神明。。。”陳奇星張口大喊,還未出口幾個字,便被大殿外幾百人的大喊聲懟了回去。 “神佑我焱,必破敵淵!” “走咱們再談談。”少年拉起陳奇星,不管外邊的喧嘩便走向了偏殿。 “你真不是神明?”燭火照亮的偏殿內華服少年坐于左端,提問到。 “不是啊。”陳奇星揉了揉腦袋不好意思到,“所以我可以回家了嗎。” “那你會不會呼風,喚雨,召喚個流星。”少年看著一臉黑線的陳奇星,接著問道“這樣吧,簡單點,召喚個小火球,來個小水柱也行啊。” 陳奇星試探著說“要不我試試”說罷便擺開了個小時猴電視劇里看過的帥氣架勢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配合著以前瘋狂迷戀過的忍者結印手法,陳奇星沉氣丹田隨後大聲喝出。 “呼風!” “喚雨!” “流星群!” “急急如律令,嘛咪嘛咪哄!” 屋內一陣莫名之風吹起,頂上掛著的燭火大燈微晃,滴下了幾滴蠟油啪嗒。 陳奇星見沒啥效果,又換了手法怒喝道“呵!豪火球之術。”直直吹的口水橫飛,臉色青紫。 “尼瑪!”華服少年一抹臉上賤到的口水,“這麼說你豈不是個廢物!” “對啊,我就是個廢物,所以我能回家嗎!”陳奇星弱弱的問道。 “回家如何回去,外面一萬淵國兵馬已經圍了我晝城三個日夜,我倒也想跑啊。”少年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唉關鍵時刻求神不如求己啊。” “你可別愁了,我也很莫名啊,來到了這個地方,和我所在的地方根本不在一個星球上。”陳奇星說道,“所以剛剛我掉下來前你正巧是在祈禱?” “是啊”,華服少年回答道,本來還算好些了的臉色,又愁眉不展了。這三日給予他的壓力顯然不小,不過主要的原因是五日前他的皇叔請命帶領城中守衛軍去阻攔淵國軍隊,然後就沒了下文,現在的晝城等同于空城。 難道說給他解決了這次困難我就能回去了?陳奇星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也算是飛來橫禍啊,雖說有的穿越總是一種不錯的體驗,但是如果能選擇總是留在地球好啊,眼見著下個月就能學業有成重歸故里,與家人團聚卻遇見了這種事,愁啊。 一時間兩人陷入沉默,陳奇星心頭微微一橫,大不了就是一死,試試看能幫忙給解決了,說不定就能回去了。 “這,大王,您看,雖說我不是神明不會神術,可我在我那里也是個讀過書有些知識的人,我原本也不信神佛,但是發生了這麼離奇的事,我突然覺得或許,我來到您面前也算冥冥之中有許天意,您有什麼煩惱,要不說出來咋們集思廣益下,說不定,就想出個辦法了。”陳奇星一字一句到,或者這是個解決的法子,動了總比坐以待斃要強啊。 “還能有什麼法子,本王與幾個大臣們這三日來都商討許久了,講心底話,想到的唯一能算好主意的就是開城投降,我引頸受戮,至少還能留個好名聲不用讓城中百姓受苦。早知如此,當日真不該听信我皇叔如此離去。”少年想著想著又嘆一口氣。 “也真難為你,自己都沒多少信心了,還要鼓舞別人,不過你肯為百姓著想將來定會是個好國王,希望如果度過此劫後你依然如此保持下去。”陳奇星鼓勵到“當務之急,你先把事情經過跟我說下,我來自與你不同的世界,說不定會有不同的觀點,還未到你開城投降前那刻,便有希望。” 少年找到了傾訴的對象,將心中的苦水一肚子都倒了出來,從父親的莫名去世,到石國大軍壓境,再到淵國偷襲,自己的王叔帶著禁衛軍消失不見,最後被圍困三日。 “這,連起來听感覺就是一場陰謀啊。”陳奇星捏了捏已經慢慢冒出頭的胡渣,評論到,“是不是你皇叔弒君謀逆,卻發現國王早有遺詔,立你為新王。” “不,不可能的父皇身體一向很好,卻莫名死于中毒,可是當日用膳是我們一起食用的,就連王叔都在,醫師驗毒時也並未發現食物里有毒。”少年否認到。 “我那里當帝王的都無比防著身邊人,即便自己的親子也是防的死死的,怎麼到你這里,好像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陳奇星看了眼苦笑的少年“不管怎麼樣,你要知道事到如今,你才是正統的王,所以即便再親切的人,地位的角度上確實發生轉換了,我作為旁觀者,覺得這件事听著很明顯啊,你王叔下毒,謀害了你父親,並且以某種條件說服了石國來牽制你主力軍隊,又說服了淵國暗度陳倉,派輕騎連夜直襲你王都。等你被殺了他再殺回來勤王。只需要假裝在外被拖住了,即便王城不奪回來他也空手套了你焱國所余的城池,並且手上軍隊都沒有折損,如果他再心狠點,還能從周邊城池帶一圈兵馬回來吃了淵國這一萬輕騎,到時候勤王不利,卻打了場漂亮的勝仗,拿了王位,功名還更勝從前。”陳奇星摸著胡渣分析到,貌似還挺有趣的,他心里想著,完全沒發現在一邊嘴巴張了老大的少年驚異的目光。 “奇怪啊奇怪。”陳奇星看著少年說道“你難道沒有親信嗎?偌大一個王朝怎麼說也該有一堆明眼人看出這件事。” “父王去的太突然,他有意讓我親近的許多新銳,都因為歷練所以分散各地,就連我的義兄焱業也是在和石國相對的邊境。朝中此刻大多數是老臣,忠心的也有很多,奈何我太相信我的皇叔了,當時冠相攔我時我該多听听的。”少年頓了下,猶豫著還是說了下去“父王文韜武略,事事都喜親為,所重之臣更是勤懇之人多些,所以他一去,整個國家便似乎沒了主心骨。” “剛愎自用就直說。。。言下之意是你爸在這主城大殿留下的大多是跑腿的安分人咯。”陳奇星听著一扶額頭道“不過也對,治世畢竟非亂世,跑腿的干事的多過謀劃的打仗的,但這也真是應了那句話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 “大膽!你信不信。。。”少年听到陳奇星批判他父親的這麼徹骨,頓時跳了起來。 “別我信不信了,找幾個你最信得過的,另外拿張地圖來,剛才分析的還有些疑點。”陳奇星嚴肅的對少年說道。 “我有些靈感了。。。”陳奇星將邊上的燭台拿起,如紅酒般晃了晃,幾滴蠟油滴落在他手上,疼的他直叫喚。 “我去,真不該裝逼。。。” 1.2 說客,謀城謀國謀天下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中州歷三二五年秋,焱國王乘暴斃,同月石國十萬大軍直逼焱石邊境星火城,焱國大將焱業調十余城八萬兵馬駐守于星火城沿線,劃戰區一十一塊戰線三道嚴陣以待。同月淵國遣一萬輕騎,由後方,連克五城欲取焱國都晝。困新王焱炎于晝城三個日夜。 “三百年前,炎帝不過此處一農民,卻由此南下,連戰連捷,百戰百勝,締造了不滅之火,然一百五十余年前,炎熄其焰,諸侯爭火,焚了中洲七十許載,定了如今這十七國之雛形。”青年頭戴金冠玉釵,緩緩敘來,月光灑在其側臉上,將俊俏的臉襯得白皙而祥和。 “說起來,這焱國倒還是炎帝子孫,炎國正統。”他執起手中書冊遙指晝城,回頭看了看帳內的瞎眼老人。 “炎帝曾說凡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亦必分,道盡了天下興亡事,炎熄其焰,不僅僅是氣數盡了,更多的是規章老舊,貪腐橫生,執政者無謀而殘暴,導致民不聊生,炎國之焰何處來之?民心所燃,炎帝後世子孫背其信念,自熄其焰,值得我們後世之人多多思考。”帳內老人像個先生般教導著。 “義父,我們所攜糧草不多,已廢去三日等待,打還是不打?”青年思索著問道。 “篤,篤,篤。”老人敲了三下桌子並未回應。 “行那就听義父的再等一等。”月光下青年笑了笑,“傳令,黎明前若還無動靜,便強攻。” 晝城王城偏殿內 “不行,也不行,還是不行。”陳奇星舉著燭火研究了近一小時地圖,邊上講解的老頭都有些不耐煩了。 “神明大人請問您看了半天地圖,有什麼結論了嗎。”老頭問道,他根本不信會有什麼神明從天而降,救焱國于水火,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個逆賊刺客,或者癲狂瘋子,不不,可能刺客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叫是礙著小國王的面子,不然他一句話就拖下去把陳奇星砍了。大敵當前最煩這種人虛以神名,禍亂軍心。 “我看了這地圖半天,你們根本就是狹縫求生,左右鄰里都對你們兵戈相向,找別國求援也來不及不可能,真是想不死也難。”陳奇星看著地圖回到。 “外面一萬大軍圍城,本相卻在此陪你這瘋子浪費時間,真是氣煞我也!”冠相是個脾氣火爆的小老頭,听完陳奇星這番話顯然很生氣,怒斥道,“大王恕臣直言,直接將這個偽神給點了,送他回家,焱國之事,焱國自治。” “冠相請給奇星一些時間,我們商量了三夜也沒有任何結論,多等一會暫時還沒事。”焱炎勸解著。 “軍事啥的我是真沒學過,之前想了一堆兵法和劇本,實際都沒啥鳥用,關鍵時刻亂出主意也不負責任,我先說說我的想法吧,我一直在好奇根據我之前的判斷,宏親王應該許了石國與淵國什麼好處,才換來了這麼個里應外合的機會,可是,照道理來說新王不懂政治先王肯定是懂得啊,宏親王應該是沒有這麼大的機會去同時拉攏兩個大國,最起碼在焱王沒死前兩國之主即便收到邀請,也不會冒如此大的風險去支持一個這麼沒有把握的事,這在我們那好比是做一場風投,而且是連個bp,不對是連注冊都還沒去登記都的公司。”陳奇星頓了頓看了眼焱炎道“風投bp注冊啥的別在意,我的意思是,就是面對看起來這麼沒譜的一件事,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智商的人,沒理由這麼輕信于這個怎麼看都是敵對國家的親王,別較真,我不是說你不行,畢竟你年紀還小。”陳奇星看了眼焱炎歉意地說。 “說起來亂七八糟,可細細思考下確實還是有些道理,本相一直先入為主以為先王中毒而亡定然是有宏親王的摻和,隨後兩國的進攻來得如此之巧,我亦認為必是宏親王安排的,所以當宏親王要走的時候,我才力勸我王將其留下。”冠相回憶著過往的事件回答道“如此從頭再听你敘述了一遍,此事還真有內情,有第四個人參與了此次交易,並作為這次交易的橋梁促成了這個局。” “極有可能,等等,等等,我想到了,淵國,重點是淵國!”陳奇星一拍腦袋幾乎跳了起來,渾然忘了一只手任然持著燭台,又引得蠟油低落手上,燙的直叫。 “小心地圖。”冠相抽過地圖道“年輕人不知輕重,玩火,欲自焚乎!” “對!正是玩火自焚!這也是為什麼淵國圍而不攻,他就是怕玩火自焚,尼瑪,他們在等我們去交涉!”陳奇星呲牙回應道,“不知是刻意的還是無心的,如果是場算計,那我只能說背後這人老陰險了!” “我來詳細解釋下。”陳奇星放下燭台重重吐了口濁氣。 。。。。。。 黎明的曙光悄然接替了月光的溫柔傾灑,秋季的早上總是顯得微微有些涼,金黃的落葉鋪滿了街道,至于那些不肯落去的卻帶著滴點枯黃,使勁吞吐著朝露,享受著生命中最後也是最美的時光。 陳奇星推開門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冷顫道,“那咱們兵分兩路,我去做那說客,你們做些準備布置,如若成了,那是皆大歡喜。” 晝城外,淵國軍主營 “報,軍營外有一人自稱有禮來賀,欲見主事者。”來人雖著一身輕裝玄甲,卻也健步如飛,入了大帳後便是單膝一跪,“只是,只是。” “只是啥。”青年微微一笑問道。 “只是他衣著怪異,听其談吐不似焱國之人,所以小人想提醒大王子小心刺客。”玄甲兵卒斟酌到。 “不錯,勞你有心,你姓啥名啥,回去跟自家伍長說一聲,即刻起便為我貼身護衛。”青年將跪下的兵卒一把扶起撢了撢他身上的塵土。 “小人,小人自幼便是孤兒,全靠軍中老卒撿回家,當了自家孩子般帶大,我那養父不識字,只給我起了個賤名叫狗娃子,軍里大家也都叫我狗娃。”叫狗娃的年輕兵卒聲音有些顫抖,他確實有些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的發抖,就連攙扶起他的青年都感覺得到。 “既是我淵國兵卒,自當如虎狼,狗娃這賤名別再用了,這樣今日起你便叫獠玄。”青年拍了拍有些激動的獠玄,“去吧,順便把那來賀之人叫來。” 青年轉身輕輕坐在帳內主座上原本屬于瞎眼老人的位子,看不出喜怒。 “好一句有禮來賀。”他啐了聲。 “草民陳奇星叩見將軍,將軍大喜啊大喜。”陳奇星進了帳雙膝一軟就是個標準的磕頭跪拜。 “你這廝好怪異的禮儀,焱國之人都不知禮乎?”青年笑到。 “哦?將軍,不知禮乎?”陳奇星跪在地上看著青年說道。 “大膽!”左手席上一黑衣黑臉黑甲大漢當下就不干了,怒瞪雙眼,欲抽刀開剁。 “你這人好生有趣,說說我何來失禮。”青年微微一笑,仿佛冰雪消融,可出口之話卻甚是陰冷“你若說得好我們還能接著談,不然砍了你祭旗。” “我乃攜禮來賀之人,自當為客,將軍不重主客之道,欲斬來客,便是失禮,此乃其一。”陳奇星也是微微一笑,笑話砍我,你只不過是給我先來一棒殺殺威以為我就怕你了。 “軍機要地,我肯見你便已全了這主客之說,你不知禮法,還欲狡辯,也罷我在听听其二,若再是詭辯,大刀伺候。”少年一拍桌子說道,聲音不怎麼響卻威武而不可侵。 “其二我以家鄉最高之禮節拜見將軍,將軍卻說我不知禮,禮之一道難道是重于型而非重于心乎?”陳奇星亦是緩緩道來不卑不吭,媽蛋這個將軍好重的逼格。陳奇星一般不用逼格去評論別人,因為在他心里用得上逼格來區分的都是爸爸級的。 “何事可賀。”青年嘴角的笑意更盛了,好一個硬骨頭,倒也是有趣。 “稟將軍,小民特來賀喜將軍大破石國,立百世威名。”陳奇星心里笑意更盛,服軟了吧。口舌之爭老子能說死你。 “荒唐石國乃我淵國盟友,共謀焱國,本是同一陣營,何來破石之說,你欲亂我軍心?”青年笑意減淡,深邃的眸子仿佛能夠穿透心靈,直直的看了一眼陳奇星。 “可我王只知淵國一路連克五城皆為逆賊宏親王所轄,更是在得知宏親王率軍出逃後,遣一萬輕騎連續守我焱國都晝三日三夜,以防逆賊反撲,三日三夜啊,淵國軍隊不顧秋日陰涼,對我晝城百姓不範分毫,此刻城內早已是張燈結彩橫幅四立的盼著淵國軍隊入城呢。”陳奇星一串話說完深吸口氣繼續道“我王雖幼卻知善惡,甚是感動,命我一定要當面來對將軍道謝,並請將軍帶兵入城一聚,好盡地主之誼,更欲以那五城為禮贈予淵國,修百世之盟,以報今日之恩,另想借淵之力,共誅逆賊宏親王,共克助賊之石國,以血此恨。”累死爸爸了,這番freestyle滿分,套已步好快到碗里來。 “好一張巧嘴顛倒黑白,好一場算計反客為主,這麼說來我淵國忙來忙去卻成全了你焱國,你若是我,你應不應?”青年敲了敲桌子,開懷大笑到。本想著來一場談判給計一劃下句號,卻沒想,這次來了個聰明人。 計二,就讓我試試可實行性吧,青年看向帳外,烈陽當空,萬里無雲。 1.3 說客,謀城謀國謀天下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將軍可否賜我一坐,跪著久了腿有些麻。”陳奇星試探著問道,媽蛋古人跪著說話真是累人。 “休要扯開話題,你若是我,你應不應?”青年看著陳奇星,陳奇星看回卻並不能讀出些什麼,有趣,真是有趣,兩人心中一同想到。 “且不說此話,可否容我先問將軍個問題。”陳奇星感覺自己雙腿都在打顫發抖,平時運動不夠啊,他由衷感慨。 “說。”青年抬手示意了個請。 “將軍認為淵國主此番手筆是欲謀一城,或是一國,還是天下。”陳奇星刻意發了重音問出了這句話。一時間軍帳之內仿若時空靜止。 “嘶。”青年倒吸一口氣。這番發問恍若晴空霹靂,直攪的帳內空氣都凝結了般,這個怪人,著實奸滑,話里有話,坑里帶坑,猜到太多了。 “妄圖天下者,天下皆敵。”青年說著倚靠在椅背上一手托起下巴,“你這一句話是欲將我淵國i置于風口浪尖啊。”話音剛落,青年重重一揮手示意左右退避。 “賜座。”他對著最後走出的黑臉大漢吩咐道。 陳奇星跪在地上,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知道,這一刻起,這場談判才算是清零了負重,大家處于了同樣的高度。 該怎麼破題,陳奇星思考著,攙扶著椅子站起,腿有些發麻,可腦海里一片清明。 “如何謀城?”青年翹起嘴角帶著絲玩味的笑意。 陳奇星听了差點沒扶穩又跪下去,扯半天你就給我這答復,可看了青年一眼,便知道這貨在逗他玩。不過也好青年先開了口,他也可以拆招了。 “我听人說累土可成山,積水亦可成海,這雖是一件听著無聊至極的舉動,可若有大格局大氣魄,謀城不等同于謀天下?”陳奇星好不容易坐上了椅子,正視著青年回答道。 “那依你這麼說欲謀天下又怎可不圖一城。”青年針鋒相對。 “尼。。。”陳奇星國罵幾乎是脫口就要出了,按耐了下懸崖勒馬,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笑道,“我有一計可謀國” “兩國。”陳奇星補充道。算你狠,我梭哈了。 “我以為你是焱國的說客。”青年也被陳奇星這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打了個措手不及。 一番交鋒互不相讓,這怪異青年哪里來的,口才氣魄皆是不俗,屏風內,瞎眼老人評論道。 “我這人喜歡道听途說,可有些話听進了耳,分析下卻還有些道理,就比如民于君若同水于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所以,依我之見,欲謀天下,則必贏民心,民心所向,天下指日可代。”陳奇星看了看青年見他沒有說話的欲望便接著說下去,“宏親王弒兄,更引外兵作亂,欲謀權篡位,全然不顧大義親情,如此小人即便得逞,人心亦不會向往,得一國之地卻失一國民心,公道自在人心,可是,可是。。。” “接著說。”青年見陳奇星停頓看他,下令到。 “可是若能退了淵,局勢又是不同,民心即便仍有芥蒂,可畢竟宏親王護國有功,更顯武治,只需文治跟上,民心不難在短期內收回,所以。。。”陳奇星講到一半又停頓看向青年。 “所以,我們才圍而不攻,只等焱國有個明眼人出來看破次此局。”青年忽然哈哈哈大笑,“你既然早就看穿此事,有何高見。” “宏親王何許人也,我相信淵王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既能反自家哥哥,又怎能保證他不倒打一耙。與他合作何異于與虎謀皮。”陳奇星摸了摸胡渣接著道“可我王焱炎不同,新王繼位最是需要有強援扶持之時,且新王年幼,感情是可從小培養的,最適合淵國深交。” “不錯,我容你說如此多的廢話,這句到了點子上,我確實意在新王炎,更欲圖借焱破石,講句透底之話,當前一萬輕騎,連克五城後仍有八千余戰力,然這並非全部,于後仍有三萬兵馬隨時待命可戰,宏親王即便反水,也不敵我里外包夾。”青年也是一手梭哈,拿句很恰當的話形容就是,信息量太大,陳奇星都有些頭皮發麻,果真如同所想的最壞局勢一般,背後策劃這人老陰險了。 “焱國可留否,就看焱炎是否願隨我去淵國走一趟。”青年不等陳奇星多想便開出了條件。 “將軍謀劃絲絲入扣,殺招凌厲,陳某拜服,可將軍或許理解錯了。”陳奇星頓了頓,早就猜到你會有後手,且看我跟你分個勝負。“陳某認為,將軍謀劃雖好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將軍兵權謀,卻輕了民心大義,如若淵王只欲禁我王,而令焱國,破石之後,淵國危矣。我想之計或為將軍補全此謀。” 陳奇星悄然站起度步于青年前,“將軍,欲控一國,奪一國,其余十四國君主可不是瞎子,到頭來只怕竹籃打水一場空,更何況新奪一國,難在于穩民心,我之計是盟一國,分一國,成雙贏之舉。可請淵國主嫁女聯姻,成親家無間,通兩國行商便利,到時焱國之民必贊淵國主雪中送炭美名,對淵國人如同本家,禮遇有加。可請焱國主,起討賊文書一封寫宏親王與石國主齷齪勾當殘害先王,昭告天下,並派遣使者帶禮及書信面見諸國主主持公道,更可邀諸國主發兵共護大義,減少本國兵耗。如此棄一城而謀兩國,雖少分了幾座城池,卻得了民心,和大義。何不美哉? 說完陳奇星站定著看斜坐著的青年,四目交接,空氣中似有幾道電光交錯。 1.4 淵王子離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我帳下缺一參軍謀劃,”青年與陳奇星保持著對視,平靜地問道。 “不去。”陳奇星微微一笑,“我還指望此事了後可以回家。” “既不願來,我為何听信于你。”青年仿佛要逐客般搖了搖頭,可惜的對陳奇星說道。 “淵離,別胡鬧,既然陳小兄弟不願,我們也不能強求,倒是正如陳小兄弟最初所說,贈來天大一份禮。”屏風後傳來了瞎眼老人的聲音。 “小兄弟且先回去對焱王說,我等定當赴焱王之約,入城一聚,只是既欲除賊,我們雙方總需演場戲佯攻一下,再破城入,引出宏親王,更好。”瞎眼老人拄著拐杖走出屏風說道。 “如此最好,多謝將軍,大人。”陳奇星微微躬身抱拳,心中感嘆,如此這般終于是安全了。 “又是你那家鄉禮數?”淵離笑到“昔年帝炎,定天下文字,貨幣,度量前命左祭酒先修天下禮。禮,天之經,地之義,民之行。禮定,則綱紀穩固,綱紀穩固,則天下安泰。所以禮不止于心,更重于形,僅于心有禮,依舊非禮勿視。” 陳奇星告退的背影突然停頓了下,隨即渾身雞皮疙瘩泛起,他回頭看了眼淵離,依舊是那個笑容,陽光燦爛,可陳奇星越看卻覺得越冷,與有些人的笑里藏刀不同,這人的刀不但快還有毒,涂了致命劇毒。 走出軍帳,已是烈日當空,太陽曬下,仍然無法驅走陳奇星的寒意,他又回頭看了眼軍帳,感覺那白色主帳如同一張巨口般仿佛要將他吞噬,這才來這個陌生的世界的半天,就攤上了這種事,陳奇星感慨著,他迫切的希望此事結束後,能夠有辦法回到原本的世界。他無比的肯定,淵離和那老頭便是策反宏親王,聯合石國的人。 從頭到尾我一直以為自己在牽制著他走,可現在回想,自己不管如何把死的說成活的,他都是有下一步的,而且牢牢把控著局面,陳奇星邊走邊回憶,他不知道淵離還有多少個下一步。當淵離最後那句非禮勿視出口後,他知道,開場的辨禮不過是淵離在試探自己有否資格與他談話,甚至有可能到了最後自己若不是有意無意間給出了與他想法契合的合作方式,計出口後便是自己的死期,他為何一直圍而不攻正是在等這樣一個機會,陳奇星試著往下想了下,焱炎年幼,焱國無謀主,即便不囚焱主,淵離依然可以有各種辦法,將焱國綁上,只是為了民心誠服,所以在等焱王狗急跳牆,自己入甕。這趟車沒那麼好搭啊,陳奇星深深感嘆,本以為是引強援抱大腿,卻變引狼入了那羊圈。 至于自己天下圍石的計策更可能早就在他們的劇本里了,可想而知借此一戰所有出兵的國家都可能被他們躲在後面算計一遍,不但可以測量兵力,觀察戰法,更可能會在戰石國中折損好些人馬。 “不好,當我拒絕他時,他就欲取我性命了,只是因為斬來使不好,更缺了個聰明些的傳話人,所以那老瞎子開口制止了他。”陳奇星揉著腦袋,蛋疼的自言自語道,“這里好危險,我要回地球。” 陳奇星看著漸漸近了的晝城大門,愁眉苦臉,不管他們後邊怎麼洽談,我若回不去地球,得趕緊溜,石國也不能去,得遠離這件事的中心。自己莫名其妙地來到這里,莫名其妙的出使游說,又莫名其妙的被那淵離惦記上了,當什麼挺身而出的英雄啊,歷史告訴我們,多少英雄好死了,陳奇星壓抑著內心的萬千蹦騰***,做了個手勢示意城上兵卒放下梯子,讓自己上去。 “義父怎麼看。”淵離目送著陳奇星出帳,又坐回了主座,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那張空了的座椅。 “淵離,天下之大,能人諸多,你當有大心胸去看待,為父五年前就說,論謀劃計策,我已無事可再教你,之所以這幾年一直沒有歸鄉故里,就是欲教你為帝之道,不僅要王淵,君中州,更要去帝天下。”瞎眼老人說的義氣奮發,仿佛這一切均是必然,“那陳姓小子,名不見經傳,卻深知為說客之道,若是尋常人家,十分戰意早已被說去七分,他雖猜到了我們的計一,卻不知我們又有計二。听他言行不僅不似焱國之人,更不似中州人士。先別急著殺,命人收集下此人信息,若可收服,稍加磨練可成大用。” “篤,篤,篤。”淵離敲了三下桌子,這是他學自盲眼義父的習慣,“陳姓者尚不足論道,義父,待到諸國伐石時,星閣太初那老賊,卻該是時候償債了。 1.5 返鄉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沒有談攏麼?”冠相一听說陳奇星回來了,赤著腳就跑了出來,遠遠就看見了陳奇星略微呆滯且愁眉不展的臉。 “基本成了。”陳奇星將帳內所敘之事如實匯報了趕來的焱炎和冠相。 “如此總算是挨過了此劫,而且還絕處逢生。”焱炎拍著胸脯定心道,又是一夜無眠,听到了好消息,他只想好好睡一覺,畢竟也就最多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雖然經歷了巨變,心智已成熟些,在大人的社會里仍然幼稚。 “大王近日連番勞累,都未曾好好休息,不如先去小憩會。”冠相看了眼倦意滋生的焱炎,不由有些心疼,這突如其然的擔子太重了,只恨自己所學不在謀劃,只善內政,先王之前下放的那幾人,也差不多是時候可以調遣回來了。 “怎麼說,你可不像是個多愁善感之人,何事苦惱。”冠相一邊穿上焱炎命人取來的鞋,一邊繼續問道“我猜,當著大王面你有許多事,不太好說吧。” 陳奇星猶豫了下,是否要跟冠相說出自己的看法,萬一說了焱炎不讓自己回去了怎麼辦,或者回不去,他硬讓自己留下怎麼辦,淵焱的聯盟,如果有好的謀主制衡其中,焱國至少不會被人賣了還數錢,可現在。。。焱炎年幼覺得有錢數都很開心。 “你不妨先與我說說,我請大王退避,也是讓你放心,我冠盧雖非什麼智者,可也管理一國多年,可為或不可為,我也是有些底數的。”冠相一縷短小發白的胡須說道。 “冠相,恕我直言,其實我有一事不明,淵離與他身邊那瞎眼老人皆是善謀之人,至少在我看來,這兩人已是機關算盡的典範,焱國可有謀主乎?”陳奇星最後還是本著好人做到底的想法,旁敲側擊。 “既是一國,怎可無謀主,即便沒有,善謀善斷的總有幾人,先王智計過人,且喜事事親為,致謀者無謀可劃,斷者,無策可決,所以有大報復之人,見朝綱穩健先王賢明,大多放下了那御王之念,有的退隱,有的潛伏,開始為自身後代謀劃些便利。” 听冠老頭這麼說,這焱先王倒是個厲害至極的人啊,但都聰明到謀者無謀可劃,斷者無策可覺了,怎麼還會被人毒害。 想這也沒啥鳥用,陳奇星搖了搖頭嘆息了聲,“如今新王年幼,冠相有何打算,我與那淵離接觸時間不長,卻被他的計智深深折服,自小我就覺得自己口才無雙,在我那塊不曾遇敵手,今日與他辨禮,才知世界之大,我也不過是井底觀天。” “先王雖使善謀斷者無處發揮,可卻並非不未雨綢繆,至少我是知道的他培養了些年輕人,放下歷練去了,此事一過我即火速將他們召回。”冠相一捋胡須接著說,“其實我心里有一事也想問下陳小兄弟。” “我若能走,自然不會留下。”陳奇星直接了當斷了冠盧心思,“但畢竟相識一場我也想對你說,盟淵雖是我的主張,但我畢竟不夠了解這里,與淵離一番勾心斗角後我才發現,這次恐怕是綁上了賊船,焉知福禍,石乃大國,若真天下圍之,還多留意淵國動向,我覺得他們背後還有陰謀,千萬不可動搖自家的根本,既是近鄰,一紙盟書,又怎麼比得上二十七城實際?哦對了,另外宏親王不可能只在外有布置,于內冠相還需徹查提防。” “多謝小兄弟提醒,小兄弟欲走?”冠盧從神情上看不出任何想法,“如此,我也不好強留,只是如今尚未明朗還請小兄弟坐鎮,待焱業歸來,在走也不遲吧。” “唉,非是我想撂下擔子,可實在是那淵離欺我太甚,欲謀我性命,”陳奇星搖了搖頭。 “他見我將他計策猜出大半想要招攬,我當時想著能回去盡快回去,就被他給惦記上了,不過現在一回想卻是我天真了,放著是我,有這麼個人知曉了全局大致的動向,我也不肯讓他輕易就走,所以若我無法返鄉,還要請冠相替我開口求個情,莫要絕了我的生路。”陳奇星抱拳彎腰誠懇的說道。 “我自當盡力,只是萬一小兄弟真回不去了,還請多考慮下我焱國,雖說如今朝中盡是穩守之人,待那批先王所遺的精英入朝後也可以增添不少銳氣。”冠相摸了摸胡須,有些笑意,仿佛已經看到了朝中將來的新氣象。 “成!焱炎是仁義之人,為君者不可無德,過甚也是不行的,冠相是新王親信,靠你多多教導了,一夜未眠,我也有些累了,還請給我間便房,準備些菜我吃過也先休息會。”陳奇星又一抱拳躬身,打了個告退,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按照套路,焱國危機已緩,照理說他完成了焱炎的心願,應該能回去了。 “心煩。”陳奇星坐在客房的死角方桌邊,聚焦著菜,淡的憂傷,陳奇星愛吃辣,可以說無辣不歡,可桌上的盡是些清湯寡水的飯菜,鹽都沒放的偷工減料,他不由得更想念祖國了,封建社會好苦啊,還是我社會主義好。陳奇星剔了剔牙,把卡在牙縫的菜葉子往地上重重一吐,不管了,睡! 朦朧間陳奇星仿佛仿佛听見了許多聲音,無比吵雜,陳奇星如同囚犯般處于最中,可看不清任何一張臉的細節,聲音中夾雜著男女老幼。 陳奇星睡夢中的臉因為緊張而扭曲,他翻了個身試圖尋找個更好的姿勢。 “太易謀私,賜你三不死,我倒是來領教下。”兩只巨大的手掌朝陳奇星合來,陳奇星可以看見其上錯雜的掌紋,以及周邊飄渺的金光,可陳奇星無法行動,只能看著那本就巨大的手掌若同天崩地裂般將他夾住,起初還能見到的輪廓,遮了天,蔽了地,掌紋也變得深刻,仿佛交錯的干枯河道,仿若裂開的天溝。 “尼瑪。”陳奇星大喊一聲驚醒,摸了摸自己的臉,身體,沒啥事,沒成肉夾饃,還好還好。 “做噩夢了嗎?”焱炎坐在床頭好奇的問到。 “是啊。”陳奇星顯然沒想到焱炎會出現在這里,正好求他放我回去吧。“焱,大王要不你試試把我送回去吧。” 陳奇星正了正神色看了眼有些懵逼的焱炎道“大王如今焱國危機已解,我也不是此界之人,再說我在我的家鄉也是上有老下有小,時間久了他們也會思念我的。” “這,好吧我試試。”焱炎看著一本正經的陳奇星弱弱的說道“回去吧,神明大人,你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隨著,焱炎虔誠的祈禱,陳奇星周邊緩緩泛起了陣陣微光隨後越聚越甚,漸漸陳奇星飄浮了起來,他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仿佛輕輕一躍就能沖破雲霄。 “可以啊。”陳奇星感受著渾身的力量,“那陳某就先告辭了。” 他雙手成長上舉,發出一聲怪喝,直沖雲霄。從小到大都想這麼試一下,陳奇星承受著極速的風,吹的他睜不開眼,奧特曼,你妹。他鄙視到。 1.6 人在江湖飄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中州歷三二五年秋,流星劃空,降于焱國都晝,恰逢淵國圍城,星中有一來人,稱神明,只身入淵軍營,退淵,後淵與焱盟。第二日,神明御風而去,只留兩字曰你妹,繞空三日不散。 就你急,就你想回家,就你是英雄,陳奇星坐在樹下,有氣無力的抽著自己耳光,憤憤道,此處乃一楓林,具體是哪處的楓林,陳奇星??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一日,他不停的飛向高空,看見了晝城,看見了淵國,看見了石國,看見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城池,看見了整個中州,那時間的他豪氣萬丈,卻也迎來當頭一棒,仿佛撞在一堵看不見的牆上,又給直直彈了回去,落到了這里砸了老大一個坑,真真是撞得七葷八素。 眨眼間,已是半日去了,陳奇星出發前只吃了些清湯寡水,對于這個大魚大肉慣了的現代人來說,到了當下真是餓的不行。 正秋,秋意亦濃,傍晚時分,四下落葉紛飛,地上鋪滿了落葉,映著晚霞,金燦燦一片,美不勝收。哦,那得是沒有在樹下發牢騷的陳姓男子的前提下。 陳奇星摸了摸口袋,比臉還干淨,他哭喪著說道“走前好歹留個紀念品啊,這麼大個皇宮搞點小裝飾,小物件,小金幣也是好的啊。”陳奇星想起這個又是一個大耳巴子打在臉上,好餓,感覺要死了,好窮,買不起吃的。 正當陳奇星絕望到要吭樹枝時,遠遠飄來一陣香味。他也不顧那麼多,順著香味便屁顛屁顛的尋了過去,大不了就是搶嗎,打不過就是跪求嗎,誰還會為了一頓飯要人性命的,陳奇星自顧自的想著,這聞著像是烤肉,是串串還是羊排,還是羊腿,還是烤全羊,越想口水越多,從一開始的步履蹣跚,到後面三步並做兩步,隨著香味正濃,他撒腿狂奔跑。 遠遠他看見了遠處的篝火,上面架著一塊肉排,一長發紅衣女子正一手托腮,不厭其煩的轉動著烤肉,時不時往上撒些食料,使得香味更是香濃。 女人,好欺負的,這麼大坨肉她也吃不完吧,我過去純粹是為了不浪費糧食。 陳奇星自以為自己很帥的跑了過去,坐在女子對手,直勾勾的看著肉塊,感覺口水都快流下了。 “這位姑娘好手藝,我老遠就聞到想為了。”陳奇星試探著說道,對手邊的女子卻並不回應,只是臉色略黑,繼續自顧自的烤著肉。 “姑娘我看這肉已經熟透了,再烤只怕會焦,要不我替你先試吃下看看如果好了你就停下吧,不用客氣的我這人就是這麼義氣。”陳奇星說罷便欲去伸手奪肉。 “你再往前伸手試試。”一道中氣十足且飽含磁性的男聲響起。陳奇星,只覺得頸下一陣寒光,冷的他不由打了個哆嗦,卻感覺一陣疼痛,仿佛利器隔開了肉。 “再動,小命就沒了。”男聲冷若冰霜。 陳奇星抬頭一看,不正是那個“姑娘”在同自己說話嗎,此時她一手提劍,另一只手,停下了翻轉,提起了酒瓶便是狠飲一口。 “姑娘,借頓飯吃,不用取人性命吧。”陳奇星直視著面前這男音美女,只見她五官立體,膚若凝脂,眼神雖冷,眼楮確實格外美麗,再往下看,老大個喉結鼓起,胸口平平,陳奇星不由的尷尬起來。 “再叫聲姑娘,小命也沒了。”美女又用冷冷的男音說道。 臥槽,男生女相,還長這麼美,你要逆天啊你,要放我那塊,小四分分鐘上你床啊。陳奇星心里無數羊駝崩騰,長這麼美還出來蹦,看樣子這個世道民心依舊純樸,菊花還未盛開啊。 “在心里罵我,小命也沒了。“那男生女相的漢子,皺了皺眉頭,那可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後宮粉黛無顏色的典範啊。“想吃就繼續做著,但得按著我的做法吃。”那漢子收回了長劍,又灌了口酒對著陳奇星說道。 這真是好長一把劍啊,劍寬都足足四指,人都言三尺青峰,可這把劍簡直是劍中姚明,足足長六尺有余。男子挽著劍似懷中樹了桿長槍,又提壺一飲,漸暗的天色下,明月悄然與落日同台,楓葉林里,落葉飄舞,好一副,美景美色,如花般,陳奇星只恨沒有相機,這番瀟灑拍下來,朋友圈攝影大賽冠軍,舍我其誰。 “成了。”陳奇星看著遞到手里已經黑乎乎焦到變形的肉,欲哭無淚。你這哪是吃飯,你這根本就是受罪啊。 “不吃?小命也沒了。”男人說罷就欲抽劍。 陳奇星咬牙,狠狠咬下一口肉,如同嚼炭。我上輩子應該很缺德吧,剛剛逃出虎口,又遇到這麼個變態,想著法子折磨我,關鍵還是回不去地球,媽媽,我好苦啊。確實很苦,男子不知在肉上撒了什麼調料,燒焦後,格外的苦,可再苦,此刻也是啞巴吃黃連,說不出口啊。 “兄弟,借我點酒,實在是太難下咽了。”陳奇星苦著臉,又得求人了,他幾欲哭喊。接過對方拋來的酒瓶,陳奇星仰起頭就倒,可里面空空如也,仍由他如何使勁的甩,也滴不出一滴。 “敢問兄台,這里是哪。”陳奇星開口打破了兩人的平靜。 “森國邊境,笑話,你連是哪都不知道,還來這里。”男子說著又從腰間取出一個酒葫蘆,打開蓋子,酒香四溢。陳奇星很生氣,他感覺自己被耍了,可是當他剛要伸手搶奪,卻見到了男子輕輕晃了晃仍舊挽著的長劍。 “焱國距離此地有多遠啊。”陳奇星試探著問道。 “遠到是不遠,中間隔著石,墨兩國。你是焱國人。”男子如實回答。 “算是吧,哈哈兄台,難得有酒有肉,不如咋們玩個游戲,對飲如何,相聚一場,把酒言個歡。”陳奇星見男子不肯給酒,就換了個方式,用騙的。也不等男子同意,他繼續道“我教你個游戲,叫人在江湖漂,我們兩互相握手,同時喊出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喊完就開始出刀,總共可以出一二三四五五種刀,五克四,四克三,三克二,二克一,一卻能把五給砍翻,這樣贏的人就能喝酒,輸的人只能看著,你看咋樣。” “這個酒令我倒還真沒有玩過可以一試。”柔美男子微微一笑,格外傾城。 “人在江湖漂啊誰能不挨刀啊,一刀砍死你丫”陳奇星握著男子的手開始干了起來,幾番打殺,兩人倒是玩出了勁。 “你個滑頭耍詐。”男子看著陳奇星說道“剛剛你明明出的是五,卻突然轉了三,小命不要了嗎?” “哈哈哈哈,居然被你看到了,那不算不算。”陳奇星已經是略微有些上頭,大著舌頭說道。 “再這樣我真就給你一刀了。”男子很生氣,因為玩到現在他贏多輸少,酒下了大半,他就喝了幾口。 于他而言,沒錢沒命,不怕,酒怎能少。 “再來再來,誰賴誰孫子。”月光下,陳奇星的喊聲,震的群鳥飛起。 1.7 哪能不挨刀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天朝有,中州也有。 有江湖的地方,必有傳說,天朝有,中州也有。 中州有奇人,名青秋。青秋好劍,執萬金,收天下名器,遂熔,日夜打劍,二十余載,劍成,名大業。青秋執大業,十年間邀戰劍林名士七十有七,皆破。自此青秋更名打鐵老人,隱。江湖知劍者,無不拜其為劍中聖,大業亦為劍中冠。 陳奇星和那美貌男子,又是殺了個幾十局。酒早就喝完了,喝完了他們就比彈腦門,他已經是醉意上頭,再加上那貌美男子一來二去也是熟練了,?一時?間居然是勝負難分,各有輸贏。 “兄弟,兄弟啊我跟你說,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要是放我們那里肯定是個大明星,全國,不不不全球女性都為你著迷,什麼小鮮肉小棒子,差你十萬八千里。”陳奇星看著貌美男子喝了酒微紅的臉頰感慨道。 “兄弟,油嘴滑舌也沒用,你剛才那幾下我記在心里,這次我可要動用內氣了。”紅衣男子微微一笑,可手上不見放松,一手摁著陳奇星,一手集氣,就對著陳奇星腦門一彈。 “哦呦,我去,疼啊,真,真是疼,不行,再來,再來。”月下陳奇星傳來一聲怪嘯,拉著男子欲縮回的手不依不饒的到。 正在這時,一柄木劍飛來,直襲陳奇星面門,貌美男子,側身提劍一檔,當啷的,居然發出了刺耳金屬踫撞聲。陳奇星被震的捂住了耳朵。 “打雷了嗎?”陳奇星捂著耳朵看向提劍的貌美男子。 “要命就坐著別動。”貌美男子將他重重一嗯,抓起被擊落在地的木劍,扛著長劍,飛身便踏空而起,順帶著習慣性的一掏腰間酒囊,空空如也。 “啊,這大兄弟飛走了,哈哈。”陳奇星有些暈的揉了揉眼“飛走了,我喝醉了吧,除了我還有誰會飛。” 另一邊眨眼間貌美男子就飛出了數百米遠,前方茂密的樹林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坑,周邊略顯空曠,一男子身著黑衣,負手而立,背朝著貌美男子。月下黑發黑衣黑夜,隱隱有股大反派的感覺。 “你遲到了。”貌美男子說著提手甩劍,扔向了黑衣男子。 “師傅統共收了四個徒弟,三位師兄皆已有劍,唯獨我依然背木劍。”黑衣男子轉身,月光下露出了一張平白無奇的臉,仿若街上隨便走來的男人一般,盡顯平凡,唯獨那眸子仔細看,平添了些許鋒芒,給人的感覺乍一看還是普通男人下一眼卻似把入鞘寶劍。 男子抬手于胸前說來也是奇怪,木劍在即將擊中他時便停了,停在空中,仿若被定格般,不再動分毫也不見落下,陳奇星要是在此看了定會叫一個膜拜,光這手隔空停劍就帥的一筆啊,勝過無數發著彩色光芒的五毛特效。 “怪我咯?”貌美男子一插長劍,欲將長發束起,一根長長的紅色發帶自他長袖中抽出,隨風飄舞。 “寒師姐,不管怎麼看都依舊傾國傾城,過會比試,我定手下留情,不傷到你的臉。”平凡男子握住手中木劍,抱拳笑到。 “再叫聲師姐試試!”叫寒的貌美男子一聲怒喝,這就開打了。 ?一時間老大聲巨響,又見金火交加,好比煙花燃于夜空,更勝月光。? 又打雷了,遠處倒地而睡的陳奇星翻了個身,撓了撓臉,繼續呼呼大睡。 “還讓不讓人睡啊!”陳奇星一把跳起對著遠處的叮當轟隆聲大喊道“大半夜的,休息休息,再擾民我報警了!”他撓了撓了臉,等等好像這里沒有警察,隨後想到,求人不如求己,還是自己去看看吧,渾然忘記了之前貌美男子的囑咐。 好毒的蚊子,去你的天為蓋地為席,古人的風雅大部分是出自于yy,古人就愛欺負我。陳奇星撓著臉上的蚊子塊,咬牙切齒。 長劍與木劍擊打之聲響徹楓林,天空中不時可見鳥兒逃離的身影,也有盤旋于空的嘰嘰喳喳叫喚幾句,如同叫罵,更似喝彩。 月光灑下,長劍如同銀龍,折射著耀眼寒光,大開大合,木劍若黑蛟,與長劍輝映,叮叮當當,不時帶起火花。 “看樣子你找到中意的劍了,莫凡師弟。”單字名寒的貌美男子笑道。 “森國有神木,不育以土,但若植于鐵上,附鐵而生,佼佼者可吞鐵萬斤。長千年,依舊不見花開,花若一開,取此木,投以火,烈火不焚,更可引雷,天火亦不摧。”叫莫凡的平凡男子,換了個指絕,隔空御劍架開寒的長劍,以及其刁鑽的角度,飛斬而去。 “森國人多喜養此樹,名金木。”莫凡繼續解釋道。 “你刨了你家金木樹王?”寒眉頭一抖,仿佛在憋笑。以其極長的劍睫蕩開了飛來木劍,輕描淡寫,如同打羽毛球般。 “正是。”莫凡笑道“三位師兄對劍皆有高見,大師兄取其鋒芒,所以鑄劍一寸,寸芒之內,舉世無雙,寒師姐取其長短,鑄劍六尺,劍氣百丈,劍過,星亦可摘,三師兄取其數量,若同名將點兵,多多益善,劍陣所過之處,如同行軍,風林火山。” “就你尋思著和師傅一樣的劍道,只求心意相通,卻偏偏手不執劍,追尋那上古劍仙御劍之法。”寒一邊說著,一邊繼續開工,雙手持長劍下端,持劍若持槍,連番穿刺,狂風驟雨般,密不透風。 “我此來楓林,見有一隕星落,本欲去看看有否可用材料,好把家傳寶樹給放回去供著,卻沒想一找便是大半天,所以來遲。”莫凡的金木劍,如同一葉扁舟,在寒的長劍下不停蕩漾,種種險象叢生,卻仍舊滴水不漏。漸漸他汗珠密布,卻也是擋住了這如若暴風的攻勢。 “我有一劍,你若擋下,這場賭約算你贏,我的鷹擊就借你耍兩天。”寒見久攻不下,便是停了,雙手持長劍于背後,蓄勢而發。 “成。我若輸了,那三百斤猴兒酒,即刻送上。”莫凡雙手御劍,只見金木在其周身飛舞,遠遠看去,仿若神龍附身。 “我近年,共游覽四國,觀嵐國龍卷自天而下,觀焱國神火息息不滅,觀淵國天塹裂地萬丈,觀墨國迷霧,得自身清明。”隨著寒口中的游歷脫出,他氣勢越發強盛,雙眼之中,仿佛有著千萬名劍共同交織的光芒噴出,意氣軒昂,劍勢磅礡。而在莫凡眼里,他似乎看見一柄犀利無鋒之劍,于龍卷中飛舞,神火中淬煉,天塹中遨游,迷霧中閃亮。 “後憶師傅打鐵,明我真意!”寒仿佛敘述盡了胸中無盡劍氣,引得天地亦為之變色,百里楓林,飛鳥皆盡騰空而起,獸吼之聲四起不斷。 語盡,劍出,那是奇快一劍,劍芒如同銀電,在寒的周身形成一道令皓月無光的新月。 招出無名,因為寒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命名此招,他從未舍得用上,但為了和同門師兄一爭見解高低,他也不求多想。 無需話多,能一分高下又能贏三百斤好酒,往死里打,不對啊,得留他口氣,寒想著可劍招已出,若同覆水,師弟啊,你可別死了。 1.8 老李對不住啊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青秋退隱前游歷天下,共收徒四人,不問出生,只求緣分,至今已近小二十載,四徒無一人承青秋劍道。有一日,一劍道泰斗來拜訪青秋,觀其弟子對劍,很是不解問“君座下四弟子,皆是劍道大才,卻無一人承君劍道正統乎。”青秋答,“大道萬千,只因我持大業,挫其七十七道而稱正統,滑稽天下。劍道若為人,執劍若做人,我座下弟子四人無一承我之道實乃我之大幸,天下劍客之大幸,不然我區區一道暫時稱雄便否其余大道,這才是我的罪孽,是愛劍,持劍之人的大不幸。”劍道泰斗听聞,羞愧難當感慨道“劍有青秋,執大業而不驕,贏天下,而不狂,師四人而育世人,何其胸襟,理應受天下劍客拜服,與君共生一世,縱不敵,亦無憾,更是大氣運。” 青秋有徒四人,青秋未曾教其一招一式,青秋曰“我都無招無式,怎麼教你們,跟著喜好來吧。” 青秋有徒四人,青秋只教做人之道萬千,清秋曰“我年輕時除了買劍,就是吃喝嫖賭,現在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所以青秋門下四徒,一喜吃,一愛飲,一善嫖,一迷賭。青秋惱怒,逐四人下山曰“媽賣批,只取其一,卻都給老子發揮到了極致,沒東西好教了,滾吧。” 江湖人笑稱青秋四徒吃喝嫖賭四劍豪,也有私下稱其四小劍。 此刻,莫凡心里,生理上都很是蛋疼,可再蛋疼,殺招當前,要麼攔下,要麼gg。他撤去所有防備,拋卻雜念,專心御劍。劍氣激起的罡風卷起沙石,吹的他睜不開眼,衣衫也綻裂了開,仔細看,臉上,手上也有交錯的小傷口。原本纏身而繞的金木劍于他身前極速旋轉,形成了一面漆黑小盾,抵御著寒那一式無名殺招。 僅僅一次踫撞,他便向後直直退去,所過之處,草木截斷,切口平整而光滑。 陳奇星也快到了比斗的場地,只覺得一陣莫名罡風吹起,本就涼颼颼的夜晚,瞬間有些徹骨。 莫凡重重砸在一棵大樹上,只覺得五髒易位,一口鮮血噴出,他于危機時刻,欲求卸力,雖然依舊是結實的挨了一記,卻並未受全劍招的威力,莫凡突然一笑“寒師姐威武,此招可戰大師兄寸芒。”接著便一扭頭暈過去了。 “轟隆隆”以莫凡背後那樹為陣頭十幾米內樹木呈扇形倒了一片,就像秋收時的麥穗般齊齊折斷,斷口依然光滑。 “喂,喂別死啊,我的三百斤猴兒酒呢。”寒跑去探了探莫凡鼻息,見沒啥大問題,又賞了他幾個耳光,見其真不醒,知道這是給撞暈過去了。 “兄弟,過來搭把手,先把他扛回去,到時分你幾瓶猴兒酒。”寒看見不遠處撥開草叢,驚呆了的陳奇星,呼喊到。 一陣忙亂後楓林又回歸了平靜,隱隱能听見些留守在秋寒最後時分的蟲鳴, “所以你確定這是你師弟?”陳奇星扛著莫凡,邊走邊問,氣喘吁吁。 寒點頭示意。 “那他應該欠你很多錢吧。”陳奇星說道“都被你揍成這副賣相了,爹媽見了都不認識。” “錢倒沒欠,他欠了我三百斤猴兒酒。”寒扛著長劍若有所思,又掏了掏腰間,依舊空空如野,撓了撓頭瞬間有些氣惱“都是你,喝完了我的存酒,好不容易打完一架,居然一滴酒都沒了。” “兄弟,冷靜,冷靜。”陳奇星看著寒不太善意的眼神感覺不轉移話題就得挨打了,連忙急中生智,“你要是現在把我也給打暈了,你得扛兩個回去。” 寒一聲嘆氣,默默向前走去,只留下兩個字“沒勁。” “休息休息吧,我老遠都听見你們叮叮當當的,這折騰老半天,你們不休息,林子里的鳥啊獸啊的也累得慌。”陳奇星抖了抖扛在肩上的莫凡讓他不至于落下。“我能拖著他走嗎。,實在太累,要不我們一起抬著他走。” “你試試,小命不要了嗎。”前方的寒頭也不回地走著,“大男人,一點力氣都沒。” 陳奇星叫是看寒武功高強,估摸著自己還不夠他一根手指掂量的,不然就沖上前去抽他丫的了,沒辦法,畢竟背上就有個活生生的例子躺著,人家還是師兄弟呢,都給打成這樣了,皮開肉綻的,不知道內傷多重。 難道你不是大男人,難道你不是高手嗎,剛剛還  的滿天亂飛,  的滿地亂切,我要有你這本事,還用擔著險,去做說客,抄起家伙,從晝城東門砍到南門,北門西門的,別說淵離了,惹惱我了,老子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直接給干到那淵王跟前。陳奇星越想越是有股子豪氣勁兒。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陳奇星配合著步伐一步一誦,很是豪情萬丈,更不自禁搖頭晃腦起來。 “頌的什麼東西。”寒回頭問道 “俠客行啊,是不是很有風骨。”陳奇星見寒被詩句吸引,不由得來了勁。”又搖頭晃腦的朗誦起來“閑過信陵飲,脫劍。。。” “倒是狗屁不通。”寒細細品了品答道,繼續大步行走著。 陳奇星突然覺得很無耐,自己這麼有逼格的月下賦詩,被貶的狗屁不通,還連累了偉大的詩人李白。白哥,我對不住你啊,沒想到這異國他鄉,文化程度不夠,你反倒是混不開了。給你抹黑真真不怪我。 陳奇星,又是抖了抖肩上的莫凡無奈的嘆了口氣。 “繼續,別停”寒在不遠處傳來了呼喝。 陳奇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您老可真是個大爺啊,信不信我現在就和你師弟同歸于盡。不行,都被打成這樣了估計這師弟也不怎麼討喜,也實在難為你了,這寒大爺宛若個作女人般,真心難伺候。 就這樣陳奇星從俠客行誦到白馬篇,當他誦到游俠篇時,也到了剛才的篝火邊。 “別嚎了睡吧。”寒盤膝而坐,笑道,“翩翩四公子,濁世稱賢明,寫得不錯,和我們師兄弟四人相襯,來日見到這作者,定要與他喝一杯。” 陳奇星幾乎暈倒,心里鄙視到,你這文盲,這翩翩四公子說的戰國四公子,信陵君,春申君,平原君,孟嘗君,這幾位可都是我國歷史上的著名人物,隨便挑一個,故事講三天三夜都講不完,才不是你們這四個只練庶民劍的匹夫。沒得比啊,沒得比。 一夜無事,第二日清晨一聲殺豬般的叫聲響徹楓林。。 “嚎啥嚎。”極度疲勞的陳奇星捂著耳朵,眯眼喊道,干裂的喉嚨幾乎破音比那殺豬叫只差幾分淒涼。 1.9 森國有奇葩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寒不待莫凡哀嚎退去又是一針扎下大有一種容嬤嬤扎紫薇的架勢,只見他坐壓在莫凡腰部,左手指縫間四根長針,嘴巴上還餃著一根比那四根還長還粗的針。這次他做足了準備,莫凡剛欲要開嗓子嚎,被他使勁一拍頭,如果不是陳奇星知道寒是男人,莫凡與他是師兄弟,肯定會猥瑣的認為這是一種中州特殊玩法。不對啊,兩個男人也可以啊。陳奇星眯著眼邪邪一笑,唰的一聲,一根銀針毫無預兆的飛插到他額頭上,不待他疼痛感反映過來。寒遠遠的說道“過來幫我定住他。”話音剛落,陳奇星疼的是連滾帶爬,媽媽我就該少吃一頓,總覺得我上的這條賊船比淵離那條還黑。 這一痛他也是清醒了,趕緊上前去,不然他還沒那勇氣去挑戰寒的下一記飛針。 “怎麼定他。”陳奇星問道 寒從上往下掃了他一眼露出曖昧一笑,“像我這樣,坐他腰上,他不好發勁,手我都給他反拷上了,摁住他肩膀就好別怕,他打不了你。”寒看著不住搖頭的陳奇星笑意很盛,可眼色卻漸漸冷了下來。 “一句話坐還是不坐?”寒大爺可沒那麼好的脾氣,陳奇星哪怕有再多的抱怨,這聲冷喝下,也是微咬嘴唇,豁出尊嚴,張開雙腿,緩緩坐了下去,幽怨的看著冷酷無情,絕情絕義,性癖奇葩的寒。 “我的清白啊!”陳奇星低聲感慨,這可真是現世報,剛剛還在嘲笑寒與莫凡姿勢給力,遠遠看去不下某國動作片,現在風水輪流轉,換成了自己是主角,陳奇星想著,完了可能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上位這個角度了。 好一番鬼哭狼嚎後,莫凡示意自己已經恢復的八九不離十了,並且一個翻身將陳奇星摔下肚皮,陳奇星看著莫凡盯著自己宛若吃屎的表情,心里想著,明明是你佔了我便宜怎麼搞的像是自己吃了大虧一般,這師兄弟二人,果然是同一師傅教出來的,不曉得知恩圖報,木有感恩的心。 “在下陳奇星,焱國人士,還不知兄台高姓大名。”陳奇星一句自我介紹,打破了兩人對視的尷尬。 “莫凡。森國人士,乃寒師姐同門師弟。”莫凡微微拱手示禮。 兩人又是陷入一針尷尬。 “你們兩要對看到什麼時候,跟兩只王八決斗似的。”寒舒展著筋骨,繼續道“莫凡這不是森國境內嗎,還不請我們吃頓好的,再來幾壺好酒。” 莫凡略為尷尬,臉上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師姐,你也知道我刨了我家金木樹王做劍。” “嗯,所以呢。”寒臉色微冷,笑眯眯的看著莫凡。“我觀你氣色尚未明朗,可再行針一套,鞏固鞏固。” “所以,我們即刻啟程,前往森國臨楓城。”莫凡一個激靈,看了眼陳奇星,正踫上陳奇星也恰巧在打量他,只覺得胃中一酸,隱隱有些作嘔。 靠!陳奇星見狀,朝兩手均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左右開工,左手畫圈圈詛咒莫寒,右手畫叉叉詛咒寒。 這叫什麼事,真正圈圈你個叉叉了。一路上,他畫的是不厭其煩,口中也是神神叨叨,振振有辭,完全不顧進城後左右傳來的目光,樂不辭疲。 入了城,陳奇星該算嚴格意義上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的城鎮,晝城時,黎明剛至,他便出城了,而等回來時,一心恐懼著淵離拿自己開刀,思索退路,也並未有心游覽。 陳奇星很好奇,為何這個世界通漢語,來往街道上時不時能听見的一些方言土話也基本能懂,就好像回到了故鄉的街道般,雖未有人滿為患的密集感,卻也是熱鬧且親切。陳奇星愛讀書,小時候愛讀三國,說岳,稍大了些就愛看動漫,網文,到了大學,就自己研究國學,所以他對新鮮事物的接受度,一向很快,可即便神經有些許大條,他也並不是真的反應慢,相反他落下的第一時間便發覺了很多問題,這兒越是和地球相似,越是有古怪。 陳奇星跟著莫凡和寒來到了家還算氣派的飯館,可老大早的人家還在籌備營業呢。沒關系,寒大爺擼起袖子,親自出馬不怕不怕的。 他思索著,自己來此地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可他腦海中仿佛隔著座大山,怎麼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徒生頭疼。關鍵還是在焱炎身上,陳奇星思量著,難道是要幫他一統天下什麼的?想到這陳奇星搖了搖頭,逗我玩呢,要能統一天下,我就自己稱王了,還管他,留在這里當個土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人,听著倒也是羨煞無數絲的。不管這麼多了,現在線索就這麼些,短期內焱炎不會出特別大的事,等石國這事了結了,再說吧。我先低調低調,減少些仇恨值。 待陳奇星從深思中回過神來,寒已經喝上酒了,他拿著老大一壇,單手托起,仿若霸王舉鼎般,平時披散的頭發隨著他的動作,一甩一甩的,怎麼看還是像個娘們。 “寒兄弟,這麼一大早飲酒于身體不好吧。”陳奇星看見他豪邁地喝酒方法,本著二十一世紀酒多傷身的想法勸到。 “奇星啊,喝酒哪有分日夜的,只分開不開心,開心了得喝,不開心了更得喝。”寒放下手中大壇,“今兒酒管夠,咋們再來玩那游戲,人在江湖飄,好一個人在江湖飄啊。” 陳奇星微微皺眉,他真是服了這寒,脾氣霸道,架不住本事高,長的傾國傾城,卻粗俗的一塌糊涂,可能這就是古人說的狂士吧,听著,寫著都有風骨,可當真見著了,恨不得避而遠之。 “不喝了不喝了,昨兒的份還沒醒呢。”陳奇星,端起店小二送的早點往嘴里就送,昨兒一日吃的竟是豬狗都不理的東西,外加昨晚和今早出了些力氣,他已經餓壞了。 “莫師弟,我听人說酒品如人品,奇星兄力氣不行,人品也不咋樣,還是咋們兩個好人品的對飲吧。”寒冷哼一聲將目標對向了莫凡。 拒絕他,拒絕他,要有骨氣,陳奇星抓著自己的手盡力不讓自己沖動,他最煩別人透過質疑他人品來激將他,偏偏寒不但一擊命中軟肋,還來了個暴擊。 “成啊,寒師姐,光是空飲太無趣了。咋們來點彩頭,助助興。”莫寒兩眼發光,仿佛就在等這句話,陳奇星見他如風似的從腰間掏出了個骰盅,嘀哩哩的,還有骰子在內。臥槽,這莫凡看著老實,居然是個賭徒,陳奇星差點把含在嘴里的白米粥噴出,這兩個人,咋就這麼點志氣。 “先走一個。”寒提起酒壇又是一口,還發出啊的一聲贊嘆,“森國人釀酒方式果然與其他幾國不同,甜味更重,很是有趣。” “慢著,喝就喝,還怕了你啊。”陳奇星,喝光了白米粥,拿起空無一物的皿器,從那壇口,盛了一個全滿,“去你的身體健康。” 心里憋著股氣,酒沒喝死,氣都得被氣死,陳奇星一口飲盡杯中酒。 娘的咧,玩的真大,沒多久陳奇星就有些暈眩,這兩助興的方式居然是比大小,猜輸了的人喝和總點數一樣的杯數,搖骰子那個必須等先前兩人猜完了再猜以防三個人均壓一注。 “這樣玩喝是喝的快了些但樂趣不足。”陳奇星打了個酒嗝道,再不想辦法他今日得躺這。 “我有個玩法不但能喝酒還能動腦思考,樂趣十足,要不要玩。”陳奇星甩了甩頭,搖去暈眩,大聲說道。 “奇星兄請說。”寒饒有意思的看著陳奇星,這貨文不成武不就的,還沒啥骨氣,可歪點子賊多,且自來就熟,倒是個趣人。 陳奇星說“我的玩法,叫吹牛,就是得靠騙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就像你們對劍一樣,讓人摸不清哪個是真正底牌,還有骰子沒再來十三個,看我演示。” 陳奇星足足演示了三遍,寒和莫凡也都是聰明人,演示後試玩了三把,就徹底上手了,以近中午,飯館里人也漸漸多起,本是家清雅的高端館子,充斥著,陳奇星,寒,莫凡三個人“四個三,四個六,六個六,開。”的叫喊聲,也是圍了好些人看。聰明的看懂了,恨不能親身加入戰局體驗把欺騙與被騙,略笨的那些,則更多圖個熱鬧新奇,此前從未見過如此操作,骰子還能這麼玩。 “十二個六你還不開?”陳奇星抓著莫凡的手,問道“真不開?” 莫凡搖頭。 “真真不開?” 莫凡使勁搖了搖頭。 “那我開兩家,沒六。”陳奇星喝上了頭已經控制不住音量,“喝吧喝吧喝吧,別使詐。” “哎呀,這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那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他必有用,千金散盡會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啊,會須一飲是三百杯。。。。”陳奇星酒意上頭,贏了一把雙開更是得意的不得了,又開始借酒裝瘋,天下無敵起來。可能在當下來看,他更像狂士吧,就差一裸奔了。 突然間周圍安靜了下來,一隊士兵足足二十人,持械入關,拍了拍還在喝酒的莫凡。 “參見王子凡,屬下終于找著您了,快隨我回宮吧,我王急召。”領隊的男人單膝下跪,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見莫凡,私下里听人都說,這王子莫凡是個大奇葩,今日一見,除了長相平凡點,到還算正常。 啪嗒一聲,莫凡手中酒杯掉落,一身醉意也是去了七成,還不待那跪下男子反應過來,奪門便欲逃。 “我王有令,王子凡若欲逃,往死里打。留口氣扛回宮便可。”男子大聲喊道。 “五花馬啊,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陳奇星被莫凡撞倒在地咬著牙繼續吟道 “哎喲,尼瑪,愁。”。。。 1.10 捉你有賞嗎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莫凡逃的迅速,可門口卻早有士兵堵上,莫凡一時撞不開去路,只能若同猴子般,在酒館內上躥下跳,很是機敏,20人的抓捕隊物,一時間居然無法抓住他。 “師姐還不來幫忙。”莫凡,一邊提勁,飛身錯過沖上來的士兵,一邊對正在一旁瀟灑飲酒看他表演助興的寒大聲喊道。陳奇星,根本指望不上,此刻居然倒在桌子下睡著了。 “抓著他可有賞?”寒又飲一口朝著抓捕他的士兵問道。 “有的。”領隊的男人回答。“我王必重賞。” 不待他說完,寒一筷子飛出,正正打在莫凡剛著陸的腿上,莫凡腿微微一軟,身形一滯。說時遲那時快,二十個壯漢啊,齊齊朝他撲來,整了個疊羅漢,將他壓在身下,莫凡感覺自己胃里喝的酒都快被壓出來了。 他感覺很疼,可肉體再疼都沒有心里疼。這樣的寒師姐果然才是親師姐。 待到陳奇星酒醒時已躺在一輛馬車上,車廂內寒坐在他對側,獨自盤膝打坐。而莫凡則是像個粽子一般,被五花大綁,釘在地上,見陳奇星醒來看向他,不住扭動,示意幫他把嘴上的捆布給解開,最好還能松個綁。 好不容易決定權落在陳奇星手上,他當然選擇視而不見,翻過去接著睡覺。不對啊,記憶里剛剛三人明明還在酒館喝酒,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解開試試,小命不要了。”寒閉著眼,保持著盤坐的姿勢伸了個懶腰,接著對伸手欲解開莫凡綁嘴的陳奇星道“我就是見他吵鬧,才給他把嘴堵上的。” 原來是你綁的啊,陳奇星一臉黑線,這師兄,怎麼就跟別的門派派來的臥底似的,下手從來不顧及情分。 “這,哦對,寒兄咋們現在是要去什麼地方。”陳奇星揉了揉眼楮一把坐起問道。 “目前正在前往森國王城的路上。我們兩抓了這小賊有功,特被邀去領賞。”寒微微一笑,很是美麗,陳奇星撇撇嘴,自認識寒起,就深刻了解到蛇蠍美人的含義,已經在腦海里對他的絕美容貌自動添上了馬賽克。 陳奇星揉了揉腦袋,還有些暈,這森國的酒後勁真足,突然間他一呆滯,然後意識到了些什麼。 “王城?又是王城!”陳奇星爆跳而起,“我不去。”陳奇星躲來躲去就是想離開政治核心地帶,那一日雖未見全焱國百官,可歸城時卻也被許多人免費參觀了下,他畢竟是天上來客,傳說中的神明,只是礙著焱炎和冠盧在一邊,不太方便上來摸摸蹭蹭捏捏,磕個頭,跪個拜,啥的來增加些富運。萬一有見過他的人來森國王城出使,不巧遇見,回去後泄漏了他的行蹤,大大的不妙啊。 “那,你跳車吧。”寒冷冷斜了眼在地上扭動示意跳車帶上他的莫凡,踹了一腳。 “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商量的余地的,要不領賞都歸你,我也沒咋出力。咱們到了王城下再各奔東西吧。”陳奇星憐憫的看著痛到扭曲的莫凡,憨憨笑道,“嘿嘿,我突然覺得,有車坐挺好的。” “你莫非是,焱國要犯?逃到森國來的?”寒眯著眼盯著陳奇星,盯的他汗毛豎起,渾身不自在,然後他如同惡魔般一笑問道,“抓你也有賞嗎?” 與這麼美的人對視,其實是很舒服的一件事,陳奇星明明不是罪犯,卻依舊被盯的側過了臉,不敢直視寒的美眸。 “哈哈,怎麼可能,你也知道我沒啥力氣,也沒啥膽子,怎麼可能,怎麼敢犯事。”陳奇星,側過的頭,突然轉了過來,一臉嚴肅地直視寒,“寒兄,我離開焱國,避開各國王城,實乃無奈之舉,只因有人欲謀我性命,還望莫要強人所難,但作為一起喝過酒,一起吹過牛的朋友,我還是想提醒你句,半年之內,不要去石國。”陳奇星說完學著寒踹了腳莫凡,示意他也听進去。 看著莫凡在地上“興奮”地扭曲抽抽,陳奇星不由得思考起來,這貨是不是有某些特殊癖好,但不愧是練武之人,一腳踹下去彈性十足,很是解氣,腳感上佳。 “石國?石國怎麼了?”寒略微有些激動,緊緊握住了橫放在腿上的長劍。 陳奇星看了眼,“我真不好說,只怕說出口後若有第三人知道,我命不久矣。”說完又是一腳踹在莫凡身上,用他的扭曲,抽抽,來提醒寒,車廂內並不止他們兩個。 “我可以讓你走,但還望奇星兄告知詳細,我在石國還有一筆債務要討,知曉了,好方便謀劃。”寒緊緊握住手上長劍,幾乎咬牙切齒。 “行,但願寒兄念及相識一場的情分,切勿傳入他人口中,不然以後再喝酒,只能來我墳頭對飲了。”陳奇星與寒認識不過一天時間,可此刻的他與之前的放浪形骸判若兩人。陳奇星想了想最後還是踹了莫凡一腳,示意他听過忘掉。 “待到森國王城下吧。”陳奇星重重的嘆了口氣,下定決心,有些憂郁的掀起簾子看向窗外。 寒也一語不發閉目養神,只是不知在思索些啥,眉頭緊皺,持劍的雙手,隱隱可見青筋突兀,與那雙仿若女子般的秀氣白手格格不入。 安靜的氛圍顯得有些古怪,只有莫凡在地上扭動,想要引起注意力。 莫凡很有意見,他思索來思索去都沒懂陳奇星踹他那三下幾個意思,他只知道,這小兔崽子,趁著本王子被捆,狐假虎威連踹自己三腳,還一腳重過一腳,欺人太甚啊。他很是想御劍抽陳奇星屁股,打得他哭爹叫娘,可是他之前悄悄施展劍訣想解開自己的禁錮,發現無論變換幾次劍訣和御劍手法,催動多少次真氣,都無事發生。金木劍與他之間幾乎斷了聯系。他只能透過行動來表示不服。 陳奇星探頭望向窗外,臨楓城漸遠,只余一個輪廓,古時的馬車遠遠沒有現代的汽車穩當,搖搖晃晃的,突然間他又想喝酒了。 1.11森國兩無雙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一路無事,眨眼間,已過十余日,車廂內的氣氛隨著第三日莫凡答應不逃換取松綁後,好了很多。陳奇星三人,下車喝酒上車便倒頭大睡,過得好不自在,整日恍恍惚惚, 這一日,他們到達了紫竹城,也是到達森國王都金木城前最後一站。 “娘咧,天天吃了喝,喝了睡的,一眨眼都快回去了。”莫凡提起桌上的小小酒壺,一飲而盡。 “虛什麼虛,你不是森國王子嗎,再說了你不但是森國王子還是青秋高徒。”陳奇星提壺與寒一踫,並未像莫凡一般來了個底清。近日來,他和莫凡以及寒也更加熟悉起來了,對兩人的來路和底細也稍稍熟悉了些,這兩人,放在自己那個世界的角度來看,簡稱兩個字,高手,至于有多高,他也不清楚,但是寒可使兩米長劍若揮筆,莫凡可御三尺青鋒飛百丈,按照動漫等級劃分,沒到七龍珠火影,也有海賊王的等級了。 “哎,你不懂。”莫凡搖搖頭。 “那你倒是說說我哪里不懂。”陳奇星放下酒瓶補了句道“跟個娘們似的。”連日來莫凡喝完酒便是唉聲嘆氣,好不掃興,陳奇星問其詳細,他就是悶聲喝酒,啥都不說。 莫凡搖了搖頭,有些無助的看向寒,寒微微一笑“但說無妨” “行吧,也不怕陳兄笑話,我就跟你扯些家常。”莫凡見寒不阻攔,也是找到了發泄點。 他灌下壺酒娓娓道來。 原來這莫凡,並非是森王親生的兒子,乃是森王姐姐的兒子,森國的長公主遺子,而莫凡的母親,森國的長公主,當年生下莫凡後不久,便去世了,所以森國先王因思女心切,自幼便對莫凡寵愛有加。莫凡自出生起,也不隨父住于宮外,而是住于宮內,莫凡六歲時,欲要學劍,森國先王攜莫凡攔青秋于紫竹城外,走了個後門硬是把他給塞了過去。莫凡說他仍記得,外公那一日對自己說的話,森國不止有神木,更有劍客,兩者皆聞名天下,共稱當世無雙。數年後,森先王逝,留遺詔一封,強命現任森王,納莫凡為森國王子。自那以後森國就多了個三王子,見王不呼父王,而叫大舅。這三王子不如其余二位王子文韜武略,更似江湖草莽,愛擊劍,且劍術高超,不似其余二位王子,克己而上進,每日攏一眾侍衛宮女賭博為樂,森王頭疼其不思進取,卻也鐘愛其劍術高超,並未刻意管束。 “所以說,我倒不是怕被責罰,實在是沒臉見我那舅舅。”莫凡搖了搖頭繼續道,“我與二師兄賭斗,尋思著差把好劍,就將森國的千年金木王給琢了個劍形出來,外公曾說我森國有當世兩無雙。一是千年金木,樹中王,一是執劍青秋,小天下。” “所以你覺得刨了自家老樹,卻還沒打贏很丟臉。愧對森王?”陳奇星听聞莫凡敘述後大驚于莫凡的好福澤,但是他按著莫凡的思路理了下,這貨尼瑪不按套路想問題啊。他做的最錯的不是把自家景點給破壞了嗎。 “正是。”莫凡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只迎來了寒不屑的一聲冷啐。他連連罷手拍馬屁。 “我覺得,最重要的,不是你打沒打贏,而是你砍了森國的象征,標志性物體,那顆千年金木。”陳奇星說道,“把你那金木劍招來看看,我或許能幫你想想辦法。” “我與那金木已經斷了幾天聯系了。”莫凡依舊搖了搖頭,“估摸著是被來抓我的將士封存了起來。” “是不是,你回去無事後,那三百斤猴兒酒就有了?”寒突然插嘴問道。 “這是當然。”莫凡點頭。雖然他賭運不佳,賭品可是實打實的。 寒听他保證,抓起桌上竹筒,拿著一桶筷子便奪門而出,門外傳來一陣叮叮當當,隨後他提著一大黑劍匣從容歸來。 “我與那領頭將軍約好了,你若持劍逃逸,我不介意再給你行針一套。”寒將劍匣打開,飛出一柄如墨黑劍,不仔細看其紋路,還以為是玄鐵所煉。 這真是一柄雕琢出來的木劍啊,陳奇星彈了彈金木劍感慨道。 莫凡拿回了金木很是開心,連變幾個劍訣,行了一小套自己的功法,便將金木收回,貼身而藏,打量著寒,怕被他再搶了去。開玩笑好不容易拿回寶貝了,再被搶了去,他豈不是很沒面子。 “都被打磨成這樣了,也沒辦法再變回樹了。”陳奇星搖了搖頭。 “這還用你說,為鑿這金木樹王,可是毀了我所藏十把好劍,本想學師傅收天下名劍,煆己劍的。”莫凡提起酒壺欲飲。 “此劍不俗,與我鷹擊對斬五十余下無損,且比凡鐵輕巧,正適合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寒與他踫了踫壺,夸獎到,莫凡听了那是一個心喜。 “森王有何愛好?喜不喜神明之說。”陳奇星問道。 “我那舅舅是個古板之人,嚴于律己,不喜酒色,導致他那倆兒子也是如此,束縛得很,每次見我也是匆匆一會,我對他也不甚了解。神明之說,自炎帝立國後就漸漸淡去,現在的社會也不怎麼敬鬼神。”莫森回憶了下,“我那舅舅倒很重祖先,每次祭祖均很誠懇,重視。” “听下來,森王倒也是個賢明之王,怪不得森國所屬同周邊密林般繁盛。”陳奇星贊嘆道。為王者律己而治,則治下萬民也會生律己之心,這類人在我國歷史上不出亂子,也都是明君啊。 “森王重恩德?”陳奇星問道,“重恩德,必重族情。你此次歸去倒也不會受太大為難。可你這性子不改改,以後怕只會給你這舅舅捅出更大的婁子。” 莫凡一听不會受到責罰就更加開心了,“如若不罰,我定重謝奇星兄弟。”他拱手一拜,就欲敬酒。 “慢著,不罰你,不代表不會沒收你那金木劍,不代表不會禁足啥的。”陳奇星補充道。 “這,這可比殺了我,還要痛苦,奇星啊,你有啥辦法嗎,只要不讓我舅舅收了金木劍就好。”莫凡這一听可著急了,連酒壺都沒握住摔了下去,里面的酒撒了一桌子。 “我想想,”陳奇星托起下巴沉思片刻,“我覺得吧,這事你如果是被擒回去的,反倒是落了後手,不如先回去自首吧,說不定還搶了先機。” “行別說自首了,只要能留住金木,剁手都行。”莫凡說著起身就欲走,他估摸了下,馬車還得個一天半才能到金木城,自己御氣飛速趕路的話,應該是速能快個小半。只恨自己還未到那御劍飛行的程度,不然立馬就能到。 “他走了我的懸賞咋辦。”寒反手一抓,勾住了起身欲逃的莫凡,問向陳奇星。 陳奇星對著寒朝莫凡使了使眼色,示意羊毛還是出在羊身上。 “莫凡兄也別著急,你現在急著去認罪也等同于,自投羅網,沒編好故事,森王問你你怎麼答。”陳奇星抓起一把桌上佐酒小菜問道。 “如實回答!”莫凡思索了下,一咬牙,將想法說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陳奇星被他的耿直,驚住了,嗆的直直咳嗽。 “我替你想吧。”他緩和過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這孩子,講話是有藝術的。 “森王重祖,念族情,首先你此去,定要展現出自己深刻的意識到錯誤了,如果最好,你自當負荊請罪,到了金木城下,便一步一磕頭進去,這樣誠意足點。”陳奇星摸了摸幾日沒動過的下巴,胡渣都很長的挺長的了,繼續說道“此外你還得編個故事,劍不是你自己想要拿的,而是你那外公,森國先王贈你的。” “外公都去世了,如何贈我劍。”莫凡有點摸不著頭腦,撓了撓腦袋,“奇星兄弟,你就別賣關子了,有話直說吧。”莫凡抓著陳奇星的袖子,像個討糖的孩子般甩來甩去。 “行行行,你得說有一日,你夢見森國先王,他見你已學成歸來,很是開心,與你在夢中談了許久,他知你雖已學會了絕世劍法,可卻無劍可用很是心疼,告知你,金木樹王,于樹心中生有一劍,已孕養千年,如今劍成,你若取此劍,定可成就劍仙,屆時,森國兩無雙,金木樹王,青秋之劍,合二者為一,成萬代神話。” 莫凡听言淚落說“多謝奇星兄,我此番回去定好好練劍,外公仙逝,卻為我所用開脫罪名,我已不孝,我定要叫森國之劍,不絕于我師青秋之手,叫森國神樹,不滅于我自私之舉。我莫凡對天為誓,此生定成劍仙。不叫先人無面。” 莫凡誓盡,金木劍自懷中飛出,踏劍而飛,直奔森國王城。 “寒兄,別喝了,出來一起看劍仙。”陳奇星揉了揉眼,木納的拉了拉喝酒笑看莫凡踏劍飛去的寒。 尼瑪,這都行?我後面的還沒說完呢。 1.12 寒非寒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森國有劍客,聞道亂世間。御劍城頭立,獨擋萬夫前。 許多年後,莫凡在金木樹下隕而不倒,森國亦然敗亡。可在更多更多年後,森國,莫凡依舊于世傳唱,被寫作一部部歷史大戲,被改做一場場戲曲佳話。 這都是後來的故事了,我們且說當下。 寒拉開陳奇星的手,微微一拜笑道,“奇星兄真當奇人,三言兩語便做到了我們師徒四人忙碌了十多年還未做到之事,更是解開了莫凡停滯許久的境界束縛。” “願聞其詳。”陳奇星第一次見到寒這麼客氣,連忙回拜。他也很好奇,怎麼自己一番話就讓這莫凡起了如此之大的變化。 “家師青秋曾言,若論刻苦耐勞,不厭其煩,大師兄為四人翹楚,若論洞若觀火,善于變通,我又略高于其他三人,若論心思縝密,長布劍路,我三師弟獨樹一幟。可我這最小的師弟莫凡,你可知師傅怎麼說的嗎?”寒故意停頓了下,欲看陳奇星茫然不知的慫樣。 “這近日來,觀莫凡兄,除了知道他是個有趣之人,且很重信義,也看不出有任何特殊之處,或許與寒兄之洞若觀火相比一者皓月,一者螢火矣。”陳奇星拍了拍寒的馬屁,趁機給了自己個台階下。 “哈哈,陳兄這回可是猜錯了。”寒搖了搖頭解釋道,“有一種人得天獨厚,說的可能就是莫凡,師傅曾說,他天賦異稟,不下于自己,即便自己不收他為徒,凡之成就亦不下于他,師傅有次喝多了酒,很是自豪的指著我們幾個說,森國劍客,有他,有莫凡,足足可稱霸劍林,江湖兩代人。然後他就很生氣,打了醉倒的小師弟一頓,邊打邊呼,叫你頑劣,叫你劍心不通透,我打到你通透,還命我等三人一起打之。” 陳奇星汗顏,這也不是你們欺負他的借口啊,上梁不正,下梁果然會歪,怎麼听著有股子嫉妒勁在里面呢。他回答道“這我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沒想到莫凡重親情,本是想助他度過此劫,不曾想說者無意,听者有心,他對他的外公是真情流露啊。” 森國人,看樣子都重親情啊,陳奇星感嘆了一聲。 “寒大師,你可是答應了我不放王子凡走的啊,可我剛剛親眼見他踏在劍上飛走了啊。”領頭將軍,很是著急,好不容易逮住的猴子,就這麼跑了,哦是王子。剛才莫凡去勢很快,待他反應過來,影子都沒了。他一路小跑進來,說是向寒問罪,可更多是尋求幫助,功夫他也會,地上跑跑成,天上飛的沒那運氣學。 “將軍莫急,這十余日勞累了,且坐下喝酒吧。”陳奇星笑著發出邀請。 “哎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喝酒。”那將軍急的啊是火急火燎的,奪門就欲出去上馬追蹤。 寒長劍一擋便是攔住了他的去路,“還是坐下喝酒吧。” 經過陳奇星一番解釋確認,將軍終于是相信了莫凡是回去認罪的。他本是粗人,放松了下來,便是一通豪飲,還欲要和寒比試酒量。陳奇星也不說話,笑著看他作死,待到興起時還吆喝幾句,替那將軍加個油,鼓個勁。 別人都說喝酒跟喝水一樣,你見過喝酒跟呼吸一樣的嗎?這把我買寒贏。 “轟”地一聲,領頭將軍酒量不剩,一掃桌上酒瓶,直直在桌上昏睡了下去,看的陳奇星一陣大呼小叫,這確定不送醫院去看看嘛,萬一酒精中毒死了咋辦。 寒見那領頭人醉的不省人事,湊近陳奇星說“陳兄,石國的事,還望如實相告,咋們上車吧。” “不急,等至金木城下吧。”陳奇星說了聲,他這幾日思索了下,實在不行,就短期內依附在莫凡身邊,別人都說小隱于野,中隱于市,大隱于朝,這最危險的地方可能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然他現在身無分文的,直接去流浪,也確實不現實。 寒拖著昏睡的將軍,徑自走出門外,外邊留守的兵卒,見自家大人被寒拖出門外,再加上剛才那頓筷子伺候,顯得格外緊張,操起兵器,注視著寒的下一步行動。 “大家莫要驚慌,莫要驚慌,王子凡已明悟自身過錯,回王城領罪了,至于領頭將軍,只是與寒大師交談甚歡,一番拼酒下來,不甚酒力,醉了過去。”陳奇星出門救了場,大家氣氛緩和了過來,有一士兵,上前去嗅了嗅自己將軍,一身酒氣,突然他很想笑。 這五大三粗的肌肉大漢,居然輸給了看著弱不經風,美過女子的寒大師,這個梗可以講十年。 上了車陳奇星和寒皆是閉目養神,也未曾言語,隨著時間流逝,金木城已清晰可見。 “我本是石國人。”寒開口了“我曾有個家,家父是石國名醫。陳兄,可听說過石國十余年前有一大案,韓生案。” “在下久居焱國鄉野,未曾听聞。”陳奇星摸了摸胡渣回應道,該來的躲不過,沒想到,這寒果然如自己猜測的是石國人,他爸叫韓生,那他豈不叫韓寒?這個坐等四妹的名字,配得上他的長相。 “既然陳兄與我皆有顧慮,不妨我先開個頭交心一下吧。”寒握了握手中長劍,隨即放松,娓娓道來。 我去,我不想听啊,听了肯定有事發生,你這人設已經這麼復雜了,我只想抱著莫凡王子的大腿吃吃喝喝,等到石國破了,可以出去接著浪,不,是找回家的方法。陳奇星微微一笑,可心里很是鄙夷,你們一個個開心了跟我講故事,不開心了也跟我講故事,我的故事跟誰說去。真正是應了那句,臉上笑嘻嘻,心里媽賣批,可這有什麼辦法呢,听不听,寒的這艘賊船,自己不但樂呵呵的上了,還跟著出海走遠了。 寒本名韓勛,祖上三代皆是小有名望的醫生,至他父親這輩更是聲明倍漲,只因他父親根據祖上傳下的帖子,自創了幾道藥膳,藥酒,可增強體魄,自幼服之,甚至可以做到百病不侵。一時間,前來拜訪求膳之人絡繹不絕。 可是也正應了那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寒五歲那年,他們家的特殊配方,被石王得知,派人討了去,寒的父親,自當十分珍重,還特意多加了幾道新創的藥膳,石王得知後大喜,揚言必當重賞。 幾日去後,重賞未至,卻來了一隊裝配齊全的甲士,見了人便砍,他和母親妹妹,在家人的保護下好不容易逃了出去,最後還是走散了。 就在他要被甲士抓住時,青秋出現了,只說了句,這麼多人欺負個女娃娃,算什麼本事,便拔劍解圍。後來他暈了過去,醒來已經被青秋救下,而母親與妹妹卻不知所蹤。這麼多年了,他暗暗訪問了許多人,才知道,當年石王,在打賞前,思來想去,怕藥方被泄漏出去,導致天下皆知,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命人滅口。 陳奇星听完寒的經歷深深吸了口氣。萬惡的封建社會啊,寒他父親听著真是沒有什麼過錯,只因為王者,多疑,就丟了性命,放在自己那里,他爸可以是個偉大的科研人員造福社會的,結果卻就這麼莫名丟了性命。 “寒兄默哀。”陳奇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寒,畢竟這等事情,他能感同身受,卻不代表切身體會過。 “時至今日,我仍可以听見我父哀嚎,石王無道,閉眼仍可見,我父被那甲士亂刀砍死的慘相。”寒說著又是一口酒灌下肚,“我喜飲酒,只因醉了還清靜些,可漸漸的一醉亦難求。” 可能是吐露了心中壓抑之事,寒難得有些醉意,依劍而臥,小睡了去。夢里怎樣情景,陳奇星,不得而知,卻見他面容平靜,依舊傾城。 陳奇星皺著眉頭,拉開車廂門簾,金木之城,被落葉襯的金光燦燦,他示意左右士兵莫要打擾,下車步行。 一人難得清靜,一人憂心如搗。 古有壯士刺秦,風蕭蕭而易水寒。 如今寒欲刺石,自己繞了老大一圈,好像還是被繞進了天下圍石的局里。 陳奇星抬頭看了看天,以近傍晚,歸家之路在何方,他嘆了口氣,搓了搓手,步履蹣跚。 1.13天下分石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中州歷325年冬,焱幼主炎遣密使攜盟書至十四國,上書石國惡行,毒害焱先王乘,意欲奉宏親王而誅正統,措辭激昂,義正詞嚴,並邀諸國共伐霸道強石。 同月焱幼主,外合淵王子離騙開藍火城門,誅宏親王于議事殿,里應焱相冠盧誅其黨羽百余人,密而不宣。 一時間暗流涌動,石王重觀晝城久未傳捷迅,宏親王亦銷聲匿跡,心思有變,欲撤兵,方知為時已晚。 “業哥,叫將士們加把勁,今兒接著罵,總之就是別讓石國狗賊們休息就成。”一清秀書生少年進入城內議事廳沖主座將軍微微一拜。 “賈嘉你來得正好,我觀這兩日,石國那里有些不對勁,估摸著可能夜襲。”剛才正在和眾將討論對策的青年將軍回答道。他長得是濃眉大眼,國字臉,皮膚微黑,唇色不深,已經開始蓄須,並不濃密。盡管他氣度不凡,可怎麼看也不是什麼飽經沙場的老鳥兒。其名焱業,乃焱王乘的假子,焱炎的義兄。 “這不正中了我們心思?”賈嘉微微一笑,做了個賀喜的動作,“也辛苦將士們幾日來連翻叫罵了。準備準備撤了吧。” “唔,確實如此,就是可惜了留下誘敵的將士們。”焱業皺了皺眉頭,說道。 “業哥你懂軍事,馬革裹尸尚有處歸,若國破家亡,只能做孤魂野鬼了。”賈嘉又是一拜,大步踏了出去。 焱業嘆了口氣,他又怎麼不明白其中道理,可畢竟是人命啊,自己死了爛命一條,可手下將士們哪個不是好漢,無奈啊,他一拍桌子,喝到“傳令,輪班休息的提前起來換下叫陣的人馬,全軍將士養精蓄銳,今夜,不得睡。” 這段日子,事情接二連三的,焱業也很累,半月前得知王都被圍,他幾乎五日沒合眼,點了精兵三千欲要前去救援,行到一半,收到來信,說晝城危機已告破,著令他立馬回去,牽制住石國兵馬,待到時機,引石國兵深入。引就引吧,數日前他又收到了消息,說時機已到,他和隨軍軍師賈嘉商議了下,便安排了人馬,三班倒,日日叫罵于石國陣前。 另一頭石國軍隊也很是苦惱,他們收到的指令是于星火城前,牽制住焱國軍馬,開始倒還好,大家雖然隔著主戰場互相牽制,卻相安無事,興趣好的時候,還能隔空聊個天,站在兩邊展示下各自軍隊威武。直到數日前,焱國跟變了個人指揮似的,天天派人來叫罵,不開嗓還好,開了嗓,石國人才發現原來焱國人嗓門這麼大。 到了現在領軍的石國將軍甚至有種錯覺。好像焱國才是派來牽制他們石國的。眼看著士氣低沉,石國將軍解勻定下了決心,違抗王命,得打一仗,不然于軍心不利,于己更不利。 只打一仗,解勻如是吩咐了下去。平白無故被人罵了這麼久,該要揚眉吐氣了。 入夜,恰逢初雪,營內解勻設了東南西北四路先鋒軍團各五千人,又分各路中軍五千,投石機四架,誓下星火城。 月光下,雪花飛舞,飄落在石國人明晃晃的尖刀上,壓住了森冷刀光的銀茫,連日來,天天被慰問家小,卻無處使盡,石國兵士得知夜襲,各個爭先恐後,皆欲殺焱而後快。 解勻坐在點將台上笑了笑,他很滿意,看著將台下藏身在白色罩袍下的兒郎們,他感慨道,今夜士氣如虹。 夜漸深遂,可並不安寧,焱國軍隊的辱罵聲此起彼伏,有單口的,合罵的,遠遠听去已是不堪入耳,更別提連听幾日的石國大軍了。 事先埋伏在外的石國士兵,抬頭看了看天色,掐算了下時間,估摸著時機差不了多少,偷偷的張開了弓箭射向在大營射程外叫罵的焱國兵卒,一時間慌亂聲響起,解勻以此為號正式發起了沖鋒。 “業哥果然料敵于先機,嘉佩服。”賈嘉與焱業共立于城頭,看著下方與雪色相近的白袍涌動,他又是微微一拜,城頭之上火把不多,看不清焱業的臉龐。 “角,都上齊了,這出戲能唱多好,可還要靠賈嘉你的布置了。”焱業戴上頭盔,整了整身上盔甲,與賈嘉交錯一個擊掌,離開了去,只留下一聲輕笑,“戰場我來把控。” 只留下賈嘉原地吹著手,呼喝“傳令,石國兵已至城下,一切依計行事。” 焱業下城後,手提金槍,翻身上馬,大喝一聲“眾將士,隨我出城迎敵。” “殺!”焱業身後三千焱國男兒齊聲怒吼殺聲震天,氣勢絲毫不下于石。 星火城東門開,焱業一騎當先,正迎石國東部先鋒,他槍若迅雷,一刺挑翻一石國先鋒小將,大吼道,“石國小兒,爺爺早已候你們多時!” 隨後兩軍短兵相接,石國顯然並未料到焱國反應如此迅捷,短時間有些措手不及地被壓制了下。 這一夜殺聲震天,夜空中,飛箭破空聲,兵刃交接聲,巨石起落聲響徹于耳。 星火城,南北西三面不斷有石國士兵登上牆頭,卻又被打退了下去,城牆上,焱國,石國男兒的鮮血,浸染城牆,與雪融于一片,又在寒風中凍成了冰渣。 焱業的幾番沖殺,除了第一擊,出乎意料外,並未有起到顯著的效果,反而折了些兵馬,面對兵力遠多于焱國的石國東部先鋒軍,神勇如他,也不敢力敵。 “叮”的一聲,焱業橫槍于胸前,攔下石將強勢一記大刀劈砍,虛晃一槍,策馬撤出了對方三人的圍攻,大喊一聲敵軍勢重,先隨我回城整頓。 “焱國敗勢已現,眾將士隨我追擊。”東部先鋒的主將見焱業欲退,當然不讓,縱馬而追。 賈嘉立于城頭上,眺望戰局,見自家頹勢已現,不但不惱,而是微微一笑,“再攔一攔準備撤吧。” 隨著焱業入城,東城門頭,萬箭齊發,伴著飄雪,重重落下,今夜箭寒勝雪。 焱業持槍驅馬,抬頭望了望高立于牆頭的賈嘉,遠遠相視一笑。 1.14 天下分石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報!”一身披白色罩袍的石國軍士,極速跑向解勻,迅速一跪,開口道“報告將軍,先鋒王堅已破星火城東門,南門缺口亦已打開,再等片刻便可奪下。西門先鋒軍遭遇焱軍頑抗,欲求增兵。” 解勻抿了抿嘴,對這個戰果還算滿意。他籌劃了下。 “听令,焱國戰意全無,欲從西門撤離,全軍行令,隨我速速增援西門。”解勻語畢立于點將台上,抽刀向西,神采飛揚。 此刻焱業正與那東部先鋒王堅鏖戰于街道中,這王堅也是一員猛將,一路追于焱業身後,直直追入了東城門內。他身負數處箭傷,可手上力氣不曾弱下。已攔焱業足有一盞茶的功夫。這二人一使龍角點金槍,長有一丈八,另一使九環鬼頭玄鐵大刀,足重兩百斤。在東城正門街道下來來往往,已不下三十回合,跨下坐騎亦不堪重負,在冬夜中喘著粗氣。 “你這莽夫一身怪力,武藝倒是不弱。”焱業收槍回防笑罵,他松了松握槍雙手,隨後使勁抓槍。 “怎的,你力氣不夠了嗎?”王堅舉刀便斬,不給焱業一絲喘息機會。 “只是突然間覺得留你不得。”焱業一本正經的說。 剎那間,焱業眼神瞬變,銳利的仿佛可以刺破這夜的漆黑,一道金光閃耀于電光石火,槍出就連那飄雪的天氣,仿佛也被劈開了去,周遭頓時陷入短時的安寧。王堅依舊維持著舉刀劈斬的姿勢,怒目圓睜,不等落馬已是斷了氣,大刀落地摔得粉碎。他至死也不明白那本已近乎無力的年輕將領,如何劈出這奇快一槍。 焱國有一少年,七歲扛鼎若玩物,十歲搏牛于赤手。焱王觀其怪力甚喜,收為養子,未成年便已封將軍,獨領一城,賜名業。 “傳我令,全軍從東門撤離,無歸團于西門殿後。”焱業長槍一挑王堅尸身,如同扛貨物般,徑自開道奪門而出,往來石兵不敢留。 夜漸寧靜,雪花掩不去刺鼻血腥,這一場仗耗盡了大半個夜的時光,可雙方都不知疲憊,待到入城後,解勻一夜無話,迎著朝陽微微嘆息,若是將那焱業小兒就此留下,此仗可稱完美,他舉手示意傳令。 “斥候出列,輪流刺探,防止焱國反撲。全軍整頓,欽點傷亡。”解勻,不緊不慢的下令。 自十七國徹定,小打小鬧有,可這領數萬大軍攻佔敵城的可能也就只有我了吧,解勻面對戰果還算滿意,至少,回去交差的話,雖抗王命,卻也是奪了一城,但他的名望確是打出來了。 然他殊不知半月前有一青年,里應外合,謀而後發,只一萬輕騎便克城池五座。 “業哥,你都扛著這死人半天了,還不放下。”賈嘉嫌棄的看了眼被挑著的王堅說道。 焱業並未做達,只是自顧自的繼續前行“賈嘉,”焱業突然回頭“石軍破後,隨我一起祭拜袍澤吧。” 初歷戰場的賈嘉重重的點了點了頭,驅馬跟上,兩人並未言語,只是並排而馳。 良久,賈嘉抬頭直視焱業,他說“業哥放心,破石不會長久。” 焱業長笑一聲,加速了行進。 一眨眼,距解勻率石軍入住星火城,已有三日,這三日他們過得並不開心,應該說完全沒有勝利應有的喜悅,反倒是比之前在自家軍營時,更加憤慨。 焱國軍,仿佛一群蒼蠅般,不知何時便粘上來,騷擾他們一下,使得他們入城之後不但沒有享受到城牆給予的安全感,反而更加的提心吊膽,神經緊繃。特別是,這幾日里總有幾隊輕騎,分批次的偷襲他們糧草供給,逮住機會了,殺了運輸隊伍便燒糧而去,一旦遇到打不過的,或者星火城內石兵援防,便掉頭就走,來去如風。 石國軍隊從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打法,解勻也很是頭疼,第三日,他親自率軍出城,誰料到,這殺氣沖天而來的隊伍,遠遠見到自家軍馬,不待思索就殺氣騰騰而去。 賈嘉立于長桌前的行軍地圖邊上,不停講解著自己的觀念,焱業與眾將士皆不說話,仔細聆听。這三日焱國也過得並不算特別好,那日佯裝撤離定下的目標是耗兵一千,可後來一清算那一夜足足損失了三倍。即便是早有意料,也是高出焱業的底線太多了。 焱業部戰線三道,本意也是石國兵強且多于焱,與他們不可硬敵,需要打縱深戰,見機斷其糧草,所以散兵力于五城,劃十一道理想戰線,只求徐徐圖之。可乍一觸踫自己所屬三萬兵力就去了三千有余,打得和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有什麼區別。 為此賈嘉特別安慰他道,“敵大將解勻,勝在老成,卻負于貪功,不去硬拼一波,無法讓他完全相信,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給點甜頭,他不會再次出兵。” 道理,焱業都是知道的,他也知道,戰場是瞬息萬變的,一時得失無法左右整個戰局,他更知道慈掌不了兵,但是,他就是有著那股子自責勁,或許等到麻木了就好,可麻木了,那一個個平日里一起操練,有說有笑的人,也就成為了紙上一席無情的數字名字了。 焱業重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打,爭取減少戰損。 焱業善搏,愛兵法,自幼便欲為一國主將,焱先王乘,駁眾人議,任之。 “石國入了星火城後,便如同畫地為牢,明眼上是得一城,實際上乃入城而縛。我們這幾日游打下來,已使他們怒火中燒,明日起可以前去叫陣,邊叫,邊擾。”賈嘉做了個收桿的姿勢“現在是大魚上鉤前最後的博弈了。” 焱業抬頭看向賈嘉凝重的點了點頭,“傳令!全軍拔營,駐軍星火城十里外,明日一早隨我叫陣,游騎出列,今夜先除敵斥候。” 第二日清早,熟睡中的石國兵,被一陣熟悉的慰問聲叫醒。 城頭解勻皺著眉頭,看著焱業在那里使槍耀武揚威,打了一套晨練,十六顆人頭鋪開在他前方正對自己派出的斥候數量。 “靠,神尼瑪,煩。”解勻朝城下深深吐了口痰。 1.15 天下分石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解勻見焱業等人在城外喊戰,估摸著對方短時間內並無要攻城的欲望,命下屬士兵嚴防以待,便急招軍務會議,商討對策。 “在下認為,焱國如此,只是引我們出城追擊,其後必有埋伏,不可中計。”解勻的隨行軍事大聲說道。 我也知道他們是想逼我們出城決戰,然後誘我軍深入啊,解勻不說話,可心里卻很是明朗,早在那日焱業派兵嚴守西門,做欲突圍狀,卻從東門撤軍的行徑來看,他就覺得對方比自己想的要會用兵了。 這幾日來,後方輜重路線連翻受到騷擾,卻也只是小股騎兵的小打小鬧,雖然惹人心煩,卻並無多大的實際打擊,如今突然來這一出,到底是什麼用意。 解勻一邊思索著一邊分心听著下屬各自的看法。從過去的經驗上來分析,他隱隱有些覺得不妙,可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報,焱軍見我方久無動靜,暫時撤離了。”士兵進來報告 “知道了”解勻低頭回應,看了看手指,究竟是什麼讓自己心事不寧。 “報,後方傳來煙火。”探子又是急急來報“似乎是我方糧庫。” 解勻听聞大驚,奪門而出,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用大軍吸引自己目光,燒糧去了。他冷冷一笑,不燒倒沒事,燒了我定叫你焱業加倍奉還。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加快腳步重回牆頭,果然遠遠的,陣陣黑煙升空,西南方,乃是他屯糧的一處位置,不用細想,肯定是著的不要不要的了。 解勻思索,這一手兩面通,倒是有點煩啊。他揮手招來尾隨而至的眾將士,吩咐了下去。 “放信號示意那頭也退兵吧。”焱業早在黑煙突起之時便看見了。 “這幫兔崽子,叫他們搶糧食斷糧道,這下倒好,深入這麼遠,把人家糧倉給燒了,這煙大的很啊。”賈嘉搖頭,“業哥,細節生變。我們得再重新謀劃下。” 焱國軍將領們也重新回到了議事桌前。 賈嘉和焱業都未想到,自己麾下一時興起的作為,居然使得石軍大動,打出了比他們意料中,還要好的效果。 入夜,賈嘉緊了緊身上的衣物,烤著火,听著斥候的報道,回了句“再探。” “賈嘉你就這麼確定今夜解勻會有動作嗎。”焱業坐在賈嘉對面,銀甲加身,好不威武,儼然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式。 “業哥,這些年來我觀遍焱國藏書,有所悟,凡天下事,盛極必衰,而衰極也必反,正如炎帝所言,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正應了那盛衰之道。”賈嘉沖雙手哈了口氣接著說,“盛衰之說放于人心,事物,皆是如此,若要開弓則必將其先拉開,隨後松去才有了箭雨透甲之力。正如我棄守星火城,換得了石國空有一城卻身處被動一般。所以我認為若要斂之,則必張之,若要弱之,是先強之,若要取之,必先固之。” 賈嘉沖著仔細聆听,卻很是迷茫的焱業解釋道,“業哥,我為取石軍,先將他固定于星火城內,再徐而圖之,相反,那解勻,欲破我軍,亦是要先示弱,引我追擊,才可以強兵反擊制勝,所以我斷定今夜,石國必佯撤。” 如果陳奇星在此,必然大呼,臥槽老子道德經第三十六章,你改了幾個字就敢出來裝逼,佩服佩服,要不是我讀書不少,就被你騙過去了。 可是這個世界並無老子,也無道德經,只有一介書生賈嘉,讀書萬卷,字是不同的,道理卻是相通的,不管是地球,還是這里。 “報,石,石軍撤了,由南北東三門而出。”探子在帳外就開始叫喊。 焱業彈地而起,提了槍撩開軍帳門布,回頭看了看賈嘉笑到“此戰結束,我再听你教書。” “祝業哥鎩羽而歸。”賈嘉開著玩笑拱了拱手。 夜,還是夜,與四日前一樣,月一樣的高冷,風一樣的刺骨,可能只是少了一場飄然落雪。 焱業深呼口氣,持槍上馬,一氣呵成。 “殺。”他提槍指向了星火城南門,戰意凌然。 十里,並不遠,焱業所率輕騎,借著月光,迎風而上,直取星火城南面退出石軍。 “焱軍來了。”仍在城上觀望的哨兵見不遠處塵土飛揚,大聲呼喊。 倒是比想象中來得快了太多,解勻裝備齊全,同樣已是等候多時。 “擂鼓,開門迎敵。”解勻語畢,星火城西門漸開,冬日的風穿堂而過,吹的他心里更透徹。鼓聲激昂,石國騎兵策馬迎上。 兩軍交戰只在一觸之間,若同兩發對射的離弦之箭,若不魚死網破,那便你死我活。石國騎兵狠狠撞在了焱國騎兵的沖陣之上,戰火一觸即發,刀兵交擊的聲音,響徹天際。 時而有雲飄過,遮住了那高冷之月,又像是夜抓起了雲朵遮住了自己明亮的眼。 焱業出槍迅猛弱雷霆擊地,連點數下,便是多少人應聲落馬,周邊交戰的兵卒一時小空,他提韁御馬,看了眼戰局,借著月光,可見本于西南兩門撤離的步兵,若潮水般沖鋒而來,可以預見,東門情況亦如這般。 焱業一甩手中長槍,前不遠處,他見一人,玄甲披風,手中一柄烏金黑龍偃月刀,一刀劈斬落了自家騎兵。焱業擺開架勢迎著那敵將沖殺而去。 解勻收回偃月刀一撂胡須,意氣風發,決戰沙場,男兒正當如是快意風流。他抬頭目光同樣鎖定在了疾馳而來的焱業身上。 “來將報名,我不殺無名之輩。”解勻擺開架勢,與焱業交擊錯身而過。心里暗贊一聲好力氣。 “我名焱業,你又是誰。”焱業回馬,提槍一挑,“算了將死之人,不知也罷。” “焱業小兒,看我解勻今日將你拿下。”解勻听聞,也不氣惱,盡顯大將風采。笑話,戰場之上,何曾見人把敵說死的(老版三國諸葛rapper不算,好吧我考慮下陳大炮來個十七國版),從來只有手底下分陰陽。 解勻揮刀,力沉而迅捷,舉重刀若無物,逼的焱業轉攻為守,年歲若輕些,功夫定然不弱。 幾個回合下來,焱業苦守,抓準機會一刺,拉開了距離,他揚鞭策馬,舉槍而示,邊逃邊喊,“石軍詐退,我等上當,速速收兵。” 解勻很是鄙夷,這傳聞中七歲扛鼎的焱業,不過如此。 “全軍追擊,隨我擒下焱業小兒。” 他大笑驅馬,這一刻仿佛回到了當年,鬢尚烏黑時。 1.16天下分石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弓箭手待命。”焱業一路驅馬疾馳回營,手上韁繩一提,跨下坐騎訓練有素的抬起前肢抬身急頓。焱業騰于空中,看著前方飛馳而來的石國騎兵。百步,九十步,焱業心里默數,突然間他奮力抖槍一指前方怒吼道“放。” 早已嚴正以待的焱國弓兵不等焱業語盡,便齊齊松開手中箭弦。離弦之箭,帶著勁道,帶著焱國人的憤怒,破空飛向解勻的騎兵。那些功夫好的揮起武器,打落了飛來之箭。更多人被飛箭狠狠擊中,人仰馬翻。 這就是你的倚仗嗎,奇襲不成,回營再戰,哼哼,解勻揮刀斬落了第二波飛來之箭,觀望著焱國營中操刀而立的步卒,心里冷笑,我的步卒數倍于你,待我左右雙翼圍上,必然吃下你這三萬兵力。 “諸將,隨我沖營。”解勻掄起大刀,一道可見的黑芒並著鮮血的拋灑,解勻單騎率先入營。 一時戰局又入焦灼。 好個解勻,老當益壯,若無計劃要執行,我定好好會會你那口黑龍偃月刀。焱業甩槍若鞭,勁力之大,金槍亦顯扭曲,仿如蛟龍翻身,打得前方石國無名小將坐騎也跪坐而下。他又是一點,在那小將喉前留下若大一個血洞,不曾多看一眼轉馬迎向下個目標。 “敵軍欲圍,我率騎兵殿後,步卒先撤。”焱業提槍替自家士兵攔下解勻致命一擊,落下軍令,又與那解勻酣戰在了一起。 “解勻老兒,若非你兵力數倍于我,早已是我座下之囚。”兩人兵器交接,互相角力,焱業施力,解勻被壓在下風。 “笑話,我若年輕十歲,你這娃娃還敢言斗將。”解勻一咬牙關,推刀而上,居然與施力焱業斗了個不逞多讓。 嗖的一聲一道飛箭遠遠劃來,分開了正與解勻斗力的焱業,也給了焱業機會撤離。 “將軍無恙。”遠處一石國將士大聲問道,他伸手向後取箭,搭在弦上,又是一箭欲取焱業坐騎,並未命中。 解勻看著焱業遠去不由暗嘆,戎馬一生,雖不曾無敵天下,卻耐不住輸給年歲。 “敵軍已無計可施,傳令追擊,騎兵開路,步卒隨後,輜重跟上,加派人手保護,小心敵賊游打。”解勻下令,突然他提繩頓了下喊道,“活捉焱業者,賞千金,有餃者原地升餃,無餃者原地受之。” 石國男兒聞之,盡數沸騰,冬風難卻。 中州歷325年冬,石大將解勻率軍攻佔焱國星火城。與焱業戰三場,業皆敗,敗必再戰。解勻思焱業已如強弩之末,率軍追擊,奔襲百余里,時正逢大雪。 “下雪了。”陳奇星望著窗外,眼神飄忽無神,呆呆的呢喃道,不行了快死了,這輩子看見酒就想吐了。 話說那日,城門下寒與陳奇星見過了莫凡,討要了些錢財美酒後也就散了去,三人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喝酒作樂,而是都有心事,就此散去,約了日後再聚。後來寒與陳奇星在一處偏靜小館相談一番,得知了天下圍石的情報後,寒微微一笑,也不給陳奇星任何選擇,一記掌刀打暈。待陳奇星醒來,又是躺在車廂內,他抬頭哭笑不得的看著另一邊盤膝而坐的寒,搖了搖頭。自己當初就不該貪吃。 “寒爺,你就這麼把我綁了過來,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陳奇星在來時的路上曾這麼問過寒。 “你已知道了我的身世,萬一說出去,那我豈不是麻煩了。”寒微微一笑嘴角勾起,很是親切的看著陳奇星這麼回答。 “你的三百斤猴兒酒不要了嗎。”陳奇星又問。 “我既然不能一下取走,不如存在莫凡那里,這樣想喝了還能去看看他。”寒又是一笑。 “你。”陳奇星還想再說話,寒再次微微一笑,一記似曾相識的掌刀劈下,那日听陳奇星自吹自擂說自己三言兩語退卻淵國一萬騎兵的時候,寒就下定決心把他留在身邊幫忙出謀劃策。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陳奇星有多大本事寒也不知曉底細,但是小聰明著實多得很。 就這樣陳奇星,不再發問一路乖乖隨著寒到了石國。打又打不過,逃也逃不掉,他只能抬頭四十五度角認命了。 陳奇星雖然不服寒這麼強勢把他帶走,卻也會為寒考慮。他告訴寒,估摸著時間,即使交通不便,但自己都已經到達石國,焱國的文書也該通傳個遍了。現在還需要靜等機會,等到大戰到了,寒總有機會報仇的。 其實自寒那日說出其中緣由後,陳奇星是出自內心同情寒的遭遇的。他並非不想幫助寒,只是他做為二十一世紀的人類,做做腦力活體力活,都不在話下,可這刺殺一國之王的勾當,專業不對口,沒學過呀。 想到這里陳奇星也開始怨天尤人起來,不公平啊,別人穿越都成蓋世英雄,揮揮手指破碎虛空,挑挑第三條腿美女嘩啦啦的上來。自己貌似除了初來乍到那天干了件大事,帥過了五秒,接下去基本就是喝酒喝酒喝酒被打暈被打暈被打暈了。 這一日石國大雪,據聞百年內從未如此大過,寒與陳奇星剛到石國都磐城安頓下一會,兩人坐上桌,陳奇星自覺倒酒與寒對酌。沒一會就有些不勝酒力。陳奇星靠著窗口低聲嘆道“下雪了。” “寒兄你在此城內可有什麼親信之人,可以幫忙打探的。”陳奇星依靠著窗,雙目無神的問道。 “有倒是有,只是許久不聯系,不知該如何開口。”寒自飲一杯,不急不緩的說道。 “也是,既然親近,要是突然打听起石王消息,明眼人定然知道你是想要干嘛。”陳奇星甩了甩頭,本有些渙散的眼神重新精神了起來。“我們既然來到了這石國首都,寒爺你若不嘗試下,肯定不會就此罷手,當前最重要的,還是消息,我們首先要明確石王的生活規律,還有周遭分布。” 寒低首沉思,不做回答。 “對了,你如果放開手打,能斬多少士兵護衛。”陳奇星看了眼寒意味深長的問道。 “這不好說,畢竟我也從未這麼打過,但我估算下,若是尋常士兵,兩百三百,應該可敵,若是精銳的話,一百余問題也不大,如果說有高手護衛于其中,就不好說了。”寒摸了摸劍,估算著回答道。 陳奇星听完他的回答,略微有些吃驚,他知道寒能打,武功高強,可是以一擋百,這也是太厲害了些,至少金庸爸爸筆下,也沒有這種程度的存在。“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既然你對自己有了這樣的估算,我們所要做的無非兩點,一個是摸清石國有什麼高手護衛于石王身旁,另一個就是什麼時間段內,石王身邊的護衛少于兩百,如此行事才算有初步勝機。” 寒听聞認真的點了點頭,“陳兄這杯敬你,若此次刺石成功,我便托命于你。” “不敢,不敢”陳奇星舉杯瀟灑與寒重重一踫,一飲而盡“寒爺不必如此,當日若非你那塊焦肉,說不定我陳奇星已經餓死了,嘔”陳奇星說著想起了那塊焦肉的奇妙滋味,只覺胃內反復的很,一時沒忍住,吐噴了出來,速度之快,武功高若寒,也沒招架住。 “手刀!”寒一抹臉上酒氣十足的嘔吐物,冷笑著重重揮下。 尼瑪,剛剛還要托命于我的,還好我沒信。 1.17 天下分石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雪越下越大,從開始不急不緩,到後來連續不斷,隨風飄舞,落到眾人的身上,漸漸積蓄起來。 “將軍,不能再深入了,恰逢大雪氣節,輜重很難跟上。”隨行軍師驅馬追上位于軍陣前方的解勻。 解勻回頭看了看他,他又何嘗不知,可三日了,三日內他們數次追到焱業,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將其拿下。那焱業好似天命加身,次次能在最後時分苟延殘喘地溜走。 解勻看了眼身後行軍中的將士們,揮了揮手,罷了,就此撤去吧,至少仍有一城之功。 “報將軍,石軍停軍整頓了。”焱國斥候,一見石國所屬全部停下,立馬回來報告。 “業哥,恐怕解勻不會再追了,雖然未到十成勝算,可也是能將計劃推進了。”賈嘉一拱手朝焱業進言。 “唔,著令,調燎原城,浴火城,業城,三城兵馬圍殺石軍,調飛煙城包抄星火城,全軍將士整備,今夜時機成熟隨我襲營。”焱業思考了下,連下三令。此地離之前所布置的理想第二站線,並不算遠,還算處在燎原,浴火和業城之間,若行兵迅速,後半夜能到達,自己只需要拖住石國兵馬就夠了。焱業看向帳外,營內無聲,三萬將士,已去兩成,他醞釀著,犯我神焱者,必誅。 大雪連連,蔽日遮天,不知不覺,月已獨佔空中,群星不見,唯獨雪大如鵝毛,重重飄落,輕輕觸地,融于一片。 月下,焱業張弓不語,一箭射向不遠處埋于雪中,探頭打量的石國哨兵。臨行前,他曾訓話,焱國之火息息不滅,若焱國戰魂熊熊而燃。他說,今夜,該為逝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了。 焱國軍隊無聲前行,風掩去了踏馬之聲,雪遮去了他們的身影。騎兵當先,步兵隨後,整齊一致,殺意高昂而內斂。 解勻于帳內無眠,研究著地圖,他思索著,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他並不怕焱國率大軍,他與石國三次大戰,尚未動筋骨,來了又如何,他尚有雄獅九萬,來亦無歸。可這一次,他又所料不到,焱業來的比任何一次都要快都要急,幾丈打下,他已摸透焱業底細,他以為他知道,他以為全局盡在掌控。 解勻兀自于帳內感慨那焱性小兒的好運氣,帳外突然殺喊聲大響。 “何事喧嘩。”解勻探頭出主帳問向護衛。 “報將軍,焱國殺來了。”護衛握拳回答道,“將軍放心,我等今日定殺焱業個片甲不留。” 解勻急急回帳,匆匆披上了戰甲,夜襲,夜襲,解勻想著,他居然沒想到那焱業小兒如此膽大包天,九萬勝軍戰那三萬敗師,好一個羊入虎口。 焱業策馬揮槍,好似一柄精鋼之錘砸透了一切迎來之物,他嗤笑,九萬驕兵斗我三萬哀軍,今日我便虎口拔牙。他一甩手中金槍,直奔石軍主帳。 殺,殺,殺,焱國人,瘋了,個個紅了眼,月下,雪已猩紅,又被落雪鋪下遮蓋,執夜的石兵,近乎死盡,焱國弓手,搭箭,點上火,射向了陸續有石兵出來的軍營,剎那間,火光四起,將這被大雪遮的近乎無光的夜,照得通亮。 “焱業!”解勻未及上馬,便見焱業遙遙而至一槍狠狠刺來。 “解勻,哪里逃。”焱業一槍未成又是一槍,解勻豎刀抗擊。 “鐺”的一聲,解勻的手亦被震得顫抖,這還是幾日內不停落逃的焱業嗎,力氣大上了如此之多,解勻一甩手欲要甩去那余震,握緊刀桿,揮刀直襲焱業坐騎 大片大片的積雪被掃地飛揚,落在了解勻臉上,立即融化為冰水,焱業指揮坐騎練退數十步,見解勻後勁不及,一槍狠狠欲打在解勻手上,解勻撤手,黑龍偃月刀重重落下。 這時,解勻身邊護衛跟上見自家主帥不敵,幾個沖步,將焱業團團圍住,與他戰成一團。 這才是那七歲扛鼎該有的樣子啊,解勻看著坐于馬上,揮槍迎敵的焱業,感慨道,兵不厭詐,兵不厭詐啊,自己等人被連日來的勝利沖昏了頭腦,還是上當了。 解勻上馬,他搖了搖頭,必須需要重新整頓軍勢。 “莫要迎戰,重整軍勢,撤。”解勻下了命令,兵敗如山倒啊。 焱業看著如潮水般撤去的石兵,並未有方寸大亂的敗犬跡象,縱為敵人也是發自內心地贊嘆不已。他命步卒整頓看押詳兵,親率騎兵追擊,想要反過來擒下解勻。 石國兵強,焱國勢盛。兩強相交,計長者勝。 這一夜很漫長,卻也很短暫,雙方在殺戮間時光飛逝,解勻騎馬領軍在籌劃中逃跑中度時如年,焱業驅騎當先也是心急如焚的等待援軍。 “將軍您看。”隨行兵馬遙指前方對解勻說道。 大雪中,黑壓壓一片玄甲輕騎如若陰兵般立定于前方,若不是胯下坐騎與口鼻間呼出的熱氣,真難分辨是死是活。 “王子離有令活捉解勻。”一玄甲將士,在騎兵之後,隔著車簾,俯首親傾听了會,大聲吼道,定眼一瞧,不是那獠玄還是何人。 “活捉解勻。”那本不動如山的玄甲輕騎們,聞聲吼高聲呼喝如出一人,催命之聲伴著肅殺冷冽之風,听的解勻微微有些發寒。 前方敵軍突然間停下了,焱業略有遲疑,可時不我待,加速沖鋒。他定眼一瞧,于敵軍正前方,一黑衣黑臉黑甲大漢,手持狼牙巨棒掃落了領軍石將。 “解勻被俘,降者不殺。”一帶金冠玉釵的俊俏男子,拉開車簾,自後方說道,聲音不大,卻比東風還冷。交戰中的石兵看見了自家老帥,摔在雪地中,兵刃加身,紛紛咬牙棄械,就地受俘。 漸漸的,天亮了開,焱業審視著那青年,不知敵友,曙光自他背後照耀透出,只瞧他微微一笑,陽光漸盛。焱業不敢輕易上前。 “業哥兒,你怎的在此。”這時一個華服少年見車外毫無動靜,也是探出頭來。 焱業見了那少年,一瞬之間百感交加。他下馬而跪,身後將士紛紛效仿。 “大王萬安,臣掛念的很。”焱業幾近吼出,炎兒啊,萬幸你果真無恙,不然我如何面對義父英靈。突然間,焱業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累。 雞老濕大講壇1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很多讀者反饋,有些拗口或者看不懂,其實前期很多情節鋪墊我都想好了,會在後期慢慢補全,我比較習慣銀魂那樣慢慢鋪開。所以我稍微透下底,盡量不劇透全,以後類似的講壇和分析還會有,天下謀石剛打完一個角落。 1主角,目前他除了會說會思考基本是廢物,不要指望他學諸葛rapper唱死石王 2焱國先王怎麼死的,這是個很隱秘的故事,由淵離和瞎眼老頭太極共同策劃,弄反了宏親王,在食物里下毒,但是,套路用的是食物的相克性,直接吃死的。這個是個秘密全文不會提。 3淵離原名淵禮,有個弟弟叫淵法,他弟弟是十三星之一,他自己是帝星。為什麼改名後面會說。 4老子三十六章,一直有人傳說其中蘊藏著兵法,我給整了個十七國版本。 5淵離之前裝逼說有兩計,計一是強控焱國,來替他背鍋做事,計二是綁定焱國一同進步再慢慢分化,合兩國之力共同對抗強石,必要時還能替他背黑鍋。計一計二都一樣,只是一個強勢屬霸道,一個溫和屬仁道。陳奇星出來作為一個中介平台,促使成了計二仁道中的大義名分和人心。霸道一時,仁道百世。 6引石出洞這里本來是想讓賈嘉裝逼一把的,最後決定還是把這個逼送給了淵離,畢竟他是親兒子。賈嘉對不起,畢竟你是充話費送的還捆綁著扛鼎業。 7 解勻的人設很有故事性,後頁面會提,他是個老兵,其實是有些實力的,主要是生在了大時代,一線牛人三維都基本上百了,他才九十不到,只好被耍著玩。但是戲份很足,且悲情,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為他落淚。 8賈嘉原本的計劃是讓城池出來,引石國輕敵,慢慢深入,設計了少量藏的情節,古時候大仗糧倉不止一處,分重倉和輕倉,解勻猜焱國不知道燒的哪座,所以佯撤誘敵。賈嘉變計。 9焱業是個好演員,一直到襲營前,都只控制實力在打。有人說引敵這章太驚險,感覺在賭博,實際上每次都是設計好了等解勻。一邊勾起石國的輕敵心,但是俗話說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就是這個意思。 10陳奇星前面的夢很重要,以及為何焱炎才能召喚他,這也是個大坑後面會填。 1.18 天下圍石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賈嘉于後軍清點傷亡及安排降卒等瑣事,听見士兵傳報,說不但生擒了解勻,大王居然也來了,整了整衣冠,率一眾步卒將士急急出帳迎接。 先是被圍,後又神秘解圍,接著叫我們誘敵深入,到最後又是出現在此,感覺完全不似那十二歲新王的作為啊,賈嘉皺了皺眉頭,思索著,遠遠一隊騎兵駛來,有一青年,身披銀甲,手持金槍,昂首驅馬開路,一騎當先。陽光下,更是閃耀,仔細看去可見凍住了的血跡,好比繡花點綴于其上。青年身後跟著一輛華麗馬車,不染寸雪,燙金為頂,砌玉為廂,兩匹汗血寶馬並身而拉,遠遠看去已是端重莊嚴,時而有一少年好奇自內撩簾而望,不是幼王焱炎還是誰。 玄甲輕騎,精御寶車,淵國,賈嘉眯眼眺望,積雪反光,他熬了一夜,此刻眺眼,只覺得微微有些眩目而暈。他皺了皺眉頭,略感不詳。淵國人善造車,精御寶車已算國寶,車主來頭不會小,此人他呼之欲出 車至跟前,焱炎下馬寬慰嘉獎,雖然看著年幼,卻故作老氣的樣子,格外好笑,可也讓眾將士覺得舒服。新王年幼,尚且如此努力知禮,不由得讓人心悅而服。 “要不是我們來得及時,解勻就跑了。”淵離自車內而下,並未向眾人施禮,使得氣氛瞬冷,可他停頓了下獨獨注視著賈嘉道,“看樣子不去星閣,悟了你終身啊。” “淵禮。”賈嘉喃喃了聲,面色微寒,冷著臉向淵離請安,眾人不服,卻也是效仿,“下臣(末將)多謝淵王子離助焱國于水火。” 淵離看著施禮的賈嘉,搖了搖頭“罷了,是我無禮在先,焱國諸位好一場演技,淵離不過搶了個軍功,不敢自邀,耽誤了諸位幸苦,卻無法升官加爵了。” “諸位請入營再敘,焱王還有要事宣布。”焱業稍稍約制了下同僚,將焱業請上了馬。 淵離上車前,對賈嘉低聲說了幾句,賈嘉只是壁而不答。淵離搖了搖頭,掀起車簾又回看了賈嘉一眼,重回車廂。 “業哥小心些,我討厭此人。”賈嘉拉住欲要上馬的焱業,往地上啐了口,“引石之後還有大戰。” 焱業點了點頭翻身而上,拍了拍賈嘉,“要戰,便戰,有你有我,有眾將士,我焱國何曾怕過。” 淵離,曾名淵禮,後自改為離,不知何相離。 一路上賈嘉行的有些恍惚,他仿若回到了十余年前,尚幼的自己。那時,家貧四壁,未有寸功名,為了繼續讀書,遠去星閣趕考,盤纏都是打賭贏來的。那年的他不求名利,只為了多看些書,多懂些道理。 賈嘉生于民間,父母皆是焱國農民,本來家境尚好,還可讀書習字,可六歲那年,家鄉瘟疫橫行,死了好些人,他父親也于疫初出時亡故,至此,家道中落。賈嘉當時尚年幼,卻無比好學,時常藏在書院外,偷听院內學子讀書聲,並銘記于心。 同年有一華服男子,騎馬而至,見其立于牆外學書,與他做賭,說他肯定背不下書課,賈嘉朗朗而頌,將所學三本書典,背的一字不漏。華服男子輸其三金,不服又與他做賭,言,你只知死記硬背,卻無從理解,有本事說些見解來听听。賈嘉沉勢而發,一道心中想法,雖年幼稚氣卻可見大家風範。華服男子折服,贈其十金,與自家寶馬。 賈嘉仍然記得那日,華服男子將自己抱上馬,親自牽馬而行,送至家門口,華服男子說,“你若欲讀書,焱國無人可教,你不妨去星閣,學習那大文化,但星閣難考,星路難行,且許多達官隱貴之子在內,你這身家會被欺負的。” 賈嘉好奇的問道,“星閣需要錢嗎?” 男子搖頭,說“既是學天下大學,教天下大道,何來要錢?你可曾見曾听千金能買知識一兩?” 賈嘉很開心,“叔叔,如果那星閣不要錢,我便去把他所藏之書全部學下,全部背出來。那我不就可以成為當世最有學問之人。” 男子看了看賈嘉文弱的身體,笑了笑說“若我焱國有子民可將星閣藏書看盡背完,我焱國光復祖地的夙願如何不成。”男子大笑而去,臨行前摸了摸賈嘉的頭,仿佛听見了世界上最能讓他開心的事。 後來賈嘉才知道,那人叫焱乘,是他們焱國的王,知道疫情後,不顧眾人反對,帶著晝城所有醫師而至,那日恰逢他溜出來私訪。 再後來,賈嘉在星閣考場內,與一叫淵禮的少年,並列第一。可笑的是,那年兩位榜首無一人入星閣。 焱乘得知賈嘉得了第一,派當時也才少年的焱業前去送信,信上這麼說的。“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可我還是想要嘗試一下,你若不駐星閣,並願意留在焱國出仕,我可將焱國所有藏書奉上。” 賈嘉那時並未回答,他進屋內取了為數不多的行李,牽上了焱乘贈他的那匹寶馬,下山而去,那時也是冬季,賈嘉並不懂如何養一匹好馬,寶馬吃得多,卻並未有以前健壯,瘦小的他騎著一匹瘦弱的馬,默不作聲的與焱業同行。 “大個子。”賈嘉說道,“我看書上說,焱國皇族,是炎帝後人,你也是嗎。” 焱業搖頭說道,“我本平民,只因義父仁慈,相好于我,方有機會一展抱負。” 賈嘉笑了笑說,“原來你也是平民啊。” 不怎麼大的雪落下,遮掩了兩人一路行走的蹤跡,賈嘉突然說道,“我喜歡焱王。如果可以等我有出息了一定要幫他完成夢想。” 焱業嗯了一聲,並不作答,只是回看了一眼笑著說話的賈嘉。 賈嘉本該在內閣,盡才華于廟堂,十五歲那年,他看了許多書,那一日,天還沒亮,他長跪于晝城宮殿外,只求焱乘讓他參軍。 從此焱國軍中有雙壁,年歲皆不大。焱國軍中士兵皆傳,雙壁者皓夜之星火也,風來可燎原。 1.19 天下分石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中州歷三二五年冬,焱幼主借道淵國,于墨國密會其余十四國來使,共談伐石之謀,除森國外,皆呼應。同月焱業夜襲,石大將解勻于焱國境內受俘,部卒皆降。 “石國無道,里應宏親王謀害我父,多虧淵王仁厚,出兵相助,除了反賊。”焱炎入了軍帳便直奔主題。他環顧了圈沉默不語的帳內諸將,眼含淚光接著說,“這次我暗里起文邀諸國共伐石國,得到了非比尋常的效果,石國國強而兵盛,很是不講道理,諸國對此早就見不慣了。” 焱炎嘆了口氣接著說道,“諸國主听聞石王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陰謀毒殺之舉,甚是憤怒,此前我與淵離哥剛從墨國歸來,會見了墨王與其余十三國使者,除了森國說天下太平不易,不願發兵動干戈,其余諸國皆願出兵。” 軍帳內,賈嘉烤著火,低頭盤算,忽然間他眼中閃起了一絲精光,看了眼坐于焱炎左手邊的淵離,意味深長,淵離見賈嘉看他,回了個微笑。 “全仗在場諸位辛勞,尚未戰,石國便去了十萬大軍。”焱炎伸出雙手,坐著朝座下眾將士,深深施了一禮,惹的在場所有焱將,一陣不敢當。 “焱炎在此謝過諸位叔父哥哥,不以新王的名義,僅僅是為人子,見報父仇大望在握,發自心底的感激以命相助的各位。”焱炎站起又是一禮。 在場的都是長年駐守邊疆的戰士,青壯派似賈嘉,焱業,皆是出自焱乘提拔,情感自不用說,更有老一輩的,加上焱炎已經守了焱國三代國主,見焱炎禮數真情,仁孝至盡,心內皆是感慨,此前因為石兵壓境,控制下的情緒也被激化,為焱乘報仇的怒火與決意空前高漲。 “石國這幫畜生,他憑什麼刺殺我王。戰他,我來先鋒。”有一老將名季休拍桌子大喊道,他如今已六十有余,本早該到退伍的年紀了,可偏偏不願離開軍伍,正是一個守了焱國三代的老臣,脾氣很是火爆,焱業初來時也是他鬧得最凶。 “休叔你先不要激動,讓焱王把話說完。”焱業示拍了拍他,示意道。 “多謝季公公。”焱業見季休雖然凶狠,但透露的卻是真情實意,眼眶更紅了,他小時候見過季休幾次,連自己父親都得叫他聲季叔,老頭是個倔脾氣,父王每次見他都為他著想勸他早日回家休息養老享樂,可他偏偏不听,生起氣來還揚言父王虐待老臣,有幾次還欲要跑去先王墳墓前長跪抗議,搞得焱乘後來只好把他留了下來。 “石國謀害義父時,這丈便已是鐵定了要打,只是石國畢竟強大,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焱業看了看賈嘉,見他並無反應,問到了正題。 一直沉默不語的淵離笑了笑開口,“石國兵強,今日諸位卻以少破敵,石國勢眾,卻已去十萬,為焱國降卒,更何況此次發兵,天下皆圍。” “淵離王子有何高見。”賈嘉抬起了頭,看著淵離,聲音很冷。 “雙拳難尚難敵四手,何況加上我淵,焱二國總計十五國共同發兵圍殺,我聞石國兵多,卻也不過五十萬之眾,更何況,之前相約每國派兵五萬,已多出他半倍余,如今已去十萬降卒,七十五萬大軍壓境,石國不過螳臂擋車”淵離看著賈嘉曝出了之前盟約時談妥的分工。 “行軍打仗並非只看兵力懸殊,此次解勻戰敗,也只是因為貪功而冒進,石國善領兵之人更不止他一人,我們縱然結盟與另外十三國,佔據兵力優勢,卻也只是臨時組建,各自為營,捆綁于利益,並非同心。”賈嘉拜了一拜淵離,接著說道,“表面上我們雖優勢看起來很大,可諸國間貌合神離,實際上與石國之間是強是弱,難說啊。” 一干將士听了賈嘉的分析紛紛點頭,十七國間雖然有貿易通商互相聯系,可本質上依舊誰也不服誰,用利益捆綁,也可以用利益壓制。 賈嘉,又一抬頭問道,“敢問淵王子,打下石國之後如何分之?” 淵離笑了笑,敲了下桌子,回答道,“克鎮者得鎮,破城者得城。” “那豈不是說,大至一城,小至一鎮,都可能會引起幾家分食不均,倒戈相向。”賈嘉看了眼淵離,他心內不好的預感漸漸清晰了起來,淵離是想要天下大亂啊。看上去是分石,可分掉的是人心,太平啊。 “十五國結盟,自有盟約制肘。”淵離笑道,“賈軍師,心思縝密淵某實在佩服,定然再派人知會下其余諸王。可既是聯軍若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如何伐石?再者說,賈軍師這話尚好只是在焱國境內談起,不然,放大了說是蔑視諸王威嚴,往小了說是霍亂軍心。我淵國與焱國交好,此言我自不會外傳,以後還請軍師謹言。” “你。”賈嘉皺著眉頭,他只覺得胸口有股子郁悶之氣無法發揮出。看破了淵離的計謀有什麼用,如今十五國結盟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自己與他身份懸殊,他隨時可以用身份壓向自己。 賈嘉嘆了口氣,“以方向來看,我焱國與淵國墨國,應該是同一行軍路線,還有勞淵王子多多包涵,焱國此前剛大戰一場,雖有士氣,可卻也動了些元氣,需多多倚仗了。” “我有一計,無需耗費多少兵力,便可先破幾城,奪得先機。”淵離笑著看了看貌似服軟,卻話里藏話的賈嘉說道。 “你想用誰當餌?”賈嘉握緊了拳頭,氣得幾乎有些發抖,淵離,十幾年了,你依然這麼陰險,若非焱王,我這輩子都不屑與你同堂。 淵離並未睬他,只是從焱炎邊上站起,徑自走向下席的焱業微微一拜,“業將軍,還需勞煩你再加演一場戲了。” 焱業看著一邊默默搖頭的賈嘉撤回了目光,嚴肅的問道“此計可報義父之仇否?” “就看將軍可忍多大之辱了。”淵離施了一禮。 賈嘉御要阻攔,可焱業一把托住淵離,反倒是自己一跪,“還請淵王子賜計。” 1.20 天下分石(這次真的開始分石了嗯)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這一日雪剛停下,解勻派去送捷報的信使與石王派去勒令班師的大臣潘雨于石國戎城相會,潘雨見過信使後,深感頭疼,王命解勻撤,可這解勻打了個實在的大勝仗不說,居然還率軍深入追擊,對他潘雨來說,原本簡單的差事一下子變得燙手起來,潘雨不得不日夜兼程,只領了數名親衛加快速度前去尋找解勻。 這一日雪剛停下,焱業卸下兵甲,只著單薄衣裳,身上尚有刀劍所割的傷口,隨著換上了石國兵馬衣服的幾百炎軍,被一路拖向石國。 這一日,雪剛停下,石王看著密奏,冷笑了下。好一個天下分石,好一個淵國,欺負我石國無人嗎,此戰孤可叫那天下一統,石王看向窗外思索著,仿佛看見了整個中州。 “將軍可還撐得住?”身著石國軍服的焱國將軍看著被束縛雙手拖在馬後行走的焱業,不忍心的問道。“要不將軍上馬歇歇吧,此地距石國尚遠,沒必要如此委屈。” “不行,演戲要演全套,不然怎麼讓敵軍信服。記住你現在是個石國士兵。”焱業此刻雖然狼狽,可精神依舊不錯。他接著說道“好好按照計劃行事,我扛得住。” 焱國士兵抹了抹略略有些濕潤的眼眶,咬牙揮起馬鞭,馬匹吃痛,一蹬前足,系于馬尾和焱業之間的繩索一緊,焱業被拖著往前狂奔。 焱業很清楚,對自己來說,這是一場苦肉計,計能行的多久遠,多有力度,就得看他有多苦。早上他看見了賈嘉的搖頭,他並非沒有防範,賈嘉如此重視淵離,無非就是怕他使壞。可他內心對石國的仇恨卻告訴他淵離的計謀非常可行。 淵離的計策非常應時,應該說是打了個完美的時間差,解勻剛受降,此事除了參與了那場夜襲的人,世人皆不知。所以淵離就將計就計,挑選了些懂石國土話的焱國兵卒,拷問出了石兵通關暗語,押著焱業深入石國。一來,可以使焱業帶人深入石國潛伏,在內部埋下伏筆,于關鍵時刻發揮到作亂,內應,刺殺等奇兵效應,二來,這隊兵馬,入城時,只需通知守城士兵解勻大勝,不日便班師回石,到時,再引自家大軍穿上石軍服裝,輕而易舉的便可將自家兵馬渡入石國境內,不費一兵一卒。 焱業這次是真的知道淵離的厲害了,只苦了他一人,卻使得石國門戶大開,無需正面拼殺,便能得到石焱邊境幾座城池。所以他听過後認為,就全局而言,再苦也是值得的。 賈嘉與焱炎還有炎國眾將士,一路隨行,送了焱業十里有余,直到焱業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一片雪白中,眾人只是沉默久久未散。 “焱王,外面冷,早些回帳吧。”賈嘉看著雖然衣著不少,卻依舊凍的鼻子發青的焱炎建議到。 “嘉哥,業哥會沒事的是吧。”焱炎看著遠方早已不見的焱業,抬頭看著焱業一本正經的問道,眼神里依稀有些淚光。 “業哥武功高強,身子基礎很好,肯定不會有事。”賈嘉並未直視焱炎,只是看著遠方回答著,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說服焱炎。 “比起業哥,焱王反而更讓我擔心,之前只是听說晝城被圍,後來自天上落下一顆隕星,星里來人,三言兩語就把淵離的軍隊給勸退了,到底是什麼情況?”賈嘉問道,他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詳細,好想對策,焱業那里雖有私情,可如果放任不管焱炎,焱乘留下的基業就有危險了。 焱炎揮手,命眾將士退避五十步隨後把大致情況,和陳奇星告訴冠盧的猜測都說給了賈嘉听。 “哎如此這般,那天外來人倒也並非誤事,可雖然接了圍,卻也是給我們挖了很大一個坑。”賈嘉嘆了口氣,不知道該笑不笑,這天外之人倒也是個奇才,至少能說道淵離信服,自己是辦不到的,可他這麼一飛來一飛去,留下了個燙手山芋,真是好不要臉。“冠相怎麼看。” “冠相說當務之急,只可先隱忍,韜光養晦,淵國先落一子,卻不代表佔據了全盤上風。”焱炎回憶了下,開口跟賈嘉回答道。 “先落一子,不等于佔了全盤上風,沒錯,當務之急是隱忍,焱王內心要一直防範,我可以確保,石國也只是受了淵國蠱惑,雖有謀殺先王之實,但也只是別人手里的一把刀。”賈嘉朝焱炎一拜,“短期之內還要委屈大王再與虎謀皮一陣子了。” “我倒是還好,淵離畢竟現在並不敢怎麼樣,只是後面肯定還要多勞煩嘉哥助我。”焱炎摸了摸腦袋,不太好意思的朝賈嘉發出了邀請,“嘉哥可否先回來幫我一陣。” “嗯,待到圍石之戰落幕吧,淵離一向善使連環計,之前他假借您的手叫我們誘敵深入,肯定還有後招,業哥不在我得留著幫大家參謀。”賈嘉思索了下,當下來說焱炎是圍石的主要發起人,淵離不敢拿他開刀,更何況,那神秘之人與淵離商議之計,應該是聯焱圖天下,雖然看似挖坑很大,可是也給焱國喘息的時間,可以暗謀發展。淵離啊,我還是當年那個賈嘉,這十年不曾拉下,你可知盛極過後便是大衰? 此時石國境內一家客棧里有個男人蓋著大厚輩子,卻任然止不住的打噴嚏。 “阿嚏,啊啊啊阿嚏。”陳奇星連續打了兩個噴嚏,“誰,誰在罵我,是誰想要謀害我。” 陳奇星打這個世界已經一個多月了,可是他依然不習慣,這和以前出國留學不一樣,這個世界與地球差的不止是風俗,習慣,差的最大的是科技啊。別的不說,光說這被子,三層還沒以前自己蓋一層保暖。 “陳兄何出此言。”寒早就起床飲酒了,坐在房內正笑眯眯的听著陳奇星吐槽。 “寒爺你可是有所不知,在我們那,一個噴嚏說明有人想你,兩個噴嚏說明有人罵你,你可知道三個噴嚏代表啥?”陳奇星躺著如同死狗一般,自暴自棄,問向寒。 “這,我還真不知道。”寒思考了下,好像好的壞的都說了,那第三個到底是啥?不好不壞。 “這大三個噴嚏噴嚏,說明,說明你病了,阿嚏。”陳奇星回答著伴隨著一個奇響無比的噴嚏,只覺得自己鼻子腦子都給打的生疼。 “哈哈哈哈,說的果然有道理。”寒笑了笑,突然間他停頓了下,“陳兄我們在此已經有小半個月了,該打听的也已熟知,可你所說的時機到底何時才至。” “寒兄莫要著急,自當養精蓄銳。”陳奇星摸了摸額頭,好像沒有發燒,具體他也瞧不懂,“我如果猜測的不差,開春前,石國必亂。” 寒舉起酒壺昂首一飲,壓下了一肚子若同火焰般中燒的怒火。 陳奇星躺著,大白天卻還是有些暈乎,昏昏欲睡,明明昨夜睡得夠長,可依然無用。這幾段時間他就跟上門的媳婦似的,先是參觀了下寒的祖宅,還被寒拉去掃墓,鏟雪,總之苦的累的活,都是他出力。 “陳兄啊,倒不是我著急,而是當日莫凡贈予的錢財,已經快花完了。”寒又是一口酒灌下,笑了笑說道。 “沒就沒了吧,讓我再睡。。。”陳奇星翻了個身隨意地應答,等等好像哪里不對他反思到。 陳奇星一把坐起撕心裂肺的吼道,“尼瑪今日起你不得再喝酒了!” 1.21天下分石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中州歷325年冬,石王強令征兵。 “石王有令,每戶必須有一男丁入伍,才可以前往磐城避難,不然全家上陣。違令者殺無赦。”一石國兵領隊在石國邊境的城市大肆宣讀石王下達的指令,如今十五國從四面八方襲向石國,五十萬常備軍根本不夠看,石王便從民間調兵,每戶出一男丁,應召者可入石國內城避難,不出者全家皆上陣,不分婦孺老幼。 同樣的事在石國邊境的城池內同時發生著,老一輩尚活著的聞到了戰火的味道,不由得想起七十年前仍舊烽火連天的動亂年代,皆是唉聲嘆氣,一時間石國內民心慌慌。 石國在十七國中佔地最大,足有七十余城,人口小千萬。石王此次在外圈強硬的招兵瞬間將自家兵力擴充了整整兩倍多。兵力是多了,可問題是除了五十萬常備兵尚善戰,有經驗,新來的那些基本都是沒有任何訓練的新人,上陣成,真要兩軍對壘,還不夠其余國家派來的精銳一把刀砍的。 磐城內,石王皺著眉頭思索著,他知道這次舉國而戰,乃是拼盡國力之舉。以戰養戰實屬下下策,這一百萬新並且能存活下兩成已經是諸神保佑了。石王一邊傾听著下方謀士與大臣們的對話一邊思索著。這場軍議已經足足持續了一天一夜,石國大臣們吃住都在大殿內。 “本王已知曉了眾卿的想法,我做了些改善融合,簡單囊括下。”石王揮了揮手示意文臣之首洛秋洛相與武將們別再爭了。 石王站起走下王台邊走邊說,“戰必定得戰,此前淵國許我焱國二十座城的便利,共同發兵謀焱,沒想到如今一晃反倒變成了孤與虎謀皮,白瞎了孤給了他們藥方毒死了焱乘。” 石王看了眼諸大臣們接著說道,“我石國國強同戰五國亦不怕,關鍵是螞蟻多了可以啃死象。所以我必須舉國招兵,以戰去養戰。” “洛相考慮的是民心大義,可洛相可知孤次是在想什麼。”石王笑了笑,看向洛秋問道。 “稟大王,臣無大王般雄心壯志,長遠格局,實在想不明白、還望大王明示。”洛秋施了一禮,大聲回答,他心里總結的不管如何自家大王思考的肯定不是好事。 “天下,是一統天下。”石王于殿內高呼,一股豪氣生于心內,他本以為自己一輩子無法再擴疆闢土,可眼前不正是最好的機會嗎,天下皆圍,他便大戰天下。 “吾王威武!一統天下!”眾臣在石王周圍高呼,武將一系格外大聲,石王欲掃天下,他們何嘗不想立不世功名。 洛相並未如眾人般呼喝,他嘆了口氣,機會機會,焉知是福禍,罷了大王欲戰,戰他一趟又如何。洛秋並沒有經歷七十年前的時代,可他的祖父卻是參與了,並落下了殘疾,祖父常與他提起當年的征戰。洛秋發自心底並不期待又一場動蕩。 突然間天空中一陣高亮的鷹鳴聲響起,隨即一只飛鷹直直沖進了大殿內。石王張手,升起了右臂,鷹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石王用左右取下系于鷹腿上的信條,細細閱讀了起來,信並不長,石王一目十行很快便閱讀完了。周圍的大臣對此情景早已司空見慣,石國的大王子石磊多年前入駐了星閣,從此之後常以此鷹傳書。 “好,好,好。”石王將來信傳示了下去。“他接著說道,“不愧是我兒,我只是傳信一封過去共敘軍議,他便已猜到了我的心思。” 信傳到洛秋手上,他詳細一看,瞬間瞪大了眼楮,好一個化被動為主動的布局應對。王子磊比年幼時更加聰慧了。洛秋曾是石國大王子石磊的啟蒙師傅,他深知石磊的天賦,只是耐不住,石磊心中戾氣太重,洛秋如何指導也無法將他拉上正軌。 石磊來信很簡單就分了三部分。其一是恭賀了石王有望一統天下。其二是將石王的政策想法稍微改了下,把全民皆兵舉國而戰化為三個細節,于邊境布置死兵炮灰,以家屬為挾持,以老兵為指揮督戰,然後再散盡中間城池的防御,佯裝已兵途末路,最後以核心的城池作為主要本部,收攏可戰兵力,等待反撲。第三點便是他說星閣內產生了些問題,他可能可以提前下山了。 石王拍了拍肩上的飛鷹,心情很好,之前眉頭凝重的表情也一散而去,“就按石磊所說的布置,都退下吧,立馬落實。” 中州歷325年冬天下圍石,戰事再起。 “陳兄,果然如你所說,十五國興兵共同伐石了。”寒頂著兩個黑眼圈看向陳奇星,這幾天不得喝酒,他睡的沒有以往好,感覺精神不佳,寒搖了搖頭接著問道,“今兒可是個好日子,要不來兩壺小酒,咋們慶祝下?” “不不不,當務之急你需要養精蓄銳,怎麼可以喝酒呢,貪酒誤事。”陳奇星翹著二郎腿,一抖一抖的躺在床上,享受著寒的苦求。前幾日寒並未听勸,花完了身上的盤纏,好在陳奇星之前自己留了個小金庫,才不用淪落街頭,現在听寒還想喝酒當然不給。 “當真不給?”寒冷著聲音問道。 “不給,不給,有本事你打我呀。”陳奇星晃著腦袋調戲著寒,寒雖然不講道理,可是這幾日財務上都得依靠陳奇星,所以他並未出手揍過陳奇星。 “你!”寒很生氣,他皺了皺眉頭心里想著,這叫什麼事,一向都是我蠻橫無理的,你這游手好閑的家伙居然給我傲嬌起來了,當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寒卷了卷袖子,伸出了潔白縴細的雙手,論起了拳頭,就是一通錘。 “大俠饒命,寒爺,寒爺我錯了。”陳奇星吃痛,見溫順了三天的寒,突然出手了,也知道一直壓制也不是好事,立馬服軟。 “寒爺,難得是個好日子,咋們找個酒館喝吧,順便打听下近來的消息。”陳奇星起身,披上了厚服,示意寒一同出門,“大戰都來了,先看看有什麼流言蜚語可以捕風捉影下,再石王又以什麼方略應對十五國盟軍吧。石國兵強,足有五十萬,但遠遠不足以應對十五國全方位的攻擊,疏散兵力,等于自尋死路,只有收攏兵力才有一戰的可能性,我也是個懶散久了,該動動腦子了。” 陳奇星推門而出,寒在他身後看著,他覺得,這個背影與平日里那個逗比完全重疊不上,仿佛隨著陳奇星一腳跨門而出,他的氣勢也變了。 1.22天下分石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酒樓內人聲鼎沸,吵鬧的盡是這幾日征兵的事情,晝城還未有大軍壓境的壓迫感,有錢人也好,打雜的也罷,都是雲淡風輕,好似彈手間就可破那七十五萬盟軍。 “石王征兵,盡調邊境二十余城男丁,已成百萬之師,我石國男兒好斗,性剛烈,又怎麼是那七十五萬雜種可比的。”一藍衣富商扮相的胖子舉著杯與周邊另一紫衣胖子接著說道,“大兄只管放心,此戰之後我石國大可擴疆闢土,那時我們的生意可是可以再上一城。” “哎,兄弟你不知啊,雖說我是移居來了晝城,可我並非舉族搬遷,家內還有許多親戚都在外城呢。”紫衣胖子摸了摸腦袋有些苦惱,打仗歸打仗,只要不到自己家里征兵愛怎麼打怎麼打。 “哦,那我可得恭喜大兄了,指不定你哪位族兄弟可建一番功業,到時候可真是上頭有人,日進斗金了。”藍衣胖子自顧自飲下一杯,在紫衣胖子耳里,他講的話猶如智障。 “這胖子說的頭頭是道,感覺知道很多內幕啊。”陳奇星看著抱著酒壇細細品味的寒,悄悄地說道。這種胖子他在地球見的可多了,吃飯喝酒的時候吵得最凶的一般都是這種心里自以為對實事政治了解的一塌糊涂的人,偏偏事情尚不及自家,所以高談闊論,指點江山。不對,仔細一想,好像這胖子和平時的自己差別不大,陳奇星想到這,突然一臉豎線尷尬的笑了笑。 寒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在贊同陳奇星的見解還是在稱贊懷中沒酒,陳奇星看了看寒,搖了搖頭,才三天不喝酒,一給他解禁,正事都忘了。這時,恰逢小二端著一盆切肉,陳奇星拉過小二,竊竊私語了幾句,塞給了他一小定銀子。 陳奇星是向那小兒打听了下這藍衣胖子的情況。這胖子叫做潘隆,從小不學無術,卻格外聰慧,很會生財,且涉及頗廣,晝城里雖然不能算是數得上的富商,黑白兩道倒也都賣他個面子,原因有二,一他上頭有人,二他上頭那人不弱。 “大兄高見,誠如你所說,這七十五萬雜種如何斗我石國百萬雄師。”陳奇星舉杯朝著藍衣胖子變高聲大喊邊說道,隨著他的叫喊聲酒樓突然靜了下來。 胖子眯眼看著陳奇星說道,“這位兄弟我可不認識你啊,這杯酒潘爺沒理由喝啊。” “唉,大兄你這話說的可就不知趣了,酒逢知己千杯醉,正巧做在鄰桌,听聞大兄這席言論,直觸我心,大快啊大快。”陳奇星演技一流,一副喝上了頭,听到知心話不依不饒的樣子,可那姓潘的還是不領情。 “大兄莫非是嫌棄這酒寒顫,不願與我共飲?”陳奇星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小二上你們這最好的酒,帳算我的。” 陳奇星說著搬過板凳坐了下來,也不管那潘隆願不願意,就是給他斟酒。 潘隆見陳奇星一副鐵了心要和他喝一杯的樣子,也是盛情難卻,將就著喝了下去。 “小兄弟不知高姓大名,听著口音不似我石國人士。”潘隆一杯酒飲下,見陳奇星沒有別的意圖,倒是接過小二拿來的上好酒水又是給他倒上一杯,說出了心頭疑問。 “哎大兄,酒逢知己,咋們先飲三杯再說,我最佩服你們石國人的好酒量。”陳奇星說著舉杯一踫胖子還在手中的杯子,一口倒下,臥槽這酒,真是辣。 三杯過後陳奇星開口道“小弟在一旁听到大兄是個生意人?” “不錯,小兄弟有何指教。”潘隆被陳奇星灌的郁悶,但見他很是盛情,一時間倒也還算客氣。 “我乃是森國行商,趕巧來石國都做筆買賣,誰料到剛到這,還沒遇見啥貴人,偏偏遇上了這事,這不正和我朋友郁悶喝酒呢,卻听到大兄言論,說的正中我心,石國如此強盛,豈是一朝一日可破去的,只怕諸王被眼前利益燻昏了腦袋,不但一戰不成還反會輸去些城池。還是我森王慧眼深知石國之強”陳奇星不緩不慢地說道。 “原來是森國貴客。”潘隆當然沒有信陳奇星,這幾日諸國行商哪個不稱自己是森國人。“不知小兄弟所賣何物。” “不過一些森國酒水,大兄可曾听過森國有酒,釀酒之法取自林中猴兒。”陳奇星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可是傳說中森國的貢酒猴兒酒?”潘隆見陳奇星一本正緊,也不似說謊,壓低了聲音探听到。 “正是此酒。”陳奇星點了點頭。來的路上他已經和寒早就把猴兒酒喝完了,也听寒講起過猴兒酒的故事。 “听你所言,小兄弟身份不簡單啊,猴兒酒可並非輕易可見之物啊。”潘隆試探著陳奇星的話。 “哎,哪有什麼不簡單,只是多虧了王子莫凡照料給了我條明路,也不用整日去做偷雞摸狗的勾當。”陳奇星笑了笑,見潘隆信了些給他續上了酒。 “王子莫凡?”潘隆對森國理解也不是很深,他細細思索了下,好像沒有這麼個王子啊。 “大兄難道不知,王子莫凡,他在我森國可是名氣響亮著呢,不學而好堵,師從當世劍聖青秋。”陳奇星笑著解釋了下,媽蛋,信息落後的年代,商人都不關心國際局勢了。 潘隆摸著圓圓的下巴想了下,好似真有這麼個人,明明不是森王親生的,卻也同享王子名分,只是這個王子莫凡,很低調,不似森國另外兩個王子會寫些詩文或者出使諸國。難不成眼前這個年輕人真有大後台大財路,再摸摸低吧,這次潘隆自己伸手親自給陳奇星倒上了一杯。 “既然是森國的朋友,潘某也不好失了禮數,來來來,這杯我敬小兄弟,為了兩國情誼,為了這趕巧的緣分。”潘隆舉杯示意陳奇星喝酒。 “陳某正等潘兄這句呢,不過不是我吹的啊,小弟嘗遍了晝城幾家大館子,做菜一流,可論酒,哎。”陳奇星舉杯一口飲下嘆了口氣,“真是不及我森國一半,莫說猴兒酒了,普通酒水也好過此間佳釀。” 潘隆正了正眼神,看向陳奇星,嘿嘿,這年輕人還真敢說。 1.23亂吧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小二上酒,上好酒”潘隆伸手吼了吼,甩下厚重的一刀石國幣,繼續吩咐道︰“給我去外面再找點石國自產的上好的來” 石國人地大兵強,雖禮于表,可在心底依舊是小看周邊十六個鄰居小弟的,你說咋們這酒差,那我還真得讓你們這幫外國蠻夷見識見識。潘隆雖然是個走關系的商人,可在國家榮譽感上,他是非常在意的。 陳奇星本身只是想裝個逼,套個話,畢竟打听下來別人可是傳說中的關系戶,指不定有些什麼新的听聞,坊間那些,又不是二十一世紀,通訊發達,老百姓們能知道的都有限,想听密文可不得掏點錢使了近的把這小胖子往死里灌。 但人家小胖子還不樂意了啊,自掏腰包買酒找醉,簡直思路清奇。是我思路飄了還是你們石國人都喜歡買單,爸爸請順便把我房租付了,爸爸,陳奇星見潘隆這般表態,立馬換臉,無比諂媚,對著寒一招手,使了個眼色,讓他也入了座。這不才三天沒喝酒嗎,來來來,看見這個胖子沒,今天管夠。 寒一坐下,潘隆可是老興奮了,這森國小蠻子夠懂的啊,出門自帶個大美女啊,看著妹子長相,這小蠻子應該還是有些門道的,潘隆先坐不住了,舉杯道︰“這位姑娘好生漂亮,也是森過來人嗎。” “你可憋瞎叨叨”寒微微一笑,用他充滿磁性的男聲對潘隆來了句石國土話,舉杯一踫來了個先飲為敬,留下了不知所措嘿嘿傻笑還一臉淫蕩未散的潘隆,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通酒局過後,已經大醉的潘隆搖著陳奇星一個勁問道︰“咋們石國的酒好不好。” “好好好,可比我們那的猴兒酒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陳奇星也是早已上頭,頭疼的不行,被這兩百斤胖子拉著手甩的都快吐了。 “嘔”陳奇星甩脫不了潘隆還真是被他搖吐了“喝的我胃疼。” 吐完陳奇星酒意散去了些,“大兄可要嘗嘗我們的猴兒酒。” 潘隆摸了摸臉濕噠噠的,憨傻一笑“那,那還不快上?”說著便是一趴呼呼睡在了陳奇星的那啥里。(不寫了快被自己惡心到了,勸大家少喝親身經歷) 寒笑著看著這兩個戰五渣,抬手又是一杯。 夜里睡醒了的陳奇星,摸著腦袋,起身輕輕拍了拍潛睡的寒問道︰“這個,那個,你感覺現在咋們現在再去巴結那胖子還有戲嗎?” “手刀”好不容易睡著的寒,喃喃道。 第二日大早,陳奇星便被一陣戰馬嘶鳴聲吵醒。 “捷報,捷報,左江將軍解勻大破焱軍,生擒敵帥焱業,正在壓往磐城路上。”不久後的大街上就傳來了各種呼聲,石國人民一片喜慶,前幾日心底深藏的陰霾一掃而空,叫你聯合諸國犯我強石啊,自家小帥都被拿下了,這一仗打得舒心啊,解勻將軍真是好樣的。 陳奇星穿上衣服,打了個哆嗦,決心出門詢問一番消息,他是知道焱國駐軍于焱石邊界牽制石國大軍,可這事怎麼想都有蹊蹺啊。別的不說,石國先前擺明按兵不動,沒道理直接說干就干,再說了,那個魔王淵離還在焱國境內,說好的一萬輕騎,三萬策應呢,這麼陰霸的人物不可能出場才帥這麼點時間就跌落神壇,必然是有套路。 看著大街上充滿喜氣的場景,陳奇星越發感覺一切的喜悅都太突然,可能是源自于對淵離的高分評判,這個人會這麼簡單的送出拿下的城池嗎,他肯,那老瞎子也不會應啊。逛了一圈,打听到了各種版本,陳奇星不得不服氣三人成虎這個成語的創造者,太塔馬神奇了,有說自家佷子就在解勻軍里的,早早傳書告知了捷報。有說還要繼續深入,打下晝城叫那聯軍直接潰散的,還有說解勻三頭六臂,虎背熊腰,每頓飯都得吃自家酒樓一頭牛的,合計,這一點有用的情報都沒有,基本全是小廣告啊。另外之前說自家佷兒飛書告知的,當真不怕被殺頭嗎,私泄軍情,你放在咋們那近點得槍斃,遠點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搖了搖頭陳奇星回到了住舍點了些早點,就著石城特有的咸豆漿,頭疼起來。怎麼會有地方一大早喝咸豆漿這麼反人類的東西,不是我地圖炮,豆漿不都該是甜的嗎。 事情還得繼續下去啊,不管如何,都到了這,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只要不死多做些好玩的事貌似也挺好的,陳奇星看著窗外漸起的飛雪,心中隱隱有些熱血,那也是本來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突然回到古代,一肚子中二病不發泄下,怎麼叫穿越。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去你的”陳奇星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荊軻你妹呀,我還有大好年華呢,不就是刺殺個石王嗎,我動動腦就好,荊軻就讓那寒爺去當吧。 陳奇星看著一邊同樣望著窗外默不作聲喝酒的寒,諂媚一笑,“寒爺,酒壺借我玩玩。” 磐城石王殿內,石王正听著傳令兵的匯報,面上看不出一絲喜怒,听罷揮揮手著令這士兵下去。 摸了摸胡須,石王詢問道︰“諸卿有何看法” 頓時間朝堂之上大臣皆都踴躍上言,無非是說大王目光如炬,挑得良將,圍石之舉尚未成形,便已給敵盟來了個下馬威,喜氣依舊在王宮散播。 朝會之後石王將左相洛秋和太尉木楊兩人單獨拉入了書房,依舊是一副撲克臉。 剛進書房,石王便大怒,抓起桌上石硯便是摔了去。 “好個解勻,違抗君命,擅自發兵焱國。”石王怒吼道,又是摔下一排毛筆。 木楊看了看淡定的洛秋,又看了看大怒不止的石王,覺得腦殼有點疼,這打了勝仗了,咋我們家大王反而更加生氣了,目前來看,還是等洛秋先說話好。 洛秋見石王大怒,也不先開口,閉目養神了會,等著石王平靜些先。 片刻後石王坐下,喝了口新上的茶,命人重新整理了桌面。 “大王其實不必動怒,首先我們確實在人心惶恐之時,打了一場足以平復民心的勝仗。”洛秋見石王吹了吹熱茶,緩緩飲下後,便道出了心中所想。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解勻只是一方守將,年事又高,恰逢必勝之仗,拿下了換些軍功名聲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他也不知大王有更深層的布局方才命他按兵不動。” 石王不作聲響皺著眉頭揮了揮手,示意他接著說。木楊听罷到時一聲冷汗,此刻方才恍然大悟,這解勻大勝,好像壞了石王的御敵之計,把戰線往外又擴了擴啊。 “我倒覺得石王可以將解勻視作一只打破了僵局的奇兵,畢竟焱國戰線已經拉開,解勻去哪里都方便了很多,即可牽制墨,焱兩國,更可奔襲嵐,蒼二軍。索性讓其班師回朝,不如多送去糧草,讓他見機行事,可策應周邊,畢竟他軍力不薄啊。” 石王沉思片刻,拿起重新撿拾起的紙筆,迅疾的寫了些啥,只听他一聲口哨,不久後一只蒼鷹撲扇著翅膀落于,書桌邊的鷹架之上,石王吹了吹尚未風干的筆墨,將紙條撕下一半塞入了飛鷹腳上捆綁的小桶內,邊塞邊說,“那洛相認為,該如何處置這解勻,是賞是罰?” 洛秋沉思之後看了眼木易,“臣認為,解勻違抗君命,擅自發兵當重罰,可破焱有功,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確有先例,功過相抵,當務之急,是針對這支奇兵,送去些糧草補給,並需要陛下書信一封闡明大局,待到大戰之後再憑實際軍功賞罰便可。” “如此可行”木易復議,卻得來石王一個白眼,那倒也是他方才想明白這一系列的問題,確實不受石王待見,說實話木易也是一肚子苦水,大王自己啥都不說,他木易雖然有領軍打仗的本事,但自己撐死也只是個將才,而非帥才,靠著祖上余蔭做了個太尉,本指著到處搞事情虐虐周邊可憐的鄰居們,卻偏偏被留在了都城里當文官,一當就是十年,這文官可也太難當了,還是羨慕解勻這種有仗打的老匹夫啊。 飛鷹懸空,上是廣闊之天,下是群山連綿,鷹鳴幾聲,一以黑布蒙著口鼻的青年,從簡陋的屋中走出,院內坐落著各種奇形怪狀的神鬼木雕,襯托的他略微陰森,青年一招手,飛鷹俯沖而下,立在了他身前的一座雕像上。 “父王依舊是這麼單純”青年看著從鷹腿上取下的簡訊,微微笑道。 “亂吧”青年摘下臉上黑布,從懷里掏出了個奇詭的面具帶于臉上,“不亂我下山了哪里有樂子。” 這一日,石王子磊率先下山,不知所蹤,同日星閣內高掛著的十三張星牌少去了一張名為混沌的凶牌。 1.24猴兒藥酒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時正傍晚,又是冬季,黑夜的影子壓的一片,可依然無法驅散磐城的喜氣,大街之上甚至有人在自家店前布下了過節時的彩燈。陳奇星抖了抖自己的大袍,對這雙手哈了口暖氣,使勁搓了搓。 娘 ,潘隆這胖子是不是存心報復我,府前看門的好說歹說就是不放我進去,這小胖子也是忙的慌,都等了三小時了,連家門都沒經過過。陳奇星心里埋怨著又搓了搓手,掀開袍子一角,看看里面從寒爺那跟拐賣親兒子一般騙來的酒壺,笑了笑。 “這不是那森國兄弟嗎。”又是一會,遠處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恭維聲,不用多猜就是那潘隆。 “潘哥,小弟我特意來訪,給您帶來了森國特貢的猴兒酒,已在此地等候多時了。”陳奇星微微作揖,心里卻依舊吐槽,你這胖子,爺爺在這等了都快一年了你才剛剛出現,看爺爺後面怎麼整你。 “小兄弟可真是有心了,天冷咋們進屋說話。”潘隆憨憨一笑,拉著陳奇星就大步進門。經過門口對當值的嚇人怒喝了幾聲,表示貴客遠來,怎麼讓別人在外等候這麼久。惹得下人一陣跪地賠不是。下人心里也很苦啊,不是您老爺發的話,若非熟客一律在府外等候嗎。 “陳兄弟,要是不嫌棄,今日便在我府內用飯吧。”潘隆一邊拉著陳奇星一邊說道,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如此,可是太好了,有朋友有酒,這冬日一點都不涼啊。”陳奇星也是客氣到。 一頓飯的時間,兩人扯了東西南北,這邊介紹著石國風情,那邊一定得說點森國特色和其余幾國的見聞,其實陳奇星哪里知道些啥呀,純粹是瞎扯淡的,但是就是把潘隆這沒文化的胖子給听的一愣一愣的,很是開心,心里更相信這陳奇星本是走南闖北的森國行商,機緣巧合下,搭上了森國皇室。 飯後,陳奇星靠著火盆對潘隆說道,“潘哥大義,這讓我在貴府體驗了下石國美食,我小陳也不會小氣的”說著從懷里取出了寒的酒壺,拔開瓶蓋,頓時間酒香四溢,還混雜著幾種水果的甜味。 “好酒啊,光是聞著便知道不一般。”潘隆聞著味道,順手欲去接陳奇星手上的酒壺,就在快觸踫到時,陳奇星往後一收手,潘胖子抓了個空。他瞬間有些凌亂,合計著你是調戲我啊。 “潘哥也別怪我做作,實在這酒可是森國皇室自家的特貢,我有些渠道,每年可取有限,滴滴對我來說都是金錢。”陳奇星搖了搖手上的酒壺,隨後有些不舍的送到潘隆手邊。 “也跟您交個底吧,在商言商,陳某此來,正式欲尋石國大商,可幫我以高價賣出每年手上的這些特貢,那日在酒樓里見著潘哥便知如此有見識的定非俗人,再一打听,巧了,潘哥的手段身家,可是值得我嘗試一把合作的。”陳奇星,說著對欲要飲酒的潘隆施禮道“還請大兄沒要見怪,有發財路子帶帶小弟我。” 潘隆也未回答,嘗了口酒,咂巴了幾下,又是一口下肚。別說,這猴兒酒還真是與眾不同,乍一口下去,和石國的土酒好似沒啥特別大的區別,但是,下腹之後口舌之內留有一股果香甘甜,回味無窮,竟是有一股特殊的魔性叫人欲罷不能,飄飄欲仙。 其實他猜的沒錯,這就是石國土酒,陳奇星,拿著寒裝過猴兒酒的酒壺,自己兌了些果汁,又加了些寒自創的特殊藥粉混起來的,可以說是一杯當代雞尾酒。至于正宗特貢猴兒酒,除了森國皇室和大臣,當世也就陳奇星寒和一些出訪過森國的重要使臣品嘗過。 “陳兄弟的渠道不知每年可取多少猴兒酒”潘隆抱著酒壺就像抱著奶瓶一樣一口一口的根本停不下來,陳奇星看著這仿佛在喝奶般的兩百斤胖子頓時一陣凌亂,寒爺在里面絕對是摻了某種特殊的藥了。沒錯,這絕對摻了藥。 他也不急于作答,就看著這胖子一口一口的把壺中存酒一飲而盡,隨即答到︰“每年可有百斤。” “這生意,我潘某做了”重重放下手上的酒壺,一抹嘴吧。 “明天要不再來一壺?”潘隆一條眉毛對陳奇星做了個媚眼,嬌羞的問。 “滾”陳奇星笑了笑回答。 最後陳奇星還是答應了潘隆的要求,只是這次從一壺變成了五壺,潘隆說,這麼好的酒得給他表哥嘗嘗,哦對了他表哥就是上面那顆大樹,有了他的舉薦,銷路不是問題。 陳奇星憋著一肚子對良心的譴責走出了潘府,完了,一毒毒一家了,這要放在自己老家那里,不槍斃也是二十年啊,寒這麼做他的良心不會痛嗎,回想著潘隆送自己出門時已經有些嗨了的表情,陳奇星思索著現在報官自首會不會太晚了,唉算了,反正石國也是接下去的一段日子里有的苦了,就當給那些達官顯赫送點樂子吧,這應該也算是樂善好施了,嗯沒錯我就是這麼菩薩心腸。 陳奇星走回住舍,見寒對他動人的笑了下,一副被你發現了的樣子,內心微微發毛,感情你不蛋武功高強,還是藥王啊。 “基本沒問題了,順著桿子繼續往上摸吧。”陳奇星說了聲隨後熄燈睡覺,這也太蛋疼了,每天這個點睡根本睡不著啊,關鍵不睡就得跟韓大眼瞪小眼或者兩人一起四十五度角望向窗外明月,低頭思故鄉。 不能這麼頹廢下去,至少得先學習,陳奇星,暗暗下定決心,既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怎麼回去,還是干點實際的事吧,先從歷史人情學起來。 接下去的幾日,陳奇星天天跟著潘胖子到處吃喝玩樂,吹吹牛,欺欺男,欺欺男。日子過的異常瀟灑,使勁地體驗了下古時紈褲的蛋疼生活。 這一日,他和潘隆兩人正在酒樓內听著說書,書正是講的解勻如何大破焱軍,叫好之聲不絕于館內。忽然大街之上一陣喧鬧有叫好的有叫罵的蓋過了樓內的聲音。 陳奇星和潘隆一同往窗外看去,正見著一書生氣息濃厚的男子騎著高頭大馬行于大街上後面浩浩蕩蕩跟著幾十個石國兵卒,騎兵約十五余人,步卒有小四五十余,行軍正中一騎兵馬後拴著一個全身血污的高大男子,時不時還有人抽打他叫他加速跟上。 來人正是在戎城遇著了焱國間諜團的潘雨,那一日,潘雨見著了焱業本人瞧他雖然受苦狼狽卻氣度不凡,再加上自家軍隊以多欺少,心底是鐵信了焱國大敗的事實,並未再前行與解勻踫頭確認,而是直接安排了幾個下屬前去確認,自己則派兵先行傳訊,領著焱業回去交差。 這一路潘雨享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心情也是漸漸明朗,可是他還是知道,石王固執剛愎,自己能幫解勻的也就這麼多了,洛秋雖然在朝可對石王來說也不過是順順毛的作用,焱王義兄的命還是能幫解勻擋擋聖怒的。 其實焱業本身的待遇還是可以的,潘雨畢竟是書香門第祖上也是正經的幾代為官,只是為了演戲,焱業策劃了四五次,脫逃,前兩次還好,潘雨並未做啥,可第三次後潘雨本著事不過三的原則,捉著一次就是一次毒打,索性周邊扮成石兵的焱國將士們還算識大體,出手不輕,更加消除了潘雨疑慮,心底信足了解勻大勝。 “瞧,那就是我表哥!”潘隆這回可是臉面十足,對著陳奇星吹起牛逼來,他也知道自家表兄弟厲害,從小到大讀書就沒一次能超過他,雖然確實是因為潘隆自己沒啥讀書天賦,可從小到大,潘雨這個親戚家的孩子一直在他耳邊贊不絕口也沒能形成他心底的一絲陰影。反倒是兄弟和睦,格外親切,潘雨當上了尚書後也一路照料潘隆生意,兄弟兩人關系異常親密,有福同享。 陳奇星嘴上恭維著,心里不由贊嘆,哎我去,大魚啊,我這運氣好像不比小說里的那些主角差呀。 這潘姓小呆子騎著馬萬人相迎很是瀟灑呀,我這還有五瓶猴兒藥酒給你慶功呢,可千萬早些來喝。陳奇星幻想著潘雨這書呆子喝了藥的樣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只留的邊上潘隆一臉懵逼,我表哥強勢出場裝逼,你這森國鳥人干嘛這麼開心,莫非看上他了? 等等,潘隆腦海間仿佛有一道閃電穿過,又好像有顆彩色種子炸裂,他感覺大腦清明一片通透,這小子貌似真的有問題,那天他帶來的石國男子難道不正是貌美如花,傾國傾城嗎。想到這里潘隆又是一個思維旋轉跳躍,難道???怪不得他這幾日天天跟著我玩耍,莫非,莫不成這是看上潘爺這兩百斤的橫肉了? 潘隆大驚,明明還是冬日,卻感覺局部地區火辣辣的。 1.25 下一步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中州歷325年冬,焱帥焱業入磐,見石王不跪,言語激昂,怒斥石王罪行。石王大怒,欲屠之而後快,眾大臣皆攔,遂,石王命當街造籠,囚其于市集,石國之民皆可辱之。 瘋了,石國人瘋狂了,明明已至夜禁,可依然圍著市集中心不散,明明是寒冷冬夜,卻比往昔還要更勝幾分熱鬧。 “你說這焱業干什麼不好偏偏要去罵人家石王,說不定石王本來還想對他好些呢,真是不懂這些人一個個這麼忠義,活著才能干更多的事啊,如果是我,石王肯見我,我立馬跪著叫親爹,親爺爺都行。”陳奇星和寒隱藏在圍觀人群中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有上前怒罵的,有朝籠子里面吐口水的,還有扔瓜皮蔬菜狗糞的,還有牽著自己孩子往里面撒尿的。 這個年代當了俘虜便是喪失人權啊,陳奇星看著籠中靜對萬千侮辱的男子,搖了搖頭,皺著眉頭深深的進入思索。 “這個焱業不錯,是條漢子。”寒對著籠中靜默男子微微點頭,鄙視的從上到下審視了下陳奇星。 “寒爺,我要有你這本事,我比你還漢子。”陳奇星笑了笑倒並不在意來自寒的鄙視,世界觀價值觀不一樣,好死不如爛活著,命沒了,便是沒了,活著還能做多少事情啊。 “你這幾日不是一直自言自語說焱國戰敗肯定有詭嗎,我看是被你猜中了。”寒說著便回頭往人群反方向走去。 陳奇星有些莫名,我有自言自語嗎,你居然全听到了,這多不好意思啊。 懷揣著一臉求教懵逼相,陳奇星跟上寒的腳步,低聲詢問道︰“我都還在猜測中沒有證據,你怎麼知道的?” 寒抬起頭,瞪了眼陳奇星,心里尋思著你這到底是在求問還是在委婉的告訴我你比我聰明。 陳奇星被他瞪得的發毛,換了個口氣道,“寒爺有何發現,趕緊的告訴我,畢竟是你要報仇,我眼神沒你好。” 寒正準備開口,細細一想不對,這貨,果然還是沒在委婉的告訴自己,自己智商沒他高。 “我遠觀這焱業,呼吸均勻而不亂,除卻身上狼狽,處境狼狽,神色自然坦蕩,內里並未有心慌意亂的感覺,靜坐不似是心死,更似是等待,而且人群中有三兩平民打扮的人,那日歸來時有出現在街頭上,身份是押韻焱業的兵卒,但奇怪的是這幾人,暗暗握拳,青筋隱現,比起激動來,更似悲憤。透過這幾點,我有預感,可能真的如你所分析的那般,焱石邊境一戰有貓膩。”寒頓了頓繼續分析道,“另外焱業雖然不如我般修內功,參劍意,但他體內也有勁氣的律動。這種人我沒遇到過,但是觀他的身形比例及一些特征,有點像師傅曾經說過的天身經脈皆通,可自成內循環的天武軀。” “花擦,lieme 啊,等等,等等,先不說這個,前面的我還理解,後面的我反倒是听不明白了。”陳奇星越听越玄乎,前面還是讀心神探,細節出功夫的高逼格,後面簡直是雲里霧里的神話了好嗎。 “天武軀就是,從娘胎里出生,就自己可引導內氣循環于體內,不用修行任何內功,也可壯大體內的經絡經脈。”寒繼續解釋道︰“這種人若是修內氣,一般隨便練幾年,便可媲美常人十年苦功,即便不修也是力大無窮。這樣的人間猛獸,這些鎖禁常人的枷鎖囚不囚的住他真是個問題。” “哦原來如此。”陳奇星沉吟兩秒伸手搭上寒的肩膀認真的問到“寒爺你仔細看看我是不是有這天武軀的潛在天賦。” “滾”寒一甩他的手,徑自走去,自己多少斤兩心里沒點逼數嗎。 “寒爺別走啊,地武軀有木有,沒有的話再差一點的也行,你幫我鑒定鑒定啊,走過路過,但是千萬別錯過我這樣的武學奇才哇。”陳奇星喊著,只見前方不遠處的寒遠走越快,就差抬腳上輕功了。 回到住舍陳奇星點了盞燭火,立于桌前,提起前幾日買來的紙筆,奮筆疾書,將心中規劃分析,落到筆頭。 首先淵國逼王淵離和瞎眼老頭合謀,聯系了焱國宏親王,和石國主幾人一起準備透過毒殺焱國主,來瓜分蠶食焱國。 其中,石國派兵牽制住焱國大部分主力到邊境,宏親王執行毒殺,淵離老瞎子負責從後面包抄直取焱國都。 然後自己出現,指出這個聯盟誰都不靠譜有小心思,並把淵國和焱國湊成了聯盟,背棄了另外兩個心思狠毒的小伙伴。 現在焱國淵國聯合其余十三國準備一起打掉土財主石國,好分田地。 偏巧這時候,按兵不動的石國,本該積蓄可戰兵力的石國卻率先發動了攻擊,並且打下了有著淵離的焱國?想到這陳奇星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他思索著寒說的話,和這幾日的見聞。 最初時,民心雖然還是淡定的,可畢竟天下皆圍總是有點虛的,現在大家風輕雲淡,好像張張嘴馬上就一統中州了,這不樂觀啊,仗還沒打,已經舉國自傲了。再聯系上寒判定出正在等待機會的焱業。 苦肉計?驕兵策?陳奇星又是連打兩個問號。隨後他心中越來越清明,越來越篤信。 “擦,擦,擦”陳奇星連續三個一聲響過一聲的國罵,敘述著心中的驚艷。 淵離這個刁民,如果不是總想著謀害朕,確實是厲害的想讓他膜拜啊。 基于以上所有的解讀陳奇星此刻非常確定,石國兵敗了,而且淵離巧妙地利用了時間差和石國本就自傲的一切資本,狠狠的算計了一把高傲的石國人民。只是陳奇星並不知道打贏了石國的並不是淵離,而是被他小看了的焱國人,軍師賈嘉和此刻正被囚于磐城市集的焱業。 “假設石國那十萬兵馬確實是被吞了,那焱業簡直是奧斯卡級影帝啊,刀尖上跳舞啊,苦肉計就苦肉計了,居然還這麼秀,面對石王主動發起嘲諷攻擊。”陳奇星自言自語道。 “寒爺,我想我們的下一步,有著落了。”陳奇星抬頭,看向寒,雙目似炬,隱現花火疾電。 寒懶得與此刻眼神炯炯的他對視,看了看桌上的紙張,表示完全不懂,悠悠的說了句︰“洗洗睡吧,你這字真塔馬狗爬。” 這一夜,很慢,很長,對誰都是,可能睡得最安穩的便是在集市上發泄了怒火,精力的石國市民們。 但時間告訴我們,無論多漫長的夜,依舊是會在眼楮一閉一睜間過去的。 破曉尚未來得及拉開黑夜裙邊的一角,這天下說亂就亂了。 中州歷325年冬,冬至將近,天下圍石,石舉國皆兵。 1.26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嵐國第二陣又來了。”一個滿臉疲憊的老兵靠在城牆上對著邊上的中年漢子說道,“準備準備吧,通知下去。” 冬風蓋不住殺意,這一仗,嵐國由石國北面最先發難,打破了暗流之上的平靜,諸國這次是鐵了心了。 “殺,殺啊!”漢子明顯也很疲憊,竭力嘶喊了幾聲起身張弓便欲射擊。 “咻”的一聲尖嘯,箭羽破風,正中男子面門,男子手中弓弦尚未來的及張滿,便倒地抽搐而亡。 “破城!破城!破城!”伴隨著城下嵐兵的喊叫,城頭一片悲鳴。 老兵看著哀鴻一片的城頭,略微搖了搖頭,石國難道真的放棄我們了? 為國看守了北境一輩子了,雖然沒有當上什麼大官,只混到了個十夫長,卻也是在自家鄉下里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了。是的他沒有生在戰亂年代,可卻也並未有少經歷戰火的磨礪。看著母國強推平民受死,他覺得本已麻木無礙的心又跳動了下,剛倒下的中年漢子也好,死于夜晚的小滑頭,書呆子也罷,這些人半月前還是勤懇的莊家漢子,又或者市井的小潑皮甚至還有教書先生,他們都有著各自原本的生活軌跡。而如今,他們都是石兵,是拿命護國的好漢,看著一張張錯亂,慌張,卻依舊牢牢握刀的手,老兵覺得殺麻木的心,有些顫動,讀書人總愛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去他媽的危牆,國已成危牆,民何自立,眾人當自扶牆。 有人扶牆,也有人推牆,到了最後只看哪邊力氣大,決心重了,老兵算了算時機,從背後取下弓箭拉滿,猛地一起身,目光銳利若鷹,僅一瞬間就鎖定住了嵐國陣前一叫喊小將,弓弦離手,老兵臥倒。 他不用看也知道,這一箭中了,這是多年來的經驗,感覺,農家漢子啊,你這一條命,算是換回來了,老兵思考著,有些悲哀,雖已白發蒼蒼,可也熱血灼灼。 酣戰至正午,頑石城破,民兵並未給嵐國帶來多大的傷亡,當他們進城時,心里卻是震驚了。 “來人,輕點下傷亡。”嵐國將領陳峰下馬後一抹臉上有些凍結凝固的血污,說道。 “將軍,這些人大部分未著戰甲,哪里是什麼士兵啊。”邊上一個同是滿面血污的將領下馬說道。 將軍抬手搖了搖頭,示意別說下去了,百姓而已,生生拖住了他們一夜至午的時間,頑石城下無降族。石國人即便在自傲,這性子如頑石般又臭又硬,叫人佩服,卻也恐怖。 石王是真的無道啊。 將軍漫步于城中,突然間,他看見了一個滿身創傷卻依然怒目圓睜,柱刀靠牆不倒的老兵。他徑自走去,替白發老人,合上了本該安詳的雙眼。 城國皆可取,石國的高傲,石國的民心,難啊。 洛秋在桌前處理著連日來的戰報,頑石城破,奇石城破,靈石城破,瞬時間小十座城已去。洛秋揉了揉腦袋,近日里還算好的消息可能就是解勻傳來的了拒焱淵盟軍于城外,還詢問是否需要幫忙去包抄別的幾路。 洛秋起身,對著火盆烤了烤手,看向窗外嘆息道,此役過後不知石國還剩多少好男兒。 此刻陳奇星拿被子蒙著腦袋,試圖減低些外來的噪音。 “吵死了!”陳奇星喊道,自那一日頑石城告破,石國人得知消息全都瘋掉了,天天在市集排著隊罵焱業,二十四小時不帶停的,要不是兩邊有兵卒看壓,早就被生啖血肉。 陳奇星這幾日也沒混吃等死,他和寒兵分兩路,一個勾搭著潘隆潘雨哥兩,一個試圖與籠中閉目的焱業取得聯系。 “罵了半天有什麼用,有本事自己上場干啊,一個個的,成天不學好,其他幾國打來,你把他罵回去。”陳奇星無力地對著窗外叫喚,潘雨可不是一個好忽悠的主,陳奇星敢保證即便現在,他也對自己持有戒心,那也是大戰當前,突然冒出個森國行商,還賣的猴兒酒,怎麼想都是有些可疑的,陳奇星不管,反正有寒爺在酒葫蘆里下藥,等到後面潘雨念頭上來時,慢慢就會把他的身份問題拋去腦後,只是這幾日,他連日陪伴下來,很是燒腦,潘雨雖然不如淵離那麼刁鑽,卻也不傻,真是想不通,這表兄弟兩,到底是什麼問題,一個憨傻講義氣,一個精明講邏輯。話說回來,潘隆這小胖子至少還是很會做人的,陳奇星甚至覺得石國大亂他要就這麼死了有些可惜,不管了不管了,讓我再歇一會,實在太累了。 相對起石國的混亂,焱淵的盟軍可謂是悠閑的很,另外十幾國,搶地盤都搶紅眼了,一個個的今天拿下這城明天奪了那寨,簡直和促銷打折一般行軍樂此不彼,要不是有諸王盟約約制,恨不得連盟軍都砍。 焱炎在主帳內和淵離一同參閱著這幾日的戰報,時而抬頭看向沉思的淵離。 “靜心”淵離感覺到了焱炎的焦急,也不抬頭繼續閱讀著,開口說了一句。 “淵離,各國已經如期發兵唯獨我們一直按兵不動,除了日常以解勻口吻寫一些虛假情報外,並沒有任何的作為。”焱炎見淵離先發生了,趕緊催了催。 “奇兵是到關鍵時刻才有作用的。”淵離抬頭揉了揉眼楮,看著焱炎說道。 “可是。”焱炎剛欲開口便為淵離打斷。 “諸國熱心,但卻並非是因為大義,不過是有利可圖,石國勢大了幾十余載,全憑早年星閣一紙合約,但如今我們舉著大義名號,天下圍之,國與國之間互相壯膽,那些王們胃口也就大起來了。”淵離丟了份軍報接著說,“星閣那邊已經派人下山解圍了,我部兵馬當會前去攔截,星閣名壯,你如果真想報仇,我走之後還需按兵不動,等諸國再下幾城,進到石國核心戰圈了才能發兵,接下去的事你還需多听賈嘉安排,這盤棋有他在照樣能下,能報仇。” 淵離說著喚來了獠玄,吩咐了幾句,便起身一拜,繼續說道︰“焱先王的事,我深表歉意,還望新焱王發憤圖強,戰事緊張,我淵國先去了。” 淵離出賬,恰巧遇見了在外等候的賈嘉笑了笑點頭示意。 賈嘉問道︰“走了?” 淵離不言指了指夜空。 賈嘉抬頭望了望天,寒風中繁星點點,這人此去欲摘那天上星啊。 淵離走後不久有淵國騎卒快馬加鞭趕來呈了封信給賈嘉信上如是說,不殺解勻是有大用,淵離與解勻有約,若石國當真有滅國危難,他可送他們回去,並給足糧草,解石國滅國之災,只是如今,星閣提早介入,他需行去破招,解勻如何處置,還看賈嘉的意思。 賈嘉看著信尾進入了深深的沉思。 淵離說,石王無道,卻不至于百姓遭殃,石可分,石王當誅,可石民難滅,留個念想,不至于戰後,諸國主得利,反使得民間大亂。 這尼瑪,只給我留了放生這一條路啊,賈嘉無奈的搖了搖頭,淵離啊淵離,你做事還是大義當頭陰狠在內啊。 1.27神將老狗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淵離坐于寶車內思索著此刻信函估計已經到了賈嘉那里,微微一笑,估計此刻賈嘉舉刀殺他的心思都有了吧。 換上石軍服裝的,淵國兵馬朝著石國境內漸行漸遠,只留下雪地中的行軍軌跡。星空之下,除了風聲,一路無言。 “義父”淵離喃喃自語道…… 淵離走了,賈嘉徹夜未眠,他在思索著如何處置解勻的事,在他的計劃里,石王無道,舉國皆戰,下層石兵應該比較好游說的,石國若破了,解勻自然算是降將可納入焱國。淵離給他提供的思路他並非未曾想過,畢竟圍石之舉是焱國拉起的大旗,諸王也是隨著焱國的號召而行大義之舉,石國破後,焱國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去消化石國遺民的問題的,可焱乘的仇不報,怎麼對的他知遇之恩。 賈嘉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段時日,焱乘暴斃,焱業遠去敵國。終究還是著了道,心中積郁生燥,未能跳出角度觀覽全局。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輕則失根,躁則失君。 賈嘉思索著負手走出賬外,吹了會風,想明白了許多事情,清秀稚氣的娃娃臉上,連日來的積濾一掃而空,走向了收押石國將領的營地,穩若泰山。 “解將軍近日過得可還安穩。”賈嘉坐于桌前,看著被左右兵卒押上來的老將問候到。 “敗軍之將,苟延殘喘罷了,之前那個淵國娃娃呢,怎的換成焱國軍師前來拷問了?”解勻,被五花大綁的按在了賈嘉對手的座位上,問道。 賈嘉笑了笑不語命人將解勻解綁。 “焱國娃娃,你這是何意?”解勻被賈嘉的行為弄得有些混亂,這是在嫌棄我解勻老了,上前審問都不用縛住了嗎。 “淵離已走,可他走前,已告知了我你們之間的交易,淵焱本是同盟,他的意見,我也是贊同的。”賈嘉笑了笑,“將軍此刻已不再是敗軍身份,而是焱國之客,待客當以禮。” “將軍當以貴賓禮遇”賈嘉看著卸下負重的解勻繼續說道,“但我想了解,您與淵離之間。” 解勻冷笑,“剛剛還說得好好的,焱淵本是同盟,自當互相信任,這下還不是想從我嘴里套話,你們這幫讀書的娃娃,就是喜歡猜忌。”隨後便是閉口不言。 賈嘉听著解勻嘴緊,不做回答,頓了頓,笑道“將軍此言差矣,淵離走的急,並未細細交代所有布局,我既然接手了他留下的攤子,必須驗證自己所思與他所想是否有差。” 賈嘉起身,走向解勻,抬手搭上了捷運的肩膀,此刻他面前仿佛看見了淵離坐于自己對面正朝著自己微笑挑釁。 “若我所想不錯。”賈嘉定了定,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淵離開題便是問了您一個問題。” 賈嘉也是微微一笑,清秀的娃娃臉上兩個酒窩乍現,可雙目之中精光透露,屋內仿佛亦有浩然正氣充盈。 “老將軍是欲以亡國降將之身做條為人詬病的喪家老犬,還是想當安國定邦的中興功臣為後世美評。” 賈嘉說完,他明顯感覺手下的解勻微微一震,明明音量不大,卻仿若重拳擊身。 解勻老矣,再無功名,不過一屆老將,可他未曾甘心過。正因未曾甘心過,他從一馬前走卒,做到了軍中主帥,也因為他不曾甘心,他要在去前為子孫後代再謀些福利。 是亡國老狗,還是中興神將,解勻第二次听見這番問話了,這是個問題嗎? 有人欲摘星,有人欲刺石。 焱業最近很疑惑,他最近總能听到有人用本國暗語對他說些不著邊際的,讓他心底起了些疑心。 圍石大戰將起前,洛秋已配合石王,拔除了大部分的各國探子,使得大部分探子也被迫隱匿,現在磐城內唯一能自由活動的便是自己帶來的這批偽裝石兵的軍中好手。 可他們的任務是等待戰線將至時,制造混亂,並不是要去刺殺石王啊。 原來這幾日,寒配合陳奇星,在夜間綁來了幾個寒在觀察中感覺是焱國哨探的人馬。 寒透過學來的暗語每日找機會詢問焱業的意思。 吾欲刺石,爾可援手乎。 房間內陳奇星掀開被五花大綁蒙著頭罩不停扭動的男人身上的頭罩。 “兄弟,兄弟別急,是我是我,還是我。”陳奇星笑了笑看著地上已經有些麻木的男人。 “你這廝沒事老在夜里把我綁來到底是何意思,暗語我都教你了,願不願意還得看將軍說了算,你綁我也沒用啊。”季奇非常郁悶,本是隨著業哥兒一起來石國王都潛伏著,在兵部領了賞後,借口探親在石國王都暫時潛伏了下來。前幾日還好,也就在人群中默默守著焱業,可最近這幾日不知道倒了什麼血霉,走在路上的時候被人撬悶棍,帶到了這猥瑣男子房里,如廁的時候被人敲悶棍,帶到了這猥瑣男子房里,睡了一覺醒來,你猜怎麼著,還是被人帶到了這猥瑣男子房里。你要有事找我直接找個角落里說就行了,頭上挨了那麼多下,一包未平一包又起的頭型都變了,該說的第三次都說了,到現在,都第幾次了,季奇試過一天早中晚三次莫名出現在這房間里,被騷擾的近乎崩潰。他怎麼著說也是焱國一有頭有臉的將門後代,本事也不算差,怎麼出門做個任務就這麼困難呢,季奇想到這,哭喪著臉繼續說道,“哥,親哥,真的,這事我管不了啊。” “叫你過來沒啥事。”陳奇星笑笑隨後指著牆角邊綁著的幾個男子問道,“這些可都是我焱國好漢?” 季奇一看瞬間崩潰了,尼瑪被一鍋端了啊,李治,陳坤,候康,自己的手下都被收集了個遍啊。大哥你這是在集卡嗎。再來幾個你能召喚神龍了啊。 “不認識啊。”季奇明明很痛心很震驚卻還是一口否認。 陳奇星眼楮一轉,心思著,這小樣,難道感覺小爺我這麼好騙。他搖著頭憤怒的說道,“去他娘的,寒這小子不靠譜,又綁錯了,兄弟你別急,我不會讓石國人看過你的臉還活著的,等寒爺回來我就把他們宰了。”陳奇星還做了非常冷酷的抹脖子表情。 “這也不好吧。”季奇看著角落里絕望的小伙伴們,額頭上都冒汗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走進了那個絕美男子。 季奇非常喪,嘆了口氣問道“哥我現在認識下他們還來得及嗎。” “你猜呀?”陳奇星微微一笑很是猥瑣,屋內一陣寒風吹入,使得本就有些尷尬的氣氛更冷了。陳奇星打了個哆嗦怒道,“寒爺你倒是關門啊,冷死了。” 1.28 就此別過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在石國境內,距離焱國大約騎馬十數天的路程,有一座高山,山名單字為知,傳聞中三百年前帝焱行過此山,于山頂發過一句感慨,登此山可小天下。待到他返回國都後便下旨命人于知山巔修建學府,又因知山勢高,學府賜名星閣。 空蕩蕩的大殿內,燃著燈火,雖已冬至,卻因為殿內幾座火爐不怎麼寒冷。一白發老人坐于殿首高位,俯視著座下的十二個學生。 “不久前,天降隕星,其光沖的帝星勢弱,亂了整片大局,如此大亂之兆曠古絕倫。星閣創立初期,有立門規,其中便有,得封號者不得擅自下山。”白發老人笑了笑,起身繼續走下,經過了一個個在座听講的學生,路遇一個體態臃腫的蒙面胖子邊上,敲了敲他的頭,將他從睡夢中打醒,繼續說道。 “而今天下分石,石磊亦已下山,選擇了自己的道路。平心而論,生于安康大世,爾等十三人從萬千學子中脫穎而出,皆有受封號,可有誰,心甘情願,一輩子困于山中,只授所學擅長,而不去世間致用?”老人厲聲喝問。 “俺俺俺,師傅,你千萬別趕俺走,俺就想賴在這里不走,每天有人伺候。”被打醒的胖子听出了老師話里的意思,這下可急了。 “胖子,你繼續睡你的覺。別給我瑟。”坐在胖子前排的蒙著口鼻的男子,該男子雖然遮著口鼻卻眉目俊朗,眼角邊依稀可見一顆美人痣。 “閉口,听先生說完。”最前排的男子束發戴冠,依舊蒙著口鼻,只是與其余幾人不同,雖然都是同款的布衣料子,在口罩之上卻是瓖著金線,樣式也不同,格外金貴。 老人笑了笑也不責罵,推開門,灌進了些許冷風,院內有一奇特機械,在此院落內略顯龐大,機械之上高掛著剩余的十二塊牌子隨風飄蕩。 “下山吧。這個時代少了你們也太乏味了,既然天命已亂,我何苦再束縛你們,去吧去……”老人本想說一較高下,可是不忍說出口,其實自己的學生哪里有蠢人,大家早已心知肚明了。 老人撫摸著院內那奇詭機械,笑了笑,喃喃自語道,“老伙計,今後怕是會冷清很長一段時間了,太極啊太極,我們這場勝負,恐怕還得再拖上一拖。” 老人笑了笑,人老了即便再博學也總會生感慨些許,他轉身回到了殿內,“最後一課了,今天我們講講知天命。” 老人的本名他早忘記了,那一年,他與另一人,同時封星,一太初,一太極,兩人身份不一,年齡不一,情同手足。當年就如同座下的學生們一般,每日致學,一同辯道,人有知己如此,平生有幸。只是如果太極不曾執著于下山,便好了。 授課結束後,懸于機械的星牌皆空,太初強命剩余十二人,連夜下山。他抬頭看了看夜空,不知不覺中觀了一輩子的星空了也授了一生的課了,寒風中著衣單薄的他借著機械又佔一卦。 火星逆行,復守牛宿,戰亂數十載。 凶也?幸也? 老人走向院外望向遠方,突然間有些羨慕此刻正在遠去的學生們,他看著代表太極的那顆微弱主星,也開始有些羨慕當日下山的另一人了,大好的河山啊,他太極天上事盡皆可知然而呢。 若還有星閣,他應該會是千古罪人吧,太初笑了笑,你太極恨了一輩子在山下布局,欲要亂而後生,我太初就用這十三個弟子跟你斗平生最後一把,看看這個你布下的大棋,最後誰勝誰負。 五十年前,星閣封雙子星,太初太極,兩人一善佔卜觀星,一善相面風水,皆是奇人。只是,二十年前,外傳太極暴斃,實則違規被逐,個中恩怨,一言難盡。 “先生。”一道聲音打破了太初的思索。是那坐于最前排面巾上瓖金的嚴肅男子。 “淵法,怎麼還不下山。”太初問道。 他見淵法神色有些悲寂,也不言語,自算一卦,太初大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你若是為為師而悲哀,這是無必要的。”太初笑了笑拍了拍淵法的頭,“你也無需自責,我已偷生三十年,這筆帳是時候該理一理了。” 淵法無言依舊長跪不起。 太極平靜的說,“也罷既然你欲要送為師最後一程那便一起等著吧,只是為師年紀大了,經不住長時間的風寒,一同進屋去吧。” 淵法低頭叩首,隨後跪行跟隨。 天空漸漸泛起一抹紅,師兄第十一人結伴在下山的懶人車邊上等了許久。 “走吧看樣子淵師兄是不會來了。”其中發色奇異紅中透紫的蒙面男子說道。 “走。”另一個手上提著刀頭發凌亂無比的蒙面男子附和。 懶人車上氣氛顯得有些凝重,因為無人發話,突然間原本平穩下行的車抖了起來。 “娘炮,你說俺這發明咋樣,是不是非常便捷。”蒙面胖子朝著後面的箱內的俊逸男子回頭嘲諷到。 “厲害厲害,只是胖子你別再抖了,再抖這車就掉了。”在胖子邊上有一年歲方十的小朋友拉著邊上手桿緊張的說道。 “小師弟說了多少次了,要叫俺師兄,師兄。才屁大點就這麼不講規矩,在俺老家那,屁股都得給打開花。”蒙面胖子較預起小朋友來頭頭是道,迎來了邊上小朋友的一個白眼,講道理你這麼胖怕不是從小被打的腫到現在還消退吧。 “咳咳,陳師弟別鬧了,為兄恐高恐高。”獨自坐在最前排的蒙面男子扶著額頭,面巾之上帶著一副樣式古典的眼鏡,面色煞白,另一只本來捧著書籍的手有些顫抖。 好一會兒,懶人車終于是到了山下。此時太陽已經徹底爬上了上頭,十一人依次從各自的車中踏出。 又是一陣沉默,同窗多年,其中大多數已斷了下山的念頭想著一心求學教學。即便其中年歲最小的小師弟也是如此。 “那麼。”俊朗男子,顯得有些尷尬,“就此別過?” “凰師兄等等,你看,前方是星閣山腳下的石碑,既然要走,咋們提個名再走吧,三百年來,也就我們受了封卻能下山的,這可是創世之舉。”最小的那個蒙面孩子突然提議道,畢竟還是孩子,面對分別有些不舍。 “如此提議甚好,那還多須麻煩白師弟了雕刻了。”戴著眼鏡的男子朝著凌亂發型男子一拜。 “我倒是無所謂的,反正我也不知道該去哪里,就當消磨些時間吧。”姓白的持刀亂發男子撓了撓頭說道。 “好 那咋們各自先簽下名字吧。”蒙面孩童笑著說道。 忙碌了好一會,該散的也都散了,只留下姓白的男子依舊駐足于石碑前,撓著頭。 “總覺得缺了啥。”男子又撓了撓臉,拔刀而出,字出勁道蒼勁有力,渾然一體,在石碑之上亦如紙上版一氣呵成。 看著石碑上的提名和字,白姓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有些茫然,只是現在該去哪里呢? 他將手中的到隨手一扔,刀柄指向南面,他又撓了撓頭,撿起長刀沖著南面走去。 星閣地界樹了三百年的石碑後面多了十三個不同的簽名,陳奇星如果在此肯定會吐槽警察叔叔有人破壞文物,可是誰會想到多年後光是這塊碑便成了一道聞名于世的風景。 碑背刻有,幾人的去了姓之後的名。以及刻于底部的大字就此別過。 向東走去的俊朗男子摘下面巾,與身後女子一同走著。 “飛兒啊飛兒,此別之後再聚便是一爭高下長短時。”男子掏出腰間所懸的玉簫,獨自吹彈。女子只是默默跟隨,並未言語。 1.29 泯滅于世 /292105十七國星海志最新章節! 又是七日後的正午,淵離行軍至智山腳邊,正是對上了那一座高聳石碑。 “這一日終究是來了。”淵離撇了撇嘴,表示不屑,星閣初創或有聖人,可而後呢,學問少了副科多了,觀星迷信之輩都可為閣主,與市集算命賣藝之人有何差別。 淵離駐足了小半刻,身後的將士們也是停滯于積雪中,唯獨獠玄送上了件衣物,幫他披上。 幾年前也是這條路,淵離御馬而上,再登那可小天下之山。 當年山上沒有那麼厚的積雪,淵離奉父命登山考試,那時的他笑中還未藏刀,從小聰慧的他,不過是本著看看天下學子有多大本事的心里上了山。 不過如此,這是淵離放下試筆後的感慨。他其實並非瞧不起星閣,只是星閣也未曾如書上所言那般值得他去入駐,終生做學。 山道難行,多年已過,山道之上豎起了許多高聳的桿子,偶然間還有車廂狀的物體在其中間穿梭,淵離心里暗笑,機巧之物,怎算大學。 淵國兵卒未曾發聲,卻也在心里稱奇。吃了那麼多年沒文化的虧,這一次隨著自家王子馬踏星閣,這個牛逼能吹一輩子。 淵離挑選的親兵從不求智計謀略,唯獨取驍勇敢戰,听命果斷。因為他便是那個大腦,發布命令之後,所有的人圍繞他執行便足夠了。 今日山頂的風有些大,太初搬著個板凳坐在主院的門口,披著厚厚的衣裳,雙手搭在自己的拐杖上,凝視著來此的必經之路,他已經坐了一宿了,從繁星密布的夜到了太陽當頭,老人從未如此輕松過,他不必去卜卦佔星,不必多加思索大勢格局,不用去教導學生,其實回過頭來,他這一輩子,好像也沒干什麼。 等著等著太初有了些倦意,平日繁忙,突然間空閑下來了,人竟會疲懶下來。 此時,遠處傳來的馬蹄聲驚擾了太初的昏昏欲睡,老人笑了笑,命不曾欺我,該來的只會遲到,卻不曾違約。 “淵國淵離拜見星閣太初大師。”淵離一扯韁繩,停馬在太初前,順勢抱拳微拜。 “無須多禮。”太初敲了下拐杖站立了起來。一掃之前的倦意,“我已在此恭候多時了。” 太初說罷轉身走進了屋內,“進來說話吧。” 淵離伸手制止了身後將士的欲要護行的動作,下馬默默走了進去。 “太極可還安好?”太初坐立于那原本屬于他的高座上問道。 “家師身子尚可。”淵離立在殿中央笑著回答。 “好,好,好。”太初連說三個好,臉上也有一絲驚喜閃過,有些激動。 殿內突然間進入了一陣短暫沉默,太初率先發言打破了這片刻的冷寂,“淵禮啊淵離禮,你好大的手筆。”淵離听後只是笑笑不說片語。 “為了我太初一人的老命竟然攪得天下大亂,這場復仇可謂是絕無僅有。”太初聲音有些大,質問著淵離繼續說道,“如此有傷天和之舉,你不怕業障加身嗎。” “天命之說,自帝焱起便以衰敗,更何況天下之事分合自由人心而定,我不過是推了把手,加速了進程。”淵離微微一拜繼續說道“再言,太初老先生一命可換天下一統太平安生個百年這筆買賣,可是劃算的很啊。” 隨著淵離語罷殿內又是一陣沉默。 “若是你來此是為我那十三個學生,大可放心,我早已將他們放下了山。” “這可真是有趣,太初先生莫不認為那些三教九流大過學識的鼠輩可對我的大計形成阻礙。”淵離笑著問道。 “屆時你自會知曉。”太初也是笑了笑不去爭辯,隨即轉換了話題,“也罷,即是故人愛徒,又與我差成師徒之緣,我便最後與你說道說道。” “大世將起,帝星顯耀,本,該是平和時代的開幕之征,可,恰逢今秋,隕星劃空,隨後帝星之光暗淡了些許,偏生擦亮了其余諸星光輝,其中十三顆智星勢起,並未呼應帝星之輝、其有一十二顆成夾擊之勢,欲蓋帝星光華。余一顆伴生帝星的智星有心無力,只能抗衡護駕但無法與帝星共強。”太初說罷繼續道,“最為亂惑的是,本該北斗主帝命,如今南邊卻也升起了未知名的新星,享帝星散卻之光。” “淵離我知你不信命數,可天和若傷必自降紫薇之光,你這帝命必受影響。”太初起身繼續說“話已至此,老夫畢生所管所知已全盤托出,自當赴死,你若信我半分,便放其余非主營學子下山別再造啥孽業障了。” 淵離欲阻攔,卻被一只手攔下,正是那金絲面巾的男子,他邊搖頭邊取下面巾,容貌與淵離竟有七分相似。 “淵法。”淵離看著眼前沉默的男子,發自內心的笑了。 “也罷。”淵離說著“畢竟是你恩師,我不親自動手了。” 兩人跟隨太初一路行走,路上無人發言。 這一路不長,太初走的也不慢,到了盡頭,太初笑著說,“為這星辰所困,為這星閣所擾,我太初今日算是卸下了擔子,回去告訴太極,我們的博弈並未如願結束,不過才剛剛開始,但欠他的今日還清了。” 太初說完縱深跳下,山谷間回蕩著他最後的笑聲。 太初最後還是下了山,雖然他無法再去體驗世間的繁華了,這一躍用盡了他畢生的時間,當年他沒有勇氣,其實他是想幫自己的那位知己的,畢竟毀了他雙眼等同于壞了他畢生所學,也難怪太極會恨了他一輩子是非對錯,就隨著他這一躍一同埋了吧。 淵法跪下默默的磕了三個響頭,淵禮也沉默施禮。 老一輩的恩怨已隨時間沉默了真相,淵離雖然不看好佔卜卦術聞名的太初,但他教學天下學子五十載卻是勤懇認真的。 “先生曾說,太極盲後相面絕于人間,可先生走後,觀星佔卜之術也泯滅于世了。”一直沉默的淵法開口說道。“王兄,我知你不信命數,可我于先生處求學多年,深知他的不可思議,還望你有听進。” “走吧。”淵離並未回答,其實他本答應了要帶太初頭顱回去的,可真到了這一刻,他卻食言了,並不是因為淵法有多敬重太初,而是,他覺得人死如燈滅,並不是用極端的手段去做自家師傅心結便可解,皆是當世的大人能,就此一笑泯恩仇吧。 下山的路上,兄弟二人並未言語,該說的平日書信上都有溝通,只是樹于山下的石碑上多出了淵法的名字。 “王弟,可願隨我一看天下分石的落幕?”淵離突然停馬回頭看向淵法。 淵法笑了笑,卻依舊嚴肅,“求之不得。” “傳令,奔襲石國都。” 淵離說罷,策馬狂奔,淵法無言跟上,兩騎當先。